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十四章 心语
“怒狮”组织的战地指挥官,望着倒在地上那一具具被子弹和手榴弹打成碎肉尸体,嗅着空气中那浓重的血腥气息,他真的要疯了。指挥官明白,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所有的前途都没有了,他在被领袖巴那加撤职之前,他唯一还能做的,就是指着面前那座已经吞没了他们太多、太多生命的城堡,嘶声狂吼:“进攻!进攻!继续进攻!所有人一起进攻,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都长了三头六臂,在我完蛋之前,我一定要先把你们这群乌龟儿子王八蛋千刀万剐!”
一波接着一波的“怒狮”组织士兵,对着城堡起了狂风骤雨式的进攻,子弹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道暗红色的印痕。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城堡,石屑纷飞,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擅长打游击战,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怒狮”组织士兵,把几层沾满泥浆的毛毯盖在手推车、桌子之类他们能推得动,顶得起的东西上,一些士兵就顶着这些最原始的防弹设备,一点点向城堡逼进。
子弹打到那些沾满泥浆的毛毯上,出“哧哧”的声响,一缕缕白烟随之腾起。望着越逼越进,子弹打到上面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杀伤效果的那些“怒狮”组织军人,佛罗伽西亚元亲卫队所有军人都瞪圆了眼睛。
战侠歌甩掉手中的班用轻机枪,趴在那份画着城堡建筑图的羊皮卷上,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他沾满硝烟的脸庞不断向下淌落,狠狠摔在柔软的羊皮卷上,瞬间就化成了大大的一团。在这个时候,拚的就是指挥官随机应变的能力。拚的就是指挥官对各种战术的最成功运用。
在那些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防弹手段,一点点走到城堡五十米范围之内时,战侠歌己经得到足够的时间,用tnt炸药做了一个定向爆破装置。
“轰!”
不要问战侠歌用了多少神父制造出来的tnt炸药,也不要问他这种定向爆破的手法与技巧,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可怕轰鸣声狠狠撞进每一个人的耳膜时,这个拥有几百年历史与风雨,依然屹立不倒的石制城堡,最顶层足足有一半,在可怕的大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
瞬间,城堡正前方的天空,再也看不到一丝月色与星光。
那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或方或长,或圆或扁的青黑色石抉,那些被迫呆在这里组合城堡一个部分,已经几百年都没有挪过窝,没有放过风的石块,在tnt炸药定向爆破的怂恿与鼓舞下,以每秒钟过一百五十米的度,呈斜四十五度角向前抛射。它们在空中呼啸着,翻滚着,划出一道道隐含天地致理的优美孤线,狠狠对着那些还在努力向城堡大门爬动的“怒狮”组织军人,进行了一次没有任何漏洞,没有任何生机的无差别覆盖攻击。
望着那片天知道有多少吨位的石雨,望着彻底暴露在这种级攻击下的二百多名士兵,“怒狮”组织战地最高指挥官痛苦的闭上了眼晴,他只听到石头砸到了坚硬的地扳上,出的可怕声响。他只听到了石头砸到某种柔软的东西上,出的“扑扑”声响,他只听到了那些被砸断了胳膊,大腿,痛得满地打滚的士兵,出的最凄厉哀号。
“果然够狠!我不管你是谁,我承认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但是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用几次这样的方法!我们从四面八方一起攻上去。有本事你就干脆把整个城堡都炸掉吧!”
“兄弟们,竖起我们怒狮的战旗,唱起我们怒狮的战歌!”战地指挥官瞪着一双血红色的双眼,喘着粗气,劈手从一名士兵手里夺过一挺轻机枪,扬手对着天空狠狠射出整整一梭子弹,他猛的甩掉自己的军帽,放声狂吼道:“兄弟们,跟我上!让这些眼高于顶,从来没有把我们“怒狮”军人放在眼里的精英们看一看,我们在二十年中究竟是靠什么,能在佛罗伽西亚屹立不倒;我们究竟靠什么,愈战愈强;我们究竟靠什么,能够陪伴在我们最尊敬最神圣的领袖巴那加的身后,陪伴他一起并肩作战,追随他一起创造出我们法尔族人的人间乐土!!!”
听到巴那加这个名宇,仿佛是被注入了一种奇异的魔力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变了。粗重的喘息声,疯狂炽热而不稳定的杀气,慢慢从战地指挥官身后每一个人的身上慢慢扬起。当几十面弹痕累累的“怒狮”战旗和画着巴那加头像的旗帜,一起在这片融满了铁与血的战场空中迎风飘扬的时候,所有凝望着这些战旗的眼睛,都亮了。
趴在一个了望孔上,观察敌情的战侠歌,双眼瞳孔猛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因为他突然现,自己的敌人变了。他面对的敌人,已经不再是一群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士兵。而是一群疯子,一群猛虎,一群为了达到目标,再没有任何顾忌,甚至连自己生命都不放在眼里的最疯狂铁血战士!而那个手里端着一挺轻机枪,扯开了衣襟,任由自己胸膛暴露在寒风中,带着一种悲壮的霸气,带头走向城堡的叛军,只要看看他军装上的肩章,就可以知道,这个疯狂的战士,赫然就是“怒狮”组织,在这里的最高战地指挥官!
低沉而雄壮的“圣歌”在佛罗伽西亚上空反复回荡,最终形成了一种可以逆转历史的洪流;在犹如战鼓狂鸣,连大地都要为之颤动的沉闷脚步声中,一队接着一队的“怒狮”军人,排成了最整齐的方阵,从四面八方对着城堡,起了没有任何遮拦的人海攻击。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心里,突然第一次涌起了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他对这支军队的唯一评价,就是死士!勇士!猛士!就是一群真正地……怒狮!
一支足足有四五千名勇士组成的部队,他们已经足够在任何局部战场上。掀起一片狂风骤雨!面对这样一支刚极,强极,狂极的部队,任何战略,任何战术都是扯淡,因为对方就是不要命了,就是不想活了,就是要拉着你同归于尽!
城堡里几十支自动步枪,班用轻机枪,重机枪一起扫射,一排排弹幕,在空中划出暗红色的流光,成批成批的收割着生命,可是在这个时候,面对几千名蜂拥而上,再不讲任何战术,纯粹要以力破巧的疯子,这些最纯粹的杀人武器,也显得有些身单力薄起来。
步话机里传出克拉拉爱默尔的急呼:“队长,怎么办?”
战侠歌一边继续在城堡的顶楼安装定向爆破装置,一边对着步话机,轻声道:“给元和那几位官员武器。”
克拉拉爱默尔真的呆了。他沉默了很久,才走到元面前,把自已的自卫手枪交到了元手里。
“我们已经守不住了。”克拉拉爱默尔面对他最尊敬地元,满脸苦涩的道:“对不起,我们没有格守住自己的职责!”
战侠歌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军用夜光手表,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三十分。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与地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中,但是几千个火把将整个城堡包围在一起,看上去,整个城堡已经在火焰中开始腾飞。
战侠歌凝望着中国大使馆的方向,在心里出了一声轻叹:“洁儿,你现在……可好?对不起,我无法在这里继续防守下去,为你赢得必须的二十小时了。”
在冥冥中……
在冥冥中……
在冥冥中……
被李保华成功护送进中国大使馆,一直静静躺在床上的雅洁儿,突然间泪流满面,因为在她与战侠歌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的某种奇异联系中,她听到了战侠歌最深沉地一声轻叹:“别了,吾爱!”
这一声低唤,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沉,那样的悲哀,悲哀得就象是自己独自一个人,慢慢的,慢慢的沉向那无边无垠的黑色海洋,直到生命的永恒。为了安慰雅洁儿,让她不至于感到太过孤单,李保华为雅洁儿准备了一只便携式激光唱盘机,现在唱盘机,正播放到一支叫做“红颜”的歌曲。
剑煮酒无味
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雅洁儿在心中反复喃呢着“英雄”这个词语,慢慢品味着“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这两句歌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的泪水,再一次从她那犹如暗夜星辰般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狠狠划过了她的脸庞,留下两道婉蜒延伸的泪痕。
战侠歌扭过头,眺望遥远的东方,再过上也许不到半个小时,在那海与天交集成一线的位置,就会露出一丝清晨曙光,一轮新的朝阳就会冉冉升起,将太阳的炽热与温暖,无私的倾洒到人世间。
在太阳升起的位置,是战侠歌的祖国,那里有战侠歌十四万万同胞,有战侠歌最尊敬的人,有战侠歌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兄弟。战侠歌慢慢扬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太阳即将升起的东方,敬上了也许是自己生命中,最后一个军礼。
几乎在相同的时间,正在办公室里和几位作战参谋研究作战区域地图的李向商校长,突然间脸色大变,因为他似乎听到,战侠歌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对不起了,校长。请你,再寻找一个新的接班人吧!”
战侠歌把手边所有的tnt炸药都堆放在一起,然后安装上了遥控引爆装置。只要他按下手中遥控装置的启动键,这个已经饱受战火摧残的中古世纪城堡,就会被彻底抹平,变成一堆碎石。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第五特殊部队未来的接班人战侠歌,佛罗加西亚岛国的元和那几位最重要的官员,或者是冲进这间城堡的叛军和暴徒,都会成为这座城堡的陪葬品。
战侠歌就坐在这堆用面粉和硝化甘油照比例搭配,临时调制成的tnt炸药旁边,他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一接着一慢慢射着,只要一枚黄铜制的弹壳从枪膛里欢呼着弹出来,那些蜂拥而上的“怒狮”组织军人中,就会有一名军官中弹倒地。但是手里握着武器,望着那群死亡都不怕,数量又是他们一百多倍的敌人,战侠歌只能用螳臂挡车来形容他们这批防守者的最后挣扎。
“队长,他们要冲进来了……”克拉拉爱默尔的声音中已经了一丝哭意,他嘶声叫道:“他们人太多,我们守不住了!”
“守不住大门,算什么?大门丢了,我们还能再夺回来!大门丢了,我们还有一百多个房间,还有足够的战场!”战侠歌沉声道:“克拉拉爱默尔,你告诉我,你怕不怕死?”
“不怕!“克拉拉爱默尔叫道:“我们每一个兄弟都不怕死!”
“很好!我们要把每一条长廊,每一个房间都变成最血腥的战场,我们要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战侠歌轻拍着身边的tnt炸药。淡然道:“当我们最后守无可守,防无可防的时候,我就会直接引爆所有地tnt炸药。哼,他们攻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用火箭筒,迫击炮之类的重武器,不就是希望抓到你们的元,把他推到公众舞台上,再玩什么斩之类地把戏,来打击政府军的士气嘛。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一起完蛋,尸体全部被石头砸成一滩烂泥,他们什么也无法得到,最终大家只能算是一个平手结局!”
在这个时候,克拉拉爱默尔终于明白,为什么战侠歌有资格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战斗英雄,战侠歌面对死亡时,那种放肆的轻松与张扬,使他可以迅影响到身边每一个人。
“哗啦”
在疯狂的欢呼声中,顶着几十支自动步枪和轻重机枪扫射,起冲锋的“怒狮”组织军人,终于突破了佛罗伽西亚元亲卫队的封锁,冲进了城堡的大门,冲进了战侠歌戴上了雅洁儿那枚戒指的教堂大厅。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一直在全力扫射地几十支自动武器,全部陷入到沉寂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突然在大厅的内部扬起,那道不断跳跃的电蛇,那犹如雷神怒啸的可怕轰鸣,竟然让所有冲进厅里的叛军,都为之一呆。顺着那道电蛇的指引,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教堂正对面,那个足足有十五六米高,最醒目的神像上。
那具神像微微低头,在大厅几十支仍然在燃烧的烛光跳跃中,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眼前这群卑微的人类。突然有人出一声惊叫,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后,那个人指着神像的双眼,叫道:“他的眼睛在动!我誓我刚才看到他的眼睛动了,我看到他在对我笑,你们看到了没有,他刚才真是笑得好诡异!”
越来越多的人冲进大厅,绝大部分人都连连摇头,就在这个时候,大厅里的几十支蜡烛都一起熄灭,一股淡淡的香气,拂进每一个人的鼻孔。在涌进大厅的几百名职业军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个足足有十六米高的神像,眼睛里突然流下了两行血红色的……神泪!
一些拥有丰富实战经验心志坚毅的老兵,立刻端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对着这具也许内部有什么机关的神像扣动扳机,在一阵如哭似泣,带着几分飘渺,有着几分诡异,鬼才知道从哪里出来,怎么出来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回荡。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战场,突然间被一种绝对诡异地气息给笼罩了。
“卡,卡,卡……”
刚才还悍不畏死的疯狂战士,现在却两排牙齿上下打架,有人指着他们的头顶,猛然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快看啊,那是什么?!”
几百号手里拿着武器,杀气腾腾的职业军人一起抬头,两道白色的影子,当着所有人的面,从空中冉冉飞过。那种不着痕迹,那种飘飘欲仙,那种诡异,那种苍白色犹如鬼火般的流光,都在向所有人诉说着她(它)们绝对精彩的来历。
有人突然失声痛哭,他一边放声哭泣,一边又蹦又跳的叫道:“天哪,是不是我已经死了,是不是我眼晴花了,为什么我竟然看到了……死神?!”
是的,那个身上穿着连脸一起蒙起来地黑色斗蓬,肩膀上还扛着一只巨大镰刀,在空中慢慢飞行的东西,不就是传说中专门负责收割人命,只要看到它,就代表着要和自己的亲人和这个世界说声永别的死神吗?!
“哒哒哒……”
有些老兵直接抬起手里的自动步枪,对着空中那个虚虚飞过的幻影扫射,子弹穿过了死神没有任何实质的身体,打在大厅坚硬的天花板上,溅起一点点火星和大片的石屑。也许是看到了这么多美味,也许是现竟然卑微的人类竟然敢向自己进攻,死神大爷静静的飘在空中,竟然对着所有人,露出了一丝让他们心中寒,寒得几乎连骨髓都会结冰地诡异微笑。
这哪里还是什么圣洁的神殿,这里现在纯粹就是恶魔的大本营!
死神大手一伸,虚虚从所有人的头顶掠过,在他们呆若木鸡的注视中,死神大爷的手中,竟然多了一只不断挣扎,不断嘶叫的雄狮。这只本来应该是大自然中最强大生物的雄狮,在死神的手掌中,就像是一只蚂蚁般卑微无力。
凄厉地惨叫在大厅里响起,死神大爷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随手一扭,那只在他手中的雄狮,就被他生生捏断了脖子,最终化为点点流光,犹如木棒折断的可怕声响,清楚的传送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不!”
在这个时候,所有冲进大厅里的士兵都痴了,呆了,傻了,疯了,那只在死神手中不断挣扎,只能出小动物般无助哀鸣的雄狮,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像他们战旗上那只威武不凡地“怒狮”?
支撑这些军人的宗教信仰和意志力,突然间彻底崩溃了。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几百名军人又哭又叫的逃出了这间城堡,逃出了那个本来应该圣洁,却隐藏了太多诡异与恐怖的神殿。这一群可怜虫,连手里的武器都丢掉了,他们脸上挂满了泪水与鼻涕,他们全身在拼命的抖。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他们对跟在后面继续对城堡起攻击的人放声哭叫:“我们看到死神了,它还对我们在笑!天啊,我们正在进攻的,根本就是一个受到死神保护的神殿,我们全部被死神诅咒了!我亲眼看到,死神轻而易举的捏死了我们的“怒狮”,我们完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完了,我们的“怒狮”完了……”
城堡外乱成一团,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几百名同胞都在全身颤,又哭又叫的讲着相同的经历,在他们当中,不乏意志坚定,对组积,对领巴那加拥有绝对忠诚,本来应该受到真神保佑的骨干成员。可是现在,就连他们的战地最高指挥官,一逃到安全的地方,也脸色苍白的坐到了地上,嘴唇不断蠕动,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显然受到了可怕的打击,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恢复过来。
这间城堡……诡异!
克拉拉爱默尔和其他战斗到现在的三十多名亲卫队士兵,也一脸诡异的望着坐在一间微机操纵室里神父。在几台电脑液晶显示屏上出现的,赫然是刚才曾轻在教堂大厅里出现的灵异画面。
“哼,说到玩宗教,玩心理,骗着一群傻瓜顶着子弹向前硬冲,算什么本事?和我相比,什么“怒狮”组织,在我面前还只是一群刚刚学习写字的小孩子罢了。”
神父从微机操作台上站起来,迎着一群呆若木鸡的佛罗伽西亚最精锐军人,理直气壮道:“想要宣扬我们的教义,让更多人感受到神的存在,尊敬神,愿意接受神为这个人世间安排的秩序与规则,就是我这个神之仆人的终身使命。在必要的情况下,向那些还没有体验到神的恩宠与力量的人们,稍稍使用一点点科学的手段和方法,引导他们进入正途,还是可以理解的嘛!”
四周一片寂静。
只要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为了证明神的存在,为了证实自己已经得到了神的恩宠,神职人员经常利用物理学来制造一些“神迹”,来吸引大量平民加入他们的宗教。可是利用三十六个镭射镜头,在空中制造出一些幻影,在教堂大厅每个隐密的角落,硬是藏了一百六七十个小型扬声器,制造出杜比声效果,再加上一些什么激光效果,电磁效果之类的东西,来证明神的存在,骗着游客们把大把的钞票,心甘情愿的送到神父大人的手里,让他拥有更多的“科研经费”,这,这,这也……太扯淡了吧?!
还有,那股香风,里面可是含着神父在化学试验中自己无意中提取出来的神经毒素,吸入这种毒素,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到半催眠状态,配合那些镭射影像和环绕杜比声音响效果来说,绝对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把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做得这样彻底,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甚至是道貌岸然的家伙,估计这个世界上还当真没有几个!
克拉拉爱默尔沉默了很久,才突然问道:“喂,你到底是一个神父,还是一个神棍?!”
“咳咳咳……”
神父狠狠咳了几下,整了整自己的神父衣袍,摆出一个骄傲的姿态,道:“当然是神父!一位为了证明最伟大的神存在,而同时精通宗教学,行为心理学,物理学,化学……的级大师!一位比牛顿先生更有希望证明神的存在,引导人类找到最终光明方向的虞诚使者!”
一位佛罗伽西亚元亲卫队的士兵,忍不住低声道:“神父你还是一位有史以来最擅长装神弄鬼,最精通装模作样的级神棍!”
第七卷 第二十五章 故人重逢
天,终于亮了。
一轮朝阳,从远方海与天交汇的位置中,在那片蔚蓝的波中冉冉升起,将黄金般的颜色,倾洒到整个人世间。战侠歌就坐在城堡顶端,眯着眼睛凝望着那轮朝阳,享受着他来到佛罗伽西亚后的第一个清晨。
一阵带着微潮气息的海风吹过来,带着一种舒适的清凉,倾洒到战侠歌的脸上。如果这股微风里,没有那股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化解的铁与血的味道,如果放眼远望,在这个揉合了中古世纪的风情,最纯真的原始气息的城市中,没有仍然在袅袅升起的轻烟,没有那一具具横倒在大街上的尸体和汽车的残骸,这将会是一个何等美丽的世界啊?
“欢迎您来到佛罗伽西亚做客,当天晚上,您会在佛罗伽西亚最美丽的都阿亚达普,在一间拥有异国情调的四星级酒店里,和您的爱人一起渡过一个美丽而难忘的夜晚。您可以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品尝着新鲜的椰子汁和红茶,用一种气定神闲的态度,陪伴您的爱人默默等待。等待朝阳升起撕裂黑暗的苍穹时,那种美丽的震撼,那种犹如面对一个新生命随之绽放的希望……”
战侠歌现在还能清楚的记着这段旅行社在网站上放的公告词,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享受到了佛罗伽西亚的朝阳?
战侠歌从口袋里取出一口俄罗斯产的便携式银酒壶,当他扭开酒壶的盖子。准备把里面的烈酒倾倒进自己的喉咙里时,战侠歌突然面色大变,他猛然向前狠狠扑出,身体还没有着地,就缩成一个圆球状,无声无息的迅滚到墙角最安全的位置上。几乎在同时,一个身高过两百公分,体重怎么也要有一百公斤,动作却象猫一样灵活的军人,嘴里叼着一把格斗军刀。轻轻跃上城堡已经被战侠歌用定向爆破炸掉大半的天台。
战侠歌双眼的瞳孔在瞬间就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他只能说,这个未知的敌人,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职业军人!他竟然能在没有利用任何专业攀登辅助道具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双手,和一把格斗军刀,爬上了足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城堡!以他的体重,再加上他身上的防弹衣,全套特种作战装备和至少三百子弹,他至少要用自己的手指,从墙缝上找到至少一百五十公斤力量的支撑点。仅凭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一个率先冲上城堡的职业军人,究竟有多么惊人的爆力与持久力,又对自己的军事技术,有何等惊人的自信!
那个凭借自己双手力量,生生攀上二十多米城堡的职业军人,竟然也象战侠歌一样迅翻到一堵墙壁的后面,他也现了战侠歌!
两个还没有交手,就彼此从对方身上嗅到同类味道的世界最精锐职业军人,心中都暗暗狂叫:“倒霉!”
隔着两堵中古世纪就已经竖立在这里的石墙,两名世界最精锐的军人,彼此擎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几乎在同时,他们一起关闭了自己身为队长专有的大功率步话机。当那个仅凭双手和一把格斗军刀就爬上城堡的入侵者,目光落到战侠歌准备到最后关头玉石俱焚的tnt炸药桶时,他双眼的瞳孔先猛然放大又迅缩小。如果他看不出来这是一枚通过遥控装置启动的定向爆破,他根本就不配活到这个时候!他不由在心中暗暗叫苦:“,又是一群受到宗教洗脑,随时自杀的白痴!”
当那位入侵者的目光,扫到那套定向爆破装置的某个角落时,一只小小的酒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只俄罗斯最著名银匠,手工制作的银酒壶。大概是因为酒壶的盖己经扭开了的缘故,它的主人在判断出有敌人接近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它,而是任凭它在那里,散着缕缕烈酒的甜香。在那只酒壶上,银匠雕刻上去一只拥有两只翅膀的猛虎,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在那只猛虎的旁边,还有一只拥有欧式古典风格的徽章,那可是拥有某个皇家贵族血统的证明。仅仅是这样一只在粗豪中透着细腻的银酒壶,加上那位银匠打在酒壶上自己的印签,就已轻身价不菲。
那位入侵者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好半晌,他才不确定的低声叫道:“獠……牙?!”
现对面的敌人根本没有回答,入侵者取出自己的刀鞘,把它贴着地面斜斜抛出去,就落到距离酒壶不远的地方。战侠歌真的太熟悉这种虎牙格斗军刀的专用牛皮刀鞘了,但是真正吸引战侠歌注意的是,在这只刀鞘上,有四个龙飞凤舞中,透着绝对张扬与自信的字:保家卫国!
那是战侠歌在战场上,蘸着敌人的鲜血,写在上面的字!
战侠歌也猛然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置信的低声叫道:“南非飞虎?!”
“是的,奥兰斯利!”南非飞虎奥兰斯利再次确认道:“獠牙?!”
“是的,战侠歌!”
说到这里,战侠歌和南非飞虎奥兰斯利一起闭上了嘴巴,这两个太明白战场上凶险与诡诈的军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大约一分钟后,两个人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把枪管送到对方躲在安全的角落里,仍然可以清楚看到的位置上。
“叮当,叮当……”
有如风铃随风舞动般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从两边同时响起,在他们两个人伸到外边的自动步枪枪管上,都挂着一串用丝线绑在一起的子弹壳。
身份再次确认无误。
战侠歌和奥兰斯利这两个在俄罗斯战场上曾经生死与共的战斗伙伴,一起站了起来,大踏步冲向对方。奥兰斯利伸手重重在战侠歌的胸膛上捶了几拳,直捶得战侠歌滋牙咧嘴,他又双臂一张,把战侠歌整个抄进自己的怀里,来了一个热情如火的大拥抱。
第七卷 第二十六章 雇佣军
奥兰斯利当着战侠歌的面,从战术口袋里取出步话机,命令道:“你们都上来吧!”
两个身份不同,理念不同,作战的原因不同,但是同样优秀的职业军人,以相同的方式,第二次在战场上相逢了。
战侠歌盯着奥兰斯利,用不无嘲讽的语气道:“我现你还是真是恐怖份子的好朋友啊,哪里有恐怖份子的大规模行动,哪里就能找到你活跃的身影。说说看吧,这次你是不是又被“怒狮”组织给雇佣了?”
“在你们的眼里,也许巴那加是一个应用恐怖激进手段和政府军对抗的敌人,但是在雇佣兵和军火商人的眼里,巴那加还算是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奥兰斯利道:“我们雇佣军没有什么军人的荣誉,也不会有对某个国家或者政府的忠诚,说白了,就是一群因为利益而组合在一起,用自己的军事技术和经验,在战场上用命去搏取钞票的亡命之徒。每一次任务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场不能预知结局的赌博,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和独裁者或者公众眼里所谓的暴君去合作,尤其是那些正在面对内战,需要大量雇佣军队的独裁者。这些人一般都非常讲义气,只要我们做的活漂亮,他们付款也非常干脆,绝不会拖拖拉拉,更不会无故推诿。”
迎着战侠歌似笑非笑的目光,回想着两个人第一次在战场上见面,就必须彼此合作的画面,南非飞虎奥兰斯利耸着肩膀,淡然道:“当然了,我也不能排除,有极少数不讲信誉或者口袋里没有钱却想充大款的家伙,为了赖帐做出来的恶劣行为,所以我们一般比较喜欢和老主顾或者是口碑比较好的顾客打交道。”
战侠歌和奥兰斯利就站在城堡被掀掉一半的天台上款款而谈,一个个全幅武装的雇佣兵,同样用双手和一把格斗军刀6继爬上了城堡。战侠歌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些拥有资格和奥兰斯利成为队友的雇佣兵,竟然有二十多个人。有两名雇佣兵一爬上城堡,就将一盘绳索抛到下面。几分钟后,一个身高足足有两百二十公分,长得虎背熊腰,全身都被防弹衣层层包裹,扛着一门134火神炮和足足五千子弹的雇佣兵,在同伴的帮助下,沿着那条绳索攀上了城堡的天台。
奥兰斯利盯着战侠歌的眼睛,战侠歌也回望着奥兰斯利,直到所有雇佣兵队员都爬上了城堡,奥兰斯利突然道:“你不害怕我突然翻脸?”
战侠歌微笑着反问:“你会这么笨吗?”
二十多名雇佣兵都默默站在奥兰斯利的身后。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全身都散着危险气息的军人,虽然他看起来和队长拥有不错的关系,但是二十多名雇佣兵眼睛里仍然露出警惕的情绪,奥兰斯利伸手抱着战侠歌的肩膀,对自己的那群队员介绍道:“他是战侠歌!”
听到“战侠歌”这个名宇,就算这二十多名雇佣兵都身怀绝技眼高于顶,也忍不住一起脸上变色。奥兰斯利在暗中轻轻捏了战侠歌一下,示意他保持安静,然后继续道:“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攻陷这个城堡,除了那个佛罗伽西亚元要活捉以外,其他人格杀勿论,战侠歌当然也在格杀勿论的名单上。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二十多名雇佣兵面面相觑,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雇佣兵虽然不需要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战场上他们同样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规则。
也许,在今天他们可以一举干掉战侠歌和佛罗伽西亚元亲卫队,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保证消息不被泄露,却难上加难,鬼才知道中国的军用卫星,是不是已经开始二十四小时监控这片战场。一想到已经隐隐成为中国特种部队在世界舞台上代言人的战侠歌,死在他们手里可能带来的后果,在场所有的雇佣兵,额头上就一起渗出了点点汗水。
他们是雇佣兵,他们赚的就是玩命的钱,可是在国际舞台上狠狠扇上中国几百万军人几个响亮的耳光,干掉他们最骄做最自豪、绝对身份不低、绝对拥有强大影响力的代言人,无异于在向中国几百万职业军人不知死活的叫板!
这个……也太玩命,太夸张了吧?
只要想想中人,派出几百架轰炸机、战斗机,地毯式轰炸冰大板,把它彻底从地图上抹掉时展现出来的狠与辣,就可以知道,一旦中人真的被惹急了,眼红了,真地了飚,真的了狂,那绝对是不死不休,那绝对是石破天惊!那绝对就算是一拍两散,也要给你玩上一招破釜沉舟鱼死网破!
“如果不干掉战侠歌……”
奥兰斯利迅在心中判断他们可能遇到的窘状。他们不干掉战侠歌,当然就无法冲进城堡内部,没有办法把佛罗伽西亚元俘获,当然更不可能完成任务。
本来雇佣兵在战场上,就不可能百分之百完成任务,但是现在外面有几千名“怒狮”组织的军人把城堡团团包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表演了一手绝对夸张的空手爬上城堡的军事技术,几分钟后却一枪不,灰溜溜的从里面毫无伤的从上面退下来,那些叛军虽然军事技术一般,意识一般,团队配合一般,但是几千支自动步枪一起扫射,再加上大砍刀、铁棍和身上绑了炸药包,见人就撞的宗教狂热份子,也绝对不是他们这样一支仅仅二十七名军人组成的小部队能够承受住的。
不经意之间,奥兰斯利带领的这支雇佣兵部队,已经被逼到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在这种杀气腾腾的战场上,几千名“怒狮”组织的杂牌军和暴徒,就在下面乱吼胡叫。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人放声大哭,有人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对着天空疯狂扫射,有人跪在地上,对着一面没有生命的“怒狮”战旗,拼命磕头,直到把自己磕得额头鲜血长流,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不知道在念叼着些什么东西。还有一些人,在疯狂的呐喊声中,乱糟糟地冲向城堡,但是这一次他们的冲击没有任何队形与组织,被克拉拉爱默尔带领的元亲卫队,居高临下轻而易举的全部击毙在冲锋的道路上。
战侠歌真的想举起刚才下面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而那些雇佣兵,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在国际特种部队舞台上,已经大放光彩的英雄,也只能闭上了嘴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在城堡的天台上,竟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安静与沉默。
奥兰斯利目光从每一位队员的脸上扫过。他这位队长当然清楚地知道队员们的心里想法。奥兰斯利突然对战侠歌道:“我们换个地方谈!”
不等战侠歌回答,奥兰斯利就揽着战侠歌的肩膀,用半强迫的方法,把战侠歌拉到了城堡天台上的某个角落。
两个绝对可以列入世界单兵作战实力前百强的大男人,就盘膝坐在天台的某个角落里,奥兰斯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同样款式,同样携刻着贵族标志的银酒壶,扭开壶盖自己先狠狠灌了一口后,再把酒壶甩给了战侠歌。
半壶烈酒灌到胃里,一股火辣辣的热气从战侠歌的胃底扬起。赫然又是俄罗斯民间生产的那种廉价地,却绝对够劲、够烈的伏特加。
“兄弟啊,这里不是中国,你穿的又是便装,我想你只是无意中被卷入了佛罗伽西亚的内战吧?”
战侠歌擦掉嘴角的酒渍,狠狠点头,叫道:“嗯,我真倒霉到姥姥家去了!”
“那你让路吧!”
奥兰斯利对着战侠歌连连举手作揖,道:“这里不是你的祖国,你也没有接到任何军事命令,当然那个什么狗屁佛罗伽西亚元也不可能是你的大姑父。兄弟我在这里求求你了,就当是拉兄弟一马,你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吧。完不成任务,外面的那些家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搞不好我们二十七号人全得翻在佛罗伽西亚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小地方。只要兄弟你一点头,我们这次任务得到的五十钻,可以分给你一半!”
战侠歌瞪大了眼睛,问道:“五十钻?”
“对啊!”
奥兰斯利道:“我们雇佣兵在完成任务时,最喜欢收的当然就是货真价实的镖票,尤其是不连号的美金。但是南非很多国家,穷得叮当乱响,有些地方甚至用一种打磨过,据说非常珍贵的贝壳作为流通货币,但是兄弟你说我们要这种玩艺干什么?带着英国泼辣的野女郎,去那些故作斯文,收费贵的场所去消费时,要是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串贝壳来结帐,你想想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们除了收现钞之外,我们也收一些国际硬货币,比如黄金和钻石,实在不行的话,四号纯度比较高的海洛因我们也收,但是考虑到转手时的风险问题,那些毒袅向我们支付酬金时,需要按市价的七折来给我们。”
“这一次我们的任务一旦完成,就可以获得五十粒佛罗伽西亚出产的极品钻石。”奥兰斯利努力诱惑着战侠歌,他伸出自己犹如公熊爪般的大手,比划出一个比小拇指指甲还要大的形状,道:“五十粒大大的,只要经过宝石鉴定,在国际市场上至少价值一千五百万美金的钻石!只要你一点头,你就可以分到二十五粒这样的钻石!”
“七百多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可就有五六千万了。”战侠歌啧啧轻叹道:“我这一辈子就算是把命搭在战场上把抚恤金一起算上,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怎么样,”奥兰斯利盯着战侠歌的双眼,道:“只要你一点头,这些钱就己经划进你的口袋里了,你也可以把这些钻石留下来,送给你最心爱的女人。相信我,女人都是象恐龙一样的动物,她们最不能抵抗的,就是这种闪着五彩光芒的石头,二十五粒硕大的钻石,再加上老弟你这样的人品与外貌,已经足够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出最疯狂的尖叫。”
战侠歌好笑又好气的望着款款而谈地奥兰斯利。他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位老朋友,竟然还有当说客的天赋。想到雅洁儿面对这二十五粒钻石,眼晴瞬间被一片晶莹地光芒盛满时盈出的美丽,战侠歌的唇角不由也微微上挑,扬起了一丝笑容。看到战侠歌这样一个笑容,奥兰斯利也狠狠吐出了一口长气、扬起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就在这种突然轻松下来的氛围中,战侠歌用力拍了一下奥兰斯利的肩膀,微笑道:“不行!”
虽然早知道很可能遇到这样的结果,听到战侠歌的回答,奥兰斯利的脸上仍然扬起了一丝无奈之极的苦笑。奥兰斯利这一辈子还没有遇到过这样进退两难地窘状,他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二十六名来自世界各地的队员,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战侠歌道:“反正我们这一次行动,我们收到的定金只是“怒狮”组织开出来的一张欠条,严格上来讲,并没有完全确定雇佣关系。要不然,你把我们雇佣了吧!”
“扣除我这个队长的佣金,我们是熟人我再给你打上一个八折。”奥兰斯利做出一个手势,对战侠歌认真的道:“你只需要向我们支付一千二百万美元,就差不多了。”
“我现在身上连一千二百美元都没有!”战侠歌苦笑道:“我一个月工资折合成美元,才几百块钱,就算我从现在开始,一辈子不吃不喝分文不花的攒下去,就算加上工资上涨的因素,只怕也得用上几百年时间,才能赚到一千二百万美元。要不然……你去和佛罗伽西亚的元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开上一张欠条,临时雇佣你们这批军人?”
奥兰斯利望向战侠歌的目光,就象是看到一个乞丐,用一只纯金制成的碗,在寒风萧瑟的街道上,一边冻得全身抖一边行乞,他嘿声道:“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在俄罗斯战场上拼死拼活,你那群兄弟为了帮助你活着走出俄罗斯而集资,为你成立的一亿美元营救基金吧?”
战侠歌点了点头。
“现在四年过去了,不断有人继续注资,现在这笔基金已经到了二点四亿美元。”奥兰斯利拍着战侠歌的肩膀,道:“你现在是有钱人了。你打上一张欠条,要比那个鬼才知道能不能再复国的佛罗伽西亚元开出来的欠条,更让人觉得可信,含金量更高!”
战侠歌当真是听得目瞪口呆。
奥兰斯利指着自己身后的那二十六名雇佣兵,道:“我这二十六名兄弟,有些来自法国6军部队,有些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还有些是在海湾战争前两个月,就潜入伊拉克执行各种秘密军事任务的海豹突击队成员……每一个人都至少拥有八年的实战经验,擅长各种特种作战的职业高手。我们这些兄弟各有所长,而且武器自备,一千二百万美元买我们全队二十七个人陪你一起玩命,平均每个人还赚不到五十万美元,真的已经是很优惠的价格了。”
看到战侠歌苦笑着连连摇头,奥兰斯利真的急了,他压低声音道:“喂,兔子急了还吃肉呢,你不会因为舍不得那一千二百万美元,非要逼着我们把你干掉吧?不就是一张欠条嘛,要是我们任务失败,那是一拍两散一起完蛋,谁也不会死了还拿着一张欠条向你讨债,要是我们顺利完成任务,保护着那个元成功逃出生天最后成功复国,你也完全可以让那位元来支付这笔雇佣金!佛罗西亚再小怎么也是一个国家,一千二百万美元也是能拿出来的嘛!”
咽了一口口水,奥兰斯利道:“要是实在没有钱的的话,等那个佛罗伽西亚元成功平息叛乱之后,能给我们一两百颗钻石,我们这二十七个兄弟,也是没有意见的。”
战侠歌从身上扯下一块棉布,用一块烧焦的木炭条在上面,写下了一张把他所有工资、奖金、福利加起来,一辈子也无法还清的,足足一千二百万美元的欠条。
奥兰斯利接过战侠歌写的那张“欠条”,从这个时候开始,战侠歌和奥兰斯利带领的这支雇佣兵队伍,正式建立了雇佣合作关系。战侠歌望着奥兰斯利珍而重之的把那张欠条贴身放好,他突然笑了。
战侠歌轻声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谢谢你,我的兄弟!”
“是我自己运气太差!”奥兰斯利望着城堡下面,密密麻麻已经变成敌人的“怒狮”叛军,轻轻吸了一口凉气,道:“我一爬上城堡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遇到大麻烦了!”
第七卷 第二十八章 似水无痕
“失去了人民的拥护,失去了军队的保护?”战侠歌轻挑着眉毛,斜斜的望着身边的佛罗伽西亚元,淡然道:“我想,这位元,怎么也要比靠制造种族冲突,趁机招收小弟,用攻击平民的方法,来彰显自已武力的巴那加先生,更有资格得到人民的拥护吧?至少他不会把那些已经在战场上失去丈夫的寡妇们征召起来,让一群被他用宗教手段彻底洗脑的乡下村妇,背着炸药包象疯拘一样见人就咬。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叫“怒狮”组织了,干脆改成“疯狗社”吧,这个名宇倒是和你们的一系列行为,有几分贴切。”
“至于失去军队的保护……”战侠歌拉长了声音,道:“至少还有一大半佛罗伽西亚正规军,仍然效忠于这位元大人,随时等持他的命令吧?虽然在这一轮交手中,你们看起来占尽了上风,甚至用奇袭的战略,直接攻占了佛罗伽西亚的都,但是你们“怒狮”组织那些只会在深山里打游击战,依靠上万个碉堡龟缩在自己老窝里的地老鼠们,一旦钻出了自己的老窝,失去了地形的保护,稍有不慎,只怕就会在正面对决的战场上,输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了吧?”
看到那位站在自己面前,负责谈判的军官嘴皮微微一动,战侠歌根本没有给他说括的机会,继续道:“毕竟你们所谓的六十万军队,只是一群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说白了就是不入流的土匪。一旦走出来,你们就注定失去了必要地地形优势。假如你们的军官,控制不住属下烧杀抢掠的,得不到当地居民的支持,战斗力最多只能顶得上十万政府正规军。你们现在拥有的实力,还不足够和仍然忠实于元的正规军对抗!”
听到战侠歌如此放肆的点评,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脸色一变,但是他一次次张开了嘴,却又一次次闭上了嘴,因为他清楚的明白,战侠歌的每一句括。都准确地命中了“怒狮”组织的要害。当这位军官看到战侠歌嘴角那缕缓缓扬起的微笑时,这位精通行为心理学和谈判学的“怒狮”组织成员在心里明白,仅仅是一个回合的交锋,他的气势他的自信心,都被眼都这个实在太过出色,战略眼光太过可怕地男人,辗压得干干净净荡然无存。
“你们和佛罗伽西亚政府正规军对抗了二十多年。除了边打边跑,再唱着什么狗屁圣歌,玩玩人肉之类的恐怖袭击之外,你们还会点什么东西?除了把还有几十万正规军效忠的元捏在手里,把他变成你们手中的傀儡之外,你们还能有什么必胜的方法?”
战侠歌那犹如鹰隼般锋锐的眼晴里,缓缓扬起了一丝几可分金碎石的光芒。他断然喝道:“你们在这场叛乱中,必须争取到的最大砝码,就在我的手里。在六个小时内,无论谁想对城堡起进攻,就要从我们几个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呆呆的望着战侠歌,他真的不明白战侠歌明明有安全撒离的机会,为什么却宁可劫持元,面对一千多支指着他的步枪昂然站立,去换取六个小时的时间,他分明就是在赌命!
没错。战侠歌就是在赌命!他在赌自己和雅洁儿的命,赌自己身为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未来接班人,所必须拥有的过人判断力与直觉,他更在赌佛罗伽西亚元,在“怒狮”组织眼里的真正价值。
“怒狮”组织里的不乏身经百战的精确的神枪手,在不到一百五十米距离,至少有一百名士兵有把握,一枪击中战侠歌眉心,后面的运动反射神经,让战侠歌彻底变成一具死尸。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枪!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至少要把元活捉,最好能把一直追随在元身边的那几名政要官员一起活捉!
但是他们只要一开枪,无论射中战侠歌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元和那几名政要官员,就会和战侠歌一起完蛋!
受过最严格军事训练,对反恐作战拥有绝对权威认识,设计诡雷更已经达到大师级别的战侠歌,一旦立场转变,反过来临时客串劫持人质的恐怖份子,他当然有足够的资格,也有足够的手段,让自己成为最令人头痛的恐怖份子。
就连躲在城堡里面的南非飞虎奥兰斯利也暗中伸出一根大拇指,对着战侠歌的背影,诚心诚意的道:“你真够叼!”
战侠歌没有用什么特别的装置,他先用一支手枪顶住了佛罗伽西亚元脑袋上的太阳。不过与众不同的是,战侠歌直接用胶带,把他握住手枪的右手手腕,牢牢绑在了佛罗伽西亚元的手臂上。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们两个人怎么动,怎么变换角度,战侠歌右手握住的手枪,都始终对着元头部的太阳。
只要没有被狙击手一枪扛中眉心后面的运动反射神经,哪怕是心脏被人打碎,受过最严格训练的战侠歌,也能扣动手机的扳机,拉着其实“怒狮”最大的砝码,佛罗伽西亚元一起走上黄泉之路。
如果说这种方法,已经让“怒狮”组织那些神枪手和狙击手们投鼠忌器的话,战侠歌的第二套劫持人质方法,就足以让所有“怒狮”叛军连连摇头,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战侠歌用绳索,把那几名佛罗伽西亚政府官员牢牢绑在一起,然后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同样用胶带牢牢粘住了一枚手雷。战侠歌用一根尼龙绳穿过那枚手雷的保险,而这根尼龙绳的另一端,就缠在他的左手腕上。只要战侠歌稍稍抬手,或者是那几名佛罗伽西亚的政府官员试图集体逃跑,绑在他们身上的那枚手雷保险就会被拉开。
假如战侠歌真的被人一枪射中眉心后面的运动反射种经,无法扣动手枪扳机的话,他总会一头栽倒在地上吧?
那么他绑在几名佛罗伽西亚政府官员身上的手雷保险环总会被他拔掉吧?
那枚手雷一旦爆炸,那么他绑在几名佛罗伽西亚政府要员身上的几公斤土制tnt炸药也会一起爆炸吧?
几公斤tnt炸药,再加上两公斤神父本来用来修椅子用的钢钉,佛罗伽西亚的元被战侠歌绑在一起,他没有逃跑的机会,就算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这样的中国外家硬气功,也会被炸成一团碎肉了吧?!
就是用这种方法,战侠歌右手握着一枚大口径自卫手枪,左手绑着一枚手雷,单枪匹马无所畏惧的硬生生挡住了“怒狮”组织几千名叛军进攻。
“怒狮”组织的四名水准神枪手,拿着狙击步轮在城堡附近的制点上来回穿梭,试图寻找最有利的位置,能够在不伤害到佛罗伽西亚元的情况下将战侠歌一枪击毙。但是在连续寻找了十几个射击点后,这些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现他们最大的成功机率,竞然还没有过百分之八。
“怒狮”组织的狙击手小组队长,对新接任城堡攻坚战的战地最高指挥官,做出报告:“无法完成任务!”
为了强调任务的困难度,那位小组队长,干脆直接对战地指挥官道:“绝对不能开枪!”
望着就那么大模大样站在城堡的正前方,生生抑制住他们几千名军人进攻的战侠歌。“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几乎咬碎了自己地牙齿。这个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
但是,最嚣张地事情还在后面。
战侠歌突然对着站在他面都呆的那位“怒狮”军官抬了抬下巴,道:“喂,你过来一下。”
那位军官从佛罗伽西亚元的手里,拿到了一份印刷材料。这是一份印刷精美的图册,在第二页的某个位置上,战侠歌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还在上面用英语写道:“照此办理!”
“怒狮”组织的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望着这份中文的图册,瞪了半天眼睛,才有一名作战参谋不确定的道:“这大概,应该,是某家旅行社向游客派的宣传资料吧?可是,他把这种东西给我们干什么?”
最后还是那位一开始负责谈判的军官,拿着那份他们根本看不明白内容的画册,去向战侠歌“请教”。当他再次回到最高战地指挥官面前时,这位军官脸上神情精彩得有若见鬼。
那位军官举着手里的画册,道:“他说……他已经付过钱了。”
“怒狮”组织的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都瞪大了双眼“什么?”
“他是一位来自中国的游客,他说……自己已经给旅行社付了全程旅行的食宿费。所以……”刚刚和战侠歌交涉过的那位军官,哭笑不得的道:“他要求我们按照这份导游手册上的内容,为他准备一份他本来就应该享受到的丰盛午餐。”
负责谈判,当然需要有过人的记忆力,那位军官竟然一样不拉的背出了战侠歌点名索要的菜肴:“他要我们准备一份佛罗伽西亚特产香草制成的冰激淋,一客三成熟的黑胡椒牛排,一杯小磨炭烧咖啡,一份椰子油做的手抓饭,一瓶用椰花酿成的椰子酒。
“对了,他还说对蒌叶上抹生石灰加槟榔片这种佛罗伽西亚的食品很有兴趣,要我们想办法也搞上一点。”那位军官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钞票,道:“这种食品不在旅行社制定的食谱之上,所以,他还额外给了我十块钱,告诉我,多出来的,就算是给我的小费。”
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一起死死盯着战侠歌拍出来的那张面额十块钱的人民币,他们真的都听傻眼了,他们敢用最尊敬地领袖名字誓,他们这辈子真地没有遇见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更没有在战场上。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要求!一名作战参谋望着站在一百多米外,右手握着手枪,左手绑着手雷的战侠歌,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声吟哼:“哼,他还挺会吃啊!不过他两只手都那么忙,我倒想看看,他怎么享受丰盛的午餐?难道是让那个笨蛋元,拿着叉子,一口一口的去喂他?!”
“当然不是!”
那位负责和战侠歌谈判的军官,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呻吟着道:“他要我们派一名黑寡妇部队的士兵去喂他吃饭。他还说,为了保证他的食欲,请我们务必派一个够漂亮,嗯……那个,够风骚,懂得情趣,有小资情调的年轻寡妇。去喂他吃饭。”
“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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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狮”组积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b非常目瞪口呆:“……”
“怒狮”组积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bsp;“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d、e、f、g、h、i不得不目瞪口呆:“……”
总之……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最后……在讨论了投毒,放麻醉剂,黑寡妇成员用饭叉一叉子捅死那个混蛋,黑寡妇成员一脚把那个混蛋踢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等等各种可能使用的方法后,在满足了战侠歌的非份要求,硬是在乱成一团的阿普那达市,找到符合战侠歌标淮的午饭后,一名作战参谋在帮战侠歌准备手抓饭时,他抓起饭勺,玩命向一只硕大的海碗里狠狠填了几大勺。用勺子把已经冒出尖的手抓饭拍平,他又向里面填了几勺,咬牙切齿的道:“我撑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怒狮”组织的最高战地指挥官接到报告,在十五分钟之前,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降落到中国大使馆旁,看样子中国大使馆的成员,准备利用这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撤出佛罗伽西亚。
已经被战侠歌弄得晕头转向地“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瞪着他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盯着就站在一百多米外,带着一脸享受的表情,一边吃着丰盛的午餐,一边还不忘调戏黑寡妇成员的战侠歌,咬牙切齿的叫道:“我们的任务,是俘获元对那些政府军施压,至于那些打着反恐的旗号,标榜什么狗屁国际和谐环境,经常对我们施加压力,建议对我们加强海上禁运的中国大使馆地杂鱼们……算他们走了狗屎运,不要理会他们!”
雅洁儿痴痴的望着她头顶的这一片蓝天,痴痴的望着脚下这一片大地,直到她被中国驻佛罗伽西亚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送上了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当直升飞机的舱门关闭,隔绝了雅洁儿的目光时,炽热的眼泪,再一次从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晶莹的泪珠成片成片的倾洒下来,狠狠坠在直升飞机坚硬的地板上。
望着自己本来应该戴上一枚结婚钻戒的手指,雅洁儿在泪眼模糊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虽然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稚气,却已经在鲜血与汗水的洗礼中,展现出一个男人最强悍,最温柔,最疯狂,最霸道气势的大男孩,她在依稀中,又在直升飞机外卷过的劲风中,听到了全身都受到致命重创,犹如野兽般疯狂的战侠歌从灵魂最深处,迸出来的怒号:“女人,由男人保护,有什么,冲着我来!”
昨日的种种,犹如逝水无痕,却往往能在心里,留下最深刻的回忆。当这些记忆从灵魂的深处再一次被重新提取出来的时候,那就是最刻骨铭心的感情!
当大型军用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在动机的轰鸣声中,开始有力的转动时,雅洁儿记忆的阀门,似乎也随之被打开了……
雅洁儿飞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李向商面前。嘶声叫道:“战侠歌是你亲自征召回来的,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他的性格,你真地想要他死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早已经失去了意识,还能支撑他站起来的,就是他的个性他的好强和他身上那股连你都要震惊的血性吗?!”
李向商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越过雅洁儿,直接落到她身后的某个位置上,在他犹如大理石雕像一样坚硬的双瞳中,竟然扬起了一丝惊讶,一丝欣赏,甚至是一丝敬佩。
周围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盯着雅洁儿的身后,雅洁儿终于忍不住回过了头,当她的视线落到战侠歌的身上时,她真的被惊呆了。因为在这种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战侠歌竟然又……站起来了!
战侠歌右臂一伸将雅洁儿狠狠抱进自己的怀里。在这一刻他显然已经认不出李向商是谁,事实上看着他已经失去焦聚的双瞳,李向商已经可以断定,战侠歌现在的双目己经处于半盲状态。
战侠歌嘶声道:“女人,由男人……保护!有什么……冲着我来……”
李向商静静的望着犹如九天战神一般,将雅洁儿死死保护在自己怀里的战侠歌。
金择喜从地上爬起来,也静静的望着那个拿着手雷要和他同归于尽的男人。
周围的几百名学员。更是静静的望着战侠歌。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炽热地眼泪从雅洁儿地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她乖乖的躲在战侠歌可以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支撑起一片蓝天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聆听着战侠歌越来越微弱的心跳,雅洁儿的泪水也越涌越多。
远远的看着几名医护人员拎着两个担架飞跑过来,雅洁儿的脸上突然扬起一种骄傲地笑容。就是这样一个才十八岁的大男孩,竟然能够站着为她晕倒,能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给她一种震撼到历史永恒的安全与幸福感。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体验过一次这样被人保护的感觉,已经足够了!
十一年过去了,这漫长的时光,对于一个人来说,已经称得上苍海桑田,但是战侠歌……没变!
雅洁儿痛苦得全身都在颤,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的读懂了战侠歌这个人,读懂了战侠歌在叛经离道飞扬放肆背后,那最执着的坚持与纯真。雅洁儿真的不愿意去回想,她竟然真的对着这样一个战侠歌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雅洁儿只能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仍然忍不住出了一声悲鸣:“侠歌,你现在可好?!”
战侠歌突然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他痴痴的看着看着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从他们头顶那片自由的天空中掠过,直直驶向了遥远的东方。在那片海与天交织成一线的最东方,在浩瀚的大海最东方,有一片广阔而富侥的土地,有一群黄皮肤黑眼睛的龙之传人,有战侠歌这一辈子,愿意为之终生守护的祖国母亲。
直升飞机从战侠歌的头顶飞过,从地面到天空,相距仅仅只有一千多米,但是这已经是生与死,爱与恨的分界,是战侠歌纵然竭尽全力,再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战侠歌就痴痴的站在城堡正前方,那片铺满鲜血与硝烟的土地上,目送着那架直升飞机,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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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飞越远,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那架承载着战侠歌所有的爱与恨,凝结了战侠歌所有希望与感情的大型军用直升飞机,终于带着受伤的雅洁儿,带着战侠歌一颗受伤的心,带着战侠歌这一生唯一的一个弱点,彻底远离这片被战火覆盖的土地。
那架直升飞机真的……飞远了!
遥望着那架直升飞机在天边留下的最后一点印痕,战侠歌伸直了脖子,猛然出一声疯狂的长嗥:“洁儿,你一路走好啊!”
突然间战侠歌放声大笑,在这片群魔乱舞的土地上,在这个最混乱最无序最疯狂的世界里,他笑得疯,笑得狂,笑得张扬,笑得放肆。他笑得全身颤,他笑得连眼泪都忍不住从眼眶里飞逸出来。
在距离战侠歌不到一百五十米的位置上,是几千双了红,正在恶狠狠瞪着他的眼睛。上千支自动步枪都对着战侠歌,只要有人一声令下,战侠歌就会被一千多支自动步枪倾泄过来的弹雨,在瞬间被打成一团碎肉。
但是无论是敌人是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战侠歌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纯粹的男人,一个强悍的男人,一个疯狂的男人!
第七卷 第二十九章 同类
佛罗伽西亚元也抬起头,和战侠歌一起目送那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慢慢飞远,直到它消失在海与天交集的远方,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回头用英语对战侠歌道:“你带领我的亲卫队,成功的拖住了附近几乎所有“怒狮”组织的叛军。现在你成功了,你的妻子安全的离开了佛罗伽西亚,你已经可以把我交到对面人的手里,为自己换取一条活路了。”
“你不用拿这种话来激我,我早已经过了那种被人几句话略一挑拨,就热血冲头不顾死活的年龄。”
“是的,”佛罗伽西亚元仔细看了战侠歌几眼,点头承认,“热血冲动的人,全是一群为了尊严为了理想,就会去拼命的家伙,你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傻瓜。”
“我并不反对为了尊和理想,就会去拼命,至少拥有这种素质的人,可以被称为勇士。”战侠歌微笑道:“我只是不太喜欢做那种明明知道必败,还非要把自己当成炮灰填进去的傻事。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摇旗呐喊的人太多,运筹帷幄的人太少,我还是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佛罗伽西亚元必须要承认战侠歌说得对,他闭上了嘴巴,但是战侠歌却又有话问了。“如果我把你交到“怒狮”组织的手里,你会怎么办?顺应他们的要求,以佛罗伽西亚最高领袖的身份,号召仍然效忠于你的军队,对“怒狮”组织的叛军举起双手投降,然后混上一个皆大欢喜?”
佛罗伽西亚元侧起头想了半晌,才苦笑着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让我们的国家落到一个只知道用宗教来对人民洗脑,只知道进行恐怖袭击,靠挑拨种族仇恨来展壮大。对经济建设一窍不通,把自己领地弄得一塌糊涂的混蛋手里。这样的话,我就算是死了,也会被后人骂上几百年。”
战侠歌笑了,他真的笑了,“看来你也是一个热血冲动,就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嘛!”
“也许吧。”
佛罗伽西亚元用自己空出来的左手揉着鼻子,苦笑道:“说实话,谁要说自己不怕死,那一定是骗人的,你和我挨得这么近,大概已经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吧?你别看我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其实我的两条腿一直在微微颤。但是,借用你们中国人的一句话,就叫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那个巴那加真地是一个能够体恤民生的领袖,在这种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我也只能甘心服输,但是我绝对不会向一个恐怖份子头子妥协!”
偷偷瞄了一眼板着脸,仍然在用一把小叉子,叉起牛排往战侠歌嘴里送的那名黑寡妇敢死队的队员,佛罗伽西亚元故意压低了声音,用那个黑寡妇成员九成九听不懂地英语,小声道:“如果巴那加只是一般的恐怖份子头子也就算了,那种人至少还非常讲义气,一旦他把全国民众都当成自己的兄弟,也能善待我们的国民。但是那家伙非要把自己宣扬成一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违抗他的命令,就是违抗神的旨意。就算是在公众场合,只要一言不合,他随时可能拔出枪射杀组织内的得力干将。一个内分泌如此不稳定,胆汁过盛,专断独行,又没有心理医生进行课外辅导的家伙,身后又聚集了一大批头脑热,绝对愿意为领袖献身的傻瓜们,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地事情。”
“我相信我们交换立场,你也绝对不会为了一时的平安,去做这种傻事。也许向他们妥协,在所有军队被收编之前,还能再多活上几个月,但是却要被后人骂上几百年,这么大的差异对比,怎么算下来,也不值啊!”
战侠歌必须要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成功没有侥幸。他手上的这个人质,能在大选中顺利击败对手,成为佛罗伽西亚一国的最高领袖,绝对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只是一段简单的对话,战侠歌就现,自己已经开始喜欢这个有自己的坚持,面对危险还能保持一种从容不迫,和他一起谈笑风生指河山的元大人。
他这种人格魅力,和忧国忧民的态度,应该就是他赢得民众的普遍支持,成为佛罗伽西亚岛国最高执政领袖的最大原因吧?
“这种椰子酒的味道的确非常不错,能不能帮我多拿上一点?”
佛罗伽西亚元莫明其妙地望着战侠歌,但是他仍然从黑寡妇敢死队成员的手中,接过了直接用椰子壳做成的酒壶。战侠歌全身纹丝不动,但是他却突然从下面撩起一脚,重重踢到他的身边不停调戏非礼的黑寡妇敢死队成员小腹上。那名黑寡妇敢死队成员被战侠歌踢得连连退出步远,她弯下腰,紧紧捂着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要害的小腹,脸色苍白的望着战侠歌。
“对不起,”战侠歌歉然道:“我是故意的。”
“砰!”
那名被战侠歌重重踢中要害的黑寡妇敢死队成员,带着满脸的不甘,就象根被人推倒的木头般,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就算是陷入了晕迷,她的两只手仍然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在十一年前,战侠歌就能一脚把一个空手道黑带三段踢成了中国的最后一个太监,时至今日,他脚上还穿着包了钢板的6战靴,这全力一脚的威力,当然是更加深不可测。
战侠歌带着佛罗伽西亚元和几位又惊又喜的政府要员,慢慢向城堡退回去,迎着佛罗伽西亚元询问的目光,战侠歌微笑道:“我现,原来我们是同类,我们都是傻瓜。我想,假如我真的把你送出去换上自己一条命,先不说那些家伙是不是会真的遵守诺言,放上我一马,但是在佛罗伽西亚未来的几百年时间里,被人骂得最狠的,我应该排在第一位吧?”
佛罗伽西亚元笑了,战侠歌也笑了,就连那些身上绑了一颗手雷,又绑着几公斤tnt炸药,随时可能变成一堆肉泥的政府官员们,感受着战侠歌和元身上那种面对死亡,从心底出来的淡然与写意,也脸色苍白的……笑了。
“我们既然有相同的目标,那么我们就联手,让那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家伙们惊奇一次吧!”
佛罗伽西亚元望着战侠歌,微笑道:“你负责解决我们面前的窘状,让我们顺利脱困;我负责想办法集结仍然效忠于国家,效忠于人民的军队,把那群根本摆不上台面的地老鼠们来个大扫荡,我们各司其职,你觉得好不好?”
“当然不好!”战侠歌耸着肩膀道:“不说难易程度,凭什么我必须先解决眼前的难题?”
“你是战侠歌,是世界级的专家嘛!”
佛罗伽西亚元道:“我相信如果连战侠歌都做不到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解决我们眼前的危机了。而且打死我都不相信,聪明如你战侠歌这样的人物,没有几分胜利的把握或方法,会放弃和自己妻子再次相逢重新合好的机会,陪着我这个半老头子,在这种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的战乱冲突中一起完蛋。”
战侠歌再次深深看了一眼笑得狡猾的佛罗伽西亚元,做出了一个评定:“老狐狸!”
佛罗伽西亚元当仁不让,“其实你也差不了多少,我从不一开始就不相信,一个为了保征自已妻子能获得最大化安全,而甘愿留下来陪我们一起面对最危险战斗,吸引他们注意力的男人,会是一个为了活命,而向敌人卑颜曲膝的家伙。我更不相信,一个能让雇佣军放弃已经到手的雇金,加入我们弱势阵营的男人,会出卖自己同一阵线的伙伴。说到底,我们都是看起来聪明,可是实际上,却够傻的笨蛋罢了!”
战侠歌点头同意,“是的,如果人做什么事情都太精明,太势利眼的话,那就真的没有意思了。”
就在战侠歌和佛罗伽西亚元的随意交谈和轻笑声中,战侠歌带着他手边所有的人质,慢慢撤回了城堡,在奥兰斯利的帮助下,拆掉了绑在那些官员身上的手榴弹和粘在元大人身上的胶带。
一解除身上的致命武器,那几名官员大部分都一起瘫软到地上,事实上他们陪着战侠歌和元大人面对上千个黑洞洞的枪口和那一颗绑在身上随时可能爆炸的手雷和tnt炸药,他们在几个小时里流出来的汗,已经足够让他们中度脱水。
战侠歌望着奥兰斯利,问道:“怎么样?”
奥兰斯利顺手把从克拉拉爱默尔身上缴获的武器抛还给主人,对着战侠歌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道:“你不有猜错,这个城堡下方果然有一条长达两千四百多米的地下紧急通道。虽然时间有点仓促,但是在神父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勉强清理掉了通道里的混浊空气,能够通行了。
婚礼筹备中……
妖少年前领了“爱情死亡证书”,五月五日,妖少的生日来临之际,会设宴向广大朋友通告,并当众被斩首正式进入坟墓,在此期间烦心不断,劳心不断,吐血不断,力疲不断,只有写书……老断。
希望朋友们能够理解一下。谢谢!
第七卷 第三十章 蝮蛇
一个小时后……
轰!
轰!!
轰!!!
剧烈大爆炸连环响起,埋藏在古城堡里的所有tnt炸药被逐一引爆,整座经历了几百年历史与风雨依然屹立不倒的古城堡,在歇斯底里的颤抖中,终于不胜负荷,出“哗啦”,“哗啦”的一阵干嚎,在近万名“怒狮”叛军的面前轰然倒塌,溅起了漫天灰尘。
面对眼前已经彻底片成一片废墟,堆满了石块的垃圾场,“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真的要疯了,谁能想到经过二十一个小时的连续战斗,他们在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后,竟然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给我挖!”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知道他完了,付出这么高昂的代价,就连军师一手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也搭了进去,却没有完成任务,他们的领巴那加一定不会轻饶了他!战地指挥官失之千里挥舞着拳头,嘶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要把元给我找出来!”
“我看,这就不必了。”
阴柔气息的声音,从最高战地指挥官的身后传过,有人啧啧轻叹道:“拜托,你就算是笨,也总应该有一个限度吧?!”
最高战地指挥官和他带领的几名作战参谋霍然转头,在他们的注视中,一名身高足足有一百九十多公分的男人,扛着一枚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分开人群大大喇喇的走到了他们面前,只是和他略略对视,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双眼的瞳孔就忍不住一起收缩。
站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刚才就站在他们面前,单枪匹马阻挡了他们整整一个小时的战侠歌。他们两个人都是黄皮肤,黑眼睛,是百分之百的纯粹东方人,乍看起来,是两个绝然不同的极端,几乎找不到一点类似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就是觉得这个两个人很相像,很矛盾地相像。
战侠歌的眼睛,象鹰,锐利得让人无法逼视。但是他的笑容却带着阳光的气息,只要他愿意,他的笑容可以大大中和自己身上那种凌厉的杀气,形成一种奇异的魅力。
这个年轻人的双眼的瞳孔上面,似乎罩着一层淡淡的薄膜,他虽然嘴角微微向上挑起,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但是他眼晴里那种犹如来自最原始丛林中的冰冷与潮湿,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他的身体很高,看起来怎么也要有一百九十五公分以上,但是他却没有战侠歌那样强悍而有力的身躯。
他的身体很纤细,事实上他看起来比绝大部分女孩子都要纤秀得多。就连他的脸庞。看起来都带着一种女孩子的秀气。为了配合他的体型,他身上的那套迷彩服,明显经过了重新裁剪修改。现在看起来,与其说是军装,不如说是一种充满现代感的时装。他走起路来真的很轻,轻得几乎不会出一点声音,在走路的时候,甚至他的身体还会不自觉地像女孩子一样扭动。
但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都明白,这样的一个人,在丛林突击战中,绝对是一个最危险的杀手!事实上,任何一个人看到他比女孩子更纤秀,还在不自觉扭动的身体,想到的都是一种东西蛇!
而他自己显然也非常喜欢蛇这种动物,他是这样向战地指挥官进行自我介绍的,“你们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宇,在组织里,我负责全权清理背叛者和在公众舞台上对我们造成严重困扰的敌人,你们可以称我为腹蛇!”
如果说战侠歌是至强至刚的代表,那么这个代号“腹蛇”的男人,就是至柔、至阴的典范。但是两个人都是相同的危险,都拥有一种虽然并不相同,却让人绝对无法忽视的奇异的魅力。
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面对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当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的双眼都落在他的衣领上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猛的挺直了腰,一起对着这个年龄比他们要小得多的年轻人立正敬礼,他们看着那个年轻人的目光中,更透出了一种自内心的尊敬,因为他们在这个年轻人的军装衣领上,看到了一只纯金打造的“怒狮”!
在“怒狮”组织里,能获得这样一枚纯金“怒狮”勋章的人,至今还没有过五个人,不要问他们的出身,不要问他们的年龄,能获得这种勋章的人,绝对没有任何侥幸。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远常人的能力,更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获得了组织最高领袖巴那加的信任,是极少数真正进入“怒狮”组织核心的卓人物!
而这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年轻人,拥有纯粹的东方血统,如果战地指挥官没有猜错的括,他应该和军师来自同一个国家。
“你们干得真不赖啊!”
腹蛇的声音很轻,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中性的阴柔,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听,但是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却一起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从内部分化强大的敌人,最后对他们的心脏起最致命攻击。为了这一天,我们整整准备了三年时间,我们只能压抑住自己对自由的渴望,坐在谈判桌前,任由那些贪官污吏对我们指手划脚,我们只能卑躬屈膝,我们只能小心翼翼。到了今时今日,我们终于可以一鸣惊人,控制了整个阿普那达!可以说,除了这片城堡,我们已经取得了近乎完美的胜利。”
腹蛇凝视着战地指挥官,轻声道:“可是在这里,你不但让我们“怒狮”组织尝到了最惨痛的败仗,更让我们用整整两年时间,消耗了无数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一支“6虎”部队全军覆没,听说就连领亲自训练出来的黑寡妇敢死队,也让你们当成了陪酒女郎。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指挥的,能让我们最英勇善战的兄弟同胞们,进攻一座区区三四十个人防御的城堡,就能付出这样的代价?或者说,你究竟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城堡里的人,防守了二十多个小时!”
最高指挥官闭紧了自己的嘴巴,面对这种结果,他真的已经无疾可说。
腹蛇的目光突然被一具头部中弹的尸体吸引了。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体,仔细检查那一具尸体,他甚至直接把手指探进了尸体眉心中间,被子弹居高临下斜斜打穿的伤口。
“腹蛇”不断从尸体堆里寻找拥有类似伤口的尸体,一次次把手指插进死尸眉心间的弹洞里面,顺手丝丝缕缕鲜血和脑浆组成的东西,在连续检查了四五具尸体后,这个年轻人不由皱起了眉头。低声自语道:“难道是他?!”
也许是思考时,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也许他就是喜欢用血腥的鲜甜味道来刺激自己的思维,这个年轻人竟然在深思中,慢慢把刚刚从死尸伤口里拔出来的手指,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看着他这种绝对变态的动作,就连战地指挥官这样一位身经百战,早已经见惯生死的职业军人,也觉得胃部紧,更不要说那几名作战参谋,早已经开始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出一阵阵干呕了。
缓蛇突然命令道:“把地图拿过来!”
凝视着地图思考了半晌后,腹蛇点着地图的某一个位置,用手指在上面画出了一条横切线,对战地指挥官道:“立刻准备足够量的炸药,从这个位置,进行爆破!”
在连环爆破声中,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当其中一团硝烟冲天而起,大片的土层突然陷落,一条已经拥有几百年历史,用青石板和石灰粉加固的地下通道,终于暴露在天日之下。望着这样一条地下通道,不用派人去堪察也能知道,元大人和他的亲卫队,外加那个用无赖手段,硬在城堡前面拖了一个多小时的家伙,已经靠这条地道成功的逃出生天。
负责指挥城堡攻坚战斗的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在这个时候脸色当真精彩得有若见鬼。
腹蛇跳进了那条地下通道,几分钟后,他拎着用一枚手雷和两排子弹匣做成的地雷重新返回地面,望着这枚“诡雷”的制作方法,慢慢的,腹蛇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冰极,冷极的微笑,他晃动着刚刚从地道里挖出来的东西,低声道:“战侠歌,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只是,都这么多年了,怎么你设计诡雷的水平一点也没有长进啊?!
第七卷 第三十一章 致命武器:静官!
“让我看看,我们的猎物,究竟会逃到哪里去。”
蝮蛇聆听着一名作战参谋对整场战斗的报告,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红蓝双色铅笔,以眼前这座已经变成一座废墟的城堡为核心,不断向四周扩散,最后蝮蛇手中的红蓝双色铅笔的笔头,慢慢落到了阿普那加市郊五十里外,那一片连绵不绝,几乎没有为烟的原始热带雨林上。
“不要再零散的派遣追击部队了,这样你只会让自己身边的军人,成为他的开胃小菜。”蝮蛇抬起头,轻点着他最终从地图上确定的坐标,对战地指挥官道:“在这里集结部队,从这个时候开始,一场精彩的猫与老鼠的游戏,开始了。”
战地指挥官望着蝮蛇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的位置,嘴角略略向上一掀,他最后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但是站在他身边的一位作战参谋却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逃进热带雨林当中?”
是啊,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在这种情况下,元带领他的亲卫队成功突围,一定会想办法和仍然效忠于政府,效忠于他这个法律认可最高领袖的政府军队会合。没有军队支持的最高领袖,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是一个缺乏自保能力,却拥有太多可利用价值的猎物罢了。
“我不知道他们要逃进热带雨林。”
蝮蛇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轻声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想活着逃出我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他们就只能进入这片原始热带雨林。”
“你们最擅长的就是打丛林游击战,当年你们就是凭这种战术,挫败了政府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可是这一次,你们遇到了丛林作战的真正高手。你们的那点伎俩。在他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自夸地地方。你们来源于实战的自信,面对他,只会让你们的损失更大。坦率地说,你们的唯一优势,就是人比较多罢了。”
蝮蛇用他那双犹如笼罩着一层白雾的双眼,慢慢从战地指样官和几名作战参谋的脸上扫过,几乎蚕一个人的脸上,都沫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要知道“怒狮”组织可是依托着那一片又一片连绵不绝的热带雨林,和政府军打了十几年的丛林游击作战。要他们打城市攻坚战也许还略有不足。但是说到丛林作战,他们“怒狮”组织经过多年实战洗才的老兵,又怕过谁?!
过了好半晌。蝮蛇才嘴角微微一掀,扬起一丝讥讽的微笑,他淡然道:“记住了,这一次你们的对手,是战侠歌!”
战侠歌!
这个名宇就犹如在耳边一连串炸响地闷雷直轰得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一起脸上变色。
到了今日,在世界特种领域舞台上,还有谁不知道战侠歌这名字,没有听过“密林之虎”这样地称号?!
又有谁在看了“蓝盾”军事比赛的录相后,能忘记带领中国参赛队品尝了三连败,即将面对第四次失败时,战侠歌为了不让自已因为中弹退出比赛,反手刺自己的那一刀?一个对自己下手都这样狠辣的人,在战场必然是最疯狂地勇士!
又有谁敢忘记在战侠歌的带领下,那本来是乌合之众的中人,到最后凝聚出来的最可怕爆力?!
“战侠歌虽然是一个英勇善战的军人,而且是一位出色的指挥官,但是佛罗伽西亚元的亲卫队,就算是临时愿意接受他的指挥,毕竞双方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他调配起来,还没有办法做到如躯使臂。可是你们为了减少损失,却任由一支佣兵部队冲进了城堡。”
蝮蛇的眼晴里满是讥讽的冷意,“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们也应该知道“南非飞虎”奥兰斯利和战侠歌的关系吧?这一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雇佣军临阵倒戈,终于给了战侠歌足够的砝码,让他真正成为主导整场战斗的最高指挥官。没有一个可以制约元亲卫队的力量,你以为那些愿意用生命向领袖效忠的亲卫队士兵,会放任战侠歌用胁持元为人质的方法,来逼迫你们,让你们明明拥有绝对优势的兵力,却象一群傻瓜般,陪着他演了一回大戏,当了一回配角a、b、bsp;听到蝮蛇的点评,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都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做出这样错误的判断,导致整个战局出现这种变化,绝对是他们不可推卸的失误。
“但是,这并不是你们最大的失误,你们不知道战侠歌的真实身份,让雇佣兵去当炮灰,减少自身伤亡,本来也无可厚非。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战侠歌劫持元的真正原因?以战侠歌的眼光和头脑,他只怕从一开始,就判断出这座城堡下面应该有逃生用的秘道,可是他为什么非要带领一支几乎被打残,缺少弹药补给的元卫队,在这里坚持了二十多少个时?”
“为什么到了最后,他冒着生命危险,直接把自己和元暴露在你们的枪口下,给你们做出了六个小时不能进攻的限定?就算你们暂时不能找到答案,在六个小时时限将要到达的时候,突然接到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降落到中国大使馆,搭载大使馆全员撤退这样一份情报的时候,你们难道就不能把这两件事联合在一起,进行适当的推理和联想吗?”
蝮蛇一针见血的道:“你们最大的失误,就是在战斗中,被战侠歌彻底激怒,已经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失去了自己的节奏,失去了冷静的思考!”
战地指挥官全身狠狠一颤,他的脸色猛然变成了一片苍白,他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嘶声喊道:“你的意思说,战侠歌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让中国大使馆所有成员,能够通过那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成功撤退?”
蝮蛇没有说话。他只是打了一个响指,两名蝮蛇带领的军人,把一个拥有绝东方血统,身体胖的男人,推到了他们面前。可能是嫌这个男人走得实在太慢,跟在后面的押送者,倒拎起手里的自动步枪,用枪托对着这个男人的腰部狠狠一砸。
“啊”
那个男人猛然出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的双手撑在一片滑滑腻腻的东西上。当他睁大了双眼,终于现自己双手按在了一堆碎肉上,而一颗已经和身体分开的头颅,就躺在他的身边,瞪着大大的双眼,呆呆的望着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再一次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慢慢扬起。周围所有“怒狮”组织的军人,脸上都流露出不屑地神色。蝮蛇用玩味地眼光望着这个吓得全身颤,聆听着他牙齿上下打架的声音,拉长了声音,道:“他和战侠歌一样,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他和战侠歌参加了同一个旅行团,来到了佛罗伽西亚,如果没有遇到我们推动这场圣战,说不定几天下来,他还会和战侠歌成为朋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虽然大家都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人分三六九等,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全身抖的可怜虫,大家真的无法把他和那个面对几千名敌人,依然放声大笑,依然放肆而张扬得让人隐隐心折的战侠歌联系在一起。
“大家也不要怪他做出这么失常的举动,”蝮蛇拉起那个男人,他甚至还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折得方方正正的手帕,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动作,帮那个男人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用一种同情的语气,道:“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眼睁睁地看着战侠歌那样的人物,先杀掉了自己的女儿,再扭断了自己妻子的脖子,却因为无法抵受战侠歌刻意泄露出来的气势,而失去了勇气,不能为自己亲人报仇之后,都会变成他这个样子吧?”
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点了点头,不要说是这个家伙只是一个生活在幸福国度里的平凡人,就是他们这些身经百战心志坚毅的军人,一想到自己要单枪匹马的向战侠歌那样的人物起攻击,他们都会在心中微微怵。
“他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盟友和伙伴,因为我们都有一个相同的敌人……战侠歌!”
蝮蛇随手丢掉己经弄脏的手帕,拍着那个男人的肩膀,用中文道:“不好意思,刚才需要赶时间,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蝮蛇的声音虽然包含了太多让人不寒而颤的阴冷,但是站在这片犹如地狱一般到处都是血腥的战场上,面对几千名眼睛红,手里拎着武器的野兽,猛然听到了熟悉的母语,见到了同样黄皮肤黑眼睛的同胞,那个男人就好像是一个快要被溺死的人,突然手中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绳索,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一把抱住蝮蛇放声大哭。
蝮蛇望着这个把鼻涕和眼泪都摸到自己身上的可怜虫,脸上不由掠过一丝鄙夷的嘲讽,但是他却伸手,轻轻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拍打了几下,和声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宇。”
那个男人抽抽搐搐的道:“进宫!”
蝮蛇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的声音中也突然多了一种犹如利器般的冰冷,他从牙缝中,一字一顿的问道:“进宫?!”
“不”这个把整个人都趴在蝮蛇身上的男人连连摇头,他明显是普通话不标准,他抽搐了半天,在蝮蛇越来越阴沉的目光中,最后总算是清楚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静官!”
“嗯,原来你叫静官!”蝮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勉强把自己积压在心中的愤怒一点点的排掉,过了好半晌,他才问道:“你能不能用英语,向大家讲述一下战侠歌究竟对你和你的家人,做出了什么样的暴行?”
蝮蛇虽然和战侠歌看起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但是在他们的身上,却都拥有一种可以迅让人稳定下来的强大魅力。在蝮蛇的轻轻拍打中,静官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镇定,他听到蝮蛇的话,眼睛里不由闪过了一丝惊惶。但是他咬紧了嘴唇,仍然用力点了点头。
在静官重复述完他和家人的遭遇后,蝮蛇略一点头,还是那两名军人,用明显比刚才温和多的动作,把静官给“请”了出去。蝮蛇就微笑的站在那里,目送静官被那两名军人送上了一辆汽车,他才回头望着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问道:“你们听完了这件事情,是否对战侠歌有了一个更深刻的了解?”
“战侠歌能在世界特种作战舞台上迅崛起,的确是有过人之处。”战地指挥官身边一个最出色的作战参谋,为大家分析道:“他能在那么恶劣危险的环境中,一边为那个叫“雅洁儿”的女人疗伤,一边接住各种投进商店里的武器,说明他拥有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绝对冷静与从容的心态,而且拥有面对最复杂情况进行快处理地天赋!”
辑蛇点了点头,道:“不错!”
“他出手够狠,他不但把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一脚踢向了轮口,更能不动声色的将一名已经失去理智的母亲扼死,这说明,这个人一旦进入战场,就会抛除所有的情绪,把自己真正变成一台作战机器。这样的人,在战场上,会比我们的敢死队更可怕!”
蝮蛇不置可否,只是略略一笑,道:“还有吗?继续!”
“静官说过,在击毙我们两名兄弟后,战侠歌把一支步枪交到了雅洁儿的手里,他明明知道雅洁儿很有可能会真的向他开枪,他仍然敢转过身,任由雅洁儿自己做出决定,这说明战侠歌这个人喜欢赌博!拥有这种特质的人,一般不会按牌理出牌,一般会在战场上做出惊人之举,试图以小博大,通过冒险激进的方法,获取最大的胜利!”那位作战参谋对战侠歌做出了总结,“综合以上几种特质,我可以推断,战侠歌应该是一个思维细密,行事果决,出手狠辣,又拥有强大领导魅力,能够在任何情况下,成为全场核心的人物!和他这种拥有逆向思维,能够强行以力破局,扭转局部战场形势的敌人对决,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他的尸体,并亲自上去补一枪。否则,就不能确定我们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说到这里,这位明明拥有不俗的头脑,就是因为受到“怒狮”组织所陷,缺乏必要的情报,而无法对战局做出正确判断的作战参谋,猛的瞪大了眼晴,“不对呀,战侠歌这种人,天生应该是最优秀的军人,他的天性就是将进攻挥到极限,他既然已经出手杀掉了那个女孩的母亲,他就不可能现留下静官这个隐患。如果他真的这么粗心大意,他就不是战侠歌,更没有资格活到今时今日!”
听到这名作战参谋给予战侠歌如此高的评价,蝮蛇的眼睛里总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尊敬还是痛恨的情绪。蝮蛇提醒道:“别忘了那个身负重伤的雅洁儿。”
那位头脑不俗的作战参谋,低下头沉吟了片刻,他突然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狂叫道:“我明白了,我全部明白了!就是因为那个雅洁儿,战侠歌才无法继续痛下杀手干掉静官。虽然静官这个人根本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杂鱼,但是对于战侠歌来说,做事半途而废,已经是他身为一名特种部队指挥官,对自己最大的失职;也是因为雅洁儿,战侠歌要带领元亲卫队把我们整整拖了二十个小时,让她有机会和中国大使馆的成员安全撤出佛罗伽西亚!雅洁儿就是唯一一个可以影响战侠歌的判断,让他在战场上不能再保持最冷静心态的最大弱点!”
“你们中间,总算有人想明白了。”蝮蛇冷然道:“可是你们就因为一时的懒惰,而放任战侠歌生命中最大的一个弱点离开了佛罗伽西亚!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当雅洁儿随着中国大使馆成员一起撤出佛罗伽西亚的时候,你们面对的就必然是一头真正再没有任何顾忌,可以任意疯狂咆哮的猛虎!”
“最重要的是,战侠歌这个人当真称得上是兄弟遍天下,一旦接到他在佛罗伽西亚失踪的消息,不知道会有多少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以个人身份,源源不断的赶到佛罗伽西亚,聚集到他的身边。而一直挂在他名下,现在已经有几亿美元的反恐基金一旦启动,更不知道会有多少雇佣兵团赶往这里,象“南非飞虎”奥兰斯利一样,心甘情愿的成为战侠歌手中可以任意动用的棋子!”
蝮蛇眺望着坐在车里,混身还在轻轻颤的静官,低声道:“至于他嘛,谁说他就一定是一只无足轻重的杂鱼?要知道,越是老实人,一旦被人逼到再没有退路的绝境上,他的反击将会越疯狂。恐惧,也是一种绝大的力量!只要我善加利用这种力量,再加上战侠歌对静官无法避免的轻视,我就有机会,让战侠歌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第七卷 第三十二章 舆论风暴
“我知道他是一个军人,我还知道他在军队里很有名气,是一个战斗英雄,还参加过什么军事比赛。顶着这样的光环,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得到别人的尊重。事实上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军人,去履行军人保家卫国,为人民服务的最神圣使命!可是……今天我的梦醒了!”
静宫抱着被ak自动步枪在近距离打成一团碎肉的女儿尸体,他就那样呆呆的坐在那里,任由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淌出来,他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抽搐,过了好半晌,他才猛然起一声痛苦到极限的嘶叫:“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女儿,她今年才只有六岁啊,她是这样的小,又是这样的可爱,可爱得让我这个爸爸,连骂都舍不得骂上她一句,她就是我的心肝肉啊!可是就是那个战斗英雄战侠歌,就是那个本来应该保护我们,天天在嘴上喊着保家卫国的人民子弟兵,一脚把我的女儿踢到了枪口上。”
“你们再看看……”静宫伸手指着一个仰天倒在地上,头部和肩膀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两眼都没有闭上,似乎仍然无声控诉着什么的女人,哭叫道:“那就是我的妻子,她只是一个亲眼目睹了自己女儿被打成一堆烂肉的可怜母亲。她只是象任何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母亲一样,对着杀人凶手冲过去罢了,她手无寸铁,根本不可能对战侠歌产生任何实际性的危胁,可是她竟然被战侠歌生生扭断了脖子!”
“我家破人亡了!”
“可是杀死我所有亲人的人,竟然就是本来应该保护我们的军人!”
“我也交税,就是我们千千万万勤劳工作的人,养活了几百万军人,可是我们得到的是什么?血腥的屠杀,无耻的背叛?”
……
静宫一句句包含着血与泪的嘶吼与控诉,他怀里那个已经被打得不形。只有六岁大的女儿;就倒在他面前,死不瞑目的妻子;他钱夹里那张看直心不烦和睦美满的全家福相片……这一切的一切,都形成一种可怕的冲击波,在一下接着一下,重重锤打着每一个观众的情绪与心脏。
静宫抱着自己的女儿,呆呆的坐在那里,开始用一种近乎迷离的状态。讲述他和女儿一起在游乐场遇到一只和主人走失的小狗,而生的小小故事;讲述他如何焦急的守护在妇产科的门外,直到听见女儿来到人世间第一声嘹亮的哭啼。得到母女平安的消失后,他那种如释重负;讲述当他第一次抱住自己的女儿。体会到一种初为人父的喜悦……
这些再平凡不过的小事,在这种到处都是血与泪的环境中,通过静宫已经哭哑了的嗓子里讲出来。反而更拥有了一种朴实却强烈到极限的震撼力。
“我是一个孬种!”不知道喃喃诉说了多久,直到脸上的血与泪都慢慢的被风干,静宫的脸上,也扬起了一缕再和平凡无缘的坚毅。“当时我真的应该冲过去和战侠歌拼命,我承认,是我怂了,我怕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杀了我女儿和妻子的杀手扬长而去,却只能躲在一边抖。但是我从不会再沉默下去,我也不会再回国,因为……我要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自量力,竟然想向一个国家不知道消耗了多少我们纳税人的金钱。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挑战,但是,这已经是我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能为自己亲人,能够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
录相播放完了,液晶显示屏上出现了一片淡淡的雪花点,一根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落到了遥控器的开关上,液晶电视机被关闭了。
蝮蛇轻挑着眉毛,道:“真看不出来,这个静宫还满上镜的,而且表情丰富煽动力强,演技真是不错。我想只要这份录相加上在场十几个人的证言一被丢到互联网上,就会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战侠歌这样一个战斗英雄,彻底身败名裂。”
加入“怒狮”组织仅仅两年时间,就成为仅次于最高领袖马那加的实力派人物军师淡然一笑,他摇着头道:“你看起来当然是轻松简单,可是你知道为了获取足够的资料,画面和叙述还要做到煽情而不造作,我们翻来覆去的拍了多少次吗?你看看我脸上的黑眼圈,我在剪辑室里整整泡了十七个小时,才终于弄出这么一个十五分钟的短片。对了,战侠歌和佛罗伽西亚元那边的追捕工作,怎么样了?”
蝮蛇坐到军师对面的沙上,端起一杯佛罗伽西亚盛产的红茶,先品尝了一口,才淡然道:“战侠歌带领‘南非飞虎’奥兰斯利手下的雇佣兵,和那支只能用童子军来形容的无亲卫队,已经顺利逃进热带雨林中。那些自以为擅长打丛游击战的家伙们还不服气,结果追杀进去四十八个小时,连人影都没有找到,就有一百多人死在了战侠歌设计的地雷下,现在已经老实多了。”
“哼,”军师轻轻哼了一声,道:“战侠歌是朱建军那个参加过九年越战,号称‘丛林死神’的级怪胎,一手训练出来的徒弟。再加上第五特殊部队只能用庞大来形容的教官团,和不惜成本的高昂资金投入,用了十几年时间,倾心打造出来的第三颗獠牙,又怎么可能是这些乌合之众能够对付的?!他们比起参加‘蓝盾’军事体育竞赛的那群世界最精锐特种部队,应该还是相形见绌很多吧??”
蝮蛇不置可否的轻轻耸了耸自己的肩膀,问道:“你既然知道‘怒狮’组织网罗的那批杂鱼,根本不是战侠歌的对手,为什么还要命令我不许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追击?我在俄罗斯战场上追踪了战侠歌那么久,他会的那些伎俩我都会,我会的他未必会。”
“他们可是躲进了几万平方公里的热带雨林,只要战侠歌他们蛰伏不出,我想,就算你是我最出色的徒弟,也无法胜任这种大海捞针的工作吧?再说了。你追上了战侠歌,你又能百分之百十年战侠歌吗?依我看,加上你通过在俄罗斯全程跟踪战侠歌的方法,了解了战侠歌的作战技巧和手段获得的情报优势,让你们两个人在热带雨林中公平对决,你也绝对不能自称是稳操胜券。”
蝮蛇保持了沉默,军师讲的。的确是一个无法反驳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已经没有人敢说,在热带雨林中。追杀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精心培养出来的一颗獠牙,还能够稳操胜券。尤其是他们这种级狙击手。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对方绝对致命的攻击,在瞬间分出生死胜败。
“更何况带着人在几万平方公里的热带雨林中乱窜。去傻傻的充当苦力,也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工作。”
军师把自己的身体微微后仰,用一个舒服的动作半躲在真皮制成的沙上,他伸出一根手指轻点着额头。道:“在这个世界上,摇旗呐喊的人太多,而运筹帷幄的人太少了。我的徒弟,你究竟是想当一个摇旗呐喊的人呢,还是想做一个运筹帷幄的人?”
看到蝮蛇仍然闭紧了嘴巴坐在那里,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和战侠歌之间过节的军师,暗中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你再大上几岁,就会现。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用谋略杀人,比用手里的枪去杀人,更有效,也更安全。至少,只要我把这份录相通过互联网送出去,战侠歌就算是有机会找到交通工具,面对国内爆的舆论风暴,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身败名裂,注定要终身受到道德审判,顶着别人异样眼光的境地,他也别想再回国为军队效力了。我想,就连把他征召进部队,处处维护他的李向商,这一次也得从自己的校长宝座上滚下来了。”
蝮蛇总算从嘴角扬起一丝阴毒的笑意,他低声道:“好!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师父您谋略的威力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战侠歌变成丧家之犬的可怜模样了。”
“好啊!”军师微笑道:“我手下有二十五名精通社会宣传的作战参谋,已经做好了起攻击的准备,就让我们一起来看场令人赏心悦目的好戏吧!”
互联网,是一个打破了传统媒体时间与空间的局限,让每一个拥有电脑并能够登6网络的人,能够共享信息的数据平台。这是一个绝对开放,普及率、覆盖率绝对惊人,行政干涉力量却小得可怜的领域。
一部冠名为“战侠歌……你到底是英雄还是屠夫”,仅仅十五分钟里长,画面经过压缩,音质却丝毫无损,下载度奇快的短片,不知道是谁投到了互联网上。当静宫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孔出现在千千万万电脑的显示屏上,当他抱着自己的女儿,一边悲泣一边向所有人控诉战侠歌的暴行时,所有人都动容了。尤其是那些感情丰富的女孩子,只看到一半,炽热的泪水,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
当静宫最后扬起他那突然显得再不平凡的头颅,带着一种难言的骄傲和刚毅,对着通过互联网观看这一部短片的所有观众,宣扬出他必死的决心,直接判定了战侠歌这个屠夫的死刑时,所有人的感情线终于被突破了!
也许是有人刻意炒作,在背后推波助澜,也许是战侠歌实在太有名,在相片上,他那傲然中透着放肆与洒脱的微笑,曾经吸引了太多女孩子的目光与梦想。现在偶像彻底破灭,前后反差实在太大,造成了戏剧化的效果,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在短短的三个小时内,这一部短片就被下载,复制了二十五万次!当网络监察部门终于现事态不对时,这一部短片已经从星星之火,变成了怒火燎原。
在各大bbs上,针对短片内容的讨论,已经分成正反两方,辩论得热火朝天,更进一步推动了这个短片的传送度。
“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英雄!”
“我们在哭泣,因为我们的守护神,对我们挥起了手中的那把利剑!”
“屠夫!刽子手!伪君子!”
“战侠歌。站出来告诉我们,你究竟有没有做这样令人指,人神共愤的暴行!”
……
一篇篇充满火药气息的论文,以几何状态,在互联网上越滚越多,在三个小时后,你只要通过互联网搜索“战侠歌”这个名字。至少能找到两百多万个相关链接……战侠歌这次真的是大大的又出了一次名。事已至此,就算想通过行政力量,也无法再压制这一部短片。在华夏大地上,造成的一次不亚于核弹爆炸的大震荡。
接到上级电话的李向商校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默默看完了那部十五分钟的短片,顺手又翻了几篇显示是有高人捉刀的征讨檄文。再看看互联网搜索网页上,已经达到三百万个链接这种惊人的数字,李向商纵然是身经百战心志坚毅,见惯了风风雨雨。在这个时候,也不由暗中叹了一口气。
站起来挺直了自己的腰,李向商用留恋的眼神,浏览了一遍他这间校长办公室,他用自己宽厚有力的手掌,缓缓从校长办公室的每一件家具或者装饰品上轻轻滑过,当李向商的目光,落到陈列架上,那一排排他用无性的军魂和热血的青春。换回来的奖章与奖杯时,李向商脸上苦涩的笑容更浓了。
最后李向商的目光再一次落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他伸手把办公桌上的那张他和龙建辉、朱建军还有雅洁儿四个人一起拍的合影拿起来,凝望着相片上那四张年青而充满朝气的脸,李向商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当真称得上是苍海桑田时过境迁。相片仍在,但是他们四个人,现在已经有两个在地下长眠,一个把自己留在了俄罗斯那个异国他乡,一个在冰大板,带着整整击毙一百名敌人的光辉与荣耀,带着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第二颗獠牙的尊严,与冰雪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死者已经去,但是活下来的人呢?
雅洁儿受到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巨大重创,躲在医院里仍然生死未卜。通过中国大使馆工作人员的陈述,李向商才知道,原来雅洁儿竟然曾经对着战侠歌开过枪!李向商简直不愿意去想象,雅洁儿当时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对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对着自己已经踏进婚姻殿堂的丈夫,扣动了武器的板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当时她一定心痛如绞!
一想到要不是恰好那枝自动步枪的弹匣里已经没有子弹,第五特殊部队就要同时损失两名最重要的成员,李向商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长长的闷气。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雅洁儿仍然没有适应军人这个职业或者角色啊!
李向商现在还能清楚的记住,当然他第一次和雅洁儿见面时的情景。雅洁儿是六岁进入了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女孩子一般育得都比男孩早,当时她的个子几乎和李向商一样高,她给李向商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就是她一边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一边哭着寻找自己的爸爸……她是被老爸用带她去公园玩的借口,骗进了中国第五特殊部队。
还没有成年,就被送进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孩子,又有哪一个能掌握自己的人生?说句实在话,李向商还真的很羡慕战侠歌,至少他因为眼睛视力的关系,还有一个可以回忆的快乐童年,而他们这些从小就被送进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童年的回忆就是无休止的训练,和教官一次次在耳边炸响,让他们忍不住混身颤的怒吼。
不断有伙伴因为承受不住过于严格的训练,而被淘汰出部队,不断有新的学员,一批批的加入。他们在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心智也开始成熟,也慢慢开始接受并喜欢上军人这个职业,但是也有少数成绩非常优秀不会被训练淘汰,却在潜意识中抗拒命运的人存在。
这些人,有些想尽办法,终于让自己离开了第五特殊部队;还有一部分人,因为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已经和周围的人相处出不可分割感情,最终选择留在了部队。雅洁儿,无疑就属于拥有过硬的军事技术,却没有军人的铁血意志,即渴望象个平凡人一样生活,却又不愿意离开部队,这种拥有最复杂心态的类型。
第七卷 第三十三章 红色信号
至于他自己……
李向商把这张合影小心的放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他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然后默默走出了这间代表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最高权力中心的房间。
李向商略略挥手,示意校长助理继续工作,他一个人慢慢的走着,他孤单的脚步声,在第五特殊部队教员楼的长廊中回响着。当李向商走到学校的操场上时,他用近乎贪婪的目光,凝望着学校校园里的一草一木。一阵微风吹来,校园东侧角落里的小树林里,一排排的白杨树树梢随风飘舞,在那片小小的白杨林下,一个用木板搭成的简易鸽子棚里,仍然不时有鸽子进进出出。当这些鸽子展翅飞翔,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以鸽棚为核心的圆圈时,清脆的鸽哨声随之在空中悠然拉响。望着那个朱建军用来训练学员与自然融合能力的鸽棚,轻轻抚摸着就珍藏在自己口袋里的那张相片,李向商长长吁出了一口闷气。
到了这个时候,李向商终于亲身体会到了那些曾经背肩战斗,却在日复一日的残酷训练中,被不断淘汰掉的伙伴,在离开第五特殊部队时那种失落与不舍的心情。
李向商慢慢走到了学校大门前的传达室,传达室里那们曾经徒手和几只军犬搏斗,留下了太多的伤残,也领悟了太多和军犬格斗技巧的助理教员杨欢经,站起来对着李向商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向商在回礼后,从传达室晨找到了一张扑克大小的硬卡片,杨欢红惊诧的望着李向商在那张硬卡片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略略思索后,他又在上面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当着杨欢红的面,李向商把这张卡片。投进了一个红色的信箱中。这个红色的信箱,是用足足一寸厚的木板制成。最与众不同的是,这样一个绝对坚硬的信箱上面根本就没有能够打开的舱门,换句话来说,想要把投进这只信箱的卡片全部取出来,只能用暴力手段,直接把信箱砸碎。
望着李向商的动作,杨欢红瞪大了双眼,这位全身残废连活着都不怕的铁血军人。忍不住失声惊呼道:“校长你……”
李向商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要问!但是无论如何,我要遵守我们第五特殊部队的规矩。”
杨欢红的脸色更怪异了。
在第五特殊部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人强制要求,但是每一年在学校的传达室,都会换上一个同样没有舱门,同样坚硬的红色信箱。每一个在第五特殊部队服役或学习五年以上的军人,在退役或者被淘汰后,都会在向校长辞行后,专程到学校的传达室,在这个信箱里。投上一张卡片。
卡片上面,记载的是他们的名字。和他们的联络方式和家庭地址。
到了今时今日,在第五特殊部队某个巨大保险库里,已经存下了几十个这样的邮箱,第五特殊部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把这种信箱,称为“红色信号”。
每一个从中国第五特殊部队退役或者被淘汰的学员,都有一个相同的约定:当祖国的大门被敌人打开,战火在祖国的大地上燃起的时候,这些没有舱门的信箱。就会被拿出来,里面那一张张记载着每一位成员名字和联络方式的卡片,就会重见天日。
无论是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四十年,只要他们还有力气拿起手中的武器,只要他们还记得自己血液里流淌的那缕骄傲和军魂,在接到学校的电话,他们这些至少接受过五年特种训练的男人,就要无条件返回第五特殊部队!
可以想象,这些早已经离开军队,离开了铁血生涯的男人,在重返军营必须重新接受血与火的考验后,他们必须付出多少牺牲,才能慢慢重新从自己的身体里,挖掘出疯狂野兽般的战斗力。
坦率的说,他们就是一群明知必死,仍然慷慨赴义的英雄、死士!
如果你想问原因的话,不需要有人回答你,你只需要把传达室里永远都会存在的红色信箱翻转过来,你就会在信箱的背后,看到两句话:宁做战场之魂,不做亡国之奴!
这就是中人纵死无悔的……战魂!
这就是中人纵横天下的……战歌!
李向商把自己的卡片投进了红色信箱,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要被调离第五特殊部队了。
军人有自己的潜规则,哪里有灾难军人就跑到哪里去救灾,哪里需要帮助,军人就会出现在哪里在,这些工作军人可以做,也应该做。但是,说白了,这并不是军人的真正职责。
军人就是合法的武器拥有者,是合法的暴力机器,军人最大的职责,在和平时期,是保持威慑力,震撼一些霄小之辈,让他们不敢侵犯国土;在战火四起的时候,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杀人!杀掉越多的敌人,就能挽救更多的平民,所以,军人的天性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以军人在战场上的角度和眼光来看,战侠歌唯一的错误,就是在扼杀了那个母亲的生命后,却因为实在无法承受雅洁儿带给他的压力,更不忍看到雅洁儿悲痛欲绝的目光,而放过了那个父亲,给他自己留下了一个如此可怕的后患。
但是潜规则毕竟是潜规则,或多或少带着一些跨越公众道德底线的黑暗色彩,绝不能把它搬到台面上,更不能把它当成解释或推卸责任的理由。战侠歌当时的判断与行动,完全正确,但是他的这一系列行为一旦被公诸于众,对于战侠歌,和把他征召入伍,并提名他成为下一任校长接班人的李向商来说,就是一场最可怕,足以让他们粉骨碎身的灾难!
李向商在心里计算着,“大概再过四五个小时,我的卸任命令就会送到第五特殊部队了吧?”
挥手向杨欢红道别,李向商慢慢在校园里穿行,让他意外的是,现在应该是下课时间,可是在校园里,他几乎看不到一个学生或者教员。
第七卷 第三十六章 混淆天下(下)
第三十六章混淆天下(下)
这个新的声音一投到互联网上,当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不时有人发出了惊呼:“这个短片竟然内嵌着木马程序,大家不要打开啊!”
一名作战参谋向军师报告道:“这可能是某些不法商人,利用这次战侠歌事件,用流氓木马软件,对自己网站进行宣传。”
军师点了点头,把全世界的人通过数据联系在一起,在这个上面,就等于是一个不受时间与空间限制的社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既然他们可以利用互联网成为作战武器,当然不能阻止别人利用互联网,成为自己赚钱发财的途径。
但是很快军师和他手下的二十多个作战参谋,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惊呼的行列,越来越多精通电脑技术的人,开始在bbs上发言,“小心,这是一个前所未见的最新流氓软件,一旦点击那部短片,流氓软件就会自动运行,进入你计算机的操作系统。它的附着能力极强,而且拥有超一流的隐匿及自我复制性,现有的杀毒软件根本无法把它清除。除非……你能承受所有数据资料丢失的代价,先把自己计算机的硬盘格式化,再重装系统。”
这个流氓软件真是太流氓,太无耻,太下流,太让人反感了!
反感得已经超出一般人承受的极限,只要你打开自己的网络浏览器,一个恬不知耻,号称要打造全亚洲第一的黄色网站,就会以君临天下的姿态,出现在网页浏览器里。那绝对暴露的图片,那大胆火辣辣的文字,两千部在线播放的黄色影片和暴力影片,这已经足够吸引相当一部人的注意,把他们从bbs的口水大战中拉出来。天知道这家号称要打造全亚洲第一的黄色网站有多大的能量,拥有有多少台服务器,竟然可以让你在中国任何一个城市都能享受到稳定播放速度。
如果这些内容仍然无法吸引你的注意,那就简单了,你想重新打开一个新的网页或者直接关闭浏览器……没门!你只要输入一个新的网址,或者直接选择了关闭浏览器,流氓软件已经控制了你的操作系统,在网页上就会出现一个对话框:宝贝,别急嘛,再呆一会吧,这里可好玩呢。
制作这种流氓软件,用强盗的方法强行把客户拉进网站的家伙,总算是良心发现了一下,竟然还在这个对话框下面,留了一个拥有“yes”与“no”两个回答的选择栏。你要是选择了“yes”,当然双方是皆大欢喜,网站上立刻就会出现一个大跳艳舞的女郎,对你狂抛媚眼,然后又出现一个新的对话框:谢谢,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让我给你跳支舞吧。
如果你选择了“no”,想要退出这种下流网站的话,嘿嘿……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当你真的按下鼠标的左键,向这种流氓网站表达了自己渴望自由彰显人权的态度后,又有一个新的对话框弹出来了:你真的确定要走吗?
面对这样一个对话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想着同一句话:“废话!”
然后再次坚定的按下选择退出网站的按键,这一次,网站没有再问你是否要退出的傻话,他们在新的对话框里,加入了一段相当经典,从电视广告词里蜕变出来的台词: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腰好、腿好,大家都好,不用“壮阳”肾宝!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死活的坚持想要堂堂正正的退出这个网站,行,这个网站的制作人员,无疑有超级恶搞的天分,一个跳着钢管舞的男人出现在网页上,他抓着舞台上的钢管,做出各种匪夷所思又挑逗入骨的动作,又有一个新的对话框随之弹跳出来:我是弓,强壮的弓,天弓,地弓,强弓!
这样一个黄色网站,就那样理直气壮的在你的电脑显示器里不断闪烁,就那样得意洋洋的向你耀武扬威,上面那些火辣辣的文字,那些绝对暴露甚至可以说是绝对无耻的图片,都在忽明忽暗的闪动着流光,直刺激得至少百分之六十的浏览者心脏跳动加快毛孔收缩……要知道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他们偷偷观注时势新闻,了解国内动态,增加个人的见识和社会经验积累,只要是完成了本职工作,老板和主管一般也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这样总比消极偷懒要强多了。但是……又有哪个老板或主管,能够忍受自己手下的员工,在上班时间,理直气壮的在那里浏览黄色网站?!
面对这种窘状,面对这样一个流氓软件,面对这样一个你根本无法力敌的超级坏蛋,很多人只能自认倒霉的按下了电脑主机的重启键。
电脑……终于恢复平静了。
但是一打开网页浏览器,嘿嘿,那个流氓网站就又穿出来了。用杀毒软件,无效;用木马查杀软件,无效!那位同时享有中科院,和中国第五特珠部队教官双重津贴的网络对抗组教官,在无聊的时候,做出来和朋友开玩笑用的流氓软件,又怎么可能是这些市面上现有的软件能够清除掉的?
二十分钟后,一名作战参谋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军师报告道:“根据我们的抽样调查,在互联网上流通的那些短片,大约有百分之四十五被绑定了这种来源不明的木马程序。这种木马程序虽然只有一百多k大小,却竟然同时拥有病毒的自我复制与传染功能,它就是针对我们散发出去的短片代码进行传染,强行把自己捆绑到影片上,根据我们的预估,两个小时后,被强行捆绑木马软件的短片,将会超过百分之六十!”
军师的眼皮开始轻轻跳动,真是好霸道的程序!
真是好凌厉,一出手就疯狂与嚣张到极限的绝地大反击!
第七卷 第三十七章 坚盾
在各大网站的bbs上,讨论战侠歌事件的人,除了一开始的道德派,和对战侠歌的死忠派,又多了一个派系。而且随着时间不断向后推移,越来越多的正方与反方成员,加入了到这个这股第三势力当中。因为这第三股势力喊出来的话,不但合情合理,更以一种釜底抽薪的方法,在直接消除正方与反方产生争议的核心,以和稀泥的方法,大大中和了bbs上的硝烟气味,赢得了一种双赢局面:“你们还吵什么吵的,难道你们的计算机现在还没有中毒,现在还没有被ua软件攻占?什么”战侠歌事件“我看纯属就是子虚乌有,纯属一个垃圾黄色网站,想要进行宣传推广,想要骗钱,错助名人效应玩炒作!大家不要再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了,我们要团结起来,一起对抗流氓软件,一起对抗这种恶劣行径!”
立刻有人跳出来,出了不同的声音,“如果这部短片真的是假的,是污蔑,为什么战侠歌自己本人不站出来,向公众澄清?”
第三方的代表,迅回复了帖子:“战侠歌是谁?他是一个职业军人,一个中国最优秀的王牌职业军人!他的行踪都是国家机密,谁敢泄露他的行踪,谁又能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正在执行什么绝密级的特殊任务?你们总不会认为,像战侠歌这样地一流军事天才和作战领袖,国家就会用供奉神像一样的方法,把他闲置在那里吧?没有经过一次次生与死的磨练,没有一次次我们这些生活在和平环境里的人,无法想象的困难与痛苦,战侠歌又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悍的战斗技术与破坏力?假如随便有人拍那么一部短片,说战侠歌杀了他的老婆女儿,战侠歌都得跳出来为自己澄清的话,他干脆就别当军人了!”
无论是正方还是反方的成员,看到这段话,都连连点头。是啊,如果有人给战侠歌造一次谣,战侠歌就得来在公众舞台上露一次面,他还是转换职业,凭他出色的外表和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气质,去当一名绝对一炮走红的模特或者是功夫片演员算了!
在万里之外,通过互联网一直关注这场级混战的军师,一边看着bbs上炒成一团的帖子,一边看着那个号称要打造全亚浏第一黄色网站的“性福网”,在这种局势已经开始向战侠歌偏移的情况下,他突然笑了,“战术不错,手段不错,胆子不小,玩得挺开,投入人力与物力也相当庞大。但是,毕竟准备时间太短了,想要把这种移花接木的游戏玩得天衣无缝,你们还远远没有做到!”
在军师的授意下,新的帖子,新的疑问又在中国各大网站地bbs上流传开了。“我还是觉得这事情有点说不过去,要打造什么亚浏第一黄色网站,利用流氓ua软件来强迫大家点击并浏览他们的网站,这一点我懂,虽然十分反
感,但是也可以接受这样的一个为了赚钱,而民意的现象,但是战侠歌是中队的战斗英雄,说白了,他现在已经算是中队的代言人,可以炒作的名明、偶像多的是,这家网站干嘛疯了,敢拿中队的代言人来开涮?他们这不是在给自己制造困扰吗?请大家注意了,这可是一家中文网站,换句话来说,这是一家中国人自己建立,并且打算专门针对中国人进行投放的网站。请大家想想看,用污蔑的方法,来攻击中队的代言人,他们这一家网站最后的结局除了被全盘封杀,还能再留下些什么?就算是弱智傻瓜,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这一手,绝对击中了凌雁珊的软肋!他们实在没有时间,再做英文、日文的分站面,让军师从点入手,把怀疑的种子撒了下去,如果他们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出新的有力台词,怀疑的种子一旦爆,必将成为能掀翻整个互联网的可怕大爆炸,形成一种面的突破!要知道临时拼凑起来的“性福网”,绝对经不起详细而认真的盘查!
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是战侠歌,通过只组建几个小时的“性福网”,就能用隔山打牛的招数,直接抨击到整个中队,甚至是中国的新闻机构。
冷汗,顺着凌雁珊的脸庞不断流落,她虽然是一个少见的天才,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她的人生阅历,她和知识,她的思维模式,都还有太多没有弥补的缺点。和正常的人相处,她是太过于耀眼太过于出类拔萃,但是和“怒狮”组织的军师,这样一个四十多岁,无论体力、精力、知识结构都处于人生最巅峰的谋略大师相比,她仍然有一段不可弥补的差距!
而且,双方的起跑点本来就不一样!
“叮呤呤”
李向商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李向商缓缓抓起了电话。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面对这种几乎无法化解的死局,负责管理互联网信息安全工作的相关部门,通过上级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并向他做出了一个亡羊补牢的建议:立刻把“战侠歌”这个名字和一系列相关词语,列入各大网站bbs信息自动过虑系统,强行压制即将来临的舆论风暴!
李向商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摸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挑出一支,放进自己的嘴里,在办公桌上那只一年也用不了几次的打火机“嗒”得一声轻响中,蓝色的火苗和淡蓝色的烟雾,随之在校长办公室的上空袅袅翻滚。
李向商手里的烟牌子还不错。拆开包装后,已经放了很久了,现在里面的烟丝又干又硬。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味道。不过对于李向商来说,是不是好烟,味道怎么样,根本没有区别,因为他这一辈子,也只吸过三次烟。
战侠歌带领中国第五特殊部队一群才十七八岁的学员,陷入俄罗斯战场上,必须面对百倍于己的恐怖份子,与他们不断周旋,中国却无法派遣部队支援,只能放任他们自生自灭时,李向商学会了吸烟。
战侠歌为了再见他的“大哥”一面,在青藏高原五千米海拔的康西瓦烈士陵园中,一坐不起,李向商就是在吸了第二支烟后,才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把杨欢红带到了战侠歌的面前。
现在是李向商第三次吸烟。
李向商清楚的明白,躲在幕后遥控指挥的那只幕后黑手,已经和凌雁珊这个少年坎坷,造就出来的天才,不可避免的对撞到一起。而且那只幕后脑,甫一出手,就抓住了凌雁珊在仓促间不可能弥补的致命弱点,把凌雁珊逼到了绝对的下风。
如果同意网络信息安全部门领导的建议,采用亡羊补牢的方法来强行扼制事态的展,还能最大限度的减少这次交锋失败带来地负面影响。
除了在考虑计算采用这种手段,强行压制公众评论可能造成的后果与反弹,李向商现在心里还想到了两个字:人才!
没错,就是人才!
凌雁珊是李向商这一辈子见过的,在谋略领略最才华横溢的少年天才!她聪颖,她拥有远实际年龄的成熟。他拥有绝不亚于真正战士的狠辣与果决。但是,凌雁珊和战侠歌不同,她每一次争强好胜的行为背后,都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凌雁珊由于生活压力和社会身份的问题,再加上她姐姐凌寒的职业选择,都在她心里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使她缺乏一个谋略大师最必需的……自信!
换句话来说,凌雁珊现在就算是还能摆出一付淡然从容的表情,还能保持冷静的态度,但是她的心一定充满了不安。她太需要胜利和别人的认可,来培养出自己逼人的自信和智者魅力了。
假如在这个时候,李向商真的强行接管了在互联网上正在进行地战斗,也许能把损失尽力减小,但是凌雁珊就完了。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颜面扫地,从此以后的话,这个曾轻挣扎在生存在社会最底层,无论如何也无法立刻摆脱自卑情绪的女孩子,也许这一辈子都再没有力量重新鼓起勇气,把自己推到舞台的最前沿,去担任迎着狂风骤雨,吹响无畏号角,带领大家一起奋勇前进的领航员!
中国,无论是在和平时期,还是在战火纷飞的动乱年代,都太需要战侠歌这样能够纵横沙场的战争领袖,都太需要凌雁珊这种淡然从容中方显英雄,可以运筹惟幄,行事不拘一格,决胜于千里之里之外的谋略大师了!
战侠歌+真正成长起来的凌雁珊+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梦幻军事组合!
李向商就这样沉默着,各种思绪在他的大脑中纷乱交集混成了一闭,而在电话另外一端的,对方也保持着沉默,等待李向商给他最后的回答。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慢慢过去了
直到手上微微一痛,李向商才惊醒过来,望着已经烧到尾部只剩一个过滤嘴的香烟,回想着凌雁珊这个小女孩,明明内心忐忑不安,却仍然能傲然挺立和他彼此对视的勇气,回想着在资料片看到的,凌雁珊在军事电子对抗舞台上,为了取得胜利,而推行的全球大战略,李向商的嘴角缓缓绷紧,直至拉成了一条犹如大理石般坚硬而泛着金属光泽的画面,他沉声道:“不用!”
对方张开了嘴,想再劝说点什么,李向商断然道:“有事,我扛!”
“啪”得一声,电话被李向商挂断了。
“舆论战斗,不是我的特长,所以,我只能帮你做到这一点。”李向商凝视着仍然陷入胶着状态的各大网站bbs论坛,在心中暗暗道:“凌雁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对自己失望,努力啊!”
根本不知道李向商已经为她顶住了太多压力的凌雁珊,现在已经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想做到“临泰山倒而面不改色”,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意志坚定!
“所有人都在望着你,如果你慌了,这一场战斗不用到最后,就会分出胜负!”
凌雁珊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呐喊,在这个时候,她虽然还能保持镇定的态度,但是她的脑子里却已经乱成一团,根本无法思考。凌雁珊清楚的知道,在别人看不到的演讲台下,她的双手和双腿,正在微微的颤。无论如何,她还只是一个曾经在社会底层生活了十几年,被几个小流氓逼得走投无路的小女孩罢了。
一个人走到了凌雁珊的面前,他把一张类似于相片的东西,摆到了凌雁珊的面前。他看到凌雁珊现在还神不守舍,他不由皱起眉头,叫了一声、“喂!”
凌雁珊下意识的应道:“嗯?”
“你只是一个才入学校一年的小女生,知道我们为什么愿意听你的调遣吗?”
听到这个问题,凌雁珊终于清醒过来。她努力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要高出一头,和战侠歌曾经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严峻。
“因为我们觉得,你象他!”
严峻伸手轻轻点着他摆在凌雁珊面前的那张相片、“你和他一样胆大妄为,行事不拘一格,却又偏偏又都拥有一种能让人愿意信任,帮助你的魅力,但是你和他相比,还差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勇气!一种狭路相逢,瞬间就能带领所有人,打出最惨烈、最疯狂、最霸道一击,彻底扭转战局,击溃敌人的勇气!”
严峻摆在凌雁珊面前的,赫然是一张战侠歌的相片!
“该冷静地时候冷静,该疯狂的时候疯狂,该拚命的时候拚命,这就是大哥比你更优秀的地方!”
严峻望着若有所思的凌雁珊,轻声道:“你已经冷静过头了,在这个时候,你根本不需要再耗费心神地去控制自己的思想,倾尽你所有的智慧力量,对已经站在我们面前横行霸道的敌人,起一次最致命的疯狂突击吧!你看看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现在他们都是你的士兵,都是你最忠实的追随者,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必然会为你冲锋陷阵,辗着敌人的尸体为你粉碎任何强敌!”
一股暖暖的东西涌进了凌雁珊的心头,慢慢的,慢慢的转化成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燃烧,让她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呐喊,才能宣泄出这种突然拥有了庞大力量后的兴奋火焰!凝望着这个在最关键的时刻,把友谊的温暖和自信,毫无保留的灌输到她身上的男人,凌雁珊眼晴里还泛着泪花,她的脸上就已经扬起了一丝几可分金碎石的精芒!
要么是更进一步的天才,要么就一生回归于平庸,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凌雁珊成长了!
“把所有的资料传给我。”
随着凌雁珊的一声令下,已经停止运作的谋略机器,终于再次回归的正确的轨道。在这片最纷乱最瞬息万变的时候,凌雁珊的内心反而充满了平静,因为在相片里,全身都透着一种自内心深处骄傲的战侠歌,正在凝望着她。进了第六特殊部队,凌雁珊才从其他人的嘴里,听到了战侠歌那一个个只能用传奇来形容的故事。
当她听到了战侠歌为了替朋友报仇,把自己隐藏在一堆尸体中,任由一辆几十吨重的t8o坦克从他的头顶辗过去,终于从背后把整辆坦克炸毁时,凌雁珊出了像一个平常小女孩见到了偶像明星般的惊呼;当她听到战侠歌为了替自己的兄弟报仇,亲手用虎牙格斗军刀一刀刺死了只有十几岁的恐怖份子,却得不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理解,而一个人孤独的走向更遥远的战场上时,炽热的眼泪早已经从她那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默默的涌出来。
从那个时候,凌雁珊就忍不住在想,“如果我是雅洁儿姐姐,我一定不会遮掩战侠歌光芒的剑鞘,在这个世界上,象他这样的英雄已经太少了,为什么还非要在他的身上,套上一个用理智和感情揉合出来的锁链?如果战侠歌是一把杀人无数可以纵横天下的剑,那么,我就要成为他的盾!一面可以在他劈波斩浪时,为他保护住自己的要害,让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坚盾!”
预支吐血的拉票!
妖少:
男人不说废话,这个月我希望自己能回到月票榜前十名,有一千块的红包当然开心,但是更希望自己没能被月票大军刷出去!毕竟十一月份和我一起上架的兄弟们,除了已经写完的,其他人继续YD的坚挺中!
四月份,开始上学时耽误了太多时间,更新太慢,再加上因为太忙碌,写起来情节出现拖拉,月票和定阅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下坡。现在距离前十,我还有四五百票的差距,这里我向大家承诺,只要能追回前十,五月五号,就算是要正式举行婚礼,前前后后会损失几天时间,更新也不会少于二十万字,尽快把后面早已经构思好的内容奉献给大家,用一种完美的姿态,把这本书结局了!
至于这个月……我尽力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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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三十九章 诸神混战(上)
第三十九章诸神混战(上)
“哼,这一手借力打力,玩得不错嘛!”
看着电脑显示器上,正在播放的,凌雁珊和网络对抗系教官联手,仅仅用了十五分钟就制作出来的flash短片,就连军师眼睛里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大家都对装神弄鬼的邪教没有丝毫好感,更有足够的睿智,一眼看清他们的本质,但是,这个看似替邪教宣扬“教义”,呐喊助威的flash短片,制做得也太损了一点吧?
军师再看看在中国国内各大网站的bbs,现在无论是正方还是反方,已经握手言和,汇聚在一起,破口大骂已经被中国网络安全部门彻底封杀的“性福网”。
面对这种胜利天平已经开始向敌人倾斜的战局,军师却在摇头微笑,他对身后的蝮蛇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和军师相处了十几年时间,彼此之间已经再熟悉不过的蝮蛇,当然知道军师在说什么,他略略点头,道:“很强!”
“是的,她反应迅速头脑灵活,而且行事大胆狠辣,用剑走偏锋的方法,舍命一搏。就是凭这种出乎我意料的激进手段,她已经从我手里,获得了一次不小的胜利。”
军师弹动着自己右手上,那五根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沉声道:“我必须承认,我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一个象她这样,能够让我感到惊奇的女人。”
蝮蛇微微一挑眉毛,道:“女人?”
“对,这个正在和我斗智斗力的对手,是一个女人。确切的说,她还应该是一个很年轻,也许实际年龄比你还要小的女孩子!”
听到军师的这个结论,就连蝮蛇这样一个受过最严格训练,喜怒不形于色的职业军人,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一心希望挖掘出蝮蛇在谋略方面的潜能,让他能够象战侠歌那样,不但精通单兵特种作战,更掌握群体作战领导艺术的军师,当然不会放过指导蝮蛇的机会。迎着蝮蛇疑惑的目光,军师微笑道:“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能从一些常人很容易忽略的的细节上,找到钥匙,去掀开事物表面的迷雾,直接寻找到隐藏在迷雾下面的本质。”
伸手轻点着电脑液晶显示屏上,仍然在播放的那个flash动画片,军师道:“告诉我,你在这上面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蝮蛇仔细观察屏幕上正在反复播放的短片,这可真是一个短片,从开始到结束,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分钟的内容,而那画面间粗糙的连接手法,那情节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修饰的直白过渡……单纯从这个flash短片的视觉感受上来说,这只能算是一个九流学徒随手弄出来的涂鸦之作。
但是看着看着,蝮蛇嘴角轻轻挑起的那丝不屑的笑容,消失了。看着看着,蝮蛇的眼睛里,慢慢流露出一丝赞赏的惊讶。因为他发现,制作这个短片的人,却绝对不是表面展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他是一个高手!”
沉默了半晌,蝮蛇终于说话了,他伸手指着屏幕上那一个个随着故事情节发展,而不断切换的画面,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这些画面都是用鼠标直接在计算机里画出来,几乎没有经过装饰与修改的草图。但是,这个制作短片的人,只是在这些草图上面画了聊聊几笔,就勾勒出一个几乎没有任何错误的立体空间,我相信就算是让一般人用三角板和量角器去计算,也未必能比他画得更准确,更合理。这说明……制作这个短片的人,拥有对几何学近乎完美的理解与认识,有最严谨、实事求是的工作态度。最让我意外的是,拥有这种性格特征的人,本来应该是一个行事刻板教条的老古董,可是我又在这些草图的笔锋中,感受到了一种比正常人更张扬,更放肆,也更活跃的抽象思维能力。”
军师用力一拍自己的手掌,坐直了自己的身体,他望着蝮蛇,道:“你能不能用自己看到的,想到的,判断出这个短片制作者的身份与职业?”
蝮蛇断然道:“他是一个军人!”
“继续!”
“从我们发起反击到这个flash短片炮制出炉,他们最多也只有二十五分钟时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画图带编排,完成如此繁琐的工作,这说明,这个人经常通过计算机,去完成一系列高强度,高时效性的工作,否则他绝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利索。坦率的说,这个短片虽然画质粗糙,但是却非常顺眼,因为这里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画面,都符合我们用自己双眼在日常生活中,捕捉到的规则。”
军师的眼睛亮了,他猛然暴喝道:“不要停,继续说!”`
严谨、实事求是的工作态度,计算机操作又达到了大师级水准;这说明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个工作就是与计算机为伍的文职军人;
他拥有比平常人更张扬,更放肆也更活跃的思维能力,这说明,他适合一些创造性工作,而不是那种需要反复推敲,用耐性和时间,一点点去磨合,去完善的科技研发;
他习惯面对高强度,高时效性工作,这说明,他经常和别人,在某种平台上,进行对抗性竞赛;
当蝮蛇把这些信息与资料一点点的串连在一起,最终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拼接成一幅画面时,蝮蛇的眼睛也亮了,“他是一个军人,一个通过互联网进行电子对抗的职业军人!以他展现出来的超水准技术和素质,他应该就是第五特殊部队网络对抗系的教官!”
“对,他是第五特殊部队网络对抗学科的教官。”军师的眼睛里,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他在用自己独特的方法,一点点将蝮蛇引进了智慧的殿堂,“那么请你想一下,一个年龄和你差不多的学员,又凭什么能够指挥一位教官,尤其是一位拥有超高智商,可以称之为天才的网络对抗系教官?”
想做到这一点,当然要是一个女人,当然要是一个漂亮而热情,全身带着一种火一样的魅力,让正常的男人,根本无法去狠心拒绝的女人!
在制作flash短片,为网络对抗系教官提供素材时,凌雁珊已经十分小心的注意自己的语言风格与措辞,小心的隐藏起死一个年轻女孩惯有的语气与词汇特征。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军师竟然能以网络对抗系教官为支点,通过合理的推断与假设勾画出来的草图,一步步把她推到了这场谋略对抗舞台的最前沿。
“我们的对手,是一个二十岁左右,拥有出色而引人注目的外表,拥有较高个人影响力和统率魅力,并善于利于这些优势的女孩。她的家庭环境并不好,也许家里有人进过监狱,或者是父母离过婚,总之会有一些事情,使她比一般女孩子更敏感……”
真不知道,假如凌雁珊能够听到军师对她做出的推测与判断,她的心里会想些什么,至少她不会明白,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又暴露出更多的秘密。事实上,蝮蛇已经代表在场二十多名一起竖起耳朵,小心聆听军师教官教导的作战参谋,向军师提出了所有人心里一起转动的问题,“老师,您凭什么做出这么详细的判断?”
“当然还是凭我们面前这部flash短片!”
军师在计算机中一阵翻找,在他的计算机硬盘里,同样拥有被他们当成马桶来使用的那个邪教,几乎所有的宣传资料。最后军师选择了一份文件,在激光打印机内部电动马达转动的低鸣声中,一份印制粗俗的街头小报,出现在军师和蝮蛇的面前,而这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最醒目的标题,就是“洗掉身上的兽印,离开吃人的兽党”这样绝对另类,绝对不怀好意的口号!
军师把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蝮蛇,道:“这个flash短片的内容,可不是我们的对手自己任意杜撰出来的东西,而是确有出处,但是两者之间又略有不同。我们看到的flash短片,里面出现了什么可以‘同时容纳几万个人的粪缸、蛆坑’,这说明她当时并没有直接对照原稿来设计flash短片的大纲,而是凭自己以前看到这篇短文留下的记忆,再加上属于年轻女孩子适当的夸张与想象,揉合出来的元素。”
“这种利用迷信心理,来哄骗民众的资料,一般都是在小型城市或者是农村发放;使用最多的途径,就是用印好的报纸,包住他们自己刻制的光盘,偷偷摸摸的丢进别人的自行车车筐里。”
军师淡然道:“依此推断,我们的对手,应该生活在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小型城市里。这部仅仅三分钟长的flash短片,竟然用了二十秒钟的时间,来讲述那个老太太在七十大寿的前一天,被牛头马面带上黄泉之路的遗憾与可惜,这对于整部flash的主题来说,根本是一段耗费时间,却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鸡肋。但恰恰是这一段鸡肋型内容,告诉了我,她是一个渴望亲情,渴望被人关怀,渴望得到别人关注与赞扬的孩子。”
第七卷 第四十章 诸神混战(中)
第四十章诸神混战(中)
“天才,我们这次的对手,是一个不折不扣,谋略战术领域的天才!”
说到“天才”这两个字时,军师的眼睛里,反而扬起了一丝不屑,“所谓的天才,尤其是那种年轻的天才,少年得志,通常都会犯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的思维实在是太活跃,活跃得让身边的同伴,根本无法追随他们的节奏,而他们非但没有认识到这种错误带来的后果,在一些人的吹捧和变相的鼓励下,还往往以此为荣。这样的结果,往往是一个天才在那里独撑大局,而其的他人,都无可避免的成为天才的配角。”
军师轻轻眯起自己犹如眼镜蛇般危险的双眼,扭头望着身后二十多名作战参谋,微笑道:“军队最可怕的力量,来自于它的凝聚力。一个脱离团队的天才,没有性格和特和的优势互补,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法国的拿破仑,应该是那个时代最天才横逸的战略家和军事指挥家,他的思维和战术犹如天马行空,却总是能在纷乱的战局中,打出独树一格的经典战役。但是最后,他还是败了,败在一支专门收集了他所有战争案例,针对他的性格,他的思维模式,去进行对抗的作战参谋团手中。她要是遇到平庸的对手,还能凭借自己那跳跃性的思维,和属于天才的谋略手段,将对手带得团团乱转,掌握战局的节奏。但是这一次她真的很不幸,因为她遇到了我们!”
军师举起了自己的右拳,“这只拳头就是我们,一只用时间和默契,一点点培养融合出来,有资格横扫天下的铁拳!”
军师又竖起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这就是她,一个虽然强大,却脱离了团队,在对抗中缺乏韧性和持久力的天才。和我们这样一支优秀的战略团队碰撞在一起,也许在最初,在我们猝不及防之下,她会用自己天才的锋利刺痛我们,但是最终的结局,必然是她刚极易折,被我们生生撞成无数碎片!”
听军师说到这里,所有作战参谋的眼睛都亮了,蝮蛇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插嘴道:“大家别忘了,我们也有一位天才式的战略专家!和那个少年得志的天才不同,我们的军师更成熟,更理智,他更懂得带领我们所有人,群策群力,一起去赢得每一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过去是这样的,现在是这样的,将来还是这样的!”
事已至此,凌雁珊这个少年天才,利用破釜沉舟式的战略手段,对军师手下二十多名作战参谋造成的困扰和压力,被彻底清扫一空,经过一次重压后的反弹,整个作战参谋部的成员,气势反而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高度。
“我说过,她只是一根比较强壮,却脱离团队的手指。现在我要你们所有人,用自己的方法包围她,用尽所有力量去辗压她。让她处处受敌,让她疲于奔命。象她这种少年得志的小女孩,最缺乏的,就是在一次次紧张的对抗中,培养出来的韧性与持久!”
军师满意的望着突然间斗志满满的那群作战参谋,他用一种充满金属质感的声音,用一种近乎怂恿的诱惑,道:“就让我们一起看看,一个所谓的少年天才,在的有的光芒羽毛都被我们一根根拔掉,所有的伪装都被我们一点点辗碎后,她那种羞赧的,无奈的,苍白的表情吧!别忘了,我们的对手,可是一个漂亮的小美女呢!”
二十几名作战参谋都笑了,军师就是用他那种谈笑自若的风度,用他那种敏锐的目光,那种天才型的战略思维,形成了一个发光体,牢牢把周围所有人都吸引到他的身边,形成了一个拥有相同频率和节奏的作战机器。
蝮蛇一脸尊敬的望着军师,他说的没有错,军师也是一个天才,但是他却从来不专断独行,他总会让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清楚的知道如此配合自己,如何去一起获得胜利。他是一个比凌雁珊成熟,比凌雁珊拥有更多人生阅历与知识,比凌雁珊更懂得利用团队力量的谋略大师!
军师指着自己的脑袋,对蝮蛇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团队的集体智慧,也许没有一个天才那么张扬放肆,但是却胜在稳重而朴实,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在彼此优势互补的情况下,他们就是一台缺乏激进,却几乎没有致命弱点的战车!以后如果你必须自己独立指挥一支部队,你就一定要能用‘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虚心态度,和他们交往,努力开发出身边每一个人的智慧光芒,当你能够把这些思维优点和光芒集中在一起,形成自己的判断和见解时,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军事指挥家了。”
蝮蛇用力的点头,他清楚的明白,曾经教导过他如何格斗,如何使用枪械,如何设计诡雷,把他培养成一个特种作战专家的军师,现在已经在他面前,又推开了一扇能够帮助他走向另外全新一个高度的大门。
战侠歌能在这个领域内崭露头角,他就要做得比战侠歌更好!
蝮蛇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我也去帮忙!”
一个小时,在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相对平静后,国内各大网站bbs论坛又被引爆了!
凌雁珊利用木马病毒,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力争打造亚洲第一黄色网站的“性福网”上面,再推出曾经在中国横行一时的邪教,让他们背了一个天大的黑锅,用釜底抽薪的方法,直接否定了静宫这个人,在短片中,对战侠歌的所有指控……既然这是邪教组织,为了宣传自己的教义,而玩的把戏,那么这部短片,又会有什么实质价值与意义?
真正吸引各大网站bbs浏览者注意的,是一个新的话题……请大家看看,战侠歌是如何一天三婚的!
战侠歌和雅洁儿为了结婚证上能粘上一张漂亮的,自己满意的相片,他们反反复复离了两次婚,结了三次婚,每一次他们的结婚资料都要登记入库,录入民政厅的数据库里,而那位倒霉的民政厅工作人员,面对这样一对绝对另类的夫妇,面对可能是中国建国以来,最频繁的离婚与结婚,她还必须委委屈屈的向自己的直属领导,上交了一份长达一千五百字的事情经过说明飘天文学上攻破几乎不设防的民政厅数据库,寻找到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资料,当然是小菜一碟。
看到自己的偶像,一个绝对强悍的战斗英雄,竟然做出这么另类,这么夸张的事情,看着那位工作人员,带着检讨性质的事情经过说明飘天文学站bbs上的网友们,不知道有多少笑出了眼泪。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bbs上发出了“祝战侠歌新婚快乐、‘性’福”的贺言。一时间,似乎所有不利于战侠歌的谣言,都已经风平浪静,都已经被大家遗忘了。
但是凌雁珊看到这样一条消息,却面色大变,“糟糕!”
果然不出凌雁珊的所料,紧接着被人抛出来的资料,就是战侠歌以自己那张身份证,在旅行社定下的二人蜜月旅行套餐。而这份资料,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战侠歌亲自到这家旅行社所在的写字楼时,被写字楼里的监视器拍到的录相。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但是那个安装角度适宜的监视器,已经成功的捕捉到了战侠歌那张犹如大理石一般坚硬,却突然挑出几丝柔和线条的脸庞。
只要看战侠歌那不断蠕动的嘴形,和他那几乎可以用“跳”来形容的脚步,所有人就可以想象得出来,战侠歌当时的心情一定是好极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象个孩子似的,一边踏着小碎步,一边哼着什么歌儿?
当所有人终于看清战侠歌和雅洁儿蜜月旅行的目的地时,整个互联网上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静,因为在战侠歌亲手签下大名的那份合约书上,目的地赫然是……佛罗伽西亚!这就是静宫抱着自己的女儿,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妻子,向所有人控诉战侠歌暴行,正在发生全国性大叛乱的佛罗伽西亚岛国!
这一份新甩出来的猛料里,也加入了静宫在同一家旅行社签定的合约,和他从同一个大门进入那家写字楼时,被监视器从同样的角度,拍到的实况录相。和战侠歌不同的是,静宫当天来签字合约的时候,怀里还抱着自己六岁大的女儿。他们两父女就分享着一支小小的棒棒糖,带着属于父女之间的亲昵与欢笑,消失在监视器的视野之外。
如果说看到静宫抱着血淋淋的女儿,坐在那里哭诉是一种震动的话,再看到他活生生的女儿,感受到他们两父女之间那发自性真情,绝不可能作伪的亲昵,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无论是不是战侠歌把那个小女孩踢到了枪口上,把她当成了挡子弹的牺牲品,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可爱的,还未解世事的小女孩啊!
沉默……
各大网站的bbs论坛上,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冷汗和冷笑,同时从凌雁珊的额头和军师的脸上扬起,因为他们两个精通谋略对抗的天才都明白,在经过第一次的风波后,所有参与争论的人,都开始小心翼翼,不愿意再轻易做出评论。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重新萌芽,一旦得到适当的催化,就很有可能,形成一个更猛烈的可怕洪流,将战侠歌瞬间推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严峻厉声喝道:“立刻通知那家旅行社当地的国安部门,请他们协助调查,写字楼内部监视系统拍摄到的录相,是如何流失出去的!”
凌雁珊摇了摇手,到了这个时候,追究本来无足轻重的内部监视录相,是如何流失出去的,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沉默而诡异的各大网站bbs论坛,感受着那种风雨欲来前的可怕压力,凌雁珊这位少年得志的天才,心里终于无法抑制的涌起了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战侠歌被内部监视系统拍到的录相,战侠歌的签名,战侠歌曾经用过的身份证复印件,和战侠歌与雅洁儿的结婚材料,就那么直直白白的摆放在那里,这每一件证物,最后都把他和那个痛失妻女的静宫联系在一起。你要凌雁珊如何去解释,又如何去消除这些本来就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留下的痕迹?
整个网络的bbs平台上,都是一片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都在那里想着心事。
一名作战参谋对军师建议道:“要不要我们发言,来引导这些公众,让他们把心里的怀疑都爆发出来?”
“当然不用!”
军师在这个时候,手里已经好整以暇的端起了一杯“怒狮”组织自酿的葡萄酒,他略略一摇晃手里的高脚酒杯,玫瑰一样艳红的酒汁,就在酒杯里轻轻漾动,品尝了一口并不算很醇厚的酒汁,军师微笑道:“大家想想看,在这个时候,我们的那个美女天才,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你们也跟了我快两年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学会和我一样,去享受成功前的快乐?再说了,我们刻意挑拨形成的结果,又怎么能比得上,在沉默中不断积蓄,最后终于彻底爆发的洪流,那么原汁原味,那么令人心旷神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更长的时间,终于有人小心翼翼的在bbs上,说出了两句话:“那个小女孩好可爱,也好可怜啊!”
军师再次浅酌了一口红酒,微笑道:“终于开始了!”
军师就这样右手端着酒杯,用他空出来的左手,在键盘上随意打出了几句话,他轻轻一敲键盘上的回车键,在万里之外,中国影响力最大的某个网站bbs论坛上,就出现了一段话:“逝者已矣,我想最可怜的,不是那个六岁的小女孩,而是在一日间,痛失两个最亲近的人,已经家破人亡,却没有能力为自己亲人报仇,只能坐在那里失声哭泣的父亲……静宫吧?”
观注着bbs里各种信息的绝大多数网友,对着显示器里那血淋淋的画面,看着静宫那不断抽搐,泪眼模糊的脸,都发出了一声叹息,毕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在第五特殊部队的微机操作室里,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凌雁珊身上,迎着在场几百双等待她化解危机的眼睛,凌雁珊真的愣了。她是一个在谋略领域少见的天才,可是她却甫一出道,就在以互联网为平台的战场上,遇到了另外一个比她成熟,比她更懂得利用团队力量的天才!在仅仅一个小时时间,军师带领的作战参谋团队,就挖掘出大量可以将战侠歌彻底至之死地的资料,用步步进逼的方法,一点点辗压着凌雁珊勉强支撑的堡垒。
和凌雁珊不同的是,军师很少用激进冒险的方法,所以,他一旦开始行动,就基本上无懈可击。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仅凭一曲空城计,就吓退了老奸巨滑的司马仲达,可是没有这种绝不贪功冒进的沉稳,司马仲达又怎么能成为诸葛亮一生中最强劲的对手,让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最后还是没有一统河山?
凌雁珊再优秀,她仅凭自己一个人的智慧,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军师和他手下那批作战参谋融合在一起的谋略战车?
看着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两眼都有点发直的凌雁珊,严峻低声对就坐在自己身边的谢宇然低声道:“不好,凌雁珊的统率力不行了!”
严峻和谢宇然这两个在俄罗斯战场上,曾经和战侠歌生死与共,用鲜血与汗水交织出最坚固友谊的兄弟,彼此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词:“大势已去!”
胜利的笑容,已经开始在二十多个作战参谋,包括蝮蛇的脸上扬起,在这种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只有军师还保持着古井不波的冷静与沉稳,他轻瞟了所有人一眼,道:“小心反扑。无论如何,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一旦被逼急了,什么方法都敢用,喜欢以奇致胜的谋略天才!”
凌雁珊痛苦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会让微机操作室里的所有相信她,已经陪着她粉碎敌人几次进攻的学员和教官士气一落千丈,可是大颗的泪珠,仍然止不住从凌雁珊的眼眶里涌出来。
微机室里死一般的沉默,只剩下上百台计算机内部风扇转动的声音,和凌雁珊大颗大颗的泪珠,狠狠坠落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严峻摆在主席台上的那张相片,被凌雁珊死死捏在了手里,回想着战侠歌那充满鼓励与阳光气息的笑容,回想着战侠歌这个人给她的太多震撼与感动,凌雁珊猛然在心里发出了一声低语:“战侠歌,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对方……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