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复杂的绳结
“嗯。”小兰赞同的点点头，“希望能快点抓住那个凶手。”
等两人说完后，山村操才说道：“可是，在死者的嘴巴里面，我们并没有找到绳子留下的痕迹。”
“这个么...”园子陷入了沉思中。
应该会留下痕迹才对啊？
怎么会没找到呢？
难道她的推理出错了？
不应该啊。
正当园子还在思考时，柯南从口袋里拿出他用来擦鼻子的手帕，向园子示意了下。
而园子恰好看到柯南的动作，顿时想通了：
“是手帕！”
“不是说有一块沾着咖喱的手帕就掉在尸体旁边么？”
“是啊。”山村操点点头，又不解的问道，“那手帕和你刚才说的有什么联系么？”
“当然有啊。”毛利大叔瞥了眼说的那么明白都还没想通的山村操，给他解释道。
“只要用手帕包着绳子，然后让严夫先生咬在嘴里。”
“这么做的话，嘴巴里就不会留下绳子的痕迹了。”
见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柯南连连点头。
看来这方法还是可行的。
虽然过程中出现了些小差错，但最终开往真相的列车还是回到了正轨上。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山村操一副长了见识的模样。
“不过，发现尸体的时候，双手并没有被绑住啊。”毛利大叔质疑道，“这样的话...”
“只要用空出来的双手抓住绳子，就可以大声求救了啊。”
虽然尸体的双手手腕上发现了类似被绑过的痕迹，但发现尸体时，并没有发现双手被绑起来。
而且明石宽人之前也说过，他父亲有把橡皮筋绑在手上的习惯。
在卧室的枕头下也发现了许多橡皮筋。
这个方法的确可行，但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就不成立。
“而且，在一个半小时以前，那间卧室的灯还是亮着的，可发现尸体的时候灯却关掉了。”毛利大叔再次提出质疑。
“那段时间里，明明没人去过那个房间，又该怎么关灯呢？总不可能是严夫先生自己关的吧？”
他将这个方法里的漏洞都讲了一遍。
也只有填补上这些漏洞，这个作案手法才能够成立。
“说的也是啊。”山村操也感到有些不解，“难道说，这起案件的凶手是外面的人？”
可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找到有外人闯入的痕迹。
无论是二楼还是一楼，整栋房子里的所有窗户和门都没有被人强行打开的痕迹。
警方也没有在窗户的边沿或是门上找到其他人的指纹，或许有指纹，但他们没找到。
起码目前，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可以证明有外人闯入。
因此，外人进入屋子作案的可能性很小。
看着陷入思考的众人，明石宽人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他想到了那个机关。
只要机关不被发现，那之前的一切他都可以用其它理由混过去。
可就在此时，柯南忽然爬上桌子，伸出手，拉了一下灯绳。
“啪嗒！”
灯光随之变暗了一些，明石宽人也变得紧张了些。
这道声音在他耳中仿佛就像是“猎人”的脚步声一般。
“柯南，你不能这么乱动啊！”小兰不知道柯南的想法，连忙出声阻止。
而毛利大叔看到柯南的动作后，却顿了下，仿佛想到了什么。
接着，柯南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又连着拉了两次灯绳。
“啪嗒！啪嗒！”
灯光又变暗了些，然后直接消失，整个房间顿时被黑暗笼罩。
“啪嗒！”
又是一声，灯光重新亮起。
坐回位子上，光佑撕开拉灯绳时顺手拿回来的铜锣烧的塑料包装袋，咬了一口。
一旁，小哀帮光佑倒好水，看起了刚才从书架上随意抽出来的书。
他们俩一个是偶尔出来提醒一下，纠正推理的方向，另一个则是根本不想参与进去。
“可惜，好不容易出来度假，又泡汤了。”
“还好，这案子应该快要结束了。”
仿佛把铜锣烧当成了破坏他们这次度假的明石宽人一般，光佑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柯南，你怎么能这样恶作剧呢?”小兰连忙起身，把柯南抱下了桌。
“我知道了。”毛利大叔想明白了，他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填补那两个漏洞了。
“用电灯上的灯绳把两只手绑起来，然后打个蝴蝶结。”
“这样的话，当严夫先生力气用完的时候，他就会松开嘴里的绳子，身体也会往下落。”
“被吊起来的同时，就像是拉了下灯绳，灯自然就熄灭了，蝴蝶结也会松开。”
“所以，在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才会变成那种状态的。”
“那么严夫先生双手手腕上细细的勒痕果然是被绑住时留下的痕迹咯？”山村操接着说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的。”毛利大叔点头说道。
“可是像这种电灯有三档亮度诶。”小兰疑惑的问道，“刚才柯南也是拉了三次灯绳，灯才灭的。”
这栋屋子里的电灯全都有三档亮度:
第一档，也就是最亮的一档，除了中间的暖色灯，其余全亮。
第二档，除暖色灯外，最外侧的灯管也不会亮。
第三档，只有中间暖色灯亮。
这种电灯没有快捷的调档按钮，只用了一根灯绳来控制。
三档亮度，代表要从最亮的第一档关掉电灯的话，得拉三次。
但并不是没有办法做到拉一次就全暗。
方法也很简单。
随后，光佑一边吃着铜锣烧，一边跟小兰以及其余没想通的人解释道：
“其实，只要事先把中间的暖色灯的灯泡拧松一些，再把亮度调到第二档，就可以做到拉一次，灯就灭了。”
还真别说，这个牌子的铜锣烧味道还不错。
怪不得蓝胖子喜欢吃这东西。
意识到自己想法有些跑偏的光佑摇了摇头，把目光重新移到毛利大叔几人身上。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毛利大叔点头附和道。
盯着灯绳上打的那个一看就知道很复杂的结观察了一会儿，山村操疑惑的问道：
“这么做的确可以让人不在场，也能关灯。”
“可是这个结能解的开么?”
“嗯？为什么要解开?”毛利大叔不解的问道。
“毛利先生，你看啊。”山村操指着那根灯绳，说道。
“如果要绑住严夫先生的双手的话，应该不能在连接着电灯的时候绑吧。”
“所以，我觉得这个结一定被凶手解开过一次，后来又绑上去了。”
“嗯，有道理。”毛利大叔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是，看上去，这个结的打法很复杂啊。”山村操凑近灯绳，仔细的观察着上面的那个结。
在他说完之后，其余人也纷纷把目光移到那根被特意延长了的灯绳上。
…
第958章 “名侦探”的范儿
“诶，我好像看到过这个结。”小兰看着灯绳上的结，微微蹙眉，忽然感觉有些这个结有些熟悉。
“我好像也看到过。”园子也觉得这个结有些熟悉，好像不久前才看到过。
“这个不就是钓鱼结么？”光佑把嘴里的铜锣烧咽下肚，说道，“叔叔今天才教过。”
听光佑这么一说，小兰跟园子都想起来了。
“嗯，光佑说的没错。”毛利大叔也认出来了，“这个就是钓鱼结。”
在场的人里，也只有山村操不知道什么是钓鱼结，他问道：“什么钓鱼结啊？”
“就是钓鱼线的打结方法。”毛利大叔耐心的跟山村操解释道，“钓鱼线必须得用这种结才能绑的牢。”
“要不然钓鱼的时候钓鱼线很容易会松开，浮漂什么的都会被水冲走。”
一般人在日常生活中最常用的结就那么几种。
能喊得出名字的结估计也就蝴蝶结了。
不知道钓鱼结也是很正常的。
“钓鱼？”园子忽然想起了书架上那本有关于钓鱼的书，“宽人先生的太太可能就是为了学这个钓鱼结，才买了那本钓鱼入门的书。”
“可是，为什么只有二楼那间卧室里的灯绳不是钓鱼结呢？”小兰疑惑的说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记得那间卧室里的灯绳上打的是死结。”
在小兰说话时，光佑看了眼明石宽人，不出所料的在他脸上看到了惊慌。
其实到这里，作案手法和凶手已经被推理出来了。
作案手法比较麻烦，需要将这些信息一个个串联起来。
但确定凶手的身份很简单，因为嫌疑人只有一个。
“叔叔应该可以推理出来了吧？”柯南看向正捏着下巴思考的毛利大叔，心想到。
虽说他平时都说这个大叔不靠谱，但他也承认毛利大叔是有能力的。
之前雨城琉璃那起案子是毛利大叔独自一人解决的，而且在那起案子里，他还出了点差错。
他并没有推理出雨城琉璃是南云晓的亲生女儿。
推理的作案手法和凶手并没有出错，但在两人的关系上，他的推理出错了。
而毛利大叔不仅将手法和凶手都推理出来了，还把两人的真正关系推理出来了。
这足以证明毛利大叔的能力。
不像山村操，山村操是真的菜。
只是，让柯南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毛利大叔有能力，可平时表现的这么不靠谱？
若是柯南问光佑的话，或许他能得到答案，但他并没有问光佑的意思，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没人注意到柯南的异样。
除了看书的小哀，以及观察凶手的光佑。
其余人都把目光投向毛利大叔。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毛利大叔一副已经知道真相的模样，缓缓说道，“怪不得只有那间卧室里的灯绳短了一截。”
他一边向众人解释，一边在脑海中将刚才推理出来的信息整合起来：
“恐怕是因为没有办法解开那个结，所以只好用剪刀把绳结前后剪断。”
“至于灯绳上的死结，我想是因为把灯绳重新绑起来的那个人并不知道钓鱼结该怎么打。”
就在毛利大叔说出这句话后，光佑借着灯光，在明石宽人的额头上发现了几滴反射着微光的冷汗。
即便毛利大叔没将那个人的身份说出，但在场的人都明白，“那个人”就是明石宽人。
也就是说，凶手其实就是从头到尾给人好人印象的明石宽人。
而相出这种手法的明石宽人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他知道，端着枪的“猎人”已经循着踪迹，找到了他这只躲藏起来的“猎物”。
“明石宽人先生...”毛利大叔低头看着坐在桌旁的明石宽人，语气严肃的问道。
“是这样没错吧？”
称呼随着身份的变化而变化。
在凶手这层身份暴露前，毛利大叔一直称呼明石宽人为“宽人先生”。
可现在明石宽仁的身份暴露，称呼自然就变成了比较认真的“明石宽人先生”。
不过，即便毛利大叔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明石宽仁还是没有回应，而是沉默着。
他沉默着无所谓，没有解释，就是最好的回应。
客厅里的大半人都在看着明石宽人。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明石宽仁还在保持沉默。
“害，早点承认不好么？”光佑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事情都很清楚了，就算沉默也没办法改变事实。
早点承认，省点时间不好么？
见明石宽人迟迟没有回应，毛利大叔只好决定将一切说出来。
可就在毛利大叔正准备说出来时，山村操的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
“山村警官，你这是干什么？”毛利大叔看着山村操从口袋里拿出摄像机，无语的问道。
“你不会是想录下来吧？”
“这次可不是什么【‘沉睡的小五郎’的推理秀】，我现在还醒着呢。”
“我知道。”山村操本想偷偷录下来，但没想到毛利大叔看见了，又听他这么说，便下意识的回应道。
“说不定毛利先生你等会儿就‘沉睡’过去了呢？”
“...”毛利大叔脸顿时一黑。
这人是在咒他么？
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他肯定得说两句。
见毛利大叔没反对，山村操连忙动作快速的打开摄影机，对准毛利大叔，按下录像按钮。
正事要紧，毛利大叔也无心去管想要把他的推理过程录下来的山村操，看向明石宽人，继续说道：
“当时在卧室里设下那个机关的应该就是你。”
“而时间是在你把咖喱饭送到二楼卧室的时候。”
“大概你是趁着严夫先生正在吃咖喱饭，就从背后用手帕堵住他的嘴，再用剪刀减下来的灯绳绑住他的双手。”
“然后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套住严夫先生的脖子。”
“在严夫先生嘴里还塞着手帕的时候，你让他咬住绳子，再把他吊起来。”
“当然，你在当时便威胁他，如果嘴松开绳子的话，他就会被吊死。”
“最后把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和控制电灯的灯绳连接起来，机关就完成了。”
“机关虽然完成了，但你的计划还没完成。”
“然后只要让某个人到卧室去收餐具，告诉他‘如果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的话，就表示他还在吃饭，不要进房间打扰’。”
“最初你让人去收餐具的时候，应该是咬住绳子以后的十几分钟后。”
“过一会儿后，你再让同一个人过去收餐具。”
“因为这时候房间里的灯灭了，要是尸体在这时候被发现的话，和我们一直待在客厅里的你，就拥有了一份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在这一刻，毛利大叔还真有一种“名侦探”的范儿。
沉稳、严肃、有条理。
第959章 同样的结果
夜幕笼罩着森林。
静谧的森林中，明石家的客厅里，身为凶手的明石宽人坐在桌前，在众人的目光中保持着沉默。
他的额头早已布满细密的冷汗，目光闪烁。
刚才毛利大叔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柄大锤，狠狠的锤在他的心上。
这的确就是他的作案过程。
他甚至都产生出了一种当时这位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就在现场，看着他做出这些事情一样。
“真不愧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明石宽人不由在心中感叹。
沉默的氛围是被园子打破的。
看着对面的微微低着头的明石宽人，园子问道：
“那这么说的话，宽人先生白天的时候，到下雨的网球场就是为了邀请能提供不在场证明的证人到家里来吧？”
“很有可能。”毛利大叔点点头，说道，“准备那么多咖喱也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会吧？”小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随即蹙眉问道，“如果我们没有到这里来的话...”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啊？
“我想，他应该还会这么做的吧。”光佑看着已经想放弃辩解的明石宽人，说道。
“如果没人来的话，我觉得其实会更好。”
有人来，那他就会用需要不在场证明的方法。
没人来，他仍旧会继续，只是会省略其中几个步骤而已。
说老实话，光佑觉得明石宽人想出来的作案手法挺不错的。
并没有留下太多很明显的痕迹。
即便有，也能解释：
咖喱准备太多了，就说经常邀请学员和朋友到家里做客；
牙齿掉了，就说他父亲之前去看过牙医，治疗过蛀牙；
拔牙不能吃刺激性食物，就说他不知道他父亲把牙齿拔了；
咖喱饭里发现牙齿，就说他父亲上了年纪，不小心咬到了硬的东西；
手腕上被绑住的痕迹可以说是他父亲有把橡皮筋绑在手上的习惯，然后在枕头下放一些橡皮筋。
卧室的灯绳比其他房间的相对来说短一些，可以说是他父亲觉得麻烦，就剪掉了一截；
灯绳上的结可以说是他父亲自己弄得，他不清楚；
...
绝大部分的痕迹都能解释，毕竟这些事情很难证实真伪。
有时间，有条件的话，明石宽人还能清除这些痕迹。
只要在面对警方时，进行一些误导，透露出“我想让我父亲快点安息”的信息。
再编造一些有的没的。
没有找到线索，再加上案子看上去是自杀，以及自杀案的手续和过程会简单许多。
甚至连调查的时间都能省下来。
有部分警官是真的会为了贪图方便，草草以自杀结案。
这样他们就可以尽快下班回家休息。
这些警官这么做的原因或许是自知自己晋升无望，觉得还不如拿着工资混混日子。
混到退休，然后舒舒服服的享受退休生活。
表面上看是自杀，没有找到明显的疑点，死者家属又想尽快让死者安息，于是就以自杀结案。
之后只要清除痕迹，把尸体火化，这案子就结束了。
即便有人觉得不对劲，那也没地方查了。
正因如此，他们来与否都不会影响到明石宽人的决定。
甚至光佑可以说，要是他们今天没来，对于明石宽人的计划而言，可能会更好。
“他说的没错。”明石宽人放弃了辩解，身上背负着“弑父”的罪名，可他整个人反而却轻松了起来。
“就算你们没有过来，我也打算在今天晚上结束我父亲的生命。”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做出这一切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般。
说完，明石宽人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住心情后，明石宽人才出声说道：“至于今天白天我为什么下雨还要到网球场去...”
“其实我早就已经把理由告诉你们了。”
“我并不是为了邀请别人到我家里来给我提供不在场证明，”
“而是因为今天...今天真的是我太太的忌日。”
“所以我才去的。”
说起自己妻子的事情，这个亲手杀害自己父亲的男人说话时的语气，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
“我太太倒在这片森林里，因为任凭雨淋在身上，又因为她体力不支，最后...”
“最后不幸去世了。”
男人脸上的表情很深情，很悲痛，光佑一眼就能看得出明石宽人心里还有他太太的位置。
如若不然，明石宽人这样身材好、颜值不算低、年龄也不算高的男人，很容易找到另一半。
可能他的经济上不怎么样，但也不会太难找。
“倒在森林里？”山村操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出声问道，“难道说，是严夫先生导致的？”
“嗯...怎么说呢。”明石宽人认真的想了想，回复道，“这件事情的确和我父亲有关系。”
“是因为自己父亲害死了自己妻子，所以要报仇？”光佑目前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现在看来和养子的身份没关系。”小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轻声道，“不过也不一定。”
她还以为是因为死者对待小时候的养子不好，甚至有过家暴，所以养子长大后准备向养父报仇。
但没想到，在这件事情背后竟然还有这种故事。
摔倒在森林里，被雨一直淋着，最后不幸发生了意外。
的确很可惜。
之所以没有完全排除，也是因为小哀觉得：
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妻子被自己父亲害死，再加上小时候的经历，所以才决定向这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复仇。
不过，她对这一切不是很感兴趣。
最初她注意到这些只是因为觉得可以帮上光佑，现在真相水落石出，自然就没兴趣了解了。
“也有可能有这层关系的原因。”光佑觉得也有可能。
要不然为什么说到他父亲时，明石宽人语气没出现什么变化，说到他妻子的时候却出现了变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即便是养子，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只要家庭关系和睦，肯定会有感情的。
做出了这种事情，要是能像个没事人，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的话，那这个人绝对精神有问题。
这就说明，明石宽人和明石严夫之间的父子情很淡薄。
或许他妻子死亡这件事，只是点燃了明石宽人心中的那根引线。
引线燃烧，最后随着“boom”的一声，明石宽人爆发了。
之后，他就利用这种方法，将明石严夫杀害了。
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光佑跟小哀不得而知。
只能等明石宽人自己主动将一切告诉众人。
当然，如果明石宽人愿意讲的话。
....
第960章 二次抛弃
面对着众人的目光，明石宽人坦然的点点头，再次说道：
“我太太的死亡确实和我父亲有关系，说是他导致的其实也没错。”
见众人都没说话，明石宽人回想了下那年的那件事，缓缓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众人：
“那一天也像今天一样，下着雨...”
“我因为工作的原因，要开车去东京一趟，家里就剩下我父亲和我太太两个人。”
“我父亲突然把我因为生病而躺在床上休息的太太叫起来，让她出去买东西。”
“因为...”
说到理由，明石宽人顿了顿，双拳紧握，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些，“因为他说他想吃蘑菇炒饭...”
“这...”
故事只说了一半，可听完这一半，在场的人都觉得明石严夫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
都已经卧病在床了，可就因为自己想吃一顿“蘑菇炒饭”，就把病人叫起来，让病人去买东西。
而且，那天还是下雨天。
没有理会众人，明石宽人稍微顿了顿，平复了下内心波动的情绪后，才出声说道：
“我太太明明可以拒绝我父亲的，可我太太她硬是用着虚浮的脚步，走到三公里外的超市...”
说到这里，明石宽人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内心再次出现了波动，但他并未停下来，继续说道：
“结果...”
“结果我太太她在回来的路上倒下了...”
“这一倒，她就再也没起来过...”
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众人后，明石宽人仿佛卸下了重担，长长的叹了口气。
包含着他对亡妻的思念、惋惜、以及自责。
三年的时间可以说很短，也可以说很长。
这要看人。
对于明石宽人来说，这三年过的很长。
妻子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耳畔，但回过神后，他就清楚的认识到：她的笑声已经离开他三年了。
他的深情众人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不是在博取同情，而是真的还在想着自己的亡妻。
“宽人先生，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将严夫先生杀害的么？”毛利大叔问道。
听到毛利大叔的声音，明石宽人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说老实话，我的确恨我父亲，即便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了，但我还是恨他。”
“恨他就因为想吃蘑菇炒饭，非得让我生病，卧床休息的太太在下雨天出去买东西。”
“但我并没有想过要杀他，毕竟他把我养到这么大。”
“那是因为？”山村操皱眉问道。
他本以为明石宽人就是因为他父亲害死他妻子的事情动了杀心，但好像并不是这样一回事。
“真正让我起了杀心是因为另一件事。”明石宽人解释道，“那件事发生在办完我太太葬礼的第二天...”
“那一天，我看见我父亲一个人面对着佛坛自言自语...”
“他说：‘孩子他妈，那个终于被我给弄坏了，下次我想找一个可以用的更长久的家伙...’”
“就像宽人一样耐用结实的玩具。”
“说完之后，他就笑了起来。”
“我父亲他根本不知道我就站在他后面，也因为这样，这段话被我给听见了。”
说这话时，明石宽人表面上很平静。
但在场的众人都能猜到，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明石宽人，心中肯定会感到疼痛。
毕竟，说出那些话的人是明石宽人的父亲。
这件事情发生在三年前，明石宽人起码也有二十多，快三十岁了。
几十年培养出来的感情被这些话无情的打碎，还是被把自己养大的父亲亲手打碎。
这种落差，没有几个正常人能受得了。
当明石宽人把明石严夫当亲生父亲对待时，他心里的“亲生父亲”可能正在心里想着，
“这个‘玩具’真好用。”
想到这，即便是不是当事人，园子跟小兰也感觉有些过分。
甚至她俩脑补了下听到自己父亲说出这话是的画面。
结果心隐隐作痛。
她俩并不是当事人都这样，更别说身为当事人，亲耳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说的明石宽人了。
“太过分了吧！”园子蹙着眉，忍不住的出声说道。
“的确非常过分。”光佑附和了一句。
要是这种情况发生在他身上，说不定他也有可能会做出和明石宽人一样的选择。
这种故事即便只是听，都会觉得很过分。
这种画面即便只是想，都会感到心痛。
而明石宽人却是这个故事的当事人，亲身体验过这种感觉。
失望、愤怒、心痛，在这种负面情绪的驱使下，明石宽人做出了这个不正确，但解气的决定。
“唉...”光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后，轻叹了一口气，“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身为养子的明石宽人把明石严夫当做亲生父亲。
身为养父的明石严夫把明石宽人当做一个玩具。
这种差距，让明石严夫心中的负面情绪变得更加强烈。
其实像明石严夫这种从小被人领养的孩子，基本上性格都还不错，而且知道感恩。
有些亲生孩子甚至还不如养子懂事。
因为他们都知道，能有个家不容易，得珍惜。
领养自己的人是父母，自己得知道感恩。
但若有一天，让这种人知道他在自己的养父母眼里，只是个耐用，听话的玩具的话。
心中那种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这对他们来说是二次抛弃。
或许会想不开，找个安静的地方自我了断，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
或许会什么都不带走，一个人悄然消失，也有可能离开后，会时不时打点钱给养父母，当做报恩。
即便对方只是把自己当玩具；
或许会像明石宽人一样，展开报复。
其实，明石严夫也很可怜。
好不容易能享受到家的温暖，一直把养父母当做亲生父母对待。
甚至比一些亲生孩子对待亲生父母要更好。
可换回来的是什么？
换回来的是一个残酷的真相。
残酷到他能在白天感觉被黑暗笼罩，残酷到他能在盛夏体验到寒冬。
自己的挚爱还被自己以前一直尊敬的父亲害死。
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还是明石严夫办完他妻子葬礼的第二天，可以说是尸骨未寒。
这简直就像是在明石宽人还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同时拿着小刀在伤口上不停地划出新的伤口。
虽然光佑不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无法完全体会到那种感觉。
但也能想象到明石宽人知道真相后，内心该有多么绝望和悲痛。
那绝对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喝着茶水，看着努力保持平静的明石宽人，光佑想了想，如果自己是明石宽人的话，会怎么办。
最后得出的结果和之前想的差不多。
他可能也会和明石宽人做出同样的选择。
...
第961章 死有余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俗语传的很广。
最初的意思是：
一个貌似可怜之人现实的不如意一定是由于之前的过错造成的，是咎由自取。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这个人做过可恨的事，有可恨之处，后来变得可怜了，但实际上是这个人咎由自取。
可一旦传的广了，就容易出现偏差。
有些不愿意思考，摇摇头晃晃脑袋就能听到海浪声的人就把这句话的意思曲解成了：
“可怜的人身上必然会有可恨的地方，现在的可怜都是咎由自取。”
他们并不知道，这句俗语有一定适用性，但不具备普遍性。
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是不可取的。
举个例子：
一个衣不遮体的乞丐声泪俱下的要钱，说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抛下自己，不管自己。
这个乞丐可怜么？
看起来是挺可怜的。
但如果这个乞丐看到别人不给就破口大骂。
拿到钱就把钱当赌金，准备去搏一把，过过瘾，看看能不能翻身，把以前输的都赚回来。
这才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一个人从小父母双亡，受尽别人欺负和白眼。
可怜，但这个人并没有可恨之处。
回归正题，这句话的成立条件是可怜之处是建立在可恨之处上，反过来就不成立了。
倒不是说明石宽人不可恨。
只是说他的可怜并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适用于明石宽人的应该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下半句：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当然，这句话也有些绝对。
不是每个可恨的人都有可悲之苦，有些人就是单纯的可恨。
但对于明石宽人来说，他的确适用于这句话。
他亲手将养育自己多年的养父杀害，肯定可恨，柯南就是这么认为的。
但柯南不得不承认，明石严夫对明石宽人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而且非常严重。
可恨，但也可悲。
他懂事、孝顺、专一、待人和善、乐于帮助他人...
但却碰到了个把他这个养子当做玩具的明石严夫。
即便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自己的儿媳意外死亡，他也毫不愧疚，甚至还说出那些令人寒心的话。
什么“下次找个更耐用的，像自己儿子一样耐用结实听话的玩具”...
说完还在那里笑。
简直就是没把人当人看。
在对待明石严夫这件事情上，明石宽人何错之有？
他尽职尽责，甚至比一部分亲生子嗣都要孝顺。
哪里可恨？
当然，他将明石严夫杀害这件事情的确可恨，柯南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但明石宽人是先可怜可悲，然后才可恨，这一点他很清楚。
看得清，自然感触也深，柯南看着努力强装平静的明石宽人，也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若是他经历了这种事，虽说他不会做出和明石宽人同样的选择，但也难免会感到痛心。
沉重的气氛让客厅里的人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墙上挂钟还在“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
没人出声安慰，也不需要有人安慰。
不过一直沉默着也不是个办法，明石宽人主动打破了沉默，说道：
“其实不瞒你们说，在听到我父亲说的那些话以前，我一直都很相信...”
“相信我父亲之所以会向我提出一些任性的要求，是他把我当做亲生儿子看，毫不顾忌，不当外人的证据。”
其实这些话他可以不说。
但他想着，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多了，那也不差这两句。
而且将这些说出来后，他感觉真正的轻松了许多。
这些话他已经憋在心里整整三年了。
他没人可以倾诉，只能在独处的时候，拿出自己与亡妻的合照，向她诉说着一切。
有时候，说着说着，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红了，鼻子有些发酸，视线也模糊了。
可诉说完，他又得戴上“面具”，摆出一副不知道真相的模样。
现在他父亲已经被他亲手杀害，明石宽人也不必戴上那层“面具”。
以前他只能对着相片倾诉一会儿，现在正好有听众，他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仿佛要把这几年积攒在心中的话一次性全都说出来一般。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说道：
“在这种深山里盖了栋房子，三个人一起住在这种地方，也是我父亲说他想要过远离尘世的生活。”
他抬起头看向客厅里那根灯绳。
准确的说是灯绳上的那个钓鱼结。
在耀眼的灯光下，明石宽人仿佛看到了一个虚幻的女人身影。
那道身影仿佛在朝着他笑。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往人影处抓了抓。
可他什么都没抓到。
这下，明石宽人回过了神。
没有过多停顿，他看着那根灯绳，面露追忆的神色，继续说道：
“当然，延长灯绳也是我父亲的想法。”
“他突然把他房间里的灯绳延长了一点，然后跟我和我太太说其它房间里的也要弄成那样。”
众人把刚才明石宽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因此一时间没有说话，光佑也猜到了他那时看到的画面。
“是‘看’到自己的亡妻了吧。”
“唉，夫妻俩都是好人啊，可好人未必有好报...”
“竟然遇上这么个老畜生。”
不得不感叹，明石宽人夫妻俩挺恩爱的。
今年明石宽人也才三十二岁，三年前也才二十九岁，他太太的年龄应该和他差不多。
两人都很年轻。
曾经明石宽人担任过网球选手的教练，证明他网球技术真的不错。
既年轻又有能力。
若是在东京大阪这种大城市，明石宽人可以和他太太过得很好。
可他们俩都愿意放弃这种生活，按照明石严夫说的，搬到了这里来。
牺牲很大。
青春、精力、金钱、社交关系...
“应该就是为了报这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吧。”光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这并不难猜。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明石宽人的太太才没有拒绝明石严夫无理任性的要求。
即使她生着病，外面还下着雨，她还是忍着病痛的折磨，出门到远在三公里外的超市买食材。
就为了能让明石严夫吃一顿蘑菇炒饭。
或许他太太也问过明石宽人，“为什么要一直纵容他的那些想法。”
或许明石宽人会笑着跟他太太说：“因为父亲他把我当亲生儿子对待，所以才提这些要求的。”
夫妻俩都在报明石严夫的领养之恩。
但在明石严夫眼里，夫妻俩只是个工具，其中一个还不耐用，不结实。
不仅对他们没有感情，甚至有时还会嫌弃他们不好用。
想到那种画面，又想起真相，光佑嘴巴微张，忍不住轻声吐出几个字：“死有余辜...”
第962章 发泄
“对了，这么说的话，那他卧室里的灯绳是...”毛利大叔在沉默片刻后，出声说道。
他话没说完整，但众人明白他意思，明石宽人自然也知道，他继续看着灯绳上的钓鱼结，说道：
“是啊，只有那条灯绳是我父亲自己接上去的，他不喜欢我们碰他房间的东西。”
“那个结根本就是他乱打的，我根本解不开。”
“所以，我只能用剪刀把灯绳剪断。”
“如果那条灯绳上的结是我太太打的钓鱼结的话...”
情到深处泪自流，明石宽人没有压制自己翻涌的内心，任由眼眶湿润、鼻子发酸、视线模糊。
灯光下，晶莹的眼泪反射着微光。
从明石宽人嘴里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如果那个结是我太太打的钓鱼结的话...”
“我可能...”
“我可能没有办法把那条灯绳剪断...”
说到这里时，明石宽人的眼眶早已充满了泪水。
现在的他只能看到灯光的光晕、模糊的人影、自己家客厅家具的轮廓。
他紧皱着眉头，硬是没有让泪水流下。
可当他把下一句话说出来时，眼眶里那些积蓄已久的泪水却很不听话的顺着他黝黑的脸颊，流了下来。
“也许...”
“也许也不会发生这次的事情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一样。
但事与愿违，即便他不想，泪水还是从他眼皮中的缝隙渗了出来，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也滴落在众人的心上。
没人会或嘲笑或调侃这个因为一个所有钓鱼爱好者都会的结，就可以选择放弃复仇的男人。
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觉得他可怜又可恨。
可怜是说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
心爱的妻子因病去世，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还是他从小尊敬的父亲。
父亲的背叛，原本认为父亲提出的那些无理任性的理由，是父亲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的证据。
结果却只是想利用他而已。
“如果...如果我父亲他只是把我当成‘玩具’的话，我会很伤心，或许我会悄悄离开...”
“但，我绝对不会做出今天这种事情。”
“我太太她...她是无辜的啊！”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明石宽人紧闭着双眼，双拳紧握着，大声的这样喊道，仿佛是在发泄。
发泄完之后，就感到一阵无力。
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他的太太已经去世了三年之久。
就算没有火化，也早已变成一堆没有温度的白骨。
正因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明石宽人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哭的很伤心。
无声，但他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此时明石宽人的情绪已经崩溃。
客厅里的众人沉默着。
不同于众人，光佑只觉得他可怜。
出身不是他能选择的，被谁领养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他能选择的就是在成年之后，是按照正常父子一样，搬出去和妻子生活，偶尔回去看看。
还是为了报当初的领养之恩，放弃一些东西，
毫无疑问，重情的明石宽人选择了后者。
他所爱的人也因为爱情，跟着他选择了后者。
深山里没有灯红酒绿，没有上档次的餐厅，就连去超市买东西，都得走上三公里。
可他太太还是选择了跟着他。
最后却出了意外。
在光佑眼里，明石宽人和他太太都很可怜，可恨的只有那个把别人当工具的明石严夫。
“死有余辜。”
这是光佑给明石严夫的评价。
客厅里又陷入沉默，墙上挂钟依旧“滴答滴答”响个不停，但此时又与之前有些不同。
多了些男人低沉的呜咽声。
这次是真的呜咽声，而且是悲痛到极点时发出的呜咽声。
不过，终究是不可能让他一直哭下去的，明石宽人很清楚这一点。
因为他的事情，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案件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自己这只“猎物”也已经被“猎人”找到。
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呜咽声逐渐减弱，花了些时间，明石宽人稍微平复了些心情——起码不再像之前那样哭了。
他抬起头，毫不避讳的将被泪水浸湿的脸庞面对着众人。
随后，明石宽人就以这样一副面容，对众人说道：“抱歉，刚才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没事，我能理解。”毛利大叔出声说道。
没有过多的话语，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谢谢。”明石宽人转头看向站在一旁一直都没说话的山村操，沉声说道，“警官，我们走吧。”
“哦，哦。”山村操这才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铐，准备把明石宽人铐起来，然后带走。
“警官，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请等一下。”明石宽人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
“怎么了？”山村操停下了动作，他手上的手铐已经打开，在灯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我...我想去喝口酒。”明石宽人就像是个痴迷酒道的酒鬼，被抓前还想着最后小酌一口。
“...”山村操没有回应，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他心中很可靠的前辈——毛利小五郎。
“让他去喝吧。”毛利大叔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他看到明石宽人为自己的亡妻哭成这样，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毕竟在某些方面，他和明石宽人是一样的。
“不过，宽人先生...”毛利大叔同意是同意了，但还是得先给明石宽人打一针预防针。
“现在天黑了，外面的路不好走啊。”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让山村操有些不解。
“毛利先生这是在说什么？”山村操没搞懂毛利大叔话里的意思。
这栋屋子被森林包围，天黑了，的确不好走。
但，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么？
他不懂，但客厅里有人懂。
除了柯南，光佑几人外，让毛利大叔说出这话的明石宽人当然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这是让他不要想着逃跑呢。
不过，这是毛利大叔多想了。
他没想逃，也没地方逃。
他的家早就没了，在三年前就已经没了。
他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觉得还是坐车舒服一些。”明石宽人用同样的方式回应道。
“那就好。”毛利大叔点头说道。
得到同意后，明石宽人深吸了口气，起身迈着缓慢的步伐，往厨房走去。
他没酒瘾，甚至不怎么喝酒。
但有时为了做菜，为了满足他父亲偶尔想喝酒的想法，家里还是有点一两罐存货的。
来到厨房，明石宽人没有急着拿出啤酒，而是扫视了整个厨房。
从锅碗瓢盆到制作料理时的灶台，又到旁边洗碗碟，洗菜的水槽，乃至放调味料的架子，他也一一扫过。
仿佛要把厨房里的一切深深的刻在脑海中一样。
第963章 重新开始
他父亲在家从不下厨。
因此负责家中饮食的是他和他的太太。
在意外还没发生，在他还不知道真相之前，他经常和他太太一起在厨房中准备餐点。
偶尔是他负责烧饭，他太太在一旁帮忙。
偶尔两人的角色会对调一下，他太太负责烧饭，而他在一旁帮忙。
厨房里充满了两人的欢声笑语。
深山中没什么可供娱乐的，但与家人，爱人在一起的时光就能让他感到快乐和满足。
可惜...
三年前的意外，摧毁了这一切。
无论是他从小就深深爱着的这个家，还是长大后在网球上遇到，最后爱上的那个女人。
没了，全都没了！
昔日的欢声笑语仿佛仍旧在耳畔回荡，可人却早已不在，有的只是一个个虚幻的梦境。
这三年里，他经常梦到以前的日子，梦到听到那些话的那一天，然后他猛地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额头满是汗水。
甚至他有想过，是不是他错了。
他曾经跟他太太讲过，他父亲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他很感谢他父亲，想要报恩。
说了不止一遍。
所以，在他的影响下，他太太也对他父亲怀着感激之情。
他们夫妻俩也因此一直纵容着他父亲，只要他父亲提出要求，他们都尽量的满足。
要是他没遇到他太太；
要是他没按照他父亲的想法搬到这里来，而是继续居住在看病方便，买东西也方便的东京市区；
要是他太太不像他一样，一直纵容他父亲那些无理且任性的要求，直接以生病为由拒绝...
那这一切是不是会被改变？
他太太也有父母、也有亲人、也有朋友。
可因为自己的事情，她那么年轻就离开了人世，永远的离开了她的父母、亲人、朋友。
愿意和在东京的亲人朋友分开；
愿意和他搬到这种少有人烟，生活还很麻烦的深山里；
愿意和自己一起报恩...
她这么好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
一切都是因为他。
“对不起...”明石宽人没急着拿出啤酒，他就在这面积不大的厨房里来回走着，嘴里这么说着。
而客厅里的众人也没有催促。
即便他是这件案子的凶手，但也足以让人感叹他身世可怜。
现在他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了，也没表现出反抗的意思。
外面有警员守着，虽然因为地理原因，也就一两个警员守在门口，屋内还有毛利大叔。
被抓已成定局。
所以，众人也“纵容”了这个可怜人一次。
同意让他在被抓进去之前，喝一口啤酒。
即便他现在迟迟都没拿出啤酒，但众人也没出声催促。
不过，也不会让他一直这样下去，时间拖得久了，还是会用点强制措施，把人带走的。
客厅桌旁，光佑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看着厨房里的明石宽人，而是端起茶杯，喝了口，叹道：
“唉...可惜啊...”
“要是他有点门路，能在之前联系到我，说不定我会接下这单子，帮他搞定，还不用他负责。”
他是真为明石宽人感到可惜。
就因为明石严夫那种老畜生把自己十几年的光阴搭进去，这多不值啊。
让他这种专业的来处理多好。
绝对干净利落，并且不会牵扯到明石宽人。
不过，一般人倒也接触不到他这种人。
他这话倒是说的有些不恰当了。
听到这话，小哀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没翻过去，她抬起头看着身旁的光佑，轻声问道：
“你现在还接触那些事情？”
“没有。”光佑也看向小哀，摇了摇头，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为什么要再回去呢？”
“嗯。”小哀得到了答案，但她还是没把目光从光佑身上移开，仿佛还在等待着什么。
“更何况，我现在有了不得不出来，再也不进去的理由。”
说这些话时，光佑也还在与小哀对视着。
他嘴角还挂着一道发自内心的弧度。
“重新开始？”小哀表情平静的问道。
“重新开始。”光佑用肯定的语气回应着。
“嗯。”小哀点点头，这才低头继续看书，随后她又说道，“对你来说，重新开始是最好的选择。”
“嗯，我知道。”光佑很喜欢这种被自己在意的人关心的感觉，弧度也上扬了几分。
喝了口茶杯中温热的水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对你也是。”
“嗯。”
低头看书的小哀也同光佑一样，唇角浮现一道笑容。
她同样喜欢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看了眼眼前这位低头看书，唇角含笑的女孩，光佑回过头，笑着又喝了口水。
理由可以很复杂，当然也可以很简单。
那个世界本来就不怎么样，充斥着最原始的生存准则：
弱肉强食。
现在好不容易能彻底脱身，光佑有毛病才会回到那个地方。
而且，就像他说的。
他有一个不得不离开那个世界，不想再回去的理由。
这儿，还有他在意的人呢。
“这次度假倒也还行，虽然出了点事儿，但也还凑合。”光佑想到这，一口把杯中的水喝完。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宽人先生，你要干什么！？”毛利大叔见到厨房里明石宽人的动作，连忙大声说道。
“先冷静下来，有话好好说！”
…
时间回到几分钟之前。
厨房里，明石宽人正看着厨房里的每样东西，会想着以往的时光。
他被抓走后这栋房子也会被封。
等他出来，肯定是十几年以后了。
这栋屋子能经受得起大自然的风吹雨淋，十几年光阴的摧残么？
到时候他会不会看到一座废墟?
关于这些问题，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所以，趁着这些东西还是记忆里的模样，他想多看看，免得回头忘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想在这房子里走一圈，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走着，走着，明石宽人忽然就有些舍不得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要被抓走。
身后就是闪着银光的手铐，只要他从厨房里走出去，他手上就会多出一副“首饰”。
也是他应得的。
他不可能一直在厨房里走下去。
顶多再过几分钟，他就不得不出去了。
想到这里，明石宽人也不再搞什么睹物思人，从柜子里拿出了他早该拿出的啤酒。
“噗呲～”
易拉罐被打开，明石宽人望着从易拉罐口冒出来的泡沫，随后，他便往嘴里灌了一口。
苦涩的啤酒顺着喉咙，仿佛流到了他心里。
他的情绪早已平复了许多。
这次他的眼泪很老实，不仅没流出来，甚至都没出现在他的眼眶。
只是眼眶微红，鼻子发酸而已。
正当他想再喝一口的时候，桌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手握着啤酒罐，站在原地，稍微愣神。
随后，他的眼中便闪过一丝决绝，伸出手，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刀。
刀身在灯光下闪着慑人的寒芒。
…
第964章 茶杯立功
宣泄自己内心的情感是件好事。
但在宣泄时，明石宽人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真相太过残酷。
而他硬生生把这个残酷的真相藏在心底整整三年。
三年的时间只封堵，却不疏通。
这就像是不停的往一个气球里充气，即便气球材质不错，能容纳很多气，但也有个限度，迟早会炸。
今晚的宣泄就是在明石宽人这个早已充满气的气球上扎了一个小孔。
因此，明石宽人情绪会崩溃并不奇怪，毛利大叔对此表示理解，所以才会同意他去喝啤酒的要求。
但他并没有预料到明石宽人会有这种举动。
今晚除了提到亡妻的事情时，明石宽人情绪有些失控，其余时候明石宽人表现的都很平静。
他没有像部分犯人那样，被揭穿，就想反抗。
而是安静的坐在桌旁。
也没有像另外一部分犯人那样，没见到确切的证据就矢口否认。
而是沉默片刻后，就点头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情。
后来也很配合，主动提出和山村操一起回去。
这种态度让毛利大叔根本没想过明石宽人会自杀的可能性。
刚才还说要和山村操一起回去，结果去了趟厨房，喝了口啤酒，忽然就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来得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
厨房和客厅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他没有什么超能力，也不会魔法。
根本不可能在中间隔着一段距离的情况下，把在厨房的明石宽人制服，阻止他将念头变成现实。
于是，他只能朝明石宽人喊道：
“宽人先生，你要干什么！？”
“先冷静下来，有话好好说！”
听到毛利大叔的声音，光佑转过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
就看见明石宽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刀刃对着他自己，一脸决绝，一副要自杀的模样。
仿佛没有听见毛利大叔的声音一般，明石宽人缓缓抬起了手。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明石宽人放下自杀的念头。
而园子跟小兰甚至已经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们不想看到那种画面。
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柯南看到这一幕，也迅速反应过来，想着如何阻止明石宽人。
他有手表型麻醉枪，脚力增强鞋。
这两样都可以阻止明石宽人。
可是，他现在常用手受伤，手表也在口袋里。
他得先把手表从口袋里拿出来，然后按下按钮，再用表盘瞄准器瞄准，最后才能发射麻醉针。
步骤有些多，时间来不及。
脚力增强鞋也是一样有着使用限制，他得先找一样能踢的东西，再调整鞋子功率，这样才能踢出去。
不能离他太远，要现在伸手就能拿到的东西。
茶杯太脆，他踢一脚估计就直接碎了。
铜锣烧太轻，也不是很符合。
他周围没有一样可以符合他要求的东西。
而且，调整身位，免得踢到障碍物、把东西放地上顺带调整功率、把东西踢出去，这都需要时间。
根本来不及！
“可恶！”
在心中暗骂一声后，柯南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拿出口袋里的手表型麻醉枪，试图阻止明石宽人。
他知道时间可能会来不及，但他也没办法了。
“做了，但没成功”总比“什么都不做，看着一切”发生要好。
这是他的想法。
而毛利大叔也在喊出那句话后，往厨房小跑而去，准备强行阻止。
就在锋利的刀刃快要捅进他的胸口时，明石宽人忽然感觉他的手腕被什么东西给打到了。
疼痛之下，明石宽人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哐当~”
“咔嚓~”
前者是刀掉地上时发出的声音。
后者则是茶杯掉到地上碎裂时发出的声音。
见到这一幕，毛利大叔看准时机，小跑到明石宽人身旁，把地上的刀和他周围的茶杯碎片踢远了一些。
这是为了防止明石宽人捡起地上的刀和碎片，再做出什么事情。
接着，毛利大叔的一只手搭上了明石宽人的肩膀。
如果明石宽人接下来有什么过激性的动作，他就能用他最擅长的背负投制服明石宽人。
听到那两道声音，园子跟小兰纷纷放下手睁开了双眼。
随后，两人便看见了被毛利大叔制服的明石宽人。
“宽人先生...”毛利大叔沉声道。
“抱歉...”明石宽人感受到肩膀上那只手的力量，就知道他根本反抗不了，不过他本来也没反抗的心思。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起过反抗，逃跑的念头。
进厨房之前，他真的是想着直接跟山村操回去。
但他进了厨房，想起以前的往事后，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愧疚，自杀的念头随之浮现在脑海。
情绪崩溃就发生在几分钟前，他做不到在几分钟内彻底平复下来。
残留的负面情绪影响了他的理智，让他下定了决心，驱使着他拿起了刀，准备自杀。
手腕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现在他手里的刀掉了，自己也被制服了。
意识到这点，他自然而然也就冷静下来了。
而且他想了想，即便这刀捅下去了，他多半也死不掉。
不过，要是真的捅下去了，那他也不会后悔。
最后到底会不会死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想给以前的自己一个惩罚。
忽然想起刚才阻止自己的那个茶杯，明石宽人低头看了眼还有些疼痛的手腕，有些疑惑。
那个茶杯是谁扔的？
“宽人先生，现在也不早了，也该走了。”毛利大叔见明石宽人站在原地愣神，提醒道。
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事，还是把人先送上警车吧。
“嗯。”明石宽人点点头，很配合的跟毛利大叔一起走出厨房。
随后山村操也不用毛利大叔提醒，主动上前用早就准备好的手铐把明石宽人铐了起来。
他菜，但这种事情还是会做的。
铐住明石宽人后，山村操就让门口一位听到动静下来查看情况的警员，把明石宽人带出去。
“警官，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请等一下。”明石宽人在快被带出客厅时，忽然对跟在一旁的山村操说道。
与刚才同样的话语，让山村操的目光警惕了起来。
看出了山村操的担心，明石宽人示意了下他被铐住的双手，说道：“警官，我只是想道个歉而已，不会做什么的。”
“那好吧。”山村操想了想觉得也是，都用手铐铐住了，就算真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要不然手铐的意义就没了。
得到山村操的同意，明石宽人转身看着客厅里的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歉意道：
“真是抱歉，你们好不容易到轻井泽度假，还让你们碰到这种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
第965章 好奇的毛利大叔
面对明石宽人的道歉，众人都接受了。
等明石宽人被警方带走，园子才对毛利大叔说道：“叔叔，你刚才真的好帅啊！”
她说的是真心话。
要说颜值，毛利大叔肯定比不过电视上那些小鲜肉，但他有那些小鲜肉没有的特质。
例如刚才制服明石宽人时散发出来的气场。
那种自信的气场。
笃定明石宽人无法反抗的自信。
况且，毛利大叔颜值其实也不低，就是平时不大靠谱，拉低了整体的印象分而已。
正经起来还是很有魅力的。
“我也觉得挺帅的。”小兰微笑着说道。
要问毛利大叔最喜欢听什么，无疑就是夸赞他的话，但最听不得的恰好也是夸赞他的话。
一旦听到有人在夸赞他，他就有些飘飘然。
现在他就有些飘飘然，听到园子跟小兰的赞美，毛利大叔强压着嘴角的笑意，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感觉我也挺不错的。”园子看了眼被小兰抱在怀里的柯南，想起她的那一小段推理，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也推理出了不少信息啊！推理女王果然是名不虚传，到时候就是名侦探铃木园子了！”
“呵呵呵...”柯南瞥了眼有些得意的园子，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他的提醒，估计这案子都得以自杀结案了，哪儿来的推理。
而且要不是他喉咙痛，刚才说不出话，不能用老方法推理，光佑还不愿意替他，园子根本没机会。
不过，就让她开心去吧。
毕竟案子都已经破了。
可这起案子...
“...”柯南想起刚才明石宽人将一切告诉他们时的平静，内心感觉有些沉重。
要是没有明石严夫这种人，明石宽人和他太太应该生活的很快乐。
“真可惜...”光佑看着明石宽人离开的方向，说道，“我觉得这人还挺不错的。”
“对了，你那个茶杯很及时。”柯南忽然想起了那个起到关键性作用的茶杯，他看着光佑，用沙哑的声音小声说道。
他知道是光佑扔的。
而且在场的人里，也只有光佑有那个能力。
至于声音，他也是现在才发现他又能说话了。
只不过声音有些沙哑，而且他现在只能小声说话——一大声就痛。
小声虽然也痛，但起码好一点。
“小意思，也就顺手的事。”光佑坦然承认了，顺带还自我夸赞了一番，“准头还行吧。”
茶杯的确是他扔过去的。
那时他看到明石宽人要自杀，稍微瞄准，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后，直接就把手里的茶杯扔过去了。
其实这主要是看感觉。
他感觉这个距离用这么大力道能砸中，然后他就把茶杯扔过去了。
他运气不错，茶杯正好砸到明石宽人的手腕，给毛利大叔制服明石宽人创造了机会。
“嗯。”柯南想起那一幕，赞同的点点头，为了减少说话，他用鼻音应道。
砸中明石宽人并不难，他能做到，小兰能做到，园子也能做到，很多人都能做到。
但他做不到在仅凭一双肉眼，还基本没时间瞄准的情况下，精准的砸中明石宽人的手腕。
不愧是专业的。
“嗯，看来还没生疏。”光佑本来还担心扔不准，但结果告诉他，他想多了。
有些事情学会了，用多了之后就很难忘记。
说是感觉，其实也是经验，用多了，就会自然而然有那种感觉。
眼睛估算距离，心里计算力道，然后手臂用力，执行计算结果。
人脑不是计算机，肯定会有偏差。
而且就连计算机都可能有出错的概率，所以也得看运气。
没人能说每次都能成功。
即便是那些从来没失败过的人，只是经验多了些、感觉准了些、运气好了些，没碰到失败罢了。
还好，他今天感觉很准，运气也还不错。
成功的阻止了明石宽人自杀。
对于明石宽人，光佑觉得这人还行。
跟他有点类似，就是比较专情。
而且相处一天下来，人也的确还可以。
就像他之前说的：
和善、乐于助人...
再加上和他有共同点，所以看到那一幕，他就扔了。
要是明石宽人是那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人，那他可能就会坐在一旁看着他继续。
“幸好你没生疏。”柯南忽然想到了些事情，表情凝重的说道。
“要不然，我就‘杀人’了。”
“嗯?什么意思？”光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柯南在说些什么。
相比于相信柯南这家伙会去杀人，他还不如相信老琴会去扶老奶奶过马路。
看着不解的光佑，柯南认真的说道：
“如果因为我的推理导致犯人自杀，而且我还没成功阻止，那我这个侦探和犯人有什么两样呢?”
说完这么长一段话，柯南连忙端起茶杯，将杯里的水一口喝尽。
这才缓解喉咙中那种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痛感。
“行了，这不已经阻止了么？”光佑知道他的心思，摆了摆手。
“现在凶手已经被抓，他想自杀也被我阻止，你就别摆出这幅表情了。”
“好不容易出来度假，给自己找那么多烦心事干嘛？”
他看着又喝了一杯水的柯南，再次提醒道：
“你还是别说话了，好不容易才能说话，别又把自己搞的失声了。”
“失声只是暂时的，可要是喉咙真要有什么永久性损伤，到时候有你哭的。”
“光佑，你别跟柯南讲话。”小兰听到了两人的声音，提醒道。
“柯南，你也是，现在你喉咙痛，就别说话了。”
“等你喉咙好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嗯。”柯南心中微暖，点点头，用鼻音应道。
就在这时，山村操回到了客厅。
“山村警官，你没回去么？”毛利大叔看到山村操，愣了下后问道。
“我的摄像机还在这儿。”山村操指了下放在一旁的摄像机，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由于刚才发生了那种事情，再加上毛利大叔没有“沉睡”，所以搞得他忘了还有摄像机这回事儿。
刚才他把明石宽人送上警车，他自己也准备走的时候，才想起这件事儿。
“哦，这个啊。”毛利大叔忽然对录下来的画面有些好奇。
以往他推理都是“沉睡”着的，所以推理过程其实他也看不到。
别人夸赞他推理的时候很帅，但到底帅到什么程度，其实毛利大叔自己心中也很好奇。
明明推理的人是他，结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推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以往案发现场只有与案件相关的人以及警方，没有人会把他推理时的样子给录下来。
这次正好山村操带了摄像机，把他推理时的画面全录了下来。
可以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第966章 拿错茶杯
“是啊。”山村操上前拿起一旁的摄像机，按了两下按钮，把录像关掉，满脸笑意。
仿佛他手里的摄像机是什么宝贝一样。
对于山村操来说，摄像机本身不是宝贝，摄像机刚才录下的东西才是宝贝。
那可是“沉睡的小五郎”的现场推理秀啊！
以往他只能在报纸和新闻上看到有关“沉睡的小五郎”再次破获案件的消息，根本看不到推理过程。
而媒体也不可能到案发现场直播推理过程。
现在，他手里这台摄像机里，就记录着一段还算完整的推理过程。
甚至还记录下了毛利小五郎上前阻止凶手自杀的画面。
“可惜...”山村操将那段录像翻出来看了看，轻叹了口气，“没‘沉睡’过去。”
“....”毛利大叔听到山村操这句话，脸顿时黑了，“什么叫他没‘沉睡’过去？还可惜？”
有这么说话的么？
“毛利先生，还有各位。”山村操把录像机收到口袋里，说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山村警官。”毛利大叔叫住刚准备离开的山村操。
“怎么了，毛利先生？”山村操一脸激动的问道，“是有什么需要我山村帮忙的么？”
“我想看看刚才那段录像。”毛利大叔显然有些不适应山村操的热情，顿了下后说道。
“没问题。”山村操都没怎么想，直接把摄影机从口袋里再次拿了出来，递给毛利大叔。
“叔叔，我也想看看！”园子举起了手，也表现出了对录像的兴致。
“那就一起看吧。”
这话正好说到毛利大叔心坎里，除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外，他也想让众人来看看。
最好看完后，再夸一句。
抱着这种念头，毛利大叔把那段录像翻出来，等大部分人凑过来后，按下了播放按钮：
“当时在卧室里设下那个机关的应该就是你。”
“而时间是在你把咖喱饭送到二楼卧室的时候。”
...
“最初你让人去收餐具的时候，应该是咬住绳子以后的十几分钟后。”
“过一会儿后，你再让同一个人过去收餐具。”
“因为这时候房间里的灯灭了，要是尸体在这时候被发现的话，和我们一直待在客厅里的你，就拥有了一份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
“不愧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毛利大叔看着录像里那个严肃的他，在心中暗自得意。
看完推理，毛利大叔没有急着按下暂停按钮，而是还在期待着录像后半段的内容。
他想看看他制服明石宽人时的画面。
当时推理完，明石宽人沉默了一会儿，在这段时间里，园子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叔叔，没想到你正经起来还是很有魅力的啊！”
“那当然。”毛利大叔一直在等有人这么夸他，一听到这话，他整了整衣服，说道。
“而且我平时也很有魅力。”
“我也这么觉得。”山村操用粉丝滤镜看着毛利大叔，一脸崇拜的说道。
“就是平时看到美女走不动路。”光佑看了眼面带笑容的毛利大叔，在心中吐槽道。
因为这个问题，毛利大叔不知道多少次让妃英理心中刚升起还没多久的感动消散。
不过，这种话他肯定是不可能在明面上说的。
沉默过后，园子的声音响起，再接着便是明石宽人的坦白和发泄。
众人看到这里，也没了玩笑的心思，心情再次变得有些沉重。
随后就是明石宽人持刀欲图自杀，毛利小五郎抓住机会，动作干净利落的阻止他自杀。
通过录像，众人重新注意到了刚才那个茶杯。
由于拍摄角度的原因，摄像机并没有把光佑扔出茶杯的那一幕记录下来。
众人只看到了一个茶杯正好砸到明石宽人的手腕上，然后他手上的刀就掉到了地上。
“茶杯是谁扔的？”毛利大叔看了眼山村操，然后就移开了目光，根本没把山村操纳入范围。
“...”山村操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他无力反驳。
因为的确不是他扔的。
随后，毛利大叔就看向了最有可能的小兰，就看见她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是她扔的。
“那就奇怪了。”毛利大叔有些不解，他看了眼光佑跟一只手受伤的柯南，说道。
“茶杯难道是光佑或者柯南两人中的一个扔的？”
感受到毛利大叔的目光，柯南摇了摇头。
“叔叔，那个茶杯是我扔的。”光佑并未刻意隐瞒，见毛利大叔提到他了，他就承认了。
要是毛利大叔没问，他也就不说了。
可要是问起来，他也不会不承认。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与之相反，这还是好事儿。
况且客厅就那么点人，不是这个人扔的，就是那个人扔的。
“嗯。”毛利大叔看着光佑，忽笑了两声，“这个茶杯扔的好啊，我觉得光佑以后你也可以去当投手啊，扔的很准。”
“是很准。”山村操点头附和着，他也的确觉得光佑扔的很准。
“我就是靠运气而已。”
没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说了一句后，光佑转移话题道，“叔叔，你刚才那个动作很帅啊，就制服宽人先生的那个动作。”
“是啊是啊。”山村操就像...就是一副粉丝的模样，说道，“不愧是毛利先生啊！”
在两人的吹捧下，毛利大叔果然忘了茶杯那件事儿，笑出了声。
“嗯...太容易飘飘然也是一个问题。”光佑也没多想，下意识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不过这才是大叔啊，平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正经起来就变得十分有魅力。”
一旁看书的小哀脸颊微微泛红，想起那天早晨自己的大胆举动，红润很快就消退了下去。
红润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
她清楚的记得，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嗯？”
又喝了一口水后，光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茶杯早就扔出去了，那手上这个茶杯是哪儿来的？
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光佑往小哀面前看了眼。
接着，他就知道他想的没错。
他手上这茶杯是小哀的。
要是以前，光佑或许会放下茶杯，悄悄的推到小哀面前，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接着被小哀发现，然后对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的关系相比当初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光佑的反应也相对的会变化。
低头看了眼手中原本是小哀的茶杯，光佑神色自然的喝了一小口。
然后在小哀的目光中，把茶杯放在他和她的中间，还往里添了点水。
做完这些，光佑就把目光移到还在看录像的其余几人身上，仿佛这一切很平常一样。
第967章 睡前照
看到光佑的动作，小哀并未说什么，脸颊也并未变得红润，仿佛她也觉得这一切很平常一般。
——相比于那天早上她那大胆的举动，这的确算是很平常了。
目光上移，落在光佑的侧脸上。
几秒后，小哀把目光重新移到手里的书上。
又过了片刻，感到有些口渴的小哀神态自若的端起两人中间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接着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
“铛~铛~铛”
挂在墙上的摆钟还在尽职尽责的为众人提供整点报时。
“都已经那么晚了啊？”园子听到摆钟发出的声响，抬起头，看了眼现在的时间。
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
这里地理位置偏僻，警方从群马县绕路赶过来也花了不少时间。
再加上找线索、合作推理、把明石宽人带走、以及刚才的录像欣赏。
现在已经很晚了，早就到该睡觉的时候了。
“我们今晚在哪里休息啊？”园子抬起头往案发现场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住了。
“不会...”小兰和园子想到一起去了，她也抬起头看了眼，“不会是在这里吧？”
这栋房子不久前出了人命，已经可以算是凶宅了。
也就是说，她们或许要在凶宅里休息一晚？
这让本就害怕这类东西的小兰跟园子顿时感觉背后一凉。
“现在都那么晚了，附近也没人住。”光佑不在意这些东西，说道，“就在这里休息吧。”
“在这里休息...”小兰跟园子默契的想到了她们第一次打开卧室房间门时的画面。
狰狞的表情，血液滴落的声音...
看出了两人的心思，光佑安慰道：“小兰姐姐，园子姐姐，其实也就那样，没什么的。”
“...”两人还有些犹豫。
“要不然，你们俩就到警车上去睡吧。”毛利大叔看向山村操，问道，“山村警官，你的车应该还停在外面吧？”
“嗯。”山村操点点头。
“小兰，我觉得我们还是在屋子里休息吧，人多一些。”园子考虑片刻后，看着小兰，小声说道。
“还是在屋子里吧。”小兰也应道。
“那你们快点去洗漱吧。”毛利大叔站起身，说道，“我去帮你们把被褥拿过来。”
他去泡澡前就向明石宽人问了下被褥的放在哪里。
原本他想着泡好澡就把被褥拿过去，但没想到出了意外。
“毛利先生，那我也先走了。”山村操收起摄像机，笑着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道。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打我电话，我山村会马上飞奔过来的！”
“...”毛利大叔显然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他还是接受了山村操的好意，“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打的。”
“那，我就先走了。”山村操说完便离开了。
“好了，你们几个快点去洗漱，已经很晚了。”毛利大叔留下这句话后便走出了客厅。
“我也去帮忙搬一下。”光佑起身，对小哀说道，“小哀，走吧，你先去洗漱一下。”
“嗯。”小哀把书放回书架后，便跟光佑一起走出了客厅。
此时客厅里就剩下小兰跟园子，以及被小兰抱在怀里，有些不想起来的柯南。
“小兰，今天我们两个一起睡吧。”园子有些担心自己做噩梦，于是主动提议道。
“好。”小兰也有同样的顾虑，果断点头同意。
“那这个小鬼呢？”园子低头看着小兰怀里的柯南，问道。
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柯南抬头看了眼小兰。
正巧小兰也在此时低下了头。
仅仅就对视了一眼，柯南的脸就因为两人间的距离变得有些红润，不过并不明显。
也幸好不明显，要不然园子肯定会说诸如“这小鬼还脸红了”之类的话，他才不想听到这种话呢。
为了不让园子发现，柯南迅速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期待。
“哦，也对，这小鬼手上的伤还没好。”园子看到柯南被绷带绑着的手时，就知道了答案。
“...”柯南脸上的红润瞬间消退，同时还闪过一丝愿望未达成的失落。
...
警车上，明石宽人的目光越过身旁警员，投向窗外。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
而且相比白天，下的更大了。
雨点打在警车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响声。
也仿佛打在明石宽人的心上，让他的内心泛起一圈圈久不消散的涟漪。
“又下雨了啊...”明石宽人看着窗外的雨幕，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意外。
同样都是雨天，不过他比三年前轻松了些。
低头看了眼铐住他的手铐，明石宽人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他并不后悔做出今天晚上这件事。
知道真相后，他等了三年。
但凡他父亲在这三年里有所改变。
不再把他当做工具，对那次意外心怀愧疚，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他也会放弃复仇的念头。
可惜，他父亲丝毫没有一点改变，还是那副样子，经常对他提出那些无理且任性的要求。
三年前他认为这是他父亲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的证据。
后来才知道这是他父亲把他当做可利用工具看待的证据。
所以他才会在他太太的三周年祭日，也就是今天，在这种有特殊意义的日子里，执行他的复仇计划。
路灯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光影交错间，明石宽人看着窗外朦胧的雨景愣神，仿佛思绪融入到了这个雨夜当中。
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洗漱完，光佑直接躺进了被窝。
他倒是想换套睡衣。
可惜他的所有睡衣和换洗衣物全都在车上。
而车已经被河水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他侧过身，看着把两个房间分割开的墙壁，拿出了手机。
众人是分房间睡的，男生一个，女生一个。
两个房间之间就隔着一堵不算厚的墙。
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光佑也并没有跟小哀聊天的心思，就是想跟她再说声晚安。
跟着“晚安”一起发送给小哀的还有一张他现拍的自拍照。
短信刚发出去还没几秒，光佑就收到了小哀的回复。
内容一贯的简洁，就是跟他说了声晚安。
“看来今晚会做个好梦咯。”光佑笑着把手机放到一旁，闭上了眼。
闭上眼睛还没多久，他又重新睁开了眼睛，拿起了手机——他感觉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有条未读短信。
短信没有什么文字内容，就一张小哀此时的自拍。
“可惜，像素太低了。”光佑嘴上嫌弃着照片不够清晰，可脸上的笑容却骗不了人。
压制住回复的念头，光佑看了眼小哀的睡前照，把手机放到了床旁旁。
闭上双眼，准备睡觉。
...
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间，小哀躺在被窝里，拿着手机，看着男孩发给她的睡前照，唇角浮现一抹笑意。
片刻后，小哀把手机放到一旁，合上了她那双好看的眼睛。
同时她樱唇轻启，仿佛是对自己，也仿佛是对隔壁的男孩说道：
“晚安。”
第968章 在哪里约会？
淅淅沥沥的雨贯穿了整个夜晚。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间的缝隙照进房间，地板上的一道白线将房间分割成明暗两个部分。
此时毛利大叔跟柯南还在睡梦中，而光佑已经睁开了双眼。
坐在被窝里，光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通常这个时候他已经起来准备早餐了。
不过今天度假，他准备赖会儿床。
拿起放在被褥旁的手机，确认了下没有未读消息后，光佑就把手机又放到一旁，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那妮子起床了没。”光佑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脑海里这么想着。
这栋房子昨天出了命案，换做别人，或许会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做个恶梦什么的。
不过，这点小事并未影响到他。
他昨晚睡的不错，还梦到了小哀。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平时经常想那妮子，还是那张睡前照的关系。
想到这，光佑伸手往身旁摸了摸，拿起手机，翻出小哀昨晚发给他的那张睡前照，躺在被窝里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光佑又把以前的照片翻出来看了看。
拍照时的画面涌上心头，笑容也随之浮现在他的脸上。
把所有照片都看了一遍后，光佑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收起手机，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推开房间的门，光佑先去简单的洗漱了下，然后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材料，用来准备早餐。
“我怎么好像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呢？”光佑一边把找到的材料放到台子上，一边调侃自己。
“反正不用就过期了，不能浪费，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很快光佑就找到了使用这些材料的理由。
昨晚他们还剩下一些咖喱，正好可以利用上。
正在他准备早餐时，小哀来到厨房。
“洗漱了么？”光佑回头看了眼小哀，对她笑了笑后，说道，“马上就能吃了，如果没洗漱的话，就赶紧去洗漱一下。”
“已经洗漱好了。”小哀说着走到光佑身旁，等他把早餐装到盘子里，随后便把早餐端了出去。
“昨晚睡的怎么样？”光佑打开水龙头，洗了洗他手上沾到的油渍，笑着问道，“有没有梦到我。”
再次回到厨房后，小哀直接开始收拾，连看都没看光佑一眼，就听她一边收拾，一边回答：
“梦到了。”
“真的？”光佑有些惊喜，他凑到小哀旁边，问道，“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在表演扔茶杯。”小哀的平静没有保持多久，当她抬起头看到光佑听见这话时的表情，她也不由轻笑了声。
“扔茶杯可还行...”光佑脑补了下那个画面，还往里填充了些剧情，例如他给小哀表演扔茶杯。
那画面...
简直尬的不行。
表演魔术、唱歌、跳舞什么的还说得过去，表演扔茶杯...
这顶多算杂技吧？
“你真梦到我表演扔茶杯了？”光佑还有些不相信，他梦到和小哀约会，结果小哀梦到他在表演扔茶杯？
差距有点大啊。
“嗯。”小哀与光佑对视着，平静的点了点头。
“好吧。”光佑摇了摇头，只好选择相信。
“那你呢？”小哀放缓了手里的动作，摆出一副她就是随口一问的模样，问道，“梦到我了么？”
“梦到了。”光佑还没忘记刚才的事情，明明梦到的是和她约会，嘴上却是这么回答的。
“我梦到我在表演扔茶杯，而你在旁边把茶杯递给我...”
听到这个回答，小哀收拾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看了眼光佑，眼眸和唇角都含着一抹笑意。
她收起笑意，一脸认真的问道：“真的？”
与小哀明亮的双眸对视了片刻后，光佑笑了两声，说道：“假的。”
“你到底梦到了没？”小哀问了一声后，回过头继续收拾。
“梦到了。”光佑这次没有开玩笑，说道，“我昨晚梦到和你出去约会。”
“在哪里约会？”小哀唇角微扬，顺着光佑的话茬，又问道。
回想了下昨晚那个梦境后，光佑认真的回答道：“在有你的地方。”
话音落下后，小哀手上的动作先是放缓，接着彻底停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光佑，冰蓝色的眼眸仿佛一汪清澈的泉水，唇角含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两人之间的距离足以让光佑能清楚看到他在这汪“泉水”中的倒影。
随后，小哀就听见光佑说：“真的，我忘了约会的地点，忘了约会时周围的环境，忘了什么时候约会的...”
“我能记得清楚的，就是一直在我身旁的你。”
这的确是事实，昨晚的梦境他就记得是在跟小哀约会。
地点，时间...
这些东西他都记不清。
要说除了人物之外他还记得什么，可能就是在约会时小哀发自内心的笑容吧。
说话是一门学问。
如果在小哀问“在那里约会？”时，没有经过加工的回答“我忘记了”。
那绝对妥妥的是直男行为。
这并不会造成坏的后果，但这种回答太过平常。
稍微包装一下，就能让人有不一样的感觉。
而事实确实如此。
听到这句话，小哀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
“你呢？真梦到我在表演扔茶杯？”光佑把小哀还未擦干的手握在手心，看着她的双眼，笑着问道。
“假的。”小哀也收起了调侃的心思，想起昨晚的那场梦，她说道，“我梦到我们在姐姐家吃饭。”
“那过段时间就去吧。”光佑正好也想找明美一趟，听见小哀这番话，他顺势提了出来。
“过几天我们去找明美姐去。”
“嗯。”小哀点了点头，望着男孩脸上的笑容，忽然身子前倾，在后者的唇上轻吻了下。
就如那天早晨一样的动作，不过这次宛如蜻蜓点水。
还没等光佑反应过来，那种柔软的感觉就已经消失了。
“你这妮子又搞突然袭击...”光佑看着面前脸颊微红的小哀，满脸笑意，语气却流露出一丝不满。
“那以后我不这样了。”小哀微红着脸，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觉得还是继续这样吧。”光佑听了后笑了两声，说道，“偶尔对我来次突然偷袭。”
“感觉挺好的。”
“行了，去吃早餐吧。”小哀没在这种话题上过多讨论，转移话题道，“都要凉了。”
“一起收拾完吧。”光佑知道小哀对这种事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就很配合的帮忙收拾。
准备早餐时光佑本就没用到多少东西，所以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厨房。
收拾完厨房，两人坐到桌旁。
由于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时候醒，所以两人并未等其他人，坐下来后就吃起了早餐。
第969章 救车
当其余人都从睡梦中醒来，洗漱完吃好早餐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正高悬空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可即便阳光洒落在身上，毛利大叔也根本没感觉到温暖。
他有些烦恼。
之所以烦恼，是因为他租来的车被河水冲走了。
要是不能把车开回去，他很难跟租车店解释。
车坏没坏另说，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连车都不知道在那儿。
“我租来的车怎么总是出意外啊？”毛利大叔想了半天也没想通，“爆胎、爆炸、被河水冲走...”
“唉...”
他就很奇怪，为什么总是会发生这些事情？
幸好租来的车都买了保险，只要证明原因不在他，保险公司就能承担全部的赔偿金。
要不然光是赔偿金，就足够能买两三辆中档的车子。
其实原本他最近想攒钱买辆车的，但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租来的车出事了有保险，他可以一点都不心疼，毕竟炸的是别人的车，而且他也不用赔。
可要是他自己买的车出事了，即便有保险他也得心疼死。
思来想去，毛利大叔觉得还是租车比较方便，要用的时候就租，出事了只要原因不在他，那就不用心疼。
不过，他得先把那辆被冲走的车找回来。
要是还能开那最好，不能开他就去找个地方修一修，看看能不能修好。
不能修或者修理费太贵的话，他就只能把实情告诉租车店了。
“叔叔，我们等会儿要去找行李么？”光佑坐在靠窗的一边，享受着和煦的阳光，问道。
“当然要去。”毛利大叔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车，他看了下时间，说道，“等她们收拾完我们就走。”
虽说这栋房子估计接下来十几年都不会有人居住，但该收拾的还得收拾。
当然，他们也就是收拾一下他们用过的厨房而已。
收拾厨房的工作交给了小兰跟园子。
两人一边收拾，一边聊天，内容是关于昨晚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做噩梦之类，梦到什么了之类的。
这栋屋子出了人命，已经算得上是凶宅。
而且两人还是发现尸体的人。
关上灯，一闭眼，两人就忍不住想起推开门那一幕。
不过两人睡在一起，能聊聊天，聊着聊着也就睡着了。
至于柯南，他喉咙没好，还不能说话，不过他也没聊天的对象，这倒无所谓。
他正拿着从客厅书架上抽出来的书，坐在桌旁认真的翻阅着。
这次度假他本来带了好几本推理小说过来，可没想到连行李带车都被河水冲走了。
很快，小兰跟园子就把厨房收拾好了。
确认了下没有东西落下后，一行人便离开了这栋房子。
他们现在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去寻找昨天被河水冲走的车。
寻找的思路已经有了：
沿着昨天那条河往下游走。
车的重量摆在那儿，如果不出意外，那他们应该会在河流下游的某个地方发现那辆车。
“希望车没坏。”毛利大叔走在最前面，心想着要是车没坏的话，就可以省点钱买啤酒了。
“叔叔，你知道该往哪里走么？”园子看了看周围的树木，有些怀疑的问道，“不会又迷路了吧？”
森林中没有路牌，周围的环境大多都是一个样，没有经验的人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之前他们就迷过路，所以园子还有些担心。
“怎么可能！这次肯定不会迷路的。”毛利大叔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是没底。
他现在也只是按照记忆，往来时的方向走。
但最后能不能找到那条河，其实他也不知道。
“看来路痴也会遗传啊...”光佑看了眼同样路痴的小兰，调侃道。
他倒是不担心迷路。
即便没有指南针，他也可以通过大自然留下的信息分辨方向。
而且，他们现在走的方向是正确的，并没有迷路。
所以他就没出声。
走了将近四十分钟，光佑忽然听到一些动静，出声说道：“我好像听到水声了。”
他这话让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安静下来后，水声变得更加明显。
“那就快走吧。”毛利大叔想早点找到那辆车，他加快脚步，往传出水声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开。”
河流相比昨天已经平缓不少，这种流速和水流量估计连人都冲不走，更别说更重的车了。
来到河岸边，光佑先是观察了下周围，看看这个位置是不是昨天他们钓鱼的地方。
在目光扫到岸边的一块石头后，光佑就确定，他们昨天就是在这个位置附近钓鱼的。
昨天去救柯南时，他看到过这块石头。
因为形状特殊，所以认得出。
接下来就是要沿着岸边，往河流的下游走。
其他人不像光佑这么讲究，心系那辆车的毛利大叔一来到河边，就招呼众人往下游走。
沿着河岸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停在河水中央的一辆车映入众人眼帘。
“我的车！”毛利大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本想到下水去看看车的情况，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现在没备用的衣服。
“叔叔，你先打电话让人过来把车拖上岸吧。”光佑提议道，“继续这么泡下去，本来没坏也得被泡坏了。”
“也只能这样了。”毛利大叔压下心中的担心，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山村操打了个电话。
昨天山村操说有什么需要就打他电话，正好他现在需要找人帮忙把车弄上来，可以让山村操帮他这个忙。
而电话那头的山村操满口答应，一口一个“这是我的荣幸”，让毛利大叔脸上堆满了笑容。
虽说不适应山村操的热情，但有人崇拜自己，这让毛利大叔很是满足。
可等山村操问地址时，毛利大叔脸上的笑容就顿时凝固住了。
他怎么知道这里是哪里？
就连这片森林，眼前这条河他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怎么可能知道他现在在那儿？
要是没有具体地址的话，就只能让那些人沿着河岸慢慢找，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且，本来就是让别人过来帮忙，他怎么好意思给别人添麻烦。
“叔叔，你就让山村警官先到宽人先生家吧。”光佑见状出声提议道，“我过去接他们。”
倒不是他很想去或者是什么，最主要是一行人里他最适合去。
路痴的小兰跟毛利大叔不适合，要是在去或者回来的过程中迷路了，那就麻烦了。
而园子也不适合，要是跟她说的话，她会同意，但极大概率会拉上路痴的小兰一起去。
不能说话的柯南就更不适合了。
看下来，也就光佑或小哀去比较合适。
再加上现在正好没事儿，他就自发提出让他去接人。
第970章 离开
“你去接？”毛利大叔并未立即答应，他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可以么？如果迷路了怎么办？”
“我跟小哀一起去。”光佑很自信的说道，“叔叔，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迷路的。”
从河边到明石宽人家的路线并不复杂，他记得清。
更何况，凭借他长久以来积累而来的经验，他不可能在这种森林里迷路。
其实也不用什么经验，在小学，老师就教过在野外辨别方向的方法。
二年级就有一篇名字是《要是你在野外迷了路》的课文，里面就说过四种天然的“指南针”。
“那好吧。”毛利大叔看着光佑，考虑了片刻后还是同意了。
让毛利大叔同意的主要原因是平时光佑的表现：
基本没让人操过心，一直表现的很靠谱。
“你们路上小心一点。”毛利大叔嘱咐了一句后，把这件事儿跟电话那头的山村操说了一下。
“没问题。”山村操都没怎么考虑，很快就同意了，“毛利先生，你就让光佑在那边等我，我马上带人过去。”
“谢谢山村警官了。”毛利大叔礼貌的道了声谢。
“能帮到毛利先生就好！”山村操兴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了岸边众人的耳朵中。
“要是说这话的是个美女就好了...”毛利大叔感受到山村操的热情，小声的说了一句。
“毛利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山村操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毛利大叔回过神，随口解释道，“我就是想跟山村警官你说声谢谢，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了。”
又寒暄了几句后，毛利大叔挂掉电话，转头对光佑说道：“光佑，那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光佑，你们两个路上小心。”小兰还有些不放心，说道，“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放心吧，小兰姐姐，我不会迷路的。”光佑摆了摆手，指着放在地上的钓箱，说道。
“你们可以钓钓鱼，打发下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行人带过来的行李目前只剩下这个装着钓鱼用品的钓箱了，其余的都还在车里。
“好吧，那你们两个小心。”小兰也是想到了光佑平时靠谱的表现，就没有继续坚持。
“我知道了。”光佑应了一声，随后便拉着小哀，沿着岸边，往上游走去。
...
走了十多分钟，光佑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块形状特殊的石头。
“走吧，进森林。”光佑看到那块熟悉的石头，就知道他们到地方了。
原本他注意这块石头是为了确认他们之前钓鱼的位置，但没想到这块石头正好可以路标。
两人走进森林，往明石宽人家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花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到明石宽人家门前时，山村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昨天的那场雨导致道路被堵住，而今天一大早，这个问题就已经解决了。
所以山村操来的比昨天快了很多。
“山村警官，我们快点走吧。”光佑也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叔叔的车还在水里泡着呢。”
“好，你们先坐上来吧。”
跟身旁警员说了两句后，山村操载着两人，和他找来的人，按照光佑所指的方向开去。
有了车，赶路就快了许多。
花了十多分钟，车就在河岸边停了下来。
看到那辆在河中央的车，山村操沉默了片刻。
他之前听到这消息时还觉得有些扯。
毕竟那场雨也不算太大，他觉得应该不会把车冲走。
除非...
“毛利先生，你这是把车停到河里么？”山村操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问了出来，“怎么会被冲走呢？”
“...”毛利大叔一方面是有些不想搭理山村操，另一方面是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解释。
难道跟山村操说车被水冲走是因为他急着去看女大学生，所以忘了拉手刹么？
而且听这话说的，什么叫“这是把车停河里么？”
会不会说话？
他又没病，怎么可能会把车停河里？
人家刚帮了他一个忙，毛利大叔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保持沉默。
好在山村操没有多问，而是聊起了昨天那段录像。
当然，这肯定少不了赞美之词。
因此毛利大叔心中对车的担忧也减少了些，心情好了不少。
而此时光佑跟小哀正站在小兰身旁，看着她钓鱼。
就在他们两人去接人时，小兰钓到了两条鱼。
虽然不大，但总归是钓到了。
要不是把车弄上岸之后就得走，光佑还想着他也钓几条上来，做一顿烤鱼。
专业人员的动作很快，只用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河中央的车弄上了岸。
车轮落地的那一刻，早就在一旁等着的毛利大叔就凑了上去。
“一条...两条...三条...”毛利大叔围着车绕了一圈，心痛的数着车身上的划痕，“五条...竟然有五条！”
“叔叔，看看车还能不能开吧。”光佑说着就打开后备箱，把里面的行李都拿了出来。
车子在河水里待了那么久，早就进水了。
还好这条河不深，车子的大半都在水面上。
后备箱虽然进了水，但并不多。
而且光佑的包是防水材料，包里的东西都没坏，就是包外面湿了点。
“车里都进水了，估计已经坏了。”毛利大叔叹了口气，不过他还是把车钥匙行口袋里拿了出来，插进钥匙孔，试着发动了下车子。
车子果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修车费贵不贵...这种情况保险应该能赔吧。”毛利大叔又试了两次，得到同样的结果后，只能放弃。
只要钱到位，车就肯定能修好。
不过他最缺的就是钱。
他现在只能期望车的重要零部件没有因为长时间泡在水而罢工，希望保险能够报销修车费。
放下发动车子的念头，毛利大叔去找那几个专业人员商量了一下。
让他们帮忙把车拖到修车店。
商量完，毛利大叔就对正钓鱼的一行人喊道：“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知道了！”小兰听到后提起钓竿，整理好钓鱼用品，想了想后把她钓上来的那两条鱼也给放生了。
有些人钓鱼并不是为了把鱼钓上来满足口腹之欲。
而是为了享受经过长时间耐心等待后，将鱼钓上来那一刻的感觉。
很显然，小兰就是这种人。
“你们乘我车吧。”山村操把他车的后备箱打开，主动对几人说道，“东西就放后备箱。”
他们现在的确需要，所以并未客套，道了声谢后就把钓箱和其它行李放进山村操他车的后备箱。
做完这一切，山村操发动车子，带几人离开了这里。
第971章 未接电话
“还真是个讨厌的案子啊...”毛利大叔靠在座椅上，看着不再下雨的天空，撇了撇嘴，小声的说道。
“还没看到女大学生，度假就结束了。”
他原本只是充当一下司机。
那时他还认为出来度假还不如在家看电视，说不定还能接到委托，多多少少赚点啤酒钱。
所以那时候一直想着度假早些结束。
后来他听园子说可以在网球场看到身材姣好的女大学生，忽然感觉偶尔出来放松一下也不错。
让他改变想法的原因并非是因为能看到女大学生。
他就是觉得人得张弛有度，合理的安排工作和休息的时间。
不能把时间全用来工作赚钱。
就连机器都需要保养，人怎么可能一直工作呢？
要是毛利大叔把这些话说出来，了解他的光佑几人肯定不信。
但没关系，他自己信就行了。
令他感到可惜的是，来的那一天下雨了，网球场上除了明石宽人外，一个人都没有。
本想第二天再去，结果当晚出了事情，度假被迫结束，他的看女大学生...休息计划也直接落空。
他怎么可能不觉得这个案子讨厌呢？
不过，山村操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原因的，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点头附和道：
“毕竟出了人命啊！”
“而且这次的真相还那么...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呢？”
谈到这个案子，他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见车内气氛有些沉闷，园子满脸笑意的说道：
“不过，有‘沉睡的小五郎’和我这个‘推理女王’联手破案，转眼间就把案件给解决了！”
听到这话，柯南抬起头看了眼身旁的园子，又看了眼前方的毛利大叔，心想：
“这次可要比平时累两倍...”
他这次除了需要找到线索推理出作案手法并指出真凶，还得想怎么用手势表达出来。
“幸好我把推理过程录下来了。”山村操一脸庆幸，仿佛差点就失去什么宝贝似的。
可忽然他又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还皱起了眉，他叹道：
“可惜啊，这次根本没‘沉睡’过去！”
“要不然我录下来的就是【‘沉睡的小五郎’的推理秀】了。”
“这次顶多算是毛利先生的推理秀嘛！”
“我说...表面上都是一个人啊。”光佑虽然明白两者之间的差别，但差别也没有那么大吧。
这次毛利大叔的推理还是很靠谱的。
虽然有柯南在一旁提醒，但毛利大叔除了随意猜的那一次，其余基本都猜到了柯南想要表达的意思。
而且很快就将所有的信息联系并组合起来，构成一段完整的推理。
相比于以往的“沉睡的小五郎”，这次明显更靠谱一些。
——毕竟以前不是毛利大叔自己推理出来的。
可是山村操并不是这么想的。
相比于清醒的毛利小五郎，他更想要看到“沉睡的小五郎”的推理。
——那种坐着就把真相推理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就像是“安乐椅神探”：
无需奔波劳碌，只需要坐在舒适的安乐椅上，听着或看着命案的线索，就能推理出真相，并指出真凶。
不过在粉丝滤镜下，清醒时的毛利小五郎也挺吸引人的。
他很奇怪，为什么以往在推理时，毛利先生就会“沉睡”过去，为什么这次没有？
是有什么特定的触发条件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山村操继续开着车。
经过园子那么一说，车内沉闷的氛围缓和了不少。
也就山村操的心里还藏着事。
“怎么这次没‘沉睡’呢？”
车往前又开出几十米，山村操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他看了眼坐在副驾的毛利大叔，问道：
“毛利先生，你以前推理的时候是怎么‘沉睡’过去的啊？”
“为什么这次你没有‘沉睡’呢？”
“是不是需要什么条件啊？”
“...”毛利大叔听到这话抽了抽嘴角，紧握着拳头，额头上仿佛出现一个“井”字。
要不是山村操在开车，他绝对会用他最擅长的背负投让山村操体验一下“沉睡”的感觉。
虽然不能用背负投，但这并不妨碍他说话。
他转过头，看着正等答案的山村操，大声说道：“我怎么知道！”
“好吧。”山村操叹了口气，他还想着要是真符合什么条件才能“沉睡”的话，下次有机会就试试。
可现在这么看来，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
“怎么‘沉睡’的？”光佑看着一脸可惜的山村操，抬起手，故意在柯南面前摆出一个用手表瞄准的动作。
随后他按下按钮，轻声自语道，“这样就行。”
“至于条件，只需要准备一个可以发射麻醉针的手表型麻醉枪，和一个需要借用毛利大叔推理的柯南。”
“...”柯南看了眼学他动作的光佑，本想吐槽，但由于喉咙痛，不能说话，只好放弃。
正当他准备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忽然听到了园子在问小兰：
“小兰，怎么了么？”
“昨天晚上好像有人打电话给我，可是没显示电话号码。”小兰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有些疑惑。
有没有可能是他打来的？
看着那个手机屏幕，一道人影浮现在她脑海中。
碰到类似的事情，在脑海中浮现的第一道人影要么就是亲人，要么就是自己喜欢或是自己在意的人。
亲人自然是不可能的，毛利大叔就坐在她前面，妃英理还在律所忙案子，昨天晚上她们俩才互发过短信。
将这些选项一一排除后，那道人影的身份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电话？”园子回忆了下，说道，“昨天你去洗漱的时候，好像是有一个电话。”
“我记得那个电话是柯南接的。”
“电话？”柯南想起来了，昨晚小兰去洗漱的时候，的确有一个电话，不过只是别人打错了而已。
可小兰却不知道，她听到柯南接到了那个电话后，急切的问道：
“新一，那个电话是新一打来的么？”
“嗯?”柯南抬起头看着小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也没给柯南反应的时间，小兰看了眼柯南脸上的表情，说道：
“就是他打的，对不对？”
“柯南，你的表情告诉我，那个电话就是新一打的。”
“？？？”柯南反应过来后一脸问号，他的表情?
他刚才都没反应过来，哪儿来的表情。
要说表情的话，那就只有懵的表情。
她是怎么从这种表情读出那个意思的？
本想摇头说不是，但他还没开始做这些，就看到小兰脸颊微红，说话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她问道：
“对了，新一那家伙有跟你说什么吗？”
看着这幅表情的小兰，柯南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