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246
“如果有人不想有(中间)人在场该怎么办呢?”张洛般开玩笑似的说道。
即便张洛的话中透漏着危险的含义,但周泰仍是神色自若地,并且爽朗地笑道。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最后那些人最后都还是接受了这个规矩,你猜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名强力的异能使者?”张洛和周泰碰了一杯,试探道。
周泰小酌了一口,笑道:“我当然是个异能使者,否则怎么能保护得了管先生的安全,但是强力嘛,根本谈不上。”
说着周泰似乎神色一黯,道:“否则,昨天也不会让(九荣神)在这里为非作歹了。”
张洛闻言眼神一缩:“你知道(九荣神)?”
“哈哈,谁不知道(九荣神),凡是稍有正义感的人无不想把这伙恶徒除之而后快,所以我很钦佩你们的所作所为,否则我们现在之间的关系就不是这么愉快了!”
在周泰豪气干云的笑声中,张洛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这个周泰不但知道九荣神的存在,甚至还对自己三人与九荣神之间的矛盾了如指掌。
看来,他真的是某个大型公会的成员,否则仅窝在这么一座小镇里,哪里会有这么发达的情报网。
就在张洛心中猜测着周泰究竟是怎样的能力者的时候,周泰忽然道:“其实,我的能力很简单,(援护),这就是我能力的名字。”
张洛吃惊不小,他还从来没见过异能使者主动给别人讲解自己能力的。
在张洛的注视下,周泰继续说道:“我的能力根本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力,说来我甚至可能是甲子城有史以来最弱的能力者也说不定。”
虽然周泰这么说着,但他的神情里看不到丝毫的自怨自艾,脸上的笑容依旧十分爽朗。
“哦,愿闻其详!”张洛接过话头道。
“别着急,你不问我也会主动告诉你的”,周泰很轻松地道,“毕竟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周泰有意无意地望了望仍在刺溜刺溜喝着小酒,不问世事的管先生,才继续道。
“为了更简单点说明我的能力,不如请管先生来做个示范好了。”
说着周泰朝管先生深深一礼,公谨地道:“管先生,有劳了。”
管先生终于无法再继续无视场间的谈话,把小酒盅“啪”往木桌上一摔,暴躁地道:“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说清楚就行了,还麻烦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张洛终于听到了管先生开口讲话了,她的声音有些中性话,十分沙哑,但中气十足。
看她架势非凡,张洛由此又确定了几分,眼前的老太太确实就是传说中的管先生。
饶是周泰先前很是有几分大丈夫气概,此时仍是被管先生训斥得有些汗颜,只得更加谦卑地道:“管先生,这都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您受累了!”
周泰恭敬的态度让张洛产生了别样的观感,看来,管先生和周泰所代表的神秘公会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自己和魏延之前猜测的那样简单。
周泰话毕,管先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周泰的姿态终究是做到位了,她即使再不通人情,也不好太让人下不来台。
在周泰和张洛等待中,管先生白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忽然抓起菜碟上的筷子,面色一变,猛然把竹筷扎进自己的掌心!
张洛眉头骤然紧促,怪不得管先生之前七八个不愿意,原来周泰在要挟她自残!
更让张洛感到苦恼的是,等下如果魏延也来了,看到这一幕的话,说不准会闹出什么事端来,到那时可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就在张洛双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周泰忽然大手一伸,挡在张洛面前,止住了他的话头。
与此同时,管先生腮帮一鼓,掌心的筷子便被她猛然拔出。
接下来张洛立即发觉自己的镜片上多了几点暗红的污渍,定睛一看,只见面前周泰的大手中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洞!
“这就是我的能力,张兄弟,你可看明白了吗?”
周泰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熟稔地从腰间掏出一段绷带,然后把绷带紧紧地缚在莫名受伤的手上,笑着对张洛道。
“我的能力,可以将管先生受到的一切伤害转移到我的身上,这就是我能够保护管先生的原因。”
“所以这份能力才叫做(援护)吗?果真是恰如其名啊!”
张洛说着也从怀里取出手帕,将眼镜上的污渍擦拭干净。
可他表面上虽然泰然自若,可心里却在思忖着一些事情。
周泰的能力对保镖来说,确实非常适用,可仅凭这样的能力又怎么能迫使所有人都遵守(中间人)的规则呢?
除非……一个猜想立刻浮上心头。
重新戴好眼镜,张洛淡淡地道:“也就是说,如果你需要的话,也可以让这些伤口回到管先生身上是吗?”
“说的不错,不单是最近的伤痛,如果我解除能力,那么被保护者在我能力庇护之下的时间内所受的伤害将会同一时间重返被保护者的身上。”
周泰收敛笑容,继续道:“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人这一辈子无论多么小心谨慎,总是避免不了各种意外的伤害,磕着头,崴着脚,破了皮,这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了。
这些小伤小病养一养也就过去了,基本没什么危害,但如果,这些伤痛在同一时刻向你袭来将会如何呢?
想到这里,张洛终于明白了,周泰的能力等同于将管先生作为了人质,只要来人有所求,就不得不遵守周泰所谓的(中间人)规则。
否则只要周泰发动能力,管先生也就一命呜呼了。
“果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张洛骂的不仅仅是周泰,就连他身后的神秘公会也在他的鄙视范围之内。
抓人质,搞威胁,自古以来这些败类就弄不出什么新意来。
不过鄙视归鄙视,张洛心中还有一个疑问,直接问道:“泰哥你的能力确实很实用,不过,这世上未必没有只想害人,不想求解的家伙存在,到那时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张洛的意思是如果有只想要管先生性命的刺客出现的话,周泰的能力就显得一无是处了。
周泰闻言哈哈大笑:“张兄弟,你多虑了!”
说着周泰面色一寒,继续道:“真有这样狂妄之徒,恐怕他连这个小镇都进不来!”
“管先生,可是全甲子城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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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洛质疑周泰是否有完全的把握护卫管先生的安全的之后,周泰便立即答非所问地道。
“管先生可是全甲子城的财富!”
猛然间张洛还稍略有不解,但稍加思忖后张洛便立即想通了其中的缘故。
如果管先生真的像魏延所说的那样无所不知的话,那她存在的价值将不可估量。
因为无论到什么时候,信息永远是人们渴求的财富与力量。
如果有人想要毁掉这种力量,不要说那些势力庞大的神秘公会,哪怕此时的张洛也绝不会答应。
因为被需要,所以就无敌,很简单的道理。
因此当周泰笑过之后,张洛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询问道:“泰哥你之前说过,如果想请管先生开口的话需要遵守几个规矩,现在你这才说完一条,何不继续说下去。”
周泰拍了拍张洛的肩膀,道:“没想到张兄弟还是个急性子,好,我这就说给你听!”
张洛心中一阵反感,如果不是却是有求于人的话,张洛说什么也不愿和周泰这样的人称兄道弟。
但他表情掩饰的极好,根本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反而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周泰就此说道:“说来你可别生气,这第二条规矩嘛,则是每个人在一年的时间里只能向管先生提出一个问题。”
“也就是说,我要好好珍惜这一年中仅有的一次提问机会,是吧?”张洛微笑道。
见张洛如此上道,周泰愉快地点了点头。
一年提问一次?张洛当然可以接受,只要真的能够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哪怕是一辈子只能提一个问题也不是不行。
“那有没有第三条规矩呢?”张洛开玩笑似的道。
“有的。”周泰语气忽然严肃,张洛立刻猜到接下来的规矩可能会更加不近人情。
“无论提问者提出什么样的问题,管先生只会回答一个字!”
一个字?这就有点荒谬了吧!一个字能说清什么东西?
自己历经生死才终于来到了管先生面前,到头来却只能得到一个字的答案,张洛自然无法接受。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要翻脸也不急于这一时。
所以张洛还是强压着怒气,冷淡地道:“什么字?”
“(是)或者(否),就这二者其中之一。”周泰此时神色也显而易见地有些紧张,毕竟这条规矩也不是第一次将来访者惹怒了。
但他还是不得不冷着脸继续道:“也就是说,到底要问什么问题,你必须自己事先考虑清楚,如果管先生觉得你的问题无法回答,那你也不会再有第二次发问的机会。”
“就这以上三条规矩,你可听明白了吗,张兄弟?”
张洛右手食指推了推眼镜,冷笑道:“虽然管先生此时确实掌握在你们手里,但你们的规矩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周泰闻言脸上居然一红,有些委屈地道:“你误会了,张兄弟,除了第一条规矩外,剩下的两条其实是管先生的要求,不信你大可以亲自问问管先生!”
张洛闻言心中一动,他关注的其实并不是周泰的解释,而是惊讶与对方已经不自觉地掉进了他编织的陷阱!
方才张洛说的是“管先生在你们手里”,重点不在于管先生的状态,而是在(你们)这个字眼!
看来,周泰的背后确实又一股庞大的势力。虽然这个猜测早就有了,但听周泰亲口承认总归比胡乱猜测更有实质意义。
张洛一边思量着周泰背后的势力,一边打量起管先生的神情,但管先生似乎根本不愿意介入两人之间的谈话,对周泰的说法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张洛终于还是对周泰微一顿首,算是默认接受了周泰的三条规矩。
没办法,管先生的性命毕竟确实掌握在周泰的手里,就算张洛不愿接受,也没有其他更好办法。
或许,我可以问完了想问的事情,再想办法把这个周泰解决掉?
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即过而已,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行动而威胁道管先生的安全,张洛不知道魏延到时会不会翻脸对付自己。
见张洛终于点头妥协之后,周泰仿佛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似乎真的对自己的能力没什么自信。
周泰再次喝了一大口烈酒,随后恢复了爽朗的笑声,道:“那么,现在你是否立刻向管先生提出自己的问题?”
说着周泰有些玩味地看向张洛的眼睛,补充道:“在你的朋友们没来之前?”
张洛倒也不怕自己单独前来的小心思被周泰发觉,就是他明摆着告诉魏延和小天才,自己不想让他们听到他和管先生之间的谈话又能有什么问题?
所以张洛完全无视掉了周泰的挑衅,笑着反问道:“不急,在这之前我倒有个疑惑想先问问泰哥你!”
周泰面露惊奇,朝张洛比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可以!”
“既然管先生实际落到了你们手里,你们大可把她藏起来,又何必冒着风险请她解答各路来人的问题?”
“换句话说,你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再直白点说,如果我需要向管先生咨询问题,需不需要提供某种报酬,比如为你们做一些事情?”
“哈哈,张兄弟,你还真是总能让人惊喜!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你摸了底!”周泰说着把酒杯放下,摆弄着手指道。
“我之前说过,管先生是全甲子城的财富,哪怕是(我们),既然已经被你发现,我也就不避讳了。”
“哪怕是我们,也不敢把管先生这样的贤者据为己有,否则必然会落到群起而攻的下场!”
周泰方一解释,张洛便已明白其中的道理。允许管先生与外界接触,其实是给其他眼红的人的怨气找了个出口。
这样既能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又能更有效地利用管先生的能力,毕竟管先生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他们的手里。
周泰见张洛瞬间了然,便笑着继续道:“至于报酬嘛,在来人提问的同时,就相当于已经支付过了。”
“第一条规矩吗?”张洛笑道。
周泰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没错,没错,和你聊天果然不用多费力气!”
人物卡:
异能使者:周泰(某大型公会成员,神秘人物管先生的看护者,自称“中间人”,疑似持有太阳图案的标识)
能力:援护
效果:选定一个目标作为能力的作用对象进行保护,被保护者在能力作用期间,所受到的一切伤害皆会转移到保护者身上。当保护者解除能力时,其替被保护者所承受的伤害,会瞬间回到被保护者身上)
攻击:c
速度:a
射程:c
防御:c
体力:a
成长: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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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酬,等来人向管先生提问的时候,就算已经支付过了!”
张洛闻言立刻道:“第一条规矩吗?”
周泰的第一条规矩,就是当有人要咨询管先生时,周泰必须作为(中间人)在场。
既然周泰说提问即是支付了报酬,张洛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关键还是“情报”二字!
任何想找管先生提问的人,都一定会说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只要周泰一直以(中间人)的身份在场,足以让他和背后的势力获取难以想象的大量珍贵情报。
如此看来,周泰所代表的神秘公会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计,既不过分得罪其他的公会,又能不断地从管先生身上获利。
“张兄弟果然一点就透,倒省了老哥我好大的力气!”
周泰话头一转,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立即向管先生提问?”
张洛刚要说话,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起,一个沉稳,一个轻快,不由心道:“到底还是来了!”
“呦!张洛,不是说好的今天带我来酒馆吗,你怎么大早上一个人跑了!”
还没进门,小天才的亮嗓子就传到了张洛的耳朵里。
张洛无奈只得摇头笑笑,转回身,掀起门帘,便要把魏延和小天才迎进来。
不出张洛所料,小天才果然走在魏延前面。
看着小天才余怒未消的样子,张洛赔笑道:“好了好了,小天才,大不了这顿酒钱算我的,让你喝个够还不行!”
张洛话音刚落,魏延便也一矮身钻进门来,朝着张洛甩了个难看的脸色,张洛也不知他是因何生气。
是因为自己没打招呼独自前来?还是说刚才要请小天才喝酒的话被他听见了?
也许二者都有也说不定。魏延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死板了,所以魏延时不时发发牢骚张洛也不太在意。
此刻吸引张洛的反倒是小天才的表情。
张洛本以为小天才会因为自己说要请客而高兴,没想到自打他进门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下去。
眼见得小天才呆板的眼神根本没在看自己,张洛有些心疑,随即立刻把手在小天才的眼前晃了晃道。
“小天才?你怎么了,看哪呢?我在你眼前呢!”
一边说着,张洛顺着小天才的目光望向身后,只见衣着华贵的管先生仍在不停地喝酒吃菜,似乎她眼前的酒菜总也用不完似的。
难道小天才在看管先生?
就在张洛不明就里的时候,小天才的声音突然从耳畔响起。
“爷爷?”
小天才的语气很有几分不确定,张洛闻言不由一愣,小天才怎么了,又犯病了吗?他喊谁爷爷呢?
就在这时,管先生举酒杯的手忽然一停,然后缓缓抬起头,呆呆地望向张洛身后,有些昏暗的眼神随即大亮。
“小天才?”
管先生的语气充满了不敢相信,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小酒杯也不自觉地松开。
酒杯“吧嗒”一声掉在桌面上,杯中的液体立刻洒了管先生满衣襟。
但她恍若未觉,忽地从座位上站起,连凳子被带倒了也毫不在意。
随后管先生三步并作两步,立刻朝门口这边走来,急急忙忙,把肚子上的赘肉都摇得呼呼作响!
这是什么情况!眼下不止是张洛,就连魏延也是处在了蒙圈的状态。
他一进门看到管先生的时候,还想着上前行礼问好,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会如此的难以理解。
虽然仍是搞不懂眼下的状况,但张洛至少发现,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人也叫许褚“小天才”。
这时管先生已经来到近前,魁梧地周泰自觉地给管先生让开道路,而不开眼的张洛则被她一把推开。
忽地抱住小天才单薄的身板,管先生摸着小天才的一头紫发的脑袋道:“死孩子,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怎么也不知道回来,要急死爷爷吗!”
“呦,我去找(管先生)了啊,不是说了吗,(要找人,找管先生就好了啊)。”
“可是后来我迷路了,还是白头发的大哥带我回来的呢!”
“额”,饶是张洛最擅察言观色,可眼下仍是处于失语的状态。
“等等,”张洛拿手在小天才和管先生只见来回比划道。“你是他爷爷,他是你孙子?”
震惊已经让张洛暂时连礼貌都忘了,说着他还用怀疑的眼神望向了魏延,心道:这个蔫坏的家伙说不定又知道些什么没告诉我!
不过魏延也偷偷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是蒙在了鼓里,脸上的惊异之色一点也不比张洛少。
管先生完全没有搭理张洛的意思,倒是小天才听见了张洛的疑问。
“哟!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爷爷,她可懂好多的大道理呢!”
被管先生搂在怀里,小天才很是兴奋。
这是怎么回事,管先生是小天才的爷爷?这性别说不通倒好解释,毕竟小天才经常这个样子。
可照小天才自己和周泰所说的话交叉验证,小天才确实应该是个被一伙少年养大的孤儿啊,怎么又成了管先生的亲人了!
一股脑的疑问在张洛嘴边打转,可当着人家亲人久别重逢的场面,有些话又不好说出口,只得把话憋在心里干着急。
就在张洛眼神四处无目的地游荡的时候,忽然发现周泰的脸色似乎非常难看。
张洛的理性陡然清醒,一眼之下,心念急转,他已经知道了周泰为什么会对小天才抱有敌意了。
小天才是管先生的孙子,又是个强力的近战系异能使者,因此作为管先生实际监视者的周泰,会对小天才有什么好印象才是怪事呢!
这倒解决了张洛的一块心病,至少,他此时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所属的这个三人小团体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出现倾轧的可能了。
番外:“要找人,问问管先生就好了啊!”
峡谷深处,木楼之内,紫发的少年一摔饭碗,冲着面前的老妪高叫道。
“不,我一定要找到(那九个),给大哥他们报仇!”
富态的老妇人叹了口气,柔声道:“孩子,先吃饭,把你饿瘦了,我这老太太可对不起把你送来的三哥。”
“三哥临走前说了,要是他们半个月还没回来,就是再也不回来了!”
紫发少年眼中噙着泪,语带哭腔地道。
“我不傻,大哥他们多半是死了!一定是(那九个)干的!”
“说什么,我也一定要找到(那九个),给大哥他们报仇!”
老夫人等少年说完了,便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大块烧肉,说道。
“要找人,还不简单,问问管先生不就行了!”
少年闻言眼睛一亮,立刻道:“真的?你别骗我!”
老妇人一拍肚子,得意地道:“那还有假,交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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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小白,你这回又碰上了什么难题?”
就在张洛震惊于管先生与小天才之间的关系的时候,管先生忽然看着魏延说道。
“作为把小天才带回来的奖励,我可以先回答你的问题。”
张洛闻言不由稍稍有些懊恼,虽然确实是魏延带路他们才来到这个小镇不假,可自己一路上毕竟也没少出力,可现在他的功劳似乎被小天才祖孙俩完全无视了一样。
不过张洛这会并没有邀功请赏的意思,见魏延询问似的望向自己。
张洛一抿嘴唇,朝魏延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你先喽!”
魏延随后看了看周泰一眼,周泰点了点头,示意他现在就可以开始提问。
魏延再不耽搁,恭敬地对管先生道:“管先生,上次和我一道来见你的人,郭女王,您还记得吗?”
管先生闻言点了点头,缓缓松开了怀里小天才,然后找了张桌子随意地坐下。
在管先生的示意之下,魏延也在她的对面坐了下去。
与此同时,周泰不声不响,麻利地在桌上布置了一壶小酒,几道小菜。
万事停当,魏延喉咙微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液,捂着嘴巴,语气有些迟疑地道。
“那么,我想知道的是,郭女王,他到底是不是(九荣神)安插在元老会体系之中的卧底。”
魏延话罢,一动不动地盯着管先生的眼睛。
从他提问的方式中张洛确定,魏延确实比自己要清楚周泰所说的规矩,说的话也是用(是)和(否)就能回答的问句。
不过真正让张洛感到惊讶的还是魏延的问题。
在之前与庞统的对峙中张洛所得到的信息,让他以为魏延只是在追寻着老上司的踪影。
没想到和见到那块刻着(九荣神)标识的自己一样,魏延也早就对郭女王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不但如此,魏延的猜测比张洛其实还要激进。
张洛只是觉得魏延的上司可能已经叛变,而魏延却认为郭女王压根就是(九荣神)的奸细!
所以,在管先生开口之前,张洛也竖起了耳朵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事关自己的盟友,张洛对这个问题当然很感兴趣。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管先生拍了拍小天才给她揉着肩膀的手,然后神色不动,对魏延肯定地一点头,道:”是!“
什么?郭女王还真是(九荣神)的卧底!这是在拍港式电影吗?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并没多久,张洛也知道一个一个大区治安官绝对称得上处于位高权重的地位。
(九荣神)竟然能够让自己的成员登上这样的高位,其能量当真超出了张洛本来的估计。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九荣神)不惜放弃这样的筹码,也一定要让郭女王叛逃出元老会体系?”
张洛不自觉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如他所言,哪怕是(九荣神)再有本事,想要培植一名治安官这样的角色也绝不容易。
可郭女王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的地位,如果不是真实身份被认识破,那么就是有更大的利益驱使着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就是你的问题吗?”管先生忽然望向张洛,似乎有些不满地道。
张洛连忙笑着摆摆手,他怎么会白白浪费这次提问的机会。
不过张洛算明白了,和其他有大本事的人一样,这个人称管先生的老太太脾气也怪得很,她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插嘴。
管先生作答已毕,魏延似乎早有所觉似的连连点头,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立刻便起身要给张洛让出位子。
但从魏延扶着桌面的手上的青筋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此时绝对不像外表这般平静。
张洛刚要上前,管先生身后的小天才就突然接过魏延的位子坐了下去。
“呦!爷爷,原来你就是管先生啊!”小天才坐下后,便笑着对管先生叫道。
“为了找你,我在外面可吃了不少苦头呢!”
管先生非常无奈地揉起了额头,用沙哑但柔和地嗓音对小天才道:“不要管我叫(爷爷),要叫(婆婆),说了多少遍了,你这孩子咋就是记不住,真是个小天才!”
“哦,我记住了,爷爷!”小天才继续开心地笑道,不过他的神色随即又是一黯,低声道。
“爷爷,我现在终于找到管先生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九个)到底在哪里?”
小天才再一开口,管先生的眼睛忽然就红了,朝别处无意义地看了一眼,才勉强止住泪水掉下来。
“小天才,不是婆婆不肯告诉你,而是这个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尤其某人还不愿意插手这件事情。”
说着管先生没好气地瞪了周泰一眼,周泰立刻便佯装咳嗽了一身,道:“那个,我再去添壶,就来就来!”
说着就钻到柜台后面摆弄个不停,好像一壶酒还能跟他捉迷藏似的。
不再理会添酒遁的周泰,管先生继续对小天才道。
“许褚,你现在是大孩子了,婆婆也不能一直管着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
“如果你真的想找到(九荣神)的话,现在只要跟着魏延就行了,他早晚会把(那九个)一个一个地带给你!”
说着管先生死死地盯住魏延,直到魏延顿了顿首,郑重地道:“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许褚的安全!”
管先生这才又望向张洛,恢复了世外高人特有的冷淡语气,说道:“你,我之前见过你这副身体,虽然里面的人变了,可你的样子还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张洛这下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周泰一样不受管先生的待见了,原来自己现在身体的原主人可能在以前得罪过她!
不过张洛也没什么办法,只要管先生没表态拒绝回答他的问题,那就没什么关系。
所以当小天才识趣地让开位子的时候,张洛也就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
“说吧,你有什么无趣的问题!”管先生的态度好像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但张洛也懒得计较。
把肚子里的疑问稍稍组织了一番,张洛便要开口出题。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问询。
“各位早上好!请问这里可是太阳酒馆吗?”原来是个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
“喂,这不是管先生吗!”
下一刻,来人已经踏进了太阳酒馆的大堂里。
第350:250
来人刚一跨进门口,周泰便立刻迎了上去。
“老先生,本店今日歇业,您最好从哪来就回到哪去,我这个小店可能不欢迎你。”
在周泰面前站着的,的确是个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者,他的眉毛胡子虽然已经花白,可腰板却十分挺直,眼睛也像小天才一样,炯炯有神。
不同的是,老者的目光中更有几分岁月积淀的睿智痕迹。
此时周泰的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语气已经非常生硬,也难怪他会如此态度。
从他一进门就叫破了管先生的身份足可判断,这个老者显然是来者不善。
“周家小子,退后!”周泰话音刚落,管先生便叫着提醒,听声音居然非常紧张,似乎她已经清楚了老者的底细。
与此同时,老者忽而一笑,露出一口整洁的白牙,笑容很是随和,但面对着这个笑容的周泰却登时觉得其中有着极度危险的含意。
可没等周泰做出任何反应,一阵令他全身都跟着不由抽搐的疼痛便从结实的腹部传来。
周泰立刻朝痛处一看,只见一根木棍似的物体已经深深插在自己的肚子里。
剧痛使得周泰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望向木棍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而此时的老者则在周泰的肩头看似轻轻地一推,伴着木棍在人体穿过的骇人声音,周泰便捂着腹部的伤口,全身冷汗地倒了下去。
这时张洛终于看清了老者手中的木棍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手杖!”张洛惊骇地叫出声音。
让张洛震惊的不是手杖漆黑的质地,而是老者令人难以置信的行动力。
即便就在眼前,张洛居然也没能看清老者是什么时候对周泰出的手!他所见的和周泰几乎没什么两样——老者一笑,手杖便插进周泰的肚子里!
“异能使者!”除了是某种未知的能力,没有更好的解释能够说明当下的诡异情景。
不用张洛提醒,魏延和小天才已经同时处于了戒备状态。
魏延长剑出鞘,小天才的一只手臂已经化形。
“喂,我说管先生,好歹我们也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了,怎么在你身边的小辈也这么不懂规矩?”
说着老者甩了甩漆黑手杖上的血滴,然跨过周泰还在捂着伤口挣扎着的魁梧身体,把头上的黑色圆帽轻轻往柜台上一放,然后双手拄着手杖,开玩笑似的望着管先生道。
“怎么,还是说聪明绝顶的管先生已经老糊涂到不认得我了吗?”
“王允,你不也就是个旧篇章苟活下来的老东西,哪怕是化成了灰,老娘也照样认得你!”
管先生几乎是破口大骂,张洛没想到本应德高望重的她还会有这样的火爆脾气。
挨了管先生一通骂,老者王允却不怒反笑:“哈!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是早就该被淘汰的老东西,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彻底地终结你的生命。”
说着王允自顾自地拿起柜台上的酒杯,惬意地浅浅一引。
“嗯,不错,好酒!果然还是越新的东西越能让人满意!”
王允话音刚落,一柄利刃便刺向他的前心,利刃的剑锋极长,自然是魏延发动的能力。
王允略一侧身,魏延的攻击便被他轻易地闪过。
魏延攻击走空,张洛立刻在心里判断道:“果然,这家伙的速度快得让人难以置信,没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躲开魏延的攻击!这一定是某种能力的效果!”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张洛重新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
原来是被王允躲开的长剑刺在柜台上摆着的酒瓶,酒瓶瞬间爆裂,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一击不中,魏延脸色微沉,立即展开了下一波攻击。
只见魏延手腕一转,伸长的长剑横向一斩,速度极快,除非王允立刻跳起或弯腰躲避,否则必定会被这一剑斩成两段。
张洛心道这回应该能行!王允速度再快,他所需要做到的动作却比刚才复杂的多,张洛不信他真有这样的反应力。
出乎张洛的预料,王允既不跳也不躲,在剑刃将要抵达他胸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王允突然伸出了两根手指,就这样堪堪把魏延的长剑夹在了手指间的缝隙!
魏延张洛脸色同时大变,这个老者能做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需要的可不仅仅是速度!
魏延立刻臂上用力,想要收回长剑,可无论他怎么努力,被钳制的剑刃仍是分毫不动,场间的气氛已经如同一条壮汉在戏弄幼童一般尴尬难堪。
魏延的脸色又惊又怒,几乎已经涨红,张洛还很少见到他会这样的失态。
不过张洛此时没有心思再顾及他的情绪了,而是叫道:“魏延,快弃剑!”
没等张洛的声音传到魏延的耳朵,温和的微笑已经再次在王允的嘴边绽开。
随后王允手指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扽,魏延连人带剑登时便向他的方向飞去!
小天才见状一蹬地面,霍地弹起,一双兽爪便向魏延悬空的双腿抓去。
可魏延去势太快,即便小天才速度惊人,居然还是扑了个空。
于此同时,王允突然将漆黑的手杖平举而起,手杖锋利的一端对准飞来的魏延,眼看下一刻就要把他穿成肉串!
张洛无可奈何,只得立即将意识奋力集中起来,死盯着王允举着手杖的那只手,附身的能力便要发动。
就在这时,王允的身体猛然向后退去,张洛从没见过有人后退的力量会像他这样凶猛。
只见王允后退路径中所经过的一切——柜台,桌椅,墙壁,眨眼间纷纷碎裂,好像撞在它们上的根本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一辆急速行驶的重型卡车。
“这家伙清楚我的能力!”张洛心中大叫,“难道他也是(九荣神)之一!”
眼见王允一边逃出自己的攻击范围,手中的漆黑手杖仍是稳稳地平举,看样子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半空中无法自已的魏延。
张洛心中发急,脚下便朝王允急追而去。
可张洛的速度终究是不能赶上失控的魏延,几乎在他脚下一动的同时,一声惨叫便从王允所在的地方传来。
没有此时周泰的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语气已经非常生硬,也难怪他会如此态度。
从他一进门就叫破了管先生的身份足可判断,这个老者显然是来者不善。
“周家小子,退后!”周泰话音刚落,管先生便叫着提醒,听声音居然非常紧张,似乎她已经清楚了老者的底细。
侥幸,那确实是魏延的声音!
第351:251
就在张洛急于追上王允以发动能力的时候,一声惨叫忽然响起。
“魏延!”
数米外的正前方,魏延背对着张洛,颓然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将王允稍短的身材完全遮蔽。
而在魏延的背后,一截漆黑的手杖已经穿透了他的背脊,手杖的末端,不断滴落着鲜活的血迹。
接下来的数秒里,血迹在魏延的背心上迅速绽开,犹如一团暗红色的花簇,迫不及待地展现着自己的生命。
“噗!”
随着短促的轻响,暗红花簇中央的手杖陡然消失不见,紧接着魏延的身体就像烂泥一般倒了下去。
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在这之后,一滩黑红色的液体便在魏延的身下缓缓扩散,似乎要不了多久就会包围魏延的整个身体。
“许褚!”张洛此时睚眦欲裂大吼。
虽然一路以来,张洛早已对异能使者之间的战斗的凶险程度心知肚明,可他仍是不敢相信魏延就这么轻易地倒了下去!
“魏延虽然战败,但说不定还有一口气,现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叫王允的老头打败,才有可能保住魏延活命的机会!”
为了不被愤怒冲昏头脑,张洛在心里这样大声地告诉自己。
张洛呼唤小天才的目的,是想让他给自己创造一个接近王允的机会。
事情到了这里,张洛也只能相信自己的附身能力可以扳回胜利的天平。
事实上没等张洛提醒,小天才的能力便已经发动。
此时的小天才不但两条手臂皆已经兽化,而且手中还握着燃烧着金色烈火的巨刃,双目更是闪着两点猩红,面目狰狞,似乎已经处于了暴走的边缘。
“住手!”
就在张洛和小天才为了夺回魏延,即将同时发动攻击的时候,他们身后的管先生却突然疾声制止。
“停下,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可能赢得了他!”
张洛闻言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没有人有权利在张洛将要解救朋友的时候要求他临阵退缩,哪怕这个人是备受魏延和小天才尊重的管先生也不行。
“闭嘴,老太太,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什么叫“不可能赢”!像这样扰乱军心的老太太就该被枪毙!
虽然仍是死死盯着不远处笑眯眯的王允,可张洛的咆哮显然是冲着管先生而去。
“我知道他的能力!”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管先生仍是安坐在座位里。
“王允的能力,就是预测未来!”没等张洛追问,管先生便用沙哑的嗓音大声解释道。
“虽然时间应该不长,但据我所知,这个老家伙确实可以预测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什么!张洛闻言心头巨震,澎湃的热血瞬间冷却了下去。
在张洛的印象里,时间系的能力从来都是最最让人棘手的能力之一!
虽然不愿相信,可于此同时,魏延之前与王允交手的一幕幕场景立刻在张洛的脑海中浮现,让他不得不相信,王允确实有可能是时间系的能力者!
“没有人能够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躲避魏延的攻击,除非他已经提前预知了魏延的攻击路径,是这样吗?”
理智重新占回上峰,张洛不得不稳定下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因为如果自己在此时判断失误的话,葬送的可能就不紧紧是自己的性命而已了。
万幸的是,小天才尚未完全失去理性,见管先生竭力地组织自己贸然出手,而张洛又看似陷入了沉思,小天才终于还是暂时按捺住了自己。
不过此时小天才喉中嘶吼连连,眼中的颜色越来越妖冶,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向王允的方向扑去。
就在张洛头脑中飞速盘算的时候,对面的王允却突然朝他竖起了四根手指。
张洛当然不明其意。
“四秒!”王允另一只手拄着手杖,举着的手指在张洛正前方晃了晃,“我的能力可以预见未来四秒之内你们的一切动作。”
王允话毕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似无奈地道:“呀,都怪你这个老太婆叫破了我的能力,就让他们直接冲上来把这事了解了行不行!”
“这人一上了年纪,就头也昏,眼也花,精力更是不济!”
说着王允对着张洛和小天才挑衅地一笑,道:“所以你们这些年轻人能不能发扬一下风格,赶紧过来让我杀了你!”
不过张洛的性格跟一般人有些不同,敌人越是挑衅,他的情绪反而越是冷静,趁着王允说话的工夫,张洛一直在苦苦思考着对策。
而小天才此时则被管先生拦腰抱住,所以也不敢有过大的动作,否则必然会伤害到他所尊敬的长辈。
王允见状嗤笑一声,拿手杖轻轻点了点脚下魏延的身体,笑道:“怎么,你们一点也不着急吗?”
“既然如此,我倒是也不差这几分钟,不如我们来聊聊你的能力吧,管先生!就当作你泄露我能力的报酬好了!”
“果然,管先生也是能力者!”张洛暗道。
虽然现在不是该谈八卦的时机,但在没有发现王允的弱点之前,张洛不介意在拖一点时间。
虽然着意味着王允手杖下的魏延的生机也会越来越渺茫,但为了挽救一个子而丢掉全局则是更为糟糕的选择。
“(中间人)定下的第三条规矩——管先生只能就来人的问题回答(是),和(否)这两个字之一。”
“相信你已经猜到了,这就是管先生的能力,其名为(识机)。”
“对了顺便说一下,我的能力叫做(棋局),下棋讲究走一步要看三步,倒和我的能力很般配是吧!”
说着王允自得地笑笑,完全没有在意对面几人的脸色是否铁青。
“接下来就有一个问题,既然管辂这个老女人的能力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怎么就会被称为(甲子城的财富呢)?”
像是个多嘴的八哥,王允一旦开腔,一张嘴巴便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
除了王允之外仍站着的张洛三人却没有搭话的意思,王允完全就是在唱一场独角戏。
不过看王允的样子他也根本不在乎,仍是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她活得太久,太久了,活得久,本身就是一种凌驾于任何能力的力量。”
“您说是不是,管先生!”
人物卡:管辂(外表为一名接近六旬的老妪,人称管先生,据王允称,其年龄非常之高,和王允一样,自称“从旧篇章苟活下来的老东西”)
能力:识机
对特定的事件进行判断,给出是或者否的绝对答案。
面板:无攻击性
第352:252
王允一边说着,一边歪歪头,故作顽劣地对管先生道。“只要活得久,就能获得无尽力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管先生!”
管先生盯着王允,终于冷冷地开口道:“你说的够多了,有些事情不应该让这些年轻人知道!”
“哈!您是生气了吗?”王允一挑眉,有些为老不尊似的笑道。
“可不是嘛,想当年我在您面前也只是个小辈,没想到现在自己也是旧篇章的老东西中的一分子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呢!”
说着王允略微抬起头,望了望天花板,好像在追忆着什么似的。
不过这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接下来王允又恢复了不羁的笑容,目光转向张洛,继续道。
“接着刚才的话说,我说活得久就是力量,可能像你这样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并不理解吧?”
“你是不是想说:啊,什么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啊,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都是你们这些老家伙唬人的鬼话!”
“老实说,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的想法也许没错,但对有些人是不适用的,尤其是对异能使者。”
张洛任由对方胡说,除了眼睛死死盯着王允脸上的血迹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哦,不好意思,我这就把脸弄干净!”注意到了张洛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王允若有所觉地道。
“虽然你只是个小辈,但脏着脸跟人说话总归不太礼貌,话说你的朋友还真是血气旺盛!”
说着王允把手在脸上一抹,魏延溅在他脸上的血迹反而更加的污浊起来,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唱花脸的。
自欺欺人地一番动作之后,王允的面目变得笑起来也十分狰狞,但他恍若未觉,再次开口道。
“为了让你理解时间是如何让管先生的价值越来越大,我可以稍稍地给你一点提示。”
“比方说,有一名没有天分的作家,在为了保证作品的质量的情况下,哪怕他绞尽脑汁,每天也只能写出几个字。”
“对正常人的寿命来说,这个作家哪怕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够写出一部足以传世的作品。”
“可是有一天,情况突然改变了,作家获得了永生的能力,就像你我一样!就此,哪怕再蹩脚的作家也有了终有一天将会成功的机会。”
“你看,这就是岁月带来的可能!”
张洛闻言心神巨震,此时他终于明白了管先生对甲子城来说意味着什么。
按照王允的例子来推断,哪怕管先生一天之中只就一件事做出是与否的判断,在足够长久的时间的积累下,管先生所掌握的知识也将是无法估量的天文数字。
换句话说,那些大型公会需要的也许不是管先生对事物做出是与否判断的力量,而是管先生本身,因为她本身就是甲子城的一切知识!
“靠!早知如此我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魏延和小天才接近这个麻烦的管先生!”张洛心中大骂。
就凭管先生的重要性,别说三五个异能使者,就是面前立即出现百万大军张洛现在都不会感到意外!
见张洛脸色终于变化,王允嘿嘿一笑道:“怎么,害怕了?你应该感到害怕,这很正常。”
“哪怕是我接到了神王的任务的时候,都不是很乐意来趟这趟混水呢!”
“他刚刚说了什么?(神王)!同样的话张宝也曾说过!看来他真是(九荣神)派来的人!”
听到王允说起那个熟悉的词汇,张洛终于可以肯定王允的身份。
“你还好意思提起这件事,你不是一直自诩辈分尊贵吗?居然会给一个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当手下,亏你说得出口!”
王允话音刚落,管先生就语气不善地冷嘲热讽地道,似乎她对王允刚刚一番罗嗦很不满意。
“是不是啊,我的(赛特)先生!”
王允则不以为意地笑道:“你不也是在(阿尔卡纳)的庇护下,才得了近百年的逍遥吗?”
说着王允摆摆手止住了管先生即将出口的反驳,继续道:“时代变了,管先生,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而且我觉得,新的篇章很快又要开启了,既然已经躲过了一次,我可不想在这回被历史的车轮淘汰。”
“所以你就选择了那个只会一味蛮干的后辈?”管先生嘴下仍是不肯饶人。
王允笑着摇摇头道:“你们全都误会他了,(神王)是个非常有远见的人,哪怕他是个后辈,但我仍然愿意为他献上我的忠诚。”
“至于您,管先生,相信您也一直在寻找通往新篇章的出路。”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代表(神王)向您正式提出邀请,请您加入(九荣神),成为可以迈向新篇章的一员!”
什么新篇章?什么出路?两人一番对话下来,张洛除了听出了周泰确实是公会(阿尔卡纳)的一员之外,其他的一概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张洛此时也终于知道,原来邀请管先生加入(九荣神)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自己和魏延他们其实只是恰逢其会,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而已!
“早一天来晚一天来都不会碰上这事!”张洛心中暗道倒霉。
王允向管先生伸出了橄榄枝,但管先生完全没有接受的意思,微微摇首道:“无论你们的(神王)要做什么,他终究都不会成功的,而且,我已经在很久以前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王允闻言非常失望的揉了揉眉骨,然后看向地上绻缩着的周泰,道:“您已经加入了(阿尔卡纳)吗?”
“是的,我在其中的代号是(女祭司)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说起来,我们在旧篇章的熟人已经没剩下几个了,非要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吗?”
先前态度还十分蛮横的管先生此时声音突然柔和,倒教张洛有些难以适应,
王允此时也是一叹道:“所以,我来请你加入我们了,为的就是避免现在的状况,我们,还真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啊。”
“不过,看来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说着王允的眼神再次锋利起来,手中的漆黑手杖一指张洛,傲然道。
“来吧,小子,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时代的残余到底还有怎样的威力!”
人物卡:
异能使者:王允(九荣神一员,代号混乱之赛特,自称旧时代的残余)
能力:貌似预测未来的能力
攻击:a
速度:a
射程:c
防御:a
体力:a
成长:c
第353:253
“怎么,年轻人,还不攻过来吗?”
王允举起染血的漆黑手杖,朝张洛虚空一点,嘴角上扬,挑衅地笑道。
“你的朋友还有一口气呢,不过,再拖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说着王允低头瞧了瞧卧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魏延,戏谑地道:“还是说,你怕了?”
见魏延果然还有生机,张洛心头不由一紧,但面色反而放松下来,同样开玩笑似的说道。
“啊,我当然怕了,怎么可能不怕嘛!因为老先生你的能力简直是无敌呢!”
“就凭您能预测4秒未来的能力,足可以让我们任何的攻击都变成白费力气。”
说着张洛挤眉弄眼地挖了挖鼻孔,满不在乎的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王允却根本没有被张洛的惫懒模样所激怒,也是笑道:“所以呢?你在决定等我主动攻过去?”
“啊,我是这么决定的,如果你敢来的话!”张洛突然神色一凝,沉声说道,和刚才的顽劣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事实确如张洛所说,因为敌人拥有预测短期未来的能力,所以为了不被对方像对付魏延一样打一个防守反击,按兵不动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前提是王允真的对自己的附身能力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地靠近。
这样,至少可以维持住眼下相持的态势,争取到想出办法破解对方能力的宝贵时间。
没想到此时张洛倒成了主动挑衅的一方,王允脸上有些挂不住,终于放弃了前辈高人的姿态,寒声说道。
“那你就不管这个白发小子的死活了吗?”
张洛摇摇头,讥笑道:“老前辈,听您的口气最起码也活了几百年了吧,怎么一点也没活明白?”
“魏延要是能够不死自是最好,可您要拉得下脸对一个无法反抗的人下手我也拦不住不是?”
“毕竟眼下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还是优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最要紧,您说是也不是?”
“呦,张洛!你说什么!”
张洛话音刚落,小天才便冲动地叫了起来,愤怒地朝他大吼,如果不是被管先生拉住,几乎立刻就要冲了上来,问问张洛到底是何居心。
张洛不由略一皱眉,这个微小的表情当然也被对面的王允所捕捉。
王允哈哈一笑,泰然地道:“好后生,有点意思!既然你这么想拖下去,我倒可以给你一点时间!”
“可在这之后,无论你是否想到破解我能力的办法,我都会毫不留情地朝你们攻过去!”
“除了管先生,我会把在场的所有人统统杀掉!尤其是你,小子,毕竟怎么说,你也是占用着我们(九荣神)一员的身体呢!”
张洛心头巨石落地,对手果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同样在思考着破局的办法!
一推眼镜,张洛笑道:“哦?那小子可就承让了!”
说着张洛突然握紧一只拳头,然后高高举起,叫道:“管先生,虽然魏延和小天才都十分尊敬你,可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小子无礼,所以还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张洛拳头高举,没有回头,背对着管先生和小天才道。
“现在,我这只手里有一只蛾子,管先生,我想请您回答,(是)还是(不是)?”
实在不懂张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小天才越发地不安分起来,不过很快就被管先生再次安抚下去。
拍了拍小天才的手,管先生镇定地答道:“是!”
“这只蛾子是活的,(是)还是(不是)?”管先生方一作答,张洛立刻继续追问。
“不是!”
既然眼下情况危急,而周泰又生死不明,所以管先生也似乎不再在意所谓的规矩。
管先生两答已毕,全都说中,看来并非浪得虚名,可张洛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
因为方才管先生曾说过一句话,让张洛不得不再多了一重顾虑。
语气不再像前一刻充满信心,张洛犹疑地道:“那刚刚您说(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打赢对面的王允),这话,也是您用能力做出的判断吗?”
“是!”
一连三答,张洛的心彻底冷了下去。注定失败的战斗,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哈哈哈哈!年轻人,听到了吗,连管先生都站在我这边呢!我劝你还是赶快逃命要紧!”
王允大笑不止,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下去,手里的手杖不断敲击着坚实的地面,发出欢快的声音,诉说着主人此刻的愉悦心情。
管先生冷眼看着洋洋自得的王允,忽而不带感情的继续说道。
“你和小天才虽会失败,但王允却也一定会死!”
王允闻言笑声戛然而止,神情陡然变得狠厉,满是怒意地道:“管先生,事到如今,你还非要拉着几个小辈跳火坑不可吗!”
看王允俨然一副必将成为胜利者的姿态,张洛当然明白他话中的威胁之意。
其实就在管先生说出第三个(是)的同时,张洛确实萌生了去意。
勇往无前是一回事,但明知必死而送死又是另一回事。
管先生断定他们无法战胜王允只是张洛做如此想的一方面原因。
最主要的是,直到目前为止,张洛确实没有想到任何能够破解对方能力的有效办法。
所以张洛虽然对刚刚想要撤退的想法感到羞耻,但仍是可能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但管先生另一番话说出之后,张洛立刻重新燃起勇气,这与对管先生的盲从无关。
因为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张洛无论如何也难以做出抛弃战友的事!
咆哮着对管先生嘶吼了一句,王允换上了一副阴阳怪气的口气,直勾勾地盯着张洛道。
“小子,看你似乎很有潜力,所以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还是别趟这趟浑水!”
“管先生?你真以为她的内心和外表一样直率坦荡吗?如果被她的外表所迷惑,那可是大错特错!”
“开动你的小脑筋想一想,一个活了不知道几千年的老怪物,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可要仔细再仔细地考虑清楚。”
“可不要最后为了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凭白送了自己的小命!”
张洛闻言微微点头,平静地笑道:“多谢老先生提点,小子自当谨记于心!”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请您再把脸上的血擦一擦,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您的脸好像受伤了呢?”
第354:254
“老先生的金玉良言小子自当谨记,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冒昧地说一句,您的脸好像受了点伤呢!”
说着张洛用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微笑着向对面一脸血迹的王允示意。
王允脸色登时一变,下意识地在自己脸上相同的地方摸去,果然摸到一条不足半寸的伤口,而且还在慢慢地溢出血迹!
当王允紧蹙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手上的一抹红色的时候,张洛虚情假意地关切道。
“老先生,您的能力不是可以预测未来吗,怎么还被魏延所伤?!”
说着张洛点了点自己的脑壳儿,半嘲半讽地道:“不会是上了年纪,身体跟不上脑子了吧!”
张洛本不是这样促狭的性格,眼下的目的只是为了逼迫王允漏出破绽而已。
无论如何,王允脸上的那半寸伤痕是实打实存在的,既然会受伤,那就说明他的能力未必真的能够预测到所有的攻击。
否则凭王允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刺穿周泰腹部的速度,在四秒的时间里足可以躲得掉任何的攻击!
“一切的关键,就在这道小小的伤口里!”张洛笑意盈盈,但心里的盘算却越发肯定。
张洛的态度没有丝毫的尊敬可言,和前一刻恭谨受教的样子判若两人,王允见状不由冷哼一声:“哼!就凭你们这些娃娃还不配伤到我!”
说着王允眼角下意识地瞥向柜台上破碎的酒瓶,随即满是褶皱的大手再次在脸上一抹,恨声道:“小子,上路的时间到了!”
“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就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张洛此时精神高度集中,留意着王允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当王允再次放出狠话后,张洛也笑着回敬道:“彼此彼此,老先生的能力此时对我来说恐怕也已经失灵!”
说着张洛笑容陡然收敛,突然叫道:“小天才!冲!”
小天才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之前王允,张洛还有管先生他们说得话他一概听不懂。
得到张洛的示意后,早已化形成为半兽形态的小天才再也按捺不住,手执金色烈焰巨刃,抱着一腔怒火,大踏步地向王允一股脑地直扑而去。
化形后的小天才速度极快,每踏一步都仿佛在凭虚御空,只一瞬便越过张洛,金色的光芒眼看就要逼近王允的近前。
张洛在小天才冲出的时候脚下同样发动,口里大喝道:“小天才,你还记得怎么盖房子吗?”
小天才去势不止,叫着回应道:“呦!记得!”
张洛眼看就要被小天才彻底拉下,急促道:“我接下来要附到你的身上,只要你能接近他(五米)以内的距离,就是我们赢了!”
说着张洛的身体便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王允见状脸上的身上猛然大变,虽然前一刻他还打算通过预测未来的能力给莽撞而来的紫发少年以致命一击。
但当张洛话毕,王允立刻再次疾速后退进行躲避。
即便王允有自信把对手全部解决,但不代表着他是一个会在战斗中盲目决策的无脑战士。
在漫长的岁月里,经过无数次的战役,王允几乎是在本能地多加小心。
所以当小天才扑到王允先前的所在之时,王允早已领先一步拉开了超过五米的距离。
扑了一空,小天才立刻把手中大刀朝着王允一甩。
大刀燃着熊熊的金色烈焰,在半空中高速盘旋,犹如伴着高温的金色风火轮,随着嗡鸣的破空声向王允的头颅斩去。
王允略一侧头,金色风火轮便贴着他的发梢,被轻易地躲过。
王允的动作稍稍被大刀所迟滞,小天才便已与此同时急追而来。
可王允倒退的动作仍是快地出奇,无论小天才怎么努力,都无法再缩短与王允之间的距离。
就这样一追一逃,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成不变的距离,在并不宽敞的酒馆后堂里高速地闪转腾挪,快得几乎只能看清一金一黑的两道残影。
值得一提的是,王允和小天才不但速度奇快无比,就连破坏力也很是惊人。
残影所经之处,炊具,桌案,墙壁……无不被破坏殆尽。
各式各样的碎片接连不断地发出各自的哀嚎,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地飞溅与碰撞,场面混乱地犹如数十个人在一起混战。
“呵呵,小子,你的能力还真挺有意思,不愧是少见的异兽系能力,竟然可以勉强跟上我的速度!”
虽然身形高速地晃动不停,但王允的声音听起来却感觉像是仍有余力。
“不过也只是仅此而已了,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疲惫了?毕竟再强悍的能力的基础终究还是体力!”
王允话一出口,小天才的身影立刻停止下来。
只见他面色通红,胸腔剧烈地起起伏伏,吼中喘息不已,显然快要到了身体的极限。
而小天才对面的王允则看上去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脸色如常,气息中平。
“怎么?小子,不追了吗?”王允拄着手杖,呵呵一笑。
“不追了可以,但是你这就想跑是怎么回事?无论你怎么跑,可都是会被我预测到呢!”
小天才再次粗重地喘了两口,看也没看王允一眼,便急匆匆地重新望大堂窜去,似乎非常急于拉开与王允之间的距离!
“跑吧,跑吧!这才像话,明知不可为就该及早抽身才对!”
“不过话说回来,你可已经把我激怒了,带着那个会附身的小子追我追得可够紧呢!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们逃出五米以外的距离!”
说着王允身形一动,眼看也要冲出后堂而去。
就在这时,但听一连串“吱嘎嘎”的沉闷声响,随即紧接着一声暴鸣,整个后堂在小天才逃出之后立刻便轰然垮塌了下去!
而尚未出来的王允则瞬间被埋在倾覆的墙壁以及塌方的屋顶所形成的废墟里!
两手扶着膝盖,小天才眼望面前不断腾起青烟的废墟,
气喘连连地道。
“呦!怪老头儿,你能力的弱点可已经被张洛叫破了呢!”
就在这时,但听一连串“吱嘎嘎”的沉闷声响,随即紧接着一声暴鸣,整个后堂在小天才逃出之后立刻便轰然垮塌了下去!
而尚未出来的王允则瞬间被埋在倾覆的墙壁以及塌方的屋顶所形成的废墟里!
两手扶着膝盖,小天才眼望面前不断腾起青烟的废墟,
气喘连连地道。
“呦!怪老头儿,你能力的弱点可已经被张洛叫破了呢!”
第355:255
“呦!爷爷,你说的没错,张洛果然发现了他的弱点呢!”
小天才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废墟,有些疲惫地道。
“孩子,先别管那么多,快把他们两个扶起来!”管先生说着捏了捏自己的指尖,“他们还活着!”
小天才闻言立刻想起魏延的伤势来,连忙三步并作两部狂奔到已经失去意识的魏延身边,俯身一看,焦急地叫到。
“哟,魏延,你可别死了!”
说着小天才连忙捞起魏延一条胳膊架在肩膀上,一瘸一拐地把他抗到了管先生那里。
看着魏延像烂泥一样躺在桌案上的惨白脸色,管先生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地解开魏延的上衣,但见一个深赫的血洞狰狞可怖,仍在一点一点地流淌着血迹。
管先生的神情一变再变,手脚麻利地在魏延的外袍上扯下了长长的一条布料,在魏延的胸口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小天才见魏延几乎已经没有了气息,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不由慌乱地叫道:“爷爷,他是不是死了啊?”
管先生却只是神情凝重地忙着手头的工作,并没有答话。
就在小天才急得直跺脚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咳声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小天才猛然回头去看,只见最先被王允放倒的周泰已经醒了过来。
随着周泰剧烈的咳声,不断有汩汩的血沫从他的口中溢出,眼见是内脏受了严重的创伤,很难说还能不能活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他也弄过来!”管先生干练的嗓音在小天才耳边响起。
“啊?哦!”小天才的脑袋似乎已经不太听使唤,反映了一会儿才赶忙上前把周泰也扶了过来。
两张桌子并作一张,管先生让小天才将两个伤者并排放在一起。
终于临时帮魏延紧急处理了外伤之后,管先生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周泰的一边。
可还没等她仔细查看周泰的伤势,就觉自己的手忽然被一双粗壮的大手抓了起来。
望着管先生眼睛,周泰极其艰难地喘息了一口气,气流通过他的喉咙,让他的声带像风吹管道一样响了起来。
“算了,管先生,我不行了。”周泰虚弱至极地道。
管先生闻言戛然停手,脸上的表情无喜无悲。
周泰则继续轻声地道:“这下我终于要死了,再没有人牵制您了……您自由了,管先生!”
说着周泰粲然地笑笑,接着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管先生默然不语,然后轻易地挣脱了周泰的大手,不为所动继续为周泰处理起伤口来。
周泰这回并没有再阻止,任由管先生随意摆弄,口里喃喃不止,意识似乎有些迷离地道。
“管先生,自从我来这里,已经跟了你多少年了?”
“早在我成为异能使者之前,就已经听过您的大名了,您一定想不到,当初我对您是有多崇拜。”
“后来得知(公会)决定派我来保护您,那天简直是我一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咳——咳——!”
“别说了。”周泰絮絮叨叨,而管先生则仍是面无表情,打断道。
“而且凭借保护您的这份工作,我还终于得到了(公会)的认可,在两年前继承了(太阳)的称号!”
周泰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瞪大了眼睛,望着管先生忙碌的样子道。
“可是,您一定很讨厌我吧!如果不是我用能力牵制着您,您早就可以解脱了啊!”
“不过,我最后还是要求你一件事,看在我多年为您鞍前马后的份上,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管先生手头一停,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吧。”
“为了大家,也为了您自己,无论如何,请您不要脱离公会,行吗?”
周泰嘴角溢出的鲜血已经淌到了脖颈,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定定地看着管先生的眼睛,殷切期待着她的回答。
管先生略一皱眉,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一道尖利的破空声却猛然传来。
“咻——!”
周泰和管先生同时寻声去看,下一刻却只听得少年的惨呼跟着响起!
“小天才!”
管先生惊觉之后,立即丢下手边的周泰,急忙上前将许褚搀起。
只见小天才双臂交叉护在胸前,一根漆黑手杖将它们钉在了一起!
手杖的尖端浅浅地刺入了小天才的胸口,如果不是被他的手臂挡着,桌案上恐怕又要多一个即将殒命的伤病!
小天才脸上冷汗乍起,但还是紧盯着废墟,用喉头的嗓音低吼道:“爷爷,快把它拔出来,那个怪老头又要来了!”
管先生闻言立即向废墟望去,只见废墟中一个鼓包突然膨起,紧接着“呼啦啦”一连串砖瓦的声音,王允再次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不错,不错,真的不错!”打理着身上的灰尘,王允半嗔半笑地道。
再次出现的王允虽然面目上又多了一些擦伤,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
但从他仍然笔直的站姿中不难发现,王允的躯干基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虽然没有多大意义,但我还是很好奇,小子,你到底是如何发现得我的弱点?”
小天才再次把交叉的双臂递到管先生面前,皱着眉头道:“呦,不是我,是张洛和管先生!”
“哦?是吗,不介意地话你可以仔细说说!”王允一边说,一边闲庭信步地朝小天才三人走来。
“因为你脸上的伤口被张洛发现了,说明你的预测能力肯定是有缺陷的!”
“而你又在和张洛说话时无意地看向了被白头发大哥打碎的酒瓶,暴露了你脸上的伤就是在那时被酒瓶的碎片割伤的!”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量)的问题,可能你的能力无法同时预测到不同的单位造成的攻击。”
不知为何,一旦涉及到战斗,小天才的脑力和口齿便都开始无比清晰起来。
“第二,是(质)的问题,也许你的能力只能预测(有意识的人),无法预测(无意识的物)。”
“只要知道了这两点可能,破解你的能力就不是什么难事!”
王允闻言戛然止步,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看来不单是你的能力是少见的异兽形,就连战斗的天分也是如此的出众,竟然能够察觉到老夫略一扫视这样的微小细节。”
“难怪他们都要叫你天才呢,看来组织当年想要拉你入伙果然是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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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大笑着称赞了小天才两句,神情接着再是一变,继续道。
“不过,你刚刚说只是发现了我能力的两种可能,就算确实如此,也不足以确定我的能力吧?”
“仅凭这样的猜测,你就敢贸然的接近我吗?二分之一的概率,难道你在赌吗?”
没等小天才说话,管先生突然开口道:“是我!”
说着管先生用皮肤褶皱的手缓缓攥住钉着小天才双臂的手杖,冷淡地道。
“是我用能力帮了这孩子,判断出你的能力弱点就是(无法预测无意识的物)!”
王允闻言突然做了个恍然大悟状,扶额笑道:“原来如此,既然有管先生帮忙,我的能力自然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王允话音刚落,小天才忽然沉声道:“呦,你刚才说你们要拉我入伙,是什么意思?”
“哦?你居然不知道吗,看来天才这个称号你是当不得了!”
说着王允拍拍手道:“两年前张宝那小子为了让你入局,可是没少费周折呢。”
“他先是联系到了几个小混混,也就是你的几个所谓的大哥,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甜头。”
“混混毕竟是混混,很快他们便对张宝俯首帖耳了,然后张宝便不断地派给你的大哥们以越来越危险的任务,目的就是为了把你也拉上(九荣神)的战车。”
“不得不说,张宝的手段真的很下作,就连我这个遭老头子都有些看不下去呢!”
“但即便再是下作,张宝的手段终究是没有奏效,无论他派给几个混混的任务多么凶险,那个异兽系的能力者却始终没有出现。”
“所以,直到混混们再次完成了一个非能力者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之后,张宝的耐心也终于消耗的差不多了。”
“结果嘛,自然是把几个混混的小命都结果了!”
“什么?你胡说!”
小天才强忍着才没有打断王允的叙述,最后终于忍不住地爆发道。
“大哥他们才不会给你们(九荣神)工作,魏延说了,你们无恶不作!”
“喂,小子,我都一把年纪了,犯得上跟你这个毛头小子在这胡扯?”王允说着摇头笑笑。
“还是说,你只是幼稚到无法接受自己的兄长们因自己而死吗?”
小天才眼神猛然一寒,身子突然向后退了一大步。
由于手杖的那一端已经被管先生拽住,小天才一退之下,双手便豁然从手杖下解脱而出。
整个过程毫无预兆,管先生看着小天才血流不止的低垂双臂,惊叫道:“孩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天才把头微沉,久久之后才回道:“我知道了,原来(九荣神)就是(那九个),既然如此,我一定要宰了这个啰哩吧嗦地老头,给大哥他们报仇!”
“报仇?别开玩笑了!”虽然小天才的声音不大,但王允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刚才你能追着老夫到处跑,就能说明我真的怕了你吗?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老夫刚刚忌惮的只是附在你手上的金发小子的能力而已!”
说着王允望了望几米外倒着的张洛,继续道。
“虽然刚刚没有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他的附身攻击,但这只是老夫刻意地与你保持着五米以外的距离的结果。”
“老夫所料不错的话,金发小子应该就附在你的手臂上对吧,否则在刚才的追逐中,你又何必让自己的身体过分的前倾,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手臂中的金发小子更加接近我而已,是也不是?”
王允越说,小天才的脸色越发难看,看来一切都被王允所料中。
“而现在,你的双手都已残废,我可是有你们的情报呢!”
“如果金发小子所附身的肢体被废,他的意识也会跟着困在被废的身体里!”
“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再没有任何能够对付老夫的能力了!”
小天才见王允一直聒噪个不停,终于愤怒地回顶道:“就算没有张洛的帮忙,我一样可以打败你!”
“看来我看错你了,小子,你不是战斗的天才,而是无知的蠢材!”
“你以为发现了我预知能力的破绽就能战胜我吗?大错特错!”
“不妨告诉你,老夫真正恐怖的地方并不是作为异能使者的特殊能力,而是老夫自己!”
“管先生在无尽的岁月里强化的是她的脑力,而老夫锤炼的则是自己的身体!”
“速度,力量!这就是老夫在无止尽的岁月里获得的真正能力。”
“换句话说,老夫就代表着人的肉身所能达到的极限!别说是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娃娃,哪怕是任何近战系的能力者,老夫全都不放在眼里!”
小天才皱了皱眉,拿出跟大哥们学的混混架势,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十分不耐地道。
“老头儿,你的废话也太多了!”
说着小天才全身金色烈焰滕然而起,口中的獠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又长又锋利。
继而足下发力,小天才倒提着残废的双臂便冲王允疾速奔去。
看着小天才越来越紧的铁青面孔,王允不由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但随即王允面色大变,飞快朝数米外倒着的张洛望去,可王允的紧张也只停留了一瞬,冷笑道:“好小子,果然好算计!”
再瞟了前方桌案上躺着的两名伤者一眼,补充着道:“不过,终究还是白费力气!”
说时迟那时快,小天才此时已经突进到了王允身边,躬身驼背,大口一张,锋利的尖牙便冲着王允的胸腹之间狠狠掏去!
就在这时,一直卧倒在地的张洛猛然睁开了眼睛,豁然坐起!
然后马上屏息凝神,将自己的意识望王允的膝盖处一撞,王允的腿立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弯,“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原来张洛自始至终都没有附在小天才身上,佯装卧倒在地了许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个能够给王允一击致命的机会!
而在小天才与王允展开追逐之前的那番大叫,也只不过是在迷惑王允,让他不敢对小天才轻易展开攻击。
因为在追逐之前,张洛便已经心知肚明,哪怕凭小天才化形后的速度,也无法真的追上速度快得离奇的王允!
目的只是为了让小天才借机拆掉后堂,以期将王允活埋在废墟里。
但当活埋不成,仍潜伏在自己身体里的张洛便静心等待,等小天才冲上来的时候,附身在王允的腿上,借此剥夺了王允的速度。
就是现在!王允跪下后身形一矮,本来对着小天才獠牙的腹部这时已经变成了脖颈!
只要小天才轻轻一咬,便是大事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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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洛的附身控制之下,王允单膝猛然跪地,砸在坚实的地板上,发出猛烈的声音。
与此同时,小天才的狰狞獠牙向着王允脖子上的动脉无限接近,只要下一刻轻轻一咬,就足以结果王允的性命!
可令人疑惑的是,王允不但毫无慌乱之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鄙夷地道。
“终究是经验不足的年轻人,这么快就忍不住动手了吗?”
“老夫可以预测到你们接下来的任何动作,难道还要我再三提醒你!”
说着单膝跪地的王允上身猛然一侧,轻易地便让过小天才的致命一咬。
同时一只铁拳冲着小天才的下巴自下而上地轰然一捣,小天才的下颌骨立刻发出碎裂的声音!
重创之下,小天才瞬间失去了意识,双眼泛白,口中喷溅一丛鲜血,身体像打着转的受伤战机一样向棚顶飞去!
“小天才!”
管先生一直古井不波的神情终于动容,向着砸向废墟的小天才关切地望去。
“呵呵,你说的还真没错呢,这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果然都输给我了呢!”
说着王允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身上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接下来,管先生,可就该轮到你了!”
望着一脸悲愤的管先生,王允一步一步向她走去,速度刻意压得很慢,似乎非常得意于自己造成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连串的咳声从并排的桌案处传来,紧接着一道魁梧的身影也跟着坐起。
“等一下!王老先生!”
声音憨厚中直,但却没有多少底气,原来说话的居然是重伤垂死的周泰。
“放心,(阿尔卡纳)的小子,既然你刚刚给我治了伤,我等会自然可以饶你一条小命!”
前进的步伐被突然的打断,王允厌恶地瞟了满身鲜血的周泰一眼,非常不耐地说道。
原来此时王允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的原因,正是周泰刚刚对他使用了(援护)能力的结果!
如果不是仍在地上趴着,张洛必然会大跌眼镜,难道周泰是见王允真的不可战胜,便就此临阵叛变了吗!
王允话毕,周泰便轻轻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
“王前辈,我给您治伤不是并不是为了自己活命,而是有件更重要的事请您答应!”
王允眼睛一翻,略一皱眉道:“什么事?”
“请您无论如何不要伤害管先生!”
周泰似乎非常害怕王允立即反对自己的提议,马上继续请求道。
“如您所言,作为同一时代的人,没有人比您更清楚管先生的能力有多么重要。”
“无论是对(九荣神),还是对您自己,活着的管先生要远远比一具尸体更有价值。”
“所以,我求您尽可以把管先生带走,也不要伤害她的性命!”
周泰伤势本就极其严重,一番言辞恳切的乞求之后,就不由自主地再次剧烈地咳起血来,声音嘶痛得让闻者都觉得胸腔一阵疼痛。
王允闻言忽而笑道:“这样你们(阿尔卡纳)就有了再次把管先生夺走的机会?这事儿我看还是算了吧!”
“管先生这样强大的武器还是尽早从甲子城消失的好,如此大家都能少些事端,说不定还能省下无数条不该死的人命!”
作为当事人,管先生在周泰与王允的对话的整个过程中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一直注视着废墟的那头,似乎仍在为小天才而担心。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和那个老太婆的性命,你到底要选哪个!”
说着王允侧头一瞪趴在地上的张洛,恶狠狠地道。
“还有你!别再白费力气了,我早就知道你还醒着,无论你又在盘算着什么诡计也骗不了我!”
“嗵——!”
就在这时,张洛眼睛微睁,能力发动,王允不得不再次单膝跪地!
王允钢铁般的膝盖像重锤一样轰向地面,使得地板立即被砸出一个半尺有余的深坑。
破碎的物料倏然从王允的膝下飞溅,饶是如此,王允仍在下一刻毫发无伤的站起!
与此同时,周泰忽然声嘶力竭地痛呼一声,膝盖处猛然碎裂,青白的骨液伴着血水从伤处急速涌出。
剧烈的痛楚让周泰的面庞扭曲的越来越狰狞可怖。
王允见状毫不惋惜,反而轻蔑地笑道:“瞧你们这跟泥巴似的体质,不过是替老夫承担了这么点小小的冲击力,就伤成这个样子!”
“要是老夫自己来承受的话,最多也就是破个皮而已,呵呵,果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周泰强压下难言的剧痛,再次恳求道:“请您放过管先生,我愿意直到最后一口气之前都替您承担所有的伤痛。”
“哼哼,你愿意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少在这拿捏老夫,否则把我惹火了,一会连你的小命也不再留!”
“倒是你,小子,你现在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吧?二接连三地让老夫下跪,很好玩吗!”
王允话毕,张洛终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连续的使用附身的能力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消耗。
但张洛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当魏延和小天才都倒下去的时候,张洛能力的缺陷就变得更加明显——控制能力十足,但缺乏有效的杀伤能力。
而像制服文丑那样的招式张洛轻易又不敢再使用,毕竟自己也有跟着宿主一起窒息而亡的风险。
所以此时张洛看似随意地盘坐于地,实则在竭力地思索着对敌之计。
“一个身体强悍,能力又十分棘手的王允就够难对付了,现在又有个半死不活的蠢货周泰为了保全管先生而毫无保留的帮他承受伤害。”
“这下可真的算是要彻底失败了吗?”
念及于此,张洛手指不断地轻敲地板,心中咒骂道。
“该死的周泰,要不是他插手说不定我还有一丝丝的机会!”
“以后老子有机会也得找个有恢复能力的队友!”
张洛骂到此处,忽然神色微动。
“恢复能力?不是!”
偷眼看了几乎垂死的周泰一眼,而对方此时好像也在偷偷地看向自己!
“难道是这样!”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张洛忽然咧嘴冲着王允一笑,学着王允的话道。
“倒是你,老匹夫,你现在又要给老子下跪了吧!接二连三的这样,是想跟我要红包吗?”
张洛话音刚落,王允脸色陡然大怒,因为他已经预测到下一刻他真的还会再次跪下来!
“嗵——!”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轰鸣,伴着周泰的一声惨叫,王允再次毫发无伤地站起。
王允怒极反笑地望向张洛,用喉咙里的声音危险地道。
“好小子,你尽管坐在那里施展能力,老夫哪怕是一步一跪,也要走到你那里!”
“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出生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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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嗵——!”
敲击钟鼓般的爆裂声响一刻也不肯停息。
王允站起又跪下,跪下又站起,果真一步一跪地慢慢拉近了与张洛之间的距离!
而在他的身后,更是留下了一道被一双膝盖硬生生犁出的盈尺深的沟壑。
同样地,周泰的惨呼也是一直不绝于耳,在他的膝下早已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任何双腿曾经存在过的样子。
张洛则是意识不断地在王允的双腿与自己的本体之间来回流转,巨大的消耗让他的脑袋都有些渐渐混乱不清。
然而即便王允正在一点点地靠近,可张洛仍是只能用着种办法尽量地拖延下去。
因为虽然这次张洛所控制的文丑的身体体质称得上极佳,但若论身法和速度绝对还要比化形后的小天才差上一大截。
可就是小天才在与王允的对抗过程中,也还是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被对手全面的压制。
所以张洛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丢下王允掉头逃跑的话,几乎一定会在下一秒之前就被敌人进身。
那样的做法除了加快自己败亡的速度,根本毫无用处。
饶是如此,在延绵不绝的巨响和惨呼之中,王允终究还是来到了张洛的近前。
低着头看着表情凝重的张洛,王允嘴角终于扬起胜利般的笑意。
“怎么,小子!你可还有什么后手吗,尽管使出来啊!”
张洛盘坐于地,笑着摇摇头,看起来无可奈何地道。
“我哪还有什么后手,虽然不想承认,但管先生说得对,在你与我们三人之间的战斗中,确实是你赢了!”
说着张洛仰头把眼镜稍稍扶正,无所谓地道:“现在,你只要一掌劈下,就能要了我的命了。”
王允嗤笑一声,睥睨道:“小子,就算你装出一副从容的样子,老夫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掌拍死你?不不不,既然你敢让老夫给你下跪,就要做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准备!”
王允足尖轻轻点了点地面,似乎下一刻就要踢在张洛的身上。
可还没等继续动作,王允的脸色忽地陡然一变,看起来极为难看,兀地向此前一直为他承受伤害的周泰叫道。
“你敢!”
周泰重重地咳了一声,随即粲然笑道:“王老先生,我的命都要没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周泰不知从哪来的余力,大手冲着王允的腿部虚空一抓,声嘶力竭地喝道。
“异能·援护之逆转!”
随着周泰的大喝,一道肉眼难见的光芒在小酒馆的大堂内倏然一现,紧接着周泰残破的双腿居然立刻复原!
与此同时,王允两条膝下的骨骼忽然响起“咯吱吱”的古怪声音,急得王允猛地按住膝盖,似乎预见到了某种可怕的事情。
疯狂地叫道:“不要——!”
“嘭——!”
王允吼声还没停止,他的两条膝盖便瞬间爆裂成一团血雾!
随着两条断足像被炮火崩飞一样盘旋飞出,王允的身子立刻栽倒下去!
原来周泰自始至终都在算计着王允,所为乞求他放管先生一马的话都是为了迷惑王允的谎言!
而管先生在两人对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原因也就在此处。
她清楚地知道,作为(阿尔卡纳)一分子的周泰,绝对是宁可让她死,也不想让她落在(九荣神)的手里。
张洛在想起周泰的能力的时候,同样也意识到了他的盘算。
既然一次两次的冲击不足以对身体强悍的王允造成伤害,那么就用能力帮他把伤害积攒起来,一齐发作。
这就是周泰的打算!
王允扑倒之后,双目赤红地怒吼连连:“你们竟敢如此的戏弄老夫,老夫定要让你们一个都活不到明天!”
让王允愤怒的不是双腿被废,而是自己在拥有预知的能力下还被几个后生合伙欺骗!
这让已经自认无敌的王允绝对无法接受。
说着王允残躯猛动,单臂一拍地面,身子便凌空向尽在咫尺的张洛扑去。
张洛早就做好了敌人可能反扑的准备,瞬间身子后仰,足下霍地一踢,立刻便踹在王允的小腹上。
张洛心下一惊,他本意只是逼迫王允躲闪,好给自己腾出躲避的时间,毕竟王允拥有预知的能力,想要一击而中根本就不太现实。
可没想到这一脚却如此轻易地击中目标,张洛反倒觉得有些异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张洛心头大警之时,足下忽然传来剧烈的痛感,好像刚才踢中的不是人的身体,而是一块坚硬的铁板!
“糟了!”张洛暗道。
果然,张洛这一脚既没能迫使王允躲闪,也没有让他后退分毫。
王允硬生生吃了张洛一击之后,立刻欺身到张洛近前。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张洛的脖子立即被王允一只铁手抓住!
巨大的压力从脖颈处传来,还不到一瞬之间,张洛的意识便陡然沉沦,直接昏死了过去!
就在此时,周泰眼见张洛也要不得活了,叹息地道:“只得如此了,就让你们替我保护管先生吧!”
说着周泰的胸口和双臂忽然窜出数道血箭,紧接着下颌也爆裂开来,犹如遭受到了看不见的攻击,“扑通”栽下桌案!
与此同时,一声孱弱的清音在周泰上方响起:“异能·长驱!”
一柄没有剑锋的长剑陡然闪现,狭窄的剑刃瞬间暴涨。
“噗——!”
当王允看向清啸传来的方向的时候,长剑刚好准确地刺入王允的两眉之间!
紧接着王允的胸口猛然爆开,一只血迹斑斑的利爪猛然出现!
一把捏碎了仍掐着张洛的手臂,小天才此时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一手扶着昏厥的张洛,小天才另一只手像丢垃圾一样推开王允的尸首,望了望脸色苍白的魏延,忧心忡忡地道。
“张洛不会死了吧!”
魏延轻轻放下断剑,吃力地从桌案上爬起,慢慢地合上了周泰的眼睛,有些怆然地道。
“不会,他已经替我们死过了。”
“哦!”小天才挠挠脑袋,讷讷地一点头,然后便看到张洛缓缓地苏醒了过来。
“我们会输,但王允会死,原来是这么回事吗,管先生?”
在小天才的搀扶下,张洛歪歪斜斜地站起,望向不发一言的管先生问道。
第359:259
“要到几时,”
“人们才不欠我们东西”
“在哪个角落,”
“我们的膝盖才能得意休息”
“要到何年何月,”
“我们才能停止苦役”
……
驾着双驾的马车,小胖子不住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歌声南腔北调,歌词萧瑟惨凄。
再受不了他的折磨,张洛终于一把掀开车厢上灰布的门帘,皱着眉道。
“小胖,我求求你饶我一命,行行好,快别唱了!我这肝都要吐出来了!”
说着张洛一捂嘴巴,似乎真要吐了出来。
在峡谷镇与管先生分别后,张洛几人草草地收葬了周泰的尸首,便按照管先生给的线索匆匆动身,去寻找下一个九荣神。
按日子算,至今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呦!张洛,你还没习惯坐马车啊,早知道咱们还是听我的骑马多好!”
小天才略带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干呕不止的张洛,抱怨道。
“这破车慢慢悠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小胖哥的老家啊!”
当初得了管先生的提醒,张洛便在文丑佩戴的木牌上嗅了一嗅,果然从上面字体的黑漆上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不但如此,魏延随身携带的那块从郭女王哪里得到的木牌上也有着同样的香气。
等回到了暂居的诊所,几个人便就这一情报展开了商议,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
虽然这些木牌并不能直接让他们知道下一个九荣神身在哪里。
但这种香味确实很特殊,或许可以指引他们找到制作这些木牌的匠人的所在地。
可问题也出在这里,无论是魏延还是小天才,都对管先生所说的(白苏)这种植物知之甚少,而身为穿越客的张洛那就更不用提。
就在几个人愁眉苦脸的时候,一个怯懦的声音突然在病房里响起。
“几位老板,要说这(白苏),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
“什么,你知道!”张洛闻言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说话的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正是张洛从陈登的旅馆里带出来的那个店员。
自从张洛占据了文丑的身体,便把昏迷的小胖子也带到了诊所休息。
本以为他还得继续昏睡几天,没想到现在就醒了过来。
见张洛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小胖子的脸立刻通红一片,幸亏他的肤色本就很深,不然一定十分惹眼。
局促地搓了搓手指,小胖子嗫嚅地道:“虽然我的确知道(白苏)这种植物产自哪里,但如果我告诉了几位老板,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说着小胖子从病床上坐起,偷眼观察着张洛他们的反应。
注意到了小胖子内心的不安,张洛会心一笑,顿时明白了他的心结在哪里。
张洛随即面色一凝,推了推镜片,盯着小胖子的眼睛,冷笑道。
“条件吗?当然可以!”
“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有关(白苏)的情报老实地告诉我们,我保证不把你在旅馆里做过的事泄露出去!”
小胖子闻言肥脸立刻一颤,整个身子如同筛糠一样发起抖来。
直到现在,他还误以为为是自己用斧子失手砍死了他的前任老板。
经张洛这么一提,小胖子立刻把方才的条件忘到了九霄云外,紧张地一边比划,一边飞快地说道。
“(白苏)产自我的老家,第十二大区所属的一个叫阿巴拉山脚下的一小片平原!”
小胖子话音刚落,张洛倒是一怔,不光为如此的巧合而庆幸,也为小胖子情急之下口齿居然还这般伶俐感到惊奇。
“没想到你这个普普通通的旅馆小店员说话还文绉绉的!”
小胖子老实交代之后,张洛脸色稍霁,对小胖子轻笑道。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小小的条件)是什么了,只要不太过分,我们都会答应你!”
张洛之前对小胖子的一番威胁当然不是为了让他提供免费的情报,只是为了防止他乱说一气的预防措施而已。
前一刻还满脸狰狞的金发眼镜男这会居然和声和气地跟自己说话,小胖子当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啊?那个,我想要二十个银币,不!十个,实在不行五个也可以……”
见张洛的笑意越来越盛,小胖子不由发毛,声音也逐渐地小了下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胖子也就只是想捞几个赏钱而已。
“行,二十就二十,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张洛一摆手,打断了小胖子的自我贬值,接着朝魏延一伸手,笑道。
“拿钱吧,大管家,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
魏延没好气地瞥了张洛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个皮革制的小钱袋,数也没数,便直接丢到了小胖子的怀里。
小胖子不敢相信地打开哗哗作响的小钱袋,当着魏延的面把里面的银币数了好几遍,然后抬起头,惊喜地叫道。
“老板,这里面多了八个!”
说着小胖子的眼神又忽然慌张起来,把钱袋在手里攥得紧了紧,似乎很怕魏延会反悔,把多出来的八个银币收回去。
这点小心思当然瞒不过张洛,略一摇头,张洛笑道。
“行了,多出来的就当是魏老板赏你的好了!不过,这赏钱你也不能白拿,还得再帮我们做件事才行。”
小胖子即便身体仍然有些虚弱,也再不好意思大嗤嗤地赖在病床上不动。
挣扎着从病榻上起身下地,小胖子冲着张洛等人深深地躬身行礼,面容郑重地道。
“小胖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店员,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几位老板还要我做什么,请尽管提就是,小胖哪怕粉身碎骨,也一定为几位老板做到!”
微微侧身避过了小胖子的大礼,玩笑归玩笑,即便往时不同今日,哪怕获得了远远超出常人的超凡力量,张洛也并没有享受高人一等地位的习惯。
再次对上小胖子的坚定目光,张洛微笑道:“哪用得着你替我们粉身碎骨那么严重。”
“我们不过是想到你的老家去转一转,看看风景,现在正缺个向导,你可愿随我们同去吗?”
“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报酬还可以另算哦!”
小胖子闻言眼睛登时大亮,兴奋地道:“当然愿意!不需要额外的报酬,我管老板们要这些钱,本来就是为了跑路回老家好孝敬俺的老娘哩!”
注:本章开头小胖子所唱之歌,改编自秘鲁诗人巴列霍所著的《悲惨的晚餐》节选。
第360:260
“骑马?那还不如让我附到马身上痛快些!”听到小天才旧事重提,张洛不顾腹中的恶心,立刻反驳到。
没办法,作为一个普通上班族,张洛当然既不会骑马,也受不得马车的颠簸。
可现在真的让他再次长久地附身到动物的身上,张洛也是七八个不愿意。
没有失去过也就没有更深刻的感受,人身难得,但张洛也懒得再重复他的道理。
“对了,小胖,你这一路哼的都是什么歌啊,咋听着都好像酸曲似的?”
坐在小胖子的侧后,张洛吹了好一阵风,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便和驾车的小胖子闲扯起来。
“噢,这是我老家流行的调子,几乎人人都会唱的。”
张洛微微点头,心中却不由想着,到底是怎样的苦难环境,塑造了这样文明。
车架渐行,偶有微风吹过,带来了一阵香风,带走了一片炎热。
“小胖,你的老家一年到头都这么热吗?”在阳光下晒了没多久,张洛便觉得有些酷热难当,不由疑惑问小胖子道。
“这才哪到哪啊,张老板!”小胖子一边赶着马车,架势极为熟稔,好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把式,一边笑着回答张洛道。
“要照着往年的样子,现在还算凉快的时候哩!等真的热天来的时候,就连地里的作物都不长呢!”
说着小胖子腾出一只手往前遥遥一指,兴奋地叫道:“你看,张老板!那就是你们要找的(白苏)地!”
张洛把大手覆在镜框上,觑着眼睛向前远眺,果然在二三里外发现了一大片花地。
看来刚才迎面的一阵带着香气的清风就是从那片花地里传来的。
不过让张洛感到疑惑的是,前方是片花地不假,但眼见得是一片紫色,怎么会叫做白苏呢,难道是小胖子认错了?
把自己的困惑跟小胖子一说,小胖子便轻松地一笑,回答道:“张老板,你有所不知,这白苏又叫做紫苏,就像这馒头又叫炊饼一样,都是一样的东西!”
半个多月下来,小胖子早就和张洛他们混得熟了,所以平日里说话也就不再像当初那么拘谨。
张洛当然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在意,倒不如说和人平等相待的处事方式反倒更合乎他的心意。
略一点头,张洛赞小胖子说得有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
“不行了,小胖兄弟,我这热得受不了了,还得回车厢里边躲躲太阳去!”
说着张洛一掉身,便要往车厢里钻去。
就在这时,小胖子突然把他轻轻拉住,叫道:“张老板!前边好像有个人要搭车,要让他上来吗?”
张洛闻言立刻转回头向道路的前方望去。
只见不远处果然有一人站在路旁,伸手比划着要搭上一程。
马车渐行渐近,张洛在那人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
搭车人的样子个头中等,身材结实,看上去和峡谷镇的周泰也相差仿佛,不过却丝毫没有糙汉子常见的模样,反倒是透着几分优雅的气息。
拍拍小胖子的手臂,示意他把车停下。
随后张洛利落地跳下马车,对那人热情地笑道:“路途炎热,不知先生要去哪里,不嫌弃的话,能否赏光和我们同乘一车,也好在路上多个同伴不是吗?”
到了近前,张洛才发现那人有着一副络腮的橘色胡须,岁数看起来应该是人到中年的样子。
不过他的胡子修理的整整齐齐,没有半点邋遢的意思。
络腮胡一抹宽大额头上的汗水,也不多做扭捏的推辞,爽朗地道:“求之不得!”
“请!”
张洛把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络腮胡便略表谢意地点点头,几个大步跨上了马车。
两驾的马车十分的宽敞,哪怕是坐上四个小胖子也绰绰有余,跟何况车中的几人身材都很匀称。
所以当张洛也在车厢里坐定的时候,同样是一点拥挤也感觉不到。
看了看络腮胡上衣口袋里并排装着的几支画笔,又打在他腋下夹着的画板上扫了一眼,张洛笑道。
“先生是名画家?”
“谈不上!”络腮胡大手一摆,摇摇头道,“不过是个癖好罢了,哪里当得起画家这说法!”
随着络腮胡一摇头,张洛这才发现他的脑后还留着一个短短的小辫。
张洛不由觉得好笑,搞艺术的人都这么喜欢特立独行吗?
见络腮胡推说不是,张洛笑着反驳道:“我初一见先生便觉先生绝非凡俗,定是个画家不可,先生就不要再推脱了!”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反正说几句奉承话又不会死人,只要互相没有仇怨,张洛不介意大家都过得你好我也好的。
不过张洛话音刚落,络腮胡便叹了口气,有些丧气地说道。
“要说这作画,确实是我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可理想当不得现实,这人总要吃饭不是!”
“光凭画画,我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哎,难啊!”
张洛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倒不是他会肤浅地觉得艺术家们一定都很阔绰。
而是现实是,眼前的络腮胡的模样绝对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窘迫。
虽然他的衣着看起来并不华贵,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凭他这一身行套,就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少说也得是个中产之资才够格。
“先生说笑了!艺术这东西要是沾了铜臭可就变了味了!”
张洛微微摇头,表示并不赞同络腮胡的说法。
“虽然我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要是整天想着追名逐利的作者,肯定是搞不出什么好作品来的!”
络腮胡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你说得没错!”
“就因如此,我才懒得管那些所谓批评家们怎么说,我的笔只画我真心想要画的,至于赚不赚钱,我还真没考虑过!”
张洛心道,果然如此,这个络腮胡要么是个虚伪的大佬级的画家,要么就是个家资颇丰,玩票性质的土老财。
依着张洛的看法,大半是后者居多。
果然,没等张洛发问,络腮胡便炫耀起了身家。
只见他朗声笑道:“不过,光靠卖画挣不了几个钱也是实话,要不是我颇有几分别的营生,就连这点爱好也要供应不起了!”
张洛顺着话头道:“哦?原来如此!那敢问先生是在哪里发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