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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纷舞妖姬     弹痕txt下载     弹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卷 第六十六章 胜利之路

    疯了,傻了,呆了!

    无论是“怒狮”组织负责防御这个阵地的军人,还是通过卫星电视,看到这最惨烈一战的观众,都看疯了,看傻了,看呆了!

    谁见过如此乌合之众,比土匪更象土匪,比乞丐更象乞丐的军队?谁又见过如此疯狂,如此悍不畏死的军队!

    “怒狮”组织一向认为无懈可击的雷区+铁丝网+机枪阵地的最强防御组合,在这一天终于失效了。一群手里端着自动步枪的疯子,他们一枪不,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悍不畏死的踢进了雷场,在他们沉重的脚步声中,一颗颗反步兵地雷被他们一脚踩爆,一团团硝烟夹杂着弹片、钢珠和大片的血雨,向四周飞散。站在后面的人,在从血肉模糊的尸体中,翻找出武器后,他们撞破了硝烟,继续毫不犹豫的向前挺进。

    “天哪,快开枪,不要让他们过来!”

    “怒狮”军队的基层军官,虽然没有进过什么正规军事院校接受系统培训,但他们全是一群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经历过惨烈战争的老兵,这些基层军官最先反应过来,他们又吼又叫,他们对着身边已经被彻底吓呆的新兵蛋子们又打又踢,他们放声狂吼道:“你们害怕什么,他们只是一群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没有实战经验的平民罢了!你们看清楚了,他们连武器都没有多少,立刻开枪!”

    连这些基层军官都没有觉,他们声嘶力竭吼出来的话,微微带着一种颤音。

    “哒哒哒……”

    上百挺轻、重机枪一起开始怒吼,就连几挺大口径高射防空机枪,也被调成平射状态。加入了扫射的行列。正在对敌人阵地起冲锋的平民军人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躲避这种密集得无懈可击的弹雨,在血花飞溅中,走在最前面的几百名平民军人,在瞬间就被狂风暴雨般倾泄过来的子弹。打成了一堆碎肉。

    尤其是那几挺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双联装高射机枪,这种机枪本来是专门用来射击敌人低空掠过的战斗机,甚至还可以拦截低空飞行,肉眼可见的弹道导弹。它射出来的子弹威力绝对惊人,打到人的身体上。当真是打哪碎哪,那些被这种高平两用重机枪扫中的平民军人,身体里就象是被人塞了一颗炸弹,又被人引爆了一般,大片大片血肉混合粘粘腻腻的东西,随之四处飞溅。

    血与肉,硝烟与火焰。生命与死亡,在这个时候,这些平民军人,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修罗地狱式的战场!

    在这个时候,面对铁与血的洗礼,有些平民军人疯了。他们放声大笑,反正他们已经生无可恋,反正他们已经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在放弃了一切之后,在他们的心里,反而涌起了一种痛苦的快感。他们高高举起手中不知道已经换了几界主人,沾满了鲜血和碎肉的自动武器,顶着机枪狂风暴雨般倾泄过来的子弹,踏着脚下的碎尸和地雷,继续向前起最神风最惨烈的进攻。

    也有些平民军人被吓坏了。他们丢掉了手中的武器,他们放声哭叫,他们本来已经饿得两腿软,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竟然还能抱头鼠窜。他们一边跑一边哭叫道:“快跑啊,我们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我们全部会死在这里的!那些军人,只是想骗我们,让我们当炮灰罢了!”

    但是这些逃兵没有逃出多远,他们就被子弹,被刺刀,被枪托,被木棒,被鱼叉,被一堆乱七八糟的武器给打倒了。一些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状态的平民士兵,瞪着血红的双眼,举着他们刚刚处决了逃兵的武器,嘶声叫道:“向哪里跑?我们还能往哪里跑?我们已经完蛋了!我们的家园被毁了,我们的亲人死了,就连我们自己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们为什么还要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临死之前,亲手为自己报仇?!”

    站在队伍最后方的三千多名特种部队精英,他们都伸长了脖子,用英语放声狂叫:“倒转枪口,拍一拍你们手里的武器,注意不要让那些武器的枪口灌进去碎肉,这样一旦开枪,枪膛就会爆炸的!”

    但是在这种最混乱的战场上,在到处都是地雷连环的爆炸,上百挺轻重机枪一起怒吼的战场上,他们杂乱无章的吼叫,又有谁能注意,又有谁还能精力,去分辨他们也许音不标准的英语?

    战侠歌伸手抓住能够听懂英语,临时被他任命成为翻译官的佛罗伽西亚平民,望着这个已经被血腥战场吓得面无血然的可怜虫,战侠歌先甩过去两个耳光,终于让他清醒了一点,然后狂喝道:“立刻帮我翻译几句话!”

    随手丢掉已经没有用处的翻译,战侠歌猛的解开了自己军装的衣扣,露出了他犹如大理石一样坚硬的胸肌,任凭它们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战侠歌擎起手中的步话机,放声狂喝道:“兄弟们,让我们前面的童子军们看一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精锐军队,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机器吧!”

    十五分钟后……

    三千二百名特种部队精英,开始用相同的节奏,用力踏着地面,用他们强行背下来的几句佛罗伽西亚,反复喊着相同的几句话:“倒转枪口,用力拍一拍,再开枪,倒转枪口,用力拍一拍,再开枪……”

    三千二百双脚同时抬起,又同时踏到沉稳的大地上,在犹如战鼓狂擂的沉闷轰响中,在他们简单却疯狂的高呼声中,一种最原始,最狂野的节奏,慢慢以这三千二百名职业军人为核心,不断向四周扩散,慢慢形成了一个可以袭席天地。可以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最光芒灿烂一页的战争洪流!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越来越多的平民军人,不由自主的加入了这道战争洪流的行列。不由自主的开始用相同的节奏,用力的踏脚,放声的狂吼。

    所有人都踏得双脚生痛,所有人都喊得声嘶力竭,在一波接过一波的疯狂呐喊与沉重的脚步声中。他们踏过了一颗又一颗地雷,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一波又一波轻、重机枪的弹雨。

    平均六个人一把枪,两个人一个弹匣,走在最前面的人一旦倒下,紧跟在他身后面的人,立刻从尸体堆中拾起武器。他们先把原来的弹匣拆下来。丢给身后的人,让身后的人可以及时氢子弹填满进弹匣里,然后把自己早已经攥在手里的弹匣装进步枪里。他们先倒转枪口,狠狠拍上几下后,再用力一拉枪栓……能够做完一系列动作。并顺利射出弹匣内所有子弹的平民士兵,不足十分之一!

    这些平民士兵他们枪法奇差,事实上他们很多人一开火,后座力太强的ak自动步枪就不由自主的向上飞甩,除了前两三子弹还算射对了位置外,后面的子弹,全部都射到了空中。

    在此起伏彼的混乱枪声中,真正起到压制敌人火力作用的,是一百多名躲藏在暗处的特种部队一级狙击手。数量众多的狙击手,和他们手中可以对一千四百米内目标进行高精度打击的狙击步枪。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战侠歌进攻“怒狮”组织防御阵地的杀手锏,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绝对的冷静与从容,在把狙击镜上的十字墨线套到敌人的身体后,一次次扣动了板机。

    在他们精确打击下,“怒狮”机枪阵地上的主射手倒下了,副射手上,副射手倒下了,弹药手上……他们中间绝大部分人直到死,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向他们开火,因为他们面前的敌人实在太多了。那种几万人在相同的韵律与节奏下,踏着沉重的步伐,喊着最疯狂的口号,带着悍不畏死的惨烈杀气,犹如长江怒潮般,齐齐辗压过来的可怕气势,已经足够引吸他们所有的注意力!

    十万名平民士兵,在一百多名一流狙击手的掩护下,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蛇形铁丝网,顶着上百挺轻重机枪的扫射,踏过了埋了二十颗反步兵地雷的雷场,为战侠歌和他身边的三千二百名世界最精锐特种部队军人,扫荡出来一条通往胜利的路!

    五万名平民士兵倒在了雷场和机枪防御阵地上面,他们的尸体层层堆叠,从他们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彻彻底底的将他们脚下这片大地,染成了暗红色。但是他们却只用了一次冲锋,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攻克了在常规状态下,佛罗伽西亚军队就算有空军和重型火炮的支援,也无法攻克的防御阵地!

    没有来得及撤退的一百多名“怒狮”组织士兵,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拼死抵抗,但是当他们射空了弹匣里的所有子弹,正在准备更换弹匣时,疯狂的人潮就把他们彻底淹没了。在这种最疯狂的战场上,每一个人都受到近百种武器的疯狂攻击,当人潮终于从他们的身上卷过时,在地上却找不到一个活人,也找不到一具尸体了。

    有的,只是上百堆红褐色的烂泥。

    在双方即将全面进入近距离混战前,“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第一次违反了领巴那加的命令,他是这样向巴那加汇报的:“铁丝网、雷场和机枪阵地已经被他们攻破,我们真的守不住了。我们不害怕任何战争,但是我绝对不希望自己的部下,去和一批早已经变成野兽的疯子去肉搏,那样他们可能连骨头都留不下来!”

    在领巴那加暴跳如雷的怒吼声中,这位最高战地指挥官,带领七千多名“怒狮”军人,撤出了这片给了他们太多震撼的战场。

    在这些“怒狮”军人根本来不及销毁的仓库里,战侠歌他们找到了大量武器弹药和食品,他们把这些武器和补给,全部到了残余的五万名平民军人的手里。

    上百口行军锅灶架在了平原上,锅底的木柴出“噼噼叭叭”的声响,蓝色的火焰顽皮的轻舔着锅底,夹缩饼干、罐头、干鱼、菜干等各种食物被抛到了行军锅里。一阵平原的风吹过来,随着那些特种部队军人,用锅铲不断搅动,浓浓的饭香随之在空气中飘荡。

    一群刚刚经历了最残酷战争的平民军人,手里拿着罐头盒之类的东西,可怜巴巴的围在行军锅旁边,他们一个个睁着绿的双眼,用力着自己的鼻子,拼命吸着空气中飘荡的饭香。但是这一次他们却奇迹般的没有去哄抢。他们只是乖乖的等在那里,当负责做饭的士兵敲打着行军锅,通知他们可以领取食物时,这些平民军人,竟然自觉的排成了一条条队伍。

    “经过今天的战斗,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团体的力量,他们也明白了纪律的作用。”望着眼前的一幕。战侠歌轻叹道:“战争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它竟然可以让一群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器,没有进过军营的平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拥有了士兵的某种觉悟。”

    站在战侠歌身边的十几位队长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望着那些手里捧着罐头盒的平民士兵。他们排上了半天队,每个人却只能领到少少的一勺流质食物,他们小心翼翼的捧着还冒着热气的罐头盒,他们一边走,一边用力耸动着鼻子。十几位队长真的想问问那些平民士兵,那些盛着将近一百度高温流质食物的罐头盒,难道不烫吗?

    没有勺子,也没有其它工具,饿极了的平民士兵们,终于忍不住端起罐头盒。大大的喝了一口,他们被食物烫得眉头紧皱,烫得全身颤,可是当他们终于挣扎着,把嘴里的食物咽进胃里后,他们的脸上,却扬起一丝最单纯的,纯真得近乎幸福的笑容。

    也许对他们这些饿极累极,但是又随时都要第二次踏上战场,随时都要面对死亡的人来说,能够吃到一口热的食物,就已经是一种很心满意足的事情了吧?

    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中,一边享受着可口的食物,享受着丰富的物质生活,一边用骂社会骂政府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来展现自己品德高尚能高瞻远瞩的人们,又怎么可能了解,这些平民士兵,在这个时候,那只能用卑微来形容的满足感?

    战侠歌和几十位特种部队队长,都集中到了“怒狮”组织留下的作战会议室里,他们彼此望着对方仍然带着硝烟和血痕的脸,都彼此点了点头。

    战侠歌凝视着面前的几十位队长,命令道:“报数!”

    当报数报到四十八时,再没有声音,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悲伤。虽然他们和所有的特种部队士兵都躲在了十万名平民士兵的后方,仍然有四位队长,在攻坚战中,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但是看着作战会议室里悬挂在墙壁上的作战地图,所有队长都明白了,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

    在佛罗伽西亚都阿普那达市,有大约三万五千名实战经验丰富,武器装备精良,对领巴那加又绝对忠诚的“怒狮”叛军,在那里驻守。想凭他们这三千多名特种部队士兵,和五万名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的平民士兵,想要攻陷这样一座重兵防守的城市,在理论上讲,可能性已经无限的接近于零。

    战侠歌当然明白这些队长心里的想法,所以他也根本没有废话,他拿起一根指挥棒,指着作战地图,直接进入了主题,“我当然不会再要求大家直接硬攻阿普那达市,那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

    “我们凭手中的兵力想攻陷阿普那达市可行性太低,可是巴那加想凭他手中的三万五千名士兵,吃掉我们也是痴人说梦。他应该清楚的知道,他手中的大部队一旦离开城市,我们就随时可能动用特种部队,对他的老窝起闪电式突袭。我们暂时得不到任何支援,而巴那加为了防止佛罗伽西亚政府军的反扑,他也不敢从防御线上调动大批军队!”

    说到这里,战侠歌突然笑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双方比拼的,就是特种作战!我们这里有三千多名特种作战精英,而我们可怜的巴那加先生,他用五年时间才训练出来的特种作战军人,早就被我们消灭了!”

    看着面前几十位特种部队队长都是精神一振,战侠歌淡然道:“在向你们下达作战命令之前,我想先请大家换一个角度来思考一下。由我们改作恐怖份子,怎么样?”

    “不过就那么几苗人,几条枪,就能和世界头号军事强国对抗了十几年,至今还未分胜负。我想我样这里集结了世界上最精锐的特种部队,要我们去杀人放火,搞破坏颠复,怎么也不会比他们那些杂牌军更差吧?”

    所有特种部队队长面面相觑,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战侠歌。和战侠歌这位教官兼临时总指挥官相处了这么久,现在这些特种部队队长,已经隐隐明白,战侠歌还没有公布出来的作战指令,一定又是什么搬不上正规军事战略舞台,却非常有效或者说是非常狠辣的战术。

    “巴那加就是搞恐怖袭击起家的,大家想想看,他算什么啊,不就是会玩玩人体炸弹袭击,再煽动一下种族仇恨嘛?”战侠歌说到这里,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和大灰狼诱哄小红帽有着惊人类似的笑容,他轻声道:“象巴那加这样的小瘪三都能在佛罗伽西亚混出一片天空,一群寡妇组成的童子军,也能被称为全球十大恐怖军团之一,这一次,我们就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让这些井底之蛙们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大师级的恐怖份子吧!”

    战侠歌用手中的指挥棒,轻点着阿普那达市,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沉声道:“阿普那达是一个开放型的旅游城市,面对一个原来基本不设防的城市,就算怒狮军队如何努力,我们这里的任何一支特种部队,也能很轻易的渗透进去。我要你们在三十六个小时之内,把这个城市的水彻底搅混,让这个城市所有机构都彻底崩溃!”

    “现在我要先布置一下身为恐怖份子的任务,”战侠歌拿起一支录克笔,在白板上大大的写下了“暗杀”这个英文单词。

    “暗杀好啊!”战侠歌连连点头,轻叹道:“暗杀这项恐怖活动,第一可以直接消灭有效目标,让敌人的某些职能部门因为缺乏负责人,而陷入停机状态;第二,暗杀可以有效打击敌人的士气,造成他们普遍的紧张情绪。绝对是我们要执行的恐怖行动!”

    战侠歌把目光在所有特种部队队长的脸上扫了几遍,他微笑道:“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俄罗斯阿尔法特种部队来完成吧。我相信以你们复杂的人员构成,和专业水准,一定会比怒狮组织做得更漂亮!”

    俄罗斯阿尔法特种部队队长,没有理会其他特种部队队长投射过来的怪异目光,他站起来,对着战侠歌沉声道:证完成任务!”

    战侠歌笑了,他知道从阿尔法特种部队队长接下这个任务开始,“怒狮”组织在阿普那达市分派出去的骨干,要倒血霉了!

    战侠歌又在白板上写下了“放火”这个英文单词,望着自己写在白板上的两个硕大的单词,战侠歌突然想到了“杀人天黑夜,风高放火天”这两句话。

    第七卷黑寡妇第六十七章地狱火

    放火,听起来简单,但是想要在敌人占领的区域内,成功放火焚烧大量物资,并且安全撤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战侠歌沉思了片刻,最后他伸手指向了日本雄鹰反恐特种部队队长岗村野望。“放火的任务就交给你们雄鹰特种部队来完成了,在这方面,你们应该别有专精才对!”

    所有特种部队队长的脸色再次怪异起来,韩国种部队的队长朴闵兰却在那里唯恐天下不乱的连连点头,而岗村野望的脸上,却扬起了愤怒的表情。战侠歌一看就知道,这些家伙们全想歪了,他用力一挥手,望着岗村野望在冷武器格斗上,就算是以多欺少,能让我的队员夏侯光河身负重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你的队伍里面,真有传说中的忍者,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小气的藏着掖着了。”

    在场参加过第一界“蓝盾”世界军事体育竞赛的队长,哪个不是对夏侯光河这样一个体力惊人,爆力惊人,持久力惊人,反应度惊人,武技惊人的特级变态记忆犹新?听到战侠歌的话,所有队长不由一起耸然动容,几十双眼睛一起齐刷刷的落到了日本雄鹰反恐特种部队队长岗村野望的脸上。

    岗村野望略略犹豫,他最后还是狠狠一咬牙,站起来对着战侠歌敬了一个军礼后道:证完成任务!”

    看到岗村野望真的接下了“放火”的任务,甚至默认了战侠歌的说法,战侠歌心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拷,原来他们队伍里面,还真的有忍者这种玩艺啊?”

    虽然知道忍者也就是一种日本在战国时代。经过严格训练,生命力比较强悍,各种地形适应能力比较优秀的秘密特种部队,但是战侠歌的脑海里,仍然不由自主的受到那些经过艺术夸张的电影影响,在脑海中构思出了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色夜行服,背上背着一把锋利的武士刀。可以飞檐走壁,擅长使用各种飞镖,擅长放迷香打闷棍,擅长坑蒙拐骗,一旦事情败露身陷重围,还能往地上丢下一个烟雾弹。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强悍兼无赖角色。

    战侠歌用他手中的录克笔,又在白板上写下了第三个任务:破坏!

    这个任务相对而言,就简单了很多。按照常规理论,也就是炸炸电站、变压站、自来水厂、机场、汽车站、电视台、电台、医院、学校、公路、铁路、军用物资仓库……再顺便破坏一下“怒狮”组织的雷达站罢了。

    佛罗伽西亚岛国没有铁路。这一项可以丢掉;破坏学校狮”组织来说根本无关痛痒,这一项也可以忽略,至于其他繁多而缺乏挑战性的项目,随便交给几个特种部队一起去完成就算了。

    战侠歌随便把这一些任务分配下去。他又在白板上,连续写下了两个新的单词:煽动、流言!

    这样的纯谋略工作,当然是交给为了了解军师金择喜这个人,已经在阿普那达市居住了快半年的凌雁珊最合适。巴那加既然敢不顾平民的安危,投放了上千吨生化武器,他就必须面对整个城市平民的情绪反弹!

    想到这里战侠歌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后怕,要不是凌雁珊坚持她在阿普那达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必须立刻反回,可能在连续几个小时的生化武器攻击中,她这个谋略天才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杀人、放火、破坏、煽动、流言……当这些工作分配到人的时候。一整套从内部破坏“怒狮”组织在阿普那达市控制力的计划,已经正式出炉。想想看吧,一千多名训练有素业有专精的世界最精锐特种部队,成功渗入一个城市中,在得到仍然忠诚于佛罗伽西亚元的力量支援和帮助后,展开无微不至的全方面破坏,仅凭“怒狮”组织那三万多名打阵地战还马马虎虎,玩特种作战就要目愣口呆的童子军,又怎么可能阻止了他们的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朴闵兰站起来,给战侠歌提出了一个相当有建设性的意见:“巴那加成立的黑寡妇敢死队,不是最喜欢用人体炸弹进行恐怖袭击吗?不如我们去征集一下那些平民士兵的意见,看看谁刚刚在生化武器中,死了老婆孩子,对巴那加已经恨之入骨,现在已经活得不想再活了,我们就把这些人集中起来。让他们吃上几顿饱饭,找几个人稍微训练他们几天,让他们懂得上一些基本的军事知识,能够操作简单的爆炸装置,然后我们利用在城市里的暗线,帮助他们潜回阿普那达市,让巴那加的怒狮组织也尝一下人体炸弹的滋味!”

    回想着那个装成孕妇,骗得了雅洁儿同情,最终却在旅行大巴里试图引爆炸药的“黑寡妇”敢死队成员,战侠歌咬着牙连连头点,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记住,给你们炸药包,要把黑索金混合物在一起,我想这两种炸药的混合比例,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朴闵兰用力点头,她只能在心中慨叹,变态就是变态,做什么都要求把破坏力挥到尽善尽美。要知道把黑索金混合在一起,这样的爆炸将会产生几何性的质变,威力……不可限量!

    三角洲特种部队队长辛恩泰姆斯,很可能是念念不忘那两名死在生化武器攻击下的队员,他也对战侠歌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我们可以收集一些怒狮组织投放出来的剧毒。再把它匀重新投进怒狮军营里,让他们也尝尝这些剧毒的滋味。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这就叫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在辛恩泰姆斯的强烈建议下,战侠歌又抓起了笔。在白板上增加了一个新的单词,“以牙还牙!”

    在辛恩泰姆斯的强烈建议下,战侠歌又抓起笑。在白板上增加了一个新的单词:“投毒!”

    战侠歌又把英国皇家空降团和德国边防第九大队,这两支拥有数量众多一流狙击手的特种部队,安插进了阿普那达外围。

    “狙击每一个出现在你们视野里的”怒狮“组织基层军官,没有那些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作为核心,怒狮组织的士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利用反器材狙击步枪,攻击任何一个进入你们步枪射程的军事目标。全力打压怒狮组织的触觉神经,切断他们和外界的联络渠道!”

    “攻击任何携带物资,试图进入阿普那达的目标,如果遇到大规模目标,可以立刻向指挥官呼叫,我会亲自带领部队拦截!”

    加上从其他特种部队调派出来的狙击手。听从英国皇家空降团和德国边防第九大队两位队长指挥,围在阿普那达市周围的一级狙击手,数量将会过二百人!

    这二百名一级射手,他们或者单枪匹马的行动。或者以狙击手和观查手这样的组合联手行动。这样数量惊人的狙击手,凭借他们手中攻击软目标的狙击步枪,和能够击穿装甲车防御装甲的大口径巴雷特反器材狙击步枪,足够对试图对阿普那达市进行补给的目标,进行致命性打击!

    除非“怒狮”组织……用坦克来为阿普那达市运输各种物资!

    最后战侠歌走到了美国海豹突击队队长面前。“阿普那达是一个沿海城市,只有破坏阿普那达的海上运输,我们才可能真正封锁怒狮组织的物资补给线,彻底把他们孤立起来。所以,你才是我这套计划的重中之重,如果你们无法取得成功,其他人做的一切,无论取得了什么样的胜利,也无法真正掐死那头狮子。”

    美国海豹突击队队长没有说话,他在等待战侠歌的命令。

    “你们现在不会得到任何新的补给。你们没有蛙人装备,没有强大的信息平台支持,没有大方后一群作战参谋,在那里指手划脚帮你们出谋划策,你们现在唯一能依是你们出色的军事技术和团队配合,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我要你们给我炸毁怒狮阿普那达的主要港口,炸沉他们已经停泊在港口里的战舰和运输舰!”

    战侠歌盯着海豹突击队队长的眼睛,沉声道:“告诉我,这个任务你能不能完成?”

    海豹突击队队长沉思了很久,才从嘴里缓缓挤出来一个字:“能!”

    作战会议开到这里,所有特种部队队长心里都明白,当他们这些世界最精锐的反恐精英,摇身一变成为技术娴熟,早已经反复练习过上百遍的恐怖份子时,佛罗伽西亚的都阿普那达市,已经注定要变成一个再没有任何秩序,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死亡的人间地狱!

    战侠歌给他们这场军事行动起的代号就是……地狱火!

    三十六个小时后,美国海豹突击队仅凭几套普通潜水装备色(请删除)(请删除)(请删除)(请删除)的掩护下,硬是用他们过硬的军事技术和骆驼般的体能,外加那一付可怜的橡胶脚蹼,整整在水下潜游了一个半小时,成功潜入目标。

    “怒狮”军队说白了就是一群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他们虽然有相当一部分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们整体缺乏必要的军事训练,缺乏基本的军事常识的最致命弱点。

    他们和世界一流特种部队交手的经验等于零,他们防范特种部队突袭的能力,尤其是防范美国海豹突击蛙人的能力,更是已经到达可以让人忽略不计划的程度。

    一个个用药和黑索金炸药混合,并经过防水处理,全部放的高爆炸药包,被美国海豹突击队的蛙人,轻轻松松安置到了阿普那达最主要港口里,并按下了定时爆破装置的启动键。一完成这些任务。所有海豹突击队的蛙人就一起调头,拼尽全身力气玩命划水。

    在他们游出大约有七八百米远的时候,在他们身后的港口中,突然冲起一团火焰,份量最大。专门用来破坏港口的那个防水炸药包先爆炸了,紧接着就是连成一串的急剧爆炸。

    “轰!”

    “轰!!”

    “轰!!!”

    ……

    在这个时候,山崩了,在这个时候地裂了,在这个时候海啸了,在这个时候地动山摇,在这个时候。用钢筋混凝土制成的港口,就象是被小孩子重重踩了一脚的玩具般,带着痛苦的呻吟,轰然倒塌。

    在这个时候,死神大爷狂笑着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大镰刀。在一阵接着一阵的巨大轰鸣中,一团团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就映亮了阿普那达市大半个天空,数以万亿计的混凝土碎颗粒,碎钢片,碎钢板。碎玻璃,总之就是一大堆五花八门的东西,带着绝对炽热,带着亚音飞行的可怕动能,以辐射状向四周扩散。对方圆几百米内的所有区域,进行了一次绝对密集,绝对没有任何漏洞的无差别覆盖。

    一团团浓重的黑烟翻滚着不断向上升腾,在火焰和浓烟的掩映中,停泊在港口里的十几艘连油箱都被引燃的货轮和军用战舰,就象是患了羊颠疯地患者般,混身颤抖着呻吟着。凄厉的警报在整个阿普那达市响彻云霄。根本不需要接到报告,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到港口那巨大的爆炸轰鸣。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那已经变成一片血红色的天空,就算是又聋又哑又瞎,也可以通过犹如地震般的大地颤动,知道这个城市再次被卷了一场浩劫!

    在这个时候“怒狮”组织负责整个城市消防工作的官员真的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让你们非要玩恐怖主义,让他们在占领阿普那达后,非要放任那些被煽动得两眼出红光的暴徒们,在整个城市里为所欲为,消防部门仅有的十几台消防车,也被他们烧成了一堆破铁壳。

    这下傻眼了吧?这下傻逼了吧?现在他们做消防工作,通讯基本就是火基本通基本凭他们这几百号人手里拿着水桶、灭火机和消防沙,就想去扑灭港口那冲天而起的大火,这未免也太高看他们的能力,太能给他们出难题了吧?!

    一群人刚刚跑出消防部门,十几名早已经埋伏在最有利位置的特种部队士兵,随着队长一声令下,同时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跑在最前手里拎着五花八门灭火工具的“怒狮”组织成员,还没有搞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就齐刷刷的被狂风暴雨般倾泄过来的子弹,扫倒了一大片。

    在港口一些惊魂未定的“怒狮”组织骨干成员,他们放声狂吼:“快点扑灭那些火,我们的战舰里面可是装满了弹药,加满了燃料啊,如果再这么烧下去,它们一旦爆炸,我们整个港口都会被炸掉的!”

    有些人扑向了有消防栓的位置,有人扑向了灭火机,还有人抓起了用小型手推车装载,容量惊人的大型干粉灭火筒。

    打开消防栓,那些已经擎起水枪的“怒狮”成员瞪圆了眼睛,嘶声叫道:“,消防栓里没有水!”

    一千五百多名世界最优秀的特种部队军人,在接到全面破坏阿普那达这个城市各种设施的命令后,潜伏在这个城市过了二十个小时,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消防栓里还有水,那才叫怪了!

    手里拿着灭火机的人,根本冲不进去,面对那一层层冲天而起的火焰,他们手里制造二氧化碳来扑灭火焰的机器,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推着容量惊人大型干粉灭火筒的“怒狮”组织士兵,以三个人为一组,他们一边撒腿飞扑,一边狂叫道:“让开,让开,不要挡道!”

    这些推着手推车,冲到火焰前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拆掉干粉灭火筒上的保险栓,在这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火焰和浓烟的环境中。传来了几块枪响,几子弹准确的击中了容易惊人的干粉灭火筒。

    “轰!”

    被子弹打中的灭火筒轰然爆炸,几名士兵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被炸得血肉模糊,而天空中。却下起了一阵由干粉组成的飞雪。

    到了这个时候,再不知道他们遇到了敌袭,再不知道已经有数量不详的特种部队潜入了阿普那达,那这些“恐怖”组织的士兵就不是恐怖份子,而是彻头彻尾的大傻蛋!

    在基层指挥官和老兵疯狂的怒吼和叱骂声中,一队队眼睛里还带着惺忪睡意,连鞋带都没有系好的“怒狮”组织士兵。拎着他们手里乱七八糟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统一的武器,跟在指挥官乘座的吉普车后面,冲出了军营。

    在他们的头顶,一轮圆月正散着银色的光芒,照得整个大地上都象是蒙上了一层白霜,而众星拱月般陪伴在这轮圆月周围的点点繁星。更是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就象是在黑色的天物绒上面,镶嵌了一颗颗美丽的宝石。在这样美丽的月光下,不知道应该生多少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是在这个时候,望着头顶的那轮明月,看着那点点繁星,那些被军官们强行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新兵蛋子们,脸上却露出了绝对惊恐的表情。他们张大了嘴巴,他们瞪大了眼珠子,他们倒抽着凉气,不知道有谁猛然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天哪!”

    一名基层军官对着那个失声惊呼的士兵狠狠踢了一脚,他瞪着眼睛狂吼道:“乱叫什么……天哪!!”

    在银色的月光下,那漫天飞舞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隐含天地致理优美弧线的,造型流畅的,纯金属制成的玩艺儿,不就是一大堆手雷嘛?!

    一百多枚手雷狠狠砸到“怒狮”组织连钢盔都没有配全的士兵脑袋上,紧接着就是一阵连环爆炸声。如狂风暴雨般倾倒过来的子弹。那辆大摇大摆冲出军营大门的吉普车,在瞬间就被连炸带打的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球。

    “怒狮”组织的士兵真的被这种绝对意外的攻击给打蒙了,他们有些人连敌人在那里都没有分辨出来,就拼命开枪,将宝贵的子弹毫不心痛的胡乱射到鬼影都没有的空旷地带,有些人则是丢掉手中的武器,就象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但是在这种到处都是子弹,到处都是手榴弹乱飞的战场上,他们这样做只会比其他人死得更快。

    在“怒狮”组织中,毕竟还有一批从身经百战,见惯大风大浪的老兵中间提拔出来的基层军官,那些基层军官放弃了眼前已经被打得鸡飞狗跳的士兵,他们伸长了脖子,狂吼道:“瞭望台上的机枪开火啊,立刻把敌人的火力给我压制下去!”

    “哒哒哒……”

    三个瞭望台上安装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同时开始怒吼,但是它们倾泄出来的子弹,并没有射向联合特种部队士兵隐蔽的地方。那些拿到武器穿好自己的鞋子,刚刚从营房里跑出来的“怒狮”组织士兵,成片成片的在自己的营房门口被扫倒。不用问也知道,这几个瞭望台上的哨兵,早已经被精通各种潜伏暗杀技巧的特种部队士兵给替换了!

    “敌袭!敌袭!敌人已经攻进了阿普那达,正在对我们展开全方位的进攻,兄弟们已经守不住了!”

    在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中,几名“怒狮”组织被打得鸡飞狗跳的士兵,逃进了有足足一个连士兵防守的变电站。为了保护好这个重要军事目标,“怒狮”组织占地指挥官,还专门为这个连调配了一个机枪排,和一个迫击炮连。这个连队占据了地利优势,又拥有足够的压制性火力,没有三倍以上的兵力,绝对没有办法把变电站攻陷。

    负责防守变电站的上尉看着那几个连脑袋上的军帽都弄丢了,手中的武器都不知道甩到哪里去的士兵,他勉强压抑住直接拔枪毙了这几个笨蛋的念头,厉声喝问道:“倒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那几个残兵一边撒腿往自己的兄弟部队这里跑,一边放声哭叫道:人,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才现,我们的军营已经被敌人彻底包围了,他们的火力凶猛,人数又比我们多了好几倍,兄弟们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组成有效的反击。我们这一战输得好冤,兄弟们死得好惨啊!”

    在这个时候,整个阿普那达市已经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轻重武器疯狂扫射的声响,到处都是爆炸特有的沉闷轰鸣,到处都是疯狂的怒吼,空气中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到处都传送着刺耳到极点的尖锐警报。再看着那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的火焰,一时间没有确切的情报,又有谁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攻进了阿普那达?!

    在负责防守变电站的上尉还没有得出一个初步的判断之前,那几个残兵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那几个残兵突然一起笑了,他们一起露出了绝对疯狂的笑容,其中一个突然伸手死死抱住了上尉,他嘶声狂吼道:“就是你们这些混蛋杀了我的老婆,杀了我的儿子,你们为什么不多投一点剧毒,把我也一起毒死大家来个一了百了?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和我一起去死吧!”

    上尉的眼睛瞪圆了,他拼尽全力挣扎,可是那个死死抱住他士兵,已经又哭又笑又叫又跳的,狠狠按下了绑在腰间的炸药的启爆键。他的脸上猛然扬起了一抹兴奋的红晕,他嘶声叫道:“老婆,我为你报仇了!”

    “轰!”

    “轰!!”

    “轰!!!”

    ……

    连环的爆炸在“怒狮”组织士兵和变压器附近连环响起,随着几团硝烟腾起,被爆炸波强行冲毁的变压器猛然碎裂,就好像是打开了潘朵拉魔盒般,无数点蓝色的电火花从被炸碎的变压器中间猛然绽放。而在那一条条只有几厘米的电蛇奋力扭动身躯的时候,一个加强连的“怒狮”组织军人,大部都和那几个自爆敢死队队员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从美国海豹突击队起进攻开始计算,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在阿普那达市就爆了三百多场或大或小的战斗,港口、电视台、电台、变电站、医院、军营、消防部门……数十个战略军事目标遭遇强力打击。

    听着这一阵密过一阵的枪声和爆炸声,听着“怒狮”组织士兵歇斯底里怒吼和狂叫,阿普那达市的平民,都缩在自己屋子的墙角,他们用被子互死罩住了自己的脑袋,他们在心中出了最痛苦的呻吟:“天哪,怎么又来了,才安静了几天,才过了多久的安稳日子啊,他们又开始打仗了!”

内容续写通知

    本来预计着再写两万字就结了这本书,但是做出这个决定后,心中却非常的不舍,这是我用了大半年时间培养出来的一个孩子,更是让我真正走进网络小说一流作者圈子的作品.说句实在话,我还有一部分比较出色的构思,是打算写另外一部现代军事小说时用的,但是后来一想,我已经定格下一部是抗战题材的军事小说,构思的好情节,还不知道要放至何年何月,不如全部写出来吧

    最重要的是,我构思的这段新情节,属于比较欢快,能够让大家开朗一笑的内容,在经历了佛罗伽西亚如此沉重的实质与爱情战争,并和雅洁儿做了总结后,我想大家也许也希望能够轻松一下吧

    新情节,字不多,大概就是五万字左右.算起来,本书大概还有七万字结束吧.如果一天一万字的话,这个月的月底就结束了:(

    最后还是拉票,今天写了一万五千字了,而且觉得自己仍然有精力,仍然可以再写下去.这样的字数,总算好意思拉票了,有月票的兄弟,投给妖少吧!这是弹痕一书最后一次抢月票的月份了,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终结.谢谢兄弟们的月票支持!上个月虽然没有抢上前十名,但是从一开始仅仅三百票,到最后仅用了不到十天时间,就冲到了第十一名,还是要谢谢大家,衷心的感谢!

    如果您喜欢这本书,请来起点中文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卷 第六十七章 地狱火

    放火,听起来简单,但是想要在敌人占领的区域内,成功放火焚烧大量物资,并且安全撤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战侠歌沉思了片刻,最后他伸手指向了日本雄鹰反恐特种部队队长岗村野望。“放火的任务就交给你们雄鹰特种部队来完成了,在这方面,你们应该别有专精才对!”

    所有特种部队队长的脸色再次怪异起来,韩国种部队的队长朴闵兰却在那里唯恐天下不乱的连连点头,而岗村野望的脸上,却扬起了愤怒的表情。战侠歌一看就知道,这些家伙们全想歪了,他用力一挥手,望着岗村野望在冷武器格斗上,就算是以多欺少,能让我的队员夏侯光河身负重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你的队伍里面,真有传说中的忍者,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小气的藏着掖着了。”

    在场参加过第一界“蓝盾”世界军事体育竞赛的队长,哪个不是对夏侯光河这样一个体力惊人,爆力惊人,持久力惊人,反应度惊人,武技惊人的特级变态记忆犹新?听到战侠歌的话,所有队长不由一起耸然动容,几十双眼睛一起齐刷刷的落到了日本雄鹰反恐特种部队队长岗村野望的脸上。

    岗村野望略略犹豫,他最后还是狠狠一咬牙,站起来对着战侠歌敬了一个军礼后道:证完成任务!”

    看到岗村野望真的接下了“放火”的任务,甚至默认了战侠歌的说法,战侠歌心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拷,原来他们队伍里面,还真的有忍者这种玩艺啊?”

    虽然知道忍者也就是一种日本在战国时代。经过严格训练,生命力比较强悍,各种地形适应能力比较优秀的秘密特种部队,但是战侠歌的脑海里,仍然不由自主的受到那些经过艺术夸张的电影影响,在脑海中构思出了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色夜行服,背上背着一把锋利的武士刀。可以飞檐走壁,擅长使用各种飞镖,擅长放迷香打闷棍,擅长坑蒙拐骗,一旦事情败露身陷重围,还能往地上丢下一个烟雾弹。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强悍兼无赖角色。

    战侠歌用他手中的录克笔,又在白板上写下了第三个任务:破坏!

    这个任务相对而言,就简单了很多。按照常规理论,也就是炸炸电站、变压站、自来水厂、机场、汽车站、电视台、电台、医院、学校、公路、铁路、军用物资仓库……再顺便破坏一下“怒狮”组织的雷达站罢了。

    佛罗伽西亚岛国没有铁路。这一项可以丢掉;破坏学校狮”组织来说根本无关痛痒,这一项也可以忽略,至于其他繁多而缺乏挑战性的项目,随便交给几个特种部队一起去完成就算了。

    战侠歌随便把这一些任务分配下去。他又在白板上,连续写下了两个新的单词:煽动、流言!

    这样的纯谋略工作,当然是交给为了了解军师金择喜这个人,已经在阿普那达市居住了快半年的凌雁珊最合适。巴那加既然敢不顾平民的安危,投放了上千吨生化武器,他就必须面对整个城市平民的情绪反弹!

    想到这里战侠歌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后怕,要不是凌雁珊坚持她在阿普那达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必须立刻反回,可能在连续几个小时的生化武器攻击中,她这个谋略天才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杀人、放火、破坏、煽动、流言……当这些工作分配到人的时候。一整套从内部破坏“怒狮”组织在阿普那达市控制力的计划,已经正式出炉。想想看吧,一千多名训练有素业有专精的世界最精锐特种部队,成功渗入一个城市中,在得到仍然忠诚于佛罗伽西亚元的力量支援和帮助后,展开无微不至的全方面破坏,仅凭“怒狮”组织那三万多名打阵地战还马马虎虎,玩特种作战就要目愣口呆的童子军,又怎么可能阻止了他们的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朴闵兰站起来,给战侠歌提出了一个相当有建设性的意见:“巴那加成立的黑寡妇敢死队,不是最喜欢用人体炸弹进行恐怖袭击吗?不如我们去征集一下那些平民士兵的意见,看看谁刚刚在生化武器中,死了老婆孩子,对巴那加已经恨之入骨,现在已经活得不想再活了,我们就把这些人集中起来。让他们吃上几顿饱饭,找几个人稍微训练他们几天,让他们懂得上一些基本的军事知识,能够操作简单的爆炸装置,然后我们利用在城市里的暗线,帮助他们潜回阿普那达市,让巴那加的怒狮组织也尝一下人体炸弹的滋味!”

    回想着那个装成孕妇,骗得了雅洁儿同情,最终却在旅行大巴里试图引爆炸药的“黑寡妇”敢死队成员,战侠歌咬着牙连连头点,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记住,给你们炸药包,要把黑索金混合物在一起,我想这两种炸药的混合比例,你应该非常清楚吧?”

    朴闵兰用力点头,她只能在心中慨叹,变态就是变态,做什么都要求把破坏力挥到尽善尽美。要知道把黑索金混合在一起,这样的爆炸将会产生几何性的质变,威力……不可限量!

    三角洲特种部队队长辛恩泰姆斯,很可能是念念不忘那两名死在生化武器攻击下的队员,他也对战侠歌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我们可以收集一些怒狮组织投放出来的剧毒。再把它匀重新投进怒狮军营里,让他们也尝尝这些剧毒的滋味。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这就叫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在辛恩泰姆斯的强烈建议下,战侠歌又抓起了笔。在白板上增加了一个新的单词,“以牙还牙!”

    在辛恩泰姆斯的强烈建议下,战侠歌又抓起笑。在白板上增加了一个新的单词:“投毒!”

    战侠歌又把英国皇家空降团和德国边防第九大队,这两支拥有数量众多一流狙击手的特种部队,安插进了阿普那达外围。

    “狙击每一个出现在你们视野里的”怒狮“组织基层军官,没有那些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作为核心,怒狮组织的士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利用反器材狙击步枪,攻击任何一个进入你们步枪射程的军事目标。全力打压怒狮组织的触觉神经,切断他们和外界的联络渠道!”

    “攻击任何携带物资,试图进入阿普那达的目标,如果遇到大规模目标,可以立刻向指挥官呼叫,我会亲自带领部队拦截!”

    加上从其他特种部队调派出来的狙击手。听从英国皇家空降团和德国边防第九大队两位队长指挥,围在阿普那达市周围的一级狙击手,数量将会过二百人!

    这二百名一级射手,他们或者单枪匹马的行动。或者以狙击手和观查手这样的组合联手行动。这样数量惊人的狙击手,凭借他们手中攻击软目标的狙击步枪,和能够击穿装甲车防御装甲的大口径巴雷特反器材狙击步枪,足够对试图对阿普那达市进行补给的目标,进行致命性打击!

    除非“怒狮”组织……用坦克来为阿普那达市运输各种物资!

    最后战侠歌走到了美国海豹突击队队长面前。“阿普那达是一个沿海城市,只有破坏阿普那达的海上运输,我们才可能真正封锁怒狮组织的物资补给线,彻底把他们孤立起来。所以,你才是我这套计划的重中之重,如果你们无法取得成功,其他人做的一切,无论取得了什么样的胜利,也无法真正掐死那头狮子。”

    美国海豹突击队队长没有说话,他在等待战侠歌的命令。

    “你们现在不会得到任何新的补给。你们没有蛙人装备,没有强大的信息平台支持,没有大方后一群作战参谋,在那里指手划脚帮你们出谋划策,你们现在唯一能依是你们出色的军事技术和团队配合,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我要你们给我炸毁怒狮阿普那达的主要港口,炸沉他们已经停泊在港口里的战舰和运输舰!”

    战侠歌盯着海豹突击队队长的眼睛,沉声道:“告诉我,这个任务你能不能完成?”

    海豹突击队队长沉思了很久,才从嘴里缓缓挤出来一个字:“能!”

    作战会议开到这里,所有特种部队队长心里都明白,当他们这些世界最精锐的反恐精英,摇身一变成为技术娴熟,早已经反复练习过上百遍的恐怖份子时,佛罗伽西亚的都阿普那达市,已经注定要变成一个再没有任何秩序,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死亡的人间地狱!

    战侠歌给他们这场军事行动起的代号就是……地狱火!

    三十六个小时后,美国海豹突击队仅凭几套普通潜水装备色(请删除)(请删除)(请删除)(请删除)的掩护下,硬是用他们过硬的军事技术和骆驼般的体能,外加那一付可怜的橡胶脚蹼,整整在水下潜游了一个半小时,成功潜入目标。

    “怒狮”军队说白了就是一群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他们虽然有相当一部分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们整体缺乏必要的军事训练,缺乏基本的军事常识的最致命弱点。

    他们和世界一流特种部队交手的经验等于零,他们防范特种部队突袭的能力,尤其是防范美国海豹突击蛙人的能力,更是已经到达可以让人忽略不计划的程度。

    一个个用药和黑索金炸药混合,并经过防水处理,全部放的高爆炸药包,被美国海豹突击队的蛙人,轻轻松松安置到了阿普那达最主要港口里,并按下了定时爆破装置的启动键。一完成这些任务。所有海豹突击队的蛙人就一起调头,拼尽全身力气玩命划水。

    在他们游出大约有七八百米远的时候,在他们身后的港口中,突然冲起一团火焰,份量最大。专门用来破坏港口的那个防水炸药包先爆炸了,紧接着就是连成一串的急剧爆炸。

    “轰!”

    “轰!!”

    “轰!!!”

    ……

    在这个时候,山崩了,在这个时候地裂了,在这个时候海啸了,在这个时候地动山摇,在这个时候。用钢筋混凝土制成的港口,就象是被小孩子重重踩了一脚的玩具般,带着痛苦的呻吟,轰然倒塌。

    在这个时候,死神大爷狂笑着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大镰刀。在一阵接着一阵的巨大轰鸣中,一团团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就映亮了阿普那达市大半个天空,数以万亿计的混凝土碎颗粒,碎钢片,碎钢板。碎玻璃,总之就是一大堆五花八门的东西,带着绝对炽热,带着亚音飞行的可怕动能,以辐射状向四周扩散。对方圆几百米内的所有区域,进行了一次绝对密集,绝对没有任何漏洞的无差别覆盖。

    一团团浓重的黑烟翻滚着不断向上升腾,在火焰和浓烟的掩映中,停泊在港口里的十几艘连油箱都被引燃的货轮和军用战舰,就象是患了羊颠疯地患者般,混身颤抖着呻吟着。凄厉的警报在整个阿普那达市响彻云霄。根本不需要接到报告,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到港口那巨大的爆炸轰鸣。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那已经变成一片血红色的天空,就算是又聋又哑又瞎,也可以通过犹如地震般的大地颤动,知道这个城市再次被卷了一场浩劫!

    在这个时候“怒狮”组织负责整个城市消防工作的官员真的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让你们非要玩恐怖主义,让他们在占领阿普那达后,非要放任那些被煽动得两眼出红光的暴徒们,在整个城市里为所欲为,消防部门仅有的十几台消防车,也被他们烧成了一堆破铁壳。

    这下傻眼了吧?这下傻逼了吧?现在他们做消防工作,通讯基本就是火基本通基本凭他们这几百号人手里拿着水桶、灭火机和消防沙,就想去扑灭港口那冲天而起的大火,这未免也太高看他们的能力,太能给他们出难题了吧?!

    一群人刚刚跑出消防部门,十几名早已经埋伏在最有利位置的特种部队士兵,随着队长一声令下,同时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跑在最前手里拎着五花八门灭火工具的“怒狮”组织成员,还没有搞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就齐刷刷的被狂风暴雨般倾泄过来的子弹,扫倒了一大片。

    在港口一些惊魂未定的“怒狮”组织骨干成员,他们放声狂吼:“快点扑灭那些火,我们的战舰里面可是装满了弹药,加满了燃料啊,如果再这么烧下去,它们一旦爆炸,我们整个港口都会被炸掉的!”

    有些人扑向了有消防栓的位置,有人扑向了灭火机,还有人抓起了用小型手推车装载,容量惊人的大型干粉灭火筒。

    打开消防栓,那些已经擎起水枪的“怒狮”成员瞪圆了眼睛,嘶声叫道:“,消防栓里没有水!”

    一千五百多名世界最优秀的特种部队军人,在接到全面破坏阿普那达这个城市各种设施的命令后,潜伏在这个城市过了二十个小时,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消防栓里还有水,那才叫怪了!

    手里拿着灭火机的人,根本冲不进去,面对那一层层冲天而起的火焰,他们手里制造二氧化碳来扑灭火焰的机器,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推着容量惊人大型干粉灭火筒的“怒狮”组织士兵,以三个人为一组,他们一边撒腿飞扑,一边狂叫道:“让开,让开,不要挡道!”

    这些推着手推车,冲到火焰前面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拆掉干粉灭火筒上的保险栓,在这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火焰和浓烟的环境中。传来了几块枪响,几子弹准确的击中了容易惊人的干粉灭火筒。

    “轰!”

    被子弹打中的灭火筒轰然爆炸,几名士兵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被炸得血肉模糊,而天空中。却下起了一阵由干粉组成的飞雪。

    到了这个时候,再不知道他们遇到了敌袭,再不知道已经有数量不详的特种部队潜入了阿普那达,那这些“恐怖”组织的士兵就不是恐怖份子,而是彻头彻尾的大傻蛋!

    在基层指挥官和老兵疯狂的怒吼和叱骂声中,一队队眼睛里还带着惺忪睡意,连鞋带都没有系好的“怒狮”组织士兵。拎着他们手里乱七八糟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统一的武器,跟在指挥官乘座的吉普车后面,冲出了军营。

    在他们的头顶,一轮圆月正散着银色的光芒,照得整个大地上都象是蒙上了一层白霜,而众星拱月般陪伴在这轮圆月周围的点点繁星。更是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就象是在黑色的天物绒上面,镶嵌了一颗颗美丽的宝石。在这样美丽的月光下,不知道应该生多少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是在这个时候,望着头顶的那轮明月,看着那点点繁星,那些被军官们强行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新兵蛋子们,脸上却露出了绝对惊恐的表情。他们张大了嘴巴,他们瞪大了眼珠子,他们倒抽着凉气,不知道有谁猛然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天哪!”

    一名基层军官对着那个失声惊呼的士兵狠狠踢了一脚,他瞪着眼睛狂吼道:“乱叫什么……天哪!!”

    在银色的月光下,那漫天飞舞在空中拉出一道道隐含天地致理优美弧线的,造型流畅的,纯金属制成的玩艺儿,不就是一大堆手雷嘛?!

    一百多枚手雷狠狠砸到“怒狮”组织连钢盔都没有配全的士兵脑袋上,紧接着就是一阵连环爆炸声。如狂风暴雨般倾倒过来的子弹。那辆大摇大摆冲出军营大门的吉普车,在瞬间就被连炸带打的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球。

    “怒狮”组织的士兵真的被这种绝对意外的攻击给打蒙了,他们有些人连敌人在那里都没有分辨出来,就拼命开枪,将宝贵的子弹毫不心痛的胡乱射到鬼影都没有的空旷地带,有些人则是丢掉手中的武器,就象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但是在这种到处都是子弹,到处都是手榴弹乱飞的战场上,他们这样做只会比其他人死得更快。

    在“怒狮”组织中,毕竟还有一批从身经百战,见惯大风大浪的老兵中间提拔出来的基层军官,那些基层军官放弃了眼前已经被打得鸡飞狗跳的士兵,他们伸长了脖子,狂吼道:“瞭望台上的机枪开火啊,立刻把敌人的火力给我压制下去!”

    “哒哒哒……”

    三个瞭望台上安装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同时开始怒吼,但是它们倾泄出来的子弹,并没有射向联合特种部队士兵隐蔽的地方。那些拿到武器穿好自己的鞋子,刚刚从营房里跑出来的“怒狮”组织士兵,成片成片的在自己的营房门口被扫倒。不用问也知道,这几个瞭望台上的哨兵,早已经被精通各种潜伏暗杀技巧的特种部队士兵给替换了!

    “敌袭!敌袭!敌人已经攻进了阿普那达,正在对我们展开全方位的进攻,兄弟们已经守不住了!”

    在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中,几名“怒狮”组织被打得鸡飞狗跳的士兵,逃进了有足足一个连士兵防守的变电站。为了保护好这个重要军事目标,“怒狮”组织占地指挥官,还专门为这个连调配了一个机枪排,和一个迫击炮连。这个连队占据了地利优势,又拥有足够的压制性火力,没有三倍以上的兵力,绝对没有办法把变电站攻陷。

    负责防守变电站的上尉看着那几个连脑袋上的军帽都弄丢了,手中的武器都不知道甩到哪里去的士兵,他勉强压抑住直接拔枪毙了这几个笨蛋的念头,厉声喝问道:“倒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那几个残兵一边撒腿往自己的兄弟部队这里跑,一边放声哭叫道:人,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才现,我们的军营已经被敌人彻底包围了,他们的火力凶猛,人数又比我们多了好几倍,兄弟们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组成有效的反击。我们这一战输得好冤,兄弟们死得好惨啊!”

    在这个时候,整个阿普那达市已经乱成了一团,到处都是轻重武器疯狂扫射的声响,到处都是爆炸特有的沉闷轰鸣,到处都是疯狂的怒吼,空气中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到处都传送着刺耳到极点的尖锐警报。再看着那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的火焰,一时间没有确切的情报,又有谁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攻进了阿普那达?!

    在负责防守变电站的上尉还没有得出一个初步的判断之前,那几个残兵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那几个残兵突然一起笑了,他们一起露出了绝对疯狂的笑容,其中一个突然伸手死死抱住了上尉,他嘶声狂吼道:“就是你们这些混蛋杀了我的老婆,杀了我的儿子,你们为什么不多投一点剧毒,把我也一起毒死大家来个一了百了?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蛋,和我一起去死吧!”

    上尉的眼睛瞪圆了,他拼尽全力挣扎,可是那个死死抱住他士兵,已经又哭又笑又叫又跳的,狠狠按下了绑在腰间的炸药的启爆键。他的脸上猛然扬起了一抹兴奋的红晕,他嘶声叫道:“老婆,我为你报仇了!”

    “轰!”

    “轰!!”

    “轰!!!”

    ……

    连环的爆炸在“怒狮”组织士兵和变压器附近连环响起,随着几团硝烟腾起,被爆炸波强行冲毁的变压器猛然碎裂,就好像是打开了潘朵拉魔盒般,无数点蓝色的电火花从被炸碎的变压器中间猛然绽放。而在那一条条只有几厘米的电蛇奋力扭动身躯的时候,一个加强连的“怒狮”组织军人,大部都和那几个自爆敢死队队员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从美国海豹突击队起进攻开始计算,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在阿普那达市就爆了三百多场或大或小的战斗,港口、电视台、电台、变电站、医院、军营、消防部门……数十个战略军事目标遭遇强力打击。

    听着这一阵密过一阵的枪声和爆炸声,听着“怒狮”组织士兵歇斯底里怒吼和狂叫,阿普那达市的平民,都缩在自己屋子的墙角,他们用被子互死罩住了自己的脑袋,他们在心中出了最痛苦的呻吟:“天哪,怎么又来了,才安静了几天,才过了多久的安稳日子啊,他们又开始打仗了!”

第七卷 第六十七章 浴火重生

    当凌雁珊和她的作战参谋团,将“怒狮”组织不顾平民生命安全,不顾破坏生态环境造成的后果,将大量生化毒气投放到佛罗伽西亚境内这个事实公布出来,当一篇篇充满血与泪的檄文,传遍了整个城市,各种呼吁打倒巴那加,推翻“怒狮”组织的恐怖统冶,还佛罗伽西亚一片晴朗天空的大字报、条幅被贴遍了整个大街小巷时,精研过中国一代伟大军事领袖巨著《论持久战》的巴那加,总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甚至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专业的地下宣传工作者!

    “千万不要试图在佛罗伽西亚境内动用任何生化武器,这样也许在短时间内,能取得不错的军事成果,但是我们可能还没有真正品尝到使用这些强力武器获得的胜利滋味,就必须要去面对各种层面的反弹力量!而这些力量,也许对我们而言是足够致命的!”

    在这个时候,巴那加终于再一次想起了金择喜对他说过的话,“我更希望您能把这些生化武器全部销毁,假如您愿意这么做,我们就可以直接通过外交途径,来邀请联合国派遣军事专员和技术专家,来进行这项工作。”

    “我相信联合国那些家伙,一定会乐意帮助我们消除这些数量庞大,就连他们都要戒惧三分的生化武器。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公众舞台上,先赚上一个不错的印象分,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带领作战参谋团,通过各种渠道,进行适当的舆论宣传,引导公众的视线。通过这样一系列的高姿态行动,我们可以获得相当一部分公众的支持。最重要的是,我们摆出这样的态度,主动销毁手中的秘密武器,也可以降低联合国那些可能派兵到佛罗伽西亚参战,帮助政斧军平叛的国家,对我们‘怒狮’组织判定的危险系数。”-

    就是得到了军师金择喜,巴那加带领的“怒狮”组织,才在和佛罗伽西亚政斧军对峙了十几年时间,被人逼到了山穷水尽,随时都会面对全军覆灭的时候,依靠所谓的投诚与合作,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并在两年后联合佛罗伽西亚最大的在野党势力,联合叛乱一举攻破佛罗伽西亚首都阿普那达,达到了最辉煌的。

    没有听从军师金择喜的劝告,动用了那些生化武器,是巴那加最大的失误!

    不知道有多少阿普那达市的居民,在一年前的武装叛乱中,受到了暴徒的侵袭或搔扰,损失了大量的财物,甚至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被人非礼。当这一切的一切,在军师金择喜堪称大师级的统率和化解下,慢慢平息慢慢淡忘的时候,一千五百吨投放到佛罗伽西亚的生化剧毒,把所有的矛盾都再次激化了!

    不知道有多少阿普那达的常住居民,在受到剧毒辐射的区域有自己的亲戚朋友。当凌雁珊带领的作战参谋团,将几百篇用血泪混合在一起编撰出来的战斗檄文,抛洒到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大街小巷时,不满的情绪终于被点爆了!

    在短短的四十八小时内,整个阿普那达市至少爆发了三十多场规模不等的游行。没有了军师金择喜的“怒狮”组织,再也没有人能弹压住这些恐怖份子本质的残暴,他们用枪托和刺刀迎接了这些游行示威的民众,当双方的冲突达到一个饱和点,最终演化成一场场暴动时,“怒狮”组织的军人,原本就是一群极端种族狂热份子,他们既然可以在身上背着炸弹包,以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为武器四处破坏,他们现在手中有武器,面对一大群手无寸铁的民众,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怒狮”组织的军人,没有橡皮子弹,他们一开枪,射出来的就是铅心被甲弹;“怒狮”组织的军人没有浪费子弹的习惯,他们一举起手中的武器,就将枪口对准了面前的平民;“怒狮”组织的军人也没有催泪弹,他们投到游行队伍中间的,就是货真价实的俄罗斯生产高爆手榴弹!

    整个城市里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抱头鼠窜的民众,到处都是挥舞着木棍、装着刺刀的步枪,对着这些公众乱打猛揍的士兵。

    一具具血淋淋倒在路上的尸体,这其中有那些游行示威却惨遭屠杀的公众,也有死在特种部队狙击手枪口下的“怒狮”军人。

    望着那一具具尸体,望着身受重伤,躺在血泊中,仍然不停的颤动,还能一边惨叫一边呼救,却没有任何人会理会的伤员,就连赵剑平这样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脸上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凌雁珊轻扫了一眼身边负责寸步不离保护她的赵剑平,问道:“你同情他们?”

    “是的。”赵剑平轻声道:“他们只是一些无辜的平民,他们面对全幅武装又心狠手辣的‘怒狮’恐怖份子,只会被人象羊羔一样屠杀,甚至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而我们布置在各个位置的狙击手,不断狙杀那些士兵,只能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让只能让那些本来就心狠手辣的恐怖份子变本加厉的更加疯狂罢了!”

    凌雁珊沉声道:“你知道我对佛罗伽西亚平民的感觉吗?”

    赵剑平摇了摇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别指望能追上凌雁珊的思维节奏,更不要试图去了解这个年龄比他要小上十几岁的女孩子,内心的真正想法。

    凌雁珊站在他们租用的房间里,透过用防弹玻璃做成的窗户,凝望着大街上那一幕幕用血与火融绘成的画面,她一字一字的道:“怜其不幸,怒其不争!”

    “巴那加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标,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用人体炸弹袭击平民,他们制造出一系列血腥事件,靠拨种族仇恨来招兵买马,就连那些为他效忠献身的追随者的女人也不放过,还利用她们成立了‘黑寡妇’敢死队。在佛罗伽西亚,谁不知道‘怒狮’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谁又不知道巴那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愿意有人和巴那加合作,向他出卖军事情报,出卖军火,甚至是联手合作!否则的话,以巴那加手下那批乌合之众的作战能力,又怎么可能和佛罗伽西亚正规军队对抗十年之久?!”

    说到这里,凌雁珊的脸上已经满是讥讽的笑容,“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与虎谋皮也就算了,当阿普那达的市民发现巴那加已经打进阿普那达,整个城市都爆发了激烈战斗的时候,这些平民如果愿意携助政斧军奋起反抗,这个城市也未必就一会定沦陷。可是结果呢,这些平民全部选择了逆来顺受,他们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也加入到‘怒狮’叛军打砸烧抢的队伍里。赵剑平,你能猜到他们当时的想法吗?”

    赵剑平思索了半天,才回答道:“他们大概认为,自己逆来顺受做一个顺民,就能安然无恙吧,毕竟‘怒狮’组织也是人,他们更希望占领的是一个人口从多,充满活力的城市。至于趁火打劫,我想这种事情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缺乏这种生活在最底层,对社会对政斧心存不满,早就想找机会发泄一下,并趁机捞点油水的人物吧?”

    凌雁珊摇了摇头,“你说的只是事物的表面现象,而忽略了形成这种局面的本质。”

    “打个简单的比方吧,如果说巴那加带领的‘怒狮’组织,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强盗的话,以‘自由、明煮’为主色调,行事温和的现任佛罗伽西亚政斧,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赵剑平你说说看,强盗想要打劫身上带着大量现钞的绅士,两个人大打出手,那些路过的旁观者,会支持哪一个?”

    看到赵剑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凌雁珊断然道:“那些旁观者,绝大部分会做出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两眼一闭,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直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自己没事,管他谁死谁活?选择这个方式的人,绝对占了大多数!”

    赵剑平暗中点了点头,这的确是绝大部分人,面对危险时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的反应。

    “而还有一部分人,他们非但不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而会冲上去,帮助那个强盗去进攻绅士。”

    凌雁珊冷笑道:“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帮助绅士去攻击强盗是危险的,不但因为强盗手里有刀,更因为强盗心狠手辣,如果最后还是强盗获胜的话,不但那个绅士姓命难保,就连他们这些人也同样会一起完蛋。但是他们去帮助强盗打倒绅士的话,强盗胜利了一高兴,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分上一杯羹,得到一点甜头;就算是是绅士获得胜利,那个绅士对他们的行为会很生气,但他毕竟是一个绅士而不是穷凶极恶的强盗,最多也只是口头上教育他们几句,最终还会挥手放过他们。”

    赵剑平瞪大了眼睛,脱口道:“欺善怕恶?!”

    “对,一语中的!”

    凌雁珊沉声道:“欺善怕恶是生物在进化中,为了适应大自然的规律,有效让自己的种族繁衍生存,而拥有的一种自我保护本能。恐怖份子就是利用了人类这种欺善怕恶的特姓,才能为所欲为。我想追随在这些所谓‘领袖’身边的人,彻底被宗教洗脑的,愿意为领袖献身的狂热的份子只是极少一部分,绝大多数成员,还是欺善怕恶的家伙吧!”

    “战侠歌带领了十万民兵,对有足足八千名‘怒狮’组织军人防御的阵地,发起了最疯狂的进攻,按照军事常识来推断,他们就算人数再多一倍,也无法攻陷用铁丝钢、雷场、机枪组成的纵深防御网,可是他们却成功了。就是因为,那些因为欺善怕恶才凝聚在巴那加身边的人,发现了一批比巴那加更狠,更疯狂,更敢拼命的人!当他们目睹了自己战友的死状,见识了那批早已经生无可恋的难民,最疯狂血腥的一面后,就是因为他们欺善怕恶的自我保护本能驱使,他们才撤离了阵地,把通向阿普那达的路,拱手让给了战侠歌和他率领的那批难民!”

    说到这里凌雁珊突然笑了,她轻笑道:“巴那加这些年活得顺风顺水,他早已经习惯了使用‘欺善怕恶’这件顺手的武器。但是他也许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真理。当我们面前这些犹如兔子般胆小的民众,被逼得退无可退,让无可让的时候,在绝对恐惧的状态下,他们爆发出来的反击力将会是绝对的惊人与疯狂。要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吃肉呢!”

    赵剑平闭上了嘴巴,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在中国曾经发生的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两名持枪匪徒趁夜潜进了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里想要盗窃财物,结果惊醒了这个家庭的男主人。面对两枝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和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强盗,无论是这个家庭的男主人还是他的妻子或者是他只有十五岁的儿子,都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沉默和忍让。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是男主人做出了什么让强盗误会的动作,也许因为太紧张导致枪械走火,一名强盗打伤了男主人。

    结果,男主人的妻子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老婆,和他年仅十五岁的儿子全疯了!他们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他们用拳头打,用指甲抓,用牙齿咬,愤怒已经让他们战胜了人类欺善怕恶的本能,愤怒已经让他们忘记了枪械这种武器的可怕。

    后来……两名手持枪械的强盗,一个被打瞎了眼睛,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嗥,另外一个被打得从四楼跳下去,最终摔断了自己的大腿。

    这就是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想到这里,赵剑平的身体忍不住狠狠一颤,冰冷的汗水在瞬间就浸透了他的内衣,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凌雁珊会想尽办法,重新点燃阿普那达市的火焰,会利用种种方法,把“怒狮”组织的人逼得原形毕露,对着手无寸铁的游行群众,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对,我就是要他们尝到流血的滋味,我就是让他们亲眼目睹死亡!没有真的痛过,没有流过血,没有流过泪,一个已经习惯了软弱,习惯了向强权和恐怖份子低头的民族,又如何能学会战斗?!没有这种最强烈的对比,他们又如何知道,让一个绅士和一个强盗来管理他们,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没有这种狂烈到极点,痛彻心扉的愤怒,他们又怎么可能得到足够的力量,一股作气把‘怒狮’这样一个恐怖份子,连根拔除?!”

    迎着赵剑平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赵剑平大大张开的嘴,凌雁珊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她轻声道:“你不是他的徒弟吗,你不是一生都想追随他,学习他的战术与风格吗?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以少部分人的鲜血,来唤醒整个民族的觉醒,用短暂的刺痛,来换取长久的和平与幸福,这就是他一贯主张的,必杀的哲学啊!”

    赵剑平涩声道:“在这方面,你已经青出于蓝了!”

    “你还没有想明白,战侠歌为什么要把这场军事行动,命名为地狱火吗?”

    凌雁珊霍然转头,她盯着赵剑平,沉声道:“战侠歌一向不主张依靠联合国出兵,来平息佛罗伽西亚的内乱,这样看起来仿佛是下了一剂猛药,强行压制住了‘怒狮’这颗毒瘤,但是大浪过后,石头仍然会留在河底的淤泥里,只要得到适当的环境,‘怒狮’组织仍然会死灰复燃。就算是他们的首领巴那加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但是在权力的驱使和诱惑下,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第一百个巴那加,重新利用挑拨民族仇恨,扬起了手中的恐怖之剑?!战侠歌就是希望让这个民族,在血与火的痛苦中,在一个变诚仁间炼狱的城市中……浴火重生啊!”

    凌雁珊的双眼中,缓缓腾起了一股已可分金碎石的精芒,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出奇的想到了一首今古绝句: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嘴里重复着“不破楼兰终不还”这一句诗,凌雁珊已经痴了。

第七卷 第六十八章 将星录

    “以我们佛罗伽西亚宣布独立,成为一个主权国家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三百年的风雨历程。在这三百年当中,我们同海盗和侵略者进行了上百次大小不等的战争,我们经历了袭席全球的两次世界大战,我们和恐怖份子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战争。就是这样,在这三百年当中,佛罗伽西亚能够猁上将阶位的军人,仍然只有四十七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佛罗伽西亚都为之骄傲的英雄,他们的名字,都被记录进佛罗伽西亚的史册,都在佛罗伽西亚的‘将星录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佛罗伽西亚元,新手将一枚用钻石和黄金制成的荣誉勋章佩带到了战侠歌的军装上,战侠歌低下头,好奇的看着挂在他的胸膛上,这颗造形怎么看都有些象是棵树的勋章。看出了战侠歌的疑惑,佛罗伽西亚元微笑道:“铁木在我们佛罗伽西亚人的眼里,代表着男子汉的坚强与执着,更代表着军人的责任与使命。战侠歌你是我们佛罗伽西亚岛国三百年历史中,第四十八位获得铁木勋章的男人!你也是佛罗伽西亚有史以来,第一位获得了铁木勋章的外籍友人!你虽然不是我们佛罗伽西亚的军人,但是你为佛罗伽西亚做的一切,已经让你拥有足够的资格,在我们的国曲‘将星录有份量最重的一个篇幅!”

    战侠歌突然明白了这枚“铁木勋章”代表了什么,当佛罗伽西亚元亲自为他戴上这枚勋章时,他同时也在佛罗伽西亚的国典中,以一位荣誉上将的身份,被永远记载,被永远传讼。

    佛罗伽西亚元突然用尽力抱住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一边用力拍打着战侠歌的肩膀。一边放声笑叫道:“谢谢你,佛罗伽西亚的朋友!谢谢你,我最可爱最可敬的朋友!”

    佛罗伽西亚元望着眼前那一双双热切的眼睛,他放声叫道:“让我们为佛罗伽西亚最好的朋友,一个最棒的男人,一个最优秀的军人和英雄欢呼吧!”

    突然间。疯狂的呐喊在佛罗伽西亚都阿普那达最大的广场上响彻云霄,成千上万的军人与平民,同时举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他们疯狂的吼,他们放声的叫,他们又蹦又跳,他们又哭又笑。

    在这个已经有些残破,到处都带着硝烟和弹痕的城市中,早已经被封尘的佛罗伽西亚国旗。又重新飘扬起来,当雄壮威武的佛罗伽西亚国歌开始在整个广场上回荡的时候。战侠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把自己佩戴着“铁木勋章”的胸膛挺得直高,他凝视着那面在军歌中冉冉升起的佛罗伽西亚国旗,放声狂喝道:“敬礼!”

    “刷!”

    还活着的两千八百多名来自世界各地的特种部队精英,同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当国旗在万目瞩目中,终于爬到了它生命中的最高点,融入到炽热的阳光中,随着微风飘荡的时候,在远方,传来了排枪的声响。那是佛罗伽西亚仪仗队,在面对七百多名来自世界各地。为佛罗伽西亚反恐事业而陷身的特种部队队员致敬。

    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两千八百多名世界最精锐的军人眼睛里慢慢的渗出来。他们有三千五百多名队员参加了第二界“蓝盾”军事体育竞赛,可是谁能想到,仅仅是几个月后,就有七百多名同伴战死在异国他乡?还能站立在这里的军人,有哪一支部队,没有失去自己的队友,又有哪一个人,没有痛失挚友?!

    一群和平鸽被放了起来,它们尽力舒展自己洁白的双翅,它们在整个广场上空盘旋飞翔,抬头凝望着这些拥有特别含意的和平鸽,这些头顶蓝天脚踏大地的军人一边流泪,一边从嘴角绽放出最骄傲的笑容。因为他们不但创造了一个用三千名士兵,就攻陷了一座有三万五千名士兵驻守城市的军事奇迹,他们更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悍卫了人类光荣与尊严!

    军人是国家手中的武器,军人在战场上不需要思想,只需要忠诚的执行上级的命令,可是这一次,他们终于用自己的双手,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对的,有意义的事情!

    十四天,仅仅是十四天,就有三万名阿普那达居民,在和“怒狮”组织的冲突中身亡,两万多个家庭因此在自己的门前挂上了雪白的亚麻布,但是在同时,也仅仅是十四天,整个阿普那达市的居民就觉醒了!在这些平民的帮助下,特种部队在整个城市中神出鬼没,到了

    最后战侠歌干脆放弃了控制阿普那达市外围,将两百多名一级狙击手都调入了城市。

    没有人知道哪里会躲藏着狙击手这种死神的代言,也没有人知道,哪幢看似无害的房间里,会突然丢出来几枚手榴弹,或者是射出一连串子弹。总之,在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是死亡的陷阱,到处都有狙击手的眼睛,到处都有数量可观,随时能对一支连队起猛攻的特种部队。

    越来越多的“怒狮”组官兵被击杀,越来越多的佛罗伽西亚平民得到了武器,这些拥有武器的平民,其中不乏参加过战争的退伍老兵,他们在凌雁珊的统筹指挥下,成立了民兵部队,他们白天是无害的普通公民,到了晚上摇身一变,就成为协助战侠歌他们攻击“怒狮”组织各个军事目标的作战力量。

    凌雁珊在阿普那市里干得热火朝天,战侠歌在外围收集的平民士兵数量也每日愈增,仅仅是十四天,他手下那些平民士兵就又恢复到了十万人。

    仅仅十四天,双方的作战实力此消彼长之下,根据战侠歌的推算,他和凌雁珊手中拥有的力量加起来,已经可能对阿普那达市动进攻。

    在这种情况下,巴那加虽然暴跳如雷,但是眼看着自己部队里的基层指挥官,每天都在以惊人的度减少,由于没有了这些作为部队灵魂的老兵,所有部队的士气也在同时以惊人的度向下跌落。再看看阿普那达日益强悍的民风,巴那加明白,在这个城市他已经站不住脚了。如果不趁早撤出这个城市,当战侠歌集结的士兵达到一个相当的优势程度后,只怕他就真的走不了了!

    在离开阿普那达市地,巴那加回过头,他神色复杂的望着这个代表着佛罗伽西亚经济与政治中心的美丽城市,他曾经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一年零一个月时间,这一年零一个月,同样也代表了他人生的最巅峰。

    巴那加沉默了很久,只留下了一句话:“我还会再回来的!”

    在巴那加的身后,站着大批的军人,这些部队因为在短时间内,有大批基层指挥官被狙击阵亡,巴那加在不得以之下只能临时提拔了大量士官临时接位。由于那些临时接任的基层指挥官,无论是实战经验还是统率力,都远远达不到原来指挥官的水准,在撤出阿普那达市时,这支巴那加身边最精锐的王牌部队,在队列上已经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散乱和无序。

    战侠歌面对撤出阿普那达的“怒狮”军队,他并没有下令追击,“怒狮”组织的军队,战斗力无论如何都要比他手中的十万平民士兵要强得多,一旦逼虎跳墙,让对方也抛掉了欺善怕恶的人类本性,他和凌雁珊用十四天时间,辛苦积累下来的战果,很可能会一次性的输得干干净净。

    双方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般,隔着不到一千米的距离,战侠歌带领他数量惊人的部队,向阿普那达进军,而巴那加却带着他身后的精锐之师,向自己的老巢撤退。当两个指挥官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的望远镜,观查对方的军队时,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狠狠对撞在一起。

    “战侠歌!”

    “巴那加!”

    在这个时候,也许能称得上敌人间的心有灵犀,两个人在心里说出来的话,有着惊人的相似:“记住,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谁也没有想到,战侠歌竟然真的凭三千名特种部队士兵,外加一群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平民平兵,用围而不攻内部破坏的方法,攻陷了佛罗伽西亚的都。当他率领这些残兵,走进这个城市的时候,世界上所有密切关注这场军事行动的军事专家们,都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

    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从这个时候开始,佛罗伽西亚“怒狮”巴那加,他的锋芒已过。有阿普那达这样一颗钉子卡在他们的咽喉正中心,巴那加分散在佛罗伽西亚各个位置上的部队,如果不撤回的话,唯一的下场,就是遭遇前后夹击最终全军覆没!

    双方必然又重新回到南北对峙的局面上,这对于佛罗伽西亚政府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军事胜利!

第七卷 第六十九章 过期产品

    战侠歌把一只纯金打造的小方盒,交到了凌雁珊的手里,当凌雁珊打开那只小方盒时,就算凌雁珊已经日趋成熟,更有不断的挑战与磨练中,渐渐拥有了一种智者的风度与沉静,可是她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在那只纯金打造的小方盒里,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用黄金和钻石精美镶嵌成的勋章。

    “本来我应该请佛罗伽西亚元当众把这枚铁树勋章,颁给你的,你才是获得这场军事胜利的最大功臣,但是考虑到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相当出色的谋略大师,很可能会成为敌人要打击的目标,不能在公众舞台上曝光,所以我才抢了你的风头。”

    战侠歌就象是一个大哥哥般,亲昵的揉着凌雁珊的头,温言道:“但是只要和你共事过的人,都清楚的知道,得到这枚铁树勋章,你是实至名归。说实在的,我们的小妹妹,可真是让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呢。我的人品可真是不错,随便在外面救了只流浪的小猫,也有机会摇身一变,成为独当一面的风云人物,看来我以后实在是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

    得到战侠歌的赞美,凌雁珊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彩,她却努力扳起了脸,打掉战侠歌在她头顶乱按揉的大手,不满的道:“我已经二十岁,不再是小女孩了!”

    “是的,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回想着两个人当年相见的一幕。在战侠歌的心里当真涌起了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他收起了笑脸,亲手把那枚铁木勋章戴到了凌雁珊的胸前。他轻声道:“我真的不应该再用看待一个小妹妹的眼睛来对待你了。可是你真的不知道。看到你取得了这样的成就。我的内心已经被骄傲和开心充满了,我以你为荣!”

    “还有,”战侠歌微笑道:“也许你天生就应该是一个军人,我现在真的很喜欢和你背肩作战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在某些方面,很合拍!”

    “巴那加那个老家伙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没有挺尸。佛罗伽西亚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必须要落水打狗,墙倒众人推,趁他病要他命。这种少儿,就交给你来干好了!”战侠歌伸出手,想再次亲昵的拍拍凌雁珊的脑袋,但是他的手微微一顿,最后却用对待兄弟的方式,落到了凌雁珊的肩膀上,他嘴唇向上斜斜挑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今晚好好休息一下,虽然这枚铁树勋章上镶嵌的钻石是够大了,但是不许兴奋的睡不着觉噢,这是命令!”

    望着战侠歌的背影,轻抚着战侠歌亲手帮她戴上的那枚铁树勋章,凌雁珊真的痴了。这枚铁树勋章上面是不是镶嵌了一颗硕大的钻石,凌雁珊并不在意,在这个时候,她只是想到了一很古老的军旅情歌: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

    你在边疆站岗值班。

    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

    军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

    战侠歌真的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位军人,把自己的军功章,尤其是这种在战场上用血与汗打拼出来的军功章,送给另外一个女孩子时,它所代表的另外一种非常重要的含义。

    “我知道你是无心,”凌雁珊珍而重之的把这枚铁树勋章收藏了起来,她的心里告诉自己,“但是我宁可把你当成有意!”

    “怒狮”巴那加被打回老窝狮”组织联手反叛的佛罗伽西亚最大在野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政治打击,绝大部分党员都在第一时间表公告,宣布和该党脱离关系。不到半个月时间,这个佛罗伽西亚第一在野党的成员数量就已经锐减到不足五十,按照佛罗伽西亚的法律,这个政党已经因为成员数量太少,而自动解散,他们对这个国家的影响力,也随之烟消云散。

    没有了佛罗伽西亚第一在野党的背后指挥,也没有了“怒狮”组织这个盟友,在凌雁珊的反复瓦解和劝降下,二十万叛军又做了一回墙头草,转手向佛罗伽西亚政府投降。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在经历了整整十三个月的战争历程后,终于又将双方实力的天平,扳回了原来的。

    两个月后,得到国际援助与支援,民众更是众志成城的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在世界所有军事专家都瞪大了双眼,小心翼翼的注视下,再次对“怒狮”组织占据的领地,展开了攻击。

    “反正你们曾经有过年军费支出十几亿美元,仍然没有得到任何战果的记录,我想这一次就算是穷兵黩武一下,只要能达到预期的作战效果,民众们也会支持的嘛。再说了,只要能把他们真正消灭掉,得到永久的和平,就算多花点钱,也值了!”

    在佛罗伽西亚,刚刚经历过了战火反复蹂躏的人们,无论是军人还是平民,几乎没有人能够抗拒“永久的和平”这几个字充满魔力的诱惑。在战侠歌的怂恿下,在凌雁珊针对人类心理而进行的反复失算佐证下,佛罗伽西亚岛国以破釜沉舟的姿态,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以八折优惠的价格,从中国订购了行火炮。

    这种火炮口径高达二百零三点三毫米,是中国自行研制的口径最大的野战火炮,它最大的优点是威力大射程远。而且弹种丰富,在必要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射核炮弹和子母弹。但是这种火炮。也有不可弥补的缺点。先是它射实在太慢。一分钟理论射才达到一。火力密度过低,再加上它的射击精度不足,使这种大口径火炮,在实用方面远远逊于中国生产的一百五十二毫米口径火炮。

    “相信我,用这种大口径火炮来轰击‘怒狮’组织的机枪堡垒,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了。射慢没有关系。反正他们的机枪堡垒也不会自己长腿跑了。那个射击精度有待提高,这就更简单了,反正我们要的是密集炮轰的效果,多买上几门火炮,多开上几炮,不就全搞定了?!”

    在战侠歌的热情怂恿下,佛罗伽西亚财务官员,以每门火炮一百六十万美元的级特惠价格,订阅了一百辆中国产行火炮后,他是对战侠歌这样说的:“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帮自己国家,处理一些过期产品啊?”

    战侠歌一脸的汗颜,这种大生意大主顾,当然要往自己的家里猛拐才好。这位佛罗伽西亚财务官员根本不懂军工,但是他随口说得那句话还真是没有错炮本来就是准备外销的产品,但是这种火炮由于在实用性上有不可弥补的缺陷,个头太大容易暴露目标,行动又级不灵活,无法及时从战场上撤出,经常遭遇敌人的反击战损率高,再加上当时有两个武器进口大国伊拉克和伊朗,终于战火停熄,这批大口径自行火炮,就全部成了乏人问津的处理货。

    再看到炮弹定单上的价格,那位佛罗伽西亚财政官员,更是瞪着眼睛干喘了半天粗气,才扬着手中的定货单,叫道:“我说怎么你们的自行火炮价格会那么低,原来全在炮弹这种高消耗品上给赚回来了!普通的高爆弹,还是钢材替代黄铜制造出来的玩艺儿,却要两千二百美元一,过时产品还卖这种价格,你们抢劫啊?!”

    不满归不满,但是二百零三毫米口径的火炮,在轰击“怒狮”组织的机枪堡垒时,它的级攻击力,的确有可能撕开“怒狮”最倚重的乌龟壳。再三对比,现还是中国出产的这种大口径火炮性价比最好后,这位佛罗伽西亚财务官员,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又定购了三万涂满了黄油,让人一看就心里腻歪的榴弹。

    已经帮助自家人拐了一回佛罗伽西亚,帮助军工企业处理了一大批滞销产品,战侠歌再脸皮厚,也不好意思再利用佛罗伽西亚全国上下对自己的信任。

    反正“怒狮”组织就是一批乌合之众,也没有什么难以攻击的军事目标,使用太先进的武器纯属资源浪费,战侠歌干脆带着佛罗伽西亚财务官员远赴乌克兰。苏联解体的时候,他们的军队曾经以处理废钢铁的价格,卖给乌克兰一批一百六十毫米口径的迫击炮,这种大口径迫击炮,用来轰击“怒狮”防御阵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关键的问题是,它的价格便宜,如果战侠歌没有记错的话,那些俄罗斯士兵出售这武武器的价格是二千美元……一吨!

    擅长做二道贩子的乌克兰,这一次竟然没有坐地起价,他们打开硕大的武器仓库,指着堆成小山般的武器,直接伸出了六根手指,看着那堆在一起的迫击炮,战侠歌只能暗叹,看来它们真被人当成废铁来看待了,要不然为什么会把五六式迫击炮击炮乱七八糟的混合到了一起?

    不过就算是这样,帮存放了十几年时间,扣去钢材物价飞涨再来的价格差,这些二道贩子也就是多收了一倍价钱的保管费。如此的童叟无欺诚信经营,就连战侠歌也非常认可,但是当他们订阅了足足一百吨样的“废铁”,乌克兰军火商一笑微笑的递上第二张军火定单时,看着上面迫击炮弹的价格,就连战侠歌都上由瞪大了眼睛,低声道:无商不奸,最令人拍案称奇的是,都奸到一块去了!”

    战侠歌当然不是佛罗伽西亚财务官员那样容易被人于掌股之间的外行,他二话不说,拉着财务官员,带着他们购买的五百吨废铁,在乌克兰军火商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注视中,离开了乌克兰。

    在把这五百吨“废铁”交到后勤部,由专人负责清理检查后,战侠歌带着佛罗伽西亚财务官员,又直飞俄罗斯。

    那些一百六十毫米大口径迫击炮哪里来的,还不是乌克兰那群二道贩子,用两千美元一吨的价格,从俄罗斯买的?别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俄罗斯预备役的仓库里,这种迫击炮的炮弹还堆积如山,军需官正愁着炮弹放置时间太长,没有地方处理呢!

    炮弹这种东西又不象是迫击炮,迫击炮还能直接当废钢材卖了,你要是拿上一颗亮晶晶的,重重的,用锤子一砸就会响,从三楼天台上往下面一丢就可能爆炸的炮弹,跑到大街上随便找一个收破烂的,你看他敢不敢收!

    就这样,在战侠歌和财务官员的不懈努力下,佛罗伽西亚这样一个小小的岛国,他们的炮兵空前强大起来。去掉那些垃圾里炮管损坏,已经无法正常使用,去掉东拆西补,最终缺少零件而报费的,佛罗伽西亚后勤部的官员们,硬是从一堆垃圾里面组装成整整三百三十门米口径,射程将近九千米的大口径迫击炮!

    以佛罗伽西亚这样一个岛国来说,拥有一百门二零三自行火炮,三百三十门米迫击炮,他们的炮兵实力,也的确是太夸张了一点。

    虽然他们用的不是卖不出去的过期产品,就是从二道贩子那里买的二手货色,但毕竟都是口径级,威力不俗,主体产品不贵,消耗品贵得吓人的火炮。最起码往那里一摆,四百四十个黑洞洞的炮口一起扬起,还没有开炮,那种森森然,浩浩荡荡的气势,就已经彰显无疑。

    “尤其是我们的二零三自行火炮,你看它的个头,你看它这充满爆炸性力量的炮身,你再看看这炮塔,下面还带着能自己滚动的履带呢!”

    听着战侠歌如此恬不知耻的介绍,那位和战侠歌东奔西跑了将近两个月,已经对战侠歌的性格略有所知的财务官员不由倒翻起了白眼,“废话,没有轮子履带的,那还叫自行火炮吗?如果它真的不能自己走,十几吨重的铁家伙,你让我们的炮兵怎么挪走它啊?!”

    战侠歌一脸讪笑,没有办法,谁让这种卖不出去的过期产品,就是他老爸亲自参与设计,鼓捣出来的玩艺呢?

第七卷 第七十章 天翻地覆

    集中了佛罗伽西亚所有能够调动的炮兵部队,当一千二百门不同口径,不同型号的火炮,一层层的排开,将它们的黑洞洞的炮口斜指蓝天时,一种难言的萧杀感,猛然从这些没有生命的冰冷武器里面升腾而起。

    尤其那一百门刚刚从中国进口的行火炮,不要管它们的射太低,也不必理会它们的射击精度有待提高,你只要看看那二百零三点二毫米口径的粗大炮口,看看它那能把炮弹打出四十多公里远的优美炮身,再看看两千二百美元一的重磅榴弹,任谁也知道,“怒狮”组织一向倚若长城的一万五千个机枪堡垒,这一次是真的遇到天敌了!

    “投降吧,”拥有佛罗伽西亚荣誉上将军阶,同时作为这场攻坚战副总指挥员的战侠歌,通过无线电,和这个“怒狮”基本的最高指挥官取得了联络:“只要你没有老眼昏花,就应该明白,你们已经大势已去。凭你们那些钢筋混凝土制成,据说顶部有一点五米厚的机枪碉堡,在二战时期拿出来的确是一种坚固的防御方法,但是到了现在,这种战术已经落伍了!”

    “怒狮”组织最高指挥官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凝望着挂在自己作战指挥室里“怒狮”战旗和领袖巴那加的画像,他的脸上慢慢扬起了一丝属于军人的骄傲,“我们怒狮军人为了自己的信仰,绝不会害怕面对死亡!我们会让任何侵略者现,他们面对的将会是一台永远不知道疲倦,永远不会停止的战争绞肉机!”

    这位最高指挥官一开口,战侠歌就眼皮微跳,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面对的,不再是什么欺善怕恶的软蛋,而是一个拥有坚定信仰。真正悍不畏死的宗教狂热份子!

    “作为一个军人,我尊重你的选择。”

    战侠歌把手里的话筒还给了通讯员,他通过架设在掩体里的大功率军用望远镜,凝望着对面那用一层层铁丝网,一道道战壕,一片片雷区,一个个用钢筋混凝土机枪碉堡,依托复杂的山地地形。组成的复合纵深防御阵地,就连战侠歌也得在心中出一声惊叹。

    “怒狮”组织在这个区域,整整建设了八年时间,他们在这片防御带上,不知道已经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不知道修建了多少永久与半永久工事。不知道修建了多少细化到连队一级的弹药、物资补给仓库。哪怕他们主战场失陷,被敌人分割成无数个小块,那些零零散散的部队,也能在基层指挥官和老兵的带领下。依托他们的防御工事和纵横错杂的地下通道,和敌人进行持久阵地的游击战,直至把敌人彻底拖垮。

    那位“怒狮”组织最高占地指挥官治永远不知疲倦,永远不会停止的战争绞肉机”来形容他们的防御阵地,的确没有夸张。

    如果战侠歌手中的情报没有错误的话,“怒狮”组织为了抑制佛罗伽西亚军队的强攻,他们在这片地域并不算太开阔的战场上,投入了总数量过二十五万的军队。

    二十五万“怒狮”组织最精锐。装备最先进,老兵最多,相对的他们在实战能力方面。也当之无愧是最高的部队!这二十五万部队,是巴那加手中的真正王牌,巴那加就是依这二十万实战经验丰富,武器装备精良的王牌部队,在占领了佛罗伽西亚都阿普那达后,把仍然忠实于元的政府军,死死压制在各个岛屿上。

    现在巴那加把这二十五万王牌部队毫无保留的全部投放到了战侠歌上,摆明就是想给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来个当头一棒,利用他们最坚强的纵深机枪防御阵地,再重创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后。把他们彻底拒于门外。

    战侠歌慢慢走上了一个安装了大功率扩音器的指挥台,他挥手阻止了一名想要跟着他一起走上这个指挥台的佛罗伽西亚翻译。上万名佛罗伽西亚炮兵和十几万步兵的目光,一起投注到了战侠歌身上。

    迎着十几万双充满尊敬与崇拜的眼睛,迎着十几万全幅武装的士兵,战侠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猛然放声狂吼道:“那帮龟儿子现在还不肯投降,我们就炸一个天翻地覆!”

    简短而有力的宣言,随着高功率扩音器,轰轰烈烈的撞进在场十几万佛罗伽西亚军人的耳膜里。看到绝大部分士兵都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自己,战侠歌突然跳上指挥台,劈手抢过一名士兵手里的重机枪,再把那个士兵头上的钢盔狠狠甩到几十米外的地上。在所有人未明其妙的注视中,战侠歌抬起手中的重机枪,对着那个钢盔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那个钢盔出“叮叮当当”声响,被狂风骤雨般的子弹打得在地上又翻又滚又弹又跳,不知道中了多少子弹,最后它终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声炸成了十七八块碎片。

    战侠歌把重机枪扛在肩膀上,他伸手指着“怒狮”组织用八年时间不断强化,已经称得上固若金汤的防御阵地,放声狂吼道:打!给我狠狠的打,用我们最凶猛最狠最烈的火力,把那帮龟儿子身上的王八壳,砸成彻头彻尾的破烂!”

    望着那个被重机枪打成一堆碎片的钢盔,所有的佛罗伽西亚士兵都疯了,在狂热的呼喊声中,刚才还整齐排列在一起,等待战侠歌表战前动员的士兵们,就象是一群看到绝色美女的色狼般,狠狠扑向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轰!”

    “轰!!”

    “轰!!!”

    最先开火的是一百门刚刚从中国进口的二零三自行火炮,一百价值二千二百美元的重型高爆榴弹,毫无花巧的狠狠砸到了“怒狮”组织的防御阵地上。在几乎同时炸起一百团硝烟迷弥中,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狠狠一颤,躲在防空洞或者是机枪碉堡里的“怒狮”组织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相当一部分人只觉得脚下一软,不由自主的狠狠摔倒在地上。

    在这个时候,遭遇到这种前所未有大口径火炮攻击的“怒狮”组织军人。只觉得天要崩了,地要裂了,他们被震得两眼金星直冒,被震得耳朵里就象是钻进来一百只苍蝇似的,嗡嗡嗡嗡的叫个不停,当他们伸手按揉自己的耳朵时,他们才惊讶的现,只是一百门火炮的一次齐射。他们有一部分人的耳膜就被震得流出了细细的血丝。

    通过大功率望远镜,看着那一段段被怪兽撕裂般地铁丝网,看着被重磅炮弹直击轰中,炸得支离破碎的机枪碉堡,看着那直直冲云霄夹着无数炽热钢片与火焰的硝烟,佛罗伽西亚财务官员不由暗中点了点头。在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买中国自行火炮,这笔钱花得不冤的感觉。

    除了射太慢之外,这种中国自行火炮,在攻击“怒狮”组织的防御阵地时。简直就是完美的杀手锏!

    一群被第一次排炮就轰得两腿软的“怒狮”组织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三百三十一百六十毫米口径的迫击炮炮弹,跨越了八千多米的漫长距离,狠狠砸到了他们的头顶上。

    紧接着就是七百多门不同口径,不同种类,反正只要射程能在“怒狮”组织机枪压制范围之外的火炮,就一起开始怒吼。

    什么迫击炮,什么榴弹炮。什么高爆炮弹,什么无阻力环炮弹,什么高爆子母弹。什么高爆燃烧弹,什么穿甲弹……不管效果如何,不管能不能撕裂“怒狮”组织的防御阵地,反正只要能射出去,砸到敌人的阵地上能爆炸,就好使,就能使!

    在佛罗伽西亚炮兵热火朝天的工作中,这些炮弹就象是下雨似的狮”组织防御阵地猛泄。一开始这些火炮还能保持相同的射频率,还能组织所谓的排炮轰击。但是这些火炮的口径不同,填装炮弹有自动的,有手动的,还有炮弹填装上去,还必须对着炮身狠狠踢上一脚,才能保证不卡壳的……总之是这些火炮的操作的方法不同,一系列准备工作需要的时间不同,让所有人都象是情的种牛般尽力挥,到了最后,这哪里还象是正规政府军的炮群攻击,纯粹就是毫无章法的土匪式狂砸乱打。

    犹如置身在怒海孤舟里的“怒狮”组织士兵,都痛苦的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重炮轰击的可怕声响,仍然透过他们的指缝一次次的狠狠撞击着他们的耳膜,到了最后,只要一听到对面阵地上,响起一片还算整齐的,带着可怕穿透力的重炮齐鸣,这些“怒狮”组织士兵就知道,那一百门大口径火炮又开始轰击了。

    “天哪,天哪,天哪,他们又开火了,他们又开火了!”

    这些“怒狮”组织的士兵,终于有人无法抑制面对如此猛烈,如此狂风骤雨式的无间歇火炮轰击而产生的恐惧,他们放声大叫,可是在这种四周声波都变成了最可怕武器的世界里,就连他们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到底喊了些什么。

    在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内,佛罗伽西亚政府军集中在一起的一千二百门火炮,就对着“怒狮”组织的防御阵地,倾泄了三万五千不同型号不同效果的炮弹。到了最后,整个炮兵阵地上,到处都是仍然冒着袅袅轻烟的炮弹壳,炮兵在阵地上跑来跑去,他们踢得脚下的炮弹壳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到了最后,他们不得不分派出相当的人手,来把这些炮弹壳运送到较远的位置上。

    一个小时后,操纵中国制造的二零三自行火炮的炮兵都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赫然现,新送上来的炮弹由于都是钢材制成,为了便于长期保存防止生锈,上面都涂满了黄油,这样的炮弹又怎么能直接添装到炮膛里?

    一大群炮兵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他们四个人一组,两个人扶住炮弹,两个人用自己的军装。飞快的擦着炮弹上的黄油告,擦好了一”、“报告,我们又擦好了一”的狂喝声中,还带着黄油气味的二百零三毫米口径重磅炮弹,被送进了炮膛,随着炮身狠狠一颤,它们就带着佛罗伽西亚人对和平的渴望。在空中拉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狠狠撞向“怒狮”恐怖份子占据的阵地。

    就是因为这些涂了大量黄油的炮弹,这一百门作为攻击主力的二零三自行火炮,射更是从每分钟一,降低到每五分钟才能勉强开上一炮。

    正在炮兵阵地上巡视的战侠歌,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八二式迫击炮炮弹在空中高飞行时特有的尖啸呼哨。战侠歌下意识的抬头,他猛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赫然现,竟然有一八二迫击炮炮弹。对准他这位佛罗伽西亚第一位荣誉上将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了!

    战侠歌在这种绝对意外的情况下,他身体全力向前猛冲,整个人冲出四五米远,在取得足够的加度后,他向前一扑,身体还没有着地就缩成了一个可以把受创面积降到最低的团球状,贴着地面迅向前翻滚。

    “轰!”

    身后传来一阵强烈的气流,大块带着炽热金属气息的弹片,紧贴着战侠歌缩成一个圆球状的身体,狠狠向前飚射出去。

    当战侠歌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这颗绝对意外的八二式迫击炮炮弹炸得灰头土脸,战侠歌拔出了自己的自卫手枪。狂嗥道:“,是哪个傻逼开的炮,怒狮组织的阵地在几千米外呢,怎么炮弹就落到老子脑袋上了?就算你们是怒狮组织留下来的棋子,想干掉老子,也不至用这种方法吧?!”

    几名炮兵一脸尴尬的望着暴怒欲狂的战侠歌,在他们的身边,赫然就是一门八二式迫击炮。只要看他们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那自摆乌龙的一炮,就是出自这几个活宝之手。战侠歌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他还没有来得及对这几个混帐小子放声喝骂,他她目光就落到了那门八二式迫击炮上。

    战侠歌的眼珠子猛然瞪得比乒乓球还大,他伸手指着那门迫击炮,不确定的用英语问道:“这是八二式迫击炮?”

    几名炮兵总算还能听懂一点英语,他们几个人一头,要不是看着他们身边摆放地炮弹,的确是八二迫击专用炮弹,战侠歌真想跳起来指着这几个炮兵的鼻子放声大骂。战侠歌放声叫道:“辛恩泰姆斯,把我们用的作战绘图尺拿过来!”

    把作战绘图尺比划上去,战侠歌和辛恩泰姆斯两个人的眼睛,都再次瞪得滚圆,因为眼前这门标配为八十二毫米径的迫击炮,现在的口径,赫然已经达到了八十三点八毫米!用八十三点八毫米口径的炮管,来射八十二毫米口径的迫击炮,难怪那颗迫击炮弹会在空中突然失向,一个跟头倒栽下来,直接把目标瞄准了在场唯一一位荣誉上将。

    “,这是什么破玩艺?这是哪里生产的东西,炮身竟然不耐高温,质量差到了这种程度,真他妈地是纯粹的豆腐渣工程!你们不是每年平均有十一亿美元军费投资嘛,怎么现在还用这种破烂?!……”

    战侠歌的喝骂声突然嘎然而止,因为他赫然看到一名炮兵从炮弹箱里取出来一枚八二式迫击炮弹,开始用毛巾用力擦拭。这枚迫击炮弹的定心线和弹体上,都涂满了防止生锈的黄油。这些炮弹上面之所以涂满了防止锈的黄油,就是因为它的弹体没有采用国际标准的黄铜来制作,而是用钢材来取代。

    这样的炮弹,纵观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中国一家,别无分号,而和这种炮弹配套使用的迫击炮,当然也是中国制造的产品。

    战侠歌一脚踢翻那门八二式迫击炮,他瞪着大大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这门把中国武器脸都丢光了的八二式迫击炮,战侠歌本来已经瞪得够大的眼睛,竟然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又再次创造了一个新高,他捂着自己的额头呻吟道:“天哪,这不是中国在参加越战时,炮兵使用的那种报废率高,早已经被淘汰掉十几年的迫击炮嘛,怎么在你们佛罗伽西亚,还有这种级老古董?!”

    三个小时后,一千二百门火炮,除了那一百辆二零三自行火炮,其它的炮都坏了三分之一,至于那一百多门中国早已经淘汰,鬼才知道怎么跑到佛罗伽西亚的八二式迫击炮,由于炮身的耐热性实在太差,更是要打打停停,必须要等到炮管冷却后再重新射。不过那些炮兵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用军装、毛巾、毛毯之类的东西,去尽力擦拭炮弹上的黄油。有些士兵甚至直接用沾满黄油的毛巾,去擦自己的皮靴,别说擦出来的皮靴还真亮!

    以常规军事理论来看,三个小时的密集炮击,摧毁敌人百分之七十的地面目标,已经为步兵进攻,打出了有力的条件,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派步兵起攻击的时候了。

    但是炮击仍然没有停止,炮弹仍然通过6地和海上运输,源源不断的送到炮兵阵地上,连带送过来的,还有两百多名技术工人、十几台车床和大量的零件及原材料。

    就凭这些故障百出的残次产品,在两百多名技术工作的修修补补之下,佛罗伽西亚炮兵,硬是对着拥有二十五万军队防守的“怒狮”阵地,整整轰击了两击时间,各种型号的炮弹,共计打出来……四十五万。

    四十五万炮弹!

    其国有三非同寻常二百零三毫米口径重磅榴弹,有十二万一百六十毫米口径迫击炮弹!

    这些大口径炮弹,已经足够把“怒狮”组织的阵地彻底炸翻几遍,伸手在地上随意抓起一把土,都能从里面抓出几块炮弹片,还能找到几截原来“怒狮”组织倾倒在战场上,用来阴止步兵起进和的伞兵倒刺钩。

    四十五万炮弹,在战侠歌的指挥官,佛罗伽西亚的炮兵们,不但打空了佛罗伽西亚这样一个小岛国所有库存炮弹,更让佛罗伽西亚在年军费支出上,加了大大的一笔。

    但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里剩下的只是胜利的喜悦。

    当佛罗伽西亚政府军的步兵,在苦苦等待了两周时间,终于获得向敌人阵地起冲锋的许可时,整个“怒狮”组织的防御阵地,无论是铁丝网、雷区还是他们的机枪碉堡,都已经被四十万炮弹彻底推平。就算还少量没有被炮弹掀翻的机枪碉堡,在佛罗伽西亚士兵起冲锋的时候,躲在碉堡里的“怒狮”组织士兵也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击。

    当佛罗伽西亚政府士兵冲上敌人的队地,摸彩到那砦碉堡里面的时候,他们都惊讶的现,原来躲在这些碉堡里的“怒狮”组织军人,虽然身体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但是面对大口径火炮长达两周时间的反复轰击,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支撑下来。

    “怒狮”组织经营了多年,看似无懈可击的防御阵地,终于被战侠歌用这种集变态无耻于成的方法,硬生生的撕出来一个缺口。

    通向“怒狮”组织老巢的路,已经被打开了。

第七卷 第七十一章 再见了,爸爸

    巴那加静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他的手中,甚至还端着一杯自己亲手酿出来的葡萄酒。在远方的激烈的枪声此起彼伏,突然一炮弹就落在他的办公室附近,大股大股的硝烟混合着泥沙,从早已经震裂的玻璃窗灌进房间,一块足足有巴掌大的弹片,更旋转着狠狠钉到坚硬的墙壁上。

    在这种情况下,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本能的扑到地上,用自己双手护住头部,只有他们的领巴那加一个人仍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他轻轻吹开浮在葡萄酒汁上面的几点灰尘,用一种淡定从容的态度,将酒汁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看到他的神态和动作,仿佛那远方的枪声,并不是占据绝对优势的敌军,正在向他的亲卫部队起猛攻,而是他们取得最后胜利的信号。

    “砰!”

    巴那加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撞开了,一个军装上沾满了硝烟、鲜血与汗水,手里拎着一枝ak自动步枪的低级军官冲进来,他望着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巴那加放声狂叫道:“报告,战侠歌带领联合特种部队两千多名士兵,联合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兵分两路同时向我们起猛攻,亲卫队的兄弟们已经挡不住了!请领尽快撤离!”

    看到巴那加丝毫不为之所动,那个军职虽然不高,却身为巴那加亲卫队队长,更是他最狂热崇拜者的低级军官,瞪着办公室里其他几位“怒狮”组织成员,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领就算不想走,你们也可以把他架走啊!”

    看到几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彼此对视了一眼,随时都可能冲上来。把他强行带走,巴那加终于开口了,哪走?”

    “天下虽大,但是你们认为。还有我巴那加的容身之所吗?”

    “当然有!”巴那加亲卫队队长放声喝道:“在领您的带领下,我们才能团结在一起,为了我们的信仰,为了创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天国而努力战斗。在这十几年的圣战中,我们有胜利的失败,我们身边的很多兄弟都战死沙场。敌人也曾经不只一次打进我们的家园,但是在千千万万的追随者支持下,领您迟早还有一天会卷土重来,带领我们所有人。创造出一个真正理想的天国!”

    “是啊,是啊,是啊!”一名工作人员连连点头,“我们还可以依托佛罗伽西亚连绵不绝的原始丛林,和敌人打游击战,只要领您仍然存在,我们在战场上被敌人打散的兄弟姐妹们,就会再重新聚集到您的身边!老鹰只要没有折断了翅膀,就还有重新飞过高山的一天!”

    “哈哈哈……”

    巴那加就象是听到一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突然放声大笑,他直笑得所有人莫明其妙,直笑得自己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望着这几个就算“怒狮”组织到了山穷水尽,仍然和自己不离不弃的手下。巴那加伸手狠狠甩掉眼角的泪水,他笑着叫道:“你们以为这一次我们的敌人,还会给我们卷土重来的机会吗?睁大你们的眼睛看一看吧,这一次我们是真的完了!战侠歌还有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特种部队,他们全是擅长丛林作战、游击与反游击作战的高手,就算我们逃进丛林里,可以躲过佛罗伽西亚军队的追剿,可是我们怎么能躲过那批世界最精锐特种部队对我们的穷追猛打?”

    把酒杯里的酒汁一饮而尽。巴那加手一扬将酒杯狠狠摔到墙壁上,他环视着在场所有人,沉声道:“我巴那加十四岁时,就加入了赤色阵线,为了我们法尔人的民族和自由奋战不息。一年后我不满这个组织太过保守的态度和过于‘柔和’的行事风格,带领二十多个志同道合的兄弟,成立了‘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并成为这个组织的最高领。我巴那加这一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现在我就算是输了,败了,我也要输得坦坦荡荡,要我象一只老鼠似的被人追杀,最后狼狈的被人乱枪打死在丛林里,我做不到!”

    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巴那加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种难言的骄傲,他轻声道:“现在敌人兵临城下,我最可信任的军师死了,他的那个徒弟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竟然现情势不对就跑得个无影无踪。现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想亲眼看一看,那个战侠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可以把我巴那加逼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巴那加挥了挥手吧,去吧,现在我们败局已定,你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大家该散的散,该跑的跑吧。”

    亲卫队长放下手中的武器,他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趴在了地上,他伸手抱着巴那加的腿,在巴那加的皮靴上,留下了一个代表绝对忠诚与尊敬的吻。

    “我是您的亲卫队队长,保护您是我的天职,也是我们亲卫队每一个兄弟生存的理由,和每天刻苦训练自己的最大动力。要我们抛掉这种天职和动力,象一群狐狸似的选择逃跑,我们做不到!”

    亲卫队长抬起头,痴痴凝视着他生命中最尊敬,在他心里甚至已经达到种高度的男人,他沉声道:“现在,是我们亲卫队所有兄弟,验证自己誓言,为我们的理想与信仰,献身的时候了!”

    再次轻吻了一下自己心中神咫的皮靴,亲卫队队长重新抓起了武器,挺直了他的胸膛,他推开巴那加办公室的大门,头也不回的去了。跟在这位亲卫队队长身后的,是几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在这个时候,眼睛里却散着狂热光芒,手里拿着武器,全身都颤的“怒狮”组织成员!

    目送着这些追随者,全身带着一种壮烈气息,走向战场方向,巴那加的心里慢慢涌起了一种酸酸楚楚的骄傲,到了这种山穷水尽再也无力回天的时候。在他的身边还有这些最忠诚的守护者,他真的可以骄傲了!

    半个小时后,巴那加的办公室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一个身高大约一百九十公分,全身都带着一种精悍气息的军人,带着浓重的硝烟味。踏进了代表“怒狮”组织权力最核心的巴那加办公室。

    这个军人他的眼睛看起来就象是两颗黑宝石,隐隐泛着凌厉的光彩,他紧紧盯着那个坐在办公桌后面,全身都带着一种淡定从容气息的男人。他沉声问道:“巴那加?!”

    听到对方的呼唤,巴那加抬起了头,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闯入自己禁地的军人,他不答反问:“战侠歌?!”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在一起,彼此刺痛了对方的双眼,但是他们都惊奇的现,竟然没有在对方的目光中,找到应该有的敌意。

    但他们的确是敌人。

    一个世界最优秀的军人,一个世界上知名度仅次于的恐怖份子领。就这样隔着一张办公桌,彼此小心的对视着。他们都在仔细观查对方的神情气度,都在暗中衡量对方潜藏在身体里绝不容低估的能量。更在彼此感觉着对方身上无处不在的骄傲与尊严。

    巴那加伸手抓起了他放在办公桌的酒瓶,先自己大大的喝了一口后,他突然把酒瓶甩给了战侠歌,“这是我自己亲手酿出来的葡萄酒,只有军师金择喜陪着我一起品尝过它的味道。”

    战侠歌仰起脖子,将酒瓶里所有的葡萄酒都一饮而尽,巴那加眯起双眼,看着战侠歌,他问道:“你不害怕我在酒里下了毒?要知道我现在已经混得山穷水尽,很可能在酒里下毒。在自杀之前,还能把自己最痛恨的对手也拉着一起上路,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枭雄,枭雄也许行事狠辣不择手段,但是仍然有自己的准则和尊严。如果你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象疯狗一样临死还咬别人一口,你就根本没有资格走到舞台的最巅峰,更不可能拥有那么多忠心追随,愿意为你拼死一战的部下。”

    战侠歌随意用衣袖擦掉唇边的酒渍必须承认,你的亲卫队,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战斗力最强悍的部队!而且我要恭喜你,你有一个好的队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军人,能够在全身中了四十多子弹的情况下,仍然屹立不倒!”

    巴那加也笑了,他用最欣赏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行事大大咧咧,但是无论是军事技术、统率魅力、眼光、思维能力,都堪称上上之选的优秀军人,巴那加微笑道:“我也必须承认,我一直对你非常好奇。军师金择喜对你赞赏有加,蝮蛇刘伟对你恨之入骨,但是这两个人向我介绍你时,说法都惊人的相同……‘一个能创造奇迹的男人’。你用不到三千名特种部队军人,外加一群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可能连枪都不会开的平民,就攻陷了有三万五千名‘怒狮’士兵防守的阿普那达,为佛罗伽西亚政府取得了决定性的一场胜利,你的确在佛罗伽西亚,创造了一个反败为胜的军事奇迹!”

    拉开自己的办公桌,巴那加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支填满子弹的手枪,面对手持武器的恐怖份子领袖,战侠歌仍然是一脸平静。虽然他和巴那加只是初次见面,但是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却有一种相同的特质,使战侠歌就是相信巴那加,不会用这支手枪突然向他射击。

    “我自己选择走上了为民族解放而战斗不息的路,我早就做好了为信仰献身的准备,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害怕自己死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我更不希望兵败被擒后送上法庭,被那些所谓的人民,所谓的正义审判,最后当着几百个人的面,被挂在绞架上吊死。”

    “我从十四岁,就学会了杀人。我这一辈子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战斗中度过,我杀人如麻,我两手血腥,在我的命令下。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他们称我为恐怖份子领,听到我的名字,就连小孩子都被吓得忘了哭泣。不要说是我的敌人,就连我身边的人,面对我时也小心翼翼,唯恐我稍有不满,就对他们拔枪相向!”

    巴那加说到这里,脸上突然扬起了一种绝对的骄傲,他把手枪放到办公桌上,用力向近战侠歌的方向一推。他昂然道:“在这个到处都是绵羊,到处都是懦夫的世界上,有资格让我巴那加另眼相看的人少之又少,死在你这样一个英雄的手里,我巴那加就算是走进天国时,也可以昂挺胸了!”

    战侠歌凝视着办公桌上那把填满子弹的手枪,他低声问道:“你对着自己的国家投放生化毒气,你用人体炸弹袭击无辜的平民,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你一点也不后悔吗?”

    “后悔?你战侠歌不是一样把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踢到了敌人的枪口上?你战侠歌不是一样依煽动阿普那达市的市民,再趁机用各种暗杀手段,来激化我们‘怒狮’军队和平民的冲突,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巴那加盯着战侠歌道:“我们法尔族人在佛罗伽西亚受尽了欺压,一个民族得不到公正对待,得不到法律的公平保护,我们奋起反抗,想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想要创建一个属于法尔人的幸福家园,又有什么错误?”

    “谁不想在战场上,象古代骑士一样赢得光明磊落。胜利堂堂正正?!但是……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就算我们‘怒狮’组织达到成就的最巅峰时,我们的士兵训练仍然不如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我们的武器装备更不如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我们在前期没有大口径火炮,没有空军,没有海军!战侠歌你是一个军人,请你告诉我,以我们当时的力量,我们又没有活腻了,我们怎么可能顶着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占据绝对优势的火炮与战斗机轰炸,顶着他们占据绝对优势的地面火力,用士兵的鲜血和他们去硬拼?!”

    “可是在这种根本无法正面对抗的情况下,战侠歌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放弃自己的尊严与希望,继续去过那种卑躬屈膝的日子,小心翼翼的在别人的脸色下生活,还是索性放手一搏,用尽所有方法,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打击我们的敌人,给他们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困扰,让他们就算是进攻我们时,也要三思而后行?!”

    “你们中国由几十个民族组成,但是汉族人口众多,无论是数量、质量方面,都占据了绝对优势,你们的政府更制定了所有民族亲密团结和平共处的战略方针,在这种环境中,你从来没有体验过种族歧视和欺压,你这样一个人,又怎么能了解我们的感受?”

    巴那加道:“如果我们交换位置,让你生活在一个到处都是异样的目光,都是刻意歧视的世界里,以你战侠歌不服输的性格,和行事不拘一格,但是只要树立了目标,就绝不会更改的特点,你只可能成为一个比我出手更狠辣,行事比我更绝的级恐怖份子!”

    战侠歌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也许你说的对,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无法认同你的行事方法。想要改变一个种族的地位,并不一定非要通过战争和分裂这种极端手段。如果少一点自怨自艾,多了一些自强不息,你们完全可以通过和平的方法,来达到振兴种族的目标!在这里我有一句话送给你,和你们的整个法尔族……人如果学会了自重,不怕未得尊重!”

    巴那加在嘴里重复着“人如果学会了自重,不怕未得尊重”这两句话,人已经有点痴了!

    战侠歌的话继续飘进了他的耳朵里,“我已经在佛罗伽西亚呆了一年多时间,对这个国家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我想法尔族之所以在佛罗伽西亚受到歧视,就是因为法尔族聚集的地方,都是一些偏侧的荒岛,受到地理环境限制经济展缓慢,仍然太贫穷太落后。对宗教的盲目信仰,更闭塞了他们的双眼和双耳。法尔族自己无法改变节奏,追加国家的展脚步,在受到歧视和刺激的情况下,您这样的精神领袖。本来应该带领大家更加奋图强才对,而不是通过宣扬宗教,煽动种族仇恨,利用种种恐怖袭击事件,来达到病态的自尊自强!用强权高压获得的,只有仇恨和无休止的战争。而不是尊敬,更不是什么幸福的人间乐土!”

    战侠歌解开了他身上的军用水壶背囊,但是在里面放着的并不是军用水壶,而是一个方方正正。用水晶石雕刻,并经过巧手匠人精心修饰的盒子。战侠歌轻轻摩挲着这只水晶盒,他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一丝温柔而伤感的情绪,他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动作,把这只盒子轻轻放到了巴那加面前的办公桌上。

    “假如你在法尔族里面,培养出更多象波娜卡这样优秀的人才,通过开启民智策群力,来提升整个种族的素质。在不远的将来,你们的法尔族得到的只可能是尊重和认可!”

    听到女儿的名字,巴那加的双眼死死盯到了那只水晶石雕刻成的盒子上。在这个时候,巴那加的镇定,巴那加的从容,全部消失了,在这个时候,巴那加不再是“怒狮”组织的最高领袖,不再是号称“怒狮号角”的种族冲进份子,现在他只是一个中年失女,再也没有一个亲人的可怜父亲罢了。

    痴痴凝视着眼前这只盛着女儿骨灰的水晶盒,巴那加的身体突然开始不能自抑的颤动。他的喉结上下涌动,但是过了好半晌,他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当巴那加伸出自己颤抖的手,轻轻抚摸这只水晶盒的时候,巴那加的双手突然凝滞了,因为他赫然现,有人在这只水晶盒上,用英文和中文,刻下了相同的一句话:波娜卡,你是我永远的妻子,你永远的思念。

    波娜卡什么结婚了?

    怎么他这个父亲都不知道?

    在这段话的下方,还有一个有人用军刀,一点点刻上去,一点点镌刻进历史永恒的名字……战侠歌!

    战侠歌凝望着眼前这个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抱着女儿的骨灰盒,眼泪终于忍不住一颗一颗流淌出来的男人,他轻轻叫道:“爸爸!”

    听到这样一个称呼,巴那加的身体就象是触电一样,狠狠的一颤,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对着巴那加这个敌人,对着波娜卡的父亲,已经低下了自己宁折不弯的腰。“对不起,爸爸,是波娜卡让我这一辈子,真正了解了感情的滋味,也是波娜卡用她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我的一条命。虽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虽然我们两个并没有结婚,但是在我的心里,波娜卡就是我的妻子!您是波娜卡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但是我却继续和您为敌,甚至让您所有的事业,所有的计划,都变成了泡影,把您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

    说到这里,战侠歌轻轻咬了一下牙,他继续道:“我不后悔!”

    不共戴天的生死敌人,只是第一次见面就互生敬佩的知己,莫明其妙的父子,有了老婆还硬要把自己女儿拉进去的混蛋与老丈人……

    巴那加惊讶的现,原来他和战侠歌之间的关系,竟然是如此的复杂,复杂得让他只能概叹人世间的种种让人叹为观止的际遇。

    巴那加沉默了很久,才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战侠歌低声道:“我会为自己的妻子报仇!”

    巴那加没有再追问,他知道象战侠歌这样的人物,必然言出如山。当他下了这个誓言的时候,那个伤害了波娜卡的凶手,这一辈子都必须要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可怕强敌的无休止追杀,这两个人的恩怨,至死方休!

    歌!”

    巴那加还是没有习惯把眼前这个太过优秀的敌人当成自己的儿子,他涩声道:“我不知道你和波娜卡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真的愿意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的话,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战侠歌用力的点头。

    “虽然‘怒狮’在你们的眼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恐怖组织,但是它的确是法尔族的一个保护伞,现在我完了,整个‘怒狮’也会随之土崩瓦解,我希望你能运用你对佛罗伽西亚元的影响力,请这个国家,不要为难法尔族,更不要欺负法尔族。”

    战侠歌凝望着这个一生都在为自己的种族强盛而努力,就算是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仍然牵挂着他们,甚至向自己这个敌人出言肯求的男人,在战侠歌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还有……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让法尔族的人明白,如何去学会自重!”

    战侠歌望着巴那加简陋到极点的办公室,他回味着巴那加亲手酿制的劣质葡萄酒的味道,这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种族强盛,而终身奋战不休的伟大斗士。他早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人生,甚至放弃了生为一个正常又手握重权的人,很可能会滋生的享受。

    就是因为巴那加拥有如此完美的人格,他才会绽放出强烈的领袖魅力,将法尔族人牢牢团结在自己的身边。

    也许,巴那加唯一的错误,就是选择了一条看似最直接,最容易成功的路罢了。

    看到战侠歌再次点头,巴那加笑了,他真的笑了,他慢慢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他轻声道:“好了,时候差不多了,你动手吧,给我一个有尊严的死法,我这一生最大的敌人,我的……儿子!”

    战侠歌慢慢抓起了办公桌上那把手枪,当枪口指向了巴那加的头部时,感受到枪口带给皮肤的凉意,巴那加的身体不能自抑的一阵轻颤,但是他仍然静静的坐在那里。

    “再见了……爸爸!”

    “砰!”

    一颗子弹壳欢快的从枪膛中翻滚着跳出来,几乎在同时,大篷的鲜血猛然从巴那加的头上迸现。

    在佛罗伽西亚横行一时的“怒狮”,终于陨落了。

    巴那加在死的时候,嘴角仍然带着笑容,看起来他就象是在带着父亲般的笑容,目送战侠歌抱着波娜卡的骨灰盒,走出了他的房间似的。

第七卷 第七十二章 沧海桑田

    报告校长,我想请您批准,让我能够在佛罗伽西亚多呆一段时间。

    听到战侠歌这个请求,李向商校长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他真的不能理解战侠歌那颗充满逆向思维的脑袋里,又转动了什么样的念头,他的声音中已经隐隐带了一丝怒气,战争已经结束了,你还不快点回来,还赖在佛罗伽西亚干什么?

    李向商校长还有几句话没有对战侠歌说出来:你和雅洁儿无论生了什么,你这样一直躲在外边能解决问题吗?你这样能躲一辈子吗?!

    我想身为一个合格的军人,除了在战场上要能成为最纯粹的暴力机器外,在战争结束后,也要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平民,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吧?虽然这并不是我们自己的国家,但是我想参与佛罗伽西亚的重建工作,从中学习到宝贵的经验。毕竟在第五特殊部队的教程中,没有这一门学科。

    李向商沉默了很久,他真的没有想到,战侠歌坚持继续留在佛罗伽西亚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战侠歌的成长度,的确快得乎他的想象。李向商惊讶的现,现在的战侠歌已经跳出了一个普通特种部队作战指挥官的展局限,他已经学会了把自己放到一个相当的高度,从全局去分析军人的职责和作用。

    好吧,你放手去吧!

    随着李向商的点头,战侠歌这位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未来接班人。一头扑在了历经战火后,在一片废墟上重新站起来,急需要休生养息的佛罗伽西亚上面。在战侠歌这样一位佛罗伽西亚最尊敬的朋友大力协调下,几乎没有人再向法尔族刻意挑战和施压。

    巴那加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在战侠歌不遗余力的周旋下,被点点化解。如果他真的泉下有知的话,也应该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而感到骄傲了吧?因为战侠歌真的教会了法尔族人。如何去学会自重,如何去自强不息。

    中国,就是依大力展经济建设,通过近乎天文数字的资金储备和对外合作,改善了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和处境。有着这样一个最直接的案例,为了帮助法尔族学会自尊和自强,战侠歌同样把他的战略目标。定在了如何改变法尔族人太过原始的生产力,提高他们在佛罗伽西亚的经济地位方面。

    为了达成这样一个短时间内很难达成的目标,战侠歌东奔西走,而陪伴在战侠歌身边的永远是一个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在淡定从容中方显卓越。给了战侠歌太多帮助与支持的身影……得到李向商校长授命认可的凌雁珊。

    佛罗伽西亚是世界第三大宝石出产国,这里出产的宝石和钻石纯度和品质都非常不错,就是因为这些美丽的宝石,佛罗伽西亚才会拥有南太平上的一颗泪珠这样的美誉。但是由于受到技术和条件的制约,佛罗伽西亚出产的大量宝石和钻石,只能以半成品的状态,输送到其他国家。

    战侠歌在凌雁珊的协助下,完成了他生平第一份可行性项目投资计划书,并得到了特务连兄弟的支持。几个月后,他们在法尔族人聚集的岛屿上,成立了十几个宝石加工作坊。

    虽然时间太短,没有文化的底蕴和沉淀,这些加工作坊生产出来的东西还远远达不到国际一流品质,但是黄志鹏花重金请世界一流钻石分割大师坐镇,以法尔人突然绽放出来的勤劳与刻苦,他们在虚心学习之下。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在他们中间,就能产生属于法尔人自己的世界第一流铁钻石、宝石分割大师。

    通过钻石和宝石加工这个联系纽带,法尔族人终于追上了佛罗伽西亚这个旅游加度的脚步,和其他种族一居民的商业交往,也随之频繁起来。

    按照凌雁珊的规划,当佛罗伽西亚重新恢复他们的旅游专线时,到法尔人聚集的岛屿上,亲眼观看那些巧手匠人,如何用激光切割钻石,如何用手工方法打造各种金饰,并把它们和各种宝石、钻石、珍珠结合在一起,形成可以彰显贵气的饰,并现场购买,就会成为佛罗伽西亚旅行的一大特色和赢利项目。

    当做完这一切,目送着佛罗伽西亚开始向良性轨道上展,战侠歌终于可以抬起自己的腰,轻轻吁出一口长气的时候,他才惊讶的现,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整整一年!

    回头望着在这一年时间里,就象一个影子似的一直追随在他的身边,默默的帮助他,给了他太多帮助和温暖的凌雁珊,战侠歌沉默了半晌,突然轻声道:我想回家了,我想第五特殊部队的兄弟们,我想炸酱面,我想我们学校一到夏季,就长满了整座大山的野酸枣,我想我爸爸,我想……雅洁儿!

    凌雁珊轻轻嗯了一声,扬起头凝视着遥远东方的战侠歌,并没有注意到,凌雁珊悄悄的转开了身体,因为她不想让战侠歌看到,在她脸上涌起的是浓浓的苦涩和酸楚。

    当战侠歌回过头的时候,凌雁珊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对着战侠歌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她提醒道:那你在走前,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看波娜卡,和她告一个别?对了,说不定我们回去,还能赶上赵剑平和姐姐的婚礼呢!

    战侠歌用力拍了拍自己脑袋几下,他才回想起来,在几年前赵剑平对十七个民兵大开杀戒,他必须亲自去把赵剑平带回第五特殊部队,接受军事法庭审判的往事。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遇到了凌雁珊和她的姐姐凌寒。回想着自己当时和凌寒绝对不能算是融洽的初次见面,战侠歌不由露出一丝微笑,他喃喃自语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凌雁珊也轻叹道:是啊,时间过得是真快啊!

    在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空有不俗的头脑,却根本无法掌握自己人生的小女孩。可是现在她已经快二十二岁了,蓦然回之下,看着自己人生走过的轨痕,在凌雁珊的心里,当真升起了一种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的感觉。在这四年时间里,她变强了,她变得骄傲而充满自信,她再也不是那个青涩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了。她至今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就是对昂然屹立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那抹少女初恋时产生的迷醉与依恋感觉吧?!

    战侠歌独自一个人来到波娜卡的坟前,把一束着幽幽馨香的野花,放到了波娜卡的坟头前。战侠歌凝视着墓碑上波娜卡的相片,他仿佛又看到了波娜卡那温柔的笑容,看到了那个晚上坐在他们的小茅屋前,点起小小的一盏油灯,一边缝补着衣裳,一边等待他回家的女孩。

    我要回家了,但是在快要走的时候,我突然现,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战侠歌坐在了波的坟头前,他就把自己的背,在了墓碑上,他一边随手拔着坟头长出来的杂草,一边低声道:对不起,我到现在也没有去替你报仇。我想,你一定会理解,也会支持我的选择吧。帮助佛罗伽西亚在废墟中重新站起来,帮助法尔族人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做这些事情,比去复仇更有意义,也更能表达出我对你的感情。要知道你的男人,虽然在上高中的时候,自修过什么市场营销,什么商务管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那些书里究竟讲了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一阵微风吹过来,波娜卡坟头的杂草,就好像是波娜卡眯起可爱的眼睛偷笑一样,轻轻弯下了自己的腰。

    我们这一别,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说不定,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到佛罗伽西亚这个国家,再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了。但是你不要着急……

    战侠歌伸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微笑道:你说过,你会住在这里面的,我会带着你,一起回到中国,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上中国的,那是一个美丽的、和平的国家。对了,在那里,你会看到真正的炸酱面,它的味道,真是好吃极了!

    说着说着,月色笼罩了大地,说着说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慢慢挂到了树梢上。

    喂,你这个小丫头,还记得吗?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你晚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趁着有月光的时候,偷偷打量我了,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向你收观赏费。

    战侠歌轻轻抽着自己的鼻子,他就这样背着波娜卡的墓碑,不停的说着,他可能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时不时会出一声轻笑。

    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战侠歌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如果英雄就必须经过这种精神的历练的话,战侠歌宁可自己不成为英雄,这种心痛,心酸的味道,真的让人……好难受!

第七卷 第七十三章 梦的天使

    战侠歌就站在礼堂的门口,他微笑的望着那一对被大家簇拥着正在举行婚礼的新人。战侠歌还是第一次看到赵剑平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的模样,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赵剑平张大嘴巴,露出这样绝对近似乎白痴的傻笑。白痴得让战侠歌都忍不住捂着自己的额头,在心里出一声轻叹。

    被大家打扮得精神亦亦,在衣领上还别着一朵新郎花的赵剑平,整个人显然都沉浸在快乐的海洋里,要不然为什么从婚礼开始直到现在,他都紧紧抓着自己妻子凌寒的手。宁可面对大家善意的取笑,也不愿意放开?

    在婚礼上,出各种千奇百怪的节目,来为难两个新人,已经成了一种必然。把一块水果糖放在碟子里,然后用打火机在碟子下面加热,当水果糖遇热融化,整块糖都牢牢粘到碟子上的时候,这样一件道具就被送到了赵剑平和凌寒的面前。

    新郎和新娘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努力用自己的舌头在糖块上面打转,直到他们用“幸福”,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口水,把这块水果糖重新从碟子上面来为止。当这一对新人开始为一块粘在碟子上的水果糖而努力的时候,快乐的笑声和掌声溢满了整个礼堂。

    凌寒为了自己的妹妹,曾经有过一段不光彩的人生,但是正是如此,反而让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拥有了一个不平凡的灵魂。得到了爱情的滋润,享受到安定而富足的生活,现在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凌寒恋爱了,凌寒结婚了,凌寒现在就是一个充满快乐与满足的小女人,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这种幸福的生活。珍惜能够一生陪伴她,守护她的丈夫。

    凌寒能成为一个好的妻子。

    赵剑平有过一段不堪回的往事,有过一个绝不能用幸福来形容的婚姻,当他受到重创家败人亡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重新拥有感情,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时候,他不但有战侠歌这样的师父和兄弟帮助他鼓励他,他更在冥冥间早已经注定的缘分下,找到了自己新的人生伴侣。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赵剑平天生就拥有的质朴,使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好丈夫。更何况面对凌寒这样一个比他小上十岁,外在条件更能达到一流水准的美女,赵剑平只怕这一辈子注定要小心翼翼的去哄劝自己的娇妻,去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妻管严”了。

    凌雁珊也一脸感动的望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自己亦姐亦母的亲人,在走过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日子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与未来,她怎么能不为之开心雀跃?!

    “战侠歌?!”

    一个惊喜交集的声音,猛然从礼堂某一个角落里扬起,紧接着战侠歌就看到一道身影撞向了他。战侠歌只来得及大大张开自己的手臂,严峻就狠狠撞进了他的怀里。他们两个人都用力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一时间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同一句话:“好兄弟!”

    “哗啦……”

    战侠歌在转眼间,就被几十条同样有力,同样热情,同样快乐的手臂给包围了。什么李春艾,什么谢宇然,到处都是熟悉的面孔,到处都是友善的笑容,面对眼前的一幕,战侠歌的心瞬间就被快乐和感动给填满了。

    严峻努力在狭小的空间里扬手狠狠擂了战侠歌一拳。“你小子就喜欢玩这种神出鬼没的事,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也不预先通知我们一声?”

    “刚刚回来,我一踏进校门就听说赵剑平正在学校的礼堂里举行婚礼,我连背囊都没有放下。就直接跑过来了。”战侠歌指着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行囊,放声笑叫道:“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啊?我是最会搞怪的战侠歌!我们一群兄弟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见面了,我要老老实实没有一丝悬念的出现在你们身边,那是多么的古板和无趣啊?!”

    “废话少说,及时赶回来了就好!”严峻奋力推开周围那些热情如火的手臂,把战侠歌直接推到礼堂的主席台上。在主席台上,放着两张代表男方家长的椅子,李向商校长伸手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微笑道:“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你怎么说也是赵剑平的师父,当然有资格坐在这里。你别说在这种场合下,就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当战侠歌的目光落到李向商身边的椅子上,他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揉着自己的鼻子苦笑道:这不是还活蹦乱跳身强体健,摆明能长命面岁的嘛!你们也不至于在椅子上摆一张我的相片,咒我早死吧?最过份的是,我长得这么英俊神武,又气度不凡,你们挑大哪一张相片不好,干嘛非要找上一张表情最严肃,最死板,怎么看都象是灵堂上专用的相片?”

    “这还不是你的徒弟,非要给你留上一个位置,要不然第五特殊部队的教官有这么多,愿意当赵剑平亲属的人多了去了,干嘛非要放上一张你死气巴拉唧的相片?”

    李向商随手把端端正正摆在椅子上,怎么看都象是灵堂专用的相框丢到一边,微笑道:“还傻站着干什么,难道你还要新郎新娘三拜九叩的请您上座啊?就连我这个校长、亲属兼顶头上司,也没有这样的殊荣呢?”

    战侠歌坐到李向商校长的身边,他的目光四下寻找,可是战侠歌最终却没有找到自己希望看到的身影,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校长……洁儿呢?”

    “一会到我的办公室再谈。”

    战侠歌低低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快乐的气氛中,一种不安的感觉,却在他的内心深处缓缓涌起。后来战侠歌根本不知道这场婚礼到底是如何结束的,他又是如何跟着李向商,走进了李向商的校长办公室。

    当李向商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档案袋。并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到办公桌上的时候,战侠歌的身体不能自抑的狠狠一颤,因为李向商拿出来的,赫然是雅洁儿战侠歌结婚时,为了身份保秘而临时办理的身份证,和一个红彤彤的结婚证。

    “雅洁儿已经走了,这里她留下来的东西,我想我应该把它们转交给你。”

    战侠歌拿起了桌子上的结婚证。轻轻翻开了结婚证上充满喜庆红色的扉页,当战侠歌的目光落到雅洁儿和他反反复复拍了三次,才终于定型的结婚照上。虽然贴在结婚证上的,只是一张两寸大小的彩色相片,但是这张相片仍然忠实的记录了当时雅洁儿的快乐,雅洁儿的幸福,和雅洁儿的温柔。而那个和她紧紧偎依在一起,脸上同样露出幸福笑容的大男孩,不就是两年前的战侠歌自己吗?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战侠歌拿着这份结婚证的手。已经开始不能自抑的颤抖,他用奇怪的鼻音,呆呆的问道:“走了?”

    李向商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身体仍然象一把锋锐的刺刀,站在那里还带着稳如泰山的感觉,但是李向商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战侠歌的心乱了,他的心慌了。李向商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复杂到极点的神色,他真的想指着战侠歌的鼻子放声大骂,可是现在他又怎么可能再去苛责一个为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已经让自己的生命都为之燃烧,同样伤痕累累的男人?!

    “是的,她走了,在十八个月前,她已经离开了第五特殊部队,她复员了。她再也不是一个军人了!是我亲手签的字,批准了雅洁儿的退伍,也是我亲自送雅洁儿,离开了第五特殊部队!在离开第五特殊部队的时候,她并没有带走这张身份证,和这张结婚证,事实上,我根本不敢把这两样东西放到她的面前。”

    战侠歌瞪大了双眼,涩声问道:“为什么?!”

    “她失忆了!雅洁儿回到中国后,接受了长达四十八个小时的手术,才终于重新睁开眼睛,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忘记了你,忘记了你们曾经生过的一切。她也忘记了自己在第五特殊部队,学到的所有战斗技巧与知识!但是她一看到任何和你有关的东西,甚至是听到你的名字,都会进入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根据仪器数据显示,如果我们再这样强行试图唤醒她的记忆,她真的会疯掉的。”

    李向商长长吁出了一口闷气,“我请教过很多心理学和人体生理学权威,在三个月时间里,也把雅洁儿送到了很多权威医疗机构和学术机构,接受他们的治疗。那些专家和研究员都告诉我,雅洁儿是在本能的抗拒你,她已经在潜意识里,把你和她生过的一切,包括她在第五特殊部队学习到的知识,都硬生生的从自己的记忆里全部抹除了!”

    “真的,相信我。”李向商凝视着战侠歌的双眼,低声道:“你应该了解,雅洁儿平时虽然很温柔甚至是有一点点软弱,但是当她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扭转她的决定。如果你不顾一切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试图挽回你们之间的感情,她真的会因为无法抵受面对你的那种强烈刺激,而彻底崩溃!我想在她的潜意识里,宁可自己真的疯掉,也不愿意清醒而清楚的面对你吧?!”

    “砰!”

    战侠歌只觉得双腿一软,他这个纵横天下的战斗英雄,这个拥有一身铮铮铁骨的英雄,在这个时候,竟然无法承受自己的体重,重重摔倒在李向商校长的办公室的地板上。

    战侠歌没有爬起来,他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双膝之间。李向商校长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就坐在地上,正在无声哭泣的男人。

    无声的哭泣,才是最悲,最痛的,因为这样的哭泣的人,已经没有了出声音的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侠歌突然扬起了布满泪痕的脸。他就象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般,用绝望的目光望着李向商,他的嘴唇了半天,才猛然放声哭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就算是战争结束了我仍然呆在佛罗伽西亚,我东奔西走的在自己并不擅长的领域努力工作,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我做的这一切,就是想让洁儿知道,我并不是一台没有任何感情的杀人机器。我能在战场上杀人,也能在战后的废墟上重新帮助人们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园啊!”

    听着战侠歌那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哭嚎,就连李向商这样的人,心里也忍不住一颤。

    “我不是想让洁儿知道,我是这样的在乎她,喜欢她;我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取得一份能够让她满意的成绩,才出现在她的面前,去恳求她,希望获得她的原谅啊!!!”

    战侠歌一拳重重打在他脚下坚硬的地板上。血花随之在地板上飞溅,他嘶叫道:“洁儿你好狠啊!洁儿。你好绝啊!你竟然连见上一面,听我解释,听我恳求的机会,也没有给我!你知道我会找你的,你知道我会想尽办法,恳求你回到我身边的,可是你竟然用你自己来威胁我,你……”

    说到这里,战侠歌已经泣不成声。

    李向商用同情的目光,望着他一手提拔出来,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最出类拔萃的军人,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其实,这样做对雅洁儿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早就知道她在内心深处,并不喜欢军人这个职业,她的性格更不适合成为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这一次,她终于脱了!现在她已经找到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她正在做自己认为最有意义的事情,我这个做大哥的,面对这样的洁儿,真是即喜且悲!”

    ……

    这是一个座落在连绵群山里,再偏僻不过的小山村。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资源,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祖祖辈辈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从解放到现在,五十多年过去了,在这片太过贫脊的土地上,只产生过一个高中生。

    在这片大山里,没有公路,只有一条慢慢自然形成的土路。拖拉机在上面驶过,总能掀起大片地灰尘,拖拉车更象是长了脚似的,在路上不断蹦跳颠簸,但是这条土路必竟还能让拖拉机跑起来,总算是让这些居住在大山里的人,和外界有了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不过一旦老天不作美下起了连绵阴雨,整条土路就会变成一片泥泞,在一些地势比较陡峭的地方,就算是人走上去也经常两脚打滑,机动车辆根本就不敢在上面行驶。

    在这片大山里,竟然也拉上了电线,但是因为线路太长,检修工作不到位,经常停电也就不说了,一旦到了农忙需要调用大量电力来保证农作物灌溉的季节,那些座落在大山里的小山村,都是整周整周的停电,就算是来电,也是晚上十二点以后,悬挂在屋顶的白炽灯泡,才会不情愿的亮起来。

    所以生活在这一片群山里的居民,真正的照明工具,仍然是那一盏盏粗陋的煤油灯。无论外面如何科技一日千里,似乎都和他们无关,他们仍然平平稳稳的沿着祖祖辈辈走过的痕迹,过着他们与世隔绝的生活。

    当悍马吉普车驶上了一道山坡,已经可以看到一片掩映在群山与树丛当中的屋脊时,李向商停住了车,他伸手指着那个小山村中,唯一一个用砖瓦垒成的四合院洁儿就住在那里,你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躲着吧,如果有可能,我会把她引到院子里,你可以通过望远镜,看到她。”

    李向商略一犹豫,还是把一套大功率信号接收装置丢给了战侠歌,然后把一枚钮扣型的监听器,安装到了自己的身上。

    战侠歌站在山坡上,他放眼远望,山坡下的那个小村落,完全被群山包围,就算是开着军用悍马吉普车,他们仍然用了四个小时时间,才赶到了这里。战侠歌真的不愿意想象。在第五特殊部队里,得到所有人小心呵护的雅洁儿,在这片群山中,过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战侠歌躺在山坡的草丛上,他嘴里咬着一根草管,通过军用大功率无线监听装置,静静聆听着李向商驾驶的军用悍马吉普车在山道上行驶时,出来的轰鸣。

    在无线监听装置里,传来一声黄牛的长鸣。李向商校长显然不只一次来过这个地方,他把悍巴吉普车放到村口,手里拎着厚厚一叠作业本和几捆铅笔,徒步慢慢走进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他和从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在所有人欢迎的笑容中,走向了这个小山村中。唯一所用青砖垒成的四合院瓦房。

    “弯弯的月亮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上坐,只看见弯弯的月亮蓝蓝的天……”

    当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战侠歌的耳朵。战侠歌突然痴了。虽然他们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见面,但是这个声音的主人。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漆黑的夜晚,闯进战侠歌的睡梦当中,一次次提醒着战侠歌,让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这个声音,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

    在耳机里传来一阵不算整齐的童音,他们都在跟着雅洁儿,读着那战侠歌在小时候。同样从语文课上学过的童谣。

    李向商含笑站在教室的门口,望着正好背对着他的雅洁儿,一个眼尖的学生举起手,报告道:“老师,李叔叔来了!”

    李向商走进教室。把手里的作业本和铅笔都交到了雅洁儿的手里,低声问道:“有没有打搅你上课?”

    准确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没有关系,时间也差不多。”

    “大家回家后,记得把今天学的这诗和学过的生字,抄写三遍。对了,李丫丫我看你的作业本已经写满了吧?”

    雅洁儿从李向商刚刚送过来的那一叠作业本里,取出一个新的作业本,连同一枝铅笔,一起交到了那个小李丫丫的小女孩手里,她亲昵的揉着这个小女孩的脑袋,微笑道:“你最近学习成绩进步得很快,但是不能骄傲噢!”

    小女孩手里捧着新的作业本和铅笔,她的那张小脸因为得到表扬,而兴奋得涨得通红,她用力的点头。

    当雅洁儿宣布下课,一群孩子欢叫着从教室里跑出去后,李向商微微挑着眉毛道:“我看你的学生好象又多了几个。”

    们都是女孩子,在这里一些家长觉得女孩子迟早是别人家的人,只是想让她们多做一些农活,而不愿意她们浪费时间到我这里上课,我是一个个走访,做了她们家长的大量思想工作,好不容易才为她们争取到了上课的机会。”

    “何必呢?”

    李向商轻叹道:“你用从部队退伍得到的钱,修建了这所小学校,不收学生任何学费不说,还自己贴钱为他们购买书本文具。孩子们能免费得到教育,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落到他们身上,居然还要你亲自跑去做家访,反倒成了你求他们似的。”

    雅洁儿从水缸里勺出几勺水倒进锅里,又往炉灶里丢了几把柴草,在火光的掩映中,炊烟随之在她这间小学校的屋顶袅袅升起,李向商立刻走过去,帮她拉动风箱。

    “她们都是女孩子啊,”雅洁儿道:“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学校里,重男轻女这种观念存在,事实上我一直认为,女孩子们的教育比男孩更重要。”

    “噢?”

    “男孩子不上学,不接受教育,只是耽误了他们一代人,可是那些女孩子,将来都是要成为母亲的。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如果现在这些女孩没有受到教育,那么耽误的,就是整整两代人。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生活在这片大山里的人,所以我更希望通过适当的教育,让这些女孩子们的眼光开阔起来,能够影响她们的下一代,让她们的孩子,能够得到更多的机会。”

    锅里的水开了,雅洁儿掀起木板做成的锅盖,把一碗用白面、玉米面调成的夹粮,倒进了锅里,她又往锅里丢了几片菜叶,一阵水气腾起来,雅洁儿的面防,随之在消气中有点模糊了。

    看着锅里的这些随着沸水不断翻滚的食物,李向商转了头,他已经不忍心看着雅洁儿那张专注的,已经微微沾上一丝烟屑的脸。在第五特殊部队,就算是在接受野战生存训练的时候,他们这些男学员背包里的压缩饼干,最后还不是全部都集中到了雅洁儿的手里?从小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象一个公主似的慢慢长大的雅洁儿,怎么可能去吃这样粗糙的食物?

    “你真的……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雅洁儿把一只盛着菜面汤的碗,送到李向商面前,她自己拿着一把小勺子,端着另外一只碗有滋有味的喝着里面的面汤。她现在穿着粗布做成的衣裳,她生活在这里,再也没有化妆品的滋润,长期吃着粗糙缺乏营养的食物,她的脸上已经难以避免的出现了菜色,但是就算如此,雅洁儿的动作仍然是那样的从容,带着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优雅气息。

    一碗面汤喝完,雅洁儿收起自己的碗和勺子,她搬来一个小木板凳,支着头道:“我知道自己以前是军人,还是接受过长期训练的军人,可是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算我继续呆在军队里,也只能做一个无所事是的寄生虫。你看看我现在的生活,虽然这里是清贫了一点,虽然这里是落后了一点,但是我在这里,活出了自己的价值。帮助这些孩子,让他们开阔眼界,让他们和下一代,有更多的机会,去了解外面的世界,这样的目标对原来的我来说,也许是很微不足道的,但是至少现在,我很满足。”

    “我不知道原来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说到这里,雅洁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疑惑,“现在我觉得自己现在活得很充实,很快乐。也许,我本来就应该这样活着。”

    李向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你确定在外面,再也没有任何能让你牵挂或者不舍的东西了吗?”

    “当然有啊!”雅洁儿一脸的微笑,“我当然舍不得哥哥你啊,不过你经常来看我的,这样就足够了!”

第七卷 第七十四章 这一夜

    李向商走到了战侠歌面前,他望着已经彻底傻在那里的战侠歌,他突然一拳重重砸在战侠歌的脸上。战侠歌就象是一个木头人般,呆呆的看着这一拳在自己的眼睛前面迅放大,毫无反抗的被李向商的一拳打得连退出四五步远。

    “如果我早知道你和雅洁儿之间是这样的结局,我一定不会因为她喜欢上了你这个混帐小子,就把自己暗中喜欢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拱手让到了你的怀里!”

    李向商咬着牙又将一拳狠狠砸到了战侠歌的脸上,“在我们第五特殊部队,雅洁儿是我们所有人最珍惜的宝贝,我把她交付到你手上的时候,她是一个多么快乐的女人,可是现在你竟然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把战侠歌甩到地上,李向商从汽车后备箱里取出了几瓶烈酒,把它们丢到了战侠歌的身边,“这些酒,是我专门准备了用来开导你,陪你一起大醉一场的。我以为自己可以克制住情绪,可是你小子就是有本事让我失控。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当一次醉鬼吧,想哭想叫想酒疯,在这里全部解决后,再自己滚回部队!”

    动了汽车,在战侠歌看不到的位置上,李向商的脸上涌起了一缕苦涩到极点的笑容,他在心里迅反思,最终得出来的结果竟然是:“我把这个混蛋留在这里,大概是因为我仍然希望他能有办法,劝雅洁儿回心转意吧?虽然……这种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没有再理会战侠歌,李向商狠狠一踩油门,悍马吉普车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沿着那条土路,驶向了下山的方向,把战侠歌抛到了这片深山里,只留下沿着这条山道腾起的漫天尘土。

    战侠歌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突然抓起了李向商丢在地上的烈酒,他扭开瓶盖。一仰脖子就将一整瓶高度数的烈酒,全部仰倒进自己的嘴里。胃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带着头重脚轻的飘飘然,战侠歌又打开了第二瓶烈酒,毫不犹豫的把它再次倒进了嘴里。

    当战侠歌打开第三瓶烈酒,摇摇晃晃的试图分辨出眼前的三个酒瓶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时,一阵醉意上涌,战侠歌这个平时很少饮酒,平时仗着身体强壮如牛。能强行压制住酒意。现在终于饮酒过度的笨蛋,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终于手一松,在酒瓶子“咕噜”、“咕噜”的乱滚中,一头栽倒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

    战侠歌就这样沉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的天幕已经笼罩了整个苍穹,不知道什么时候。皎洁的月光,落到了战侠歌的身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战侠歌的身边,多了一个在黑暗中,有点模糊的身影。她静静的望着躺在草丛中,抱着一个酒壶呼呼大睡的战侠歌。她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流淌着淡淡的水痕,更流淌着一种无奈的柔情。她出一声幽幽的长叹,蹲下身体轻轻咬着牙,尝试着伸出手,想要去轻轻抚摸战侠歌的脸庞。

    她的手指最终还是落到了战侠歌的脸上,她的指尖和战侠歌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样冰凉,她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战侠歌紧紧锁在一起的眉头。

    在迷迷糊糊中,战侠歌出了一声低语:“洁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嗯!”

    当她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后,她眼睛里的无奈更深也更沉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雅洁儿的脸庞上滑下来,狠狠落在了战侠歌的脸上。“我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一个清醒的你。我真的无法忘记,当我在你的背后开枪时,你带着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慢慢转过头,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明明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做的那一切,可是我却在你的背后对你开了枪,当我扣动扳机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理由再从你的手里,获得任何感情,我不配啊!”

    似乎听到了雅洁儿的低语,也许是找到了雅洁儿身上温暖而熟悉的感觉,战侠歌突然伸手直接抱住了雅洁儿的腰,他猛的一翻身,就把雅洁儿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面,雅洁儿的身体凝滞成了化石状,绝对的惊恐,让她瞬间全身的汗毛一起倒竖了起来。

    但是连给自己灌了两瓶高度数烈酒的战侠歌,真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醒过来,他只是死死抱着怀里这个熟悉的身体,在嘴里出一声声喃喃的低语:“求求你,洁儿,不要走啊……”

    雅洁儿刚刚放软的身体,突然再次僵硬起来,因为战侠歌冰凉的大手,已经顺理成章的顺着她的衣襟,探到了她胸前女人的绝对禁地上,就在她下意识的隔着衣服,按住战侠歌已经和她胸部的皮肤最亲密贴合在一起的大手时,一股浓重的酒清味道混合着男子汉的气息,已经罩在了她的唇上。

    望着战侠歌迷离的双眼,感觉着他身体压迫力和温暖,感受着战侠歌对自己再无一分保留的痴恋,雅洁儿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的身体终于也慢慢的,慢慢的放松了……

    往日种种,似水无逝,当两个彼此相爱却注定要各奔东西的恋人,再一次结合在一起时,炽热的情泪,从雅洁儿的眼睛里不停的流淌,连带流淌出来的,是他们曾经共有的回忆。这些回忆,是那样的酸楚,却又是那样的真挚而长久。

    “洁儿,还记得我们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吗?就是为了能拍出一张漂亮的结婚证相片,我们翻来覆去的结婚离婚,是我把那种神圣的东西,当成了儿戏。现在我受到教训了,想不到我们的婚礼,都这样的儿戏。”

    ……

    克拉拉受默尔一声撞开了房间的大门冲进来,他还没有看清楚房间里生的一切,就伸直了脖子嘶声狂叫道:“报告队长,大门已经被炸开,兄弟们正在不计弹药损耗的狙击他们进攻。我们已经快守不住了!”

    战侠歌没有理会克拉拉爱默尔,他只是和雅洁儿彼此深深的凝望。当他们这对新人在神父的指引下。彼此拿起一只代表了婚姻忠诚与无性的钻戒,伸向对方的手指时,战侠歌的动作明显的慢了几个节拍。

    雅洁儿把戒指套在了战侠歌的右手无名指上,望着代表自己与单身和随心所欲再无联系,从此要背负上责任与义务的戒指,战侠歌没有把自己手里捏的那枚戒指戴到雅洁儿的手指上,他只是低下头,在雅洁儿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

    两个人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冰凉,他们彼此在对方的嘴唇中,尝到了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当战侠歌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战侠歌举起了他戴上了结婚戒指的右手。对雅洁儿道:“如果我死了,请你永远不要再来佛罗伽西亚,永远的忘记我吧!如果我没有死,无论我们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战侠歌这一辈子,只会爱雅洁儿一个人。我对着这只戒指起誓,只要我还戴着它,我战侠歌这辈子就不会喜欢另外一个女人,战侠歌就会为雅洁儿永远锁情!”

    把那只本来应该戴到雅洁儿手指上的戒指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战侠歌把他的妻子珍而重之的交到了李保华手中,他向克拉拉爱默尔一招手,带着克拉拉爱默尔大踏走向了前面那场前途未知的战场。

    战侠歌一边走一边出疯狂的大笑,在他踏出这个房间的大门之前,他突然听到了雅洁儿的呼唤,但是战侠歌却没有回头。他只是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出了一声长叹:“匆匆,太匆匆啊!”

    ……

    “匆匆,太匆匆啊!”

    带着满腔的酸楚,雅洁儿推开了战侠歌,在这个时候,这个大男孩的脸上扬起的是满足和开怀的笑容,雅洁儿帮战侠歌整理好他的衣服,小心的去掉她曾经来过的一切痕迹,当她在战侠歌的唇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也许是彼此间最后一个深吻之后,她轻轻摘下了在两年羊,她亲手戴在战侠歌的手指上,代表了爱情与忠诚的结婚钻戒。

    “我们结婚是用的身份证是假的,所以,我们共同拥有的结婚证,在法律角度来讲,是无效的。现在我亲手帮你摘掉了这枚钻戒,战侠歌从这个时候开始……你自由了!”

    雅洁儿轻轻抚摸着战侠歌的脸庞,她用自己的衣袖擦掉战侠歌额头上渗出来的点点汗珠,她用留恋的眼神,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男人,“对不起,我无法再象原来那样理直气壮的享受你给我的爱和宠溺,我相信在你的生命中,还会遇到一个更适合你的那个会比我更懂得珍惜你,我希望你能早一点忘了我,重新放开你的怀抱,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雅洁儿站了起来,她痴痴的望着沉醉未醒的战侠歌,她一步步的向后退,一步步的离开了战侠歌,当雅洁儿终于转过了身,带着满脸的泪痕,走向自己亲手建成的那所小学校时,雅洁儿的身体突然僵住了。因为她赫然现,在山坡的另一端,有一个脸上同样带着泪痕,却沉静若水的女人,正在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她。

    雅洁儿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在这个同样泪流满面的女人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巨大力量,雅洁儿尝试的低唤了一声:“凌雁珊?”

    “嗯!”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雅洁儿迟疑了片刻,继续问道:“你来多久了?”

    “我没有悍马吉普车,在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机动车辆经过,我是沿着吉普车留下的车辙,用了十二个小时,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

    “至于我来的时间……我真的想告诉你,我刚刚来到这里,我什么也没有听到,更什么也没有看到。”凌雁珊轻轻掂起一丝自己脸庞上的泪痕,她轻声道:“可是我的眼泪骗不过你,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让我流泪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雅洁儿深深的望着这个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难言的骄傲,更无处不散着一种锋锐气息的女人,在这个叫凌雁珊的女人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没有一系列特质:“坚强、勇敢、骄傲、敏锐……

    雅洁儿必须承认,凌雁珊虽然入伍仅仅四年时间,但是她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能够追上战侠歌步伐与节奏,有资格和她并肩作战的军人!

    战侠歌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就这样站在被夜色(请删除)(请删除)笼罩在山坡上。静静的彼此对视。任凭皎洁的月光倾洒到她们的身上,任凭战侠歌在距离她们不远的草丛里,带着一丝快乐的笑容,抱着一只酒瓶子继续呼呼大睡。

    凌雁珊的目光最后落到了雅洁儿的右手上,在雅洁儿的右手上,她看到了一枚熟悉的钻戒。凌雁珊她和战侠歌在佛罗伽西亚并肩作战了两年时间,在朝夕相处之下,战侠歌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凌雁珊也明白。这枚钻戒对战侠歌的意义。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最后还是雅洁儿开口,打破了她们之间的沉默,“我已经是战侠歌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和我他之间已经有了太多不能挽回的矛盾,能够平淡的结束掉我们之间的一切。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永远不要让战侠歌知道,我们今天晚上曾经生过什么。”

    雅洁儿轻咬着嘴唇,凝望着凌雁珊,低声道:“我就把战侠歌交给你了,我想,拥有和战侠歌相同特质的你,才是战侠歌最合适的选择。”

    “把战侠歌交给我了?”

    凌雁珊笑了,但是她的话却语出如刀:“你凭什么把战侠歌交给我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就算是能够得到和战侠歌的婚姻,可是他的心,仍然会放在你的身上,我要一个没有心的丈夫,又有什么用?!”

    “战侠歌是一个拥有独立思想的人,而不是可以让我们随意转让的货物!我们私下里就算做上一百次你谦我让的交易,他也不会买帐,更不可能屈服。而且,就算感情可以象货物一样转让,别人施舍得到的爱情,我不要!”

    凌雁珊对着雅洁儿伸出了两根手指,“两年,我可以为你保守这个秘密两年时间。两年之后,我会把今晚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战侠歌。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战侠歌亲自挑选,是来找你,挽回你们之间失落的爱情,还是选择我。既然我喜欢战侠歌,已经决定爱他一生一世,我就要学会象他一样,爱得坦坦荡荡,爱得光明磊落。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标,包裹着所谓的感情伪装,就理直气壮的对自己最心爱的男人藏着腋着,甚至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那只能证明,我对他的爱还不够深,或者我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他的感情。”

    凌雁珊指着雅洁儿管你和战侠歌生过什么,也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至少你们两个人曾经爱得真,爱得纯!你把那枚钻戒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那说明你同样准备用一辈子时间,为战侠歌去锁情,假如我真的是一个为了得到感情,就不择手段的混蛋,我又凭什么和你争?!”

    雅洁儿真的惊愕了,她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凌雁珊这样的女人。

    “你有两年时间去修补自己的内心,去学会如何面对战侠歌,如果到时候你仍然做不到能够坦然面对战侠歌,你就等于自动弃权。还有,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凌雁珊沉声道:“即使在两年后战侠歌选择了你,我也会继续和你争!如果你到了那个时候,仍然没有学会珍惜他的感情,你迟早有一天,会输在我的手上。我听多了娥皇女英的故事,在我的眼里看来,那都是一些大男子主义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猥琐的目的,而宣扬的东西。真正够资格配上战侠歌的女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骄傲,都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风格,象我们这样的女人,绝不可能允许别人来侵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更不会允许自己男人的感情被另外一个女人瓜分,所以在你我之间,只有胜利与失败,而不可能产生平局!”

    凌雁珊对着雅洁儿伸出了手不想装模作样的说什么和你交朋友之类的话,情敌也是敌人,情场更是战场!但是我认可你正在身体力行做的事情,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联手,建好这个学校。抛开敌人的立场,我们在这方面,会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

    “谢谢!”

    雅洁儿看着凌雁珊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自内心的赞赏,试问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象凌雁珊一样,活得如此坦荡,活得如此执着却又如此潇洒?

    两个亦敌亦友的女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一阵山风吹来,拂起了她们的衣襟,吹散了她们的一头秀,迎着这片清爽的山风,两个人一起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

    在这个时候,她们两个谁也没有现,抱着酒瓶带着满足的笑容陷入沉睡的战侠歌,在他的眼角正有两道细细的泪痕,随着这阵山风,慢慢的被吹干了……

新版妖乞儿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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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二章 “天才”人物

    在打火机一声轻响中,淡蓝色的烟雾随之在空气中翻滚,他就那样一脸从容的坐在公安局的接待大厅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秘书兼法律顾问,在那里轻车熟路的办理各种手续。他四下望了望,别说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接待大厅里,他还真的找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大家脸上都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彼此略略点头,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又是二十四个人一起闯祸,又是他们这些太过溺爱的长辈,出来帮他们这些混小子们收拾烂摊子,他这个当舅舅的,已经实在记不起来,自己究竟有多少次在睡梦中、重要会议时,甚至是和女人一夜风流到了最要紧关头时,突然接到了那个宝贝外甥的电话:“二舅,你晚上请我到梦丹兰吃牛排好不好?我非常喜欢那个法国美女亲手烹调出来的牛排,她一次就要放大半瓶白兰地,那种味道…是让我做梦都能流着口水醒过来啊!”

    每次他都会微笑着回应道:“好啊,你说个地方,我去接你吧。”

    请自己最溺爱的外甥到高档西餐厅共进晚餐,当然是小事一桩,他也很喜欢看着那个小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可是这个小子绝对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麻烦无电话的现实人物,想和他共进晚餐,那还是先得想办法,把人从某些地方弄出来再说吧!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以严谨苛刻而闻名的他,为什么会这么溺爱最能闯祸,而且每次都能闯出新意,闯出境界的外甥。

    这小子绝对是闯祸精转世。他从小就喜欢拿着一个弹弓。到处打人家的玻璃,他的最高记录是一天就成功的打碎了三十七块玻璃,四块汽车观望镜,外加一个煎煮中药的药锅。到最后五金店里负责安装玻璃的师傅,一见到那个混小子就笑,没有这个混小子的弹弓,五金店的师傅,怎么可能会生意好得不得了?

    十岁的时候,已经懂得男女有别的道理。他就知道在女孩子晒在外面的内衣上面撒红墨水,然后带着一群混小子站在远远的位置上狂吹口哨,直到被他戏弄的小女孩脸色胀得通红,哭着跑回了家里,他们还意犹未尽。

    十一岁的时候。他已经展现出比别的同龄孩子更优秀的天赋,具体表现形势就是他堪称精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陷阱设计技巧。当时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往别人家的门上绑一种两头是绳子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药囊,用力一拉就会爆炸的“拉炮”。敲敲门之后,迅躲到一个安全的位置上,等着看好戏。如果被他戏弄的人不甘受辱追出来的话。那就更惨了……他一般都是晚上行动。事先会用他练了好几年已经熟能生巧的弹弓绝活,把楼道里的灯泡全部打碎,然后在走廊里放上一堆诸如大扫把、破脸盆、装了脏水的罐头瓶之类的东西。只要是冲出来的捉拿小混蛋的人,鲜少有人能够逃出这些陷阱。

    到了十二岁,别的小男孩还在玩偷偷在女同学的钢笔盒里,放蟑螂这种无聊兼幼稚的小把戏时,他这个宝贝外甥,就已经深得地雷战的精义,更明出一种让他这个舅舅都要叹为观止的“暗火轰雷”技术。他这个舅舅必须承认,这种“暗火轰雷”用的道具非常简单,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可以称为是定时炸弹的鼻祖。

    具体方法是,把一根大概有一寸多长的线香,绑在一个大大的麻雷子引信上,这样这颗大麻雷子就拥有了两分钟左右的定时引爆功能。然后找上一条经常有行人经过的土道,在路中央挖出一个小坑,把已经点燃线香的大麻雷子,小心的放进土坑里面。再用一块小木板盖住这个土坑,经过一定的技术伪装后,就可以躲在一边,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低沉那些倒霉鬼的精彩表演了。

    请你想一想,如果你走上一条还算宽敞的土路上,或者骑着一辆自行车,哼着小曲悠然自得的向前赶路,突然……

    “轰!”

    一团硝烟夹杂着大量尘土猛然从距离你不到两米的地面上扬起,那种意外,那种突然,那种歇斯底里,那种大麻雷子可怕的爆破力,都会让你在瞬间,体味道突然遭遇敌人炮击时,突然面对死亡时,那种心脏瞬间收缩又度放松的快感。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一颗大麻雷子做成的定时地雷,什么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小孩的哭泣,自行车的摔倒,一些看多了军事影片的家伙迅卧倒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一颗小小的麻雷子,当真是引出了百味人生。

    到了最后,他的这个宝贝外甥更明出连环雷(多挖几个坑,多放几个大麻雷子,这样覆盖范围比较广)、定向爆破雷(把大麻雷子放进剪掉一个顶盖的汽水罐里,然后把汽水罐斜四十五度角埋设)、飞雷(说白了就是把原来的大麻弹子,换成了二踢脚)等一系列的花式品种。

    他这个一直负责善后工作的舅舅,看着这个混小子做出来的“地雷”,当真是哭笑不得,他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他的宝贝外甥虽然广挖土坑,乱设地雷,但是总算威力不足,又有定时爆破这种限制,没有波及到一些患有心脏病,羊颠疯之类病症的要命人物。

    到了十四岁……他这个宝贝外甥就敢偷偷把他的名牌跑车开到大街上,公然和交警比赛名牌跑车和摩托车的性能,最后驾驶着那辆限量进口版的名牌跑车,直接冲进了路边一个老太太摆的西瓜摊。多亏了他的名牌跑车八个安全气囊全部打开,这个连安全带都没有系的混小子,才能活蹦乱跳,像个没事人似的从撞得破破烂烂。必须要送回原厂返修的名牌跑车里钻出来。当他把这个宝贝外甥从交警部门领出来的时候。这个闯了大祸的小家伙,手里竟然还捧着一个西瓜。

    他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个混小子被人带进交警队,竟然怀里还捧着一个看瓜,看到他这个每次闯祸必定到场的二舅,他直接把西瓜举到自己面前,“二舅,我撞坏了你的车,我请你吃西瓜。我们算两清好吗?西瓜很甜呢!”

    明明知道这小子就是闯荡祸的天才,实在需要送回家,让他老爸用“竹笋炒肉丝”好好教育一下,才可能老实一段时间,但是看着这个小子可怜兮兮、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这个二舅硬是狠不下心肠,只能摇头连连苦笑,最后还是吃了一块外甥孝敬,自己买单赔偿的西瓜,算是接受了他的贿赂。

    “别说,还真甜呢!”

    “嘿嘿……”他的宝贝外甥别看只有十四岁,就已经展现出察颜观色、见风使舵的本领。更兼备厚颜无耻的特色,打蛇随棍上当然也是这个小子的必备招数:“那么二舅,我们就说好了,这事情不许告诉我爸!”

    “就连我妈也不能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宝贝外甥拍着他的肩膀,又加了一句:“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二舅你是我从小就竖立的伟大偶像,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心中的偶像和希望破灭啊?如果失去了偶像和希望,我会学坏的。

    就他这个样子,还不算学坏?!

    他这个二舅只能苦笑连连,伸出大手,亲昵的揉着这个宝贝外甥的一头乱糟糟的,还染成栗色的头,用力点头。自己一辆一百八十多万的跑车撞得乱七八糟,已经够郁闷了,更郁闷的是还得摆出一付“我错了”的面孔,任由这个宝贝外甥的老妈,也就是自己的老姐,数落了大半年。最郁闷的是,他这个二舅在挨批的时候,闯出如此大祸的元凶罪魁,竟然还一付理所当然的面孔,加入了声讨他的行列。

    本着自己虽然溺爱,也一定要让这个孩子走上正途的高尚想法,他这个二舅没有少想办法,让自己的宝贝外甥拥有一枝之长,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他给外甥买了大量的英语教材,请了不少英语家教,在统统无效后,他的外甥到了十五岁,英语成绩却突飞猛进……因为他的宝贝外甥经常玩一些没有汉化的欧洲原版电脑游戏,不懂英文的话,这些游戏根本没有办法玩。英语还只能算学得马马虎虎,他的宝贝外甥突然又对日文有了全新的认识和狂热的追求,他这个二舅当然乐意支付不菲的钞票来为宝贝外甥聘请日文家教,到了最后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宝贝外甥,嫌看日本的色情影片时,没有中文翻译。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看色情影片,也要讲究一个境界。女主角的相貌、气质、演技当然很重要,但是语言,同样是组成色情影片的一个重要元素。只看画面,不懂内涵的人,永远只能浮在色情影片的表面,而无法以点的突破,达到面的升华。”

    他这个二舅当时听得是一头冷汗。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宝贝外甥有一天,把一个女孩子带到他面前,请他帮忙处理大麻烦的准备。

    还好,他的宝贝外甥在十六岁时,迷上了一种现在国家还没有批准,只能暗中进行的战争游戏,一样臭味相投的小子们混在了一起,天天研究什么电鸡、电狗、改装的气狗和b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注什么色情电影,当然也没有进一步去直接找女孩子们探讨人生,研究生物的起源和生物的再创造过程。

    这一帮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们,甚至把自己的零花钱都集中到了一起,通过他的姐夫也就是宝贝外甥的老爸,请了几位曾经上过战场,真刀真枪和敌人玩过命的退伍特种兵,教导他们野战生存和团队配合技术。

    看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几位退役特种部队成员指导下,有模有样的穿着迷彩服排成整齐的队列,每天四个小时的严格训练。看着这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慢慢的成熟,慢慢的强悍,慢慢的拥有了一种属于军人的刚强,他这个二舅,总算是有理由,在心里小小的自我满足了一下。

    但是在同时,看到宝贝外甥在的东西,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二舅,有时候也忍不住要心惊肉跳一下。玩什么进口狙击步枪式气狗也就算了,他的宝贝外甥几年前用鞭炮做地雷的天赋,竟然再一次被战争游戏激出来。

    在那些退伍特种部队士兵的指导下,宝贝外甥竟然自己制作出一门……八零迫击炮!在那些退伍特种部队士兵的指点下,他甚至学会了如何用化肥当炸药,制造迫击炮炮弹。

    三年下来,他的宝贝外甥已经过了十八岁大关,他们二十四个狐朋狗友组成的“暴熊”特种部队东征西讨,听说已经在中国成为战争游戏领域内的龙头老大,本想着他们玩够了,劲头过去了,就自然会烦了、厌了,谁能想到,这帮小子为了寻找所谓的“成长”,竟然头脑热的拿着一堆玩具,跑进了到处都是货真价实的地雷、随处都可能有真枪实弹毒贩出没的云南边境原始丛林!

    “也许,我应该把这小子交到姐夫手里,让姐夫好好管教他一下?”

    这个念头还在心里转动,他就猛的跳了起来,那人跟在秘书身后向他走过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带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真的象极了大熊猫的家伙,不就是他的宝贝外甥……万立凯吗?!

    “他们打你了?”

    “他们要是打我,”明显是还没有在里面呆够,更没有得到足够教训的宝贝外甥万立凯,扬起了自己的拳头,理所当然的道:“我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骂你了?”

    有!”

    心疼外甥的舅舅,指着万立凯,问道:“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有个一毛三竟然敢说我们‘暴熊’特种部队是垃圾,是哄小孩子的马戏团,我实在气不过,就和他比试了三场!”万立凯瞪着眼睛道;“他不就是什么野战军侦察连连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不爽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模样,他那么了不起,对我们手里的武器那么不以为然,一开始还不是让我打中了一枪?”

    不就是什么……野战军侦察连连长!

    舅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结果呢?”

    “我们比赛了三场,第一场是用电狗在丛林里进行运动突击战,结果我没有赢。第二场,是比赛用气狗在丛林里打狙击战,他没有输。”万立凯摸着自己的脸,他明明痛得倒抽着丝丝凉气,还是嘴硬的道:“第三场是徒手格斗比赛,我要求算平局结束,他没有答应。”

第八卷 第三章 时势造英雄

    万立凯卖力的帮老爸按摩着肩部,虽然他万立凯大少爷,从来都是他享别人的服务,不会在别人身上消耗宝贵的体力和尊严,但是照猫画虎之下,居然也按得有模有样。坐在沙上的老爷子,虽然保持了一丝不芶的严肃,眼睛一直看着手中的报纸,似乎对儿子的大献殷勤不屑一顾,但是他那微微向上挑起的嘴唇上,带着的自内心的笑意,又怎么可能逃过他从小就诡计多端的儿子的双眼?

    再说了,老爷子虽然在部队里,是一张标准的扑克脸,弄得人人又敬又怕,但是在家里,他还不是原形毕露,是一个典型的“妻管严”!

    眼看着自己的马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万立凯小声问道:“老爸,你说中国最厉害的特种部队是哪一支?”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立凯拉长了声音,这一声低叫之甜之腻,足以让他的老爸身体突然一僵,猛然炸起三百六十个鸡皮疙瘩,万立凯继续用他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问道:“您看我现在还能不能加入第五特殊部队了?”

    “你早干嘛去了?”

    万立凯的老爸不满的哼了一声人的孩子,都是六岁就被送去参加体检,只要能通过考核,三个月内就能被调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你妈妈和你二舅都把你捧在手心里,每次我一提出要把你带去体检,他们就立刻对我群起攻之,我是孤掌难鸣。每次都只能不了了之。就这样,一直拖到你十岁,我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把你偷偷带到省军区医院去接受检查,结果呢……你自己说说看,你在进入小黑屋,接受第一项忍耐力考核的时候,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嘿嘿……那时候我不是还小嘛。”万立凯揉着自己的鼻子。出一阵尴尬的笑声。“古人都有云,亡羊补牢尤未晚矣;古人又云,朝闻道,那个夕死可矣。白天刚想明白一件事。晚上就要去死,这种脑袋不开窍,总想着浪费国家资源的事情,当然要能免则免。但是我万立凯现在,当真是大彻大悟立地成佛,立志要继承老爸你的光荣传统,去做一个合格、优秀的第五特殊部队军人,我最尊敬的老爸。您看怎么样啊?”

    万立凯的老爸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欣慰的在万立凯的眼睛中,看到了和他一脉相传的倔强。他明白,这个平时只会惹事生非,明明有着不俗的头脑。却不务正业,根本就是被老妈和二舅宠溺坏,从小没有树立一个正确人生观的儿子,这一次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总算真的痛下决心,想要做出一点成绩了。

    万立凯的老爸沉吟了好久,才叹息了一声,摇头道:“晚上,儿子!哪怕你能早醒悟三年,我也会反拚上这张老脸不要,想方法把你送进第五特殊部队。可是今年你已经十八岁了,其他人到了你这个年龄,已经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接受了十二年严格军事训练,有资格以见习学员的身份,去参加真正的特种对抗战斗了。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才把你送进去,先不说你能不能撑住第五特殊部队长达十五年的高致残、高损耗率训练,就算能支撑下来,一个三十三岁的士兵,你又能在人才济济的第五特殊部队,拥有多大的成就和作为?”

    看到万立凯脸上涌起一层浓浓的失望,万立凯的老爸站起来,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比自己还要高出大半个头的儿子。劝慰道:“你要是真想进入军队出人头地的话,那还不简单?根据军校的特招条例,以你老爸我的资历和级别,你在高考时只需要考上将近四百分,就能进入中国任何一间军校去深造。四年后,你在军事院校本科毕业,二十二岁就能成为一个中尉,等你在基层部队历练上三年后,你会根据总政部的一些条例,升到上尉。到了那个时候,我再想办法让你进国防大学继续深造,这样两年后等你拥有研究生学位出来,你才二十七岁,就是一个少校了。二十七岁的少校啊,儿了!而且凭你的头脑,外加你老爸和你一大堆叔叔伯伯在背后适当的推上一把,你到三十岁时,就能得到中校的军阶,成为一个营长甚至是一个副团长。”

    “那老爸你觉得,我按照您的规划进入军队,要多久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在单挑比赛中,打赢一个上尉?一个野战军侦察连的连长?”

    万立凯的老爸,瞪大眼睛,“单挑中打赢一个野战军侦察连的连长?”

    “是啊。”万立凯立求通过轻描淡写,在战略上来蔑视敌人,“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足够的实力,比那些获得过全事比赛第一名的家伙,拥有更强的实力。”

    万立凯的老爸:“……”

    “是不是只有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人,才能稳操胜券?”

    万立凯的老爸思索了半天,能获中国全事比赛第一名的军人,必然是那种勇气、信心、执着与天赋缺一不可的绝对精英。面对这样一个级精英,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军人敢说自己稳操胜券吧?

    不过算来算去,也的确是第五特殊部队里走出来的那些只能用杀人机器来形容的职业军人,在面对一个全事比赛第一名的职业高手时,胜利的机会才能稍稍大上一些吧?

    立凯拉着自己老爸的衣袖,来回摇晃着今年才十八岁,还只是一个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呢,像我这样重量级天才人物,只要愿意,比别人晚进学校十二年时间又算得了什么?那个获得了第二颗獠牙称号的战侠歌,不一样是十八岁才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吗?您老人家总不会认为,您的传,会比战侠歌他老爸差吧?”

    万立凯的老爸终于忍不住伸出手,狠狠在自己这个实在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儿子脑门上,狠狠叩了那么一下子懂什么?”

    看到万立凯委屈的撅起了嘴,想到这个宝贝儿子一向不务正业,难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想要奋图强,他这个当老爸的实在不应该打击儿子的积极性,万立凯的老爸连连摇头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比战侠歌更有天分的人多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也只出现了一个战侠歌?”

    如果没有俄罗斯那拚尽所有的爱,所有的恨,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希望,在瞬间爆出来的光芒万丈,如果没有在战场上一次次的险死还生,没有一次次在血与火的考验中,从尸体里一次次挣扎着爬出来,已经成立了几十年的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在相同的教育,相同的训练,相同的武器严格训练下,为什么只会走出一个战侠歌?

    象他这样的人物,天生就拥有强大的个人魅力,更拥有遇强则强的战斗天赋,当他们在战场上振臂一呼时,必将应者如云,在这样一位精神与实际双重领袖带领下,在局部战场上,制造出一个可以扭转乾坤的疯狂漩涡!

    象这样的英雄,都是在无数次考验与机会中,一次次胜利,一次次脱颖而出的强者,象这样的英雄,无法量产,更无法去模仿!

    回想着在资料上看到的,战侠歌一生堪称传奇的履历,万立凯的老爸只有五个字可以形容他对这个人的评价:“时势造……英雄!”

    不再理会一脸失望的儿子,万立凯的老爸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当他穿上那件将药闪烁的军装时,一股威严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自然而然涌现,看着迈出一成不变的硬朗步代走出家门的父亲背景,万立凯在他十八年的生命中,第一次陷入了沉思。

    当天晚上万立凯的父亲,在回家的手里,破天荒的带回来一部分军事资料,在这份军事资料的档案袋上,赫然写着“战侠歌”这三个字。这位在某种程度上,同样溺爱儿子的父亲,故意当着儿子的面,把这份资料放到了自己的书桌上。

    一个小时后,那份经过特别处理,将里面所有涉及军事机密的内容,全部删除的“加密资料”,消失了。

    半夜当万立凯的父亲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儿子卧房的灯仍然亮着,不用去问也知道,万立凯现在正在仔细的阅读战侠歌生命中经历过的真实故事。

    凝望着卧房里透出来的晕黄色灯光,万立凯的父亲,在心中低声道:“儿子,希望你能在这样一个英雄的身上,找到他最宝贵的品质,然后你在接受了一次精神的洗礼后,能够……真正的成熟起来!”

第八卷 第四章 后天养成

    几辆名牌跑车,带着一阵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大摇大摆的杀进了省军区医院停车场,十几个脸上带着一种骄横气息,最多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大男孩,连车位都没有停好,就带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从汽车里爬出来。

    他们扬起脸,看着停车场对面带着一种奇异硬朗气息的省军区医院,看着军区医院上那个醒目的标志,这些大男孩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那里面即有属于年轻人的叛逆,也有一种张牙舞爪的放肆,但是在隐隐中,又透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好奇与渴望。

    任谁一看,也知道这十几个大男孩,都出生在那种非福则贵,不知人间冷暖的家庭中。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平时行事大大咧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张扬放肆的大男孩,这一次却在门卫好奇的注视中,半天没有走进省军区医院的大门,而是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哥们,你可是要想好了,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第五特殊部队。为了一个侦察连的一行三,赌上自己十五年的时间,值吗?

    是啊,是啊!有人连连点头响应,先不说你小子能不能通过十五年高至残、高伤亡率的训练,就算你能通过那些训练,你也不一定就能通过单挑打赢那个该死的一毛三啊。再说了,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小子都难说了,你万立凯一向是头脑灵活,这回怎么突然犯傻了?

    万立凯瞪着眼睛们倒是说得轻巧。那个该死地混蛋,竟然把我的狙击步枪给没收了。你们谁知道,那可是我想尽办法托人从机场特殊渠道带回来,又经过反复改装调试的宝贝,她就是我的老婆啊!再说了,你们看看当时那个小子嚣张的模样,那么臭屁,那么自以为是,那么趾高气扬,我们兄弟什么时候又吃过这样的瘪?!就算是赌一口气,我也和那个一毛三耗上了!你们看着吧,不出五年时间。我就会打得那个一毛三满嘴掉牙,在我万立凯的脚下俯称臣!

    什么小学生语文、数学,什么历史上思想品德。这些课目我当然不需要学习了。战略指挥、战术技巧、团队指挥及配合、战术案例分析,我对这些东西更是一丝兴趣也没有。我就不相信,以我万立凯的聪明才智,五年时间还不能学到足够的单兵作战技术!

    说到这里,万立凯地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你们以为我真是一个大笨蛋,会在第五特殊部队那种只知道训练训练再需年,没有色情影片,没有电子游戏机,没有漂亮妹妹的鬼地方,老老实实的呆上十五年啊?

    一群铁哥们听得面面相觑,万立凯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跑路的动作,他轻舔着自己地嘴唇,得意洋洋的道:他们不是一支为了保证战斗力,而实许高淘汰率的精英部队嘛。我只要把本色稍稍暴露出来,不听话一点,偷懒一点,胡说八道一点,不用我提交什么报告申请,那些报告就会老老实实地把我一脚踢出第五特设部队,外加附赠开除费若干了!说不定,那些钱还是我这一辈子,第一笔自己赚到地血汗钱呢!

    周围的铁哥们,脸上一起露出了你就是人至贱则无敌的典型代表这种表情,万立凯嘿嘿一笑,带着山人自有妙计的得意,独自一个人走进了省军区医院。

    凭借自己出色的记忆力,万立凯竟然又找到了八年前来过的那个报名窗口,他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把一个军官证和一张身份证一起递了进去名体检。

    坐在这个窗口后面的接待人员,狐疑地打开了万立凯地进来的军官证,万立凯在这个时候当真是笑脸红花,那是我爸的军官证,他本来说今天要陪我一起来的,但是临时有重要的工作,就把他的军官证交给我,让我自己过来报名参加体检了。嘿嘿……怎么说我也是十八岁的男子汉了,身体健康智商过人,来体检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劳烦我老爸陪着我跑一趟了!

    工作人员反复看着手中的军官证,没有错,这的确是真正地军官证,不是假冒伪劣产品。万邦中将在省军区里,也是手握实权举足轻重的人物,相信还没有人敢冒充他的儿子,跑到省军区医院里来报名参加特殊体检,只不过……万邦中将会把自己最重要的证件,交到还只是一个半大小子的儿子手里,让他带着来回乱跑吗?

    就算是万邦中将临时有重要的工作不能陪他的儿子来到这里,也完全可以把这样的工作,交付给一名手下的军官,陪他的儿子一起过来啊。

    工作人员沉吟了片刻,他抓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在拨通一个号码后,低声道:陈主任,这里有一点情况,您最好能亲自过来一趟。

    接待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全身都带着一种属于军人硬朗气息的男人,走进了接待室,他先看了一眼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在玻璃窗上的万立凯,又拿起了万邦中将的军官证,和万立凯的身份证。身为省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的负责人,陈主任当然清楚的知道万邦中将的影响力,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万立凯那张贴在玻璃窗上的脸,他怎么都觉得有一点眼熟,甚至是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心惊肉跳。

    万立凯也瞪着这个明显能决定他未来人生地陈主任。他的眼睛突然瞪得比乒乓球还大,他用力拍着玻璃窗,在吸引了里面的人注意后,他伸手压住自己留得太长,还焗成了粟色的头,放声欢叫道:陈志奇叔叔,你看仔细了,我是万立凯啊!八年前我和老爷子一起到这里做过体检,当时就是你负责接待我的呢!

    陈志奇主任望着眼前这张越看越熟悉的脸,当万立凯把已经遮住眼睛的梢全部撩起来。露出他那张总算有几分英俊,但是怎么看,都是感觉坏坏的、痞子的脸,当八年前这三个字从万立凯的嘴里吐出来时,陈志奇主任猛然瞪大了眼睛。脱口叫道:你就是当年几乎把整个医院都烧掉了地混小子?!

    万立凯用力点头,他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喝骂,脸上还能露出如此欢快的表情。但是看着他越笑越欢畅的脸。陈志奇主任的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涌起一阵恶寒。

    眼前这个叫万立凯地混小子。据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八年前这个混小子才十岁,跟着万邦中将来参加体检。按照第五特殊部队的常规流程,接受体检的孩子必须和陪同地家长分离,然后被带进一间被反锁住,又没有一丝光线,大概只有七平米大小地房间里,通过一个小时的观察,来判定这个孩子是否有独自面对孤独和黑暗的涌起。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陈志奇见了太多孩子让人哭笑不得的表现,有的孩子会一边哭,一边用椅子猛砸房间的大门;有些孩子就象是被受惊的小猫般,躲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默默哭泣;还有些孩子仿佛天生大脑缺一根弦,在陌生而黑暗地环境中,竟然很快就入了梦乡,直到陈志奇进入房间的时候,他们还打着幸福的小呼噜。这样的孩子胆气是有了,但是……打呼噜,先去治治鼻炎吧。第五特殊部队绝对不会招收身体有缺陷的学员。

    不管怎么样,无法通过这一关的孩子,无一例外会终身失去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机会。

    但是万立凯却是其中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特例。陈志奇直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这个小子究竟算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胆大包天。

    万立凯接受体检的时候,已经十岁了,这个小子十岁时已经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捣蛋鬼。就连他爸爸万邦中将都不知道,这个被他临时骗出来接受体检地儿子,已经是一个有两年烟龄的小烟民,外加一个随身带着俄罗斯银制酒壶,里面总是灌着高度数烈酒,有空就偷抿上两口的小酒鬼。

    结果这个混小子被关进只有七平米大小,没有光线不能自由出入的小黑屋后,他竟然把房间里所有能燃烧又能拆下来的东西,都集中到了一起,浇上一壶高度数烈酒,然后用他二舅送给他的名牌打火机,在省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的观察室里,点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

    要不是陈志奇现的早,就算一场火灾无法大面积漫延,万立凯这个小纵火份子,也得被活活闷死在密封效果良好的观察室里。最让陈志奇主任哭笑不得的是,这个小子被救醒后,对于自己的纵火行为,他的解释是理所当然,更是理直气壮:房间里那么黑,我又不想睡觉,当然要点火照明了。

    把这样一个活宝送进第五特殊部队,后果难料。万立凯当时身上有轻度烧伤,又因为受惊过度,不能继续参加体检,所以陈志奇和万邦中将约定,等万立凯的身体和精神恢复后,再来继续做体检。

    谁能想到,万邦带着全身都有轻度烧伤的儿子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是老婆和内弟两双愤怒的眼睛,是一场狂风骤雨式上的家庭舆论攻击?谁能想到,就是因为这样,万立凯重新回到省军区医院,再一次接受体检,一晃已经是八年以后?!

    看着眼前这个头脑灵活眼神灵动,因为玩战争游戏接受过三年特殊训练,身体亦称得上是上上之选的孩子,陈志奇只能在心中暗暗出一声轻叹。万立凯要是能早一点来接受体检就好了。他已经十八岁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训练出来地都是世界最精锐的职业军人,十五年漫长训练,使他们必须对招收学员,有严格年龄限制。如果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特殊能力,如果没有充足的原因被破格录入,万立凯真的很难踏进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大门。

    经检验,万立凯拥有不俗的逻辑思维能力,更拥有可以用强悍来形容的想象力与创造力。

    这个结果是当然的,如果没有优秀的头脑和达地想象力。他怎么可能无师自通的制造出那么多陷阱和地雷,把别人得团团乱转?!

    万立凯为了参加战争游戏,每天接受四小时严格训练,外加不定期的团队集训,三年不间断的坚持下来。他无论是体能、爆力、心跳、血压等方面的数据,都已经接近职业运动员地水准。

    街头打架闹事是家常便饭,惹是生非是小菜一碟。脚底抹油是必备绝技。晚上高飙车是狂热爱好,这一系列的特点,更让万立凯拥有了不错的弹跳力,较佳地身体柔韧度,和足够地第一神经反射度……如果他的神经反射度不是比一般人更好的话,他早死在只能用疯狂来形容的飙车中了。

    万立凯的数据,让陈志奇一次次出惊叹,但是他眼睛里同情的眼色却更浓了。这个孩子各项指数都称得上是上上之选。如果他能早来五年怕只是三年,他就有机会进入第五特殊部队,在里面得到充足的展空间。

    陈志奇在省军区特殊体检中心呆了二十多年,他这一辈子还只见过两个人,拥有这种接近完美的数据。眼前这个曾经在特殊体检中心纵火,差一点引一场火灾地万立凯当然是一个。而另外一个,就是六岁来到体检中心,却因为左眼视力只有零点三。而惨遭淘汰,最后却正是因为视力只有零点三的左眼,而被特招入伍,成为第五特殊部队屈一指的狙击大师,更成为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的战侠歌!

    目送着万立凯走进检测视力的房间,陈志奇略略的摇头,现人才推荐人才,就是他的工作。陈志奇有理由相信,万立凯拥有足够的潜力,可是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在向上级转交万立凯体检报告时,尽可能地讲述万立凯几乎没有弱点的综合优势,希望能够引起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重视与兴趣。

    向上级递交万立凯的体检报告时,作为体检中心的主任,他的个人建议书和评估书,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陈志奇还在努力思索,万立凯就一脸沮丧的走出了体检室。

    接住万立凯递过来的体检表,万立凯又不是书呆子,也没有天天呆在计算机前面上网冲浪的习惯,他的眼睛视力当然不错。右眼视力一点五,他的左眼视力……

    陈志奇的嘴巴猛然张成了一个大大的立凯的左眼视力,竟然只有零点一!战侠歌的左眼视力怎么还有零点三呢,这个万立凯倒好,直接降到了零点一,视力到了这种程度,他的左眼已经可以用半瞎来形容了。

    陈志奇在这个时候脸色精彩得当真有若见鬼,怎么他遇到的两个拥有不俗潜质的人,都是一只眼睛视力非常好,另外一只眼睛却近乎半盲的独眼龙?!

    万立凯在万分沮丧的情况下,一边揉着自己视力只有零点一的左眼,一边喃喃自语:妈的,我不是早准备好隐形眼睛了嘛,怎么来的路上,就给弄丢了呢?!

    陈志奇问道:你爸爸万邦中将,是不是有青光眼之类能够导致遗传的眼病?

    万立凯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望着眼前这个就象是斗败了的小公鸡般,连脑袋头抬不起来的大男孩,陈志奇却突然笑了,他亲昵的拍着这个男孩的脑袋,微笑道:你留下一个联络方式,回家等消息去吧,三周之内,无论你能不能通过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入学考核,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看到万立凯还是搭拉个头。满脸地苦涩和无精打采,陈志奇微笑道:不要为你的眼睛视力问题愁了,相信我,也许就是因为你的左眼,你反而拥有了更多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可能性。

    当万立凯走出省君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的,转过一个拐角隔断了他与陈志奇主任的目光后,万立凯突然笑了。他笑的诡异,笑得就像是一只刚刚偷吃了一只小母鸡的狐狸。

    嘿嘿,右眼视力一级棒,左眼视力很低。当年战侠歌不就是凭这样的优势,才被特招进入第五特殊部队,接受狙击手训练的嘛。相信现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教官们,已经尝到了这种人才地甜头,再多特招一个。当然是不在话下了。我可是捧着战侠歌的资料,研究了一晚上,才找到了这么一个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必杀绝技!

    我真是一个行事出人意表。却往往能直切要害的非凡人才啊!

    在这个时候。就连万立凯自己,都对他地英明和果决而沾沾自喜,更为自己当着陈志奇的面,那出色的精湛表演,而拍案叫绝。没有那种楚楚可怜,没有那种希望破灭后彻底地心灰意冷脸色苍白,他又怎么可能得到陈志奇地安慰,甚至是直接打动了这位省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主任的心?!

    要知道,战侠歌六岁时体检报告,视力只有零点三的左眼,已经注定他终身不可能加入第五特殊部队,但就因为他得到了陈志奇的大力推荐,个人资料才能被存放进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微机数据库里,最终被人从垃圾堆里挖出来,终于完成了丑小鸭向白天鹅的转变。

    可见省军区医院特殊体检中心成员,向第五特殊部队的推荐,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至于曾经向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推荐了一名级优秀人才地陈志奇主任,他的推荐份量,更是与众不同。

    回想着自己无师自通,已经可以去问鼎奥斯卡金像奖的出色演技,万立凯在心里洋洋自得的想道:凭我万立凯的天纵奇才,就算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怕也只有战侠歌,才有资格教导我,当我的教官了。嘿嘿……

    假如万邦中将这一刻在现场,能够知道他的宝贝儿子看了一晚上他苦心准备的资料,研究了一晚上战侠歌这个战斗英雄的传奇经历,非但没有尽照他的预期那样,受到精神地洗礼,因之树立一个健康的、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反而走旁门左道的琢磨出这样一个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捷径或者说是方法,说不定万邦中将真的会直接拔出卫兵的手枪,在自己被气得血管爆裂之前,先一枪毙了这个不学有术的宝贝儿子吧?!

    两周后万立凯接到了陈志奇的电话,恭喜你,你已经通过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的初步审核,入学通知书在下个月就能放,两个半月后,你就会和所有同期学员一起,进入第五特殊部队了。

    谢谢!谢谢!谢谢……

    终于和陈志奇切断通讯后,万立凯顺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的这只墨镜还真是与众不同,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现,在左边镜片的内层,竟然粘着一块黑色的胶布,这样的一只墨镜戴到脸上,左眼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用问,也可以知道,这是万立凯为自己精心制造的道具,连续戴上三个月时间,他的右眼怎么也会比一般人更敏锐,战侠歌的右眼那是天生,至于万立凯的右眼,嘿嘿,那叫做后天养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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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痕介绍:
当过兵,站过岗,守过边疆上过天。
走过南,闯过北,拉着死神跳过舞。
挨过刀,中过弹,枕着鳄鱼睡过觉。
翻过山,游过海,搂着死人嗥过歌。
弹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弹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弹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