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祝你笑掉大牙
赵凡听罢，便饶有兴趣的问：“这赌木按理说不是全扣住吧？”
“小大师高见。”刘万福点头说道：“那盒子比木头大但没它高，罩在上边，底下一公分的高度扣不住，买主可伸手进去摸，也可闻味道，每个盒子限时五分钟，唯独就是不能看。这还不算完，前阵子我就看见一个客人赌中了块黄花梨，猜猜怎么着？剖开一看，里边都腐烂了，顶多能车几个珠子而已，这不是坑是啥？”
“走，带我去那家铺子看看。”赵凡翻身下地。
“诶？小大师，莫冲动……”刘万福想劝阻，但看到赵凡意已决，便寻思这小大师手段不凡，未必会吃亏，他便锁了铺子走在前边。
赌木的铺子位于丁甲路的末端，76号。
此时有十来个人在铺子中围着大小不一的盒子研究，又是摸又是闻的，而留着山羊胡的店主万御河，悠哉的倚在柜台旁听着收音机，他并不担心客人们乱来，因为儿子膀大腰圆，身高一米九，爆炸性的肌肉在铺子中一立，便可起到震慑作用，谁若是敢挑事，便会被直接扔到街上。
“老万！”
刘万福进门后给赌木店主来了大抱。
万御河嫌弃的推开他说：“刘大忽悠，有事？事先声明，我可没钱借你，更没有酒，连粒花生米也没有。”
赵凡一言不发，却是心头淡笑，刘万福这人缘已经差到了一定地步，不知道的人听了这话还以为是进村来扫荡的。而刘万福牛气冲天的拿大拇指对着身后的小大师，说道：“现在，我是他的铁杆跟班，换句话说就是我老板，本事大的你把头拧下来都想不到，我那铺子即将枯木逢春犹再发，赶紧的，好茶伺候着，他要赌木。”
“这位小哥，怎么称呼？”万御河闻言一怔，望向眼前这个不起眼的青年，他与刘万福的当年一同参加过越战，虽说其品行不咋样，但是有着偏执的血性和傲气，宁可饿死也绝不打工为他人效力，然而，现在却如此自豪像在炫耀的说着是那位年轻人的铁杆跟班。
“赵凡。”赵凡笑道：“万老板，来时老刘跟我介绍过了，规矩都懂，那就开始吧。”
“不知赵小哥想赌多少？”万御河挥手扫向铺子中摆放的盒遮木，其中有大的也有小的，而价格均为一万。先前来的那些客人在此间踌躇了半天，却没一个下手的。
“多少？”
赵凡摸了摸口袋，说道：“一个。”
“一个？那请。”万御河眼中有些失望，还以为逮了到条不显山不露水的大鱼呢，没成想是纯粹来试手气的，但蚊子再小也肉，也不少了。他店铺中盒子下的木头中，确实有块比黄金更贵重的，而其余的，价值最多不超过三万块钱，而最低的便为树林随便能砍到的玩意，经过打扮，摸起来手感和气味没多大区别，而越是好的木材，他却将将之弄的越像废木一块，就连专家都难以识别，何况一个年轻小伙了。
赵凡越过柜台来到木盒之间，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眼镜中年猛地拍手，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对方激动的按住脚边的木盒说道：“老板，我相中这个了，快来开封。”
“确定？不改变了么？”万御河一边起身，一边脸上浮起肉痛之色。
“老板，今天你的镇店之木，怕是要被我收入囊中了。”眼睛中年见状更是信心大增，掏了一沓红票子拍在上边，双手抱住这木盒，唯恐被人抢走似得。
“唉……我这就开。”万御河走上前收了钱，动手极不情愿缓缓抱起盒子。
而众人也全都暂时放下了甄选，视线被吸引过来，期待又诅咒的看着那边，说白了，就是想见识所谓的镇店之木，又不愿被别人得到。
万御河一点一点的向上捧起盒子，遮住的木头显露的也越来越多，直到完全亮相时，眼镜中年傻眼了，乌灰但是色感很好，这咋看咋像是一块比普通稍微强点的衫木！
亏大了！
众人们纷纷幸灾乐祸起来，这便是前车之鉴，下手要谨慎！
万御河安慰他道：“图个乐呵，买个刺激，这回您运气差了那么一点，要不再试试？”
“呵，我认为你就是个骗子，这里边根本就没有什么镇店之木，全是滥竽充……”眼睛中年还要继续说时，感受到一道凶悍的目光在盯着后背，便不甘的闭上嘴。值得一提的是，在这赌的木材，可直接回收，按行情定了一个价目表，挺方便的，一般来说都会选择就近回收，让催促万御河去拿。
“还成，差不多卖个两千上下。”赵凡随口说了句。
“你说什么？要不咱出去比划比划？”眼镜中年恼羞成怒，他不敢对万御河怎样，毕竟人家那如同吃化肥长大的儿子在场，但是，这说风凉话的青年却是个软柿子。
“抱歉，我没兴趣。”赵凡懒得再看他。
刘万福过来低声问道：“小大师，情况您看见了，还要赌吗？现在收手不晚。一万即使不多，但咱如若亏了，丢的可是脸面啊。”
“放心，我心里有数。”赵凡蹲下身子一次次的将手伸入盒子抚摸着遮在里边木头。
万御河拿来价目表，又称了重量一算，还真是两千零三十块，他心中一颤，难不成赵凡真的特别懂木头？估算的如此精准，想到此处，他右边眼皮便开始抽着跳动。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万御河预感不是很妙。
而眼睛中年神色怨毒的说：“我这起码还值个两千，等会你开封的时候，说不定就一块勉强能抱回家当菜墩儿的破烂。劝你啊，赶紧把半年搬砖挣来的一万块钱拿回去存着，就你还懂木头？岂不是笑掉大牙。”
“那么……祝你笑掉大牙。”赵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继续挑选着。而刘万福在一旁当起了参谋，时不时探手进去摸两把再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这要放在古代，那就是狗头军师的角色。
谁知，那眼镜中年突然哈哈大笑上了，甚至坐在地上，不断拿手拍打着墙壁，笑的泪花子直往外飙。众人寻思这莫不是折了八千就发疯了？
万御河给儿子使了个眼神，万可四肢强壮可头脑并不简单，他领会了父亲的意思，若是人在店里出了什么事就摊上麻烦了，便走过去想将其强行请出店门。
走到一半时，眼镜中年忽地“哎呦”了一嗓子，他抬手放在嘴边，就见一枚黄巴拉唧的大牙滚落而下，他惊恐的说道：“我……我大牙平时啃骨头都轻而易举，怎么给笑掉了？”
刘万福瞧了眼那边，又神色敬畏看向赵凡，心道小大师果真本事通天，一句话便令得罪他的人一语成真。
就在此刻，店门被推开了，走入一位上了年纪穿着唐装的老者，他乐呵呵的道：“万老弟，今儿个你店里还挺热闹。”
“东方大师。”万御河笑容大放的上前迎接，说道：“您怎么得空过来了？”
老者名为东方展，他笑着说道：“闲的发慌，便四处走走，我家老伴要过七十大寿，成天嚷嚷着让我给她车串珠子。但我退休已久，无人问津，手上没好木材，就顺便来你这逛逛。”
话音落下，他在怀中拿了五万递给万御河，“我赌五个。”
“这可使不得。”万御河连忙将钱推回说：“您要说自个无人问津，那就过了，照我看啊，还是惦记我那块镇店之木，您身为华夏国宝级的工匠宗师，深谙辨木之道，一摸一个准，我可不敢让您试。”
镇店之木，正是一块五百年老料的金丝楠木，单论价值，是无法拿金钱来衡量的，因为这个等级的金丝楠木，在世间已是凤毛麟角。
其实就算被谁误打误撞挑中了，也没有关系，按下机关，便可在开封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之替换。但是，这种机关，寻常之辈难以识破，却绝对瞒不过被誉为华夏工匠宗师的东方展！
“被你识破了。”东方展窘笑了下，说：“算啦，我其实就是来喝茶的，等到没客人了，把你那镇店之木拿出来给我摸摸就成。”
万御河点头说：“这个行，东方大师，您请坐，我这就泡最好的茶。”
茶水泡好，芬芳的热气蒸蒸而上。
东方展和万御河一边聊天一边看着铺子里边客人挑选的情况，陆续的有两个客人挑好了，万可便代父开封，其中一个亏的血本无归，而另一个倒是小赚一笔，挑到了块白酸枝，称过重之后由万御河回收换了一万五，引得旁人又羡慕又嫉妒。
赵凡已将所有的木盒底下摸了个遍，他前边确实摸到了绝品金丝楠，但也发现了暗藏在里边的置换机关，凭他在《公输册》上的造诣，想破坏掉轻而易举，如果没有猜错，那便为万御河的镇店之木了。
不过，绝品金丝楠在山上虽说过去在山门没达到当柴烧的地步，却砍上一车没问题，况且，这并非他想为林家雕刻财神的最佳之选。接着，赵凡又在另一个盒子之下，摸到了一块木头，再三确认后，他心头掀起了无尽的波澜，因为这种木材，连山门都仅有一棵，被舅姥爷当宝贝护着，他记得儿时有次淘气在上边砍了一刀，被舅姥爷拿绳子吊了自己三天才放下。
若是此木一出，万木尽皆失色！
它在木材中的地位，如同帝王，却鲜为人知……
以此来雕财神，福荫林家数百年都不在话下！
赵凡果断的声音在铺子中响起，“万老板，就开这个了。”
“哦？”万御河望见赵凡指的木盒，有些惊讶，位于西北角，差不多有三个巴掌大，论规模是店中最小的之一，东西是他亲手摆放的，因此知道里边那是前天一块和儿子在河边钓鱼时意外钩上来的，他仔细看过，像是出自于杨树，表面还泡腐了，一刮就落屑，纯粹是块不值钱的烂木头。他觉得钩上来这个便为天意，索性就拿回铺子充了数。
万御河琢磨着赵凡本事也不过如此，竟然挑了个最差的，连普通顾客都不如，但是终究是老战友刘万福领过来的，不好坑的太过，便来到近前劝言道：“小哥，要不，换个试试？或者等开封了，我送你免费再赌一次？”
赵凡坚定不移的指着地上的盒子，“不用了，开了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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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此木一出,万木失色!
刘万福在旁边擦着汗珠，这万御河的意思已很明显了，那里边的玩意不值钱，可小大师却还是一意孤行，一万块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啊！
万御河摇了摇头，怜悯的看着他，这青年起初估杉木价时还感觉挺不一般的，现在呢？有啥好值得刘万福追随的？回头说啥也得找机会劝一下这位老战友，但是现在有人上杆子来送钱，就没有不收的道理。
下一刻，万御河双手抓住盒子的底部边缘，连关子都懒得卖，往上迅速一抬，下边那形状不规则的木块便显露无余。
随之整个店铺之内充满了嘲讽的笑声。
“这块木头非常6啊，堪称神木，四周还落着鱼鳞般的腐屑。”
“表面裂纹横生，还散发着淡淡的臭味，厕坑里捞出来的吧？万老板，你这也不洗干净。”
“老早我就摸过那块木头，一碰连闻的就知道一文不值，还好我没头铁去选。”
此起彼伏之间，眼镜中年已在牙掉的悲哀中缓解过来，因为掉牙，无比的记恨令他说出那句话来的赵凡，此刻，望见那青年赌到的木材，他便阴阳怪气的笑着说道：“哟，长你一岁就比你多吃一年的盐，早就提醒过过你，现在花一万弄了块烂木头，怕是半年砖白搬了。”
赵凡无视了众人的嘲讽，换做之前，他还有心思施展“落牙之法”整治下眼镜中年，而现在到了木之帝王，心情大好，就懒得计较对方的奚落了，他如获珍宝一样弯下腰捧起这块烂木头，就仿佛在看一个下凡的仙女，目光充满了宠爱之色。
万御河愣住了，这青年要面子到了这种程度，不是自欺欺人是啥？
然而，店铺中却有一个人神色凝重的盯着赵凡手中的木头，正是工匠宗师东方展，他呢喃自语的说着：“外微腐，味淡臭，色发黑，落屑如鳞黑中透润，裂纹如抓……难道这……这是！？”
旋即，他摇头自嘲的笑道：“不可能的，世上怎会真的有那等奇木？这一定是个巧合。”
“巧合？东方大师，您说什么巧合？”万御河扭头疑惑的问。
东方展微微摇头，“没事，我应该是老眼昏花了。”
赵凡手中的，确实有些像那等奇木。但是，即便是工匠宗师，他也没有真正见过，仅在鲁班书上看过草草两句不起眼的相关记载，可更像腐烂的破杨木。
接着，赵凡取出身上揣的钱，在来丁甲路时打车破了一张，便将全部递给万御河后说道：“这是九千九，缺的那一百让老刘补上。”
“唉，不用了，万福领来的，权当打个九九折。”万御河现在都在寻思，这莫不是老战友主动当托将对方坑过来赌木的？不愧为刘大忽悠，妙，实在太妙了！
赵凡见前者走神，声音便加重了一分，“万老板，借把刀。”
“刀！”万御河警惕的拉过万可，说：“您……您想干啥？玩不起想耍浑的？”
“……”
赵凡无语，这年头的人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他解释道：“我想处理下这块木料，然后进行雕刻。”
“什么？你要拿烂木头雕财神！”万御河愕然。
众人皆如同看傻子般望着这个青年，怕是失了智，就这烂木头，还妄图雕财神？财神爷怒火之下不让你穷上九族才怪！
东方展心中一动，若真是那等奇木，甭说雕财神，就算雕太上三清都够资格还绰绰有余，但是，有可能吗？他心中的答案就一个字，不。
万御河心道：“也罢，这后生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没有害人之心，又送来了一万，就由着他胡来好了。”接着，他进内屋取了把市面上几块钱一把的刻刀，递给赵凡说：“我这不是木雕店，就有这个，先对付用着。”
“多谢。”
赵凡对此没啥讲究，木刻是个手艺活，绝大多数的刻师需要一把好的雕木刀相助，却过多追求“形”而非“神”，但是凭他在《公输册》上的造诣，随便一把刀都能雕的惟妙惟肖。因为一个悟透雕工精髓集大成的刻师，所雕出来的东西从不会去追求形象入微，却定然会通过对细节的掌控有着独到的神韵，故此，人看了之后便会觉得雕什么都像是活灵活现。
接过刻刀，赵凡左手托起烂木头，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捏住刀身，随即手腕上下翻飞起来，犹如鱼鳞般的黑润木屑不断落向地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烂木头渐渐缩小，已化作了巴掌大，而地上已有一堆鳞屑。
这时，刘万福揉动着眼珠子惊呼道：“那里边颜色怎么开始变紫了？！”
经他一说，众人便注意到那块烂木头表面呈现出了浓郁的紫润，纷纷闭上了嘴，一时间铺子内鸦雀无声。
“这莫非，真的是……”东方展的声音突兀响起，清晰的钻入众人耳中，他猛地站直身子，苍老的脸上震惊无比，喉咙却像抽风般抽搐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东方大师，究竟发生什么了？不就烂木头发紫了，您可别吓我。”万御河疑惑问完，他反应过来又道：“不对啊，乌七八黑的烂木头削下去一块咋会变紫了？”
“呼～～～”赵凡的动作终于停下，对着掌中之物轻轻一吹，残余的木屑飘零飞舞，而原本的烂木头此时通体不再有一丁点的黑鳞，爪痕更是全无，皆为光滑仿若冰镜那般的紫色……
若是细看之下，其中隐约夹杂着许多发丝一样的冰魄纹路。
非但如此，木料上还微微散发着淡雅别致的清香，覆盖了此前遗留在空气中的腐臭气息。
万御河第一反应就是漂亮，紧跟着就懵住了，这是什么木材？他别说见过了，就连听过都没有！
“世上竟然会有原料就这样的木头，优雅之中透着华贵与霸气！”
“恐怕金丝楠木的阴沉料与之相比都会黯然失色……”
“这位小哥好见识啊，不知这块木料卖不？我拿海景别墅跟你换！”
“谁有懂的能说下这是啥木料不？”
众人眼中有着难以掩盖的羡慕和好奇之色。
而眼镜中年嘴巴像套上了一个铁内裤，紧紧闭死，布满痘痕的脸上就如被钢鞭抽打过又烫又疼……
“我可能知道！”
这时，东方展面色庄严肃穆，犹如朝圣般缓缓的走向赵凡，在离紫色木料还有二十公分时停下脚步，他一字一顿的问道：“小友，这可是紫极冰丝檀？”
“哦？”赵凡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年事已高的老者，便点头说道：“对，此木源自于鬼脸小叶紫檀的变种，外有鳞屑，遍布爪痕，味道腐臭，意在保护树心部分不引起动物的关注。想不到在江北这个地方还有人能认识它，实属难得。”
紫极冰丝檀！
众人一听就知道那不是凡物，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配得上这块木料！
刘万福目光得意洋洋的扫向万御河，心道：跟小大师混就长脸，第一次在万老抠面前如此风光！
“不知，可否准许我好好摸摸它？”东方展渴望的像是沦落荒岛二十年之后第一次看见比基尼美女。
“赵小哥，这位是国宝级的工匠宗师，东方展老前辈。”万御河唯恐赵凡拒绝，连忙介绍了一番，事实摆在眼前，对方绝非打了眼，反而是在场所有人都有眼无珠不识奇木，尤其是他，上天安排给了自己一件稀世珍宝，却当成烂木头滥竽充数，与之擦肩而过，想来就痛心疾首，为了仅仅一万块就让赵凡捡到了天大的漏。
若非大庭广众之下，整不好他会冲动的暴力抢回这块奇木，哪怕传出去砸了招牌也在所不辞！
在知道东方展的来历后，众人看向这位老者的眼神充满了尊敬之意。但是，赵凡唇齿间却是淡淡的飘出了三个令人始料未及的字：“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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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一下子请九位?
众人闻言全傻眼了，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前边失了面子又亏本的眼镜中年，总算逮到了机会，率先破口斥责起了赵凡，“你一个走狗屎运的年轻人，而这老爷子可是国宝级的工匠宗师，想看那木头是你的福气！”
赵凡把玩着掌中之物，权当是王八念经。
万御河尴尬的看着刘万福，想让老战友帮着劝一劝。
刘万福却当没看见一样，工匠宗师的头衔确实唬人，但是，他心中小大师无所不能，就差上天入地了，给不给面子完全心情，何况还是这么稀有的奇木，说是天下独一无二都不过份，那是随便谁都能看的么？
他又想到开木之前，已百般劝阻过，而赵凡大度的并未计较，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现在再站错队，咋指望追随小大师飞黄腾达？
东方展愣了数秒，他惭愧的笑了笑说：“小友，是老朽冒昧了。”
“老前辈，并非我不愿给你看，而是，怕你毁了它。”赵凡直言不讳的说道。
“毁？”
东方展眼中涌起怒火，说：“莫要看低了老朽，若是不愿直说便是，又何出此言这般编排？人字一撇一捺，左边是德，右边是行，我做了一辈子工匠，自问做人无愧，又惜木如金，纵使一块烂木头也都有存在的意义，我又怎可能去毁这等奇木？”
赵凡露出一丝苦笑，知道这工匠宗师是误会了，本来懒得解释的，现在得耗上些口水说实情了，他把紫极冰丝木端到东方展眼前，说道：“老前辈，可知百年木如人？”
东方展身躯一震，他点点头说：“确有此话不假，百年老料，便有了灵性。但这与你说的‘毁’有何联系？”
赵凡伏在前者耳旁，低声说道：“既然您知道此木的来历，想必还知道它的忌讳，‘怨气缠身者，触之则融。’而你，我初步推算，有三十七道亡魂的怨气加身，若换了寻常人等，绝无可能如今还安然无恙的，现在你之所以没被影响，是因为前面积累的功德罢了，但是，怨气仍然存在。”
“这……”
东方展在听见三十七道亡魂时，顷刻间那段不堪的回忆受到了触动。在十年前，他受邀成为主设计师，为一条宽有七十米的对望崖建了座桥，什么是对望涯？就是两个犹如天堑般对望的悬崖，底下奔涌的湍流那种，若想在上边建桥要面对极难攻克的问题，所以请来了这位工匠宗师。
东方展的名头不是白叫的，他成功设计好了图纸，犹记得大桥开通那天，对望涯两边的乡镇百姓欢呼雀跃，又是拉横幅又是送特产给他，当成鲁班在世来敬仰。然而好景不长，半年之后的早上，桥却塌了，那时上边有二十多行人和几辆私家车，全部坠下悬崖，最后就找到了几具尸体。
即便经过调查，责任是施工方贪污工程款，偷工减料使用的均为劣质材料，俗称“豆腐渣”，但是，东方展身为主设计师，被不理解的死者家属看作令他们失去亲人的源头，遭受无数的唾骂。死亡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是赵凡口中三十七！
东方展一夜苍颓，至此便金盆洗手，不再参与任何工程，他终日闲赋在家，一晃九个年头过去，渐渐走出了阴影。如今，旧事重新被提起，他深深一叹，说：“赵小友，确实是老朽欠考虑了，险些毁去一块奇木。”接着，他放低了声音，“话说回来，我身上真缠着三十七道怨气？”
他在称呼前边加上姓氏，这是一种尊重和认可。毕竟，能一语道破玄机的存在，哪怕再年轻也绝非常人。
“过去的功德，已被怨念消磨了十之**，现在看不出什么，说句难听的，短则两年，多则三年，怕是你便要躺入棺材了。”赵凡感慨万分的说道：“如果你信晚辈的话，改日去这条街的17号铺子，我为你化解那些亡魂的怨念。”
“不知赵小友缘何会帮我？”东方展心中有些警惕，他不太相信天上掉馅饼，又连好处都不提。而鬼神之说，他是信的，但像对方这样年轻还有那种化解亡魂怨念大本事的，却没有见过。指不定是因为自己很有名头，当年那事闹的也很大，对方就故意事先装作不认识，借此欲擒故纵来行骗。
“不为别的，因为我是《公输册》的传人，与你本是同源而生……”赵凡眼中难得的现起凝重之色，说道：“就冲你致力于工匠一道令天下皆闻，我也要捞你一把。”
“公输册！”
东方展随着一句惊呼，便将腰弯下九十度，他崇敬的行礼道：“在下，见过大造……”
“诶？快起，不必如此。”赵凡打断了对方，立刻将之扶起小声说：“一来我尚未出师，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规矩你懂。”
“是，是。”东方展擦着额头的冷汗，他是《鲁班书》正统传承的分支之一，是知晓世上还传承着一本《公输册》，乃是鲁班和墨子两位祖师爷之手，而那一脉，便是大造化天师！
不论正统的墨家子弟还是鲁门子弟，不论辈分几何，但凡见到大造化天师，规矩有二。第一，必须躬身行礼；第二，不得泄漏其身份！
赵凡主动对其亮出身份，就是想令这值得他尊重的工匠前辈心安，事先也没想那么多。
但是，店铺之中的众人，却是被这一幕整懵了，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们打死也想不通两人究竟说了什么，竟然使得工匠宗师东方展行这般大礼！
“不愧是小大师，就是不凡。”刘万福心目中赵凡的色彩被蒙的更加神秘。
万御河悄摸的碰了下这老战友，问：“刘大忽悠，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羡慕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坛女儿红埋了几十年，除非拿出来，否则，一个字也甭想在我嘴里挖。”刘万福神气的甩了下头发。
“赵小天师。”这时，东方展想起规矩连忙改口道：“赵小友，在下先行告退，改日定去17号铺子拜访。”
话音落下，他便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健步如飞般走出了店门，让身后的万御河与众人目瞪口呆，这屁大点功夫，他们眼中那工匠宗师的精气神儿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一样。
“老刘，地上的鳞状木屑全拿袋子拾到好，这里太吵，我还是回铺子去雕财神吧。”赵凡随手将木头揣入怀中。
兵懒懒一个，将懒懒一窝，刘万福便道：“小大师，这万老板是个勤快人，地上腐臭的木屑就让他打扫得啦。”
“懂个毛线，这碎屑有奇效，炖成膏可令断骨再续如初。”赵凡丢了白眼，就当先出了店门。
“啊？那岂不是跟武侠小说里的黑玉断续膏一样！？”刘万福反应过来，便拿袋子开始打包着地上落了一堆的鳞状木屑。
“诶？我说刘大忽悠，你就不能给我留点？”万御河听了赵凡的话后也起了心思。
“不成，小大师精明着呢，就算少了一片木屑，他肯定也会知道。”刘万福生怕被抢，动作加快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拾到得比舌头舔过还要干净。
赵凡回到17号铺子后便陷入了短暂的思索，确切的说，财神有九位，四面八方以及中全有，其中民间历来信仰的有五位，道家赐封的有四位，他掏出紫极冰丝木看了又看，那就干脆把九位全请了吧，反正这“庙”够大，承载的住。如此定好之后，他便拿刀驾轻就熟的进行雕刻。
刘万福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小大师的手速就算单身一辈子也达不到！不仅如此，刀刀精准，迅速便勾勒起了九道轮廓，每个方位一位。
“九位全请？这……这是要作大死的节奏啊！”刘万福震撼的心中大叫，他强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唯恐惊动了小大师下刀，那责任可担不起，因为一刀错，整体就有瑕疵了，将他全家老小卖了也赔不起。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赵凡放下刻刀，九位财神惟妙惟肖的分别在紫极冰丝木上占据了一席之位，此时，他额头布了层稀薄的汗滴，毕竟全身心的投入，耗费了大量的精力，确实累。而桌上残留的木屑也没浪费，这与外层的鳞状木屑有着不同的功效，他便全收起来了。
刘万福有眼力价的投了块湿毛巾，边为赵凡擦拭边忍不住问：“小大师，九位财神爷，真能和睦？”
“呵呵……要是有十八位，我就全请了。”赵凡这话不假，紫极冰丝木，即便指甲大的一块，所蕴含的灵性，哪怕一方红酸枝都比不上，现在每位财神爷平分了巴掌大的十分之一，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您说啥都对。”刘万福弱弱的又问：“小猪佩奇，啊，不是，那种调节体感温度的玉佩，咱啥时候开始拍卖？”
“先准备好三块成色差不多的玉石，和送你那个一般大的就行。”赵凡收起九方财神木雕，又接过对方手里装着黑屑的袋子，便往外走着说：“我明天放学再过来炼制，至于拍卖的日子，你定就行。”
“遵命！”刘万福仿佛接到了圣旨，直到赵凡的背影在眼中消失，他才摸出那块玉佩边疯狂的亲吻着上面的小猪佩奇，边自言自语道：“老天，我刘万福一定是十世善人，此生方能得以追随小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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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幸运加身的黄大少
***
赵凡在街头取款机又取了一万，便回了升龙府，如今已请了九方财神，那马车拉财就没没啥用了，他直接点火烧为灰烬，便让王叔弄了一盆水泥砂浆，一同来到院门旁的墙洞前。赵凡取了九方财神郑重的放入其中，王叔边修补着墙洞边问：“凡，这财神爷能同时请九位么？”
“呵呵……要不了多久，林家便会有冲击省城的底蕴。”赵凡性子低调不爱炫耀，就并未去解释那世间罕有的紫极冰丝木为何物，因为在他看来，林家就跟自家一样，这好比给在乎的人送了价值不菲的礼物，根本没必要去多少钱。
王叔听了之后心中一动，猜到赵凡塞进去的九方财神绝非市面上那些财神可相提并论的。
傍晚，林芊芊给赵凡打来电话，是在市中心的商业街，让他去帮着拿东西。赵凡赖在床上懒得动，寻思肯定是大包包堆如山似得，便让王叔去了。
一个时后，林芊芊回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敲着他房门道：“哼，懒大师，我辛辛苦苦拉着初初为你挑了一下午的东西，竟然都不去接，令人寒心啊。”
赵凡心坏了，就立刻跳下床开门抱住林芊芊，感泪涕零的：“老婆，为夫肚子疼，所以……”
“谁肚子疼我都信，而你……两个字，呵呵。”林芊芊的眼眸之中写满了嫌弃，一个将她从阎王爷那抢回来的大师，怎么可能会肚子疼？拿她当三岁孩呢！
她板着脸：“死开，我生气了。”
“唉……好吧。”赵凡松开林芊芊，捂着脑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下午，我给你家雕了九方财神，消耗太大，以至于现在双手和脑还时不时抽筋。”
后边的王叔也过来点头：“芊芊，收收脾气，确实是这样的，那财神雕的老霸道了，一下子请来了九位呢？就连那木料，浓郁的紫色，里边遍布着冰丝，这种木材我听都没听过，凡为了找到它估计耗尽了大量的心神。”
“那本姑娘就原谅你了。”林芊芊知道轻重，便没有再闹，她乖乖的扶起赵凡来到床边，道：“累坏了吧？我去搬上来就好，你接着躺会。”
“有妻如此，夫妇何求？”赵凡美滋滋的躺下来后，偷摸的对王叔竖起了大拇指。
林芊芊身为富家千金，过去没干过活，她一趟趟的楼上楼下搬东西，并且执意自己来，没让女佣和保镖插手，这下累的不轻，她搬完最后一样时，没力气了，直接瘫软的倒在赵凡床尾休息。
赵凡望着屋子中堆了三分之一的包装盒，心头有些感动，大到电脑，到牙刷，但凡能想到的家用物件，被自己这娇生惯养的未来老婆置办齐了。
他以屁股为中心，在床上旋转了半圈，将脑大刺刺的躺在了林芊芊的胸上，道：“芊芊，真是辛苦了，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林芊芊本能的想推开，却因为脱力毫无办法，而她那里又是第一次遭到异物触碰，便如同刺激的电流般瞬间席卷了身，她眸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心道：“这无赖难得不对喊老婆，却更加得寸进尺了，不过……这种感觉……”
赵凡光顾着很舒服了，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过了约么一分钟，怕招来其反感，便主动滑下脑，贴着对方纤细仿佛白藕般的胳膊：“还有1天半。”
“什么1天半？”林芊芊莫名其妙的问。
赵凡笑道：“采花之日啊。”
“流氓，无赖！”林芊芊又好气又好笑的：“哪里有半点大师风范？”
“大师也是人，免不了俗的。”
“……”林芊芊彻底无语，她便转移了话题：“对啦，初初给了我一个消息，她是那黄鼠狼准备报复你。”
“黄鼠狼？”赵凡一怔，摇头道：“我可没得罪黄大仙啊。”
“哎呀，就是黄任行。”林芊芊摊手道：“据，他为了对付你，江北有不少平时和他玩得好的家族子弟，今天下午都被召集到一起专门进行了谋划，因为你住在我家这事不胫而走，都认为我们……真的……反正你懂的，然后似乎还要请杀手。”
“正好，一锅端了来立威。”赵凡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所谓的世俗家族子弟聚首，在他眼中不过一篮子臭番茄烂土豆而已。
“杀手有枪，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我……”林芊芊抿了半天嘴唇，才咬牙道：“我担心你，这都是因我而、唔……唔！”
话还没完，她的双唇便被一张大嘴封住，脑海骤然犹如放空，渐渐的适应了后就忘我的回应起来，那种感觉，十分美妙。
良久，唇分。
赵凡嘴角还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线珠，“子弹？非也，世上令我恐惧的事情只有一样，那就是绿帽子。”
“再敢连招呼不打就乱占我便宜，心真给你戴！”林芊芊接着又猛地呸了两下，心想现在和他还不是恋爱关系，哪有绿帽子这一？
“好吧，我错了。”赵凡举手表示投降。
……
新的一天，下过润雨的午后，阳光正好。
赵凡再次牵着林芊芊的手亮相在江北大学，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今天与昨天大有区别，因为林芊芊一边走一边非常自然的侧起头倚在那个混蛋的肩头，宛如一对陷入热恋的情侣，这哪还有被迫的迹象？
“咔嚓……”
“咔嚓！”
空气中仿佛有一道接一道的心碎声音响起，他们知道，女神已是堕落沉沦，永远回不来了……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么，赵凡一步没迈出完就会千疮百孔！
可惜，并不能。
众人眼睁睁的望着二者远去，消失在音乐系教学楼的门中。
殊不知在旁边那栋财经系的大楼天台之上，此时，一枚烟头被狠狠的踩灭碾碎，黄任行气不过，又将手中的望远镜砸碎，怒吼着道：“林芊芊，你个贱女人，待到事成之后，老子要将你像条母狗般栓起来关在地下室，再灌你一瓶极乐世界水！”
旋即，他更加恶毒的：“赵凡，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被我玩坏的。”
这位黄大少心态在昨天就炸了，而今天林芊芊主动的这一幕，更是炸的连渣都剩不下，他通过另一个在竞争上与林家是死对头家族的子弟手上弄来了渠道，紧接着便在黑市发布了赏金任务，分为两环，第一是砍下赵凡四肢并保持不死，第二是将之与林芊芊同时抓到黄家一处秘密别墅，悬赏三千万。
黄任行平时零花钱虽多如牛毛，花起来却大手大脚屁都没攒下，这钱是他偷偷拿父亲旗下一家子公司作为抵押贷来的。为林芊芊砸了三千万，这绝非魄力大，而是在他眼中，从到大都视为囊中之物的心爱之人被连身带心夺走了，冲冠一怒又如何？要的就是将那对奸夫淫妇一棒子砸入谷底，永无翻身之日！
上午，就有一位英文翻译过来叫作“不败”的杀手接了单。
在看过对方的资历之后，黄任行激动的差点手机落入马桶。
杀手不败，于三年前崛起于黑市，其经手的任务已满一千，无一败绩，行事作风毫不拖泥带水，凭此，他位极金榜，荣升为世界上现存的第二十一位金榜杀手。
灰色地带之中，杀手分为四个级别。
不入流杀手，起步价没有限制。
铜榜杀手，百万起单位：华夏币。
银榜杀手，千万起。
金榜杀手，赏金不到一亿根本不屑扫一眼。
仅凭三千万就请来了一位金榜杀手，幸运女神确实够眷顾黄任行了。这次杀手不败来华夏的江北另有事办，正好需要一大笔钱，不过他的钱都是美金，若是大量兑换的话势必会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一旦被识破身份就麻烦了，杀手不败便浏览起了黑市，恰好注意到黄任行那个新鲜还热乎着的帖子，而地点位于江北市，这距离他的目标地点仅有九十公里，随即接下。
……
另一边，赵凡化作死猪再次从上课睡到铃声响起，被林芊芊掐起来神魂颠倒的往班级外边挪动，一入走廊，便被一只长着几枚老年斑的手拦下，“凡大师，芊芊姑娘，我等的花儿快谢了。”
赵凡将眼皮睁大，仔细一看，这不是江北的老校长李国栋么？随之便想起初入此地时与其约的事，大概也许可能就是今天，不然对方咋会专程在这等？
“李老爷子。”赵凡哈欠连天的：“让你等这么久真不好意思，为何不进去或者打电话给我叫醒啊？”
“古有程门立雪，今儿个我就在门外头听会儿音乐，算不得什么的。”李国栋的是这样，心里却犯着嘀咕：我这老胳膊老腿站得都发软了，哪还敢耽误您睡觉啊？
赵凡也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他略显尴尬的侧头问道：“芊芊，跟我一块去还是先回家？”
林芊芊其实挺想去见识一下他还有什么非凡手段的，但重点是，隐约的感觉到大姨妈快要来了，所以得赶紧回家贴白条，便摇头道：“我就不去啦，记得早点回家。”
旁边经过的男同学们在听见这话后差点泪崩，回家？女神这是完代入了人妻的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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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唐老爷子
***
赵凡通过林芊芊的面色观出了月事将至的迹象，就冲李国栋歉意的笑了笑：“劳烦李老爷子在楼下稍等片刻，我去送贱内。”
“去吧，不差这一会儿。”李国栋乐呵呵的。
赵凡送林芊芊前往校门，途中，她郁闷道：“赵凡，以后可以不对外喊我贱内么？这是古时的称呼，蛮奇怪的，还不好听。”
“没办法啊，我舅姥爷是个老古董，跟他混太久了，我话一顺就这样。”赵凡慨叹不已，这时已到王叔开来的宾利前。
“……”
林芊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那我先回去了，在外边千万要心黄鼠狼那事啊。”
“好。”
赵凡望着车子行远，便转身返往音乐系楼下，李国栋正在栋揉腿捶腰，他便道：“久等了，我们去哪？”
“车子备好了，路上再讲。”李国栋引着赵凡上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奥迪。
赵凡一入车门，就看出了司机是个练家子，老练刚毅，又沾过血气，十有**是兵哥出身。李国栋介绍的：“开车这位是我那位老友的警卫员，现在大致跟你情况吧。我老友过去是一名地位举足轻重的将军，名为唐义雄，没有子嗣，而妻子二十年前就已病逝，他也一直没有再娶，就一个领养的闺女。”
“唐老将军？”赵凡一愣，点头道：“我听过关于他的事迹，值得钦佩。前几天你他最近很奇怪，整天像是活在梦中，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大概上个星期，我去他家玩。”李国栋一边回忆一边道：“义雄他闺女在部队很少回来，而原本冷清的家中，却从里到外变得不一样了。比方，床被、家具都变成了年轻的风格，却都颇为古风。而枕头也有两个，鞋柜上有漂亮的绣花鞋，院子还晾晒着女装，我鼻子挺敏感，家里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就连在那工作了五年的保姆都给辞退了，甚至规定警卫员未经允许不得擅入房门半步，总之处处都透着一个字，怪！”
接着，他又指着前边的警卫员，：“赵他们却从未见过除了义雄之外哪个女人出入，甚至东西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而平时吃饭的碗筷饭菜，义雄也都要人准备双人的份量，吃的也干净。我忍不住问过，他有点害羞的摇头，是没到时机，但是他的心态，倒是越来越年轻化，人开朗了，便没了过去那般孤独。”
“这确实不正常。”赵凡若有所思的问：“这种情况，大概持续多久了？”
李国栋冲着赵道：“放心，这是位真有本事的大师，别因为年轻轻视了，绝非江湖骗子之流，否则我也不会让他去给义雄看的。”
赵将信将疑的：“将近一个月了。”
身为军人，他是有素质的，即便心中不屑，也不会进行冷落嘲讽。
“事若反常必有妖，像这种情况有很多种可能，等到了唐家之后，我具体看看再。”赵凡仅凭听到的，一时也摸不准，因此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但是，唐老爷子定然是撞上什么邪乎的事情了。
话音落下，他便闭目倚在座位上。
过了一个时，抵达唐家，这是个格调优雅的老式府宅，门有两个同样刚毅的警卫员。
赵凡与李国栋下车，赵便带着他们进了院门。一望之下，确实如李国栋描述的那样，晾衣杆上挂着女子衣物，其中甚至还有肚兜、抹胸。不过，他开了天眼，却是没有看见院子任何异常。
“唐老现在应该在睡黄昏觉，我要不要去喊他？”赵了句。
李国栋摆摆手道：“不用，去忙你的吧，我们先随便看看，等会义雄醒了，自己就下来了。”
“行。”赵点头。
李国栋与赵凡走入这二层楼的正门，便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然后来到厅堂，赵凡扫视着架子上的文房四宝、串珠、卷轴以及墙上挂的字画，便随问道：“唐老爷子喜好文玩字画？”
“对对。”李国栋叹息的：“退下来后，义雄除了女儿，就剩下这么一个爱好了，本身也是江北书画协会的名誉会长。每日写写画画，或是收集一些对上眼的字画，但大多不是出自于名家之手却有很好功底的那种，毕竟清廉一生，没什么钱。虽威风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人的名，树的影，每逢过寿还是有不少显贵来送礼的，其中不乏名家大作，但是他会抱着睡上一夜便令警卫员退还。”
过了片刻，他又道：“凡大师，您看出啥了么？”
“单凭厅堂和院子的表象，暂时还没有。”赵凡摇头道：“待唐老爷子醒来时，挨处将这房子参观一遍，差不多就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对了，在弄清楚之前，不要表现我们此行的来意，免得被其排斥，那样就棘手了。”
他也挺疑惑的，在这府宅，没有感应到丝毫的妖气、邪气、鬼气等一系列的诡异迹象，究竟是何物改变了唐义雄呢？
赵凡初步推测，对方像是来自于旧时代而非现代的，因为，不仅是院子中的女子衣物，还有一个重点，正是在空气中漂浮的雅致香气，那绝非香水，而是传统胭脂、水粉以及香囊所混合集中才会出现的气味！
“我懂。”李国栋时间大把，也不急，便翻出茶叶，泡了一壶，与赵凡边喝边闲聊。
隔了半时，楼上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音，很快，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下来了，眉开眼笑如沐浴着春光，他望见二人的时候，愣了下便道：“国栋啊，你来了也不将我叫醒，多少年的交情了还这么客气，嗯？这位是……”
李国栋介绍道：“他是赵凡，那天我摔倒在街上，就他敢扶的，然后就成了忘年交，赵友跟你一个德行，爱好字画文玩，今天我便带着来你这见识一下。”
“这年头，敢扶老人的不多咯。”唐义雄望向赵凡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而且，又不崇洋媚外，专注于华夏传统文化。”
“见过唐老爷子。”赵凡起身行礼。
“好好，快坐，在我这无需客气。”
唐义雄又取了个茶杯，他倒上喝了：“条件简陋，招待不周，见谅。”
“跟您对坐交谈，已是晚辈的荣幸。”赵凡决定试探下，便神色自然的道：“我观唐老气色，似乎有喜事临门？”
“哦？友会看相？”唐义雄笑问。
赵凡谦虚的道：“略涉玄学，若有什么地方冒昧了，还请海涵。”
“是啊，凡懂点这方面的，之前给我看过呢，别，还挺准。”李国栋在一旁煽动着风火。
唐义雄兴致大起的指着自己的脸，“来看看我面相如何？”
赵凡点头，直视着对方的面孔，上停长且饱满，意味着少年得志，中停亦是如此，而下停虽然端正却不厚重，这是孤独之势，妻子逝去已久又无子嗣，养女长期不在家中也得以印证。但是，面部十二宫中在眼尾象征感情的夫妻宫却长了一个痘，以至于原本皱纹深陷的皮肤略显浮肿。
这是老树抽芽的征兆，明唐义雄不久之前有了一段感情，并持续到现在依然存在。而这痘的边缘，血丝隐隐可见，便意味着大凶之兆，又是因情而起！
赵凡想了一下，就露出为难之色，“晚辈学艺不精，可能是看错了。”
这样一，反而引起了唐义雄的好奇，他朗声笑道：“无妨，直接有什么什么即可，我就听着图个乐呵。”
“那……好吧。”赵凡笑着拉起唐义雄的手，道：“唐老爷子，可是恋爱了？”
与此同时，他悄无声息的注入了一丝龙阳之气在对方年迈的躯体之中游走一圈便收了回来，感应到许多器官的机能都在不断地衰弱，不过这个速度比正常衰弱要快，却也不算多离谱，至少半年之内不会对日常生活有什么影响。
唐义雄红着脸，尴尬的：“哪有，哪有。”
旁边的李国栋一看这反应，就知道赵凡所言极对，他便眉毛一挑，道：“义雄你不讲究啊，我老早就觉得你像是开第二春了，整个人都年轻了一大截，也不给我介绍下，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吧？”
唐义雄摇头道：“年龄差的太大，难以开啊。”
“她人呢？”李国栋问。
“下午回娘家了。”唐义雄道：“改日，定让你见见。”
李国栋不好逼问的太过分，就话锋一转，：“对了，我知道你珍藏的好字好画都在上边，现在咱带凡开开眼界如何？”
唐义雄也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便是痛快的点了点头，“成，没什么名家作品，但均是值得一观的绝佳之作。”
赵凡扶着唐义雄，与李国栋走上了楼梯，很快就来到了二楼。
下一刻，他天眼再次开启时，便知晓了这一切诡异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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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画中仙
***
在唐义雄家中的二楼，正中间有一个承重方柱，而通体就这一个空间，没有分间。家具、摆物处处透着古韵，墙上挂的字画没有一幅是出自于大家之手，但都各有千秋，近乎不弱于前者，可见唐义雄的眼光确实很好。
而承重方柱上，也挂着一张古画，与其它字画不同的是，它被装裱的十分奢华，镀金的边框，又盖着水晶般透明无暇的玻璃。
画中有一个八角凉亭，淡妆的俏丽女子头戴粉色的花环，身着一袭优雅的长裙，侧坐于亭台之上，她双手托腮望着天边的红霞，背景的不远处有一座茅草屋。
就是这副画，落在赵凡的天眼之中，仿佛化为了动态的情景，那女子的一颦一簇都无比生动，茅草屋上炊烟袅袅，甚至还有蜻蜓在女子的花环上停留，晚霞也在随风飘动。
这时，那俏丽女子似乎有所察觉般的转过头来，她的眸光迎向了赵凡。
赵凡不动声色的解除天眼，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边环视着四周字画边惊呼：“唐老爷子，您这些藏品，不比名家差啊，究竟哪淘来的？我怎么就没碰见呢。”
唐义雄听后极为高兴，他道：“来历太多了，哪地方都有，就是现在人过于追逐名而忽略了许多古代字画的精髓，我就跟着国栋喊你凡了，你如果看上哪幅，我便送你作为初次相识的礼物。”
“真的？”
赵凡故作激动的模样，见唐义雄点头，他便来到墙壁前一张张的观看，直到部浏览完，他像发现新大陆般忽然来到承重方柱前，近距离的观察，没有显得太突兀。
李国栋则心生诧异，这视字画如命的老友，平时连他碰一下都会遭到嫌弃，却第一次见到赵凡便要送字画当见面礼，不愧是大师，就是有人格魅力。
此刻，赵凡的视线落在了画右下角的署名，“罗无心。”
“这是……”他目光一凛，便知道了这幅画的来历。在大造化天师代代传下来的那本秘录中，罗无心这三个字出现过，更是不止一次。而每一个值得大造化天师写入其中的名字，都是诡秘莫测的非凡之辈。
赵凡回忆了一番，第十七册中这样记载的：
罗无心，真名不详，出身于寒门，苦读诗书却名落孙山。此后在家务农，直到五十岁那年，一次远游，途中，天降暴雨，故在路边凉亭过夜。
次日天明，罗无心便更改行程，径直返往家中，至此成为画师。
擅于以魂入画，栩栩如生，却不卖也不送。
方圆百里之游魂野鬼，尽有归宿，故称“魂画。”而每幅画作，皆有一八角之亭。
百年之时，罗无心在备好的墓碑上刻下一句墓联：“一画换一情，一情换一命。”之后，他便躺入了棺中，令儿孙埋土夯实。
其所著画作，却在一夜之间消失干净，不知所踪。
第十九册也有关于罗无心的记载，是那一代大造化天师行走江湖的一次见闻。当时有个寡妇不知在哪捡来了幅画，觉得上边画的男子长得特别俊，就将之挂在了家中。之后，画中的男子仿佛来到了现实，与之生活在一起，夜夜欢好。隔了一年，那寡妇就开始多病，各种病轮着生，几乎是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出现了问题，男子则不离不弃的在她身边照料。
如此又是一年，寡妇身体有天却突然好转了，街坊邻居们却从此再没有见过那个男子。当天，寡妇把那画作拿下，正面朝下的放在门前的街上，浇油点火烧为灰烬。
令人费解的是，寡妇性情大变，生活习惯和过去相比判若两人，爱喝酒、赌钱，据还有人看见她逛过青楼。
最终，那代大造化天师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寡妇捡来的画作正是罗无心所著，那男子是住在其中的鬼魂，像墓联写的一样，一画换来了一段情缘，也是因为这段情，寡妇对鬼魂化成的男子爱到难以自拔，加上久病被其照顾，便会无条件的信任对方，这种情况下，便为夺舍的时机。
鬼魂将她的魂魄诱骗进画中，入驻空虚又无主的身体，接着烧毁了困着寡妇魂魄的画卷，对方永远回不来了，而鬼魂取而代之继续活在世间。
这种住在画中的鬼魂有一个统称，“画中仙。”
在被画上去时融入了墨香，即便大造化天师，也很难通过气息分辨。画中仙专门挑选极易被迷惑的孤独之人下手，凭演技在取得信任的同时消磨着对方的身体，时机一到，将其魂魄骗入画牢。
赵凡心中一叹，他如果任由这事发展下去，恐怕要不到两年，这画上的俏丽女子就会替换成唐义雄的样子，而那时的“唐义雄”，已不再是真正的老将军了。
这就像温水煮青蛙，但凡被罗无心以魂入画的游魂野鬼，是实力低微的战五渣那种，即便唐义雄年迈，也无法做到强行夺舍，毕竟这是逆天而为。故此，唯有以那种方式，方可得到一具身体重获新生，否则就会承受不住排斥，形神俱灭。
“唐老爷子……”赵凡面朝着唐义雄，他的手指向了挂在承重方柱上的画作，便微笑着：“我想要这一幅。”
唐义雄脸色一变，他下意识的摇头：“不行。”
李国隐约感觉到赵凡在那画上看出了不对，就在一旁道：“为何？义雄啊，我记得你可是一不二的作风，前边都让凡随便挑上一幅送他了。”
“其它都行，唯独这幅不能送。”唐义雄过度紧张之下，竟然跑过去摘下那画抱在怀中，他看向赵凡的那种眼神，就仿佛将要有夺妻之恨一样。
“这怎么还急眼上了？”李国栋生怕发生冲突就站在二人之间，道。
唐义雄一边抚摸着画的玻璃，一边道：“今天我有些累了，就不多陪你们了，回吧。”
李国栋为难的杵在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片刻过后，赵凡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般响起，“人鬼殊途，难道要我请你出来不成？还不速速现身！”
他的左手食指尖，已用其它指甲划破，浮起一滴殷红的血珠，指着唐义雄怀抱的画，像是在威胁。
“你干什么？再胡闹我就喊警卫员了！”唐义雄怒色大升，连脖子都红了。
“事到如今，还不迷途知返吗？”李国栋望着自己的老友，叹息的：“义雄啊，实不相瞒，我今天请凡来就是为了你，他是一位有着大本事的超然存在。”
“你们……”唐义雄火冒三丈的：“合起伙来骗我，行啊你个李国栋，绝交！”
“软的不行，就只好来硬的了。”赵凡见女鬼迟迟不现身，他咻地将指尖一弹，那滴血珠便落向了画中的女子面部，即使有层玻璃挡在外边，也像无孔不入般穿透其中。
接下来，画上便浮起血色的气雾，很快整张画变成了血色。
“啊……！”
尖锐的女子惨叫随之飘荡在二楼之中，李国栋觉得耳朵都快要被震聋了。下一秒，在唐义雄的身旁，凭空出现了一位俏丽的女子，无论是相貌还是穿着打扮，与之前画中的并无二致。
她像是失去了力气，软绵绵的依偎在唐义雄身上，如同恐慌多度般粗重的大呼吸着。
“画中仙。”赵凡目光直视着女鬼，道：“报上名字。”
“……女子名为苏雨，拜见上师。”女鬼艰难的开，赵凡的血滴令她遭到了重创，近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谁让她仅仅是一只住在魂画里边的游魂野鬼呢。
唐义雄紧紧抱着苏雨，“赵凡，你究竟想如何？千万不要伤她！”
这架势一言不合就会上去拼命。
而李国栋，陷入了沉默，他是第一次见到鬼，着实有点被吓到了，可又见到老友被鬼缠身还执迷不悟，也不知道怎么劝。
“不对。”
这时，赵凡突然拧起眉毛，他随后皱了皱鼻子，道：“还有一个。”
“什么还有一个？”李国栋和唐义雄怔在当场。
而苏雨这女鬼，神色显得十分惶恐，就像是这个地方还有比赵凡更令她惧怕的存在。
“画中仙的气息很独特，皆为书墨香味。”赵凡将手探入背包之内，攥住了诛邪笔，道：“而唐老爷子的府宅，却处处浮着淡淡的香气，应该是胭脂水粉与香料混合的，与苏雨身上的截然不同！”
“这……意思是，不光是这藏在画中的女鬼，另外还存在着一只？”李国栋腿脚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他心目中的赵凡，就是一位无所不能的大师，却无法找到第二只在哪，那只鬼得有多厉害？
此时，唐义雄也犯懵了，他完不知道家中除了相好的苏雨之外，竟然还有一只鬼！
赵凡确实没有感应到，开启了天眼也是如此，他目光所过之处，无一不空荡荡的。但是，观苏雨的反应，她肯定是知道的。因此，赵凡便凝视着苏雨沉声道：“！那一只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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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粉红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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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嗓音颤抖的低下头：“上师……我……不敢。”
唐义雄犹豫了片刻，便拉着苏雨，道：“真像他的那样还有另一只？”
苏雨一言不发，像做错了事的少女令人怜惜。而赵凡不想让局势就这样僵持下去，他知道今天这事难办了，实力低微的画中仙只是开胃菜，藏在暗中的第二只鬼才是真正的威胁，因此，他一边保持着对四周的警惕，一边对苏雨承诺道：“如果供出了那只鬼物，本天师可饶你不死！”
“我……还是不敢。”苏雨摇了摇头。
赵凡见唐义雄将她护的太死，便并未继续逼问，对方顾及太大，问也没结果，直接动手还会冲撞唐义雄，他就将背包中的手掏了出来，诛邪笔握于掌间，无奈的道：“之前耗的龙阳之气还没恢复，又得下血本了。”
紧接着，赵凡拇指推动食指，逼了一大滴血珠，其中附着了半成的龙阳之气，另一只手将诛邪笔蘸好血，便花了十余秒在地上画下一道纹路复杂的血咒，随后在它的四个方向分别写了四个古老的繁体字，“地”、“火”、“水”、“风”！
收笔那刻，赵凡目光一凝，他吸了气没吞入腹中便直接对着血咒倾吐而下，“疾！”
地上的血咒闪现起了忽明忽暗的金色光芒，然后，位于北侧的“地”字跟着点亮之后，竟然脱离了地面，浮起来印迅速的印向先前挂着魂画的承重方柱，金光暗下，柱体表面多了个一模一样的血色“地”字。
“呵呵，原来在这里边躲猫猫呢。”赵凡第一时间将李国栋和唐义雄连同其护着的苏雨推开。这是“定源寻踪术”，在公输册里边属于奢侈型术法，对于现阶段的赵凡来，要耗上十滴精血与半成龙阳之气方能施展，通过喷吐的那空气中的香味为引，追踪目标的所在位置。
但是这不算亏，因为绝大多数的鬼物会的鬼术，本质上有四大类型，就是地、火、水、风，定源寻踪术浮起哪个字去追踪，便表示目标会哪一种，算是事先做个了解。
赵凡抬起诛邪笔指着承重方柱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还不滚出来？”
“那就如你所愿。”下一刻，凄婉的女子声音出现的同时，承重方柱的中心“砰”地爆裂开来，碎了个大窟窿，溅射水泥碎屑直接击伤了李国栋和唐义雄，二者吃痛倒地，起不来了。
赵凡挥动诛邪笔，袭来的碎石如同羽毛般落地。
承重方柱的窟窿里边，一具粉红色的骷髅立于其中，浓郁的奇异香味以其为中心向外不断散发，与前边漂浮在空气的淡淡雅香如出一辙。
粉红色骷髅犹如女王般睥睨的望着斜下方的他们。随着她一招手，院子中晾晒的肚兜、抹胸、亵裤以及鞋柜上的绣花鞋像是归位般同时浮向了窟窿之内，进而穿在她身上。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被唐义雄攥着手的苏雨，鬼体变幻，竟然成为了一件大红色的嫁衣，也进了窟窿披裹着粉红色骷髅。
这一幕，唐义雄大脑已经短路了，他呆滞的看着窟窿，想不通自己心爱的苏雨，怎么就成了一具粉红骷髅的嫁衣？至于李国栋，在正主出现时，就已承受不住视觉的冲击陷入昏厥。
“本公主正在准备即将到来的三蜕，这等关键时刻，却被打扰。”粉红骷髅翩然跳下窟窿，她一双脚骨落地之时，地面都像掀起了波动，辐散开数米归于平静，可见威力之大。
“蚀心香魂！”赵凡中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他见到红粉骷髅的那一刻，再联想到那种异香，就知道了对方的来头。
蚀心香魂是一种特别高级的鬼物，女子生前不能破身，养鬼师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时，将之绑在冰凉的铁柱上接盆放血，随着血液的流失渐渐死去，而断气的一炷香之内，将制好的“香棒”捅入其中，破掉完璧之身，所谓香棒，便是许多种香料与女子血液混合凝固的硬物。
接着，又将尸体浸入泡着大量胭脂水份的香缸，过上八十一天，魂魄连同身血肉被骨头吸收干净，就成了蚀心香魂，整体也都浸染成了粉红色。
最初，这种鬼叫香魂，是养鬼师为自己或者送礼用来消遣的玩物，因为套上一张的女人皮，就会像个活人般，据能令男人产生真正飘飘欲仙般的快感，这是在正常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如此便埋下了隐患。
谁也不知道香魂竟会随着交合来吸收阳气，时间久了就会发生蜕变。第一次蜕变是十年，便能摆脱主人的控制，而第二次是百年，第三次是千年，至于万年的，因为历史没那么久就没出现过。每次蜕变，散发香味会更加的浓郁，实力也会更加强大。
但是，蜕变时有一个限制，需要一颗五阳心，指的就是生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阳刻的男子心脏，否则是不会成功的。
这自称公主的粉红骷髅了即将到来的三蜕，就表示她已有了将近千年的修为！
赵凡看了眼唐义雄，他隐约猜到了粉红骷髅藏在唐家的动机，十有**是唐义雄的身体中有着她蜕变需要的五阳心！
随即，赵凡便一步蹿了出去，落到失神的唐义雄身旁，以防他乱动成了今日的变数，就将之一巴掌拍晕。虽然赵凡有把握斗的过这经历了两次蜕变的粉红骷髅，但是，她若是想抓着唐义雄逃之夭夭，他担心拦不住，所以得护好了重点目标，不能给对方有可乘之机。
粉红骷髅的上下颌骨一边咔咔的挪动一边呵气如兰的道：“这么久就识破了我的意图？不愧敢自称天师，挺有见识嘛。”然后她话锋一转，“但是，我就不信你这么年轻，还能有多大的道行来坏我的好事！”
她勾动指骨间，地上铺的瓷砖连带下边的水泥一块块离地而起，席卷向赵凡。
“以为我天师是白叫的？若是你完成了三蜕，我绝对调头就跑。”赵凡调动龙阳之气注入四肢，拳脚仿佛幻影般，砰砰的将袭来之物一块块打落在地，道：“有什么厉害的招数快点用，否则你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如果就这两下子的话，你这堆烂骨头还是束手就擒。”
“可笑，既然急着送死，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公主的真正实力。”粉红骷髅的眼窝浮起鬼火，她身上的嫁衣无风自动，响起呼啦呼啦的声音。
赵凡挖了挖鼻孔，弹了过去：“净是整些唬人的，快点，我等着呢。”
瞬间，整个宅子都开始不断的晃动，像要发生地震的征兆。
“喂，劝你动静不要弄这么大。”赵凡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后边这唐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旦断气，你三蜕的五阳心就没了哦，再想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
粉红骷髅被这么一提醒，立刻消散了这大型鬼术，她差点被气死，这狗屁天师就跟个无赖似得，先是让她动用大型鬼术，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又冒出这么句话来，奈何五阳心太过于罕见，对于自己来，唐义雄是万万不能死的，至少现在不行。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赵凡贱兮兮的笑道：“该轮到我出手了。”
话音落下，他就提着诛邪笔攻向了粉红骷髅，由于囤货不易，连龙阳之气都没有灌入笔身。他手持诛邪笔，专门盯着粉红骷髅的骨头关节扎刺。
五分钟过后。
粉红骷髅的心中快要崩溃了，这场架打的特憋屈，她怕误伤唐义雄，范围性的鬼术不能施展，而的术法，对赵凡顶多能起到稍微阻挡的效果，命中率几乎为零。她每次掉头要去抓唐义雄逃之夭夭时，对方又都能先一步拦在中间。
非但如此，她的鬼魂与骸骨是一体的，因此不能化为虚体，被那只大毛笔前后扎了二十多次，比生前来大姨妈时更疼！
好在没什么实质性的威能，所以，她就像被蚊子骚扰一样轻视起了赵凡与他所持的诛邪笔。
就在这时，赵凡察觉到了粉红骷髅的不屑与烦躁，就意识到时机来了，他将诛邪笔的毛尖往最中一抿，注入一成龙阳之气，随之快如闪电般猛地戳向对方的头骨！
哧……！
笔尖尽皆没入颅腔，赵凡催动龙阳之气大肆在内侧冲荡着粉红骷髅，她的身骨头绽开了不计其数的裂纹，接着软倒在地。
赵凡松开手，诛邪笔依然插在上边，笔尖突然产生一股莫大的吸力，此刻，粉红骷髅感到身逐渐被掏空，想挣扎半下都难如登天！
“身为一具骷髅，还需要穿衣服遮羞？”赵凡将外边的大红色嫁衣扒掉扔在了一边。
后者重新幻化苏雨的模样，她吃惊的望着赵凡，宛如天神下凡。而赵凡隔着肚兜一脚踩在粉红骷髅的胸腔，道：“纵使你有一千年的修为，可在我这，还是太嫩了。”
“本公主若有翻身之时，定饶不了你！”粉红骷髅的牙齿磨动着，声音极为刺耳。
“翻身？想多了。”
赵凡饶有兴趣的：“话你是哪个旮旯胡同或者的公主？”
粉红骷髅过去经常披着扒来的女人皮混迹于世间，她知道赵凡中的公主是什么意思，便恼羞成怒的道：“贱民，放尊重一些，我乃是西夏国的十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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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顺手收了个丫鬟
***
“西夏的十七公主？”
赵凡大概估算了下时间，古时的西夏差不多就是一千年前出现的，而粉红骷髅的修为，也是将近千年，他便好奇的问道：“既然是公主，又怎么会被炼制成蚀心香魂？”
粉红骷髅恨恨的道：“那时，西夏还没建国，族人为了生存，便只能向中土进贡，我就跟随队伍前去见见世面，因为我是纯阴体，途中被养鬼师盯上了，然后成了蚀心香魂。庆幸的是，我被抬出香缸那天，那个恶毒的养鬼师让一个老道灭了。老道有半个西夏血统，就对我手下留情了。我不想通过与男子交好来存活，想求他杀了自己时，对方却传给我一门鬼修秘术。”
接着，她如释重负的：“那门秘术，可汲取天地之中的日之精华。”
赵凡疑惑的道：“我在你的身上没怎么感应到血腥的戾气，莫非没伤及过人命？”
“不到蜕变需要五阳心时，我是不会害人的。”粉红骷髅冷哼的：“上次杀人，还是近九百年前为了第二颗五阳心。平时披的人皮，那都是在刚死的女人身上扒下来的。好了，废话不想多，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痛快，因为我想解脱。”
“还是只善鬼。”赵凡眸光一动，就改变了灭掉对方的主意，他若有所思道：“即日起，跟我混如何？我一直想有个贴身丫鬟来着，难得遇见个伪装成人没破绽的鬼。”
“什么？你这贱民竟然要本公主做你的贴身丫鬟？”粉红骷髅惊怒不已，她生于古时，所理解的丫鬟，就是既能服饰沐浴更衣又可暖床的那种。
赵凡继续蛊惑的：“死了就啥都没了，活着多好玩啊，而且，我承诺给你，他日会为你另找一颗五阳心完成三蜕。”
粉红骷髅有些意动，但还是坚定的摇头道：“不，我守了一千年的贞节，比存活更重要！”
“……”
赵凡像看个智障般望着她，“亏了你还是昔日的公主呢，满脑子想的是些污秽之事，我身为一代天师，括弧，传人。若是贪图女色，伸手便会有无数美女投怀送抱，缺你一个？再，我对披着皮的骨头架子，也硬不起来啊。”
“那……你有何企图？”粉红骷髅被他义正言辞的教训了一番，便尴尬的：“即便我是善鬼，你若杀了也会有功德的，所以肯定图谋不轨。”
赵凡摸了摸鼻子，坦白道：“好吧，留下你是因为纯阴魂珠。”
蚀心香魂的颅腔存在着一枚鬼珠，名为纯阴魂珠，是其命脉所在，还能储存鬼力，又可转化阳气和日之精华，论重要程度相当于活人的心脏。
“想也别想，我是若是没了纯阴魂珠，直接就形神俱灭了。”粉红骷髅鄙夷的道：“这跟脱裤子放屁有何区别？还不如直接将我灭了之后取珠痛快些。”
“误会了，我不是要这纯阴魂珠。”赵凡解释的：“我体内蕴养了一团至阳之气，相当于一种特殊的法力吧，但是每次消耗过后的恢复速度奇慢无比。在与你交手过程之中，彼此离的很近时，恢复速度竟然提升了十倍不止，咱这会儿话的功夫，恢复的量就抵得上平时两个时了，这正是因为你运转着那门秘术的纯阴魂珠。”
起初，他没明白咋回事，问过话后细想之下就知道了，粉红骷髅的鬼修秘术绝对是在纯阴魂珠上时刻运行的，故此，以她为中心的范围之内，日之精华密度就大。
而赵凡补充龙阳之气的来源正是日之精华，大造化天师一脉，养气就是炼气，火候到了便会结为龙阳金丹，修炼了相应的功法后便可轻而易举的吸收日之精华来补充。
但是现阶段的赵凡，除了漫长又煎熬的等待恢复之外别无它法，今天这只独树一帜的蚀心香魂，令他看见了一条捷径。不仅如此，因为在她身边日之精华密度大，还会凭此来大幅度的提前结丹，他便动了收为丫鬟的想法。
粉红骷髅被利诱动了，若是对方单纯的借助她来吸收日之精华，又能免费提供五阳心，她何乐而不为呢？过了片刻，她道：“那女人皮怎么办？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穿不到七天便会开始腐坏。我做你的贴身丫鬟，不能一直换脸换身材吧？”
“简单。”赵凡听到对方答应，便松了气，他笑着道：“我施展画皮之法，给你画上一身皮囊，以假乱真不在话下，对水火也有很大的抗性，最重要的是，想要什么相貌和身材都可满足你。”
“真的？”
粉红骷髅激动不已的：“我想要生前的相貌和身材。”
“我又不知道你长什么样。”赵凡翻了个白眼。
“如果操控尘土幻化，你能照着画吗？”粉红骷髅问完后看到赵凡点头，她便欣喜若狂的道：“那你还不赶紧把脚挪开再将插在我头上的破笔卸下？”
“依你。”赵凡照办，还把诛邪笔吸摄的鬼力如数退还，他化身为暖男主动扶起了粉色骷髅，便指着旁边目睹了过程早已石化的苏羽问道：“那画中仙是怎么回事？”
“我盯上唐义雄时，她就在这了。”粉红骷髅介绍的：“不过啊，我能确定一点，雨跟其它的画中仙不同，她对唐义雄没有丝毫的夺舍之心，在知道我要取心时，她甚至还跪下求我到时能不能将唐义雄的魂魄连她一起封入画中，我看着顺眼，就收之为了鬼仆，之前外边晒的衣服也都是以她的名义拿去吸收日之精华的。”
赵凡闻言一愣，过去善鬼很少见，怎么今天还成双成对的出现了？
他对苏雨问道：“那你对唐老爷子是真心的？”
苏雨回过了神，因为赵凡将粉红骷髅都给收服为丫鬟了，她便起身不敢有一丝不敬的道：“回禀上师，女子生前孤苦伶仃，在让罗画师以魂入画之后，更是孤独至今。直到遇见唐义雄，初时确有夺舍的想法，但第一次感受到被人这样在乎，就渐渐想通了，与其再世为人继续孤独，不如伴他终老。”
赵凡心中一叹，面色却冷冷的：“但是，人鬼殊途，即便你无害人之心，唐老爷子却因为你，本来健的身体，衰弱的比正常速度快上许多，不到两年便会命陨。”
“啊？”苏雨单纯的以为不夺舍就没影响了，她并没想过会是这样，便哭的梨花带雨，“上师，我这就回到画中，还请您一把火烧了……”
唐义雄不知何时醒了，他听见了二人的对话，便艰难的爬起来到苏雨身旁：“万万不可，活的越久，我就越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与其孤独终老，不如日子充实起来，哪怕一日过后我就会死去，也是笑着的。”
他又看向赵凡，：“凡，成老夫可好？”
苏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感动的同时又无比愧疚。
赵凡并未给出回应，他冲粉红骷髅使了个眼色，便转身扛起了地上的李国栋下了楼梯。而院子中的警卫员早已陷入了昏迷，每人头上均被石头砸起了一个大包，想来是粉红骷髅之前干的。
赵凡心中已默许了唐义雄的决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他便不会再插手此事。在赵身上找到了车钥匙，他先是送李国栋上去，就钻入驾驶位，按了下喇叭之后粉红骷髅就从窗子一跃而下进到后座，道：“赵凡，我们去哪儿画皮？”
“那个，西夏的十七公主是吧？以后我就喊你十七了。”赵凡清了清嗓子，便神色严肃的：“但是，一个丫鬟是没资格直呼姓名的，谨记你的身份，请叫我主人。来，先喊一声听听。”
“主……猪，猪头！”十七过去哪怕是边壤之国的公主，身份那也是尊贵的，她实在喊不来这个，索性直接骂上了，“猪头，就这个挺顺的。”
“……”
赵凡郁闷不已，本来想化身为公主调教师暗爽一下的，却意外的成了猪头。他脸色一扳，冷笑着道：“呵呵，放心吧，就冲你这一句，放心，我会在给你画的皮囊脸上加几枚大黑痣的，还是长着黑毛的那种。然后再将你送到培养个几年。”
“威胁？”
十七表示不买账，她无所谓的道：“若是不嫌弃身边跟着个丑八怪的话，随便你想怎么涂鸦都行。至于送那种地方？太好了，我还不想被你瓜分日之精华呢！”
“怕了你了，那喊凡哥总行吧？”赵凡在心里边做了决定，啥也要将这公主丫鬟的胸画得上一号……不，一号不够，必须一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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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画皮
***
赵凡过去也没时间考驾照，就照葫芦画瓢的懂点驾驶皮毛，但是相当烂，得亏这边人少，不然就成了马路杀手。他点开导航，输上丁甲路，便按着指引前行。夜幕完黑下来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结果停车时一头正好撞进了17号铺子的门。
稀里哗啦的破碎声音响起，里边听着收音机的刘万福吓得从摇椅滚下了地，他爬起来怒气冲冲的想破大骂，却望见了司机是熟悉的面孔，便转换为笑脸问：“大师，您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赵凡下了车，他心中尴尬，却面色淡然道：“风水上有句话，破旧方能迎新，我撞毁门头是经过仔细斟酌的。”
刘万福愣了片刻，点头道：“有道理。”然后他觉得破坏的不彻底，便抄起锤子抡砸着铺子前半部分完好的柜架、瓶子罐子等事物。
赵凡看的一阵心疼，寻思这老刘脑子去哪了？平时挺精明的啊，咋就没看出来他是要找台阶下呢……
刘万福将铺子砸的体无完肤，累的呼哧喘气：“大师，您可满意？”
“好，现在商量下重新装修的事，钱就从以后你的分红中扣。”赵凡看着一脸懵逼的刘万福，道：“可有意见？”
刘万福想讨价还价，可这时后车门被推开，下来一具粉红色的骇人骷髅，他脸刷地变成猪肝色，不断的往后边退边恐惧的问：“大师，我没意见，但是这……它……怎么会自己动……莫不是鬼？”
“我的贴身丫鬟，十七。”赵凡轻描淡写的：“现在去找一盆细沙，一张长两米宽一米的无暇抛光白纸、上等的各色颜料。”
刘万福即便有再多疑惑，也不敢多问，毕竟这有个会动的骨头架子，保不住会吃人，他麻溜的跑出店门，折腾了半时，将东西置办齐后，便返回了铺子。
画皮之法，以假乱真，由于这是为十七塑造身，免不了香艳，赵凡便让刘万福在铺子守着，他与十七来到后边屋子。
十七施展鬼术，盆子中的细沙仿佛云雾般浮起，继而落地，变幻了一会儿，就成了一幅女子的身沙画。
这女子的身材玲珑性感，该有的都有却不夸张，极为诱眼，而面庞上的五官深邃却又不失东方美感，极为妖娆，如果是真的，绝对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尤物！
赵凡怔了怔，持怀疑态度的问道：“十七，我这是你么？貌似历史上的公主大部分都是歪瓜裂枣，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十七冷哼的：“不是我难道是你？不准乱看，敢有一丝亵渎的目光，我就撕了你。”
“我单纯是欣赏。”赵凡心中慨叹了下，将沙画女子与十七的粉红骷髅做了对比，确实是匹配的，可见她身前真有这么美，难怪会被养鬼师盯上炼成玩物般的蚀心香魂，就是可惜了纯阴之体，这种体质放在任何门派都会被倾力培养的。
赵凡取出诛邪笔，调配好颜料，念了一段诀，画皮之法启动，他便在平整的大白纸上勾勒起来。一笔一笔落下，纸上渐渐呈现了妖娆的面孔与身姿。
象白的皮肤透着红润，灵动的淡蓝眼眸，妙俏的眉毛，俏皮的锁骨，滚涡的脐孔，甚至某些部位的褶皱都栩栩如生。而头发没有去画，本身就长在蚀心香魂的头骨上。
不过，骷髅头中的两团鬼火在一旁盯的很紧，赵凡无奈将一马平川的计划硬是打消了。
“神了，将我生前的模样复制的很完美。”十七激动的着，就扑到赵凡身边亲了一。
赵凡差点崩溃，你一个骨头架子，又活了千年，至于跟个女生似得？他嫌弃的擦擦脸，便继续完善着十七的皮，耗了半时，赵凡待颜料干了，便将纸翻过来开始绘制后边，这比前边要简单的多，十来分钟就好了。
接着，赵凡抬起诛邪笔，在白纸上方虚抚了一遍，道：“趴上去等十个呼吸，再挣一下，就可令多余的纸分离，就成皮了。”
十七迫不及待的按着他的去做，最终，尤物般的皮囊穿在了身上，起初皮肤是干瘪的贴在骨头上的，她灌注了鬼气，就饱满的像有血肉一样。
赵凡正看的津津有味呢，“啪！”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便委屈的道：“辛苦为你画了身皮，不感谢就算了，打我脸干啥？”
“活该，谁让你盯着本公主乱看的。”十七之前就已拉过被子遮住了曼妙的身体，：“现在就去给我买衣服，里边的、外边的，上边的，下边的，包括袜子，我都要特别好看的。”
“……”
赵凡含泪转身走出了门，没辙，他挑的贴身丫鬟，跪着也得伺候好了，谁让自己有求于她？但是不亏，以前龙阳之气若是耗掉九成九的话，至少要一年方能复原，现在，这个时间缩短到了二十天！近几日赵凡动用了大概两成半，如今五天便可恢复如初。
不仅如此，若是寻到适合的五阳心助十七完成三蜕，日之精华密度将会更浓郁，那时，赵凡动用龙阳之气就没了后顾之忧。
赵凡问刘万福会开车不，后者点头，二者便驾着破了相的奥迪前往商场，看了价格后，赵凡心疼的转战夜市，花了两百块不到，就买好一套看着漂亮的地摊货。等回了铺子，十七穿上时，就真的应了那句成语，瑕不掩瑜，愣是将地摊货穿出了国际大品牌的感觉！
十七推开了里屋门，刘万福望着她，魂像是被勾去了，嘴角水直流。
赵凡拍了拍他肩膀，“老刘啊，其实她就是那个粉红骷髅，淡定。”
“什么？”刘万福震惊了数秒，吓的身子一摊连忙对十七拱手求饶道：“女……侠饶命，我觉得你太美了才多看几眼的。”
十七抬起柔滑的手一拢长发，：“凡夫俗子而已，在所难免的，就原谅你了，毕竟本公主这么美。”
“咳……什么公主，是我的丫鬟！”赵凡接着讲了十七的来历。
刘万福连着喝了十大碗水后算是有了承受能力，却不敢乱看了。他想起昨日商议好的事，便在身上摸出三块无暇的玉石，递给赵凡：“大师，您看这个成不？”
“行。”赵凡把玉石揣入，瞥了眼旁边还在昏迷的李国栋，这心也够脆的，他便叮嘱道：“我先回了，明天没课，上午就会来铺子。这辆车先放着，等那老头醒来时，让他联系唐家的守卫拿车。”
“好叻。”刘万福将这一人一鬼恭送出门，然后拉起衣角擦着脸上的冷汗，忍不住吐槽道：“他娘的，那鬼可真渗人啊，大师咋想的？话回来，美，确实美……！”
赵凡打车和十七回了升龙府。
林芊芊看见他身旁跟了个比自己更漂亮身材更好的女人时，随之她心中醋意大发，质问道：“赵凡，这个女人是谁？好啊你，碗里的还没吃到，就想着带锅里的回家！”
“……”赵凡急忙绕到她后边，轻轻捶着酥软的香肩：“老婆啊，听我解释，这是我舅姥爷钦点的贴身丫鬟，名为十七。”
“贴身？那就是暖床咯？”林芊芊眸光闪现着冰意。
“不不，我跟她相当的纯洁，比水还纯。”赵凡解释道。
十七却不嫌事乱的对他抛着媚眼：“凡凡猪头，路上你不是要和我睡一个房间嘛？”
“鸠占鹊巢！”林芊芊瞬间炸毛了，她愤怒的打掉赵凡的手后便气鼓鼓的跑上了楼。
赵凡猛地拍着脑，：“十七，算你狠。”
“所以呢，以后对本公主客气点儿，对外介绍时别一一个丫鬟。”十七哼着古老的调子，扭动身姿坐在沙发上：“今晚我把床搬到墙边睡觉，你在走廊外边贴着墙，一样能瓜分阳之精华。”
“……”
赵凡脸上僵硬的笑了两下，林芊芊对了，这哪是温柔的贴身丫鬟，根本就是请来了一位鸠占鹊巢的姑奶奶啊！
他去让王叔搬来一张床硬板床放在走廊，便躺在上边心塞的目送着十七进了自己房门，之后开始在三块玉石上刻起了“冰润阵。”
……
第二天清晨，阳光初升，赵凡去餐厅吃早饭，没叫十七，因为她不用像人类般进食。期间，林芊芊冷着脸一句话也不搭理他，林龙图在知道情况后也没什么。赵凡填饱肚子抹了下嘴巴，便招呼了声：“我跟丫鬟去丁甲路办事。”
“我也去！”
林芊芊狠狠地咬着包子，：“不能给你们机会。”她早上起来见赵凡睡走廊时就原谅赵凡了，即便信他和那个如同妖精般妖娆的十七是清白的，但还是有很大的危机感。
“……”
就这样，赵凡携着二美出门了。
此刻，在升龙府对面住宅区一幢二十层的大楼顶端，正有一只漆黑的枪对向着七号宅院。
金榜杀手不败，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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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造势!
***
端着枪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这正是不败。他单眼对着狙击镜，这时七号宅院的别墅门推开，走出来一男二女，前边的青年与雇主照片上的一模一样，是赵凡，而被他牵着手的女子是林芊芊。当杀手不败看清后边跟着女子时，即使他在球各地见过无数美女，此刻也忍不住眸光一滞的惊叹道：“very，very，beautiful！”
他脑海中不禁浮想连篇，与那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华夏美女翻云覆雨将会是怎样的美好？如此，他便目露淫邪之光的：“雇主要的是前边那一对，这个……就留给我享用了。这里不宜动手，先看目标去哪。”
身为金榜杀手，并不会被美色勾去了理智，否则早就死一万次了。
……
与此同时，赵凡忽然心脏猛跳了两下，他直觉十分敏锐，隐约的感应到一阵无形的杀意，特别浓厚。他便四下望了眼，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警惕了起来，想到林芊芊那晚的事情，就猜到了是黄任行那边准备对他出手。
赵凡与林芊芊、十七到了升龙府外边，拦了辆出租车，便径直来到丁甲路。抵达铺子后，刘万福像一夜没睡好似得，顶着个眼开始问好：“大师好，夫人好，十七姑娘好。”
“早上好。”林芊芊闻言便挺了下比十七一号的胸脯，意思很明显了，她才是赵凡的夫人，紧接着她就心里一颤，咋就以那个无赖的女人的身份为荣了呢？
十七撇了撇嘴，她好歹有千年修为，懒得欺负一个丫头片子。
赵凡见没啥火药味，便松了气，掏出那三枚冰佩给了刘万福，让他去弄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包装盒封起来，因为要拍卖，冰佩的正面图案就刻成了龙、凤和麒麟，这样显得更为正式。
上午，刘万福找了装修队，花了两个时，简单快速的将铺子打理板正，牌匾也换上了新的，17号铺子更名为：“大师典藏”
这是刘万福起的，赵凡觉得不错，就联系林龙图那边帮着在工商了备案。
没多久，铺子外边搭了个盖着红布的台子，便在上边拉起一条大横幅：“拍卖盛宴，为期三天，明日起下午五点开始举行！”
下边挂着的海报中，则有三枚冰佩的合影，并附注了一段唬人的介绍：“大师典藏开业在即，特此拍卖三枚冰佩，通体为上古冰魄打造，一元起拍。随身佩戴可免受炎热困扰，更能解除压力，永不上火，脾气好身体就好，即便是抑郁症等各种心理疾病，亦可治愈。”
后半句是赵凡为搏眼球特意让刘万福加上的，也确实没吹，万般心障皆由内火而生，而冰润阵，便能克制内火，令身神经都处于一种舒适的环境。
接下来，烟花爆竹噼里啪啦的放了半天。
丁甲路的游客或行人纷纷被吸引到了这边，就连许多店主也来了，众人望着海报便展开了质疑的声讨：
“扯淡的吧，这么热的天，戴上一块玉佩，就能不热了？”
“就是，尤其是后边更扯犊子，抑郁症凭块玉能治好？”
“解压降火，一看是骗子的头禅。”
“千年冰魄？怕是活在梦中！”
“你们快看牌匾，哎哟，好一个大师典藏啊，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
唯独其中的万御河没有言语，他知道17号铺子的新老板赵凡不可以寻常目光看待，毕竟那是连工匠宗师东方展都躬身行礼的存在！
刘万福听着耳边像捅了马蜂窝般的嗡嗡议论，恼火的就要扯嗓子骂架。
赵凡淡淡的一笑，道：“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林芊芊心你可真够沉的住气，而十七则事不关己的在椅子上拿手机看起了电视剧。
“对对，过会儿人更多的时候咱们直接放大招！”刘万福转怒为笑，他像望见稀奇事物般指着人群后方：“大师，你看这势被我造的多成功，连白皮老外都引来了。”
“哦？”赵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确实有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背个旅行包，手上还拿着煎饼果子在啃。
这正是不败！
他拥有着毫无破绽的伪装能力，此为奠定了任务过千却无一败绩的基石之一。现在，不败化身为游客混迹于于此，气质无比随和，没有丝毫的冷血杀气。
殊不知，赵凡已将这金发老外在心中划上了红线，因为，沾过血的人外表伪装的再普通，也掩盖不住肉眼无法察觉的孽光，赵凡一下子感应到了异常，随之便开启了天眼，他着实的震惊到了，这老外周身漂浮的孽光，浓郁的就仿佛流动的血水，散发着滔天的无情戾气！
“死在他手上的人命，至少过千。”赵凡移开目光，面色凝重的看向天际，那极有可能就是黄家大少请来的杀手了，还真够瞧得起自己的，竟然是这样重量级的杀手！
非但如此，在那孽光之中，隐约的浮着两道虚无缥缈的影子，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林芊芊。
如果对谁有杀机，就会如此映现，事成之后，虚无的影子将融于孽光之中！
这一刻，他动了真怒，黄任行已经没必要继续存在这世上了。
赵凡原本以为对方的目标只有他一个，想不到连女人也牵扯了进来，这是任何男人的大忌，真当大造化天师是个摆设？
犯天师大忌者，必诛！
赵凡冷笑了下，便转过身来到十七身前，道：“看见那个老外没？”
“嗯……”十七懒散的抬头扫了眼，视线便再次聚焦于屏幕。
赵凡神色认真的：“捏个鬼泥人，无论他去哪都给我盯死了，一旦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跟我。”
十七好奇的又一次抬起头，她直视着赵凡的眼睛，察觉到了不对，面色虽然跟之前一样随和，但是眸光却透着冷厉。十七拎得清场合，她便微微点头，“好。”
此时，不败浑然不觉他的身份已经暴露，甚至还被女鬼通过鬼术给监视了。他咬了一大煎饼果子之后，装作汉语生疏的模样跟着众人起哄。他心里满满的不屑，这拍卖的三枚玉佩真有那么神奇？华夏人就爱吹嘘。故此，他认为将这样的人作为下手目标是一种耻辱，究竟哪里值三千万了？
外边聚集的人流差不多过百了，刘万福过来请示道：“大师，您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赵凡点了下头，便与林芊芊拉近了距离，一旦有什么不对，就会及时为她挡下。
“大伙都安静安静。”刘万福拿起明天拍卖的锤子砸了砸桌子，道：“现在你们都在怀疑拍卖物品的真实性，毕竟，换做以前，老夫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今天到场的每个人都有一次现场体验的机会，若真没有海报上描述的那般神奇，我当场给它砸碎！”
众人听了之后便安静下来，店家竟然敢让他们现场体验？难道还真有那种功效不成？
刘万福进了铺子取来一只巴掌大的丝绸锦盒，他笑着扫视下方，“谁想第一个上来试？”
“我，我来！”下边那个手拿扇子满头是汗的胖大妈喊道，这位在丁甲路是出了名爱凑热闹的，所以她挤着肥肥的身躯第一个上了拍卖台。
“老朱家那子？欢迎。”刘万福将胖大妈拉到身侧，他面朝下方描述着：“瞧好了，她热的从脸到脖根子涨红，汗流浃背，现在，我就给她戴上咱们一块明天拍卖的冰佩……”
话音落下，他打开锦盒，将里边刻着龙的冰佩抓在掌心，胖大妈道：“老刘，这看起来跟普通的玉佩没啥两样啊，就像才刻的新货。”
“朱家大妹子，不慌。”刘万福把玉佩挂在胖大妈腰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啊这感觉真爽。”
胖大妈随之感受到一种舒适的冰凉从腰开始迅速蔓延向身，下一刻，她涨红的脖子开始变白，而脸上的汗水擦掉之后便没再涌现，她忍不住道：“神奇！世上真的有千年冰魄？咋比待在空调房还舒服啊？”
刘万福耐心等了一分钟，便将冰佩摘下，不到数秒，胖大妈脸上再次浮起汗珠，皮肤也缓缓涨红，燥热的她立马挥起了扇子。
下边的众人被这两幕震惊的呆住了。
“演员！”
“托，听那称呼，一看就是认识的！”
……
“o、o、o，假的，托！”不败随波逐流的卖力喊着。
不过，人群之中却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就算是托，怎么做到突然不流汗之后又突然流汗的？”
“对，还有她的皮肤，一下正常一下涨红的，变色龙成精了么？”
……
这时，下边围观的人群已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一方坚持认为是托，另一方开始相信了世间真的有千年冰魄。
对此，久经行骗的刘万福表示是儿科，况且货还是正儿八经的真货，没啥好怕的。而胖大妈死皮赖脸的想要再试一次，他直接是将之赶了下去，然后眼珠子在人群来回扫视了圈，便抬起手来指着那个金毛老外，：“那个黄毛，之前一个劲的喊着闹、闹、闹的是不是你？懂华夏话不？”
“hat？”不败两眼犯懵的抬起手，他指着自己的脸道：“懂一点点毛皮，毛皮。”
“那叫皮毛，记得交学费啊！”
刘万福又威风又神气的大笑道：“第二位上台体验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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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一夜发酵
***
众人煽风点火的将不败推向拍卖台，如果他们知道这是冷血的金榜杀手，怕是早吓尿裤子了。
“这老刘……”赵凡白了刘万福一眼，还真会挑。
要知道，一个杀手最忌讳抛头露面，不败即使恨不得大开杀戒，此时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表现，就被迫的上去了，他冷静的注视着刘万福将那枚号称千年冰魄的玉佩挂在了自个腰上。
下一刻，奇迹的一幕发生了，润凉的冰流迅速的将他身覆盖，在这炎炎烈日之下，竟然无比的舒爽，整个身心都仿佛进入了愉悦的状态，他手刃过一千三百多条人命，一天不沾血就像犯瘾那样难熬，现在这种负面心态竟然消失了！
过去在西伯利亚地狱营之中就掌握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不败，在享受的同时，他竟然掩盖不住心中的震撼，目瞪呆的压低脖子看着这枚龙纹冰佩。
千年冰魄？世上真有此等奇物！
不行！
一定要得到它！
抢？
不败这念头升起就打消了，那样一来，可能会影响任务，想到横幅上明天起每天拍卖一枚，他便决定暂且让目标多自在一天，拿下了玉佩，再下手也不迟。震惊之中的他完忽视了一点，玉佩是目标持有的，晚上下手便能顺手牵羊。
“大家看，这老外懵逼的样子，像不像没见过世面？”刘万福在一旁笑吟吟的道：“他的汗也没了，明啥？真正的宝物，是不会分物种的，摘下来吧你！”
他伸手一抓，冰佩就脱离了不败的身体。
“该死！”那一瞬，不败眼角流露出一道恐怖的目光，盯着旁边的这死老头，宛如在看一个死人。不过，他转瞬便收敛了起来，他一边下台一边激动的道：“真的，yes！”
经此，人群之中少了许多认为是托的。
之后的一时，刘万福让下边的人挨个上来试，在体验过冰佩的神奇功效后，纷纷将大师典藏奉为神明，然后便散了场，各种奔走相告，以至于传言越来越邪乎。
仅仅一个晚上的发酵，大半个江北都知道了丁甲路有一间名为大师典藏的铺子开业在即，将会举办为期三日的拍卖会，而进行拍卖的是世间罕有的千年冰魄，无惧炎热，可除心魔！
本地论坛、贴吧传的相当邪乎。
据不完统计，至少有上万人表示要来这大师典藏的拍卖会一睹真伪。
……
江北，帝豪皇家会所。
七楼的一个包厢之内，黄任行旁边还有七个男的，他们均是江北家族的大少，人手怀抱着一个有些姿色的女子。
黄任行端起红酒灌了一，：“我本来以为那个金榜杀手已经下手了，谁知道他发来条信息事情有变，要等到明晚。”
“黄少。”这时，二流家族的李宇笑道：“我这边有个可靠消息，这跟你抢林芊芊的那个垃圾，他在丁甲路开了间铺子，叫什么大师典藏，开业之前要举办为期三天的拍卖会造势。”
“拍卖？呵，他能拍卖什么？”黄任行不屑的放下酒杯。
李宇道：“传的很邪乎，千年冰魄，戴上会降温解暑，还能治心病，据下午现场有一百多人都试了。”
“宇啊，这种骗术在八百年前的淘汰了，你还真信啊？”另一边三流的徐子强笑了笑。
“不是，我的意思是……一棒子打死不解气啊。”李宇为了巴结黄任行，脑细胞开，他献计的道：“咱在那垃圾的拍卖会上搞点事情，顺手給铺子砸了，我们让他在死之前再添把堵岂不是更妙？”
黄任行眼睛一亮，他道：“妙，确实妙。”接着他想起那天跳脱衣舞的一幕，便哆嗦了下，：“记住，多带些能打的，我们站在后边，那垃圾有点邪乎。”
其他七位大少合计了一番，每个在自己家族挑两名强力打手，而黄任行自己再带十个，凭这数量，别一间铺子了，即便整个丁甲路都能砸的体无完肤。
……
赵凡在傍晚时就带着林芊芊、十七回了升龙府，根据鬼泥人的监视，那个杀手没跟过来而是去了一家酒店的天台露宿。这让赵凡有些疑惑，难道杀手在顾及什么？不过他懒得去多想，对方只要稍微有点动手的苗头，他便能像踩死一只臭虫一样诛杀。
赵凡在走廊的床上即将入睡时，林龙图与王叔一起来了这边，前者神色焦急的：“凡，大事不好了！不知是谁在黑市发布了帖子，目标正是你和芊芊，已有一位名为不败的金榜杀手接了单，要不要先去躲躲？”
接着王叔灌输了不败的战绩与灰色世界之中的金榜杀手是什么概念。
“躲？不必了。”赵凡淡然的道：“我下午就发现那个杀手了，而发布任务的，正是江北黄家的黄任行。”
“黄任行？”林龙图并不知道辈之间的事情，他难以置信的：“这不太可能吧，我同黄家是世交，他黄任行一个辈，怎敢如此？”
“这事无需您插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赵凡打了个呵欠，道：“我拿性命保证芊芊不会有事，对了，明日我的铺子还要办拍卖会，还望岳父前去捧场。”
“一定去。”林龙图和王叔相视一眼，想到赵凡这等超然物外的存在，金榜杀手还真就够呛能入他的眼，二者便收起紧张之心来到客厅。
林龙图脸上浮现着狠厉之色，：“黄任行敢那么做，势必是黄大生默许的，为的，就是打压我们林家，想占据更大的市场份额，进而一举吞并。”
“我调查到的是，这事还有七个家族的辈参与，他们上边应该是和黄家商议好了以后一起瓜分林家。”王叔道。
“真当我是随便拿捏的软柿子？”林龙图震怒的一拍茶几，道：“我有九位财神坐镇，已是今非昔比。既然凡不让我过问辈之间的事，那就与黄家在内的八个家族正式开战，且看是被吞的连渣都剩不下，还是一举将林家推上江北的王座。”
王叔心脏一颤，过去那个野心蓬勃的林龙图终于归来了！
他激动着分析道：“林兄，我的建议是先着手准备等一阵子。凡大师虽然没什么，但黄任行请杀手对付他就算了，连女子都扯进去，他绝对动了真怒，所以，一旦辈们出现了岔子，就会对这八个家族造成极大的影响，然后，我们有了天时地利，就直接宣战。”
“好！”
林龙图笑了，他之前因为连年亏损，一直收着野心求稳，如今，江北是时候变天了！
……
赵凡睡到中午才起床，十七没跟他汇报，便表示杀手不败那边始终没有动作，他填饱肚子后，便携林芊芊、十七去了丁甲路。
现在才过一点，平时冷清的丁甲路竟然处于一种人头堆满大半条街的状态，由此可见拍卖会发酵的有多狠！不过，除了大部分凑热闹的，还有不少本地的记者、网络主播以及职业打假人士。
刘万福将摇椅搬上了拍卖台，他快哉的躺在上边，望着丁甲路的如此盛景，笑的合不拢嘴，心道跟着大师混就是长脸，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四个时就成了这样，等那时，人还不得挤爆了？
赵凡牵着林芊芊与十七出现时，场面顿时引起了一阵骚乱，七成是被十七的妖娆身姿给惊艳到了，纷纷拿手机偷拍，另外三成认出了那不比前者输多少的绝色美女是林家千金，却被个相貌平平的青年牵着，他们羡慕的同时又慨叹命运不公。
直到这一男二女进入十七号铺子的门以及刘万福热情相迎时，众人才意识到，那青年便是这场打假风暴的核心，也是大师典藏的真正老板！
随着时间推移，人流越聚越多。
下午四点五十分，丁甲路形成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完爆满，连站的地方都快没了。而像记者、网络主播什么的早已占好位置准备就绪，或录或拍的进行现场解读。
这时，丁甲路的街角，以黄任行为首的八个家族大少现身于此，他们身后带着二十四名强力打手，个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光是往那一站，就升起令人不敢靠近的磅礴气势。
“差不多了，开干。”黄任行看了眼手腕上限量版的百达翡丽，他抬起手重重的一放，后方的打手们便冲到前边组成了四列纵队，浩浩荡荡的开起了路，一看就不好惹，人群之中自觉的挤开了空间，而八个大少则如入无人之境的跟在后边。
就在他们即将来到拍卖台之下时，此刻，黄任行后方的人群却忽然爆起了阵阵惊呼。
“快看那辆银色的劳斯莱斯，这不是林家那位的座驾吗？”
“林家千金都在这，又和大师典藏的老板关系暧昧，林龙图能不来捧场？”
“这是坐实了女婿的身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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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大佬捧场系列
***
“妈的，早就该想到林龙图会来捧场。”黄任行面色一抽，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正面冲撞林龙图，第一是辈分，第二便是对方身边有位姓王的高手，凭自己这二十四个强力打手，就算打的过也会惨胜，况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发生暴力事件挑起舆论，黄家也够呛能摆平。
今天这场子是砸不掉了，但世上哪有什么千年冰魄？过会儿赵凡被打假时，他们捣乱还是有机可乘的。故此，黄任行及时让前边的打手们停下脚步，与其他七个大少暂时安分的待在了人堆边上。
事实上，赵凡老早就看见了来势汹汹的黄任行，他根本懒得理会，躲在打手们后边就安了？若是敢挑事，便直接施展落叶脱衣法，让一票富家大少跳上一段脱衣舞来暖场助兴。赵凡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那位号称“不败”的金榜杀手身上，混迹于人群中十分低调。
而被分开的人群之中，劳斯劳斯缓缓行至拍卖台前。
林芊芊起身道：“我爸来了。”
“我去接。”赵凡轻轻一笑，便来到车门前，他将下车的林龙图与王叔送入了铺子。
这时，还没来得及合拢的人群便再次分开一条宽敞的空隙，随之诧异的声音此起彼伏，而网络主播与记者们均将镜头对向那边，想看看又是哪位重量级的人物登场。
万万没想到，来的竟是一辆救护车。
众人愣住了，怪不得那边人群会主动分开呢，救护车那可是与死神争分夺秒的，但凡有公德心的都不会阻碍！难道是怕这屁大点的露天拍卖会发生踩踏事件，所以提前准备好？
然而，救护车在林龙图的劳斯劳斯停下，车门打开时出现一位老者，他手捧着一只长条形的檀木礼盒，冲着站在门边赵凡喊道：“赵大师，还好我赶上了，不请自来望您赏杯茶水！”
“这老头有点面熟啊？”
“我知道了，医学界的泰斗，许承印老教授！”
“对，就是他，救死扶伤无数，被誉为在世华佗！”
“大师典藏的年轻老板究竟何方神圣？竟然连许老都喊大师，听那话的意思，像是根本就没请他？”
……
赵凡抬手扶额，这许老头咋来了？真够飙的，竟然乘坐救护车来捧场。不过来者即为客，人家声望又极大，对于打响“大师典藏”这块招牌的知名度十分有利。
赵凡便快步走到许承印身前，笑道：“欢迎，您老真是给我涨脸啊，快请进吧。”
“这救护车还没正式投入使用，上边的灯还没挂呢，放心，没负面影响。”许承印见赵凡没赶他，心中的石头就落了地，他对救护车司机一摆手，便跟赵凡进了铺子，而救护车则缓缓退出了丁甲路。
拍卖台下方不远处的八位大少有些犯懵，林龙图来就算了，怎么许承印也来为那垃圾捧场？要知道，人都会有生老病死，江北许多家族为了以防不备，每年都会由家主亲自携带重礼去为许承印祝寿，有的连逢年过节也不落下。
人群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街头那边却开始再一次自发性的让开了条道路，诡异的是，这回却是没有任何惊呼，有的只是低声交头接耳，因为他们唯恐触怒的来者。
渐渐的，一辆加长悍马开到了拍卖台的斜下方，熄火之后后座车门敞开时，走下一位脸上有着骇人刀疤的中年，即便孤身一人，却有着视万千众如无人之境的气势，无形之中，随着他的出现四周仿佛充满了庞大的压力，许多围观者都快被压迫的喘不过气了。
“谁能讲下这位是谁吗？怎么都不敢话啊。”
“嘘，声一点，他是江北的地下皇帝！”
“他手上还有礼盒，这一个芝麻大的铺子，连地下皇帝都来捧场了？”
“老板究竟什么身份啊，大富豪，老神医，道上的一哥，一个接一个现身！”
……
赵凡疑惑的看着外边的陌生男人，遥遥感应到孽光，以为是黄任性那边要搞事情，便开启天眼观看，血光挺浓的，但是对他并无恶意。这时，他注意到林龙图与王叔、许承印面色凝重，就奇怪的问：“你们认识他？”
“上次就是这混蛋，把我绑去给他老婆治病的！”许承印气的一拍桌子。
“绰号狂枭，江北地下独一无二的王。”林龙图拧紧眉毛，道：“我们之间过去有过不少合作，他怎么会来了？”
忽然，刘万福想起来一件事，便道：“我知道咋回事！”
几人目光投来，他对着赵凡解释：“大师，前晚你不是带过来一个昏迷的老头么，他半夜才醒就只能住在我这，然后我就跟他聊起了拍卖会的事，那老头要让重量级的人物来给咱捧场，的可能就是外边那位。”
赵凡一愣，：“李国栋请的？他不是江北的老站长么，竟然能有这样的人脉？”
“李国栋？”一旁的林龙图释然的笑道：“这样一来就不奇怪了，因为狂枭当年就是他的门生。”
“那我去迎了。”赵凡波澜不惊的走出铺子，来到狂枭面前，道：“久仰大名，请进。”
狂枭心里很诧异，开始他是被老师拿鞭子逼着来捧场的，老师还极力推崇这个什么大师，又是与之交好有利无弊，这才不屑的跑了一趟，而经历了无数风浪的他，现在竟然完看不透这个青年。
他收起了轻视之心，便将礼盒递过去道：“赵大师，我身份敏感，进去就免了，况且等会还有一尊大佛会来，礼物不成敬意。”
接着，他又放大了声音，“贵店风水好，就两个字，和谐，相信日后不会有谁来找麻烦的。”
众人之中知道这位地下皇帝的皆是脖子一缩，这就像是一种警告，若是哪个敢来大师典藏挑衅，就要承受狂枭的怒火！
“一尊大佛？”赵凡想不通江北还有哪尊比这个更大，他便接过礼盒道：“多谢，不过，我不喜欢欠人情，就给阁下一个提醒吧。”
“哦？有意思。”狂枭饶有兴趣的：“老师对你无比推崇，我倒真想见识一下何为大师。”
赵凡早在走向他时就为之看过面相，此时，正处于人生的得势阶段，士气如虹，可长期坐镇于江北，但是近期却有丧女之相，并与吃有关。
故此，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可有一个年幼的女儿？还是独生的？”
狂枭闻言怔住，他确实有个独生女，因为制霸地下，这是一条血路拼杀出来的，仇家不计其数，所以他将女儿和妻子保护的很好，均送到了远在香港的大姨家那边，即使再信任的手下也不知道此事，他都没透露过分毫，就连老师也不知道自己结婚生女。
这一秒，狂枭终于意识到了赵凡有多不简单，犹豫了下，便点了点头。
“谨记一件事，这个月之内，注意她的饮食，天机不可泄露，在下只能这些了，抱歉。”赵凡淡淡的了句，便转身返回了铺子。
狂枭愣了数秒，心中就重视起来，他回到车内，手下发动悍马离开了。
……
黄任行和七位家族大少此刻脑已处于一种短路状态，连江北的地下皇帝都来了？这可是令众多家族忌惮的存在，是不愿去招惹的庞然大物也不为过，偶尔也有合作，所以与之始终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但是，赵凡却表现的那么淡薄，根本没有请人家进门的意思？
他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不禁感到庆幸，还好没脑热的上来开闹，不然绝对吃不了兜着滚蛋！
旋即，这八位大少纷纷羡慕嫉妒起来，在场恐怕唯有他们知道狂枭那礼盒的外表象征着什么，号称“霸王一卡通”！
凭此，可去狂枭麾下的任何娱乐场所消费，并且完免费！
这种卡，连江北众多家族的家主之中，有的不超过三个……
……
众人以为大佬捧场系列即将落幕之时，那边的人群第四次分开了，一如既往的震惊，却不再是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黑色奥迪6便开到拍卖台下方。
“这牌照的颜色……001？！”
“快看下来的那个，经常在电视上出现啊！”
“雾草，牛大发了，江北的一号人物！”
……
赵凡这边才放下礼盒，屁股还没坐热呢，他听见外边又骚乱起来，便心累的道：“这又是哪位啊，我平时最嫌麻烦了，就不能一起来？咋跟挤牙膏似得一个接一个没完了……”
这个时候，林龙图望清外边的车子，他猛地站起身，边整理衣服边郑重的：“凡，这一位，你还真得热情点儿去迎请，梁书记……梁为民。”
“我的天，蓬荜生辉了吗？”刘万福瞪大眼睛，他感觉今个就跟做梦似得，重量级人物跟烂大街似得抢着来为铺子捧场！
赵凡还没出门，外边人群之中却是陷入比方才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震惊。
“快看，后边还跟了一辆车，虽然车头掉了几块漆有些破相，但这牌照的颜色也不寻常啊！”
“军……军……”
“下车的那位老者是……唐老将军？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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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打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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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凡在万众瞩目之下，与梁为民聊了几句，后者心中与狂枭一样，久居官场却看不透这个青年，既然是老师极力推崇的，便笑着和他握手，碍于身份不能直接称呼大师，就喊了凡。接着，赵凡又慰问了下唐义雄，便将二者送入了铺子。
赵凡纳闷的问：“李老爷子怎么没来啊？”
“他？”唐义雄伏在他耳边悄声道：“凡大师，国栋不敢来，这有骨头架子披了人皮变成的姑娘。”然后朝十七那边瞟了一眼，“人虽未到，礼物托我带来了。”
赵凡笑了两下，看样子李国栋真被那夜的十七吓出了阴影，不知他在铺子过夜时都听老刘了些什么。
刘万福热情的招待着来捧场的大佬们，又是泡茶又是问候的。本以为到此为止了，谁知道这时，外边又来了一辆车，却非四个轮子的，而是三轮自行车。
围观者之中不知是谁率先喊道：“这位骑车来的也不简单，国宝级的工匠宗师，东方展老爷子！”
“他？就是那次豆腐大桥事件的设计师？”
“懂什么，跟设计没关系，施工队用的垃圾建材，早澄清了。”
“据，华夏有许多著名的建筑，是出自于东方宗师之手。”
……
赵凡又跑出去一趟，把东方展迎请进门。
这时，有漂亮妹子犯起了花痴，“我忽然觉得老板好帅，他眼睛特传神！”
“帅的是人脉关系吧？劝你别想了，没看他跟林家千金是牵着手来的？”
边上的闺蜜打击道：“旁边还跟了一个貌若天仙身材又妖娆的姐姐，连我看见她第一秒，竟然生起一种想变成男人去追她的冲动！”
因为大佬的捧场，现在开场的时间已超时了五分钟，铺子里面的赵凡便道：“老刘，开始拍卖第一枚冰佩，可先让记者与做直播的试一试，扩大影响力，等明天绝对更火爆。”
“大师，我有一个提议。”刘万福先是把丝绸锦盒放在银质托盘上边，然后道：“你形象好，人脉又涨脸，眼下你在外边的人群里势必蒙上了神秘的色彩，第一天就由你主持拍卖，同时芊芊姑娘、十七姑娘往两侧一站，郎才女貌多气派？”
“这主意……似乎不错啊。”赵凡微微思考，便对着林芊芊和十七勾动手指：“赏个脸不？”
“不赏，我忙着看追剧呢。”十七丝毫不给面子的拒绝。
赵凡翻了个白眼，你一个鬼，看这玩意还那么起劲，好在未来老婆给力，随手化了个淡妆，温婉清纯的玉女形象双手托起银盘，即便是他，也是怦然心动。
接着，赵凡携林芊芊来到拍卖台之上，他淡笑着抬起双手向下一压，议论纷纷的人群瞬时变得安静，他拿着麦克风，随即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响彻场：“诸位，久等了，现在，大师典藏的第一场拍卖正式开始，而进行拍卖的就一件物品，千年冰魄打造的冰佩，至于它的功效，在场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心存怀疑，因此，我想先挑几位体验者来证实真伪。”
婵是一个网络主播，粉丝有七十万，她此刻站在第一排，拿着手机斜对着拍卖台：“水友们，拍卖即将开始，神秘的老板已登上了台，第一个环节是体验哦。”
“蝉儿，求那妹纸的联系方式。”
“清纯，我仿佛恋爱了。”
……
弹幕清一色是刷林芊芊颜值的，婵郁闷的道：“啊喂，重点是千年冰魄！这么热的天，我来为你们直播这场轰动江北的拍卖会容易么？还好没化妆，不然就花了！”
这时，上方一道音浪朝着她袭来，“那位美女，有兴趣上来体验不？”
婵抬起头，正好与赵凡的目光碰撞一处，那宛如湖水般的眼眸令她脑海一滞，便下意识的点点头，片刻之后回过神，她便对着手机道：“抽到我了哦，现在要上去了。”
“蝉儿的眼神不对啊，那一瞬间就像是触了电！”
弹幕中有细心的粉丝发现了端倪。
婵一边往上走一边扫视屏幕，她羞笑道：“哪有，我先关直播，不然会显得没礼貌。”
“没事，继续播吧。”赵凡温尔儒雅的笑了笑，就如阳光般和煦。
随之林芊芊心中浮起醋意，就没见他对自己这样绅士过，这无赖……装的太像了。
“真的？”婵开心的道：“谢谢老板。”
赵凡先是对着的她手机跟粉丝们打了个招呼，便开启了锦盒，拿起冰佩亲手挂在了对方腰间，半个字也没有。
而婵，在冰佩接触到身体的那一刻，便进入了奇妙的状态，炎热尽消，连心中因为前阵子失恋导致的伤感都仿佛变得无关痛痒，她神情享受的道：“冰润清凉，啊……太舒服了！”
粉丝们的弹幕开始疯狂飞射。
“蝉儿演技太好了，鉴定完毕。”
“不不不，老铁们快看她脸色，之前热得红乎乎的，戴上那冰佩之后就渐渐回到了水嫩。”
“还有汗，竟然不流了！”
“加特效了？”
下边人满为患的围观者们，与直播间观众的反响一样，纷纷大呼神奇。
赵凡为了节省时间，他摘下了冰佩。
此时，立竿见影的反差形成，婵再次流起了汗，漂亮的脸蛋也逐渐涨红，她拿手扇着风对赵凡：“真的有千年冰魄？”
他微微点头。
婵在下台的同时就下定决心要拍下一枚，虽然一元起拍，但上不封顶的，这第一天拍卖，况且应该没几个土豪会凑这种一看像骗局的热闹，凭她的身家应该能拿下，权当为以后的旅游体验与户外直播投资了！
随后赵凡又点了三个记者，体验过后与婵的反应如出一辙。
就在此刻，一句洪亮的声音响起，“前边的都是托，这是精心准备的骗局，连本应用事实话的记者为了钱都出卖了良心，大家千万不要上当受骗，我连夜翻了许多与玉相关的专业书籍，又请教了古董专家，千年冰魄根本不存在的！”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那是个拿着喇叭喊话的中年男人，穿着白背心黑裤子，他的鞋拔子脸十分神气的环视着四周，像即将完成一个重大的成就一样。
“这不是职业打假师，方州吗？”
“对，就是他，经常在电视新闻出现。”
“打了许多假冒伪劣的商家，微博几十万粉丝呢。”
很快，许多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方州的影响力极大，经他一，本来信以为真的围观者们，反转了，越来越多对千年冰魄质疑的声音充斥在拍卖台四方。
躲在人群中的黄任行等八位大少，见捣乱的机会来了，即刻教唆打手们振臂高呼，“假的！骗局！”
持续了数分钟，赵凡身上升起磅礴的气势，双手再次下压，场面这才渐渐安静了，在好奇这大师典藏的老板会如何开脱。
而赵凡，却处之泰然的望着方州，淡淡的道：“不要拿你的无知，当作一种筹码。”
“是吗？敢不敢让我验证一下？我可是开了同步拍摄的，奉劝你不要对用暴力。”方州晃了晃手中的摄像头，他笑的灿烂如花，仿佛看见了明天的新闻风暴，而核心，正是他自己，经此一役，声望势必扶摇直上！
因为，江北大富豪，一号人物、地下黄帝，甚至华夏医学界泰斗、国宝级工匠宗师、老将军来为这场骗局助阵捧场，可见会是一个多么轰动的新闻，大爆特爆！
方州过去因为打假收获了数额巨大的封费，他已做好打算，这次即使钱再多，也要视而不见的发布出去，唯有捅破天际，令他的名号举世皆知，然后便会有无数财富飘入！
铺子之中。
众位大佬们却是无动于衷，就在赵凡出去时，刘万福便取了第二枚冰佩让他们挨个体验过，深知此玉的神奇之处，尤其是梁为民，人如其名，致力于民生，压力相当大，却在接触到冰佩时，仿佛直接清空了，如果千年冰魄是假的，那世上就没什么是真的了。
外边，赵凡对着方州做了个请的姿势。
“挺镇定的？我就看你哪来的底气。”方州大步流星的上了拍卖台，他的信心部来自于世俗的眼光，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面对是一个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要仰望的超凡存在！
赵凡指尖捏着冰佩，笑道：“我没调包，就是这一枚对不对？”
方州视线寸步不离的点头，：“不要故弄玄虚了，我的助手在几万米之外呢。”
他根本就不怕今天惹到众多大佬会无法安然离开江北，这边一旦出事，那边视频便会发布到各大平台，舆论瞬间起飞，等压制住时，怕是国皆知了！
“在下希望这位方先生先发一个誓，你不会假话或者故意装作没有功效唱反调吧？”赵凡眸光充满了戏谑之色。
方州熟练的道：“我发誓，如果这所谓的千年冰魄真有宣传的那样神奇，立刻跪下赔罪，绝对半句假话以及唱反调，否则就满头生脓疮，天打雷劈，生儿子没……”
“打住，后边不用了，有前两样就够了。”赵凡着的同时，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掐了一道手诀，转瞬之间，灰色的光点没入了方州的身体。
接着，他面朝下方，道：“诸位看客，一吐沫一个钉，还请为我们做个见证。”
“好！我们听见了，放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围观者们附和着。
赵凡准备将冰佩放在对方腰间时，方州却摆手：“以免你耍花样，我自己戴。”
“随便。”赵凡往前一递。
方州接过冰佩，还没来得及戴好的时候，他便突然像石化一样僵在了原地，而心中却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此时就剩下了一个念头：“为何会是这样？不可能啊……绝对不行，这关乎到我的未来，就算是白的也要描成黑的。”
接着，他那张鞋拔子脸上荡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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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疯狂的石头!
***
方州在接触到冰佩的第一时间，他的三观便被神奇的感觉颠覆了，然没想到真有千年冰魄，一切与海报上描述的没有任何区别，然而，他很早之前就丢了初心，不知多少次为了利益将真的证明成假的来勒索商家。
他装成毫无感觉一样将冰佩挂在腰间，接着憋气，即便没了炎热感，脸色渐渐也涨红起来。
“打假州的脸还是红的？”
“前边那些真的是托啊！”
“我就知道，世上哪有这么玄幻的玩意？”
围观者们对赵凡投来鄙夷的目光，似乎，只要有一个带头，就会立刻一拥而上将大师典藏砸了！
这时，方州扯下冰佩，冲下方边晃边咆哮道：“本人亲测，假的，毫无作用，戴上甚至感觉更热了，记住，我是方州，职业打……”
他话没完，便戛然而止了。
众人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怎么不了？带头砸店啊！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赵凡。闪电般的探手一把夺过冰魄之后，便拉起林芊芊与那方州拉开了三米距离，他笑着：“诸位，还记得之前他发的那个誓么？即将应验。”
“满头生脓疮？”
“天打雷劈？”
在场的人无不像看傻子一样瞅着赵凡，就算真的撒谎唱反调，这些誓言能灵验怎么的？
下一秒，凄惨的呻吟落入了众人耳中，一看，源头正是站在拍卖台中间的方州。
他之前光滑的面部上，像脑门、鼻子、腮梆子等位置不知啥时浮起了许多泛黄的肿包，一共将近十几个，连眼皮上都有，稍微眨眼的功夫就会大上一圈，最终肿成了瓶盖般大。
这些肿包体积虽然达到了最大化，可方州一边哀嚎的喊着：“痒，啊好痒！”一边拿手去抓，数秒之间就部抓破了皮。
粘稠的黄脓液顺着脸往下流，人群中许多承受能力差的直接被恶心吐了。
方州随着脓液流了一脸，像整张脸都开始变得奇痒无比，情急之下，他失去了理智，顾不上那么多便滚下了拍卖台，人群唯恐避之不及让开了一大片空地，任由正主拿脸蹭着地面，血啊脓啊滑了一摊子。
终于，方州的痒被疼痛止住了，他狠毒的抬起头望向赵凡，心中不断打鼓：“难道，发誓真会遭报应？”但身为无神论者，他是不信的，便狼狈不堪的爬起身指着上边的赵凡骂道：“你这心肠歹毒的青年，见要被拆穿了，竟然往我脸上撒毒粉，我要告到你把牢底坐穿。”
众人有些惊疑不定，认为真相可能就是这样。
“抱歉，我可什么都没干，是你自己发的誓。”赵凡耸了耸肩，事已至此，那专业打假师还要泼脏水，他便摇了摇头心道：“污蔑本天师的代价便是如此，仍然不知悔改，以为这就完事了？”
下一刻，原本晴朗的天空，却聚拢起了一团乌云。
“抬头看上方，那咋有片黑云？隐约的还能看见电光……”
人群中的惊呼此起彼伏，旋即想起那一句“天打雷劈”，便仓皇的避开了方州，不过，目光却是极为期待，如果他真的遭了雷劈，就明连同前边的满头生脓疮跟老板无关，是他因为撒谎而咎由自取。
与此同时，有不少人拿起手机对着方州拍摄，场面也跟着寂静下来，若是那个誓言的两部分都灵验，他们将会亲眼目睹一个世界未解之谜的诞生！
“咔嚓！”
犹如穿透万障的轰鸣声音响彻大地，一道手腕粗的淡金色雷电径直降下，精准无误的劈中了方州，顺着头顶浇灌而下，身仿佛沐浴在电弧之中。
“啊！”
他一声惨叫过后倒在地上，衣服破的像被鞭炮炸过，显现的皮肤变成黑乎乎的炭色。
电弧消失时，方州并没有昏迷，他抽搐个不停。
婵的直播间更是炸锅了，清一色的“666”近乎爆屏！
铺子中的众位大佬们连同刘万福、林芊芊包括十七在内集体石化，唯有这几位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梁为民凝视着赵凡的背影，道：“此子真当是神奇。”
“走，走，快点撤退。”黄任行催促着另外七位大少与打手们，他们被这一幕吓破了胆子，唯恐与方州一样落得那样惨烈的下场，哪还敢继续找事？
“uck！”混迹于角落中的不败此时背脊阵阵发凉，身为无一败绩的金榜杀手，竟然升起了退单的念头！
而这一刻，天空中的黑云再次隐约闪现着电弧，像在酝酿着第二道雷电。
方州瞳孔紧缩，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嘴皮子疯狂的哆嗦着道：“我……我错了，我为了名利了假货，那千年冰魄是真的，不受炎热困扰，心情更是大好，求求老天爷收手吧，再劈我就要死了啊！”
黑色雷云，就此消散于无形，空中恢复了晴朗。
方州不敢再多待，他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像在看一个跳梁丑，便扭头往外跑。
赵凡目送着这位专业打假师离去，一本正经的拿起喇叭道：“千年冰魄乃是天运之物，污蔑它，就相当于和天作对。”
他对现场的反应十分满意，对得起消耗的那一成龙阳之气。人心叵测，还好他事先留了个心眼，观看方州面相时发觉到对方是名利当先、出尔反尔之辈，便施展了“咒灵之术”，将其誓言送入了天机。
如今有十七伴身，赵凡的龙阳之气恢复起来不要太容易！
众人没有谁将这句话当作是玩笑，集体目光呆滞的点点头。
刘万福非常懂得审时度势，他一溜烟的跑到拍卖台之上，扯嗓子大喊道：“千年冰魄，天运之物！”
下方的众人被带动的疯狂抬起手呐喊道：“千年冰魄，天运之物！”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整个丁甲路沿街的铺子，不断嗡嗡的振动像是即将被震碎。
赵凡目光赞许了看向刘万福，道：“老刘，第一枚冰佩的拍卖金，破例分你五成。”
“谢谢大师，我爱你！”刘万福激动的要扑上来大抱。
赵凡吓得一躲令对方扑了个空，他郁闷道：“死开，你个老玻璃。”
过了将近十分钟，丁甲路算是消停了。
赵凡将冰佩放入林芊芊托的银盘中的丝绸锦盒，他宣布道：“现在，拍卖开始，一元！”
“两块！”一个**丝青年抱有侥幸心理的喊道。
接着他就被众人的目光集火鄙视，进而一个大妈喊道：“一千！”
“三千！”
“一万！”
……
价码涨的跟坐火箭一样，迅速升到了三十万。
这时，铺子中的林龙图现身，他道：“一千万！”
刹那间，现场又一次陷入寂静，如果几十万的话大部分人能玩得起，但是一千万，就不是谁都能插手的了，绝对是大佬争夺环节。
“……”赵凡无语的扭头看着岳父，低声道：“您这搀和个什么劲儿啊，想要我回头让林家上下人手一块。”
林龙图脑子犯懵了，不是千年冰魄就这三枚吗？敢情是可以稀有也可以烂大街的啊！
“凡啊。”他尴尬的为自己编着理由道：“我不把价码提高点，像那么喊下去，就算持续一夜都到不了多少。”
“岳父所言极是。”赵凡觉得有道理，便回过身冲喇叭道：“一千万，一次。”
下方，婵牙龈一咬，随之喊道：“一千一百万！”
直播间又炸了，被蝉儿的豪举震撼。
她是当红的十大网络主播之一，存款就有五千万，但是一下子花掉一千万难免会心疼。
“hit，华夏真是卧虎藏龙，一个对着手机自言自语的少女都有那么多钱！”不败决定暗中观察下，在赵凡喊出“一千一百万两次”时，他按捺不住了，举手吼道：“两千万！按当前汇率以美金换算支付行吗？”
“好。”赵凡微微点头。
“这老外挺有钱啊？”
众人的视线从婵那边转移来了这边。
而不败的那种眼神，就像谁敢再叫价便如同绿了他一样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已然做好了打算，即使动用境外的账户被相关部门盯上又能怎样？他为了这枚可止住杀瘾的冰佩，豁出去了！
“这位国际友人喊了两千万，还有更高的吗？要知道，千年冰魄乃是华夏瑰宝。”赵凡喊了句，心中冷笑了下，若是真由那金榜杀手拍到，岂不是妙哉，他随便在冰佩上动些手脚，便可让对方此生悔来世上走一遭！
“华夏瑰宝不能落在外国人之手，两千一百万！”婵民族大义心生起，她血液一热，加了一百万。
“两千五百万！”不败心中是崩溃的，你个黄毛丫头有意思吗？一次就加一百万！
“两千六百万！”
婵眼中闪过执着之色。
“三千万！”
不败目光狰狞，像要活吞了她。
“鸟大算你狠。”婵无可奈何的道：“算啦算啦，是你的了，反正明天还会有第二场拍卖。”
赵凡那边已经喊出了“三千万，第二次”时，值此关键之刻，婵的直播间却是浮起一道随着超级礼物而闪现的粗大红弹幕：“蝉儿，现在帮我喊价，一个亿！”
她眸子一颤，忍不住咽着水，首……首富家的那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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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叶公子
***
婵有点慌，此时，赵凡已喊到一半的“三千万”落入耳中，她回过神来立刻喊道：“一个亿！”
这三个字一出现，场皆惊，这可是街边的拍卖会啊，今天来到现场的绝大多数都是市井民，虽然知道千年冰魄是天运之物，但林龙图那一千万叫出时就已令众多围观者像产生了幻觉，眼下，势头更是从三千万直接蹦到了一个亿！
许多人开始怀疑的看向婵，你一个丫头片子，有那么多钱吗？
赵凡心中也是砰砰狂跳，他初次接触到这种数目的钱，不过，他眼色始终古井无波的望向婵，问道：“确定？”
婵稍作思考，她解释道：“我是帮平台的老板叶公子叫的，他在我直播间看见了这场拍卖会。”
“这女主播是最近挺火的户外一姐，她平台的老板姓叶，那……啊！我知道了，不就是富家的那位大少？”
人群之中爆起一阵惊呼，迅速猜到了竞拍者的真正身份。
赵凡点头，他环视着下方问：“还有没有比一个亿更高的？第一次。”
不败眼球瞪的是血丝，他差点憋出内伤，以为三千万稳拿的局面，没成想又双叒叕被截了！他隐约听见了议论，是华夏首富的公子拍的，即便今天他拼个头破血流，也招架不住，这次只能放弃留待明日去争第二枚冰佩。
想至此处，他恨恨地看了眼台上的赵凡和林芊芊，“再让你们多自在一天。”
在方州被天打雷劈时，不败确实闪过放弃任务的念头，但他之后又觉得无一败绩的自己退掉这一单，这与失败毫无区别，对于一个金榜杀手来是种耻辱，纵使不为钱，也要维护“不败”的威望！
……
最终，无人再喊出新的价码，婵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代拍者，赵凡将之请入铺子后，刘万福上了拍卖台跟围观者们扯了会皮，便宣布了退场，经过今天的大佬捧场与老天爷发威和一亿天价，谁都相信第二场拍卖将会更加火爆！
远在魔都的一栋豪宅之中，叶珩笑着放下手机，今天他闲来无事，在平台查房玩，正好进了婵的直播间看见方州发了誓出尔反尔被天打雷劈的情景，在了解到何为千年冰魄后，便意识到在几日后老爷子过寿送的礼物有着落了，老爷子的心病一好，高兴之下，不定会给他几十个亿。因此，就斩钉截铁的刷了十万的礼物给婵并豪掷一个亿！
……
江北，大师典藏。
林龙图心中百感交集，他慨叹道：“凡啊，你这一出手就赚一个亿，我怎么感觉老了呢？”
“岳父，我这也是运气好，方能得到千年冰魄。”赵凡眨巴着眼睛，表示外人在，不方便细。
林龙图是个人精，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扫了眼空荡荡的柜架，便笑着问道：“拍卖会过后怎么办？现在这铺子缺少货源吧？我那有十来件略有价值的古董，晚上就让老王搬来你这儿。”
“可别，我身为女婿，理应送您的，哪能反过来呢？”赵凡摆手拒绝。
东方展喝了茶，大方的道：“我那有六件文玩，就送赵天师了，权当日后为我治病的酬劳如何？”
“君子不夺人所好。”赵凡稍作思考，道：“三件吧。”
“行，算起来我还赚了。”东方展乐呵呵的笑道。
唐老将军有点尴尬的：“我那些字画，虽是古物，却没什么名气，捉襟见肘了啊。”
赵凡淡淡一笑，“唐老爷子哪的话，您今儿个来捧场便是给足了面子。”
接着许承印抓耳挠腮的想了会儿，这才道：“大师，我没啥古物，不如把工作辞了，然后来您这坐诊？也能加不少人气啊。”
赵凡白眼直翻，没好气道：“许老头，我这可不是养老院，就甭跟着添乱了成不？”
“嘿嘿……”许承印老脸一红，拜师不成，想偷师的苗头也被掐死，他便眼珠子一动，道：“您要是不收留我这把老骨头，我就在对面盘个铺子开诊所，天天跟你隔街对望。”
赵凡差点一个趔趄倒地，他急忙道：“到底图啥啊？”
“这周日，也就是大后天，有时间不？”许承印终于道明了此行的真正来意。
“。”
“我想约您去趟省城，那边有个病患，其实就是我认的干女儿，她情况很不乐观，我是束手无策了。”他叹息了下，便声泪俱下道：“人家一一个干爹喊着，我总不能亲眼看着她去见阎王吧……”
“罢了，我去还不行？”赵凡答应下来，实在被对方纠缠的没了辙，还好情况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样。话回来，许老头你至于演的这么可怜？
而半晌一言未发的蒋为民心中震撼不已，这位年轻人，竟有那么大的本事？令一个个泰斗、宗师、老将如此折服敬畏，后者们的语气，与年龄完相反，就像晚辈在面对长辈！
由此可见，老师执意让他来丁甲路捧场，是真的为了自己着想，还有那满头生疮、天打雷劈的一幕，他根本就前所未闻！
这便是真正的大师！
况且，许承印都治不好的病竟要请赵凡，明什么？此子在医道上的成就，已然登峰造极！
蒋为民递出大拇指，站起身笑道：“凡，你是我接触过的人中，最看不懂的，我那边还有公事，改日去我家作客如何？”
“三生有幸。”赵凡不卑不亢的点头，他想到一号人物与地下皇帝都是李国栋请来的，当时对后者还了个人情，现在不能厚此薄彼，便观察起了前者的面相，片刻后道：“在下有一个提议，之后的一个星期，走路时要靠左边，若是坐车，也要坐在后座的左边，天机不可泄，我只能点到这了。”
蒋为民愣了下，就记在心中，：“谢谢，祝您生意兴隆。”他一边琢磨赵凡所言的用意，一边出了门。
赵凡其实不提点这句也没啥事，蒋为民仕途通畅，又是一年内高升之兆，唯独近期有个劫，事关出行，宜左不宜右，否则会有血光之灾，但这劫不大，顶多缝了几针住几天院便可痊愈如初。
众位大佬又聊了几句，便纷纷告辞。
铺子之中就剩下了赵凡、林芊芊、十七、刘万福与代拍第一枚冰佩的婵。赵凡对后者问道：“那边联系好了么？”
婵早在进来时就关了直播，她点头道：“嗯，叶公子发私信来了，我见您在谈事情，就没打扰，他要您号码。”
赵凡报了一串数字，随和手机便响起，他接了后道：“叶公子，久仰大名啊。”
“谈不上，赵老板才是深藏不露。”魔都那边的叶珩客气了句，便道：“我已让下边驾驶飞机前往江北了，预计三个时后就会到铺子拿货，我的人到了时，你个账户，即刻进行转账。”
赵凡感慨不已，这位爷直接出动私人飞机来提货，有钱就是为所以为。不过，他知道，对方还有其它事情要跟自己谈，因为像这种事情通过婵转达即可，犯不着如此。
“赵老板，其实我对你千年冰魄很感兴趣。”叶珩也不想浪费时间，他直入正题：“这等宝物，不可能拿出来拍卖的，明你手上不止三枚，可对？”
赵凡心道果然是这样，他淡然的：“然后呢？”
“一个亿的单价，收购部。”叶珩报了个价，他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商机，转手在富豪圈一卖，恐怕比老爷子一年的净利润还大，那时谁还敢他是个就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
赵凡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他的原因有三，第一，钱财乃身外之物，贪多嚼不烂，够花就行，若是指望这玩意发财，恐怕大造化天师早就富可敌国了。
第二，华夏的超凡存在不计其数，而冰润阵却只此一家，流出去的多了绝对因此招来无穷的后患。
最后一点就是各国的官方，这等奇玉现世，克制炎热是其次，真正令千年冰魄值这个价钱的是它能破除各种心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知道了他有更多的这种冰佩，恐怕麻烦也会极多，包括身边人都不得安宁。
赵凡目光扫到空荡荡的柜架，他脑中灵光一闪，道：“叶公子，我手上确实有一枚打算留给自己用的冰佩，却有点不想拿它换钱。”
叶珩：“既然有，那就一切好商量。”
赵凡笑着道：“一百件总价值在一个亿的古董文玩或是字画之类的，其中不能有冥器，来路要正大光明。”
“这……”叶珩怔了数秒，心里有些失望，就一枚多余的，拿来给自己用正好，何况明后天还有两场，没准还能又添两枚，他便还价道：“赵老板，即便总价值一个亿，实际价值却多了很多，相信你懂的，九十件如何？”
“成交。”
赵凡略作思索，他语气不容拒绝的道：“但是，我不希望在后边的两场竞拍之中看见阁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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