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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忆初雪乐     农门贵女:相公娇又白txt下载     农门贵女:相公娇又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非比寻常

    施老一句话说完,整个场上一片寂静。

    吕庭愣了愣,看着站在擂台上的安菀有些担心。

    已经到看着好在这个地步,那些个书院人就差直接拿把刀,明目张胆逼着自己的徒儿放弃这场比试了。

    如今施老再提出这样的对策,他们到时定然会不择手段的想尽一切的办法,来将自己的好徒儿比下去。

    少年正是义气时……

    如若被打击的从此一蹶不振,那……

    皱着眉,吕庭不敢往下想,当即还未等安菀作出反应便开口道:

    “不可,这不公平,依照施老所说,我徒儿现下作画,作诗,摆棋局也就仅仅有几个时辰的功夫,

    可在场的一众学子和夫子们,却有整整三天的的时间可以想出对策!到时他们在请了哪些人来帮忙直接赢了我的小徒弟,那我的小徒儿也太冤枉了。

    施老向来德高望重的,没想到今日竟然也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吕庭是个暴脾气,更是个直爽性子的人,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

    如此针对他徒儿的话,根本没什么好听的!

    冷冷的哼了一声,吕庭这次对着施老问也没有了好脸色,反而是板着一张脸,十分护短的将安菀护起来开口:

    “好徒儿放心,有我在这里,今日定然不会让他们逼着你同意如此无理的要求的!”

    说完之后,更是一脸防备的看着台下的众人和施老。那模样像极了护崽子的老母鸡。

    吕婷此刻心中十分的愤怒,在他看来,现场的说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就是仗着他家好徒儿年龄小,不知事!

    可他小徒儿,年轻好骗,可并不代表他吕庭是个软柿子!

    这在场的书院学问造诣那是没的说,作画不敢说,到书院作诗却是各个擅长的,别说三天就算是一天,也能作出十分不错的诗句来。

    他自小习得书法,虽读了些书,但奈何作诗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

    但这确是不妨碍他揭露这些人恶毒的心思!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句话让诗会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应承的众人,心中都下了一个决定!

    安菀刚才作诗和作画的时候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优秀,所以刚才在施老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各家书院没有一个人贸然开口的。

    要知道这三天的期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若他们真的比过了安菀还好。

    可是若是真的比不过,那倒是他们可是彻底算的上去是颜面尽失了……

    正在众人挣扎犹豫之际,吕庭的这句话,众人心中顿时一松。

    是啊,她刚才作诗作画再厉害又如何?她再厉害不过是个学子,在坐的人,没有人对的上来,却不代表其余的地方也没有人对得上来。

    反正时间充裕,若真的实在是不行,到时他们便汇聚几个父子合伙商议对策,若实在再不行的话,那边之前买通了裁判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想到了这些,台下的众人生怕台上的施老收回刚才他说的话似的立刻开口:

    “施老,说的有道理,这现下天色已晚,确实不宜在多出空余的时间来将所有比试都再进行一轮。”

    “是啊,这里大多数的学子和夫子全都是远道而来,想必现在已经是疲乏的很,还是尽快结束,让大家回去休息的好。”

    “是啊……”

    一大片附和的声音传来,吕庭顿时脸色难看的不能行。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诗会上的人一个个竟是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如此理直气壮的说着这样的话!

    “看看你们这幅嘴脸吧!还美其名曰为了让舟车劳顿赶来的人好好休息?!我呸!”

    朝着底下的人狠狠的啐了一口,吕庭这才觉得心中的憋闷之气好了许多。

    底下的人看到吕庭粗鄙的言行,皆是嫌弃的皱了皱眉,并且十分默契的离他远了一些。

    吕庭毫不在意,只是上前一步,看着众人嗤笑一声而后开口:

    “我告诉你们,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今日我的好徒儿定然不会答应你们的无理要求,想要拿我的好徒儿给你们自己做垫脚石,简直是做梦!”

    “有些人真是自作主张的厉害,人家小姑娘从头至尾没有叫他一句师傅,他这便好徒儿,好徒儿的都叫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拜师的那个呢!”

    “就是,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简直有失风骨,我听闻这字,重要的便是这字中的每一笔每一划所蕴含的气质和风骨,可这位书法大家却如此的没有气度,也不知他的书法是怎么有了如今的成就的……”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立刻有人附和道:

    “那还用说?没看到人家刚才来的时候那副校长的样子吗?那定然是身世极好的,指不定这书法大家的名号也是家里人捧出来的……”

    “我说呢,向来大家之人,都是清高含蓄之人,可这人却如此粗鄙不堪,原本是以为自己眼拙,却不想,是有人……”

    ……

    一旁的安菀将周围人越来越放肆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圆圆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当即手里的锣一敲,在众人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开口:

    “不必多言,就按施老说的来。”

    女娃娃的声音细细的,但是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坚定。

    吕庭错愕,赶紧开口劝说。

    “好徒儿不可!他们这显然是挖陷阱,就等你往里跳呢!”

    吕庭的脸上此刻带着严肃,这样的时候容不得半点玩笑,他们显然是冲着想要毁掉安菀来的。

    只要他的好徒儿同意,他们后边一定还有无数的阴谋诡计等着她呢!

    吕庭看着安菀,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可安菀却好像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顿了顿之后,缓缓开口:

    “师傅放心,给他们十天他们也别想打败我!”

    吕庭微愣,他今日便看出来安菀不同与寻常女子,却没想到他还是见识浅薄了些,这哪里是不同与寻常女子,这是与寻常人相差甚远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棋局在哪摆?

    拍了拍胸脯压压惊,吕庭咽了口吐沫。

    “徒…徒儿……”为人切不可如此掉以轻心。

    可惜吕庭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场下一个人的声音打断。

    “吕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难道没听到安菀刚才说的话吗?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会是她的对手?你还是放心的让她开始按照施老所说的做吧。”

    “是啊,要我说,先生,你还是别管那么多了吧,人家当事人都开口了,我们又比不过你那个聪明绝顶的徒弟。”

    “就是……”

    一瞬间附和成一片,三言两语下来,已经把吕庭怼的哑口无言。

    而就在这是,原本坐在位置上没有再说话的董国华突然站了起来。

    看着安菀的眼神明明灭灭,随即看向吕庭开口:

    “我觉得大家说的也都着实在理,再说了安菀既然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和清白。

    那便定是要做出些努力的,施老这样的提议更是不过分。

    在这说了……如若真的是好的诗作和画作,那放到哪里,它便是好的!

    我们若是比不过。无论是给我们多少天的时间,那都是比不过的,又何必这样的事事小心,处处计较呢?

    安菀,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安菀闻言看像站在位置上笑的一脸儒雅的董文华,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怔了一下,而后很快看着他开口:

    “夫子说得有理,我便是这个意思。”

    董文华笑了笑,随机手一抬,一副崭新的用具被摆在了案桌上。

    随即看着安菀开口:“既然是如此,那我们现下便开始吧。”

    安菀点头,随即抬步走到董文华所指的案桌旁坐下。

    “开始吧。”

    这次开口说话的,依旧是董文华,而且比之刚才声音更加儒雅。

    安菀拿起笔,随即黑亮的眸子定格在董文华的身上,怔了一下之后便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吕庭还要上前阻拦,在这使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

    扭过头去便看到与自己整日一起下棋的那位老友梁文,一脸神秘地向他摇了摇头。

    吕庭心里十分疑惑,愣了一下之后转身靠近好友。

    梁文深知他的脾气,叹了口气之后开口道:“你别着急,刚才我已经问过施老,你不爱钻研作诗作画或许不知道。

    你认的这个徒儿的作诗作画能力,就算是京都那边儿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在这样小小的英江镇里一个,就算讲这里所有做学问的人都聚到一起,让他们一起商议三天的时间,都作不出一首能比得上这女娃娃刚才说写的那首诗。”

    “啊?”

    吕庭有些不敢相信,随即愣了愣又开口问: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是施老刚才亲子告诉我的。”

    “施老?”吕庭听到这两个字,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安卓边上,与世无争的那位身穿白袍的老者身上。

    愣了一下之后,开口:“怎么可能……”

    那位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别说是让他帮忙想出周全之策了,他不给你来一句

    ‘比试是常有的事你要学会习惯。’就好了,怎么可能会过来帮安菀来出主意。

    可就在这一刻,脑海里突然闪现今日这位老者因为这种人差异的目光上来做公正裁判的样子,吕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迟疑。

    “真……真的?”

    梁文一看好友这个样子,便知道这是明白了,于是便不再开口。

    擂台上,安菀依旧在奋笔疾书,拍下依旧会有那么几个在不知轻重的讽刺和挖苦,不过他们也不敢说的明目张胆,只是悄悄的说着。

    毕竟被人打脸的感觉非常的不好,还是当众的那种……

    安菀速度极快,作诗很快便完成了,  接下来便是作画。

    与上次不同,安菀这次没有选择简单的墨水,而是走到了准备好的丹青的那张案桌坐下,看着有些吕庭开口:

    “夫子,作画的主题定什么?”

    主题?

    吕庭眉头一皱,还要定主题吗?

    这边端坐在位置上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徐少卿开了口:

    “那便以今日的诗会为题吧。”

    徐少卿话音落下,安菀立刻开始作画,中间没有一点点的停顿。

    而台下这边有人看安菀竟然不用墨水,而是走到了丹青的案桌上开始作画,底下立刻开始小声的议论。

    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两个姐弟的声音。

    首先,进入人的耳朵的是一个女娃娃的声音,那女娃娃的声音清脆的像一只小小的百灵鸟,光听声音便知道他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娃娃。

    “瞧见没?我救命恩人是不是很厉害,什么都会?”

    “切!”

    这次开口的是一个稍显稚嫩的男娃娃的声音,此刻这个男娃娃似乎有点不服气。

    “有什么好炫耀的,她作诗那么快,一看就是她就没有仔仔细细的斟酌思考过,如此浮躁即使是写出来了流水账,没有什么太大的看头!”

    男娃娃嘴上不饶人,只看一下那抹白色的身影,眸子里却带着些许的担忧。

    江晚澄原本只是因为今日在花园的事情对安菀有些愧疚。

    可如今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有人说安菀不行,她便控制不住的觉得生气,甚至还有想要那个人抓起来揍一顿的冲动!

    就比如现在坐在她面前,顶着个小脑袋,看着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小弟……

    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下去那个手,将握成拳的时候改成手掌,在前面那个圆圆的脑袋上摸了摸之后,开口:

    “弟弟,姐姐知道你对哪位姐姐的印象不怎么样,但是这一位姐姐是真的十分的厉害,今日要不是她……”

    “今日要不是她的话,你不知道要丢多大的人,她与我们并不相识,但是却愿意帮助我们,帮你在最囧迫的时候保住了颜面。

    我说的对吗,姐?”

    摇头晃脑的将话说完,小萝卜头扭头看着江澄晚眨着眼睛开口:

    “我说的对吗?姐?”

    擂台上……

    安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了一下手下的画作,点了点头,而后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看着裁判开口:

    “请问棋局在哪摆?”

第一百九十八章:颠倒黑白

    “哼!既然安姑娘如此的有把握,那便先将你的棋局摆在这里,三日内各大书院若有人来破解,那便烦请姑娘跑一趟如何?

    只是希望姑娘这次摆的棋局不要太过的杂乱,不然就算是棋艺在高超,也无法破开你的棋局。”

    董国华说这话得时候不无讽刺,瞬间让周围的人意识到他们面前这个刚才拿下了两个魁首的女娃娃,只是个乡野里出来的女娃娃。

    一没钱财,二没背景。

    却偏偏有了让人帮她在一年一度的诗会上徇私舞弊的本领。

    既是是真的有才学又怎样,还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安菀,你可是别逞强,今日乱下一通,有人帮你遮掩,现下若是公然将棋盘放在这里解”

    “就是,这其他书院的夫子学子可不像你们书院的夫子和学子,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好的。”

    “要我说,你还是自己认输吧,看在你是个女娃娃的份上,我们也可以不计较,毕竟大家都是英江镇的学子,你就像对待你的夫子和同窗一样对我们就行。”

    说话的人是一个面色发黄的男子,他说话的时候先是一双眼睛在安菀的身上来回的打量,再然后便转身目光不含好意的向周围的人男子扫视一眼,遂既一阵阵大声的哄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太过拘谨。”

    “就是,就是......”

    ......

    都是一个年龄的人,这些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知道的,英江镇这才来参加诗会的男娃娃,此刻脸上都带着羞辱。

    “你们未免太过分了!”

    “就是,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们技不如人,赢不过我们便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你们才是有辱读书人的风骨!”

    刚才脸色发黄,先开口说安菀的人开口:“哼!我看你们就是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是,要是没有这样的事,你们如今又怎会急成这个样子。”

    “这样急着遮掩,明显就是有问题!”

    “就是,要是没有什么猫腻,你们又怎能如此着急帮着那个小姑娘掩饰,因为同窗友谊吗?”

    最后说话的人也是一个吊儿郎当惯了的人,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明显的不怀好意。

    周围得哄笑声再次响起,与此同时那些人看向安菀的眼神也越发的放肆。

    此人一开口,周围人立刻附和,两厢人立刻吵了起来。

    和英江书院的人吵起来的,是骊山书院旁边的一个名为青山书院的学子,地处青山镇,青山镇比英江镇更加贴近边境,因此更加的混乱,因此学子也大多是些平日里在勾栏瓦舍里混惯的。

    英江书院的人又怎么会是这一群无赖的对手,没有几下便败下了阵来。

    眼看着青山书院的学子气焰越来越嚣张,便宜占尽后,这个书院的夫子,在一群人的哄笑声结束后,这才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好了,别忘了我教你们的,他人之事切莫妄加议论。”

    那群人看了夫子一眼,收敛了一些,不过一个个的眼睛却并未丝毫的离开安菀的身上。

    其中一个甚至还恶意的吹起了口哨。

    一旁董国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脸上全是嗤笑。

    很好,这些人闹得越凶越好,如此一来就算是安菀真的有真才实学,那她今后的日子也已经毁了一大半了。

    即是才学在好,再有天赋,但却是个名声坏尽的女子,又有哪户人家敢真正的要她呢?

    不是很傲吗?她倒要看看经过今天之后,这安菀到底还傲不傲的起来!

    “喂!女娃娃,来哥哥这里快点,哥哥给你糖吃。”

    青山书院的人有些不依不饶,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恶意。

    吕庭看不过去,上前将安菀挡在身后,怒目圆瞪。

    “口无遮拦惯了,便当这诗会便是你家了吗?再敢给我胡言乱语,马上就给我出去!”

    吕庭作为裁判,身份自然是有的,可是那男子却明显没有当他是一回事,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后肆无忌惮的嗤笑一声开口:

    “呦!小妹妹,他这么老你都啃的动。”

    “你!”

    吕庭当即被气的红了脸,他平日即醉心书法,这也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这男娃娃话里什么意思他自然是知道的。

    年过半百,竟还让人如此的羞辱,吕庭当即涨红着脸指着青山书院的夫子开口:

    “你身为你一个夫子,难不成听不到你的弟子在这诗会上说了些什么吗?不但不加管束还当听不见,你简直是有违人师!”

    青山书院的夫子,看了看吕庭,而后转身看了看开口的学子,随即十分敷衍的开口:

    “程富,既然裁判不让你开口,你便别说了吧。”

    程富脸上带着一抹讥笑,眼神来回的在安菀和吕庭身上来回看了眼之后,随即不再开口。

    吕庭见状,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而后转身看向安菀,他指了指已经被打散的棋盘开了口。

    “棋局摆在这里吧。”

    吕庭话落,此时是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安菀瞬间抬头,转身向吕庭指的棋盘过去。

    吕庭看着安菀一颗颗的摆在棋盘上的棋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又来了,今日在他看到安菀连夺了两个魁首之后,便想起了当年的场景。

    他那时便生怕这样的场景再次发生在安菀的身上,却想着安菀本身是女儿身,其实财富惊人,也并不会对那些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可现如今……

    哎!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吕庭看向安菀的眼神中充满着怜惜……

    如此有才学之人恐怕就要毁在这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菀依旧在认真的摆棋局。

    底下还不时的响起青山书院里程富十分明显的的不怀好意的询问。

    若是放在平常女子的身上,此刻那名女子定然是直接已经愤然离场,可是在摆棋局的女子,并没有丝毫的动摇,好像那人口中说的人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第一百九十九章:不是好货色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安菀的棋局摆好,起身站在擂台之上开口:

    “现下我皆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弄好,为期三日,没有人争得过我,这三个魁首便稳稳的落在了我们英江书院了,还请在座的各位,之后不要再无端找麻烦。”

    说完,看也不看,台下的人直接转身向自己书院所在的地方走去。

    那模样又狂又傲,就好像十分的笃定这三日之内定然没有人会真的赢过她一样。

    程富看着走下来的安菀,眸底的颜色加深,带着明显的贪婪和**。

    在安菀快要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直接起身拦在安菀的面前,语气十分轻佻。

    “呦!小妹妹去哪?来哥哥怀里怎么样?”

    安菀抬眸,脸上没什么表情。

    “让开,你挡到我的路了。”

    安菀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离他们近的地方的人却都听了个清楚。

    与此同时,周围刚才在威胁他的那些个同窗,开始起哄。

    “富哥,你这不行呀!人家根本不想搭理你。”

    “就是!”

    周围人此言一出,程富立刻便觉得安菀便是在刻意的侮辱自己。

    原本调戏的心情也顿时消失了一个大半,上前便使劲的推了安菀一下道:

    “你个臭**,装什么清高?老子过来是看得起你,别给我给脸不要脸!”

    英江书院所在的位置离青山书院比较远,和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那个陈富将安菀给拦了下来。

    但是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他们却并不清楚,因此也不好直接上前。

    农丰有些担忧的开口:“那个人向来说话口无遮拦,也不知他说了什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试探性的将目光放到了柱子的身上。

    对方却没有回应他,只是脸色十分阴沉的看着安菀的方向。青筋暴起的样子似乎是要随时冲上去打人。

    柱子见状当今赶紧选择了闭嘴,柱子的性格他了解,看到菀菀的事这家伙几乎是没有理智的,我是真的,他一句话哪里说的不对,让这家伙一下子冲上去,那今日他们整个英江书院便会被这诗会除名。

    到时安菀的这些隐忍也只能是付诸东流了……

    其实原本这些他并没有想明白,只是刚才听到旁边的人在讨论的时候。

    才知道了在这诗会上,如果哪个书院的学子动手打了人,那么整个书院便是都不可在第二年再参加诗会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安菀为何今日一直隐忍到现在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发火的迹象,明显她是为了整个英江书院……

    安菀皱着眉没有开口,只是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眸底泛着寒光,咬牙切齿的是开口:

    “有本事,刚才的话你再给我说一遍。”

    程富被安菀突然发生变化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但随即又反应过来,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当即强撑着开口。

    “你让我重复我就重复……”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安菀竟然理都不理他直接抬步向旁边挪了一下,迅速的从他身边走过。

    程富反应过来想要拦人,可是对方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娃,而且还是近在咫尺,他却不知为何,偏偏连人家的一个衣角都碰不到。

    他向来爱面子,腾起在半空中的手,随意的甩了甩,而后看着安婉的背影开口:

    “哼!还算你识相,记住你说的话,诗会散了之后可不要忘了。”

    说完转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安菀听到身后男子声音,眸底闪过森森冷意,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丝毫脚步,反而直直的走向了自己书院的地方。

    这边程富在自己的的位置上坐下,身边的那群狐朋狗友立刻围了过来。

    “富哥,看起来今日是搞定了吗?”

    “那是自然。”脸色发黄的男子脸上带着笑意,就好像刚才安菀真的同意了似的。

    而这边,这人一开口,另一个男子立刻谄媚的拍了这人头一下,随即十分讨好的开口…

    “这还用问吗?我们富哥出马,哪里能搞不定?”

    “就是就是,富哥这么的英俊潇洒,那个残花败柳根本就没有不同意的借口!”

    恭维的话,谁都喜欢听,特别是像程富这样十分爱慕虚荣的人,听到他们这样讲,当即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完全忘记了刚才安菀没有理他分毫,直接转身离开的事实。

    ……

    这边农丰看安菀过来,赶忙迎上前去,十分的关切的开口:

    “刚才你好像被青山书院的人拦了一下怎么样?他们可是有说什么吗?”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柱子的旁边。

    农丰的话柱子听在耳朵里,当即一双眼睛看向安菀,目光里带着询问。

    安菀轻咳一声,而后看了一下四周的人,而后十分小心翼翼的看着柱子和农丰一眼,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开口。

    “等下诗会结束,你们两个跟我来。”

    “怎么了?”

    农丰下意识的发问。

    “好。”

    柱子倒是十分的干脆,二话不说直接同意。

    安菀点了点头,看了眼农丰没有说话,没有解释,只是开口道:

    “行,说定了,一会书院后门见。”

    说完,安菀直接起身到了徐夫子那里。

    “夫子,我有事要先行离开。”

    徐少卿皱眉,抬头看了看满目狡黠的安菀,是想又落在了远处闹哄哄的青山书院的一群人身上,眸光暗了暗随即点了点头:

    “行,去吧。”

    安菀勾唇,转身哼着小调离开。

    于此同时,安菀的三幅作品已经交了上去,而夜色也已经到了深处,吕婷在擂台上又匆匆交代了几句之后,诗会就此结束。

    书院的各个人都已经散去,程富目光阴沉的看着英江书院里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身影,心中愤恨。

    却在这时,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突然走到他的面前开口:

    “有人找你,在后山。”

    说完也不管他反应,直接他怀里扔了一个白色的手帕,转身离开。

    程富看着手里的手帕,愣了愣随即笑了一下,立刻抬步跟上……

    他当这安菀是个什么清高的货色,原来也不过是个野的……

第二百章:程富失踪!

    书院后山的树林处,一个娇俏的身影此刻正弓着背,随着她的动作地上不时的传来‘嚓嚓’的声音.

    月光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悄悄的接近少女,在快接近少女时,小心翼翼的颠了颠脚尖,看了看已经面前坑底那一条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吐着信子的东西,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

    方方正正的脸上带着惧意,退了两步,试探性的开口:

    “菀菀,这样真的行吗?”不会闹出什么事情吧?

    少女将最后一抷土埋在坑里,将底下一直蠕动的东西全部盖住,而后转身十分熟练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农丰开口:

    “能有什么事,嘴巴那么臭,我总要给他点教训。”

    农丰张张嘴还想再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便看到一个熟悉又高大的身影从不远处过来,月光下,那人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

    眸底闪过迟疑,但还是看着安婉开了口:

    “我先躲起来了,人来了。”

    安菀随意的摆了摆手,而后抬步上前一步将身后的坑藏的严严实实。

    陈福跟在柱子的后边,七拐八拐的拐到这里,本来心里有些发怵,但是在看到月光下那抹娇俏的身影后,刚才心里的一抹怪异瞬间消失,抬步超过面前的柱子快步向安菀走过来。

    “小美人儿,我来了。”

    脸上带着淫邪的笑,程富大步上前,一把就要拉住安菀的手,安菀不着痕迹的躲开。

    在对方愣神之际,嘴角没有表情的扯了扯,而后开口:

    “你先走吧。”

    远处柱子点头,转身离开,很快身影淹没于草丛中......

    程富见状心里兴奋不已。

    “小美人儿,你让他去哪了?”

    安菀皱了皱眉,转身看着程富面无表情。

    “望风!”

    程富眸底里划过厌恶,他刚才嘴里骂的额凶,但心里却希望这安菀是个雏,但是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经验如此丰富,连望风这样的事情都能想的到。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开始吧。”

    程富眸底里闪过一抹嫌弃,但是看着月光下娇俏的脸庞和婀娜的身段,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嗯”

    月光下,安菀看不清什么表情。

    程富见状上前就要扑到安菀的身上,安菀一个闪身躲开。

    程富皱眉:“你躲什么?”

    “别太急,正事开始之前总要来点开胃小菜。”

    “哼!”程富闻此对安菀更加的嗤之以鼻,但手下的动作却加快了许多。

    可无论他怎么抓扑,面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娃娃却总是让他连一片一角也碰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程富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

    “这么长时间了,还躲什么?”

    月光下,安菀身影顿住。

    “行,你来吧,我不躲了。”

    说完,安菀竟然直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程富脸上闪过娇笑,使劲的就向安菀的方向扑去。

    眼看就要扑上去,眼前那抹身影突然消失,紧接着程富眼前一黑......

    上边,安菀站在旁边,开口喊道:“农丰!”

    农丰还没从这一变故中回过神来,只是‘唉’了一声之后,迅速出现,接着十分配合的帮安菀抬起她手边的石头的另一边,直到一块长长的石头狠狠的压在坑上,他才反应过来。

    “菀菀,这样真的没事吗?”

    安菀听诊耳边凄厉的惨叫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开口:

    “放心,没事,蛇没毒,死不了!”

    “......死不了?”这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农丰有些颤抖的开口,看着安菀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之前安菀也会这样,但从来都是有分寸的,现在这样......

    背后,高大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直接看着安菀开口:

    “看过了,青山书院的认已经歇下,没人注意到。”

    “嗯”安菀点了点头,看了看被推动得次数越来越少得石块。

    冷月高悬,坑下得程富似乎是折腾得累了,没了动静。

    安菀抬手摩挲着下巴。

    “行了,抬开吧。”

    柱子应了一声,不客气得对着还在发愣得农丰锤了一拳头。

    农丰回过神来上前,和柱子两人合力将石头抬开。

    趁着月光,两人看向底下的场景。

    坑底,一个脸色发黄的男子,满脸泥垢,白色的衣衫已经被坑底的黄土染的面目全非,此时男子已经完全的昏了过去,不过手上和脸上的伤痕却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农丰大惊失色,颤巍巍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程富开口:“我的天啊!不会有事吧?”

    柱子眼也不眨,身后提住柱子的后脖梗,转身看着安菀开口:

    “走吧。”

    安菀点了点头,似是对面前的画面习以为常,帅率先抬步向书院的地方走去。

    诗会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今日所有参加诗会的学子和夫子都会被安排在这里休息......

    回到书院,三人各自分道扬便,柱子也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农丰。

    农丰脸上的担心依旧,到了现在依旧忍不住发问。

    柱子走在前面,似是被他烦的厉害,一路上都没有开口的他终于开了口:

    “哑巴吃黄连而已,他不会说出去的。”

    ......

    安菀醒过来的时候,是被院子里的吵嚷声给吵醒的。

    揉了揉眼睛,安菀带着浓浓的睡意,打开房门,寻着声音往外走,耳边的吵嚷声越来越清晰。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没有啊,这整个书院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可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安菀走出院落,便看到徐夫子和昨日的几位书院的夫子聚集在一起,几人身边还围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学子。

    几个学子说话的时候微微的喘着粗气,像是刚刚快速的跑过。

    看着围在中间的青山书院的夫子以及他脸上有些惊慌的表情啊,安菀眼波流转,转身就要离开。

    “安姑娘,你这是去哪?”

    董国华看着转身欲走的安菀,急急将人叫住。

    安菀转身,迎上董国华不怀好意的眼神,不屑的轻嗤一声,就要转身,没走几步却听到那讨人厌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安姑娘别走啊,青山书院程富今早上不见了,你可看到他去了哪里?”

第二百零一章:栽赃?

    安菀有起床气,很严重的那种。

    此刻听到董国华的声音更是理都不想理,就连转身欲走的步子都不带丝毫的心虚。

    可谁知身后的董国华不依不饶。

    “昨日,那位学子与安姑娘似乎还有些不愉快,安姑娘难不成这就忘了吗?”

    等了等,见对方依旧没有理会,董国华咬了咬牙,看着那抹身影继续开口:

    “还是说,因为昨日的事情,安姑娘已经悄悄的记恨上了程富,所以这程富消失与安姑娘其实脱不了关系”

    ......

    “安姑娘如今这样是心虚了吗?”

    眼看着安菀越走越远,董国华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周围的人的目光聚集在安菀的身上的也越来越多,不用说,带着的都是大量和探究,甚至说似怀疑。

    “莫不是真的是被这董夫子说中了?这安菀真的和青山书院的那个学子的失踪有关?”

    “我看说不准,我家的远亲就是桃花村的,听说这安菀在村子里是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小混混!”

    “其实我觉得董夫子说的有道理,你看好歹是一起参加诗会的,丢个人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估计是被吓破胆了。”

    ......

    青山书院的夫子,本没有将这件事情往安菀的身上想,但是现场人的议论声却让他此刻有些游移不定。

    程富的身份并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的......

    沉吟一下,他目光落到已经快要出了院子的安菀的身上,沉着声音开口:

    “安菀,还请你留一下,如若你还继续不听不言的直接离开,那我只能报官将你作为嫌疑人交给官府。”

    于此同时,周围的人开口:

    “我看就是她了,不然怎么会缩手缩脚的。”

    “就是!”

    “这安菀真是恶毒,那个程富只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竟然就狠心的将人给杀了,也不知道她爹娘是怎么教她的!”

    “就是就是,我就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怪物!”

    ......

    话及爹娘,这些人说的丝毫觉得自己说的过分,就好像安菀该承受他们这些闲言碎语。

    一直懒懒的往前走的安菀脚步顿住,遂既顿了一下转身,向来带着笑意的娃娃脸,带着无尽的冷意,看着刚才开口的两人。

    那两人遂既怔了一下,但遂既有觉得自己没错,梗着脖子看着安菀开口:“怎么?难道我们能说错了吗?你心胸狭隘、一直怀恨在心,直至昨日夜里偷偷将程富叫出来杀害。”

    “就是,你蛇蝎心肠。”

    安菀脸上勾着笑意,但是这笑却泛着丝丝森冷,冷的让这两人忍不住的觉得身体发寒。

    “祸不及父母,二位看起来也并不像我这般是刚入学的学子,怎的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

    这两人一瞬间被安菀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其中一个哆哆嗦嗦了半晌之后,看这安菀嘴硬得开口:

    “本......本来就是,有什么样的孩子,就有什么样的母亲,如今你心胸狭隘,尼姆请定然也不是什么好......”

    “啪!”

    开口说话的男子,捂着自己疼的发麻的脸颊,看着不知什么时间已经近在咫尺的安菀,目光里带着不可思议。

    “你竟然敢打我?”、

    安菀看着捂着嘴的男子冷哼一声开口:

    “打你!”视线微转,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董国华,安菀开口:“既然你的夫子没教过你什么叫做礼义廉耻,那我今日便教教你。”

    被安菀打的学子身上穿的正是骊山书院昨日参加诗会所穿的衣物。

    再加上安菀此刻说话的时候,虽是说与男子听的,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董国华,这其中什么意思,自然是十分的明了。

    霎时间,在场的议论安菀的声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董国华的名声仅此于徐少卿,再加上着人素来狠辣,那是多少人都不愿得罪的,可此刻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安菀当中甩了狠狠的一巴掌。

    试问董国华的脸她都敢打,在场还有谁她回顾及吗?!

    安婉的巴掌没有打在董国华的脸上,但是董国华却觉得自己的脸此刻火辣辣里的疼。

    气急之间,董国华转身对着子站在不远处的徐少卿开口:

    “徐夫子真是好教养,教出来的学子不仅当众大人,还公然的侮辱夫子!依我看这程富的失踪定然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董国华显然是被气的不轻,说出来的话,语气十分的不善。

    安菀嗤笑一声,嘴角的笑意轻轻的勾起。

    “董夫子这是怎么了?我只是说了你的学子一句,您便要这样为难我的夫子吗?”

    安菀的脸上带着笑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尽显委屈,一时之间,所有的人看向董国华的神色都有些不同寻常。

    那一瞬间,就好像董国华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人,涨红着一张脸看起来甚是滑稽可笑。

    “哼!”董国华涨红着一张脸,看着安菀满脸的狠毒。

    “安菀,你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今日我们是为了青山书院的学子,程富失踪一事过来的,在这里与他有纠葛的就只有你了,你一定和他的失踪有关,你最好赶紧告诉我们,你将人给带去了哪,不然等我们找到了人回来,今日定然要你吃不来兜着走!”

    “呵!”安菀轻呵一声,她安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比她还不讲理的。

    “董夫子,空口白牙、血口翻长的本事真的是令人敬佩不已,听了您老这番话估计在场的人都以为人是我弄走的。可是我却觉得现场最可疑的就是你!”

    董国华突然间被指控有些反映不过来,愣了一下,随既冷哼一声,不屑的开口:“那你倒要说说我为何要将人抓走?!”

    这个程富只与她安菀有过交集,他就不信这小妮子有翻天的本事,将事情还能栽到他的头上!

    安菀似笑非笑的看了董国华一眼,而后开口:

    “众所周知,昨日我夺了两个魁首,皆是打败了骊山书院董夫子手下的两个学子得来的,董夫子对我定然是怀恨在心!”

    “那又怎么样?”

    身边围观的骊山书院的学子开口。

    安菀勾唇,遂既别有深意的看着董国华开口:

    “因此我猜董夫子是为了毁了我的三个魁首,这才将主意打到了昨日诗会上与有些许纠葛的程富,遂既将人掳走,想要栽赃给我身上。”

第二百零二章:反唇相讥

    董国华一听脸色一变,当即开口:

    “你简直信口胡说!”

    “胡说?”安婉反问一句,遂既看了一眼众人开口:“我可没有,只不过董夫子否认的这么快,莫不是做贼心虚?”

    安菀的话说着,这边周围的学子看着董国华的眼神也带上了犹疑,时间已经不是很早,陆陆续续的,各个书院的学子和夫子全在这里聚集。

    安菀话音落下,周围便有零零星星的小声的议论出现。

    “我感觉安菀说的其实挺有道理的......”

    “说来也是,这安菀身量娇笑,拖走一个男子确实不太可能。”

    ......

    碍于董国华的身份,周围议论的人,不多。

    但这样的言论却足以让董国华心中的怒意更甚,身为一个夫子,竟然当中被人指指点点,又有谁能受得了。

    当即指着安菀的鼻子便开口:“安菀!你少给我血口喷人,这程富失踪定然与你脱不了干系,少在这里胡乱攀扯!”

    许是真的被安菀给刺激到里,董国华说的有些急,开口的时候更是一张脸涨的通红,那摸样竟然真的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不,这下还不待安菀开口,周围人的议论声便纷纷出现。

    “我怎么看,这董夫子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呢?”

    “如若安菀说的话属实的话,那董夫子也太可怕了!”

    ......

    除徐少卿之外,董国华便是整个英江镇里最负盛名的夫子,天天有无数的人在追捧,那里收到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当即气血攻心,抬起巴掌就要扇到安菀的脸上。

    可这巴掌却在半空中被一截细白嫩滑的手给拦住。

    这手看似娇小,可是这力道却不容小觑,饶是董国华的怎么挣脱都挣脱不掉。

    “安菀!你给我放开!”

    不只是被气的,还是因为挣脱安菀而导致的,董国华的一张脸竟然比刚才更红了几分。

    安菀脸色不变。

    “夫子可当我傻吗?放开了难不成等着再被夫子掌锢吗?夫子的力道大,我可是受不起!”

    安菀说这话的语气不无讽刺。

    却在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笑出来声音来。

    董国华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丰富,看着安菀的眼神也是呆着从未有过的狠戾。

    现在的他哪还有平日里做夫子的威风,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狼狈之极。

    一旁,青山书院的夫子皱了皱眉,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遂既看着安菀开口:“你这学子怎的如此嚣张,还不快将人放了。”

    董国华说的话,他虽然有所怀疑,但却觉得不无道理,而且......就算不是他现在也是需要一个替罪羊的,而现在这个嚣张的女娃娃,是最好的人选......

    安菀轻嗤一声,手下的力度非但没有松懈,反而又加上了几分。

    遂既看着开口的人,脸上笑得讽刺:“夫子真是异于常人,院里得人丢脸,你不找人,反而有空在这里攀篾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

    似是没想到安菀会说得如此的不客气,开口的人也已是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魏夫子......人......人找到了。”

    正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穿着青衣男子气喘吁吁的从外边过来。

    青山书院的夫子一听人找到了,瞥了安菀一眼之后转身迎上去。

    “人在哪?”说的人语气带着明显的忧虑。

    气喘吁吁的学子解释:“回夫子的话,人在后边。”

    话音刚落,起身迎上去的魏夫子,抬步便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于此同时,众人一听人找到了,皆赶紧起身迎了过去。

    倒不是有多关心这个他们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学子,只是......有的人安菀得罪的起,他们却不敢......

    眼看着人越来越少,董国华这才眼神阴狠的看着安菀开口:

    “放开”

    安菀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的董国华,而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松开了手。

    遂既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转身。

    “说的好像谁乐意拽着你似的,弱鸡!”

    ......

    女娃娃娇软的声音随着微风进入董国华的耳朵,董国华一张脸如同调色盘似的清了又白,白了又青。

    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出现:“夫子。”

    董国华看到来人,脸上的表情变的扭曲。

    眼看着人接近,抬脚毫不留情的踹向女子。

    白衣女子应声倒地,原本就极差的脸色再次白了几分。

    不过她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连忙从地上爬起,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颤着声音开口:“夫子。”

    董国华踹了一脚似是觉得不解气,冷哼一声,当即上前一巴掌甩到女子脸上:“赔钱货,若不是你,今日我又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

    采环一个瑟缩,遂既埋着头开口:“一切都是采环的错,什么责罚采环都认,但求夫子给条活路,不要将我逐出书院。”

    边说着,采环一边使劲的磕着头。

    董国华看着卑微又胆怯的采环,心里才觉的舒服些。

    抬步上前,一把抓住女子身后如瀑的长发,强迫女子的脸对着他,而后居高临下的开口:“想要让我留下你?可以啊,那就在这里跪上三个时辰吧。”

    将至寒冬,此刻的天气虽不至于太过寒冷,但是隔着薄薄的衣衫,跪上三个时辰,对于本就虚弱不堪的采环来说,还是很容易伤了根本的。

    况且这摆明里就是刻意的刁难。

    可饶是如此,采环却还是脸上带着喜悦,连忙开口:“是,采环谨遵夫子吩咐。”

    说完,竟是真的恭恭敬敬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董国华见状,脸上带着讥诮的笑意,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走了一半之后开口:“对了,若是有人问起,你为何跪在这里,你当如何说?”

    跪在地上的人,睫毛轻眨,遂既面无表情的开口:“学生犯了错误,既是夫子不忍,但却要自己懂得约束自己。”

    董国华这才满意的点头,转身离开。

    前方院落里安菀几人走了一会之后,便看到一群身穿青衣的学子,搀着一个连已经肿的不像话、身上的衣服也是布满泥垢的男子往这边走。

第二百零三章:不是安菀

    “怎的成了这个样子?”匆匆赶过去的魏夫子,大惊失色。

    “来人,赶紧去找大夫!”

    厉声吩咐下去,魏夫子快步上前,掺扶这人就往房间里带。

    几人现在处的位置计已经差不多属于前院的位置,离居住的地方并不进。

    着急之间,那魏夫子竟是直接蹲下将那个活活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男子背在背上,一路疾驰向居住的地方走去。

    其他书院的学子皆被这样的场景惊到,可青山书院的学子却习以为常,只是看着后边的各个书院的学子和夫子开口:“让开!都让让。”

    众人在惊诧之间,连忙让开一条路,遂既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人终于被送到了床上。

    于此同时,出去请大夫也赶了回来。

    董国华看着正在给程富施针的大夫,嘴角的笑意轻勾,上前一步跨到不远处的安菀身边开口:“有了大夫,这程富不出片刻就能醒过来,我看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安菀皱眉,眸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遂既轻哼一声:“这话夫子你还是送给你自己吧,董夫子要我提醒你吗?长在路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世界上真的又不透风的墙吗?”

    董国华不是傻子,安菀的弦外之音他听的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更加的惊恐。

    他做的那些事她怎么会知道?又知道多少?

    当即脸色一惊,看这安菀问道:“你什么意思?”

    可此时安菀却似乎没有意愿于他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若有似无的瞥了他一眼,而后开口:“我以为夫子是个聪明人。”

    话落,床边惊喜的声音传来:“醒了,终于醒了。”

    安菀这边也没有丝毫给董国华说话的机会,直接抬步向前走去。

    董国华上前一把拉着安菀,想要开口再问些什么,安菀却直接挣开了他,遂既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开口:

    “夫子莫要拦我,既然人已经醒了,我自然是要去证明以证清白,免的你们再随意的污蔑我们英江书院。”

    程富刚醒,看着眼前围的一堆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却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娇软的女声成功的让他变了脸色。

    “程公子醒了?正好快告诉我们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吧,不然我今日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少女娇软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可是程富却吓得一哆嗦,甚至脸都白了一分,转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笑着看向自己得安菀,程富赶忙收回视线,遂既十分快速的开口:

    “这件事情与安菀姑娘没有任何的关系,昨日.....昨日我出去是因为......是因为......”

    “哦,对了,忘了告诉程公子,今日里这董夫子一大早便咬定是我伤了程公子,如此着急撇清干系,此人的行径十分的可疑呀!”

    女娃娃眉眼弯弯,可是说出来的话,到了程富这里却成功的让他在心底里一阵恶寒,看了安菀一眼,以及众人中那抹带着恨意的身影,程富低头,遂既开口:

    “姑娘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想起来了,昨日里我之所以掉进那坑里,好似确实有一道黑影出现,现下看来,这黑影的身形,与这董......”

    眸光闪了闪,程富的视线匆匆扫了一眼董国华的身影开口:“......董夫子的有些许的相似之处......”

    “黄口小儿,简直是血口喷人!”

    董国华本就被安菀气的不轻,此刻竟然平白无故的被这个程富诬陷,此刻直觉气血翻腾,登时就要上前辩论,魏夫子见状赶紧挡在程富身前,姿态极低的劝说着:

    “我这个学子定然是昏了一夜给烧糊涂了,夫子莫要见怪,等他清醒了我定然亲自拉着他与您道歉!”

    “道歉?”董国华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如今屋子里各个书院的人都有,在加上刚才安菀在众人面前说的话,程富失踪是他所为故意栽赃给安菀的事情就会如板上钉钉一般的传遍整个英江,甚至是整青山。

    这怎会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轻易的盖过去的!

    ......

    安菀看着几人争执的场面,默默瞥了个嘴,而后又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程富转身离开。

    接下来,屋子里的人到底争论出的结果是什么无人知晓,安菀只知道在那之后,董国华与青山书院的夫两人好似有了矛盾,两人即使见面也从不多说一句话。

    独自走在属书里,安菀还未吃早饭的肚子此刻已经饿的早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思索片刻,安菀转身看着院落里的假山深思。

    如今诗会结束,假山里的草鱼......

    眸底逐渐发亮,安菀快步向前,走到假山旁的水渠里,却看到那几尾鱼竟是真的好好的游在水渠里。

    挽了挽袖子,安菀眼看就要下手,却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吓得停下了手。

    动作微顿,紧接着一声惊恐的呼救声传来。

    “救命啊!快来人呐!”

    安菀眸光微闪,脑海中闪现昨日那一抹鹅黄色,没有犹豫转身向声源处走去。

    声音是从刚刚她和董国华发生争执的地方传出来的,安菀赶到的时候,便看到江澄晚脸色惨白的看着地上那一团白色,几欲落泪。

    “怎么了?”

    江澄晚一听有人说话,这才将视线落在安菀的身上,看到来人是安菀,小姑娘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急匆匆的跑到安菀的身后藏起来,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一团白色开口:“菀菀姐,太恐怖了,我刚才看她跪着着实可怜便想着将她扶起来,可谁知她竟不肯。”

    说着,女娃娃脸上的惊恐更甚,着急慌忙的解释道:

    “我也不是个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所以我就松了手,可谁知我刚一松手她便像没了骨头似的瘫软在了地上,任凭我怎么叫也叫不醒。”

    越说到后边,姑娘的声音越小,那模样显然是受了惊吓。

    “菀菀姐,你说她是不是......死.....死了啊?”

    从诗会结束后,黄澄晚便对安菀有所改观,此刻吓得魂飞魄散之际,安菀出现无疑是给了她一针强心剂,此刻小姑娘显然已经把安菀当作了依赖。

    安菀看江澄晚一眼,而后开口:“别多想,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上前看看。”

第二百零四章:伤口

    说着安菀抬步上前,江澄晚想要跟上,却在看到地上那一抹不省人事的白色后韩式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只是说了一句:“菀菀姐小心。”便不敢再靠近分毫。

    安菀上前,将整个人摊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采环扶起,轻声唤了两声,见对方没有应答,当即赶忙腾出一只手摸上了对方的手腕。

    眸底闪过暗沉,安菀遂既拦腰将人抱起,遂既一边匆匆的走着,一边看着江澄晚开口:“将地上的血迹擦去,且不可留下痕迹。”

    安菀的话此刻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江澄晚即使是心中害怕,但还是依旧上前颤颤巍巍的拿着手帕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而后追着安菀的背影离开。

    卧房里。

    安菀将怀中的白衣女子轻轻的放在床上,冷声呃得吩咐着随后进来的高大身影。

    “去打盆热水来。”

    停在门口的身影微顿,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的白衣女子,蹙了蹙眉,而后转身离开。

    门外,农丰看着刚进去就出来的柱子关切的开口:“怎么了这是?”

    柱子没有多说,看了一眼农丰,凑近他的耳边轻语几句。

    语毕,柱子转身离开。

    农丰满脸震惊,站在原地半晌后呢喃道:“天爷呀,这怎么得了!”

    遂既原地跺了跺脚,匆匆转身向院外走去。

    此时此刻,原本白衣女子被抱走的地方,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遂既转身匆匆的向梁益格方向跑去......

    屋内

    安菀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白衣女子开口:“采环......采环?”

    床上的白衣女子蹙了蹙眉,似是想要醒来,但终究是徒劳,却也只是挣扎了几下陷入了昏迷......

    安菀眉头蹙的更紧,转身在自己的包袱里匆忙翻找之后,拿出来一包银针,手法利索的掀起女子的衣袖。

    “怎......”怎么会?

    饶是安菀预先已经猜到一二,但此刻也不免心中震惊。

    但也仅仅是片刻的工夫,安菀没有丝毫的犹豫,手捏银针干脆利落的扎了下去。

    江澄晚随后赶到。

    “菀菀姐,你在干嘛?”

    安菀圆圆的脸上没有表情,头也没抬得将床边得窗幔放下。

    “进来将门关严。”

    江澄晚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去也知道现在耽误不得,匆匆的关上门,江澄晚匆匆赶到。

    “怎么了?菀菀姐,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不用。”

    将床上的人挡的严严实实后,安菀看向江澄晚开口:“院子里的血迹擦干净了吗?”

    “嗯,菀菀姐,已经擦干净了,手帕在这里。”

    她虽然不清楚到底时什么情况,但是却也隐约猜到了一些。

    安菀‘嗯’了一声,随手在包袱里拿出火折子,开口:“去后院将这手帕烧掉,记住不要让人看到了。”

    江澄晚‘嗯’了一声,遂既匆匆转身离开了院子。

    安菀看到人出去,这才将床幔掀开,随手将银针拿下,而后将衣袖放下。

    并不是她不愿告诉她,只是江澄晚说到底是个被父母宠坏的小娃娃,若知道真相定然会被吓到,到时那人若真的吓了狠手,那她便是一个不小的破绽,到时恐怕......

    正在忙碌之间,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端着一盆热水的柱子。

    柱子看了一眼捂得严实的床幔,将水放下,看着安菀开口:“热水来了,我去门外守着。”

    “嗯,记得所有骊山书院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让进。”

    柱子点了点头,转身将门关上。

    阳光照映下,高大的身影在房间的地板上投下黑影。

    柱子--就守在门外

    安菀这才放下心来,将热水放在床边,建行手帕打湿。而后起身钻进了被围的严严实实的床里。

    采环经过刚才的针灸,已经稍微有了一点点的意识。

    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拉扯,下意识得就要阻拦。

    “若是想要被那人彻底毁了,那你就拦住我!”

    突然的,一个不带任何感情得声音响起,让她得动作彻底的停了下来。

    被彻底的毁掉?

    脑海中闪现出那一抹孱弱的身影,采环手上的力度渐渐松下......

    不!

    她不能!

    阻拦安菀的力量消失,接下来的动作安菀进行的十分的顺利。

    将少女身上染血的衣衫脱去,清理身上的血垢,安菀熟练的将自己的干净的衣服帮她换上。

    从床幔里探出头来,安菀将已经染血的手帕放进盆子里,刚要端着盆离开,门从外边被打开,去而复返的江澄晚回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看着安菀一双眸子里透着真诚。

    “菀菀姐,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安菀放下手里的盆,沉吟一下,将其递给江澄晚开口:

    “将盆里的东西倒掉,记得避人耳目。”

    江澄晚郑重接过,端着盆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门后的哄响声传来。

    “安菀呢?让她给我出来!”

    熟悉的声音,让安菀的眉头蹙的更紧,手里端着盆的江澄晚更是一脸的惊慌。

    “菀菀姐,怎么办?藏起来吗?”

    安菀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一眼便能看的到所有东西的房间,眉头紧蹙。

    门外的焦灼依旧在继续。

    “我骊山书院的学子失踪,来这里寻寻,别的地方都寻了,现下就剩下这里,今日无论你让与不让,我们今日非进去不可!”

    “菀菀姐!”眼看着人有随时可能冲上来的可能性,江澄晚心下焦急的再次开口。

    沉思中的安菀,这时抬步走到床边,轻轻的凑到采环的耳边,看样子是要说些什么。

    江澄晚一看,心下更加得心急如焚。

    现下那些人就在外边,这盆带着血的水,若是被人看到,那到时不就是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可是安菀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去和那个昏迷的女子交谈。

    “菀菀姐,她已经昏睡过去了,我们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这盆里的血是怎么回事吧!”

    安菀并不理会,只是看了江澄晚一眼,而后接着轻贴到采环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而后在江澄晚心急如焚之际,却看到安菀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来一把十分精细的匕首......

第二百零五章:企图逃跑

    门外,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了随时人都会破门而入的可能。

    江澄晚,心急如焚,刚要开口再让安菀想办法,却只见对方拿了一个匕首,快速的走到床边,紧接着她便看到安菀神色淡漠的用一只空闲的手拉床上躺着的女子的一截手臂,而后精美的匕首落下,一道血痕出现在女子的胳膊上。

    可这还不够,紧接着安菀的动作重复,直至到了第三下的时候,安菀起身,丝毫没有管已经惊呆的江澄晚的意思,身后捡起盆里的锦帕擦拭,简单擦拭两下之后,安菀快速的拿出纱布,将女子刚才被割伤的地方包好。

    而后转身将盆随手放在床边,简单的拿着帷幔遮盖了一下,遂既转身出了门。

    江澄晚,反应了一下,遂既也是一脸惊慌失措的出了门。

    门外,董国华看着出来的安菀,脸上的表情带着十分的算计。

    “说,你把采环给藏哪去了!”

    安菀看着董国华那张脸,看了半晌之后,似是反应过来似的开口:

    “董夫子说笑了, 您的徒弟,您上你自己的地盘上找去啊,来我这里干嘛?!”

    董国华冷哼一声,而后看着安菀。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这学子向来温顺恭谨,不曾得罪任何人,也就在昨日诗会上和你有了些许的争执,今日人就消失了,不是与你有关那又是和谁有了干系呢?”

    江澄晚跟在后边,入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

    当即白眼一翻,对这个董国华心里更加的厌恶。

    今日她在院子里发现白衣女子的时候,人的意识已经接近模糊了,那脸色苍白的模样,一看就是受了不少罪的。

    菀菀姐今日一看到,便立刻将人给救起,那肯定不会是菀菀姐。

    至于到底是谁?那当然是现在着急的把罪名往别人身上推的人了!

    身为夫子,不教书育人倒是把衙门审犯人那一套学了个彻底,简直让人不耻。

    “夫子这话说的是真可笑,按你这样说,今日与你们骊山书院的学子一起失踪的,应该还有我江澄晚才对,可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的吗?”

    董国华看开口的人是江澄晚,原本脸上的表情变得谄媚。

    “江姑娘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这话哪里说的是姑娘啊,只是姑娘向来心地善良,天真坦率,我只是忧心姑娘偏听偏信,听信她一人之言,受了他人蛊惑,回头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呢?”

    董国华虽贵为夫子,背后想要支持他的学子不少,但是大学并没有丝毫的轻视和看不起,光会十分认真的将他们的每句话都放在心里,然后再想尽办法的实现。

    “姑娘说话也太过的难听了。”

    人是王茹看着被安菀带走的,现在定然是在里边不错,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根本就不承认。

    董国华冷哼一声,而后看着安菀开口。

    门外,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了随时人都会破门而入的可能。

    江澄晚,心急如焚,刚要开口再让安菀想办法,却只见对方拿了一个匕首,快速的走到床边,紧接着她便看到安菀神色淡漠的用一只空闲的手拉床上躺着的女子的一截手臂,而后精美的匕首落下,一道血痕出现在女子的胳膊上。

    可这还不够,紧接着安菀的动作重复,直至到了第三下的时候,安菀起身,丝毫没有管已经惊呆的江澄晚的意思,身后捡起盆里的锦帕擦拭,简单擦拭两下之后,安菀快速的拿出纱布,将女子刚才被割伤的地方包好。

    而后转身将盆随手放在床边,简单的拿着帷幔遮盖了一下,遂既转身出了门。

    江澄晚,反应了一下,遂既也是一脸惊慌失措的出了门。

    门外,董国华看着出来的安菀,脸上的表情带着十分的算计。

    “说,你把采环给藏哪去了!”

    安菀看着董国华那张脸,看了半晌之后,似是反应过来似的开口:

    “董夫子说笑了, 您的徒弟,您上你自己的地盘上找去啊,来我这里干嘛?!”

    董国华冷哼一声,而后看着安菀。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这学子向来温顺恭谨,不曾得罪任何人,也就在昨日诗会上和你有了些许的争执,今日人就消失了,不是与你有关那又是和谁有了干系呢?”

    江澄晚跟在后边,入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

    当即白眼一翻,对这个董国华心里更加的厌恶。

    今日她在院子里发现白衣女子的时候,人的意识已经接近模糊了,那脸色苍白的模样,一看就是受了不少罪的。

    菀菀姐今日一看到,便立刻将人给救起,那肯定不会是菀菀姐。

    至于到底是谁?那当然是现在着急的把罪名往别人身上推的人了!

    身为夫子,不教书育人倒是把衙门审犯人那一套学了个彻底,简直让人不耻。

    “夫子这话说的是真可笑,按你这样说,今日与你们骊山书院的学子一起失踪的,应该还有我江澄晚才对,可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的吗?”

    董国华看开口的人是江澄晚,原本脸上的表情变得谄媚。

    “江姑娘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这话哪里说的是姑娘啊,只是姑娘向来心地善良,天真坦率,我只是忧心姑娘偏听偏信,听信她一人之言,受了他人蛊惑,回头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呢?”

    董国华虽贵为夫子,背后想要支持他的学子不少,但是大学并没有丝毫的轻视和看不起,光会十分认真的将他们的每句话都放在心里,然后再想尽办法的实现。

    “姑娘说话也太过的难听了。”

    人是王茹看着被安菀带走的,现在定然是在里边不错,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根本就不承认。

    董国华冷哼一声,而后看着安菀开口。

    承认吧,即使你今日瞒过去了,到了以后,也会有人揭穿你,到时候你不但是原本的的罪责要被公之于众,就连你企图逃避罪责的想法,也要被人当成缺点被人攻击。

第二百零六:不知!

    董国华话音刚落,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低着头就要向被帷幔遮的严实的床边走去。

    从外边进来的柱子,眼疾手快,大跨步上前,一把将人抓住。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可是过来治病救人的。”

    刚被抓住,那大夫立刻咋咋呼呼的开始叫嚷。

    柱子看了一眼,见站在床边的安菀,微不可见的冲着她点了点头之后,这才松开了手,僵着身子开口:

    “抱歉,抓错人了。”

    被柱子抓住的大夫,连山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被柱子放开发的第一瞬间,没有去看躺在床上采环,而是转身指着柱子有些不依不饶。

    “抓错人了?这里这么多人你不抓,偏偏来抓我,你说你抓错人了?!”

    “高大夫!”

    大夫话音落下,这边董国华立刻冷喝出声。

    被称作高大夫的人,一听到董国华的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而后十分胆怯的向董国华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转身走向床边。

    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装模做样的自己的手伸进床幔里,仅仅识闭了闭眼的工夫,便立刻将手伸出来,而后摸着他嘴边的山羊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

    江澄晚看着大夫的样子,十分疑惑的凑到安菀的耳边开口:“菀菀姐,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呢!这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怎的这个大夫手一伸就诊出了结果呢?难不成这时传说中的神医吗?”

    一旁,安菀看着坐在床边董国华找的所谓懂得大夫,半晌后从自己的腰间扯下一块玉佩开口:“澄晚。”

    “唉!”第一次听到安菀叫自己的名字,江澄晚有些兴奋。

    “你拿着这块玉佩,到济世堂去,将这个玉佩递给掌柜的,告诉他我需要一个大夫,速去速回!”

    江澄晚觉得自己不聪明,但一切听安菀的一定错不了,所以安菀一说完,她问也没问立刻接过玉佩,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大夫的身上的时候,偷偷的离开了屋子,随后疾步走向济世堂......

    屋子里.......

    “大夫,究竟是怎么了?”领头开口问的正是昨日和采环一起上台和安菀比试的王茹。

    只是相较于昨天,今天的王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阴森可怖!

    “哎!”

    那大夫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人的眼神,而后张了张口之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为难的开口:“哎,有些事着的不太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在座的都是同窗,且不说师姐向来严以律己,就算是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在座的各位同窗也不会说什么的,大夫放宽心即可。”

    董国华眼神坦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开口:“是啊,有什么事情大夫但说无妨,我董国华的学子自然是坦坦荡荡的。”

    “好!”

    董国华话音落下,这边坐在床边的男子立刻开口。

    “这姑娘,恐是刚刚落了胎了这才身体孱弱的受不住的昏倒了。”

    落胎!

    “夫......夫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王茹最先惊呼出声,而后董国华也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更不用说,周边跟过来的一众学子和夫子们,此刻皆是呆愣了一个彻底,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后便是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传来。

    “我的天哪!落胎是真的吗?”

    “太可怕的,之前我还觉得采环师姐是个努力有自尊心的女孩子,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要说最可怜的已应该是董夫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不好好的钻研学习,竟然跟别人厮混,搞大了肚子,简直是丢人现眼。”

    是啊,现在好了,就这样下去,估计董夫子在骊山书院以后也会被人指指点点的了。”

    “就是,我估计这才诗会骊山书院没有一个头筹,也和她脱不了关系,要不是她整日里只顾什么儿女情长,估计这次诗会也不会一个魁首都没有,让新建的英江书院抢了风头!”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而这边董国华的怒意似乎也是达到了顶点,一下子拨开众人,上前就要冲到床边。

    董国华的动作太过于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坐在床旁边的大夫也只是看了董国华一眼之后,没有丝毫阻拦的让开身子。

    采环现下依旧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在对方抓住她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一张白日里谦谦君子,夜里却狰狞恐怖的脸。

    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的抖动着,豆大的汗珠开始浮现在额头上。

    采环颤着生声音呢喃道:“夫子求求你,放过我,采环知道错了,采环以后一定乖乖的听话。”

    采环的意识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这一切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呢喃,但董国华却是听的心惊胆战的。将采环的半截身子从床幔中拉出来之后,眸底下意识的闪过狠辣,抬手就要扇到脸色惨白的女孩的脸上。

    却在这时,一截白的发光的手腕出现,紧紧的遏制住了他下来的动作。

    “安菀。”眸底里带着浓浓的恨意,董国华咬牙切齿的开口:“你最好放开,我教养自己的许学子,现在和你没有人任何关系!”

    安菀不为所动,只是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将悬在床边的采环重新推回到床上,而后将董国华往身后甩了甩,之后自己上前将董国华和采环隔开之后开口:

    “夫子说笑了,毕竟大家都是同窗,关心彼此是应该的,哪里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呢?夫子真是说笑了。”

    “不过。”话锋一转,安菀看着董国华开口道:“夫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说着,安菀转身,将躺在床上的女子的一截手臂露出来,而后指着上边的斑斑点点,青青紫紫的痕迹开口:

    “身为夫子,您自己的学子受了这样的伤,您可是知道的?”

    董国华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痕迹,眸光微闪,遂既面不改色的开口:“不知!”

第一百零七:我会医

    董国华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看着安菀的脸上带着十分的警惕。

    他在掂量看安菀是真的知道这件事情还是根本就不知道,问那一句只是看到里采环身上的伤而已。

    不过安菀接下来的这句话很快就让他放下了心来。

    “哦。”安菀遂即将采环满是伤痕的胳膊放下,而后看着董国华开口:

    “刚才听说,董夫子带来的大夫说这采环是因流产身体虚弱才昏倒的,可是能确定采环姑娘真的是因为流产才昏倒的吗?”

    “那是自然的!”这边董夫子还没开口,一旁许久不出声的大夫开口:“自然是的。我的医术那在整个英江镇里数一数二的,你一个毛头小孩懂什么?!”

    安菀挑美:“大夫别生气,我只是之前接触过医术,所以这才心中有所疑惑的,既然您说的话,那定然是我看错了。”

    “接触过医术?”

    董国华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别说安菀他就是一个从小在桃花村长大的娃娃,就算她是这英江镇里数一数二的富绅家的千金小姐,那也是没有机会习医的。

    医术和棋艺和画技都不一样,那可不仅仅是掏个钱个师傅来教习就行了,在蜀国正经大夫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其他,甚至是仅次于官僚的存在。

    整个英江镇也就只有柳家,能有这真正的的医者。

    “对啊。”

    安菀似是没有体会到对方话里的深意,只是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后,对对方的这一句话作出回答。

    可她这一回答不要紧,刚才她向众人展示采环身上的伤的时候还安静的人群,此刻议论声立刻扑面而来。

    “这安菀还真是能吹的厉害,竟然说自己习过医术,也不怕牛皮吹的多了,把自己的肚子撑破了!”

    “就是这医术,哪里是人想学就能学的,我看他就是得了三个魁首之后不知道自己姓是名谁!”

    “就是,现在的学子为了出头,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人家董夫子带来的大夫已经诊断出了原因,她却非要在这里说人家说的不对,这年头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

    高大夫刚开始的时候是比较心虚的,因为他本身并不会医术,今日这一切也是由骊山书院的夫子出面,将他叫过来,让他办了这场戏。

    而且今日说的话,还是他一字不落的复述的夫子的话。

    是没想到现下竟然这么多的人支持他的说法,轻咳一声,他立刻觉得底气十足,当下大手一挥,看着安菀开口:

    “你这女娃娃真是奇怪,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诊错过一个病人,今日你这个样子,难不成是要拆我的台吗?!”

    安菀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窗外的地方,没有看到人影,蹙了蹙眉之后开口:

    “大夫说笑了,我自知见识短浅,只是胡乱的猜测了一下,况且我儿时也有一段时间在药房里待过。自是知道这诊病一事,讲究的是望闻问切。

    可是大夫刚才的速度明显是快上了许多,所以我才有这一问,还往大夫给予一个答案,解释一下大夫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方法来诊病就是如此的迅速,连望闻问切四个步骤都省略了。”

    高大夫一听,刚才才因为众人的议论而高涨的情绪跌到了谷底。

    他哪里会什么望闻问切,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便宜大夫罢了。

    轻咳了一声,转身,下意识的看了看董国华的脸色,高大夫只觉的一时之间语塞。

    却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的董国华开了口:

    “安菀姑娘还是先不要再说什么了,这望闻问切,但是现在行医的医者都会用的一种方法,但却也不是唯一的方法,不一定,我们高大夫就一定要用望闻问切的方法,才能够诊断人的疾病!”

    与此同时,底下的人也开始议论。

    “就是呀安菀,不懂就不要再说话,省的耽误了高大夫的诊治。”

    “就是有些人就是喜欢不懂装懂,明明没有学过医术,却偏偏要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真不知道在装些什么。”

    ……

    众人的议论声再次出现,董国华的眸光里带着挑衅,就连刚才还畏畏缩缩心惊胆战的高大此刻也是一脸倨傲的看着自己。

    目光再次深深的眯了眯,安菀再次将目光投向院子,期待中的鹅黄色身影出现,身后还跟着一位山羊胡须,身穿深褐色袍子的老者。

    “即是不是争论不休,那我们别来打一个赌吧?”

    看也没看屋里的重人,安菀轻勾着嘴角开口。

    “你什么意思?”

    董国华看着安菀,眸子里盛满了警惕。

    安菀勾唇,看着董国华眸光挑衅。

    “难不成董夫子这是对自己将来的大夫没有信心吗?连打赌都不敢?即使如此,那夫子又怎么让我们相信这大夫所言非虚,采环姑娘真的与人做了不文之事?”

    此话一落,周围众人看董国华的脸色立刻发生了变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的是太恐怖了。一个女娃娃被自己的夫子伤害到如此的地步,不但没有分毫平反的余地,而直接被夫子寻来的人诬告,毁了清白,这该是怎样的心碎呀!

    董国华只觉得自己此刻被夹在火上炙烤,别人的质疑的目光更是像一把把刀子刻在他的身上,终于他眸光中带着恨意的看着安菀开了口:

    “即是如此,那我今日便与你赌上一赌,我是今日这采环真的是因与人做了不文之事,这才有了如今的祸事,那便没什么好说的,若真的是不是的话,那等着采环清醒的时候,这个做夫子的定然会与她道歉。”

    安菀余光看着即将走到门口的两人,随即扫了一眼董国华开口:

    “即是如此,那便一言为定吧,不过为了公正起见,我已经派人寻了镇上最有名的名医,请他再做诊治。”

    “即使如此那最好不过,只是不知道……”

    安菀姑娘请的人是否真的是名副其实的。

    董国华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一阵小小的骚动之后,一个身穿绛紫色衣袍,背着一个由禅木做成的药箱的人,径直抬步走了进去……

    “这……”

第二百零八章:知府岑成仁

    “让开。”

    来者的声音带着几分的严肃和正经,霎时间散出来的气场,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在心底里服从,这时常年养成的气势。

    即使到现在还没认出这人是什么身份,但他们却觉得在心底里不能忽视!

    后边,江澄晚在身后过来,看到大夫已经过去,悄悄地站在安菀的旁边,悄悄将牌子递了过去。

    “菀菀姐,牌子给你,是这个大夫吗?”

    安菀收下牌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抬手摸了摸江澄晚的头。

    “不错。”

    江澄晚第一次被安菀如此温柔的对待,当即甜甜的笑了笑,而后乖乖的站在一旁。

    菀菀姐温柔,嘿嘿。

    片刻之间,诊断的大夫沉吟了片刻站起身来,而后似有若无的看了安菀一眼,而后目光沉静的开了口:

    “这里谁是这位学子的夫子?”

    董国华开口:

    “是我,大夫,我这个学子是不是不知检点,这才成了如今的情况,都怪我平日里管教不严,我今后一定好好的管教于他,今日里也是娃娃们不懂事,这才麻烦你跑这一趟,您看您家住哪里,我这派人将您给送回去。”

    大夫皱眉,看了一眼董国华开口:“谁说这女子是怀有身孕这才昏倒的,简直是信口胡说!你身为人师,怎可这样揣测自己的学子!”

    董国华原本脸上的笑意僵住。

    “没......没怀孕?那这昏倒还有这盆里的血水又作何解释?!”

    颤着声音,董国华猛的掀开床幔,露出被挡住的水盆,里面赫然是一盆带着血迹的毛巾。

    老者沉吟,看着毛巾上的血迹,沉吟一下,看了看董国华又看了看屋子里围着的众人,开口:“有些事情,还是人少一些说比较好,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事着实不好纰漏。”

    董国华见大夫不肯开口,眸底里闪过暗光,心里越发认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否定道:“大夫,有什么事情,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比较好,我骊山书院的学子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老者沉吟,看着董国华的眼神越发的沉郁,但依旧坚持的开口:“董夫子,有些事情还不是要做的太绝!”

    王茹此刻忍不住上前,嘴角带着刻薄的笑意,看着大夫的眼神带着讥讽。

    “大夫迟迟不肯说出采环的症状,莫不是这采环肚子里的孩子与您有关,所以您这才千方百计的想要替她遮掩?!”

    盛姜是谁,骄傲一辈子,更是被柳家家主求了五次这才勉强过来坐镇的,在这里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竟没想到在这里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指着鼻子骂了。

    当即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看了一眼一直不曾开口阻拦的董国华开口:

    “哼!本想着这书院现下都是官家举办的,多少要给官家几分薄面,给你这个夫子留几分体面,却不成想栽到了我老头子的身上,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盛姜转身,抬步走到惨白着一张脸的采环身边,将另一只从未掀开衣袖的胳膊拿出,掀起。

    一瞬间惊呼声在整个屋子里四起。

    可老者的怒火却比并没有丝毫的熄灭迹象,翘着胡子,狠狠的看着董国华开口:

    “不是疑惑这女子为何昏迷吗?来看看这胳膊上的伤痕!包着纱布血都能渗出来可见伤口有多严重,这新新旧旧的伤痕明摆着定是长期的受了人的虐待,我就想问问这骊山书院的夫子,您的学子身上的新新旧旧的伤痕你可知情吗?”

    董国华此刻彻底懵了,昨日他确实气不过采环出的馊主意,让他输了个彻底,他虽然是下狠手了,可......可那也不可能是渗出这么多的血的吧?

    一直以来尽力隐藏的东西一下子被摆在明面上,董国华一瞬间连看过去的勇气都没有,看了一眼便撇开了眼神开口:

    “这个我不清楚,我不知道。”

    老者凝眉

    “你不知道?哼!即使如此那我便只有把岑成仁那个老东西叫过来了,让他这个英江镇的知府来断一断这女娃娃身上的伤痕到底是来自何处,又究竟是何人所为,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这个历骊山书院的夫子还当了了吗?!”

    董国华本来听着盛姜的话还有些心虚的,但是一听到对方要叫知府当即心底的担心丢了个大半。

    昨日里那个在诗会上的那个老头子也是这样说的,可不也只是说说而已吗?!

    现如今真的是世风日下,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都可以请知府来评理,简直不可理喻!

    冷哼一声,董国华看着盛姜的眼神放着寒光开口:

    “哼!大夫既是如此的厉害那不如就把知府叫过来判个究竟吧。”

    盛姜本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甚至说如果没有他乖徒儿的令牌在的话,今天这件事他连来都不回来的,原本想这私下处理也省的闹得人心惶惶,再者也不利于这位姑娘的声誉,可现下却不想对方竟然是如此的不知悔改,既然如此,那也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转身,盛姜取下腰间的玉佩就要找人带到知府去,却在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在人群外传来。

    “知府大人到。”

    随着一声唱和,穿着便服的知府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盛姜自然是看到了来人,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立刻脸色一冷,遂既甩头离开。

    刚来的知府......

    难不成是他做错了什么?惹怒了大师?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啊?!

    上边可是交代了这人可得小心伺候着。

    神色一凌,知府看向周围站着的人开口:“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董国华看知府过来,盛姜竟然不发一言的走开,当即心里冷哼了一声。

    看吧,果然只是是个吹嘘的,不然看到知府过来哪有不上前告状的道理,而是转身逃跑呢?!

    “回禀知府,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里有人大言不惭,扬言与你相识,以此要挟我认下一些从未犯过的罪状,所以这才有了争执。”

    “借本官的名字?”

第二百零九章:自食恶果

    “是的,没错,就是借您的威信。”

    董国华眼睛看着盛姜消失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恶毒的笑意,有些人刚才叫嚣的越厉害,现在就越发的害怕,他道倒要看看这个刚才还一脸正气凌然的所谓的大夫要怎么收场!

    “在哪里?”

    本是想着听说那位爷来了这里,自己是来小心看着怕那位在这里受了委屈的,可是此刻竟然听说有人借着自己的名义在这里作威作福,他像向来爱护自己的剩声誉,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放过?!

    董国华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显著,刚才他被这个大夫逼的有多惨,现在他就有多希望他得到训斥!

    “在这边,知府大人请跟着我过来。”

    岑成仁轻咳一声,而后抬步跟上,脸上的神色阴沉,诗会结束,再过两日巡抚大人便会来这里巡查这样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的话,那他定然是升迁无望了。

    跟着董国华进到屋子里,岑成仁入眼的便是那一身绛紫的衣袍,眸光一亮,他抬步就要上前,却在这时,一个身影上前直接挡住了他,

    接着董国华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开口:“知府,您可是看到了?刚才冒充与您相识的人,企图假借您的名义的人就是那个穿着绛紫色衣袍的人。”

    知府眼神一震,半晌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你说......是他借着我的名声让你认了些你不想承人的罪过?”

    “是的,知府,这人行迹实在是太恶劣了,所以请您无比严惩!”

    严惩?

    岑成仁挑了挑眉,看向眸底里泛着恶毒的董国华,嘴角的笑意微冷:“严惩吗?确实该严惩,只是不知道他都将什么罪名按到了你的身上,你且与我好好分说分说。”

    董国华大喜过望,素来听闻当今知府是个爱惜名声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当然是忍不了了。

    压低声音,董国华将采环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力岑成仁,而后十分小心的看了一眼对方黑沉沉的脸色,遂既十分无意的开口:

    “大人,其实我倒是没什么,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这诗会结束眼看着巡抚大人就要过来,回头若是被巡抚大人知道了,对于您来说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了。”

    “董夫子说得十分地有道理,既然如此,事情宁已经闹到了这样的一个份上,我不处理也不行了!”

    一边说着,岑成仁一边走到了盛姜的身边,眼神泛着森森冷意的看着董国华开口:“来人,给本官将这个残害学子,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伪君子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

    话音落下,一瞬间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穿着便服的衙役上前,三两下将董国华制服。

    董国华还没从事情的突然转变中反应过来,便看到原本一脸严肃的知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间走到了他刚才怂恿知府对付的那位大夫的身边,那模样竟然还有几分的尊敬。

    “先生,您怎么来这里了?可是累了?要不要下官派人给您备一顶轿子?”

    盛姜冷哼一声,看着岑成仁开口:“哼!还知道过来,早干吗去了?老子都快被这丧尽天良的杂碎给气死了!”

    “是是是,都是卑职的错,卑职来晚,不知先生觉得怎样才算得上是消了气呢?”

    “别的也没什么,只是这骊山书院怕是要清查了,这姑娘还是英江镇富庶的人家的女娃娃,都不能幸免,更不用说是那些个没什么背景的了。”

    皱着眉,孟姜一边将采环伤的厉害的那一支胳膊拿出来让岑成仁看,一边特意的瞄了一下董国华的神色,在看到对方脸色苍白的样子的时候,他轻呵了一声,遂既看了一眼岑成仁之后开口:

    “今日这件事我不希望这女娃娃的事情明日里传的到处都是,这样估计会毁了女娃娃的一辈子。”

    岑成仁连忙点头:“是是是,先生说的没错,都是应该的。”

    “哦,对了还有。”看了一眼紧紧的被人擒着的董国华,盛姜开口:“这样的人以后还是别再出现在书院比较好,不然日后也不知道会残害多少的女娃娃,男娃娃。”

    岑成仁陪着笑脸,想也不想,连眼神都没看董国华一下的开口:“是,先生说的是,这样的人以后再也不能再出现在我英江镇的书院里。”

    ......

    董国华是在当天下午就被抓走的,而骊山书院则是由知府率人在第二提案的一大早,亲自去查的,不过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却让岑成仁彻底的是惊掉了下巴。

    紧接着翌日下午,骊山书院被查封,上到祭酒,下到夫子全部遣散,遂既又过了一日,骊山书院下边的镇上一间新的书院出现,丛骊山书院里被遣散的所有学子皆被安排进这里学习。

    树影婆娑,晴空朗月,安菀随意的躺在书院里的那一颗歪脖子树上,看了一眼站在树下的身影开口:

    “如今可是放心了?这件事从头至尾没提你一个字,至于之前诗会各个书院的人,你也放心吧,知府已经打过招呼,有了董国华这个前车之鉴,他们就算有十个胆子爷不敢乱书。”

    采环现在已经没了往日的光彩和从容,只是面容憔悴的看了一眼安菀,遂既由衷的开口:“多谢!”

    谢?

    安菀挑眉,一个翻身从树上下来,抬手拍了一下采环的肩膀,而后一边向卧房的方向走,一边开口:

    “要真的谢谢我,就赶紧多吃点好的,把自己身体养好,让我安菀早点享受一下当奴隶主的权利。”

    月光将已经远去的女子身影拉的好长,采环转身,看着安菀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诗会过后,学子今年的一大任务已经算的上是结束了,也到了各大书院最最最放松的时候,可就在这时,他们却接到一个噩耗,那便是巡抚明日即将到达英江镇,官府下了死命令让今年诗会的魁首于他一起去码头接人,既是如此那安菀定然是逃不掉的!

第一百一十章:得罪巡抚

    翌日清晨

    安菀被和自己住在一起的采环叫醒。

    “小跟班,要不你替我去吧,还省得我跑一趟。”

    安菀迷迷糊糊,心里还因为起了个大早而憋闷不已。

    采环脸上没有别的神色,只是看了镜子里的安菀一眼,而后将头上的钗环取下,又换了一个素色的戴上仔细端详了之后,直接推着人往外走。

    门外,徐夫子和柱子他们已经在候着了。

    眼看着人出来,柱子十分娴熟的一把上前将人背起来,四人一行下了山。

    采环愣了愣,可见农丰和徐夫子似是没什么意外似的便也不知在说什么,转身进了屋子。

    “姐姐?”

    还没将门关上,一声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采环转头,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的女子站在自己的不远处,笑的勉强。

    “你是?”

    那女子一笑,随即上前十分热心的一把拉住采环开口:“我是和安菀同村的,我叫二丫,安菀今天出去,我特意来陪你了。”

    “采环姐,既然是没事,要不要去学堂里上上课?今日徐夫子不在,是盛夫子带的课,盛夫子为人幽默,讲课有十分的生动有趣,大家都十分的喜欢。”

    ......

    临近中午,四人已经下了山,安菀已经从柱子的背上下来。

    早上走的早,四人都没有吃饭,所以四人直接到了离码头最近的一家店里随便吃了一点东西。

    等到一行四人到了码头的时候,知府已经到了,看到几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几人又等了大概两盏茶的工夫,一艘刻着“官”字的船渐渐靠岸,从船上下来三个人,中间的那个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穿着暗兰博多织鹤氅,一条草地绿几何纹锦带系在腰间,一头飘逸的头发,有双眉清目秀的桃花眼,当真是和风细雨,这样看来似乎来人是个谦和待人的如玉君子,可是端看着身边两人谦恭的神色,便知这人定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个样子。

    三人一行从船上下来,岑知府几人立刻上前迎接。

    “宋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多多包涵。”

    “无碍,只是听说这诗会上出了个三连冠,现下人在哪里?”

    在安菀几人面前站定,那人开口。

    岑知府陪着笑意道:“回大人的话,就在这里呢。”

    说着岑知府指了指站在最后的安菀。

    无故被点名的安菀,愣了愣上前。

    “见过巡抚大人。”

    语气慵懒,姿态随意,看起来乖乖巧巧,但这行礼的姿势却是随意的厉害。

    微风在湖面上扬起波澜,岑知府一行人的脸上已经噙起一层薄汗,可是这新来的巡抚却没有丝毫让人起身的意思。

    “大人,您看这临近中午,天气炎热的厉害,我们还是别在这里站着了。”

    徐夫子上前打着圆场,可是那屹立在风中的翩翩公子看着和善,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这温润的嗓音在码头再次响起。

    “行了,起来......”

    知府话还没有说完,安菀已经直接起身,抬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柱子的旁边站定。

    周围的气氛因为安菀这一个句东瞬间降到了冰点,来自于上位者的威压一瞬间在周围四散, 徐夫子额头上已经出了细密得汗珠。

    岑知府虽然还好一些,但也是小心翼翼得看着对方得脸色,一边暗示着安菀道歉。

    “大胆!我们大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谁让你起来的,简直放肆!”

    说出这句话的是巡抚身边的一个随从,那人怒目圆瞪,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招惹。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为安菀捏一把汗的,任谁也不敢得罪这新来的巡抚,可是偏偏当事人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姿态慵懒的站着,半晌硬是不回一句话。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站在原地的巡抚突然出声,语气傲慢,姿态轻蔑,很显而易见这个今日来的巡抚很是看不惯安菀。

    “看来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嗯,大人也是个小肚鸡肠的伪君子。”

    巡抚说的姿态轻蔑,安菀回的云淡风轻。

    而周围的人则是吓的魂飞魄散。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安菀的方向,周围的氛围更加的诡异的过分,因为谁都没想到,安菀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娃娃能有这样的胆量,公然和朝廷重臣顶嘴!

    有史以来,敢骂巡抚的,往上数五百年都没有见过一个,可偏偏今日他们见到了......

    岑知府此刻想哭的心都有了,他是万万没想到今年的魁首竟然是个如此能惹祸的,

    要知道,多少人挣破了头都是为了诗会上能夺得魁首,到时也是指望得了巡抚大人的青眼,从而得到入京的机会,如今这知府这一句话基本上已经奠定了安菀今后的结局。

    一句话定人生死,这便是上位者的权利,若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可能已经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了,可到了安菀这里却好似根本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的身份一样。

    当了了也不说所有的人都有安菀这样强的心态,就如此刻的岑成仁一样,明明是接近寒冬的天气可额头上豆大的汗却也是止不住的流。

    “大......大人,这乡下来......来的女娃娃,没大没小的,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朝着巡抚身边的另一位随从递着求救的眼神。

    遂既那人开口:“大人,时间已经不早了,一路舟车劳顿的,大人还是先去驿站休息,至于这不懂事的小丫头,您休息好了在来教训也是可以的,何必为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让自己生气?您说呢?”

    男子温润白净的脸上至此才有些许的缓和,半晌后开口:“启程,本官累了,要去驿站休息片刻。”

    至此一行人离开,巡抚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了,在驿站里歇下,安菀几人住在原本举办诗会的书院里,不过至此,关于安菀得罪了刚到的巡抚的事情却在整个英江镇里传了个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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