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
母亲听后冷笑连连,我知道起名字这种事情,其实并没有我自己想像中这么简单的,因为父母对于孩子的爱意,所以才导致了名字的千奇百怪,因为这名字中都含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与期待,但也要符合一些古人的遗训。
果然我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无论从哪方面都是说不过去的,故此母亲冷笑过后即是开口:“你起的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听,那是个啥名字啊。”
但我没有回复母亲的这句话,只是看着她而已,最终母亲又给我说了很多很多,大概都是说我起的这个名字太大了,是我用不起之类的,可是母亲所说的一切话语,我根本连半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或许我认为母亲是在胡说八道?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认为母亲她没有资格左右我的人生,我本来就是回礼泉来赴死的,成我自己的自私所愿,是我的自主意识,故此我才不会听从母亲她的意思呢。
最终母亲说了好大一会之后,看我一言不发,这就把户口本给了我,或许是母亲认为她自己无法说动我吧?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才不会去在意呢,因为这一刻我讨厌母亲,就像讨厌父亲一样,甚至我觉得母亲比父亲还要可恶,她就是个白痴,而且还想让所有人听从她的而已。
但这些话语我可没有说出来,我只是拿了户口本就说着过些天我就送回来了,母亲只是麻木至极的点着头,然后我即是又一次点燃一支香烟,看了甜甜和珍珍最后一眼,随即走出家门。
刚出家门的瞬间我就知道,这个家我永远都再也回不来了,永远永远,母亲脑子有问题,她自己和郭燕还有奶奶她们的吵架,导致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导致我住在哪里都是心中有愧,而现在已经彻底无处安身了。
漆黑如墨的夜,唯有手中香烟的点点亮光,抬头凝望天空,亦然乃是漆黑一片,没有星光,应该是阴天吧?可白天的时候似乎是大晴天呢,真是无趣的世界。
……
我回到了奶奶家,现在年轻的妈妈还在这里,依旧和奶奶开心的讨论着某些事情,但不管她们目前到底在讨论些什么,其实我早就没有半丝兴趣了,真的,我已经知道这是个无趣的世界了,可是年轻的妈妈焦急的问我和我母亲到底谈的怎么样,又他妈的说着,奶奶所有的一切那都是留给我的,又把我当白痴一样,或者是奶奶对于年轻妈妈她的某些说辞,导致年轻的妈妈对于奶奶那些荒谬,甚至苍白亦低级的语言产生了某**鸣与信任?简直可笑。
是的,我笑出了声,而且还是抽着香烟笑出了声,我笑得是如此甜美,如此讽刺,但年轻的妈妈和奶奶还像是错误的认为,我的笑容是对她们两个目前的恶心话语产生了某种信任?
然后奶奶和年轻的妈妈又是劝导着我,说是一定要如此分地,务必要如此做,说我妈那个人我也是知道的,一直给爷爷奶奶找事,打爷爷奶奶,肯定不会养奶奶的,至此奶奶需要这些钱,除了所谓的棺材本以外,那都是我的。
呵呵,对的,她们两个是如此说的,我也是顺从着她们两个的意思傻笑着,对的!我是傻子,是白痴,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智障,我如此告诉自己,但正因为我将自己的此刻伪装成白痴,极力伪装成智障,至此这才能看到我们世人在面对利益,在面对自私之时,这才可以暴露而出的下等智商,总以为他们的脑子比别人好用,总以为他们的计划完美无缺。
母亲打爷爷奶奶?打架这种事情肯定是两个人的错,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即便如恶魔一般的我也知道,我之前的敲诈也并非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就是如此自私的,当时游戏厅和网吧的那些小伙子们,他们明知道我会敲诈,还要逃学带钱去游戏厅和网吧,这就是他们的错。
而母亲打爷爷奶奶的错,我的确理解的不太清楚,但至少我知道,母亲生甜甜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而爷爷和奶奶看都没有看母亲一眼,从始至终,母亲那是给郭家生女儿的,最后奶奶又说着她很喜欢甜甜和珍珍?简直就是睁眼胡说八道,就这,奶奶还以为她自己的说辞,我对那还是深信不疑呢,这也是可笑至极。
最后母亲因为父亲坐监狱,所以带着甜甜和珍珍,想要种地,但是爷爷和奶奶不想给母亲地,最后还是通过大队队长董明放的手,母亲才要到父亲和她自己的地,这才有了生活保障,更是因为此事,奶奶还在我面前多次胡说八道,向我灌输对于母亲的仇恨,包括说父亲坐监狱是因为母亲爱吃鱼,没钱买,所以母亲让父亲去偷电缆?呵呵,而母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向我灌输说,当初生我的时候,爷爷找人想把我从她肚子里踢出来,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说辞,反正我又不能验证,但我又不是白痴,我知道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
所以现在我看着奶奶和年轻妈妈这笑脸,我就想打她们两个,但我知道我不能如此冲动,我还要用到奶奶的,我知道自己是个懦弱无能的货色,关于自杀这种事情,我可能是无法完成的,那么到时候我还需要奶奶,所以我要伪装自己,将自己伪装成彻底的智障儿童。
至此我又是点燃一支香烟,真的就像一个白痴一样抽着香烟,然后亦是开口:“我和我妈说了,我给我妈说,那地怎么可能是我的呢,我的地在二环路那里,早就卖过了,当年卖了五十块钱,我说我婆也说了,那五十块钱现在就给我都行,但我妈那个人,你们知道的,不讲道理,跟我胡说,现在不同意这么分地。
但是没关系的,现在这郭家就我一个男孩子,而且已经十八岁了,到了法定成人年龄,这种事不是我妈她能说了算的,我去大队签个字就完了的事,地里不是树还没挖吗,我到时候叫人挖一下就是了,多大点事吗。”
奶奶听了我的话立刻就笑出了声,马上说着豹子终于长大了,终于懂事了,说我妈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将她和爷爷赶出家门,还殴打他们,到现在她都无家可归,只能租住在别人家,而且这辈子为了给父亲还债,真的是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过之类的,说是现在豹子我终于知道可怜她了之类的。
但我现在可没有打断奶奶的这种荒谬的说辞,我也不想说是因为父亲的债务是父债子还的概念束缚了我,还有所谓养育之恩的概念,这才能让奶奶她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的,只是年轻的妈妈却跟着添盐加醋,这让我有些少许的不高兴,所以我背对着奶奶不怀好意的看了年轻妈妈一眼,至此年轻的妈妈才停止了她的说辞。
然后我即是转头带着虚伪至极的微笑,这就冲着奶奶开口:“我妈那人就是个疯子,我这看么,到时候把婆你接回去住。”
奶奶听了我的话以后这就更为开心了,满口说着我终于终于长大成人了之类的,但是我对于奶奶目前的这副嘴脸,特别讨厌,只是我对于我目前的虚伪与恶意欺骗并不感到愧疚,因为首先就是奶奶她自己跟我先胡说八道的,所以我认为我的恶意是正常的。
接着我突然旁敲侧击的告诉奶奶说,我两个妹妹过得不好,我说我最爱的甜甜,手冻伤了,肿胀到不像样子了,身上穿的衣服都没一件像样的,而且家里根本没有装修,到处都在漏风,是塑料纸堵的窗户,而且盖房子欠的钱还没有还呢。
奶奶竟然生气中告诉我说,父亲当年在木柴市场赚了很多很多钱,早就够盖好房子之类的,说是母亲是故意装可怜给村里人看,给我看,叫我心软的,这都是母亲故意的,母亲就不是个东西之类的,再一个分地的事,不是把我父亲与她的地给她了啊之类的。
我听到奶奶如此说我冷冷的笑出了声,我其实知道为什么会把父亲和母亲的地给母亲的,这可能是大队队长最后的坚持,而且这种事郭燕和奶奶她没有理由,关键问题在这里,因为郭燕和奶奶那可是装了一辈子的好人,这附近所有村的人都说着奶奶和郭燕是好人,我都是知道的,演戏演了一辈子,毫不知情的人,总是听着奶奶和郭燕的说辞被蒙蔽了而已。
但是奶奶还以为我的冷笑是笑话母亲不是个东西?其实在我看来,母亲和奶奶还有郭燕,当然还有我大姑妈与二伯父在内,简直就是一群恶魔!简直就是为了自私的利益,已经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了,完全可以为了自私到处造谣,造谣造了一辈子了,现在还不消停,还要折磨我?我他妈的上辈子欠你们这帮恶魔的吗?如果不是亲戚关系,如果不是我现在无法跨越大理的束缚,我觉得我早把他们赶尽杀绝了,所有的钱,所有的地皮我一个人拿,这他妈的不好吗?
一百九十七
但是这个残酷至极的世界,它才从不会听从我心中的祷告呢,或者说对于这个世界而论,我这个存在,其实已经渺小到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的地步了。
故此奶奶这会依旧夸赞着我长大了,懂事了?还是在诉说着母亲的不对?其实早已他妈的没有任何意义了,而年轻的妈妈已经不再说话,或许是她察觉到我有问题了吧?但这些其实也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是像之前的之前的自己一样,麻木点燃又一支香烟,又是出神的抽着,再看着爷爷的老相,爷爷还是在老相中微笑着,真是无趣呢,此刻我是如此想着的。
故此我拿出了户口本,就此打断了奶奶依旧持续的胡说八道,我即是面无表情的吐了口香烟说道:“婆,我把户口本要出来了,明天我就去看看身份证,还有改名字的事。”
奶奶听后,这才算是终于停止了她自己的胡说八道,然后忧心忡忡的又说着:“要不,你把你自己的户口提出来,这样子以后就不用回家找你妈要户口本了,这要一次户口本可真是不容易啊。”
听到奶奶说到这里,我即又是冷冷一笑,但我始终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因为几年前我去昆山前,这去制作身份证那次,其实奶奶她就和我说过一次,让我把自己的户口提出来的,只是那次我满口答应着,却没有做罢了,或许对我而论,将自己的户口提出来这种事情,其实就代表着我和母亲与两个妹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一样,所以一直以来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虽然母亲这个人,确实脑子问题极大,自私到彻头彻尾,甚至在我六岁那年,还把我扔了,但她就是我的母亲啊,哎……
不过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之前去昆山那次,奶奶给我的那存折,上面是我的名字,她自己都取不出来那个钱的,或许奶奶曾经是真的爱着我的吧?但我为什么又要想到这里去了呢?其实我并不知道呢。
而年轻的妈妈这会看我一言不发,似乎又听到了我方才所说那些话中的重点,这就突然开口问我:“你刚说改名字,你要改啥名字啊?”
年轻的妈妈这话一出,奶奶似乎也是这才回过了神,也开口问我改名字的事,而我只是笑笑,至此回答着年轻的妈妈:“我想改个好听的名字。”
很是明显,我这是属于敷衍式的回答,至此年轻的妈妈就不再问我些什么了,而奶奶其实根本就没有问我任何,我知道奶奶目前心目中最为重要的事情,完全是在分地这件事情上,其他的事情对她来说,其实根本就不重要的,哪怕是她的亲孙子要改名字的事,对此刻的奶奶来说,必然是不重要的,因为现在奶奶没有问我任何,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故此我在这一瞬间里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被谁用力揪住了一样,一下子就开始剧痛,但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告诉自己说,即便奶奶她问起我将要改名字的事情,问我将要改什么样的名字,其实奶奶的话语我又不会听,因为这种事情严格来说,那只是属于我自己的事情,是的,真的只是属于我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任何人,那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现在我开始保持沉默,而奶奶这会却说着,我要改名字的话,顺便就将户口提出来什么的,我只是点头不语,因为我根本不想说话,现在我只想看着爷爷,其实严格来说,我对于爷爷最为最为深刻的记忆,那就是六岁那年,那个寒冷至极的冬天,在我肚子饿到天天吃垃圾堆冰冷食物的时刻,爷爷他做的那碗甜甜的元宵,就是那样不经意中永久雕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那是我这辈子至今为止,吃过最甜的食物,也是最为温暖的食物。
可是目前爷爷早就不在这个世界里了,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故此我笑笑,而奶奶还以为我在听她讲话吧?所以还在自说自话,至此我即是回道:“嗯,我知道了,我顺便看看吧。”
奶奶听后一下子又露出了笑容,而我也是露出了笑容,但我的是苦涩的笑容,是为了配合奶奶她而已,真的就是仅此而已。
接着年轻的妈妈要回去了,说是把我也看了,她就回去忙了之类的,而我肯定是笑脸相送,等年轻的妈妈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和奶奶又聊了一会,其实严格来说,只不过是奶奶向我诉苦罢了,诉说着我不在家之时,她这几年所受的苦难,而我只是麻木的听着,或许一般而论,我应该表示很担忧奶奶,并安慰一下吧?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奶奶这头银白色的头发,依然觉得她不是很可怜一样,难道我才是最大的恶魔吗?真是可笑呢。
最终与奶奶聊了好久好久,我也吃了一些东西,不过就是咸菜和馒头而已,奶奶也是吃的这个,然后我就又抽着香烟,胡思乱想了一会,这就睡觉了。
……
第二天天亮之后,我就去了派出所的户籍处,问了改名字的流程,说是需要我们西北关村大队队长的证明与盖章的,所以我就麻木的又从派出所回来,甚至路过桥北村,还专门看了看闫浪家里,她家的门是关的,所以不知道她在不在,我对闫浪她的记忆还是挺深刻的,毕竟当初在小学的时候,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位碰到手的女孩子,虽然那是一个特殊的意外,但当时的不知所措与强烈的心跳,我还是记忆犹新。
甚至还回忆起了闫浪家附近的一户人家,家里生了两个男孩子,两位脑子都不怎么好用,尤其是二儿子,故此他们家最终决定,用面包车将二儿子拉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给扔了,反正自从扔掉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我们都称呼为傻子的人了。
当然马上也看到了闫欢家,对于闫欢的记忆就是她漂亮,她奶奶吧那是?应该就是她奶奶,闫欢她奶奶是位医生,反正我从小挺怕医生的,或许是小时候打防疫针造成的心理阴影吧?至今为止防疫针扎的那个地方,还是一个小包,残忍得很。
最后又路过小娟家,小娟家的门口那茅草都有一人高了,虽然此刻完全是枯黄的,但明显有去年甚至去年的去年的枯黄茅草,一层一层的,小娟应该不是傻子吧?我记忆中是这样的,只是突然之间大家就说小娟疯了,那年小娟二十岁左右,把她自己脱了个精光,傻笑着到处乱跑,甚至所有人都说,小娟将她母亲也杀了,最后大队的人和村民们一起,给小娟的母亲下葬,而最后有人说,小娟还是一丝不挂的在二环路那边的国道上跑,然后就彻底杳无音信了。
当然,我也看到了西北关村小学,此刻小学门口,耕耘寸土,百年大计,这八个字早就因为掉漆的缘故,甚至都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字了,而铁大门也满是铁锈,从空心钢筋做的铁大门往里面看,那排教室,也就是那排平房,现在破旧不堪,看上去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甚至房顶的茅草也是半人高了,而操场上,其实已经不能分辨那是不是操场了,倒不如说,那是一片养荒草的地皮而已,不过我发现原本靠着北边的那一排办公室,也就三个房间而已,这会看上去是有人打理的,明显门口有做饭用的锅灶,是蜂窝煤炉子和铝制的锅,我不知道是谁在里面住着,但我想应该不是我们西北关村的谁,当然也不可能是桥北村的谁。
看到这个学校,看到目前的这一切,让我又是回忆起自己在这个学校曾经挨的打,比如闫彪凉鞋坏了,给他母亲说是我弄坏的,他母亲和老师合起来将我打了一顿,我哭得好伤心,怎么哭着解释都没有用。
还有爷爷和奶奶说是我点燃了郭全家的麦秸堆,导致我在学校被郭全打了一个学期,虽然路哥是有劝架的,但效果明显不好,我该恨点燃麦秸堆的表哥闫行吗?不对,不是行哥的错,我知道的。
当然还有更多更多自己挨打的记忆,其实都在这个学校里发生的,王路、朱朋飞、董鹏,呵呵,小时候因为自己没有母亲,没有父亲,学校里的人都认为我是最好欺负的,无时不刻的都想打我几下,别说这群学生了,就是自己西北关村的大人,也是打过我的,呵呵。
哎……所有的那些记忆就此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我却告诉自己说,不要去想了,妈的,这个地方满是痛苦,哪怕是最后我自己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毒打与欺凌,自己用暴力压制了他们,但自己却成为了恶名远扬的恶人,是要吃枪子弹的?妈的,他们一个个的都又成好人了,什么玩意啊这是。
所以不去想了,越想就越他妈的火大,真不知道老天爷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样,但不管老天爷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反正我是搞不清楚的,我只是一位凡俗至极的智障儿童而已。
一百九十八
是的,我只是一位凡俗至极,亦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智障儿童,真的就是这样的,但是这里太多太多的记忆,让我内心之中止不住惆怅,止不住有种想咬牙哭泣的感觉。
但是我已经真的不能再去回忆这些事情了,因为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意义,就要结束了,我知道的,我麻木的看着脚下的泥土路面,我告诉自己,这就是农村,世人总是说着农村人都是善良的,我想说的是,看吧!妈的,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哪有任何东西可以和善良这种狗屁字眼沾上边呢?
我最终还是到了大鱼家里,其实我知道大鱼是谁,我和他家的孩子以前还一起在西北关村小学上过学呢,大鱼看上去很是年轻,四十五岁左右吧?不过整个人很是精神,瘦瘦的,短头发,看到我之后开朗的笑着,我也陪着大鱼在笑,可是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些什么。
大鱼家里也是盖的农村特有的大房,不过品位和一般的农村人完全不一样,家门口和院子里种着很多花花草草的,虽然这会还没有发芽,但我知道春天降临之后,这些花花草草一定看上去非常美丽。
大鱼就在他家里大厅的沙发处接待了我,茶几是玻璃的,看上去挺漂亮的,而且上面有放着一个非常精致的玻璃烟灰缸,我掏出自己的香烟,然后给大鱼发了一支,大鱼满脸微笑的请我坐下说话之后,他自己也坐了下来。
然后我们两个一边抽烟,一边就开始讨论事情,但大鱼不知道我今天找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所以主要和我讨论关于分地的事情,根据大鱼他对我的说辞是,这种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真不是个事,别人都把树挖完了,字也都签好了,现在就剩我母亲这边一直在闹事,甚至都找过他,对他出言不逊,但大鱼又说我母亲是个寡妇,又带着两个没能力赚钱只花销的女儿,所以他自己也不敢乱说话,一直都是忍了再忍,说是现在我回来了,这事就让我拿个主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但是大鱼接下来却突然不笑了,而是脸色非常凝重的开口:“豹子,分地的这个事,这是你的家事,你现在就是郭家唯一的男娃,你父亲现在不在了,现在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家那情况你也知道的,现在到底怎么分,你有没有听谁给你出过什么主意不?”
大鱼说完这句话以后,明显是非常凝重的看着我,而且好像有些期待什么?反正大鱼刚把烟又重新放进嘴巴里,这就刚抽着,我就知道了,其实大鱼是在套我的话,但是大鱼他是大队队长不假,不过这确实是我的家事,是我说了算,他大鱼没有任何理由给我出什么主意,但是肯定郭燕或者我姑父找过他大鱼,肯定给大鱼说过些什么,因为我现在能从大鱼凝重的神色中感觉出来的,或者说,大鱼其实说漏嘴了,亦或者说,大鱼本身只是想知道我想怎么分地的事,只是引导我而说出的那句试探我的话而已。
我抽了口香烟,轻轻吐出之后,这即是冷冷一笑开口:“把我婆和我爷的地,还有我姑的地给我婆呗,就这样分。”
大鱼听后立刻脸色就变了,脸部肌肉稍微抽搐了一下,即是开口:“你确定?”
“确定。”
大鱼似乎还是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故此再次开口:“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分地?你不再考虑考虑了?”
“我确定这样分地,不再考虑了。”
吁……大鱼长长的出了口气,甚至把他自己手中的香烟都按进了烟灰缸,这才开口:“豹子,这种事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哦,这是你自己决定的,你现在是大人了,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要是这么分可以,你不但要签字,你还要给我写份保证书签字画押,上面就写是你豹子要这么分地的,与我们大队无关,你要写这份保证书给我,我们就把这地分了,你看行不?”
我嘁的笑了一声,然后是继续冷笑着开口:“行啊,不就写份保证书吗,我写就是了。”
大鱼听后又是吁……长长叹了口气,之后这下子脸上才有了之前他那开朗的笑容,然后就开始给我交代具体事项。
但是我对大鱼的说辞是,目前我还对我母亲的思想工作没有做通,但是我会尽快,甚至就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叫人把地里的苹果树挖掉,然后亦是将我母亲的思想工作做通。
大鱼看上去对我还是非常信任的,甚至笑着给我发了他自己的香烟,接着我即是和大鱼一起抽着香烟,聊了一会别的,主要是大鱼问我这几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惹事什么的,而我给大鱼的说辞是,我在外面过得还行,就是那种活不好,又他妈死不掉的样子,关于惹事什么的,我说我已经不做坏人了,改邪归正了。
大鱼听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这就一下子更加开心了一样,然后我就对大鱼说了我今天来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改名字那个证明的事情。
大鱼立刻回答我:“就这么个事啊,这好办得很,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开证明盖章,多大点事吗。”
大鱼说完这句话以后是立即起身,然后拿了一张白纸,像是a4纸,不过上面有印刷的表格,我是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我想应该是大队上要用的吧?只是我也没有问,而大鱼就在背面开始写字,甚至他写的前两个字就是证明两个字,真的是太认真了。
为此我还和大鱼打趣了,而大鱼告诉我说,这西北关村目前就我一个要改名字的,他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的,但是写到改名字具体细节的时候,突然大鱼开口:“你要改名字,改成什么名字啊,这个我要写到证明上的。”
“郭豹两个字不动,给中间加个天下的天字。”
大鱼听后立刻就写在了证明上,然后我们匆匆就此告别,不过大鱼在我出他家门之前,特意叮嘱我说,一定要尽快处理分地的事,真的不能再拖了什么的,只是我感觉怪怪的,但又猜不出来到底哪里怪怪的,我总是感觉大鱼对于分地的事太过焦急了一样,但是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大鱼家的地并没有被征收,所以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大鱼他如此焦急做什么?是村里其他人给他压力,还是上头的大领导给他压力呢?反正我是搞不清楚的。
不过我也就只是稍微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情而已,然后就真的不再去胡思乱想了,我是快马加鞭,这就又回到了派出所的户籍处,早晨那会见过我的这位户籍管理员,她是女的,大约三十岁左右,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她惊讶的看着我开口:“你去大队开个证明,这么快?这就又来了?”
“嗯。”
我是如此回答着,而这位户籍员似乎还是不相信我会这么快就拿到证明,所以直接伸手,脸上带着准备嘲笑我的表情开口:“那赶紧掏出来。”
我立刻就掏了出来,她接过手之后非常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就只是向我再次要了户口本,这就开始改名字了,反正真正的流程也就是,她自己在电脑的数据库里改一下我的名字,并做个备注而已,然后将这东西打印在户口本我的那一页而已,其实整个过程也就几分钟罢了。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改名字是如此容易的一件事情啊,我之前还以为很是麻烦呢,看来我之前确实是想太多了,不过最后户籍员又告诉我说,这个名字改了以后,需要等几个星期吧,因为电脑里的数据要进行刷新,我反正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但我知道,现在我已经叫郭天豹了,我认为,我真的只要知道这一件事情就行了。
然后我即是离开了户籍处,直接又去另一处的户籍处,也就是制作身份证的地方,其实我身上有钱的,我知道制作身份证是需要钱的,而且我知道现在有什么二代身份证了,听说从办理开始到出来,好像要三个月,甚至更久一样,所以我觉得现在就把这事办了为妙。
到了这处的户籍处之后,我拿着自己的户口本,人家看了看,又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问我什么时候改的名字,我说今天,人家告诉我说,让我先办理个一代身份证,还是叫郭豹的先用着,二代身份证等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之后再来办理,就办理郭天豹这个名字的,说是现在电脑上的数据还没有刷新呢,不可以办理的。
我听后肯定是同意了,然后就是照相,办理一代身份证,让我明天下午来拿,我也是点头答应着。
然后今天的事情总算是处理完了,我这就在大街上乱转悠着,甚至又转悠到了新市场,想起了父亲当时给我制作西服就在这里,甚至我都找到那家当年给我制作西服的店铺了,更是还看到了当年的那位五十岁左右的微胖的女老板,她还是老样子,似乎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一点还没有变化一样。(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九
我看着在店铺里还在制作衣服的大桌子边,还在忙碌的女老板,一下子心情即是思绪万千,或许我想念的并非是这位女老板,而是自己的父亲吧?故此我亦是点燃一支香烟,就此又一次麻木的抽了起来。
我在新市场转悠了好大一会儿,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或许只是想回忆起一些关于以前的一些事情吧?真是奇怪的想法呢,最终我即是在卖钟表的地方停留了脚步,因为这里是有卖打火机的,而且是那种比较好的,我在店铺里甚至还看到了国华电子厂的钟表,不过都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出来的那种,而且看上去还挺新的,我感觉目前国华电子厂应该还有人在偷盗这些东西。
但这些事情原本就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故此我只是买了一瓶打火机的油,是那种老式煤油打火机里用的,也不贵,就十块钱吧,然后即是拿着这油开始往奶奶家走,对的,我现在是要回家了,因为我在外面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的。
可是老天爷真不是个东西,我现在就是如此认为的,我所走的路线是要经过东关初中的,而东关初中的一切都和我记忆中完全一样,包括从小我就是不认识的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也就是东关初中这四个字,它真的还是老样子。
不过这会我可是站在王丽萍边上呢,对的,这是我曾经的班主任,她现在还是老样子,一身小西装,染着黄头发,个头很低,而且皮肤黝黑,反正不漂亮就是了,我生命里曾经过去的每一秒时间里,我至少要想着将这位女人杀死千百万遍,因为她实在是太可恶了,也就是付杰的那件事情,明明是付杰偷了学校小卖部里的钱,王丽萍她个狗东西和两位校长将我屈打成招,我当时认为,这件事情哪怕是过了一万年,我还是会对他们三个有着非常浓烈的杀意的。
可是现在完全不是我当初所想的那样的,现在的我就站在王丽萍的身边,甚至还有很多放学出来的孩子们,这会还问候着王丽萍老师好,首先我是觉得王丽萍她完全不具备作为一名老师的资格,但是马上我又觉得,或许这只是对于我而论的吧?对于别的孩子而论,可能根本不是我所想的这样的,故此我即是没有说些什么。
但是因为目前我心里很多烦心事,这就导致我抽不出足够的空间去回忆王丽萍这个人,故此我只是从她身边路过而已,但是王丽萍却认出了我,我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想和她说话,我看到她只是觉得恶心而已,其他的目前而论真的没有什么的。
只是现在王丽萍喊住了我,问着我是郭豹吧?虽然我现在头发的确挺长的,再一个还抽着香烟,我想要是以前王丽萍看到如此这样的我的话,我估计她又他妈的会说着,我才不怕你们这帮恶势力呢什么的。
但是现在王丽萍真的只是喊住了我,其他的话都没有说,而我只是冷笑连连的咧嘴答应着,接着王丽萍竟然像一位慈祥长辈的样子,就此问候着我一些事情,说是她听说我出去外地打工了,问我工作怎么样什么的,当然也有问我在外面有没有惹事什么的。
我却想着她是怎么知道我去外地打工的,真的是莫名其妙,所以我即是含糊外加敷衍的回答着她的问话,最终我问她出学校做什么,我能如此问是因为,当时我知道她是住在学校里的,这一下子我又想起郑红梅,还有李冬那小子当时告诉我说,他看到数学老师郑红梅门口垃圾桶里那用过的安全套了,至此我就笑笑,现在我可能是想看到漂亮的郑红梅吧?反正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王丽萍这家伙的。
只是王丽萍现在回答我说她目前是在外面住着的,突然我又想起来李冬当时又告诉我的另一件事情,说是王丽萍做的鸡蛋羹,只是她自己吃,都不给她母亲吃什么的。
但我真的只是想到了这些而已,其他的事情完全没有想到一样,现在我觉得我不能和王丽萍继续再交谈下去,我觉得自己现在要是和王丽萍继续交谈下去的话,我会忍不住出手打她的,是的,我突然之间就很想很想打她,甚至将她打得满地找牙,让她感受什么叫他妈的恶势力。
故此我即是匆忙与王丽萍告别,然后匆匆快步离开这个地方,我不想看到东关初中的学生们,也不想看到这里面的老师们,我就是如此想的。
……
回到奶奶家的时候,这天色都快暗下来了,而奶奶这会是在做饭,我感觉奶奶的身体似乎和我刚回礼泉的那会比起来,好像好了很多一样,反正脸上有了比较自然的笑容,并且现在奶奶还是和年轻的妈妈在聊天,而且我还看到年轻妈妈她儿子了,还是老样子胖胖的,但依旧喊我哥,我想他是刚放学不久吧?
然后我就是坐在奶奶家的床上,打开黑白电视机,看着动画片,是的,现在这个时间段是有动画片的,放的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小时候我似乎挺喜欢看的,但是现在看着看着,觉得好像什么意思都没有一样,接着奶奶就问我说,我身份证与户口本提户的事情,我说身份证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明天下去去拿,至于提户的事情人家户籍处的人说提不了,对的,我是对奶奶说谎了,但我却没有半丝罪恶感,因为我觉得奶奶本身就是满嘴的胡说八道,这还不准我乱讲话了?
奶奶听后表示对于我提户的事情很是担忧,可是我才不会在意她的担忧呢,毕竟今天在大队的大鱼家里,大鱼与我讨论分地事情之时,问我是否确定如此分地的那几句话,到现在我都在心里还来回琢磨呢,而且这越是琢磨,这心里就越不是个滋味。
但是奶奶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或许奶奶还是坚定的认为,她自己听从郭燕,或者是我姑父那他们自认完美无缺的计划与说辞,是不会被任何人识破的吧?但或许也不是这样的,或许郭燕和姑父一开始只是认为我是个智障儿童,所有他们认识的人中,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无法理解这些事情罢了,故此我亦又是冷冷一笑,对的,是看着动画片冷笑的,这或许就是我长大的一种体现吧?因为小孩子看动画片那只是会傻傻的开怀而笑,绝对是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冷笑的。
而且奶奶因为不知道我目前心中的想法, 所以也没有问我些什么,还是在一边做饭,一边说着提户的事情,我是越听越觉得烦恼,最终吃过东西以后,我就出门了,我甚至告诉奶奶说,晚上我就不回家了,我要去网吧上网,奶奶只是嗯了一声而已。
晚上的时候,我没有去我以前特别喜欢的天河网吧,而是去了别家网吧,我甚至都不知道这家网吧叫什么名字,或许是礼泉这个小地方不太注重招牌吧?所以这家网吧门口连名字也没有吧?反正是在体育场附近,也就是电影院的隔壁。
网吧里面的电脑全部都是大屁股的显示器,但是我在意的完全不是这些,而是在意礼泉的这家我不经常来的网吧里,网费竟然如此便宜,通宵只要六块钱一夜,我是压了十块钱,然后又用四块钱买了一包硬猴香烟,这就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启动电脑。
我看到我边上的几个人在玩传奇这个游戏,甚至还有看到后面有几个人在玩天堂,看到天堂这个游戏之时,一下子我的记忆又是像泉水一般喷涌而出,这是我上学的那段时间里,最喜欢玩的一款游戏了,而且为了玩这款游戏,严格来说是为了网吧的网费,我学会了各种各样的花式偷盗技巧,还有敲诈技巧,不过我对于那段过往的记忆,其实一点点也不后悔,因为我知道,虽然我在学校的确是个坏孩子,所有的老师,甚至大部分的孩子都是比较讨厌我的,但唯独当时的学***汪文静可是一点点都不讨厌我,我能感觉出来的,还有英语代表,现在想想,汪文静可真是漂亮呢,但我知道,我永远都再也回不去了,这些只是我的曾经而已。
至此我轻轻咬着嘴唇,因为我知道自己目前的一生,说白了,真的满是痛苦与遗憾,我想着要是当初父亲能理解我一些,或者母亲能理解我一些,亦或许是当时东关初中的王丽萍,还有两位校长他妈的不要那么恶心的话,那么是否我已经完全改邪归正,然后好好学习,虽然我学习并非是为了学习,只是为了能一直看到汪文静,但当时的我确实下了巨大的决心的,是否一切事情是如此的发展,那么是否就再也没有离开东关初中以后,至今所发生的所有痛苦了呢?是否我与汪文静之间真的就可以发生一些,我所期待着的美丽故事呢?
是的,现在是满满的遗憾,一切的一切都是遗憾与痛苦,是老天爷的过错?或许吧。
现在我在电脑上打开自己的qq,又是麻木至极的点燃一支香烟,因为我又看到了雨儿的qq头像,还是手机短信在线。
二百
至此那刚刚似乎才因为别的事情而稍微平息的痛苦又是喷涌而出,这一瞬间里我的心脏又是剧烈的疼痛着,并不像是被某人用力揪住的感觉,而是一种像是刀割,并且还是一边割一边往上面撒盐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痛苦了。
我努力的抽着香烟,麻木至极中再一次想到了死,呵呵,是的,我知道有人所说的那句话已经再真实不过了:那些总是把死挂在嘴边的人,其实他并非是真的想死,他只是缺爱而已。
我已不知道此刻自己该想些什么,世人总是说着,梦想与爱情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拥有特殊的意义,变得让我们无畏,可是这些东西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况且我与世人所理解的梦想与爱情观点还不太一样,世人认为不管是梦想还是爱情,那都是美丽到让人目眩的存在,而在我的理解之中,不管是梦想还是爱情,那都是我们人类的自私,本质是**而已。
故此我失神,我痛苦到想大声哭泣,我麻木至极的用破旧而又硬到出奇的电脑键盘,打着文字,这些文字诉说着自己此刻的心情,诉说着我那已经死掉的梦想与爱情,也就是自己死掉的**,我将这些文字发在qq空间,我是想着让别人看到我这些文字吗?甚至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用电脑上的摄像头给自己照了张照片,我是期待着别人同情我而对自己进行某种安慰吗?不,不、不、其实我可能只是想让雨儿看到这些文字而已,让她知道,其实我是有多么自私的爱着她吧?
呵呵,无聊至极的文字,甚至乃是苍白无力的**。
我亦还是抽着香烟,看着自己发在qq空间的东西,这一刻真的是思绪万千,真的是想哭到浑身都在颤抖了,但现在不能哭泣?但这些似乎都不怎么重要,其实我知道雨儿根本就不会去看这些无聊的文字,甚至是我拍的那张无聊至极的照片,是的,这张照片我看着都觉得,这个人马上就要哭出声的感觉一样。
可是,天啊!这些文字,或者说我自己现在心中的所想,这是有多么的苍白,多么的空洞啊!我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何会有这种理解,真的不知道呢。
我现在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的坐在电脑边上,不住的抽着香烟,我在想什么呢?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啊,真的就是这样的,但我知道,我不能就此再痛苦下去了,因为再如此痛苦下去,我真的会彻底崩溃的,所以我即是胡乱的看着电脑上那些游戏的图标,我是想打游戏吗?呵呵,还是不知道呢,最后又看着许多电影的名字,只是一直都不点开而已。
……
天知道我这一夜到底做了与想了些什么,而这转眼之间就是过了很多天,其实在过去的那些天里,我除了吃饭基本就是睡觉,但也处理了很多事情,比如根据奶奶的安排,我让人挖了地里的苹果树,我知道奶奶对于分地的事情很是上心的,而且这些苹果树还可以卖钱,听说他们是用去烧木炭用的,给了我不到三百块钱,这些钱加上奶奶又给我的一些,我买了一个手机,黑色直板的,看上去挺漂亮的,但我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因为是英语字母,可我知道,这就是说明这款手机不是什么好牌子,只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有属于自己的手机了。
然后就是回了几躺家,家?不对,是去了几躺母亲和两位妹妹的家,两位妹妹还是挺怕我的,并且母亲也还是挺怕我的,所以母亲找了我黄埔村的姨夫来到家里,这是想对我做某种思想工作,只是姨夫并没有将我的思想工作做通,我只是坚持要按照奶奶的意思去分地而已,姨夫最后很是生气,但他生气也没有什么用,因为我早就心意已决。
接着就是母亲去大队队长大鱼家门口去闹事,我原本是在大街上瞎转悠呢,因为最近奶奶总是给我钱,让我比较富裕,我口袋里随便都可以掏出好几百块钱,所以烟都抽十块钱一包的,再一个也就喜欢在大街上转悠了,只是我接到电话,是姑父的,其实这是我回来以后第一次听到姑父的声音,是的,我并没有去看望姑姑和姑父,因为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姑父是在电话里告诉我说,我母亲在大队队长大鱼家门口闹事,让我去看看的,而我走到桥北村,就是刚过奇怪的桥,也就是刚过永平桥之时,我郭安爸爸,我是叫他爸爸,一般是叫安爸,他应该是大队里的什么官,我听奶奶最近几天给我讲过很多关于我们西北关村的琐事的。
安爸开车带我去了母亲闹事的地方,我看到母亲的时候,母亲正坐在大鱼家门口的一堆石子上,但好像不是在破口大骂一样,我觉得母亲肯定是来说她并不同意我如此分地的这种事情的,但可能大鱼不想看到母亲她吧?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走到母亲边上,告诉母亲说:“不要再闹事了,卖地是国家决定的,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改变这件事情的,而至于钱给谁是我决定的,与队长无关,你在这里骂他没有任何意义,回家去吧,你若再闹事,我就打你了。”
母亲或许是觉得目前看热闹的人比较多吧?所以胆子也大,竟然跟我顶嘴,但是我并没有理会此刻的母亲,母亲或许在这一刻里知道所有的事情,已经不是她可以改变的了吧?所以母亲绝望的起身,就此离开了这里。
这会大鱼才打开他家紧闭的大门,这才出来和我说了几句话,而我只是笑着,并不回答大鱼的任何话而已。
这件事情过去不久的一天,突然姑父找我,我知道姑父太过着急了,至此也就暴露了他的目的,姑父还是老样子,个头比较矮,但看上去挺精神的,开着他的别克车,让我上车,说是大队队长找我,虽然姑父的确在此时此刻其他的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我都是明白的,我现在多想告诉姑父他说,求求你了,别再把我当智障儿童看待了,你那些下三烂的思维模式,我拿脚指头这种没有脑细胞的地方,都是可以瞬间理解的。
但是这话到嘴边,却是始终无法说出口,我知道姑父现在也是打的感情牌,我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姑父一直对我很好的,甚至我记忆最深刻的地方是,当时爷爷不同意姑父与姑姑的婚事,姑姑哭着,而我和行哥去姑父家,当时姑父正在布置新房,是的,那时候的姑姑太漂亮了,呵呵,最终姑父与姑姑结婚之后,一直一直对我都挺好的。
只是现在的这位姑父,其实已经不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位了,我知道的,虽然姑父一边开着车,一边傻笑着,虽然姑父的确什么话也不说,但我知道他是个坏人,是个自私到要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全部夺走,要将我彻底变成一无所有的垃圾。
姑父开着车,带着我到了大鱼家的门口,大鱼看到姑父以后咧嘴笑着对姑父开口:“这么分地,那你以后给豹子买车买房哦。”
姑父听后只是傻傻的笑着,我知道大鱼现在心里也是在可怜我,我知道大鱼是个明白人,大鱼他要是脑子有问题的话,那就不可能坐上队长的位置,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只是现在的此时此刻,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不需要说任何话。
最终大鱼带着我进了他家里,而姑父则是开着车立即离开了这里,接着大鱼还是在那张玻璃茶几处招待了我,我们还是抽着香烟,先聊了几句,而大鱼此刻关心的问着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只是麻木的抽着香烟开口:“什么都没有了,我去外地打工,永远都不想回来了,这是我的命。”
大鱼听后突然他那开朗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然后即是一阵沉默,我不知道此刻大鱼是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自己是在想些什么的,其实我是什么也没有想,脑袋里完全就是彻底的空白一片。
大鱼最后可能是受不了这种非常奇怪的沉默气氛吧?所以苦涩的一笑,又是吁……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说着:“要不?要不,你就不要这样分地了,我们重新商量一下?”
“不了,我写保证书给你,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
我是立刻就给了大鱼这样的回答,大鱼又是给我发了一支香烟,然后我点燃抽着,接着大鱼就拿了纸和笔,让我写保证书和签字,我按照大鱼的意思在纸上写着字,我看到自己写的字歪歪扭扭的,但这些根本不重要,我知道的,重要的是这段文字将要诉说的是什么。
这段根本没有几句话的文字,真的就是几段歪歪扭扭的文字,其实是在诉说着分地的事情是我郭豹一人的意思,与他人与大队上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故此名叫郭豹的人在此保证,以后出了任何事情,不会找大队的麻烦,至此我就是在这段文字下面,签字,并且画押。
二百零一
完成这一切之后,大鱼看上去稍微有些惆怅,我想,可能是因为他担忧我的未来吧?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其实我这辈子都没有和大鱼有过太多的交际,只是小时候和张斌一起玩,经常来这个地方的附近,这就和大鱼他见过几面而已,毕竟张斌的家就在大鱼家隔壁的。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早已不那么重要了,我知道的,我真的知道这些的,然后我即是保持着此刻的失神状态,就此出了大鱼家的门。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甚至我已经开始打算穿短袖了,是礼泉的夏天来的太过早?还是冬天太过短暂?其实对于这种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的,毕竟这乃是老天爷的事情,起是我这种凡俗亦如微尘的家伙可涉足的?
香烟,我需要香烟,我需要尼古丁,所以我即是又一次点燃一支香烟,因为除了摄取尼古丁以外,现在的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礼泉是我生命的开始,我对于六岁之前的那些记忆少之又少,这是我人生中缺失了六年吗?这是上天的惩罚吗?其实我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六岁以前自己过得是否快乐,是否拥有过世人所谓的那些幸福,也可能或许是拥有过幸福吧?而后来所有的记忆,几乎全部是痛苦与绝望。
而现在的我,伫立于这世人所谓明媚的阳光之下,感受这太阳光辉的温暖之时,双眼一定无神到能令这个世界都为之心碎,我起止是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所有的一切了,我甚至还知道,接下来才是我命运中最大的坎坷,乃至是自己此刻脚下的路途,这被阳光所照耀着的路途,都已经到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在我的世界观念里,其实真的就是这样的,因为我知道未来我将要经历些什么。
对的,我的猜测是一点点也没有错的,我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非常聪明的,是可以猜测到任何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知道他们到底会怎么做,我一直一直认为自己真的就只是自以为是,但是,但是、事实真相并非是如此,其实我这种超越自己自信的自以为是,往往是准确到连我自己都为之震惊的。
我所有的猜测甚至是所谓的预测都实现了,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不管是姑姑,还是姑父,乃至是大队队长大鱼,或者是之前因为母亲的骂街,用车接我的安爸,乃至是我表姐郭维……这些所有我曾经所认识,曾经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反而会热情至极来找我的人,至此就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一样,我已经见不到他们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我怎么都找不到,但我又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只是我明白,我对于他们而论,其实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故此他们不必和我有任何的交际,这是一群有着他们明确的方向与目的的人,他们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经过非常精心的策划的,而只有我是被他们牵扯着鼻子走,不过现在好了,真的好了,我再也不用被他们牵扯着走路了,因为我这里已经没有他们所需要的任何了。
故此最近这些天我总是傻笑,或许傻笑这种表情比起我之前的沉默与惆怅来,稍微要好一些吧?其实并非是如此的,在我看来,这种傻笑才是比惆怅与沉默更为痛苦的,因为这种傻笑太过虚伪,表面上是笑,其实内心深处早已是阴雨连天。
奶奶最近也总是会给我一些钱,我知道奶奶是比较喜欢我的,毕竟从小就和我在一起,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吧?至此奶奶这位特殊的存在,其实和其他人还是有着一些区别的,但是我知道,自己要是在礼泉这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过长的话,那么奶奶也会讨厌我,毕竟奶奶现在并没有收入,即便就是有收入,这也不能养着我,因为我对于奶奶而论,或许也是没有什么存在的重要价值了吧?
所以奶奶最近也会经常问我到底有什么打算,我知道这是奶奶委婉的让我滚蛋的意思,而我呢?其实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呢,而奶奶偶尔也会生气,说我这么大个人了,总是在大街上瞎转悠,不是网吧去打游戏就是睡觉,说这样总归不是个事,说我是郭家的顶门杠,我听到奶奶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感到莫名其妙,我是郭家的顶门杠?真是莫名其妙呢,郭家的家破人亡,到现在的什么都没有了,这不是奶奶你和郭燕一起,为了你们的自私刻意为之的吗?你们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郭家吗?现在却说着如此不着天际的话语,真是恶心!真是虚伪到令我头皮发麻。
只是这些话如果可以的话,我此生都不愿意讲给奶奶她听,是的,这是我对奶奶她最后的爱意,是那些曾经过往的自己,对奶奶她最后的感情,故此这些话语现在那是不可能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然后让奶奶她听到的。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离开礼泉了,这一走真的就是天人永隔的概念,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我知道,我剩下的唯一一条路,那就是从这个再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礼泉,滚蛋!
所以这天我又回到了礼泉党校的技校,我像一个呆子一样,然后静静的坐在了曾经校长招待过我的办公室里,甚至还是那张破木头椅子,甚至我边上不远处的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还是那位瘦瘦的校长,校长看到我之后明显惊讶万分,但突然一笑开口:“豹子,我听说你早就回来了,怎么才来看望校长我啊?”
我微微一笑,至此从烟盒里掏出两支香烟,随即起身,走到校长附近,给了校长一支香烟,然后我即是自己点燃一支,校长也点燃了香烟,校长在微微笑着,但或许是等不到我的回答,所以这又问我:“你怎么不说话啊?我感觉现在的你怪怪的。”
我还是没有回答校长的问话,只是麻木转身,出神中盯着墙上的那些毕业照,我在那些凌乱的照片中找到了老师,是的,是玉凤,当然还有苗她们,我发现整个电脑班当时最后只剩下三位男孩子了,就只是我,张军伟、还有路哥,其他的都是电焊班的,当然其中几位我也是认识的,比如新路和韩涛。
最后的最后,我这才让自己的眼睛盯着张妮看,这位在我第一次见到,就在自己心里将她称呼为雨儿的女孩子,她在照片里笑着,笑容是那么甜美,那么迷人,让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她那令我迷醉的笑脸,她当时仅仅只是在那个雨天之中的教室后排,带着她那双好奇的大眼睛,就是那样不经意间多看了我一眼,而我呢?其实我也只是当时就多看了那么几眼而已,真的就是如此的,可是就因为那彼此的多看几眼,这位名叫张妮的女孩子,就此让我痛彻心扉,从来从来都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我如此疯狂的痛苦,哪怕是奶奶和姑姑那两个疯子,让郭家家破人亡还不甘心,还要继续整到,让郭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甘心一样的疯子,也没能给予过我此刻如此般的痛彻心扉。
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疼痛着,就像被绞肉机生生搅拌着一样,这可真是太残忍了,张妮明明是在照片里笑着,而我却为何要痛苦到莫名其妙呢?我不知道呢,我只知道此刻自己紧咬牙齿,感到两腮和鼻子真的很是酸涩,我知道若非校长还在边上看着,自己这会已经早已泪流满面了。
我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故此我又是努力分开自己紧咬的牙齿,可惜一不留神,下意识中竟然咬到了自己的嘴唇,也可能是嘴唇这种地方的痛觉神经太过密集,亦或者可能是自己太过用力吧?这一下子牙齿咬到自己的嘴唇,痛到心裂一般,我想嘴唇应该是出血了吧?是的,咸咸的,我的舌头能感觉到这种味道,我知道这他妈的是血的味道,也辛亏我咬的是嘴唇里面,要是外面的话,那可就不太好了。
故此因为此刻这剧烈的嘴唇痛觉,这才让我就此回过一些神,我又坐了下来,又是坐在了方才自己所坐的这张破椅子上,校长还是笑着,我感觉这位校长永远永远都是微笑一般,至此我也是苦涩的一笑,然后校长才给我发了一支香烟,我这才看到,原来自己手中的香烟其实已经快燃尽,原来方才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
我点燃校长给我发的香烟,然后又是苦涩至极的一笑,就此麻木的抽着香烟,这会校长又开口:“你郭豹那么厉害,可是连你自己的女朋友都管不住,都和别人跑了,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女朋友?我的女朋友?我管不住?我一下子就蒙了,但是下一秒,真的只是过了短暂到几乎只有一秒的时间,我即是猜到校长到底在说些什么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位校长简直聪明到让我都颤抖的地步,因为我从始至终,可都没有向校长他提起过任何的,我知道校长真的就只是用他眼睛看到的一些事情,一下子就猜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
二百零二
校长真的是聪明呢,不过现在的校长,是不是正在挖苦我呢?或者说是不是正在讽刺我的无能呢?不过算了,真的算了,我只是苦涩的一笑,因为我可不想和校长就因为这件事情,就此争执下去,其实我与雨儿之间,好像根本什么事情也未发生过一样,对此要去争执的话,那只能证明自己太过的愚蠢。
再一个我也不能生气,毕竟没有什么可生气的,毕竟现在的心情已经很是复杂了,甚至所谓的五谷杂味,那都不可形容自己目前的心情,至此我只是抽着香烟,突然岔开话题,就此开口问校长:“校长,最近学校的学生们怎么样啊。”
校长咧嘴笑着,真的是咧嘴笑着,然后才开口:“还好,就那样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校长的这句话以后,瞬间再次凝望着墙上的这张毕业照,也就是凝望着张妮的笑脸,淡然至极的再一次开口:“校长,我再上一次学吧?”
“可以啊,我给你便宜四百块钱。”
校长是如此说着的,是我在意校长说给我便宜这四百块钱吗?是我在意出去之后找工作的难题吗?其实都不是的,其实我可能真的只是想上一次学,因为在这个学校,我或许曾经感受过温暖吧?现在我想重新回忆一遍那些温暖,因为这次的离开礼泉,真的就是天人永隔的概念,我这次再离开礼泉,那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回到这里了,所谓的前路,那真的是一片漆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故此我神经似的又是淡然一笑,至此就离开了这里,是的,我连头也未回的就此离开了这里,但我知道自己马上就会回来的,我知道的。
站在党校门口,徒步前行,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他们有说有笑,他们也都有着他们各自的方向与目的,可是我的心情却极度的惆怅不堪,原来我总以为哪怕自己身在外地,也不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可是现在自己身在自己出生的地方,竟然也要品尝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爱情与梦想,让人生变得奇怪,变得拥有特殊的意义,所有所有的世人都在孜孜不倦的追逐着,哪怕在这条通往他们所谓幸福的道路上,被折磨得头破血流,被折磨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是依旧呐喊着,努力着,或者亦是绝望着,然后又用根本不存在任何意义的道理,安慰着愚昧的自己。
可是天啊!不管是爱情还是所谓的梦想,对我来说,真的好是空洞啊,爱情?不过是想俘获另一个世界,对另一个世界拥有一定的支配权而已,这是自私,所谓的梦想,我觉得所有所有世人的梦想,那都只不过是金钱的本质,真的就是这样的而已,一定要讲的话,这本质也不过是自私的**而已,真的就是这样的,所以空洞那是必然的。
但是我也是一位凡俗亦而愚昧至极的世人,不管是爱情还是梦想,那都是这个世界给予我这短暂人生的特殊意义,我就此徒步在这党校门口,就此苦涩的抽着香烟,麻木至极的想像着,这些空洞而亦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自私。
呵呵,无聊至极,绝对的无聊至极,人生?真的,所谓的人生太他妈的简单了,我好像第一次彻底理解了人生到底是什么了,人生不过是从始至终的自私,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私的自己,哪怕是向任何妥协,哪怕是伤害与爱护任何,那都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心目中那套奇怪的理论得到暂时的通顺。
真他妈的无聊啊,如果这就是所谓的人生,真的真的,真的太他妈的无聊了。
我傻傻的笑着,即是徒步而行,我回到奶奶家的时候刚好路哥也在,路哥还是老样子,个头非常高,不过皮肤黝黑,但看上去挺帅气的,我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竟然会给路哥起一个白杨树的外号,但我真的无从查起,再一个就是,我对这种事情,严格来讲的话,是没有多么大的兴趣。
路哥看着我笑笑,我也是喊了路哥而已,接着路哥就给我发香烟,还是他特别喜欢抽的硬盒白沙烟,我点燃之后即是麻木至极的抽着。
然后我随即开口:“哥,你现在有时间没?”
路哥听后迷惑的看着我,我却开心的像一位三岁的小孩子,那得到他自己梦寐以求的糖果一样,咧嘴笑着继续开口:“我们去借书看吧?什么武侠小说,或者玄幻小说啊。”
路哥和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然后抽了口香烟才开口:“现在人家看书都是用手机看的,谁还去看实体书啊,你脑子坏了吧?知不知道电子书,txt格式的。”
路哥说完就掏出他自己的手机,也是黑色直板的,不过是名牌货,诺基亚的,接着就打开手机,上面下载了很多txt格式的电子书,我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不对,之前在苏州金左岸网吧上班的时候,就给别人下载过,但是我自己却没有看过,或许是自己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书籍名字吧?
看到这里我又是抽了口香烟,再次开口:“我还是想去借实体书,但是我没有借书卡,你陪我一起去呗,我可以给你下载电子书的。”
路哥突然惊讶的看着我:“你会下载电子书?”
“当然!”
路哥一下子像是发现什么宝藏一样,这就赶紧对奶奶进行暂时的告别,赶紧带着我去大街上的网吧里,当然是路哥他自己掏的网费,我们两个坐在电脑边上,我熟练的打开电脑,因为这电脑上的任何东西那都不能难倒我,我可是绝对的高手,我甚至坚信,就是在这个小小的礼泉,某些修理电脑的人,他也不一定有我厉害。
其实我也不知道路哥,他为什么会将读卡器这种东西随身带在身上的,但我也没有去问,反正路哥绝对是个电子书迷,什么书都想下载,简直就是那种批量下载的形式,我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看完,最后真的是下载了很多很多,路哥这才算满意了,然后又夸赞我说,我真是厉害呢,说他自己找了很多人,都不会下载电子书的。
我却听着路哥的夸赞,一下子就有些飘了,然后告诉路哥说,其实我真正厉害的地方是,我可以修理电脑,不管是什么问题,我都能修理,或许对于修理电脑这种玩意,我的理解和在国华电子厂修理闹钟的理解,那是完全一致的,不过就是换换零件而已。
至此路哥又请我吃饭,也就是在礼泉这个地方最好吃的,那家过桥米线的店铺里吃的,当然也就是在书店的附近,最终路哥带着我去之前的书店里,我还记得几年前自己在这个书店里,因为贫血的缘故晕倒了,当时可把路哥和军头给吓得不轻,那时候的我相对于而论,还是挺狂暴的,根本不可能静下心来看书,而且我也不知道书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我好像翻看过一本比较喜欢的书籍,所以我还是在书架的老地方寻找着,可能是老天爷真的比较疼爱我吧?所以我只是用了不到几秒的时间,就找到了那本记忆中的书籍,《金牙海盗》,我赶紧拿起这本书,翻开第一页,马上就看到了当年自己没有看完的那段文字。
路哥问我是否就借这本书,我当然是点头答应着,可是路哥不知道的是,其实几年前我就翻看过这本书,而这次来这个书店的目的,可能就只是为了借到这本书吧?
但路哥他自己也是到处翻看,最终他自己也挑选了几本,而我也挑选了其他的书籍,这就将这些书籍全部借了出来,我和路哥回到奶奶家的时候,奶奶正在做饭,而路哥却说着他要回家了,故此我和路哥也就暂时的告别。
我是坐在奶奶家的床上,赶紧拿出金牙海盗,这就看了起来,而奶奶现在似乎在问我一些问题,只是我的心不在听着奶奶讲话的这件事情上,所以奶奶到底在讲些什么,其实我根本没有听得太过清楚。
不过,最终我还是下意识的开口:“婆,要不,我再去党校那个技校里,再走一次呗。”
奶奶听到我这句话以后,瞬间就开心的满脸都是微笑,从这个微笑中我可以猜到,奶奶方才可能是在抱怨,抱怨我一直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吧?我知道最近奶奶已经开始烦我了,其实就是从我在大队签过字之后开始的,我又不是傻子,能感觉出来的。
现在的奶奶看上去真的是非常开心一样,说着:“行啊,既然这是你选择的,我就给你出钱。”
我是第一次见到奶奶竟然会如此大方,但我知道,这也只是奶奶想早点让我滚蛋而已,而去那个学校上学到走人,也就花一千块钱吧?我是如此想着的,用一千块钱就将我这麻烦的因素就此送走,我想目前的奶奶一定是非常乐意的。
二百零三
而事实证明,其实我的猜想是绝对正确的,目前奶奶脸上那开心的笑容,真的足以说明了一切,故此我即是苦涩的笑着,因为此刻我觉得自己若不苦涩的笑着的话,那真的就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只是奶奶依旧向我传达着她自己那套胡说八道的思想,再次说着,我是郭家的顶门杠,是郭家目前唯一的男孩子,必须要为郭家负责什么的,听到这里,这是我此生第一次对奶奶,这位存在于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产生了一丝的敌意,是的,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对奶奶产生敌意的,但是这种事,按照我的一贯作风,那也是不可能说出口。
故此奶奶现在可不知道目前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而是依旧向我传达着,我认为中那些荒谬至极的理论,让我在外面好好上班什么的,以后要是看到别家姑娘好了,就去给人家做个上门女婿什么的。
不过听着奶奶说到这个上门女婿的时候,我一下子脸色就变了,是的,我无法控制此刻的情绪,我认为当奶奶说出这句话之时,其实是在下意识否定我这个存在,已经把我彻底当成外人来看待了,是想着让我这辈子,那都不要再回到礼泉这个地方的打算。
虽然奶奶口中依旧说着,这是为我好,说我母亲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家里是这样的,我肯定不能在家里呆着什么的,但是我点燃一支香烟,轻轻抽了几口之后,这就面无表情的问奶奶:“让我做上门女婿的事情,这是我姑姑告诉你的?还是我姑父?”
奶奶听到我突然如此之问,立刻就愣了一下,但马上又回过了神,接着开口:“是我这么想的,家里是这样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上门女婿就看你了。”
我听后实在是太生气了,真的是太生气了,我现在真想直接踹奶奶一脚,但是奶奶她对我有养育之恩,所以我忍住了,但是我接下来可没有和奶奶再进行任何的交流,我是告诉奶奶说,我要出门去转悠一会,明天再去党校看看报名的事。
奶奶只是嗯嗯的答应着,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方才奶奶那上门女婿的提议,简直将奶奶她自己的自私完全暴露了出来,虽然那看似是非常简单,看似是对我好的提议,但我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之后,怎么可能还会有郭家呢?这郭家不是就此结束了吗?我认为其实奶奶在让我去大队签字,如此分地之时,其实已经做好了打算,故意不经意间以所谓爱我的名义,就此成全她自己的自私,这简直已经不是正常的自私那么简单了,这简直就是恶魔吧?
这西北关村,乃至附近的几个村里的所有人都说,奶奶是好人,姑姑郭燕是好人,而我是恶魔,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可是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我真的搞不懂呢,我对那些特别喜欢八卦的村里人到底做过些什么事?他们会认为我是恶魔,以后是要吃枪子弹的呢?简直好是奇怪啊,而现在的奶奶,她不是恶魔吗?难道这就是世人所谓的好,所谓的爱意?去他妈的吧,什么玩意啊。
我感觉奶奶可能认为我现在是个绝对的智障,但并不代表以后我能理解她自己所做的一切恶魔的事情,至此想让我永远都不要回家,可能怕我以后报复她吧?或者怕我有天报复她女儿郭燕?我想可能就是这样的,而且我觉得我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故此现在我坐在北桥上,简直无神到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甚至此刻连手中的香烟,那都似乎再也没有了味道一样,而我更知道,一会我要是回到奶奶家,还得虚伪的笑着,不能让奶奶看出来我有任何的异常,这种当一个傻瓜一样演员的日子,实在是太他妈的难熬,我也想早点结束这一切,我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奶奶这个人,我曾经以为奶奶给予我的是养育之恩,是无私的爱意?不对,我曾经好像就从不曾认为,奶奶给予我的是无私的爱意,奶奶养我从一开始,就是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的,我其实早就知道的。
所以,现在我的心脏很痛,真的很痛很痛,曾经我以为奶奶虽然养我是存在一定目的的,但或许也是存在着一些无私的爱意,故此我认为奶奶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证明,是我唯一的半个亲人,但是现在我知道,我彻底没有亲人了,也许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去做呢?好是奇怪啊,我觉得此刻自己是个罪大恶极之人,我的罪过仅仅只是对这群以姑姑为首的恶魔,太过善良,太过感情用事,但是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一切的一切,都将不再可以挽回半丝,真是愚蠢至极的自己。
对的,这一夜我没有回奶奶家,因为我不想回家,不想看到奶奶那张嘴脸,我认为奶奶简直就是个疯子般的恶魔,所有的事情只会自私至极的想到她一个,从不曾为我想哪怕丝毫,而我考虑事情,或许也是自私到无边的,但起码还会考虑一下奶奶她的。
是的,奶奶用她的语言,用她独特的做事风格,这一次,将我伤得彻彻底底,而我甚至连回击一下的打算都没有,我又坐在北桥上,看着天边那将要落下的夕阳,那天边被染红的云天,好是漂亮啊,这是我从小都所挚爱着的美景,只是太过短暂我亦乃是明白的,但我告诉此刻痛苦的自己,痛苦也是短暂的,再等等吧,这些所有的伤与痛,就再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就要离开礼泉了,永远永远都不想再回来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义务向这里的任何人负责,我将不再被世人所谓的那些狗屁孝道所束缚,我知道的,所有的伤与痛,最终会在我这个人的静默之中,彻底消散,故此这会我轻轻吐了口香烟,看着那些烟雾随着微风飘散,忽然之间,我似乎又感觉到了尼古丁的麻醉感,我真的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而天边的夕阳之色,这会慢慢的沉入我眼睛所能看到的地平线之下,接着这个世界将再一次被黑夜所掌管,忽然之间,我又再次想到,曾经的自己身在这礼泉,那是有多么挚爱着黑夜啊,黑夜里,我将可以看到无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去做一些别人敢想,却不敢做的事情,比如偷盗,打架、甚至是严重到去炮弹厂偷盗炮弹壳子卖,那时候的我,简直就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只是这个疯子后来被无数的事情所束缚了,包括父亲的过世,第一次惧怕了黑夜这种存在于人世的必然,更是后来因为世人所谓的狗屁爱情,那对于雨儿的爱意,是老天爷将这美到令人目眩的东西送于我了吗?不!是老天爷那疯子折磨我的,我太他妈的痛苦了,痛苦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牛头不对马嘴的,是的,我的思维在这一瞬间里,真的彻底乱套了。
但是今夜,我真的又不想回到奶奶家里去睡觉,太恶心了,我决定去网吧,我口袋里有钱,而事实情况是,我确实是在网吧里度过的,只是没有玩游戏,看了一夜电影而已,也就是动漫,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又想看动漫了,反正就是看了一夜。
其实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没有去党校里的技校处报名,因为我知道这种事情是随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着急的,因为即便报名了,我也不一定会去上课,我可能只是想在那个教室里坐一会,回忆一下自己曾经的一些事情吧,也就是回忆一下当时的老师和苗她们,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回忆一下雨儿,其实真的就只是这样的。
而我更是去网吧的时候,还走着路过东关初中这条路,我也多次看到了三中队,对于三中队这个特殊的武警部门,我还是有些怕怕的,小时候我总是天真的认为,警车在抓坏人的时候首先就是鸣笛,搞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抓人,这样起不是坏人早就跑得没影了?而后来当我自己做了坏人之时,我才彻底明白,当警车的警笛响起那一瞬间里,天啊!四面八方传来的警笛声入我耳那一刻,或许只有老天爷那个疯子才能彻底理解,我到底是在警笛声中有多么的害怕与绝望啊!
哈哈,或许这就是我与普通人的不同之处,因为普通人一样会想着,警笛响起那一瞬间里,坏人早就跑没影了,只是现在我可不怕三中队,我现在不是坏人,而且还可以清晰的想起来,当时在三中队里的警察叔叔让我写字的情景,当然还有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的王康,这是位疯狂至极的小偷。
只是这天我依旧还是从东关初中门口路过,我还是去网吧的,我有钱的,奶奶最近虽然总是催促我去技校那里报名,但我对奶奶现在也是爱理不理的,其实我现在挺烦奶奶的,其实我最近都是在想这个问题的,而今天也是,我真的正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突然有人喊我:“豹子!”
这一声豹子,这声音还挺大的,这个小小的礼泉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两个人名字里有豹这个字的,但另一位早就被枪毙了,所以这个人肯定是在喊我,故此我转头,而此时刚好是在付杰家的门口不远处。
二百零四
我这真的只是一转头而已,一下子就是思绪万千,因为我看到了一位对我而论,真的很是熟悉的人,或许之前我对他并不怎么有兴趣,而现在却不一样了,我对他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趣,反正就是自己现在很开心。
他是博,曾经是和我一起上学的同班同学,他很帅气,中分头,这会骑着自行车,就此停在我的不远处,用他那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更是微微笑着,瞬间我也想起来,博以前给我偷过他父亲的香烟,而且还是一种我根本就没有在市场上见过的香烟,我知道他家里肯定很有钱,因为那香烟和一般的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能尝出来的。
博这会也是非常开心的看着我,开始对我问长问短,而且还都是一些关心我的话语,一瞬间里,我好像就是在这个没有任何朋友与亲人的广袤世界里,就此找到了世人所谓的朋友一般的感觉,我也是开心的笑着,回答着博的一些问题,而且绝对没有进行任何的敷衍,更是也没有进行任何的说谎。
我和博聊了好大一会儿,最后我也是告诉了博,不久之后我就会离开礼泉的,而且还不知道这辈子到底能不能再回到这个地方呢,而博对于我这种说法认为我是在和他开玩笑,说我肯定有一天会回来的,不是还要结婚什么的吗。
博的确是如此说着,我也的确是在笑着,可是此刻一下子我的情绪又是复杂至极,是惆怅,是痛苦、还是无以言喻的绝望?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的,至此我就问了对于目前的自己而论,非常上心的一件事情:“博,汪文静你最近有没有见到啊?她最近还好吗?”
博依旧是满脸笑容的回答我:“汪文静厉害得很,人家都考上重点高中了,和我不在一个学校的,但我知道她过得很好,而且一直学习好到让人羡慕的地步,你就放心吧。”
可是博为什么觉得我是在担忧汪文静,而让我放心呢?是不是博知道,曾经我在班上的时候,那是有喜欢过汪文静?可是我并没有询问博这件事情,而只是开口回答:“哦,那就好,我现在要去网吧了,以后我们见了面再聊。”
博听后随即是开始与我告别,而且再一次告诉我说,汪文静过得很好,让我不必担心,等我某天再一次回到礼泉,再一次见到彼此的时候,一起再聊。
我虽然是在嗯嗯的答应着博,但我可没有告诉他说,我们可能这就是此生彼此的最后一次见面,真的,某些人啊,就是一个随意的转身,那可能就真的是永远了。
只是现在听到汪文静的消息之后,我的心情确实惆怅不堪,一下子又回忆起文静来,她确实可爱到让我心都为之颤抖的地步,而且学习又那么好,我是当年喜欢文静的学习成绩吗?其实不是那样的,我知道自己这个疯子喜欢文静这个人,那和她的学习成绩,其实是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
我喜欢文静那只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有她那圆圆的屁股,大大的眼睛,腼腆的神情与那似乎有些怕生的感觉,那都完全雕刻在了我曾经还能看到她那刻的灵魂深处,以后不管我将要去向何方,不管我将要到达什么样的终点,但我相信文静这位女孩子,她那十六七岁的样子,真的将会永远永远存在于我的灵魂深处。
而现在,其实我有些想文静了,我知道重点高中是在哪里的,我也知道,只要我守在门口的某个角落里,只要算好放学时间,我肯定就有机会看到文静的,但是我心里的确是想这么做的,只是身子却没有为之付诸行动,或许我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如此去做的吧?或许我根本找不到去见文静的理由,我这样一个烂货,愚昧且无知到一无是处,估计文静见到我之时,一定会非常嫌弃我吧?而且我也不能给她添加麻烦。
故此我还是最终去了网吧,将这思念文静的心情压在了内心的深处,我想就让那曾经的美丽,永远永远留在我的灵魂深处就行,真的如此就可以了。
我在网吧里的qq上,其实又看到了雨儿的qq头像,依旧是亮的,还是短信在线,当然还有苗的,但是今天我可没有再向雨儿胡说任何,或许是我根本找不到要对她所说的任何话语吧?难道我要对雨儿重新再说一遍,我真的很是爱她吗?真是无聊。
至此我就是抽着香烟,然后麻木的看着电脑上的动漫,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又像曾经学生时代的自己一样,网吧通宵,然后回家睡觉,接着又是网吧……只是与学生时代的自己不一样的地方是,现在的自己比起学生时代的自己,那真的是一种无以言喻的绝望,反正比学生时代的自己要绝望千百万倍,至少学生时代的自己还能有所希望,想着如何逃离礼泉,对未来还是有期待的,而现在已经是纯粹到再也不能纯粹的绝望了。
……
其实时间这东西一直都是过得很快的,很快很快,真的就是好像在眨眼瞬间里而已,一下子又是十几天过去了,而我也穿上了短袖,是我自己买的,我几乎买了很多身新衣服,因为奶奶给我钱都是几百块几百块的给,我拥有足够的资金去买这些东西的,我稍微算了一笔账,直到目前为止,我花奶奶的钱肯定是过千了,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我也在党校里面的那个技校报了名,只不过自从报名以后,就没有去上过课而已,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同学是什么样的人,因为我真的没有见过,我想从技校里再次走一遍,这种目前对我而论,简直就是荒谬到无聊的程序,那只是为了回忆曾经,我有勇气去看校长办公室墙上那毕业照里的雨儿,但却似乎没有勇气去进到曾经雨儿呆过的教室,我怕那个教室,因为就是在几年前的那个雨天,雨儿就坐在那个教室,那是我认识雨儿的开始,故此每每想起此事,我就思绪万千,更是惆怅不堪,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可是这天,我从网吧出来,然后回到奶奶家,坐下来看《金牙海盗》这本书,其实我已经看完了,故事非常迷人,也让我很是向往那海盗的生活,只是,只是、这些玩意都是虚构的,是作者他本人幻想出来的美丽历程,只是给我们讲个虚构的故事而已。
所以我即是将《金牙海盗》这本书放在一边,然后拿起另一本书看,是黄易大师写的书,也是非常迷人的虚构故事,不过奶奶或许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你除了去网吧就是回家看书睡觉,你不去上学啊,那学费是白交的吗?”
呵呵,我现在多想告诉奶奶说,学校教的那些鬼东西,我比他老师都能厉害几百倍不止,是打字速度?还是修理电脑,亦或者是word软件的应用?我绝对相信,其实那老师根本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就是如此自信的,我并不是只知道一些理论上的问题,我可是连服务器都能动的人啊。
可是这些事情我知道自己说出来,其实奶奶是不会相信的,这就像我告诉我母亲说,我自己未来肯定能赚出几万块钱的,我相信母亲一定会说我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是个智障儿童,肯定还会将我大骂一场,其实我们农村的教育模式,那是自古以来就形成的,而且这种教育模式,其实奶奶也会,而且做得肯定比母亲那个白痴还要出色,故此我才不会将自己对电脑的精通程度,说给奶奶听,然后自讨没趣呢。
故此我是说着:“学不学都无所谓,反正过几个月我就离开礼泉了,到时候要走的话,校长会通知我的,校长有我的电话号码。”
可是奶奶却不依不饶,我现在对这样的奶奶真的是烦透了,而现在的奶奶确实很是讨厌我,但是我最烦的不是奶奶她讨厌我,而是奶奶错误的认为,她就像一位至高无上的神灵一样,知道我的所思所想,这简直都比我还要自以为是。
但我肯定是说不过奶奶的,毕竟奶奶那是长辈,我们中国自古以来的大理那就是, 百理孝为先,对老人对长辈要尊重,长辈说的一切话语,那他妈的都是真理!我真不知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狗屁大理,不知道都害了多少孩子了,又是将多少无辜的孩子那想要飞翔的灵魂,彻底禁锢在了凡俗至极的空洞大地之上。
不过现在的我,才不会去和奶奶讲这些,然后让奶奶觉得我是个超级神经病呢,我随手拿起一本书,很是不开心的点燃一支香烟,然后开口:“我去学校了。”
奶奶说着我终于有人样了,会听话了,我却听着奶奶说这些的时候,感觉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玩意的道理啊,但我也没有进行反驳,我真的就只是徒步走到了学校。
二百零五
我再一次步入了这几年前,充满了我所有爱意的教室里,此刻这里的变化和之前稍有不同,首先是原本电脑不是摆放在这里的,但现在电脑都在这里摆放着,靠着墙,真的就是一排破旧不堪的电脑,全部是大屁股的显示器,我甚至知道,肯定还有很多台电脑是坏的。
只是现在面无表情的我,这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同学,严格来讲的话,正是如此的,但我方才刚进教室的第一瞬间,没有去看这些同学,这足以说明,其实我对他们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但有些事情,这并不会顺从着我的心愿来的,这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会老师看着我呢,我知道她是老师,因为她是这里年龄最大的,看上去大约二十三四岁吧?不过稍微微胖,个头不是很高,而且染着黄头发。
这位老师给我的感觉,那和当年的玉凤给我的感觉,那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玉凤当年给我的感觉,那简直都到一种空灵的境界了,甚至给我感觉,那都不是属于我们凡俗人间的美丽,而这位老师,太过普通。
老师看着我,问我:“你做什么的?”
其实我也知道,这会教室里还有其他学生在看着我呢,大约有七八位吧,有男有女,他们这会都在发呆,或许是因为我的突然到来吧?不过对我来说,其实这些真的都不重要,因为我只是随便看了一眼,这就发现,其实这群学生没有任何一位,那能给予我眼前一亮的感觉。
至此我才麻木的微微一笑:“老师好。”
老师一下子将她的眼睛睁得老大:“你是今天刚报名的吗?”
我下意识中拿起手中还未抽完的香烟,随即就是抽了一口,这才开口:“没有,十几天前就报名了,只是今天才来而已。”
“你是郭豹?”
问我名字的,其实并非是老师,而是另一位女同学,肤色稍微有些黑,而且我也发觉,当教室里其他同学听到郭豹两个字的时候,明显都是一愣,似乎都是在等我回答一样,而我也知道,这可能是校长告诉他们的,故此也就没有过多的惊讶。
我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随便找了一个没有人坐着的座位上,立刻拿起手中的小说书,抽着香烟看了起来,或许是我目前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这让在场的人都很是不理解吧?但老师和同学们也没有过多的问我些什么。
只是老师这会走到我边上,告诉我说,我所坐着的这台电脑是坏的,是不能用的,而且又问我校长有没有给我电脑书什么的,说是她要从基础教我一遍。
而我只是麻木的开口:“不必了,我不是来学习电脑的,老师您不用管我。”
我这话一出,老师立刻就真的愣了,但是老师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只是去和别的女同学继续讨论word的应用技巧,而我只是一边看着书,一边抽着香烟,但现在我却觉得自己来这里是错的,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并没有过多的回忆起雨儿来,虽然几年前的雨儿,的确就是坐在这个教室的,只是现在这里,早就没有关于雨儿的任何,哪怕是那存在于我灵魂深处的记忆,我这都不想回忆起来,我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
而接下来的几天,我偶尔也真的会在学校来转转,甚至有时候同学们在上课,而我却坐在党校主楼前边的花园边上,晒着太阳抽烟,是的,最近的太阳光芒还是挺温暖的,坐在下面,会让我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我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校长偶尔会和我一起说说话,但是校长这个人吧?这到底怎么说呢?其实校长简直就是个不太聪明的人,总是在我面前提起关于我以前的一些事情,比如在礼泉的时候,那是有多坏之类的,甚至还要讲起我以前打架的经过,我总是麻木的听着,我知道校长每次说完这些以后,那就又是教育我该如何做人之类的,尽显他的长辈风范,可我却想着,校长他倒不如对我多说说以前玉凤班上的学生呢,那样我还真是有些兴趣的。
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情,全部都是多多少少事与愿违的,所以校长一直以来,那都没有向我提起曾经玉凤班上的同学们。
所以我也是非常的苦恼,反正就是不喜欢在学校里呆着,只是最近已经有几位同学和我说话了,他们主动找我说话的,首先是电焊班的几个找我要烟抽,或者是借钱,另外就是我们电脑班的女同学,其中一位小胖妹向我借书看,说是她也喜欢看小说,我是借给了她。
不过也有另外一位女同学,总是在我面前说着,我以前很坏很坏什么的,我问她是谁告诉她的,她告诉我说,是校长,我听后又是笑笑,不过因为最近和班上乃至是电焊班的同学们,真的偶尔也会说说话,所以我也变得稍微开朗了一些。
但是,但是、就有一位比较特殊的女孩子,是我们电脑班的,确实挺漂亮的,一头乌黑的长头发,身材也特别好,也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果说一位女孩子的总分有十分的话,那么这位女孩子的分数,就单单这容貌与身材,我就能给她七分。
不过我认为她特殊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她漂亮,更不是因为她身材好,而是我感觉这位女孩子,简直都像一位比较合格的母亲,而且还是我的母亲,她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说我几句,说我不好好上学,不好好学习电脑技术,那之后要分配工作的话,我该怎么应对呢,而且又说我这么大个人了,不是去网吧就是坐在下面的花园里晒太阳……反正别人认为,这位女孩子,那肯定是看我不顺眼,但我是谁啊?所以我的思维逻辑和正常人的思维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知道这女孩子对我有兴趣,不然她才不愿意向我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话语呢。
所以我问了别人她叫什么,别人告诉我说,她叫赵锦,而且别人对赵锦这位女孩子的评价,那可是非常高的,首先这里的同学们,甚至是老师都知道,赵锦的学费什么的是她自己交的,原来她之前就在外地打过工,所以存了一点钱,反正所有同学和老师,对于赵锦的评价就是,她是一位非常成熟的女孩子。
再一个就是,我知道电焊班有一位胖子,是比较喜欢赵锦的,我不是傻子,我曾经爱过,所以我能瞬间分析出一个人眼神里的含意,但是这些话语,我可没有多说,现在的我严格来讲的话,几乎完全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
不过总有些事情是不能尽人意的,所以我又认识了电脑班上的两位男孩子,一位名叫相壳壳,另一位明叫董伟,相壳壳这个人很是开朗,见谁都是笑呵呵的,而且长得也很是帅气,董伟也不错,不过给我的感觉,董伟这个人就比较沉默了,而且董伟是不抽烟的,这就让我很是震惊,但不管是相壳壳还是董伟,甚至是电焊班的几位男孩子,那都是喊我豹哥,或许是曾经我自己做坏人的时候,那真的是所谓的威名远扬吧?反正我感觉吧?其实他们偶尔也挺怕我的。
但是我所说的话,在他们心目中又像是天规一样的存在,只是这些事情我都不在意的,接着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拿了那位皮肤稍微黝黑女孩子的手机,用她的手机拨打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已经知道她叫阿眯,是别人告诉我的,所以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总是喜欢说闲话,说我是在追阿眯,对此我觉得吧,阿眯是女孩子,虽然皮肤黝黑,但身材很好,而且又不丑,我又是个男人,所以我认为这种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解释。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事情对我而论,那真的是和爱情这种狗屁玩意,是完全扯不上关系的,而且赵锦当然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毕竟这个学校,简直小到可怕,就几间教室而已,真的就只是这样的。
但是赵锦这位女孩子,我一点点也猜不透她的想法,或许是我根本就没有用心去猜测过她的想法吧?这天电焊班的一位男孩子,骑摩托车撞了好像,身在医院,我知道刚好就是那位喜欢赵锦的男孩子,也正因为她们这群女孩子和老师在聊这个话题,故此我也知道了那位男孩子的名字,叫雷雷,我想着这名字里有雷字的人,我们这个中国之内,可真是多呢。
不过现在我最在意的完全不是这件事情,而是目前赵锦就满脸笑意的站在我面前呢,她很漂亮,这一点完全毋庸置疑,但她开口:“雷雷在医院,我们晚上准备去看他,你也一起去吧。”
我对于赵锦的这一提议完全感到莫名其妙,雷雷他是谁啊?我认识他吗?他只不过是借过我三十块钱而已,甚至我还是现在的此时此刻才知道他叫雷雷呢,或者说,他在医院,这和我这种冷血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故此我开口反问:“奇怪得很,他住院了,而我为什么要去看望他?”
二百零六
赵锦听了我的话以后,明显是不开心了,说着我这个人真是冷血,自己的同学都住院了,我这都不去看看什么的,而我听到这里就更感到莫名其妙,我甚至想告诉目前站在我边上的赵锦她说,那要是路边死了一位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我难道还要大发善心的去给他挖个坟不成?
只不过这些话我都没有说出口,我只是麻木的抽着香烟,听着赵锦她在我边上继续说着我的不对,听着听着,我就烦了,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一边递给赵锦,一边开口:“好了,我出十块给他买慰问品,这样你满意了吧?”
赵锦拿过钱直接就嘁了一声,继续说着我这货色的不对,说我真的是太冷血了,同学都住院了,我这都是不闻不问的什么的,不过现在我在意的并不是赵锦她在说我的不对,而是她方才那一声嘁,让我感觉她很是可爱呢,让我有种想伸手摸摸她脑袋的冲动。
故此赵锦依旧在说着我的不对,而我却没心没肺的笑着,最终赵锦或许是认为她所说的话,我可能根本就没有在听吧?所以她这才算是停止了对我的说教,不过这所谓的说教,那是终结于我答应赵锦她一起去医院看看的。
毕竟根据赵锦她的说辞,我这个货色每天晚上几乎都是在网吧度过,肯定是有大把的时间的,不可能这一点点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至此晚上我就真的和同学们,还有老师一起去了医院,我觉得我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到医院来过几次的,但这些事情都不重要,雷雷的母亲也在医院,看到我们来看望她儿子时,表现出了很是开心的笑容,而雷雷就躺在病床上,好像是腿摔了,但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严重。
只是雷雷的母亲一直说着关于雷雷的事情,好像是对赵锦说的,我是无意中发现的,我想可能雷雷他母亲也是比较喜欢赵锦这种,看上去很成熟的女孩子吧?
其实在我看来,赵锦简直就是个小孩子,和我奶奶和母亲真的有的一拼,总以为她自己是大人,说什么话都是有道理的,而且还认为她自己所说的那些道理,完全性质是符合情理与逻辑,甚至又是别人都无法理解的深奥道理,这说白了,就是有点自以为是而已,而我将这种人,都视为小孩子,只是以我的性格而论,这些话,我当然也不能告诉她赵锦的,因为我知道我要说出来的话,赵锦肯定会不开心,而且肯定会记恨我,但我呢?我可不想被一位如此漂亮的姑娘所记恨着。
所以在整个探望雷雷的过程之中,我几乎都是一言不发,不过雷雷的母亲还是问了我一些问题,我都是敷衍,甚至含糊至极的回答着,因为我确实不想说话,而且我也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更是对雷雷母亲口中所言那些雷雷的过去,真的是一点点兴趣都没有。
至此等到我们探望过雷雷之后,这回学校的半路上,赵锦突然买了菠萝给我们,每个人都有,我也吃了,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我不太熟悉的女孩子,这给我买的食物呢,至于这菠萝吗?它该是什么味道的,它就是什么味道的。
等我们一起到了学校以后,同学们都进去准备休息,而我一个人又去了网吧,我喜欢呆在网吧里?其实不对的,我只是不想看到奶奶罢了,我也发现最近这段时间里,我是越来越讨厌奶奶这个人了,奶奶真的很是喜欢对我说教,而且还总认为她自己就是至高无上的神灵,所说的每一句话语,那都是真理一样,对此我就更为讨厌奶奶她了。
只是奶奶对于我讨厌她的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现在我却想着,我和奶奶两个人,到底是谁总是自以为是,到底谁才是智障呢?
……
当然时间也是从不曾等待我的,我真的就是在浪费着自己寒冷的年华,但是除过浪费以外,我真的不知道将要用这些寒冷的年华,去做些什么狗屁事情,但是最近我和赵锦的关系似乎开始变得有些微妙了,我不再向之前那样讨厌她,她也不再向之前那样总是对我说教,甚至她还会经常躲着我的眼神。
我知道出大事了,我对这种闪躲的眼神是非常敏感的,而且我也知道,自己简直自私到恐怖的地步,甚至在看到赵锦那闪躲眼神的每一瞬间里,我总是想着,要是赵锦做我的女朋友的话,那一定会是一段非常完美的婚姻,因为我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太过懦弱与无能了,但是我在别人的眼中可不是这样的,这里现在所有的同学都知道,我曾经是一位非常残忍的恶人,那打架什么的都是次次出血的,甚至校长还和他们讲了以前我在法院门口,那和军头一起打那几位大人的事情,我猜想,校长肯定是添盐加醋了,所以赵锦也认为我是个坏人,而且坏到彻头彻尾。
不过这些我过去的事情,那真的都不是些什么大事,因为赵锦她还是偶尔会找我说说话的,但我知道,与赵锦结婚那是不可能的,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我拿什么结婚?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但是?但是?我是否可以努力一下呢?
我带着这种不着天际的想法,这天坐在教室门口,抽着香烟,还晒着太阳,就此麻木的问自己身边的赵锦:“你以前去外面打工,那都没有谈个男朋友?”
“没有,哪有时间啊,而且我赚钱都是要打回家里的,我哥结婚什么的都要花钱呢,而我父亲都快累坏了。”
我听到赵锦她这么说,我知道她是一位非常孝顺的姑娘,对一般人而论,她是非常优秀的,但是目前我考虑的问题却不在这里,我曾经爱过,我知道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其实根本无法说出话的,那一刻的心脏加速跳动,还有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觉,绝对会是主导,所以我判定出,其实我对于赵锦的感情,目前只是馋她的身子,所以我也是意识到,我他妈真的像个恶魔,真的是自私到恶心的地步,我问赵锦她以前有没有谈过男朋友,其实主要的目的还不是想知道,她以前有没有和别的男孩子睡过,而答案现在已经很是明确了,更是赵锦这位女孩子,她真的不会说谎,我自己就是说谎的高手,她要说谎的话,我相信自己可以瞬间就察觉出来的。
所以对于赵锦这位女孩子,我现在心情是非常的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赵锦的确很是优秀,以后绝对是位非常称职的妻子,谁能得到她,那必然是他的幸运,但这是对一般人而论的,可我不同,我从来都不像个一般人,我是异类,这我一开始就知道的。
故此我没有对赵锦她说任何话,我怕她察觉我的自私,看出来我真的只是馋她的身子,而不是想和她一起过一生。
所以接下来我与赵锦她的谈话,那只不过是关于赵锦她自己家里的一些事情,虽然我的确对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但我还是从赵锦她的口中得知,她父亲是种地的,特别特别辛苦,苹果到现在还是不怎么值钱,所以想在地里住树苗卖,故此每天都很忙。
不过我与赵锦的这一段谈话,是被其他的有心人听到了,所以过了几天之后,电焊班的一位微胖男孩子,找到了我,告诉我说,赵锦结婚的话,那是绝对要找一位能帮她家里做农活的人,而绝对不是像我这样的,说我看上去都瘦得可怕,肯定是不能做农活的什么的。
而此刻我才发觉,原来喜欢赵锦的人,根本不是雷雷一个,而且还是大有人在,比如现在对我说这些话的这位,我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的,所以我转头只冲他笑笑,然后就给他发了支香烟,接着就是聊了些别的,当然是我岔开话题的,我不想让他知道,其实我已经发现他找我说话的目的了。
但是,更多的人认为,想得到赵锦的话,我的希望远远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大,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想,比如相壳壳和董伟,那就是如此认为的,并且也是如此告诉我的,而且这件事情也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一下子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追赵锦,这可真是莫名其妙,因为我知道我们人类这种奇怪的生物,是有着一种固态的思维逻辑的,某样物品要是老是想要的话,总是总是去想,那么最终就会变成真的想要。
而我理解的这种我们人类的固态亦奇怪的思维逻辑,完全就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这并非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所以现在对于赵锦这位存在,我已经感觉自己慢慢慢慢的,变成真的想要她了。
可我又知道,我对于赵锦,那绝对不是纯粹的爱意,这和我对雨儿的那种爱意,是完全完全不同的,而且我也更认为,赵锦其实并不是老天爷安排过来给我的,那是不属于我的,赵锦像是恒星,浑身都散发着炙热而亦令人目眩的光亮,可我则不同,我是一种阴沉而又无光的物体,是冰冷的、是阴险的、我这种存在要是接近像赵锦这种恒星,绝对会被那炙热的光亮所蒸发掉,我不想失去这个阴冷而又惆怅的自己。
二百零七
而那所谓的事实真相,其也正是我所猜想的这样的,在接下来的很多天里,我自己每每和赵锦这位存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总感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炙热光亮,完全就要将我彻底蒸发一样的感觉。
是的,赵锦她严格来讲,她就像是我们这群孩子的头头,她总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想到位,而且所有的人也愿意听她讲话,可是,我真的是无比自私的,我承认自己绝对是在馋赵锦她的身子,只是对于和她再一起一生,这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因为我总是觉得首先自己是一无所有的,其次那就是我原本就不喜欢别人指挥我,或者对我讲道理,我原本就是几乎用一生的时间,全部都在分析我们人类到底是什么玩意的。
……
对的,而时间这种东西一直一直以来,那都是非常快的,完全就是眨眼瞬间那就已是很久之后的样子,我与赵锦之间的事情,在过去的很多天中,也依旧是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老师都亲口问过我一次,而我肯定是敷衍乃至胡乱的回答着,或许是我不愿意别人看到我此刻自私至极的心吧?
只是这件事情其实看上去吗?其实还挺复杂的,我们人类都是有固态的惯性思维的,而我从生物学上而论,其实也是个人吗,所以最近一直在想在想赵锦她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变得是真真正正的想要她了。
但是这种事情,这种自私,我肯定也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只是我依旧愿意在学校里呆着,或许只是因为可以看看漂亮的赵锦吧?每每在看到赵锦她的时候,我就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这像魔鬼一般冷血而又自私的心。
不过也因为赵锦这件事情,导致我最近是比较开朗了,这点是绝对的毋庸置疑,我会经常性找别的同学说说话,当然他们看上去,其实也挺喜欢和我说话的。
故此又是晃眼瞬间,这天校长将我们电脑班还有电焊班,这所有学生全部聚集起来,向我们宣布说,我们再过些天就要去昆山了,我听到昆山这两个字的时候,依旧是充满了无限的惆怅,我知道雨儿是在昆山的,而且校长这个疯子,最近还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雨儿,但又是令我欣慰的是,我喜欢雨儿的这件事情,校长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所有同学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就已经很是让我欣慰了。
不过我也会经常去校长办公室,我当然不是想看到校长他这个人,或者更是和校长他一起抽抽烟说说话,我只是在看墙上的那张毕业照,那里面不管是苗,还是玉凤,或者是韩涛与新路他们,满脸都是笑意,而雨儿也是站在玉凤边上甜甜的笑着,或许只有我站在这张照片的最后一排,愣愣的,也呆呆的,反正脸上是没有任何笑意的,我不知道当时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的,为什么会没有笑容呢,只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似的。
而且最近我偶尔从学校回来,这还会去路哥家,对的,我其实是去找路哥玩的,当然也会见到行哥,不过在去路哥家的这条路上,不管是经过西北关村的倒闭小学,还是曾经的闫浪家门口,这些所有的一切,那都不能再让我的心情有半丝的波动,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好像一瞬间里,真的就在这一瞬间里,我感觉自己已经彻底不再属于这里了一样。
更是最近我和奶奶也吵架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和奶奶吵架,而且当时路哥还在边上站着呢,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奶奶吵架的,就好像奶奶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我突然之间就神经不太对劲,然后说了重话,当时路哥还说我真是太不对了,可我对路哥什么话也没有说。
再一个就是去路哥家里的时候,我遇到桥北村的匡甲了,以前我们总是喊他六斤,也就是之前在国华电子厂帮我打架却又遭到我嫌弃的那个人,我的确不太喜欢他,好像从认识他开始就不喜欢他一样,不过他结婚了,他老婆很是漂亮,我看到了,我心生羡慕,但对于此事我也是向任何人绝口未提,当然我看到匡甲他的时候,我也没有和他说话,严格来说其实我并不想看到他。
……
不对不对,我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真的是莫名其妙,这忽然之间,我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正坐在奶奶家的床上,外面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已经是夏天了,而现在我就坐在这床上,麻木至极的看着爷爷的老相。
这一刻我才漠然发现,其实爷爷在老相中似乎并没有微笑,爷爷当时真的只是照了一张照片而已,爷爷当时是知道这是给他照老相的,可为什么以前我总认为,爷爷他是在这老相中微微的笑着呢?真是奇怪呢。
不过此刻我也知道,明天,对的,明天一过,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礼泉了,这是再一次的离开,这次或许就真的是与这个地方永世别离,所以方才我才会那样的惆怅,才会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吧?那些胡思乱想是我与这礼泉最后的告别吗?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目前奶奶就在我身边坐着呢,此刻奶奶也看着爷爷的老相,其实方才奶奶是在和我说话吧?只是我的思维太过乱七八糟,至此没有听到奶奶到底在说些什么。
此刻我忽然就变得特别惆怅,甚至是纯粹至极的绝望,因为我已经告诉过奶奶,其实学校的校长已经通知我们,我们后天就要坐车去昆山,而奶奶这会手中拿着钱,我却久久未接。
我知道这是近两千块钱,而奶奶此时说着的话我才听清楚了,奶奶是在叮嘱我出去以后要好好上班,千万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不要乱来,更是问着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去不,说是我上一次回来,那根本就是没有任何行李,甚至身上可怜的就剩五毛钱的硬币了。
我听着奶奶说着这些,心情还是复杂不堪,甚至我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该想些什么,直到奶奶再次提起说,如果我在外面看上哪位姑娘,如果可以的话,就去给人家做个上门女婿之时,我这才恍然大悟一般。
其实我是生气了,虽然上一次与奶奶吵架,我的确忘记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了,但现在我又想和奶奶吵架,现在的奶奶,或者说,让我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的奶奶,简直就是让我产生杀意。
但我又知道,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吵架了,不管奶奶与母亲,或者是姑姑与姑父,其实真的,我认为他们都是我人生中的过客,而我自己的人生从现在,才算是真的开始了。
故此我麻木的接过奶奶手中的钱,然后开口:“什么东西都不需要带,或者提几件衣服就行了,而且我身上有钱,过去以后可以买衣服的。”
奶奶听后一直是在表现出她的担忧,而我却觉得奶奶其实是在向我演戏,我知道女人这种生物几乎都是骗子,她们最擅长的就是演戏给别人看,只是这种演戏的技巧,完全无法逃过我的眼神。
至此我点燃一支香烟,然后问奶奶:“我姐什么时候结婚?”
其实我问奶奶的姐就是郭维姐,那位总是在我qq空间留言的那位,其实我知道自己小时候郭维姐是看守过我的,只是我那些记忆特别模糊,或者说完全无法想起来,再一个就是,我并不喜欢郭维姐,我认为郭维姐就是姑姑的一个工具,是的,她在姑父合资开的网吧里做收银员。
奶奶告诉我是十月份,我听后笑笑,我觉得虽然已经没有郭维姐看守我小时候的记忆,但我也不想欠她任何,所以我有了一个比较疯狂的打算,但这个打算真的只是一闪而过。
接着我混乱不堪的思维开始慢慢平息,我开始努力整理思路,努力说服自己目前到底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哪些事情是目前的自己不可以做的。
我的确是整理了半天的思维,也抽了好多的香烟,但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故此我起身拿着钱,这就到了党校,又一次进了校长的办公室,然后又一次给校长交了钱,校长满脸的笑意,甚至又给我发了香烟抽,甚至又在叮嘱我,这次一定要好好的什么的,但是无意中校长竟然提到了赵锦,说她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姑娘。
可是校长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呢?而我现在只是在看着墙上的那毕业照,我能看到依旧在照片中笑着的雨儿,甚至一瞬间里,这都能想起当时雨儿为了安置费而哭泣的场景,或许我现在可以向校长要一张毕业照,但我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如此做。
故此我惆怅的出了校长的办公室,接着就上了二楼,在这里,赵锦正在收拾她自己的被褥,这是要将被褥放回她家里去,这是在做着最后离开礼泉的准备。
二百零八
我看着赵锦在收拾东西,只是自己这会却麻木的抽着香烟,我边上的同学们这会在向我诉说着去帮帮赵锦,尤其是相壳壳,但是我依旧是无动于衷,我只是享受着这刻温暖至极的阳光,虽然这是夏天的阳光,但我依旧一点也不在乎。
最终赵锦收拾好了她的行李,然后出门,突然这就给了我一个棒棒糖,我拿在手中看着这个棒棒糖,真的是一阵的出神,别人都说着,赵锦她都没有给别人,就只是给了我,而我却拿着棒棒糖笑着,虽然此刻雷雷说着她也想吃,但是赵锦却说着,她只有最后一个了。
我听到赵锦说只有最后一个的时候,心情实在是太过复杂,然后微微笑着,最终赵锦终于要回她的家了,只是再一次向我叮嘱,我们要一起出去打工了,肯定是分在一个公司什么的。
而我心里却想着,几年前雨儿要去昆山的时候,我不住的在心里祈祷着,要是能和雨儿分在一个公司那该有多么的幸福啊,只是最后,好像是我自己放弃了那所谓的幸福一样,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说实在的,我真的好爱雨儿,可是这老天爷从不曾会听到我的祈祷一样,真是让我绝望。
赵锦离开了这个技校,而我却回到了奶奶家,这会奶奶正在做饭,而且奶奶一直向我诉说着,让我出去以后,这次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上班之类的,但是这些叮嘱都是出于正常的,只是奶奶再次说到,让我在外面做上门女婿的时候,我的心情极度复杂,说真的,现在我真的很是讨厌奶奶。
不过我并没有将这些心里想的事情就此说出口,而是告诉奶奶说,我一定会好好的什么的,其实这原本就是不着天际的谎言,虽然我是知道的,但我依旧没有如实去说。
我与奶奶的告别很是短暂,就在几句话中而已,奶奶只是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的,再一次向我暗示上门女婿的事情,而我只是麻木的听着,真的就是仅此而已。
虽然我又想到了之前姨婆给我的行李箱,但我真的不知道,那党校姨婆结婚的嫁妆到底被我弄到哪里去了,或许是丢在网络公司了吧?不过我知道,要是别人看到那个老式的行李箱,一定是不会要的,最终肯定是丢掉的,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莫名的惆怅,是憎恨自己的愚昧吗?呵呵……
其实我与奶奶的告别,真的是短暂到让人不可思议的程度,第二天,我即是提了一个塑料袋,里面也就几件衣服,而且是我最近买的,然后我就真的与奶奶匆忙至极的告别,接着就到了学校,更是接着就麻木至极的上车。
其实我姨婆这一次又送了我,我看着车窗外那姨婆的身影,心里有种完全说不出来的滋味,因为姨婆在我未见她的这几年里,有了白头发,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明白,这肯定不是什么年龄的问题,因为姨婆的年龄并不是很大。
我好想告诉姨婆说,上一次我将她的结婚嫁妆,也就是那个老式行李箱弄丢了,但是至始至终,我这都无法开口,故此唯有坐在车上,就此匆匆与姨婆告别,我向姨婆摆了手,是的,就是这样的。
而现在我坐在车上,身边是雷雷和董伟与相壳壳他们,他们都是一副非常开心的表情,向我诉说着些什么,但是我现在脑子里真的乱得一塌糊涂,甚至连目前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也就没有理会他们。
所以我只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绝望至极的发着呆,然后看着前边的赵锦,赵锦现在很是开心的样子,反正脸上都是笑容,我知道赵锦她是位天真又可爱的女孩子,她不是别人所谓的大人,她真的就是一位小女孩,像别的小女孩一样,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总认为外面的世界是非常精彩与美丽的,但我这位真正意义上,体验过外面世界的人,才真正意义上明白,外面的世界,那实在是太过恶心。
但是这些话语,我现在可不想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我身边的雷雷,还是相壳壳与董伟,现在其他人都在交谈着,第一个月发工资了,这是要先打回家里,还是先买手机什么的,而我却觉得,这是与我当初第一次离开礼泉去昆山的时候,那是有多么的相似啊,所有人虽然都换了,但是所谈的话题,这完全又都是一样的。
很快我们就到了西安,还是那个火车站,还是那个火车站边上的汽车站,甚至我都发现,之前我回礼泉坐的那辆汽车,但我觉得那位司机肯定是不认识我的,现在我就是坐在去往昆山的汽车上,真的就是和所有的同学一起。
而其他同学给我发烟,甚至是给我饮料喝,因为他们可能觉得,最近一段时间里,这在学校里老是抽我的烟,很是不好意思吧?故此想报答我吧?而我也是没有拒绝,其实我喜欢这帮同学。
但是即便我有再多的同学,这也不能安慰此刻我这惆怅至极的心情,其实我真的好想哭,真的真的就想一次哭到痛彻心扉,甚至永远永远都不要停止哭泣算了,或者直接哭死算了。
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可以赚到钱,赚到那些活不好又死不掉的钱,我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规则,或者说,这原本不是这个世界中老天爷定下的规则,这是那些自私而又比我们强大的人,定下的规则,我无力破除这一切,或者说,我也不想反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但是在我绝望的想到这些的时候,突然赵锦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现在的赵锦真的是太漂亮了,一瞬间这就给了我一种完全空灵的感觉,她穿着牛仔裤,将她完美的身材完全体现出来,白色的蕾丝花边衬衫,更是体现出她的美丽,乌黑的犹如黑色银河一般让我心醉的长发,这双大大的眼睛,还有那双真的是一尘不染的白色球鞋。
我知道,这是赵锦精心打扮过的,或许我也知道,女孩子的打扮,那都是为了给别人看的,而我呢?其实穿得乱七八糟的,而且头发也很长,很久很久都没有剪头发了。
此时赵锦就是如此空灵,如此开心的看着我,我突然之间认为,其实赵锦的开心,那是因为我在这里的,故此我回之一笑。
接着赵锦开口:“人家都是大包小包带行李箱的,你看看你,就提了一个塑料袋,像什么样子啊?”
我本来惆怅不堪的心情,本来想着自己这次与礼泉别离,这搞不好就是永远的事情了,心中那无助的绝望让我根本无法开心起来,但是此刻的赵锦,她的笑脸似乎给了我某种强大的欣慰一般,我多想告诉赵锦,甚至说谎,然后告诉现在的赵锦说,其实我提个塑料袋,那是为了能给她赵锦提行李,可是最终我这句话还是无法说出口。
我这就与赵锦闲聊了一会,接着去往昆山的车子就此发动,而我边上的同学们,那是可都在羡慕我,说我和赵锦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结果之类的,而我只是傻傻的笑着,只是我没有告诉我这群同学的是,我知道,我和赵锦她是不可能的,除非赵锦将她那恒星一样的光芒,彻底抛弃,不然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我看着车窗外那瞬闪而过的景物,想着自己几年前似乎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而那个时候,我却不住的想象着,要如何和雨儿坐在一起,或者能碰到雨儿的手。
呵呵……
真是无聊至极,我觉得自己这个烂货绝对是无法得到幸福的,因为所谓的幸福,那本质都是自私,而我真的有那么自私吗?我不知道呢。
而汽车的行驶速度一直在加快一样,雷雷他们都很兴奋,甚至相壳壳和董伟都在商量着,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是买手机的好,我却觉得此事,真的是无聊至极,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吧?
在半夜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清醒着,我的确是无比的清醒,而汽车里的灯光其实早就关了,此时汽车里真的就是漆黑一片,而我麻木的看着车窗外那点点的灯光,是沿途的人们还未入睡。
啊咧……我为何流泪?而且还是泪流不止?我用自己的左手胡乱的抹着眼泪,麻木的看着这车窗外那点点的亮光,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呢。
不过雷雷这会似乎也是醒着的,突然对坐在车窗边上的我开口:“我有好烟,豹哥你抽不?”
我转头看着这位稍微有些胖的男孩子,我知道他是无法在这种此时的黑暗中,这看到我的眼泪的,故此我从自己的塑料袋里拿出香烟,不经过雷雷他的同意,这就给了他一支,是雪茄,我在礼泉买的,买了两盒,是塑料的盒子。
雷雷说着,这烟真是粗什么的,但我只是笑笑,而且我也点燃了一支,是用自己非常非常高档的打火机点燃的,是油机,这块打火机还是我之前从昆山带回来的呢。
二百零九
此刻我就是抽着香烟,然后看着车窗外那点点的光亮,这些光亮在我的眼中飞速的闪过,我却想着,汽车的速度真的是有这么快的吗?
不过我边上的雷雷这会却抽着香烟,似乎是在小声对我说些什么吧?可是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句话也没有听清楚一般,真的就是如此的。
“你们不困啊,不睡觉啊,还在车里抽烟,灭了。”
我转头寻找着这声音的来源,因为这声音此刻让我觉得特别幽美,就好像一瞬间,我即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心脏突然间就有了少许的跳动,一下子我眼前所能看到的景物,虽然的确是一片漆黑,但在我的心中,这些景物真的就有了特殊的光芒一样。
我知道这是赵锦的声音,我看着车内漆黑一片的景物,我看到了她模糊的样子,我觉得她此刻应该是满脸充满了甜甜的微笑,在这一瞬间里,其实我想抱住她,其实我只是想抱住她,然后在她的怀里肆意的哭泣,一下子就能哭到天荒地老的时刻,只是赵锦根本不知道的是,其实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我确实对她产生了特殊的情绪,我知道这种特殊的情绪就是世人所谓的爱意,也是我所谓的那种特殊的自私。
不过我并没有将这些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在这此刻车内的黑夜都变得光亮之时,就此告诉赵锦她,我知道赵锦她似乎期待的,或许并不是我这此刻能讲出来的那些,好像空洞而亦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意义的话语,她所期待的可能是别的事情,但也许此刻的我,确实有些太过自以为是了。
只是这些对我来说,其实完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在这漆黑的夜色弥漫之中,或许赵锦认为我是困了,只是在揉揉眼睛而已,故此我吁……长长的叹了口气,继续抽着自己的雪茄香烟。
赵锦可能是因为我不听她的话,故此稍微有些生气吧,毕竟我边上的雷雷在听到赵锦她刚刚开口之时,那就已经将香烟熄灭了,故此赵锦再次说着:“你怎么不听话呢?”
“就是,你怎么不听话呢?”
这次说话的并不是赵锦,而且声音稍微有些大,我其实认识这位女孩子的,她就是我们电脑班上的,而且和赵锦的关系特别好,只是我到现在依旧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对于这位女孩子的印象,我只是知道,她其实确实有些胖,不过怎么说呢?其实并不丑。
而现在我这才好像听懂了她们的话一样,这就灭了手中的香烟,只是她们在这夜色的漆黑中,依旧没有发现其实我早已泪流满面,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现在就是自己新人生的开始,永远永远都不用再回到礼泉那个令我痛彻心扉的地方了,只是我可以说现在的我,好是害怕吗?真的真的,真的是好是害怕,我想多和赵锦说上几句话,或许目前唯有如此,我这不知何来的痛苦才能稍微平息,但是赵锦看到我的香烟灭了,这就不再和我说话,我对此也是非常的失望。
从小到大,我总是感觉自己乃是孑然一人,好是孤独的感觉,而此刻,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只是我知道,其实自己原本就是一个人而已,呵呵,无聊至极的自我安慰,瞬间我知道,其实自己的这一生都在欺骗着自己,所有那些不顺心的事情,我都为之妥协,我想着何时我才能不再向这个世界妥协任何呢?或许直到那一刻,我自己才算是真正意义上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吧?
而现在车窗外那点点的亮光依旧飞速的闪烁着,我却麻木的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或许我觉得现在别的同学都睡着了吧?或者就是赵锦她们也都睡着了吧?
但事与愿违,突然坐在我前边不远处的赵锦,这又小声开口:“你怎么又开始抽烟了?怎么说话你都不听呢?”
呵呵,或许我只是在此刻想听到赵锦她的声音吧,因为在此刻我对赵锦她是有着别的情绪的,不完全是馋她身子的那种奇怪的情绪,所以我听到赵锦她的声音,这会这悲伤亦绝望的心情,终于稍微好了一些。
但我依旧是抹灭了香烟,因为我觉得此刻赵锦的声音,那完全可以替代香烟中所含的那尼古丁的,而我却轻轻开口:“我看到你父亲了,你父亲还给我发了香烟,是黄山,我没有抽,在我烟盒里放着呢。”
我看不到这会赵锦她的表情,因为此刻车内实在是太过漆黑了,不过赵锦这会轻声开口:“我知道的,我看到你和我爸在学校说话了,给你你就抽呗。”
如此简单至极的一句话,却变相的拯救了现在绝望的我,我想着其实要真的和赵锦过一生的话,那只是满足我自己这恶魔般的自私,完全没有为赵锦她考虑任何,我觉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和赵锦肯定会天天吵架的,或者正是如此的。
故此我只是冲着赵锦她笑笑,或许在这如此漆黑的夜色中,赵锦她并不能看到我此刻微笑着的神情,但此刻我这微笑的神情,一定一定是最为纯粹的微笑,我甚至都回忆不起来,自己此生到底如此纯粹的笑过几次。
而后半夜的车里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了,很快我们就在校长的带领下,再一次到了昆山,还是那个我记忆中的旅社,不过在下车的时候,我不小心踩到了赵锦的鞋子,她那原本擦的亮得都能反光的白球鞋,一下子黑了一块,我惊慌失措的道歉,说着对不起,而赵锦却说着没什么的。
只是现在我坐在旅社的床上,董伟笑呵呵的告诉我说,辛亏是我踩了赵锦她的鞋子,要换成别人的话,估计赵锦都能把他吃了什么的,但我是一言不发,只是傻傻的笑着,其实我知道的,我那一脚对于男孩子而论的话,那都是很疼的,那可是在下车的时候,我的脚正是用力的时刻,只是赵锦真的只是一句没什么的,就此带过了。
接着我就坐在这似乎对我来说,真的又是有些熟悉的床上,抽着香烟,而相壳壳竟然这会从下面上来,给我买了一包香烟,而且还是十块钱的好烟,说着之前在学校老是抽我的香烟,现在趁他有钱,这就赶紧给我买一包,我看着相壳壳手中的这包香烟,然后真的只是笑笑,这就接过了手,刚接过手我就把它拆开了,给在场抽烟的人几乎都发了一支,当然没有给董伟,因为我知道董伟是不抽烟的。
最终的我,其实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装得开心一些,就把自己再一次当成一个智障儿童一样的过着,或许唯有如此这才能融入同学们的群体里吧?其实不止是相壳壳还有董伟,甚至赵锦也说过我,说我总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怕,好像任何时候都不开心一样。
故此现在我真的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笑着,我就是再一次进入了演员的角色里,虚伪至极的伪装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别人看出来,其实我真的很是痛苦。
但我又知道,其实赵锦是有能力驱散我的痛苦的,她真的就像恒星一样,散发着那令我目眩的光亮,为我驱散我自己这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黑暗,但是赵锦若为我驱散自己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这种阴冷的黑暗,那么那一刻光亮的灵魂,那还是属于我自己的吗?
不过这些事情我已经不再去想了,我只是抽完香烟,这就要出门去吃东西,而董伟和相壳壳他们跟着我,当然还有其他电焊班的同学们,他们其实知道我几年前是来过这里的,校长是有告诉过他们的。
果然在我下楼以后,校长站在院子里叫住了我,叮嘱我说,不要将同学们到处乱带,而且又叮嘱我说,千万千万不要这次再给他惹是生非,说是这次他还是有我姨婆电话的,我要是乱来的话,他一定会给我姨婆打电话的,我回答校长,我能惹什么事呢?真是莫名其妙。
所以我就带着同学们出去吃东西,当然也碰到了女同学,而赵锦就是她们的带头的,到处转悠,好像是在找东西吃吧?她们是根据校长的提示在找的,而我其实原本就认识这里。
故此我带着男同学们吃过东西以后,我就让他们先回去,我告诉他们说,我一个人去外面转转,马上就会回去的,要是校长问我去了哪里,打我电话就行了。
可是相壳壳和董伟却说着他们不认识路,非要跟着我,我有些生气,告诉他们两个说,向前走不要转弯,马上就可以看到那家旅社的,至此这才算是把他们给甩开了。
我是到了移动营业厅,然后选了两个手机号码,而且是连着的号码,真的就只是最后一位数字的不同,这可真是太邪门了,我都是如此觉得的,其实我买两个号码是有原因的,我是想知道赵锦的电话号码,所以这其中的一个号码,是我给赵锦买的。
二百一十
至此我就又回到了旅社,而校长竟然在等我,我更是感到莫名其妙,因为我才出去多长时间啊,真的就是十几分钟吧?而校长真的有必要如此看守着我吗?难道我上班之后,校长他还要看着我不成?
校长现在说着,人家都回来了,就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他很是担忧什么的,让我不要乱跑,哪怕就是出个门在门口转转,这也要给他说一声才行的,此刻我忽然发觉,我简直就像个犯人一样,但只是我没有将之说出口罢了。
我找到了赵锦,赵锦坐在房间里,正在用卫生纸擦拭她的白色球鞋,看样子我方才下车之时踩的那一脚,确实有些重了,但我也没有问赵锦她现在疼不疼,而是直接就将自己手中的另一个电话号码给她,其实这个电话号码我都存在手机里了,我告诉赵锦说:“我知道这个电话号码是什么的,因为是我买的,现在给你。”
赵锦说什么也不要,或许是因为现在许多女同学正在看着的吧?其实其他女同学也都在起哄,可我觉得没什么的,但是这一刻我知道,我自己对于赵锦又不是纯粹的爱意了,我知道若是纯粹的爱意,那么我只要站在她身边,自己那连说一句话出口,那都是需要无比巨大的勇气的,更别说给她东西了。
虽然赵锦说着怎么都不要,但其他的女同学有几位却说着,人家给你你就拿了呗,而且说我又不可能给别人什么的,至此赵锦就红着脸蛋拿了这个电话号码,我在看到赵锦她红着脸蛋的这一刻里,突然觉得,其实赵锦是真的喜欢我的,但我不知道她到底喜欢我哪里,我知道若她不喜欢我,那么不管别的女同学怎么起哄,她都不可能拿着这个电话号码的。
故此我笑笑,然后就回到了旅社自己的房间里,同学们都在围着电视看,好像是想看看外地这电视里面都演些什么吧?都是充满了巨大的好奇心,而我能告诉他们说,电视上的节目,那不是卖神奇到好像是老天爷做出的那种药物的广告,就是什么电视购物节目,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以钱为目的的,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正能动人灵魂的节目,而且我还知道,不管是礼泉那个地方,还是现在的这个昆山,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那可都是金钱说了算,我知道当金钱站出来说话的时刻,那么这个世界上最为至高的真理,那都要为之彻底沉默,但是这些话语我可没有告诉他们,我觉得他们都是刚刚步入社会的小孩子,这些人生必然要接受的觉悟,他们终归有一天会彻底明白的,而现在即便我告诉他们,他们也一定会说着我是个神经病,故此我只是麻木的笑着,然后看着电视里果然被换了好多台,那都是卖药的,反正说得那是一个神奇啊,好像死人吃了都能瞬间起身活蹦乱跳的,当然这广告里还有患者,他们都吃了药以后神奇的康复了,真是神奇的电视节目,当然,这也是一个神奇的时代。
……
下午的时候,校长让我们一起去他的房间里,校长的房间里很大的,里面坐了两个人,校长和另外一个人,我知道那个人是另外一个学校的校长,甚至几年前我就见过他一面,他就是山西的,只是之前我对他印象不太深刻而已,直到最后我认识了张明刚以后,甚至是张明刚最终和雨儿再一起之后,我才彻底想起了这位校长的样子,他瘦瘦的,其他方面没什么特别之处,非常的普通,但我就是一下子能认出他。
而我们校长却对我们说,这位山西的校长就是面试我们的人,让我们做一个自我介绍什么的,我却不想拆穿现在的校长,所以我即是没有说话,反正对于面试这种过程,其实我知道根本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到时候校长他们,到底要怎么和公司里的那些面试官如何交谈,故此我是胡乱的介绍着自己,校长对于我的自我介绍一点点也不开心,因为我所说的话语完全就是,我叫郭豹,陕西人,没有爱好,没有兴趣,就是这样的。
我们校长现在听着我说完这个自我介绍以后,真的是很不开心,我看到他咧嘴不开心的笑着,而这位山西的校长对我已经很是无语了一般,告诉我说,我可以说自己喜欢打篮球,兴趣是喜欢看书什么的,因为我们将要去的公司里,是有图书馆什么的,甚至还有网吧之类的。
我却告诉这位山西的校长说:“我的自我介绍很重要吗?或许并非是如此的吧?”
山西的校长这次听后,真的就和我们的校长一样了,非常无语的笑着,而我们的校长这会不开心的告诉我说:“你就不要再给我惹事了,反正我把你送到公司里面以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你要再给我惹事,我就给你姨婆打电话了。”
而我边上的同学们,不管是电脑班的,还是电焊班的,这都非常惊讶的看着我,或许他们认为面试是一种非常神圣的仪式吧?其实我却不如此认为,因为我知道,其实真正能让我们进公司的因素,这个还真不在我们自己身上,这里面的因素是,首先要看这家公司到底缺不缺人,要缺那真的只要是个人就能进,要不缺,那么就要看我们校长给面试官给什么礼物了,其实这和中介介绍人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中介的人说话非常直白而已,直接就会告诉我们说,他们会给面试官金钱罢了。
但我们的校长才不会把这些内幕告诉我们呢,或许校长也想让我们觉得,这所谓的面试真的就是一种非常神圣的仪式吧?
呵呵,只是在赵锦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听着她讲普通话稍微有些别扭,是娃娃音?怎么给我感觉有些结巴呢?这完全不像是之前的那个赵锦啊,我是第一次听到赵锦说普通话,但是这个给我的感觉吧?其实真的不是怎么好。
最终我们还见到了山西那边的学生们,其实不多的,但我一个都没有去看,因为我觉得根本没有去看他们的必要,只不过在一瞬间,我将要在校长未发话的情况下,就此出门之时,突然发现山西那边的学生,有几位女孩子长得那可是一个水灵啊,我想着难道山西那个地方不但出帅哥,竟然还出美女不成?
但是我依旧没有过度的去看,真的就是直接出了门,但是我们校长却追了出来,满脸笑意的将我堵在墙边,说着,说是方才那位面试我的人说我的头发太长了,说我是学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长的头发什么的,而且校长现在又威胁我,说是我要不剪头发,他就会给我姨婆打电话告状,说真的,我现在是他妈的烦死校长了,真想跳起来给他一脚,但是赵锦这会却在边上也是数落着我,说我太不像话了什么的,说是人家面试官看着我呢,我怎么能那样说话呢,我却笑笑说着:“好吗,剪头发吗,在礼泉不说,现在在这里讲,你们真是够了,礼泉只要两块钱,而这里剪头发那可是十五块起步,真是恶心,我剪还不行吗?”
赵锦听了我的抱怨以后,那都是表现出了很不开心的表情,这就更不用说校长了,而其他的同学们这会都觉得我这个人太不像话了吧?其实我是被赵锦看守着去剪头发的,真的是十五块钱,而且剪过之后回到旅社,校长说不行,还要剪,我立刻就火了,校长马上又威胁我说,他要给我姨婆打电话,甚至已经掏出了他自己的手机,我咬牙切齿的咧嘴冷笑着,对的,现在的我可一点点都不开心,而且我直接开口:“我不应聘了。”
校长听后立刻就拨打我姨婆的电话,但是还未接通,我这就被赵锦给拉走了,赵锦对校长说她让我再去剪一次。
我看着自己身边的赵锦,问她:“何必呢?”
赵锦没有说话,只是要求我必须去再剪头发,我生气的吁吁的叹着气,最终还是在赵锦的要求下,我又再一次剪了头发,而且剪了头发之后的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像我了,我之前那很长且又帅气的头发,彻彻底底的没了,我之前可是中分啊,而且我身份证上的照片,那就是长头发的,而且还是戴着骷髅头的不锈钢项链,我想着身份证的要求都没有如此严格,这两位校长真是他妈的恶心。
但不管两位校长是不是很恶心,但我知道明天我就要这样去面试的,还不能戴着骷髅头的项链,而今天晚上我可以在这里睡一夜,当然是在十二小时之内,还要交十块的房费,因为我知道,这房间十二小时就是近百块钱的。
只是这会我却远离了同学们,然后又再一次坐在我几年前坐过的旅社下面网吧里,根据惯性,这就打开电脑,又打开qq,马上我看到阿瑟有给我留言,我看着阿瑟打出来的这些文字,其中都是在说着她自己最近的事情,说她最近在上海念师范大学,而且有问我最近还好不好什么的,那最后工作找到了没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