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活活打死
无边的冷意和疼痛包裹轻歌全身,轻歌躺在地宫内的冰床上,浑身颤抖,痉挛,一张脸,白得如雪,嘴唇也没有任何的血色,身子瘦弱不堪,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能死去。
冥千绝负手而立,站在冰床旁侧,居高临下俯瞰着轻歌。
轻歌眉心的血莲怒放,她紧皱着眉,咬牙切齿,杀意蔓延千万里——
犹如一场梦般,朦胧虚幻,迷离如雾,飘渺,懵懂。
她从船上跃入水面时,屏住呼吸准备往浠水河河岸边游去,途中,她抓住了一条水蛇,一口咬死,蛇血在水中弥漫,她将蛇朝血魔花丢去,血魔花一口便将水蛇吞噬,而轻歌便在短时间内,快要靠近河岸。
生死攸关,千钧一发。
她凭借着现代的古武技术,就要得救,血魔花却变得疯狂,倏地便到了她面前,一口将她吞入腹中,眼前一片黑暗,理智全无。
她骂了一句卧槽,便没了意识,再醒来时,便看见北月冥的人想要围剿她,因为受到重创,她再次昏死过去。
痛,越来越清晰,轻歌双手紧攥,她瞪大眼,骤然惊醒。
绛紫色的衣袍映入眼帘,视线往上,一张邪肆慵懒的脸庞妖孽俊美,轻歌眼底尽是戒备,浑身紧绷成一根弦,随时崩断,直到她看见了站在冥千绝身后的媚娘,这才放松,
“轻歌,你的伤已经好了,这是我们场主,是他救得你。”媚娘似是知道轻歌的戒备,道。
“不愧是阎夫人的女儿,连魔性强大的血魔花都能吞噬。”冥千绝道。
血魔花——
轻歌心中虽然诧异,脸色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众人都认为那是血莲,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这是血魔花。
“能不能将血魔花驱除?”轻歌问道。
冥千绝微微讶异,血魔花戾气虽然旺盛,但若是吞噬在体内,不仅会增强自身的力量,还能在对战之中给人致命一击,许多当世至尊都想要吞噬血魔花,不过血魔花拥有狼骨和人血,不是一般人能吞噬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连身家性命都要搭进去。
这小丫头,不仅吞噬了血魔花,还想驱除……
“不能。”冥千绝摇头,“蓄在血魔花内的人血如今已经与你的血液融为一体,今生今生,除非死,才能将它驱除。”
轻歌皱眉,她不喜欢有别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边。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等等本尊让人送你回夜家,你虽然死里逃生,但却得罪了不少人,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冥千绝解下身上的披风,系在轻歌身上,他曲起食指,在轻歌鼻子上轻轻一刮,道:“你是我斗兽场的客卿,只要你一句话,斗兽场就是你的后盾。”
轻歌与仰头,与之对视,心魂颤然。
冥千绝的眼,深邃幽然,邪佞暴戾……
轻歌离开后,媚娘走上前,望着尚未关紧的门,看了眼坐在蛇椅上的冥千绝,道:“就算没有她,我们的事情依旧能够完成,何须对她这么好。”
“以前,她软弱不堪,本尊认为帮了她也没用,任由其自生自灭,如今却不一样了……”
冥千绝执起白玉酒杯,浅酌一口,深邃的眼瞳在幽然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灭。
媚娘皱眉,她却是听不懂自家场主的话。
——
轻歌坐在冥千绝的竹骄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是四头血狼,竹骄自云巅掠过,悬浮在半空之上。
夜家门前,石狮威仪的伫立两端。
竹骄威风扫过,稳稳的停在台阶之下,路过的行人立即驻足,朝竹骄内坐着的少女看去。
四头血狼占据四个角落,轻歌从竹骄上走下,碧蓝的天,朱漆大门,血狼驮着竹骄,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三小姐……”
望见轻歌,门前的侍卫惊喜对视一眼后,一人上前朝轻歌行礼,另外一人飞奔进夜家,准备说给夜青天听。
侍卫在前走着,轻歌紧随其后。
夜家大院内,青草香香,杨柳依依,花叶幽幽,走过铺满鹅卵石的青石板,轻歌抬眸看了眼湛湛青空,杀意寒意在眼眸深处疯狂满意,如盘古手中劈开天地的刀,所向披靡,锋锐无比。
前世,她杀了太多不相识的人,所以这一生,凡事不到最后一步,她绝对不会使出致命一击。
可凡尘的事就是如此搞笑,你不杀人,自有人来杀你。
夜水琴、夜雪、云绾、萧水儿,千方百计的想要她死,如今又多出来一个夏熏。
“啊……”
路过一座假山时,轻歌听见旁侧传来痛苦的声音,她转头望去,那是一间荒僻破落的屋子,周围杂草丛生,荒凉的很。
惨叫的声音还在响起,轻歌抬起脚想离开,却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犹豫辗转,轻歌还是决定走进破院,准备一探究竟。
“三小姐,那是死去的姨娘生前住的地方,经常闹鬼,我看我们还是快去见大长老吧。”侍卫打了个抖,害怕的看着破院,想要拦住轻歌。
“你在这等我。”轻歌撂下一句话后就快速靠近破院。
侍卫无奈,只得躲在假山旁,隔着远远的望。
轻歌在残败的窗口前停下,从木板的缝隙间看屋内的场景,却见一片狼藉的房屋内,夜羽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两名壮汉拿着粗长的鞭子,沾着辣椒水,一鞭一鞭狠狠的打在夜羽身上。
夜羽不住的低吼,满头大汗,痛苦不堪。
两个壮汉忽的停下甩鞭的动作,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这般道:“少主让我们打死她,打死她之前我们就算做了些什么不太干净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任务吧。”
闻言,另一个壮汉立即猥琐的笑了起来,看着夜羽的眼神充满了淫/欲。
“我老朱活了这辈子,还没尝过这大世家中小姐的滋味,你看看这细皮嫩肉的,正是让人越看越喜欢。”他在夜羽脸色调戏似得捏了一把。(未完待续)
第78章 救人
“呸!”
夜羽撇过脸,吐了口唾沫在那个老朱脸上。
叫做老朱的壮汉抬起手用手背狠狠的擦了擦脸,凶神恶煞的瞪着夜羽,“临死之前还这么倔,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便伸出手,一把扯掉夜羽的衣裳。
夜羽被绑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她瞪大眼,惊恐绝望的看着正在脱衣解裤的老朱,万念俱灰。
比起这般凌辱,她情愿被殴打致死。
“你慢慢来,别急,完了之后我再上。”另一个壮汉在旁边破烂的椅子上坐下,猥琐的看着他们。
老朱大笑一声,道:“还是你这哥们够义气,放心吧,这二小姐先天四重,就算被咱哥俩折磨个三天三夜,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
他捧着夜羽的脸,猛地亲了一口,夜羽眸中散着狠光,咬住老朱的耳朵就不松口,直到溢出了血。
老朱大叫一声,朝夜羽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抓住夜羽仅剩的亵衣,想要一把扯掉,窗口中,却是掠进一道身影。
老朱和坐在椅子上的壮汉皆是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夜羽惊喜抬眸,当看见来人时,眸光却是黯淡了。
“又来一个,虽然容貌差了点,不过瞧那皮肤,手感肯定特别好。”老朱猥琐的说着,另一个使劲的点头。
这般说着,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拿起鞭子,分别从左右两面围攻轻歌。
火红的鞭子宛若水中蛟龙般从空中挥来,轻歌垂眸,低头,一双纤细的手,赫然伸出,蓦地抓住两条鞭子,用力一拉,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个八尺壮汉,竟是朝前栽去。
轻歌眯起狭长的双眸,眸中似有血莲徐徐怒放,却见其修长的手指凌空一划,一道血魔光刃破空而出,一石二鸟,划破了两名壮汉的脖颈。
两人致死,都不敢相信,身形魁梧实力强大的他们竟然死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中。
轻歌跨过两人的尸体,走至夜羽身前,指腹如利刃,割开了绑着她的绳子,夜羽身子如若无骨般就要倒地,轻歌立即扶住,且解开身上的披风,包裹住夜羽。
夜羽无力的站着,她复杂的望着身旁的少女,情绪万千,全部涌入眼底。
“为什么要救我。”夜羽问道。
这世间任何一个人会救她她都相信,唯独不相信来救她的会是夜轻歌。
“看不惯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而已。”少女说的轻描淡写。
夜羽笑的特别脆弱,她靠着轻歌的肩膀,声轻如蝇,“夜水琴与夜无痕乱lun通奸被我看见,所以他们想折磨死我。”
说完这句话,夜羽就晕了过去。
轻歌抱着夜羽从后门溜出,进了秦岚的楼阁,轻歌将夜羽放在秦岚卧室的床上,便如鬼魅般悄然离去。
走出楼阁,轻歌回到原先破败的院子旁,和等候已久的侍卫朝夜青天的住所走去。
轻歌到的时候,古屋之中除了夜青天外还有上官麟,两人正在下棋,瞧见轻歌,夜青天冷若霜的脸上立即堆起了笑容,他将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碗,起身走至轻歌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快让爷爷看看,是不是还有哪里有伤。”
“爷爷,我没事。”轻歌道。
“轻歌,事情爷爷都听说了,有什么委屈你就跟爷爷说,有爷爷在,什么都别怕。”夜青天疼惜的揉了揉轻歌的脑袋。
天知道他得知自个儿孙女出事的时候多着急,不过当他赶去浠水河的时候,得知冥千绝已经救下了轻歌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冥千绝年纪不大,实力却与他相当,堪称天才,连他也不敢小觑,不过当初在刑法库门前的时候媚娘想要救轻歌,所以他也放心冥千绝把轻歌带走。
“爷爷,我并没有什么委屈。”轻歌道。
她的仇人,自然要靠她自己去解决。
“轻歌,你先回去,我与你爷爷还有些事情要商量。”上官麟道。
轻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此次的四朝大会关系到迦蓝学院收学生,夜雪如今已经突破先天六重了,一定要让她进迦蓝学院,这样的话,我们夜家在北月的地位也会巩固一些。”上官麟捋了捋胡子,道。
“夜雪天赋可以,心性不行。”夜青天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她拘谨于当前,目光短浅,就算进了迦蓝学院,也无法出人头地,还不如嫁给北月冥做一个王妃。”
“可迦蓝学院的招生关系到在四星大陆的发展。”
“不说迦蓝学院了。”夜青天道:“与其谈论这些,到不如着手准备四朝大会的事,北月如今是四大帝国中最弱的一个,这次四朝大会,有关北月的颜面。”
“我听说南皇东陵二国的年轻一辈天资聪颖,实力非凡,就算是西寻国年轻一辈的翘楚,也比夜雪强。”上官麟丧气道,“若不想些办法,四朝大会,北月必定垫底。”
“四朝大会以实力说话,技不如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夜青天如是道。
——
风月阁,轻歌一进门,夜菁菁便扑进了怀里。
“姐姐,你把我吓死了。”夜菁菁委屈道,眼中含泪。
轻歌揉了揉夜菁菁的脑袋,笑道:“姐姐我命大,死不了。”
她看了看空旷的院子和尚未成熟的夜菁菁,只觉得这风月阁需要几个仆人了,之前林尘向她提议过这事,只是她这人喜安静,不愿外人来打扰。
这些个仆人伺候的,无非就是衣食住行,而这些,她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更何况,风月阁里不仅有一号,还有姬月,这两个都是她最大的秘密。
只是,如果要选仆人的话,必须挑选信得过。
再有几日便是及笄礼,这次的及笄礼规模空前的盛大,北月国的贵族全部到齐,还有许多北月子民会前来观望。
因及笄礼临近,这些日子也没人找轻歌麻烦,轻歌乐得自在,或是和夜菁菁一同去厨房找点心吃,偶尔给姬月带几只烤鸡,或是在院内修炼,顺便试试血魔花的威力。
如今她一出手就是血魔刃,使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未完待续)
第79章 忘记吃药了
姬月这几日越来越安静,几乎都不会出来,轻歌还有些想猫狐状态毛茸茸的姬月;她还有些疑惑为何能吞噬血魔花,姬月只解释说她体内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阴差阳错,就把血魔花吞噬了。
若是那些想吞噬血魔花又无果的王者至尊听见这话,恐怕要气个半死。
风月阁的院子内,百花飘香,夜菁菁坐在秋千上捧着草莓酥吃,轻歌盘腿坐在青石板上修炼,方圆百里的灵气全部朝此处疯狂涌来,铺天盖地,窜入轻歌的万千毛孔之中,汇聚在燃烧着紫红火焰的丹田上,而后灌入筋脉,充实,胀痛。
忽的——
轻歌敛起灵气,蓦地起身,目光犀利的看向院墙之上,“谁?”
一个脑袋晃悠悠的探出,墨邪趴在院墙上,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轻歌,我来给你送桃花酿,可香了。”
院门打开,走进的却是萧如风,萧如风一袭素衣,洵洵儒雅,气质温和,他瞋了眼痞子似得墨邪,朝轻歌笑了笑,道:“我说走正门,墨兄硬要说正门关着冒昧打扰不好,就一意孤行的爬墙去了。”
轻歌:“……”
冒昧打扰不好,那爬人院墙就很有君子之风了?
墨邪从墙上一跃而下,夜菁菁看见墨邪,双眼一亮,一路小跑过来,抱着墨邪的腿,奶声奶气的说:“墨哥哥,我的零食呢。”
“啊呀,忘带了。”墨邪干笑着饶了饶后脑勺。
夜菁菁撇着嘴,委屈的望着墨邪,那模样,可爱的很。
墨邪大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夜菁菁怀里,笑道:“菁菁的话,我怎么敢不听,要是不带这些零食来,恐怕日后我都不敢进这风月阁的门了。”夜菁菁喜出望外的接过这包东西,打开之后看到许多香味四溢的点心。
轻歌莞尔一笑,“不如进去喝杯茶?”
“不了。”
墨邪直接盘腿坐在草地上,指了指苍穹,道:“看看这天气,万里晴空没有雷电也没有风雨,没有比坐在院子喝酒更痛快的事情了,你们快坐,这桃花酿我可是不轻易送人的,你们能喝上是三生有幸。”
轻歌与萧如风走上前,在草地上坐下。
墨邪跟变戏法似得掏出几个酒杯,捧起酒坛子,斟酒入杯;墨邪将酒坛放下,执起杯子,一口饮下,“咱三儿都不是外人,我就不客气,先干为敬了。”
轻歌浅酌了一口,不愧是墨邪埋的桃花酿,够香,够烈!
在现代时,没出任务的时候她通常喜欢一个人呆在公寓,喝着上级打赏的美酒,时常喝醉睡个三五天也没人知道,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倒是练出了无量的酒量。
轻歌一杯接着一杯喝,耳根微红,双眼迷离,只有些许的醉意,头脑反而比以往还要清醒。
“轻歌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萧如风称赞道:“墨兄的桃花酿,我最多只敢喝三杯,也都是浅酌,哪敢跟轻歌这样痛饮。”
“萧兄这话就不对了,茶才得细细品尝,喝酒就没那么多讲究,只求一个痛快。”墨邪笑道。
“轻歌,明日的及笄礼,你一定要戴上我送的翡翠簪。”墨邪看向轻歌,道。
轻歌面容含笑,颇为傲娇,“我不戴,你咬我?”
“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敢咬你。”
墨邪怒了,觉得被挑衅了,立即朝轻歌扑去,作势要咬人。
几番言笑,环住长空,嘻嘻哈哈又是一日,而这一日,轻歌过得自在,活的轻松,没那么多心机阴谋,没那么多杀意又浓浓。
萧如风起先不敢喝,后来见轻歌二人喝得痛快,一咬牙,也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转眼就醉得不省人事。
就喝完了,已是夜晚,轻歌起身将醉醺醺的两人送出夜家。
三人在路上不顾旁人的视线也不顾形象的打打闹闹,讲着世上最庸俗的笑话,喝着人世间最烈的酒。
“轻歌,我跟你说,日后你身边有我在,就不再会是一个人了。”墨邪一把勾住轻歌的脖子,道。
轻歌无辜的看着墨邪,“难不成会是一条狗吗?”
墨邪:“……”
一向最稳重的萧如风如今哈哈大笑。
“轻歌,你年纪不小了,得照顾照顾自个儿胸的感受,这么小,日后我和你成亲了,委屈的可是我。”墨邪道,手还在空中抓了抓。
“想要大的,你躲在茅厕摸自己屁股难道不更好?”轻歌翻了翻白眼。
墨邪:“……”
虚无空间内正在修炼最后一点灵气晶核的姬月听到这话,立即炸毛了,将墨邪的八辈祖宗骂了又骂。
墨邪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日了狗了,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轻歌大笑。
对酒当歌的夜,最是年少,最是少年,美了又美,醉了又醉。
当轻歌等人走至门口时,正恰巧遇见夜雪送北月冥出去,气氛突然很默契的尴尬了起来,墨邪不再打闹,萧如风虽然还站不稳,脸色却也凝重。
“丑人多作怪。”北月冥冷冷的扫了眼轻歌。
轻歌不恼,浅笑,轻瞥了眼北月冥与夜雪十字相扣的手,又看了看在夜明珠的光辉下绿油油的青草,意味深长的道:“春暖花开,又是一个可以发情的季节~”
北月冥轻蔑的望着轻歌,这女人一定是还对他痴心妄想。
不知怎的,有这个认知后,北月冥内心深处竟是涌出几分欣喜。
“夜轻歌,你无非就是想做本王的女人。”
北月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本王可以受些委屈,封你做个侧妃。”
噗——
轻歌只觉得若是此时自己喝着茶水,铁定会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小王爷,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吃药了?”轻歌一本正经的问。
站在北月冥身边的夜雪,愤恨的望着轻歌,轻歌熟视无睹。
北月冥皱了皱眉,吃药?
夜轻歌这是关心他?
而晓得实情的墨邪,借着酒劲正哈哈大笑,望着笑得放肆的墨邪,聪明如北月冥,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夜轻歌问他是不是忘记吃药的潜台词就是说他有病!
毕竟,有病之人才要吃药。(未完待续)
第80章 他们该杀
“夜轻歌,你竟敢骂本王有病!”万年冰山的北月冥怒道,他生来尊贵,万人景仰,何时受过这般侮辱。
轻歌耸了耸肩,无奈道:“王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月明夜深,淡淡清风撩起轻歌的青丝,遮住了半边布满紫红胎记的脸,刹那间,原本黯淡无光的容貌骤然变得绝艳了起来,犹如加工过后璀璨的钻石,耀眼夺目。
一刹那,北月冥心魂颠倒,而当那三千青丝重新落在肩上,紫红胎记再度出现时,北月冥的眼中却又泛起了失望来。
他不再与轻歌争论什么,转身上了黑金马车,夜色浓郁,心猿意马。
夜雪站在门口,半边脸湮没在夜色之中,北月冥适才的所有神情,都落入了她的眼中,宽大袖子之中的双手紧紧攥起,夜雪望着轻歌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幽绿森然。
她转身离开,轻歌也将萧如风和墨邪二人送上了马车。
轻歌准备跨过门槛,耳畔却是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许久不见,妹妹的魅力越发大了。”
轻歌转头望去,门口石柱前,身着月白袍子的男子靠着柱子而站,嘴角噙着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容,鬓若刀裁,黑发黑瞳,魑魅魍魉般悄无声息,仿佛天生便与暗夜融为一体般。
夜无痕!
“夜无痕与夜水琴通奸……”
轻歌忽的想起夜羽的话,看着夜无痕的瞳色不由深了几分。
“夜黑风高,少主小心闪了腰。”轻歌淡淡道。
夜无痕:“……”这什么鬼?
夜无痕逐步靠近轻歌,距离轻歌一步之遥停下,他抬起手,宽厚的手掌自空中划过,像是卯足了劲,往轻歌脸上打一巴掌。
轻歌不动声色,眉头也不皱一下,目光不变,安之若泰,处变不惊。
掌风撩起轻歌额前的一抹碎发,夜无痕的手却是停在轻歌侧脸,将其耳前的一缕青丝,勾至耳后。
夜无痕俯下身子,凑在轻歌耳边,热气喷洒在轻歌耳畔,“明日及笄礼上,我期待你的表现。”
音落,残影过,轻歌抬眸,眼前之人早已不知去向。
来无影,去无踪,动作快到极致,实力深不可测。
轻歌望着皎洁的月色,漆黑的双瞳之中倒映出一轮冰蓝弦月,诡谲,深长。
她虽然不知道夜无痕脑子里想什么或是有什么阴谋,但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日次。
晨光熹微,东方泛起鱼肚白,一轮朝阳冉冉升起,圣洁的光泽洒落在茫茫大地,浩浩一色。
自从轻歌来到四星大陆后,每日都有晨跑的习惯,汗水淋漓挥洒,突破自身极限,好不痛快。
轻歌跑完步,沐浴过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此时,林尘正从外走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是几件整齐叠好的衣裳。
林尘将托盘放在桌上,道:“三小姐,这是萧少主送来的衣裳,希望小姐今晚及笄礼时能穿上。”
“有劳你了。”轻歌道。
“三小姐,过段时间我准备离开这里,出去历练,兴许过个三五年才会回来。”林尘犹豫了会儿,道。
“为什么?”轻歌不解,“及笄礼后,爷爷就会把你引荐给皇上,前程锦绣都已定好。”
林尘勾唇,笑容清爽,“若大长老真把我引荐给皇上了,以我现在的实力,皇上肯定会派人保护我,而那些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囚笼,不如借此机会出去闯荡闯荡,就算输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至少我不后悔。”
轻歌与之对视,良久,太息一声,“这事情你什么时候跟爷爷说?”
“这几日我就会告诉大长老。”
林尘道:“我手下有一个徒弟,虽然狡猾,但心地不坏,而且很是机敏,我走后,他也许能帮到小姐你。”
“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的,你根本就不欠我什么。”
轻歌走至桌前,手提茶壶,斟茶入杯,倒了一杯茶,端起,放在林尘手中,“这是墨兄拿来的雪叶茶,香甜润口,喝喝看。”
林尘接过茶杯,趁着烫口之际,一口饮下,他闭着眼,感受茶香萦绕在咽喉之间。
喝完茶后,林尘低着头,声音出自肺腑,“小姐,我的确没用欠你什么,只是我想对你好而已,小姐你心地善良,让人忍不住想对你好。”
轻歌错愕,拿着茶杯的手指忍不住的颤抖,一股复杂之感油然而生,冰凉的冷意自脚底升起,涌入天灵盖,脑子之中一片空白,轻歌愣在桌前,不知所措。
半晌,轻歌在旁边的梨木椅上坐下,双手放在手把上,她的双眼有些干涩,眼前的景象很是模糊,不明了。
视线一点点的转移,落在林尘身上,轻歌的声音掺杂着沙哑的成分,“不,你错了,我不善良,我很恶毒。”
杀人谈笑间,眼也不眨,无数生命灰飞烟灭,看似白皙的双手上,实则沾染了洗不净的鲜血。
轻歌依稀记得,第一次杀人时,是她七岁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手拿着组织新研制出的无声枪,面对敌人,实在拿不出杀人的勇气。
而在她徘徊犹豫的间隙,敌人手中的枪,打穿了她的膝盖,她痛苦的瞪大眼睛,惊惶的扣下扳机,枪响无声,子弹贯穿敌人的眉心……
从此往后,她走上了一条孤勇的血路,末路无花,唯有荆棘伴她百死无生。
“或许是属下错了吧……”
林尘的声音,将轻歌的意识从记忆边缘拉回,“不过,就算小姐杀了再多的人,那我也只相信,那是他们该杀。”
轻歌诧异的看着林尘,少年身材颀长挺拔,身着灰色老陈的袍子,稳如泰山,眉清目秀,削薄的唇紧紧抿着,远山般的眉头时常蹙着,像是有烦心事,别有一番韵味。
林尘淡然的望着轻歌,乌黑如墨的眼瞳之中没有别的情愫,如小桥之下的溪水,平淡出奇,波澜不惊,却特别真实。
就算你杀了再多的人,那也是他们该杀。
这句话,到临死之际,轻歌也记忆犹新。
林尘是怎么离开的轻歌不知道,但她知道,有生之年,又多了一个患难朋友。(未完待续)
第81章 及笄礼
及笄礼在晚上举行,不过从清晨开始,夜家就热闹非凡,虽不至于锣鼓喧天鞭炮齐响,却也高朋满座人潮汹涌。
风月阁,算是夜家难得的安静之处。
轻歌盘腿坐在石桌上,加紧修炼,姬月的声音,骤然在脑海响起,“灵气晶核已被本座完全吸收,丫头,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你的脸就会恢复如初。”
心脏咯噔一下,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让她感觉四肢无力。
轻歌在石桌上,修炼了一天。
傍晚,夜菁菁小跑过来,拉了拉轻歌的衣角,道:“姐姐,二姐姐让我通知你快点准备,等会儿就是及笄礼了。”
轻歌睁开双眼,睫翼轻颤。
二小姐?
夜羽!
轻歌起身走进屋子,随意的用红绳将三千青丝绑起,目光一瞥,在柜子一角,看见了墨邪送的翡翠簪。
琉璃之光,闪烁不定。
犹豫了会儿,轻歌将红绳舍弃,走上前,绾起青丝,将翡翠簪插入发中,走至柜前,脱去外袍,准备换上萧如风送来的衣裳……
——
此次及笄礼,在夜家冰池举行。
一汪冰池前,铺着红毯的石台,石台周围全是坐席,岩木制成,坐下生香,旁侧的桌上,摆满了新晒好的茶叶,茶香四溢,芬芳不已;再用七星骨烧制而成的茶杯倒满茶水,两两生香,妙不可言。
傍晚,宾客如归,觥筹交错,丝竹声声,悬浮在星空上的夜明珠,将这片小天地照个通亮。
石台后的冰池,池水生烟,氤氲着白玉般的光。
夜青天、上官麟、陈治三位长老来时,众人全部起身。
“夜青天,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活着。”
萧苍带着萧如风起身,笑脸相迎,每一次与夜青天的见面,开口总离不了这句话。
夜青天不怒不恼,反而有几分开心,他大笑着走来,一拳头打在萧苍肩上,道:“你这老棺材没死,我也不敢死。”
沉稳极快的脚步声响起,夜青天与萧苍二人皆是朝旁看去,看见熟悉身影,从骨子里透露出的高兴怎样都掩饰不住。
“你们两个,还和当年一样。”
墨云天一袭宽松的黑色袍子,大步流星的走来,身后跟着墨邪,墨邪看见萧如风,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大笑。
萧如风抿唇,温和一笑。
而与墨云天并肩而走的是一位极其雍容的妇人,妇人发髻间插着一根凤凰簪,丰满的唇不够红,虽是淡淡的颜色,好过浓妆艳抹,一颦一笑,气度风华,无人可及。
“嫂子越来越年轻了。”夜青天忘了眼那妇人,打趣儿道:“你瞧瞧云天,脸上全是皱纹,嫂子何时红杏出墙,我和萧苍都在墙外等着呢。”
“就是说。”萧苍眯起眼睛笑,求之不得,“我们与云天这么多年的交情,什么东西都可以分享……”
墨云天怒了,立即暴走,上前准备殴打为老不尊的两人。
妇人望着搅和在一起三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娘,他们年轻时也是这样吗?”墨邪喝了口酒,问。
妇人点头,“他们几个年轻时,打起架来,必定会惊动先皇,我记得有一次我与盈盈在街边被丞相府的公子调戏,你爹他们几个得知后,装作不睦的样子打起架来,从城东打到城西,再打到丞相府,硬是把丞相府给打成一片废墟。”提及往事,妇人慈善的眉目含着笑意,那是对往昔的怀顾。
鱼盈。
轻歌的奶奶,夜青天已逝的妻子。
夜青天三人这般打闹,直到云家家主云远山到来,这才结束。
云远山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过也情有可原,云月霞被废后,云家虽是开国世家,但千百年过去,如今也只能勉强撑下去,浑厚的底蕴,早就挥霍一空。
“虞贵妃到——”
一道声音响起,冰池旁侧,女子坐在凤鸾娇上,大红的凤袍,眉黛唇红,明眸皓齿,眉间抹着梨花妆,火凤步摇插在发中,半分雍容端庄,半分美艳倾城。
凤鸾娇后,宫女们手拿依仗,再后边,是皇宫的带刀侍卫,全都面无表情,散发着冷气。
而在凤鸾娇前,却是站着北岭海和北月冥二人。
凤鸾娇停在冰池前,虞贵妃踩着奴才的背走下骄子,北月冥二人站在其两侧,三人气势凛然的走来,在夜青天等人面前,停下。
虞贵妃朝一旁脸色铁青的云远山礼貌性的笑了笑,而后看向夜青天,道:“今日是轻歌和朝阳的及笄礼,本宫想过来看看。”
“虞贵妃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这是轻歌的荣幸,也是夜家的荣幸。”夜青天正色道。
“你们忙你们的,不必拘束,给本宫一张椅子坐就好。”虞贵妃道。
夜青天命人将霄罗木制成的椅子搬上来,放在坐席的最中间,虞贵妃朝夜青天等人点了点头后,便朝罗木椅走去,云远山的声音却是让她停下了脚步。
“虞贵妃真是好大的威风,想来都能在北月只手遮天吧。”
虞贵妃顿住,曳地的凤袍像是开出了火焰花般,夜明珠下,她回过头,眸光冷淡的望着云远山,声音虽不犀利,却清冷的如一把寒剑,贯穿血肉,直指灵魂,“云家主,舍妹在冷宫呆的有些寂寞,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吧。”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云远山目光狰狞,“四朝大会后就是你的封后大典,云某人就在此提前恭贺贵妃。”
“不必了,家主还是留着在封后大典上恭贺吧。”
虞贵妃带着北月冥二人走至霄罗木椅坐下,不再理会云远山。
云远山挺了挺胸后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人便入席,偶尔朝虞贵妃看去的目光很是毒辣。
夜青天几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这才是他们不想把自家后辈嫁进皇室的原因,皇上的心情,比穹宇的天气还让人捉摸不透,阴晴不定。
宠你时,能让你享尽富贵荣华风光无限。怒时,老死冷宫红粉枯骨就是最终的归宿。
譬如前皇后,云月霞。
悲哉,命也……(未完待续)
第82章 凤凰裳
在秦岚的主持之下,高高伫立的石台上,依次走上此次及笄的女子。
远方,古琴的声音流水般泄出,铮铮然,如撕裂的冰露,悠悠扬扬,余音绕梁不绝。
按照以往的惯例,女子在接受爱慕者们的兰花之前,要戴上面纱遮掩容貌,寓意欲抱琵琶半遮面,朦胧之美,更为醉人。
而此次的及笄礼上,竟全是女子,没有一名男子。
丫鬟搀扶着夜雪走上铺着红毯的石台,白衣胜雪,气若幽兰,越是冷漠的人,越让人有征服欲。
坐在轮椅上的夜正熊,连着轮椅悬浮至半空,掠至石台上。
旁侧的奴仆端起托盘走上,托盘之上,放着画眉的螺子黛、玉梳,夜雪的丫鬟将其发髻上的翠簪拔掉,丫鬟手捧翠簪,跪在夜正熊身畔。
夜雪曲起腿,跪坐在红毯上。
夜正熊拿起螺子黛,为其描眉,浓郁的黛眉,宛如远山,气势凛然,凉如冰丝,画完眉,夜正熊放下螺子黛,拿起晶莹剔透的玉梳,将三千青丝挽起,自丫鬟手中接过翠簪,固定住头发。
绾青丝,画黛眉,过了及笄礼,就是大人了。
雪白的面纱之下,夜雪难得一笑,她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北月冥身上。
丫鬟牵着夜雪站在边沿,夜羽与夜水琴一人着青衫,一人着绿衣,步步生莲的走上石台,夜正熊为其描眉,绾发。
云绾、萧水儿上来时,是云远山与萧苍上去画的眉,绾的发。
夏熏绾发过后,走上石台的是殷凉刹,殷凉刹身着玫红的轻装,没有绾发,而是用玉冠将青丝束起,她没有戴面纱,鬓若刀裁,眉目凛然,腰间绑着一条烈火鞭,唇若含丹,一笑间,亦正亦邪,亦男亦女。
“让本宫为这孩子绾发吧。”
虞贵妃站起身子,身姿优雅的落在石台之上。
她比轻歌殷凉刹等人大不了多少,但宛转蛾眉,一颦一笑,端的却是母仪天下的大家风范。
“你这丫头,别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你倒好,穿着轻装竖起头发就来了。”虞贵妃瞋了眼殷凉刹。
殷凉刹咧嘴笑道:“没办法,女儿身,男儿心。”
“日后看你怎么嫁出去。”
虞贵妃将殷凉刹的头重新用玉冠束起,拿螺子黛为其描眉,完事后,拍了拍手,捏了捏殷凉刹的脸,道:“吾家有女初长成,殷将军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虞贵妃下了石台,坐在罗木椅上,殷凉刹走至夜羽旁边站着。
接下来,走上几个世家的小姐,画完眉,绾过发后,众人全部看向石台后边的台阶竹屋。
清风徐徐,夜色正浓,远方的古琴声,宛若泉水叮铃,悦耳清脆。
竹屋后,少女身着黑色长衣,缓缓走出,脸上的墨色面纱,覆了绝美容貌,一双寒眸冷淡四顾,天地万物,三千世界,在其眼中好似成了过眼云烟。
长衣曳地,袖口绣血色纹路,袍摆纹着暗红的凤凰,步子迈动间,似有喋血的凤凰展翅高飞,翱翔而来。
古琴声起,仿佛有凤凰嘶鸣,万鸟齐飞。
少女乌发半绾,走下竹木台阶,白月光洒在翡翠簪上,一点宝绿色的光,刺了众人的眼,神圣,贵气。
“如风,你竟然把萧家的凤凰裳给了夜轻歌。”北月冥转头看向萧如风,不可置信。
凤凰裳,取远古凤凰之血,用彤云绸、蜀锦、墨晶缎炼制三年,才得此衣;传言,先皇对萧苍的妻子一见钟情倾心,奈何佳人嫁做人妇,便去雪山求了制衣的大师,付了重金,炼制出凤凰裳,送给萧苍妻子。
不过美人早逝,因病香消玉损,她死时,先皇躲在房内,三日不吃不喝不早朝。
“她配得上这凤凰裳。”
萧如风望着走向石台中央的少女,儒雅浅笑,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萧兄,你这就不厚道了。”墨邪不悦道:“竟然背着我偷偷送衣服给轻歌。”
“世间唯有凤凰裳,才能配得上你墨家的翡翠簪,不是吗?”萧如风道。
墨邪大笑,“也是,还是萧兄懂我。”
北月冥目光阴冷的望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他看向轻歌,眸光微深,不得不说,遮住了那张丑陋不堪的脸,只露出一双眼,这女人还是不错的。
“我去为轻歌绾发吧。”说话之人是墨云天的妻子,苏雅。
“苏夫人,让本宫来吧。”就在苏雅想要起身时,虞贵妃同样起身,道。
“夜兄等这一日等了十几年,你们两个凑什么热闹。”墨云天道。
闻言,苏雅虞贵妃二人对视一眼,再望了眼夜青天,而后坐下。
“我孙女长大了……”
夜青天哈哈大笑走上石台,坐在玉椅上,看了眼托盘上的螺子黛和玉梳,正准备拿起,天际边,赫然刮起飓风。
众人抬眸望去,四头血狼红瞳红发,凶神恶煞,獠牙露在外边,杀气弥漫,竹骄之上,男子一袭绛紫长衣,尊贵傲然,三千青丝随意的散落在肩边,狭长的凤眸慵懒的眯起,邪佞肆意。
“大长老,这是前年落花城城主赠予本尊的紫罗黛和绛云梳。”
冥千绝袖口灌风,修长的手一挥,托盘之上的螺子黛和玉梳骤然化为齑粉,紫罗黛和绛云梳取而代之。
紫罗黛和绛云梳是神圣之物,更是落花城的贵族小姐们专用之物,落花城外,没人有资格享用。
夜雪目光放狠,她望着曲腿跪坐在夜青天面前的轻歌,眼角余光泛起寒气。
及笄礼该是她的风头之日才对!
“也不知道夜轻歌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又是翡翠簪凤凰裳,又是紫罗黛绛云梳。”萧水儿愤愤不平。
云绾斜睨了眼萧水儿,轻哼一声,讥诮的道:“据我所知,那凤凰裳是你萧家的宝贝,你身为萧家的大小姐,及笄礼上,萧家的凤凰裳竟然穿在夜轻歌身上,要我是你,早就羞的一头撞死。”
“就算穿在那废物身上,凤凰裳到底是我萧家的东西,不过你云绾有什么资格说我?”萧水儿不甘示弱,反驳道:“听说四朝大会后就是虞贵妃的封后大典,你们云家日渐消弱,难得出了个皇后,就这样被打进了冷宫,最丢脸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萧水儿挑了挑眉,嘴巴毒辣。(未完待续)
第83章 场主夫人
石台上的气氛剑拔弩张,云绾双眸冒火,“你……”
“吵得有意思吗?”夜羽的声音打断了云绾的话,“古来只有市井泼妇才会这样,亏你们还是世家小姐。”
云绾哼了声,看向别处。
萧水儿轻声嘟囔着,“不过是个墨邪不要的女人,有什么嚣张的。”
夜羽不再说话,她转眸看向轻歌,此时,夜青天正为轻歌画完眉,挽起秀发。
“轻歌,长大了,就说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夜青天将绛云梳放下,望着从容不迫的轻歌,点了点头。
轻歌望着在自己面前格外慈祥的夜青天,会心一笑。
来之前,她在卵石小道上遇见了夜羽,夜羽说,“为了今日的及笄礼,爷爷他特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让我教他绾发,还让我别说出去,怕丢脸。”
可以说,她来到四星大陆,来到夜家最大的幸运就是夜青天是她的爷爷。
这两世,她都无父无母,但有这个爷爷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一往无前,乘风破浪。
夜青天走下石台,入了席位,轻歌也与其他女子站成一排。
秦岚从坐席上站起,气度雍容,韵味十足,“礼成,想来各位都准备好了兰花,上去送吧。”
闻言等待许久的众男子,立即起身跃上石台,向心仪的女子送上新摘的兰花。
送完兰花后,及笄的这些女子,得从送兰花的男子中挑选出一位,为她们摘去面纱。
良久,台上女子们的怀里都捧着许多兰花,唯有轻歌,两手空空。
萧水儿捧着一堆兰花,瞥了眼轻歌,嗤笑道:“夜轻歌,你还真是不怕丢人,我看你就算到死,也没男人会要。”
“水儿,她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这样说她。”遇见同一个敌人,云绾倒是和萧水儿站在了同一条船上,“我听说城郊外的孙大人对女人是来者不拒,轻歌你不如将就将就,给人家做个填房算了。”
轻歌垂眸,眸光轻颤,眼中杀意四起,萧水儿云绾与之随时,心底一颤,竟是吓得不敢说话。
城郊外的孙大人在帝都也算是出了名的,眼睛不行,还是个瘸子,如今也有四五十岁了,关键是这孙大人,特别喜欢玩弄少女,光是姨太太,就娶了十七个。
北月冥走上石台,冷淡的瞥了眼轻歌后走至夜雪面前,将手中的兰花放在夜雪手中。
众人见此,羡慕得很,不过众人随即都看向较为落寞的轻歌,眼中皆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北月冥曾是夜轻歌的未婚夫,如今及笄礼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却将兰花赠予夜雪……
晚风起,凉意浓。
墨邪与萧如风同时起身,跃上石台,奔向轻歌,手中拿着兰花。
两人走至轻歌面前,正想开口,飓风刮过,尘烟滚滚,明月之下,坐在竹骄上的男子三千青丝与风同舞,他自半空跃下,身形颀长,妖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邪佞的笑。
萧如风与墨邪两人不受控制的朝后退了几步。
冥千绝站在轻歌面前,高大的身体将轻歌瘦小的身躯完全遮住。
“本尊的斗兽场没有兰花,不过,场主夫人还缺一位,三小姐可愿意?”冥千绝的声音邪气盎然,不怒而威。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震惊不已。
“小兔崽子,你休想拐走我孙女。”夜青天大怒,拍桌而起,坐在两侧的萧苍与墨云天立即按捺住夜青天,小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管那么多干嘛。”
在两人的劝慰之下,夜青天这才安静坐下。
席位的秦岚见此,适才还因北月冥赠予夜雪兰花的笑,此刻逐渐褪去,眉头紧蹙;巨大的落差让她心里极其不痛快,毕竟,在冥千绝面前,一个王爷,算不了什么。
台上。
轻歌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道:“场主,你……”
“叫我千绝。”冥千绝打断轻歌的话。
轻歌:“……”
“冥场主,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夜轻歌。”北月冥望着冥千绝,心里有些不知滋味,他曾不要的垃圾,如今被另一个比他还要厉害的人置若瑰宝,这种反差感,使得北月冥心情复杂万分。
“小王爷,本尊还没瞎,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冥千绝看也不看北月冥一眼,视线一直落在轻歌身上。
北月冥被堵得哑口无言,胸闷气短。
“墨公子,萧少主,请回吧,今晚她是我的。”冥千绝回头,看了眼悻悻的墨邪二人。
墨邪撇了撇嘴,“斗兽场场主了不起咩,抢我媳妇儿,小心今晚我就一把火把斗兽场烧了。”
一面说着,一面与萧如风退下石台。
——
夜雪见北月冥的视线一直落在轻歌身上,抿了抿唇,轻声道:“王爷,该揭开面纱了。”
“知道了。”北月冥不耐烦的道:“还不是和以前一样的脸。”
夜雪脸色的笑容有些僵硬,北月冥一把将夜雪脸上的面纱揭掉,动作粗鲁,并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夜雪的脸,在夜明珠下,明艳动人,一刹那,北月冥心中有些颤然,再看了看轻歌,心情这才好了些。
就算再多人抢着要她又如何,那张脸,就算是投胎重生一回,也依旧丑陋不堪。
这般想着,北月冥的心情越发舒畅。
北月冥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住,墨黑深邃的双瞳骤然紧缩,眼瞳之中蓄满了惊愕和震惊,不仅是他,除了轻歌本人外,筵席上的每个人,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却见冥千绝将轻歌脸上的墨色面纱掀开,丢入风中,旁侧的冰池倒映出月光折射在轻歌脸上,细腻光滑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如羊脂玉般,精致的五官镶嵌上一张俏脸之上,一双眼瞳,像是宣UU小说的泼墨,眉心间的血魔花若隐若现,红唇黑瞳,或是明媚,或是妖冶,美艳不可方物。
紫红的胎记,早已消失不见。
一张绝色面容,百媚生!
墨邪望着石台上面容姣好的少女,手中的酒葫芦滑落在地,酒水溢了一地,他轻喃着,“佳人,倾城也。”(未完待续)
第84章 万般肠断
寂夜皎皎,冰池里的水,泛着晶莹的光华。
万物俱籁,天地间,一片死寂。
吸冷气的声音有之,错愕不已的目光有之,惊吓过度的有之,所有的一切,无不指向站在石台上的轻歌。
褪去紫红胎记的她,宛如打磨过后的钻石,璀璨炫目,惊才艳艳。
“真是个让人惊讶的小东西。”
冥千绝俯瞰着轻歌,哑然失笑,抬起手,捏了捏轻歌的脸庞。
轻歌蹙眉,不悦,再抬眸,眼前风华绝代的男子早已不间,轻歌抬头,明月星辰下,身着绛紫长跑的华贵男子,优雅的坐在竹骄之上,四头血狼齐齐低吼一声,响彻云霄,刹那间,便湮没在深深的夜色之中。
坐在席位上的苏雅望着轻歌出神,蓦地起身,声音颤然,“像……像太像了……”
旁侧的墨邪跃上石台,一双手在轻歌脸上捏来捏去,“媳妇儿,原来你这么美。”
在轻歌发飙之前,墨邪乖乖的放下手,在一旁嘻嘻笑着。
“恭喜,凤凰涅槃。”夜羽走至轻歌面前,伸出手。
轻歌默然的望着夜羽的手,良久,才与其相握,“谢了。”
“夜轻歌,你脸上的胎记呢……”萧水儿鲁莽上前,想要伸出手抓轻歌的脸,“不可能消失的,一定是你使用了什么秘术。”
轻歌眸光清闪,寒芒乍现,她蓦地伸出手,抓住萧水儿的手腕,稍微一用力,毫不留情的将萧水儿的手腕扳断。
适才,萧水儿伸出手抓向她的时候,指尖蕴着灵气。
她想毁了她的容!
既然如此,她出手也不会客气。
“啊——”
萧水儿张嘴,痛苦大叫,汗水涔涔而落,她捂着脱臼的手,恨恨的瞪着轻歌,“夜轻歌,你该不会以为胎记没了就成了第一美人吧,我呸!”
夜雪走上前,把发怒的萧水儿拉过来,她看着轻歌的脸,再看了看北月冥恍惚的神情,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雪儿,她如今没了胎记,一定会把小王爷抢回去的。”萧水儿道。
“闭嘴。”夜雪见北月冥不开心,立即道。
“可是……”
萧水儿还想说什么,看见夜雪冷若冰霜般的脸,便噤声了,只是目光还带有愤意的瞪着轻歌,不知道的还以为轻歌与她有着血海深仇。
轻歌与墨邪准备走下石台,北月冥伸出手拦住轻歌去路,夜雪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她惊呼出声,“王爷……”
北月冥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夜雪不再言语,心却有不甘。
如若眼神能吃人的话,恐怕轻歌早就被她生吞活剥了去。
“夜轻歌,你在玩弄本王?”
北月冥望着轻歌完好无暇的脸,如白玉一般耀眼,特别是轻歌眼底的冷漠疏离,彻底刺痛了北月冥。
“玩弄你?”轻歌冷酷道:“还不如逗狗来的爽快。”
“你……”
北月冥愤怒不已,轻歌却是下了石台,朝夜青天走去。
轻歌路过虞贵妃时,虞贵妃起身,笑靥若花,明媚如斯,“看来我们北月国,又要多一个美人了。”
“何止是多一个美人。”
虞贵妃身旁的七皇子北岭海道,“以三小姐如今的样貌,就算说是北月的第一美人,恐怕也是谦虚了。”
轻歌懒懒的看了眼北岭海。
北岭海一句话,无非将她拉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了众矢之的。
虽然她早就是夜雪等人的眼中刺,但北岭海故意说出惹怒这些人的话,也不是什么好鸟。
“看大长老激动成什么样了,快去让你爷爷看看。”虞贵妃后瞅了眼是激动不已的夜青天,笑道。
轻歌点头,朝夜青天走去,墨邪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一副“这是我媳妇你们别动歪脑筋”的样子。
“爷爷,胎记没了。”
轻歌走至夜青天面前,抿唇一笑,笑意蔓延进了眼底,一刹那,山河失色,天地无声,就连日月,仿佛也没了那光色
一笑倾城。
“好……好……很好……”夜青天激动的不知所以,万千言语涌上喉咙,却只蹦出了几个字。
“乖孩子,让奶奶看看。”苏雅拉过轻歌的手,眼眶含着热泪,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轻歌的脸。
墨邪囧了。
奶奶?
他娘亲如若是轻歌奶奶的话,那他的辈分岂不是轻歌的叔叔辈?
墨邪不干了,炸了,凑上前想说些什么,苏雅伸出手一巴掌拍在墨邪脸上,墨邪望着面前娘俩好的两人,内牛满面,风中凌乱。
这啥玩意儿?
“你和你娘亲简直如出一辙。”
苏雅抬起手,保养得极好的手抚摸着轻歌的脸,“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气质,你娘热烈如火,你清冷似冰,像是两个极端。”
“我娘?”陌生的词组,无意间拨动了少女的心弦。
苏雅点头,“不错,你娘一曲惊鸿舞,惊动五国,东陵西寻二国的皇上都愿以皇后之位娶她,南皇的国师到如今都对你娘念念不忘,归隐山林,你娘风流一世,算是万草丛中过,偏偏栽在了你爹手中。”
轻歌愕然,原来她老娘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提起了往事,回忆全进脑海,苏雅兴致盎然,说个不停,“你娘她被落花城的强者掳走,你爹一怒之下冲进落花城,搅个天翻地覆,那强者无奈,不得已把你娘还给你爹,迄今为止,这件事情还在各国流传。”
一怒为红颜的英雄,令无数少女为之疯狂。
“轻歌,你是碧瞳和惊风唯一的孩子,一定不要让他们失望。”苏雅抬起手,指腹摩挲着轻歌眉心间的血魔花。
旁侧一直充当看客的墨云天忽然道:“你别给这孩子那么大的压力,她丹田破碎不得修炼,况且,要是惊风和碧瞳俩孩子在的话,最大的希望无非就是轻歌平安幸福度过一世。”
苏雅微笑着,慈祥的目光落在轻歌身上。
时光追溯,多少年前,张扬的女子挺着大肚子躺在榻子上,望着她笑着说:“阎碧瞳的孩子,绝对不会比别人差!”
她依稀记得,她陪着大肚子的阎碧瞳去听小曲儿的时候,情至深处,颜碧瞳望着她说:“轻歌一曲,万般肠断,苏姐,我的孩子以后叫做轻歌。”
没有任何寓意的名字,只是漫不经心的听了首曲子而已。(未完待续)
第85章 锋芒初绽
苏雅拉着轻歌的手,坐在檀木椅上唠着家常,其余人喝酒的喝酒,说笑的说笑,难得的痛快。
轻歌似有不适,她虚眯起眼睛犀利的朝南面看去,坐在轮椅上的夜正熊正目光复杂的望着她。
“轻歌,奶奶此次来得匆忙,并未给你带及笄礼。”苏雅道:“告诉奶奶你喜欢什么样的兵器,等奶奶找足了材料就为你炼制。”
“你会炼器?”轻歌惊讶道。
“那当然了。”墨邪靠着苏雅的肩膀,骄傲道:“我娘亲年轻的时候,就是靠炼器之术吸引了我爹。”
苏雅嫌弃的把墨邪推开,“一身的酒味,我与你爹酒量都不行,你爹肯定是背着我和别人生的。”
轻歌:“……”
墨邪嘴角抽了抽,敢情自家娘亲十月怀胎生的是别人家的娃。
“夜轻歌,我向你挑战,你敢不敢应战?”
夜水琴自石台上一跃而上,手中素缨枪赫然出现,枪刃划过长空,撕裂开空气,直指轻歌眉心。
“水琴,不得胡闹。”夜正熊见夜青天脸色不好看,立即道。
夜水琴看了眼夜正熊,再看向轻歌,嘴角绽入一抹笑,道:“只是切磋而已。”
夜青天阴沉着脸,眸光如鹰隼般犀利,他想说些什么,轻歌却是伸出手制止住他。
轻歌起身,望着夜水琴,道:“切磋?正合我意,林管家,给我一块遮眼的布。”
正在指挥众奴仆的林尘闻言,立即吩咐下去,好一会儿,眉目粉嫩的丫鬟拿着红色的布条上来,林尘将布条递给轻歌。
轻歌接过布条,将布条绑在脑袋上,遮住双眼。
“对付你,不需要眼睛。”轻歌笑了,她身姿如风,一跃而上,竟是精准的落在石台之上。
夜雪等人全部退下,为轻歌二人让出一个战斗的地方。
“一个废物而已,也敢这么嚣张,不自量力。”萧水儿嗤了声。
“闭嘴。”
旁侧,夜羽双手环胸,背靠着冰柱,抬眸不悦的看了眼萧水儿。
萧水儿大怒,“夜羽,你长能耐了,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萧小姐,我夜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夜羽阖上双眼,颇有些不耐烦。
萧水儿还想破口大骂,被夜雪止住,夜雪望着闭目养神的夜羽,冷哼一声,“夜羽,没想到你成了夜轻歌身边的一条狗。”
“总比你成了北月冥身下的妓~女要好。”夜羽转身,离开。
夜雪虚眯起眼,微微抬起下颌,眸底泛起幽绿的光。
台下。
虞贵妃端起丫鬟泡的茶,回头望了眼刚入席的北月冥,说出的话耐人寻味,“小王爷,你觉得谁会赢?”
“你觉得一个废物对上一个先天三重的人,谁会赢?”北月冥道,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不过这夜轻歌还真是嚣张,体内没有任何灵气,面对实力悬殊的对手,还敢遮住眼睛。”北岭海道。
“垂死挣扎而已。”北月冥道。
虞贵妃回过头,视线落在石台上的轻歌身上,脸上浮现似有似无的笑……
垂死挣扎吗?
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轻歌夜水琴二人相对而站,一人站在石台东面边沿,一个站在西边。
“夜轻歌,你瞧不起我?”夜水琴望着轻歌眼睛上的红布,只觉得异常刺眼,她如今竟然被一个废物瞧不起。
“废话什么,动手吧。”红唇颤然,轻歌道。
夜水琴微微低着头,额前一抹碎发遮住阴鸷般眼,眼瞳深处遏制不住的杀意疯狂蔓延。
电闪雷鸣间,夜水琴朝轻歌狂奔而去,脚下的红毯被其带起,翻出滚滚巨浪,飓风骤然而降,气氛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明月之下,身着黑色凤凰裳的少女紧抿着削薄的唇,面对夜水琴疯狂袭来的攻势不为所动,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那把素缨枪要将她贯穿的刹那间,轻歌侧身躲过这一击,与此同时,纤细修长的五根手指紧扣住夜水琴的脖子,她朝前猛地跪下,将夜水琴狠狠砸在地面,红毯破开,青玉石炼制而成的石台表面出现了几条裂缝,裂缝如蜘蛛网般,朝四周无规则的扩散,这一击的威力,让人错愕!
夜水琴双瞳瞪得特别大,眼球之中爬满血丝,怒目圆睁,睚眦欲裂。
夜水琴贝齿紧咬,她紧抓着素缨枪,将丹田的灵气全部灌溉进素缨枪内,而后奋力一搏,将手中的素缨枪朝轻歌的脸部刺去。
罡风阵阵,破风声声,轻歌单膝跪在地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磅礴无人可挡。
轻歌就势滚地,朝旁躲去,夜水琴落了个空。
夜水琴紧追不放,素缨枪凌空挥去,一道道灵气光刃划破虚空,铺天盖地的朝轻歌袭去。
战斗激烈凶狠,众人的心,随着石台上的战斗此起彼伏,好似此刻在战斗的是他们一样。
夜水琴将轻歌逼在石台边沿,她望着无路可退的轻歌,双手举起素缨枪,用尽全力,朝轻歌的左心房刺去。
“去死吧,夜轻歌!”
夜水琴咧嘴狰狞的笑着,双目凶光毕露,发簪落地,三千青丝凌乱的披散,夜水琴的眼中蓄满了杀意。
若不是这个女人,她就不会如此狼狈落魄。
嘴被人硬生生打烂的滋味,她此生都无法忘记
夜青天、墨邪二人蓦地起身,随时上台救人。
看似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的轻歌,朝夜水琴的方向滚去,她蓦地抓住夜水琴的脚踝,站起身子,将夜水琴提起,而后狠狠砸在石台上。
慌乱中,素缨枪被抛至空中,枪影闪闪,缓慢落下。
轻歌双目被红布遮住,她伸出手,稳稳的接住了素缨枪。
无人看见,红布之下的双眼倏尔而逝的杀意,轻歌紧握着素缨枪,手腕翻转,素缨枪枪刃直指夜水琴的丹田。
她竟是要毁了夜水琴的丹田!
轮椅上的夜正熊,骤然瞪大双眼,“夜轻歌,给我住手!”
轻歌嘴角勾勒出邪魅的笑,速度非但没有减慢,反而加快。
素缨枪迅速贯穿夜水琴的丹田,刺入石台之中,夜水琴瞪大眼,张大嘴,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如弓箭般拱起。(未完待续)
第86章 挖墙脚
夜深。
寂无声。
坐在席位上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惊愕的望着石台上徐徐站起的少女,少女抬起手,放在脑后,把红布解开,露出一双寒潭般的双瞳。
她缓慢的朝前走去,仪态万方摇曳生姿,肩如刀削腰如束素,恰似娇花照水弱柳扶风。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夜轻歌,你怎能如此狠毒,那可是你妹妹,你竟然把你妹妹的丹田毁了!”夜正熊怒发冲冠,声音振聋发聩。
“家主莫不是眼瞎?”
轻歌从石台上跃下,不悲不喜,目光中像是镶嵌了冷冰,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家主难道只知道我毁她丹田,没看见她要我性命?”
若不是被逼入梁山,众目睽睽之下,她不会这么快出手,不过一旦出手,必定斩草除根,不然后患无穷。
“夜轻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夜水琴歇斯底里的声音在轻歌背后响起,凄惨凄怨,轻歌无声的叹了口气,眸中雷霆乍现,寒芒四起,她咧嘴笑着,贝齿露出,泛着森白的光。
“那你就去做鬼吧。”
她回眸,望向奄奄一息躺在石台上的夜水琴,眉心中的血魔花红光突现,妖冶绝艳,血魔刃凭空而出,划过夜水琴的咽喉,转瞬消失。
一道血线出现在夜水琴的喉咙上,血喷三尺,触目惊心,夜水琴双眼瞪大,嘴巴微张,死不瞑目!
满座皆惊,呆若木鸡。
风声过,悄然无息,轻歌抿唇,声如山涧积水,“安静了……”
夜正熊瞪大眼睛望着夜水琴的尸体,一时接受不了,竟是堪堪晕死过去,秦岚立即上前担心呼唤。
“林尘,把尸体带走,别脏了大家的眼。”
少女走入席位上优雅坐下,双腿交叠,淡定如初,眸光无情,镇定自若,谈笑间杀人无声,像是冷血动物,在座的人望着少女绝色的脸,毛骨悚然,心底里竟是泛起阵阵冷意。
林尘呆讷了一下——
“我不善良,我很恶毒。”那日,轻歌如是说。
在他的记忆深处,夜轻歌虽然长相丑陋,但心思单纯,天真烂漫,宛似冬季的雪,只有一种颜彩。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多年后的今日,少女出落的标致,容貌倾城,出手狠辣,杀人性命不过须臾间。
那又怎样?
她还是夜轻歌,他依旧是林尘。
林尘带着人上前把夜水琴的尸体抬走,将石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爷爷,我回去休息。”轻歌转身准备离开,夜青天点了点头,墨邪和萧如风对视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轻歌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惊风那孩子。”萧苍道:“当初惊风寄人篱下受人欺侮,反抗时,也是这种表情。”
墨云天望着轻歌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若我没有看错的话,夜水琴实力在先天三重,轻歌实力为零,战斗的时候没有任何灵气辅助,还遮住了双眼,这种悬殊过大的情况下,她不仅赢了,还杀了敌人。”
闻言,几人皆是震惊。
适才,因轻歌杀了夜水琴的事情过于爆炸性,故此,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方面上,如今仔细一想,的确如墨云天所说。
“先不谈灵气,轻歌的爆发力和肌肉的力量,就连男人,恐怕都比不上。”墨云天道。
萧苍点头,“不仅如此,特别是她身上的那股狠劲儿,连我这个半只脚踏进黄泉的人都有些心悸。”
夜青天望着暗夜,冥思着。
前边,虞贵妃再次回过头,望向脸色难看的北月冥,“小王爷,看来你的判断失误了。”
“本王从未见过这么心肠狠毒的女人。”北月冥冷笑道,满是不屑,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她威慑住了。
北岭海手指摩挲着掌中茶杯,神思恍惚。
虞贵妃不再理会北月冥,起身,道:“夜深了,该回宫了。”
月朗星稀,夜色阑珊。
轻歌在一颗胭脂树前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坐在树杈间的男人。
“夜轻歌,你杀掉的,是我的女人。”夜无痕靠着树干而坐,晃悠着双脚,居高临下,笑望着轻歌。
轻歌沉默着。
“夜羽是你救下的,给你面子,我才没有杀她。”夜无痕又道。
“你想报复夜正熊和秦岚?”许久过去,轻歌才冒出一句话。
夜无痕失笑,“不错。”
忽的,夜无痕双瞳涌出疯狂之色,“有生之年,我定要让他们俩个死生不如。”
轻歌不再说话,这几日,她有问过林尘关于夜无痕的事情,夜无痕的娘亲是出身青楼的风尘女子,碧玉之年被夜正熊带回家,因其出身卑微,连妾都不配做,一直无名无分的待在夜家,好在夜正熊宠她,日子也算是过得风平浪静。
后来,怀了夜无痕,因是个儿子,而夜正熊虽有女儿无数,儿子却是头一次,夜青天得知消息后也高兴的很,夜无痕娘亲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夜正熊的姨太。
夜无痕八岁时,院子里起了大火,十三口人,就只活了夜无痕一个。
“夜轻歌,你知道亲眼看着自己母亲被大火吞噬是什么感受吗?”夜无痕问。
轻歌泯然,她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她在十七岁时,为了完成组织下达的任务,潜入敌国,却被当时的战友背叛,敌人为了撬开她的嘴,拿着火种毫不留情的烧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你朋友来了。”夜无痕身轻如燕,消失在漫漫黑夜之中。
轻歌转身,墨邪与萧如风跟了过来。
“轻歌,你真是让人惊喜。”墨邪道:“我还以为你会受伤,准备救你,没想到结局出人意料。”
“我杀了她,你们不觉得我狠毒?”轻歌问道。
“她对你下手的时候也没有留情,不是你狠毒,是她该杀。”萧如风走至轻歌左侧,看了眼旁边的胭脂树,眸光微闪,他转过头看向轻歌,眸底划过惊艳之光,“把凤凰裳给你,看来是个不错的决定。”
“你还说。”
提到这个,墨邪立即就炸了,怒道:“萧兄,你也太不厚道了,挖墙脚都挖到了我身上!”
“墙角不就是让人挖的么?”
墨邪,卒。(未完待续)
第87章 前皇后
和墨邪萧如风二人喝了个酩酊大醉,轻歌躺床上睡了一宿,半夜,墨云天萧苍与夜青天谈完事情后连忙赶来风月阁,酒味正浓,墨云天直接把墨邪提回了家,萧如风还算稳重,走路虽然有些摇晃,头脑倒是足够清晰。
子夜,夜菁菁熟睡。
轻歌早便料到及笄礼上必定风波四起,所以没让夜菁菁前去看热闹。
她坐在铜镜前,眸光波澜不惊,青光氤氲,镜中的少女眉目妖冶,千娇百媚,虽没到红颜祸水的地步,却也配得上倾城二字。
几分醉意,几分迷离,轻歌趴在桌上醉死过去。
屏风后,走出一道瘦弱的身影,碧蓝的眼瞳如深海汪洋,一号走近,似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轻歌抱起,放置在床上,盖好锦被。
他站在床沿,窗外淡淡的光华洒落在其侧脸上,棱角分明,神秘而又诡谲的美。
及笄礼结束,林尘征求过夜青天的同意后便来向轻歌告辞。
酒多伤身,轻歌一觉睡到正午,一张脸异常惨白、
“林尘,一路顺风。”轻歌眼底有些疲惫,她拍了拍林尘的肩膀,低眉垂眼,犹豫片刻才道:“若是哪天觉得累了就回家。”
林尘点头,他背着包袱转过身子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修长的腿跨过门槛,日上中天,金光洒在他脸色,眉目清秀,他突地顿住脚步,背对着轻歌,沉默半晌才猛地转过头,朝轻歌大声道:“三小姐,等我回来。”
届时,他会是她的左膀右臂,杀尽天下负她之人。
转头,决然离开。
轻歌站在桌旁,指尖微颤,震悚不已。
林尘走后没多久,虞贵妃就让人前来带她进宫。
穿过亭台轩榭,水石花开,轻歌在一座较为冷清的殿门前停下,青石古佛,敲打木鱼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犹如心脏律动之声,万物初始成。
“这是前皇后的寝宫。”带着轻歌朝花月殿走去的丫鬟见轻歌视线停留在这座殿门,便道。
“你在这等我。”
留下一句话,轻歌推开殿门,朝内走去,灰尘从门上落了下来,殿内的花草早已枯萎凋零,就连空气都是压抑着的。
木鱼之声越来越清晰,轻歌走上台阶,进了殿堂。
站在门槛前,轻歌凝望着跪坐在蒲团上带着佛珠敲打木鱼的女子,女子背对着轻歌,背影寂寥,风雨萧瑟,一桌一椅一女子,甚是荒凉。
眼前的沉寂如水的女子哪里还有当初盛服浓妆气势凌人的模样。
“这流霞宫,好久没来客人了。”
木鱼之声戛然而止,云月霞敲打木鱼的动作也停住了,她拂了拂袖上的灰尘,起身,转身,看见轻歌时,眸中有些许的讶异,片刻后又化为平静。
“很美,看来小王爷错失了一个美人。”
比起其他人看见轻歌恢复容貌后的惊艳和愤怒,云月霞倒是蜻蜓点水似得不痛不痒。
“既然在宫里不痛快,为什么不离开?”轻歌问。
云月霞有云家做后盾,她若想走,北月皇也不会阻止。
“心死了,天下再大,也不会有容身之处。”云月霞轻描淡写的道,似是看破红尘。
她走进内阁,拿出一个茶包为轻歌泡茶,茶具素雅,屋子简陋。
“没什么好茶叶,三小姐不要嫌弃。”云月霞道。
轻歌上前,坐下,接过茶杯趁着烫口之际饮下,茶香味十足。
烟雾自杯口袅袅升起,一丝丝,一缕缕,化作比翼痴缠不休。
云月霞坐在破旧的椅子上,手中搅着佛珠,浑浊的目光看了看四周,物是人非,昔日风光早已化作云烟、
“流霞宫是他亲自赐名,希望这座宫殿流光溢彩,云蒸霞蔚。”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声音暗沉,“曾经,这里是皇宫最热闹奢华的地方,如今,连老鼠都不愿来。”
“我与虞贵妃交情匪浅,娘娘还要与我谈心吗?”轻歌自己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
“放心吧,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过问三宫六院的事情,至于皇上,此生也不会再相见。”云月霞淡淡的道,声音清然,轻松的像是在问你吃饭了没。
轻歌沉默。
她与云月霞只见过两次面,第一次,在筵席上,她身着凤袍眉目犀利,神采飞扬敢爱敢恨,如今是第二次,虽才过了个把月,但人事已非,所有景色截然不同。
女子穿着朴素的长衣,粉黛不施稍显憔悴,手中缓慢滚动的佛珠,像是看破红尘后心性蔚然的见证。
“你知道吗,我曾经希望成为精忠报国的将军,族中人说我天赋是云家第一,年少时,孙子兵法我倒背如流,五行元素我使来得心应手。”
轻歌惊讶,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根据人的灵根和天赋决定灵气是什么元素,不过,大多数人的灵气都没有元素,就连北月冥和夜雪都没有,当然,也有天赋异禀的人灵气天生就有元素,更有变态者能够使用两种元素,如今,云月霞却跟她说,她五种元素都有。
“再后来,我遇见了皇上,那是个无风无雨的日子……”
有些燥热,沉闷,北月皇来云家拜访,谦虚请教社稷之事,彼时,她绝艳倾城,不施粉黛却足以让六宫无颜色。
一面过后,隔日圣旨就下了,请她入宫为后。
再见他时,他说,我的皇后,非你莫属。
她倾心相付,卸去戎装,玩着她不擅长的宫心计,与三千佳丽争一个男人,没人记得,是谁,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喝酒买醉,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过,大笑着说一双一世一双人。
一次宫宴,实力非凡的刺客想取他性命,她机警敏捷,侧身跃起,扑在北月冥的身上,那根暗夜之箭迅速贯穿了她的丹田。
所有天赋,飞灰湮灭。
他抱着身上全是鲜血的她,痛哭流涕,不顾在群臣面前的形象说此生定不负你。
临了,还是负了,没有任何的犹豫,那般决断。
“我此生唯一的错,就是把未来交给一个男人。”也许是双眼蒙蔽,也许是怦然心动,总之事已定居,她不再张扬。
兴许,年少轻狂的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她会在冷宫里,青灯古佛度余生。(未完待续)
第88章 那方面有问题
“三小姐,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后路。”
云月霞微笑,眉目温和,眼角处有些细长的皱纹。
“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轻歌问。
“哪天我死了,你把我埋在桃花树下吧。”云月霞说:“活着已经够丑了,我不想死后尸体腐烂依旧散发着臭味。”
“好。”
轻歌心情沉重的走出流霞宫,与宫女前往虞贵妃的花月殿。
去时,北月皇与虞贵妃正在下棋,见轻歌前来,虞贵妃起来走至轻歌面前,亲昵的握着轻歌的手,看着北月皇,道:“皇上,臣妾没骗你吧,轻歌她的脸真的恢复了。”
北月皇放下棋子,朝轻歌看去,眸中闪过惊艳之色。
“轻歌,脸怎么突然就好了?”北月皇问道。
轻歌在桌前坐下,胡诌的话信手拈来:“可能成年就没了。”及笄即是成年。
“听说你在及笄礼上杀了一个先天三重的小姐。”北月皇试探性的问道。
“侥幸取胜,不足挂齿。”轻歌淡淡道。
东拉西扯了几句后,北月皇兴许觉得无趣,便离开了。
“你方才去了流霞宫?”花月殿内,只剩下虞贵妃与轻歌二人,虞贵妃一面摆弄着面前的棋盘,一面道。
“贵妃好聪明。”
虞贵妃勾唇一笑,“你说话间有云烟茶的味道,八荒**内,只有云月霞一人拥有此茶。”
轻歌蹙眉,脑子里起了疑心。
云月霞故意让她喝茶,难不成是想离间她和虞贵妃,可云月霞那般看透世事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她没有坏心。”虞贵妃道:“恐怕她那流霞宫,现如今也只有这云烟茶了。”话锋一转,虞贵妃又道:“不过你昨晚还真让我惊讶,赤手空拳就杀了夜水琴,看来此次四朝大会会有你的身影。”
“四朝大会?”
关于四朝大会她只听夜青天提了一次,而夜轻歌以前脑子里就只有北月冥,关于四朝大会也没什么影响,她本想去查,只是这些时日事情繁忙就搁置在一旁了。
见轻歌不知道四朝大会,虞贵妃讶然,不过想了想后便释然了。
“四朝大会,五年一次,由四大帝国轮流举行,虽然说是四国,其实到时来的,不知有多少个国家的人,都想在四朝大会上一展风采。”虞贵妃解释道:“四朝大会其实就是各国年轻人的较量切磋,说是这么说,但没这么简单,毕竟关系到各个国家。”
“此次四朝大会恰巧碰上迦蓝学院招生,看来竞争有些激烈,你想脱颖而出,很难。”虞贵妃语重心长的为轻歌分析情势。
轻歌双手环胸,往后一靠,脊背深陷进椅背中,“听说四朝大会后就是贵妃你的封后大典,恭喜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贵妃也罢,皇后也好,不都被困在这皇宫之中吗?”虞贵妃道。
轻歌望着虞贵妃,脑海中想着云月霞,谁也说不准,今日的虞贵妃会不会是昨日的云月霞,这深宫,向来就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薄情地方。
“最近樱花开了,和本宫一起去看看吧。”虞贵妃起身,旁边丫鬟想上前伺候,她抬手制止。
轻歌虞贵妃二人从侧门走出,满院的樱树无规则的种植,樱花花瓣落了一地,灼灼艳艳,娇媚欲滴。
软靴踩在成堆的樱花上,声音轻响。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走着,无声又无息,湛湛青空,万里苍穹或蓝或白。似有蝉鸣偶尔响起,一地的樱花随着阵阵清风翩跹起舞。
一颗樱树前,虞贵妃停下脚步,背对着轻歌,声音看似镇定,实则颤然,“你与冥千绝有什么关系?”
“一面之缘。”轻歌如实回答。
她回过头看向轻歌,伸出手将轻歌头发上的一片樱花摘掉,凑在轻歌耳边,轻声道:“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否则你会万劫不复的。”
说完,虞贵妃妖孽般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她转身,在院子里走着,轻歌出神的望着虞贵妃的背影,心思百转千回。
她一直想知道,虞贵妃与媚娘、与斗兽场有什么关系。
不难看出,斗兽场想护住虞贵妃,虞贵妃对斗兽场又爱又恨,她也看得出,虞贵妃对北月皇没有任何的感情。
可若是如此,当初又为何要踏进这深宫?
只有一个解释!
轻歌抬起一双寒眸,樱花飞掠间冷光稍纵即逝。
虞贵妃靠近北月皇荣获圣宠,必有所图!而她图的,与媚娘、冥千绝似乎都脱不了干系。
轻歌离宫时,路过流霞宫,流霞宫的门依旧紧闭着,木鱼之声从中传了出来,像是在欢送她。
也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离宫的路上,轻歌遇见了正进宫的北月冥,狭路相逢,不遇也得遇。
轻歌本想当做眼瞎没看见,只是她不想找麻烦麻烦总会乖乖上门,就算眼瞎也不行;北月冥挡住她的去路,他比轻歌高出半个头,算是居高临下,气场压人。
轻歌站在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她倒是想看看北月冥还想整出什么花样来。
“本王准备向父皇请旨,娶夜雪为妃。”北月皇道,面瘫的脸像是覆了冷冰,寒气逼人。
轻歌真想翻两个大白眼,不耐烦道:“想娶就去娶,难不成王爷那方面有问题?”
对于北月冥,她已经是忍到极限。
那日浠水河上北月冥的所作所为她至死难忘,更何况她就是个自私自利斤斤计较的小人,一点小仇,她能记到死。
他人打她一巴掌,她必定将其手剁了。
他人把她手剁了,她必杀之!
听见轻歌说“那方面有问题”,北月冥看了看身后脸色古怪的属下,瞪了他一眼后看向轻歌,有些愠怒,“夜轻歌,你不用装了,本王知道你在欲擒故纵,其实你才想成为本王的王妃吧。”
北月冥有些贪婪的望着轻歌细腻白皙的脸,有这张脸在,就算是个废物,至少也看得顺眼,娶回家做个侧妃,也算不错。
这般想着,北月冥一连多日沉闷的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了。(未完待续)
第89章 一万头草泥马
轻歌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风中凌乱,心里头一万头草泥马疯狂崩腾而过。
她真想切开北月冥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部装着水,世上怎会有如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骚气逼人的人,感情是个女的就得爱上他?
“王爷,等哪天有时间,你找个太医看看脑子吧。”轻歌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说完一句话后绕过北月冥走开。
北月冥愣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轻歌是骂他脑子有病,怒不可遏的转过身,少女早已溜走。
轻歌回到风月阁时,墨邪正在喝酒,轻歌看他那副老大爷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感情这厮把风月阁当他家了。
墨邪看见轻歌,笑道:“轻歌,我那小侄子昨晚使劲的踢被子,辛亏被我发现的及时,不然肯定生病。”
轻歌:“……”
“箜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问其故……”夜菁菁朗朗读书声从内屋传出,轻歌浅笑欣慰,自张月柔死后,夜菁菁越来越懂事,她放心,也不放心。
“噗……”
墨邪一口酒水喷了出来,轻歌皱眉,墨邪捶腿大笑,“箜子东游,见两小儿便日?这箜子也太变态了吧?连小孩都不放过。”
轻歌额上落下一排黑线,在角落里拿起扫把作势就要把墨邪赶出去,墨邪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
墨邪抱着轻歌的手臂晃来晃去,撒起娇来让轻歌一阵恶寒,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以及寒毛似乎都竖了起来,“媳妇儿,别那么凶嘛。”
轻歌眼角嘴角齐齐抽搐,无奈的望着墨邪。
“轻歌,我今晚要在这里睡。”墨邪道。
“不行。”想也没想轻歌就拒绝了。
墨邪嘟起嘴使劲的卖萌,不停的望着轻歌的手臂,“早上我不小心把爹收藏的字画拿去茅厕擦屁屁了,爹他把我赶出门,说没有我这个儿子,媳妇儿,我无家可归了。”
轻歌:“……”
嘭!
墨邪惨叫一声,忽然被踹出门,同时,房门被关上,轻歌转头望去,却见猫狐状态的姬月立在柜子上拱起身子,一红一紫的双瞳眼神犀利的望着墨邪消失的方向,轻歌靠着柱子而站,似笑非笑的望着异常傲娇的姬月。
姬月扬起脑袋,鼻子朝天,不可一世的冷哼了一声后消失在风月阁内,进了轻歌身体之重的虚无空间里。
墨邪打开门,揉着屁股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朝四周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
最终,墨邪还是留了下来,不过不是在风月阁里过夜,而是……
“墨兄,这屋子经常闹老鼠,你可要注意。”
夜无痕的住处,屋子里亮如白昼,他站在墨邪面前,道;说话的同时心里还有些不理解轻歌为啥要把这么一个大活人塞在他这里,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得防着。
“有老鼠?”墨邪咽了咽口水,害怕的看了看四处。
夜无痕点了点头,“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老鼠不成?”
“当然不是。”墨邪挺胸抬头,“我怎么会怕老鼠,老鼠怕我还差不多。”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夜无痕转身准备离开,墨邪点头,无意中看见躲在角落里的一只漆黑的小肉团,墨邪突然尖叫,“啊,有老鼠!”
墨邪跟见鬼了似得,立即蹦起,如八爪鱼般缠在夜无痕身上。
“快下来。”夜无痕额上青筋暴起,他的脖子都要被背上的男人给勒得窒息了。
“不要,下面有老鼠。”墨邪缩着脖子,眼珠子转了转,落在老鼠身上。
“你不是说不怕老鼠吗?”夜无痕为了让自己心情保持平静,深呼吸着。
“当然,我怎么会怕老鼠。”墨邪立即从夜无痕的身上跃下,挺起胸脯微微抬起下颌,还冷哼了一声。
夜无痕揉了揉脖子,“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离开时将门关上了。
空空的屋子里只剩下墨邪与角落里的老鼠大眼瞪小眼,墨邪瞪着老鼠,吞了吞口水,干笑了几声,说:“鼠兄,你不会咬人的对不对,对!恩,真乖。”
这漆黑一团的老鼠充满了灵性,似乎知道坐在床上的男人害怕自己,也不逃不躲支起爪子朝墨邪逼近了两步,墨邪再次跟见鬼似得蹦了起来,身子倒挂在天花板上,酒葫芦滑落摔在地上。
老鼠尾巴抖了抖,它好奇的望着酒葫芦,爪子动了动就走到酒葫芦面前,一双爪子费力的捧起酒葫芦,大喝了一口。
似乎很好看,老鼠砸吧了下嘴继续喝,直到肚皮圆鼓鼓再也喝不下去。
喝过酒的老鼠爪子不稳,摇摇晃晃的像是打醉拳,黑漆漆的脸上竟然还有两团绯红。
墨邪觉得惊奇,虽有些害怕,不过见这老鼠醉了也不会对他怎样,便壮起胆子身子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后落在地上,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手指在老鼠的额头上轻点了下,这老鼠受不了看似强大的力道,身子直接往后翻,大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露出了肚皮。
墨邪哈哈大笑,捡起酒葫芦,仰头痛喝,直到再次醉去,一头栽在床上睡了。
清晨,墨邪猛地睁开眼睛,枕头侧边上的老鼠与他大眼瞪小眼。
墨邪大叫一声立即坐起,他抱着被子捂着双胸瞪着躺在枕头上的老鼠,“变态!”
老鼠眨了眨眼……
此时,夜无痕将门打开,“墨兄,昨晚睡得怎样……”
夜无痕站在门口,看见房内的情景愣了愣,脸庞僵硬的动了动,“墨兄,原来你好这口,连老鼠也不放过。”
“夜兄……”墨邪简直想吐血。
夜无痕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贼贼的笑了,那表情,脸上像是写着我懂得我懂得……
“墨兄不必惊慌,人嘛,总会有些癖好,只是墨兄的癖好特殊了些,墨兄放心就是,我这人生来就纯善,不会因为癖好就瞧不起人的。”夜无痕道,他关上门离开,“你们继续,晚点我让丫鬟送饭菜过来。”
墨邪欲哭无泪。(未完待续)
第90章 精神之火
媚娘派人把她想要的炼器材料送了过来,轻歌紧锁住门,准备在院子里炼器。
这些时日,轻歌一有空就会看林尘留下的那本炼器书,偶尔有不解的地方,姬月也会为她解答,就理解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还没动手操练过。
炼器需要的材料多且复杂,她不想炼器的事被别人发现,所以只得让媚娘去收集材料。
轻歌打开空间袋,里边的材料全部掠出,静置在地上,依次过去,分别是乾元筋、明王卵、涅槃晶、九天藤、青云钢、星辰铁……
她仔细检查了遍材料,准备就绪后拿出林尘给她的彤云鼎,鼎炉方方正正,有一人高,呈赤红的颜色,像是被岩浆灼烧。
轻歌盘腿坐在鼎炉前,赤红的光华照在她的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血光,她凝神静气,根据炼器书上所写,将丹田内的灵气在体内绕了个小周天后引入手掌之中,再用精神之力将其逼出指尖,化无形为有形。
与修炼灵气不同的是,炼器讲究的是精神力,除天赋外,越强大坚韧的精神越能炼制出好的兵器。
只是在炼器的途中,很容易消耗精神力,若是处理不当的话,精神反噬侵蚀意识……
炼器前,姬月与轻歌说过:“炼器也算是条不归路,本座曾有个朋友,炼至一半精神枯竭,导致精神反噬,最后成了个疯子被仇人追杀,万箭穿心而死。”
轻歌凝望着彤云鼎,指尖窜起一簇精神之火,火焰透明,却见轻歌眉心间的血魔花忽的释放出血红的光芒,轻歌指尖的精神之火,竟是成了红色。
猫狐状态的姬月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双瞳倒映出轻歌的面容和血红火焰,怪谲森然。
红色精神火……
轻歌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动用意念之力,使得指尖的火焰窜至彤云鼎底下,由点至面扩大,熊熊燃烧。
精神之火燃烧着彤云鼎,滚烫热气扑打在轻歌脸上,轻歌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紧盯着彤云鼎。
时候成熟,她伸出手掌,猛地拍在彤云鼎上,鼎盖打开,她转头看向材料,双眼虚眯起,眉间的血魔花妖冶绝艳,只见静置在冰凉地面上的九天藤、涅槃晶掠进鼎炉之中。
蜷缩在一起的九天藤与涅槃晶相融,温度上升,灼烧不已。
轻歌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的差错,乾元筋和青云钢落进彤云鼎之中,灵气聚集,像是风暴来临,轻歌闭上双眼,用意念操控着精神之火。
瞳孔紧缩,轻歌身子微颤。
精神疲惫,逐渐枯萎,可这连三分之一都没完成,若是就此放弃,必定会被反噬。
轻歌忍住脑子里钻心般的痛,她睁开双眼,瞳孔泛着红光。
“噗……”
一口鲜血喷在彤云鼎上,轻歌有些不稳,脸就要朝彤云鼎扑去,此时的彤云鼎被精神之火燃烧得滚烫,若是这样倒下去,轻歌的整张脸恐怕都要被烧焦。
姬月的爪子紧缩在一起,一红一紫的双瞳泛起诡怪的颜彩,他担心的望着轻歌,恨不得出手相救,只是炼器是精神上的学问,不能被打扰。
轻歌瞪大眼睛望着不断接近自己脸庞的彤云鼎,睚眦欲裂,眼球似乎都要蹦出来,生死之际,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疯狂浓烈的求生**。
血魔花的红光越发妖冶,轻歌惨叫一声,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量,她奋力操控着意念,千钧一发之际,身子竟然凝滞不前。
轻歌望着近在咫尺的彤云鼎,鼎炉避免还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虽已得救,轻歌却不敢懈怠,她盘腿坐好,继续炼制兵器。
夜青天擅刀,她这次炼制的,正是刀!
当彤云鼎内的材料都融化在一起,轻歌才将星辰铁放进鼎炉之中。
所有的材料之中,唯有星辰铁和明王卵最难找到,甚至把材料单子交给媚娘时,她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星辰铁,采日月星辰之光,吸收精华,混合灵气交融于一体,灌入普通铁块之中,而当世,唯有大灵师才能做到。
明王卵,上古时期的恐龙称霸大陆,无往不胜,被称之为明王,而明王卵却是明王的一颗牙齿。
星辰铁被抛进鼎炉之中,风月阁的百花竞相开放,星光照耀,直冲云霄,或蓝或黛的星辰之光,汹涌而出,渲染天际,笼罩着帝都城。
太阳星辰同在,这般奇景,引得无数人前仰头观看。
彤云鼎的火光倒映在轻歌的双瞳之中,她将最后的明王卵丢进鼎炉中,而后将鼎盖盖上。
鼎盖盖上的刹那,鼎身轰然颤动,余波涉及轻歌,喉咙涌上鲜血,血液自轻歌嘴角蔓延,她紧闭着嘴,竟是一口将那腥甜的血给咽了下去。
乌云密布,雷霆滚滚。
鼎身之后,光影出现,来自远古时期的明王站起双腿,张开血盆大嘴露出獠牙,朝着不知名的方向一声声吼着,没有怒火,没有悲嚎,有的只是王的孤独。
恐龙光影立在帝都城,子民惊惶,百姓失措,一声声恐龙吼声像是要刺穿众人的耳膜。
城郊外,山脉处,无数野兽跪倒在地,朝万寿之王膜拜,臣服。
屠烈云带着他的佣兵团正在山脉之中执行佣兵任务,与一头苍狼杀的正起劲,那苍狼竟然停止作战,忽的面朝帝都城的方向跪了下来。
屠烈云惊讶,看向别处,无数野兽,全部下跪,没有例外!
“老大,这怎么回事?”
“这狼还杀不杀了……”
“……”
屠烈云不说话,他望着帝都城的方向神情恍惚,似乎有龙鸣声声响起。
斗兽场。
地宫。
冥千绝侧卧在榻子上,听见龙鸣之声,他蓦地睁开眼睛,残影闪过,浮光掠影,下一秒,他的身影便出现在屋檐上。
穹宇之下,朝阳与星辰同在,乌云蜂拥,雷声阵阵,闪电的光在天际边沿绽出青黛色的光,伴随着龙吼之声,让人惊恐不已。
他负手而立,衣袂掀起,绛紫色的身影华贵风华。(未完待续)
第91章 活活打死
恐龙的光影立在空中,一声声嘶吼,震彻天地,九霄皆颤。
“明王,别来无恙。”
冥千绝目光深沉的望着硕大的恐龙,冷峻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笑。
与此同时,夜家长老殿,夜青天三位长老正在商量四朝大会的事情,三人听见吼声,整个长老殿好似都颤动了一下,几人对视一眼,皆朝门外走去。
三人站在门外,惊愕的望着恐龙光影以及漫天星辰。
“上官、老陈,你们还记得十年前在魔渊山脉发现的那本古书吗?”夜青天站在前面,脸色沉重。
“星辰朝阳同在,明王再现,四星大陆将永无安宁之日。”上官麟道,心情有些压抑。
陈治观察了恐龙光影许久,忽然道:“这恐龙貌似是从夜家出现的,星辰也以夜家为中心。”
“异象生,四星变,天地覆,山河逆。”
夜青天深深太息一声,声音很轻,晶莹的光洒落在其身上,满头的白发不见一点黑,脸上皱纹密布,他转身看向上官麟二人,道:“你们随我进宫,异象突起,许多隐士尊者肯定会出世来北月,必须要把秩序问题处理好。”
……
风月阁,轻歌双手平放在胸前,手心向上,窜起两簇红色的精神之火,一丝不苟,额上汗水直流,自睫翼落进眸中,也不见她眨一下眼。
她双手握拳,刹那间,两簇火焰掠至彤云鼎下,燃烧的旺盛。
鼎炉不断颤抖,恐龙之声没有停下的迹象,这般僵持许久,轻歌手掌蓦地拍在彤云鼎上,鼎盖打开,一道漆黑之光迸射出,轻歌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在那黑光之中。
恐龙光影变淡,星辰消失,乌云雷霆不再。
轻歌起身,手伸出,那黑光便落在她手中,仔细看去,竟是一把漆黑的大刀,她握住刀柄时,刀身震颤,龙吼盛从刀身中传出,古老的庄严之感,让人肃然起敬,俯首称臣。
轻歌脸色苍白,头发衣裳全部湿透,她望着手中的刀,苍白一笑。
轻歌将刀放好,收起彤云鼎,稍微虚弱,准备回房休息时敲门声却是响起,轻歌皱了皱眉后便上前打开门。
门外的男子身材瘦小,五官平凡,唯有一双眼睛生得好看,狡黠的光不停闪烁。
“三小姐,我是阿努,林管家应该跟你说过我。”
阿努,林尘的徒弟。
“有什么事?”轻歌淡淡道。
“今天十五,夫人请你去吃饭,说一家人要团团圆圆。”阿努道。
“跟她们说我不去,明日太阳升起之前我不想任何人来打扰我。”轻歌关上门,眼底全是疲惫,她很累。
阿努回到正堂,桌上全是美味佳肴山珍海味,秦岚、夜正熊、夜雪等人围着偌大的水晶桌而坐,阿努走至桌前,道:“三小姐身体有些不舒服,来不了。”
“她还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秦岚起身,道:“既然她这么猖狂,那我就亲自去请她。”
阿努欲言又止,想要拦住秦岚,“夫人,三小姐脸色很白,是真的不舒服。”
“放肆的奴才。”
夜雪起身,一脚踹在阿努身上,阿努身子倒飞,撞倒了一片桌椅,眼睛撞在桌角,眼白的地方全部堆积淤血,看起来尤为吓人。
阿努想起轻歌的话,不想有人打扰。
林尘走之前跟他特地交代过,一定要好好护着三小姐。
阿努咽了咽口水起身走至秦岚面前张开双手拦秦岚去路,“夫人,大长老若是回来得知此事会不高兴的。”
“你是在威胁我?”秦岚眯起眼睛,冷意蔓延。
阿努抿唇,低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岚咄咄逼人。
阿努紧咬着下嘴唇,目光四顾,有些惊慌。
“跟一个奴才啰嗦那么多干嘛,拉出去打死不就好了。”夜正熊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众人,道。s
片刻后,几名身着黑衣的侍卫走上来,架着阿努拖了出去。
夜无痕望着阿努被拖走得方向,他站起身子看着夜正熊,道:“爹,前些日子朋友送了我一壶梅子酒,忘记拿来,我这就过去拿。”
“快去快回。”夜正熊狐疑的看了眼夜无痕。
夜无痕朝东面走去,秦岚带着丫鬟仆人朝风月阁赶去。
风月阁内,轻歌躺在床上休憩,虽说是熟睡,但外面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夜菁菁在另一个房间读书,一号站在门前如一尊佛像,如猫似狐狸的姬月在柜子上走来走去,烦躁不安。
窗外,一道人影闪现。
轻歌猛地睁开眼睛坐起,眸光犀利的看向窗外之人。
“林尘的那个徒弟,是不是叫做阿努?”夜无痕坐在窗口上,侧过脸。
“阿努出事了?”轻歌心中出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也不算出什么大事。”夜无痕靠着窗栏,一只腿曲起,另一条腿吊着,他望了望刺眼的阳光,道:“秦岚想亲自请你去吃饭,阿努想拦着,就被拉出去准备活活打死,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半死不活了吧。”
清风撩起,春回大地。
残影自空中闪过,敞开的门摇摇晃晃,夜无痕望着空如一人的房间,嘴角勾勒起一抹充满邪气的笑。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他从窗户上跃下,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走,看似不疾不徐,实则一个刹那间,就已离开风月阁。
北月国有刑法库,夜家有刑法堂。
夜家的刑法堂便是处理一些犯了罪的奴才的地方,而轻歌要去往的地方,正是这刑法堂。
半路,轻歌看见迎面走来的秦岚。
“夜轻歌。”秦岚喊住她。
轻歌理也不理迅速朝刑法库走去,秦岚眸中暗光一闪,“拦住她!”
顿时,秦岚身后的丫鬟仆人站成一圈围住轻歌,而秦岚便是在这圈外,她穿着大紫的衣裳,衣裳上绣满了海棠,华丽奢贵,发上插着鎏金步摇,眉心一点朱砂,风韵犹存,一双眼看透沧桑,暗沉森然的光时不时的闪烁,有几丝狰狞涌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