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法器品阶
有道是“岁月无情”,其实世间大部分事物都很难抵挡岁月的侵袭,时间几乎能够消磨与改变一切。
有些东西看上去能保存很久,但那也只是因为时间尚不够长。能保存十年的,未必能保存百年;能保存百年的,未必能保存千年。
就算是矗立万年的大山,也会因为时间而改变。沧海有可能变桑田,桑田也可能变沧海。
做为一个现代穿越客,勾陈更清楚这其中的道理。地震、火山爆发等地壳运动随时都有可能改变某地的地貌,还有大陆板块运动,也一直以人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慢运行着。就算据说每年最多只能移动几厘米,但若乘以千万年,那就能造成极大变化了。
他前世的最高山峰,在很久以前曾是大海。并且就连人类所居住的地球,乃至整个宇宙也都有其寿命,尽管那是以亿万年计。但不论时间再长,也都有其极限。
所谓修仙长生,勾陈目前虽然才只堪堪入门,并不了解其中的究竟,更不知道真正成仙后的生命形态是什么样儿,但他仍然很怀疑,就算真的修炼成仙,恐怕也未必能做到真正的永生不灭。
很可能那只是寿命的大幅度提升与延长,能够活千年、万年,乃至万万年。但不论能活多久,终究还是有其极限。何况就算真能活那么久,但假如活到所居住的世界毁灭时,仙人又是否能逃过这种终极浩劫。
虽然按修仙理论的最高阶段“炼神还虚”描述,那时把元神烙印虚空,能够回归人诞生最初的虚无。就算世界毁灭,也毁灭不了本来空无一物的“虚”。待过后还能够从虚空中重新复生,可谓是历万劫而不灭。但那终究只是描述,勾陈本身远未修炼到那一步,无法亲自做出证明。
做为一个现代灵魂,勾陈始终有着怀疑一切的精神。所谓“实践出真知”,只有亲身实践过后,那才能够真正证明是真是假。就像他前世只相信科学,根本不信鬼神这些东西,但现在亲自实践过后,立即就信了。因为通过修炼《邙山术》,他是真的见过鬼了,还亲自炼出了僵尸。而既然有鬼、有妖,那自然也有神、有仙。
这是另外一个不同的时空,很可能根本的世界法则就是不同的。所以在亲身实践过后,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些本来不科学的东西。更别说他穿越这件事本身,就极其不科学了。
他相信了武功,也相信了法术,并且这两种他自己都有修炼。既然修炼出了为真,那这个世界所流传的那套修炼理论也理应不假。只不过他因为自己目前尚没有修炼到,所以对一些还未达到的境界,仍有部分存疑。
何况即便这世上真存在修炼有成的仙人,那这些仙人也未必就经历过千年、万年,乃至世界毁灭再到重新证生。所以真正修炼成仙后是否就能真的永生不死,万劫不灭,他还是有一定的存疑。
同理,对于法器都有保质期这个理论他也很认可。就算是能够被炼制为法宝,恐怕也仍然有一个保质期,只不过其保质期很长罢了。
《邙山术》中的许多法术因为大多是需要借助炼制法器来施展,所以却是在其中也简单介绍了下法器的分阶与品级高低。
《邙山术》中,把法器分为了三个品级。从低往高,分别是符器、法器与法宝。
符器是最为低阶与简单的,只能熔炼包含一个或几个符箓。其功能大多单一,威力也不强,而且炼制成功后也无法再提升品阶。并且大多是一次性消耗品,且不能长久保存,纸符便属于是最简单与最典型的符器。
而《邙山术》中所罗列的大部分法器,都属于是符器级别。比如勾陈所炼制的那对甲马,也属于是符器,是一次性消耗品。只不过其能中途停止,然后下次再接着用,但同样是用完则废。
法器则包含完整的一条或几条符箓,功能多样,形态坚固,可长久保存,还能够炼化的大小、轻重如意。
法宝则更进一步,能够化形变化外在形态。
虽然按修仙理论的最高阶段“炼神还虚”描述,那时把元神烙印虚空,能够回归人诞生最初的虚无。就算世界毁灭,也毁灭不了本来空无一物的“虚”。待过后还能够从虚空中重新复生,可谓是历万劫而不灭。但那终究只是描述,勾陈本身远未修炼到那一步,无法亲自做出证明。
做为一个现代灵魂,勾陈始终有着怀疑一切的精神。所谓“实践出真知”,只有亲身实践过后,那才能够真正证明是真是假。就像他前世只相信科学,根本不信鬼神这些东西,但现在亲自实践过后,立即就信了。因为通过修炼《邙山术》,他是真的见过鬼了,还亲自炼出了僵尸。而既然有鬼、有妖,那自然也有神、有仙。
这是另外一个不同的时空,很可能根本的世界法则就是不同的。所以在亲身实践过后,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些本来不科学的东西。更别说他穿越这件事本身,就极其不科学了。
他相信了武功,也相信了法术,并且这两种他自己都有修炼。既然修炼出了为真,那这个世界所流传的那套修炼理论也理应不假。只不过他因为自己目前尚没有修炼到,所以对一些还未达到的境界,仍有部分存疑。
何况即便这世上真存在修炼有成的仙人,那这些仙人也未必就经历过千年、万年,乃至世界毁灭再到重新证生。所以真正修炼成仙后是否就能真的永生不死,万劫不灭,他还是有一定的存疑。
同理,对于法器都有保质期这个理论他也很认可。就算是能够被炼制为法宝,恐怕也仍然有一个保质期,只不过其保质期很长罢了。
《邙山术》中的许多法术因为大多是需要借助炼制法器来施展,所以却是在其中也简单介绍了下法器的分阶与品级高低。
《邙山术》中,把法器分为了三个品级。从低往高,分别是符器、法器与法宝。
第二百六十九章 镇宅杂符 补充符箓
上卷《邙山术》中最厉害的法器,便是记载在一十八种法术最后的那门“玄阴针”。若能完全炼制成功的话,据书中所载,成品乃是三阶法器。
不过玄阴针的炼制,也可谓是整本书中最难的。单是炼制所需要的材料便已十分难寻,其中主材料寒阴玄铁乃是在地底下被阴气侵染的玄铁,而且最好需要用百年份的。
单是这一件主材料,便可遇不可求,极难寻获。剩余辅助用的各项材料也大多十分珍贵,搜寻不易。光是要搜集齐这些材料,便已是千难万难了。
而即便能集齐,以勾陈现在的修为,也远远不到能够出手炼制的地步,只能是看着这门有堪比飞剑能力的飞针兴叹。
准备好绘制符箓所需用的一切东西,调好一砚台朱砂血墨后,勾陈立即收摄心神,集中精力,开始专心画符。
他所获得的那本《邙山术》中,共有一十八种法术,其中以符箓之术最多,占了有大半。目前他学会的有赶尸符、炼尸符、傀儡符、定身符以及玄金符、玄木符等五行玄符。
其余还有些驱虫避尘、镇宅安家、破邪破秽、出行平安等作用不大的小符,因为目前来说于他用处不大,所以他都只是看过,并没画过。创下这本《邙山术》的人似乎也不大怎么看得上这些都没什么攻击能力的小符,因此把这些作用不大的小符都统归到“杂符”一项。
但这一项杂符里,却是包含有二十多个小符,若把这些全都列数算上的话,这本上卷《邙山术》就远不止一十八种法术了。不过创立之人并没把这些分列,而是把这些作用不大的都统归到杂符里,合起来只能算是一种,至少在这本《邙山术》中是如此分划。
这些杂符虽然作用不大,但也终归都多少有些用处。对于创立之人来说,尽管有些食之无味,但完全丢开弃之不用似乎也有些可惜,便统归到一项杂符里了。
其实普通人求符,也不过大多求些镇宅安家、出行平安、多福多寿之类。大多数普通人还是很少有轻易害人的心思,故而若是行走江湖因一时应急之需贩卖符箓,显然还是这些镇宅、平安之类的小符要比养鬼、炼尸这种更有市场。
勾陈也不知创立《邙山术》之人是否当初曾有过类似遭遇,才没完全把这些作用不大的小符给抛弃。但对他来说,却是多多益善,会画的多些总归是没坏处。
尽管这些杂符他目前为止一个都没画过,但那只是因为他目前暂时用不到,并不急需。再加上他之前限于生存压力,练习那些有攻击力的符箓时间都不够,自是无法分配到这些作用不大的杂符上。
不过眼下暂时没有什么紧迫的危机,他倒是可以抽出时间练习练习了。尽管这些杂符作用不大,但多掌握些总归是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用到。
他对于能够尽快掌握与学会这些杂符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威力越大的符箓绘制与学习起来越难。相对来说,这些作用较小的的符箓绘制起来便要简单许多。他已经掌握了更难的炼尸符、五行玄符这些符箓,反过来学这些简单的,自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勾陈在房中专心绘符,补充了一批自己目前学会的所有符箓,并且把之前身上带的临近过期的一批浸泡符水,补充上面流失的法力。
他最先学会的是赶尸符,而且之前为了逃出山寨,能够尽快补充自己身边的人手与力量,给寨中造成麻烦,用赶尸符驱赶起被杀死的普通尸体算是最为有效的。因此他之前身上所携带的符箓便比较侧重于赶尸符,赶尸符是最多的,其次是能够控制活人的傀儡符,还有定身符,以及他之前掌握的攻击力最强的玄金符。
现在他已成功下山,并且决定了放弃原计划,不继续参与黑风山之事,故而便觉着不用驱赶大量尸体了,所以这回补充符箓,便减少了赶尸符的比重,加多了傀儡符、定身符与五行玄符。
不过因为五行玄符绘制起来难度更大,同时消耗的灵力也更大,他还是很难一次性补充足够。但他身上原本所携带的五行玄符本来就没怎么消耗,所以倒也不用进行一次性大量补充。
聚精会神、专心致志之下,勾陈也不觉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房间里的光线便暗了下来。
待察觉到房中光线转暗时,勾陈搁下笔过去打开窗户一看,但见外面已是日头西垂,快近落山了。
到这时他之前准备好的满满一砚台朱砂血墨也是已近见底,快用完了。他侧耳往前院方向听了听,发现暂时没什么动静,估计苏云秀与陈妃仙、宁宛柔等人还没回来。
在窗口驻足眺望了远方片刻,稍作休息后,他便关上窗户,又继续返回到书桌前接着画符。
眼下苏云秀等人虽然还没回来,但眼看着太阳已快落山,估计也快回来了,剩下的那点朱砂血墨他还是想尽量赶在苏云秀等人回来前用完。
苏云秀目前已是知晓他会画符懂法术的秘密,但毕竟还有陈妃仙与宁宛柔这两个外人,他自是不想二女知晓。尽管他眼下门外有朱雄与何大勇这二尸把守,他又已提前吩咐了下人,不准任何人前来书房打扰,二女也理应不会这么不知礼数乱闯。但事有万一,还是赶在她们回来前完成收拾了最好。
此时房中光线虽已转暗,但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却是尚还明亮,再加上他现在五感功能提升,目力过人,这稍微的光线转暗并不影响他视物,所以他接下来也没掌灯,而是加紧时间继续画符。
紧赶慢赶,他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前用尽了砚中的朱砂血墨,并完成了最后一张符箓。
接下来他一边把笔与砚台一并泡尽笔洗中,一边收拾所有绘制好的符箓。
绘制符箓并不是寻常写字,所用的墨也不是普通墨汁,每一张都是绘好即干,倒不用担心有墨汁未干需要晾晒的尴尬。
收拾完成,清洗干净笔与砚台后,他又打开窗户听了听前面动静,发现还是没什么大动静后,倒是还有些余暇休息。这一通绘制下来,他灵力消耗不小,倒是也颇有些劳累。
第二百七十章 没有无私的感情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休息没多久,勾陈隐约听到前面传来不少人马动静,估计应该是苏云秀与陈妃仙、宁宛柔等人回来了。不过他虽听到了动静,想了想后,却是并没起身出去相迎,反而又继续闭上了眼睛,接着闭目养神。
苏云秀几人只是下午出去了一趟,不过几个时辰,并非一别数日乃至更久没见,他没必要非出去相迎。而且庄里能出去迎接的人多的是,他也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再者,对于苏云秀几人的感情,他也远不到“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的地步。
陈妃仙与宁宛柔就不必说了,陈妃仙现在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但不过才认识短短两天,实在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宁宛柔连这层名义上的关系也没有,自然更差一层。其中与他关系深厚的也就苏云秀与小翠这主仆两个,但他对二人的感情,也尚不到那种相思成疾的地步。
他对苏云秀与小翠这主仆二人的感情,更多的是在于二女都跟他有过了肌肤之亲,而且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挺长了,是处出来的日久生情。他对二女虽然也喜欢,但相比起来倒是责任更多一些。而他还愿意继续娶苏云秀为妻,更多是基于现实层面的考虑,同时也是对这方面不太介意,并不是纯粹出于对苏云秀的感情与喜欢。
当然,这种想法他并不会说出来。让苏云秀继续陷入感动中,认为他娶她是出于感情,远比实话更有效果。实话,有时候是伤人的。
勾陈早就过了那种脑袋一热的冲动年纪,也早就对爱情失去了幻想,甚至认为世间并不存在那种所谓的真正爱情。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为了所谓的爱情能够抛下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都只是文学与影视作品中描述出来的,是一种世人向往与幻想中的完美爱情,但真实的现实世界并不存在。
爱情是虚幻的,面包才是现实的。人没有爱情可以照样活,但没有面包就很难活下去了。任何情感面对现实的考验,往往都会被戳得千疮百孔。如果没有物质基础,任何精神层面的追求都算是妄谈,感情并不能当饭吃。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谁离了谁都能照样活。这世上没了谁,也都会照样日出日落。两个人在一起,喜欢就已足够,能够继续下去的基础是相处起来是否舒适、自在。如果在一起会不断产生矛盾,互相有压力,那显然便不合适。谈什么爱不爱,那都是虚的。
苏云秀长的漂亮,性格也讨他喜欢,两人相处起来也舒服,这对他来就就已足够。至于想借助这份感情与婚姻绑住苏云秀这个目前他身边最强的力量,乃至相应绑住苏云龙,让苏云龙能够更安心为他效力,以及借助苏家仍残存的官场力量帮他将来谋划官职,那是更现实层面的考虑。
两个人选择在一起,都必然是要得什么。就算是那种没有任何利益掺杂的纯粹感情,在一起也是为了要得到快乐与幸福。如果连想要得到快乐与幸福的目的也没有,那这种感情也就没有任何基础,根本连发展都发展不起来。
所以任何感情都是有目的的,根本不存在无私的感情。付出了,就会理所当然想要得到回报。有些看似无私的感情,比如父爱母爱,对子女似乎只有付出而不求回报,但所谓“养儿防老”,这种看似无私的付出还是想要获得在将来的回报。就算是不求回报,那父母的这种付出也是获得了其帮助子女的快乐。
父母付出了,看见孩子高兴,父母也高兴,获得了快乐,这也是种回报,只不过不是利益性的实质回报罢了。但无论如何,都必然会得到回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爱确实是付出,但前提都是想获得回报。
就算有那种藏了一辈子的暗恋,一辈子都在为另一方默默付出,那必然也是从中获得了某种快乐,认为这种守候就是爱,满足了自己的某种心理,这本身就是种回报。
喜欢一个人的初衷,必然是跟其在一起会更加开心与快乐,所以为其付出,本质上而言也是为了获得自己的快乐。某些看似单方面的付出是无私的,甚至是伟大的,但本质上而言也不过是感动自己、伟大自己。如果能感动对方,感动他人,那是更大的回报,若没有,那也获得了感动自己的回报。
你说你不求别的,只要对方开心,自己就开心,那这份开心就已然是种回报。
不管是物质层面的,还是精神层面的,只要获得了回报,那就谈不上无私。所以无论什么感情,本质上都谈不上纯粹,因为最初的出发点就是有所求的。若无所求,那这段感情也就根本不存在。
既然都有所求,那也就谈不上太多高下之分。纯粹的感情并非就是高尚的,现实的结合也并非就是低级的,只不过各人追求不同,各有所求罢了,谁也别看不起谁。
勾陈并不认为自己基于现实的考虑有什么错,他在其中也是有所付出的,而苏云秀也会在其中获得回报。但两人的追求不同,苏云秀显然更倾于向感情方面,所以勾陈便把实话藏起来,让她认为是基于感情即可,大家求同存异。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其实大部分都是求同存异,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想法,很难完全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只有求同存异,互相体谅。
就像眼下,勾陈出去迎接是情分,不接也是本分,挑不出什么毛病。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非去接。他之前绘制符箓,消耗了不少灵力,也是颇需要休息休息养养神,能多歇一会儿是一会儿,反正出去迎接也不是什么大事,多他一个也不多,有的是下人帮忙做事,根本用不着他。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有人来捣乱
勾陈本想着趁机多休息一会儿,等到晚饭做好后,有人来叫他,再起来出去吃晚饭,但没想到庄门方向传来的动静却隐约间似乎越来越大了,而且还得显得有些嘈杂。
这就让勾陈不禁有些奇怪了,按理来说,等苏云秀等人进了门,人马各自散去安置,动静理应是越来越小才对。但现在却反而更大,这就有些反常了。
“奇怪?”这种反常,让勾陈一时也有些无法安心休息了,暗自念叨一句后,翻身下床,然后过去推开窗户,侧耳往庄外方向听去。
这一听之下,发现刚才没听错,庄外的动静确实是反而越大了,而且更显嘈杂。但他这边是内院,离得实在太远,只能隐约听见些动静,具体是什么却听不清楚,感觉外面似乎是起了什么冲突。
“三个女人一台戏,总不至于她们之间忽然起冲突打起来吧?”这般一想,勾陈实在是再也坐不住,立即转身过去打开房门,往前面赶去。
出门时还不忘招呼下守在外面门口的朱雄与何大勇,让二尸紧随跟上。如果外面真是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这两具僵尸可是好帮手,关键时刻也是很好的肉盾。
尽管按他的猜测,苏云秀与陈妃仙、宁宛柔之间应该无论如何不至于打起来,不说苏云秀现在名义上是陈妃仙的“二嫂”,就算没这层关系,苏云秀本身性格温柔,又善解人意,也是很好相处的。
不过事有万一,在没亲眼见到事态之前,勾陈也不好随意断定。尤其苏云秀现在身份不同,已非生人,若是不小心暴露身份,被陈、宁二女发现这点的话,那三人十有**是会起冲突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事情就有些不好收场了。勾陈眼下担心的,也正是这点。倒是苏云秀本身的安危他并不担心,因为凭苏云秀现在的实力,他该担心的反而是陈妃仙与宁宛柔。另外还有苏云龙在,也决不会允许有人伤到苏云秀。
无论对苏云龙还是苏云秀,勾陈都还是颇有信心的。相信凭陈、宁二女,包括两人身边的随行高手在内,应该都不至于会伤到苏家兄妹两个。
他唯一所虑者,就是真若如此,不好收场罢了。
“公子,公子……”
勾陈正带着朱雄与何大勇大步往前面赶去,刚赶到内院门口时,忽然迎面一名庄丁急匆匆跑来,看见他连忙大声叫道。
“外面出了何事?”勾陈一见此人匆忙的样子,便猜到是来给他报讯的,立即问道。
“回禀公子,外面有人捣乱!”那庄丁闻言,大声答过后,立即在原地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捣乱?是来了外人?”勾陈这般问罢,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原来庄外是有外人过来捣乱,而不是苏云秀与陈、宁二女之间起了什么冲突,不是这种最坏的情况就好。
只是外人前来捣乱的话,那就实在不算什么事,处理了便可。
“是。”那庄丁喘了口气后,点头答道,“也不知什么人,大概有七、八个,个个都拿着刀剑,看起来挺凶的。似乎是跟夫人与二位小姐有什么冲突,胡总管让小的立即赶来给公子报信,剩下的便没听清楚。”
“哦!”勾陈闻言点点头,确认是外人后,彻底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苏云秀与陈妃仙、宁宛柔三女之间起冲突,剩下不管来的是什么外人,都好处理。
这就让勾陈不禁有些奇怪了,按理来说,等苏云秀等人进了门,人马各自散去安置,动静理应是越来越小才对。但现在却反而更大,这就有些反常了。
“奇怪?”这种反常,让勾陈一时也有些无法安心休息了,暗自念叨一句后,翻身下床,然后过去推开窗户,侧耳往庄外方向听去。
这一听之下,发现刚才没听错,庄外的动静确实是反而越大了,而且更显嘈杂。但他这边是内院,离得实在太远,只能隐约听见些动静,具体是什么却听不清楚,感觉外面似乎是起了什么冲突。
“三个女人一台戏,总不至于她们之间忽然起冲突打起来吧?”这般一想,勾陈实在是再也坐不住,立即转身过去打开房门,往前面赶去。
出门时还不忘招呼下守在外面门口的朱雄与何大勇,让二尸紧随跟上。如果外面真是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这两具僵尸可是好帮手,关键时刻也是很好的肉盾。
尽管按他的猜测,苏云秀与陈妃仙、宁宛柔之间应该无论如何不至于打起来,不说苏云秀现在名义上是陈妃仙的“二嫂”,就算没这层关系,苏云秀本身性格温柔,又善解人意,也是很好相处的。
不过事有万一,在没亲眼见到事态之前,勾陈也不好随意断定。尤其苏云秀现在身份不同,已非生人,若是不小心暴露身份,被陈、宁二女发现这点的话,那三人十有**是会起冲突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事情就有些不好收场了。勾陈眼下担心的,也正是这点。倒是苏云秀本身的安危他并不担心,因为凭苏云秀现在的实力,他该担心的反而是陈妃仙与宁宛柔。另外还有苏云龙在,也决不会允许有人伤到苏云秀。
无论对苏云龙还是苏云秀,勾陈都还是颇有信心的。相信凭陈、宁二女,包括两人身边的随行高手在内,应该都不至于会伤到苏家兄妹两个。
他唯一所虑者,就是真若如此,不好收场罢了。
“公子,公子……”
勾陈正带着朱雄与何大勇大步往前面赶去,刚赶到内院门口时,忽然迎面一名庄丁急匆匆跑来,看见他连忙大声叫道。
“外面出了何事?”勾陈一见此人匆忙的样子,便猜到是来给他报讯的,立即问道。
“回禀公子,外面有人捣乱!”那庄丁闻言,大声答过后,立即在原地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捣乱?是来了外人?”勾陈这般问罢,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原来庄外是有外人过来捣乱,而不是苏云秀与陈、宁二女之间起了什么冲突,不是这种最坏的情况就好。
只是外人前来捣乱的话,那就实在不算什么事,处理了便可。
“是。”那庄丁喘了口气后,点头答道,“也不知什么人,大概有七、八个,个个都拿着刀剑,看起来挺凶的。似乎是跟夫人与二位小姐有什么冲突,胡总管让小的立即赶来给公子报信,剩下的便没听清楚。”
“哦!”勾陈闻言点点头,确认是外人后,彻底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苏云秀与陈妃仙、宁宛柔三女之间起冲突,剩下不管来的是什么外人,都好处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梁丘派
一听是这种小事,勾陈心里更加放心。若早知是这种事,他根本就用不着出来,凭苏云秀、陈妃仙等人足以把这些人打发了。也就是他出来的早,双方还在口炮阶段,没动上手,不然这些人恐怕连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你便是这翠柳庄的庄主吧?”
对面那拨人中,见到勾陈出来后,庄外的下人纷纷对其行礼,苏云秀、陈妃仙这几个也都向勾陈打招呼,立即便猜出了他身份,对面马上为首一个看上去有四、五十岁,蓄着短须,身材精壮的男子立即抬手指着勾陈,态度傲慢地问道。
“正是,你们是何人?”
对方态度傲慢,既不行礼,也未下马,勾陈自是也懒得跟对方先礼后兵,负手问道。
“老夫乃梁丘派长老邹正明。”这自称叫邹正明的人说罢,转手指向旁边两个看上去青头肿脸,两个人右手胳膊还都打着绑带夹板正吊在脖子里的年轻男子,接道:“这两人一位是我弟子,一位是我师侄,被你庄上那女子行凶打伤,此正是来讨个说法。”
他后面那句说话的同时,已是转手指向了陈妃仙,显然打伤那两个年轻人的正是陈妃仙。
勾陈刚才也有注意到这两人都有伤在身,而且看起来是新伤,陈妃仙刚才也跟他说教训过小的,只是他没料到是陈妃仙亲自动的手。
听罢他转头看了眼陈妃仙后,便转向那邹正明淡淡点头“哦”了一声。至于什么梁丘派,他完全没听说过,自是懒得理会,根本没在意这条信息。
邹正明一见他这态度,立即皱眉怒道:“好个无礼庶子,你这是何态度?敢藐视我梁丘派?”
“你怎么不先问问你那两位晚辈,是因何被打伤?”勾陈毫不客气地冷着脸反问。对方不客气,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邹正明义正言辞地道:“我这弟子与师侄不过是见那女子长的端正些,上前寻她说话,就被无故打伤,自是要来讨个说法。”
“呵呵!”勾陈闻言,有些无语地回以了他前世经典的这两字嘲讽。这就是典型的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就是不知是那两个年轻的想逃避责任,在此人面前混淆是非,故意这般说,还是这人明知原委,却就是这般颠倒黑白地来仗势欺人。
勾陈对此有些无语,懒得反驳,旁边的陈妃仙则早已忍不住,指着邹正明脆声骂道:“你这老儿倒真有脸说,好一个颠倒黑白。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般长辈,难怪会教出那般晚辈了。我看你们这梁丘派,不如改名叫梁歪派吧,这才名符其实。”
“泼妇无礼,竟敢侮辱我梁丘派!”对面这七人显然都是梁丘派的,一听陈妃仙这话,个个气得脸色铁青,邹正明旁边那个年长男性没等邹正明开口,便立即抢先怒喝骂道。
“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末流小派,能被本姑娘开口提一句,那都是你们的荣幸,当真不知好歹。现在本姑娘亲自给你们改名,那是天大的恩惠,还不快来下马拜谢?若哪个拜得诚恳,我便大发慈悲饶他一回。”陈妃仙一张嘴当真不饶人,这番话说出来,把对面七人都气得有些发抖了。
不过从某方面来说,她这也算是实话。作为一个不知名的小派,能被八大世家之一的江陵陈氏小姐开口提上一句,那确实称得上是个荣幸。但这些梁丘派的弟子并不知她身份,却哪里能理解,只是视为更大的侮辱。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我梁丘派立派数百年,历代皆有内力境高手传承,就算比不得七大门派、八大世家这等,在宁州境内那也是排得上号的,岂容你这般侮辱。你这小破庄子才是无名小庄,听说不过是长庆帮在城外的一座别院,一座小县城的无名小帮,也敢妄自尊大,便是叫那苗峰来了,也不敢在我贺成面前这等放肆。”这名叫贺成的男子怒声说罢,气得都有些须发皆张。
他们来之前,看来已是在城中打听了一番,打听到了不少消息,连这座翠柳庄原本属于是长庆帮在城外的别院这点也打听到了。只不过他们打听到的还不够多,尚不知道这座翠柳庄已经被苗峰转手送给了勾陈,更不知道江陵陈氏的“公子”与小姐以及兰溪宁氏的小姐眼下正在此处。否则便是再借他们一百个胆,怕是也不敢来此猖狂。
勾陈虽然还并不清楚事情的所有经过,但听了陈妃仙刚才的简单讲述以及眼下这个贺成的话后,已是基本推测出了十之**。无非就是苏云秀与陈妃仙、宁宛若等人去城中游逛时,不巧被那两个眼下有伤在身的梁丘派年轻弟子撞到,觊觎几女美色,或是上前调戏,说了几句孟浪之言,或更甚些想要动手动脚,被陈妃仙直接出手教训给打伤了,还打断了他们一人一条手臂。
当时这两个年轻弟子应该是单独行动,没跟邹正明、贺成等人在一起,否则这些人不会等到现在才追赶过来,当时在城内就直接一起动手了。而若当时他们在一起的话,苏云秀、陈妃仙等人也早就把这些人一起料理了,根本不会容他们再有能力追赶过来。
苏云秀等人在城内时,应该是有长庆帮的弟子与他们打过招呼,这才能让邹正明等人循着线索顺藤摸瓜地找过来。不过他们寻到的应该只是长庆帮的底层弟子,对住在翠柳庄内的勾陈等人身份并不甚了解,只知道是大人物,是帮主的贵客,其余便不甚了了。否则这些人若从长庆帮弟子口中知道了是八大世家中江陵陈氏与兰溪宁氏的人在此,那怕是早就提前打了退堂鼓,不敢追过来了。
不过倒也不一定,便是长庆帮的弟子知道勾陈等人身份,说与邹正明等人知道,怕是这些人也不一定会信。就凭一个小小的长庆帮,还真能与八大世家中的两家挂靠上关系吗?
邹正明等人应该也是被黑风山之事吸引过来的,不过他们所属的梁丘派虽也是在宁州境内,但应该不是在东阳府地界,否则若离的近的话,应该早就赶过来了,不至于这时才到,且还没上山。若他们已上过山的话,料来应该早听说了山上关于江陵陈氏公子的事。他们现在能找上门来,只能说是无知者无畏,因为根本不清楚勾陈等人的身份,这才敢自以为是地仗势欺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好像有些不对
“你拿苗峰比算什么本事,谅你也就敢欺负欺负苗峰这等外力境武者了。老实跟你说,这庄子早被苗峰送给我二哥了。苗峰在我们面前,那也是毕恭毕敬,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你们这梁歪派还敢找上门来,那是找死。”
勾陈听罢贺成的话后,联系刚才陈妃仙的简单叙述,在心中暗自推测了下事情的大概经过。旁边陈妃仙听罢,则早已耐不住地面带不屑向那贺成反驳道。
“好啊,小贱人,我倒要看看……”
贺成一听,立即指着陈妃仙怒声骂道,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旁边的那个邹正明抬手叫了声“师弟”打断。
这邹正明看来较老成稳重一些,听了陈妃仙刚才的话后,已是感觉跟他们之前从长庆帮弟子口中打听来的消息有些出入。这座翠柳庄虽然原本确实是长庆帮在城外的一座别院,但眼下看来已是被苗峰用来安置了对面这帮人。
之前他们从几名长庆帮底层弟子口中打听到的,只知道是苗峰用来安置一帮贵客的。但这帮贵客到底是什么人,以及身份来历背景等信息,这些底层弟子所知有限,却是不甚了解。而他们之前想迅速找到人算账,也是没有细究追问,只问清楚了翠柳庄的位置就快马加鞭赶来了。在他们原先料想中,就算住在翠柳庄的真是长庆帮请来的贵客,以长庆帮一个小县城帮会的背景,也接触不到什么厉害人物。
但现在看来,却似乎有些出入。首先是从对方的态度上,当真是没把他们梁丘派放在眼里,而且似乎也当真没听说过梁丘派。从这点上来看,这帮人想来应该不是宁州境内的武林人士,否则以梁丘派在整个宁州的知名度,这些人多少是应该听过的。
从常理上来推断,长庆帮这么一个立足小县城的普通帮会,帮内最厉害的只是个外力境九重武者,连内力境高手都没有,确实很难接触到什么厉害人物。而且就算能接触到,以长庆帮的背景也恐怕根本没资格与内力境高手结识拉上关系,人家压根不会把这种小帮会放在眼里。
但现在乃是非常时期,却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了。黑风山之事,不仅吸引到了整个东阳府乃至整个宁州境内的武林势力,也吸引到了许多外地高手的注意。他们前来的一路上以及在长庆城中,都有遇见过其中有内力境高手带队的势力,还听说了不少有名的势力或正工或已经前往了黑风山。
通往黑风山必须经过长庆、金泉两县,这两地最近汇聚了不少武林人物。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长庆帮做为长庆县的地头蛇,在当地消息颇为灵通,却是也颇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厉害人物,然后借地利之便与某些人拉上关系,抱上大腿。
刚才陈妃仙的话中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说是这翠柳庄已被苗峰送给了她那位二哥,也就是之前刚出来的那个现任庄主,那个看起来身体有些瘦弱,像个读书人更多像过一个武林人士的年轻人。而且苗峰在面对他们时,会很恭敬。
这就说明,这帮人一定是比苗峰更强更厉害的,这才会让苗峰为了巴结对方甘愿把这座翠柳庄拱手送上。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对方的武力胁迫下被迫所赠。但不管是哪种情况,眼前这帮人比长庆帮更加厉害更有势力是绝对没错的。
在意识到这点后,邹正明便感觉他们这次行事可能有些过于冲动了,没有完全打听清楚对方的底细就赶过来了。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既然意识到了这点,邹正明便选择了更谨慎一些。好在还没动上手,还有挽回的余地。至于他那弟子与师侄的账,如果对方真的来头更大的话,那就顾不得了,只得自己认了,甚至说不得还得反过来给对方赔礼道歉。
但行走江湖,这种事有时也是免不了的,
但现在看来,却似乎有些出入。首先是从对方的态度上,当真是没把他们梁丘派放在眼里,而且似乎也当真没听说过梁丘派。从这点上来看,这帮人想来应该不是宁州境内的武林人士,否则以梁丘派在整个宁州的知名度,这些人多少是应该听过的。
从常理上来推断,长庆帮这么一个立足小县城的普通帮会,帮内最厉害的只是个外力境九重武者,连内力境高手都没有,确实很难接触到什么厉害人物。而且就算能接触到,以长庆帮的背景也恐怕根本没资格与内力境高手结识拉上关系,人家压根不会把这种小帮会放在眼里。
但现在乃是非常时期,却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了。黑风山之事,不仅吸引到了整个东阳府乃至整个宁州境内的武林势力,也吸引到了许多外地高手的注意。他们前来的一路上以及在长庆城中,都有遇见过其中有内力境高手带队的势力,还听说了不少有名的势力或正工或已经前往了黑风山。
通往黑风山必须经过长庆、金泉两县,这两地最近汇聚了不少武林人物。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长庆帮做为长庆县的地头蛇,在当地消息颇为灵通,却是也颇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厉害人物,然后借地利之便与某些人拉上关系,抱上大腿。
刚才陈妃仙的话中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说是这翠柳庄已被苗峰送给了她那位二哥,也就是之前刚出来的那个现任庄主,那个看起来身体有些瘦弱,像个读书人更多像过一个武林人士的年轻人。而且苗峰在面对他们时,会很恭敬。
这就说明,这帮人一定是比苗峰更强更厉害的,这才会让苗峰为了巴结对方甘愿把这座翠柳庄拱手送上。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对方的武力胁迫下被迫所赠。但不管是哪种情况,眼前这帮人比长庆帮更加厉害更有势力是绝对没错的。
在意识到这点后,邹正明便感觉他们这次行事可能有些过于冲动了,没有完全打听清楚对方的底细就赶过来了。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既然意识到了这点,邹正明便选择了更谨慎一些。好在还没动上手,还有挽回的余地。至于他那弟子与师侄的账,如果对方真的来头更大的话,那就顾不得了,只得自己认了,甚至说不得还得反过来给对方赔礼道歉。
第二百七十四章 动手 独孤九剑
“多谢二哥!”
听到勾陈的话后,陈妃仙立即欣喜地向勾陈谢道。
许多男人确实不喜欢女人擅自出头作主,尤其是在这个尽管女子地位有所提升但整体上仍属于男尊女卑的古代世界,更是如此。某些地方但凡家中有男人在,女人甚至不允许开口,否则便是失礼。更有甚者,某些地方的女人甚至都不允许跟男人同桌吃饭。
江陵陈氏做为传统的大家族,家中的规矩礼数也是颇多,不过江湖儿女大多不太拘泥礼数,陈氏做为江湖门阀,再加上江南地区风气也较为开放,家中女子的地位倒不至于太低,没那么受压制。但尽管如此,像这种场合,大多也还是由男子出面,尤其是有地位较高的男子在场时。
勾陈与陈妃仙虽不是真正的兄妹关系,但眼下既是扮演的兄妹,便也需在外人面前演好,勾陈作为兄长若在外人面前稍微训斥陈妃仙几句,陈妃仙也得乖乖听命受着。所以眼下勾陈若真不允许她擅作主张处理此事,她也不好公然反对。也因此听到勾陈说让她作主,她这句感谢倒也是由衷而出,发自真心的感谢。
谢过之后,她转头面向邹正明、贺成等人时,已是变成了满脸得意之色,然后骄傲地扬起下巴,抬手颐指气使地指向邹正明等人,气焰颇有些嚣张地道:“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要一起上,本姑娘全都接着。”
邹正明等人瞧到她这般嚣张的态度,更加气愤填膺,贺成更是气得一把拔出腰间长剑,喝道:“好,我便来先会会你这小贱人,看你有何本事打伤我两位师侄!”
话音未落,已是双脚一踩马镫,飞身下马,跃落到地面上。
这梁丘派一行七人,五男一女,其中年轻的那四个包括受伤的那两个显然是同辈弟子。而同辈中的那两个已是被陈妃仙轻易打伤,那显然同辈弟子便不大可能是陈妃仙的对手了。所以这贺成也没叫小辈先出马试探,直接便亲自动手,这种时候,也是不管以大欺小了。
“这位公子,当真再无转圜的余地,非要动手不可吗?”邹正明虽然没想到勾陈会有刚才那般回答,竟这般纵容自家妹子,但眼见双方即将动手,还是有些不甘降地再次向勾陈开口道。
勾陈抬手指向陈妃仙,道:“我说了,全由舍妹作主,你要问也是问她。”
邹正明闻言,立即无奈地把视线转向陈妃仙。
陈妃仙见状,又是得意一笑,道:“要想不动手也行,你们这几个,除了那两个女的,全都自己打断自己一条手臂,跪下来给我磕头赔礼道歉,我便饶过你们。”
邹正明一听,立即沉下脸怒道:“姑娘莫要欺人太甚!”
“小贱人找死!”贺成一听,忍不住气得破口大骂,话音一落,立即飞身上前,一剑当胸向台阶上的陈妃仙刺去。
“都别动手,我自己来!”陈妃仙见这贺成一剑刺来,则是向旁边的人叫道,生怕她身边随行的高手出手替她接过去。
她既然开了口,身边的随行高手自然是听命,何况这贺成也不是什么太厉害的高手。
陈妃仙本身也是内力境高手,又家学渊源,自然接得下。何况她身边的随行高手又离得近,即便有危险,也能及时出手接应。
陈妃仙脸上颇有兴奋之色,喝令了自己身边的随行高手不准动手后,便“呛”地一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此时贺成飞身跃起刺来的一剑已是刺至陈妃仙身前四、五尺范围内,陈妃仙在拔剑出鞘的同时,已是顺势一剑向上斜劈,极巧妙、极精准地“叮”地一声劈中了贺成手中长剑的剑尖,将他这一剑当胸直刺劈歪了开去。
拔鞘一剑劈开贺成这一剑后,陈妃仙立即顺势上前一步,反过来当胸直刺贺成。
贺成此时尚身在半空,脚未曾落地,眼见陈妃仙这一剑顺势反刺过来,不由立即面色大变。他身在空中,无处借力闪躲,也无法做到凭空横移身形,百忙之中,连忙回剑往下一压,才勉强架住了陈妃仙这一剑,并顺势借力往后退开落地。
落地之后,他面色十分难看。因为只是这一回合间,他便已是吃了个小亏。
他一没料到陈妃仙不挡不架,而是拔鞘一剑顺势砸开他剑尖后便立即反击;二则没料到陈妃仙剑上的力量丝毫不输于他,否则若是力量相差太大的后,陈妃仙拔鞘而出的那一剑根本就砸不开他的剑。尤其是对方反击过来的那一剑,他因为是尚在空中脚不着地下的仓促招架,却是处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
俗话说“力从脚起”,他在这种脚不沾地的情况下是很难使力的。而反观对方那一剑,刺过来时正是力量最盛之时,所以一强一弱,便让他勉强接下的这一剑吃了个小亏,胸口气息有些不顺。
而还未等他把气喘匀,调整过来时,便见得眼前剑光一闪,那看上去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就已是趁着他立足不稳,招呼都不打一声地立即反攻过来。
这时他才明白,自己托大了,也太过小瞧对方了。也难怪自己那两位师侄会被这小丫头轻易打伤,也难怪刚才邹师兄态度大变地想要不动手来解决。
尽管只是刚才短短交换了一招,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是这一招间,他便已对对方的实力了有了大概判断。
他本身已是修炼到内力境二重的高手,这是他从外力境打基础起下苦功经年累月一步步修炼下来的。但他本身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而能在这个年纪便拥有内力境二重的修为,放在整个江湖上来说已是颇为不俗,要知道混迹江湖的大部分都还是外力境武者。
而他的修为放在自家梁丘派这种拥有内力境高手的门派中,也算是不俗,且修炼的进度已不算慢了。
但对面这小丫头才多大年纪,就打从娘胎里练也不及他修炼时间的一半儿。可对方在这个年纪便已拥有跟他差不多的修为,至少刚才那一招比拼上力量绝不弱于他,这就足以说明。
才这点年纪就有跟他差不多的修为,那对方肯定是那种一起始就能靠修炼内功入门的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而能够培养出这种天才与高手的背后势力,又该有多强大?
刚才邹师兄态度大变,恐怕是看出了有点儿不对,只可惜他自己太冲动,根本不听劝,刚才也根本没想到这么多。现在才明白过来,才开始后悔,却已是为时已晚。
他现在便是想立即叫停投降也不可能了,因为对方的剑已攻了过来,已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要是因为开口说话慢了半拍,身上怕就要多个窟窿。
这小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剑法却异常凌厉,反击的凌厉,攻起来更加凌厉,竟然全部是进手招数,没有半招用于防守。
但即便对方没有半招用于防守,贺成也是无法趁势反攻,因为对方的每一招每一剑都是攻他所必救,让他只有招架之功,根本就无还手之力。
剑光闪烁间,“叮叮当当”的双剑碰撞交鸣声不绝于耳。
陈妃仙的剑法与攻势确实非常凌厉,颇有一往无前、有进无退之势。凌厉之余,又极其巧妙与精准,每一剑都能攻敌所必救,似乎总能找到对方招式中的破绽,不断破解对方的招数与防守,迫得贺成不断后退。
“奇怪,陈小姐用的,似乎是独孤九剑?”
就在陈妃仙一招反击成功后,立即趁势反攻,打得贺成毫无还手之力,不断后退之际,台阶上观战的苏云龙忽然开口轻声疑问道。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只传三式 败局已定
“独孤九剑?”
听到苏云龙的疑问后,旁边的勾陈也立即忍不住惊讶地问出口。
南慕容、北独孤这两大千年世家的威名,江湖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两家的家传绝学在江湖上也是久负盛名。
云中独孤氏的家传绝学正是这《独孤九剑》,就如江陵陈氏的《天地霸刀诀》与陇山李氏的《长河剑法》,以及仙都派的《潮音剑法》一样,都是各家各派的标志。若有人能使出这些武功,那必然是这家门派与世家的弟子,否则外人根本不可能学得。
但眼下奇怪的是,陈妃仙分明是江陵陈氏的小姐,却非但没用陈家的《天地霸刀诀》,也不是用刀,却反而用剑使出了独孤家的《独孤九剑》。
至于苏云龙判断错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尽管苏云龙口上说的是“似乎”,语气也并不肯定。但勾陈很清楚苏云龙的眼光见识,而且苏云龙以前的判断也基本没错过,就像上一次苏云龙便是通过李长丰所使的《长河剑法》与《飞燕身法》识破了李长丰陇山李氏公子的身份。这一次,应该也不会错。
尽管独孤世家的这套《独孤九剑》号称是“无招胜有招”,据说并没有固定的招式,一切皆依对手而变,能够破解对手所有招式,但其剑法风格仍然有迹可寻。最典型的便是“有进无退”,据说这套剑法只有攻招,全无守势,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攻敌所必救。
眼下陈妃仙所使的这套剑法与风格确实很像,从她刚才拔剑出鞘开始就全是进攻,没有防守,剑法既凌厉,也十分擅长寻找对方招式里的破绽,总是攻敌所必救。
“仙儿所使的,确实正是《独孤九剑》。”宁宛柔听到苏云龙与勾陈的疑问后,在旁边开口轻声答道,给了两人肯定的答复。回答过后,她又奇怪地看向两人反问道:“你们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勾陈看着宁宛柔奇怪的表情,再次奇怪与有些心里没底的问道。
陈妃仙竟然会独孤家的《独孤九剑》,这点连宁宛柔都知道,那看来在陈家应该也不算什么秘密,但他却偏偏不知道,不知是不是会因此有些露馅?
“我知道陈家与独孤家是姻亲,只是没想到独孤家对陈小姐这般厚爱?”苏云龙闻言,立即便想到了陈家与独孤家的姻亲关系。但再是姻亲,像《独孤九剑》这种家传绝学也绝没有外传的道理啊?
这不像是慕容家与李家之间,慕容家把《飞燕身法》当作陪嫁一般。毕竟《飞燕身法》只是套轻功身法,尽管以前也从不外传,但并没那么重要。而且这《飞燕身法》作为嫁妆传过去,慕容家也做了限制,只准慕容家女儿生下的孩子才能学,其他李家弟子还是不能学。否则若当真不重视,怎么不见慕容家把那套可当作慕容家招牌的《飞星剑法》也一并当做嫁妆?
所以陈妃仙能够学到《独孤九剑》,还是让苏云龙十分难以理解,反而勾陈没有此世界人的那种固有传承观念,在想到这代独狐家家主毕竟是陈妃仙的外公后,倒觉着可以理解。虽然不是同姓,但外孙女也不算是外人。
“独孤家主确实很喜欢仙儿,对仙儿从小也很疼爱,所以破例传了仙儿三式《独孤九剑》,但也叫她发过誓不准外传。”宁宛柔回答过后,看着勾陈疑问道:“这事在陈家并不算什么秘密,你竟然不知道吗?”
在她看来,眼前这陈奉仙在陈家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但以其心机与手段,这种在陈家根本不算是秘密的事,他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但看其刚才的反应,似乎以前确实不知道,这着实让她颇为疑问,也觉着有些古怪。
勾陈闻言,故作出一副分明在意却不介意以及稍加自怜与掩饰样子地叹道:“那是妃仙的外公,又不是我外公。以前也无人说与我听,我又怎会知道?”
宁宛柔盯着他瞧了瞧,一时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作何想,便没再多作揣摩,又继续转过去看陈妃仙与贺成的打斗。
她心里自然是对陈妃仙极有信心,早在动手之前就已抱定陈妃仙必胜,打到此时,更是谁都能看出胜负已分。唯一的问题,不过是看那贺成还能再撑多久而已。
从苏云龙刚才发出疑问开始,到勾陈这时结束谈话,三人间的交谈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梁丘派那边此时全都关注着陈妃仙与贺成的打斗,无暇多顾及他们,却是都并没听到他们的谈话。否则若听到他们提及了陈妃仙用的是《独孤九剑》,估计直接都吓趴下了。
即便如此,邹正明等人眼下也吓的不轻。尽管他们见识有限,目前都并没看出陈妃仙所用的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独孤世家的《独孤九剑》,但即便看不出来历,他们也都能看出陈妃仙所用的剑法很高明,而且本身的武艺修为便不弱于贺成,否则不至于能压着贺成打。
此战败局已定,输已是必然。即便他们心里不想承认,却也都能看出这点。尤其在意识到陈妃仙才这般年纪就已然是这般修为后,不禁心里更加害怕。年纪轻轻就已拥有了内力境修为,这必然是一起始就能直接修炼内功入门的武学天才,而能够培养出这种天才的必然都是大势力。就算不及七大门派与八大世家这种,也必然会强过他们梁丘派许多。他们这一回,是当真招惹了一个十分惹不得的对头,难怪刚才那小丫头那般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人家确实有这种底气。
贺成越打越累,越打越慌,他极力想拉开距离稍作喘息,重整攻势,至不济也能缓一下开口认输,可惜对方连这种机会也不给他,步步紧逼,总是攻他所必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拼命地不断招架抵挡,但越挡却越乱,手中的剑法更是使的支离破碎,完全不成招式了。
忽然,他手上一痛,忍不住惊呼一声,手中长剑已是吃痛之下不由离手,同时他喉头一凉,一点寒意自喉间扩散,明晃晃的长剑正一动不动点在他喉结上。
第二百七十六章 认栽吧
“跪下!”
陈妃仙得意一笑,向下压了压剑尖,向贺成道。
贺成此时已是面色惨白,而且刚才的打斗加慌乱,已是使得他满头大汗,显得狼狈不堪。喉间的寒意化作恐惧扩散开来,立即让他听令地双膝一软,跪倒在陈妃仙面前。
“姑娘请手下留情!”那边的邹正明见状,立即开口叫道,替贺成求情。说话的同时,已是立即翻身下马,再不敢保持方才高高在上的姿态。
“留情可以,还记得我刚才的话吗?”陈妃仙手腕一转,剑尖自贺成喉头离开,转而以剑面在贺成脸颊上拍了拍,向邹正明道。
她在开口说话前,已是转头面向了邹正明,而手中的剑做这一套动作时则是看也没看贺成,但却做得丝毫无误,十分精准,没有半分偏差。由小见大,单从这点上,便能看出她对剑法控制的精准,绝对没在剑法上少下功夫。
贺成近在咫尺,再加上刚才的打斗,对此更是有身临其境的深刻体会。也因此,虽然陈妃仙的剑尖离开他喉头时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他仍是不敢趁此机会脱逃甚或反攻。因为他很清楚,以对方的剑法,在这么近的距离,仍是可以随时取他性命,并不会比剑尖对着他喉头时慢多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完全没有机会,所以也就丝毫不敢妄动,甚至连这念头都几乎没起过。
邹正明听罢陈妃仙的话后,深吸一口气,整了整面色,然后上前几步,十分恭敬地向陈妃仙深深施了一礼,躬着身道:“此事是我们错了,当真有眼无珠,惹到了姑娘,我梁丘派愿意认这个栽,邹某代我那不成气的两个晚辈以及贺师弟向姑娘赔礼道歉。还请姑娘大仁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道歉是应该的,不过……”陈妃仙点了点头,手中的剑压在贺成肩头,“你这话是答非所问,我是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的话?”
邹正明闻言,立即面色一变地抬头道:“姑娘的话,我当然记得,但姑娘非要如此不可吗?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还望姑娘莫要欺人太甚。我等虽技不如人,但我梁丘派也非好欺侮的。”
“还日后好相见?”陈妃仙一听,立即不屑地摇头笑道,“首先,我完全没兴趣以后再见你们;其次,在我眼里,你们梁歪派就是如此好欺;最后,我没让你们直接各留下一条胳膊,只是打断,已经算是小惩,轻饶你们了。你这老头儿不知感恩戴德,还跟我在这儿讨价还价,是真想要找死吗?”
话落一顿,她有些不耐烦地补充道:“本姑娘耐心有限,再给我多说一句废话,就不是这个条件了。”
邹正明听罢,面色接连变幻不断。陈妃仙对梁丘派的侮辱与不屑他是听的十分气怒,但此时自知己方不是对手,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而对于陈妃仙最后说的那几句,他尽管不想承认,但心里也清楚,确实是事实。在对方完全有能力轻易取了他们性命的前提下,只是让他们各自打断一条手臂,确实已算是小惩与轻饶了。
但他清楚归清楚,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尤其梁丘派在宁州境内势大,他平日已是作威作福惯了,到处受人尊敬,一时间也是难以立即转换过来心态,所以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但就在他正犹豫不决时,忽听“啊”地一声惨叫,便见跪在陈妃仙面前的贺成在听完陈妃仙的话后,已是立即毫不犹豫地一咬牙,抬起右手,一掌打断了自己左手小臂,然后忍着疼痛向陈妃仙嗑头道:“我方才出言不逊,向姑娘赔礼道歉,还请姑娘饶我一命!”
对于贺成忽然的举动,陈妃仙也显得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便立即转为开心一笑地满意点头道:“嗯,你不错,虽然做事冲动了些,但比你这师兄有决断,去吧!”
说罢,手中长剑一转,收回贴臂倒持。
“谢姑娘!”贺成又向陈妃仙磕了个头后,抱着手臂起身向邹正明走去,还向邹正明劝道:“师兄,咱们技不如人,便吃个教训吧,姑娘对咱们已经是高抬贵手了!”
话落,又立即向后面那几个因事情变化太快,仍有些呆愣不知下马的梁丘派弟子高声骂道:“你们几个无知小辈,还不快都给我滚下来给姑娘请罪!”
那几人一听,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纷纷面色大变地连忙下马,然后连滚带爬般地上前几步赶了过来,一起跪倒在陈妃仙面前。
邹正明见状,无奈地闭目长叹一声后,也强忍着屈辱跪倒在陈妃仙面前,带头向陈妃仙磕头道:“今日之事是我们错了,我们给姑娘赔礼,甘愿受罚!”
说罢,立即抬起右手,照准自己左手小臂,咬牙一掌打了下去,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夹杂着骨骼断裂声响起。
旁边的贺成则是不等那三个男性小辈自己动手,已是在邹正明说罢的同时,身影连闪,亲手将三人的左手小臂打断。
其中那两个本就受伤断了一条手臂的最惨,之前他们就已经被陈妃仙给打断了右臂,现在则又被贺成打断了左臂,两条手臂都断了。但陈妃仙之前并没说他们已经被打断了手臂就不用再断一臂,只说饶过那两个女的,所以贺成也不敢自作主张冒险放过他们两个,还是连他们的也一起打断了,这么做更保险。
“欸……”陈妃仙刚开口叫了半声,眼见贺成已经打断完毕,那三个年轻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只能无奈叹道:“算了!”
接着她摆摆手,兴趣全无地向几人道:“就这样吧,记住今天的教训,别总仗势欺人,去吧!”
邹正明等人听罢,立即齐齐松了口气,丝毫不敢有什么怨言,反而又感恩般地向陈妃仙行一了礼,这才忍痛起身地连忙各自上马而去。贺成那把被打落的剑也顾不得捡,生怕走得慢了陈妃仙会有可能改变主意。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有无内情
邹正明做为师兄,武功自是比其师弟贺成要高上不少,也是目前他们这一行人中武功最高的。但高虽高,高出的却也有限,也就修为高上一两重,武技更老辣,以及打斗的经验更丰富些。这一点,邹正明自己也心知肚明。
所以,尽管他这个武功更高的尚没出手,但在贺成被陈妃仙轻易打败后,他便自知不是对手。陈妃仙打败贺成,根本没用多少招,最多也就二十来招的样子。若换了他,这结果无非也就是撑更久点儿罢了。但无论能撑三十招,还是五十招,又或更久,意义都不大,因为最终还是会败,这一点他也同样心知肚明。
而且他就算有可能侥幸勉强胜了,对方那边也不止陈妃仙一个。不说别的,单是那女子的兄长,翠柳庄眼下的那主人,按理来说,武艺便会比其妹要强。更别说,除此外的其他人看起来也都不是善茬。
并且,就算拿人数对比,他们也是吃亏的一方。他们目前只有七人,而对方眼下光站在庄外的就有差不多二十个。以少胜多是特例,以多胜少才是常例。而对方武艺既比他们高,人数还比他们多,这哪里会有半点胜算。
双方的实力对比可谓悬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逃得一命,确实已算是非常不错了。而对方只是让他们磕头认错,自己打断一条手臂,也确实对他们只算小惩,高抬贵手了。否则若一个不满意,留下他们几条性命也不过就抬抬手的事。
目送邹正明等人远去后,勾陈过去瞧到陈妃仙脸色,不解地道:“他们都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我怎么瞧你还有些不高兴?”
“他们哪有按我说的做了?”陈妃仙不满地收剑回鞘,“我是让他们自己打断自己的手臂,但除了那两个老的,剩下三个小的全被那个姓贺的代劳了。自己动手跟别人动手,这是不一样的。自己动手,才能更记住教训。”
“我觉着区别不大,反正都是打断手。”勾陈不在意地道。
他对这件事确实不怎么在意,事情既不是他惹的,也不是他了结的。再加上陈妃仙也并不是他真正的妹妹,所以在观感上来说,他感觉自己完全就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区别很大。”陈妃仙加重声音强调了一遍后,又道:“还有那两个已经被我打断手的,我本来还想说他们既然已经断了一条手臂,想免了他们两个的,没想到那个姓贺的手快,连这两个也一起打了。”
说完,还略有些无奈地轻叹口气。
“那还不是被你逼的!”勾陈摇头笑了笑,结束这个话题,转身道:“进去吧!”
对他来说,这确实是一件无关痛痒且事不关己的小事,所以他接下来连详细问一遍具体过程的心思也没有。反正他已经猜出了大概,至于剩下的一些细节,并不重要。
陈妃仙听罢,也没再谈论此事,这件事虽跟她有关,但对她来说也同样是件小事,不值一提。甚至比不上她之前进城逛街,逛到一些有趣的店铺,路上看到处不错的风景。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一行人回到庄内没多久,便到了晚饭时间。吃过晚饭后,众人便各回房安歇。
勾陈与苏云秀、苏云龙的房间都在内院,晚饭过后,别过陈妃仙与宁宛柔,三人便一同回返内院。
远离陈妃仙与宁宛柔后,苏云龙回头看了一眼,开口道:“想不到独孤家家主对陈妃仙这般厚爱,竟然破例传了她三式《独孤九剑》!”
说起此事,还是让苏云龙有些难以理解与相信。
勾陈闻言,则对苏云龙的难以相信不解地道:“那毕竟是她亲外公,传她三式《独孤九剑》有什么啊?就算全传了,我觉着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就算是亲外孙,那毕竟也是外姓。这种世家规矩,非嫡系弟子都很难得传全部,更别说外姓的亲戚了。”苏云龙对勾陈的这番理论同样难以理解,“另外,那还不是外孙,只是外孙女。民间普通手艺人都讲究个‘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媳’,独孤世家肯传授陈妃仙三式《独孤九剑》,实在是大违常理,恐怕其中有些内情。”
苏云秀听到这里,点头认同地插话道:“我虽然不懂这些世家规矩,但许多家族式的技艺传承,确实都是这种。家里面都是传男不传女,更别说传给外姓了。那个独孤家主肯破例传授,看来确实是对仙儿妹妹钟爱有加。”
她虽然没混过江湖,不懂这些江湖规矩与世家传承,但毕竟是此世界之人,自小所接受的观念便是这种。所以在她看来,独孤世家肯传授陈妃仙三式《独孤九剑》,也是大违常理的破例。
“除了家族传承,还有师徒相授。”勾陈转头看向苏云龙,反问道:“你跟你师父是同姓吗?更不是他亲儿子吧?他还不是照样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良师难求,好徒弟同样难找,否则你师父当初就不会在发现你的武学天赋后,连问都没问过你父母就把你带走了。就是生怕他们不同意,错过你这好徒弟。或者那个独孤家主,是把陈妃仙这外孙女当徒弟来看。”
苏云龙听罢,摇头道:“门派传承跟世家规矩是大为不同的,千百年来,世家的传承规矩就是如此。非嫡系血亲都很难得授,更别说外姓了。”
“你们这江湖啊,就是劳什子的规矩太多,门派观念太重。”勾陈摇头道,“知识就是用来传播与学习的,学到的人越多,才越能发扬光大,也能靠越多的人不断推动与进步。太过敝帚自珍,只是家族传承、师徒相授的话,万一哪一代没有了传人,这门技艺与知识就很可能会断代失传。”
苏云龙听完勾陈这话,仔细想了想后,点头感叹道:“你这话倒也不错,江湖上一些武学失传,正是因为传人太少。一旦哪一代的传人死绝了,确实很容易断代失传。但门派观念与世家规矩,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人都有私心,自己的东西,总是想要捂紧些。”
他对勾陈的这番话,倒确实挺理解,而且以他目前的了解,至少勾陈这家伙在武功方面确实不藏私,那本《五禽**》,随便就给他看了,从中参悟出的那套《灵鹤十三击》,也很轻易就传给他了。
或者可能因为他是勾陈的傀儡,勾陈自认已吃定了他,不怕他会外传;又或者勾陈自身更倾于法术,对武功方面本就不甚看重。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勾陈能随随便便就传给他,确实是说到做到,证明了其在这方面能够不藏私。
“也是!”对苏云龙最后那句话,勾陈也是很认同地点头轻叹。
每个人都有私心,他也不例外。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从本心上来讲,每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即便某些事看上去是为他人付出,但究其根本,也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情绪,是某些心理需求。
纯粹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种人非常之少。做好事不留名,这本身就先有一种自我认同,自认自己是好人,做好事是为了完成这个人设。
就算不是这种,也是为了某种追求与理念,乃至信仰。比如信佛的人认为行善是积德,是为自己的来世修福报。这是其信仰与理念,看上去是为他人付出,但究其根本,还是为了自己。
许多有信仰的人确实伟大,也谈得上一生都在付出,但这种付出本身也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同样是为己。当然,就算为己,这种付出也同样称得上伟大。
勾陈自认不是个伟大的人,所以也谈不上毫不藏私,比如法术,他目前就没打算外传教给任何人。因为这才是他目前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对于武功,他眼下也确实看的不太重。
第二百七十八章 顾倾城的故事
“对了,我们今日在城中听人说起,说镇南将军顾倾城要回京述职,已是离开云州,而且目前已抵达宁州境内,还说不日会从长庆路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三人间沉默了片刻后,苏云秀忽然开口说道。顿了下,又笑着接道:“仙儿妹妹可能确实是被刚才那些人坏了心情,刚才在席间都忘了提起此事。”
做为大魏朝最有名的女将军,勾陈自是早已听说过这位镇南将军顾倾城的大名,前身那个勾陈记忆中也有关于此女的一些信息。而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听到这名字,则正是从苏云秀口中听说。
尽管苏云秀之前并非习武之人,但仍是对这个顾倾城推崇备至,十分敬佩。
其实何止苏云秀,这天下大半儿的女子都是把顾倾城视为楷模,认为她能够以女子之身出仕,并且做到当朝镇南将军一职,是十分了不起的事。
之前苏云秀与陈妃仙、宁宛柔在长庆县城一起听到这个消息时,陈妃仙与宁宛柔对有机会能够一仰顾倾城的风采,也是表现得十分期待与兴奋。
万兽王的那个女弟子申丘灵也是把顾倾城视为楷模,很期待能够见到顾倾城。不过关于这点,眼下的勾陈与苏云秀等人并不知道。之前在山上时,勾陈也没听申丘灵有提起。
“顾倾城离开云州回京述职这事是真的,我之前早就有听人说起过,现在已进入宁州境内应该也不假。算算行程,也确实差不多了。不过是不是会从长庆路过,那就不一定了。毕竟长庆这边的道路并不好走,除非顾倾城确实很赶时间。”苏云龙闻言,开口说道,他的消息倒是也很灵通。
反而勾陈对此则毫无发言权,因为他在苏云秀刚才开口之前,压根儿就没听说过顾倾城要回京述职之事。
苏云秀听完点头道:“顾倾城离开云州回京述职这事应该确实不假,按我朝规制,镇守边关的大将需每三年回京述职一次。算算时间,距顾倾城上一次回京述职确实已经是三年了。”
苏远之前是在京城为官,苏云秀在京城时也常跟一些朝中大臣的公子小姐们有来往,常年耳濡目染,对朝中之事倒是知道的较多。而且顾倾城上一次三年前回京述职时,苏云秀也还身在京城,自是了解的更加清楚。
听完苏云秀这话后,勾陈向她道:“既然顾倾城每三年都会回京述职一次,那你应该见过这位顾将军了?”
“确实见过。”苏云秀点头承认后,却是又不禁遗憾道:“不过也只是混在人群中远远瞧到过。顾将军每次回京述职都很忙碌,而且除了上朝与参加一些必要的宴请外,基本是闭门不出,不见外客。她在京城最多也就停留月余,便会回返云州,要见她一面并不容易。”
“是啊!”苏云龙听罢感叹道,“做这什么镇南将军,堂堂二品,看起来威风,其实却不得自由,还要常年镇守云州这种烟障之地,远不如做个纵马江湖的逍遥侠客来得潇洒自在,也不知她当初为何会做这选择?”
勾陈闻言,忍不住道:“听你这说的好像认识她似的,怎么,你也见过啊?”
“何止见过!”苏云龙摇头轻叹,目光中似有缅怀往事之色。
“这看起来,还有故事啊?”勾陈立即被勾起好奇问道,苏云秀闻言,也是立即目光炯炯地转头盯着他,看他会说出些什么。
瞧到两人的样子,苏云龙不禁感觉有些失言,连忙摇头道:“我不认识,也没见过,只是胡乱发点儿感叹。”
“我觉着不像。”勾陈看着他摇摇头,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里都是你的至亲之人,还是你要等我逼你说。”
借着傀儡术的压制,勾陈确实能够做到逼迫苏云龙不得不说实话,而且能够轻易判断出他是否在说谎。
苏云龙对此也心知肚明,听到勾陈最后那句,忍不住一叹后,无奈地道:“好吧,我跟你们说,但你们却千万不能再对外人说,这事关我们仙都派的一件秘事。”
“跟你们仙都派有关?”勾陈闻言琢磨了下后,立即猜测道:“难道这顾倾城也是你们仙都派的弟子?”
苏云龙闻言,不禁惊讶于勾陈果然敏锐,竟然猜个正着。应该是听他提到仙都派,勾陈便立即根据现有的线索进行推测。看似是猜,但并不是在乱猜。
“你这人果然聪明。”忍不住感叹了下后,苏云龙道:“顾倾城确实是我们仙都派弟子,而且是我们掌门人顾沧海的亲生女儿。按辈分,我要称她一声师姐。”
“还真是。”勾陈为自己猜对自得了下,道:“想不到顾倾城跟你们仙都派还有这层关系,但江湖上似乎没人说起此事。”
苏云秀道:“我在京城时,倒是也曾听人提起过,说顾将军以前是位武艺高强的江湖中人,但关于她以前的具体经历,却没人知道。”
苏云龙接口道:“更具体的,我其实也不知道。只知道顾师姐有次下山行走江湖,之后便再没回来过。我有次偶然听门中长辈谈起,说他们父女俩当年因事闹了些矛盾。但具体是什么事,却没人谈起,似乎也没人知道,掌门更是对此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再谈论此事。甚至对外宣称,她女儿在外不幸罹难,已经死了。”
“啊?”苏云秀听罢,忍不住惊呼道:“父女之间,何至于此啊?难道还当真反目成仇?”
反正好是不能理解父亲与女儿之间会产生这种激烈的对决关系。
“具体是因何事,我确实不知。”苏云龙摇了下头,叹道:“顾师姐其实还改过名字,她原本名叫顾嫣然。好在没改姓氏,应该是还念着与掌门的父女之情。”
说罢一顿,又道:“可能正是因为她改了名字,再加上掌门当年下过严令,所以江湖上对她的过往之事知之甚少。我也是偶然一次听师父提起,才知道顾倾城便是顾师姐。她是我们这一代弟子中的大师姐,当年我初入门时,师姐还曾代师授艺,指点过我入门剑法。仔细算来,当年一别后,我已是十年未曾见她。”
第二百七十九章 胆大包天的勾陈
“那你这次也有机会见一见,叙叙你们的师姐弟之情了!”勾陈向苏云龙笑道,“当然,如果她真从长庆路过的话。”
话落一顿,又道:“不过她就算不路过,我们也可以去找她吗,反正你们都想见识这位顾将军的风采,说得我也很好奇。正好,又还是你师姐。我们反正左右无事,也打算不日离开,便不妨装作道左相逢,会一会这位顾将军。反正她也进了宁州境内,离得不远。回头我让苗峰派人去打探打探,看能不能打听到这位顾将军的行程。”
苏云秀听罢,立即点头道:“这倒是个主意,仙儿与宛柔肯定也会同意的。”话落,又迟疑道:“不过顾将军回京,身边肯定带有亲兵随行。按惯例,她能带三百亲兵回京,应该没那么容易接近。”
勾陈向苏云龙道:“苏云龙你亮明身份,难道她还不顾念师姐弟之情跟你见一见吗?或者,她有可能不记得你了,毕竟你十年前才多大?还是个孩子。”
苏云龙摇头不确定地道:“没见到,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但她肯定记得我名字,毕竟我是我师父的唯一弟子,是真传弟子之一,她没可能会忘。”顿了下,又叹道:“不过我现在,也不方便亮明身份。能够远远见一见,就已经不错了。”
“说实话,你是不是暗恋你这大师姐?”勾陈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点儿不对,忽然问道。
“才没有,你胡说什么呢?”苏云龙慌忙摇头否认。
但勾陈能够明显看出来,他这个否认毫无可信度。如果不是他正戴着面具,勾陈敢肯定能够看到这家伙已经脸红了,甚至有可能会因此恼羞成怒。更别说因为苏云龙是被他所炼制的傀儡关系,他能够轻易分辨出苏云龙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看着苏云龙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勾陈随后却是也没逼问,怕一再逼问,这家伙真会因为不想承认而恼羞成怒地跟他翻脸。只是随口一问,而且他心里已经得到答案,就没必要一再让对方窘迫了。
被勾陈这般颇有深意地看着,苏云龙感觉更加心慌没底气,连忙道:“太晚了,我先回房了!”
说罢也不等两人同意,便立即转身快步而去,跟逃似的。却是怕再留下去,会被勾陈逼问出他这个**。而勾陈如果真要逼他的话,他是藏不住的。
看到苏云龙表现的这般不对劲,苏云秀在苏云龙走后向勾陈道:“看起来真被你说中了!”
说罢,仔细想了下,忽然一叹,“不过选顾将军的话,这个太难了!”
勾陈闻言稍微一想,便立即猜到苏云秀应该又是想到了要让苏云龙为苏家传继香火的事上去了,不禁摇头失笑道:“你还真敢想,把主意打到当朝镇南将军的头上去了。我记得你不是把这位顾将军视为楷模吗,这怎么就要拉下神坛,让她当你们苏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不是你说他暗恋顾将军的吗?”苏云秀闻言,却是转头怨他,“你这么一提,我便忍不住这么一想。总归还是应该找个他喜欢的,才更心甘情愿接受。不过你这话就太难听了,什么叫传宗接代的工具?他要真能娶到顾将军,那便是我嫂子,是苏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更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要是顾将军真能下嫁我们苏家,我能与她朝夕相处,那是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就成把她拉下神坛了?”
勾陈道:“像她这种楷模式的人物,就应该高高在上,接受万千崇拜。你让她像普通女人一样,嫁人生子,那就是把她拉下神坛。”
苏云秀忍不住道:“她再是如何,也终归是女人,终有一日是要嫁作人妇的,也终归要有个归宿,凭什么就不能嫁进我们苏家?”
勾陈摇头道:“你这就是封建思想作祟,凭什么女人就一定要嫁人生子?她既然做了这个镇南将军,凭什么就不能以此建功立业,终生致仕?男人可以封侯拜相,女人也一样可以。只要她志在于此,便没什么不能的。说不定她将来有一日,还能做镇国大将军,甚至成为当朝宰辅,乃至以女子之身异姓封王。”
镇国大将军是大魏朝武将一职的最高级别与将军封号,还被称做天下兵马大元帅,名义上能够统领大魏朝所有兵马。位列一品,开府仪同三司,但不常设。目前朝中,便无镇国大将军一职。甚至除了开国的大魏太祖那一朝外,之后便再无人升任过镇国大将军一职。
至于异姓封王,那也是更难,同样是除了太祖那一朝外,之后便再没有过异姓封王,更别说是以女子之身异姓封王了。
勾陈倒是真敢想,也真敢说。即便苏云秀把顾倾城视为楷模,都从没敢这么想过,勾陈这是真把顾倾城看得太高了,恐怕他才是把顾倾城视为楷模。
勾陈这么大胆的想法以及对女子从仕的看法,让苏云秀听罢后简直是忍不住为之震惊,目瞪口呆的愣怔了好半晌后,方才叹道:“你可真敢想,怕是她自己都没这么想过!”
勾陈笑道:“所以我说你思想封建,被局限了。男人有野心敢想的事,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想?便是她要推翻大魏当个女皇帝,我也敢替她想一想。”
“你要死了,这种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苏云秀一听勾陈这话,立即忍不住脸上变色地道。这种话说轻了可以当作是戏言,但若说重了,那就完全是谋逆之言,可以当作是意图谋反。
她毕竟是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了,再加上父亲又一向在朝为官,平日言谈以及周围的环境,都是在向她传达着大魏正统这一深入人心的观念。京城是天子脚下,京城百官与百姓对这种认知也就更深,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这天下就应该是大魏朝的,但凡有任何人敢起兵反叛,不管是什么理由,都绝对是大逆不道的反贼,必要千刀万剐,株连九族才能罢。
京城虽然风气开放,言谈自由,但像勾陈这种大逆不道的反话,也是没人敢随便乱说,更没人敢以此开玩笑。而且这话别说是被官府听到,就是被寻常百姓听到,都能骂到这“反贼”被唾沫星子淹了。
“镇国大将军?异姓封王?女皇帝?”庄外的不远处,一行队伍不知何时悄然行至,当前的一名白袍将军似在庄外就已能听到庄内勾陈与苏云秀的对话,忍不住口中轻喃自语,若有所思地轻笑道:“确实,我自己都从没这么想过,这人倒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第二百八十章 顾倾城 神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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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说倾城 倾城到
赶到翠柳庄门前,顾倾城立即示意身旁的一名亲兵上前敲门。 "庄外有人来了。" 在这名亲兵敲门之前,主院里的苏云秀却是已提前听到庄外的动静,向勾陈开口提醒。 苏云秀被转变为玉尸后,五感中除了味觉与触觉有些不同程度退化外,视觉、听觉、嗅觉这三者则都得到了很大加强与提升。眼下她的听力虽没有顾倾城所修炼的那门"神游耳"异术那般夸张,能听到数里之外的声音,简直跟传说中的顺风耳也似,但身在主院内便能听到庄外的动静却也是轻轻松松。 另外则是顾倾城与其亲兵都是骑马而来,再加上顾倾城也没想要做掩饰,所以弄出的动静也是颇大,也就让苏云秀听的更加清楚。 顾倾城此时仍展开"神游耳"听着主院内的动静,苏云秀这句话她也同样听的清清楚楚,听到的同时,她也不禁有些惊讶于苏云秀的修为。虽然她没有特意命人掩饰马蹄声,但也没有让人特意弄出太大动静,再加上他们这段过来只是策马缓行,并非打马狂奔,声音也要小许多。 而苏云秀身在主院内仍能清楚听到,自然便说明其耳力过人。而大部分武者的五感功能提升都是与其修为成正比的,修为越高,五感功能也就越加灵敏,能够听的更远、看的更远。所以顾倾城以身为武者的常识来推断,也就认定了这名尚未谋面的女子是名高手。 "什么人?"院内的勾陈闻言,向苏云秀问道。 他自从开始修炼之后,五感功能虽也有相应提升,目前更因为修炼了《五禽**》中的"白鹤篇"功法有所小成,使得嗅觉能力大为提升,但听力却还远不到能够听清楚庄外动静的地步。除非外面传来的声音特别大,他才能勉强提到一些。而他的嗅觉提升也主要是在敏锐度上,对各种味道的分辨更加细致入微,于距离上则还差一些,闻不到这么远,除非也是传来的味道更大。何况只靠分辨味道,也一时很难辨别是什么人。 "不知道,都是骑马来的,大概有十骑左右。"苏云秀自然也不可能只靠听就分辨出是什么人,除非对方的话里刚好提到了其身份。 庄门外面,顾倾城命人敲过门后,很快便有一名看门的庄丁打开旁边只容单人通过的侧门,向他们仔细打量过后,带着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顾倾城瞧了这庄丁一眼,不等手下亲兵代劳,便亲自开口说道:"告诉你们庄主,就说镇南将军顾倾城路过贵庄,前来叨扰。" 她却是并没打算掩藏身份,直接坦言相告,亮明身份拜访。此次前往黑风山,她也同样没打算掩藏身份,否则她眼下与其手下亲兵就不是甲胄在身的戎装打扮,而是换过便装了。与她以将军身份正式出行稍有区别的,也就是没有大张旗鼓地打明旗号。 另外,为方便行动,他们此时都是着半甲,并非真正上战场的全甲。若是全甲的话,任谁一看,都一定会认为他们是来自军队,毕竟民间不准私藏铠甲,更绝对不许藏全甲。 而且真正有防护力的全甲具,以民间工匠的手艺一般也打造不了,大部分都被官府收罗了,而且专供军中的技艺也很少会流传到民间。但只是半甲的话,一般的工匠也能造得了。而且大部分江湖中人并不会完全遵纪手法,有些江湖帮派便有私穿甲胄的。 更别说附近还有黑风山、天马山这种匪盗强人,虽然他们并没有完全亮明旗号是造反,也很少敢这般公然宣称,但既被官府通缉,本质上也属于是反贼了,自然更不会在乎律法,匪人中有甲的也不少。 所以那名庄丁虽然看到了顾倾城等人是着甲在身,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认为他们是来自军队,反而更倾向于是江湖中人,甚至有可能是匪人,也因此而对他们表现的很警惕。 直到顾倾城开口表明身份,那庄丁这才张大口愣怔在那里,一时之间完全不敢相信。尽管他也听说了这位顾将军因述职回京,最近已进入宁州境内,且不日会从长庆县路过之事。但这消息的来源还难辨真假,而且大部分人都不认为顾倾城真会从长庆路过。 没想到他才听说没多久,这位顾大将军竟然就出现在了他眼前,简直让他怀疑自己是刚才打盹还没睡醒,正在梦里。 "门外的,是,顾倾城?"苏云秀此时也正侧耳倾听着庄门处的动静,顾倾城表明身份的那句话她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听清楚后,她一时却也是不敢相信。尤其是他们才说起顾倾城,顾倾城便敲响了翠柳庄的大门,更是让她觉着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也让她的表情既惊讶又不免有几分古怪。 "你说眼下门外来的是顾倾城?"勾陈闻言,自也是十分惊讶,不敢相信,这句话也因惊讶之下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你刚说是谁?"因勾陈这句声音过大,却是也让刚躲回屋子不久的苏云龙听到了。一听到"顾倾城"三字,他立即开门出来问道。 "门外开口那人是这么说的,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苏云秀这时稍微压下了些惊讶,开口答道。 勾陈深吸口气,压下同样惊讶的心情,向两人道:"是不是,出去见见就清楚了,走吧!" 说罢,立即当先转身往院外走出去。 苏云龙、苏云秀闻言对视一眼后,自是立即随后跟上。庄外来人既然说了是顾倾城,那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勾陈一边往外走出去,一边忍不住心里感叹。换作是顾倾城,则应该是"说倾城,倾城到",来的也太巧了。当然,首先需要门外的那顾倾城是真的,若只是个假的冒名顶替,那就白瞎了他这些心情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真是倾城 一语叫破
勾陈带着苏云龙、苏云秀兄妹赶出内院不久,便立即在半路遇到了一路小跑急匆匆赶来的胡管家。显然是看门的庄丁已把消息传给了胡管家,胡管家便立即赶来通报。 “公子、夫人,你们来得正好,前院看门的人说,说是镇南将军顾倾城路过造访,也不知是真是假?”胡管家遇到他们开口后,果然是通报此事,面上也同样忍不住带着惊讶,话都说的有些不太流利。 “是吗?那我们出去瞧瞧。”勾陈闻言后,镇定地点头回道。 他已是提前从苏云秀口里听到了门外来人说的话,所以这时再从胡管家口里听说,便也没多少惊讶了。 倒是胡管家在瞧到他听说是镇南将军顾倾城造访时,仍表现的镇定如常,面上没多少变化,倒是不禁十分佩服这位新主人每逢大事有静气的养气功夫。 走了两步后,勾陈想起一事,转头向胡管事吩咐道:“对了,派人去给小姐和宁小姐也传个消息。她们之前就说想见识这位顾将军,既然顾将军刚好来了,便让她们也一起过来见见。” “是。”胡管家闻言答应一声后,便立即转头吩咐身旁跟着的一名庄丁,让其前去传信。 接着赶到前院不久,陈妃仙与宁宛柔便立即相携着匆匆赶来,二女此时脸上也是难掩惊讶之色。见到勾陈后,陈妃仙率先开口问道:“二哥,你刚才派人过来传话,说顾将军正在门外,是真的吗?” “反正门外来的人是这么说,但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勾陈含笑答道,“待会儿出去见了后,还要问你二嫂。咱们这些人里,也就你二嫂见过顾将军。” 他们这一行人里除了苏云秀,其实苏云龙也见过顾倾城。而且与顾倾城的关系也最为亲近,是同门师姐弟。只不过苏云龙所认识的顾倾城,却是十年前的顾倾城,那时顾倾城的名字还叫顾嫣然。但那时顾倾城便已是年长苏云龙许多的大姑娘,估计十年过去,对她这种内力高手来说,容貌应该并无多大变化。 但顾倾城与苏云龙之间的关系,苏云龙要求保密,勾陈自是不会随便乱说。所以目前他们之中公然见过顾倾城的,便只有苏云秀。这一点苏云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以前长住京城,顾倾城上一次回京述职时她便混在人群中见过。 不过她所谓的混在人群,也并不是在大街上人山人海那种。她以前毕竟是朝中大臣之女,多少还是有些特权。虽然身份不够,并不能与顾倾城面对面认识,但还是与一些大臣的子女们在近距离见到过顾倾城,所以便也清楚记得顾倾城的容貌。 “那待会儿就全靠二嫂辨认了。”陈妃仙闻言,向苏云秀笑道。 对于苏云秀见过顾倾城之事,她与宁宛柔也清楚。之前她们三人进城,在城中听人说起顾倾城会路过长庆之事时,苏云秀便曾向她们承认过这点。 苏云秀含笑点了下头,众人一起接着往庄门处赶去。等快到门口时,勾陈命胡管家先让人大开中门迎接。 不管门外的顾倾城是真是假,既然报了顾倾城的名号,他这个态度就得先拿出来。若是真的,那自然需要郑重迎接;若是假的,开个中门也并不损失什么,顶多是事后知晓,折点面子。 等他们赶到时,胡管家已命人提前打开中门。并让人点了火把,将门外照的通亮。 灯火之中,但见当前一匹浑身火红的骏马上,一名英姿飒爽、绝世姿容的白袍女将军据鞍而坐。身后则是整齐一字排开的着甲军士,坐在马上的身子纹丝不动,个个面色肃然。加上前面的那名女将军,虽只才区区十一人,却颇有股千军成马、千军辟易的气势。 这感觉,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仿佛一开门,便是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光凭这股感觉,勾陈心里便清楚,眼前的顾倾城恐怕多半是真的。 若是假的,从哪里找来这些真正上过战场的百战之士,而且花费的精力与功夫也未免太大了。而且若真是假的,扮这么像,那恐怕也不是为了来骗他这么个无名之辈。 “确实是顾倾城。”苏云秀在瞧到门外的女将军,仔细打量后,立即面带惊讶地向勾陈低声说道。 虽然她之前在内院里时就已听到外面的来人自称是顾倾城,但毕竟还没见到。可此时真的见到,并真的确认了是顾倾城后,她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于相信这个事实。更无论如何都料不到顾倾城会前来翠柳庄造访,而且还是晚上。顾倾城是真的只是偶然路过,临时起意前来登门,还是因为有什么特殊原因? “是她。”几乎同时,苏云龙也以“传音入密”告诉勾陈,确认了顾倾城的身份。 遇到这位十年未见的大师姐,而且是他以前一直仰慕甚至暗恋的对象,他的声音里自是难免激动。好在他还戴着面具,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而且他心里清楚,他们师姐弟的关系不好在此公关相认,所以虽然心情激动,甚至有些按耐不住,但他还是努力压下了,尽量保持着平静与不露声色。 苏云秀的声音虽低,但陈妃仙与宁宛柔都是内力境高手,耳力灵敏,再加上又离得很近,也都把苏云秀主要向勾陈说的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确认了真是顾倾城后,她们两人自是也难免惊讶之色,同时也忍不住有些激动,毕竟这是她们的楷模。 此时她们的心情,就像勾陈所来世界的粉丝见到偶像一般。好在她们都是练武之人,又都出身不凡,虽然难掩激动与兴奋,却也都能克制,没有做出什么冲动失礼之举。 勾陈毕竟不是此界之人,而且前身也从没把顾倾城视为楷模,所以确认了是顾倾城后,他虽然也惊讶于真是顾倾城登门造访,但心情在所有人中倒算得最为平静。 微微一笑后,他立即大步上前迎出,站在台阶上向顾倾城拱手施礼道:“原来真是顾将军登门,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陈公子客气了!”顾倾城在马上拱手还礼,“是我来得冒昧,还请陈公子勿怪才是!” 勾陈还未自报姓名,但顾倾城却一开口就叫出了他姓陈。 对此勾陈稍微惊讶过后,便立即想到顾倾城有可能是等他们过来时先问了看门的庄丁,从庄丁口里套来的。毕竟只是个姓氏,也不算什么秘密,勾陈也没从叮嘱过不准对人泄露外传。 所以想到这个可能,他立即便收起惊讶,接着笑道:“顾将军肯纡尊降贵,当真使蔽庄上下蓬荜生辉啊,快快请进!” 顾倾城含笑道:“陈公子这话可就太自贬身份了,真论出身,顾某可是尚不及江陵陈氏的公子啊!” 这话一出,立即不由让勾陈、苏云秀、苏云龙等人在内,全都大吃一惊。 对于江陵陈氏公子的这个身份,勾陈可没有向翠柳庄的所有下人表明,即便是胡管家这些在身边听用的能够旁听到,勾陈也曾叮嘱过不准其乱传,更不是一个看门的庄丁能够知道。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顾倾城竟然一开口就能当面叫破他身份,自是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吃惊。甚至勾陈都忍不住怀疑,顾倾城是不是真的见过陈奉先,而且真正的陈奉先十分巧合地跟他长得很像。 可真正的陈奉先,连陈家上下都没多少人见过,包括陈妃仙这位陈家的嫡女也是多年未见过这位庶出的二哥,更别说顾倾城这个外人了。所以深想一下,勾陈便认为这个可能性实在不大。 最有可能的,还是顾倾城从其他渠道得知。毕竟眼下在黑风山附近,他江陵陈氏公子的这个身份并不算是什么秘密,顾倾城很可能是由此打听到。但如果顾倾城已提前打听到他这个身份的话,眼下来此就不是单纯的偶然路过拜访了,恐怕是直接冲着他这个身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