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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五十七章 龙虎山少掌教

    在张睿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见过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物,可他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角色,太特么不要脸了,竟然在大牢里滋滋的喝酸梅汤。更为可气的是特么的竟然一口不给老子,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于是活动一下舌头,又发挥其嘴炮的绝技。

    都到了这步田地了,嘴还不消停,这特么不治还能行,在太子的默许下,恒连晃着膀子走进了牢房,又是一顿海扁,这次可比上回手下的重多了,从张睿的话语上的改变就能看出来。

    “特么的,鳖孙,你打老子打上瘾了,要不是道爷有点信仰,早就烧黄纸、扎下人,诅咒你这混蛋马上风而死了。”

    “哎,咱们商量一下不,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你这老往道爷脸上招呼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啊,洛阳城有多少妇人惦记着呢,你这不是断人财路吗?”

    “英雄,官爷,有话好好说,咱能不动手不,太特么疼了。道爷保证,喔不,我保证好好说话,再也不敢冲大个了行不!”,看到自己求饶不管用,张睿又冲李承乾求饶:“公子爷,我的亲祖宗,你快叫这大块头停手吧,再打下去,我就要去见祖师爷了。”

    呵呵.....,听到他求饶话后,李承乾轻笑了几声,叫停了恒连之后,淡淡地说道:“好好回话就行,认祖宗就免了,我们家门槛太高从来不收螟蛉之子,来,说说你的来路吧!”

    对于李承乾的奚落,张睿一点都不在乎,掸了掸身上的灰,被打肿的脸上又荡漾起猥琐的笑容,虽然嘴脸疼的一抽抽的,可他还是硬生生的装了下来,因为他明白自己是碰上硬茬子了,要不然那些洛阳府的差役在退出去前怎么还恭敬的磕了个头再走呢!

    “公子爷,小的承认这算卦确实不是我所擅长的,那天看您钱花的挺冲的,一看就非富即贵人家的公子,所以就想弄点钱花花,可没想您这能耐这么大,洛阳府大牢都平趟,早知道这样,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骗您啊!”

    李承乾从小就在老狐狸、老流氓们不断挖坑中长大的,什么话是真的,什么话是假的,要是分不清,他早就从东宫土豆搬家滚茄子了。张睿这嘴上连毛都没有的家伙道行太浅了,说的那是些没用的空话,而且眼神都在都落在酸梅汤上,一搭眼就让人看穿了。

    见太子摇头,恒连照着张睿肚子又是一记狠拳,直接就把他疼地跪在地上,揪着他的头发厉声喝道:“特么的,臭牛鼻子,还敢在我家殿下面前玩花活儿,老子看你是找死,说,你特么到底是什么来路,是不是想刺王杀驾!”

    啥,殿下!听了恒连这话,张睿的脑子瞬间就像被雷批了一般,自己莫不是平时口无遮拦得罪了祖师爷,他老人家不庇佑自己无祸无灾,反而把我送入虎口了。王爷啊,而且这么年轻就封王,那必是皇子,哎呀,我的三清祖师啊,敲诈到皇子头上了,那道爷这小命岂不是要交代这了。

    猛醒过来,张睿一边磕头一边说:“殿下,殿下,贫道真就是想弄点钱花花,着实不敢做刺王杀驾这样悖逆的事啊!就算小的活够了,那也不能连累家里不是,这可是诛九族的事,开不得一点玩笑啊!”,特么的,道爷就是笨死的,要不是一品亲王,当朝皇子,那些差役至于跟恭敬祖宗一样嘛!

    “行了,别磕了,只要你老实回话,就不算有刺王杀驾的嫌疑。说话,到底是怎么个由头,甭想蒙混过关,你腰里那块玉佩已经把你出卖了,这东西李淳风也有一块。千万别说,你小子是从他那顺的,要真是那样,朝廷就得为国教除贼了。”

    得,让李承乾这么一说,张睿的脑袋搭了下来,千算万算,谁能想到碰到这么识货的人呢。这也难怪,道家是国教,李淳风又是道门在朝廷的代表,堂堂的钦天监。出入皇宫,结交权贵是在所难免的事,所以熟悉他配饰的人一定不少。要怪就怪自己的点子太背了,直接就撞到人家怀里了。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张睿一改脸上猥琐的神情,正色道:“殿下既然是识货的人,那就应该知道这块玉佩是道门领袖的象征,天下间仅仅有两块,一块是在李淳风手中,那是道门自圣人老子传下来的,而我这一块,正是汉时,道门专为家祖张道陵所刻,家祖得道后,一直作为信物流传下来。

    不才正是张家地十四代传人,现任龙虎山掌教之子-张睿,也就是下一任的掌教。”话毕,张睿十分不好意思的垂下他的头颅。龙虎山的少掌教都靠骗钱过活了,这张家的几百年的声誉的都毁在他的手里,祖宗的阴德都丧尽了,只要还是个人都得觉得臊得慌。

    我滴乖乖儿,原来真是张家的人,孤还以李淳风他们玩花活儿,刻意下重本和老子玩阴呢。不过,这也不能怪咱是不是,李淳风和袁天罡那两个混蛋都特么敢在皇帝身边安插人,东宫这么多年来密不透风,他们心里能好受?

    暗地里花样没少玩,弄得老子时不时就想把他们的破道观的踏平了,再把那对混账东西投到诏狱里去。唉,可是不行啊,别说道门树大根深,势力强盛,单说扳倒国教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这可是会影响朝局的,恐怕到时候第一个不干的就是自己那父皇。

    “张睿,张少掌教,你这么高的出身,在坊间骗钱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再说你这基本功也不到家啊,你爹就没好好教教你这基本功?”

    李承乾一脸好奇的问道,不应该啊,龙虎山张家那绝对是道门正牌,连符都写的歪七扭八,这货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道门“二世祖”!

    “殿下,您别让李淳风他们蒙了,他们就是字写的好,那黄表纸都是沾了磷才能自燃的,否则就是让他用老二也特么点不着啊!”,话毕,张睿意识到自己说脏话啊,连连作揖赔罪。

    呵呵,这里面的说道李承乾当然知道,看破不说破是他一贯的准则,既然还不到和道门翻脸的时候,那就得难得糊涂。可道门中人说得这么直白的还是第一次,行,这小子够坦诚,老子喜欢。

    “恒连,待他下去沐浴更衣,休息一晚,明日让他来回话。”,话毕,李承乾指了指桌子上的酸梅汤,示意赏他了,然后起身离去。

    喝完了酸梅汤,张睿舒服的呻吟一下,脸上又浮现猥琐的神情,谄媚问道:“兄弟,他是圣人位下那位亲王啊?”

    呵呵......,冷笑两声,恒连肃声回了一句:“亲王,你这少掌教脑袋长屁股上了吧,刚才那位是东宫太子!”

    呃,呃,接受不了冲撞当朝太子现实的张睿直接就背过气了。看到他这个熊样,恒连不屑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有胆子骗,没胆子面对现实,真是丢尽张家的脸啊!”........

第六百五十八章 跑路的少天师

    什么叫刘姥姥进大观园,恒连可能不知道,可张睿这样的他还真没见过。这啥啊,整个一傻小子进皇宫,东瞅瞅、西看看,也不怕掉脑袋,那里是特么龙虎山少掌教。

    如果不是太子肯定那块证明身份的玉是真的,恒连铁定认为他特么是个冒牌货,张家是玄门大宗,怎么会生出这个不懂礼数的混账东西。

    “恒兄,太子爷找小弟所谓何事啊,能不能事先透漏一二。”

    “恒兄,太子爷脾气怎么样,他有什么忌讳,小弟拍待会冲撞了他掉脑袋啊!”

    “恒兄,你说太子爷不喜欢算卦,那炼丹怎么样,小弟在这方面可是个大国手,一点都不比方士差!”

    “哎,我说恒兄,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舒服吗?小弟粗通岐黄之数,可以把你把把脉,来,不要讳疾忌医!”

    哎呀,恒连要疯了,他在东宫当了十多年的差,还没见过嘴这么碎,这么贱的,这特么是什么地方,皇宫,就算你没来过,多少也得注意点吧。这要是放在平时,有敢在他这位东宫侍卫统领这么墨迹,他早就拖出去军棍伺候了。

    “行了,别摸摸搜搜的,成何体统,一会儿进去了注意把你的不着调收一收,殿下虽然不会计较太多,可你自己也要注意下礼数。”,话间,恒连没好气的扒拉开的他的手,叮嘱了一句。......

    相比于恒连,太子比较好说话,进来行礼后,不仅赐了座,还赏了茶点,然后让自己随意,他需要把奏章批阅完再说。随和,这哥们,不,太子行啊,这比揍自己那天态度好多了,哎,千金难买早知道,要是一开始就表明身份,不装好汉,用的着被外面那家伙打那么重,自己就是特么蠢到家了。

    一边吃着花样的点心,张睿边四处张望着大殿里的陈设,恩,天家富贵果然不假,不仅茶点比我们龙虎山的强,大殿更是比真武殿要气派,这皇帝老子家就是有钱,就是比咱们会享受。

    稍时,忙了两个时辰的李承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看了一眼在下面怡然自得的张睿后,笑道:“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恩,收拾一下确实比在牢里精神多了,有点龙虎山少掌教的意思了。”

    “太子殿下说笑了,小道就是驴粪蛋表面光。”,张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恒连咳嗽一声,于是连忙改口:“不是,不是,小道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当不得殿下夸奖,平生所仰仗的就是祖宗的那点阴德,可都被败光了,说起来真是惭愧啊!”

    呵呵,恒连的咳嗽,李承乾当然懂,他知道自己对佛道两家从来都没什么好感,所以怕这小子说话太混账把自己给气着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后,就让他先退下去。

    “张睿,孤接触的佛道两家的人物,有道德高士,也有厚颜无耻之徒,可像你这么坦诚确实是平生仅见,让孤想不明白的事,你堂堂的天师府的少主,怎么沦落到洛阳大街给人算卦的境遇!”

    在李承乾看来,张睿和他印象中的天师府严谨的作风相差甚远,简直就是一个逗逼,如果昨天不是在大牢,他真想好好问问,得是什么样的老师能教出他这样的人。如果这样的人成为了天师府的掌教,那这不是砸招牌吗?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张睿摇晃了下大脑袋,随即言道:“太子殿下,小道造成这样那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事情呢,还得真得从......”

    天师一脉自从张道陵开山建派后,掌教一职一直都是他们张家世袭罔替,而且这一传就是几百年,比国祚传承还稳当。张睿是现任天师府掌教-张弘的独子,因为只有这一根独苗,所以倍受众师叔伯们的关爱,娇生惯养也是难免的。

    天师府看家的本事,他是一样都没学会,整天招猫逗狗的到处惹事,用他爹的话说他就是个猴子转世,要不然为什么一会儿消停的时候都没有呢。

    可天师府不可一日无主,皮猴子是当不了掌教的,所以趁着他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张弘决定亲自调教他一下。事与愿违,这小子不但左耳听、右耳冒,更是折腾的变本加厉,这让张天师十分苦恼。

    也许是他们父子天生犯冲,所以就想找一位同辈的师兄弟教,寻常人家的孩子不也是这样吗,自己教不好,请一个老师来扇他耳刮子,抽他屁股,教他怎么作人。

    张天师的想法是好的,也是对,可还没等他实现自己这一想法,张睿这混蛋竟然被天师府的一位长辈看中了,非要收他为徒,将“平生所学”尽数相传,这让张天师瞬间一个脑袋两个大。

    原来,这位长辈是张天师的师叔,是他祖父最喜欢的弟子,对于道教经典,术法那绝对是一代宗师的水平。这些是很不错,但这位师叔最擅长、最痴迷的就是炼丹,他无比笃定,祖师张道陵之所以能得到,就是因为炼就了仙丹的原因。

    张天师是个明白人,且不说这丹药能不能成仙,单凭炼丹之火的危险就可见一斑,他只有一子,当然舍不得儿子和师叔一样成为独眼龙。再说,这要是真把儿子弄废了,那将来还怎么继任天师,要知道几百年来,龙虎山可从来都没有残废当上天师的,这不是让张家后继无人吗?

    但师叔的辈分高,人缘也好,再在少年时候登位掌教的时候出过大力,既然他老人家都开口了,他不敢拂逆了长辈的意愿,也没有晚辈敢和他抢弟子,所以张睿就拜入了炼丹狂师叔祖的门下。久而久之,张天师也想开了,连你扶不上墙,这的儿子指望不上了,于是占了师叔祖光的张睿就又逍遥了几年。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不能把偌大的天师府拱手让给旁支吧!本着三年抱俩的目的,张天师和夫人就在众多晚辈中为儿子物色着媳妇,这可张睿给吓坏了。

    因为张睿对山上的师妹们太了解,要不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死人脸,要么就是不动风情的憨货,老子要是娶了这样的女子,那辈子岂不是毁了。所以在大婚的前一天,张睿就在真武殿放了一把火,趁着大伙救火的空当跑了,辗转来到洛阳。

    由于从小过惯了以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身无长技的他不敢去找熟人,怕让他爹抓回去,所以只能用算卦蒙人来过活,直到遇到李承乾。

    “这么说来,你现在急需活计和庇护了?”,李承乾眯着眼睛笑道。.......

第六百五十九章 小鱼乖乖

    说道庇护能力,在整个大唐没人能和东宫相提比论,就算是仇家找到皇帝那,只要李承乾坚持保下来,那谁也别想从东宫把人带走。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大,再护短上的问题,李承乾从来都不避讳任何人的说辞,他只看这个人值不值得自己去保。

    在这一点上,他可以毫不隐晦的说他没有皇帝那么多避讳,也没有那么无可奈何,就比如说楚恒、上官仪一案的大臣,换做是李承乾绝对当庭干掉楚恒,那么多忌讳干嘛,要是怕忌讳当年还会发动玄武门之变吗?

    许是年纪大了,皇帝当的年头多了,光想着千秋万世之后留下好名声,所以做事时侯难免不够通透,忘了一力降十会的办法。就如李承乾以前告诉他的那样,不管皇帝对亲族们如何做出补偿,史官们也不会记载他是顺位继承的,所以要想青史留名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开创前人所未有的功绩。

    什么兄友弟恭,人都干掉了,就算你是真伤心,那有心人也会认为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根本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当然,好话不说二遍,就算是父子之间也是如此,李世民是个一条道跑到黑的人,说多了影响父子感情,所以由他去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师府的确是惹不起的势力,上能通达圣聪,下能通江湖草莽,保张睿对于寻常人来说,很难,可对于东宫来说那太简单了,简直小菜一碟,所以当张睿听到太子愿意庇护他,那嘴咧得跟荷花一样。得,这会终于抱到粗大腿了,老头子再凶也不能向太子伸手吧!

    可张睿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冒犯了太子,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大力支持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张睿虽然是个道门纨绔,可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无利不起早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带着一肚子疑惑,张睿乖乖地跟太子来了后殿用膳,本以为是天家宴席那肯定是玉液琼浆,珍馐美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只有一荤一素,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太子竟然吃的有滋有味,这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不合胃口?”,李承乾淡淡问道。

    张睿摇了摇头,随即言道:“皇室为天下养,殿下又位居东宫国储,为何用膳如此简单呢,是与汉帝刘恒一样崇尚节俭吗?”

    “你小子还是有点眼光的,可这不仅是因为节俭,孤的饭食以每年关中的富户为标准,基本上是他们吃什么,孤就吃什么。一旦那天之饭吃不下去或者吃不饱了,它就能提醒孤,百姓们的日子不好过了。”,话毕,李承乾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能吃大苦的人,必然有大毅力,这样的人想不成功都难,张睿出身名门,每年求他老爹写上一张符的达官贵人不知道要有多少,像身处高位,又能时刻严于利己无一最后不成为一方大员。

    可他这么想不到,一国储君能居安思危至此,在饭食上都时刻提醒自己烂政害民,这样人是有资格享受这独一无二的尊位的,有德行啊!比皇帝那些来求平安符的无能兄弟强太多了。

    “殿下睿智且别出心裁,小道心中感佩莫名,小道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殿下肯否赐教?”,张睿拱手回了一句,看到李承乾点头,继续说道:“殿下胸心开阔,自然不会和小道一般见识,可您为什么会要庇护小道,或者说小道能为您做什么呢!”

    听到这话,李承乾在心中暗笑几声,这混蛋就是扮猪吃老虎,以疯癫的行为让人对他放松警惕,这样既能隐藏自己,还能探清对方的虚实,聪明人啊!

    既然是聪明人那就好办了,于是饮了两口茶后,李承乾淡淡说:“你在洛阳有一段时日了,应该听说朝廷派水师迎回前朝将士骨殖的事了。孤在玉山陵园分别建了道观、寺庙用来为将士们超度,且由僧道伺候香火,让将士们的英灵庇佑大唐的国运,所以观主和主持的人选必须慎重,毕竟这是关乎国运的大事。天师府是玄门正朔,道家领袖,在民间的威望极高,如果能由你这位少天师来出任观主岂不美哉!”

    太子的话说完,张睿就明白了,人家这是想把自己养起来以后再说,起到有备无患的作用,而且能他这个储君如此重视的,肯定是石破天惊的事。

    虽然张睿一时半会还想不通太子要他这么个小道士干什么,但他还是打算应下,毕竟龙虎山那边逼婚是迫在眉睫的事,而且自己确实需要一份生计,所以这么机会对他来说是极为难得的。

    往小了说,这就是个给死人上香的道士,往大了说,那可是皇家的供奉。天师府虽然是道家正朔,可因为不善争斗,所以一直被人所压制,也就入得不朝,说不上话。自己平常就被老头儿说成是天师府的耻辱,要是自己能办到他办不到事儿,那算不算光宗耀祖呢!

    “殿下说的即是,将士们为国牺牲确实应该得到供奉,小道虽然是出家人,但也是大唐的子民,所以这是义不容辞的事!好,小道承下这差事了,那咱们就狼狈为奸,同流合污。不,不对,是珠联璧合、门当互对。”,说到这,张睿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即起身致歉:“殿下,小道自幼就是攻读丹经,这词有时候用不好,请殿下恕罪!”

    呵呵.....,聪明人就好,知道什么叫难得糊涂,这小子的意思很明白,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你好,我好,互相帮忙。承了东宫的人情,他必定是要还的,可还的时候他还要有所保留,毕竟他还是要估计天师府的。

    “好,张少天师果然是痛快人,从即刻开始你就是皇家供奉-玉山道观的观主了。至于令尊那里你不用担心,孤会亲自手书一封让他帮你把婚退了,以解你的后顾之忧。而且不管是相中了那家姑娘,也有东宫出面为你下聘,如何?”

    李承乾微笑看着如鱼儿一样入彀的张睿,心中不由的得意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子,家家杨柳堪戏码,处处有路通长安,这年头谁还是不可替代呢!.......

第六百六十章 荒岛会议那点事

    东海,一个距离高句丽不远的一处荒岛上硝烟未散,滩涂和附近的海面上到处都是着火的船只和残缺不全的尸体,稍通军事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场碾压性的战事,因为在战场根本就没看到多少唐军的尸体。

    杭州、登州水师的士兵正在用袋子收割着高句丽士兵的头颅,这不仅仅是为了计算军功,更是为了给高句丽一个大的惊喜,他们沉积在胜利之中的日子太长了,应该知道下什么是汉之怒了!

    杭州水师旗舰-指挥室,李景桓等五人正在聚精会神听刘仁轨分析着战场的形势,他们几人的脸上丝毫看不见和将士们一样的笑容,因为他们都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诸位,根据现在掌握的情报,高句丽所筑的京观遍布在乐浪、带方、辽东等数地,而被俘虏的前朝士兵,除了背反和沦落为贵族家奴之外,其余的基本都在浿水屯田,为高句丽军队提供粮食。

    我郑重的提醒各位,不要被仇恨蒙住了眼睛,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不能因为小的变故,改变既定的作战目标。陛下和太子对此战的期望很高,违逆了圣意,辜负了天恩,我等都吃罪不起。”

    刘仁轨的脸上毫无表情,语气非常生硬的说着话,而且眼神不停的飘向的登州水师副都督李继军和长史张宏辉,看的二人有些毛毛的,是都是因为他们俩沉不住气,为意气所蒙蔽,所以没有封住上岸将士的嘴,以至于整个登州舰队的将士都义愤填膺请战要杀向平壤为自己的同胞姐妹报仇、雪耻。

    原来,攻占这个高句丽军驻扎的海岛战事本来是十分顺利,可是在歼灭最后一支树堡中残敌的时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不过,登州水师的汉子也不是吃素的,咬着牙用了半个时辰就肃清了里面的敌人。

    这本来是高兴的事,可树堡中竟然发现了二十多名身着汉服的女尸,经过审问才知道,这些女子都是他们在唐高边境掳掠的渔家女子,至于干什么那只要个男人都知道。更为可恨的是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玩腻了一批杀掉一批,然后在去抓,他们在次驻守了两年,总共掳掠的二百多人。

    据他们交代这条规矩是高句丽的军规,士卒们要自给自足只能去抢,不管是钱财、还是女人都是如此,其目的就是为保持士卒的狼性,让他们知道不管吃的,用的,只有靠战争才能得来,所以想过得好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抢。

    在攻陷树堡前,这些高句丽士卒为了不让让她们得救获得自由特意杀掉了她们,由此可见这些军队是多么无法无天,丧心病狂。

    而登州水师的士卒自然也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用尽他们脑海中的一切残酷的刑法后,才割断他们的喉咙,当然,这一切都是经过副都督李继军和长史张宏辉同意的。

    杀点俘虏没什么,尤其还是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可当士卒们自发的高呼杀向平壤,斩尽敌王室以雪耻辱的时候,这两货竟然没有制止,也没有下达封口令,这才让军中人心浮动,人人都高呼为汉家姐妹报仇,偏离了此战最初的目的。......

    看到自己的两位老伙计有些挂不住脸,孙贰郎把话接了过去:“刘长史,这事是我登州水师军纪不严的原因,按照平时肯定是要追究一二的,可大战将近,不得不暂时记下这份罪过,让他们戴罪立功。本将以严明军纪,再有犯者斩立决,且在此向诸位同僚保证只此一次。”

    孙贰郎别看不到四十岁,可当兵吃粮也快二十年了,是个宁死都不低头的人物,可今儿不管是为自己的两位老伙计,还是登州水师的颜面,他不得不当着小辈们的面说一些软话。没办法,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同样的军队,人家杭州水师的将士虽然也义愤填膺,但还是能令行禁止,这让他的不得不对小辈将领刮目相看。

    “好了,仁轨,孙都督是军中元宿,他说的话一定会实现的。我军前哨战胜利,这算是个好的开端,只有两支舰队通力合作,本将相信此次作战必定以我军的胜利而告终。”,李景桓出来打了个圆场,让尴尬的气氛缓解不少。

    得,他都这么说,刘仁轨还能怎么样,点了点头后,继续说:“带方,浿水是我军进攻的目的地,可这两地,一个因为距离敌都太近,另一个是军屯重地,都是重兵防守之地,如果强攻且不说久攻不下,伤亡惨重,我们也会陷入泥潭无法自拔,而且有被全歼于敌境之危。鉴于现在情报,本将以为接下来行军路线应该是.......。”

    刘仁轨是个水战奇才,这是杭州水师公认的事实,对于他应急修改的这个作战计划,李景桓哥俩是举双手赞成,而孙贰郎等人也因为理亏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所以就按照刘仁轨的安排,有序的离开荒岛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开进。

    登州水师-主舰,孙贰郎阴沉着脸,一句话都说,长史张宏辉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言道:“大帅,抢不到主攻任务也没什么,临来的时候太子不是说了吗?军功半劈,既然杭州水师愿意挑大梁,您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张宏辉与孙贰郎搭档多年,他当然知道自己主帅是觉得因为荒岛上一点小事,处处让他们打配合,这有些看不起人了,当兵的,有一个算一个,那个不是面子第一,老命第二。

    “就是,大帅,老张说的没错,刚才末将看到刘长史在训斥杭州水师几名宗室出身的军官,那特么叫一个狠啊,跟训孙子似的,咱们跟这样人比不起,人家话能直达天听,咱们还照章办事就是了。

    再说了,这次为了给登州水师换装,咱们抢了人家不少的装备,所以人家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副都督李继军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回了一句。

    “别扯淡,人家是东宫的私军,还能差那点东西,他们信不过咱们的战斗力,怕伤亡大了不好交带,所以才把轻巧的活儿给了咱们。

    知耻而后勇,都给老子传令下去,让崽子们都把精神头都拿出来,再出现什么纰漏,本帅要不顾十几年的交情了。”

    孙贰郎很清楚自己这俩老搭档之所以发牢骚就是因为这位刘长史太不给面子,让他们这些老人的脸没地儿放。大战在即两军之前,切不可生出嫌隙,所以他不得压制下这两人。.......

第六百六十一章 大唐马谡-刘仁轨

    杭州水师有一个特点与其他水师大相径庭,那就是在他战斗兵员中,永远保留着一部分,没有实际作用的陆战编制,就是这一点,他们遭到全体水师的嘲笑。

    水师嘛,就是在海上撞船,跳邦,要的是好水性的士卒,弄那么多水性一塌糊涂的关中汉子干嘛呢,纯粹是其主帅关中子弟高头大马的贵族病闹的。

    孙贰郎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之所以厚着脸皮非得跟着来,一是没脸去干搬搬抬抬的活计,二来也想看看刘仁轨这么牛气,他的部队用什么去啃下重兵防御的卑沙城,与其他水师将领一样,他一样不认为三千多人步骑,三千水手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过,刘仁轨的“新奇”的战法却让感到惊异,他竟然仅仅派来三十名身着高丽军服的士卒,打算趁夜色爬上西侧的山崖,然后从面陡峭的山岩上用绳子把人顺下去,解决完城门的守卫,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

    这特么真是个作死的法子,且不说那些士兵如何徒手爬上陡峭的山崖,就散他们能混进去,来往的人一盘查不就露馅了,孙贰郎觉得这种法子很愚蠢,但主帅毕竟不是他,所以三缄其口,其看人家折腾去吧!

    看到孙贰郎异样的神情后,李景桓先是笑了笑,然后走上前来问道:“孙都督,对于刘长史的安排不满意?”

    瞟了一眼左右没有旁人,孙贰郎低声说:“小王爷,末将不是挑不离间,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可对于刘长史用兵颇有意见,就是不知道当讲不讲!”

    听到李景桓说请赐教后,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在荒岛校正进攻路线的时候,末将认为刘长史是个人物,年纪虽轻,却心思缜密,至于旗舰的那点不愉快,根本不算是什么,谁让末将带兵无方呢!可现在看到在战场上如此的排兵布阵,不由让末将想起了一位古人,那就是言过其实的-马谡!.......”

    紧接着,孙贰郎详细阐述了他理由,能被高句丽王派来守卫如此重要的边城,其主帅肯定不会是泛泛之辈,西侧山崖下就算没有伏兵,那夜间守卫也不会马虎,而且还会比白日更加严谨,这么简单的道理所有戍卫过边境的将领都知道。

    而刘仁轨偏偏就拿自己这个鸡蛋去碰硬石头,以己之短攻彼之常,这是用兵的大忌,所以他对于这个进攻计划不抱什么希望。

    可人家杭州水师的将校都志得意满,信心十足,他这样外人也插不上话啊,所以要不是李景桓问,他是绝不会说出来了。就在刘仁轨出发的时候,他已经让自己带来的一千人随后出发接应了,打算接应一二,毕竟都是友军,异国作战团结最重要嘛,不能因为人家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就袖手旁观不是。

    孙贰郎派兵的那点小动作当然瞒不过李景桓,就是看在他这个举动的份上才上前搭话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上前来搭话,听完了他的疑虑后,李景桓把他喊回旗舰室,漫声漫语的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贞观初年,东宫筹备工业区的同时也组建大量的商队,目的不用说了,就是为了赚钱,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商队背负的另一使命,那就是在周围各国建立据点,结交当地的权贵,以便日后攻伐之用。

    ......,松州之战,情报之所以如此顺畅,那这些商队立功不小,而在现在的卑沙城负责据点的人正在“犒劳”西山下的守军,所以在下面等着他们不是敌军,而是友军,具有高句丽户籍的唐人。

    至于城门守卫就更简单了,里面的内应经营的是妓院和赌坊生意的,他们现在正窝在下面赌钱呢,负责守卫的不过区区两百人,解决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

    听完了李景桓的话,孙贰郎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有内应的话,这么打当然没有毛病。可让更惊讶的是太子在贞观初年就布下了这样的暗子,他当年才多大啊,心机怎么,怎么如此深邃呢!鬼才、妖孽,特么的,人家玩脑子的就是比咱抡刀子的心眼多,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当太子呢!

    “孙都督,今儿跟你说的话可得保密啊,要不是你的心眼儿不坏,这样的“国之利刃”是不会轻易示人的。”,李景桓说的保密是对下的,孙贰郎是皇帝心腹,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去,总比皇帝瞎想要好的多,这是李承乾在出发前特意叮嘱的,让他在适当的时候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喝了两口水压了压惊后,孙贰郎点了点头,特么的,难怪让老子打配合、干粗活呢,整了半天人家里里外外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桃子熟了直接摘,咱特么过来就是捡现成的,那还难么多事呢!

    况且李景桓的话还没有说完,既然他们能在卑沙城安排好内应,那其他两路军不也有内应吗?再往大一点想,那整个高句丽,或者整个辽东半岛所有城池是不是遍布内应了呢,这特么得花多少钱啊,绝对是大手笔。

    难怪太子平时吃穿用度上那么节省,是不是把钱都花在这里了,孙贰郎不由的联想起那些粗茶淡饭,胃里不由泛起酸水,这太子当得什么意思,能吃着什么好东西啊,过的日子还不如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呢!

    “小王爷,你放心,末将嘴最严了,这是在秦王府就人所共知的事,出你之后,入我之耳,保证不外泄一丝。”,话是这么说,但在他心里不由的念道:陛下是万民之主,太子的父皇,告诉他不算是外人吧!

    就在二人说话这会,卑沙城门顺利被打开了,刘仁轨所率领的部队已经在城门口和守军交上火了,而孙贰郎部下见战事顺利也跟着上去打了个顺风仗。

    随后,观察战况的亲兵赶紧入内禀告战况,李景桓随即起身大笑:“孙都督,走吧,让他狗日的高句丽人也知道下什么是真正的海盗!”.......

第六百六十二章 流血中的卑沙城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互相尊重,宽人恕己,是唐人的一贯准则,这是儒家学说深深扎根于人们脑海中经过长时间才形成的,所谓根深蒂固,由此可见一斑。

    可人都是有底线的,匹夫之怒尚且流血五步,血溅三尺,更何况看高句丽眼眶子发青的皇帝呢,虽然此战是掩耳盗铃之举,但其作战目的不仅仅是迎还骨殖那么简单。

    在太子的萝卜政策的驱使下,精神抖擞的唐军将士在刘仁轨的指挥下,仅仅用了三个时辰就全歼了一万守军,当然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睡梦中去见的阎王,谁能想到有人会夜色中偷袭呢!

    一夜之间,卑沙城的城头的旗帜就换成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旗帜,而这些占领了城池的士兵则自称为海盗,他们进城之后将所有百姓都圈在打谷场上,凡是不从者一律杀尽全家,这可把普通的百姓都吓坏了。

    在全城搜罗财物的同时,他们还抓尽了城中富户,全部施加酷刑,目的就是为了从其口中抠出财宝的下落,其惨状让旁人看了不寒而栗。不由的让人们在心中感慨,其实没钱也挺好的,最起码不用受这么非人的折磨啊!

    看着虽然挺渗人的,可心中的确解气,特么的,让你们平时人模狗样的和官府勾结起来欺负我们,这下好了吧,遭报应了吧。如果不是这些海盗手中的刀子太吓人,他们都想为给富户们行刑的家伙叫好了。......

    老百姓的想法和当官的总是不一样,卑沙城的城主-高阚却不这么认为,来敌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其统领更是年轻的不像话,一看就大户人家出身,要么谱怎么这么大呢。在大高句丽周围各国,除了大唐不做他想,哎,他们还是来了。

    就在高阚为自己和百姓担心的同时,李景桓在诸将的簇拥下坐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对高阚等一众俘虏和百姓言道:“老子是海盗,既杀人,也求财,所以不管你们交出多少钱来,老子也不可能把你们都放了。不过,爷今天心情好,所以决定给你们条活路。”,话间,李景桓大手一挥,几名士兵抬来了两筐刀子,倒在地上。

    随即指着地上武器继续说道:“这里有两百把长短刀,谁都可以随意领取,然后你们互相厮杀,直至这里剩下两百人为止,限时两个半时辰。放心,盗亦有道,老子说话从来都是算话,你们可以开始了。”

    李景桓的话刚说完,作为城主的高阚坐不住了,起身制止了骚动的人群后,高声言道:“将军,我高句丽与大唐历来友善,朝贡也是年年奉上,将军为何让官军假冒海匪攻击临国,难道不怕我国上奏天可汗陛下制你的罪吗?

    再说,即使两国交战,这些百姓也是无辜的,将军为何造下这无边的杀孽呢。如果将军要个交代,那就请砍下我的头颅,不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自己已经提出过几次要见统领,可这股唐军就是置若罔闻,现在明白了,人家这是想给卑沙城断根啊。现在要是不站出来,那用不了多久,在唐军强弓硬弩的逼迫下百姓们势必会自相残杀,让这里成为人间炼狱,作为城主他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治下百姓。

    呵呵......,听完了高阚的话,李景桓冷笑了几声,随即脸上浮现出了狰狞的面容:“没错,老子是唐将不假,可你又有什么证据在到我朝指正呢!你们高句丽人也知道什么是无辜,那成年累月的骚扰边境,杀人掳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怜悯大唐的百姓呢!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是你们先作下的梁子,所以就等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无可厚非,没有调价还价的余地。”

    话间,李景桓命令士子将高阚吊在旗杆上,随即笑着说道:“老家伙,今儿爷再开一回恩,留你一条狗命,也请你看一场人间大戏。”

    话毕,转身大声喝道:“给你们十个呼吸的时间考虑要不要玩这个游戏,时间一过,周围的弓弩手就会送你们去见阎王,是等着被杀,还是争取一线生机就看你们自己了。”

    人性是丑恶的,在生与死之间一切的伦理道德,良心情感都会忘的一干二净,有了刀子,就有活命的机会,所以人人向前,就好像灾民抢粥一般势不可挡。得了刀子的人也在不同收割着周围人命,甭管是成人还是孩子,亲朋还是邻居,凡是在他们攻击范围的人都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屠杀当然不是单方面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在刀子,一些男男女女都红了眼,拉开了拼命的架势与他们同归于尽。正是如此刀子也主人也不停的更换着,同样的惨事也在轮番上演。

    那些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老弱妇孺也在不停的哀求着,希望手握刀子的人可以看在乡里乡亲的面上放过他们,可十分不幸的是,她们的求饶是徒劳的。

    更为血腥的是那些徒手互相残杀的人,不管论男女,他们用拳、脚,亦或者牙齿攻击着别人,弄得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整个打谷场在就是这种气氛下成为了人间炼狱,被吊在旗杆上的高阚看到下面的情形后,一边咒骂李景桓,一边鼻涕眼泪的痛哭着,他是个佛教信徒,相信因果报应的说法,看看这不就来了吗?

    孙贰郎是个正派的军人,虽然经历过无数惨烈的战事,但对于李景桓这样的作法也心有余悸,不由的在心中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个赛一个狠,这么一说自己的败家子与他们比起来还真是心思良善之辈了。

    “小王爷,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不是有点过了,依末将看差不多得了,反正留些活口也是为了传递信息,把敌军主力吸引过来,多放一点消息不是传的更快吗?”

    “不行,孙都督,做戏做全套,小王必须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大海不干,高句丽境内的海盗就不会消散,直至他们亡国灭种为止,这种恐惧必须注入他们的骨髓当中,让这个国家每日都生活在无边的恐惧当中,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小王只能奉谕办事。”

    听完李景桓的解释,孙贰郎好奇的问:“为什么,这样不是让他们众志长城,万众一心抵抗吗?太子为什么要作这种增添敌国战力的事呢?”

    呵呵......,“孙都督,你的好奇心太强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小王对太子的意图不感兴趣,东宫的规矩就是上面怎么说,下面怎么办,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话毕,李景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六百六十三章 钱太多了,膨胀了?

    李景桓在卑沙城打开杀戒的同时,李崇义和李继军各自率领的舰队也在有序的展开进攻计划,唐军在高句丽的海盗计划正在有序展开,在攻陷卑沙城的第一时间,李景桓亲自写了两封军情塘报呈送长安和洛阳。

    与此同时,远在洛阳宫的李承乾正在挠脑袋,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把今年寿宴摆在洛阳,还要看一看花灯,特意将旨意传给了在洛阳的李承乾,让他办的有声有色一些。

    皇帝的眼光奇高,他所说的有声有色,必定是奢华无必的,所以李承乾不得不把今年的花灯节延后,总不能一年办两场吧,那得花多少钱啊!

    洛阳宫,为了避免自己在主观上因为省钱把差事办的砸了,李承乾特意让长孙嘉庆和刘树义去操办具体的事宜,他们都出身大族,又对礼仪方面了解的透彻,由他们领衔,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花费竟然如此的巨大,看着二人呈上来的本章,李承乾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咱那步大棋还没下完了,这就开始铺张浪费了,高兴的太早了吧!

    朝中的那些大臣都是干嘛的,吃白饭吗?天子銮驾移步洛阳,一路上千乘万骑,这得多大的浪费啊。既然什么事都干不了,那趁早都回家抱孩子得了,占着茅坑不拉屎,挡着后人的路就不对了吧。

    看到太子的脸色铁青,和长孙嘉庆对视一眼后,刘树义放下手中的茶盏,慢声言道:“殿下,能给几个月时间筹备就已经是浩荡天恩了,贞观六年,赵国公领了这差事仅仅给了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没什么可抱怨的。

    这个预算已经是臣和嘉庆与大都督府众官反复核算出来的最省钱的方案了。陛下在圣旨里说的很明白,今年国事平稳,一定要普天同庆,所以多花一点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陛下自登基以来为大唐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从来都没有过明旨大操大办过,殿下身为人子为父皇多尽一份孝心是应该的。如此既能让陛下知晓你的孝悌,更是能减轻洛阳府的压力,不至于府库空虚,民生怨恨。”

    刘树义话说的很明白,那就是由东宫出大头,洛阳府承担一小部分,皇帝不是轻易开口的人,这要是换做其他皇子来承办,那他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这个窟窿给堵住,那里还会这么愁眉苦脸呢。

    刘树义在东宫当值多年,他当然知道太子的脾气,在国计民生、军事用度,那从来都是一掷千金,毫不吝啬。可在这些虚头巴脑,吃穿用度上,却是严苛的紧,能将用的,绝不还新的,这和其他的皇子、亲王形成强烈的反差。

    以中山王为例子,太子以年纪小、长的快为由拒绝了殿中省为他准备郡王服色,从实际效果来说确实如此,小孩子长的快,一天一个样,而且也不用出席什么重要场合,弄那么多套郡王朝服有什么用,还不如剩下钱来干点别的。

    但皇帝的寿宴却是不同,这是国力、国威的象征,一旦举行就是普天同庆的事,周围各国使节都会接踵而来,所以越是盛大越好,花点钱就花点吧!

    恩,心中叹了口气,李承乾点了点,大唐以孝悌治天下,虽然李渊和皇帝做的不怎么样,都是嘴上说说玩花活儿,可到了他这辈人要是再不重视,那可就是让天下人看宗室的笑话了。

    其实李承乾不是不舍得在他和长孙身上花钱,从翠微宫到骊山行宫,大大小小那么多宫殿都是由东宫独家赞助的,那些钱不比这多多了。让他觉得对于多余是如此花费,大部分的东西都要便宜那些他国使团,连吃带拿的跟特么打土豪一样,回头还落不下一点好。多余,这不是有钱没处花了嘛!

    “这样,东宫承担此次寿宴总体费用的八成,洛阳大都督府承担两成,且洛阳范围内不准为此征纳钱粮,銮驾沿途经过诸县,免征一年赋税,孤会亲自草拟一道奏本连同这份筹措本一起呈上去。

    嘉庆,大都督府方面由你负责,不可平添百姓负担。树义,你即刻派人知晓鸿胪寺卿萧锐,让他在通知诸国时注意措辞,得让他们知道我皇圣寿,他们该怎么表示要拿捏好尺度,否则,这赏赐什么的,可就不好说了。”

    往年诸国来使,都拿着本国那些寒碜的特产前来朝拜,以求换取数倍的回礼和通商等条件。是,表面上看起来地万国来朝了,可实际上就拿大唐当冤大头。

    你们小国寡民,贫穷落后跟大唐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说两句可怜的话,磕两个不值钱头,大唐就得帮助你们,这特么不是道德绑架吗?

    今年皇帝既然把承办的差事交给了自己,那就得按照他的规矩来办,否则,老子一国送你们一袋山核桃,先回去补补脑,再特么来大唐说话。

    待刘树义、长孙嘉庆应诺后,李承乾继续言道:“不是孤小气,而是这些混蛋太不知趣,脸皮比长安的城墙都厚。对他们的政策在孤这,与那些来求官的人待遇一样。

    进东宫的门前,先考虑清楚能不能为大唐作点事,要是竟是为自己只占便宜不吃亏,狗屁倒灶的破烂事,孤劝他们别来,来了也不能给他们办。

    “公平”这两字是至关重要的,大唐不能无缘无故的付出,这些钱粮都是百姓们一滴汗摔八瓣换来了,孤不能崽卖爷田心不疼,委屈自己的子民来便宜那些白眼狼。”

    李承乾虽然粗俗,处处透着利字,但不得不说这是爱惜百姓和民力的一种表现,不管是当官的还是百姓,谁听了心里准保都热乎乎的,长孙嘉庆和刘树义都为有这样的主君感到高兴。

    如果一个君主,能放下那些所谓的面子,一心一意为百姓办事,那即使是中人之资也会成为一代明君。虽然李承乾眼下还不是皇帝,但他们这些东宫的臣子丝毫不怀疑他能顺利登基这一点。与此同时,他们也相信大唐在经过这对励精图治父子手中之后,将成为华夏历史上最强盛的国家。他们的父辈和他们也会因为追随这样的圣主,名垂千古,成为一带名臣。.......

第六百六十四章 大将军威武

    每一场皇家宴会都会有司礼官,对于司礼官的人选没有固定的要求,一般来说都是皇帝的随意任命,与官职、爵位没有关系,关键是看谁顺眼。看过李承乾呈上来的本子后,皇帝感受到儿子的孝心,不仅照准一切要求,连司礼官这样显示恩典的事交代了下来,权当褒奖孝子了。

    对于李承乾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做的选择,从国家角度来说,要选任功臣和大儒,因为他们对江山社稷功劳甚大,这样的荣宠给他们可以让其知道皇帝没有忘记他们的功绩。从私人的角度来说,高士濂,长孙无忌,独孤开远这些宗室外戚都是合适的人选,多年来他们与东宫休戚与共,不给他们实在不合适。

    就在李承乾犹豫不决的时候,看到尚书省发来的官制抵报,这是例行通告,朝廷每当有人事变动的都会给各部门发上一份,其目的就是让人周知官职的变化,同时也好让新官履行新职。

    本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平常李承乾对此从不关心,因为他们的官再大也大不过自己。可今儿这份看起来却格外的别扭,因为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李靖,皇帝竟然给他加了从一品骠骑大将军的散官,这可就有点扯淡了。

    这样的官职和东宫的太子三师可有这天壤之别,与三公一样在贞观年间,一般来说都是给死人追谥的,这一下给了李靖这么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儿,跟送个钟有什么区别。额,估计父皇是看李靖老而不死有些着急了,又爱惜名声不能赐死,所以特意加了这么官儿给他,看这老家伙能不能气死。

    得,既然有这么个冤大头,那也别左右为难,怕给了那个都落埋怨,就您老人家得了,反正您老人家一个雷也是顶,两个雷也是扛,死猪不怕开水烫,收东宫每年那么多孝敬,也该派上点用场了。

    对于坑李靖,李承乾一点做弟子的觉悟都没有,因为他从来都没拿李靖当成过自己的老师,所以与秦琼、张玄素,甚至过世的李纲恭谨的态度大大的不同,一口一个代国公、大将军。当然,李靖对此心知肚明,也很知趣,从来都不到东宫指手画脚,每年只是在收礼的时候上一份谢恩表,就算是这对师徒一年中唯一的互动了。

    有魏征这个例子在前,李承乾在用人方面作出了很大的调整,要么是科举、军功出身,要么就是秦王府家臣出身。在荐官方面,要比从前慎重的多,要求也比从前严格,因为谁也不知道大伙内心中的真实想法,他可不想绑起石头再砸了自己的脚。

    对于李承乾的慎重,皇帝还特意笑话过他一次,说他小家气,心胸狭隘,想当天子就该有海乃百川之心。不过,李承乾却毫不以为意,眼下的大唐要的是稳定,他可不想因为那个人后院起火,再起争端,所以必要的考察还是应该的。......

    皇帝寿宴,怎么能少的《秦王破阵乐》这么经典的曲目呢,从一百二十八名甲士到同样数量的宫女,舞蹈是好看了,可就是太娘们唧唧了,所以李承乾决定把性别给改过了,而且人数增加三倍。既然寿宴是在洛阳办,那甲士自然从洛阳驻军中挑选。敕令下发后,长孙嘉庆从军中挑选了遴选一批灵活的士卒进行排练,初成规模后才把呈报上来。

    正好李靖在洛阳已经养了好几天神了,闲着正无聊呢,李承乾二人一拍即合,在长孙嘉庆的引领下来到城外的军营。看到太子从车架中出来,在辕门口恭候的将领和士卒,恭声行礼高呼太子千岁、金安。

    还没等李承乾把“免礼”这两个说出口,不知道谁看到李靖带头喊起了大将军威武,辕门口随即响起此起波伏的欢呼声,士兵们纷纷以兵器触底为调子,大声高呼:大将军威武。现场瞬间就成了李靖的主场,仿佛一国储君的李承乾成为陪衬,这不得不让他尴尬的笑了笑。

    李靖是个老人精,他当然知道这么抢了太子的风头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位储君和他父皇一样都是能征善战的统帅,万一触动到他敏感的神经就坏了。

    刚想走到李承乾的身后以示恭敬,可太子却往后侧走退了一步,还做了个让他先请的手势,这让李靖瞬间愣了一下,可如今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在前面。

    一边拱手向高声呼唤的将士们示意,一边心里打着哆嗦,脖子上的凉风嗖嗖的,从加授骠骑大将军到太子让贤,看起来风光无限,人臣殊荣,可谁知道是不是要送自己走的前兆呢!

    为人臣者混到李靖这份上,已经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了,在往前要不是造反,就是等着被砍头,这就是功高震主的下场,所以多年来他都以怂、病示人以求活命。今儿这么一弄,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好了,万一再有没长心的将士高呼:请大将军升帐,那他今天就走不出去这大营了,没看长孙嘉庆等人都铁青着脸瞪着自己呢吗?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在将士们狂热崇拜下,李靖等人进入了中军大帐,脑中灵光一现的李靖突然行了个军礼,恭声喝到:请太子升帐。这一下不仅惊着了李承乾,更是让长孙嘉庆等人惊异,不过既然大将军这么“知礼”,那大伙还有什么好说了呢,随即一同恭请太子升帐。

    所谓盛情难却,对于李靖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李承乾只能笑着接受,径直走到帅位上坐了下来。然后又以国储之尊和帐中的诸将客气了一番,不能因为刚才那点小插曲就冷着脸不是。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是少时遍便随李靖南征北战,有感情是可以理解,而外面的那些将士,基本上都是听着李靖军神之名长大的,所谓偶像崇拜罢了。

    对于这一点,李承乾很理解,就像在玄甲军,不管李靖军神之名在外面如何风光,到了那里照样玩不转,因为那里的将士只崇拜皇帝一人,那股子狂热的崇拜劲儿可比今儿这场面大多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热锅上的蚂蚁

    洛阳军的秦王破阵乐演练不错,最起码多年观摩此舞的李承乾没挑出什么毛病来,由此可以看的出来,洛阳军上下真是用了心了,清一色二十出头棒小伙,精神头十足,喜好武事的皇帝一定会对他们满意。

    人一高兴,出手就大方,代表朝廷赏了一个月的军饷后,又下令犒赏全军一顿,让大伙可着劲的吃好、喝好,弟兄们常年在军营中生活,肚子里的油水本来就不多,折腾大家这么多天,不聚聚餐,犒赏一下怎么行呢。

    因为身份特殊的问题,有他的存在将士们肯定受约束,吃不好,喝不好,所以李承乾拒绝了大伙的挽留,起驾就打算回宫。可让他没有想打的是,李靖竟然也屁颠颠的跟了上来,美其名曰护驾返宫,这不扯淡吗?

    要是孤这个太子都沦落到让花白胡子的老头护驾的程度了,那大唐的社稷还能存留在这世上吗?行,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不差这老头儿一口吃的,告别众将后,带着李靖就起驾返回了洛阳宫。

    洛阳宫,下午蹭了一顿茶点不说,晚上李靖还是特么不走,没办法,李承乾只能传晚膳,吃两口东西,批两句奏章,李靖愿意在这看书就看呗,咱看谁能耗得过谁。

    眼见天色不早了,宫门一会就要落锁了,李靖坐不住了,手下手中的书,慢声说道:“太子殿下,老臣想解释下白天军营的事。”

    哦?坐不住了吧,李承乾在心笑了两声,然后淡淡笑说“大将军,没必要解释吧,孤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再说将士们对你的爱戴,是对你征战一生功绩的肯定,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孤少时随你北伐,转眼间就快十年了,这期间打了不少的硬仗,恶仗,怎么能不知道军伍里的规矩呢!”

    不不不,一边摆手,李靖一连说了三个不字,连上的神情就跟不自然,今时不同往日,太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了。经过了多年的征战、治国,头角峥嵘的他已经不容任何人小觑,即使他舅舅长孙无忌也不敢像从前那么随意,更不要说是他李靖了。

    “殿下仁德、宽厚,不与臣下计较,老臣铭感五内,可殿下也知道,从武德朝起到现在,三十多年了,朝中从来都没有断过有关于老臣的流言蜚语,要是没有陛下三番五次的庇护,那老臣早就死无葬身之地,那些人对老臣的恨是不会消散的。......”

    李靖是隋将韩擒虎的外甥,这是人所共知的事,除了随其舅舅学兵法外,还教授他忠君报国之道,即使跟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李靖也没有动摇。

    后来,太武皇帝从晋阳起兵,长安攻防战之时,奉京师留守、刑部尚书卫文升、左翊卫将军阴世师的手令,李靖斩杀了不少随太武皇帝起兵的官僚家属,所以攻下长安后才有了时任秦王的皇帝法场救李靖的故事。

    人与人之间,有两种仇是永远不能化解,其一断人财路,其二是杀人亲眷,李靖的命是保下来,可这仇怨却怎么也化解不开。是以,不管朝廷的情形如何,战事多么激烈,从他出兵之日起到凯旋回朝,弹劾他拥兵自重,阴谋造反的奏章没日没夜送到弘文殿。

    李承乾在中书省当值的时候就曾看到岑文本是一摞一摞的往里般参李靖的本章,有的人甚至要参上好几回。这些人除了贞观初萧瑀所部以外,没人组织,和皇帝玩起了人海战术,据当时岑文本统计的结果,基本上每天三百多本。

    这不是说李靖杀了三百名官员的家眷,这些人中有人真的认为李靖会造反,有的是真的有仇,至于剩下的就是亲戚套亲戚的关系,官场就是这样,谁还没点亲戚朋友、门生故吏呢,有仇有怨的一块来嘛,看看皇帝能信李靖多少次。

    当然,这不是李靖人缘不好的全部原因,皇帝登基之初,为了稳固皇权,不得不更换当权三省宰相,陈叔达等人都挺识趣,既然人家看着烦,那咱就回家养老去好了。可裴寂、萧瑀因为与太武皇帝的特殊关系,也许也有特殊使命,死活都不肯挪窝。

    在皇帝的示意下,他与房玄龄一起设计了一场清洗计划,不仅把他们从相位拉了下来,更是让把他们手下的门生故吏弄的死得死,降的降,官职与权力严重缩水,换成谁都特么恨的慌。

    对于房玄龄,他们不敢,不管是皇帝还是太子,都敬着呢,而且稳坐相位十多年,手握他们的仕途。可李靖就不同了,他是个有前科的人,不管是长安攻防战,还是玄武门之变,他都有严重的过错,本着破鼓万人锤的想法,大伙也就跟着一拥而上了。

    以前李靖可以不在乎,因为他对皇帝还有用处,不管怎么样,皇帝都得保着他,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只要谨慎应对也就行了。可现在不同了,他年纪大了,眼前没几年活头了,他的那些政敌们,只等他一蹬腿,就收拾家里两个不成气的东西。

    如今皇帝又给他加了骠骑大将军的散官,这让他更是坐不住了,连皇帝都不想保他了,那岂不是危险极了。

    从名义上来说,太子既是国家储君,又是他的学生,有事找他也是正理,更为主要的是也只要他才能在皇帝讨的面子,保下自己及阖府大小的性命。所以这也李靖为什么一改往日推脱差事的习惯,接到敕令屁颠颠的跑到洛阳的原因。

    理想是丰满的,可现实却很骨干,李靖怎么也想不到今儿在洛阳军营回出现这么一出,不仅卷了太子的面子,更是给有心人留下了话把。就说现在吧,他敢保证弹劾他有造反嫌疑的本章,已经在送往含元殿的路上了。

    是以,他必须得做出解释,让太子不会误会,否则那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要不然这么大岁数人了,怎么会赖皮赖脸扛着不走呢!李靖现在的状态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那最是贴切不过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 死要清高,活受罪!

    政治立场决定仕途命运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不管品级大小,出身如何,所有的人都要做出选择,尤其是群雄四起的年代,谁的后脑勺又没长眼睛,那里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如果提前量都掐的那么准,那么这些有能耐,情商却很低的人就不会有飞鸟尽,良弓藏的感慨了。

    用李淳风的话说这就是天命使然,否则又怎么解释这一个个蒙着眼睛往火坑里跳的人呢,对于这样的套词,李承乾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反驳,总不能说他们情商太低吧!

    李靖情商低吗?不低,如果不通人情世故,那即使兵法莫略再高,那几十万大军也照样玩不出转,兵员上万形形色色,这不是说仅仅靠威能震得住的。李承乾是行伍出身,对于丘八堆里的事儿,那是门清。李靖能把不同出身,不同战斗力,甚至不同民族的军队,想要如同臂使,其情商和手腕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最起码李承乾自认为不如李靖,至于皇帝在心里怎么衡量,那就不好说了。

    与官员结仇,玄武门坐山观虎斗,包庇张宝相,这都不是他最大的罪过,不管是从前隋,还是瓦岗寨等投效的众官,那个没有点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要大面能过得去,于江山社稷无忧,皇帝才懒得管呢。再说了,那个当官的没点仇人,房、杜二人当了十几年的宰相,算是鞠躬尽瘁、守正持中了,可背后就没人骂他们吗?

    李靖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的三观太正了,这是因为想起了魏征,李承乾才有了这样的想法。李靖出生世家,世代公卿,累世富贵,这样的人一生下来起点就比平常人高,接受的教育也是最正统的。所谓君臣父子、伦理纲常已经深深烙在他灵魂的深处,最愤恨的就是破坏规则,处事的时候清高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皇帝呢,逼父杀兄,霸占弟媳,戕害子侄,基本上一个乱臣贼子能干的他都干过了,所以不少大儒都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就像蜀地那姓朱的大儒看不起李承乾是一样的。

    在李世民当皇帝前,李靖和他关系还不错,时常一起饮酒赏月,纵论天下大势,说是至交好友一点都不为过。可玄武门之变后,皇袍加身的李世民发现了一个问题,李靖不仅没有帮他,更是和他时刻保持着距离,这让本就多疑的皇帝认为李靖自持高门子弟,不屑与他这样的“乱臣贼子”为伍。

    所以每当萧瑀等人给他难堪的时候,只要不影响国家的大政方针,皇帝从来都讳莫如深,这也让那些臣子们看到希望,参倒李靖不是不可能,只是时机的问题,一旦他没有用处了,那离人头落地就不远了。

    心知肚明自己不受皇帝待见的李靖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乞骸骨归乡,放弃一切的官职,让所有人都再没有了攻击他的理由,求皇帝保他和子孙一份安乐饭吃。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李承乾坚决的摇了摇头,看到李靖着急了,抬手拦下了他,沉声说:“大将军,你先别急,听孤慢慢跟你说。父皇呢,是在乱世中打出来的皇帝,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袍泽情义,孤从小就是受这样的教育长大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至于那些政敌嘛,在孤看来不理会也罢,大将军是开国功臣,国家勋略,圣人亦以靖兄称之,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者说,谋反罪是最讲究证据的,清者自清,作什么事也宠辱不惊,大将军智慧过人,这个道理你自然是懂得,所谓三人成虎的道理在唐律面前不值一提。”

    “父皇是要做千古一帝,赶超秦皇汉武的,与将军做个千古君臣的典范,大将军这么做不是陷天子于尴尬之地!要不然满朝文武当中,为什么只有将军一个从一品的武职呢,由此可见陛下是如何看重大将军。这样,大将军如果不放心,那孤给你出个主意,将军看如何?”

    看到李靖点头后,李承乾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要说李靖的身上什么最能向天子表达忠诚的东西,那就是在他舅舅韩擒虎学的兵法二十册及他写的兵书,李承乾曾不止一次皇帝唠叨过,那是国之利刃,担心落在乱臣贼子的手中,将来给子孙后代留下祸患。

    虽然李承乾对于这种一个人就可变改变社稷的观点并不怎么认同,可这却不失为拯救下皇帝和李靖微妙关系的良药。上元节后的寿宴,赶着皇帝高兴的时候献上去,保准是龙颜大悦,大功一件,到时候谁还管那些人怎么想。

    对于李靖来说,什么兵法,什么独门传承都是假的,只有阖府大小平安无事才是实在的,所以听完了李承乾的话后,李靖原本哭丧的脸瞬间有了起色,子知其父,甚是有理啊,看来还是自己这个太子太师的名号占了便宜,天不亡我李靖啊!

    “太子殿下,今日之恩,没齿不忘,一定教育子孙尽忠王事,为陛下尽忠,为太子殿下尽忠。您放心,回府之后,老臣即刻开始整理,一定在陛下寿诞之日近呈御前。”

    话毕,李靖起身行了大礼,这可李承乾吓了一跳,赶紧下来将老头儿抚了起来,温声说:“大将军,何必行此大礼呢,你可是御前特许不拜,含元殿剑履不解的人物,又是孤的太师,在东宫行了这么大的礼,那可是让孤烧包啊!”

    送走了李靖,在后面等着收拾碗筷的独孤妙音走了出来,每次李承乾用完膳,只要她手头不忙一定亲自料理,今儿谁也没想到李靖会走的这么晚,二人的谈话她当然也尽收于耳。

    随即一脸担心的问道:“殿下,你这不是和父皇拧着来吗?他老人家明明不想保,这将来。”,独孤妙音的话没说完,但她知道丈夫肯定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爱妃,无妨的,父皇的心病在于李靖的清高,只要他肯把踏实的把腰弯了,孤保证他一定是最受宠的老臣。”,话间,拉起独孤妙音的手,继续说:“行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去看看象儿醒了没有!”.......

第六百六十七章 打劫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李世民当皇帝的年头多了,敢和他作对能和作对的人越来越少,所以他就不得不瞄向朝中的臣子,看看谁是不是有异心。

    小来小去的官儿不敢有异心也没什么意思,能为朝廷办事的也不能动,所以还没有“老糊涂”的皇帝,就在众多致仕的老臣中“展眼”了。

    这与跟李承乾讨论在那里适合造反的道理一样,都是恶趣味作怪,记得有一次赶上长孙无忌也在场,听完皇帝的话,撩起袍子就跑了,连礼都没行,其速度丝毫不亚于年轻人,连长孙无忌都害怕至此,李靖等人就可想而知了。

    这不头一天处理完了李靖的事,第二天就又有人上门,这回人家不用李承乾给支招,出点血就行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君子之道,李承乾虽然不会硬往脸上贴金说自己是谦谦君子,但要说花点钱为父皇办寿宴哭穷,他也确实拉不下这脸来。

    可偏偏就有人如此,一边说自己是谦谦君子,一边说人臣楷模,仿佛天下间就没有比他更忠心的人了,这人不是被人,正是夔国公-刘弘基。

    从长安赶到洛阳,路程是不远,可老家伙竟然跑到东宫来哭穷,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再说,你们家是真穷吗?用得找到孤这打秋风吗?就在上个月,刘弘基还迎娶了第十三房小妾,大肆的操办了一下呢,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没钱呢!

    更何况皇帝不是说了吗?不准臣子们献金银等贵重之物,以免生出奢靡、攀比之风,你这是不是有点钻牛角尖了?

    “夔国公,差不多得了,你说你装的又不像,要不孤给你点时间,你回去找鲁国公学学,咱们回头再聊!”,话毕,李承乾指了指刘树义,示意他赶紧落子,目光又全神贯注的在棋盘之上。

    我了擦,太子不买帐,这是怎么个意思,用袖子抹了一把,刘弘基也不在地上打滚了,自己搬了个凳子凑了过来。舔着一脸褶子的老脸,瓮声瓮气的说:“殿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老臣可是晋阳府的老人了,你咋啥好事都想着李靖呢,这太不公道了!”

    “当然了,老臣也知道这司礼官定下来就改不了,咱也不能让殿下为难,老臣的请求就一个,能不能从东宫的宝库中匀一幅王羲之的真迹,陛下大操办一次不容易,老臣总得表表孝心吧!他不收别人的那是关系不到位,老臣可是从元之臣,太武皇帝当晋阳留守的时候就帐下伺候了。额,价钱嘛,再加一千贯怎么样!”

    刘弘基不要脸是人所共知的,可不要脸也得有限度,一千五百贯买王羲之的真迹,这是不是有点扯。满天下打听去,谁要是一千五百贯出手,孤有多少收多少,这不明摆着当孤是冤大头吗?这买卖要是让你做成了,那得有多少人笑话东宫是棒槌。

    还没等李承乾说话,对面的刘树义笑了笑,随即插了一句:“殿下,这买卖划算啊,臣出两千贯,这个是天大的便宜,不能错过。”

    特么的,东西还没到手就有截胡了,真当老夫是没牙的老虎呢,谁都能捏咕呢。惹不起你主子,还惹不起你吗?随即一脸不搞高兴质问刘树义:“小子,论辈份,老夫可是你叔父,你老子刘文静活着的时候尚且不敢和老夫争抢,更不要说你了,咋的,非让老夫用家法管教你吗?”

    看着刘弘基倚老卖老,李承乾放下手中的棋子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刘树义的眼光是挺毒了,这老流氓办那差事正合适,就像疯子打人,没人会跟他计较不是。

    “哎,夔国公,不能这么说吧,是在外面您是长辈,与先父又是好友,聆听您的教诲是应该的。可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宫,我们又在那呢,在君父面前奏对,就算太子敬重我们是两朝老臣,不忍加罪,那咱也得有些自知之明不是!”

    话间,刘树义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指着刘弘基肃声说:“刘弘基,你胆子太大了,竟敢勒索到太子头上,你是长了九个脑袋的吗?还是说你居功自傲到连君臣之礼都忘了。今儿你敢向太子讨一幅话,那明儿,你敢不敢向陛下要求分茅裂土呢!”

    被刘树义这么一喊,老流氓已经懵逼了,这十多年都这么过来的,他竟然疏忽了太子已经不是贞观初期的那个孩童了,而是威风八面的一国储君。特么的,草率了,这光想着拍老子的马屁,把他儿子不能得罪的事忘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屁股立马离开了凳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连忙解释道:“殿下,老臣是急糊涂了,你千万不要见怪,臣可没有忤逆、造反的心啊!......”

    “行了,夔国公,你是什么人,孤还能不知道吗?树义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不就是一幅字嘛,用不着这样。”,话间,李承乾扭头说:“树义,安排人给夔国公拿吧!”,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俩可以下去了。

    出了殿门,刘弘基一把抓住给自己难堪的家伙,怒声怒气的说:“小子,刚才在殿里坑你老叔是不,要不是殿下宽宏,老叔我还能出来吗?”

    呵呵.....,“叔父,你也知道后怕了,其实你早该有觉悟了,太子已然成人,而且大权在握。他可以敬着你们这些老臣,也可以像魏王、吴王一样不敬着,所以知道感恩很重要。您放心,小侄是不会害您的,说的时候就有八分把握他不会怪罪你。”

    “不过,天家的恩典也不是随便给的,既然您领了东西,那就得想法设法为报答殿下一二,是不是。要知道这东西可价值连城,而且又是陛下的心头好,换做吴王、魏王,这可不是你撒泼打滚就能要来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个道理老流氓当然知道,随即点了点头,回了一句:“说吧,啥章程,只要老夫能做的绝不推辞。”刘弘基把“能”字咬的很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说找他办事得是力所能及,太好高骛远的可做不了,比如他们皇室之间争斗,他老刘可一点都不想掺和。

    “放心吧,太子殿下怎么会强人所难呢,这对你来说太简单了,您听小侄说。......”,说着话,刘树义上前一步,悄声说给他听,老流氓刘弘基越听眼睛就越亮,如同偷了小鸡的狐狸一般桀桀的笑着。......

第六百六十八章 假货坑人

    大环境稳定,律法的宽松,必然推动经济的发展,手工业和商业为百姓的生活创造无穷的便利,也为朝廷创造了不菲的赋税。当然了,除了皇帝外,最高兴的当数长孙无忌和褚亮二人,他们管着户部,多了一条赋税之路,他们身上的担子轻多了。

    可经济繁荣的背后就却暗藏着造假,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残次品犹如蚂蚁过山一般涌入大唐的每一个城市。

    这不,今儿一大早,风尘仆仆的长孙无忌就赶到了洛阳,没有来得及见礼,一进大殿就被小李象看到了,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张着可爱的小手求抱抱,嘴里还跟机关枪一样:公公、公公叫个不停。没办法,小家伙太小了,不会叫舅公,亲戚有这么多,能认出长孙无忌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

    虽然词不达意,但老长孙却很高兴,一把抱起小家伙就啃了两口,弄得李象咯咯的笑着,随手就抓起老长孙的胡子玩了起来,从他小手熟练的程度上就容易让人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老长孙跋扈了一辈子,在朝中横行霸道,连魏征都拿他没办法,其他的同僚就更不用说,那肯定是凡事退让三分。牛脾气犯起来,当着皇帝摔官帽也是常有的事,这世上真正能治住他的人只有两个,而且还是两个奶娃娃,那就是李象和长孙延。

    让陆芸把小家伙抱下去后,李承乾推给老长孙一杯茶,慢声说:“舅舅,抵报孤看到,连房相都被参了,看来这事闹得不小啊!”,长孙无忌来的目的,他一早就知道了,就为了洛阳的一桩造假案-假奶粉。

    奶粉这一项目是军工区做出来的,就是将牛奶、羊奶中水分蒸发掉再加点盐,然后抹在粉末用纸包好,装在木罐中,可保数月不腐。为此还特意将厂址建在了漠北,在那里收奶和人工的成本很低,而且数量巨大,可以满足于唐军庞大的需求量。

    而且仅作为军用品供给部队,在战时紧张的时候冲水既饮,还可以把馍掰碎了放在里面,既可以饱腹,还节省时间,算是一种应急的军粮,闲暇的时候还可以冲上几杯补充下营养,这种奶制品一供应,就得到了诸卫和边军的们的喜爱。

    这么好的东西,而且技术如此的简单,当然可以应该仿造,所以一些商贩不惜下本在附近收购牛、羊奶,然后加上蔗糖调味,兜售给官商富豪谋取暴利,因此有人就因为做这个发了家。

    有人发了财,自然就有人妒忌,所以做这个人的也就多了起来,中原地区的牛羊很少,产奶的就更好了,再加之同行收购抬价,让成本进一步增加。

    这和他们追求的是更大的利益的想法想悖逆,所以就迫使一些人不得不动一些歪脑筋,向里面掺杂一些面粉等物,扩大产量和同行恶意竞争。这种斗争是没有底线,而且成愈演愈烈的状态,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加石灰,这东西吃了可是要人命的。

    李承乾的亲叔叔,房玄龄的女婿,韩王-李元嘉就牵扯其中,而且是奶粉加石灰的始作俑者之一。当然了,他只是幕后老板,身为亲王、皇弟,这么低贱的事他当然不会亲自出手。之所以派长孙无忌这样的重臣前来,就是吃死人后把他牵出来,房玄龄也因此受到了众官的弹劾。李元嘉也就算了,可房玄龄不能不保,河东作为高发地区,处理事件和善后的人选必须慎重。

    知道外甥正在忙于给皇帝作寿、还有水师轮输转运的事,所以长孙无忌这次仅仅是来打招呼的,没打算麻烦他,人又不能分身,那能顾过来那么多事。

    “舅舅,你打算怎么处理依附在韩王及其官员手下的商贩呢,要知道这可是个得罪人的活计,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这一股脑的都要下重手惩治,效果不大不说,人还都得罪,得不偿失啊!”

    长孙无忌处事霸道,动起手来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快刀剁肉,绝不拖泥带水,皇帝让他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可一棒子把所有打死总是不对的,毕竟不少官员支持的产业都是本分经营,合法纳税的,全部拿掉赋税受损不说,人家生计怎么办。

    长安米贵,靠那点俸禄想要体面的活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像窦宽、王治这样乐于守贫的官员太少了,掐了他们财路,那不是逼着让他们去贪嘛!假货是没有了,可遭殃的还是老百姓,这样的假还不如不打了。

    韩王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在长安有皇帝在那里看着,所以违法乱纪,偷鸡摸狗的事他不敢做,因为他太知道二哥眼睛红起来的后果是什么了,自认为没有建成和元吉能耐的他就把目光放在河东。

    这里的官儿都不大,好欺负,就算是做的过火他们也得忍着,与亲王比起来他们还不够看,而京中其他的官员想法也大致与他相同,所以这里简直就成了造假的天堂,甭管是什么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做出的东西永远都是形似神不似,偷工减料的厉害。

    “殿下,这其中的弊端,老臣岂能不知道,可是没办法,这些人钱都特么挣疯了,眼睛都红了,不下重手惩治,那大唐的商业岂不是乱套了。临来的时候陛下说了,宁可少点赋税,也不能让这些奸商以大唐百姓的生命谋利。”

    从长孙无忌的话中,不难看出来,皇帝是真急了,大唐这点人口增长的不容易,别打仗、天灾没把人弄死,吃穿倒把人都弄死,这成什么事了。人口可不是地头的庄稼,今年没种好,明年再来,一个壮劳力得花上十几年的时间才能长成,所以极其注重民力的皇帝震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舅舅,这么想是不对的,父皇和你都把事想歪了。事情呢,远远还没有到危机人口的地步,你也永远禁止不了为利疯狂的人,就像永远也抓完不完贪官的道理是一样的,利是一把双刃剑,关键看你怎么用,用好了一样可以增加赋税,减少损失嘛!”......

第六百六十九章 冤大头-李元嘉

    所有的事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事务永远都是具有两面性,如果非要钻牛角尖,那不管是官场仕途,还是日常生活中都是要吃苦头的。长孙无忌是自己的舅舅,多年来呕心沥血,任劳任怨的为自己筹划,让他得罪这么多权贵,人人在背后喊打肯定是不行的。

    长孙无忌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头脑灵活,为人机敏,李承乾相信只要把道理点透了,那肯定是圆满的结果,至于自己那倒霉叔叔就无所谓了,早死早托生,省得挨自己的眼,他背地里那点小动作,李承乾都懒得提。

    “殿下,有好主意就赶紧说吧,老臣这可是焦头烂额呢,你要是再卖关子,舅舅就要烤熟了!”,长孙无忌说完话,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一开始是打算硬碰硬了,没想今儿早着得继了。虽然长孙无忌不怎么在乎等罪他们,但能圆满解决的话,好里好面的把事办了,谁又愿意撕破脸皮呢!

    行,答应了一声后,李承乾笑着解释给长孙无忌听,打、杀是痛快,可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处理完这批,还会有有下一批,想像除草一样连根拔起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长孙无忌的打假也就成了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效果差强人意不说,也从侧面打击了工商业,影响了经济的发胀,这是李承乾不愿意看到的。

    商业嘛,与其说玩头脑蒙人决定多寡,那不如说权力决定胜负,户部掌握天下赋税,所有商户的都要仰其鼻息过日子,那不如制定相关的刑律,设立相关的部门来监督他们的产品。

    所有需要售卖的商品分为优、良、中、差四个等级,根据不同的等级做出不同的处置,比如前三者允许流入市场,后者处以重罚,如果伤及人命的话还可以移送有司衙门。李承乾相信户部手里这样的人才有很多,只要长孙无忌肯做,多则一年,短则两年,在大唐的每一座县城都起到规范市场的作用。

    商业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规则,大唐有商律,但那只是涉及偷税漏税方面的,对于流入市场的产品的监督却是一片空白,不管是李元嘉还是那么那些官员,都是钻律法的空子而已,真要计较起来,最多就是一退六二五,让下面的人顶缸就是了,还能把人家怎么样,难道光凭一张嘴就要人家的命?显然不现实嘛!......

    “殿下,增加相应的部门这没问题,户部闲散的人员有很多而且都经验丰富,修改商律就更好说了,加进去就行了。可这次的事怎么办,陛下的耐心很有限,他可等不了咱们把戏台子搭完!”

    长孙无忌说的没错,且不论皇帝那有多急,单说这次吃死人,而且又都是官家的内眷,那些家伙现在看老房眼睛都红了,那特么是人命,人谁无情,拖着不办,那可不行,搞不好都有敢在顺天门上吊的。

    “舅舅,没说不处理啊,孤说的从长远打算来看,户部应该这么做。至于眼前的案子嘛,就让韩王出来顶就是了,反正他都吃了这么多年白食了,就让他一个人扛下来算了。

    罢官、削爵、赔偿都不是问题,至于其他的人,咱们这可这样,......。反正那些夫人、小姐都是疯的,你阻止她们不喝这个死,你拦得住她们不在作死的路上继续吗?

    李承乾说的没错,有钱人总是变着花样的作死,就像五石散,人人都知道吃多了会死人,可他们一样往死整,这又能怪的了谁呢。那些每天坐拥金银的夫人、小姐们为了打发时间什么事不肯做,只要能找到快乐的源泉,甭管是多危险的东西都愿意尝试。

    别说是长孙无忌了,就算是他们的丈夫、父亲也管不了啊!要不然官员们怎么没事就揍这些败家娘们呢。

    嘶,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利弊后,长孙无忌点了点头,揉着下巴说:“拿韩王作筏子倒是可以,就像你说的,闲着也是闲着,不用他用谁!可找殿下你说的,如此的利用这些人,是不是有些便宜他们了。”

    长孙无忌当然不是嫉恶如仇,而是觉得李承乾的作法有些,有些太损了,这么干还不如直接带兵杀过去呢,缺德叫冒烟,还什么他五行缺金,这分明是五行缺五行嘛!

    李承乾当然知道他的顾忌,随即摆了摆手,然后淡淡地说:“舅舅,只要能少死将士,少损民力,又能赚钱,孤这个太子千夫所指又能怎么样呢!你先问问父皇,看看他是不是与孤一样的想法,如果相同,那就做做又能怎么样呢!”

    得,这少爷出的主意永远都是大主意,以长孙无忌对皇帝的了解,他那位妹夫碰上这么便宜的事怎么会不同意的。更让他想不通的是,李承乾这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多损的主意都能想到啊!

    恩,看到长孙无忌点头,李承乾继续说:“解决韩王的事不能由你出面,房夫人是什么脾气,你当然清楚,要是让她知道你处理了李元嘉,那还不把赵、梁两座国公府一把火烧了。得找个身份高贵且混不吝的人来做,既解决了朝中的义愤,还得让你们闪开轻身。”

    一提到房夫人,长孙无忌是一个头两个大,那两个大,那臭婆娘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的,要是自己处置了他女婿,那护短的她别说烧房子这种小事了,都特么敢抱他们家孩子跳井。

    这种泼妇犯起混来,别说王法了,就特么把皇帝摆在他们家也没用。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是至交,一起搭档几十年,总不能因为他夫人的脾气把事闹僵吧!

    所以长孙无忌赶紧问道:“殿下,那你说朝中有谁不怕那母老虎呢?”,刘弘基?程知节?尉迟敬德?反正他是想不出来朝中有那个老流氓能对付了那母老虎。

    “当然有,谁家还点人,太极宫还有小霸王呢!”,话毕,李承乾将恒连喊了过来,随即吩咐道:“把齐王叫来!”.......

第六百七十章 我特么是你亲叔叔啊

    无数实践证明,李佑在招猫逗狗,打架斗殴上,绝对比他带兵打仗更在行,毕竟太极宫小霸王不是浪得虚名的,这家伙接到敕令连饭都顾不得吃,连夜从长安赶了过来。

    进宫的第一件事就问李承乾能不能借机揍李元嘉一顿,谁让那混蛋老仗着辈分大看不起自己,特么的,好不容易赶上老天开眼了,不狠狠地修理他一顿,那太对不起了。

    对于弟弟恶趣味,李承乾没什么兴趣,比那个纨绔子弟重要的事多了,在他身上犯不着浪费那么多时间。辽东的战事进入尾声了,唐军的进展顺利,那些高句丽军让他们折腾的疲于奔命,目前正在扩大战果。而皇帝的寿宴也在有序进行着,李靖那老头儿真弯下腰来做事,那拍马屁的新鲜注意真是让李承乾叹为观止,所以这两件事,他可以稍稍放心了。

    但秋收马上就要到了,他打算下去亲自下去看看,访听一下百姓的心声,有些话,有些事,只有亲眼去看,亲口听才能让人安心。

    看到兄长没兴趣,李佑不由的挑拨道:“大哥,那混蛋长的圆鼓鼓的,揍起来手感一定棒极了!”

    “大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年那混蛋可是没少仗着先帝耀武扬威,欺负咱们弟兄。”,李佑的嘴炮技能还没用完,看到大哥说了“滚”字以后,立马犹如狡兔一般跑出去找长孙无忌汇合了。......

    洛阳-安业坊-韩王府,本来李元嘉在应该在封地的,可这老小子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硬是说自己有病,请皇帝允许自己在洛阳建一座王府疗养,而且还一掷千金的买了这么一大片地建王府。

    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府邸还没建完,就被长孙无忌和李佑这两个家伙带人把门楼都拆了,这怎么能不让李元嘉恼火。特么的,就算老子再不济也是当朝一品的亲王,皇帝的弟弟,你们这么干,是不是太欺负人。

    于是,撸胳膊、挽袖子的李元嘉带着一众王府的家丁,抄家伙赶了过来,自己可没招惹他们,现在这么打上门来,那绝对是老子有理,打到皇帝那里都不拍。

    但还没他开口,李佑立马就跳了出来,指着李元嘉大喊大叫:“看看,赵国公,看到没有,李元嘉知道事情败露了,所以起兵造反了,不得了,不得了啊,小王要去调集大军来剿灭他。”

    听到李佑的恶人先告状,李元嘉鼻子差点气歪了,带人拆了我家不说,更是诬陷老子造反,有尼玛这样的侄子吗?是,老子是惹不起太子他们几个实力强劲的皇子,还惹不起你这么仰仗东宫才能过活的家伙。

    “李佑,你瞎说什么,你那只眼睛看到本王造反了,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太不懂事了,难道要为叔用家法管教你吗?还不快赶紧退下,否则本王去二哥那参你一本。”

    见自己的说的话不顶用,李元嘉又把头转向了长孙无忌,沉声说:“赵国公,你是外戚之首,天子的心腹重臣,怎么能跟这孩子一起胡闹呢,赶紧把齐王带走吧!把事情难得太难看可是丢了皇室的脸面,别忘了太子就在洛阳,你也不想让你外甥难做吧!”

    李元嘉不知道是那里得罪了这二位,可当看到长孙无忌抱着膀子看李佑闹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所以只能以顾全大局的由头让长孙无忌带人离开。不管李佑给了他再多的好处,也有他外甥重要吧,李元嘉相信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他多说人老成精的长孙无忌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韩王殿下,老臣只是个副差,对于你的要求无能为力,有什么话还是你们自己沟通吧!哦,对了,你还要用家法是吧,没问题,这个老臣是很赞同的,毕竟你是他叔叔嘛。来吧,让老臣看看殿下铁拳的神威。”,话毕,长孙无忌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退了回去了,继续抱着膀子看好戏。

    呵呵......,轻笑了几声后,李佑走了过来,十分嚣张的推了李元嘉一把,梗着脖子说:“咋的,看不起本王,觉得你韩王爷比我齐王大是怎么得。皇叔?是,平常呢,我们的这些做小的,是尊老的,即使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让咱们大唐以孝治国呢!”

    话间,李佑从侍卫手中接过本章,狠狠地摔在李元嘉的脸上,张开臂膀,转身对围观的人,大声喝道:“俗话说王子犯法于民同罪,这一点大唐的律法上说的很清楚。就是这个人,韩王-李元嘉,为了赚钱,特意指使手下往奶粉里掺石灰造假,致使三十七人因此丧生,一百二十五人要靠药物治疗,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之数。那你们说,这个混蛋应不应该受到律法的制裁。”

    应该,应该,在百姓同仇敌忾的欢呼声中,李佑耸了耸肩膀,随即说道:“我的皇叔,你可前往别说侄儿不懂遵老,你也看到了,民意如水,锐利难挡!这特么要是不法办你,本王岂不是要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怎么样,这些证据够不够抓你的。别说当侄子的不照顾你,作假货害人性命,抗拒钦差比同造反,你二选其一。”

    李佑的笑声,让李元嘉的心不由的抖了一下,还有这些证据,特么的,这回算是栽了,栽倒二哥家小崽子的手里的。至于这兔崽子给的选择,那特么是选择吗?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丽竟门、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他太清楚了,管你是什么身份,到了他们手中,不是造反也是造反,要什么口供要不到!

    “老五,你特么别忘了,我可是你亲叔叔,你这么做容易让人笑话天家不孝不悌的,你懂吗?”,李元嘉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侄子,从他铁青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心中的火气不小了。

    可这并不是他最生气的地方,那个人明明告诉自己事情已经摆平了,可为什么长孙无忌和李佑还会找上们呢,这特么不是拿老子穷开心嘛!

    “皇叔,人在做,天在看,敢做就敢承担了,干嘛装缩头乌龟呢!你这个长辈就是这么当的吗?”

    就在李佑奚落叔叔没担当的时候,韩王妃-房奉珠从里面跑了出来,扶起丈夫后,沉声说:“老五,看在咱们是崇文馆的同窗,你又与我兄长是同袍的份上,不要打扰府中的老幼,我陪王爷进京受审可行?”

    唉,叹了口气后,李佑把手放了下来,恨铁不成钢的说:“房家姐姐何必呢,为了这么个窝囊废多不值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妾身身为韩王妃,自然要随侍王爷左右。”,听到房奉珠这话后,李佑点了点头,随即默默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六百七十一章 有些人是值得尊重的

    尊重是个相对的词汇,相比于那个造粪机器,皇室废物-李元嘉,李承乾更愿意坐在地头看着百姓劳作,用自己的汗水来换取生存的粮食,这难道不必朱门酒肉臭的家伙更值得人尊重吗?

    一望无际的麦田,靠在树荫下喝着大碗的深井水,既解了胸口的闷燥之气,又能闻着淡淡的麦香,生活的意义是什么,那是李元嘉那只知道声色犬马的混账东西能知道的。

    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遍地的农田看着就让人由内而外的欢喜,他现在算是明白皇帝当年看到丰收时感慨的心情了,与那些勾心斗角比起来,这里确实是更加安静、和谐。

    当然,这份安静、和谐是通过人力而来的,所以这种成就敢更是让人倍加珍惜,内直郎-张宏,也就是张玄素的次子,在一旁有板有眼的汇报着今年的进程。大唐作为农业国家,粮食丰欠与水利建设息息相关,因为有了都江堰才使得川中成了“天府之国”。

    一次洪水,一次大旱都可以使得百姓颗粒无收,促使饥民遍地,甚至揭竿而起,让地方守备压力增大,动摇朝廷的统治基础,国力不断的被消耗。所以尽可能建设水利设施,减少天灾的带来的危害,于国于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为了能有有效的整饬水利工程建设,李承乾特意请皇帝情报部门都水监挂帅,他们在名义上掌管京师河渠疏浚与灌溉事宜,总不能一辈子挂羊头卖狗肉吧!

    而且手握天子赐予的特别权力,可以无视地方官场的一切规则,钱经过他们手保准没人敢去贪一份,有时候酷吏也不是全无好处,这主要看到底在谁手中运用。顶着“如朕亲临”的金牌带上工部的水部郎中、员外郎等一大批人在在天下各道大刀阔斧的开搞起来。

    这两年间,工部下挂的大型水利工程有二十七个,其他疏通河渠,入乡打井等工程那是数不胜数,国库里的钱也更流水一般向外流着,这让李承乾想起和那些抠抠搜搜的大臣们在金殿们争吵要钱时的不易。

    例如,为解决扬州旱灾修建的-勾城塘,可灌溉农田八百余顷,从此扬州再也不会因为旱灾而绝产。沧州疏通、改道的无棣河、长芦河、漳河及衡河从此不用担心水害。

    夏州-朔方开凿的延化渠,引乌水入库狄泽。汴州-陈留开观音坡,灌田百顷给粮食丰产创造了极好的条件。李承乾心里十分清楚,不管是科技和生产力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无论黄河、长江南北,依然需要靠天吃饭,所以尽可能的避免灾祸,比攒下多少钱有用的多。

    所以这一切都是值得不是吗?而且相信那些打着顺应天命,人无法战胜自然的大臣现在也没什么再反驳的理由了,不是吗?

    “殿下,都水监和工部今年的工程已经按时、按量的完成了,而且使用状况还不错,没有出现决堤等质量问题。明年的整修计划已经报上来,陛下让中书省转了过来给您看看!”,话毕,将手中的本章呈了上去。

    简单的翻了翻后,李承乾又把本子还给了他,双手放在脑后枕着树根,淡淡说:“钱花多一点没什么,最主要是老百姓能得到实惠,看看对面那些受益于“通河通渠”政策的百姓,这笔钱花的不值吗?

    你回去以后即刻替孤上一份本章,赞同都水监和工部的施工计划。十年工程,百年受益,比起平乱和赈灾,孤想信父皇更愿意把钱花在这上面。李家享国的时间不长,那这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工程为什么不做!”

    应了一声诺之后,张宏低声说:“殿下,齐王和赵国公已经把韩王夫妇押解进京,临行前,赵国公特意派人来通禀了一声!”,看到太子皱眉头,赶紧继续解释道:“韩王妃是自己坚持要陪同的,齐王也没有办法,赵公说了等进了京就通知房率把领回去了。”

    房遗直是东宫的大将,东征西讨追随太子多年,是心腹中的心腹,现在因为韩王犯了一点小事就羁押他妹妹,这可是容易造成误会的,张宏在东宫当差多年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再发一份敕令给窦宽,让他去东宫府库挑一些得体礼物,代表孤去梁公府去找安抚下房相,让他不要管韩王的事,陛下是不会要那混蛋小命的。最后,告诉申州的许敬宗必须把陛下万寿之前收网,孤要把那个人当做寿礼送给父皇。”,话毕,李承乾摆了摆手,示意张宏可下去办差了。

    在他的印象中,房奉珠是个胆子很小的女子,不管是在房家做小姐时,还是嫁给李元嘉以后,都是以乖乖女的形象展现在世人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算是诸王妃中最胆小、怯懦的存在了。

    真是没想到,在危急关头,她还能如此刚强,真不愧是彪悍如虎房夫人的女儿。哎,为妻、母者刚,房夫人的优良传统还真是传给她了。李元嘉有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婆娘,这混蛋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话说回来,太武皇帝挑儿媳妇的眼光还不算差嘛,看看他给李元嘉选的正妃就知道了,用心找的人就比苏婉强多了,由此可见他老人家看不上自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至于,房遗直那,李承乾一点都不担心,在一起出生入死十多年,早就分不清谁救过谁多少次了,自己会不会害房家,房遗直心知肚明,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出嫌隙来,否则这份君臣、同袍之情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房玄龄,既要面对朝中同僚的攻击,又要顶住家中母老虎的诘难,老头儿这辈子为他们父子设过不少良谋,出过大力,不给他吃颗定心丸,李承乾于心不忍。窦宽是个机敏的干吏,他当然知道怎么能稳住老房,派他去李承乾最放心。

    就在李承乾深思的房家和韩王之事时,一位老汉拿着盛满大枣的斗笠走了过来,笑着说:“来,后生娃,尝尝咱自己枣树种的枣子,看看比你们长安的差不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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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