第十六章 麒麟犼
荀况站在高台,望向远方。
“老爹,看什么呢?”荀歌看着荀况身后,似笑非笑。
“有小丘的消息吗?
“没有啊,从半个时辰前就追踪不到方位了,怎么了?”
“有种不好的感觉……”荀况意味深长。
“自从当上了净地庄主,就突然失去那种豪情了呢。”
荀况自嘲,形容惨淡。
“老爹,太过担心了吧。”
荀况没有回应,不知听到了没有。
……
鬼崖上,五毒看着手中黑色的桃花蕊。
“黑色?他想见我。”
“是的。”
“稀奇。他居然主动想要见我。”
“要拒绝吗?”
“不,告诉他,我立刻就去。”
“明白。”
黑衣人离开,鬼崖上之剩下五毒,一切都那么昏暗阴森。
“有意思……”
五毒心中暗想……
一切被黑暗笼罩,偶尔传来兵器相接之声,声音不大,但很急促。
“可恶,流云还没好吗?”仲少躲开攻击问。
流云没有回答,事实上,他根本无心去听。
“敌人的攻击频率越来越高了,这样下去的话……”
仲丘只想速战速决,因为对方显然是想拖延时间,要是让他们找到探知源,那么流云作再多努力也没用,况且水寒……没办法,只能用那个了吗。
仲丘嘴唇一紧,暗下决心。
……
丛林,探知结界处。
“哈哈!”云虎一阵暗喜,“终于找到了。”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探知结界,云虎心中暗暗舒了口气,想来对方也是新手无疑,如此重要的结界核心之处居然毫无防备,现在只要将其毁去,主动权便会完全回到自己这边。
“交给你了。”
云虎看了看鸠,道。
“嗯。”鸠应了一声,暗紫的纱衣长袖中伸出纤纤玉手,食指轻弹,萦绕丝丝绿莹莹的气息,刚欲出手,一道金黄色的光芒掠过身旁,直射向她身后的云虎,紧接着千百道金色的光芒向鸠袭来,云虎敏捷地接住那道袭来的金光,是一枚金钱。
“嗖——”电光火石间云虎已闪到鸠身前。
“当啷……”
金钱打在云虎的背上,好似触到硬石一般,应声落下。
云虎转过身来,看着前方树林中隐现的身影。
“终于现身了吗……”
云虎摆摆手,示意鸠退下。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
“麒麟犼一阶,开!”
心中暗呐一声,强大的法力从中心爆开,驱散了黑暗,视野顿时开明,一群黑衣暗杀者缺少了黑暗的保护暴露无遗。
仲少,孝天,流云呆呆地看着浑身包裹着青白色雷属性法力的仲丘,实际上对于驾驭法力,三人并不陌生,但仲丘的法力居然……是实体!只见那仲丘右拳竟是突然凝结出臂铠一般的存在,凝虚法为实器,属实可怕。孝天,流云从未见过实体的法力,而仲少,他很清楚,仲丘使出这招,只能表明一件事,他已经开始认真了。
看上去,敌人不很弱呢……
仲丘迅速观察了周围形势。
“二十一人吗?怪不得可以发动如此密集的攻击。”
原先盘绕于在身体上的雷属性法力渐渐汇聚于右手,千万股青白之气从四面八方集聚,原先只是缠绕着雷铠的右拳顿时光芒四射,巨大的法力气团在其上凝结成形,随着法力的聚集,周围的温度开始变得让人无所适从。
“忍着点。”
仲丘转头对身后的仲少三人说。
黑衣暗杀者们惊呆了,因为他们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似有一只麒麟状的兽物盘绕,他们都知道,那不是麒麟,但……
“如此野蛮的攻击方式,还有那雷铠,这家伙莫非是……”
他们的猜想不幸是正确的,但逃跑显然已来不及,因为……
“雷震奥义——极光破!”
耀眼夺目犹如骄阳一般的光芒直冲苍穹,伴随巨大震颤与滚滚浓烟。
此时正在丛林另一端的云虎一行人看到那束光,半晌,没有回神。
“那是!”
与云虎心中暗暗惊叹
“绝对不会错,是他!”
仲丘——一个曾被称为怪物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第十一人--决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荀况逼近。
“怎么了,歌?”
“刚刚收到一个让你放心的消息。”
“什么?”荀况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
“有弟子看到那边丛林中有一束不寻常的光冲上天空。”
“这样吗……”荀况爽朗一笑道,“真是个热情洋溢的小子呢。”
“嗯。”荀歌应声道,“小丘或许在桃源待久了吧,整天之乎者也的,可他的话,一遇到战斗,可是会非常认真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不然怎么能被称为怪物呢。”
荀况双手交插在袖间,望向蔚蓝的天空。
“果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呢。”
……
浓烟散去,二十一个黑衣暗杀者无一例外地被强烈的耀光击退,瞬间化为一道道黑气,遁于无形。
“土遁术吗……”仲少刚欲追上,被仲丘拦住。
“算了,他们并不是我们的目标。”
仲丘转身对向流云,
“可以找到探知源了吗?”
“嗯。”流云应了一声,“可以了。”
“那走吧,去找水寒。”
仲丘转身前进,并未在意身后一脸阴沉的仲少。
或许,是不敢在意吧……
金黄色的头发随风而动,少年的身影逐渐显现。
“现身了吗……”云虎心中暗想。
黑色胫甲上装,红纹长袖及长裤,一头飘逸的金发下狡黠的碧眼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不过最令云虎感兴趣的是他腰间别的那根貌似跟木头的东西。
真是个放荡不羁的……
轻狂少年呢,居然跟踪了这么久,又偏偏在这个时候露面,真会掌握时机啊。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跟踪我们,但你在这时现身,真的有把握离开吗?”
云虎问这个问题明显底气不足。
决阳没有回答,也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只是站在结界中央,双手插在胸前,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貌似在等待什么。
的确,现在的情形,对云虎来说,十分不利。刚才的那束光,没错,绝对是桃源的仲丘,此时桃源之人一定已经破除了逆探知结界正向这边赶来,面对仲丘,凭他们几个全无胜算。
可恶,为什么会和那个怪物扯上关系。
云虎转过身来,看着鸠与手下们,无奈地说:
“撤!”
片刻,一行人扬尘而去。
决阳并未追赶,只是开始捡起刚刚丢出去的金钱,一个一个,边捡边嘟哝:“真是浪费呢。”
此时,太阳已至西山,洒下的余晖将决阳印成金色。
决阳捡起最后一枚金钱,坐在原地摆弄。
“少了一枚呢,没关系,迟早拿回来,连同其它的一起……”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和谁说话。
即使是即将淡漠于黑夜的夕阳,也依旧这么有威力,事情会变得越来越有趣呢……
丛林中,仲丘一行人正向探知源开进。
流云察觉出一丝异动,
“怎么了?”仲丘问。
“虽然已经可以准确辨明探知源的位置,但却丝毫察觉不到水寒的气息。
“什么!”仲丘的声音很大,但却演示不住内心的担忧。
“加快速度!”
众人没有回应,但都加快脚步。
可恶的易水寒,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鬼啊。
垂暮,幽魂般的身影穿过丛林,绕道进入了另一边的山下之中,那山峡很暗很深,仿佛永远照不到阳光似的,但这些都无所谓,因为……
黑夜,即将降临。(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黑夜降临
太阳虽然还未落尽,但峡谷深处已如黑夜一般,此谷名曰鬼谷,形成山谷的峭壁曰鬼崖,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谷内终年照不到阳光,寸草不生,到了晚上甚为恐怖,常人绝不敢踏进半步。至于里面到底有没有鬼,无人知晓。鬼谷周围是一大片丛林,这片丛林至今没有名字,或许因为太大,太茂密,所以反倒显得普通了。虽然一片生机,但由于鬼谷的存在,却成了不祥之地。
但在鬼蛊心中这里却是一个不错的地方,鬼谷与鬼蛊谐音,或许这个地方就是为自己而存在,或许自己生而就该来这个地方。他喜欢这里的宁静,喜欢这里的黑暗,喜欢这里的布局,曾经有段时间,他认为这里才是他生命的归宿,可他,却唯独不喜欢这里的人。
的确,或许正因为鬼谷的不祥让人们有所忌惮,才使得这一大片丛林保存下来,至今仍焕发生机。在这一片战火纷飞的乱世,有多少丛林能逃得过被摧毁的命运?而经历万世不变的,是那些一度被认为不祥的事物,他们传承了远古的遗迹,让后人踏着这些遗迹去追寻,多么讽刺而又令人欣慰的事实。
但,事实终归是事实……
鬼蛊在峡谷中穿行,轻车熟路。他怀里抱着的,是日初,她已经昏迷许久了,鬼蛊心里很矛盾,但并未因此而放慢脚步。
前方出现了一些亮光,大概是火光吧,这些火光并不比黑暗好到那里去,很阴森,让人不安。
鬼蛊走近。
“到了。”流云叫道,语声出,手上同时行动,开始破解逆探知。
众人停下,探知结界完好无损,但里面坐着的不是水寒,而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
仲丘走上前,心里已经大概猜出了眼前少年的身份。
“你是决阳吧。”
决阳看了看仲丘。
“嗯。”
“那小子呢?”仲少很不耐烦地问决阳。
“什么小子,这里好像就我一个人吧。”
“少装糊涂了,就是一直待在结界里的那个白痴啊!”仲少火了。
“你是在说我吗,混蛋!”决阳也很火大。
“好了!住口!”仲丘的嗓门将两人镇住。
“金钱帮的决阳是吗。”仲丘转向决阳,“由于你错过了择院深修,所以你别无选择,只能加入我们拳宗,从现在起我是你的老师,你有意见吗?”
“无所谓。”决阳心中对这种事并不在乎,随口便答应了。
“先不计较你之前失踪的事,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水寒,各位,听明白了吗?”
“明白。”
回答并不是很有力。
“决阳,你来的时候这里没人吗?”仲丘道。
“喔,只有龙虎堂的人,并没有看到那个……”决阳想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白痴。”
“这样啊。”仲丘脸上不无担忧,如果决阳来的时候水寒已经不在了,也就是说,在我们被困在逆探知结界中的时候,水寒就已经失踪了,可恶,要是在那时候失踪的话根本不可能查到任何线索,况且,那种程度的暗杀阵,根本不是龙虎堂的人所能做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次事件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恐怕……
“噗!”一口污血从流云口中喷出。
“流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刀刃上有毒。”
仲丘看着躺倒在地上的流云,一个健步冲上去,用点穴,封住了流云上下穴位,组织毒性扩散,又给他塞上一粒药丸。
“仲丘老师,怎么样?”
孝天看着仲丘,问。
“没事,我刚刚封住了他伤口周围的穴道,阻止了毒性通向五脏,又给他服用了‘桃元丹’,可暂时压制毒性,流云应该暂时没有危险。”
仲丘尽量使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实际上,情况远比他说的要糟的多,流云所中之毒十分奇特,仿佛并不是沿着经脉扩散,而是沿着法力脉络,如果是这样,仅仅用救急手段根本起不来什么作用,而且水寒……
仲少看出了仲丘的担忧。
“怎么办?”
真是火上浇油啊……
黑色的身影从阴森的火光后显现,火光照亮了五毒与鬼蛊的身形,却照不亮这无尽的黑暗。
太阳最终没有支撑住身体,拖着疲累的身子降下,最后的余光逐渐被吞没,黑暗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顷刻间占据了天空,寄托人们对天空向往的星月,今夜没有出现,或许也已经被黑暗吞没了吧,天空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光。
五毒双手交插在胸间,与鬼蛊四眼相望,目光犀利,久久,无话。
风不知从哪个方向袭来,一阵寒冷,仲丘用法力凝成光球照亮了周围,看着躺在地上的流云,他攥紧了拳头。
点点烛光将儒殿旁的亭台照的通透,荀况独自一人喝着茶。荀歌推门而入。
“老爹……”
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
荀况泯了一口茶,将茶杯缓缓放下道:“今天的夜好暗,暗得让人害怕。“
“嗯。“
“仲丘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有……”
“是吗……”
黑夜,降临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幻想伙伴
水寒一个人在结界周围游荡,浮想联翩。
“你在想什么呢?”
“嗳?”水寒看到身旁坐着的眉目清秀的少年,从心里说,只能算是儿童,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但他的眼神总那么深沉,透着亘古的幽怨。
“你来了啊。”少年叫重鸾,站在水寒的角度,是他的幻想伙伴,水寒是那种在孤独中长大的孩子,虽然一天到晚有闻胖子陪着(闻胖子对自己的确不算坏),但毕竟是大叔,不可能有什么共同语言,闻胖子的醉仙楼从早到晚都几乎客满,但来的基本上都是大叔,老头,闻胖子可以坐下了和他们聊得很欢,但水寒不行,有时候,水寒会想,大人和孩子根本就是两种生物。
“喂,你有过童年吗?”
水寒有时候会这么问闻胖子。
“啊,那是当然的。”闻胖子没有停下切菜,回应着水寒。
“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个,你小时候孤独的时候会干些什么?”
“孤独的时候吗……”闻胖子吧切好的菜倒入锅中,对着灶里的柴堆打了个响指,火便慢慢的生了起来。闻胖子主修法术,法力属性为火,已进修到八卦阶的火离,这点小事对他来说很容易。
水寒看着缓缓冒烟一瞬猛然着火的柴堆,仔细听着。
“小时候,有段日子,师父和师兄,师弟出去修行,唯独没有带上我,那是我一心修炼,没时间交什么朋友,而且因为我长得胖,几乎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于是我假想了一个伙伴,一个女孩,她陪我说话,谈心,想想真是开心呢。”
闻胖子眉飞色舞,水寒知道问胖子是个很坦诚的人,他可以毫不避讳地说出自认为唯一的缺点,胖,这在胖子中算是极品。
“幻想的伙伴,吗……”
闻胖子吧炒好的芝麻青菜交到水寒手中。
“四号桌。”
水寒端着菜走出去,没有言语。
“这小子,这几天在想什么呢……”
闻胖子苦笑。
从那天晚上起,水寒开始设计自己的伙伴。
性别不论了,不过最好是个女的,小妹妹最好,喜欢倾听,爱撒娇,脸型的话……
水寒构想了很久,可结果,当幻想伙伴终于成型坐在自己身边时,水寒几乎喷血,是个男孩,长得像美化版的水寒,眼神像鬼蛊一样冷漠,话很少(虽然总尽力想挑起话题),什么啊,水寒几乎想重新造一个,可是有些事,一旦成型,就改不了了。
改不了了……
“嗨,我叫易水寒,你是?”果然还是水寒主动。
“名字吗……,大概是,重鸾吧。”
什么情况,连名字你都要想半天,不会还是个间歇性失忆吧。
接下来几天,水寒就当他不存在,这种伙伴,和没有一样啊。
但水寒渐渐发现了重鸾的好处,重鸾的出现让水寒始料未及,所以多少有些新鲜感,而且总有个人陪在身边,虽然是个冷面男(儿童),但总比没有好。
试着相处一下吧……
“最近很少出现哎。”水寒知道重鸾,总想挑开话题,但开场总说些深邃的话题冷场,所以转移话题这种事得交给水寒。
或许他内心也渴望和人交流吧,水寒看看重鸾稚嫩的脸,想着。
“因为水寒你一下子认识了好多朋友,似乎不需要我了。”
“朋友?”是啊,来到桃源后,一下子认识了好多人呢。
“这样,最终孤独的还是我吗?”
“嗳。”受不了,又说这种冷场的话。
“拜托假想出来的伙伴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假想,说我吗?”重鸾指了指自己。
水寒无语了。
虽然自己也没怎么搞懂幻想伙伴是什么意思,但也不至于像重鸾这么稀奇吧,不是萝莉,思想完全不受控制。水寒看着重鸾稚嫩的脸蛋,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高挺的鼻梁,红樱般的嘴唇,长长的睫毛下那永远扑朔迷离的暗红色眼睛,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像是用玉石精心雕琢过一般,才小小年纪居然就有这么完美的肌肉。
真特么帅呆了。
“有人来了。”重鸾并未在意水寒火辣辣的目光,自顾自地说。
“嗳?”水寒才反应过来。
两道黑影从一旁的树林穿过,风的气息变得很诡异。
“是日初!”
水寒与重鸾几乎异口同声。(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复制蛊
“要追上去吗?”重鸾道。
“废话,当然了。”
“刚刚的气息,应该是两个人,另一个是鬼蛊。”重鸾道。
“可恶,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你很在意那个女孩吧……”重鸾一脸坏相。
“额,算是吧。”
重鸾有些无语,不再接话……
也对,没有童年的人,应该,很渴望朋友吧。
水寒的身影渐渐远离结界,深入丛林之中。
已夜,
看着躺在地上的流云,仲丘心里充满矛盾,一个沉重的身影向仲丘一行逼近,闻仲担着重重的聚灵斧来到仲丘身边。
看到闻仲,仲丘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
“让他跑了。”
仲丘看着流云。
“我们遭受敌人偷袭,情况很坏。”仲丘的语气,透着无奈。
“哎。”闻仲一屁股坐下。
“我这么吊儿郎当也就算了,你这家伙居然甘心任务失败啊。”
仲丘攥紧了拳头。
“水寒呢,不会一个人去玩了吧。”
闻仲似乎刚刚注意到水寒并不在他们之中。
“水寒,失踪了。”
“什么!”
闻仲跳起来,抓住仲丘的衣领。
仲丘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闻仲抓着,良久。
“请你把孩子们带回桃源,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闻仲一愣,慢慢将手放下。
“算了,找回水寒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毕竟他是……”
“请务必把这件事交给我!”声音响彻天空,将闻仲镇住。
闻仲看着仲丘的眼神,那碧蓝的眸子,即使在这样的黑夜,也无法被掩盖。
已近阻止不了了吗……
“好吧。”
闻仲背起流云,看着仲丘的背影,永远那么笔直。
“把水寒安全带回来。”
仲丘点点头,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自己也要安全回来啊。”
……
“你迟到了。”五毒的声音很阴冷。
鬼蛊没有回应,径直走近。
“她已经发现了我的事。”鬼蛊看着怀抱中的日初,道。
五毒看着昏迷不醒的日初。
“是吗?不愧是神女,那……杀了她吧。”
鬼蛊眉角一紧,脸色顿时很难看。
“哈哈……”五毒笑了,十分恐怖。
“开玩笑,要对这种美人下手,就算是我也很为难。”
“我想让你看住她。”鬼蛊的声音很低沉。
“这样好吗,桃源神女失踪可是件大事。”
“这不用你担心。”鬼蛊说着,将日初慢慢放在地上。
鬼蛊转身,欲离开。
“等等。”五毒将鬼蛊喝住。
“你要怎么瞒过桃源的人。”
鬼蛊停下了,一瞬,双手合十,结下法印。
“召灵——复制蛊。”
淡紫色的穿界之门打开,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那手纤细洁白,就像是……
“日初!”
水寒忍不住惊愕,从那个奇怪的紫门中爬出来的是日初没错。
正在五毒惊叹于鬼蛊的表演之时,一只鬼影从五毒身后飘出,径直飘向一旁的黑灌木丛。
五毒和鬼蛊几乎同时看向那鬼影。
大大的斗篷将全身盖上,那么空洞,仿若斗篷之中根本没什么可触碰之物,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灌木丛中的水寒,看着那东西一步步逼近,仿佛死亡正一步步逼来,刚刚不过因为惊讶打了个哆嗦而已,就,被发现了吗?
“放心,暂时死不了。“重鸾到是很自信。
黑暗中,水寒感到后背一阵压力,顺势倒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谜之深处
黑色的斗篷渐渐靠近了水寒所在的灌木丛,但水寒却不能动,因为有个人压住了他,水寒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来,该死的,这种时候谁这么多事,刚这样想着,那个人又把自己的嘴捂上了,这下子,真是想跑不能,想反抗无力,连临终遗言都说不了啊。
“别挣扎,保持冷静,是日初。”重鸾简洁明了道。
水寒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才貌似听懂了重鸾在说什么,压住自己的,居然是日初!怎么回事,那边已经有两个日初了啊,难道说日初还会什么分身术,分身后又和鬼蛊在这演了场戏就是为了要逗自己?不会吧,日初啊,哥哥大老远跟过来还以为你有什么危险,你可别开这种玩笑。水寒顿时觉得世界观崩坏,行将崩溃,更糟的是,那黑色斗篷已经到了跟前。
“怎么了,金蟾?”五毒问。
黑色斗篷在灌木丛边徘徊了两圈,转过身去:“没事。”
声音十分沙哑。
射宗学院
昏暗的烛火下,两个身影相对而坐,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把剑。
“这就是巨子?”荀况看着眼前这把巨大而又沉重的剑,剑格被漆成暗红色,剑格中心是一个黄色的珠子,十分奇特。
“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荆门抚着剑,叹了口气。
这正道出了荀况的心思,这把剑果然有猫腻,看来自己让荆门把剑拿回来是对的,该死的逍翼,你究竟做了什么?
“据说他在那件事之前,去见过一个人。”荆门道。
“墨攻?”
“嗯。”
荀况看着剑格上凌乱复杂的机关结构,抚了抚自己不长的胡子。
“这样的机关,绝对只有他才能做出。”
“他们应该在隐藏着什么。”
“很明显,这是我近几年收集整理的资料,你看看吧。”
荀况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摆在桌上。
荆门拿起来,熟练地拆开,看了好久,脸色凝重。
二十年前被称为战国第一神话的队伍“苍陵”前往一个名为血色水晶的地方调查,至于目的,到现在还是个谜。人们只知道从那天以后被称为神话的队伍从此在三界销声匿迹,十三个掌握被称为“苍陵十三刃”的绝世名剑的传奇人物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后桃源高层领导部门派人前去多番寻找,仅仅找到十一把剑,还有两把——巨子和少伤以及“苍陵”全体成员毫无踪迹,此后这件事被搁置,逐渐被人们遗忘。
竹简上的文字勾起了谁都不愿想起的过去,曾经辉煌一时的最强天团“苍陵”的命运竟是如此,不得不让人扼腕。
十二年前,就在人们渐渐淡忘此事是,西方雪国梅村发生灭村惨案,原因亦不明,但桃源在调查时却发现了“苍陵”队长逍翼的踪迹,此事亦因毫无线索而被搁置。
其实这些资料,荆门都有所了解,看着荀况略显苍老的面庞,他知道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事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而且,他有种感觉,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
荆门不敢往下想,气氛一阵压抑。
荀况看着荆门,似乎很是理解他的心思,叹了口气,毕竟逍翼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被称为剑神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整整躲避了八年之久的话,那么那件事一定不能简简单单用恐怖来形容。
说不定那是一件根本无法被触碰的是,而自己,却偏偏就要去解开它。
“呵呵……”荀况自嘲地笑笑,“或许我一辈子都解不开这个谜,但我这辈子注定是要耗在这上面了。”
“我不明白,关于血色水晶,那究竟是什么地方?”荆门满脑疑问。
荀况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件事桃源知之甚少,虽然原则上“苍陵”是隶属于桃源的队伍,但调查血色水晶的任务却是有神界下达的,那件事在执行之前就十分保密,我们只知道那地方似乎和上太古气息有关。”
“太古气息?”荆门莫名其妙,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词,“那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据我所知,盘古创世之初被称为上古,而太古一词是我在神界下发给桃源的任务书上看到的,按神界的做事风格,应该没有写错,至于具体意思,我也不清楚。”
“这样的话,我们几乎没什么线索呢。”荆门脸色阴沉,其实要找到什么线索也很困难,因为就在十二年前的雪国梅村爆炸案中不知什么原因,魔物从地狱涌出,虽然数量不多,但人界依旧遭受了一场浩劫,而桃源就在那时遭受入侵,大量人员牺牲的同时大量古籍资料也遗失销毁。从那次之后,在想调查资料就很难了,荀况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已经不易了。
“不,有一个。”
“你是说,水寒。”
“没错,闻仲至今没有说出他的身份,但他既然是梅村那场浩劫中唯一幸存的人,绝对隐藏着什么秘密。”荀况站起来,将手背过去,看着黑暗的天空,沉默良久,血色水晶,太古之力,以逍翼那家伙的一贯风格,一定会选择某种赌博似的方式来解决他所以躲避的那件事,那么巨子这把剑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可既然是秘密,他为什么要把这剑交给一个孩子,还有闻仲,他又隐藏了多少……
“那孩子……”荆门似乎有些犹豫。
“什么?”
“似乎失忆了。”
……
黑暗中,水寒看着黑色斗篷及五毒一行人渐渐远去,消失在山谷深处,鬼蛊也转身离开,他离开前看了看水寒所在的灌木丛,眼神依旧不带感情,水寒有种感觉,虽然几乎确定了这家伙是个坏蛋,但似乎,他是个有故事的坏蛋,重鸾笑出声来,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小子,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这种想法。
水寒意识到自己的嘴被慢慢放开了,才想起了自己还被人压着,立刻一个翻身,把那人推出去,黑暗中仔细盯着自己推时的方向,却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凑近过去。立刻感到额头一阵疼。
“啊。”本来想喊出声,但立刻克制住了自己,没发出声。这力道,果然……
“日初。”水寒有些欣喜,但又有些犹疑:“你是真的日初吗?”
重鸾也弹了弹水寒的额头。
“你干嘛也弹我?”水寒在心里对着重鸾抱怨,这幻想伙伴是真的损。
重鸾吹了吹自己的手指,道:“能做出这个动作,能是假的吗?”
水寒醍醐灌顶,有道理,这么说,眼前这个日初是真的。
日初靠近了水寒,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懂?”
日初语速飞快。
水寒用力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栊萝香
阴冷的气息从骨缝中蔓延开来,日初艰难的睁开眼,自己被放在一张古朴的床上,这张床日初并不陌生,以前也躺过一次,还跟水寒拌了嘴,想到那个时候,大家还都那么友善,鬼蛊这个人虽然阴冷,但心地却蛮好的,至少曾以为蛮好的……
“都是装的吗,果然还是不该轻易相信人类……”
日初自言自语,他第一次感到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水寒那样像张白纸。
一股浓香扑鼻而来,一杯绿茶端到了日初面前。
“喝吧,没毒。”
鬼蛊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表情,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日初端过茶,她记得这香气,虽然自己对茶道一窍不通,但即使是水寒也知道,这茶是药王山谷“三茗”之一的“栊萝香”,的确,这茶天下闻名,倒不是因为它流通于天下,恰恰相反,“栊萝香”的价格极其昂贵,炼制起来十分复杂,相传只有药王山谷顶级炼药师才能配出正宗的“栊萝香”,并且作为贡品运往各国王宫以及神界,之所以人尽皆知,是因为它的香气,此茶一入空旷之地随即浓香四溢,方圆数里,皆闻其香。其他的茶都以清香淡雅或甘苦浓厚而闻名,而这“栊萝香”,香的浓烈,世无其二。日初看着手中这杯茶,嗅着它的香气,心情顿时平复许多,这香气浓烈但不刺鼻,不会让人抗拒,反而想要彻底沉静其中,那种感觉,就像刚做完一个甜美的梦,意犹未尽,想要躺回去接着做。
日初有些开心,要是是水寒,肯定没这么好的待遇,顶多一杯清苦的“壮阳茶”,看来鬼蛊这人还蛮绅士的,虽然……
日初的脸倏地一下红了,怎么回事此时此刻我们应该是敌人才对,为什么气氛那么和谐?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日初狐疑地盯着鬼蛊,而鬼蛊,依旧是冰块脸,甚至连正常人该具有的表情不自然都没有。
这家伙不会是面瘫吧,日初就是这样,喜欢在严肃的时候,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注定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罢了,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吧,日初收起心思,她知道现在不是神游的时候。
不觉间,无意泯了口茶,眼前渐渐变得朦胧。
栊萝香,药茶混杂,性阴柔,香似栀子般清新,却浓烈似酒,味清甜,因而又名“栀子花酒”,但天下好茶众多,唯独栊萝成为唯一有资格被运往神界的贡品,个中缘由,鲜少有人知晓。
月下。
“喂,你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水寒一把揪住鬼蛊。
“水寒!”日初惊叫,但水寒毫无动静,他看到远处缓缓走来的另一个自己,随即明白自己身处幻境之中。
“我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怎么回事?伸手摸摸水寒,指尖穿过水寒的身体的身体,是虚体啊……
三个人愉快的交谈着,日初站在旁边,仿佛只是个旁观者,明明自己也参与其中啊,却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又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呢,和那个时候一样。
忽然两眼撇到阿飞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倒下,日初随即赶了过去。
“阿飞,你怎么了?”日初想去抱他,又一次的穿过,但日初却看到了草丛中前行着的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带着骷髅状的面具,黑夜中飘游着,好像注定是为了黑暗而生的,而他唯一透过骷髅两孔露出的双眼,那简直就是……
野兽的异瞳!
看着那一黄一蓝的异瞳,日初惊叫出声来,如阿飞所述的,这个人就是那天袭击了它的人,那么鬼蛊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果然,日初看着正在煎药的鬼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突然一支银针从黑衣鬼面人的衣袖射出,直指想水寒的后颈。
“不要!”
银针穿过日初的身体,已经,无能为力了吗?
这时,一个黑影瞬间挡在了水寒身后,银针插入了鬼蛊的身体,鬼蛊渐渐晕倒。
日初看着眼前的瞬息万变,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不久前刚刚经历的那个和谐的夜晚,之前阿飞也只是说它被人偷袭,让自己小心鬼蛊罢了。
可鬼蛊为什么要帮水寒挡呢?难道,我冤枉他了。
水寒,将鬼蛊扶上了床。
“这家伙怎么回事,突然就扑街了。”水寒满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不清楚,我们来帮他检查一下吧,水寒,你把他衣服脱了。”
“什么,这……”水寒看着日初,嘴咧得很大。
“怎么了?”日初刚问出口,一股清香传来,她闻香倒地,而水寒,也跟着倒了下来。
黑衣人疾步进入房间,扒了鬼蛊的衣服,将银针逼出,然后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青白之瓶,从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放入鬼蛊嘴中,不过片刻,鬼蛊便恢复过来。
“为什么要挡住我的毒针?”声音异常阴冷。
“那是透骨针,你想下杀手?”
“这两个人在这种时候过来,谁知道是不是荀况那个老家伙派来的探子。”
“他们,绝不可能,再说了,你不怕打草惊蛇?”
“你应该知道杀一两个人完全在我的可控范围之内。”
“要是我不准呢?”日初第一次看到鬼蛊睁大眼眶的样子,好……坚定。
黑衣人与之对视,黄蓝异瞳与鬼蛊深黑的瞳孔在空气中仿佛要磨出火花。
良久
“算了,不过你要尽快,时间不多了。”
黑衣人拉开风衣,走向门口。
“还有,不要妄图解开我的毒蛊,也不要妄图动其他的脑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黑衣人一掌击碎了鬼蛊先前炼药的罐子,狂笑而去。
怎么会是,这样……(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计划
日初缓缓睁开眼睛,栊萝香被放在一旁,鬼蛊坐在床边。
“刚刚那个是?”
“那是栊萝的药力,会让人进入幻境。”鬼蛊依旧沉静。
“所以,我看到的一切是真相?”
“你可以选择不信。”
日初有些服了鬼蛊,这家伙居然为了节省解释的话而费了这么大力气。
“我是为了让你体会的真切。”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日初惊愕。
鬼蛊似乎没听到,继续道。
“大体情况是我妹妹被一个神秘组织抓走,他们以此为要挟,让我进入桃源帮他们取一件东西。”
“取?”
“好吧,是偷。”鬼蛊有些受不了,这丫头就不能给自己台阶下。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想?”
“我有个计划……”
终于有一次,鬼蛊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日初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总遇到那些看似冷若冰霜却很渴望表露心声的人,鬼蛊是,那个人也是。
“明白了。”日初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额,对了,那个五毒说你体内有什么毒,没事吗?”
“不用为我担心。”
日初倒也不是很担心,毕竟是药王山谷的人,一点小毒应该不算什么。
“那再见啦。”
日初走出门,被鬼蛊叫住:“如果你不能救出小舞,我仍然会按原计划行事。”
“放心吧,我可是神。”
“那个……”鬼蛊低下头,白发遮住了他的眼眸。
“还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日初睁大眼,似乎被问蒙了。
“因为……”日初笑的俏皮可爱,“我们是朋友啊。”
是啊,有些问题本来就这么简单,那些从相遇开始就注定羁绊在一起的命运,幸运也好,不幸也罢,只要生命的那束光一直存在,不管有多少阴霾的日子,我都会选择去相信,去守护,是吧,小鸾。
日初有些相信了,那个人的话呢。
“谢谢。”鬼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温情的目光,但日初没有听到,她已经走远了。
黑色的气体从鬼蛊体内冒出,化形成一只黑的诡异的蝴蝶。
“真是好姑娘呢,不去追求下?”黑色的蝴蝶语气中带着挑逗。
鬼蛊再也禁不住,捂住嘴。
“咳咳……”剧烈的咳嗽,黑色的血从指缝间流出,滴在地板上,鬼蛊斜倚在床边,十分虚弱。
“你怎么了,我来看看。”
黑***化成气集入鬼蛊体内,不久又飞出来。
“可恶,这毒已经开始向肺部蔓延,再过不久,就会到心脏,到时你就……”
“你也没办法吧。”鬼蛊的声音很虚弱。
“对于实体病毒,我根本帮不上忙,你明白的。”
“是啊,一个快死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追求别人,我只希望能在我活着的时候,再看一眼小舞罢了。”
说着,鬼蛊仰倒在床沿,沉沉睡去。
黑夜,浩瀚而神秘。
命运的齿轮慢慢的转动着。
射宗学院。
幽黄的烛光下,荀况神情凝重,这次了来射宗本就是来取巨子的,但最近竟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本以为只是极为简单的找人任务却演变成现在这样,仲丘等人到现在下落不明,他有种感觉,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牵扯到其他势力,看着眼前的巨子,似乎千丝万缕都与这把剑和水寒扯上关系,但现在他没得选择,他必须把这把剑送走,虽然他知道,失去了这把剑他可能再也解不开困住他多年的谜团了。
“哎——”荀况长叹一口气。
“果然,这把剑不能留吗?”荆门看出了荀况的心思。
“神界传来消息,说这把剑事关太古之力,让我们谨慎处置。”荀况拿起巨子,摸着剑格上的纹理,道,“我了解逍翼,他就是个赌徒,他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渺小的可能性上,如果这把剑是他留下的可能性的话,那一定蕴藏着极其危险之物,或许把它交出去,才是明智之举。”
真是的,当上了净地庄主,做事也变得顾虑重重了呢,要是以前的话,即使背负一切也要弄明白的吧。荀况在心中自嘲。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开天宝鉴
“所以说,栊萝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吗?”水寒惊讶。
“嗯,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神界那些老家伙总爱喝那茶了。”原来只是为了做个好梦,是有多无聊啊。
“可恶,居然不给我喝,鬼蛊那混蛋。”日初似乎想到了什么,狠狠的弹了下水寒的脑袋。
“啊,你干嘛又弹我。”
“拜托你听故事能不能听重点啊!重点是计划好不好。”
“对不起咯。”水寒一脸萌状,并狠狠瞪了眼一旁偷笑的重鸾。
其实日初不明白,水寒是脱了一点,可她接了两句才发现,故作正经,其实这两个人一样脱线,不过在日初眼中水寒永远是个被保护者,所以必须压着他。
就像那个人小时候经常压着自己一样。
“好了,把计划重复一遍。”
“是了,鬼蛊的小妹妹鬼舞被那什么罗生门的五毒抓走了,以她要挟鬼蛊去桃源偷一个什么东西,而鬼蛊用复制蛊复制了一个你来让五毒放松警惕,之后我们就晨五毒不备杀进罗生门,把小舞救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
“他要去桃源偷什么东西呢?那个五毒又有什么目的啊?”
日初脸色一变,思忖了一番,道:
“鬼蛊说他要去有一本书,名字叫《开天宝鉴》,水寒,你听说过这本书吗?”
水寒一听是书,便联想到武功秘籍什么的,想来那罗生门之类的听都没听过的歪门邪教应该是想盗取什么至高秘法来提升门派知名度什么的,但听名字,怎么也不像是武功秘籍,而且较知名的武功心法,修行之人应该都有所耳闻。水寒虽然读书少,但自小跟着闻仲这个有知识的胖子倒也耳濡目染,闻胖子虽然没教水寒法术,但却颇喜教水寒读书习字。和一般小孩子一样,水寒自然是对那些四书五经,道德伦理之类的东西嗤之以鼻,两相矛盾之下,就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水寒读了很多被称为旁门左道的书,诸如《功法大全》,《天神传说》之类的,水寒也自以为对武功秘籍什么的颇有了解,本想在日初面前炫耀一番,但这《开天宝鉴》竟是闻所未闻,刚想摇头,眼角的余光看到重鸾的脸,水寒吓到了,那家伙,一脸吃惊状,眼睛瞪得大大的,甚至额头上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要是旁人,水寒肯定不会被吓到,但他是重鸾啊,一个永远淡定如鬼蛊,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重鸾啊,水寒曾一度怀疑自己在创造他的时候是不是少加入了感情这种东西。水寒一下蒙了,这种感觉就像你看到一个瘸子突然向你飞奔过来踹了你一脚,或者闻胖子做出来的红烧肉难吃的让人想吐等一众超自然现象。这小子怎么了,脚抽筋了?水寒联想起自己脚抽筋时大概和重鸾现在差不多,但转念一想不对,这小子是在日初说出《开天宝鉴》时才有这反应的,难道他知道这本书?不是吧,水寒怎么也不能把一本现实中的书和自己幻想出来的人联系起来,刚想问,但看到重鸾那痛苦的样子,又想到要真是这样那自己的世界观就崩坏了,纠结之下,欲言又止,但毕竟是幻想伙伴,重鸾看到水寒复杂的表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我没事,脚抽筋。”
同样看到水寒表情的还有日初,虽然明火她和水寒所在的灌木丛较远,而且谷内十分黑暗,但此时她和水寒真的靠的很近,所以还是能够察觉到。事实上,连呼吸都那么分明。
“你,知道这本书?”日初试探地问。
“啊?”水寒一下回到现实,“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日初叹了口气,这家伙跟过来不知是福是祸啊。
“那个……”水寒有些犹疑。
“什么?”
“日初真的要进那个什么罗生门吗?”水寒看着日初的脸,他知道日初是神,实力很强,但水寒看那刚刚那几个人也绝非等闲之辈,尤其是那个空空的黑色斗篷,不知是人是鬼,让人瘆的慌。
“怎么,害怕了?”日初的语气略带挑逗。
“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托我后腿。”水寒嘟着嘴,一脸不服气。
“呵呵……”日初放心了,她至少确定了水寒是会陪着她的,想来自己也是即害怕孤独的吧,虽然,已经孤独了很久了。
为了让水寒放宽心,日初还分析了下目前局势。
现在鬼蛊用复制蛊欺骗了五毒,让他误认为他带进罗生门的就是真正的日初,而他却不知复制蛊可以重复使用,因而在五毒的眼中,日初已经不具威胁,所以这时候潜入罗生门正是最佳时机,再加上日初已在鬼蛊那里了解了罗生门的大体情况,绝对事半功倍。
听完日初的阐述,水寒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既然鬼蛊这么了解罗生门的情况,他自己为什么不去?”有必要承认的是,水寒还是不怎么信任鬼蛊的。
“笨蛋,鬼蛊既然是被胁迫,那他自然受到五毒监视,而我们对于五毒来说却是已经被他控制的人,他绝对想不到我们还能捅他一刀。”
日初不知道用我们恰不恰当,好像被带进去的只是自己的复制蛊而已,至于水寒,怎么看都是个意外。
那么,要行动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神术式--耀舞流明
几声凄怨的鸣叫打破了鬼谷内的宁静,本觉得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应该是常年静得诡秘才对,可如今竟然有了鸟叫声,倒是着实恐怖。黑暗中,这种突兀的叫声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曲。
“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杀进去?”水寒倒是全然不在意那些叫声,生平第一次玩这么大的,爽,虽然内心真的十分紧张,鬼晓得里面有什么东东。
还是会害怕的吧,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
废柴啊。
“啪。”又是一弹。
“笨,你刚刚没听到几阵鸣叫吗?”
“是啊,你怕了?”
日初白了水寒一眼,道:“鬼蛊说过,那是罗生门头子五毒养的斥鹫,这种鸟在白天几乎是瞎子,可到了晚上却极其灵敏,我们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那怎么办?”
“既然是家鸟,就有其编制规律,它们一般每半个时辰一班,每班已鸣叫三声为信号,我们等下一阵鸣叫第一声就向明火那边冲过去,那是它们唯一的破绽。”
“明白。”其实水寒并不明白,但他总觉得跟着日初,绝对可靠。
惨惨的鸣叫划过空旷的山谷。
“冲!”
两个人影迅速奔到明火那边,水寒本想蹲在一块岩石下躲着,却被日初拉到了亮堂堂的明火之下,就这么直直的站着,没有任何遮蔽物。
“你疯了,会被发现的。”水寒的心跳现在已经不是以秒来计算了。
“不是跟你说了,他们在白天是瞎子,我们在光下才最安全。”
“小笨蛋。”日初补了一句,带着笑意。
水寒服了,这种时候还这么轻松,神就是神。
“可这明火一闪一闪的,不会有问题吧?”
第三声鸣叫传来,悠长,绵延。
“就是现在,水寒,闭上眼睛!”
“什么?”
“快闭上!”日初俨然是用命令的口吻。
“哦。”水寒用手蒙住了眼睛。
“神术式——耀舞流明!”
一瞬间整个山谷犹如白昼一般,强光照向山谷的每一个角落。虽然水寒紧闭双眼,仍能感到,强大的能量透过双手和眼皮,直射而来,他似乎失去意识,只听到斥鹫的惨叫,落地之声。
不久,一切恢复平静。
“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水寒缓缓睁开眼,恍若隔世。
“刚刚怎么了,太阳掉下来了?”
“刚刚我用神术放出强光,把斥鹫们一网打尽了。”
看着一旁倒成一片的鸟尸,水寒着实吓了一跳。
“斥鹫常年生活中黑暗之中,一遇强光便会五感尽失,失去飞行能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日初感叹。
“日初是……这么厉害的吗?”
“别忘了我可是太阳女神。”一副傲娇的样子。
“切,还说呢,有这么厉害的招数干嘛不早用,还跑这么一大段路。”
“刚刚我们所在的灌木丛是个死角你,在那个地方用耀舞流明无法照到斥鹫的巢穴附近,如果无法将它们一次性全部剿灭,我们便很快会被发现,而这里是全谷的中心,以此为施法地,全无死角。”
“这样啊。”
“可是啊。”日初叹了口气,道,“要想一网打尽并不容易,耀舞流明再强也无法照进斥鹫的巢穴里,所以要等到第三声鸣叫,第一批斥鹫还没返巢而第二批斥鹫已经出巢的那个瞬间,幸好只有两批,不然还真难办。”
“好厉害。”水寒又惊叹了。
“啪。”又是一弹。
“要崇拜的话,等救出小舞再说吧。”
“嗯。“水寒认真的点点头。
的确,有日初在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
“瞎想什么?到目前为止你好像什么忙都没帮上吧。”
重鸾的话把水寒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一下击碎了水寒的吊丝玻璃心。
果然,还是很废柴吗。
“这……”
日初惊住了,罗生门。
是这样的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罗生门
只见红光照耀之下,正在水寒与日初正前方赫然有一扇,不,与其说是一扇,不如说是一座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门实在太过巨大,而且有一种厚实感,仿佛是整块硬生生嵌在漆黑的山岩之中,那种感觉十分微妙,就像那不是一个门,而是一个柜子,一个装着未知的柜子。水寒看着那座门,那是全红色的门,与黑色的山岩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十分突兀,想来这就是罗生门的入口。那门上雕刻着一些图案,雕刻得很浅,但还是可以辨认,那大概是一些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水寒猜想这大概和门神的作用差不多,因此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很奇怪,既然雕了这些东西吓人那大概那五毒不想有人进入此门,可这门又偏偏是红色,与周围黑色的岩石对比太鲜明了,想叫人不发现都难,这和在地上插个路标上书“此处有门”的效果差不多,既不想让人进又做的这么明显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两相矛盾,真是搞笑了。而且这门也太大了吧,水寒莫名其妙,一个门做这么复杂干嘛,太浪费了吧,这在水寒心中简直就是皇宫的大门(水寒是没见过皇宫了,所以先入为主了),但他总感觉没什么气派,大倒是很大,却透着邪气,让人不寒而栗,但既然已经到了,就不能退缩了。
“我们进去吧。”水寒看了看身边的日初,她似乎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那团明火。
水寒看过去,也被那明火深深吸引,之前一直没有好好重视一下那团明火,但它既然摆在山谷的中央位置,必然是有作用的,但除了照明,也着实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作用。令水寒感兴趣的是火的颜色竟是红色,水寒从未见过红的如此纯正的火焰,一般的火焰都不会是如这般只是红色,要水寒说黄色倒是更为贴切,水寒知道火焰的颜色是由燃料决定的,于是他便往明火的根部看去,令水寒吃惊的是,那明火竟然是无根的,只见那一团火球悬在一根立柱台之上,十分的突兀和诡异。
“这应该是法术形成的明火。”
日初摸着下巴,做沉思状。
“可是为什么这明火会摆在这儿呢?”
“这还不简单,用来照明呗。那个五毒肯定也怕黑啦。”
水寒义正词严,似乎已洞察一切,实则什么都不明白。
“如果是单纯的照明,为什么要特地用法术来制造出一团红色的明火。”
日初的话不无道理,红色并不是适合照明的颜色,要说照明未免差强人意,但这谷内每个地方都不对劲,而且不知为什么从刚刚开始水寒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真是一刻不想多呆。
“我们快进去吧。”
终于,水寒不耐烦了。
刚要离开,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日初的衣服,水寒的脑子像被电击了一样,不会吧,这……
怎么可能!
水寒的脑子转得飞快,没错,自己绝对没有记错,怪不得总感觉有什么不对,那么,就是这么回事了。
罗生门,罗生门,原来是这样。
射宗学院
荀歌推开门,走近荀况和荆门。
“老爹,他们回来了。”
“仲丘回来了?”
“不,是闻仲。”
荀歌的语气很低沉。
“走,去儒殿。”
荀况的语气很急切,转身时,抄起桌上的巨子,递给荀歌,道:
“带着。”
黑夜无月,十分静谧,荀况,荀歌,荆门一行三人走在去往儒殿的路上,无话,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闻胖子斜倚在孔子石像边上,看着躺在地上的流云,这孩子身中剧毒,原本体质虚弱,加上通过传送阵的消耗,恐怕凶多吉少,而且水寒又下落不明,真是怎么都觉得不爽。
孝天在其一旁,手足无措,仲少一脸阴沉,低着头,只有决阳,一直在摆弄在手中的金钱,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实决阳也并非无情之人,只是与其将功夫浪费在无聊的情感宣泄上,他倒更愿意去解决问题,无奈自己对医术一窍不通,又对整件事不大了解,只得把弄着自己的兴趣所在。
荀况走进儒殿,看到这副情景,自知不妙,立即纵身跃至流云身边伸手为其把脉,孝天,仲少欲行礼,被他用另一只手打断。
片刻之后,荀况站起身。
“荆门,立即送他去医宗,要快。”
“是。”
荆门得令,抱起躺在地上的流云匆匆而去。
待荆门离去,荀况席地而坐,又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也坐下,于是闻胖子,决阳,仲少,孝天,荀歌五人也都坐下,六人围成了一个圈。
“好了,时间紧迫,我们来理一下整件事吧。”
夜空,深沉而诡秘。(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局
丛林,探知结界处
仲丘看着空空如也的探知结界,虽说自己对着闻仲许了承诺,但偌大的丛林,要找到水寒也实属不易,现在仲丘的“麒麟犼”已经开至二阶,嗅觉和听觉已经极其敏锐,达到了野兽的水准。麒麟犼是仲丘的秘法,所谓秘法,即是通过自创而来的绝技,与通法相对,是相对隐秘的功法,一般只在个人或单个门派内流传,但秘法一旦传出,便成为通法,所以两者并没有什么绝对界限。
仲丘自己知道,这麒麟犼并不是修炼领悟而来,看着胸口时隐时现的麒麟青犼纹身,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宁愿一辈子都不再使出此招,但此刻情况非常,不得不借助你的力量了。
虽然嗅觉听觉已经到达极致,若在平原找一个人确实是再简单不过,可这里却偏偏是丛林,情况及其复杂,单凭五感要找一个人简直难上加难,要是有什么线索就好了。
仲丘开始环顾四周,突然在结界的边角处发现了一垒石块,仲丘走近,那些石块居然被堆成箭头形,直指前方。
“呵,这小子,做事还有点脑子嘛。”
仲丘立即跟着箭头所指深入丛林之中。
苍白的头发在树丛中隐现,鬼蛊从树后缓缓出现,看着仲丘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希望还来得及。
黑色的气息从他的体内冒出,凝聚成黑的诡异的蝴蝶。
“为什么要帮他们?”
鬼蛊没有回答,只淡淡地道了声:
“走吧,我们也该行动了。”
黑夜之下,阴风森森,不知是树的缘故,还是这风原本就森森。
儒殿
听着众人一一汇报完情况,荀况陷入沉思,良久,道: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十分简单的任务,但现在看来,倒是有多股势力参合进来了。”
“怎么说?”闻胖子迫不及待。
“首先,我给仲丘的任务是让他们学院去找决阳,顺便让水寒钓出隐藏的金陵,好让你跟他有个了断。”荀况看了看闻胖子,转头对决阳道,“
“你为什么要跟踪龙虎堂的人,据我所知龙虎堂是燕国北部最大的匪帮,行事一向隐秘,好像和你们金钱帮素无瓜葛。”
决阳低下头:
“我有自己的原因。”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乖乖跟着闻仲回来了,难道,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荀况咄咄逼人。
“这件事和桃源无关,是我的私事,耽误行程是我的不好,要处罚的话我无怨言。”
想来决大少一向有钱任性,但获取交换生资格,前往桃源是整个金钱帮为他争取而来的,在决阳心中也算的上是件大事,自己本不是故意要耽误时间的,可是路途上却恰巧碰上了龙虎堂,此众一向极其隐密低调,已经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可能再无这样的偶遇,若上报师父,他定然不准,于是才做此决定。的确,对于决阳而言,解开这心结比一切都重要,而在解开之前,他绝不会告知任何人。
荀况也并未追根究底,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有分寸。
于是将头重又转向闻胖子,道:
“然后,是金陵口中与他联合的那股势力,按金陵所说,桃源很可能混入内奸,能在桃源浑水摸鱼,那股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说不定那个困住仲丘他们的暗杀者,就是那股势力所为。”
闻胖子插话。
“不错,可能性很大。”荀况捋了捋胡子,道,
“我有种感觉,我们已经陷入一个局中。”
可恶,是他回来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奇门遁甲
水寒呆立在原地,现在日初的衣服,竟然是黑色,刚刚从灌木丛出来的时候,水寒因为一直跟在日初身后,所以有看到明明是蓝色,如果不是日初瞬间换装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这团明火,这团一直被他忽略的明火,变了颜色,准确的说,是由蓝色或白色变成了红色,这么明显的变化,居然给忽略了,水寒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
道理十分简单,可以说是常识,物体本身是不会发光的,我们肉眼之所以能看到物体,是因为它们反射了光的颜色,不同颜色的物体只能反射对应他们本身颜色的光,而在白光下,所有物体都可以反射自己的光,因为白光是所有光的集合体。
他现在之所以会看见日初衣服的颜色是黑色,是因为蓝色的衣服反射不了红光,也就是说不是物体本身颜色的光照射在物体上会使物体变成黑色,这种效应在这种纯黑暗没有干扰的条件下尤为突出。
水寒又看向那红色的大门以及周围那些黑色的岩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重鸾在一旁许久未见地露出了笑容,本来还打算指点这家伙一下,居然自己发现了,看来出来战斗力退化成五,智商和洞察力倒是还在,仔细想想也是,这种东西天生的嘛,哪儿那么容易丧失的。
“啪。”脑门被弹了一下,日初道:
“想什么呢?”
水寒立刻清醒过来,对日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光的效应中还有个特例,那就是黑色的物体,他们无法反射任何颜色的光,因而不管什么光照射,都只会是黑色,而这座山常年照不到阳光,所以满山都是黑岩,在这种纯黑的环境中,竟然修一座这么不正常的门,而且这明火此时又恰巧是红色,试想一下,如果此时的明火变成蓝色,我们所看到的会是什么呢?
日初听了水寒的描述,好似明白了什么,道:
“你是说,这红色只有在红色的明火下显现,若它被其他光照射便成了黑色,隐匿于山岩之中了?”
“没错。”
这下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门上的雕刻如此之浅,若是刻得太明显,毕竟有光,倒也不难发现。水寒又仔细看了看那座红色的巨门,若是变成黑色,倒是果真和周围的山岩浑然一体,这么说来,自己的推测没错。
水寒继续道:
“既然这明火可变颜色那么说明还有其他的门隐藏在山谷之中,只是在红光下无法显示其颜色,而与黑岩融为一体,我们无法察觉罢了。”
日初看着水寒,认真地听着,突然有种感觉,他觉得这家伙认真思考分析的样子还挺帅的。这种感觉她以前也有过,但只有一次,而且只是对那个人,那个已经消失不再的人。
“好,我们去把它们找出来。”
水寒自信满满,幸好刚刚没有莽撞地进门,那扇门肯定是障眼法,如果贸然进去,必定中了套。看来要把那些门找出来比对比对,才能确定哪个是真正的入口。
水寒刚欲行动。
“啪。”
脑门又被弹了一下。
“笨蛋,你也不看看这谷这么大,那些门又那么不明显,你要一个个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再说了,要是你猜错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日初受不了,刚刚还觉得他帅来着,一下就被打回原形了。
“那怎么办?”水寒回归呆萌状。
“喏。”日初指了指那明火,道:
“我刚刚在那支支撑明火的立柱上发现了机关,应该改变明火颜色的,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只需变其色便可以一一找出其他门的位置所在了。”
“哦。”
水寒应了一声,看来日初也没闲着,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水寒立刻跑到立柱之下,发现上面有三个按钮一样的东西,只有三个,难道只有三种颜色的光?
水寒纳闷,如果说是障眼法,三个未免太少了些,难道资金不足?
真受不了罗生门那些人,做个陷阱都这么小气,注定是成不了大气候了。
那三个按钮中最左边的按钮已经按下去了,明火显示红色。
水寒又按下了中间的那个按钮,火变成了黄色,水寒转过身,看到那原先红门所在处如今看上去只剩下山岩了,而正如其所料,在山谷的另一端,又出现了一座黄门,样式与那座红门如出一辙,水寒有些小激动,又按下了第三个按钮,火光变成了紫色,果不其然,岩壁上又出现一座紫门。
“这么说来就这三座门咯。”
日初在一旁看着水寒操作,道。
“应该是吧……”
水寒并不确定,三个,毕竟太少了。
“笨蛋,你没发现现在三个按钮都被按下去了吗?”
重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寒刚想骂回去,又考虑了一下他刚刚说的话,果真如此,如果说三个按钮代表三个颜色,那么为什么不是一个对应一个呢?当水寒按下中间那个按钮时,第一个按钮并没有相应的抬起了,也就是说水寒第一次相当于按了两个按钮,第二次按相当于同时按下了三个按钮,难道……
水寒去拔了拔那个被按下的第一个对应红光的按钮,果然是可以拔出来的,同时火光变成了青色,水寒按进去,火光又变回了紫色,原来如此,如果三个按钮都是如此的话,那么,颜色应该有七种,若所料不错,大概是红,橙,黄,绿,蓝,青,紫七种颜色。
水寒一一实验,果真所料不错。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七种颜色?”日初在一旁看似不解。
为了更好地解释这个问题,我们给按钮标上号分别为1,2,3。正常情况下,我们会认为他们分别对应三种颜色,但按钮却是灵活的,也就是说这三个数字是随机组合的,那么就会出现7种情况,分别是
1,2,3,12,13,23,123,那么它们就可以对应七种光了。
日初似乎懂了,笑着道:
“想不到你还蛮聪明的嘛。”
看来这家伙学习能力挺强的嘛,不,与其说是学习能力,到不如说是好奇心的驱使,就像那家伙一样。
的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水寒虽然书读得不行,打架也常被完爆,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懂不少。
“看上去你还不笨。”重鸾默然地看着水寒,心中倒是有了一丝兴致。
“才不是,你还差得远呢!”
重鸾与日初异口同声,水寒一阵尴尬,要同时处理好幻想伙伴和现实伙伴还真不容易。
“现在七个门找到了,可哪扇门才是正确的呢?”
日初的话把水寒一下打回到现实,刚刚光顾着找门了,可是这门有七个之多,该怎么办呢?
“嗯?”日初似乎看出了些端倪。
“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这山谷是圆形的,而那些门是均匀分布在山壁之上的,距离都很平均,但惟独紫门和红门之间空出了一截。”
“你是说……”
水寒的心顿时跳得飞快。
“还有一扇门!”
两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八扇门,一共有八扇门,想着想着,一个词突然冒出:
奇门遁甲。(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生门
奇门遁甲,是中国古老的一种术式,甚至有传说它是“修真”的功法,所谓“修真”就是由人到神的转变过程,向来是人间修为的最高境界,想来若修为到了神仙境界,自是到达了顶峰,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罢了。
但奇门遁甲倒是确有其事,且连水寒都知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知道,水寒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在醉仙楼期间,实在没什么朋友,终日无聊,好不容易找了个幻想伙伴,也就是我们帅气无敌外挂面瘫外加冷场王的重鸾小朋友,水寒至今还在纠结创造出这家伙是不是自己哪根经搭错了,总之重鸾出现的结果是,水寒变得无聊加烦躁。
我们前面说过了,闻胖子是一个有文化的胖子,每一个有文化的人必定有很多藏书,醉仙楼一共三层,这第三层有一半面积便是闻胖子的藏书馆,水寒曾一度执拗地认为在一个酒楼里修一个藏书馆太不伦不类,但这终归是个人意见,酒楼里依旧每天生意红火,水寒狂吃了闻胖子做的一整只烧鸡,抹了抹嘴上的油,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每有空时水寒就喜欢跑上三楼去读书,当然,在他这样的年纪,读的都是些志异小说之类的所谓旁门左道之书,但水寒终究自认天赋异禀,除了小说类的,那些真正的旁门左道类他也是颇有研究,奇门遁甲便是其中之一,想当年他费尽心思钻研这些,最初目的是为了获得一项独特的技能,好借以炫耀,但看着看着貌似也逐渐有了兴趣,觉得这些学问倒是比四书五经什么的有趣许多,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关于炫耀这件事,水寒一直没能达成,重点是这些学问着实过于冷门,一般炫耀的条件,是某件事物别人听说过但不太懂且很有兴趣知道,这时你若讲解一二,必能引来赞叹之声。但奇门遁甲这类东西几乎没人听过,就算听过也着实没什么兴致。所以在水寒自认有所小成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发挥一下,今日竟在这里遇见,可见那个唤作五毒的罗生门门主(当然,假名的嫌疑很大)倒是个颇有情趣之人,要么就是个极其孤独之人。
若是后一种情况,因为世人皆不懂我而变坏这一理由水寒倒是接受。
那么我俩到可以成为知己,我也好劝他向善啊。
想着,水寒顿觉大任当头。
“奇门遁甲”的含义是由“奇”,“门”,“遁甲”三个概念组成。“奇”为乙,丙,丁三奇,“门”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而“遁”指隐藏,“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甲”在十干中最为最贵,它藏而不显,又隐于“六仪”之下。如此推算,可引出诸多学问,这也是奇门遁甲的玄妙之处,可谓环环相扣,步步机关。
水寒看着眼前的情景,想来是应用八门来设下的阵法,这么说唯有生门才是真正入口,若贸然进入其他门中则又见八门,陷入一个死局,到时就真被困住了。
刚刚已经出现了七个门,若日初所说不错,那隐于紫门与红门之间的应该就是生门。
水寒将自己的想法和日初汇报了一下。
日初点点头表示赞同,道:
“我们去看看。”
“嗯。”
于是两人出发,一路上尽是斥鹫的尸体,水寒感到十分恶心,日初倒是若无其事,水寒也只好装作无事。名义上,他是脱离大部队赶过来保护日初的,但到目前为止,倒是一直被保护,这一点令水寒着实郁闷。
终于靠近了岩壁,日初打了个响指,食指指尖突然发出亮光,将岩壁照亮,水寒吓了一跳,但一想到刚刚这妮子使出的招数,便立即释然,心中暗想,这还真是方便的招数。
看向岩壁之上,果不其然又见一座大门,但水寒并未感到惊讶,人就是这样,一件事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应该就是生门了。”
水寒看着那门之上刻着一些文字,粗略地看了看,果不其然记载了奇门遁甲的诸多事迹,这也正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那么,我们进去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斥鹫巢穴
黑压压的山谷中寂静异常,鬼谷的构型在山谷中算得上十分奇特的一类了,整个谷由两部分组成,通往谷内深处的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边的山岩十分陡峭光滑,似乎是用一把大刀将山体硬生生劈开两半一般。这种地貌被称为一线天,除非太阳照在山谷顶端,否则谷内必是漆黑一片,而这几率又实在微乎其微,所以这谷恐是终年黑暗的,走过一线天,便是这谷的第二部分,谁也想不到在这鬼谷深处竟然有一个如此巨大且十分严谨的空间,说是严谨,是因为这空间是极其完整的圆形,其规整度,与其说是自然形成的,倒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在水寒的观念里,只有建造大型的陵墓时才会这么干,但现在看来,倒更像是为了八门的排布所为,那五毒也真是有这些个闲情雅致摆弄出这些玩意,原本以为此行凶险异常,现在看来,倒是有了一些趣味。
水寒和日初站在“生门”之前,水寒走上前推了推那扇门,发现没什么动静,又用力推了推,还是没什么动静,但水寒没怎么疑虑,只是有些失落,他知道自己推不开是因为力气太小而不是因为有什么机关,他想叫日初来一起推,但是考虑到自己是个男生,叫女生来帮忙似乎不妥,纠结之下,日初不耐烦了。
“让开。”
水寒愣了一下,日初已推开他,他刚想提醒这门很重什么的。
“嗡——”
门开了,水寒有些囧,但看到日初随即送来一个可爱的十分的微笑,只好强装无事跟着日初进去了。
哎,看来老娘,不不,老子,还需要多锻炼啊。
重鸾觉得有些好笑,真是奇怪的组合,动脑子靠水寒,而力气活倒是全靠日初了。
“我看你就从了日初姐姐吧。”重鸾极其稀少地打趣道。
水寒白了他一眼,因日初在一旁,又不能发作,只得暗自不爽。其实,也没什么好发作的,重鸾有此说法,终归是依据事实而定。
门后的空间是一个狭长的甬道,十分黑暗,但有日初点着食指灯,倒也无妨,两人行走在甬道内,甬道很长,且弯弯曲曲,不甚好走,关键是日初的食指灯虽然很亮,但是范围很小,只能照出以日初食指为球心的一个很小的球形,因而看不到前方的情形,也就直接导致了水寒与日初走得很慢,加之周围黑暗的环境,实在是让人不太舒服。
突然有种感觉,这里真的是生门吗?怎么感觉和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啊,看着四周光秃秃的石壁,除了光秃秃,什么也没有,按理说这样的地形不该有什么陷阱,但总觉得这甬道的高度有些不对劲,有些太过高了,食指灯根本照不到顶部,水寒抬头看着那空空的黑暗,总觉得那上面有什么东西,这种感觉没什么根据,只是感觉,说的好听点叫男人的直觉。
虽然自己和日初走得很慢,可也已经走了有些时候了,到现在连个出口的影子都没看到,真让人瘆的慌,水寒想提醒日初,刚想开口,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声音十分幽怨凄凉,而且拉得很长,回响在甬道之中,十分的恐怖,水寒在害怕之余还产生了两个念头,第一,这声音在哪听过,第二,果然不对劲!
果然,这声音刚在甬道中传尽,便又响起了成千上万的相同的声音,加之回音的效果,像极了群魔乱舞,简直了,真是到哪儿都不安稳。
水寒刚想叫出声来,来表示一下自己很害怕,刚要张口,便被日初眼疾手快,用手瞬间将水寒的嘴捂住,同时瞬间熄灭了另一只手上的食指灯。
水寒看着食指灯的熄灭,身边瞬间变成黑暗,他的脑子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同时,心跳陡然加快。
不会吧,这声音,这熟悉的声音。水寒想起了外面躺倒一片的那些恶心的尸体,绝对没错,是斥鹫!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还有斥鹫,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斥鹫巢穴!
但现在一切都不是重点了,水寒看着日初,她显然还没有发现这一点,而自己欲言不能,天,如果那声音真的是斥鹫的话,那日初熄灭食指灯的行为根本没用,现在四下黑暗,没有一丝亮光的阻隔,正是那些畜生们行动的大好环境,想着想着,水寒觉得自己必须提醒日初这件事,于是便想用力扯开日初的手,我天,这妮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水寒挣扎着,他看到了那洞顶之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双血红的野兽的眼睛,那些眼睛在黑夜中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和日初,着实煞人。
怎么办,已经来不及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