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节 阿伦戴尔之行(4)
凯尔总管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罗兰,并十分谦和的说道:“既然罗兰先生您如此诚意的主动想要替我分忧,若是我再拒绝岂不是不知好歹?正好,我手上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罗兰先生您的帮助。”
“不知罗兰先生您是否听说过飞鱼城?这个城市的城主马蒙伯爵一直以来都与阿伦戴尔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三天前他向阿伦戴尔致信,上面提及了飞鱼城最近发生了一些十分奇怪的事情,不仅有孩子半夜被人从家里掳走,就连好几个成年人也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影。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根据马蒙伯爵信上所说,有一支奇怪的教会组织在半年前来到飞鱼城传教,只是他们所传颂的教义实在是令人有些胆寒。”
“原本马蒙伯爵并没有把这个没什么名声的小教会放在心上,可是因为最近奇怪的事情频发,导致现在整个飞鱼城都人心惶惶,而这个教会也趁此机会开始肆无忌惮的扩张势力,收容教徒,其权利已经隐隐威胁到了马蒙伯爵的统治。所以,马蒙伯爵才会向阿伦戴尔致信,期望可以得到朋友国的帮助。”
“不过您也知道,最近阿伦戴尔遇到了一些麻烦,国王陛下和王后殿下根本无暇去处理飞鱼城的事情,可是飞鱼城对于阿伦戴尔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要点,因此不可能视而不见。所以,我希望罗兰先生您可以派人前往一趟飞鱼城,毕竟我手下的人目前都被派往了卑尔根公国,暂时抽不出什么人手。”
听完凯尔总管的话后,罗兰也算是大致了解了一些来龙去脉,也明白了为何凯尔总管会在这里等着自己,主要问题应该还是出在这个飞鱼城上面。
从刚才凯尔总管的那番话当中,罗兰基本上已经肯定了飞鱼城的城主马蒙伯爵与阿伦戴尔之间有着极深的联系,或者说与阿杜娜王后有着极深的联系。
之前说过了,在阿杜娜王后的手下掌握着一股隐藏极深的地下势力,与罗兰手下的兄弟会一样,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为阿伦戴尔效力。然而这股势力所盘布的范围可不仅仅只是阿伦戴尔。
起初罗兰也只是觉得这股势力不过就是阿杜娜王后手下为了应对突发状况而培养出来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城堡里的守卫或者奴仆管家,就像凯尔总管一样。然而当罗兰与阿杜娜王后第一次合作过后才明白,自己之前一直都想错了。
阿杜娜王后手下的这个地下组织不但在阿伦戴尔的范围内活动,甚至已经将势力范围延伸到了阿伦戴尔周遍一些国家与城镇,许多看上去与阿伦戴尔毫无关系的领主贵族,实际上在私下里就是阿杜娜王后所埋下的一枚暗棋,完全听从阿杜娜王后的调遣。
举个简单的例子,罗兰刚刚结束的那件“沃德公爵刺杀任务”其实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阿杜娜王后。原本阿杜娜王后只想用常规的政治交易来换取沃德公爵的臣服,然而这个沃德公爵对于阿杜娜王后的示好直接视而不见,再加上他与卑尔根公国的良好关系,多次向卑尔根公国进言抹黑阿伦戴尔,还在卑尔根公国的首都到处宣扬阿伦戴尔威胁论,这下子算是把阿杜娜王后彻底给惹恼了。
既然不肯乖乖听话,还总想背地里搞事情,那就去死,这便是阿杜娜王后的一直所笃信的谏言。于是乎,沃德公爵就领了便当,而且死的贼惨,直接被活活烧死,顺带连祖传的城堡都给烧成了白地,库房里的金银财宝更是被搜刮一空,当真做到了“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
而在沃德公爵死后,他的一位侄子被推上了公爵之位。至于为什么是这个侄子,原因也很简单,首先他性格懦弱好掌控,其次就是他一直以来都对阿伦戴尔保持着友好态度,这才击败了沃德公爵的三个儿子,成为了新一任的沃德公爵。
像沃德公爵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光是罗兰知道的就有六个城市的领主或者贵族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因为这些人就是罗兰亲自带人暗杀的,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曾明里暗里做出过对阿伦戴尔不利的举动,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也正因如此罗兰才明白了当初阿杜娜王后为什么会同意资助自己创建阿伦戴尔兄弟会,甚至完全不吝惜钱财的大力支持。说白了阿杜娜王后压根就是想借罗兰之手培养出一个听话的杀手组织,专门替她处理掉一些不听话的部下,以及一些看不顺眼的政敌。
同时这样做的好处是完全不懂担心自己受到牵连。哪怕有人查到了阿伦戴尔兄弟会的存在,进而顺藤摸瓜摸出了阿杜娜王后的存在,后者也可以直接与其撇清关系,因为二者之间属于私下结盟,除了几个相关人员,根本没有外人知晓,而且阿杜娜王后每次资助罗兰的物资都是暗地里交易,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到时候阿杜娜王后只需要一句:“我不知情。”便可以将自己与阿伦戴尔完全从当中摘出来,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罗兰和兄弟会的头上。
最多,之后被指责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身为统治者却没能及时发现自己国家里暗自成长的地下组织,可是这种事情每个国家都有,有的国家还不止一个,因此这个罪名根本不可能影响到艾格纳和阿杜娜两人,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
到了这里罗兰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被人拿来当做杀人利器的事实,可偏偏自己却根本没办法反抗。一是因为现在的兄弟会还需要阿杜娜王后的物资支持,二就是阿杜娜王后手里还握着一张王牌,那就是艾莎。谁让人家是艾莎的亲生母亲呢?只要艾莎还在阿伦戴尔,罗兰就只能低头服从,乖乖地替阿伦戴尔,替她阿杜娜卖命。同时阿杜娜也完全不用担心罗兰以及他手下的兄弟会会对阿伦戴尔不利,或者是兄弟会发展太快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因而伤及自己。直接从根本上就把罗兰捏的死死的。
所以当罗兰从凯尔总管的嘴里听闻飞鱼城的事情后,便立刻意识到这个飞鱼城怕是早就在阿杜娜王后的掌控之内,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担心飞鱼城的情况,甚至还要拜托罗兰出手对飞鱼城展开调查。
因为凯尔总管就是阿杜娜王后在外的代言人,替阿杜娜王后统管所有的外部势力。至于阿杜娜王后她自己是不会出面的,这女人精得很,而且极具城府,绝对不会将自己置于一个不利的局面,就连凯尔总管在与下属的部下接触时也要经过一番伪装,当真是把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
当然了,光以武力威慑是行不通的,萝卜加大棒才是让人乖乖听话的最好办法。那些听命于阿杜娜王后的城主和贵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的得到阿杜娜的支持,比如说那个刚刚继承爵位的新一任沃德公爵,以及现在的飞鱼城,包括罗兰也一样,要不然阿杜娜王后会真的同意让罗兰隔三差五的潜进城堡去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艾莎?估计早就一顿乱棍将罗兰赶出去了。
至此罗兰对阿杜娜王后的印象算是彻底定型了,原先可能仅仅只是警惕而已,但现在罗兰对阿杜娜王后却是深深地忌惮。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精了,保不齐啥时候把你卖了你都还不知道。
说来也怪,为什么像阿杜娜这样腹黑的女人却能生出艾莎和安娜这两个如此纯洁可爱善良的小天使?难不成是因为艾格纳的基因太强大了?
不过也不对,在原本的官方小说里,艾莎成为女王之后仅在政治外交这一方面的处理就挺睿智(鸡贼)的,至于妹妹安娜虽然比起姐姐来说要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但也表现出了不错的天赋,说明阿杜娜的政治天赋还是被完美的继承了下来。
只能说女人都有两面性,而原著中阿杜娜的出场就那么几次,还都是和艾格纳一起,自然就只会表现出自己贤妻良母的一面,这么看来还是艾格纳厉害,能把阿杜娜这么一个“武则天”式的女人调教的如此温柔可人。
就是不知道艾格纳厉害的地方到底是在哪方面,是作为国王还是作为丈夫。
话题扯远了,回到正题。
从凯尔总管的手中接过信函之后,罗兰将其打开然后草草的看了一遍,随后说道:“没有问题,等我回去后便会安排人立即前往飞鱼城,先摸排一下具体情况再说,等结果出来后,我会找人联系你的,你看如何凯尔总管?”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此便麻烦罗兰先生您了。”凯尔总管对着罗兰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贵族感谢礼,而罗兰则撇撇嘴,随手掏出了火柴便将手里的信函烧的一干二净。
“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还要去见王后殿下,能不能劳烦您让让啊凯尔总管?”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王后殿下现在正在议事厅里与国王陛下一同面见来自卑尔根的使者,如果您现在前去的话会打扰到他们的。不如这样,我先带您去花园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去向殿下通报一声,让殿下来决定在什么地方与您会面,您看如何?”
“没问题,就听你的,赶紧带我去花园吧。”罗兰有些不耐烦的对凯尔总管回应道。
光用猜就能猜到凯尔总管是不想让罗兰在城堡里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担心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突发变故,因此想把罗兰限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方便监视。
也不知道要是让凯尔总管知道罗兰早在一年前就把整座城堡的内部构造以及路线布置都烂熟于胸的话,会作何感想。可惜,他对此并不知情。
不过鉴于罗兰如此的使眼色懂分寸,再加上刚刚罗兰已经帮他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难题,因此凯尔总管也不没有对其吝啬自己的微笑与善意,甚至在把罗兰带到花园后还贴心的准备了非常高级的红茶和点心来让罗兰享用,当然了,都是一些是快过期的东西。
“对了罗兰先生,这里还有一套城堡内仆人的服饰,您最好还是换上,免得有人看到你,会怀疑您的身份与目的。另外这里还有修剪花草的剪刀和水壶,相信这些东西能够帮助你掩饰身份。”
罗兰无语的看着如同笑面佛一般的凯尔总管,没好气的说道:“我说,要不要我干脆帮你把院子修缮一番?再把林道整理一遍?”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呢?您毕竟是客人啊,岂能让您来干这些粗活?哦呼呼!”
“但我看你的这些准备,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呵呵,您说笑了罗兰先生。还请您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向王后殿下禀报。”说完,凯尔公爵朝着罗兰微微鞠躬,然后扶胸后退,转眼间便离开了罗兰的视线范围。
冲着凯尔总管狠狠地在空气中挥了几下拳头表达了一下不满后,罗兰气呼呼的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随后扭头开始欣赏阿伦戴尔的王室庭院。
对于阿伦戴尔的城堡罗兰已经是十分的熟悉,每一处布景,每一处装饰都能做到耳熟能详,而王室庭院这个地方罗兰更是闭上眼睛都能轻松地找到他的位置,简直要比对自己家还要了解。
不过之前罗兰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都是草草的略过,从来没有好好的欣赏过花园的景色,如今倒是有闲工夫好好的观赏一番了,而且听说这个庭院还是阿杜娜王后亲自照顾的,许多花草和植被都是由这位王后殿下亲手种植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北地人的天赋,整个花园给人的感觉没有丝毫的王室贵气,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源自自然地风景,明明身处在庭院之中,却仿佛立身于一片古老的森林,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不禁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但是罗兰此刻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庭院本身的风景上面,相反倒是被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第14章第3节 阿伦戴尔之行(5)
“呜~!呜~!”
年仅6岁的小安娜此刻正捧着一把精致的小号站在湖边,鼓着腮帮子想要把小号吹响,可惜她的气力不够,别说吹出一段完整的乐曲,仅仅只是将小号吹出声音就已经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才刚刚吹出声便因接不上气而只能宣告放弃。
尝试了好几遍的小安娜最终气愤的将手里的小号摔在地上,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的望着摇曳发光的湖水,长长的叹了口气。
原本小安娜是想学会吹小号然后到姐姐艾莎的房间门口给她吹奏一首欢快的曲子,也好给艾莎解解闷。因为艾莎一直以来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而小安娜则从大人们那里听说一个人若是长期都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会有很大可能导致生病,这可把小安娜给吓坏了,她宁愿是自己生病也不想让艾莎生病,因为生病是很难受的,还要吃好苦好苦的药水。一想到那种苦涩的药水小安娜的胃里就开始一阵翻腾,而想到若是让艾莎吃这种苦药,顿时就让小安娜慌了心神,说什么也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之前倒是还有一个尤根伯爵能带着她去见见艾莎,还能用木杯子做的传声筒和她聊聊天,但是后来尤根伯爵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每次也就只能和小安娜聊几句话后便匆忙的离开,连给小安娜说出想见艾莎的请求话语都没有。
事实证明,没了尤根伯爵,小安娜想要与艾莎见一面根本不可能,想要爬上那六七米高的大树更是天方夜谭。这可是小安娜在摔了好几个屁股墩后才总结出的经验。
没了尤根伯爵的帮助,小安娜也就只能每天跑到艾莎的门前想要与她说说话,可是这样隔着门的交流方式显然不能让小安娜满意,尤其是艾莎似乎很抗拒接近她,每次小安娜跑到艾莎门前的时候,都会被艾莎要求后退到墙壁位置,或者艾莎距离房门很远的地方才会回应安娜的呼唤,否则艾莎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应小安娜,得到的永远只是一句:“很抱歉安娜,你还是离开吧。”
见不到艾莎,又不能和她说话,这让小安娜很是郁闷,就连恶作剧的心情都没有了,整天也就呆在图书馆里,自己一个人看看书下下棋,生活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直到前段时间阿杜娜王后要求她与艾莎学习并熟练掌握一门乐器,以彰显自己皇室成员的身份。而在介绍乐器的时候,小安娜一眼就看中了那只小巧精致的小号,而且根据介绍乐器的老师所说,这是一种可以给人带来快乐的乐器,这算是把小安娜的兴趣一下子给勾引出来了。
当即,小安娜不顾阿杜娜王后的规劝和凯尔总管的解释,执意要学习小号,万般无奈的王后殿下没办法,只好搬出了她的丈夫,艾莎和安娜的父亲艾格纳陛下,毕竟相比起她,小安娜似乎更惧怕艾格纳陛下一些。
不曾想当艾格纳在听到小安娜想要学习小号的理由后,立刻双手点赞表示支持,当场就把阿杜娜王后给气坏了,连续一个星期都没理他,连晚上睡觉都没让他进房间,直接赶到了书房去睡。
先不管艾格纳国王最近一个星期的夜晚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小安娜算是正式开始了小号的学习,每天没事儿就捧着最心爱的小号,然后跑到庭院的湖边练习吹奏。至于结果嘛,呵呵,看到刚才的场景也就明白了。
“真是气死我了,都练了一个星期了还是吹不响,照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给艾莎带去快乐啊!?”
气闷不已的小安娜用她那小巧的公主鞋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草坪,随后又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用力朝着面前的湖水扔了过去。
“噗通!”一声,原本平静的湖泊顿时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缓缓扩散的波纹立刻吸引了小安娜的目光,不由得让她再次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湖面又一次的扔了出去。
这一次或许是小安娜扔出的角度不同,石头在触碰水面的一刹那又弹了一下,直接在还未平静的水面上制造了两个浅浅的旋涡,随后才落入了湖水之后。
“咦!这个有意思,好玩好玩!我要再试一次,看看能不能打的更远。”
说着,小安娜两眼放光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堆石头,开始了自己的打水漂游戏。要不说小孩子就是容易被吸引注意力呢,刚刚还情绪低落的小安娜此刻却像一只欢快的花蝴蝶,不停地朝着湖面扔出了一块又一块石头,原本平静安逸的清澈湖水顿时被搅和的如同“孙猴闹龙宫,抢走了定海神针”一般,并伴随一连串银铃似得笑声,为整个庭院都增添了一分欢快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颗石子猛然间从小安娜的身后飞来,急速射向了水面,并如同一匹黑色的骏马,在整个湖面上快速的跳跃,连续飞溅了至少三十几下,最终落入到了湖泊对岸,并消失了踪影。
小安娜顿时被刚才所发生的景象给惊呆了,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站在那里,良久才一声不敢相信的语气发出了一道惊叹:“wow~~!!!”
这时一个人影悄然走到了她的身边,小安娜瞪着萌萌的大眼睛,扭头一看,顿时扔掉了手中的石子,惊喜的朝着那人影扑了过去。“哇!尤根伯爵!好久没见到您了,真是想死我了!”
“哈喽啊小安娜!你在干什么?(微笑表情)”罗兰熟练地将跟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安娜给摘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放在地上,取出自己的木牌,在上面写道。
“我在这里练习小号,可惜效果我怎么理想,吹了半天都没吹出声儿来。然后我又发现了一个新游戏,往湖里扔石头,可好玩了尤根伯爵!对了,刚刚那个石头是您扔的吗?您可真厉害,都扔到对岸了!我到现在才最多只能不到五米远呢。”
“其实,你刚才说的往湖水里扔石子的游戏老早就有了,而且很多人都会玩。”
“wait,what?”
“是真的,这个游戏就叫打水漂,比的就是看你扔出的石子能在水面上跳几下,能够飞多远。”
“既然如此,那尤根伯爵你快点教我,我要想学你刚才那样,一直打到对岸!”
小安娜顿时兴奋的抓住了罗兰的手臂,一边摇晃着一边怜声祈求说道,而罗兰自然不会拒绝小安娜的请求,反正现在没事儿干,阿杜娜王后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忙完,索性就陪小安娜玩会儿打水漂算了,就当打发时间了。
“注意看我的动作小安娜,打水漂这个游戏虽然简单,但是无论是对力量还是技巧都有很高的要求,来,我先给你演示一遍。”
罗兰将写好的木牌给小安娜看过一遍后,从脚边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子,然后对着面前的湖水用力的扔了出去,飞速旋转的石子在湖面上连续跳跃了好几十下,再度抵达对岸后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从头到尾小安娜都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罗兰的每一个动作,而等罗兰的演示结束后,便立刻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一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学着罗兰的模样用力朝着湖水扔了出去。
可惜小安娜只学其形未学其意,扔出去的石子只是在湖面上跳了两三下便无力的沉入了湖底。看到这个场景,小安娜顿时感到有些沮丧,撅起了小嘴巴,可爱的琼鼻一抖一抖,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
罗兰赶紧蹲下身子,上前安慰起了小安娜,用手帕将她眼角蠢蠢欲动的泪珠轻轻地抹去后,又在自己的木牌上写道:“没关系,才刚开始嘛,多练习练习就好了。来,这次我来带着你扔,保证让你在最快的时间内学会这个游戏。”
接下来,罗兰便开始手把手的教导小安娜打水漂的技巧,而且罗兰还在教导的过程中将一部分暗器使用的独门手法也融入了其中,将其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拆分开来,然后全部传授给了小安娜。
很快,在罗兰的指导下,小安娜的进步突飞猛进,虽然比不上罗兰那一下打到对岸的恐怖效果,但是也能在湖面上打出十几个水漂。甚至小安娜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来控制投掷石子的力道,进而来控制所打出的水漂数量。
再次打出了一个完美的十水漂后,小安娜顿时欢呼雀跃的跳了起来,圆圆的小脸蛋儿满是欢乐的笑颜,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着周边的一切。
看着如此开心的小安娜,罗兰躲在面具后面的脸上也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意。对于艾莎来说,对于安娜的亏欠一直伴随在她的心路历程之中,即使是在后来艾莎走出方面,开始怀抱生活与现实之后,也总是将安娜放在心里的第一位,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除了两姐妹之间深厚的感情之外,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在艾莎的心里始终抱有未能陪伴安娜童年的那份愧疚之情。
虽然在这个时空中有罗兰化身的尤根伯爵稍微替艾莎弥补了这一部分的亏欠,可是终究也是杯水车薪而已,根本达不到这两姐妹相互理解,相互依靠所能产生的效果。所以,罗兰才会在陪伴艾莎,充当她的心灵依靠的同时,也在尽可能担任安娜童年玩伴的理由,他想要多少替艾莎弥补一些对安娜的亏欠感,说不定艾莎就会因此不会再像原著那样深陷自闭之中。
这也算是罗兰目前为这两姐妹所能做到的唯一事情。
而看着如此开心的小安娜,罗兰除了在心里感觉到一些宽慰之外,更是萌生出了一个想法,而且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立即占据了他的全部脑海,促使着他鬼使神差的在木板上写下了下面这段文字:“安娜你知道吗?其实有个一方法可以帮助你在打水漂这个游戏上做的更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尤根伯爵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快点儿教我啊尤根伯爵!我要学我要学!快教我怎么样才能把石子打的更远,我要学你一样把石子打到对岸,到时候我就表演给艾莎看,然后教她一起玩打水漂!嘻嘻!”
“好好好,我这就教你。接下来,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首先是这样…………”
在小安娜殷切的小眼神下,罗兰开始一字一句的将这个所谓的打水漂方法教授给了她。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打水漂方法,而是刺客专有的一种十分特殊的呼吸法,同时也是罗兰的看家本领之一。
这个呼吸法罗兰目前只交给了两个人,也就是雷昂和雷蒙德这父子二人,但是真正数量掌握了这个呼吸法的却只有雷蒙德一人而已。
这种呼吸法名为“全集中呼吸法”,通过调整呼吸的节奏而将使用者的精、气、神达到一种统一的状态,并以此来加强对身体的掌控程度,从而做到常人所无法做到的动作。
就比说现在的罗兰,通过“全集中呼吸法”他甚至能够精确地控制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从而将自己的全部力量百分之两百的爆发出来。而雷蒙德现在仅仅只能做到一定程度的控制,对于肌肉的掌控还不能做到全心全意,但仅凭如此雷蒙德便可以吊打除了他老爹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要不然仅用了一年的时间便学会了六式当中的四式,成为了兄弟会“十刃”的第三刃。
若是将“全集中呼吸法”练到了极致,就如罗兰的前世一样,别说肌肉了,甚至连人体的各项生命体征都能够随心所欲的掌控。比如说心跳、血液的流动、精神的集中、自身的体温等等,用古中国对武道极限的四个字来概括就是:“似神非人。”
当然罗兰也没想过让安娜真的练到那种地步,只是突发奇想,将这个“全集中呼吸法”传授给她罢了,甚至罗兰都没想过小安娜真的学会这种神奇的呼吸法,哪怕仅仅只是学一些皮毛也好。反正这玩意儿也没啥入门难度,纯粹看天赋,而且就算是不用在战斗上面,也能有效的保持身体细胞的活性,进而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就跟太极拳一样,练不练都行,但是练了总比没练过的要好,身体要更加的健康。
只是令罗兰没想到的是,小安娜非但是学会了一点儿皮毛,反而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将整个呼吸法完全的掌握,甚至只是经过几次的练习便可以完美的使用出整个呼吸法。
“我……擦……咧!?”
此刻在罗兰的心中只有这三个字在不停的咆哮,尤其是当他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随着小安娜的呼吸开始有规律的转动时,内心更是如同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一般,久久都未能平息。
“老天爷啊,你在开啥玩笑?我不过就是随便试试而已你就给我来个这么大的惊喜?不对,是惊吓啊,娘咧!安娜的天赋有这么吓人吗?原著中也没看出来啊?”
看着依旧在不停使用“全集中呼吸法”的小安娜,罗兰此刻的脑子有点儿乱,虽说小安娜现在才刚入门,还未能做到罗兰现在的地步,但毋庸置疑的是,眼前这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儿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甚至有可能比雷蒙德还要夸张。
不过罗兰没想过真的要将小安娜培养成刺客,先不说自己心里面的那关就过不去,光是对艾莎和阿杜娜王后那里就没法儿交代啊。
特别是阿杜娜王后,若是知道罗兰把她的宝贝女儿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刺客,保不齐就要把罗兰给塞进磨盘里,然后碾成肉酱做成肉包子喂狗。
因此罗兰也只是苦笑了两声,然后阻止了小安娜“全集中呼吸法”的练习。
“好了小安娜,已经差不多了,你现在来试试,看看这一次水漂能打多远。”
“嗯!你瞧好了尤根伯爵,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好。”
只见小安娜朝着罗兰咧嘴一笑,露出了两个洁白闪亮的小虎牙,然后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扁圆形鹅卵石,通过刚刚学会的“全集中呼吸法”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同时聚气凝神,单手一甩,圆滑的鹅卵石顿时化作一道黑影飞掠而去,巨大的力量让它不断地向着远方前进,配合罗兰教导的暗器使用法门,瞬间在湖面上激起一连串的涟漪。
“一……二……三……十五……十六……十七……二十!!”
“尤根伯爵你快看啊,我一下子就打出了二十个水漂!你快看你快看!我厉不厉害!”
第15章第1节 阿伦戴尔之行(6)
“厉害厉害,不愧是集才华与美貌为一体的安娜公主,您的天资怕是天神看到了也会忍不住心生嫉妒,您实在是太棒了。(大拇指表情)”
罗兰开始毫不知廉耻的猛拍我们安娜小公主的马屁,而我们的安娜小公主显然对这轮马屁十分受用,直接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看着眼前娇憨的小安娜,罗兰顿时心情畅快的对着她的小脑袋一顿揉搓,把小安娜原本梳妆的整整齐齐的公主辫弄得跟个鸡窝头一样,而小安娜非但没有生气,反倒随着罗兰的逗弄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的一把扑入了罗兰的怀里,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熊猫,瞬间把罗兰的心都给萌化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猛然间传入了罗兰的耳中,听上去像是一个成年人行走在草坪上的脚步声,罗兰当即意识到有人也进入到这座庭院之内,为了防止被发现,只得快速的在一块小木牌上写下一行字塞到了小安娜的手中,随后立即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正与尤根伯爵嬉笑打闹的小安娜猛然间发现尤根伯爵消失了踪影,还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小木牌,而在这木牌上还有一行熟悉的字迹。
“有人来了安娜,我先躲避一下,你也赶紧离开吧,不然要是被你母亲发现你又在偷懒玩耍,会责骂你的。——尤根伯爵”
看完木牌上的文字后,小安娜立即将木牌丢入了湖中,然后捡起地上的小号,就准备离开庭院返回自己的房间。
毕竟尤根伯爵是她与姐姐艾莎之间的秘密,自然是不能让外人所知晓,尤其是在目前城堡的大门紧闭,艾格纳国王有意减少外人与自己的两个女儿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说不定艾格纳王国还会因此对尤根伯爵发出通缉令,这样一来不管是艾莎还是安娜,今后怕是再也别想见到尤根伯爵了。
而早已将尤根伯爵视为自己最重要的玩伴,甚至已经在心里认作哥哥一样存在的小安娜自然是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在得知有人靠近的消息后,小安娜当即决定先暂时离开庭院。
不过小安娜还是晚了一步,待她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刚好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
幼小的安娜当场就被这人撞倒在地,另外或许是被撞到鼻子的缘故,导致她在倒地的一刹那,晶莹的泪珠顿时从眼眶里喷涌了出来,捂着自己的小鼻子露出了一副鼻酸的表情,并抬头望向了那个将自己撞倒在地的罪魁祸首。
然而,当小安娜看到那人的相貌后,整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就连原本委屈的目光之中都附带了一丝“难以觉察”的敌意。
这人身穿一套华丽的贵族服饰,有一头打理的非常整齐的暗金色长发,面色有些阴沉,脸颊有些消瘦,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症状。特别是他那双眼睛,时不时的会迸出一抹阴冷的寒光,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算计着什么,总之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光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由得生出发自内心的厌恶之感。
更重要的是,这人还与罗兰有过一面之缘,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征兵令的时候,在阿伦戴尔的码头,罗兰在卑尔根公国的征兵船上所见过的那个现任卑尔根国王的表弟——多隆斯。
此时的多隆斯应该是刚结束与艾格纳国王以及阿杜娜王后的谈话,这次他是作为卑尔根公国使者团成员的身份再次来到阿伦戴尔,不过看他现在并不怎么愉快的表情,估计是刚刚在艾格纳的面前碰了壁,说不定还被阿杜娜王后狠狠地怼了一顿。
要知道阿杜娜这个女人的嘴炮能力那可不是盖的,就连罗兰都只能在她面前乖乖地缩起脖子认怂,更不要说一个从头到尾的纨绔子弟多隆斯了,阿杜娜怼他那简直跟怼蚂蚁没什么两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压力。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该死的阿伦戴尔,该死的艾格纳!这群低贱的乡野村夫,居然如此对待我,我可是卑尔根公国的使者,卑尔根国王的亲表弟,伟大的多隆斯伯爵!早晚有一天卑尔根的军队会踏平这片土地,把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统统踩在泥巴地里。真是一群混账!”
从议事厅里出来后多隆斯的嘴巴里便一直咕叨着上面的这番话语。原本这次卑尔根派出的使者团当中是没有他的,不过多隆斯也不知从哪里获得的小道消息,得知了这次是卑尔根国王有预谋的想要针对阿伦戴尔,因此才会派出使者团想要给阿伦戴尔施加一些压力。
得知了此消息的多隆斯哪里肯放过这种以势压人的好机会,况且这种借助卑尔根的威名去欺辱那些小国家可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一想到那些平日是装模做样的国王或者公爵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模样,多隆斯便爽的不能自己,当即花了大代价,走了好几条门路,终于让他混进了使者团,并来到了阿伦戴尔。
而到了阿伦戴尔后多隆斯立刻按照自己早已拟定好的计划对着阿伦戴尔一顿诋毁贬低,从下了船开始一直到到城堡的这段路,嘴巴里面就没闲下来,看到什么都要点评一番,好像在他眼里,美丽祥和的阿伦戴尔就是一个挤满肉猪的猪圈,充满了污秽与野蛮,好像就他一个人是文明人似的。
如果说只是在大街上对着周围建筑和地理风俗等等大放厥词也就罢了,可偏偏这货到了城堡,在面见艾格纳国王的时候,竟然丝毫不顾正规的外交辞令,对着艾格纳就是一顿口吐芬芳,从头到尾把整个阿伦戴尔说的一无是处,和卑尔根比怎么样怎么样,听他的意思似乎还想要求艾格纳向他鞠躬敬礼,否则就让卑尔根“无敌”的军队把整个阿伦戴尔全部踏平。搞得艾格纳是满脑子疑问,还偷偷的向这次卑尔根使者团的团长询问了一下,这个卑尔根国王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派了这么个傻逼当使者?
其实当时使者团的团长也是一脸蛋疼,他不是不知道多隆斯是个傻逼,但他没想到这货居然如此傻逼,人家艾格纳再怎么说也是国王,从本质上来说地位和目前卑尔根的国王是相同的,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更不要说阿伦戴尔可是中立国,也没向你卑尔根表示臣服,双方各过各的,哪怕看不过眼你也不能拿老大对小弟的态度来训斥人家啊。
而多隆斯却又是卑尔根公国派出的使者团成员,也就是说代表着的是卑尔根国王的态度。可现在让多隆斯这么一搞,顿时变味儿了。啥意思?你卑尔根真就觉得你是整个北境的老大了?是不是以后整个北境都是由你卑尔根说了算了?那你要我们这些国王和公爵的脸面搁哪?咱们也是正儿八经的贵族,论高贵程度也不比你卑尔根国王低多少,凭啥你就可以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还是说当了这么些年的领主国,你卑尔根飘了?想试试看能不能当第二个奥斯陆?
别怀疑,像多隆斯这样嚣张的态度,任何一个国王看到了都会在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要知道阿伦戴尔可不止有他卑尔根一个国家的使者,还有许多与阿伦戴尔交好的国家都派遣了使者长期居住在阿伦戴尔,以保证两国之间的沟通和友好往来。而像接见卑尔根使者这么重要的场合,其他国家的使者也都会如数到场,这可是最基本的外交礼仪。
可是现在多隆斯的一番言论顿时在其他国家的使臣心中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毕竟卑尔根虽然强大,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敌人,有不少国家在暗地里都对卑尔根平日里的一些做法感到不满,只是碍于卑尔根的实力一直选择了隐忍罢了。
如今多隆斯的一番瞎搞,很有可能让那些本就对卑尔根不满的小国暗地里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卑尔根。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奥斯陆所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最后导致庞大的奥斯陆帝国直接一夜覆灭。
意识到不好的使者团团长当场对艾格纳表达了歉意,同时喝止了多隆斯,连这次出行阿伦戴尔的目的都抛到了一边,先把艾格纳和各国使臣稳住了再说,可别再造成更加严重的恶劣后果。
好在艾格纳本身也算是心胸宽广,并没有对此过多的放在心上,这要是换做一个暴脾气的国王保不齐就把多隆斯的话当做战争宣言,现场就要把多隆斯这个傻逼给剁了。可是艾格纳并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他心里其实非常庆幸多隆斯的一同胡搞,这样一来也卑尔根的使者团暂时没心思去纠结那十二船冬衣商品的事情,也正好给了艾格纳更多的准备时间。
可是多隆斯却不这么想,虽然碍于使者团团长的颜面而暂时闭上了自己的臭嘴,但是他还没有过足瘾,还没体会到那种高高在上,众人拥戴的美妙滋味,要是没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他这次花了那么多的金钱,花费了好几个人情好不容易才混进使者团的行为不就白费了?多隆斯不答应,他说什么也要好好羞辱一遍阿伦戴尔,让这群躲在山沟沟的贱民知道他多隆斯伯爵的厉害。
至于会不会引起阿伦戴尔以及其他国家的不满于怨恨,多隆斯压根不在乎,他不相信这帮泥腿子有直面卑尔根军队的勇气,
于是第二天多隆斯就继续开始自己的计划,可惜这一次他却碰了壁,遇到了一个他永远也无法战胜的对手——阿杜娜王后。
相比起艾格纳,阿杜娜王后可没那么好脾气,反正你多隆斯敢怼一句我就敢怼你十句,同时紧握阿伦戴尔是中立国的事实筹码,直接给卑尔根安了一个欺压中立国并阴谋宣战的罪名。这个罪名可不轻,万一真的让这个罪名坐实,到时候卑尔根就成了全北境的敌人,别说是现在的卑尔根,就是当年的奥斯陆都架不住与全北境为敌。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使者团的团长当即将多隆斯喝退,转身便向艾格纳国王和阿杜娜王后表示歉意,同时连声肯定两国的友好关系。
连续受挫的多隆斯感觉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特别是这个耻辱还是一个女人施加给他的,这就让他更加难以接受。
之后的情况就简单多了,反正就是多隆斯没事儿就要对阿伦戴尔冷嘲热讽一番,尤其是针对阿杜娜王后,特别提起了阿杜娜非贵族出身这一点,想要以此来攻击她。而阿杜娜王后也不是吃素的,论嘴皮子直接可以甩多隆斯好几条街,每每怼的多隆斯说不出话来,只能躲在墙角一个人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诅咒阿杜娜王后的祖宗十八代。
也得益于多隆斯的胡搅蛮缠,让这次十二船冬衣的商讨事宜屡屡无法向前推进,搞得卑尔根使者团的其他成员也是郁闷不已,心里暗恨多隆斯这个白痴总是让艾格纳国王与阿杜娜王后找到机会撇开话题,完后自己这帮人还要好声好气的打圆场,一再确定卑尔根与阿伦戴尔之间的友好关系,以防阿伦戴尔在这个节骨眼上掀桌子。
甚至有的使者都开始怀疑多隆斯是不是阿伦戴尔派到卑尔根的卧底,娘的怎么每次好不容易有点儿进展就被这家伙给搅黄了,直到现在这十二船冬衣以及先行提供的两船冬衣货物都没有半分的进展。
而就在今天,使者团继续期望艾格纳国王可以尽快为卑尔根准备事先约定好的冬衣商品,毕竟现在边境线上卑尔根和巴克莱斯正打的火热,卑尔根的国王还想着能在明年开春一句全歼巴克莱斯的军队,那么这批能够确保卑尔根的军队顺利度过寒冬的冬衣就显得至关重要,无论如何都要确保阿伦戴尔可以按时供应。
只可惜理想是很丰满,但是现实却是骨感的。在进行商讨的过程中,多隆斯毫无意外的再次与阿杜娜王后互喷了起来,而且这次阿杜娜王后还祭出了一个大招,拿多隆斯贵族血统来说事儿,这一下子算是把多隆斯给彻底惹急眼了。
多隆斯的母亲只是一名普通的女仆,要不是因为多隆斯的父亲没有别的孩子,这伯爵的位子怎么也轮不到他多隆斯。虽然顺利的继承了爵位,但是因为其本身的贵族血脉不纯,也因此让多隆斯更加的在意自己母亲身份的问题。
如今被阿杜娜直接当面挑明了出来,多隆斯差点儿就要失去理智,想用暴力来给阿杜娜这个女人一点儿颜色瞧瞧。而这也正入了阿杜娜王后的下怀,她就是要逼着多隆斯做出啥事,然后再以此为由抓住卑尔根的把柄,并借用这个把柄在外交上打击卑尔根的声望,让他们没有闲工夫将注意力放在逼迫阿伦戴尔上面。
毕竟,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一个国家的使者在大庭广众之下意图行刺另一个国家的王后的这种行为,必定会遭到其他所有国家的指责,这对于一个国家的声望来说,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就算是强如卑尔根,事后也只能向阿伦戴尔低头认错,并祈求对方的原谅。
可惜人家使者团的团长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看穿了阿杜娜王后的打算,在多隆斯动手之前喝止了他,并将他直接赶出了议事厅,从根本上终结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对此阿杜娜也不怎么在意,反正就算是没了多隆斯,她还有许多办法来拖延时间。而使者团那边儿也终于是松了口气,没了多隆斯这根搅屎棍,接下来的谈判总算是可以正常进行了。
第15章第2节 阿伦戴尔之行(7)
估计这当中唯一的一个受害者就是多隆斯了,心里的伤疤被人揭开了还不算,甚至还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从议事厅里被赶了出来,无尽的耻辱化作了滔天的怒火,恨不得直接提剑冲进议事厅把里面的人全都给斩杀殆尽,方能解他的心中之恨。
好在多隆斯还算是维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这里毕竟是阿伦戴尔,不是卑尔根,要是多隆斯真的这么干了,那么阿伦戴尔便也就成为了他的葬身之地。
“等着吧,你们这群混蛋,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为今天对我所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尤其是那个贱人,我多隆斯在这里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她卖到最低等的妓院里去,让她也好好品尝一下我今天所受到的全部耻辱!”
愤恨难平的多隆斯一边面色狰狞的在嘴里低声骂道,一边在不知不觉当中走进了城堡的王室庭院,而早已沉浸在自己内心幻想不能自拔的多隆斯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只知道低着头向前走,直到感觉撞倒了什么东西,同时一声“哎呦!”传进了耳朵里,这才让他恢复了神智,抬起头开始大量起周围的景色来。
“这个小屁孩儿……我记得好像是艾格纳那家伙和阿杜娜那个贱人的女儿吧?好像是叫……安娜什么的……”
多隆斯眯着眼睛,面色不善的开始打量起被他撞倒在地的小安娜,然后在心里无声的自言自语道。
虽说多隆斯从没想过要去把被自己撞到在地的小安娜扶起来,但是小安娜也不是那种需要人搀扶才能站起来的软弱女孩儿,即使现在才7岁,但是性格坚强丝毫不弱于其他的男孩子,哪怕是鼻子被撞,疼的眼泪哗啦,也依旧强忍着泪水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以及身上的灰尘,并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王室公主形象。
“这位先生,还请您在走路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四周,要是在撞倒别人可就不好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是小孩子,一撞就倒。”
要不怎么说是阿杜娜王后的女儿呢,这怼起人来颇有她母亲的几分风范,这看似礼貌的提醒却蕴含着巨大的杀伤力,直接指责多隆斯走路不长眼睛,既清新脱俗,同时又一针见血。
对于多隆斯小安娜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好感,之前她有一次无意间撞见了眼前这个男人在议事厅里与阿杜娜王后争吵,而小孩子的理解往往就是那么简单而偏袒,既然这人与自己的母亲发生了争执,那肯定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那自己也没必要对他客气。
听到这话后多隆斯的整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儿出言教训了,尤其是这个小屁孩儿还是阿杜娜那个贱人的孩子,这更加的让他感到怒火中烧,当即冷冷的对着小安娜说道:“年纪不小,嘴巴到挺厉害的。难道这就是阿伦戴尔王室所教导的礼仪吗?看来完全就是一个笑话,估计你们阿伦戴尔人压根就不知道礼仪这二字是怎么写的吧?”
“母亲说过,只有对值得尊敬的人才应该用最尊贵的礼仪给予对待,而对于那些无礼之人自然不用给他们好脸色,直接乱棍打出去就是了。请问阁下,您难道想被人用乱棍打出去吗?”
面对多隆斯的讥讽,小安娜巍然不惧的强力怼了回去,完全没有顾及对方是一个比她大得多的成年人,甚至在气势上竟然还隐隐压制住了对方三分。
躲在暗处的罗兰听到这话后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同时在心里给小安娜暗自点赞,真不愧是未来的阿伦戴尔女王。“瞧瞧,这就是我们家的小安娜,瞧瞧这怼人的气势,爽!”
多隆斯顿时被小安娜这番话怼的有些下不来台,脸色难堪的盯着面前这个如同小太阳般笑嘻嘻的小女孩儿,恨不得立刻上前把这个可恨的小畜生活活掐死,却又因为此刻身处的环境而迟迟无法动手,只能死死地攥住拳头,任其上面的青筋暴起,同时向小安娜投以怨毒的目光,对于这个胆敢蔑视他的破孩子算是恨到了骨子里。
“果然是阿杜娜那个贱人的女儿,母女两个都是那么令人厌烦,这个肮脏的杂种,为什么上天要让她降临到这个世上,她就应该像是猪猡一样被人养在猪圈里。该死的阿伦戴尔,该死的阿杜娜,还有这个该死的小杂种!”
“话说我记得阿杜娜一共有两个女儿,这个应该是小女儿,应该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大女儿,好像一直都被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而且从来没人见过她。呵呵,一定是这个大女儿长得太丑了,丑的惊天地泣鬼神,所以阿杜娜和艾格纳这两口子才会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来。嘿嘿,一定是这样,看这个小屁孩儿的模样长得就不怎么滴,估计以后长大了也是一个超级丑女,真不知道日后有哪个倒霉蛋会娶到她,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哈哈哈!”
多隆斯在心里疯狂的自我安慰道,以此来缓解一些内心所遭受的屈辱。其实一年前在码头多隆斯就曾见过艾莎和安娜姐妹俩,只是当时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这二人的相貌,况且就以他的性格也不会特地去记两个偏远小国的公主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哼!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鬼,我倒要看看,你们阿伦戴尔还能笑道什么时候。”
留下一句狠话后,多隆斯便准备转身离开这个令他无比生厌的城堡。从一早开始被阿杜娜怼的无颜见人,再到现在被一个看上去连十岁都不到的小女孩儿暗自讥讽,多隆斯只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了无比残忍的打击,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回到自己的使馆,从自己带来的那两个女仆身上好好找找身为男性的尊严。
对于阿伦戴尔的城堡,它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切,算你走得快。下次可别再让我看见你。哼!”
小安娜朝着多隆斯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可爱俏皮的鬼脸,然后也转身往湖边走去。刚才摔倒的时候手中的小号刚好掉落到了湖水边,而小安娜还指望着用这只小号给他的姐姐艾莎吹奏快乐的乐曲,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扔掉不管。
而就在小安娜走向湖边的时候,本已离开的多隆斯突然有扭过头看向了她,顿时一个恶毒的想法涌上了心头,进而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轻手轻脚的从背后向小安娜走了过去。
“嘿嘿!给我记好了阿杜娜,这就是你得罪多隆斯伯爵的代价,就当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好了,桀桀桀!”
此刻多隆斯与小安娜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米,而小安娜却站在湖水的边缘,只需要轻轻那么一推,便能将小安娜整个人推入湖水之中。
一想到眼前这个可恨的小女孩儿落入湖水之中惊慌失措的模样,想着她脸上所呈现出的恐惧表情,多隆斯的心里便忍不住一阵狂笑,连带着他的表情也变得异常的兴奋、扭曲,并迫不及待的向小安娜伸出了右手。
而此时的小安娜还停留在心爱的小号没有被甩坏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从身后悄然降临。
就在多隆斯即将得手的一刹那,一只大手猛然间从一旁钻出,如闪电般抓住了多隆斯伸出去的右手,下一刻,一个无比冰寒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顿时让多隆斯的表情定格在了那狰狞的一瞬间。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多隆斯猛地抬起头,却看到一个身穿绿色园丁服的黑发蓝瞳少年正满脸笑容的看着他,可是多隆斯却没有从他的脸上感受到丝毫的温暖,反而像是在面对一个冷血的杀人魔,那如同九幽般冰冷刺骨的眼神,就像是无数把尖锐的利刃,将他从里到外刺的体无完肤。
“你……你是谁?你……你想干什么?”
多隆斯惊慌的向那名少年质问道,极致的恐惧令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一抹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他的额头。
此时小安娜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当即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二人,而那名少年却没有多隆斯的问题,反而转头看向了小安娜,满是温和的说道:“安娜殿下,跟您说了多少回了不要靠近湖边,这很危险您知道吗?赶紧回去吧,王后殿下正在到处找您呢。”
聪慧的小安娜在听到这话后瞬间便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差点儿发生了什么,顿时脸色苍白的从湖边跑开,然后捧着心爱的小号从少年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庭院。
临走时小安娜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那名陌生的少年。身为王室子女,小安娜自小就接触过许多有关王室贵族的一些卑劣行径,因此只一眼便意识到了那个不是好人的家伙刚刚想对自己不利,但毕竟才是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儿,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慌了阵脚,脑子里为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只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小安娜的心里却难免有些疑惑。那个出手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到底是谁?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城堡里的仆人没错,但是小安娜可以肯定,自己绝对在城堡里绝对没有见过他,那完完全全就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可另一方面,小安娜却又从那名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强烈的熟悉感,而且在感受到这股熟悉感的一瞬间,自己原本有些慌乱的心也立即安稳了下来,甚至不假思索的便听从了那名少年的话语,赶紧离开了庭院。
“真奇怪,那个大哥哥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我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这个问题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一直环绕在小安娜的脑海之中。
在小安娜走后,少年便将脸又转回了多隆斯这边,只是这次在他的脸上不再有那种温和的微笑,相反面无表情,只有他的双眼之中隐隐闪过了一抹血红色的杀气。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卑尔根公国的伯爵,现任的卑尔根国王可是我的亲表哥!你要是敢对我不利,卑尔根公国一……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阿伦戴尔,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多隆斯色厉内茬的朝着少年嘶吼道,虽然声音倒是挺大的,但是颤抖的嗓音却完全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恐慌。
感受到那少年身上所传来的越来越可怕的气息,多隆斯只想立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右手还被人抓在手里,同时对方的力量大的惊人,简直跟铁钳没什么两样,任由多隆斯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从对方的手中逃离半分。
“先生,您这么着急走干嘛?是在下有什么地方冒犯到您了吗?如果是的话,还请您原谅我的失礼,我只是一个园丁,对于你们贵族的那些礼节与忌讳实在不怎么了解。”
毫无感情的声音不停地在回荡在耳边,如同来自地狱的回音,差点儿没把多隆斯的魂都给吓没了。原本多隆斯是想直接晕过去算了,可是右手传来的剧痛却生生的将他从昏迷之中拉扯了回来,并伴随着一阵牙酸的“咯吱““咯吱”声,眼瞅着他的右手手臂正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反向弯曲。
“疼疼疼疼疼!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快松手,快松手啊!我的手要被你捏断啦!要捏断啦!啊——!!!”
说到底多隆斯只是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并且一个草包的不能再草包的纨绔子弟,寻花问柳、欺压百姓那是他的拿手好戏,哪里承受的住如此的酷刑,当场痛的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满地打滚了,原本就惨白消瘦的脸颊更是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嘴里的求饶声愣是没断过,可任由他再怎么求饶,少年的手上所传来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更加用力了起来。
终于,只听“咔擦”一声,多隆斯的右手直接捏成了粉碎,整只手都已一种诡异的角度折成了两节。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剧烈的痛苦让多隆斯直接扑倒在地上,捧着自己那跟面条似的右手,如同蚯蚓一样不停地翻滚,一边翻滚还一边从嘴里疯狂的大声恐吓道:“该死的!该死的!你这个混账!你竟然弄断了我的手!你等着,你等着!我要告诉我的表哥,让他派军队,踏平整个阿伦戴尔!你!艾格纳!阿杜娜!还有阿杜娜的那两个小杂种!你们所有人都别想跑,我要把你们全部都杀光,一个不剩!!!”
对于多隆斯的恐吓少年就当没听见似得,一脚踢中了多隆斯的腹部,后者顿时闭上了不停喷粪的嘴巴,强烈的剧痛令他不停地干呕,却除了胃酸之外连半点儿东西都吐不出来。
而少年显然并不算如此便宜的放过多隆斯,只见他一把将这个人渣从地上给提了起来,同时抄起一把利刃,径直的抵在了他那脆弱的脖颈上。
感受着眼前这把用来修剪花园的大剪刀上所传来的死亡气息,多隆斯当场便怂的干干净净,本就惨白的脸颊更是变得毫无血色,瞪大了眼睛无比惊恐地望着面前的少年,毫无廉耻的开口求饶道:“求求您!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金钱?美女?权利?地位?对了,我还有一个伯爵的爵位,正宗的伯爵!还有我的老婆,还有我的妹妹,都是卑尔根公国里出名的美人儿,你要的话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只要你别杀我,呜呜呜~呜呜呜~求……求求你~呜……”
本来少年还想着好好的吓唬吓唬他,却没想到这货竟然如此的无耻低劣,当即就没了吓唬人的心情,与此同时一股尿骚味伴随着另外一股恶臭突然传进了自己鼻子里,低头一看,差点儿没恶心的吐出来。
多隆斯这货居然真的吓尿了,而且是屎尿并出,那股尿骚味和恶臭感就是从他的裤裆处传出来的,看样子量还不小,整条裤子都湿透了。
少年立刻收起了剪刀,然后跟扔垃圾一样把多隆斯扔的远远地,并用无比厌恶的眼神看向了他,捂着嘴强忍着恶心说道:“快滚!记住了,以后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不然的话我非把你剁成肉酱喂狗不可,就算是卑尔根也保不住你,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
“那还不快滚?再不滚我就把你那活给剪下来!”
少年捂着嘴恶狠狠地对多隆斯怒喝道,后者顿时如蒙大赦一般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是哭又是笑的,连自己的裤子以及裤子里的黄色污秽物都没来及处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庭院,并一溜烟的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冲出了阿伦戴尔城堡,只留下后面一圈捂着口鼻的城堡仆人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位卑尔根的使者大人远去的背影。
第15章第3节 阿伦戴尔之行(8)
“或许你该看够了,不准备出来解释一下吗?”
罗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然后对着无人的身后平静的说道。
随着罗兰的话音落下,一个肥胖的身影缓缓从一个小树后面走了出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早已离开的凯尔总管,只是不知道如此体积的他是如何躲在一颗才拳头粗的小树后面的。
“果然我就说这身园丁服非常适合您吧罗兰先生。瞧瞧您,若非仔细观看我都会误以为您真的是我们城堡里的园丁呢。”
看着凯尔总管那满脸笑嘻嘻的模样,罗兰恨不得将手里的领结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但回头一想又觉得没什么意义,便也就撇撇嘴放弃了这个令人心动的想法,转而将领结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是阿杜娜安排的吧,想要以此借我之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叫……叫……叫什么来着?”
“多隆斯先生。”
“对对对!多隆斯,想要我教训一下这个多隆斯对吧?其实你们完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完全可以跟我说一声,然后晚上我就排个人把他的项上人头取来,这样不就方便省事儿了?”
“确实方便了,不过殿下之所以如此安排,肯定是有她的道理,我这个做下人的也不好出言评价。不过如果真的按照罗兰先生的意思解决掉这个多隆斯,怕是也会引起不小的麻烦,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卑尔根的使者之一,若是离奇死在了阿伦戴尔,恐怕卑尔根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罗兰笑着说道,同时换下了身上的园丁服,重新又穿回了自己的刺客行头。
对此凯尔总管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然后俯下身子将地上的园丁服捡了起来,叠放整齐放进了脚边的一个竹筐里。
“阿杜娜已经忙完了?”
“是的,殿下已经处理好了所有公务,正在偏厅里等您呢。我这就带您过去,请随我来先生。”凯尔总管彬彬有礼的向罗兰说道,同时嘱咐了两名仆人留下来收拾满是污秽物的花园,随后便带头朝着花园的出口走去。
罗兰往下压了压头顶上的兜帽,并戴上了那面熟悉的企鹅面具,跟在凯尔总管的身后快速的离开了花园。
之后就是在偏厅与阿杜娜王后进行了一次会面,至于这次会面当中所谈及的内容就无需再表了,反正都是一些正常的汇报工作,罗兰把阿伦戴尔兄弟会和圣殿骑士团最近的发展状况简单的向阿杜娜说了一下,毕竟阿杜娜王后作为资助者,有权了解一些兄弟会发展的近况。
而剩下的就是与接下来的鼹鼠城之行有关了,到目前为止阿杜娜依旧没能从卑尔根那边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卑尔根的军队正在边境线上与西境的巴克莱斯打的火热,并没有与鼹鼠城有过多的接触与交流。也就是说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卑尔根只是偶然得知了鼹鼠城肆意撕毁商业协议的事情,担心预定好的冬衣物资无法按时交付,从而影响到明年与巴克莱斯的决战,这才派遣使者要求阿伦戴尔提前交付两船冬衣物资作为证明,仅此而已。
至于多隆斯则纯粹就是一个白痴加脑残,在整个过程当中都属于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反正不管是罗兰还是阿杜娜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而阿杜娜之所以要安排罗兰狠狠的教训多隆斯一顿也纯粹就是因为这货之前太恶心人了,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而这件事情也只有罗兰出手才最为妥当,阿杜娜毕竟是阿伦戴尔的王后,贸然攻击一名他国使者会给阿伦戴尔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才会借助罗兰之手好好出了口恶气。
“也就是说,想要搞清楚鼹鼠城为什么会突然撕毁商业协定,恐怕只能从威尔斯的身上寻找突破口了?”罗兰往嘴里塞了一口点心,翘着二郎腿瘫坐在一把红色天鹅绒躺椅上,嘬了口红茶惬意的说道。
一旁的阿杜娜王后对于罗兰这种自由散漫的样子也完全不在意,反正这小子每次和她单独会面的时候都是这个懒散的模样,从头到尾都没把自己当外人,阿杜娜王后倒是说了他两次要注意礼仪,注意形象,然而对于罗兰来说每每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间长了阿杜娜也懒得再管他,唯有站在一旁服侍凯尔总管总是以非常不爽的目光盯着罗兰,怕不是下一刻就要冲上前去把罗兰手里的红茶给夺下来,然后严词喝令让他把脚收好,最后再来一段儿皇室礼仪条令贯口来让这个不懂规矩的小鬼长长记性。
“没错,之前陛下已经派了好几次使者前去鼹鼠城想要探明情况,可惜都无功而返,我的人又全都集中在卑尔根的国都,基本上抽不出什么人手来,所以这次还真要麻烦你了。况且在这方面你们要比我专业的多。”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已经让我的人去准备了,明天我就出发去鼹鼠城,看看这个威尔斯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罗兰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说实话要不是为了见一面艾莎,罗兰还真懒得来一趟城堡,尤其是还要面对阿杜娜王后。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精明了,一直以来都是抓着罗兰的鼻子走,如无必要,罗兰真的不想与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过多的打交道。
看着罗兰满脸不在意的样子,阿杜娜也是感觉一阵头疼,揉了揉有些鼓胀的太阳穴,然后朝着罗兰狠狠地瞪了一眼。“别不放在心上罗兰,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威尔斯那边的问题,我们就没法按时交付卑尔根约定好的冬衣物资,到时候阿伦戴尔就要赔偿卑尔根好几十万钱的赔付款,阿伦戴尔的经济恐怕会一下子倒退好几年的光景。”
“你也不想艾莎过苦日子吧?若是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恐怕整个城堡的日常开支都要进行缩减,到时候说不准小艾莎和小安娜她们就只能跟着我们和麦芽粥(这个世界里的一种常见食物,因为成本十分低廉,所以基本上只有贫苦人家才会将其当做日常主食)了。”
听到这话,罗兰顿时收起了自己满不在乎的表情,转而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的向阿杜娜说道:“放心吧王后殿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最快一个月我就能让雪薇儿将调查的结果送到你的手里。”
“如此最好。那么这段时间我会继续和卑尔根的使者团进行周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罗兰。”阿杜娜王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对着罗兰托付道。
“时间不等人,我这就准备出发,先告辞了。”
说完罗兰便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大门方向走去,临走时还没忘记向阿杜娜王后点头致意。
不过就在罗兰即将走到门口处的时候,却突然被身后的阿杜娜王后叫住了脚步,扭过头来露出了满脸不解的表情。
“稍等一下罗兰,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刚刚你去看望了艾莎对吧?”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问一下,刚才你与艾莎相处的时候,是否有什么异常现象发生?”
“异常现象?”罗兰皱起了眉头,然后摸了摸下巴,脑海里急速回忆了一边刚刚与艾莎相处的整个过程,发现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没有啊,与之前没什么差异啊。话说王后殿下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个问题?难道说是你发现了什么?”
“不,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刚刚只是我随口那么一问,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告辞了,殿下。”
“嗯,告辞。”
虽然没搞懂阿杜娜王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罗兰现在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件无厘头的事情,直接推开了大门踱步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阿杜娜王后和凯尔总管的视线范围当中,并快速的离开了城堡。
而等罗兰走后,阿杜娜王后依旧站在原地,独自沉思了约五分钟的时间,最终开口说道:“凯尔总管。”
“有何吩咐殿下?”
“今后这段时间你多留意一下艾莎的房间,如果发生什么变化立刻通知我,明白了吗?”
“是,殿下。”
从阿伦戴尔出来后,罗兰并没有立刻回绿谷营地,相反改变了行进路线,绕着北山到处乱逛,一会儿跑到湖边凝望着湖水沉思发呆,一会儿又跑到山谷里玩回音游戏,总之七拐八拐的不知怎的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幽林,最后站在一颗快要枯萎的小树面前,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就跟神经病似得,若是被普通人看到此刻的景象,怕是会当场吓得尖叫逃窜。
而在罗兰的身后,有一颗满是青苔,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石头块子,就在罗兰面对枯树自言自语的时候,这颗明明与路边的其他石头没什么两样的岩石上居然睁开了一双鸡蛋大小的眼睛,石灰色的岩石表面更是挤出了一个皱眉的表情,遥望着远处罗兰的背影,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不知道的人一眼望去还以为石头成精了呢。
“你在看什么?”
突然间,一个声音猛地从背后响起,原本还在静静观察的石头一下子被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张开手脚在半空中挥舞了半天,而就在坠落的一刹那,一只坚强有力的右手一下子抓住了石头顶端的青苔,将它整个提溜在了半空之中。
“我去,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有够重的,我觉得你该考虑一下减肥了。”
“你……你……你怎么会?那……那边儿的你……咦!?”
石头惊恐的看着眼前罗兰似笑非笑的笑脸,扭头一望,却看到原本站在枯树面前的罗兰渐渐化作一道幻影,随着一缕清风吹拂,瞬间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我说老帕比,你一路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你能保证你不跑?”罗兰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地精,用十分怀疑的语气小声的问道。
事实上当初罗兰在北山创建了阿伦戴尔兄弟会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老帕比的地精一族算是成为了邻居,罗兰也想过与地精进行一定程度的接触,毕竟这帮圆滚滚、憨溜溜的石头块子在原著中还占有不小的比重,算是原著剧情的主要推进人之一,因此罗兰也想和这些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神奇生物打好关系。
然而可惜的是这帮家伙简直跟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压根抓不住他们的尾巴,罗兰甚至专门派人在整个北山境内寻找地精的踪迹,找了整整一年,结果到头来连根草都没找着,真应了那句话:“地精只愿意在他们愿意见面的人面前现身。”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这只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老地精帕比,自然是担心这家伙一声不吭的从自己手中溜走,估计这次若是让这家伙跑了,今后直到原著剧情开始前都别想再看到这老家伙的影子。
其实地精帕比的心里也是无比的苦闷,对于这个连招呼都不打,擅自搬进北山的新邻居,它是打心里不想与其扯上任何关系,尤其是上次二者的见面给他的心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那临近死亡的恐惧直至现在依然是他脑海里不可磨灭的阴影。
可又没办法,因为上面的命令,它也只能选择再一次的接近这个危险的男人,而偏偏现在又被这个凶人给活活逮了个正着,当真是霉运连连,感觉喝凉水都要塞牙了。
此刻老地精帕比的心里简直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蜷缩着身子开始不停地瑟瑟发抖,豆大的汗珠沿着它粗糙的脸皮疯狂的滑落,良久之后才战战兢兢地向罗兰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十分谦卑的说道:“您说笑了,我都已经落在您的手里了,又怎么会跑呢?毕竟我还想留着我这小命儿抱抱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子不是?所以,您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您看如何?”
“哼!谅你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罗兰对着老地精帕比冷哼的说道,随后便将手一松,强大的地心引力这个时候充分发挥了它的特性,无比兴奋地将老地精整个拽到了地面,只听“嘭!”的一声,软和的泥土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小窝,而在那小窝之中,老帕比就像只刺猬一样卷着手脚,面朝罗兰露出了一个其丑无比的微笑。
第16章第1节 老地精帕比爷爷(1)
“好了,现在你可以好好跟我说说,为什么你要……我靠!”
放下了老帕比之后,罗兰本想好好和对方交流交流跟踪自己的目的,谁曾想下一秒老地精就跟变魔术一样,一眨眼便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消失了,随之出现的是一堆被翻起的泥土,一路向远处延伸,形成了一道蜿蜒曲折的土沟,速度之快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几秒钟的功夫便以出现在数十米之外。
“哼,要是这样都被你给跑了,我他娘的就找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只听罗兰冷笑了一声后,瞬间从原地暴起,身形化作一道虚幻的残影,急速朝着土坑顶端掠去。
“剃!”
几个闪烁之后,罗兰立刻追到了土堆前方约十米位置,同时脚下传来一道破空之声,径直的将他整个人送至了半空之中。
“月步!”
下一刻,一道蓝色的风刃即时从罗兰的右脚处极射而出,伴随着一圈圈荡漾的空气波纹,从上至下以陨石落地之势直接砸向了那依旧向前突进的土坑顶端。
“岚脚!”
“轰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顿时在幽暗的密林里传播开来,整个地面被切出了一条深深地壕沟,翻滚的泥土沿着四周尽情的挥洒,于此同时也将那地底之下的目标给直接炸了出来,在空中留下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最终砸在了一处草坪之上,并在上面砸出了一个直径约三米的椭圆形深坑。
“呸!呸!你这个人类,下手要不要这么狠,你想杀了我吗?啊呸!啊呸!”
老帕比气急败坏的从坑里爬出来,一边极力的想吐出嘴巴里的烂草根,一边冲着面前的空气开始无比气愤的破口大骂,然而还未等他骂完两句话,顿时感受到从脖子处传来的一道冰寒的气息,令他瞬间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罗兰此刻蹲在了老帕比的面前,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苦无,苦无的尖端径直的对准了老帕比的咽喉处,只需再往前推进一点点,便可以轻松刺破那层石灰色的石质皮肤。
“鉴于你刚才的行为,我会非常慎重的考虑是否让你早点儿入土为安。”
“嘿嘿……嘿嘿……冷静……冷静一点,我刚刚跟你闹着玩呢,放心!这次我绝对不跑。”
“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这张破嘴所说的话吗?”
“呵呵,瞧您说的。不过,根据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结果来看,我就算是真的想跑,八成也跑不了,所以……”
“算你识相。”
罗兰面无表情的对着老帕比说了一句,然后收起了手中的苦无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一块岩石处,背靠着岩石坐在了草地上,接着对着老帕比缓缓地问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跟踪我的理由了吗?”
感觉捡回一条小命儿的老帕比跪倒在草地上,摸着自己依旧发凉的脖子正想长长的松一口气,却听到了一旁传来的问话声,当即屏住了呼吸,紧接着颤颤巍巍的转动自己的身子,面向罗兰,皱着眉头思考了良久才无奈的叹了声气,说道:“首先不管你信不信,我要向你先声明一点,我从就没有想过要跟踪你。”
“信!我当然相信,而且我还知道你这次跟踪我其实是受人之托,或者说是你身后的那个人命令你这么做的,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这下子轮到老帕比震惊了,它瞬间从草地上跳了起来,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向后退了半步,而当他看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的罗兰时,顿时明白自己上了对方的当,刚刚的问话根本就是用来诓自己的,为的就是让自己乱了方寸,从而暴露出真正的情报。
而老地精帕比现在确信,自己刚才的反应已经将最重要的情报透露给了这个狡诈无比的人类少年,一时间懊恼的情绪瞬间涌上了脑海,令他忍不住爆锤地上的草皮,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悔意。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就算是你刚刚什么都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让人找了你整整一年了,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谈,可惜你这个老小子太能躲了,我的人都差点儿把整个北山都翻过来,却依旧没能找到你的一丝踪迹。”
“身为地精,想必你早就知晓我在北山建立营地的事情,但是你却从来不在我们的眼前露面,说明你根本不想接近我们,想和我们保持足够的距离。当然了,你的这个行为我也能理解,毕竟上次我们的见面不怎么愉快对吗?”
罗兰笑着对老帕比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苦无,手指穿过苦无末端的圆环不停地转动,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看着罗兰的表情老地精帕比顿时一阵气闷,脑海里回想起上次与这个人类少年见面的场景,心中的苦闷更甚刚才,撇撇嘴,扭过头去,不在将目光看向罗兰。
对此罗兰并不在意,直接旁若无人般的继续说道:“而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独自一人跑来跟踪我,如此一来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有人在你身后向你下达了一道命令,而这个人你根本无法违抗,所以即使心里万般不情愿,你还是只能乖乖照做,我说对吗?”
老地精依旧没有理会罗兰,甚至这次还将自己的身体也转了过去,直接背对着罗兰,让后者无法看到自己的表情。
“嘿嘿,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承认了,那我就继续说咯!既然你无法违背这个人的指令,那么就说明这个人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都要远超与你,而你作为活了几百年的地精长老,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你的存在根本就没几个,同时根据我第一次与你见面时的对话,我猜这个人就是阿塔霍兰,对吗?”
老地精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当罗兰在说出“阿塔霍兰”这个名字的时候,它的身体很明显的开始抖动了一下,虽然这个抖动十分的细微,可依然被罗兰的眼睛捕捉到了。
“看样子我应该是猜对了。那么,我可不可以向你提问几个问题?首先,为什么阿塔霍兰要让你来跟踪我?其次,阿塔霍兰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注意到我的?最后,这一切是不是和艾莎有关?或者说和第五元素有关?”
在罗兰提出这几个问题后,现场顿时进入了一种寂静的状态,老地精帕比仍然背对罗兰不发一言,而罗兰也不急着去逼迫老地精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神情悠然的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只是在等候的过程中那柄被罗兰握在手里的苦无一直无声的对准着老地精帕比的背部。
也不知过了多久,坐在不远处的老地精终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站起身来面向了罗兰,略带愁苦的对着罗兰说道:“人类少年,我们应该还没有正式见过面吧?真是抱歉,我不该如此的失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帕比,你可以叫我帕比爷爷。”
“我知道你叫什么,用不着跟我说这些,而且别想让我叫你爷爷。”
“呵呵,好吧,怎么叫都随便你。不过,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罗兰稍稍的沉吟了片刻,然后轻轻地开口回答道:“罗兰,阿伦戴尔的罗山之子,罗兰。”
“好的罗兰,看样子你知道的秘密不少,不但知道阿塔霍兰,还知道第五元素,我现在真的非常好奇你的真实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又有什么目的。”
“回答我的问题,我兴许可以替你解答疑惑。”
“呵呵,不必了。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关系。而对于刚才你提出的那几个问题,我只能这么回答你:抱歉,无可奉告。”
“你他妈的在耍我?”罗兰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手中的苦无瞬间处于蓄势待发状态,冰冷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直接射向了面前的老地精帕比,与此同时一股骇人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目标直指距离仅有几步之遥老地精,只等他接下来的回答,若是不满意,那柄无情地苦无就会立即被狠狠地插进对方的脖子里。
面对有些恼羞成怒的罗兰,老地精帕比顿时恨不得抽自己的一嘴巴子,干嘛非要图一时嘴快啊!?这下好了,看样子要是接下来的话不能让对方满意,估计自己这把老骨头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老地精怂归怂,但依旧坚持着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是在回答罗兰时的语气顿时降了好几个分贝,少了一份硬气,多了几分讨好之意。
“那个……你别误会啊!我并不是针对你什么,也没有对你有任何的不满,只是这些事情我不可以告诉你,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能。”
“但是你先别生气,虽然我不能回答你刚才提出的全部问题,不过我还是可以跟你告诉你其中两个问题的答案。另外,我还可以额外再附送给你一个情报,而且这个情报还是和你有关的,你看如何?”
听完老帕比的回答,罗兰低头稍微思考权衡了一番后,收起了自身的气势,点头对老地精帕比说道:“行,你说吧,我听着呢。”
感受到那施加在身上的恐怖压力骤然间全部消失,老地精帕比立刻松了口气,咳了两声后,慢慢的向罗兰开口道:“我能够回答你的只有前两个问题,首先阿塔霍兰并没有让我跟踪你,它也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之所以会跟踪你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决定。”
“自从上次见面以后,我就始终认为你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你在阿伦戴尔的所作所为我也有所了解,包括你接触艾莎的事情。但是因为你并没有透露出什么关键性情报,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在与你保持足够距离的同时,对你保持警惕。”
“而就在今天上午,阿塔霍兰感应到了一丝不对劲,至于到底是什么不对劲恕我不能告诉你,反正阿塔霍兰想办法联系上上了我,希望我可以探明这件事情的起因。当时我就联想到你,心想很有可能是因为你的缘故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跟踪你,想要搞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以及你的真正目的。”
听到这里,罗兰一时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根据老地精帕比所说的情报,阿塔霍兰应该是感应到艾莎,或者说是第五元素出现了什么状况,而罗兰记得上午的时候自己正在给艾莎用钢琴弹奏《show yourself》,难道说是因为这种曲子的缘故,让艾莎体内的第五元素出现了什么变化?
可是罗兰明明清楚地记得在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现象发生,艾莎的魔力也没有暴走,甚至连一丝冰晶都没有出现过。
而这就奇了怪了,阿塔霍兰到底感应到了什么?能让阿塔霍兰如此在意的变化,想必非同小可,要不然也不会让老地精帕比出马,去探明事情的起因了,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你继续说。”
“哦,好的。”老地精帕比小声的回应了一声,随后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措辞,然后接着说道:“反正我想着跟踪你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就一路尾随你来到这片幽林,之后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吧?反正你发现了我,然后就是我们现在这个状况了。话说你到底是啥时候发现我的?我记得我明明隐藏的很好啊,地精的遁地术至今还没有人类成功发现过呢。”
“刚离开阿伦戴尔我就发现了。”
“呃……好吧。”老帕比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随口回应了一句。
“别废话,继续说。”
“说什么?我该说的都说了!”
“阿塔霍兰到底感应到了什么?”
“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了。而且我现在告诉你也没有任何意义,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只要你和艾莎继续接触的话。”
对于老帕比的缄口不言,罗兰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反正绝对和第五元素有关就是了。而且也正如老帕比所说的那样,就算是现在让罗兰知晓了一切也没用,距离原著剧情的发生至少还有14年的时间,在艾莎正式前往阿塔霍兰觉醒为第五元素之前,罗兰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替艾莎扫平一切潜在隐患,确保艾莎觉醒之后无论是她还是阿伦戴尔都不会受到世俗力量的针对就行了。
第16章第2节 老地精帕比爷爷(2)
“好吧,这个话题咱们先不谈。刚才你说可以给我透露一个情报,是什么情报?说来听听。”
罗兰表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继续向老地精帕比发出询问。相比起阿塔霍兰那边儿的发现,罗兰对这个与自己有关的情报要更加的感兴趣一些。
不曾想,当罗兰提出询问之后,老地精帕比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并起身走到了罗兰跟前,然后小声地说道:“你要小心罗兰,你这次去往鼹鼠城的任务很有可能会遇到一些特殊的存在,这些东西很有可能会给您带来一些麻烦,你一定要多加注意。”
听到这话,罗兰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目光开始斜视老地精帕比,看着这个身高才到自己膝盖位置的老东西,忍不住疑惑地问道:“你居然知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鼹鼠城的?”
“不不不!你别误会啊!我本来是不知道的,这不是被阿塔霍兰要求去调查嘛,我想着说不定能从你的身上你应该能查出点儿什么来,然后我发现你身在阿伦戴尔的王室城堡里,等我赶到后正好是你在和阿杜娜王后殿下商议事情的时候,我就稍稍的听到了一些。”
“不过你放心,我听到的并不多,我只是远远的躲在地下偷听而已。每个地精都可以藏在地下通过土壤的震动传播来了解地面上的情况,这是我们种族的一项天赋。”
看着眼前老地精慌忙解释的模样,罗兰顿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再多说什么,我相信你就是了。”
“现在我问你,你说的那个特殊的存在,到底指的是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它会对我造成麻烦,难不成这个存在也和你一样是一种特殊的种族,或者魔法生物吗?”
“那个……我不知道。”老帕比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向罗兰说道。
“你不知道?不是你说的有一种特殊的存在吗?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老家伙,你丫的又想来这套一问三不知是不是?说!你是不是想要坑我?给我如实招来!”
罗兰一把将老地精给提溜了起来,同时手中的苦无再次放在了对方的咽喉处,想要用武力来逼迫老地精帕比说出实话。
头疼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利器,老地精帕比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一阵苦涩,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看向了一脸凶神恶煞的罗兰,同时在心里忍不住狂吼道:“娘的你这人怎么老是喜欢拿刀架人脖子?从刚才见面到现在你都搞了几回了?还总是拿着一把刀吓唬人,就不能换把别的武器吗?他奶奶的,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你,我真想把你这把刀咬碎了咽进肚子里。话说这到底是啥刀啊?造型挺别致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虽然心里恨不得将罗兰狠狠地教训一顿,但是考虑到自己这老胳膊老腿八成是扛得住对方的一顿踹,于是老地精帕比直接选择了最干脆,也是最熟练的伎俩来应对眼前的情况,那就是果断认怂。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我是真不知道,这个情报也不是我找到的,而是在从地精族群里偶然听到的,地精族虽然一直生活在阿伦戴尔,从未出过远门,但是其他地方的消息我们还是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知晓。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地精族一向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消息不感兴趣,大多数都是日常聊天的时候当做闲聊的话题,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过。”
“我也是在族里和人聊天的时候知道的这个情报,不过等我知道这个情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了,情报的大部分内容早就被其他的地精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鼹鼠城可能存在一些没办法解释的东西,其他的就清楚了。”
“而且这个情报本来我自己都快忘记了,要不是这次跟踪你的时候得知了你要去鼹鼠城,我都未必能想起来。”
看着老地精那一脸委屈的表情,罗兰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相信。
正如老帕比所说,地精的情报网可以说是通往大江南北,但是就以地精的生活习性而言,除非是“极其重要”的情报,比如说关乎他们第二天的口粮以及能够提供给他们玩耍的森林,其他的相关消息对于这个与世无争的种族而言根本无关紧要,他们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至于鼹鼠城那边儿的消息,极有可能是他们偶然才得知的,不过恐怕很快就被抛在了脑后,而老帕比得知了这一消息并告诉罗兰估计也就是一个巧合而已。如果不是因为阿塔霍兰感应到第五元素出现了状况,然后让老帕比前去调查,接着老帕比跟踪罗兰意外得知对方要去鼹鼠城,八成这个情报罗兰根本就无从知晓。
况且老帕比若是真的要坑罗兰,完全可以不告诉罗兰这个消息,只等罗兰到了鼹鼠城,遭遇这个所谓的特殊存在后,自然而然也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行吧,我就信你一回。如果这次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等我回来再向你道谢。”
随意的将手里提溜的老地精扔在了地上后,罗兰这次总算是把手里的苦无给收了起来。看着罗兰这下次算是彻底的放下了戒备,老帕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顿时感觉有些心累。
“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老帕比小声的向罗兰问了一句,从刚才到现在老地精只觉得自己被折腾的不轻,从头到尾就一直处于担惊受怕当中,实在是对心脏有些不好,此刻只想赶紧远离罗兰这个凶人。
至于阿塔霍兰给它的任务也不管了,到时候就说啥都没发现就完事了,反正只要别再和罗兰倒霉催的扯上关系就行了。
老地精帕比已经决定,日后见到罗兰和他手下的人就有多远躲多远,不仅是自己,包括整个地精族群,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与罗兰以及他的人碰面。不然的话光是这动不动就拿刀子吓唬人的架势,换谁也受不了啊。还有克里斯托夫和斯文那两个小家伙,一定要嘱咐他们离这些家伙越远越好、
“哼哼,谁说你能走了?”
“你!你还有完没完啊?我能说的都跟你说了,你还想要我咋样?”
老地精又蹦又跳的对着罗兰急眼道,眼前的这个人类少年根本就是不可理喻,自己都已经做足了姿态,怎么这家伙还是不肯放过自己?难不成非要逼得老地精给他现场来个血溅五步才肯善罢甘休吗?真要是把自己逼急了,别说是血溅五步,就是血溅一步!自己也没那个胆儿。
望着满是不明笑意的罗兰,老帕比简直是恨的牙痒痒,心里已经不知道多少遍将眼前这个可恨的人类用石头砸成肉饼,但却依旧强忍着怒火,将自己吃奶的劲儿都用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在脸上挂上了一丝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向罗兰询问道:“罗兰,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你只管说就是了,只要我能说的,而且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只求你放我一马好不好,我老伴儿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放心,这次我不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反正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不是吗?索性不问。”
“不问问题?那你想干嘛?”老帕比皱着眉头挠了挠满是青苔的大石头脑袋,有些搞不明白罗兰的肚子里到底是想要卖什么药,只能不解的问道。
“我说老帕比啊,帕比爷爷!嘿嘿,你说你都活了几百年了,收藏的宝贝应该不少吧?我也不求你别的,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那种可以预知危险的宝物,借我用用,等我从鼹鼠城回来后就还你,你看如何?”
老帕比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特别是听到罗兰喊自己“帕比爷爷”的时候,一种像是被猎人盯上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而当他听到罗兰后面的话后,立刻就明白了对方是在打什么主意。
“罗兰,借宝贝是假,想要引我出来,然后找到地精的巢穴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哪有啊,你可真是误会了,我对你们地精的巢穴没有丝毫的兴趣,我就是想借你件可以预防危险的宝贝傍身用。毕竟你也说了这次的鼹鼠城之行保不齐就会有什么危险,我也是想做到有备无患嘛。”
罗兰笑眯眯的开口直接否认了对方的猜测,其实在心里却早已对眼前的这个直觉敏锐的老地精暗骂不已。
“娘匹西的,这老家伙的直觉还真够敏锐地,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这心眼儿不比人类差多少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住这个老东西。”
没错,罗兰就是把注意打到了地精族的身上。从刚才的谈话中罗兰已经知晓了地精族那强大到可怕的情报收集能力,毕竟是可以直接伪装成石头,还能遁地躲在地下偷听的神奇魔法种族,要论情报的收集能力,恐怕这个世界上还真没哪个种族能够比得上地精族。
而现在阿伦戴尔兄弟会最欠缺的就是情报的收集能力,甚至平日里基本上都只能依靠与阿杜娜王后的合作才能够获取自己想要的情报。没办法,不管怎么说兄弟会成立至今才刚满一年,许多的职能属性都还没有开发出来,只能一步一步来。
但是今天看到地精,并了解了这个种族的超凡天赋后,罗兰的心里顿时打起了小九九,同时对于这个之前从未正眼看待的种族开始上心了起来。如果说构建情报网络需要大量的时间以及人力和物力,那何不干脆就直接找个完整的情报部门将其纳入组织算了,既省时又省力,还能立刻投入使用,简直是一箭双雕。
所以罗兰才会想着跟老地精帕比借个宝贝,防止这次之后再也找不到地精族的踪迹。而且罗兰之前已经对地精做过一部分的研究,对着这些矮矬子而言,任何的宝贝在他们的心里都占有极大的比重,相信只要罗兰手里持有一件本属于地精长老的宝物,定然可以再次抓到它们的一些小尾巴,然后徐徐渐进,直到将这个种族全部收入自己的麾下。
不过罗兰的计划虽然美好,不过人家地精长老也不是什么傻子,怎么说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古董”,自然是不愿意让罗兰轻易地就达成目的。
“宝物我有,而且功能全备,不仅可以预测危险,关键的时候还能作为保命的底牌使用。不过这个宝物我没带在身上,在我家里放着,要不我这就回家去取?”
“你可别说笑了,我知道你们地精都有个习惯,喜欢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从不会将家当真的放在家里,所以我敢肯定你说的这件宝物一定就在身上放着。”
“呃……你对地精的了解还挺多的啊。”
“少废话,赶紧把宝物拿出来,然后我放你走人,别耽误功夫,我可忙得很,没多少时间陪你在这里扯淡。要么你自己交出来,要么我亲自动手去取,二选一,你自己选。”
“你……你这不是明抢吗?哪儿有你这样谈条件的?”
“我就是明抢,咋地,不服?不服的话有本事来跟我过两手啊?”
老帕比此刻感觉肺都要气炸了,活了这么多年,完全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类,竟然把强盗的行径视为理所当然?简直是不可理喻。
其实老帕比倒也不是排斥替罗兰办事儿,虽然和罗兰接触的次数不多,就这么两回,但是老帕比还是可以看出罗兰并非是一个坏人,尤其是当它亲眼看到罗兰为小艾莎所做的一切后,已经在心里将其视为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类。就是这个人类有点太可怕了些,而且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出于地精躲避麻烦的天然本能,让老帕比下意识地与罗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而且地精也不是没有给人类的效力过,就说现在地精一族也与阿伦戴尔的王室存在一定的联系,二者互帮互助,各取所需。所以让地精一族为罗兰效力也不是不行,可是作为地精长老,老帕比自然要在契约签订之前为自己的族人争取到足够的利益,这是他身为族长的义务与职责,不然的话要是一不小心把族人推进了火坑,那它老帕比就成为了地精族的千古罪人了。
可令老帕比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类根本就是一个无耻之徒,竟然直接想要依靠蛮力让地精一族屈服,简直是可笑至极。老帕比虽然是一个软骨头,但是再软的骨头,也是骨头,随便乱啃还是会绷到牙齿的。
“想都别想,我今天还就不给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只见老地精帕比昂首挺胸,毫不客气的直视着罗兰的双眼,瞧这气势,这姿态,颇有一种杀身成仁的味道在里面,如果不是因为那可笑的身高有些破坏形象,罗兰甚至都想给它鼓两下掌了,以表示对其找死精神的敬佩。
“也不怎么样,就是对你们地精的生理构造有些好奇,想知道你们的心肝脾肺肾是不是真的都是石头。另外我听说从活人身上取下的人体器官是最新鲜的,也是最具研究价值的,不知道地精也是这样。哦对了!你听说过**标本吗?你猜一下,一只地精的**标本,到底能值多少钱?”
“………………………………”
第16章第3节 出发
“行行行,你有种,算你狠行了吧?给你给你给你,赶紧拿了东西走人,以后都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
气急败坏的小矮子地精老帕比对着笑嘻嘻的罗兰就是一顿无能狂怒,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像是发泄一般扔在了罗兰的脚边。
“多谢了帕比爷爷,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罗兰捡起了脚边的红宝石,朝着老帕比气呼呼的背影微笑的说道。
不过老帕比显然对罗兰主动释放的善意并不领情,嘴里嘟嘟呶呶的就转身准备遁地溜之大吉。
而就在老帕比的身子已经没入泥土近一半的时候,罗兰的声音又再一次的从他背后响起,顿时让他停下了双手刨土的动作。
“稍等一下帕比爷爷,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小忙?”
“你又想干啥啊?”
老帕比打了个滚,半蹲在土坑当中,一脸疲惫的看向了罗兰,有气无力的问道。
“只是一个小忙而已,还要劳烦你替我在这段时间注意一下小艾莎的动静,如果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还请您及时通知我行吗?你应该有办法可以联系上我吧?”
看着罗兰略带恳求的神情,老帕比皱着眉头细细的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无奈的叹气说道:“行吧,反正都已经借你宝物了,我跟你之间也算是结下了一份因果,况且,我应该也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对吧?”
“感谢您的理解。”
“罗兰,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也对你的所作所为不感兴趣,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别陷得太深,这个世界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和你怎么也算是认识了,所以我想提醒你一下,希望你能记在心里。”
老帕比扭头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罗兰,留下这句话后便立刻钻进了泥土之中朝着远方遁进,转眼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丝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老地精走后,罗兰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远处隐约可以看到大致轮廓的阿伦戴尔城堡,沉思了良久,这才发出一声悠悠的轻叹,随即便开始低头大量老帕比借给他的这件可以预测危险的宝物。
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水晶矿石,通体清澈且无半点杂质,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光是这分量就可以证明其价格不菲。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此大块的红宝石就是拥有两世记忆的罗兰都没见过,尤其是这还是一块天然矿石,其稀有度与普通宝石根本无法以同日而语,若是拿出去拍卖的话,起码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说别的,买下十分之一的阿伦戴尔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证明这块宝石的不凡。
罗兰可以十分明显的感受到这块宝石所蕴含的强大力量,这种力量气息他在艾莎的身上也就感受过很多次了,绝对是魔法的力量,而且还是非常强大的魔法,也难怪活了几百年的地精长老都会将这块红宝石视为宝物,说不定这就是一件神奇的魔法道具,在这个魔法已经几乎销声匿迹的时代,这么一件物品,它的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看样子回头还真要谢谢这个老地精了,这玩意儿一看便是不凡之物,能愿意把这么一件宝贝借给我,说明那老家伙还挺懂事儿,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罗兰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的红宝石,然后便将其收进了包裹之中,最后凝望了一眼远方的阿伦戴尔,转身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幽林之中。
绿谷营地,阿伦戴尔兄弟会大本营内,罗兰才刚回来就撞见了正在被追杀的雷蒙德,后者立刻向他呼喊求救,但是罗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扭头当做没看见。他还在生气雷蒙德这小子给他买求婚礼服去见艾莎这件事情。
“罗兰大人救命呀!我爸他要大义灭亲啊!”
“闭嘴你这个不孝子,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跟在身后的奥兰多也适时的大喊道:“雷昂老弟,我来帮你!”
“苍天啊!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雷蒙德扬天发出一声哭嚎,随后全力发动“剃”径直的朝着远方一路狂奔,眨眼间便已看不见踪影,而雷昂和奥兰多这两位大爷更是紧随其后,宽阔的山谷之中顿时扬起了一阵翻滚的烟尘。
罗兰对他们三人的群口相声喜剧没多大的兴趣,而是直接在骑士团找到了史蒂夫,并向他说明了自己的决定。
“明天就出发?罗兰大人这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我还没整理好有关鼹鼠城的全部情报,另外去鼹鼠城的客船也没准备好,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才够啊。”
“来不及了,情况有变,我们必须立刻赶去鼹鼠城。没有船的话就搭过路的商船,等到进入鼹鼠城境内的时候再换乘马匹,就这么办吧。”
“好的,既然您决定了,那我这就去安排。”史蒂夫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相信罗兰如此着急定然是有一定的理由,因此他也不必多问,只需将安排好罗兰的交代就行了。
好在当初阿杜娜给罗兰的兄弟会准备了一份行商的通用文书,有这份文书罗兰他们可以轻易伪装成商人搭乘路过鼹鼠城的商船。
史蒂夫走后,罗兰自己也没闲着,先后找来了蕾欧娜和佐德,嘱咐他们做好准备,跟自己一起前往鼹鼠城。原本罗兰只是计划带史蒂夫一人就以足够,毕竟只是一次普通的调查行动,有他们两个人来执行已经是绰绰有余。可是现在依照从老地精帕比那里得到的情报来看,这次鼹鼠城单方面撕毁商业条约事件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最好还是带足人手以防突发情况的出现,所以罗兰已经决定将四人全部带上,包括正在到处逃避的雷蒙德。
安排好一切后,罗兰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开始琢磨从老地精帕比那里弄到手的红宝石水晶,这可是罗兰在这个世界上所接触的第一件魔法物品,定然要好好研究一番。
时间转眼便到了第二天。
阿伦戴尔的北山依旧笼罩着漫天的风雪,即使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春季,可是这数不尽的雪花仍旧不停地飘下,并且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北山的一处森林边界,罗兰和史蒂夫等人早已整装待发,随性的四人包括罗兰自己都是全副武装,只等于送行的同伴们做完告别后,便可立即开始这次的鼹鼠城之行。
“雷昂,奥兰多,接下来营地和训练就拜托你们二位了,记住我和你们交代的,之后的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阿伦戴尔那边儿的任何动静,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明白吗?”
“放心吧罗兰大人,我会尽可能的与你保持联系。”
“尽管交给我吧殿下,在您归来之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营地保持正常运转。”
雷昂和奥兰多连声向罗兰做出了自己的保证,对于这二位的能力以及经验,罗兰还是非常放心的,虽然在实力方面奥兰多因为身体还未痊愈,暂时不能算作高阶战力,但是罗兰已经安排了扎克在这段时间留守营地,就算是阿伦戴尔出现什么危机,有雷昂和扎克这两位“十刃”级别的强者,相信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嗯,那就辛苦你们二位了。”罗兰冲着雷昂和奥兰多点了点头,表示放心的说道。
一旁的雷蒙德此刻正捂着皮青脸肿的脸颊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他现在只想赶紧出发去做任务,对于自己的老爹是一点儿都不想再多看一眼,尤其是在被对方打成猪头之后,更是看见他的脸就犯怵,同时脸上还会隐隐传来一丝的疼痛。
“难得雷昂大人来送行,你就不去和他道个别吗?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啊。”站在雷蒙德身旁的史蒂夫小声的在前者的耳边说道,然而换来的却是雷蒙德一个不以为然的白眼,看样子是对史蒂夫的建议不怎么感冒。
“得了吧,就我老爹那种性格,道别是会被他视为矫情,保不齐还要被臭骂一顿,还不如啥都不说呢。况且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和我道别过?每次出任务他都跟一个石头墩子一样,屁都放不出来一个,跟他道别的难度系数太高,反正我是做不来。”
“你也别这么说,他毕竟是你父亲,对你严格一些也是正常,你身为人子和父亲道个别又有什么?你看我和奥兰多公爵虽不是父子关系,但每次也会临行说两句道别的话,不可能你和雷昂大人这对真父子还比不上我和奥兰多公爵这对假父子吧?别抹不开面子,咱们出任务,说不定哪次就回不来了,可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啊。去吧,道个别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听到这话,雷蒙德的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意动,正想听从史蒂夫的建议的时候,作为他一生之敌的蕾欧娜却在这时插进了二人的谈话之中。
“我说史蒂夫,你就别强求雷蒙德这家伙了,万一他和雷昂大人道别的时候一时忍不住像个女人一样的痛哭流涕,那多丢人啊,到时候我们的十刃大人雷蒙德说不定就成了整个绿谷营地的笑柄了,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儿十刃,估计以后雷蒙德都没法在其他十刃面前抬起头了吧,嘿嘿!”
“闭嘴蕾欧娜,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你才像小女孩儿一样哭哭啼啼的。”雷蒙德双眼喷火的猛瞪了一眼满是笑意的蕾欧娜,想要将其回怼一番,却不想后者直接摊开手毫不在乎的耸耸肩,顺便还一脸嘲讽的继续刺激雷蒙德道:“我本来就是女的啊,话说你居然和一个女人争辩,雷蒙德啊雷蒙德,你这男子气概也不咋地呀!干脆别当男人了,当女人算了,我可以教你如何保养皮肤和抹口红哦!”
“你……!”雷蒙德当即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袖剑就准备要与蕾欧娜大战三百回合,后者也完全不怵他的威胁,取下腰间的皮鞭就要准备应战。
史蒂夫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快要爆炸了,扶着额头无奈的叹气道:“两位,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儿?你们不嫌累我都嫌累了。”
“你明明看到了史蒂夫,你这个婆娘先惹我的,今天我非要撕烂她的那张破嘴不可,你别拦我!”雷蒙德厉色的说道,看来刚刚蕾欧娜的一番话确实是把他惹毛了,也不顾及场合与地点,誓要给对方一些颜色看看。
可惜还未等雷蒙德做出行动,一个低沉的声音却从身后响起,顿时让他停下了脚步。
“雷蒙德,你要干什么?你就不能稳重点吗?”
雷昂一脸不快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在那里不知轻重的胡闹,看来昨天抽的那顿鞭子还是没让这小混蛋长记性,要不是顾忌耽误了罗兰的行程,说不准他现在就要将雷蒙德现场吊起来再抽一顿。
“罗兰大人,这次的任务还是别让雷蒙德参加了为好,这小子纯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万一影响到了罗兰大人您的任务,那属下真是万死难辞其究。不如换个人选,让雷蒙德留在营地里,由我来好好地教育他,直到他有资格且有能力成为您的助力为止,您看如何?”
雷昂无比认真的对着罗兰建议道,后面的雷蒙德听到了当即不乐意了,赶紧上前替自己辩解:“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老爹,我跟着罗兰大人执行任务已经有一年的光景了,你哪次见我把任务搞砸过?”
“闭嘴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的任务就是因为你意外点燃了沃德公爵的城堡,差点儿导致整个任务功亏一篑,还险些暴露了兄弟会的存在与情报,你现在还敢在这里跟我犟嘴?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的两条腿都给打断!给我站在一旁好好反思去。”
雷蒙德一听到这话便知道又是蕾欧娜这婆娘告的密,一时间感觉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想要开口为自己开脱几句,但是看到雷昂那张阴沉到快要滴出水的脸,刚到嘴边的话语只能强行又给咽进了肚子里,然后满是愤恨的乖乖站到了一旁。
蕾欧娜见此情况心里当即乐开了花,正想继续出言刺激雷蒙德,却不想旁边的史蒂夫立刻投来了责备的目光,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得已,蕾欧娜也只能不爽的撇撇嘴,收起了手中的皮鞭站在了一边儿,不再言语。
周围的人包括奥兰多和扎克以及其他送行的兄弟会成员早已对刚才的场景见怪不怪了,全都默契的没有插嘴,只是站在一旁静等罗兰的反应。
而雷昂依旧十分认真的看向了罗兰,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是打着让雷蒙德留下的主意。
罗兰苦笑了看了一眼雷昂,随后又用目光瞥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雷蒙德,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不用了雷昂,雷蒙德的实力足以帮助我完成任务,况且他是我亲自挑选的任务执行人员,所以还请你对他多点儿信心。放心吧,有我在,雷蒙德不会出事的。”
最后这句话是罗兰凑到雷昂跟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的。
毕竟是已经相处了一年的时光,罗兰也是很轻松的便看出雷昂其实是在担心雷蒙德,这次的任务他只和雷昂稍微透露过一些,因此雷昂也是知道这次的鼹鼠城之行可能存在突发危险,这才有些担心而已。
一是担心会因为雷蒙德的冒失而坏了罗兰的大事,而是担心雷蒙德这个跳脱的家伙因为轻敌而丢掉性命。正所谓知子莫若父,身为父亲的雷昂对于自己儿子雷蒙德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过既然罗兰都如此说了,并作出了保证,身为其专属骑士的雷昂也只能低头选择退让。
“好吧,罗兰大人您都如此说了,那我便再相信这个臭小子一回。不过他可最好别再犯事儿,不然等这次回来,我说什么都要打断他的腿。”
而听到这话的雷蒙德脸上顿时多云转晴,扭过头来朝着罗兰投以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后脸上挂着笑意,得意洋洋的冲着蕾欧娜显摆了一下,像是在说:“你瞧!果然罗兰大人还是最相信我,你这个挑是非的女人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至于自家老爹的警告雷蒙德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反正离开了阿伦戴尔后就海阔天空任鸟飞,就不信他雷昂还能管得到自己。
被挑衅的蕾欧娜当场就想暴走,可是史蒂夫却死死地拉住了她,同时用眼神给予她警告与安慰。不好驳其面子的蕾欧娜顿时气呼呼的将史蒂夫的手甩开,然后背过身子独自一人开始闷闷不乐的自言自语,只留下满脸无奈的史蒂夫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如此最好。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出发吧。各位,珍重!”
“珍重!罗兰大人。”
做完最后告别的罗兰微笑的像众人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戴上了兜帽与面具,转身朝着远方开始疾步狂奔。其他四人也跟着罗兰一同拿出了自己的面具戴在了脸上,并与在场的所有人点头致意后,纷纷跟在了罗兰的身后,在大家的注视下,很快便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分别无须多言,兄弟会从建立之初就已经决定了它的性质,因此在场的人都未曾多言,只是目送着五人的离开,并在心里送上自己的祝福。
唯有一个人是例外,这个人便是雷昂。
正当雷蒙德迈出自己脚步的一刹那,雷昂突然出声交出了他:“稍等一下,雷蒙德。”
只见雷昂一个瞬身出现在了雷蒙德身边,皱眉凝望了儿子还略显稚嫩的面容,片刻后才轻轻地说了一句:“一路小心。”随后再次使用六式之剃返回了原位。
听到这话后,雷蒙德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侧身看了一眼父亲已经有些微微泛白的双鬓,皱着眉头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却最终没有多说一言,只是朝着雷昂轻轻地点了点,然后再次戴上了面具,转身朝着前方罗兰的方向追去。
第17章第1节 晕船
碧波幽静的海面,犹如一面洁白无瑕的明镜,可是放眼望去,却怎么也望不到尽头。湛蓝的天空之中飘扬着几朵白云,时而化作一只洁白的玉兔,时而拉成一条长长的云河。
几只海鸥欢快的发出声声啼鸣,拍打着翅膀尽情的拥抱来自海风的轻柔吹拂。
这便是大海,用她那广阔无比的胸怀接受了一切的繁杂与思绪,并无私的给予了我们一直奢望的轻松与宁静。
突然间,一声嘹亮的鹰啼却在这一瞬间打破了这片难得的宁静。一直雪白的苍鹰从天而降,如同一道无形的幻影,急速奔向了那几只仓皇失措的海鸥,锋利似铁的鹰爪死死地扣住了一只海鸥的脖颈,微微一扭便将其扭断,随后雄壮的双翅对准无形的空气轻微的一拍,顿时那只雪白的苍鹰便像全速推进的火箭,眨眼间就飞入了高高的云层之中,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只留下那几只早已被吓的魂飞魄散的海鸥,张皇失措的向四周逃窜。
平静的海面上,一艘挂满白帆的商船正沿着既定的航线悠然的向前航行。船舱内的一间客房里,一个少年正一摇一摆的走到了窗户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紧锁的窗户,顿时清爽的海风透过这扇小小的圆窗毫无顾忌的钻入了房间里,而那少年也立刻将自己的脸迎向了海风,品尝着那股略带湿咸的味道,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满足的发出了一声绵长的赞叹。
“亲娘哎!终于能透口气了。”
“您现在感觉如何罗兰大人?晕船的现象还强烈吗?”史蒂夫看着趴在窗户上的罗兰,有些担忧的问道。
“现在稍微好了些,起码要比刚才要好,你不用管我史蒂夫,让我在吹会儿海风吧。另外都现在都不要和我说话,我害怕我话说到半头会吐出来。呕~!”
罗兰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冲着史蒂夫甩了甩手,让他别管自己,随后立刻又将脸冲向了窗户外面,猛吸了几口海风,这才将肚子里的酸意强行压了下去。
看到罗兰的模样,史蒂夫也是一阵头疼,他千算万算却如何也没算到罗兰居然会晕船,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晕船,几乎是才刚刚站到商船的甲板就想吐,就算是吃了晕船药也完全没用,整个人都开始吐的稀里哗啦,犹如一道七彩的瀑布,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已经是出发的第三天,这三天里罗兰等人一直乘坐着这艘商船向着鼹鼠城的方向前进,却不想还未等抵达任务地点,罗兰就被直接放倒在地,连一丝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史蒂夫尤其记得第一天的场景,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整整一个晚上都只能守在罗兰的床边,看着他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进木桶里,然后用温水打湿的毛巾不停擦拭其额头上的汗珠,同时还要不停的按摩罗兰的脊背,帮助他舒缓因为晕船而带来的肠胃压力,从头到尾都没有休息过,要不是有蕾欧娜在一旁帮忙,递个毛巾烧壶水,估计都能将史蒂夫给累趴下,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其实,前世的罗兰原本是不晕船的,不仅不晕船,还很喜欢亲自驾驶各种类型的船只,甚至罗兰还考取了一级船舶操作员证书,只有有空闲就会开着游艇出海游玩儿一番,放松一下身心。
可是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罗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抗船只的摇晃所带来的眩晕感,哪怕是以罗兰那强大的体质都不行,只要一上船便立刻腿软,只能跟个面条儿一样趴在甲板上不停地呻吟。
小的时候罗山大叔和罗娜阿姨还带着小罗兰出海旅行过一次,不过那次罗兰从头到尾都躺在船舱里面,压根就没起来过,整个人也是吐的满船舱都是,搞得罗山大叔也是头疼不已,光是清理和赔钱就把所有旅费都给花光了,最后只能半途下船,乘马车又返回了阿伦戴尔,结束了这次极为不愉快的旅行。
自大从那时起,罗兰就再也没乘过船,出远门去外地办事儿都是乘坐马车或者是步行过去,久而久之就连罗兰自己都忘记了这一茬,还以为自己不晕船呢,直到这次任务重新登上了商船甲板,才让罗兰又再一次的回想起了曾经被晕船所支配的恐惧。
除此以外还有一位晕船人士,那就是雷蒙德。不过相比起罗兰来说,雷蒙德这边儿就要简单许多,因为这小子自打上船开始就抱着个木桶没松开过,整个人也是吐的七荤八素,连自身意识都模糊了,简直跟喝多了假酒一样,靠在墙边儿就压根没起来过,也给照顾他的佐德省了不少事儿,只需要注意他别摔倒就行了,然后就是替他换木桶,并将干粮强行塞进其嘴里。
早知道如此当初直接走陆路得了,大不了累死几匹马而已,总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坐船虽然速度更快,但是这晕船的现象却也是足够头疼的了,尤其是还要整天呆在这满是酸臭味的狭小客舱里,搞得本来不晕船的史蒂夫和蕾欧娜两人都有些犯恶心了。
至于佐德,这家伙从头到尾都跟没事儿人一样,反正那张脸一天到晚都跟个扑克牌一样,压根也看不出来他到底难不难受。
“昂——!昂——!”
“哦!嗨雪薇儿,看你的样子在外面玩的挺开心的,那么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转交你的主人吗?”
史蒂夫揉了揉疲惫的脸颊,有些无力的走到另一个窗户前,打开窗户让雪薇儿飞了进来。
然而这只曾被誉为“神之使者”的阿姆达雄鹰才进入客舱房间,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紧接着如同人类一般做出了几个呕吐的动作,转身又再次飞出了窗户,扑扇着翅膀在外面大口喘了几口粗气后,才用一只翅膀捂住了口鼻,盘旋的靠近了窗沿,并一脸厌恶的将右腿上的纸条朝史蒂夫递了过去。
“气味不怎么样对吧?呵呵。”史蒂夫忍不住调笑了一声,然后从雪薇儿的腿上取下了信件。后者在完成任务后直接发出一声嘹亮的鹰啼,随后化作一道利箭瞬间飞上了天空,临走时还不忘回望了一眼趴在窗子上早已迷离了双眼的罗兰,并露出了想吐的表情,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打开纸条,上面仅仅写了几句话而已,史蒂夫轻轻地扫了一眼,便将纸条撕碎扔进了大海之中,同时把打开的窗户用一根小铁棍卡主,保证室内空气的流通。
“营地那边还是依旧如同往常一样,至于阿伦戴尔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另外飞鱼城已经派人前去调查,目前已经查到了关于那个神秘教派的一些蛛丝马迹,正在请求支援,奥兰多公爵已经下令继续跟进,同时派出了两名骑士团成员作为后援出发前往了飞鱼城。”
听完史蒂夫的汇报后,罗兰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拿起手边的水壶漱了漱口,随后强忍着吐意,说道:“告诉雷昂和奥兰多他们,继续监视阿伦戴尔的一举一动,任何异常现象都要想办法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至于飞鱼城那边,就让派去的兄弟们见机行事吧,但是不要冒进,就算发生了什么也要按兵不动,及时汇报,等我们完成了这次鼹鼠城的任务回去后,再做决定。”
“是,罗兰大人,我这就去安排。”
史蒂夫点了点头,跟蕾欧娜交代了两声后,便转身走出了客舱房间来到甲板的某处,环顾了一圈四周,确定了没有任何目击者在场,才从怀里取出一根小巧的竹笛,对着天空轻轻吹奏一声,下一刻,刚刚飞走的雪薇儿顿时犹如闪电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客舱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极其难闻的酸臭味,以雪薇儿那灵敏的嗅觉就如同是生化武器一般,所以基本上除了替兄弟会那边儿传递信件之外,这只极通人性的苍鹰压根就不会靠近客舱半步,哪怕是罗兰的呼唤也一样,所以史蒂夫也只能跑到甲板上呼唤雪薇儿了,替他们给兄弟会那边儿传递信件。
将写好文字的纸条绑在了雪薇儿的腿上后,史蒂夫便准备返回客舱,并不想在甲板上过多的久留。此次行动虽然有阿杜娜王后的“行商通行证”作为掩护,而且罗兰等人也已经做好了伪装,至少从外表上来看与普通的商人没什么两样,但是能不和外人进行接触就尽量不要去接触,否则就只会暴露出更多的破绽,这也是罗兰曾经对史蒂夫特别交代的。
对于罗兰的教导史蒂夫一向是铭记在心,也深表认同。毕竟他们这一行人都不是真正的商人,而这艘商船上客人大部分都是真正的行商,这帮家伙常年走南闯北,一个个见多识广,同时也难保里面会不会有其他国家或者哪个势力的情报人员,还是保持低调比较好。
现在的兄弟会,还没到登上世界舞台的时候。
不过这次史蒂夫却没有立即返回客舱,反而在甲板上驻留了片刻,因为他看到原本有条不紊的水手和行脚商人都在忙碌的准备着什么,甚至有几个水手都拿起了武器,而从他们慌乱的神情当中可以轻松的看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这才导致现在眼前所看到的。
“嘿!兄弟,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慌慌张张的?”
史蒂夫拦下了一个抱着把长矛满甲板奔跑的水手,小声的询问道。后者原本还对史蒂夫有些不耐烦,想把对方的手甩开,却惊奇的发现此人的力道极大,根本就如同铁钳一般甩都甩不动,知道这货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然后立即便蔫了起来,之前还十分烦躁的地脸上此刻也挂上了一丝讨好的笑容,轻声细语的对史蒂夫解释了现在的情况。
“兄弟你还不知道吧,刚刚瞭望塔发现四海里之外出现了两艘挂着黑帆的快船,正急速朝咱们驶过来,八成就是海盗船!船长已经下令了全船戒备的命令,而且告知了所有客人让他们好自为之,最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出来。您要是没其他事儿的话也赶紧回房间去吧,一会儿如果真的和海盗开战的话,我们可帮不了你什么。”
听到这话,史蒂夫立即皱起了眉头,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此刻甲板上会乱作一团的原因。在航海的过程中遇上海盗可不是闹着玩的,大海不比陆地,这里没有法律以及道德的束缚,宽阔的大海固然拥有无限的魅力,但同时也像一个巨大的囚笼,里面包含了数不尽的危险,一旦遇上些突发状况,那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靠自己,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原来如此,多谢了,耽误你做事了我很抱歉,再会。”
了解了具体情况后史蒂夫便也不在多做停留,而是想立刻将海盗来袭的消息汇报给罗兰,看看是否需要采取行动,因此直接松开了那名水手的胳膊,转身返回了客舱房间。
而那名水手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暗自庆幸刚才反应及时,否则保不齐海盗还没打过来,他就要先挨一顿胖揍。
“不过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就他这力气感觉也不像是商人啊莫不是那个大款请的保镖?看上去似乎还是一个练家子,要是他能帮我们抵抗海盗就好了。”水手望着史蒂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嘴里嘀咕了一句,随后便抱着长矛赶往了自己所在的岗位。
至于史蒂夫则快步返回了客舱房间,并将消息汇报给了罗兰。
“海盗?”
“是的罗兰大人,根据甲板上的情况来看,应该确实是有海盗来袭,不过根据那名水手的描述,对方应该距离我们这艘船还有些距离,但是看情况这艘船的船长已经在做战斗的准备了,估计海盗那方的船只速度很快,说不准一会儿就能追上来。”
罗兰摸了摸下巴,透过窗户看向了远方的大海,然后再商船的后方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两个不起眼的黑点,正极力朝着商船的方向驶来。
“真是奇怪,以前没听说过这条航线有海盗出没啊?而且这里还是近海,难道海盗就不怕遭到沿海那几个国家的舰队围剿吗?”望着那越来越清晰的海盗船轮廓,罗兰忍不住在心里疑惑道。
海盗他倒是不陌生,之前也曾经在陆地上遭遇过一两次海盗,并和他们对决过,这帮家伙的实力也就那样,反正对于罗兰来说完全可以一个人轻松猎杀三四十个海盗,而且还是从正面猎杀。
不过那都是在陆地上才会那么轻松,毕竟陆地上的海盗与大海上的海盗完全是两个概念,一旦这帮凶残的土匪跑到了海上,那战斗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即使是罗兰也不想在海上与这些不法分子相遇,因为罗兰没有任何的海战经验。
“罗兰大人,我们到底要不要出手帮这艘船击退海盗?”问话的人是蕾欧娜,这两天她帮着史蒂夫照顾罗兰和雷蒙德这两个晕船对象都快疯了,每天都呆在这个满是酸臭味的狭小客舱里更是让有些洁癖的她感到如坐针毡,身上无时无刻都在起鸡皮疙瘩,已经快要到了暴怒的边缘,急需和人大战一场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
而此时冒出来的海盗可以说是最佳的发泄对象,既可以出去透透风,又可以杀两个海上的败类为民除害,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因此现在的蕾欧娜无比迫切的希望能从罗兰的口中听到那声期盼已久的战斗许可,也好活动活动自己快要生锈的筋骨。
除了蕾欧娜,还有一个人对海盗的到来极为热衷,这个人便是雷蒙德。只见他背靠着墙,瘫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装满绿色粘稠呕吐物的木桶,有气无力的举手请站道:“有海盗?太好了,就派我去吧罗兰大人,看我不把他们全都宰了,再扔进这该死的大海里。该死的大海!我恨大海!这地方简直就是地狱!呕~!!!”
雷蒙德满是愤慨的朝着窗户外面的大海就是一顿咆哮,凄厉的声音中甚至还带有一点儿不易察觉的哭腔,这两天的晕船经历可是把他折腾的够呛,从头吐到尾,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简直难受的要命。想他雷蒙德天不怕地不怕,却意外地败在了这该死的晕船上面,心里的火气可不比蕾欧娜小多少。
此刻雷蒙德只想出去宰两个人来发泄一下心里的火气,最起码不用再抱着那个该死的木桶,像只软脚虾一样窝在墙角,尤其是还要被混账蕾欧娜看在眼里,对于雷蒙德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糗样被一生之敌看到要更加耻辱的了,雷蒙德甚至都可以幻想到日后整个营地里流传晕船后的滑稽模样,一想到这个场景都是拜蕾欧娜这个臭婆娘所赐,雷蒙德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混蛋老天爷,为啥蕾欧娜这货不晕船啊?这家伙的胃难道是铁做的吗?”
第17章第2节 “贵族”
雷蒙德有些不岔的瞪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蕾欧娜,后者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立刻又以威胁的眼神反瞪了回去。雷蒙德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是让自己老实安分点儿,否则自己的糗样就会成为绿谷营地接下来半年内最火热的谈资。
对于蕾欧娜的威胁雷蒙德向来是输人不输阵,立刻便想站起来与蕾欧娜展开一场精彩纷呈的唇枪舌剑,奈何此刻的他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没等他站起来,空无一物的肠胃里便开始了新一轮的翻江倒海,一股恶心的酸意顺着喉咙直接涌了上来,只得用双手捂住嘴才勉强将其压了下去。
“呜~!”
雷蒙德挥舞着右手,整张脸都因为剧烈的难受而皱在了一起,一直待在旁边的佐德立即贴心的递过来一个清洗干净的木桶,雷蒙德也来不及道谢,直接对着木桶就是一泻千里,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然后抬起头对着佐德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好了雷蒙德,你也别逞强了,就算我们真的要出手帮助商船,你和我也没办法行动,还是老实的呆在客舱里吧。”看到雷蒙德那狂吐不止的模样,罗兰也是苦着脸,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如此说道。同时再一次的服下一枚晕船药,算是勉强将那强烈的吐意给忍住了。
“依我之见,还是根据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吧。这艘商船也配备了一定的武装力量,在加上船上那些商人的保镖和侍卫,相比抵抗海盗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就怕某些人只想着明哲保身,不愿意拿出自己的护卫力量帮助商船抵御海盗。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这艘商船可就危险了,根据我的观察,这艘船上可以作为战斗力的水手不足二十,而两艘海盗船加起来起码可以携带至少八十名海盗,况且海盗和水手之间的战斗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真打的话,这艘船怕是连十分钟坚持不住。”
“你分析的很对史蒂夫,现在就要看这艘船的船长与那些带有保镖和护卫的商人和贵族是如何商谈的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出手帮他们一把也无妨,但是必须要保证我们的身份不能泄露出去,不然的话说不定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在鼹鼠城里的行动。带上面具吧,然后换上刺客装,藏在暗处先不要着急参战,等这边儿扛不住了你们再出手。”
“是,罗兰大人。”史蒂夫俯首对罗兰尊敬的回应道。
“另外,这次就你和蕾欧娜两个人行动吧。我和雷蒙德都因为晕船暂时失去了战斗力,佐德留下来,应对突发状况,就这安排吧。”
“耶!感谢罗兰大人,您放心,我保证会圆满的完成任务,嘻嘻!”
蕾欧娜兴奋地握拳以示庆祝,而史蒂夫则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对着罗兰稍稍的点了点头,唯有眼神当中闪过了一抹冷酷的寒光,看样子在面对强敌来袭时,一向充当和事佬的史蒂夫也不由得进入了认真状态。
对于史蒂夫的心态变化罗兰表示非常满意,相比起雷蒙德的锋芒毕露以及蕾欧娜女汉子般的火爆脾气,史蒂夫却总能第一时间把握住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并会拼尽全力的将自己的职责做到完美。
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史蒂夫的领袖潜力,这也是罗兰一直看重史蒂夫的地方,他想要将史蒂夫培养成一名合格的领袖,以防自己在遭遇不测的时候可以继续带领兄弟会。
这时候可能会有一个疑问。明明兄弟会已经有了雷昂和奥兰多这两个领导者,为何还要再培养一个史蒂夫?不显得多余吗?
其实罗兰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决定将重心放在了史蒂夫身上。当然这并不是说罗兰不相信雷昂和奥兰多他们两个人,而是出于今后的考虑。雷昂先不提,奥兰多公爵虽然作为管理者确实没话说,整个绿谷营地在他的操持下一直都井井有条,未出过什么纰漏,但是奥兰多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他对奥斯陆帝国的执念太深,时时刻刻想着复国,哪怕是现在兄弟会已经逐渐步入了正轨,这个想法却依旧没有被他忘却,反而愈发的强烈,这一点从他一直称呼罗兰“殿下”便可以看出来。
罗兰还在的时候,还可以压制住奥兰多公爵复国的想法,可一旦罗兰出事丧命,以奥兰多公爵的性格,保不齐就会立刻扯旗向全世界宣告奥斯陆帝国的复活。罗兰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最后为一个已经烟消云散的国家做了嫁衣,所以无论如何奥兰多公爵只能作为兄弟会的管理者之一,绝对不可以让他成为兄弟会的掌控者。
至于雷昂,他的情况要比奥兰多的简单了许多,雷昂是罗兰的专属骑士,作为专属骑士,“主死臣死,主亡仆亡”的思想早已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如果罗兰真的有一天不幸丧命,雷昂绝对会不计一切代价去给罗兰报仇,然后再自刎于罗兰的墓前。
别怀疑,像这样的事情在这个神奇的《冰雪奇缘》异世界里可不少见。所以雷昂也无法在罗兰出事后成为接替者。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史蒂夫就进入了罗兰的视野。从最初的悬崖谈话并提出“队长”这个概念,再到后面整整一年时间的培养,如今的史蒂夫即使主持大局这方面还有所欠缺,但是却也拥有了初步的领袖视角,不再是当初最开始时的那个只会抱着一堆死板教条不放,一心只想着牺牲和荣耀的士兵,而是会独立思考与分析,懂得趋吉避凶的优秀领导者。
罗兰相信,等史蒂夫完全成长起来后,定然可以接替自己掌管整个兄弟会,并能够给予自己最大的帮助与支持。
至于现在嘛,还稍欠火候,需要给他更多亲自实践的机会。
“史蒂夫,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是,罗兰大人。”
听到史蒂夫坚定地回答后,罗兰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再次将脑袋面向了窗户位置,迎着清爽的海风,苦着脸吐出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船长室里,此刻商船玛利亚号的船长克尔顿男爵正紧皱着眉头,满是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帮服装各异的贵族旅客们。
“各位,情况我已经向大家说清楚了,海盗来袭,我们只有团结一致才能顺利的渡过这场危机,若是再藏着掖着,到时候大家都难逃一死。我丑话说在前头,玛利亚号上的武装力量只有二十人不到,对方却说不定有五十多人,敌众我寡,打赢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所以我在这里请求各位,将自己保镖还有护卫都提供给我们,只要有足够的人手,我有信心将这帮可恨的海盗崽子打回老窝去。”
克尔顿男爵满是期盼的望着这眼前这帮贵族,如今海盗船逐渐逼近,以玛利亚号的航速是绝对跑不过那两艘轻型快船的,被追上也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唯一的方法就是整艘船上的力量拧成一股,方有可能抵抗凶残的海盗。而眼前的这帮王公贵族们各个都带着三四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比起那些只要两膀子苦力的水手们来说要强上不少,只要能把这些人聚集起来供自己指挥,克尔顿男爵还真有信心让海盗们有来无回。
可惜克尔顿男爵终究还是失望了,虽然所有人都对自己的提议充满了意动,但很快就面露苦色,眼神飘忽躲闪,始终没有一人愿意相应他的请求。
“该死的,都什么时候你们还只想着自己?海盗马上就要追上来了,难不成你们非要看着所有人都葬身大海才满意吗?”克尔顿男爵忍不住对着众人咆哮的说道,希望可以点醒这帮贪生怕死的鼠辈。
然而没想到的是,克尔顿的一顿咆哮非但没有换来应有的醒悟,反而让这些达官贵人们的情绪异常激动,甚至开始纷纷指责起了克尔顿。
“船长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说的,您这艘船在海上航行了快五年时间,从未遭遇过任何危险,我们这才选择了您的商船来运送货物。现在海盗出现,您居然说船上的武装力量不够,不足以抵御海盗,还想借我们的护卫?这和您前面的保证完全不一致,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您却来指责我们,这到底是什么道理,真当我们好欺负,好糊弄吗?”
克尔顿男爵认出了刚刚说话的年轻人,他是南方小岛上的一位王子,记得名字应该是汉米尔斯,据说他的家族算上他一共有十三个兄弟,他排名第四,这次是代表他的国家前往鼹鼠城进行物资贸易。
原本克尔顿男爵还对这个汉米尔斯王子还有些好感,毕竟都是贵族出身,而且对方的举止和谈吐当真谈得上一流,实属青年才俊一枚。可是现在克尔顿却对这个白痴王子充满了愤恨,瞧瞧他说的是什么话?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找自己的责任,当真愚蠢到了极点,亏得自己之前还想着撮合这位王子与自己唯一孙女之间的婚事,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老克尔顿宁可与海盗同归于尽,也不愿将孙女嫁给一头蠢猪。
“汉米尔斯王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的商队足足带了二十名护卫,只需借给我一半的数量就行了,等击退了海盗,您要如何问责我都可以,我奉陪到底,但是此时此刻,还请您好好考虑我的请求。”
为了能够安稳的度过眼前的危机,克尔顿男爵强压住了心里的火气,面色严峻的对着汉米尔斯王子说道。
不过这个汉米尔斯王子显然没将克尔顿男爵的话听进去,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气势所震慑,害怕与自己起冲突,心里面甚至有些沾沾自喜,顿时忍不住扬起了头颅,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向老克尔顿男爵回应道:“您无须再多言了男爵先生,您作为船长,保护我们这些客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何击退海盗那是您本应尽力的职责,而不是在这里寻求我们的帮助。”
“没错,汉米尔斯王子说得对,我们都是花了钱,凭什么要我们提供护卫帮你们打海盗?把护卫都借给你了,那谁来保护我们?若是海盗来了,我们岂不是任人宰割?”
“就是就是,是这个道理。大家都是带着价值不菲的货物乘上了玛利亚号,若是没了护卫,万一有所损失了,又要找谁赔付?这不是那我们当傻子一样糊弄吗?不行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我也是,击退海盗本来就是玛利亚号和他们水手们的职责,怎么能让我们出手帮忙?万一出了事儿,谁来负责这个责?我支持汉米尔斯王子!”
“我也支持!”
“算我一个!”
“击退海盗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来操心,这是玛利亚号的义务,如果克尔顿男爵到时候不能给我们提供足够的保护,等上岸后我一定要向航海联盟投诉。”
“我同意,到时候算我一个!”
“我可是菲力王国现任国王的亲弟弟,如果不想玛利亚号登上我们菲力王国的黑名单,还请克尔顿男爵尽快击退海盗,否则从今往后玛利亚号休想在我们菲力王国任何一座港口停靠!我这个人说到做到。”
面对眼前七嘴八舌的指责,克尔顿男爵甚至都要被这帮白痴们给气笑了,只见他轻蔑的扫了眼这帮所谓的王公贵族,也不再反驳什么,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捧起面前的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最后发出了一道无声的叹息。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这么一帮人,你要说他们笨吧,恰恰相反,他们一个个都精的跟鬼一样,可往往这帮人最后都死的很惨,究其原因,就是以为内他们蠢而已。
就像现在还对克尔顿男爵大放厥词的这帮人一样,你要说他们没脑子,那不准确,海盗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团结一致,一同抵抗海盗,而他们每个人都非常的清楚这一点,可偏偏他们每个人都不愿意这样做。
原因很简单,海盗来了,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保全自己,其他人死不死无所谓,反正我不死就行了。因此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把自己的护卫借出去,一旦借出去,就没人可以贴身保护他们自己的安全了,到时候等海盗冲杀上来,如此混乱的局面,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小海盗一刀宰了,那可就贻笑大方了,毕竟,海盗可不管你是不是贵族,是不是哪个国王的亲戚或者朋友,统统一刀了事。
与深感绝望的克尔顿男爵相对比的是汉米尔斯王子,此刻的他可谓是“风光无限”,被所有人支持认可的感觉总是那么的美妙,甚至让这位王子殿下的心里生出了一种自豪感,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的代表,这种被人拥护的感觉,真是令人无比的沉醉。
“克尔顿男爵,如果您无力抵抗海盗,我倒是有个法子,希望能够给您提供些帮助。”
“哦!足智多谋的汉米尔斯王子有何高见啊,老头子我愿闻其详。”
对于老克尔顿的奉承,汉米尔斯显然非常受用,甚至都“无视”了克尔顿男爵话语里的挖苦成分,打理了下自己的领结,脸上瞬间扬起了自信的笑容,得意洋洋的说道:“按照我的想法,海盗们无非就是想抢夺些钱财罢了,我们根本不用与其交战。这艘船上除了我们这些贵族,还有许多的商人,他们的身上一定带有大量的财富,我们直接把这些财富拿来送给海盗,到时候海盗必然会放过我们,我们既不用动其一兵一卒导致流血事件的发生,又能保证大家的安全,简直是两全其美的计策,您看如何啊克尔顿男爵?”
“唉!这个方法好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汉米尔斯的方法刚一说出来,立刻引起了其他贵族们的附和,并纷纷向汉米尔斯王子表达了赞赏。“说的没错,海盗无非就是求财嘛,既然如此就把财富给他们就是了,犯不着刀剑相向。”
“正是此理,反正那帮商人的钱财都是用奸猾的计谋赚取的,都是不义之财,用这些钱财来换去我们这些贵族的安全,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可不是嘛,往日这些商人上赶着要巴结我们,这下刚好,就当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若是表现的良好,咱们日后也有理由帮衬他们一把嘛,各位说是不是啊?”
“是极是极!不愧是汉米尔斯王子,如此的妙计是怎么想出来的?我怎么就想不到?果然南方小岛的皇室教育就是不一样,必然要比我们的教育优秀万分,不然又怎么会教育出如此智慧超群的王子殿下,果然了不起!”
“汉米尔斯王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与智慧,他日成年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南方小岛也是后继有人呐。”
“说的没错啊,不愧是汉米尔斯王子。”
“汉米尔斯王子殿下,在下有一个侄女,今年刚满十四岁,长得那是国色天香,如果王子殿下感兴趣的话,等回头咱们两家就定下婚约如何?”
“切,你那侄女丑的跟头驴似的,哪里配得上汉米尔斯王子这样高贵的贵族?汉米尔斯王子,在下有一小女,也是刚满十四岁,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而且她是最仰慕王子殿下,与您实在是天作之合啊!”
“你侄女才长得像头驴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怎么,难不成我说错了?不服气的话我们出去比试比试,我的剑技可是在整个王国都出了名的,今天正好要你看看眼!”
“比就比,怕你不成?”
数不尽的赞誉声犹如时间最美妙的音符,让汉米尔斯顿时深感愉悦,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让他不由得抬高了下巴,挺起了胸膛,犹如一杆旗帜立于众人之间,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现场的声音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这种万众瞩目的快感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仿佛在这天地之间,唯有他自己立于众生之巅。
“各位,各位!感谢大家的赞赏,其实这当不了什么,我也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天纵奇才,其实我还有许多要向各位学习的地方,还望各位不要再过多的夸赞于我,而是正视我的缺点,并给与我指正,在此晚辈感激不尽。”
汉米尔斯的自谦话语毫无疑问的又迎来了新的一轮马屁浪潮,所有人都围着汉米尔斯尽情的欢笑高歌,仿佛海盗之事从未发生过一样,或者说是已经解决了,而他们也重新回到了往日的生活当中,从未有过改变。
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克尔顿男爵的眼中那抹一闪即逝的寒光与深深地绝望。如果之前克尔顿男爵只是把这些当成一群蠢猪,那么现在这帮衣着华贵,穿戴的光鲜亮丽的贵族,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一坨屎,哪怕仅仅只是稍稍靠近都能闻到那股令人恶心想吐的臭味。
克尔顿男爵实在是不想再与这帮“屎”一样的人呆在同一个房间里,毫不客气的起身离开了船长室,只不过出于自小养生的贵族礼仪让他在临走时勉强与在场的人做了“最后的告别”:“各位,老头子我先去处理海盗的事情,你们自便吧。”
“等一下克尔顿男爵,我刚刚的建议还望您多多考虑一下,毕竟这关乎着整艘船上所有人的性命啊。”
“是关乎你们这群蠢材的性命吧。”克尔顿男爵在心里冷声的说了一句,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只是回过头对着汉米尔斯王子淡淡的回了一句:“放心吧王子殿下,我会妥善考虑的。”
说完,克尔顿男爵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船长室。
第17章第3节 海盗来袭(1)
走出了船长室后,克尔顿男爵忍不住摘下了眼镜,揉了揉发酸的双眼,想要尽可能的阻止那不争气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来,早已斑白的鬓角两侧在微风的吹拂下更加的黯淡无光,深邃的皱纹已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眼角,尽显疲惫与老态。
克尔顿男爵已经不年轻了,年过五十的他如今已是半只脚迈进了棺材里,如果不是为了家族,为了自己唯一的孙女,克尔顿男爵现在应该是呆在古老的庄园里安享天年,而不是拖着老迈的身躯冒险出海。
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海盗的突然出现令他猝不及防,而那些看似友善的贵族朋友们却让这位年迈的老人感受到了什么叫无力的绝望。
瞧瞧这些畜生说的是什么话?用金钱来讨好海盗?抢夺商客的财富来保全自己?他们以为航海是过家家吗?此刻的玛利亚号已经是海盗眼中任其宰割的羔羊,除非把肥肉全部咽进肚子里,否则那些凶恶的海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唯一的出路就是奋起抵抗,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船长室里的那群贵族看不到这一点,他们所关心的只有自己的生命和财富,都大难临头了还想着藏私,不肯借出护卫参加抵抗海盗的行动,如此愚蠢的行径,却也注定了玛利亚号全船人的未来,那就是葬身大海。
“船长,商量的怎么样?那些贵族愿意帮忙吗?”一名水手跑到了克尔顿男爵的身旁,脸上焦急的模样早已出卖了他此刻不安的内心,但他依旧强装镇定,殷切的看着自己的老船长,希望可以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一个充满希望的消息。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抱歉孩子,这些贵族们根本没想过要出手帮忙,他们只会考虑他们自己,绝对不会关心我们的死活。”
听到这话,水手的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古铜色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紧握着长矛的右手开始不停地颤抖,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刺骨的冰冷更是将他的灵魂都冻成了一块坚硬的寒冰。
“那……怎么办?海盗船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两海里了,最多五分钟我们就要被追上了,就以我们现在的武装和兵力,根本不可能是海盗的对手啊!克尔顿船长,求求您想想办法,我还有家人,我的儿子才刚出生,我还没看过他一眼呢,我……我……我不想死。”
魁梧强壮的水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克尔顿男爵的面前,宽阔的双肩不断地在颤抖,豆大的泪珠如同决堤般从脸颊处滑落,混着鼻涕与口水,很快便将整张脸糊的跟大花猫一般,看上去无比的滑稽,让人忍不住发笑。
但克尔顿男爵却笑不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位一直忠心跟随在自己身旁,此刻却跪倒在自己面前,哭的像孩子一样的水手,内心涌现处的却不是悲伤,而是难以遏制的愤怒。
谁也不想死,谁会不怕死?可是谁又能想到会遭遇海盗?又有谁会预料到海盗竟然会出现在原本安全的近海海域?就连他克尔顿都没有想到,一次再正常不过的航海居然会面临生死危机。
最讽刺的是,杀死他们的不是海盗,而是在船长室内,那些自认为是同一阵营的贵族们。这才是令人最难以接受的。
克尔顿男爵拍了拍水手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他,随后又抬起头,目光顿时投向商船的后方,那两艘挂满黑帆的快船此刻已经近在咫尺,克尔顿甚至都能看到船上张牙舞爪,挥舞着锋利武器的海盗,能听到他们放肆的狂笑以及芬芳的话语。
一瞬间,克尔顿一扫眼中的失落,转而变成了坚定与决绝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紧随在商船后方的那两艘海盗船。
“起来吧孩子!我们还没到绝望的时候,至少,现在还没有。”
克尔顿男爵淡淡的说道,然后用一只手将跪在地上的水手给拉了起来,后者抬头看了一眼老船长,抿了抿嘴唇,随后一把将脸上的污渍抹干净,重新站直了身体,如一杆标枪,站在了克尔顿男爵的身旁。
“之前我要你去招募人手,结果如何了?那些客舱里的商人们愿意帮助我们吗?一共招募了多少人?”
“商人们在听完目前的情况后,全都表示愿意帮助我们一同抵抗海盗,不过他们能提供的人手不多,一共也就才十几个人不到,另外还有一部分商人本来也就没带护卫,属于只身上路,不过他们提出愿意出钱支付阵亡兄弟之后的抚恤金,整体来说商人这一块对我们抵抗海盗的行动都是表示支持态度的。”
“嗯,十几人虽然少了些,但是聊胜于无,起码也能和海盗们拼一波了。”克尔顿男爵略感欣慰的点了点头,关键时刻,还是商人的脑袋瓜子转的要快一些,知道现在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能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也算是给了克尔顿男爵少许的安慰,起码在抗击海盗这件事情上,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现在船上一共有接近四十人的兵力,听我的吩咐,先让所有能战斗的人都聚集到船尾,先挡住海盗的第一波攻势再说,然后注意不能让海盗成功登船,先用弓弩远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近战。”
“他奶奶的,老子这辈子还没和海盗崽子们交过手,今天就算是还愿了。水手,执行命令吧!”克尔顿男爵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挺起了胸膛,脸上充满豪气的说道。
而那名水手在听到命令后,立刻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准备将克尔顿的指令传达下去,只是还未等他走出两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扭过头来对克尔顿男爵说道:“对了船长,刚刚我过来的时候遇到了住在最下面客舱当中的五人中的其中一个,那家伙好像还是一个高手,你说要不要请求他出手,一起来和我们抵抗海盗?”
“你是说那帮阿伦戴尔的行商?住在最底层客舱那五个?”
“是的,就是他们。”
克尔顿男爵摸了摸自己浓密的大胡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那五个人克尔顿是有印象的,明明手里持有阿伦戴尔王室亲自签发的“行商通行证”,却只要了一间客舱,然后五个人挤一间房,还是最廉价的一间,说实话,克尔顿男爵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抠门的行商。
不过正所谓顾客就是上帝,只要钱给够了,克尔顿男爵也没多想,依旧安排了他们登船。再加上这五个人自从上船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面没出来过,吃的也是自己携带的干粮,所以自打玛利亚号驶离港口之后,克尔顿就再也没见过他们,要不是刚刚水手提起了这帮人,克尔顿男爵怕是都未必能想起来自己的船上还有这五个人。
“算了,时间来不及了,海盗马上就要追上来了,还是先紧着眼前的事情吧。如果他们有心帮助我们,等之后与海盗开战,他们自然会出面与我们一起对抗海盗。”
克尔顿男爵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如此说道。而在听到船长的决定后,水手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稍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前去安排刚才交代的具体事务去了。
至于克尔顿男爵也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竖起手中的佩剑,将锃亮的剑身当做镜子,仔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身为贵族,无时无刻都要确保自己的仪态端正,哪怕是即将开始一场恶战,哪怕这是一场没有多少胜算的战斗。
而就在此时,从身后的船长室里,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开香槟的声音,随后响起的便是一连串欢乐的笑声。
克尔顿男爵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船长室,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了甲板,看到甲板上四处奔走,手持武器一脸严肃的水手们,看着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陆续聚集到了船尾处,准备迎接战斗的到来,那种弥漫在空气当中的紧张气氛与快要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克尔顿男爵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着身后的船长室狠狠地吐了口浓痰,紧接着便大步向前的朝着船尾处走去。
漆黑狰狞的海盗船上,一名头戴船长帽的魁梧大汉此刻正站在满是油腻和血迹的指挥台上,手持一只长筒望远镜,不停地眺望着前方的玛利亚号,昏黄的眼珠当中顿时迸发出一道猩红色的血光,歪斜的下巴忍不住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金灿灿的大金牙,长满脓包的酒槽鼻一抖一抖,仿佛是嗅到了鲜血的味道,令他整个人都开始不停地发抖,手舞足蹈的开始对着手下一顿咆哮。
“小的们!打开两侧悬摇浆,加足马力给我使劲儿的划!猎物就在眼前,给我全速前进,追上前面的货船!”
“加足马力!全速前进!!”
“追上他们,抢光他们,杀光他们!啊哈哈哈哈!”
“真没想到返航的途中还能遇到这么大的一艘商船,嘿嘿嘿!这次我要杀个痛快,刚刚根本不过瘾,这次我要杀够十个人!”
“呀吼——!!!”
黑帆海盗船上,一群衣装褴褛,满身污垢的海盗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停地敲击船舷两侧的栏杆,“叮叮当当”的声响如同地狱的魔音,七歪八斜的嘴脸就像来自深渊的恶鬼,每个人的脸上都高高挂着嗜血的狂笑,无比兴奋地朝着近在咫尺的玛利亚号不停地张嚣,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大肆砍杀,然后将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揽入怀中。
手下们的狂热也点燃了船长的热情,只见那名魁梧大汉狂笑一声,一把脱去了身上披着的红色船长大褂,露出长满棕色毛发,如同棕熊一样的的上半身,数不尽的伤疤遍布在各处,随着肌肉的抖动,仿佛有十几条或长或短的百足蜈蚣在他的身上到处攀爬,看的人心里不停地发毛。
“听好了你们这群兔崽子!这片海域是我们的地盘儿,上面的所有金银财宝都是属于我们的!包括女人,哈哈哈哈!”
随着船长的发言,底下的海盗们也纷纷发出海浪般的狂笑声,一齐高声相应着海盗船长的话语。可就在这时,原本还在狂笑的海盗船长突然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冷不丁的朝着离他最近的一名手下砍去。
“噗!”
只见到一道寒光闪过,那名手下的头颅顿时飞上了天空,紧紧跟随的是殷红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高高跃起,直击蔚蓝的蓝天。
“咚……咚……咚咚……”
孤单的头颅滚落在了甲板之上,脸上还印着临死前狂笑的表情,无头的尸体应声倒地,红色的血潮染尽了整片地板,疯狂的海盗群体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直直的盯着头顶上的海盗船长,不发一言。
而那名海盗船长却跟没事儿人似得,一把抹掉了满脸的血迹,然后高举着手中的砍刀,冲着下面的手下,面色的无比狰狞发出一声咆哮:“你们这群白痴,给我冲上去,杀光他们!”
“杀——!!!”
“冲上去,杀光他们!”
“呀哈哈哈!杀杀杀!把所有人全都杀光!”
“杀呀!”
下一刻,整艘海盗船反而爆发出了更加强烈的杀意,所有海盗内心的嗜血都被死相凄惨的无头尸体彻底点燃,凄厉的杀伐声震天动地,每个人都双目赤红,如同神经病一般纷纷涌上了船头,此刻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而是一群丧失人性的野兽,任何的道德教条都无法再束缚他们,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冲上眼前的商船,将所有会动的东西都给剁成肉酱。
看着手下高昂的士气,海盗船长立刻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狞笑,伸出舌头在沾满鲜血的刀身上面狂舔了一口,抓过身旁的一根绳索,整个人跟泰山一样朝着玛利亚号荡漾而去。
“呀吼吼吼吼!开始狂欢派对吧!小的们,跟我冲!!!!”
玛利亚号的船尾,此刻所有人全都半蹲着身子严阵以待,眼瞅着海盗船越靠越近,有些水手的手心也开始慢慢沁出了紧张的汗渍,听着海盗们越来越清晰的嘶吼,额头上汗珠就跟瀑布一般怎么也止不住。但是即便再怎么害怕,此刻却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纵然手中的长矛在不停的颤抖,可是锋利的矛尖始终对准着前方的海盗。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弓弩手准备,射!”
随着克尔顿男爵的一声怒吼,站在第二排的七名弓弩手立刻站了起来,朝着目标发动了一轮齐射,锋利的箭矢连续射中了好几名企图用绳索当阳过来的海盗,后者被击落后,“哇哇”怪叫的“噗通”落入了海中,瞬间没了踪影。
第18章第1节 海盗来袭(2)
“继续保持!第二轮齐射准备!”一击得手的克尔顿伯爵立刻欣喜的发布了第二条指令,而那七名手拿弓弩的水手也忍不住露出了兴奋地笑容,立刻听从指令开始准备第二轮的齐射。
不过海盗们也不是吃素的,发现对面竟然有弓弩这种武器,顿时停止了强弓,与此同时三名强壮的海盗从后面冲了过来,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矛,对着前方用力的抛了出去。
此刻海盗船与玛利亚号的距离仅有二十五米不到,三名海盗又都是身强力壮的大力士,这三把长矛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急速射向了那七名手拿弓弩的水手,后者立刻卧倒躲避,然而依旧有一名水手规避不及,被其中一把长矛直接刺穿了身体,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地上,瞪大了双眼,还未发出一声哀嚎,即刻便身死咽气。
这下子,轮到海盗方开始欢呼雀跃了,而玛利亚号这边则是愁云惨淡,看着同伴惨死的模样,脸色纷纷变得煞白,惊恐的神色怎么也遮掩不住,就连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勇气也在这瞬间烟消云散。
克尔顿男爵面色阴沉的望了一眼那名惨死的水手,但他很快便收回了眼神,继续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敌人,并高声下达了另一道命令:“都不要慌!稳住!弓弩手继续准备,长矛手注意,谨防对方的抓钩,剩下的人继续严阵以待。”
不得不说,克尔顿男爵的存在与镇定给了在场所有人十足的底气和信心,短暂的惊慌很快被抛在了脑后,剩下的人继续按照之前说好的阵型,严守自己的位置,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那群海盗身上。
现在海盗船与玛利亚号间距只有二十米不到,已经达到了抛射抓钩的距离,一时间十几条抓钩被抛了过来,死死地抓住了玛利亚号船尾栏杆,利用绳索将两艘船连在了一起。紧随其后的还有接近二十名海盗借助缆绳想要荡漾过来登船,嘴里嗷嗷怪叫,手中的砍刀不停地挥舞,企图借助人数的优势进行实力碾压。
大量敌人的强攻给玛利亚号这边的防守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克尔顿男爵不断地扯着嗓子嚎叫,下达一条又一条的命令,但是手下的水手以及借用过来的护卫保镖们都不是专业战士出身,更没经历过一次完整的海战,轮经验要比海盗们差了不止一点半点,短时间出现了手忙脚乱的现象,给海盗的登船提供了可乘之机。
“砍掉对面的绳索,绝对不能让海盗们成功登船!”
“弓弩手第二轮齐射,对准天上的海盗,把他们都给我射下来!”
“后面的人都给我顶上,一定要撑住!”
箭矢、长矛、砍刀、细剑,此刻在这一望无垠的大海上共同演奏起清脆的音符,纵然玛利亚号这边已经拼尽全力去抵挡海盗们的强攻,但奈何对方人数实在是太多了,眨眼间便让敌人成功登船,随后便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大屠杀。
“啊——!!!”
只见一名海盗乘着缆绳“哇呜!”怪叫着冲上了玛利亚号,二话不说对准距离最近的一名水手就是一刀砍了过去,直接将那名水手的半边儿身子都给砍成了两节,喷涌而出的鲜血泼了那名海盗整整一脸,杀戮的刺激令他欲罢不能,当即狂叫着冲向了第二个目标,然而还没等他迈出两步,旁边的一名水手立刻用手中的长矛刺穿了他的脖子。
这样的场景在整个船尾不停地上演,双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战作一团,冰冷的武器不断刺入对方的身体,温热的血液倾洒在了每一个角落,顺着甲板的缝隙慢慢的汇聚在了一起,并最终流入了蔚蓝的大海之中。
刹那间,原本澄清的海水顿时被染成了妖艳的暗红色,随着船只的前进,留下了一条红色的暗流,如同在蓝色的画布上用画笔增添了一道红色的污迹。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双方的死伤人数已达几十人人,其中海盗占据多数,差不多死了近十人,毕竟他们属于强攻登船,再加上玛利亚号这边的抵抗尤其强烈,就算是经验不足,但是凭借克尔顿男爵的合理指挥,以及水手们的拼死作战,也算是给这帮海上恶徒带来了一定的损失。
但是相比之下玛利亚号这边儿的损失几乎都能算是惨重了,本来人数就不多,因为刚刚海盗强行登船造成了一定慌乱导致数名水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海盗们一起送入了天堂,特别是那几名弓弩手,直接损失了两名,不得已克尔顿男爵只能让剩下的弓弩手退后,同时派出好几名水手前去保护。
毕竟这些人是玛利亚号目前最大的依仗,若是没了这些弓弩手,克尔顿男爵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底气可以和海盗们应聘,所以无论如何保住这些弓弩手,凭借弓弩这种杀器,至少在武器上己方算是占据了优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也越发的激烈。
度过了最开始的慌乱,剩下的水手和侍卫保镖们也算是暂时稳定了心神,开始相互配合着应对海盗的攻击。海盗们虽然凶悍异常,但是基本上都属于单打独斗,根本没有任何的配合可言,甚至有的海盗还会因目标的归属问题产生分歧,进而大打出手。
杂乱无章的作战,毫无配合的阵型,再加上发起疯来不分敌我的态度,让玛利亚号这边儿具备了一定的反扑条件,特别是在那些从商人手中借调过来的守卫和保镖参战之后,这种情形则变得更加明显。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武艺就算是比不上那些贵族从小培养的贴身侍卫,但是比起只有一身力气的水手们要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起码对付海盗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干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单轮战斗力即使是与海盗们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缺的只是那股嗜血凶悍的心态罢了。
从海盗登船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时间,但是最初成功登船的海盗已经死伤过半,后面跟进的海盗们也被死死地压制在了船尾,始终未能突破这道防线,进攻商船的内部,对于这支初次面临海盗的杂牌三流武装势力而言,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战果了。
“好,就这样打,只要能坚持下去,说不定真能击退海盗。”克尔顿男爵暗自握紧了拳头,满脸激动的喃喃自语道。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当它给予你希望的时候,先不要着急兴奋,说不定那只是绝望来临前的序幕罢了。
就在克尔顿男爵以为可以成功摆脱眼前危机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吼猛地传入了耳中,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着上身,手持鬼头大砍刀,头戴船长帽的魁梧壮汉竟然直接从对面的海盗船上跳了过来,随后如同一颗人形炮弹般径直的砸在了人群之中,强大的冲击力令整艘玛利亚号都发生了震动,旁边的水手和海盗更是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掀倒在地,更有两个躲闪不及的倒霉蛋都还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就被一双小半个桌子大小的鹿皮靴当场砸死,整颗脑袋跟西瓜一样爆开,脑浆子都撒了周围一地。
“嘿嘿,小崽子们,就让我加西亚船长来陪你们玩儿玩儿。”
说完,海盗船长顿时举起了手中的鬼头砍刀,毫不迟疑的朝着面前的一名侍卫砍了过去。后者还没从一地的脑浆子当中缓过神来,就见到一把漆黑的大砍刀直奔自己面门而来,下意识地提剑格挡,然而下一刻,令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漆黑的鬼头大砍刀就跟切豆腐一样,轻松无比的将对方手中的武器砍成了两截,连点儿火花都没蹦出来,随后气势不减的穿过了那名侍卫的身体,连带着那名侍卫身后的一名海盗也被当场分尸,临死前还与那名侍卫一样瞪大了眼睛,直到失去了全部的色彩,无神的望着天空。
“哇哈哈哈哈!畅快,畅快啊!来呀,接着打,战斗还没结束呢,不是吗?嘿嘿嘿”
海盗船长加西亚的恐怖武力如同一柄大锤,敲响了在场所有人内心的警钟,玛利亚号这边儿还剩下的水手和侍卫保镖纷纷后退,跟看怪物似得看着加西亚,脸色煞白,两眼当中透露出来的恐慌神色更是直接暴露出了此刻他们心中的胆怯。
至于克尔顿男爵更是用看杀父仇人的目光看着依旧在狂笑不已的加西亚,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两手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刺进了手心肉,鲜血顺着拳头的缝隙缓慢流出,最终滴落在了甲板上,与地上的血迹混合在了一起。
可即便如此,克尔顿的眼神始终死死地盯着加西亚,仿佛未曾感到疼痛一般。
“娘的,这他妈的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难不成这个海盗头子有山地尔人的血统?”
但是不管如何,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这个该死的海盗头子,否则玛利亚号上的所有人所面临的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因为对方大佬的登场而士气振奋的海盗,眼瞅着好不容易形成的对抗局势即将发生转变,克尔顿男爵咬了咬牙,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接翻过二楼的栏杆,落到了海盗船长加西亚的面前,将手中的十字长剑,慷慨激昂的向对方发起了挑战。
“我是这艘船的船长,蚊子城第第三十二代克尔顿男爵,我要在这里发起决斗!先生,你敢迎接我的挑战吗?”
“等一下船长!不要啊!”
“不可以船长,千万不要啊!”
“船长你快退后,这里有我们顶着!没必要让您出手,我们就能搞定。”
随着克尔顿男爵的挑战宣言,周围的水手们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纷纷向老船长发出规劝的话语。他们很清楚,如果玛利亚号想要摆脱这次的海盗危机,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位有过海战经验的老船长,没了他的指挥,自己这些散兵游勇又如何能是海盗们的对手?
况且就以克尔顿男爵如今的年龄,又怎么可能打的赢跟怪物一样的海盗船长?这几乎和寻死为什么区别。玛利亚号上的水手都是跟随了克尔顿男爵至少十几年的老部下,又如何忍心看着一向尊敬的老船长惨死在毫无人性的海盗刀下?一时间,原本因为加西亚的霸气登场而产生了些许胆怯心理的水手们,再次捡起了丢失的勇气,手持长矛一股脑的围在了克尔顿男爵的四周,并不停地劝导克尔顿男爵,希望他可以退出战斗。
然而克尔顿男爵却摇了摇头,身后推开了面前的水手们,再一次的面对了立于眼前的海盗船长,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不能在这里组织海盗,那么今天玛利亚号上的所有人都难逃一劫,先死后死又有什么区别呢?与其伸出脖子让人肆意宰割,还不如在这里拼一把,就算是死,也要像一个真正的贵族一样死在战场上。
“谢谢你们,孩子们。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现在请你们退后,帮我看住那些海盗们,别让这些杂碎打扰了我的决斗。”
看着老船长坚定地眼神,众水手也只能满怀不甘与担忧的选择了后退,同时将愤恨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周围的海盗身上,防止这些毫无羞耻可言的畜生做出背后偷袭的恶心事儿来。
就连与水手们一同战斗的侍卫和保镖们也将敬佩的目光看向了克尔顿男爵,自发的与水手们一起组成了防御阵型,替老船长打起了掩护,谨防有哪个不长眼的海盗崽子敢背后下阴刀,从而破坏了这场生死决斗。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样做,因为当克尔顿男爵现身的一刹那,随着那道挑战的话语传入了海盗船长加西亚耳朵的一瞬间,在场所有的海盗竟然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厮杀,纷纷用看戏的目光看向了克尔顿男爵,并自觉地后退给二人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老大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嗜血好杀不说,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便是炫耀自己的武力,所以对于克尔顿男爵的挑战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既可以满足自己的虐杀**,又能震慑在场的所有人,这简直是他们老大最喜欢的事情了。
果然,在克尔顿男爵发出挑战宣言后,海盗头子加西亚立刻发出一连串的狂笑,随后狰狞的表情中露出了极度兴奋地神色,不由得开始狞笑着说道:“瞧瞧,一个不知死活的好老头,竟然想挑战未曾一败的加西亚大人,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放心吧老头,我接受你的挑战,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打断,把你的皮一点一点儿的剥下来,然后在上面撒满海盐,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哭出来哦!啊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甲板,连带着海盗们也开始疯狂地嘲笑了起来,并无比期待即将发生的视觉盛宴。与之对比,水手们这边儿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表情,每个人都咬牙切齿的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笑的最欢实的海盗,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在他们的脸上戳个大窟窿出来。
唯有一人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那人就是克尔顿男爵。
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十字长剑,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随后用满是不屑的语气对敌人嘲讽道:“来吧兔崽子,我会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礼仪。”
“是吗?那我希望你会是一个好老师。”
加西亚狞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鬼头砍刀,朝着克尔顿男爵的面门凌厉的砍了过去,而后者也随即迈出了一步,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把标枪急速刺向了敌人的胸口位置。
两位船长之间的对决,正式开始。
第18章第2节 海盗来袭(3)
“值得敬佩的精神,然而却是一个愚蠢无比的决定。”
玛利亚号的桅杆上,身穿刺客装,带着面具的史蒂夫遥望着下面的场景,悠悠的吐出了一口评语。
旁边同样装束的蕾欧娜则表现的有些不耐烦,从刚才战斗开始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眼瞅着血都流了一地,双方各死了十几个人,但是她却始终未能参一手,这让一心想靠战斗来缓解心情的蕾欧娜倍感难受,要不是史蒂夫拦着,她怕是早在第一时间就会冲下去,对着海盗大肆屠杀了。
“我说史蒂夫,你没发现你有时候会习惯的模仿罗兰大人说话的风格吗?”
“哦!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当然有啊,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就算我喜欢模仿罗兰大人说话的语气,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也一样,明明你最擅长的是近身格斗,结果为了迎合罗兰大人的刺客理念,你才开始练习你最不擅长的长鞭,还专门对潜行和伪装进行特训。说到底啊,咱们都是一样的情况。”
“切,你少拿我和你相提并论,我和你可不一样,我……”
蕾欧娜急忙严词否定了史蒂夫的话语,随后又想为自己做一番辩护,然而史蒂夫现在并没有心情与她一同辩解这方面的问题,此刻他的心神都放在了下面的战斗上面,于是便摇摇头打断了蕾欧娜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海盗船长实力不俗,克尔顿男爵怕不是他的对手。”
“傻子都能看出来好吧,也不看看他都都多大岁数了,要不说他和那个海盗船长对决怕是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来。”蕾欧娜瞥了一眼下方的克尔顿男爵,撇了撇嘴,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不过这个老头也确实有些本事,知道把战场锁定在船尾位置,借助狭小的空间进行贴身战,防止海盗一窝蜂地涌上来,勉强算是聪明吧。”
“是啊,可惜呀,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对方可是有两艘海盗船。”
史蒂夫说着说着,便将目光向前平移了一些,只见在玛利亚号的船尾后方,一艘海盗船已与其用钩爪相互连接在了一起,另一艘海盗船则借助自身船小速度快的优势,不知何时绕到了玛利亚号的侧面,但是因为船尾处的激战,再加上角度的问题,导致下面大部分人包括克尔顿男爵都未曾发现。
特别是当克尔顿男爵与加西亚开始决斗挑战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二人的对决吸引住了,根本就没意识到另一艘海盗船已经悄然靠近了商船,只等木板搭设完毕就可以毫无阻拦的登船,从背后对克尔顿男爵等人进行包抄。
“看来海盗压根就没想过正视与克尔顿男爵的决斗啊。”
“那是肯定的,海盗要是守约的话,那还叫海盗吗?”史蒂夫忍不住嘲讽了一句,随后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坐视他们被杀个精光,要是克尔顿男爵死了,过着水手们死伤过多,到时候也没人来开船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出手帮他们一把。”
“怎么帮?要不要我下去直接把那个海盗头子给宰了?”
蕾欧娜顿时两眼冒出了两道精光,掏出了长鞭和短剑,满是兴奋地建议道。可是史蒂夫却直接摇头拒绝了她的建议,然后开口说道:“不行,海盗的大部队依旧聚集在船尾,如果你现在冲下去的话,海盗们肯定会一窝蜂地冲上来,船尾可施展的空间太少,说不定你一冲下去,还没干掉两个敌人就被包围了。”
“那你说怎么办?”
“你先去解决另一艘海盗船上的敌人,然后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蕾欧娜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史蒂夫,抓了抓脑袋,开口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不能贸然冲下去帮忙吗?怎么你还想重复我刚才的错误?”
“我没说要直接下去帮他啊,我有这个就行。”
史蒂夫扭过头来对着蕾欧娜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而在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堆白色的石子状结晶体,在太阳的照耀下甚至还能闪烁出点点的七彩光辉。
“这是什么?”
“盐的结晶,刚刚路过厨房的时候我顺手抓了一把,现在正好用上。”
“嘻嘻,我明白了,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蕾欧娜笑了两声,戴上了兜帽,随后便从桅杆上跳了下去,犹如一只轻巧的飞燕,顺着坚韧的白色帆布一路划下,直奔第二艘海盗船而去。
等蕾欧娜走后,史蒂夫也随即跳下了桅杆,几个翻腾之后顺利落到的甲板之上,并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偷偷戴上了兜帽,史蒂夫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阴影,悄然躲在了水手和侍卫之间,静静地观看着克尔顿男爵与海盗船长加西亚的对决。
此刻在船舱当中,另一场对决也在同步进行着。
其中一方大多衣着低调且朴素,没有穿戴过多的装饰品,个顶个都挺着圆圆的大肚子,油头满面,手里始终握着一块湿漉漉的手帕,不停地擦拭着从额头处流出来的汗渍,小小的眼睛里面不时蹦出一道细微的精光,正一脸愤慨的与面前的另一帮人相互对持着。
而另一边则都是一些衣着华贵的男子,每个人的身上都戴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奇饰品,衣服的料子也都是用最高级布料纺织而成,穿着稀有野兽的皮毛制成的皮靴,一个个器宇轩昂,贵气逼人,只是那一直用鼻孔看人的态度总是让人感到十分的不爽,恨不得冲上去对着他们那干净的小白脸狠狠地来上一拳。
“汉米尔斯王子,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您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又是谁给你的权利?”
一名浑身圆滚滚的商人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指着对面为首的一名气质不凡的青年严厉的质问道。而那名青年则是满是厌恶的扫了一眼那个发出质问声音的商人,眉头微微一皱,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条精致的手绢,用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仿佛像是闻到了什么臭味似得。
“闭嘴你这个贱民,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把你们身上所带的所有财产全部交出来,然后由我来献给前来进犯的海盗。这可是关乎着全船人性命,难道你们就如此冷血薄情,要弃全船人的性命而不顾吗?”
没错,这两拨人分别是代表着玛利亚号上面的商人群体与贵族群体,而他们所争执的正是之前在船长室里汉米尔斯王子所提出的那条建议。唯一的区别便是这次是由汉米尔斯王子自己,带着一帮支持他的贵族来到商人所处的舱室,想要亲自执行自己的计划。
也就是将所有商人的财富全都抢过来献给海盗,以此要求海盗们放过玛利亚号。
先前克尔顿男爵没有正面回应汉米尔斯王子王子的提议,这让汉米尔斯感觉有些不妙,派人一打听,这才知道克尔顿男爵压根就没考虑过自己的建议,直接撸起了袖子去和海盗硬碰硬去了。这让汉米尔斯感觉有些恼火,一是觉得克尔顿男爵驳了自己的面子,二来也是担心,害怕克尔顿男爵把海盗惹急了,最后整船人都被凶悍的海盗屠杀殆尽。
不过当时克尔顿男爵已经和海盗正式杠上了,就算是汉米尔斯想要去找他的麻烦都没辙,只能一边与其他贵族继续宴会,一边焦急的等待战斗结果,同时在心里不停地咒骂克尔顿男爵愚蠢,认不清形式,这下算是把整个玛利亚号全都拖下了水。
可是随着报信人的信息陆续传来,汉米尔斯的心里也是越发的慌乱,直到听说海盗船长登场,从报信人的嘴里听闻到对方的恐怖实力后,汉米尔斯再也坐不住了,他立刻找来几名贵族商量了一番,决定亲自执行自己的计划,将所有商人的财富抢过来,趁着海盗们还没被克尔顿男爵逼急,赶紧送过去,说不定挽救一下己方贵族们的性命。
这才发生了眼前双方对峙的这一幕。
想都不用想,商人们怎么可能会听从如此荒谬的命令,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直至进入到一种剑拔弩张的状态。
“该死的汉米尔斯,你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向前克尔顿船长出面请求你们的帮助,结果你们不闻不问,不愿意借出一个侍卫加入与海盗的对抗,像你这种无耻、自私、贪生怕死的小人,竟然还想抢走我们的财产去给海盗献殷勤,你知道脸字是怎么写的吗?”
刚才发出质问的那名商人此刻红着脖子,满脸义愤填膺的朝着面前的汉米尔斯喷出一声又一声的咆哮,年轻的汉米尔斯哪里受过如此的辱骂,从小锦衣玉食的他甚至连一句脏话都没听到过,此刻却被这个被自己视为粗鄙不堪的商人骂的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即狰狞的指向了那名商人,歇斯底里般的发出一连串的尖叫。
“你居然敢辱骂我?直呼我的名字?直呼一名贵族的名讳!?卫兵!都死哪儿去啦?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我要把这个粗俗的野猪大卸八块!”
汉米尔斯的话音刚落,五名全副武装的骑士立即应声挤到了他的面前,“锵!”的一声拔出自己的佩剑,锋利的剑刃纷纷对准了前方的商人们,冰冷的杀气顿时弥漫在了整个房间,直接把对面的商人们吓得脸色煞白,连续后退了好几步,紧靠着墙壁,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被逼入角落里瑟瑟发抖。
面对这五名杀气腾腾的骑士,商人们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威胁,原本他们也是请的有护卫的,但是现在那些护卫全都借给了克尔顿男爵一起去抵御海盗,如今他们可以说是手无寸铁,根本就是任人宰割。
而在对死亡恐惧的同时,商人们的心里也充满了滔天的愤恨,一个个用看杀父仇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贵族们,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活生生的咬下一块儿血肉,方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如今海盗入侵,这群愚蠢的贵族非但不愿意同仇敌忾,帮助玛利亚号共同抵御海盗,还想抢夺他人的财物去给海盗们献殷勤,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甚至不惜将刀剑对准自己阵营的人,实在是愚蠢至极,荒唐至极。如果要论恨意,相比起凶残的海盗,他们更恨这群所谓的贵族,毕竟死在海盗的手里不丢人,但是死在这群蠢猪的手中,那简直比被猪砸死还要让人感到耻辱。
“汉米尔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难道想让南埃尔斯成为整个北境的公敌吗?”
还是那名商人,即使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他依旧能走做到不卑不亢的继续质问着汉米尔斯,倒不是说他真的不怕死,只是在他的心里,宁愿死也不愿向这个白痴低头,因为那要比死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相比起汉米尔斯的恼羞成怒,以及将刀刃对准自己人的行为,反而此人更具贵族风范。
“哼!南埃尔斯是否会成为全北境的公敌,不是你这种贱民说了算的。大不了把你们这些全部杀了,到时候嫁祸给海盗就是了,我就不信了,还会有人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汉米尔斯狞笑了一声,声音冰冷的说道。然而在汉米尔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贵族伙伴们在看向他时眼神突然变了味道,从原本的热情与赞许慢慢转变成了冷漠与排斥,甚至在其中还带有一丝其他的意味。
玛利亚号上面所搭载的商人可不是全都归属于一个国家,因为玛利亚号的运营范围可是整个北境,其中的一部分商人甚至与汉米尔斯身后的一些贵族是同一个国家出身,抢夺财物没关系,但是要是全杀了,也必定会对这些贵族所属的国家造成一定的影响,毕竟这些商人在各个国家也都是小有名气,并不是路边儿的什么阿猫阿狗那类的小角色。
不过这些贵族们却也并没有开口阻止汉米尔斯的疯狂举动,因为如果真的让汉米尔斯做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也就相当于交给了在场所有贵族一个可以利用的把柄,日后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把柄来要挟汉米尔斯,进而要挟南埃尔斯,所以在场的贵族们绝对不会出手制止,仅仅只是在心里将汉米尔斯这个白痴王子从自己的结交名单上划除掉了而已。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面对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对手,商人也是没辙了,毕竟你没办法和脑残讲道理呀。
反观汉米尔斯,他依旧没有听出商人言语之中所隐藏的含义,直接狂笑着向自己的五名护卫下达了格杀勿论的指令。
“上!给我杀光他们!”
“得令!”
顿时,五名骑士迈着整齐的步伐,高举手中的十字长剑,径直的砍向了那名商人。
即便是以这位商人的心理素质,在面对五柄看向自己的冰寒凶器也不免变得脸色煞白,却又对此无能为力,只能满怀不甘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叮!”
只听一道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朵,下一刻,在众人的视野范围里突然不知从何处多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径直的挡在了五骑士与商人之间,锋利的十字长剑毫无保留的砍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砍在了一块黑色的任性钢铁上面,非但没能将其大卸八块,反而因为强烈的反震之力直接震裂了持剑人的虎口,纷纷丢掉了手里的长剑,抓着受伤的手臂连退数步,任由鲜红的血液滴洒在脚边的地板。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那名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商人,更是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只能瞪大了眼睛,跟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这个装束怪异,还带着乌鸦面具的神秘人。
第18章第3节 海盗来袭(4)
“请问,厨房要怎么走?”
一个低沉类似于机械般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在场的人为之一愣,僵硬的脑回路都没能转过来,只有瞪着不解的目光看向了这个身穿黑色怪异服饰,头戴兜帽和乌鸦面具的奇怪男子。
除了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对这个神秘人身份的疑惑。“这货到底是谁啊?难道说他也是这艘船上的乘客?可为什么我对他没有丝毫的印象?”这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地环绕在这些人的脑海当中,无论是贵族还是商人,哪怕是那些仆从与侍卫都可以确定,在玛利亚号上面,绝对没有这号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一定来者不善,而且极其危险,这从他敢直接硬接来自五名骑士的攻击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来。特别是当那五名技艺精湛的骑士用长剑砍到对方身上的时候,非但没能对其造成丝毫的伤害,反而将各自的虎口震伤,只凭这点便可以看出此人必然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起码在武艺实力上要高出那些骑士或者侍卫不是一点半点。
“请问,这艘船的厨房在哪里?能告诉我吗?”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乌鸦面具男又再一次的问出了刚才的问题,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当中多出了一丝急迫感,听上去更加的沙哑,就仿佛在和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交流似得,总之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厨……厨房就在这层船舱的顶端,你从这个房间走出去,向左拐一直走到头就是了。”刚刚那名差点儿被杀的商人呆呆的指了指门口方向,然后下意识地回答道。
“感谢。”
佐德向那名商人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随后转身便准备离开。
不过有人显然不满他的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就像是一群人正在开会,会议正进行到最**的时候冷不丁的有人闯进来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厕所在哪,而刚刚还在慷慨激昂的发表演讲的会议主持人也自然会对此感到不满一样,肯定会冲出来对这个不识气氛又没眼力见儿的家伙一顿喝骂,以此彰显自己的权威。
“慢着!谁允许你离开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干嘛?没看见我们刚才正在谈论正事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不是没把我等放在眼里?”
汉米尔斯无比气愤的对着佐德就是一顿咆哮,刚才明明就可以宰了那个胆敢冒犯自己的商人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却不想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坏了自己的好事,自感颜面大损的他说什么也要讨个说法,若是让这家伙如此简单地离去,那自己以后怕是在其他贵族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因此说什么也要把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留下。
尤其是这个戴面具的神秘人目睹了自己下令杀人的场景,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贵族,估计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儿,为了确保消息不会透露,汉米尔斯已经在决定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与那些该死的商人们一同下地狱。
对于汉米尔斯的张嚣,佐德压根连理会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留下了一句:“我没空陪你玩儿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我老板肚子饿了,我要去给他找吃的,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玩儿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然后便径直的向着房间大门走去。
“混蛋!混蛋!!!你这个该死的贱民,居然敢无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南埃尔斯的王子,汉米尔斯殿下!你得罪我就是得罪整个南埃尔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过来……我靠!”
原本因为对方的态度而大发雷霆的汉米尔斯突然感到眼前一花,紧接着便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猛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像瞬间移动一般,直接将他吓了一大跳,不禁抬头一看,透过乌鸦面具上面的孔洞,看到了一双满含杀意的眼睛,整个人犹如坠入了冰窟似得,颤栗的双腿忍不住连退数步,脸色煞白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乌鸦面具男。
“你……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可是贵族!你不可以伤害我!”
“殿下小心!”
“汉米尔斯王子!”
刚刚发生的事情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即便他们绞尽了脑汁也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从门口一下子移动到了汉米尔斯王子的面前,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令人匪夷所思。
后知后觉的五名侍卫立刻尖叫着冲了上去,捡起地上的十字长剑,然后将佐德牢牢地包围在其中,同时密切注意着对方的动作,谨防这个来路不明的神秘人会出手伤害到自己的主人。
其他的贵族则赶紧与汉米尔斯拉开了距离,他们看出来了,这个带着乌鸦面具的神秘人要找的是汉米尔斯的麻烦,跟他们没关系,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跟着汉米尔斯这个倒霉蛋一起趟这趟浑水,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以防被殃及池鱼。
至于剩下的商人们则从一开始的惊恐当中慢慢恢复了过来,看到有人愿意为他们出头教训一下汉米尔斯这个混蛋,自然是乐享其成,安静的躲到角落里静静地看戏。就连那名差点儿被杀的商人也识相的后退到墙边,尽可能的把舞台交给那名带着乌鸦面具的神秘人。
“你刚才说,你姓南埃尔斯?你是南埃尔斯的王子?”对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佐德从头到尾都不予理会,而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贵族公子哥儿,冷冷的话语中蕴含着一丝寒意,只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没错!我就是南埃尔斯的第四王子,汉米尔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父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汉米尔斯强壮着胆气,努力忍住了股间的尿意,对着佐德就是一顿极为张狂的威胁,他想着只要搬出南埃尔斯的名头,必然可以吓住眼前的这个神秘人,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一个国家,尤其是这个国家在整个北境一向以不俗的军事武装而闻名。
可惜,他错了。
“铁块!”
未等汉米尔斯的话音落下,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下一刻,汉米尔斯整个人就如同一个人形的破塑料袋似得,直接向后飞去,在砸碎了整整一面木质墙壁的同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看到汉米尔斯倒在了一堆木板废渣当中,原本还算是英俊的脸庞因为疼痛变得无不扭曲,连声哀嚎都没能喊出来,就出人意料的晕死了过去,唯有腹部位置所留下的那个巨大的鞋印触目惊心。
“殿下!!!”
汉米尔斯的侍卫长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嚎叫,随后像发了疯一样高举着十字长剑朝着佐德发起了誓死冲锋,剩余的四名侍卫也不甘其后,跟随在侍卫长的身后,手持长剑一同向着佐德身上的四处要害位置狠狠地刺了过去。
收回右脚的佐德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柄钢铁巨锤,直接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侍卫长就是一锤子砸了下去,后者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想要为主人报仇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头顶上方急速靠近的阴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侍卫长的整颗脑袋连同肩膀便被活生生的砸到了地板处,坚硬的地板顿时被砸了一个大窟窿,烟尘飞扬,木屑四散,连带着四处喷洒的血浆与脑花,如同被挤压的水果,溅射的到处都是,将整个房间的装饰都染上了一层鲜艳的血红色。
解决掉侍卫长后佐德并没有就此停止,只见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又出现在另一名冲过来的侍卫身后,如同一道幻影一般,充满了诡秘与危险。
“指枪!”
尖锐的手指就像一柄锋利的短剑,瞬间从背后戳入了那名侍卫的心脏部位,转眼间便轻松夺去了他的生命。随后佐德继续移动,超高的速度令他的整个身形开始出现模糊的幻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掠过剩下的三名侍卫,指枪连出,仅用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轻易断绝了其中两人的全部生机,唯有在猎杀最后一名侍卫的时候未用指枪,而是抡起了大锤对着他的整个上半身闷了过去,后者只感觉右胳膊处传来一股恐怖的重量与疼痛,下一刻就和他的主人汉米尔斯一样飞了出去,砸毁了数件家具之后,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当场咽气。
从踹飞汉米尔斯再到解决五名侍卫,整个过程所耗费的时间还不到十秒钟,对于旁人来说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而待他们反应过来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个半死,飞溅在四处的血浆和白色的脑花,扭曲的尸体以及不知生死的汉米尔斯王子,再加上几乎快要被破坏殆尽的房间与地板,就像是身处于最黑暗血腥的地牢当中,给人的冲击性可不是一般的大,当场就有三分之二的人开始弯腰呕吐,剩下的三分之一也是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后将目光聚焦在了站在房间中心的佐德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个毫无人性的杀人狂魔,吓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却不敢发出更大的声响,深怕这残忍的混蛋把自己列为下一个屠杀的目标。
“你……你竟然杀人……还杀的是……汉米尔斯王子!?你……你……杀了贵族!?”
一名年过半百的贵族老头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完之后,感觉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了,这才缓缓地抬起头,用手指着房间中央的佐德,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厉声的质问道。
而随着这名贵族老头的一声质问,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抬头看向了佐德,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同时眼中也充满了数不尽的恐慌与愤怒,就连那些躲在一旁的商人也都以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了佐德。
之所以会这样都是源自汉米尔斯,不管这混蛋如何的该死,但有一点却绝对不能忽视,那就是汉米尔斯是一名贵族,一名拥有正统王室血脉的贵族。
在这个世界,无论在哪里,杀死一名贵族都是无法饶恕的罪行,哪怕是贵族犯了事儿,也只能由该贵族所属国家的国王才能进行审判,擅自杀害一名贵族是绝对不允许的,尤其是平民,只要被查实,无论是何原因都一律绞死,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不过这条律令对佐德可不管用,他都跟着罗兰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良的贵族,所以对于杀死汉米尔斯他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唯一头疼的就是现场的目击证人有些多,就算是用上“剃”和指枪的连续技,怕是也无法在一瞬间杀死所有人,估计会跑不少,凭空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其他的贵族与商人也是担忧这一点,生怕这个生猛的面具男为了遮掩真相而选择杀人灭口,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悄然移动到了门口位置,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选择逃跑。
而就在这帮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收起了武器的佐德突然间开口说道:“我的老板嘱咐过我,只要遇到姓南埃尔斯的人,往死了打就是,不必考虑后果。”
“简直荒唐!杀死一名贵族可是……”一名贵族老爷在听到这番话后顿时怒从心头起,也是忘记了心中的恐惧,竟然不知死活的对佐德发起了质问,可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佐德那低沉嘶哑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不过我老板也说了,不必真的打死,留一口气儿就行了,所以我刚才的那一脚收回了些力道,不会真的将他一脚踢死的。”
“你说什么?”
这下子所有的贵族和商人都傻眼了,汉米尔斯的模样他们可都看在了眼里,连白眼都翻出来了,现在说他没死?鬼才信呢。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佐德的这句话产生了怀疑,认为他只是想逃脱罪责罢了。
然而还未等这些贵族提出质疑,另一个声音骤然响起,顿时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没错,汉米尔斯王子还没死,还有呼吸,就是晕过去了而已。”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差点儿被汉米尔斯的侍卫长一剑斩杀的那名商人,他不知何时溜到了汉米尔斯的身旁,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了汉米尔斯未死的事实。
听到汉米尔斯还活着,在场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既然汉米尔斯没死,那就表明那个带着乌鸦面具的神秘人不会杀人灭口,也就是说其他人的性命也就有了暂时性的保障,只要别再惹这位凶人就行了。尤其是那些贵族们,兴奋地差点儿没忍住想要鼓掌欢呼,好在仅有的一丝理智及时阻止了他们这一行为。
至于那五名被杀的侍卫,谁管他们啊,死了就死了,反正又不是贵族,也就是培养起来有些麻烦而已,哪里比得上自己这些真正贵族的性命。况且那是汉米尔斯的侍卫,最后就算是要找麻烦那也是汉米尔斯或者说是南埃尔斯去找,他们才不想被掺和进去呢,毕竟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儿金贵。
第19章第1节 海盗来袭(5)
确认了汉米尔斯还活着,贵族们也不准备再次久呆了。本来这次就是汉米尔斯这个白痴拉着他们想要抢夺这些商人的财富献给海盗们,但是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坏了好事儿,而且这个程咬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种猛人,众贵族们决定还是尽快把这篇儿翻过去,现在外面还在和海盗对战呢,他们也需要赶紧商议出一个具体办法,好安稳的度过这次危机。
吩咐了两个仆人将昏迷的汉米尔斯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其余的贵族们立刻鸟兽群散,一溜烟儿跑了一个干干净净,连句狠话都没来得及留下。而那些商人也趁此机会纷纷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刺激,太过跌宕起伏,他们需要回去好好冷静一下,况且玛利亚号的危机还没解除呢,如果不能成功击退海盗,他们这些人全都会难逃一死,所以现在也没心情去感谢佐德的仗义出手。
而佐德更是对此事不感冒,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随后便准备离开房间,继续前往厨房为罗兰找吃的去。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挡在了佐德的面前,正是从一开始与汉米尔斯争锋相对的商人,只见他十分拘谨的对着佐德弯腰行了一礼,然后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您好先生,我叫莫德斯,是一名来自阿伦戴尔的杂货商,感谢您刚刚的帮助,您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我知道接下来的话有些失礼,但是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还望您不要见怪。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求于您,还望您能够听完我说的话后再做决定如何?”
原本佐德是不想理会这个商人,但是当他听到此人竟然是来自阿伦戴尔,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然后轻轻地问道:“你说你来自阿伦戴尔?”
“是的是的,难道说阁下也是阿伦戴尔人?那真是太好了!”
“不,我不是,不过我对阿伦戴尔很熟悉,因为我老板就是阿伦戴尔人。”
“哦!原来是这样,那请问能不能为我引荐一番呢?”
“你先说你的要求吧。”
佐德毫不迟疑的拒绝了莫德斯,而后者也对此并没有感到什么不满,立刻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对方。
“阁下,相比你也知道了,如今玛利亚号正在遭受海盗的侵犯,克尔顿男爵正带领着水手们奋力抵抗,我虽然也想与他们一同杀敌,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将全部的护卫都借给了克尔顿男爵。不过我刚刚看到了阁下的身手,想必如果阁下您可以出手相助,定然可以成功击退海盗。况且如何真的等海盗成功占领了玛利亚号,你我都难逃一劫,您说是不是?”
“至于酬金好说,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杂货商,但还是有些家产的,我愿意拿出我全部的身家作为酬劳,不知先生您意下如何?”
说完,莫德斯便以期盼的目光看向了佐德。如今凶残的海盗正在大张旗鼓的想要侵犯玛利亚号,但奈何船上的防备力量不足,而那些脑子里装大便的贵族们却只想着保全自己,不肯借出自己的侍卫,照这样下去玛利亚号的沦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莫德斯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可不想就这样简单的葬身大海,所以才会向佐德提出帮助的请求,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全部家产。
可惜,他得到的只是佐德冷漠的摇头。
“先生,是不是您对酬劳不满意?没关系,这艘船上我认识好多商人朋友,我们可以一起凑出一大笔钱财,只要您肯同意帮忙抵御海盗,多少钱都没关系,怎么样?”
“抱歉了莫德斯先生,虽然你开出的加码非常的诱人,但是我还不能答应你。”
“怎么这样?难道说,我注定要死在这艘船上吗?”
听到此话的莫德斯顿时感到希望破灭,整个世界都变成灰白色一般,无力的蹲坐在了地上,灰暗的圆脸上满是对将死之事的绝望,一双细小的三角眼更是失去了全部的光彩,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
然而正当莫德斯对自己将要丧命于此而感到伤心不已的时候,佐德的一句话却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又再一次的拉了回来。
“你放心莫德斯先生,我和我老板也都不想死在这里。而我之所以拒绝你的条件,不是不能,而是没有必要。因为我老板已经派出了我的两名同伴去解决海盗,而我这两名同伴的实力与我相比是只强不弱,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化解此次的危机。”
“您说的……都是真的?”莫德斯抬起头,无比激动地看向了佐德,眼神当中满是期待的光彩,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向佐德问道。
而这一次,莫德斯得到的是对方充满肯定的点头。
“咦!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其他人。”
得知此消息的莫德斯立刻兴奋地从地上跳了起来,随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其他的商人,只是当他跳起来后,还未跑出两步,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提了起来,令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当中,动弹不得。
“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莫德斯有些尴尬的问道,同时在心里对佐德的力量惊讶到无以复加,要知道他莫德斯也是一个体重两百多斤的大胖子,绝对的重量级,可是现在却被人轻松地用一只手给提了起来,而且看样子对方还十分的游刃有余,仿佛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儿当回事儿。
对佐德的实力产生了更加深刻地认识后,莫德斯立刻回头乖巧的问道,毕竟是一名闯荡多年的商人,察言观色可是最基础的技能,他也感觉到对方是不打算让他将这个好消息透露出去,不过出于内心的好奇,还是试探性的问出了这一问题。
“不要告诉其他人,我老板不想张扬此事,明白吗?”
“明白,明白!您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请问,您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来?”
就跟拎小孩儿一样,将莫德斯重新放回地面后,佐德还十分贴心的替他捋了捋衣衫,最后又拍了拍他那满是肥肉的后背,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确认佐德已经走员后,莫德斯这才拍了拍自己厚厚的胸膛,然后长松了一口气。佐德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种压力不同于汉米尔斯那样的以权势压人,而是另外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危险警告。
尤其是现在还身处在满是血污的房间,以及房间里躺着的早已冰冷的五具尸体,更加将这份恐怖感给烘托的淋漓尽致,即使现在回想起来,莫德斯仍然被吓得忍不住浑身的肥肉直颤。
不过可以生还的希望却将这份恐惧直接给压了下来,令莫德斯无暇去思考这方面的问题,反倒让他对那位老板更加的感兴趣。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如此实力的强者心甘情愿的听其调遣,听这位带着乌鸦面具先生的语气,他的老板应该也在船上,不知道到底是谁,若是有机会的话,定要想办法结交一番,说不定以后对我的生意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帮助。”
要不怎么说是商人呢,在确定了生存保障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能够结交到这位神秘的老板,以求为自己谋取一些意想不到的利益。尤其是当对可以生还的兴奋劲儿过去后,莫德斯出于商人的嗅觉,本能的决定要尽可能掩饰这位老板的存在,起码暂时不能让其他商人知晓这个机密,以确保自己可以独占先机。
在肚子里敲定好一切后,莫德斯表示肯定的点了点头,环顾了一圈周围,看着满是血迹和脑浆的墙壁,扫了一眼地上的五具尸体,无比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狠狠地吐了口浓痰,随后也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同一时间,玛利亚号左侧船舷,一艘黑帆海盗船已经悄然靠近,木板、抓钩齐出,将两艘船相互连接在了一起。
一名绑着水手头巾的独眼海盗手持砍刀,正沿着木板小心翼翼的进行着登船行动,现在他们的老大正在船尾处吸引商船的全部兵力,整艘商船几乎处于毫无防守的状态,只需顺利登船,便可以大杀四方,进行一番肆无忌惮的抢夺。
到时候就算船上的其他人察觉到了异样也为时已晚,两艘海盗船足足一百多人,前后夹击完全可以将整艘船的防备武力一扫而空,而这艘船上的所有金银财宝也都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轻轻地从船舷处跳下,海盗大汉兴奋的舔了舔手中冰凉的砍刀,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金光灿灿的宝贝正在向他招手,还有美味的食物和娇艳欲滴的小娘子,沸腾的血液直冲下体,再沿着任督二脉直达天灵盖,双眼已被染成了凶残的血红色,已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到最顶级的杀戮盛宴。
“嘿嘿嘿,接下来,准备从哪里开始杀呢?呜~!我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就在独眼海盗对着面前的船舱满是意淫的时候,一条坚韧的皮鞭猛然间从他的头顶伸出,转瞬之间便以缠上了他的脖颈,未等其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皮鞭传递过来,顿时将他整个人给提到了半空当中。
“呃——!!!”
突然地变化令独眼海盗开始惊慌失措的挥舞着手脚,脖子处的束缚感让他感到无比难受,就像是快要窒息一般,但是任他如何的挣扎,却始终不能成功吐出一个字节,最后只能在惊骇的表情中,瞪大了眼睛重重的摔在了海盗船的甲板上。
“砰——!!!”
巨大的声响立刻吸引了船上所有海盗的目光,只见本就破烂腐朽不堪的甲板被活生生的砸出了一个人形大窟窿,迸起的木屑四处飞溅,朦胧的烟尘四散飞扬,待灰尘散去后,那名最先登上玛利亚号的独眼海盗早已没了气息。
“敌袭!敌袭!”
一时间,所有的海盗立刻抄起了手里的家伙,开始警惕四周一切的动静,就连那些原本已经登船的海盗们也将注意力从商船上转移回来,整艘海盗船顿时乱做一团。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曼妙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名高喊“敌袭”警示的海盗身后,只见一道寒光转瞬即逝,下一刻,这名海盗便惨遭割喉,暗红色的鲜血就跟不要钱似的从伤口中溢出,同时也带走了这名海盗全部的力气与生命。
只听“扑通!”一声,众海盗立即回头望了过去,却看到一名身穿奇异的白色服饰,头戴兜帽的神秘女子站在甲板的正中央,精致华丽的女妖面具遮住了她的上半边脸庞,并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狞笑。
“杀!”
三名离得最近的海盗当即不由分说的看向那名神秘女子,反正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总之是敌人就对了,况且这家伙竟然连续杀死了自己两名同伴,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海盗们有理由将其碎尸万段。
然而就在这三名海盗出手的一刹那,神秘女子的身形也随之一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最前方的一名海盗面前,一把抓住了对方高举砍刀的右手臂,用力一扭,顿时将其扭成了麻花状,脆弱的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响声,未等其主人发出哭嚎,一记膝撞瞬间紧随而至,不由分说的重击在他的下巴处,剧烈的疼痛令他把想骂出的脏话直接又咽回了肚子里。
紧接着,神秘女子一手抓着海盗的右腕,同时对另一名海盗使出了一招侧身回旋踢,修长的**宛如一条长鞭,径直抽向了左边的海盗头部,直接将其抽的晕头转向,在半空中表演了一个七百二十度人形托马斯回旋,最后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在使出回旋踢的同时,神秘女子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剑,毫不迟疑的将其插入那名被制于手中的海盗胸口,当即了解了他的性命,随后一个弹跳扑向了第三名海盗,紧绷的双腿犹如召唤死亡的缆绳,直接缠上了敌人的头部,灵活有力的腰身轻轻一扭,瞬间便扭断了对方的脖子,最后被神秘女跟丢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整个过程从头到尾仅仅花费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甚至有一些海盗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有被对方轻松杀死了三名同伴,尤其是搭配着对方那一脸轻松惬意的模样,更加的让人心生惧意。
“上啊!怕什么?我们的人数占优势,她不过就一个人,大家一起上,砍死她!”
一名看上去像是海盗小头目的家伙发现自己的手下出现了一丝畏战的情绪,立刻大声怒吼想要重新调动海盗们的战意。
而在这名海盗小头目的鼓舞下,众海盗顿时又重新捡起了心中的勇气,纷纷狂怒的发出一声声嘶吼怪叫,然后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敌人发起了致命冲锋。正如那名小头目所言,敌人不过就一个人,就算再能打又怎么样?自己这边儿可是有好几十人,轮都能轮死她。
再者说了,能打的高手又不是没遇见过,要是遇到个能打的就犯怂,那还当什么海盗?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呢。要知道杀人可是海盗的本职工作,要是因为杀人而被敌人吓住了,那才真叫贻笑大方呢。
于是乎,十几名手持凶器的海盗大汉张牙舞爪的向神秘女发起了攻击,而且海盗的经验那是何其的丰富,从刚才的战斗当中便看出了敌人擅长近身战,只要有一丝空挡便可以瞬间贴身令其丧命当场,既然如此索性用十几把武器从各个角度进行攻击,不留一点儿空隙,这狭小的甲板也没地方躲,到时候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其乱刀分尸,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