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4章 三月之孕
轻歌脸上覆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清雾氤氲寒星般的眸子。
阵法之光消散,有两位正衣华服的青莲使者前来迎接。
“神女殿下,隋族长等候已久,这边请。”
青莲使者看了看轻歌,诧异,“此次殿下只带了一位婢女前来?”
神女淡淡的道:“她不是我的婢女,是我的朋友。是我神月都赤炎灵女的恩人。”
“这位姑娘,抱歉。”青莲使者立马作揖,充满歉意地说道。
“无事。”轻歌淡淡道。
那青莲使者错愕地看了眼轻歌,暗暗心惊,眼前姑娘这般气势,丝毫不输神女。
青莲使者早已备好灵鹿,轻歌与神女分别坐在灵鹿之上。
灵鹿脊背,有着一双雪白的羽翼。
往前狂奔之时,还能飞掠而起,加快了飞奔的速度。
轻歌坐在灵鹿上,望着青莲的轮廓,吸了口气。
“蛇王,屏好气息。”轻歌道。
“是。”
虚无之境内,蛇王点了点脑袋。
他曾是青莲一族的战将,气息定会很浓,会被隋灵归发觉。
轻歌此次前来,不打算暴露身份。
至于虚无之境里的九尾血鸾,天天缠着杀戮血狼,要小狼给他讲主子过去发生的故事。
九尾血鸾是小少年的模样,身后十条向上竖起毛茸茸的血红大尾巴。
随之走动,尾巴也会抖动。
小少年听完杀戮血狼的描述后,赤红的眼眸里燃起了灼热的火焰,那是崇拜的炙。
小少年直叹——
自己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人啊。
能得青莲王的青睐,还是赤炎灵女的女儿,是神月都帝师程鳯的妹妹。
九尾血鸾忽而想起此前火雀鸟说的话,蓦地站起来,笑眯眯地望着虚无之境内的兽兽们:“诸位,虽说凡事有先来后到之说,但主子在契约我时说了,主子是老大,天赤是老二,在下是老三。故而,诸位见到我,都得喊一声三当家的。”
蛇王坐在九龙椅上,懒懒地看了眼九尾血鸾。
这厮脑子不正常?
玄武缩在龟壳之中,打算过个冬。
朱雀瞪视着九尾血鸾,“老子是你祖宗,你还敢在这当家?老子腾云四海,守护位面的时候,这世间都没有你这号人。”
朱雀红红的眼,越想越是委屈。
当年她叱咤风云,万鸟之王,而今这个虚无之境越来越拥挤不说,这个九尾血鸾一天到晚吵个没完。
玄武不悦:“朱雀,你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九尾血鸾一阵汗颜。
虽说它活了数千年,但在眼前的大佬们面前,它的确是个小孩。
而今的虚无之境,非常热闹,尤其是出现了九尾血鸾这个话痨后,每天都会出现不同的情景剧,吵的轻歌非常头疼。
灵鹿带着她们来到了青莲的主宫。
这座宫殿,占地极大,一眼望不到边。
有悬浮在云霞之上的宫殿,有修炼者在山前劈山,有灵兽化作人形,有人斜卧白云……
千奇百怪的景象,在此一一见到。
轻歌眼中出现了一抹神往。
宫门打开,灵鹿进入主宫。
有声高呼:“精灵神女到——”
在殿门前的阶梯上,隋灵归与夜歌,欢迎诸多来客。
听到声音,隋灵归抬眸望去,目光落在了神女的身上。
长生界云神,轮回大师之妻。
万年来,云神只欣赏了一个人,那就是如今的神女。
故而,便是隋灵归,也得亲自来迎接神女。
夜歌会站在隋灵归身旁,足以见得隋灵归对她的器重。
“切记,不要得罪神女,若是可以,与她交好,你受益匪浅。”隋灵归说罢,走下阶梯,迎向神女。
“世人皆知神女得长生云神之青睐,我早便想去精灵族看看神女是何许人也,如今一见,更胜传言。来日神女定能成为青后。”隋灵归一番话,说得极为漂亮。
最让人忌惮的不是云神之欣赏,而是青后的位置。
成为青后,母仪天下,凤临长生,一统江山。
神女从灵鹿上走下,轻歌一跃而下。
隋灵归看见轻歌,对上轻歌的双眸,隋灵归讶然。
好奇特的姑娘。
“这位是?”隋灵归问。
“我的朋友,姬姑娘。”神女道。
“姬倒是个好姓,姑娘芳名?”隋灵归再问。
神女此次只带了一人前来,隋灵归清楚,神女身旁之人,一定不会普通。
“姬美丽。”轻歌忽然无奈,早知如此,就不叫此名了。
都怪姬月。
尤其是东方破含情脉脉,声声温柔的喊她为美丽,轻歌想到就是一阵恶寒。
恶心,太恶心了。
隋灵归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这般气质出尘清丽风华的女子,会叫这么个名字。
倒是与那李翠花有的一拼了。
“歌儿,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迎一下二位。”隋灵归道。
一声歌儿,叫轻歌毛骨悚然。
衣袖之下,轻歌的双手微微攥拳,随即缓缓松开。
轻歌悄然敛去眼底的杀伐之色。
歌儿,比那美丽二字,更让她恶心。
“是。”
夜歌盈盈说道。
夜歌还是穿着一袭红衫,银发披下。
此前在四海城,满头珠钗一身鎏金被人耻笑,夜歌回到青莲后倒是走了朴素的路子。
只是红的颜彩,如何都朴素不起来。
夜歌的血色长衫,从上至下,没有其他装饰。
这样的衣裳,寻常人难以驾驭。
此刻夜歌穿来,倒是没了那点风采。
正因为夜歌知道这一点,所以整日涂脂抹粉。
“冒昧问一句,夜姑娘有孕多久了?”神女问。
“三月了。”夜歌笑道,白嫩的手掌轻抚微凸的小腹。
“三月……不小了……”神女轻笑。
轻歌说过,上一次在拍卖场时,夜歌绝对没有怀孕。
一个月都还没过去,怎怀孕三个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上很期待这个孩子。”夜歌还在抚着小腹。
“若是个男孩会更好。”神女说。
夜歌目光微闪,“女孩也很不错。”
神女与之交谈时,轻歌暗中观察夜歌。
以轻歌的医术,能一眼看透其怀孕的真假。
夜歌……
当真有孕,的确是三个月不错。
然而,在四海城,轻歌绝对没有看错。
说来也是,隋灵归是青莲族长,若那么容易被她看明白,又怎能瞒得过隋灵归。(未完待续)
第2615章 俏佳人,美娇娘
夜歌不由多看了几眼轻歌。
眼前的女子,脸上覆着一面轻纱,只露出一双美眸。
银白的发,墨黑的衣,幽邃的瞳。
夜歌愈发的警惕。
会是夜轻歌吗……
片刻,夜歌打消了这个念头。
神女何等高贵,怎会与夜轻歌混在一起。
她真是杯弓蛇影,过于疑神疑鬼了。
“隋族长,恭喜恭喜……”
身后,传来那清扬的声音。
轻歌回头看去,但见幽族妖殿和血族赤阳王一同前来,说话之人正是幽族妖殿。
妖殿坐在灵鹿之上,唇角勾着笑意,眉眼微弯,一身红袍,更显邪肆。
妖殿从灵鹿跃下,戏谑地望着夜歌,“夜姑娘真是出人意料,半月之前四海城相见还未有身孕,这转眼就有三月之孕了,真是诧异。”
“歌儿并非故意隐瞒,只是事关我上古东陵一脉,必须慎重。而且歌儿也是前几日才发现身孕之事。”隋灵归淡淡的道。
“诸位,里面请。”夜歌扬开手。
轻歌与神女朝里面走去,一只手忽然搭在轻歌肩上,轻歌蓦地回头看去,那幽族妖殿猛地抓住了轻歌的肩膀,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欲摘掉轻歌的面纱。
“这位姑娘看起来好是眼熟,怎戴着面纱,莫不是见不得人?”
妖殿笑道。
轻歌迅速后退,一袭墨衫无风自吹,眼神愈发的寒,冷漠地望着妖殿。
神女伸出权杖,隔在轻歌与妖殿之间,神女说话时语气,已隐隐有不悦:“妖殿,姬姑娘是我的朋友,还请自重。”
“姬姑娘?”妖殿挑起眉头,“若非神女解释,我还以为她是四海城主夜轻歌呢。”
夜轻歌!
骤然间,氛围凝固。
尤其是隋灵归和夜歌,隋灵归眯起眼眸,却是不知,夜轻歌成了四海城主。
若是如此,为何从四海城回来,夜歌没有与她说起夜轻歌之事。
便是说,东陵鳕在四海城与夜轻歌相遇了。
隋灵归当即一抹强大的神识朝轻歌探去。
她曾把蛇王放在夜轻歌的体力,以此来监视夜轻歌,若这位姬姑娘便是夜轻歌,定会有蛇王的气息。
隋灵归探测过后,眉头轻蹙。
轻歌身上,没有任何与蛇王有关的气息。
隋灵归暗暗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东陵鳕丢失了记忆,就能万事大吉。
看来,她小瞧了夜轻歌的魅力。
一个凡胎凡体之女,竟能这般勾魂。
反观夜歌,眯起锋锐犀利的眼打量着轻歌。
夜歌忌惮而戒备地看着轻歌,努力遏制那压抑的情绪,夜歌轻声开口:“姬姑娘,青莲乾坤宴,来者乃千族万尊,姑娘以面纱示人,似有不妥。”
“夜姑娘所言极是,姬姑娘,把面纱摘下来吧。”妖殿笑容满面。
轻歌睁着清寒的眸,漠然看向眼前一众人。
便在轻歌抬起那白净的手,欲要摘下面纱时,长阶之上,殿门之内,出现一道身影。
他身着青色长袍,黑发束起,怀里抱着一只白猫,沉声道:“诸位,请进。”
东陵鳕。
轻歌目光微微闪烁。
神女抿紧双唇。
“青莲王,你可真是有福气,半月前遇到个俏佳人,而今又有个美娇娘为你生儿育女,啧啧,这等福气,真是煞羡旁人啊。”妖殿阴阳怪气道。
东陵鳕站在殿前,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轻歌身上,那一刻,不知是不是轻歌的错觉,轻歌竟然感受到了东陵鳕的心花怒放。
轻歌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青莲,来此之前,神女为她易容,又戴着面纱,就算摘掉了面纱,亦不是真面目。
东陵鳕沉默着。
夜歌望见东陵鳕,当即迎了上去,满面羞怯,低头含笑,一双柔荑玉臂紧抱着东陵鳕的胳膊,“王上,你来了?”
东陵鳕犹如触电般,眼底厌弃之色一闪而过,东陵鳕下意识想要把手抽走。
“咳……咳咳……”隋灵归轻咳了几声。
东陵鳕的身体登时僵住,忍着阴鸷和愤怒,任由夜歌抱着他的臂膀。
东陵鳕眉头紧皱,似有苦水从胃里涌上咽喉,想要干呕。
轻歌悄然观察着几人,眸光落在了隋灵归身上。
她在威胁东陵鳕?
若是如此,便说得过去。
如若夜歌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东陵鳕的,东陵鳕定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可他那么干净,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轻歌眼底涌出怒意,以及那萧杀之气。
她从不曾为东陵鳕做过什么,若是可以,她愿意守护这一份纤尘不染的干净。
轻歌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忽然间——
倏地,一道雪白的影,掠过长空,扑在了轻歌的怀里。
毛茸茸的东西,似一个小肉团,撞在轻歌怀中。
轻歌下意识抱着那小肉团。
而轻歌衣襟内‘冬眠’的火雀鸟,哎哟一声,小翅膀揉了揉被撞的脑袋,眼神里是满满的哀怨。
轻歌垂眸看去,怀中小肉团不是别的,正是那只名为青歌的猫儿。
这样的场景,叫族长隋灵归也为之一惊。
青莲的人都知道,小白猫青歌,只黏着东陵鳕,看见旁人,哪怕是隋灵归都会张牙舞爪。
这还是隋灵归第一次看见小白猫黏着东陵鳕以外的人。
隋灵归望着轻歌的眼神暗了暗。
隋灵归能够成为青莲族长,其心机之深,计谋之高,非寻常人可比。
正因小白猫的这一扑,隋灵归便开始怀疑姬美丽的身份了。
如若,四海城夜轻歌与东陵鳕相遇,以夜轻歌的机遇,东陵鳕的用情至深,二人之间,必有关系。
如果蛇王背叛了青莲呢……
隋灵归的双眼,犹如毒蛇般望着轻歌。
不,准确来说,是望着轻歌的虚无之境。
虚无之境内,蛇王打了个冷颤。
蛇王轻声喃喃:“这老娘们儿,真是可怕。”
轻歌无奈地撸了撸小白猫,伪装再成功,抵不过小白猫这一撞。
她已经明显感受到,这一次,隋灵归不是在怀疑她,而是怀疑蛇王了。
只是,隋灵归这等聪明之人,又为何非要夜歌不可?
换个女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上一次在四星大陆,隋灵归为救下夜歌,不惜拿出青莲老祖万年前的人情。
夜歌身上,到底有什么可取之处,值得隋灵归这般用心?(未完待续)
第2616章 妖猫骨汤
小白猫窝在轻歌怀里,用了脑袋蹭了蹭轻歌,立即发出了快乐的呼噜呼噜声。
小白猫见轻歌无动于衷,还特地舒适地眯起眼睛,扬起脖颈。
轻歌额上落下一滴冷汗,忍不住揉了揉小白猫的下巴。
“姑娘与青歌有缘。”隋灵归说。
“原来这只猫叫做青歌。”轻歌又撸了把小白猫。
不得不说,小白猫摸起来的舒适感,是火雀鸟比不得的。
火雀鸟那羽毛,硬的很。
妖殿似嫌不够热闹般,添了把火,“隋族长,你可不知,在那四海城,我们遇到了四海城主夜轻歌。你说巧是不巧,与小白猫的名字几乎一样。而且小白猫遇见那夜轻歌时,也像现在这样,直接扑了上去。”
“姬姑娘,你若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把面纱取下吧。”妖殿目光如炬,直视轻歌。
轻歌与神女相视一眼,随即把面纱摘了下来。
一张眉目清秀的脸,一双清幽的眼眸。
却不再是美艳的四海城主。
妖殿眼中逐渐汇起了失望之色,旋即,妖殿走向轻歌,一双手想要撕轻歌的脸,“定是易容了。”
妖殿不依不饶,乖巧的白猫忽然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朝着妖殿一声低吼,吓得妖殿把手缩了回去。
妖殿狐疑地看着白猫,仅仅是寻常猫儿,是吓不走他的。
夜歌看见轻歌的脸后,松了口气。
经过四海城一事,她真怕夜轻歌会出现在青莲。
也是。
青莲是什么地方,也是夜轻歌能来的。
只要订婚宴一过,她青莲王未婚妻的身份,就没人敢嘲笑了。
不久后,就能成亲,便是真正的青莲王后!
小白猫把头埋在轻歌怀里。
“姬姑娘,青歌就麻烦你了。”夜歌微笑着说,尚未订婚宴,就已摆出了青莲王后的架势。
“不麻烦。”轻歌道。
小白猫看见夜歌,呲牙咧嘴一顿凶,扑向夜歌的脸,夜歌面色煞白后退了数步,眼见着就要摔倒,东陵鳕也没有扶着的打算。
隋灵归一把扶起夜歌,一挥手,一道青色光刃打在了小白猫的身上。
刹那,轻歌快步而去,一手抓住小白猫,另一侧的手臂,实打实挨下了这一道攻击。
青光刃裂开墨色衣裳,割开皮肉,鲜血隐隐流出。
小白猫低沉难受地喵呜一声,湛蓝的眼愧疚地望着轻歌。
妖殿摇开扇子,笑着说:“想不到姑娘对小畜生也这般心疼。”
“啊……”
夜歌尖叫一声,若非隋灵归及时扶住,只怕已经倒在了地上。
夜歌满额的冷汗,双手捂着小腹,靠着隋灵归而坐。
“族长……好疼……好疼……”夜歌眼里蓄满了泪。
“快,请医师来,快点!”隋灵归急道,那着急的模样,仿若夜歌肚子里的骨肉不是东陵鳕的,而是她的。
反观东陵鳕,面色冷峻,孤傲淡漠,像是一朵乱世中的雪莲,生长在高山之巅,迎着风霜雪雨怒放。
“我是医师,让我来看看。”轻歌道。
隋灵归皱眉,不愿相信轻歌。
神女道:“隋族长,姬姑娘的确是医师,我族赤炎大人的魇北寒气,便是她驱散的。”
魇北寒气。
听到这四个字,殿前的诸人,全都诧异望向轻歌。
能治好魇北寒气的医师,绝对有资格进入仁族药神殿。
说到这里,没有人会怀疑轻歌的医术。
隋灵归犹豫少顷,正想点头,夜歌眼底深处是阴恻恻之意。
夜歌急忙抱住隋灵归的手,微拱起身子,嗓音沙哑道:“族长,去请竹医师,请他来。我的身体,一直都是由他照料的,事关上古东陵血脉,不可马虎。”
闻言,隋灵归点头,旋即喝道:“竹医师呢,快去请竹医师来!”
“竹医师来了!”婢女道。
而后便见一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男子的头发,白了一半,都白在两鬓上方,像是染了霜雪。
“快,快把准王后放在平稳暖和之地。”竹医师连忙道。
轻歌站在人群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然观察竹医师。
隋灵归抱着夜歌走进殿内,放在床榻。
东陵鳕站在殿门前,没有要走的打算。
轻歌与之擦肩而过时,东陵鳕终于低声开口:“长高了呢。”
轻歌愣住,转头望向东陵鳕,却见东陵鳕迈动双腿,走进殿内。
适才那一句话,就像是云烟般不存在。
轻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才二十来天,真能长高吗?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不过……
东陵鳕好似,一点都不担心夜歌肚子里的孩子。
而且,她都已经易容了,这样也能被看出来吗?
轻歌一度感叹,自己的伪装越来越糟糕了。
想当年……
“啊……”殿内,又传来夜歌的惨叫声。
还有竹医师的话:“族长,准王后的孩子,难以保住。”
隋灵归喝道:“必须保住。”
“若要保住,只有一法。需要用灵妖猫的血来补气,喝灵妖猫的骨汤安胎!”竹医师道。
终于,一直不苟言笑的东陵鳕,冷峻如寒霜的表情,龟裂开了一丝怒意。
“灵妖猫?”轻歌不解。
神女解释道:“青莲境内,只有一只灵妖猫。”
说到这里,神女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看向轻歌怀里的小白猫。
不言而喻。
轻歌脊背陡然衍生出一股寒气,紧抱着小白猫,往后退了数步。
隋灵归一怒之下,想要走出大殿,夜歌蓦地攥住了隋灵归的手腕,“族长,不可,青歌是王上心爱之猫。”
“没有什么比你肚子里的孩子还重要!”
隋灵归安抚好夜歌的情绪,走向殿外。
东陵鳕拦住了隋灵归,“族长,你不能碰它。”
“一只小畜生而已,她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啊。”隋灵归道。
东陵鳕固执的抿着唇。
是啊,他的孩子。
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夜歌跌跌撞撞而来,抱着东陵鳕,“族长,没关系的,孩子没了可以再有。”
夜歌这话倒是提醒了隋灵归。
以东陵鳕的脾性,想再要一个孩子,是多么的艰难。
隋灵归走出殿内,直奔小白猫。
东陵鳕准备过去,夜歌紧抱着东陵鳕,“王上,肚子好疼,好疼啊,我们的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东陵鳕的脸颊,像是抽干了所有的血色,惨白如纸。
他神情恍惚,眼中是纠结徘徊的痛不欲生。(未完待续)
第2617章 让她医治!
隋灵归是青莲一族的族长,并且存活了千万年之久。
其实力之深,地位之高,身份之尊,是寻常青莲人难以比肩的。
东陵鳕现在还不算是真正的青莲王,他还在找回实力之中。
而且,他的神智才慢慢找回,便因为夜歌的怀孕,而受到了一次猛烈的冲击。
这是当初两次失血而流下的后遗症。
隋灵归一心只想保住夜歌的胎儿,这是上古东陵的血脉,并且,那个孩子是紫月花的容器。
拥有紫月花的青莲,才有着滔天之实力。
隋灵归费尽心思,只想要成就青莲王,夺回青莲圣物紫月花,青莲在千族之中的地位,才会一如既往,更不会受中南幽族的威胁。
于成大事者来说,儿女长情,是那么的不堪入目。
隋灵归始终想不明白,青莲王,为何非要执着于一个女子。
隋灵归对夜歌腹中骨肉的在乎,超乎了常人的想象。
正因为如此,一听到孩子保不住,隋灵归才会失了理智,乱了方寸,不再有素日里的冷静稳重。
隋灵归快步朝殿外走去,目标只有一个,轻歌怀中的小白猫。
炖了一只小畜生,挽救青莲的小王子,这是小畜生的荣幸。
大多的上位者,视生命为草芥。
这再正常不过了。
隋灵归走出大殿,五指如爪,青光闪烁,隋灵归的手,猛然抓向轻歌怀中的小白猫。
在这一瞬间,轻歌脑子里千回百转,即便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是沉着淡定,不要管这个闲事。
但最终,轻歌还是护着小白猫往后退了数步。
不知为何,灵魂深处有种强烈的冲动,绝对不能让这只猫出事。
小白猫窝在轻歌怀里,湛蓝如海,似宝石一般的眼眸,淡淡地望着隋灵归。
那眸子里,写满了常人不懂的忧伤和悲哀。
喵呜。
小白猫极为痛苦,低低地喊了一声,随后把脸埋在了轻歌的怀内,似是不愿再看这浊世的污。
“姬姑娘?”隋灵归语气之中已有怒意,显然,若非看在神女的面子上,姬姑娘此刻也是她掌中亡魂。
神女手握权杖走至轻歌身旁,压低了声音:“给她,不要因小失大。”
轻歌很清楚,她来青莲的目的是什么。
不能节外生枝。
轻歌目光微颤,低头看了眼小白猫。
小白猫突然仰起头,伸长了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轻歌下意识抓了抓小白猫的下巴和脖颈,登时,小白猫发出开心的咕噜声。
下一刻,小白猫歪着脑袋面朝轻歌,眨了眨眼,嘴巴张开,像是微笑的弧度。
最终,小白猫跳出轻歌的怀抱,迈动雪白的小爪子,走向了隋灵归。
义无反顾,无怨无悔般。
它好似不愿给轻歌造成困扰。
就在小白猫快要靠近隋灵归时,一直站而不动的轻歌,陡然冲出,一把捞起小白猫。
小白猫讶异而惊喜地望向轻歌,轻歌揉了揉小白猫的脑袋,笑着说:“不怕。”
“姬姑娘,此猫乃我青莲灵妖猫,你这是……越了规矩……”隋灵归嗓音拔高,充斥着怒意,宛若雷霆之声震彻青莲宫殿。
轻歌怀抱小白猫,毫不怯弱的与之对视,清幽的眸漾起了点点笑意,似平静宁和的深海,掀起了惊涛骇浪。
波澜重重。
杀机四起。
“隋族长,我是一名医师,我能有办法治好准王后。”轻歌轻声道。
隋灵归目光森寒望着轻歌,对视良久,隋灵归不屑一笑,“你能治好?你认为我青莲无人了?没有医师来治了?”
为夜歌治疗的竹医师,迅步而来,他暗沉的眸,暗暗扫过轻歌,随即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位姑娘,我的医术,好歹出自于药神殿,你算什么,敢质疑我的医术?”
竹医师的双眸,阴鸷似鸦,像是夜里的魔。
只不过,那阴鸷之色,藏在眸色的最深处。
神女叹息一声,她以为,夜轻歌能够冷静下来,理智面对。
奈何——
一只猫,打破了全盘的棋。
事已至此,神女只得往前一步走,手握权杖而作揖:“隋族长,仁族药王之徒东方破,在精灵族与姬姑娘切磋,立见高下,拜服于姬姑娘。姬姑娘之医术,我愿用项上人头担保。隋族长,我是长生云神信得过之人,我对青莲,绝无坏心。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姬姑娘绝不敢害小王子。”
竹医师皱眉,颇为愤怒:“你们二人,拦着族长是为何意?”
竹医师转身面朝隋灵归单膝跪下,“族长,事不宜迟,还请赶紧炖灵妖猫的骨汤为准王后补气安胎!”
似是为了附和竹医师般,一直抱着东陵鳕臂膀的夜歌,尖叫一声,满头冷汗,直接扑在东陵鳕怀中晕倒了过去。
东陵鳕往后一退,没有抱着夜歌的意思,夜歌直接摔在了地上。
夜歌的双腿.间的衣料处,透出了鲜红的血液。
夜歌倒在冰凉的地上,周围的婢女见此,惊呼出声,连忙走来把夜歌抱起。
“血,族长,有血。”婢女尖叫。
一声尖叫,一抹血迹,直接把隋灵归的理智燃烧殆尽。
竹医师走来,从医箱里取出丹药喂给夜歌。
丹药入口即化。
“隋族长,快!”竹医师急道。
“不要胡闹。”神女在轻歌耳旁低声说。
小白猫窝在轻歌怀里,仰头睁着湛蓝而忧伤的眸望着轻歌。
随即,小白猫把脑袋靠在轻歌胸膛,仿若在聆听她的心跳声。
小白猫发出开心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怀中柔软的触感,让轻歌不舍。
那一双忧郁的眸,似曾相似。
一想到现在放手,这只小白猫就成了一锅汤,轻歌顿感毛骨悚然。
轻歌咬了咬牙,把小白猫塞进了虚无之境。
拳掌相碰,气势磅礴。
轻歌拱起双手,凛然道:“隋族长,请让我来医治准王后。”
“都到了这种时候,姬姑娘还要任性妄为吗?姑娘可知,若非看在神女的面子上,你有命来我青莲,却没命出青莲!”隋灵归怒道。
“让她医治!”东陵鳕走出门槛。(未完待续)
第2618章 庸医害人
“王上!”竹医师惊呼,“不可!”
隋灵归看向东陵鳕,无奈地皱起眉。
“你纵然再不喜她,也该为腹中的骨肉想想。”隋灵归似是有气无力般说。
“过来。”东陵鳕望向轻歌,温柔轻微地摆摆手。
轻歌走向东陵鳕,东陵鳕看了眼夜歌,道:“去医治她,尽力就好。”
“是。”
轻歌缓步朝夜歌走去,竹医师迅速过来,伸出手拦住轻歌。
轻歌眯起双眸,陡然拔刀,刀尖抵在竹医师的额头。
轻歌微微用力,朝前推了一点距离,便见鲜红的血珠溢出。
“混账!放肆!”隋灵归瞪视轻歌,周身氤氲着极致闪烁的青色光芒,犹似一朵朵青莲怒放。
妖殿兴趣盎然地望着轻歌,狭长的眸里蓄满了浓浓笑意。
谁也没有料到,轻歌敢在青莲大殿,当着族长的面拔刀。
轻歌镇静如常,面色淡漠,唇角掀着若有似无的笑。
目光锋芒毕露,轻歌冷冷地逼视着竹医师,“我的医术,在药王徒之上,你有何怀疑?众目睽睽之下,我敢伤害准王后和小王子吗?倒是你,居心叵测,迟迟不让我来查看准王后的情况,你是何居心?还是,你在图谋不轨,欲想伤害小王子?”
经轻歌这般说,隋灵归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显然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有神女保证,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姬姑娘断然不敢伤害准王后。
只不过,纵使隋灵归心有疑虑,但竹医师好歹是青莲的人,这份面子,隋灵归要保着。
而竹医师被轻歌这般说,也不知是否做贼心虚,至少不敢再阻扰轻歌。
轻歌往前走去,与竹医师擦肩而过,冰冷一笑,“竹医师,这才对嘛。”
说罢,轻歌没有停留继而走向了夜歌。
竹医师目瞪口呆,猛然回头,却只看见轻歌的一个背影。
夜歌再次被放在床榻上,轻歌坐在床沿,仔细观察着夜歌的情况。
夜歌的确怀孕三月,而今胎儿的情况非常不好。
如竹医师所说,不采取非常办法,只怕是保不住了。
轻歌好奇的是,夜歌如此重视这一胎,为何会这般不小心?
还是有意而为之?
竹医师那般阻扰她,又是为了什么?
轻歌像是踩在团团迷雾的浮云之中,天地四方,皆是轻纱绕眼,缭乱的很。
当下,轻歌只能先保住夜歌的胎儿,如此,才能保住青歌。
她亦不知,为何执着于小白猫。
兴许,只是那双忧郁的眼眸,像极了从前的东陵。
那个身着海棠月袍,忧伤悲悯的东陵太子。
轻歌的医术,能在东方破之上,是有实力的。
虽然她不是特别精通妇产……
轻歌走至桌前,手执墨笔,龙飞凤舞的黑字落于白纸之上。
轻歌把纸交给隋灵归,“族长,请把这些药材找到。”
竹医师阴鸷森寒的眸,如蛰伏在深夜的蛇蝎,悄悄然,阴恻恻,看向轻歌。
此刻,隋灵归只得选择相信轻歌。
隋灵归似觉不放心,特地亲自去寻药材。
不多时,隋灵归便把药材带回。
轻歌检查了一遍药材,随后就地拿出万金鼎开始炼丹。
“这鼎……”竹医师双眼一亮,隐隐透出了贪婪之色。
竹医师阴冷而笑,不断打量着轻歌。
隋灵归看见万金鼎也是一诧,这鼎炉里传出的古老庄严气息,似曾相识。
她不知是什么鼎,但……此鼎一定出自于万年前。
隋灵归侧目轻歌,探过一抹深思。
轻歌快速把丹药炼制完毕后,喂给了夜歌。
轻歌怎么也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来给夜歌炼制安胎丹药。
真是造化弄人,不得不服。
一连三枚丹药入口,夜歌的状况才好了许多。
但还没有安全保住胎儿。
轻歌坐在床沿,皱着眉头。
举例来说,三枚安胎丹下去,夜歌腹中胎儿定是稳了。
只不过,只稳了一会儿,片刻就开始紊乱。
“姬姑娘,准王后的情况越来越差了,若是小王子出了什么事,你可能担当得起?”竹医师阴恻恻道。
“王上。”隋灵归蹙眉。
东陵鳕抬起一双眸,望向隋灵归,“我相信她。”
仅仅四个字,超越了一切。
东陵鳕对姬姑娘的信任,叫在座的诸人,全都诧异。
轻歌还在观察夜歌的情况,头疼不已。
忽然,轻歌愣住……
她好似,从一开始就想左了。
若胎儿一开始就是个死胎,便是她如何稳,都稳不住的。
竹医师敢这般肯定,只怕……
他不是稳住胎儿,而是一个欺骗世人的障眼法。
至于胎儿死活,于夜歌来说,只不过是踏步王后之位的踏脚石而已。
若是活的,自然母凭子贵。
但若是死的,夜歌还能借胎儿之死,扳倒潜在的敌人。
想至此,轻歌茅塞顿开。
这件事,光是靠夜歌一个人是完不成的。
而且,普通的障眼法,是瞒不过隋灵归的。
唯有两种解释,隋灵归参与其中,或者,这竹医师的医术,深不可测!
显然,轻歌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轻歌挑起一侧的眉头,冷漠地望着夜歌。
若她所想不错,夜歌此次,想要害死小白猫。
最后,等她为王后,再用胎儿之死,扳倒一个敌人。
障眼法……
有意思。
轻歌再度走至桌前,执笔写下十几样珍稀药材。
轻歌将药方递给了隋灵归,沉下声说道:“隋族长,速度需要快点。”
隋灵归深深地望了眼轻歌,随后接过药方,再次去寻药材。
这一次,隋灵归找到药材,问了青莲的另一名医师,“安医师,这些药材,可有异样?”
“没有,都是上等药材,若是炼制成丹,是最好的安胎药。”安医师说道。
听到安医师的回答,隋灵归这才稍稍放心,带着各类珍稀药材回到青莲大殿,郑重地交给了轻歌。
“姬姑娘,请务必保下小王子!”隋灵归急道。
轻歌望了眼隋灵归,目光轻闪。
这一对视,轻歌心惊肉跳。
隋灵归这般在乎小王子。
若小王子当真能成为紫月花的容器。
一旦把紫月花夺回,装入容器之中,那么,夜歌的存在价值就没了。
原来如此。
隋灵归不是愚昧之人,她决不允许,青莲出现一个这般出身的王后。
只是眼下不得已罢了。
说起来,夜歌也是一枚棋子,只是不知,夜歌发现了潜在了危险吗。
夜歌辉煌之日,便是身死之时。
在这种吃肉不吐骨头的地方,每一步,都淌着血而走。
轻歌敛起眸色,接过了药材。
轻歌再次盘腿坐在万金鼎前开始炼药。
那些药材,都是上好的安胎药材。
只不过,她所用的剂量不同,以及药材的首尾、火候的温度不同,产生的效果也是完全不同。
在隋灵归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做障眼法,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而且,还有一个竹医师在虎视眈眈。
轻歌把丹药炼制完成,喂给了夜歌,同时用雪灵珠的治愈之力,护着夜歌的腹部。
夜歌肚子里,是一个活不过六个月的胎儿。
轻歌这般做法,并非安胎,而是还原。
还原到最初。
如此一来,胎儿很好。
只不过,鲜少人知道它生命快要到了尽头。
轻歌做完这一切,额上、脊背冷汗潸潸而流。
别的不说,至少保住了小白猫。
“姬姑娘,如何?”隋灵归见轻歌过来,连忙问道。
“小王子已经保住,情况很好,接下来,准王后只要安心养胎即可。”轻歌道。
“竹医师、安医师,你们两个,前去看看如何了。”隋灵归看了眼后面才来的安医师,说道。
竹医师看着安医师皱了皱眉,不过没有多说什么,俩人一同前去查看夜歌的情况。
这一看,不得了,竹医师心惊肉跳,下意识回头看向轻歌,却见香汗淋漓的清丽女子站在殿门前侧,望着竹医师笑靥如花。
那淡淡如春风的笑容望在竹医师的眼里,却是如恶鬼对视一般。
这个女人!
发现了什么!
竹医师强压下心头的震惊。
旁侧的安医师,检查过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准王后和小王子都很好。”
安医师都这般说了,竹医师自不敢再乱说,“姬姑娘的医术,在下佩服。”
“竹医师,补齐安胎,需要内调外养,而非一碗汤。青歌是青莲王心爱之宠,你以此来安胎,准王后也是不愿意的。对了,隋族长,还得说一句,庸医害人。”轻歌浅笑着把小白猫从虚无之境里取出,欢快地撸了一把。
唔。
好舒服,好柔软的触感。
小白猫在轻歌脖颈上拱了拱脑袋,又扬起下巴让轻歌来撸。
呼噜呼噜。
甚是开心。
……
东陵鳕温润如玉,一袭青衫,头戴冠玉,目光温柔地望着轻歌,写满了宠溺。
而轻歌的一句庸医害人,叫竹医师额头青筋暴起,不得不反驳道:“姬姑娘,庸医二字,是对医者的侮辱。”
“看来竹医师耳朵不大好使,都没听出来我在侮辱你呢。”轻歌笑意盈盈。
“姬……”竹医师。
“竹医师,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跟一个小女孩计较什么。若不能治病救人的医者,便是庸医,姬姑娘所言也是不错!”隋灵归道。
竹医师咬咬牙,还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往肚子里吞。(未完待续)
第2619章 他的青歌
妖殿好奇地望着轻歌。
敢在青莲大殿,辱骂青莲御用医师为庸医,恐怕世上就这么一个人了。
神女却是松了口气,看向轻歌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向往。
几次接触,她知道,夜轻歌是个睿智聪慧的女人。
如她一般。
只是,夜轻歌是在为夜轻歌而活,她却不知是在为谁而活。
隋灵归淡淡道:“能打败药王之徒的人,的确不容小觑。姬姑娘,你救回小王子一命,青莲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都可以给你。天材地宝,灵宝灵器……”
“我想要青歌。”轻歌抱着小白猫,扬起了笑,“我与它特别有缘,就是不知,青莲王舍不舍得了。”
隋灵归诧异地看向轻歌和小白猫,随后缓缓转头,目光掠过东陵鳕冷峻的脸。
小白猫于东陵鳕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清楚。
从根本来讲,隋灵归巴不得小白猫消失在青莲。
与那个女人有关的,全部消失。
若非如此,竹医师在提到要用灵妖猫炖骨汤的时候,隋灵归就不会那么果断了。
若能把小白猫送出去,倒是个不错的抉择。
只是,东陵鳕不会同意的。
那是他的青歌。
他神智全无时唯一的精神慰藉。
叹息一声,隋灵归道:“姬姑娘,这个怕是不能满足你了。”
轻歌失望地低下头。
她看出了夜歌对青歌的杀意和仇恨,才想把小白猫带走。
这一次,若非她在,只怕怀里的小白猫,已经是一锅骨汤了。
“青歌送给你了。”东陵鳕忽然出声。
四周的人,纷纷诧异地看向东陵鳕。
就连隋灵归都是异常的惊讶。
“王上,那是青歌。”说到后面的名字,隋灵归咬字极重。
果然,哪怕东陵鳕极力想要隐瞒,隋灵归依旧在东陵鳕的神情与眼底,望到了一丝挣扎的痛苦。
仅仅同音,足以让他半世蹉跎而痛苦。
东陵鳕目光清寒地望向轻歌,薄唇勾起了笑意,“姑娘与青歌有缘。”
“既是如此,我便不客气了。”轻歌笑道。
经此一事,东陵鳕发现自己无法保护青歌了。
他的青歌……
终不是他的。
她是丈夫的妻子,孩儿的母亲,唯独不是他的。
看着她脸上的笑,东陵鳕忽然觉得,足够了。
没有痛苦。
什么都没有。
这一次,轻歌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似乎,丢失了记忆,易了容,东陵鳕都能一眼看到她。
真的是……
轻歌永远不懂。
他苦苦执着的第二世,并非一句戏谈而已。
他珍稀与她相处的每分每秒,他怕到了第二世,他找不到她了,或者,他又来迟了。
……
不多时,夜歌清醒了过来。
订婚宴在推迟到第二日。
医治夜歌的人还是竹医师,只不过被隋灵归强塞了一个安医师进来。
隋灵归亲自为夜歌喂药,熬的是药汤。
隋灵归端着药汤与东陵鳕进来时,夜歌才睁开眼。
婢女扶着夜歌坐起来,靠着床头的软垫。
夜歌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闻到了药汤的味道,夜歌猛然转头望向隋灵归手里端着的碗。
没人察觉到,她的眼眸深处,是狰狞的笑意。
但是脸上,夜歌露出了伤心痛苦的表情。
夜歌流出了两行泪,趴在床榻,推开隋灵归手里盛着药汤的碗。
“族长……不喝……我不喝……我不要喝青歌的汤,那是王上的爱猫。”
夜歌痛不欲生,满面泪水。
这个时候,夜歌还沉浸在自己的完美表演中,否则的话,她只要细心一看,就会发现周围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很奇怪。
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神,一言难尽。
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般。
竹医师以拳抵唇,压低嗓音低低咳了一声。
夜歌还没反应过来,挪动着双腿恐惧的往后退,“对不起,青歌,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眼泪越流越多,满脸都是。
隋灵归端着汤碗站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东陵鳕眼神引诱地望了眼夜歌,袖下修长的手,握紧了拳。
“青歌……”夜歌闭着眼,低声呜咽。
看那模样,还真是异常的痛苦呢。
竹医师终是忍不住了,低声说:“准王后,青歌还活着,她很好。”
“她怎么还活着?”夜歌一脸呆滞,泪水还挂在面颊上,几乎是脱口而出。
夜歌问完,殿内又是死一般的寂静了。
竹医师的脸愈发之黑。
他没想到夜歌会这么蠢!
“夜歌很希望青歌去死?”东陵鳕半眯起眸,温雅的说。
夜歌察觉到危险,面色大变,“怎么会呢,青歌是王上的爱猫,我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青歌没死,是姬姑娘救了小王子!”隋灵归面无表情道,而后把药汤放在桌上,“趁着热,自己的喝了吧,这是鸡汤。”
鸡汤……
夜歌呼吸急促。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是那只猫的汤。
“你好像很不关心肚子里的孩子?”隋灵归别有深意地说道。
夜歌脊背生寒,低头望向小腹,双手轻抚小腹,“孩子还好,小王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王上,我与准王后有几句话要说。”隋灵归道。
“嗯。”
东陵鳕与殿内的人全部离开,直到殿内只剩下隋灵归和夜歌两个人。
夜歌瑟瑟发抖,恐惧地望着隋灵归。
“李翠花,你当本族长是个蠢货吗?!”隋灵归低声道。
夜歌把头压低,“族长……我……我不敢……”
“你不敢?我知你讨厌那只猫,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为了弄死她,竟然敢动小王子?!”隋灵归冷笑。
“竹医师是你的人吧。”隋灵归又道。
直到现在,隋灵归才想明白了。
小白猫扑向夜歌的时候,夜歌可以退开的。
而且手里扶着门楣,不足以的摔倒。
后面让情况加剧,是夜歌想要抱着东陵鳕又摔了一次。
夜歌明明知道东陵鳕厌恶她,还故意上前,岂不是自找苦吃。
“族长……我没有。”
“你还想骗我?”
扑通。
夜歌在床榻上跪下,“族长,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买通了竹医师,在此之前,我有喝安胎药,再有竹医师诊治,小王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啪!
一巴掌,甩在了夜歌的身上。
“若是小王子有事,你也不必苟活了!”(未完待续)
第2620章 遗臭万年
这一巴掌,隋灵归顾及夜歌腹中的孩子,不敢过于用力。
夜歌泪流满面,“族长,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祖上积福,而你的所作所为,迟早会把你自己害死。”
隋灵归甩开夜歌的手,走出青莲大殿。
殿外,东陵鳕站在白玉石上,仰头望着散发皎洁之光的明月。
隋灵归走至东陵鳕身旁,只不过她看的却是青莲万里江山的轮廓之影。
“王上,你是青莲的王,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纵使你再厌恶夜歌,订婚宴后,她就是你名副其实的未婚妻。”隋灵归道:“等小王子生出后,你欲如何处置她,我绝对不多问一句。生而为王,必须有取舍。儿女私情,不是一个王该拥有的。你的双眼,不能只看情,你肩负重任,是天地的主宰,你需一统千族,震我青莲之威。”
说至此,隋灵归转过头看着东陵鳕完美的侧颜,不由轻叹一声。
东陵鳕抿着薄唇,清澈的眸里,倒映出明月的光辉。
“族长,我很痛苦。”东陵鳕说。
“历来成王者,哪个不痛苦?天降大任,从痛苦煎熬中涅槃而生,取舍有当,受万民景仰,方不愧天。”隋灵归道:“王上,凡事轻重,你该清楚。我知你赤子之心,可在黎民苍生面前,你唯有手握战剑,才能守护万民。唯有一统千族,才能避免灾难。儿女情长,能抵得过万里江山吗?抵不过的。”
闻言,东陵鳕垂下了眸,不再看向那孤寂萧瑟的月。
“若连一人都护不住,又谈何守护黎民苍生?”东陵鳕苦笑一声。
隋灵归眯起眸犀利地盯着东陵鳕看。
这一瞬,隋灵归甚至怀疑,东陵鳕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但是很快隋灵归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恢复了记忆,青莲族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平淡。
“以一人之命,换取苍生太平,是她的荣幸。”隋灵归道。
“那是她的灾难,所谓荣幸,不过是自私人的借口。”东陵鳕沉眸。
“王上!”
“族长,我累了。”
东陵鳕转身便走,青色长衫在月下被清风掀起,随之走动,宛如一朵朵雾纱氤氲般的青莲,盛放于最漆黑的夜。
隋灵归看着东陵鳕的背影皱紧了双眉,欲言又止,似想喊住东陵鳕,最终还是保持缄默,任由东陵鳕渐行渐远。
此刻,一个霜眉雪发的老者缓步而来,停在了隋灵归的身旁。
“神智尚未全王上就已如此执迷,若记忆全在,岂非要翻天?”隋灵归似觉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万里江山博美人一笑,那是遗臭万年的昏君!王上怎能有这种想法呢!万年前,他不是这样的……”
“紫月花是那丫头的心脏,强行掠夺紫月花,她的命数也到头了。若有朝一日王上寻回记忆,会恨你的。”老者说。
“王上会杀了我吗?”
“有七成可能。”
“哈……”隋灵归豁达而笑,“若我一人之命,能换天下太平,能换青莲辉煌,死有何惧?”
老人叹息,“罢了,不提也罢。小心那李翠花,不是什么好人,配不上吾王。”
“我怎不知配不上吾王,若非她体质原因,又怎能留她在青莲兴风作浪。提拔她上青莲,她不感恩戴德也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吾王怎能被她亵渎。待小王子降临,我定会亲手解决了她。玷污吾王的脏东西,不配苟活于世!”
隋灵归抬起狭长的眸,眼中掠过两道锋利的光,堪比那刀剑之刃。
……
青莲为轻歌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宫殿。
轻歌坐在殿内,盘腿修炼。
深夜,是领悟渗透星辰之力的最好时辰。
轻歌微闭着眸,神识潜入体内,观察脏腑和真元之气。
轻歌有着自己独特的修炼之法。
九界以上有本源灵气。
以轻歌如今的修为,是修炼不了本源灵气的。
但是轻歌先把本源灵气汇入星辰之力中,最后沿着筋脉脏腑运行了数个小周天,灌入真元之内。
到了七星灵师,若想凭借修炼实力走的更远,就只能沉下心踏踏实实地打磨着真元。
轻歌的体内曾有十粒神级真元,后来真元全无,在后来,汇聚了一整粒的神级真元。
当轻歌把本源灵气和星辰之力完全地灌入了真元时,轻歌万分欣喜。
这也意味着,轻歌能跨越境地的鸿沟天堑来修炼本源灵气,这是从开天时代到现在从未有过的事。
轻歌开始揣摩自己的体质。
世间有许许多多的体质,譬如柳烟儿的寒冰体质。
而她,会是什么体质呢。
当修炼到了更高一层楼,才能接触体质。
轻歌隐隐发现,自己的体质,似可接纳万物。
简单点来说,她的体质,可以吸收任何一种体质,也能变为任何一种体质。
这……会是一种绝佳体质吗?
初来四星时,轻歌有姬月指点。
再后来,有魇为其指点迷津。
到了天域,更有凤栖的相助。
如今,她身处这冰冷的宫殿,孤身一人探索修炼的奥秘。
有贵人相助,自然极好。
但若自己领悟,才是坐地成王!
修炼至后半夜,轻歌已毫无睡意。
推开殿门,走出宫殿。
轻歌往前走了几步,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抬头看去。
但见宫殿之上,身着青衫的男子,睁着无辜的双眼看她。
轻歌:“……”东陵鳕还有爬高墙的坏毛病?而且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又是什么鬼……
“孩子不是我的。”东陵鳕轻声说。
……
轻歌干咳了一声。
这般场景,这般对话,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是族长不相信。”东陵鳕又说:“我自己都开始怀疑了,那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发生了什么?”轻歌问。
“三月前,我神智较差,一夜未归,她也一夜未归。我多出了一些记忆……”
想到那些记忆,东陵鳕便皱紧了眉头。
很恶心。
“这些记忆,是我这几日才想起的。她说我中了他族下的迷.情之药,故而乱事。但我不相信,若真有那样的事,我便是自行了断,绝不会迷.情乱事。 ”(未完待续)
第2621章 辣手摧花
“我想要杀死她腹中的孩子,族长不肯,族长说,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渺茫,也要保下那孩子。她说,我怎能杀子呢……”
东陵鳕满眼痛苦地道。
哪怕他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可他也怕,怕那千分之一的渺茫。若真是他的孩子,他不知该当如何。
轻歌抬起双眸,心疼地望着东陵鳕;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是让人心疼的。
“你会讨厌我吗……”东陵鳕问。
这一句话,问的轻歌心脏抽搐般疼痛。东陵鳕,还是一如既往的傻。
他与墨邪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从未有过墨邪的洒脱。他画地为牢,困兽之斗。分明纤尘不染干干净净,偏生要浴血谈爱。
“怎么会呢。”轻歌笑着说。
“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丈夫吗?”东陵鳕仰头望月,身影被光拉得很长,尽显落寞。
轻歌脚掌踩地,身轻如燕飞掠而起,稳稳落在了东陵鳕的身旁。
轻歌说:“我的丈夫啊,是个非常可爱的人。”
若非妖后泯灭姬月的天性,姬月何至于残忍如斯。
在四星的那段日子,才是真正的姬月,那么的可爱,在她面前毫无保留。
可惜,被妖后逼得成了一个孤独厌世的人。
“比我还可爱吗?”东陵鳕冷不丁问了一句,叫轻歌无言以对。
这该如何回答。
“你和他都是独一无二的。”轻歌酝酿了一番措辞,道。
“那就是没有他可爱了。”
轻歌:“……”您老可真机灵呢。
俩人之间好一阵沉默,轻歌躺在高墙之上望着白月。
“你怎么认出我的?”轻歌问。
“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东陵鳕理直气壮说。
轻歌:“……”这天没法聊了。
“你不想娶她吗?”轻歌再问。
“这还需要问吗?”东陵鳕说。
轻歌头疼,扶额,只觉得东陵鳕干脆改名叫东陵怼怼好了,怼得她都没脾气了。
咕噜。
轻歌肚子里传出两道声音,轻歌皱起眉,无言之中与东陵鳕对视一眼,氛围愈发的尴尬了。东陵鳕认认真真盯着轻歌的肚子瞧了好半天,随即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两个用荷叶包着鼓鼓的东西。
阵阵香味从中溢出,东陵鳕将用细绳绑好的荷叶包拆开,几枚梨花酥入眼帘。
东陵鳕把一个荷叶包递给了轻歌,“你尝尝看,我的最爱。”
轻歌接过荷叶包,拆开荷叶,拿出了里面的梨花酥。
毫无疑问,青莲的厨子很好,这是轻歌数年来吃过最美味的梨花酥了。
东陵鳕皱眉,“这梨花酥,还差一种味道,可是纵然换了再多的厨子,也没有一个能做出我想要的梨花酥。”
轻歌心脏猛地下沉,往事如潮水涌来,历历在目,叫人热泪盈眶。
这傻子,分明都遗忘了所有,却还在执着于曾经、
“我真羡慕你的丈夫。”东陵鳕说。
“我也羡慕。”羡慕他能娶到她这么好的姑娘。
东陵鳕吃着梨花酥,听到轻歌的话儿,险些噎了一下。
东陵鳕看着轻歌的侧颜,勾着唇笑着了。
喵呜!
小白猫从虚无之境里走出来,高高竖着毛茸茸的尾巴,湛蓝如洗的眼眸,看了看东陵鳕,又看了看轻歌,最终走向轻歌,窝在轻歌盘起的腿上,自己蜷缩着躺下。
东陵鳕眉头一挑,“喜新厌旧的猫。”
小白猫似是很得意般,耀武扬威般看向了东陵鳕,像是在炫耀什么。
东陵鳕温柔地望向小白猫,突然对轻歌说:“日后你若还有个孩子,就叫东陵吧。”
轻歌吃着梨花酥,一脸呆滞地望向东陵鳕。
姬东陵?
什么鬼名字……
却不曾想,东陵鳕也有这般腹黑狡黠的时候。
当不成你丈夫,当你儿子也行。
东陵鳕又道:“或者生个女儿,我等她长大。”
轻歌额上落下一滴冷汗,“青莲王这般说,我可不敢生女儿了。”
“是啊,我是青莲王。”
东陵鳕吐出一口气,站起了身子,站在这高高院墙之上。
他伸了个懒腰,忽而垂眸看向轻歌,他措不及防地俯下身子,似要亲吻眼前的女子。
轻歌眼眸微睁,眸光陡然锋芒,如宝剑出鞘,寒光乍现!
近在咫尺之时,东陵鳕却是停下,捏了捏轻歌的脸,“真可爱。”
说罢,东陵鳕身子化作一团轻烟消失在轻歌的面前。
东陵鳕的眼神,愈发之暗。
他好像答应过一个人。
他忘了那人是谁。
但他承诺,要保护好她。
脑子里一团浆糊,东陵鳕头痛欲裂。
……
轻歌独坐在宫殿墙上,无奈地躺下。
九尾血鸾幽幽的声音传来:“想不到老大的风流债都勾到了青莲王的头上。”
“女人,呵……”朱雀高傲的道。
蛇王懒懒地说:“要小心隋灵归那老女人,贼可怕的。”
玄武:“不如把青莲王一并收了吧。”
轻歌掏了掏耳朵,眉头蹙紧,低声道:“吵死了。”
虚无之境怎么天天就这么吵?尤其是九尾血鸾,那张嘴,一天到晚就没合上过。
轻歌说罢,虚无之境里一片安静。
小白猫窝在轻歌的腿上,舒适地眯起眼睛,偶尔仰起头看向轻歌,湛蓝的瞳眸倒映着满夜星光。
许久,九尾血鸾又说:“老大,你丈夫是谁?”
“妖王。”蛇王说。
九尾血鸾猛地怔住,“妖……妖王……老大,你真可厉害。”登时,九尾血鸾两眼崇拜的隔着虚无之境看向轻歌。
蛇王又道:“老大的儿子是魔君。”
九尾血鸾彻底的震惊。
本以为上了一艘贼船,怎知上了世间最威猛的船!
“诶,不对啊,妖王和人类的儿子,怎么可能是魔君呢?若是魔君,岂不是有一方是魔?”九尾血鸾浮想联翩,弱弱地道:“老大,你该不会背叛了妖王,与魔有染吧?”
蛇王一尾巴打向九尾血鸾,“想什么呢?老大是那种人吗?就算是,你这样说出来,老大不要面子的吗?”
轻歌挑眉,眼神愈发的危险。
虚无之境里再度陷入沉默,一众兽兽瑟瑟发抖。
唔。
老大好可怕。
好凶!
……
轻歌头疼的很,看来这群兽们,是太闲了。
经这么一闹,轻歌彻底是没法睡了,索性坐在高墙之上修炼。
夜里的星辰之力,尤为旺盛。而且随着修炼,轻歌发现了一个奥妙。若是在夜里用星辰之力战斗,战斗力至少是白天的十倍。当修炼至曙光破晓时,星辰之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密如潮水,浩瀚如夜,最终全部汇聚进真元之内。
在修炼的过程中,一缕血魔煞气和一丝魇北寒气,齐齐进入了真元。
像是石沉大海,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但轻歌不知,有些石,是精卫用来填海的石。
一夜无眠,修炼至清晨,霜浓雾重,寒意凉凉。
轻歌跃下高墙,在侧殿浴池沐浴。
轻歌闭上眼,随之吐息,丝丝浊气消散于长风中。
轻歌身穿薄衣,坐在浴池之中,感受着温水触摸肌肤,浴池水面漂浮的嫣红花瓣,传出阵阵芬芳。
蓦地,轻歌打开了宝剑冷锐的眸。
风声微动,轻歌抬头看向高墙之上。
一道人影迅速扑来,轻歌眼疾手快,精神力微动,衣裳落在了身上,随其身体迅速旋转,一瞬之间就已裹上外袍。
那人影脸上戴着面具,身穿黑衣,五指如爪赫然伸出,欲抓向轻歌的衣襟,撕裂开衣裳。
轻歌双手展开,脚掌踏风,身如燕轻盈,似流星追月,迅猛后退。
那人想抓住轻歌的脚踝,轻歌趁势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同时手执明王刀,一刀劈向来人的脸。
黑衣人感受到刀的锋锐,反攻为受节节后退,摔在了浴池水内。黑衣人脸颊虽躲过了刀芒,但锋锐的光刃,还是破开了他的面具。
啪啦。
破碎的面具,掉落进浴池。
轻歌平稳落地,碎发微湿,一双寒眸轻瞥向他,“妖殿有采花的癖好?”
被识破了真面目,幽族妖殿倒也不恼,站在浴池里,笑望着轻歌,“姬姑娘错了,在下不是采花,是想辣手摧花。”
轻歌嘴角抽搐……
“妖殿癖好真是特别,恕不奉陪!”轻歌转身即走。
幽族妖殿连忙喊道:“夜轻歌!”
轻歌眸光暗闪,迈动的双腿不曾停下,眼神却是愈发锋利逼人。
幽族妖殿趴在浴池边沿的大理石上,好奇地望着轻歌消失的方向,懊恼的,自言自语说:“难道真是我认错了?啊呸,分明是青莲王见一个爱一个,还以为是什么专情的人呢。”
妖殿闷哼一声,水花四溅,潇洒掠出浴池,自天顶捅破了一个窟窿,飞了出去。
待妖殿走后,轻歌换了一身冰蓝长衫。
红衣银发——夜轻歌的特征太明显了。现在她是姬美丽。
轻歌换好衣裳,恰逢神女前来。神女看见轻歌,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红衣张扬,黑衣内敛,蓝衫倾城……姑娘真是美若天仙。”
“神女谬赞了。”轻歌在桌前喝了口茶,“今晚订婚宴如期举行?”
“嗯。”
神女淡淡应了一声,坐在一旁,抬眸望轻歌,说:“竹医师死了。”
轻歌握茶的手一顿,旋即抬手,将茶水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轻歌道:“该死,不足为奇。”(未完待续)
第2622章 茶烟袅袅话不断
神女望向轻歌,见轻歌不以为然,淡淡笑了笑。
“你早便料到族长会动手?”神女手执茶杯,轻呷了一口。
轻歌双腿交叠,雪白的手轻放在膝盖,“是夜歌动的手。”
神女一怔,“哦?何以见得?”
“区区一个医师,还不足以让族长动手。经昨日之事,族长发现了是夜歌自演自导的设计。夜歌一则博取族长信任,将竹医师杀之,二则她心中有鬼;杀了竹医师,还能隐瞒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毕竟,竹医师已经暴露,再用竹医师,岂不是不打自招?惹族长不快。竹医师知道她的秘密,而竹医师是一枚废棋,唯有杀之而后快,夜歌才能放心。”轻歌浅声分析,款款而谈,不疾不徐。
神女抿进了双唇,回想了一遍昨日之事的经过,问道:“那个孩子,是青莲王的吗?”
“不是。”
轻歌冷笑,“四海城一事,让她心生惶恐,迫不及待了。而她清楚,她无权无势,若非借着这个孩子,青莲和千族都不会承认她。所以,她必须要个孩子。”
“孩子是怎么来的?莫不成是与那竹医师私通的?”神女连忙问。
轻歌摇摇头,“我敢肯定,二十天前在四海城,她绝对没有怀孕。昨日我查看了下她的身体,那个胎儿,至多只有六个月的命数,说是死胎也成。”
“死胎……”神女诧异,“是她不肯这个孩子活下来的!一旦生出了孩子,被发现不是上古东陵的血脉,她将生不如死!而眼前的荣华富贵皆是过眼云烟!她只不过想借助这一胎,成为青莲王后。巩固地位之后,再用某种方法,意外失去这个孩子!真是个阴毒的女人!”
神女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厌恶之色。
“这个孩子,是离开四海城后二十天内有的。”
轻歌淡淡地说道:“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不好说。不一定是竹医师,但竹医师一定知情。夜歌身边能有一个竹医师,又怎会没有其他男人?这个孩子若是正常安胎,十月一过,绝对能安稳生下来……”
轻歌说至此,神女已经明白了一大半,却是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她与竹医师,用某种医术秘法,将一个半月左右的胎儿,弄成三月之孕的假象?如此一来,障眼法能骗过青莲御用医师们,可这个胎儿,却只有六个月的活头了,还未出世,就要胎死腹中。”
神女蓦地站起,满脸怒容,“居心叵测,这般阴毒,怎堪为青莲王后?”
“她是如何骗过青莲王的?”神女问。
“强行加了记忆给他。”
“不会被青莲王察觉吗?”神女错愕。
说至此,轻歌动了动唇,却是笑不出来。
轻歌垂下双眸,眼底一片荒芜,像是无尽的冰雪。
东陵鳕……
昨夜宫殿屋檐之上,与东陵鳕交谈时,轻歌悄然观察了东陵鳕的身体状况。
东陵鳕的身体很好,只是精神……
他的精神有着很大的创伤,神智在全与不全之间徘徊,哪怕他在努力成为一个正常人。
正因为东陵鳕偶尔的精神涣散,神智不全,便被夜歌抓住了空隙,强塞进了一些恶心的记忆。
那些记忆片段,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当强行加在东陵鳕身上,就会让东陵鳕误以为是自己的回忆。
竹医师,有这种本事吗?
夜歌毫不犹豫杀了竹医师,难道不怕孤立无援?
一定还有一个人,站在夜歌的身后。
兴许,就是这个胎儿的父亲。
准确来说,就是强塞进东陵鳕里那段记忆的真正主人。
究竟是谁,会懂得这种秘术,提取记忆,塞入记忆。
而且,这样塞入记忆,让东陵鳕本就受创的神魂、精神,更加重创了。
轻歌双手握拳,隐忍下满腔怒意。
东陵鳕如今的精神状况,在崩溃的边缘。
一旦崩溃,就无法拯救了。
通俗点讲,就是个没有神智的傻子。
可就是这样的傻子,哪怕在神智受创时,见到她,还会爱上她。
哪怕易容,换了一副容貌,他也能一眼看到她。
轻歌不懂这是怎样的情深义重,可她何德何能,何至于受此情谊?
“夜歌与一个男人有染,那个男人,在青莲必有地位,还有野心!”轻歌道。
她对青莲不太了解,竹医师死后,她几乎毫无线索,不知从何查起。
如今,迫在眉睫的,是订婚宴。
订婚宴一旦成功举行对,夜歌乃东陵鳕未婚妻的身份便坐实了,不久后就能成为真正的青莲王后。
“现在必须阻止订婚宴!”神女咬牙。
“嗯。”轻歌沉下双眸,敛起情绪,修长如玉的双指在桌面轻敲,发出珠玉般的节奏声响。
“你去当青莲王后吧。”神女说道,“只要你点头,就没有她李翠花什么事了。”
“我有丈夫。”轻歌说,“我很爱他。”
神女微怔,低声道:“这不是暂解燃眉之急吗?权当转圜之余。”
“不行。”轻歌斩钉截铁,果断摇头。
有些是原则,比之生死还重要。
譬如有朝一日,姬月这般做了,哪怕只是暂解燃眉之急,也会成为她心中的膈应。
她还没嫁给他,他就娶了旁的女子?
纵然有千万个理由,都比不得那一刻的痛苦。
良久,殿内沉默。
终于,神女轻笑一声,凝望着轻歌的眼眸,说:“我好像明白,青莲王为何执着于你了。”
“你有别的办法吗?”轻歌问。
“有。”轻歌挑起眉,意味深长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你想从那个孩子下手?的确可以下手,那不是一个正常的生命。”神女道。
轻歌并没有回答神女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睫翼微颤轻垂下,遮去眼底阴郁森寒,没人知道,此时此刻,她在想着什么。
“轻歌,放手去博,出了事,有我担着。不要害怕,我是神君青帝的女人,隋灵归也不敢动我。”神女低声说。
轻歌抬眸,对视良久,轻笑出声,“人还没娶你呢,有伤风化,女孩子要矜持。”
顿了顿,轻歌继而道:“你当真不再试试青莲王?那才是你心中所爱。”
神女笑道:“心中所爱不假,可世间有多少女子,最后嫁给了她的心中所爱呢?青莲王是个很好的人,但我不想浪费时间在打动他冰山之心上。倒不如觅得良婿,快活潇洒。而且,比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倒想看看,坐在青后的位置上,看这世间的风景是否会大有不同呢。”
神女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但轻歌明白,单纯不一定是个好人,城府深兴许不是恶人。
神女活得通透,看得明白。
“这一杯茶,祝你来日荣登青后宝座,莫忘今日点头情。”轻歌笑道。
“你我相识虽短,但已不是点头之交,今夜乾坤宴,这条命交给你,能做什么,你就去做。还是那句话,项上人头保你一命。”
神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答应过赤炎大人,既带你来青莲,就要你安然无恙回去。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
二人对视,一切尽在无言中,皆是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这一日,轻歌与神女聊了许多世间之事,竟发现在许多地方,有相同的见解。
茶烟袅袅话不断。
轻歌是张扬嚣张的人,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神女乃内敛的狂,骨子里有着不败的硝烟。
时值正午,神女笑着说:“我很庆幸,我们是朋友,而非敌人。”
“一样。”
茶杯相碰,烟雾尽散,茶水起涟漪。
阵阵清风自窗棂而来,山河的画在宫殿之外。
清幽的静,淡淡的点头情。(未完待续)
第2623章 死骨傀
订婚宴在晚上举行,一夜的丝竹和歌舞。
在下午时,神女被隋灵归喊走了,轻歌一人待在宫殿修炼。
以她现在的实力,连九界都斗不过,到底是弱了一些。
修炼至傍晚,东陵鳕派人给她送了一件殷红如血的霓裳。
送衣裳的是个小女孩,看起来七八岁大,梳着羊角辫,低着头。
轻歌接过了锦盒放在桌上,小女孩站在原地不动,没有要走的打算。
轻歌手里捧着一本医书,坐在桌前低头垂眸仔细而认真的翻阅。
东陵鳕的神智之创已经很严重了,她想试试,能不能彻底治好。
曾经那般风华的男子,如今却站在崩溃的边缘,随时会成为一个丧失神智的傻子。
他在很努力地活着。
此时,轻歌是背对着小女孩的,许是小女孩的容貌过于天真,兴许在轻歌的心底里,小孩永远是无邪的。
故而,她没有许多的怀疑。
在轻歌看书入神的那一瞬,小女孩黑眸变得血红,如野兽般扑向了轻歌,双手上的皮肉像是火光水烟,迅速消失,白骨锋锐的像刀子一样,这两骨爪下去,轻歌的身体定被撕裂。
锋利骨爪触碰到轻歌脊背衣料的刹那,轻歌放下手中医书,手掌拍桌,借力而起,身体悬于长空,双手如翅展开,脚踏长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小女孩。
看见小女孩只有骨头的手,轻歌一怔。
她在小女孩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和恐怖!
小女孩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阁下何人?”轻歌落在柜上,轻声说。
“要你命的人!”
女孩说完,身体逐渐扭曲。与此同时,她身上的衣料化作碎片掉落在地。
而她的皮肤、血肉、筋脉、脏腑全部成为水烟,消失在轻歌的视野里。
转眼之间,就剩下一具白骨。
这个时候,轻歌瞳眸紧缩,倒吸一口凉气,“死骨傀……”
死骨傀,以骨为刃,杀人夺命。
在万年以前,惊天之战,有人专门培养死骨傀,甚至培养了数十万的死骨傀来成为作战军队。
但这是暗黑师才懂得培养的!
当年,凤栖也在死骨傀军队上吃了亏,逼得一连丧失中等位面,险些还失去了高等位面的主城。
轻歌没有想到,在青莲,竟然有人会动用这般力量来杀她。
当务之急,轻歌没有时间去思考背后始作俑者是谁,只求保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
轻歌不打算与死骨傀硬碰硬。
死骨傀的骨头,经过腥猿的血浸泡百年,堪比铜墙铁壁,又能吹毛断发。
而且死骨傀是不知道痛的,全都是死人。
至于死骨傀的强大与否,要看死者生前的实力如何。
很明显,轻歌眼前的死骨傀,非常之强大,以至于轻歌没有丝毫恋战的想法,只求逃出生天。
然而,她所处的这座宫殿,悄悄然间被人设下了结界。
结界并不明显,也不强悍,只不过在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轻歌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解除结界。
轻歌悬在结界的边缘,紧眯起双眸。
眼前的死骨傀,是三百年的死骨傀……
若是与之一战,是否能活?
不,不能!
就算她战胜了死骨傀,死骨傀到了最后,一旦战败,就会化作灰白的液体。
液体剧毒,是百年尸气渲染的毒!
死骨傀飞速扑向轻歌,张开的嘴,似要一口吞没轻歌的头颅。
而死骨傀的手指、脚趾,格外的长,与其说是指骨,倒不如说是刀刃!
尤其是死骨傀的招数,阴毒至极。
死骨傀在战斗时,会断裂自己的指骨,化作毒液,沿着敌人的伤口,在体内脏腑之中横冲直撞。
最后,液体为实,作为骨骇,回到手脚骨上。
轻歌举目四顾,发现结界的存在,不仅仅是在阻挡她逃跑,更是封闭这座宫殿的气息。
死骨傀,是秘密禁止的……
一旦发现窝藏、制作死骨傀,将会有灭顶之灾。
千钧一发,轻歌没有心思去想谁会窝藏死骨傀。
活下来!
一定要活下来!
求生欲,从未这般浓烈过。
轻歌咬牙切齿,拿出了明王刀,打算背水一战。
只要斩断结界,再与之周旋,才有一线生机。
轻歌目光冷凝,坚定不移。
轻歌的双手攥紧了手中明王刀,她望着朝自己扑来死骨傀,眼中喷着滔天怒火!
然而,就在此时,危急关头,轻歌眉间,丝丝缕缕的黑烟如水流汇聚一起,化作一粒黑色的宝珠。
宝珠之内氤氲着让人恐惧毛骨悚然的气息。
那种气息,叫人胆寒。
实力可怕的死骨傀在这一瞬,竟然止步不前。
轻歌愣住了,目光落在宝珠之上。
魇留下的尸珠……
魇……
女子立在结界前方,热泪盈眶,满心惆怅。
那个曾陪伴她的魇不在了,但他留下的尸珠,却一直在保护她。
那是他燃烧最后的生命,为她寻求的‘平安符’。
在尸珠面前,适才还血腥杀戮的死骨傀,竟是乖乖听话。
尸珠涌入血骨傀的头骨之中,但见如水烟消失不见的皮肉脏腑鲜血筋脉,竟全部复原,碎裂在地的衣裳,也回到了她的身体之上。
还是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只是周身散发的阴森气息,让人如临九幽之地。
小女孩木讷地动了动手,最后机械般走向轻歌,双手撑开脸上的皮肤,扯开一抹笑,露出上下两排牙齿。
轻歌恍惚,落在宫殿的平地之上,戒备地望着眼前的女孩。
“夜丫头。”
她说。
分明是不同的声音,轻歌好似听到了熟悉的呼唤。
一行泪,落下眼尾。
轻歌激动上前,“魇,是你吗……是吗……”
小女孩茫然地看着她。
轻歌愈发的失望。
不是,不是魇。
魇已经离开人世了。
只是魇留下的尸珠,进入了死骨傀之中。
尸珠里,有魇的气息和执念。
魇唯独放不下她。
死骨傀本就是没有生命的,有着尸珠,倒像是个人了。
像是……魇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轻歌走向小女孩,伸出双手,抱住小女孩。
小女孩化作一缕灰烟,裹着尸珠,进入了轻歌的虚无之境。
她不费一兵一卒,靠着魇留下的尸珠,收服了一具强大的死骨傀。
她还有青莲长衫为保护盔甲,一旦战斗起来,若是在黑夜,有星辰之力相助,战斗力能翻几十倍!
虚无之境。
小朱雀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瞪视死骨傀小女孩:“臭女人,喜新厌旧,朝三暮四,这破地方越来越挤了。”
蛇王点头,“丫头,你该扩展下虚无之境的面积了,吵得睡不着了都。”
“欢迎新成员,想必你也是拜服在老大的魅力之下,我是这片天地的三当家。”九尾血鸾说。
沼泽兽懒懒地抬起眼皮,不痛不痒地表示了一下抗议。
杀戮血狼在角落里认真修炼。
玄武缩在龟壳之中。
小白猫抢走了蛇王的九龙宝座,懒洋洋地趴着。
轻歌:“……”
方才生死之际,这群兽们,一声不吭。
这会儿,个个都是话痨了?
烦躁。
什么超神兽,都是骗人的。
轻歌烦的又想去精神世界拔火焰龙的毛了。(未完待续)
第2624章 灵夜狼
轻歌深感自己养了一群只吃不干的家伙们。
没办法。
自己要契约的。
只能打破牙往肚子里吞。
……
死骨傀的出现,让轻歌稍稍乱了分寸。
她本以为,以自己的实力和底牌,不说杀人,在这青莲自保没有问题。
她终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九界之上是千族,每一个种族都不容小觑。
而且她的实力在诸神天域都上不了钟林榜,何谈在青莲叱咤风云?!
轻歌坐在偌大冷清的宫殿内,仔细思索着有关死骨傀的一切。
轻歌垂眸看了看,闭眼轻嗅,发现自己身体上,有着很浓郁的死骨傀气息。
死骨傀,在每个种族都是勒令禁止的,若沾上此等气息,只怕后果不堪社想。
存放在虚无之境内的死骨傀平常用不了,毕竟是禁止的,但在非常时期,轻歌需要死骨傀的力量来保命。
只是……
轻歌起身走至桌前坐下,陷入了沉思。
放出死骨傀的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要她彻底消失,为的什么?
忽而,轻歌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原来如此……”
昨日她能在青莲大殿治好夜歌,便意味着,她察觉到了夜歌胎儿的异样,所以才会采取非常手段。
背后之人怕她把真相抖搂出来,故而杀人灭口。她一个区区人间女,背后人竟派出了死骨傀,可见是个不轻敌的人。而且,能控制死骨傀的人,地位身份,绝不简单。
轻歌而今好奇的是,背后这个人,只有一个死骨傀,还是有一支军队。
她好似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轻歌沉着冷静,睿眸轻瞥四周,解除结界前,轻歌把身上的死骨傀气息消除干净。
与此同时,轻歌伸出了左手,掌心上轻浮着黑色宝珠,此乃尸珠。
“魇,帮帮我。”轻歌望着轻烟袅袅黑如墨的尸珠,眼眶里似蓄满了热泪。
尸珠似是听懂了轻歌的话,钻入眉间,隐匿在虚无之间,再度进入死骨傀的躯体之中。
下一刻,死骨傀全被尸珠吞噬,一点黑光,掠过长空,消失在这片天地。
轻歌望着尸珠消失的望向,眯起了双眸,攥紧拳头。
青莲水深火热,她不得不来。
只因她欠东陵鳕一条命,更是心疼这个固执的男人。
做好一切后,轻歌又用雪灵珠清除掉了虚无之境内的死骨傀气息。
完毕,轻歌镇定如常,检查了一遍死骨傀送来的霓裳,确认没有异样后换上。
傍晚,已是乾坤宴的欠揍。
万年前,青莲一族乃千族之王,又被称之为天地之王。
所谓天地,乃千族万物,故而是天地王。
万年前的一场变动,千族大乱,青莲王领军而战。
那一场战斗,千族三分天下,分为青莲、中南、血族三派。
当时,中南幽族与血族合纵,煽动千族,攻打青莲,致青莲元气大伤。
那一场战斗,被千族世人称之为三鼎之战。
青莲王一人战千族,缠中南、血族双王,终是三败俱伤。
战争过后,天地有一劫,千族陷入动荡灾难,宛如末世。
面对曾经倒戈的千族,青莲王以鲜血灌溉紫月花,以肉身为肥料,以骨骼为天之柱。他拯救了分裂的天地,而自身,也化作云烟与长风消失。
如今的青莲王,没有当年的青莲王之威武。
但是!正因青莲王当年牺牲自我,才拯救天地。故而,千族必须尊敬青莲。
所谓乾坤宴,便是千族进贡青莲,并且切磋武道,言谈真谛!
这一次,乾坤宴与订婚宴二者合一,可见其声势之浩大。
时辰一到,轻歌走出宫殿,当即有灵鹿前来载着轻歌。
有了死骨傀的前车之鉴,轻歌特地观察了一下灵鹿。
就在轻歌观察灵鹿时,灵鹿头颅成烟,眼睛嘴巴在烟雾中扭曲。
鹿头转眼间化作一头饿狼,张开血盆大嘴,露出尖锐獠牙,呲的低吼一声,欲要一口吞了轻歌。
轻歌站定不动,在其扑来之际,轻歌身形如光,电闪雷鸣间,风驰电掣般迅速远离。
轻歌虚眯起双眸,心神微动,浩瀚如深海水黑夜星般的精神力,无形中粉碎了饿狼灵鹿。
一滩血水落在地上,轻歌眼神阴寒如水。
一列身穿盔甲的士兵,将此地包围。
士兵们手握长剑,剑柄下方雕刻着青莲图腾。那一抹青莲花,栩栩如生。
他们戴上头盔,冷酷如铁,无数青莲长剑,自四面八方指向轻歌。
没有杀意,那沉重的寒光剑刃,似要逼死轻歌。
一个侍女扶着夜歌从士兵们之中走了出来,夜歌看了眼地上的一摊血水,轻抚小腹,矫揉做作,故作锋锐,眼神犀利瞪视轻歌,另一只手轻抬起,指向轻歌,语气威严,似在问罪:“姬姑娘,你杀我族老的百年爱宠灵夜狼,是何意?”
夜歌的眼神,暗藏阴毒,如蛇蝎般淬了毒和冰,目不转睛,死死地盯着轻歌看。
当她被人提醒,知道这个姬姑娘很大可能知晓她的秘密后,她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轻歌一袭血色霓裳站在寒风之中,面对数百士兵的围剿,她风华绝代,清幽的眸里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从居住的宫殿开始,重重难关,四面危机,正等待着她。
真是看得起她。
为了陷害她,将青莲族老的爱宠百年灵夜狼拿来。
以她的实力,自然杀不了灵夜狼,只不过,灵夜狼真正的实力,早已被人废了。
但于他们来说,是她杀的灵夜狼。
经过死骨傀一事,她走出宫殿,看见灵夜狼,正常来讲,她下意识会以为是对方派出恶狼杀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中计了。
“轻歌……”
神女风火而来,身后还跟着幽族的妖殿。
神女想要穿过重重士兵,两道士兵,两把青莲长剑交叉如巨石之门,挡住了神女去路。
“准王后,你这是做什么?”神女目光不善,望向了夜歌。
夜歌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走来,分明快到黑夜,侍女还撑着一把油纸伞,故作那江南美人的温婉,却是依葫芦画瓢,不成模样。
“神女,你带的这个人,残杀我族老百年爱宠灵夜狼,你说,我在做什么呢?”夜歌浅笑,端着准王后的架子,白嫩的手掌,下意识轻抚小腹,倒还有几分雍容气派。(未完待续)
第2625章 我带你走!
灵夜狼。
神女皱眉——
灵夜狼之主,乃青莲族老之一,而且是最难缠的一个族老。
这个族老生性阴毒,做事残忍,一生无妻无子,唯独爱护爱宠灵夜狼。
相传,灵夜狼有一身锃亮的毛发,族老便根据古老的方子,找来处子,一丝不挂,要处子用那管光滑细腻的手护理毛发。
而灵夜狼饿了,就会将护理毛发的处子吃了。
而且,处子必须是豆蔻少女。
曾经有个少女,在护理毛发时,不慎拔掉了几根。
族老得知,将此少女悬挂府门前,**身子,让人打了九百多鞭,活活鞭打而死。
死时身体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大部分的骨骇都露在外面,全然不见韶华风姿。
据说,迄今为止,那少女尸骨还挂在族老的府门前。足以见得这位族老对灵夜狼的爱护。
仅仅只是拔了几根毛发,就如此下场,若是得知有人将其杀了……
背后陷害轻歌之人,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再者,夜歌与那人先出手,轻歌就算抖搂出了夜歌怀胎的真相,亦没人会信,只认为是她倒打一把罢了。
青莲御医们,没有一个发现夜歌胎儿的问题,全靠她一面之词,难以服众。
……
至此,轻歌发觉背后那个人,异常狡诈阴诡!
这些,仅仅靠夜歌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光是这般心思,也不是夜歌能想出来的。
毕竟就算到了最后东陵鳕护她,灵夜狼之主,那个阴毒的长老绝不会放过她。
如此一来,背后之人隔岸观火,见两虎相伤。
……
“准王后,此事定有误会。”神女急道。
这个时候,神女自然发现了不对劲。
夜轻歌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灵夜狼,而且夜歌及时出现,便意味着这是为轻歌精心设计的局。
夜歌怕真相公之于众,所以要赶尽杀绝,屠戮掉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误会?我等亲眼所见,怎会是误会?”夜歌扬起下巴,高傲的道。
神女蹙眉往前走动,士兵们交叉的青莲长剑拦住了她。
神女望着眼前的青莲长剑,咬牙切齿,眸光暗涌,她无所畏惧往前走去,任由那锋锐的青莲剑刃撞向自己。
“滚开!”
神女暗嗤。
手握青莲剑刃士兵们连连后退,不敢伤了神女。
“神女,你乃精灵族尊贵的殿下,这样的事,你不需要前来。”夜歌说道。
“夜歌,我劝你善良!”神女愠怒。
神女说罢,继续往前走,“今日,你们敢伤她半分,来日我为青后,第一屠的就是你们!”
神女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暗藏城府的人。但事已至此,若她不站出来,便没人能护着夜轻歌。
轻歌望着迎着无数青莲长剑朝她走来的神女,镇定如常,微微一笑。
有友如此,不惧前路妖魔鬼怪,也不枉一战!
青莲士兵们,还真不敢伤神女,他们害怕的不是精灵族,而是那个千族向往的长生之地。
最终,神女走到轻歌面前,握住了轻歌的手,“我带你走。”
“放肆!”
夜歌还想说着什么,忽而妖娆一笑,静默不语。
夜歌眼角余光,扫过长风起声之方向,正见一老顽童踏风而来,满脸怒容。
这老顽童一脸的怒气,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谁杀了老夫的爱宠!”老顽童怒喝一声,石破天惊的声响,天地俱颤,风起云涌间,飓风如刀剑,铺天盖地,袭向轻歌。
这老顽童急红了眼,可不会管神女是谁的人。
与他陪伴百年之久的灵夜狼,不仅仅是个牲口,更是他的精神伴侣。
盛怒之下的老顽童,只想杀了轻歌给灵夜狼陪葬。
飓风如杀,冲向轻歌的刹那,神女手持权杖,站在轻歌面前高举起权杖。
权杖顶部镶嵌的宝石,散发出圈圈涟漪般的碧绿光芒,抵挡住那狂风攻势。
咳!
神女轻咳一声,面色煞白,权杖驻地,后退了数步。
神女扬起美艳动人的脸,淡绿的双眸淡漠如神,唇角溢出一丝殷红的血迹。
轻歌迅速扶住她,怒视来者!
“神女?”老顽童落地,看见神女的权杖,怔住,“我要杀的是这个小贱人,神女,我给你三分薄面,给老夫滚开,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神女拭去嘴角血迹,抬眸望向老顽童,“杀她,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哈!好!好!”
老顽童尖锐的笑:“你以为你乃神女,老夫便奈何不了你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便是你神女,敢挡老夫的路,老夫也照杀不误!”
老顽童说完,双手展开,狂风迅速而来,凝聚为万千风刃。
“老夫再问你一句,神女,你滚不滚开?!老夫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落在老夫手中,你可比那下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老顽童道!
“族老,真相尚未查清……”
不等神女把话说完,无数风刃蜂拥而来,无情冷冽!
轻歌见此,一把将神女拉至身后,独自迎向无数锋刃。
“不可!”神女急呼。
轻歌手握明王刀,回头一望,轻笑:“我可得好好护着未来的青后!”
一句话,叫神女热泪盈眶。
“傻子。”神女暗嗤,“他不敢伤我。”
便在轻歌全神贯注面对老顽童的万千锋刃时,一朵青莲在半空之上徐徐绽放,将无数锋刃一并吞噬。
一道青色身影徐徐而来。
“王?”老顽童侧目转头,白眉皱起。
东陵鳕看着被诸多士兵包围,头发微乱的轻歌,眼底不由升腾起阵阵怒气!
“七族老,你这是做什么?!”东陵鳕怒道。
“这贱人杀我爱宠,死不足惜!”老顽童亦是指向轻歌,怒喝。
“杀了又如何?本王让她杀的!”东陵鳕说罢,走向轻歌。
东陵鳕解下身上披风,盖在轻歌身上,转眸看向一众士兵,“都在找死?还不退下!”
东陵鳕语气冷锐,萧杀四起。青莲王发话,士兵们纷纷退下。
东陵鳕理了理轻歌耳边和额前的乱发。
“王!你怎能为了袒护这个贱人,出此言语?”老顽童愤怒无比。
“看来,族老眼里已没有了本王……”东陵鳕声音低沉,却叫老顽童脊椎骨发寒。(未完待续)
第2626章 反咬一口
老顽童虽忌惮于东陵鳕的变化,却更愤怒爱宠的死亡。
灵夜狼之死,足以叫他理智全无,怒火滔天。
老顽童瞪视着东陵鳕,目光阴鸷地望向了被东陵鳕护着的轻歌。
“王,这贱人什么也不是,她杀了老夫的爱宠啊!”老顽童怒道。
“七族老,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你说话,还需客气一些。”东陵鳕话语间,有着浓浓的警告之意,至少在此时此刻,他是个有着威仪的王,而非一个随时丧失神智的痴情人。
“七族老,罢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既是王上的朋友,而今日又是我与王的订婚盛宴,见了血,不大好。”夜歌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堪称漂亮。
也正是她的这番话,彻底的激怒了七族老。
“不是故意的?啧……王,今日你便是阻拦,老夫也要杀了这贱人给爱宠陪葬!”
老顽童身如疾风迅捷飞掠而出,流星追月般,带着在长空中激荡的无数狂风锋刃而来,似要将轻歌的身体碾碎为齑粉。
东陵鳕眉头紧蹙,眼中怒气更甚,挥手的瞬间,无数青莲迸射而出,冶丽的光绽放于残阳之下。
在青莲之下,狂风锋刃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似是不堪一击。
再看那淡淡青莲,如烟似雾般氤氲,又好似淡淡的光绚丽而绽。
老顽童的身影出现在青莲之前,他手中祭出两把锋锐弯刀,弯刀背面镶嵌着许多森白尖锐的刺儿,刀刃锋锐。
老顽童迎上青莲攻势,双手松开,把两把弯刀丢了出去。
弯刀朝两侧掠去,最终沿着轨道,袭击轻歌的面门。
弯刀飞掠的同时,刀背的森白骨刺,脱离刀身,变小为大,宛如长枪锋刃。
轻歌在弯刀骨刺面前,似乎全是破绽。
轻歌手握住明王刀,眼里一片冷凝。
却在此时,一道出现徐徐出现。
隋灵归身着黑衣,从天而降,长袖一挥,心神猛动,强大的精神力,叫两把弯刀和骨刺全部落地!
“族长!”老顽童惊呼。
“七族老,你这是在做什么?!”隋灵归微怒。
“这个贱人,杀了灵夜狼!”老顽童指向轻歌,眸子喷火,恨之入骨,“族长,你知灵夜狼对我的重要性,她若不陪葬,难消老夫心头之怒!”
“灵夜狼?”
隋灵归回头看向轻歌,“你杀了灵夜狼?”
“不是我,但我亲眼见到,有一个死骨傀,杀了灵夜狼。”轻歌走出东陵鳕的保护范围,望向老顽童,“七族老,我杀灵夜狼,你并非亲眼所见,而且族老的爱宠实力之强,我又怎能仅靠一人之力杀死?族老之怒,晚辈明白,我亦有爱宠,数年陪伴,又怎是寻常野兽能比。灵夜狼之死,我相信族老愤怒之余,应该比晚辈清楚,杀死一个真正的凶手,才能让灵夜狼死而瞑目。”
轻歌从容镇定,娓娓道来,毫无怯弱之意,思维清晰与愤怒之中的七族老交谈。
“你在糊弄老夫?老夫可不是什么愚昧之人,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老顽童低沉的说。
刹那间,掉落在地的两把弯刀和骨刺,分别架在了轻歌的脖颈上。
这种时候,便是东陵鳕和隋灵归都护不住轻歌,只要老顽童一动手,轻歌绝对命丧黄泉!
东陵鳕蹙眉,不懂轻歌此举,神女更是疑惑。
好端端的,轻歌为何会提及死骨傀?
老顽童似不想与轻歌浪费时间,眼中凶光骤闪,弯刀即将毙命!
轻歌嗓音清幽,淡淡而道:“若错杀一千,最终还是放过了一个呢……”、
正是这一句话,叫弯刀止住。
即便老顽童止住了弯刀,两把弯刀,还是擦破了轻歌脖颈上的皮肤。
两道血痕,鲜血缓缓溢出,不是很多的血液,却足以叫人触目惊心。
让人震惊的不仅仅是脖颈肌肤和弯刀之间的鲜血,而是轻歌那从容的姿态,和嘴角绽放的一抹笑。
“你不怕死?”老顽童皱眉,神色莫测。
“比之我的生死,找到杀害灵夜狼的真凶更重要。”轻歌笑靥如花,脖颈伤口上的血,还在流。
溢出的血珠,汇为血线,染红了老顽童的弯刀。
“你倒是知趣。”老顽童冷笑,却没有把弯刀放下的打算,“死骨傀?这里并没有死骨傀的气息,而且数百青莲士兵亲眼所见,你残忍至极屠吾爱宠,你倒是能狡辩。”
“数百青莲士兵亲眼所见?啧……也不知七族老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要那人如此处心积虑来杀灵夜狼,还栽赃陷害于我。只可惜,我这区区弱女子死也罢了,背后的真凶,却还在逍遥。”轻歌浅声道。
“姬姑娘,你可知死骨傀是勒令禁止的,而且这里,并无死骨傀。而且……”隋灵归看了眼轻歌的明王刀,“你的刀上,沾染了灵夜狼的血!”
轻歌目光微闪,“今日上午,我居住的宫殿,来了两拨人,一拨是幽族妖殿,另外一拨,我并不知是谁,正式那一拨人,抢走了我的明王刀。抢刀之后,神女便来了,神女可以为我作证。神女走后,我在殿内修炼,有个女孩送来一件霓裳,我并未注意,还在修炼,她告诉我乾坤盛宴即将开始,让我做好准备。”
说至此,轻歌微微一顿,继而道:“女孩离开之后,我发现,我被困在宫殿,宫殿之外,被人上了一层结界。等我努力清除结界,走出宫殿,却在殿外看见一滩血迹和我的明王刀。还看见死骨傀仓促而走。七族老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我的宫殿查看究竟,浴池有打斗的痕迹,宫殿之外,还有结界。”
面对危险,轻歌淡然从容。
脖颈上的血,染红了几缕银发。
她谈吐优雅,雍容镇定,一身的贵气。
隋灵归望着轻歌,神情恍惚。
忽而想起万年之前,青莲王清寒而冰,立于高山,俯瞰众生。
她问:“王何不娶妻?”
“这世间的女子,没有一人,有资格成为我的王后。”
他说:“身为青莲王后,当心系天下而不自私,当面对生死险境而不色变,当身沐杀雨而不曲膝……”
曾经,隋灵归没有这个概念。
如今,看见轻歌,隋灵归好似明白了这一番话的含义。
是啊,青莲王后,怎能是泛泛之辈?
青莲一族,只有唯一的王后!那神圣宝座,绝不能被亵渎!
隋灵归眼底,杀意稍纵即逝,锋锐的光,悄然而闪。
……(未完待续)
第2627章 男女有别
老顽童听完轻歌说的话,并没有消除疑虑,而是按照轻歌所说,派人前去宫殿查看。
浴池里的确有打斗痕迹,还有一层结界,至于死骨傀的气息却是没有找到。
老顽童听完这些,冷冷地望着轻歌,眼神愈发的毒辣。
若轻歌只是个普通人,老顽童一定会杀了她,哪怕她是被冤枉的。
这七族老在青莲族之所以有着崇高的地位,很大原因是他存活了万年之久。
他曾见证过青莲王的风采,他忌惮青莲王,若真相没有查清,他不顾青莲王的心情杀死轻歌,只怕是愚昧的做法。
神女一步走出,双手拱起,望向老顽童,道:“七族老,下午我的确去找了姬姑娘,姬姑娘但是的确与我说了明王刀被抢走。我们言谈一番无果,族长便派人来寻我。此事我并没有告知族长,但族长知道我见过姬姑娘。”
隋灵归点头,“此话不假。”
“七族老,她是本王的人。”东陵鳕又道。
东陵鳕虚眯起眼紧盯着贴合在轻歌脖颈上的两把弯刀,血液还在继续流,东陵鳕陡然怒道:“看来,七族老年纪大了,本王是时候给族老买一副棺材备着了。”东陵鳕的嘴儿,现在也毒得很。其言下之意是在警告七族老,若轻歌出事,七族老就等着进棺材吧。
呵。
七族老冷哼一声,收回弯刀。
轻歌眉头一挑,松了口气,“谢族老不杀之恩。”
七族老脚步一个趔趄,手握两把弯刀,回头顿感奇怪地望着轻歌,“真是个不怕死的丫头,命挺硬的。”
“灵夜狼之死与我有关,晚辈愿意协助族老,找到杀死灵夜狼之真凶。”轻歌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嫣然而笑,脖颈上却是红的血。
东陵鳕与神女快步而来,一同拿出止血药物递给轻歌,轻歌一并接过,动作不疾不徐地敷上止血药。
伤口看似触目惊心,实则七族老没有下杀手,也没有很严重。
他不敢。
夜歌站在一众青莲士兵们之间,瞠目结舌,呆若木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紧咬着牙,身体却在不断颤抖,发怵似得望着轻歌。
局势怎会逆转?
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死局?
虽说有神女和东陵鳕相助,但真正让轻歌保命的,还是弯刀夺命时的临危不惧。
“若被老夫知道哪个贱人敢杀老夫的爱宠,老夫定把她的骨头活活抽出,一根一根,做成香烛,祭吾爱狼!”老顽童道。
闻言,夜歌忍不住打了个颤,心内生出无边的恐惧。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那分明是一个该死的局。
死骨傀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七族老的怒气也没了。
夜歌陷入无端的惶恐之中,她瞪视着姬姑娘,望着那一头银发,忽然愤怒了。
此女着红衣,披银发,定是学着她的模样有备而来,想要抢走她的人!
而隋灵归却在想,神女带这么个姑娘前来,是想取代夜歌的位置成为青莲王后吗?
若为青莲王后,以此女之风姿,尚可。
只是,眼下,必须安抚住夜歌。
……
宫殿冷清,阶梯白玉,一众的人,心思各异。
神女目光清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东陵鳕对轻歌的关心毫不掩饰,至于那名正言顺身怀六甲的准王后夜歌,则没有激起东陵鳕的丝毫关心。
“准王后,客人受伤了,你去取一些琼浆露来吧,姑娘家的,若是留了疤,影响美貌可不好了。”隋灵归道。
“是……”
夜歌掩去眼底阴鸷之意,在侍女的搀扶下,朝青莲存放药材的宫殿走去。
走过无人之时,夜歌身旁的侍女刻薄地道:“准王后,你可一定要小心那不要脸的狐狸精,故意在王面前摆出姿态,王的魂儿都被她勾了去。她与那夜轻歌可不同,那夜轻歌到底是个乡野人,无权无势,不足为惧,这姬姑娘可是神女的人。若神女成为青后,那姬美丽犹如天助,不得不防啊!”
夜歌皱着眉头,微垂着眸,没人清楚,那眼底深处藏着怎样阴暗的情愫。
“神女,你也要与我为敌吗!”
夜歌停下脚步,咬牙切齿,“既然你做了初一,休怪我做十五了。”
“准王后,可不能得罪神女,那是神君青帝的女人。”侍女急道。
夜歌冷笑,“是否能成为青帝还说不准,此前精灵族选出的青后人选,不是那精灵公主吗?比之身份高贵,她充其量是受赤炎、云神器重罢了,怎有精灵公主高贵?”
“准王后说的是。”
“……”
夜歌轻哼一声,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上了轿辇,前去取琼浆露。
……
夜歌亲手将琼浆露交给了轻歌,“姬姑娘,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命。”
“自然。”轻歌望向夜歌的小腹,“准王后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孩子。”
闻言,夜歌顿感毛骨悚然,犹如雷劈。
她望着轻歌,恨得牙痒痒,却是无可奈何。
“王,你该走了。”夜歌看向忧心忡忡的东陵鳕,愈发的愤和恨。
走了一个夜轻歌,又来个姬美丽。
她还以为青莲王是长情之人,原来也不过是世俗男子。
“族长喊你了。”夜歌又道。
“闭嘴。”东陵鳕沉声道,抬眸不耐烦地看向夜歌,“李翠花,你很吵。”
咳……
轻歌以拳抵唇,轻咳一声。
神女无奈的笑出了声。
夜歌一愣,眼眶微红,眼睛不停地眨。
“王上……”夜歌走到东陵鳕的身旁,忽然惊奇地望向自己小腹,“他动了一下,王上,你来摸摸看,他真的动了一下。”
东陵鳕退避数步,“男女有别,还请自重。”
轻歌:“……”
神女笑望着东陵鳕的侧颜。
恐怕,这天底下,也就只有东陵王会对着自己的未婚妻说男女有别了。
神女竟是觉得格外可爱。
“王……你是孩子的父亲呀。”夜歌看似贤淑,轻声说。
“你找别人当他父亲吧。”东陵鳕愈发的不耐烦。
夜歌的脸愈发之黑。
“准王后,族长来催了,你先过去。”侍女道。
夜歌看了看东陵鳕,无可奈何,咬咬牙,故作姿态地离开。(未完待续)
第2628章 武道场
夜歌心有不甘,无可奈何,还是与婢女先去盛宴之地了。
青莲有个武道场,据说,这武道场是万年前青莲王亲手监督而成。
武道场很大,从万年前开始,便有乾坤宴,是为乾坤锦绣,找寻武道巅峰。
当年,千族称霸天地,逍遥九界外,天地千族,青莲为尊。
青莲王创下武道场,招纳英才,扩充青莲实力。尤其是当年的青莲战将,三分之二是从武道场招募。
青莲称霸千族之时,独青莲为王,他族皆是朝下臣。每年九月,青莲王生辰,千族来贺,便是血、幽两族,米粒之辉,怎敢与之争锋。
九月,称之为乾坤月。
后来,青莲王督造武道场,以文会友。
武道场真正的意义除却切磋武道外,还有武道登天烽。
武道登天烽,乃青莲太祖所留,本是青莲秘密,但青莲王将其公之于众。
据说,唯有真正的武道强者,才能进入武道登天烽。
武道登天烽,有九百多条路,其中只有一条是生路。
而生路之中,有九千道登天台。
至今为止,也就万年前的青莲王找到过武道登天烽的生路,至于九千登天台,便是万年前,青莲王也是止步三千台。
青莲王祭出武道登天烽,修缮武道场,曾说过一句惊动千族的话。
——若想为本王的女人,来吾青莲武道场,进武道登天烽,寻生路,踏天台,不求你三千登天台,只要能踏步一千登天台,本王便娶你。
曾也有无数争强好胜的女子,想要尝试,最终结果惨败而归。
再后来,青莲王叹息,“立高而不胜寒,众生千万人,竟无一女子能与本王为伴。”
是了,万年前的青莲王,是高傲的,心怀天下的。
哪怕后面三鼎之战爆发,血族女皇有意为青莲王后,他情愿孤身而战,也不娶血族女皇。
那一年,东陵鳕信誓旦旦,孤独又高傲。
他说,纵然万年时光,到底是一个人走过。
他绝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尘世女子。
他那么的自信。
……
然而,当这样的男子陷了情关,却是再也无可自拔。
……
再往后呢,青莲王临死前说过,青莲王位,宝座辉煌,有能者居之。天下英才,数不胜数,来我青莲武道场,踏步五千登天台,便可成为青莲王。
然而,万年过去,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来,无数人失望而归,却没有一人能踏步五千登天台。
发展到了最后,便也就千族人切磋武道罢了。
宫殿。
东陵鳕默不作声,手握着茶杯,淡漠的眼神似是透过眼前看向远方。
神女为轻歌讲解乾坤宴,武道场。
“武道登天烽?”轻歌诧异,她生于位面内,不在九界上,自然不知武道登天烽。
“都说武道登天烽内,九千登天台,踏步九千登天台,武道实力,便可登峰造极。但迄今为止,从未有一人踏足过,更别说追求武道登天烽内的武道真谛了。”神女叹息。
“万年前,长生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轻歌问道。
“万年前,各大位面之间,没有任何秩序而言。”神女说道:“长生界内,只是收集长生境的强者罢了,这世间,有太多人追求长生了。”
闻言,轻歌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长生界……
很遥远。
轻歌蓦地转头,看向东陵鳕,“若你不同意订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东陵鳕怔住,深深地望着她,“他们会伤害你。”
轻歌呼吸一窒。
果真如此呢,以她来要挟东陵鳕。
轻歌苦涩而笑,这傻子,一如既往的傻。
神女目光淡淡而转,看了看轻歌,又看了看东陵鳕,她拄着权杖站起身,望向了窗外的景致,用高傲来掩盖眼底深处的一丝落寞。
世间之事,不可强求。
她告诫自己。
“李翠花的孩子,不是你的。”轻歌肯定地说。
“我知道。”东陵鳕道。
“他们伤害不了我,往后若是如此,你不必与他们虚与委蛇。”轻歌再道。
东陵鳕捏了捏轻歌的脸,“反正不能娶你,娶夜歌,与娶别的女子,并无太大区别。”
轻歌眼眶微红,鼻腔骤然一酸,就连咽喉都是疼痛的。
东陵鳕一向如此,三言两语挑拨着她的情绪。
“你是心系天下的青莲王,眼里不能只有儿女私情。”轻歌压低声音。
她不想当一个世人的罪人。
“这天下,又怎有你重要呢?万年前,我因众生而亡,万年后,我不能为你而活吗?”
东陵鳕说这番话时的孤独落寞,叫轻歌指尖发酸。
神女低头垂眸,哪怕她不想去在乎,可是有一根神经连着心脏和十指,都在隐隐作痛。
神妃青后……
她并不在乎。
可……她已一无所有,何不追求权力的巅峰呢?
“你可以娶任何的女子,唯独李翠花不行。”神女说道:“青莲王后,绝不能阴毒如她!”
“乾坤宴的时辰该到了。”神女快步走了出去,“你们二人先谈。”
神女脚步飞快,隐隐有落荒而逃的样子。
终是不能淡定。
神女沉下眸。
“东陵,你是青莲王,若是一直在我这里,那可是我的罪过了。”轻歌这般说,东陵鳕才离开宫殿,去往武道场。
东陵鳕离开后,轻歌连忙去寻神女。
空荡荡的宫殿,四处都没有神女的身影。
最后,轻歌在湖旁看到了坐在树下的神女。
神女闭上眼,神情清寒,冷漠而孤独。
轻歌看见了她眼尾的泪痕。
神女身着淡绿色的长裙,坐在树下时,长裙褶皱堆积在地,犹如盛开的花。
她戴着藤蔓王冠,手里紧握着那象征她身份的权杖,削薄的唇被她抿至发白。
轻歌没有说太多的话,取出断肠酒,递一杯给神女,“喝喝看?”
神女睁开眼的那一瞬,轻歌怔住,心有不忍。
淡绿如宝石,像是诸多碎钻的眼眸睁开,泪流不止,覆了满面。
“真想把这颗心挖了,如此便不会疼了。”神女低头垂眸,碎发遮去了神情。
轻歌倾身向前,轻拥住神女。
默然。
神女额头抵在轻歌肩窝,“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神女,我的心里不该装着其他人。”
“不,你是最好的神女。”轻歌说道。
“真的吗?”神女仰头。
轻歌咧开嘴笑,“我从不说假话。”
“骗子。”神女轻哼一声,“姬美丽可是假话?”
轻歌蓦地大笑出声,“揭短可就不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