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单飞的诅咒
杨洛和马海军在聊着，做完准备工作的机务上来报告说飞机准备好了，马海军拍了一下杨洛肩膀，说道：“杨洛，其他不多说了，平安归来。”
“放心，单飞而已，小意思。”杨洛潇洒一笑，从马海军手里夺过交接文件，走到222歼-10s前展开检查。
绕机身一周，仔细检查，确认没有问题，杨洛签名后，攀上登机梯，进入前置座舱，戴好tk-10c飞行头盔，开始准备起飞。
座舱玻璃缓缓合拢，主电源开关开启，通电激活航电系统，杨洛进行一遍仪表检查，确认无误，起飞准备就绪。
旗语给出允许滑出的提示，杨洛上推节流阀，操控还没有飞过几次的222歼-10s缓缓滑出一号机库。
按照标准程序，穿越停机坪、牵引道，在一号跑道上刹车停下，获得气象参数和起飞许可。
松刹车、推节流阀，222歼-10s轰鸣着在跑道上奔跑，加速起飞，一头扎进前方一望无际飘着雪花的苍穹。
整个起飞过程标准而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炉火纯青，什么叫做标准的教科书式起飞。
“呼叫塔台，222到达预定高度，请求执行单飞任务，完毕。”爬升到两千米高度，杨洛通过无线电通信系统呼叫道。
“可以执行单飞任务，注意飞行姿态，完毕。”塔台上，胡中铭回应道，拿着军用光学望眼镜，昂扬着头，观察在空中的222歼-10s。
“222明白，完毕。”杨洛答应一声，随即蹬左舵，开始做五个基础动作。
基础动作每个飞行员都能烂熟于心，杨洛更是不再话下，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飞行不是容易的事，但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最主要的就是对两杆（节流阀、操纵杆）两舵（左右方向舵）的控制。
同一型号的战机，有的人能玩出花样来，有的人一辈子也只能中规中矩地飞，因素只有一个——人不同。
杨洛就是能玩出花样的人之一。
很轻松地完成基础动作后，杨洛拉杆推节流阀，机头迅速仰起，以最大仰角极速爬升一千米后，压杆俯冲，这是一个典型的高悠悠机动。
随后杨洛又做了一个殷麦曼机动和一个草花型斤斗机动，这都是单飞任务中的机动科目。
其他所有科目任务已经完成，只剩下最后一项赫伯斯特机动了。
杨洛深吸一口气，双眼凝视着高空的灰色的云层，推节流阀，拉杆爬升。
“轰！”
al-31fn航空引擎的轰鸣声愈发响亮，放肆地咆哮，提供歼-10s爬升所需的动力，极速提升高度。
待高度升至五千米，杨洛改出平飞，继续推节流阀加速，提高因爬升损失的航速。
很快，歼-10s的速度将达到了七百公里每小时，杨洛毫不犹豫地拉杆，机头猛然抬起进入最大仰角。
随着机身攻角的提升，歼-10s的机身起着减速板的作用，航速急剧降低，濒临失速的边缘。
有着多次实操的经验，杨洛熟练自如地操作，操控战机绕速度矢量旋转，一直沿航迹方向旋进。
飘舞雪花的空中，在座舱里杨洛的视角中，周围的景色在旋转变化。
杨洛脸上平静，沉着地应对，待歼-10s旋进至一定的角度时，瞬间松掉节流阀，在矢量推力和鸭翼的共同作用下，飞机在做后空翻的同时左侧杆滚转，随即压杆，机头迅速指向下方。
一瞬间，机头和最初的飞行航迹的方向逆转，与初始方向相反，完成一百八十度掉头。
杨洛上推节流阀，打开加力装置。
“轰！”
随着航空燃油进入al-31fn航空发动机的加力燃烧室，轰鸣声愈发高亢响亮，机尾喷射出橘红色的高温尾焰，融化途径机尾晶莹的白色雪花，留下长长的一条白色轨迹云。
瞬间，歼-10s俯冲而下，濒临失速的战机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脱离失速，回归到正常的飞行速度，随即改出，高速向前飞行。
赫伯斯特机动，完成。
动作流畅自然，迅捷无比，就如一个古代的剑客一般，急停、转身、出剑，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花哨的动作。
完美。
整个过程结束，歼-10s几乎没有损失多少速度和能量，而转弯半径只有正常转弯半径的17.5%。
所有单飞人任务完成，杨洛通过无线电通信呼叫道：“塔台，222单飞任务执行完毕，请求返航降落，完毕。”
“可以返航。”胡中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高兴地道，“杨洛，恭喜你胜利完成单飞。”
在胡中铭说话的时候，塔台上响起一阵潮水般的掌声，通过无线电传递到杨洛的耳中。
“谢谢各位的掌声，222正在返航，完毕。”
杨洛脸上洋溢着笑容，很满意这次的单飞，堪称完美，蹬左舵想要调整航向返回东岭场站。
然而，歼-10s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朝着当前的航向稳定挺进。
怎么回事？
难道力度太小？
不应该，一直用的都是这个力度啊。
杨洛纳闷了，一大堆问好浮现在脑海。
稍微大点力道，杨洛再次蹬左舵，歼-10s还是在往前飞行，依然没有反应。
“我这运气，难道这就是传言中单飞的诅咒？”杨洛的脸色变了，意识到出问题了，肯定是歼-10s出故障了。
想想自己的经历，貌似还真符合诅咒一词。
加上这一次一共四次单飞，唯有第一次初教六单飞平安无事。
第二次l-15猎鹰单飞，在降落时突然遇到一阵强烈的侧风，战机差点侧翻，最终的结果是冲出了跑道，航空轮胎全部报废。
第三次歼-7g单飞，遇上突如其来的暴雨，本来够降落的航油导致不够，被逼迫降。
而这一次是第四次了，又遇上了故障。
似乎真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在主导着这一切。
“呼叫塔台，222机械故障，左舵失灵，完毕。”杨洛第一时间联络塔台，向塔台报告当前情况。
杨洛的话透过扩音器在塔台回荡，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杨洛咋就这么不省心呢，老是出问题。
“222，马上利用右舵返航，完毕。”胡中铭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下达指示，放下对讲，又怒道：“机务是干什么吃的？222歼-10s飞了没几天就给我捅娄子，以后还怎么开展训练工作？”
自然没有人回答胡中铭的话。
第122章 歼-10S失控
飞机方向舵有左右两个，失灵一个不过是失去战斗力，对于杨洛来说，返航降落有一个就足够了，连迫降都算不上。
正因如此，胡中铭一点都不紧张，只是恼怒机务工作不扎实细致。
但是，麻烦才刚刚刚开始。
杨洛依言蹬右舵，结果和左舵一样，歼-10s没有回馈任何反应。
这下，杨洛急了，双舵失灵，连转弯调整航向都做不到，谈何降落。
“塔台，右舵也失灵了，重复，右舵也失灵了。”
杨洛的话回荡在塔台众人的耳边，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先是左舵失灵，现在右舵也失灵了，怎么办？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胡中铭的身上，等着他的决定。
胡中铭被惊得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傻眼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服役这么多年以来，见过、听说过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特情事故，方向舵失灵是常见的特情之一，有的左舵失灵，也有右舵失灵的，但从来没有双舵失灵的事故发生过。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胡中铭一连问了自己三个怎么办。
胡中铭扭头看向一旁的副指挥员参谋长余阳明，然而余阳明也正看向他，两人眼神相撞，迸射出三个字：“怎么办？”
“团长，双舵失灵的情况从来没有听过，现在最主要的是确定歼-10s的飞行参数，看我们能有多少时间来思考对策。”余阳明凝重地说道。
胡中铭微微点头，拿起对讲，稳定了一下情绪，使自己尽量以平静的声音说道：“222，报告飞行参数。”
“高度5000，速度750，航向322，航油剩余68%。”
听到杨洛的报告，胡中心中一紧，其他的倒没什么，关键是这个航向322，因为这个航向是指向边境线，于是急忙问道：“经纬度呢？”
杨洛看了眼经纬仪，回答道：“我现在的位置是，东经xxx度，北纬xxx度。”
“你先保持住平飞，我们正在想办法。”胡中铭心里很焦急，但语气却很平静。
余阳明紧张地说道：“团长，我们的尽快拿出方案，以杨洛当前的航向和速度，四十分钟左右就要飞出边境线了。”
胡中铭何尝不知道，问题是想不出来办法啊。
“明白。”
经过刚开始的一阵紧张后，杨洛已经恢复平静，暂时来说没有危险，眼神掠过高度表，发现高度在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往下掉高度，于是右手轻轻施加力道往后拉杆，想要拉到水平状态。
然而，战机没有给出回馈，再次用力往后拉杆，直至操纵杆到底都没反应，高度还在继续往下掉。
刚恢复平静的杨洛，脸色彻底变了，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
麻烦大了，连操纵杆，也失灵了。
杨洛急忙上报，声音有些急促地道：“塔台，操纵杆失灵，高度在以每秒两米往下掉。”
“什么？”
晴天霹雳，胡中铭大惊叫道，声音再也维持不了平静，充满了惶恐。
塔台上众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是报告左舵失灵，接着报告右舵失灵，现在好了，干脆连操纵杆都失灵了，事态一波三折，一次比一次严重。
“操纵杆失灵，高度在以每秒两米往下掉。”杨洛重复了一遍。
“马上关闭总电源，重启一下试试。”胡中铭马上下达指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左手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
“总电源关闭不了，所有操作失效，飞机失去控制了。”马上，塔台里又响起了杨洛的声音，还有骂街的声音，“妈的，成洛马搞什么鬼，这种残次品也敢放出来，不怕……”
塔台里，一片鸦雀无声，静的可怕，连一枚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胡中铭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连杨洛在保密频道骂街也不管了。
操作失效，任何办法都不管用了，连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突然，胡中铭眼露坚定的神色，一把操起对讲放在嘴边，凝重地下达命令：“杨洛，继续尝试取得操控权，等我的命令。”
“明白。”杨洛回答道，不停地在进行拉杆蹬舵、切断电源等操作，试图能重新取得操控权，挽救这架战机。
按照当前的航速和高度掉落的速度，飞机将在四十分钟后坠毁，而坠毁的地点已经进入了毛熊的地界。
杨洛明白，一旦不能在飞出边境线之前取得操控权，这架歼-10s的唯一命运就是在国境内被摧毁，绝不能让其飞出边境线，落入他国之手，纵使只是残骸。
塔台，胡中铭结束和杨洛的通话，转而呼叫另一架歼-10s：“221，塔台呼叫，听到请回答，完毕。”
“221收到，塔台请讲，完毕。”保密通信频道里响起叶剑龙的声音。
胡中铭深吸一口气，坚定地道：“221，马上结束训练，转向275，半个小时内抵达东经xxx度，北纬xxx度处盘旋，等候命令。”
“221明白。”叶剑龙一怔，心底疑惑顿生，回答了一声，拉杆改平，蹬舵转向，加速向目标地点进发，问道，“塔台，出什么事了？”
胡中铭沉声说道：“222故障，失去控制，如果杨洛最终没能取回控制权，你把222给我打下去。”
胡中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221歼-10s就是最后的办法，在国门前把222打下来，虽然221上因为训练没有挂载导弹和火箭弹，但有航炮，足够了。
“什么？”
两道惊讶的声音从221歼-10s上响起，是叶剑龙和后舱的教员任少平的声音。
之前抵达训练空域进行训练时，叶剑龙就关闭了通信，并没有听到杨洛和塔台之间的对话，因此也就不知道222歼-10s出故障了。
“执行命令。”
“是。”
放下对讲，胡中铭又拿起电话准备向师部汇报情况。
“团长，就没有其他办法了？那是歼-10s啊，不是歼-7g。”余阳明问道。
一架歼-7g的价格在两千多万左右，一架歼-10的价值也在两千多万，但货币单位不一样，前者是人民币，后者是美元。
胡中铭一顿，摇头回答道：“我也希望有办法，我之所以让杨洛还呆在飞机里，而不是让他立即跳伞，就是抱了一线希望，但我的理智告诉我机会很渺茫，我必须得做最坏的打算。”
“到底是什么故障？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所过？”余阳明又问道。
“据我判断，是飞控系统出故障了，驾驶系统已经被锁死了，想要解开被锁死的系统，基本上不可能。”胡中铭解释道，一边拨通了师部的电话。
向宋永祺汇报了杨洛遇到的故障，并请求师部派出直升机进行营救。
第123章 我就踹了一脚，然后就……
空中雪花飞舞，222歼-10s以稳定的航速向边境线飞行，高度也在稳步下降。
杨洛刚开始确实被吓到了，但过了一段时间，确认基本上没有危险，早已恢复平静，能够坦然面对，大不了就是弃机跳伞。
虽然他很不愿意做一个伞兵，但是天大地大，性命最大，明知已经没有挽救希望还要硬留在座舱里陪着一起死，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他才不干。
时不时拨弄一下操纵杆、节流阀，蹬一下方向舵，又或者尝试关闭总电源，期待奇迹的出现。
然而，奇迹没有发生。
杨洛干脆撒开双手，权当歼-10s在自动驾驶状态，欣赏起沿途的风景。
从空中往下看去，整个大地好像被一层白纱裹住，给大地换了一身新的衣裳。
雪景，确实美得不像话。
转眼之间，半个小时就过去了，离边境线越来越近，飞行高度也已经掉到一千多米，杨洛还是没能取得控制权，只能任凭歼-10s就这么飞着。
前方，依稀能看见一架战机在空中盘旋，杨洛知道那是221歼-10s，等着准备给222歼-10s致命一击。
保密通信频道里传来叶剑龙向塔台报告的声音：“塔台，我已经看到222歼-10s了，请指示，完毕。”
“原地等待。”胡中铭下达指令后，旋即又向杨洛询问声：“杨洛，还是没能取得控制权吗？”
“团长，飞机还在失控中。”杨洛平静地回答道。
片刻后，胡中铭叹息一声，说道：“杨洛，跳伞吧，我们已经尽力，无法挽回了。”
“明白。”杨洛回答道，最后试着再操控了一下，依然没有反应。
胡中铭顿了一下，声音阴沉地向叶剑龙下达命令道：“221，选择一个适当的地方，击落222歼-10s，注意避开地面群众聚集区，如果你没有把握，交给后舱来执行。”
“221收到，有把握完成任务。”叶剑龙面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
虽然很不愿击落战友的座驾，但为了保住战机上的机密资料，也不得不为之。
“221，我准备弹射了，后面就交给你了。”杨洛低头看了眼地面，笑着说道，“前面就是个藏风聚气的好地方，左青龙右白虎，前低后高，就让222歼-10s葬在那里吧。“
杨洛一顿胡扯的风水学说，把塔台和221上的凝重气氛给冲淡了不少，都在暗惊杨洛心真大，都到了要跳伞的地步，还能笑的出来。
“好，就按照你给它选的好地方，我把它葬在那里。”叶剑龙说道，“你跳伞吧。”
“我跳了啊。”
杨洛再次看了眼仪表盘，莫名的突然一阵来气，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仪表盘上，狠狠骂道：“操尼玛拉戈壁。”
放在平时，这种动作是绝对不允许的，敢做这种动作的人，结果只有一个，停飞，如果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还需要去军事法庭走一遭。
杨洛也是因为这架飞机反正也是要被击落，不可能有人发现他的行为，又气不过才会这样做。
否则，他绝对不会这样做，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身为一个飞行员，战机就如同自己的老婆一样，爱惜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破坏。
“杨洛，注意你的言词，不得在保密频道上骂街。”胡中铭提醒道。
发泄了一下的杨洛已经摸上了弹射座椅的弹射手柄，就要拉动，准备弹射跳伞。
就在此时，杨洛感受到战机的飞行姿态出现了变化，飞行速度在飞快地降低，这是半个小时以来不曾出现过的情况。
自从歼-10s失控以来，都是以稳定的航速在飞行，就像是自动驾驶一样。
杨洛条件反射般，左手摸上了节流阀，用力上推。
“轰！”
222歼-10s的航空引擎突然发出高亢的轰鸣声，巨大的咆哮声响彻天际，航速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同时杨洛的右手一下子就握上了操纵杆，用力后拉，机头猛地仰起，极速往高空爬升。
杨洛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能操控了呢？
已经距离不远的221歼-10s上的两个人也傻了，呆呆地看着真极速爬高的222歼-10s，一脸的不敢置信。
“叶大队张，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还是说我在做梦，我怎么看到杨洛在爬升，他不是要跳伞吗？”坐在后舱的任少平傻傻地问道。
“我也看到了，可能我也是在做梦吧，要不你掐一下自己，看痛不痛？”叶剑龙的回答同样很傻。
两人傻帽的对话，引起了胡中铭的注意，问道：“221，你们看到什么了？”
任少平还真的掐了一下自己，而且用的力道还不小，剧烈的疼痛感，终于让他反应过来，高兴地道：“我们不是在做梦，杨洛能控制222歼-10s了。”
叶剑龙稳住战机，使劲摇了摇头，看着在极速爬升的222号歼-10s，回过神，高兴地向塔台汇报道：“塔台，222拉起来了，拉起来了，应该是能控制了。”
拉起来了！
拉起来了！
抱了一线希望让杨洛一直呆在座舱里，就是为了有奇迹的发生，本来已经绝望了，都命令杨洛跳伞了，杨洛也已经准备跳伞了，却在最后时刻拉起来了。
奇迹最终还是出现了！
不用损失一架价值过亿的战机了！
胡中铭一阵恍惚，大喜过望，随即向杨洛下达指示道：“杨洛，报告情况。”
杨洛刚刚是身为一个飞行员在战机发生姿态变化时的下意识反应，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直到战机轰鸣着爬升了近百米，杨洛的大脑才反应过来，确认自己是真正能操控身下的战机了。
这一刻，杨洛的反应相当的迟钝。
“塔台，飞机可以操控了，操纵杆、方向舵、节流阀等全都操作有效。”反应过来的杨洛马上报告道。
双眼落在被脚踹过的仪表盘，一个大大的脚印印在上面，由于用力太大，已经有地方出现破损，其中一块平显就已经碎裂……
“好好好。”胡中铭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杨洛，马上返航。”
“明白，马上返航。”杨洛回应之后，蹬舵调整航向，朝东岭场站方向飞去。
叶剑龙跟在一旁伴飞，是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222，你是怎么做到的？半个小时都没反应，怎么在弹射跳伞的最后一刻拉起来了?”
“这……”杨洛欲言又止。
胡中铭也说道：“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据我的判断，系统应该是被锁死了啊。”
“团长，我说了，你可不能处分我啊。”杨洛先打了一剂预防针，毕竟他的行为是被绝对禁止的行为。
听到杨洛的话，胡中铭疑惑了，难道是采取了什么非常规操作，不过管它呢，只要取得了控制权，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于是，胡中铭给了杨洛一颗定心丸，说道：“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方法，我绝对不处分你。”
杨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了，才说道：“我准备跳伞的时候，莫名来气，就狠狠地踹了一脚仪表盘，然后就可以控制了。”
踹了一脚仪表盘？
杨洛的话让所有人都无语了，简直要怀疑人生了，结果竟然会是因为被气之后的不理智行为。
胡中铭却是大喝一声道：“好，你这一脚踹得好。”
第124章 长距离转场任务
返回东岭场站一号机库，马海军带着机务组第一时间就展开了各项检查，杨洛则被胡中铭安排的参谋给接走了。
在胡中铭的办公室，杨洛接受了胡中铭和温先钧的询问，谈起了具体细节。
下午的时候，师里的调查组来了，杨洛又接受了一次询问，这是应有之意，飞机失控这么大的问题肯定要好好调查一番。
幸好最后误打误撞取回了控制权，挽救了战机，要是摔了，来的调查组就不是师里，而是军区。
杨洛没有隐瞒，把一切都说了，最后说出了自己对故障的猜测，杨洛的猜测和胡中铭一样，认为是飞控的问题，至于最后自己的一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杨洛也不得而知。
调查组的人没有出现甩脸色之类的狗血事情，按照正常程序询问了一番，把杨洛所说的话一字不落记载下来后就离开了，事情的定性还轮不到他们来做，得宋永祺等师党委才有资格。
因为杨洛是当事人，所以在第二天也得到了机务人员检查后的报告。
经过机务检查，机务认为是平显和系统出现了不兼容导致系统被锁死，因为杨洛的一脚刚好损坏了平显，进而战机变得可控。
但这只是机务的检查报告，具体的检查还得要厂家派人过来，以及出具解决方案。
222歼-10s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是没法再飞了，而同一批次的221歼-10s，为了以防万一出现同样的情况，也被胡中铭暂时封存，等待厂家检查。
幸好的是从121借过来的113号歼-10s还没有还回去，所以的改装训练任务就落在了113号歼-10s身上。
这一切，都与杨洛无关了，因为胡中铭告诉他，他的单飞任务算是成功了，虽然中间有些波折。
单飞过后，歼-10系列战机的科目基本上已经完成，杨洛唯有一项科目还没有学，那就是空中加油，这项科目得等所有人达到一定的进度才会开展。
单飞后的杨洛在东岭场站闲得蛋疼，歼-10s没他的份，他只能继续飞早已经修好的866歼-7g。
一架歼-10s连改装训练都够呛，从早上到晚上排得满满的，也就每次落地例行检查加注航油时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天，是单飞后的第五天，薛飞他们三个一中队的飞行员找到杨洛，向杨洛请教飞行之中遇到的难题。
在他们看来，教员组中除了任少平都比不上杨洛，而他们三个刚好全都不是任少平带教，所以干脆请教杨洛。
无所事事的杨洛欣然答应了。
正讲得起劲，一个中尉军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大喊道：“杨洛，团长在飞行简报室等你。”
“我先走了，你们好好消化理解我刚才说的。”杨洛说完，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追上前面的中尉，杨洛问道：“知道团长找我什么事吗？”
“我偷偷听到一些，好像是关于你上次事故的报告出来了。”中尉答道，钻进通勤车的驾驶座。
杨洛泛起疑问，团长怎么会在飞行简报室告诉自己事故结果呢？要知道，飞行简报室的功能是安排与飞行有关的事项，应该还有别的事。但杨洛也没有多问，知道这个中尉所知不多。
待杨洛上车后，点火、松离合、踩油门、挂档，一气呵成，通勤车“轰”地一声，平稳地直奔飞行区的飞行简报室。
通勤车很快就进了飞行区，在飞行简报室门口停下，杨洛下车。
“团长，你找我什么事啊？”一进大门，杨洛就开口问道。
飞行简报室里，只有胡中铭一人。
“事故报告出来了，通知一下你结果……”胡中铭说道。
还真是事故报告，杨洛有些诧异，说道：“结果怎样？和我们的猜测一样吗？”
“你着什么急，我真要往下说呢。”胡中铭瞪了杨洛一眼，继续道，“据厂家工程师出具的报告，认定是飞控系统和平显不兼容造成的，与其他任何人无关。还很感谢你那一脚，让他们很容易找到了问题所在，同时避免了同样问题的歼-10s大批量生产。”
“我这一脚功劳不小嘛。”杨洛笑道。
“确实功劳不小，所以厂家给了你五万的奖励，会在下个月和工资一起打给你。”胡中铭说道。
“小气鬼，才五万……”杨洛嘀咕道。
“你说什么？”胡中铭没有听清。
“没什么。”杨洛摇头道。
胡中继续道：“按理说，你这样的行为不处分就不错了，但是考虑到你误打误撞挽救了一架价值上亿的飞机，还帮成飞找到了问题所在，师里决定给你三等功，正在报经军区批准。”
听到奖励不止一项，还有个三等功，杨洛顿时眉开眼笑，说道：“谢谢团长，谢谢组织。”
“谢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赚的。”胡中铭接着道，“第一件事讲完了，现在我们来说一下第二件事。”
果然，还有事，应该是与飞行有关的事，杨洛期待开来。
胡中铭说道：“你单飞到现在也五天了，歼-10c一直没有到位，今天师里终于来消息了，让你去一趟成飞，把属于你的歼-10c给飞回来。”
“我去成飞给飞回来？”杨洛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相信地问道。
“你没听错，就是你自己去成飞飞回来。”胡中铭看着杨洛的表情了，有些好笑地说道，“不只是你，所有人的歼-10c都得自己去飞回来，你没发现单飞任务没有长距离转场吗？”
不管是学飞时的单飞初教六和高教机，还是下团改装训练单飞，一般都有长距离转场科目这一项。
杨洛当时心底还有些奇怪，这次改装训练为什么没有长距离转场科目，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杨洛算是明白了。
不等杨洛说话，胡中铭接着又说道：“另外，你们还有另一项任务，把换下去的歼-7g移交给西北的55师161团，也就是说，你们要进行两次长距离转场任务。”
“团长，十二架全部移交吗？我们不留备用机吗？”杨洛问道。
“不留，全部移交。”胡中铭摇头，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胡中铭脸色变得严肃，说道：“现在我给你说以下具体的任务流程，第一次转场，飞歼-7g前往161团，全程四千五百六十三公里，以每小时九百五十公里的速度飞行，具体飞行高度听从当地指挥，历时五个小时，中间降落两次加航油，降落的场站分别是……听明白了吗？”
“明白。”杨洛大声地道。
“这两次长距离飞行加起来共有八千多公里，很考验一个人的耐力，杨洛同志，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有。”
“好，去准备吧，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十点钟准时起飞。”胡中铭挥了挥手，说道。
“是。”杨洛抬手敬礼后，转身离开了飞行简报室。
第124章 长距离转场任务
返回东岭场站一号机库，马海军带着机务组第一时间就展开了各项检查，杨洛则被胡中铭安排的参谋给接走了。
在胡中铭的办公室，杨洛接受了胡中铭和温先钧的询问，谈起了具体细节。
下午的时候，师里的调查组来了，杨洛又接受了一次询问，这是应有之意，飞机失控这么大的问题肯定要好好调查一番。
幸好最后误打误撞取回了控制权，挽救了战机，要是摔了，来的调查组就不是师里，而是军区。
杨洛没有隐瞒，把一切都说了，最后说出了自己对故障的猜测，杨洛的猜测和胡中铭一样，认为是飞控的问题，至于最后自己的一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杨洛也不得而知。
调查组的人没有出现甩脸色之类的狗血事情，按照正常程序询问了一番，把杨洛所说的话一字不落记载下来后就离开了，事情的定性还轮不到他们来做，得宋永祺等师党委才有资格。
因为杨洛是当事人，所以在第二天也得到了机务人员检查后的报告。
经过机务检查，机务认为是平显和系统出现了不兼容导致系统被锁死，因为杨洛的一脚刚好损坏了平显，进而战机变得可控。
但这只是机务的检查报告，具体的检查还得要厂家派人过来，以及出具解决方案。
222歼-10s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是没法再飞了，而同一批次的221歼-10s，为了以防万一出现同样的情况，也被胡中铭暂时封存，等待厂家检查。
幸好的是从121借过来的113号歼-10s还没有还回去，所以的改装训练任务就落在了113号歼-10s身上。
这一切，都与杨洛无关了，因为胡中铭告诉他，他的单飞任务算是成功了，虽然中间有些波折。
单飞过后，歼-10系列战机的科目基本上已经完成，杨洛唯有一项科目还没有学，那就是空中加油，这项科目得等所有人达到一定的进度才会开展。
单飞后的杨洛在东岭场站闲得蛋疼，歼-10s没他的份，他只能继续飞早已经修好的866歼-7g。
一架歼-10s连改装训练都够呛，从早上到晚上排得满满的，也就每次落地例行检查加注航油时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天，是单飞后的第五天，薛飞他们三个一中队的飞行员找到杨洛，向杨洛请教飞行之中遇到的难题。
在他们看来，教员组中除了任少平都比不上杨洛，而他们三个刚好全都不是任少平带教，所以干脆请教杨洛。
无所事事的杨洛欣然答应了。
正讲得起劲，一个中尉军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大喊道：“杨洛，团长在飞行简报室等你。”
“我先走了，你们好好消化理解我刚才说的。”杨洛说完，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追上前面的中尉，杨洛问道：“知道团长找我什么事吗？”
“我偷偷听到一些，好像是关于你上次事故的报告出来了。”中尉答道，钻进通勤车的驾驶座。
杨洛泛起疑问，团长怎么会在飞行简报室告诉自己事故结果呢？要知道，飞行简报室的功能是安排与飞行有关的事项，应该还有别的事。但杨洛也没有多问，知道这个中尉所知不多。
待杨洛上车后，点火、松离合、踩油门、挂档，一气呵成，通勤车“轰”地一声，平稳地直奔飞行区的飞行简报室。
通勤车很快就进了飞行区，在飞行简报室门口停下，杨洛下车。
“团长，你找我什么事啊？”一进大门，杨洛就开口问道。
飞行简报室里，只有胡中铭一人。
“事故报告出来了，通知一下你结果……”胡中铭说道。
还真是事故报告，杨洛有些诧异，说道：“结果怎样？和我们的猜测一样吗？”
“你着什么急，我真要往下说呢。”胡中铭瞪了杨洛一眼，继续道，“据厂家工程师出具的报告，认定是飞控系统和平显不兼容造成的，与其他任何人无关。还很感谢你那一脚，让他们很容易找到了问题所在，同时避免了同样问题的歼-10s大批量生产。”
“我这一脚功劳不小嘛。”杨洛笑道。
“确实功劳不小，所以厂家给了你五万的奖励，会在下个月和工资一起打给你。”胡中铭说道。
“小气鬼，才五万……”杨洛嘀咕道。
“你说什么？”胡中铭没有听清。
“没什么。”杨洛摇头道。
胡中继续道：“按理说，你这样的行为不处分就不错了，但是考虑到你误打误撞挽救了一架价值上亿的飞机，还帮成飞找到了问题所在，师里决定给你三等功，正在报经军区批准。”
听到奖励不止一项，还有个三等功，杨洛顿时眉开眼笑，说道：“谢谢团长，谢谢组织。”
“谢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赚的。”胡中铭接着道，“第一件事讲完了，现在我们来说一下第二件事。”
果然，还有事，应该是与飞行有关的事，杨洛期待开来。
胡中铭说道：“你单飞到现在也五天了，歼-10c一直没有到位，今天师里终于来消息了，让你去一趟成飞，把属于你的歼-10c给飞回来。”
“我去成飞给飞回来？”杨洛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相信地问道。
“你没听错，就是你自己去成飞飞回来。”胡中铭看着杨洛的表情了，有些好笑地说道，“不只是你，所有人的歼-10c都得自己去飞回来，你没发现单飞任务没有长距离转场吗？”
不管是学飞时的单飞初教六和高教机，还是下团改装训练单飞，一般都有长距离转场科目这一项。
杨洛当时心底还有些奇怪，这次改装训练为什么没有长距离转场科目，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杨洛算是明白了。
不等杨洛说话，胡中铭接着又说道：“另外，你们还有另一项任务，把换下去的歼-7g移交给西北的55师161团，也就是说，你们要进行两次长距离转场任务。”
“团长，十二架全部移交吗？我们不留备用机吗？”杨洛问道。
“不留，全部移交。”胡中铭摇头，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胡中铭脸色变得严肃，说道：“现在我给你说以下具体的任务流程，第一次转场，飞歼-7g前往161团，全程四千五百六十三公里，以每小时九百五十公里的速度飞行，具体飞行高度听从当地指挥，历时五个小时，中间降落两次加航油，降落的场站分别是……听明白了吗？”
“明白。”杨洛大声地道。
“这两次长距离飞行加起来共有八千多公里，很考验一个人的耐力，杨洛同志，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有。”
“好，去准备吧，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十点钟准时起飞。”胡中铭挥了挥手，说道。
“是。”杨洛抬手敬礼后，转身离开了飞行简报室。
第125章 孤寂的旅途
杨洛打开自己的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尿裤穿在身上，这是杨洛第二次穿纸尿裤，上一次还是去洪飞穿过一次。
一个正常的大男人要穿纸尿裤，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怕只有飞行员了。
四千五百多公里的航程，中间只能落地两次，倒不见得一定能用得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两地之间距离四千五百多公里，这么长的距离，无论是杨洛而言还是对战斗机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
随后才从里面拿出飞行装具一一穿戴在身上，之后，把手枪、伞刀、军用机械手表等也拿了出来，然后小心地装备在身上，在身上也带了一个纸尿裤，返程的时候用，最后才拿出头盔放在一旁，把换下的衣物等物品放进储物柜。
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到储物柜前，取出手机装在兜里，才拎着飞行头盔前往机库。
正常升空训练，是不允许带手机，必须放在储物柜里，但这次实在是太远了，而且中途还要坐一次民航客机，所以杨洛想了想还是带上最好。
在机库里，例行检查签字后，杨洛接过苟权递过来的关于866歼-7g的所有技术资料和维保记录，随后登机。
十点整，杨洛按照程序，准时坐在866歼-7g中升空，离开东岭场站，前往大西北。
高度极速飙升，爬升约二十秒之后，866歼-7g抵达两千五百米高度，杨洛蹬舵调整航向，继续爬升至万米高空，沿着预定的航线，直奔四千五百多公里外的161团驻地。
今天的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阳光普照，是个飞行的好日子。
保持每小时九百五十公里的高空巡航速度，飞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东北地区最繁华的特大城市哈城映入眼帘。
哈城，别称冰城，一个美丽的城市，是一个富于幻想富于诱惑的城市。
特别是冬天的哈城，完全将冰城两字演绎地淋漓尽致。
哈城人将冰雪演绎成一种具有浪漫情怀、精美绝伦、巧夺天工、晶莹剔透、震撼至深的艺术奇葩，与城市建设交相辉映，奏响了华丽的乐章，点燃的是激情，彰显的是文明。
文明代表的是哈城人浪漫的艺术情怀，哈城人热情豪迈、英勇智慧的优良品格格，哈城人开放包容、创新奋进的精神力量。
杨洛在东北呆了四年多，然而去美丽的哈城的次数屈指可数，很想降低高度，好好从空中欣赏一番哈城冬天的美景，可惜不行，只能从高空欣赏一下。
“866，这里是北指，你机即将进入城市上空，需严格按照航线飞行，请报告飞行情况，完毕。”无线电通信频道内，传出一道杨洛有些熟悉的声音。
杨洛呼吸平稳，平静地道：“报告北指，866一切正常，完毕。”
“866，降低高度至八千，注意避让民航航线，完毕。”北指说道。
“866收到，降低高度至八千，完毕。”杨洛回答道，随后压杆降低高度至八千米，改平飞出。
在杨洛视线里出现了一架架来自于全国各地乃至于世界的民用航班客机，有在头顶更高处的空中平稳飞行，有的在降低高度准备降落，还有的刚刚起飞在爬升高度……
整片空中一片拥挤繁忙的景象，稍有不慎就可能发生撞机的严重飞行事故。
军机由军方管控，民航客机由民航空管局和各大机场塔台管控，都必须严格遵守飞行规定，听从指挥，在规定的航线上飞行。
一般来说，没有重要的任务，军机都会尽量避开民航的航线，不给民航添麻烦。
866歼-7g从哈城上空，民航航线的缝隙间一掠而过，逐渐远去，下一步将穿过邻省进入大草原之中，沿着边境线飞行。
离开哈城地界上空，民用航班客机减少，杨洛驾驶着歼-7g如入无人之境，肆意翱翔在蔚蓝的九天之中，欣赏着不同地域的景色。
“可惜不是歼-10，不能自动驾驶，要不然倒是可以好好地拍些照片。”杨洛摇头自言自语。
拍照设备有，带了台手机，可惜限于歼-7g的性能和手不离设计，根本就不能好好地拍照，不能把沿途的美景保存下来，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一路上，杨洛没有做机动飞行，一直保持平稳的水平姿态飞行。
第一次降落加油的场站距东岭场站一千七百五十公里，又没有挂载副油箱，几次机动下来可能航油就不够到达加油场站了。
时间逐渐推移，杨洛的飞行时长逐步增加，飞行距离更是稳步增长之中。
五百公里！
一千公里！
一千五百公里！
快接近两个小时的时候，杨洛终于抵达加注航油的军用场站的外围空域，他将在这个场站用午餐以及稍事休息。
“呼叫塔台，这里是866歼-7g，申请进入禁飞区，我机即将在你场降落，完毕。”打开机载无线电通信系统，调频至出发前胡中铭安排任务时给出的频率，接入该场塔台的保密频道，杨洛胡叫道。
“866歼-7g，允许进入禁飞区，完毕。”很快，耳麦里就传来该场塔台指挥员的声音，竟然是一个很好听的小姐姐的声音。
“866歼-7g明白。”杨洛平静地回复道，眼里的诧异之色一闪而逝。
军用场站塔台指挥员一般都是男性，很少很少会出现女性，而且听起来还这么好听，这么年轻，一般这样的情况只会出现在民航的管制员身上。
瞄了眼油表，航油还剩10%，足够了。
压杆蹬舵，杨洛率性而为地翻滚一圈，逐步降低高度，接近场站，同时透过玻璃座舱，观察前方的场站。
这是小型军用场站，跑道只有三条，其中有一条跑道处于忙碌使用状态，两架战机正在准备编队起飞，杨洛认出机型是歼-7e型。
从小姐姐那获得气象参数和降落许可，杨洛降落在跑道上，按照小姐姐给出的指示，在地勤的旗语指引下，操控866歼-7g停在了该场站的四号停机坪。
战机一停下，机务人员就开始分工忙碌起来，加注航油、加氧气、例行检查……
而杨洛则被一辆通勤车接走了，直奔为杨洛准备的暂时休息的地方，在那里场站为杨洛准备了午餐。
吃过午餐，稍稍休息了一下，放了下水，杨洛乘坐通勤车前往停机坪。
距降落在该场站半个小时后，杨洛再次起飞，迎着中午时分，最烈但在冬季却没有多少温度的太阳，866歼-7g再一次踏上飞行的道路，直指第二次降落加油的场站。
一个人的孤寂旅途很难受，但这是飞行员所必须忍受的。
第126章 一直捡破烂的161团
两千公里！
三千公里！
沿着边境线，穿越过大草原，进入陇省，景色突然改变，由连绵不绝的草原变成黄沙漫天的沙漠。
初次见到沙漠地形的杨洛被震撼到了，入目之处除了黄沙，还是黄沙，而且被风沙吹过的地面，地形各异，千奇百怪。
不禁感慨大自然的力量真是太大了，人类在其面前微不足道。
在陇省的沙漠上空飞行半个多小时后，杨洛到达了第二个加油场站，一个位于戈壁滩深处的军用场站。
在加油的间隙稍事休息，放空一下积攒了近两个小时的水，杨洛又往目的地而去。
再次费时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161团的驻地上空，一路上无惊无险，平平安安。
161团和在大草原上的25师一样苦逼，场站机库里停着一溜的歼-7e，这是他们最好的装备了。
由于与西北相邻的国家基本上都与我国交好，而且军事实力都非常的孱弱，航空兵部队的压力非常小，所以西北的航空兵部队的装备基本上都是捡别人换下来的。
“轰！”
涡喷-13f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衰弱，866歼-7g机头微微仰起，迎向地面上笔直的长长的硬化跑道，后起落架落地，机身轻轻一震，随即前起落架落下。
刹车，放减速伞。
“吱！”
歼-7g在跑道上高速滑行，航空轮胎与地面剧烈地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冒出一阵滚滚青烟。
一把减速伞从机尾弹出，猛地张开，战机滑行的速度急剧减小。
“886，请前往一号停机坪，完毕。”场站塔台指挥员向杨洛命令道。
“886收到。”杨洛回答一声，在旗语的指挥下，操控身下的歼-7g滑出跑道，平稳地驶向牵引道尽头的停机坪。
886歼-7g滑入一号停机坪，稳稳地停下，机务人员随即围了上来，有的推着登机梯靠在机身上，有的在起落架轮胎前后放置固定装置。
发动机的轰鸣声音迅速减弱，直至消失。
杨洛按照标准程序关闭航电等各系统，解开连接在座舱上的头盔数据线，拿起有关于866的所有技术资料和维保记录，顺着登机梯而下，来到停机坪地面上。
停机坪上，已经有一行人在等待，打头是两个上校，后面跟着一溜的军官，从中尉到中校都有。
很明显，为首的两个就是161团的团长和政委了，上校后面的人杨洛猜测应该大部分是飞行员。
杨洛也懒得去区分谁是团长，谁是政委，直接挺直背脊，立正敬礼，说道：“报告首长，我奉命向你团移交歼-7g战机一架，请你签收。”
递过去永文件袋密封过的866歼-7g的技术资料和维保记录，以及一张交接文件。
左侧的上校举手还礼，踏前一步，从杨洛手里接过文件袋和交接文件，脸上略微带有一丝喜色，说道：“杨洛同志，你好，我是161团团长韩山，我代表161团予以接收。”
话落，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签字笔，在交接文件上签字，递回给杨洛，同时问道：“杨洛同志，还有十一架飞机什么时候能移交？”
“我们团长没有给韩团长讲吗？”杨洛疑惑地反问道，从韩山手里接过交接文件，折叠好小心地放进口袋里，这可是要交回给团里备案，万一弄丢了就麻烦大了。
韩山摇头道：“没有一个明确的日期，只是说会尽快移交。”
“应该是在这个月内会全部移交，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得看他们的改装进度了，有一个人改装完，就会移交一架过来给你们。”杨洛回答完，又说道，“韩团长，能不能安排一辆车送我去机场？”
“杨洛同志，飞了这么久的时间，你不用休息一下吗？”另一个上校问道。
杨洛摇头道：“现在是三点十分，我的航班是五点二十分，时间很赶，就不休息了。”
“那好吧，我这就送你去机场。”韩山点点头，没有多问，将手里的文件袋交给身后的一位中校，安排了一番。
随即招呼了杨洛一声，上了旁边一辆越野军车的后座。
一个上校团长亲自送自己去机场，杨洛有些受宠若惊，拎着飞行头盔从另一侧上了后座。
越野车沿着场站的道路平稳地行使，车外的景观建筑等飞速地后退，一直来到设立了关卡的场站大门口才停下，经由基地大门的警卫人员检查证件，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再次启动。
沙漠迷彩涂装的越野通勤车出了场站之后开始飞奔。
“杨洛同志，你这是要赶回去吗？但好像五点二十起飞的航班不是去东北的，而是飞往西南的吧。”途中，韩山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要去一趟蓉城。”一直望着车窗外的杨洛回头回答道。
“去蓉城？”韩山突然看了眼杨洛的穿着，猜到了杨洛去蓉城干什么，叹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包硬中华，抽出一支递给杨洛。
杨洛摆手拒绝道：“谢谢韩团长的好意了，我不抽烟。”
韩山点燃香烟，放下一旁的车窗，说道：“不抽烟好啊，我是没办法了，一直没能戒掉。”
“……”杨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对于烟这东西，部队一直在禁，特别是航空兵部队，但这效果就只能呵呵了。所谓上行下效，一支部队的领导都不能严格要求自己，下面怎么样可想而知。
122团算是执行比较好的了，主要是团长等一般团领导都不抽烟，自然管的严，但杨洛知道依然有那么一些人在偷偷地抽，而且马海军这兵祖宗更是厉害，光明正大地抽，一点也不避着，当着团长的面烟瘾上来了，照抽不误。
美美地抽了一口，韩山问道：“你应该是去成飞吧？你们改装的是歼-10的哪个型号？”
“歼-10c。”杨洛答道。
“c型啊。”韩山有些落寞地说道，“我161团一直在捡别人换下来的破烂，别人在飞歼-7，我们还在飞歼-6，等我们好不容易捡到了一批歼-7，别人都飞上了三代机了。”
“我们团还不是刚刚才换装，飞机都还在厂家呢。”杨洛说道。
杨洛表示深有同感，据杨洛所知，虽然31师没有捡过别人的破烂，但换装一直都比别人落后，三代机在东南沿海部队已经飞了十几二十年了，而31师才近两年才飞上，122团更是刚刚换装。
战备压力不同，换装的时间自然不同。
“是啊，要想换装快，就的是东南沿海一代的部队了，有什么新的装备都先给了他们。”韩山叹了一声道，“哎，我们就是后娘养的。”
这话，杨洛不知道该怎么回，干脆把目光投向了车外，看着道路旁飞快地倒退的景色。
车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唯有韩山吧嗒吧嗒抽烟的声音。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波，杨洛终于抵达了乌市国际机场。
机场停车场区域，人来人往，车辆穿梭其中，一副车水马龙、繁忙的景象。
“谢谢韩团长，百忙之中还亲自送我。”杨洛拿起飞行头盔，向韩山道谢。
“不用客气。”韩山顿了一下，说道，“能不能麻烦杨洛同志回去帮我催一下，尽量快一点把歼-7g移交过来？”
歼-7g虽然比不上歼-10等三代机，但好歹比歼-7e要强，不是吗？
“韩团长，我尽力，但时间上不能保证。”杨洛沉声说道，“韩团长，再见。”
打开车门，下了越野车，抬眼凝视眼前的乌市国际机场。
第127章 枪
离开停车场，跟随前面的旅客，沿着旅客通道，前往机场航站楼。
航站楼正门口，安检设备前，一位位旅客正在排着队接受安全检查，队伍还不短。
几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在进行引导旅客进行安检，在安检设备两侧还各站有一名警察，面容严肃，一双锐利的眼睛在人群中的扫射。
按照正常程序，需要提前至少一个半小时到机场办理登机手续，飞机在起飞前四十五分钟就会停止办理登机手续。
杨洛到达161团驻地时已经三点十分了，来机场的路上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时间已经是四点半了，里飞机起飞不足五十分钟，机场差不多要停止办理登机手续了。
所以杨洛准备动用一下军人优先的权利。
于是，杨洛从队伍的边上直接往前走，并没有和别人一样排队，准备尽快进入航站楼办理登机手续。
但是，有人貌似看不惯杨洛的行径，一道不善的声音从排队的队伍中响起：“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排队啊？”
听到这句话，杨洛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了，停顿了一下，没有理会接着继续往前走去。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后面排队去。”声音再次响起，还是同一个人。
杨洛转过身，双眼在队伍中搜寻说话之人。
“看什么看？不服啊，不服来打我啊？。”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面露不屑之色，挑衅地说道。
四周在排队等待过安检的旅客，顿时齐刷刷将目光聚集在杨洛身上。
有些军事常识的人一眼认出杨洛穿的是飞行服，手中的飞行头盔更是标志，知道杨洛是个军人，是个飞行员，皆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甚至有人已经将手机拿出来了，准备拍照摄像。
不懂军事常识的人则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杨洛定了定神，舒展紧皱的眉头，看着黑衣男子，平静地道：“我是现役军人，正在执行公务，动用一下军人优先的权利，不行吗？”
“不就是个臭当兵的么，有什么了不起，真不知道国家养着你们有什么用，现在又不打仗，你能执行什么公务，还想要插队，门都没有，你给我到后面排队去。”黑衣男子冷笑道，伸手就想要拉杨洛。
杨洛退后一步，避开伸过来拉自己的手，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深深地凝视了男子一眼，转过身向前走去。
黑色男子见杨洛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觉得自己的很没面子，大为恼火，顿时脱离队伍，快走几步到杨洛身后，一脚就往杨洛背上踢去，嘴里还骂骂咧咧：“操尼玛戈壁，你个穷当兵的，你嘚瑟个什么劲，敢不给我面子，去尼玛的……”
杨洛根本就没想到黑衣男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踢个正着，往前踉跄几步才站稳，差一点摔倒。
冬天穿的厚，加上常年锻炼，倒是没什么事，不过，黑衣男子的行为却彻底把杨洛惹火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人。
转过声，杨洛盯着看着黑衣男子，眼底酝酿着怒火，冷冷地道：“给你脸了是吧，还动起手来了，有种你再来一下。”
“你个臭当兵的，我怕你啊。”黑衣男子大怒道，挥拳就往杨洛脸上打去。
对于这中街头泼皮无赖毫无招式的打法，杨洛有至少一百种方法可以打倒黑衣男子，再怎么说他也练过军中的格斗术。
但杨洛没有这么做，谁知道对方身上会不会藏着凶器什么的，阴着给自己来一下，虽然这是在机场，很大可能不会有，但万一呢。
而且军人在公共场合打架，影响不好，可能会被广大网友给无限引申。
因此，杨洛往后退后一步，避过这一拳，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支黑色的手枪出现在手中，枪口直指黑衣男子的脑袋。
杨洛可不想因为大意阴沟里翻船，有更好的武器为什么不用，而且为了保护飞行员的生命健康，还真赋予了杨洛开枪的权利。
再说杨洛只是想吓唬一下黑衣男子，免得其不依不饶，继续纠缠自己，耽误自己的时间，所以保险都没有打开。
黑衣男子不知道这是真枪，在他的印象里，当兵的外出不可以配枪，因此他讥笑道：“拿把假枪就想来吓唬我，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
他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啊。
看到杨洛手中出现一柄枪，看热闹的人中有一部分人赶忙闪到一边，害怕被误伤，并吆喝着别人也闪开。
瞬间，本来排的好好的队伍一哄而散，尖叫四起，引起一阵骚乱。
骚乱终于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在安检设备两侧的警察急忙走了过来。
杨洛突然觉得好笑，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傻子，刚想说话警告对方一下，双眼一撇之间，看到警察正在过来，干脆闭上了嘴，不想说话了，一切交给警察吧。
两个警察还是挺有见识的，一眼就看出杨洛手中的枪是真枪，下意识拔出枪指着杨洛，一个则急忙上报，另一个大声叫道：“把枪放下。”
杨洛收起枪，没有按照警察的要求放下，而是插回了枪套之中，枪是军人的第二性命，怎么可能随意交给别人。
黑衣男子这才后知后觉，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一个激灵，尿了，全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是……是……是真……真枪……”
也幸好是冬天，穿的多，尿了也看不出来，只有天知地知，黑衣男子自己知道。
收起枪的杨洛，伸手就要往口袋里拿军官证和持枪证，又是引得两个警察一阵紧张，大声喊道：“不许动。”
“别紧张，只是想给你们看个东西而已。”杨洛笑道，从口袋里掏出持枪证和军官证，递给警察，说道：“我是现役军人，可以合法持枪。”
年长一些的三级警督伸手过来拿过一黑一红两个证件，打开红色的军官证，双眼顿时定格。
军官左边最上边是一张照片，下面是军官证编号和发证部队以及证件有效期，其上盖着部队印章。
右边则是个人信息，包括姓名年龄、军衔、部队等。
看了眼杨洛，接着打开持枪整，看了一遍，以他的经验，可以确定证件是真的，但还需上级再确认一遍。
他没有权利管军人，也没有权利放人，把证件还给杨洛，收起枪，说道：“同志，请你稍等，领导马上到。”
杨洛点点头，说道：“尽量快点，我赶时间。”
不多时，一大批警察荷枪实弹来到航站楼门口，如临大敌般把杨洛围在当中，一边疏散旅客。
三级警督解释了一番，众警察才收起枪支离去，同时把杨洛也给请去了。
当然，少不了始作俑者，被吓得尿了裤子的黑衣男子。
第128章 开裆裤
配合警察在机场公安分局做了一个笔录，杨洛很快就离开了。
黑衣男子会有个什么最终结果，杨洛没有时间去理会，但无缘无故挨了一脚，还有黑衣男子对军人的歧视，让杨洛很恼火，因此在离开之前义正言辞要求公安分局严肃处理。
由于错过办理登机手续的时间，而且乘客已经登机了，但好在飞机还没起飞，在跟机场沟通一番之后，杨洛走的是特殊通道，直接乘坐摆渡车登机。
本次航班是南方航空的cz9636航班，空客a320-200机型，由乌市飞往蓉城，需要在空中飞行差不多四个小时。
给杨洛定的机票是经济舱，他还没有资格享受头等舱待遇。
经济舱略显拥挤，空气沉闷，不由得让杨洛想起了长途大巴车，现在的模样如出一辙，得飞机升空后才能改善。
所有人都已登机，唯独在等杨洛一人，因此在杨洛登机后，在机舱门口迎接旅客的乘务员其中一人就手动关闭舱门并上锁，另一人则负责引导杨洛就坐。
杨洛的座位是4a，也就是第四排靠窗户的位置。
一个漂亮的、拥有异域风情美的女孩，正坐在本该属于杨洛的座位上，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两人贴得很近，都正兴奋地看着往窗外，显然是一对情侣。
“两位，让一下，靠窗的位置是我的。”杨洛小声地提醒道。
两人回过头看着杨洛，女孩有一丝失落，男子抱歉说道：“兄弟，对不起，能不能换一下，我女朋友第一次坐飞机，想坐靠窗户的位置。”
“那好吧。”
杨洛看男男颇有礼貌，也就没去计较，把位置让给了女孩，自己在过道边的座位上坐下，系好安全带。
“谢谢你。”男孩真诚地道谢。
“你是做什么的？怎么穿成这样子，好像开裆裤啊。”女孩看着杨洛身上的奇装异服，比较好奇地问道，掩着嘴，轻轻地笑着。
杨洛无语，还开裆裤，这是抗荷服好不好。
因为西北也比较冷，又没有带额外的衣服，杨洛抱着多穿一件是一件的心态，就没有把抗荷服给脱下来。
还别说，抗荷服的下身设计还真就像一条开裆裤，裆部是开放式的，就如同小孩子穿的开裆裤一样。
“这是飞行抗荷服。”杨洛解释道。
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可保密的，网上一搜一大堆，要不然杨洛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
“飞行抗荷服，这是什么东西？”女孩傻傻地问道，明显是没有一点常识。
男孩轻轻地弹了下女孩的额头，亲密地说道：“小傻瓜，听名字也知道，飞行抗荷服，不就是飞行员穿的衣服嘛。”
“你是飞行员？怎么不像啊？电视里演得的飞行员可帅气了，穿的也不一样啊，人家飞行员穿的可是帅气的制服。”女孩说道，眼里尽是我不相信，帅帅的飞行员不应该是这样。
“你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是民航的飞行员，人家是部队的飞行员，穿的能是一样。”男孩多少有点军事常识，解释道。
“人家不是没见过吗？”
“叫你少看点偶像剧，教你就是不听……”
……
杨洛扶额哀叹，体会到了吃狗粮的感觉，不由得想起了远在九千里外的张青瑶。
有心想要换个座位，省得被边上两人喂一路的狗粮，奈何经济舱已经坐满了，想换都没座位可换。
约十数分钟后，整架空客a320飞机在一辆地面牵引车的牵引下，离开停机坪，进入通行道。
舱内广播响起，是一道动听的女声：“各位旅客朋友们，飞机即将起飞……”
“轰！”
不久之后，充满力量的引擎开始咆哮，发出巨大的声响，cfm56-5b高涵道比航空涡扇发动机输出高额的动力，推动笨重的客机前行。
空客a320客机飞行员按照机场塔台给出的指令，在通行道上缓缓滑行进入起飞跑道。
在跑道和通行道的交界处静静等候塔台的起飞许可，约一两分钟后，空客a320进入跑道，在跑道上加速滑行起飞。
随着空客a320的起飞，有乘坐民航经验的人面色如常，一脸平静，没有经验的人脸色紧张，更有甚者面色苍白，汗珠溢出。
边上的男孩脸上颇为紧张，显然也是第一次坐飞机，而女孩虽然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却很是兴奋，对着窗外指指点点，大呼小叫。
杨洛平静地靠在椅背上，等待空客a320颠簸的起飞阶段结束。
一段时间后，飞机开始进入平稳的爬升姿态，迎向蔚蓝的天际，飞向蓉城。
“先睡一觉。”
感受到飞机变得平稳，杨洛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整个旅途接近四个小时，无比的漫长，坐长途飞机和坐长途客车一样，都会让人产生疲倦和劳累。
关键是杨洛晚上还有任务，需要飞歼-10c返回东岭场站，需要有足够的休息，养足精神。
另一点是乘坐民航客机让杨洛感受不到一点飞行体验感，就如同在脚踩在地面上一样。
飞习惯了可以随时随地机动飞行超高速度的战斗机，坐在民航客机上没有丝毫激情可言，又不能玩手机之类的，还不如睡觉。
舱内的气氛在空客a320进入平稳之后，开始趋于平静，旅客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有的人在看书，有的人在聊天，有的人和杨洛一样在睡觉……
坐在杨洛身边的两个人在叽叽喳喳地小声说着亲密的悄悄话，不停地洒着狗粮。
奈何座位的宽度很小，虽然两人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却还是往杨洛的耳朵里钻去，让杨洛听了个一清二楚。
空客a320在万米以上的高空进入自动驾驶状态，平稳地飞行着，让驾驶舱的两位飞行员有了放松的机会，解开绑在身上不舒服的安全带，惬意地喝着茶，聊着天。
杨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正发出轻微的鼾声。
时间，缓缓流逝，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熟睡中的杨洛被惊醒，身体往右倾斜，飞机的飞行姿态发生变化。
第129章 希望
飞机向右倾斜约二十度后，猛地又往左倾斜，想要回到正常的飞行姿态来，一阵剧烈地左右摇摆之后，摇摆幅度才减小，但却没有停止。
不管在干什么，所有的旅客都被飞机的异常姿态惊醒，抬起头左右观望，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舱内突然安静下来，气氛犹如凝固了一般。
“飞机出事了！”
随即，短暂的迷茫过后，旅客们猛地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顿时皆陷入恐慌之中，脸色苍白。
飞机正常飞行之中突然剧烈地摇摆，这分明是出现了异常情况。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不管有没有坐过飞机，但是都或多或少通过不同途径听过飞机出事的事情，没有人是傻子，这分明和飞机出事如出一辙。
经济舱内不少人高声叫了起来，声音一片嘈杂。
“空姐，空姐，刚才的摇摆是怎么回事？”
“空姐呢？空姐去哪里了？”
“空姐呢？是不是飞机出故障了，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这是还能保持理智的人。
“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才二十五岁，我不想死啊。”
“老子不想死啊，妈妈，我要回家。”
“这什么破飞机，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陪葬，呜呜呜……”
这是已经奔溃了的人。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能保持冷静，还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座椅上不乱动。
“郝明，能做你女朋友，我很开心，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吗？”
“好，下辈子我们依然在一起。”
“虽然这辈子我们不能白头到老，但能跟你死在一块，我也知足了。”
“这辈子没有机会了，下辈子我一定要给你一场风光的婚礼……”
……
杨洛边上，年轻的女孩和男孩抱在一起，脸色煞白，在安排着下辈子的事情。
杨洛双手扣住座椅上的扶手，稳固自己的身体，眉头皱在一起，但却不惊慌，依然保持冷静。
“各位旅客朋友们，飞机遇到高空乱流，导致飞机摇摆，请大家保持冷静，坐在座位上不要乱动，系好安全带，请大家……”舱内广播上，响起一道乘务员的声音，安抚一众旅客。
同时，有两个二十多岁的乘务员扶着座椅靠背，进入舱内，高声叫道：“请大家冷静，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飞机再次剧烈地摇摆起来，比上次摇摆的还厉害，坐在座椅上的旅客先是向前倾斜，猝不及防中额头直接砸在前排座椅上，还没坐稳又往后仰，随即就是左右摇摆。
两个乘务员没有丝毫准备，直接往前一扑，重重地摔在机舱的过道上。
“砰砰砰！”
由于飞机姿态的改变，机舱行李架上的物品纷纷往下掉，如下雨一般跌落，砸在不少旅客的头上，有些不幸的旅客立刻头破血流。
机舱内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等混杂在一起。
只有极少数人还能保持冷静，绝大多数人都是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祈祷自己能平安落地。
杨洛脸色一变，意识到飞机是真的出事了。
第一次还可以解释是遇到高空乱流，但这第二次解释不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飞机铁定是出事了。
仿佛是众人的祈祷起了作用，飞机的摇摆程度慢慢减小，最终恢复到了平稳中。
机舱内，到处是狼藉一片，果汁、碳酸饮料、凉茶等饮品洒了一地，手机、化妆盒等个人物品满地皆是。
两个乘务员刚刚自过道上爬起，一个被行李砸破了头，可见脸上有血迹，另一个被一杯果汁浇了一头，头发上到处是黄白色的果肉，皆是狼狈不堪。
“空姐，我们需要解释，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死死地抓住两侧扶手，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哭喊道，“老天爷，该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啊！”
男子的话，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整个机舱里的旅客几乎都已经奔溃，各种声音响起，如菜市场一般。
“请大家保持冷静，不要慌张……”
任凭两个乘务员如何安抚，都起不到丝毫作用。
旅客们自顾自地咒骂、呐喊……甚至有人解开了安全带，站了起来，更有甚者在拉着乘务员要解释。
天可怜见，两个乘务员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更有一人还受伤了，到现在还能保持镇定，在安抚旅客，实属难能可贵。
看到两个乘务员维持不了秩序，机舱内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杨洛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是解放军，所有人都给我安静，保持秩序，听从乘务员安排。”
声音犹如雷霆，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震撼于所有人的心中，回荡在经济舱里。
解放军！
机舱内突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投在杨洛身上，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人民子弟兵。
杨洛的身躯并不高大，很是寻常，可在此时，如同巍峨的山岳一般，高大挺拔，让所有人都燃起了希望。
“我是现役军人，空军飞行员，现在我命令你们，所有人保持冷静，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听从乘务员的指挥。”杨洛沉声说道，犹如鹰一般的锐利双眼扫过所有人，露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一刻，没有一个人敢和杨洛对视。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穷也好，富也好，官也罢，民也罢，别给我添乱，都给我听乘务员的，我保证把你们安全带回去。”杨洛不容置疑地说道，“现在我要去驾驶舱了解情况，所有人保持秩序。”
两个乘务员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浮现希望的光芒，忍着伤痛安抚旅客。
当前时刻，必须掌握飞机的具体情况，到底是出了什么故障。
杨洛说完之后，立即转身离开经济舱，沿着通道，进入头等舱。
头等舱内，情况同经济舱一样，瓜果、饮品、手机等，各种东西遍地皆是。
相反，被誉为精英的他们，很多人的素质还不如经济舱的旅客，大部分人都已经解开了安全带，甚至有几个人竟然在纠缠着乘务员，索要降落伞。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民航客机有降落伞这东西吗？
杨洛算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白痴家伙。
还精英？倒更像是垃圾。
杨洛几步走上前去，拨开纠缠乘务员的几人，再次展露睥睨天下的气势，道：“我是现役军人，都给我回到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
头等舱的旅客见识明显要比经济舱要高，见到杨洛的穿着，一眼就认出了是部队飞行员的飞行服，顿时内心燃起希望，赶紧回到座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带。
第130章 进入驾驶舱
机舱内，依然响着广播，一个女乘务员在通过广播安抚一众旅客。
杨洛目光扫过乘务员，没见着乘务长，沉声说道：“我是空军飞行员，你们乘务长呢？带我去见她。”
飞机还在轻微的摇摆，一个女乘务员扶着座椅靠背，稳住身体，回答道：“飞行员同志，你好，广播里的就是我们乘务长，我马上带你去找她，请跟我来。”
话未说完，已经踉踉跄跄地跑向驾驶舱的方向。
杨洛严肃地扫视了一遍头等舱的众旅客，意思不言而喻，赶紧跟上女乘务员，穿过头等舱，来到贴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区域。
驾驶舱前，女乘务长一手正拿着通话器，一手捂着脑袋，正在向全飞机旅客广播。
“乘务长，有位部队飞行员找你。”女乘务员急急忙忙说道。
杨洛向女乘务长敬礼，径直问道：“你好，我是现役空军飞行员，飞机出了什么故障？”
“晓蓝，你来广播。”女乘务长眼睛一亮，把通话器赛道女乘务员手中，随后对杨洛急忙说道，“飞行员同志，你来的太及时了，驾驶舱右风挡玻璃破裂，一些仪表已经破裂，机长不见踪影，现在飞机是副机长在操控，但副机长的飞行经验太少了，稳定不住飞机。”
驾驶舱门上有一个观察窗口，可以透过这个窗口观察到驾驶舱的具体情况。
杨洛走到窗口前，透过玻璃往驾驶舱看去，只见驾驶舱的右侧风挡玻璃不见踪影，机长位置上也空无一人，应该是被吸出了驾驶舱外，已经牺牲了。
右侧的副机长倒是还在，正在竭力控制飞机，但貌似力不从心。
显然，这个副机长应该是刚取得民航飞行资格的新飞，而且是民航自己培训的飞行员，不是部队转业加入民航的飞行员。
民航之所以喜欢部队转业的飞行员，一是培训成本低，只要稍加培训就可以执飞，二是部队转业的飞行员有丰富的飞行经验，甚至有些飞行员还有处理过特情的经验。
民航自己的培训飞行员不仅要话大量的时间金钱，而且飞行技术比不上转业飞行员，特别是处理特情方面。
飞行员之间一直存在一个鄙视链，空军鄙视海航，海航鄙视陆航，陆航鄙视民航。
民航之所以垫底，就是因为民航飞行员真正的操作只有两个，起飞和降落，其他时间基本上处于自动飞行状态，人称傻瓜式操作。
如果说现在副机长的位置是一个部队转业的飞行员，哪怕是从陆航转业，也完全能驾驭住飞机，安全地到达目的地。
“副机长，听到请回话……”女乘务长拿起另一个通话器，呼叫道。
然而，副机长正全力以赴操控飞机，根本没有办法拿起通话器来回答，本来戴在头上的耳机也不知踪影。
“打开舱门，立刻。”杨洛望着驾驶舱内的情形，判断出副机长没有办法安全地降落，立刻做出选择，不容置疑地道。
女乘务长大喜，副机长有几斤几两她很清楚，如今这个年轻的空军飞行员自愿进入驾驶舱再好不过了，但还是提醒道：“飞行员同志，驾驶舱失压，你这样进入……”
不等女乘务长说完，杨洛坚决地说道：“你想飞机里的人都丢掉性命吗？不想就立刻给我打开舱门。”
女乘务长听到这话，忙对在一旁广播的女乘务员说道：“晓蓝，马上广播，让所有空乘组和旅客做好准备，机舱马上会失压，戴好氧气面罩。”
晓蓝点点头，拿起通话器，开始广播：“所有旅客朋友们和空乘组人员注意，请所有人戴好氧气面罩……”
等晓蓝广播了一遍，女乘务长才面向驾驶舱门，利用乘务长的权限，强制开启驾驶舱门。
等驾驶舱门顶端的指示灯显示绿色，女乘务长用力想要推开驾驶舱门，然而力量太小，杨洛急忙走上前，双手使劲前推，合两人之力，紧闭的驾驶舱门才缓缓打开。
处于增压状态的机舱同失压正处于低温低压状态的驾驶舱接触，机舱内气压急剧下降造成的气流运动，以及飞机高速飞行产生的气流汇合在一起。
瞬间，一股强劲的的狂风袭来，疯狂自打开的驾驶舱门往机舱里肆虐，从头等舱一路刮到经济舱，机舱里马上成失压状态，各种警示灯纷纷亮起。
“抓紧。”杨洛大声提醒了一声，毫不犹豫钻进驾驶舱中，回身把驾驶舱门重新关闭。
一进入驾驶舱，就感觉到一道道犹如刀子般的寒风，在脸上肆虐，吹得生疼。
高空之中，低压低温低氧，杨洛立马感觉到呼吸困难，身体有了异常的反应。
“cz9636，听到请回答！cz9636，听到请回答！……”机载无线电通信系统里，不停地传出不知哪里的近进空管管制员的呼叫声音，声音非常急促焦急。
副机长一直无暇理会，连杨洛进入驾驶舱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双眼一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仪表盘上。
驾驶舱的环境相当恶劣，杨洛顶着强劲的寒风，艰难地爬到机长座椅上，把安全带在身上固定好，拉下氧气面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氧气，双眼扫过仪表盘，只见好些仪表已经碎裂，明显有撞击的痕迹。
杨洛猜测应该是风挡玻璃碎裂时，内外产生强大的压力差，把机长吸走的时候，机长的身体撞击造成的。
“cz9636，听到请回答！cz9636，听到请回答！……”焦急的呼叫一直不断重复着。
杨洛拿过耳机研究一番戴上，按下通话键，说道：“你好，cz9636收到，你是哪里的近进空管管制？”
无线电频道内，陷入死一般的安静，唯有电磁干扰的声音。
不是机长的声音，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驾驶舱内，近进管制员一阵懵逼后，意识到出事了，心中一沉，赶紧问道：“我是西南空管管制中心，你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驾驶舱内？”
“我是现役空军飞行员。”杨洛回答道，“飞机右风挡破裂，机长被吸出机外，飞机现在由副机长在操控，但副机长明显飞行经验不够，不能保证飞行安全，现在我准备接管飞机驾驶。”
第131章 我需要帮助
听到杨洛的话，西南空管管制中心的管制员心中一个激灵，第一时间按下了红色的特情紧急按钮，启动重大特情预案。
右风挡碎裂，机长不知所踪，副机长在驾驶，问题是副机长完全就是个新飞，执飞的次数不过五次，经验太少太少，能在飞机出事后没有惊慌失措，还在竭力掌控飞机，已经做得非常好。
但毕竟技术有限，现在飞机已经偏离航线，且高度还在缓慢下降。
老天爷，这是要出大事啊！
还好，有个现役空军飞行员在机上。
管制员当机立断，严肃地说道：“飞行员同志，我授权你接管飞机，现在起你是机长，副机长辅助你驾驶飞机，请立即报告飞机情况，能否成功抵达蓉城国际机场？”
“我对民航飞机不是很了解，请稍等，我现在接过飞机驾驶，由副机长向你汇报。”杨洛握上操纵杆和节流阀，双脚放在左右舵上。
世界上所有的飞机操控方式基本上都是依靠两杆两舵，操纵杆控制飞行姿态，压杆低头，拉杆抬头，左右舵控制方向，节流阀控制油量，相当于汽车的油门，不过飞机一般都是用手操作，而非脚踩。
做好准备，杨洛大喝道：“副机长，撒手，放开控制权，向西南空管汇报飞机情况。”
风挡破裂的突然，副机长连戴氧气面罩的时间都没有，就全副心神投入到驾驶中去。
驾驶舱的低温低压低氧，年轻的副机长早已身心俱疲，如果不是心中的心念，憋了一口气要把飞机开回去，早就坚持不住了。
如今有人接手，自然巴不得，连忙松开手脚，用微弱声音说道：“我已经松手了。”
杨洛根本就没有听到副机长的声音，不知道副机长已经松手了，还在等待中，猛地感觉到飞机的摇摆幅度加大，机头下坠。
杨洛下意识地握紧操纵杆，双眼盯着地平仪，轻轻往后拉杆，慢慢抬起机头至水平飞行状态，之后稳住，不让其摇摆。
杨洛很恼火副机长松手也不说一声，扭头就要大骂，却发现副机长摊在座椅上，胸膛起伏，脑袋歪在一边，竟然昏过去了。
杨洛不知道他是因为受了伤才昏迷，还是因为之前太过紧张突然松懈而昏迷，或者又是其他原因。
杨洛傻眼了，硬生生把怒火给憋了回去，要发火也得有对象不是。
副机长已经昏迷，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杨洛没有去理会副机长，现在没有时间去管他，眼睛再次集中在仪表盘上，同时上报道：“空管，飞机我已经接手，副机长已经昏迷。目前高度……高度表损坏，航速780公里每小时……不好，妈的，经纬仪、导航设备也坏了，我现在找不到方向了。”
杨洛的话，让西南空管管制中心的所有人都要疯了，一阵鸡飞狗跳。
“飞行员同志，你现在的高度是9200米，维度xxx度，经度xxx度，航向175，已经严重偏离航线，请尽快调整航向至145。”管制员心急如焚地说道。
好好的副机长突然昏迷了，不能提供任何帮助，高度表、经纬仪和导航还都损坏了，等于说飞行员已经成了一个瞎子，而且现在驾驶舱掌控飞机的还是一个对民航不熟悉的空军飞行员。
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cz9636航班上一百七十名旅客和机组人员共计接近两百人的性命危在旦夕，在生死边缘徘徊，或许华夏民航史最严重的空难即将发生。
前所未有的严重。
或许比二十年前的空难还要严重，因为飞机上人数更多。
“我可以调整航向，但做不到精确，我需要帮助。”杨洛忍着寒意说道。
寒风呼啸，吹进驾驶舱，杨洛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你需要什么帮助，我马上安排。”
“我需要一个空客a320-200的飞行员为我讲解飞机的性能、设备等，另外我需要一架飞机给我引航。”
杨洛说完，轻微蹬舵转向，微微调整航向，但具体调整到什么航向，杨洛不知道，只能凭着飞行经验猜测。
“你稍等，我马上安排。”
无线电通信频道内，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去个人给我找一个空客a320-200的飞行员过来，另外通知所有民航飞机调整航线，把cz9636航班当前航线上的空域让出来。”
“通知军方，请他们也让出空域，并请他们安排飞机护航引导。”
“通知蓉城国际机场，启动一级应急预案，做好迫降准备。”
西南空管管制中心，值班管制员大声咆哮，做出一系列的安排，随即又呼叫杨洛道：“飞行员同志，空客a320-200的飞行员马上到，我已经请求军方派出飞机负责引航，你当前的航向是150，请稳住航向飞行。”
“明白。”杨洛有点哆嗦地道，实在是太冷了。
“你身体没事吧，能不能坚持得住？”管制员关心地道。
“我没问题，就是有点冷，能扛得住。”杨洛咬牙说道。
就算不为了别人，单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再冷也得坚持住。
西部战区指挥部，接到西南空管的请求后，立即向在cz9636航班当前航线方向上训练的战机下达命令，让出空域，并同时派出两架歼-10b战机进行护航引导。
蓉城国际机场，立即开始执行一级应急预案，消防车、救护车、摆渡车、登机梯等保障措施立即进入飞行区，处于待命状态。
机场所有跑道以最快的速度清空，准备起飞的航班全部按住，禁止起飞，牵引车拖回机库；在机场上空盘旋准备降落的飞机一律禁止降落，要么返航，要么备降其他机场；已经起飞的飞机要求立即转向，绕道飞行。
机场广播通知所有旅客和工作人员，所有的航班延后，暂时停止登机。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了在机场候机的旅客，大多意识到有飞机出事了，更有神通广大的人，一个电话打到相关的人员身上，马上就了解到具体的情况。
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cz9636航班出事的消息，要在蓉城国际机场迫降，各色各样的人开始往蓉城国际机场集中。
有记者、有摄影爱好着、有闲得蛋疼的人……
第132章 歼-10B引导护航
狂风呼啸的驾驶舱内，杨洛操控a320沿着当前航线平稳地飞行，突然，杨洛双眼一缩，发现前方距离很远的地方被乌云笼罩，面积很大。
“空管，前方是怎么回事？有这么大的乌云怎么不提醒我？”杨洛急忙呼叫空管中心。
管制员一愣，随即在管制中心大怒道：“气象组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报告？”
“我……我报告了，你没听到。”气象组长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哼，回头再收拾你们。”管制员看着气象员图，通过无线电说道：“飞行员同志，这是我们的失误，你前面的云层面积很广阔，很厚，你可能需要绕行。”
“能不能降低高度穿过？”杨洛凝重地说道。
“不行，云层最低高度4000米，但是山体的高度达到了3500多米，太危险了。”管制员说道，语气非常沉重。
有五百米左右的空余高度，杨洛倒是有把握穿行，问题是高度表等设备失灵，把握不了精确的高度，危险性大增。
“我有把握穿过去，但要有人引航，你问一下，引航的飞机还要多久才能到达？”
“你……真的有把握？”
“我有把握，你别忘了，我是空军飞行员，有低空飞行经验。”
“好……请稍等，我联系一下军方。”
管制员选择了相信杨洛的飞行技术，如果要是绕行，需要绕很远，航油不一定够，到时会更危险。
通信频道内，又是一阵沉默。
不久之后，一道声音响起在通信频道内，却不是管制员的声音，而是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好，我是东方航空的机长，主要飞的机型是空客a320-200。空客a320-200的基本参数是长度37.57米，翼展34.1米，高度11.76米，空重42400千克，最大起飞重量77000千克，升限12000米，着落距离……”
飞机的基本参数，能让飞行员快速地了解这架飞机，更好地掌握飞机的性能。
杨洛精神一振，仔细聆听这名机长所报出来的基本参数，牢牢记于心中，对于这架空客a320-200有了基本的了解。
“接下来，我给你说一下驾驶舱布局，驾驶舱主要分为六个部分，分别是顶板、遮光板、主仪表盘、中央操纵台、操纵台和脚蹬。“
“顶板主要是一些控制开关，遮光板上是自动飞行系统，暂时掠过不提，主仪表盘上的是地平仪、导航、高度、航速、通讯等，处于两驾驶位中间的是监控系统；中央操纵台上的是节流阀、减速手柄、襟翼手柄，刹车转轮……”
东方航空的机长知道情况紧急，把驾驶舱的布局快速地说了出来，紧接着又说道：“航电系统采用的是电传操控，发动机是两台cfm56b航空引擎……”
杨洛不敢分神，认真地听着，对照东方航空机长说的，把各个控制面板的作用记住。
事关近两百号人的身价性命，也包括他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所有教学结束，杨洛对身下这架空客a320-200有了深刻的认识，总之，比起战斗机来说，操作难度简单得不要太多了。
杨洛只是不熟悉客机的布局方式，很多控制开关不知道在哪里，同时客机的控制开关比起战斗机多了很多，没有人讲解根本不知道什么作用。
总之一句话，能飞战斗机的飞行员，很快就可以掌握民航客机。
“飞行员同志，引航的飞机马上就到。”通行频道内换成了管制员的声音。
管制员话音刚落，在乌云前盘旋的杨洛就听到了另一道声音在通信频道内响起：“cz9636航班，我机两架全程为你引导护航。”
“cz9636航班收到，非常感谢。”
两架银灰色涂装的歼-10b战机，从远处以超音速划破长空，急速飞来，在距空客a320约两公里处脱离超音速，机背上的减速板竖起，降低航速，在空客a320一左一右伴飞护航。
杨洛左右转头看了一下，只见两架歼-10b战机已经飞到机头位置，从两侧可以清晰地看到歼-10b飞行员。
“咦，你怎么穿着抗荷服？你不是民航的飞行员？”通信频道内，其中一个歼-10b的飞行员惊讶地说道。
“我也是空军飞行员，适逢其会罢了。”杨洛淡淡地笑道。
“兄弟，好样的，没丢咱空军的脸。”歼-10b飞行员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杨洛说道：“不多说了，我要从下面穿过云层，需要你们在前面领航，，随时提醒我高度。”
“明白，现在高度9200米，我们下去。”
两架歼-10b加速，超越空客a320，下压机头，进入俯冲状态。
杨洛接通舱内广播，平静地说道：“各位旅客朋友们以及空乘人员，我是本次航班的临时机长，飞机即将俯冲，请所有人做好准备。”
提醒完机上人员，杨洛压杆小角度俯冲，稳步降低高度。
“8000米！”
“6000米！”
“4000米！”
歼-10b飞行员通过无线电通信频道不断提醒高度。
“3800米！改平！”
杨洛闻言，毫不犹豫拉杆改平，前方，已经可以看到高高竖起的山峰，仿佛近在眼前。
两架歼-10b一高一低在前方引航，高度差足有两百米，飞的更低的那架歼-10b好似直接往山峰上撞一样。
深吸一口氧气，杨洛平稳地操控身下的钢铁大鸟钻进了云层下方不到五百米高度的空域。
进入云层下方，光线被隔绝，骤然暗淡下来，头顶还有电闪雷鸣，下方不远处就是山峰。
机舱内的旅客和空乘人员几时享受过这样的飞行，和在刀尖上跳舞有什么区别，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一个个被吓得脸色煞白，心里在祈祷平安。
杨洛全神贯注，集中所有精力，以前方飞的更高的歼-10b为参照物，操控飞机平稳地从峰顶上方的空域掠过。
越过一座山峰，前方出现一座更高的山，离云层的距离貌似不到一百米，歼-10b的提示也适时响起：“cz9636，拉起来，贴着云层飞行。”
“明白。”
杨洛回应一声，拉杆抬头，整架钢铁巨兽抬起脑袋爬升，直到一半身子钻进云层，杨洛才改平。
“啊！……”
机舱里，看到前方出现高峰往自己扑来的旅客克服不了源自内心的恐惧，纷纷闭上眼不敢看，发出高分贝尖叫声。
杨洛脸色沉稳，承受着寒冷的狂风，毫无怯意，眼都不带眨一下。
这有何惧，在山谷中五十米的低空突防都敢玩，何况这还剩百余米的高度，对于杨洛来说，毫无压力。
有惊无险，飞机擦着山顶飞掠过去。
十多分钟后，离开乌云笼罩的区域，回到正常的空域，在歼-10b的引导下，调整航向，爬升高度，
第133章 迫降
前方一架歼-10b在引路，左边另一架歼-10b在伴飞，三架飞机组成一个临时编队，直奔蓉城国际机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飞机缓缓接近已经做好迫降准备的蓉城国际机场。
地面上，万家灯火，赶过来的记者、摄影爱好者等人占据有利位置，纷纷打开摄影摄像设备，等待失事飞机的到来，准备拍下迫降的一幕。
空中，经过几十分钟的飞行，杨洛被冻得已经快要受不了，浑身在颤抖，牙齿咯咯直响，连飞机都不能很好地控制平稳，在轻微的摇摆。
还好，凭着坚强的意志，杨洛坚持住了。
似乎察觉到飞机的异常，在杨洛左侧伴飞的歼-10b飞行员问道：“兄弟，你怎么了？我看飞机好像在摇摆。”
杨洛颤抖地说道：“冷，太冷了，还要多久到机场？”
“兄弟，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现在开始下高度。”
“我能……坚持。”
杨洛有些僵硬的手缓缓往前压操纵杆，下压机头降高度，以一个极小的角度俯冲。
这不是战斗机，机舱里还有众多旅客，不能大角度俯冲，只能缓慢降低高度。
通信频道里，伴飞的歼-10b飞行员一直在读着高度。
“8000米。”
“5000米。”
“2000米。”
飞机离机场越来越近，机场里灯火通明，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白昼，机场标志性的跑道映入杨洛眼帘。
“呼叫蓉城国际机场塔台，呼叫蓉城国际机场塔台，cz9636航班请求迫降。”
杨洛看着越来越近的机场，按照西南空管管制中心给出的频率，调整频率至蓉城国际机场塔台的频率，向机场塔台发出迫降请求，一边操纵飞机尽量平稳地降低高度。
在万众瞩目中，cz9636航班出现在黑夜的蓉城国际机场外围上空，机腹航向灯在黑夜里闪烁。
“塔台收到，cz9636，地面风向340，风速4米秒，无阵风，无侧风，场压945，地面所有跑道已经清空，地面救援力量已准备就绪，可以选择任意跑道迫降。”通信频道里，响起一道好听的小姐姐的声音，如莺啼一般婉转，报出当前的气象参数。
“cz9636航班收到，准备迫降。”杨洛回应一声，打开舱内通信说道，“请所有旅客和空乘人员注意，做好防冲撞准备，飞机即将迫降。重复，请所有旅客……”
机舱之中，随着杨洛的话语落下，所有旅客神色紧张，心里不停地在祈祷，按照空乘人员的交代，死死地抓着座椅两边的扶手，低头做好防冲撞准备。
双眼凝视着越来越近的跑道，耳边听着歼-10b读着的飞行高度，杨洛紧紧握住操纵杆，调整飞行姿态。
节流阀收回，扳动减速板手柄和襟翼手柄，打开减速板和襟翼，降低航速，放下起落架。
飞机故障，不是正常降落，而是迫降，什么正常的民航五边飞行已经不重要了，安全落地才是最重要的。
飞机回到低空中，驾驶舱内的低压低氧状态已经缓解，逐步恢复正常，但低温状态依然存在，毕竟这是冬天。
“1000米。”
“500米。”
右侧伴飞的歼-10b，杨洛坐在驾驶舱中已经看不见了，他下降到了与飞机起落架相同的高度，为杨洛报着高度。
前方的歼-10b同样保持着和a320一样的高度，在同步下降。
跑道尽头，消防车、救护车等已经严阵以待，发动机已经启动，处于怠速状态，只等飞机在降落在跑道上。
高度越来越低，航速也降到了失速的边缘。
“100米。”耳中传来歼-10b飞行员沉稳的提示声音。
这一刻，杨洛猛地一振，突然不再颤抖，双手双脚也不再僵硬，头脑冷静，双眼直射灯火照射下笔直的跑道。
“50米。”
杨洛条件反射般轻轻仰起机头，避免前面的起落架小着地。
“砰！”
机身一阵震颤，机腹下的起落架着地，在跑道上高速滑行，紧接着前起落架落到地面上。
刹车。
减速板，襟翼全部完全打开，用力扳动刹车转轮手柄，然而转到一半似乎卡住了，转不动了。
民航飞机的刹车系统和战斗机不一样，战斗机的刹车在操纵杆上，只要按住按钮就行，而民航飞机是刹车转轮手柄，需要用力扳动才行。
虽然只刹到一半，但也稍稍减缓了飞机的速度，但这不够，依照这样的刹车效率来看，势必要冲出跑道。
杨洛一边稳住机身姿态，一边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扳动刹车转轮手柄，脸上憋得通红。
塔台里的值班人员、机场航站楼的旅客、跑道上的救援力量、还有记者、摄影爱好者等众多人，看着处于高速滑行的飞机，心都提到嗓子眼，祈求飞机尽快停止下来。
“刹车啊，刹车……”塔台管制员，声音好听的小姐姐在通信频道里大声疾呼。
两架歼-10b在即将触地的一刻就拉起来了，在机场上空盘旋，有丰富飞行经验的他们一看就知道刹车出问题了，刹不住，毫无办法的他们同样只能在心底祈祷这位空军的兄弟的能够有好运。
重达几十吨的飞机，以二百多公里的速度降落，其惯性的力量可想而知有多巨大。
飞机滑过了一半的距离，仍然在高速滑行，没有减低多少速度。
“啊！……”
看着窗外极速倒退的建筑物，机舱里再次响起阵阵尖叫。
看着离跑道尽头越来越近，杨洛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时也，命也。
怎么也想不到关键时刻，刹车系统竟然会掉链子。
就在这时，一双冰凉刺骨的手握了上来，和杨洛一起握住刹车转轮手柄，用力扳动。
杨洛转头一看，却是昏迷的副机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看到杨洛望向自己，顿时朝杨洛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合两人之力，刹车转轮手柄终于松动，被一压到底。
“吱！”
航空轮胎被刹死，停止转动，而在惯性的作用下又推着航空轮胎继续转动，顿时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产生刺鼻的气味，一阵烟雾升起，同时在跑道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黑色的痕迹。
被刹死的飞机在惯性作用下顽强地继续滑行，直到在跑道的尽头，才险之又险的停下。
“快！快！快！”
“所有人，快下车！”
飞机在跑道尽头一停下，追在飞机身后狂奔的机场救援力量车辆几乎在同一时刻停下，救援人员几乎疯了一般从车上跳下，乱中有序地展开救援工作。
ps：出了一个bug，不知道朋友们有没有发现，我把时间给忘了，飞机应该是在五点多钟起飞，出事的时间应该是在夜里，我给当成白天来写了，非常抱歉，还得回头改文，悲催。厚着脸皮再求一下月票和推荐票。
第134章 劫后余生
看到飞机高速往跑道尽头冲去，不管是机内还是机外，所有人都以为这架飞机完了，必将冲出跑道万劫不复，万万没想到飞机竟然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兄弟，牛逼。”
空中，两架歼-10b看到飞机彻底停下来之后，盘旋一圈后加速爬升离去。
机舱内，一阵安静，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所有旅客和空乘人员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一位男子使劲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强烈的疼痛感袭来，脸上却浮现喜色，大叫道：“我们还活着，还活着。”
顿时，机舱内的旅客欢呼起来，一片沸腾，庆幸自己活下来了，更有感性的旅客喜极而泣。
劫后余生！
从出事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个饱受精神压力的折磨，如今，终于安全了。
活下来了！
整场事故，除了不幸的机长，机上没有一人罹难，只有少数人因为行李的原因被砸伤了。
女乘务长的声音第一时间在广播里响起：“旅客朋友们，我们已安全降落，请所有旅客朋友保持秩序，暂时在座位上不要动，救援人员马上到。”
女乘务长手动打开密闭上锁的舱门，登机梯立即搭建起来，一个个救援人员鱼贯而入，有消防也有医生护士，他们将先把受伤的旅客送下去，随后才会疏散旅客。
在飞机停下的一刻，高度集中的精神终于松懈，杨洛顿时瘫软地坐在驾驶椅上，贪婪地呼吸着，脸色苍白，感觉全身乏力，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同时再度感觉到了寒冷，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前面已经没有跑道了，连机头都已经伸出了跑道范围，前起落架上的航空轮胎一半已经搭在了跑道的边缘。
迄今为止，这是他杨洛最危险的一次飞行。
想起当时的情形，依然犹有后怕，要不是副机长突然苏醒，加了一把力，这后果真的不敢想像。
杨洛费力地偏头看着右侧驾驶位上的副机长，这时才发现副机长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明显是被撞了一下。
“谢谢。”杨洛哆嗦着说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没有你，我飞不回来。”副机长同样冷得全身在颤抖，上下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飞行员同志，副机长，你们开门啊，开门啊……”从驾驶舱门后边响起女乘务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哭意不停得叫喊着。
透过驾驶舱们的观察窗口，女乘务长只看到两个靠在椅子上不停颤抖的身影，顿时悲从中来，连忙用自己的权限去开门，却由于太激动，连续几次都输错了，驾驶舱门彻底被锁死，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了。
“快开门啊……”女乘务长无助地喊着。
“你还有力气去打开舱门吗？”杨洛问道，“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力气倒是有，问题是我右脚受伤了，一动就钻心地痛，动不了。”副机长苦笑，喊道，“乘务长，别喊了，我们都动不了，你从外面把门打开。”
“舱门被锁死了，都怪我……”
“叫消防想办法吧。”
女乘务长马上叫来在维持秩序的消防员，研究了一番，征求了现场指挥的意见后，驾驶舱门被强行破开，医护人员扛着担架急忙进入驾驶舱。
几分钟后，杨洛和副机长皆躺在担架上，被消防人员抬着下了飞机，送上救护车。
先下机的旅客全都聚集在安全区域外，不影响救援人员工作的地方，还没有离去，看到杨洛和副机长被抬下飞机，全都发自内心的感谢，祈祷两人平安无事。
救护车响着警报，风驰电掣般直奔蓉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杨洛被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后，就被送到了vip病房之中，享受到了最高规格的待遇。
整个vip病房很宽敞，装饰风格高端大气上档次，干净整洁，纤尘不染，空气之中不像一般的病房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反倒是有股若有若无的芬芳气味。
病房虽然只是单间的格局，但带有独立卫生间，还有会客区，墙上挂着一台高清液晶电视。
杨洛一声病号服，躺在床上，开着空调，盖着被子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依然不住地颤抖，寒冷现在不是自外而内，而是自身体内部想外散发。
“铃……”
手机突然想了起来，杨洛颤抖着拿起来一看，是胡中铭打过来的。
“喂，团长，我是杨洛。”杨洛滑动屏幕，把电话接了起来。
“杨洛，你在哪里？听说你坐的航班出事了。”胡中铭着急地吼叫道。
杨洛躲进被窝里，蒙头蒙脸盖住自己，哆嗦着说道：“团长，我没事，我现在在医院里。”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医院里，哪里受伤了？”胡中铭一听，更着急了，心里不住地祈祷，这可是122团的宝贝，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团长，我没事，就是被冻着了，现在冷的厉害。”杨洛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应该返回东岭场站，急忙说道，“团长，我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你通知一下成飞的人别等了。”
按照计划，成飞会派人过来接杨洛前往成飞的附属机场，进行一个简短的交接，如今是别想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没有受伤？”胡中铭说道。
“真的没有，医生检查过了。”杨洛接着又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包括上机之前遇到无理取闹之人拔了枪。
“好好好，杨洛，好样的。”
“我掏了枪，不会有事吧？”
“不会，你放心好了，好好休息，明天等我消息。”
“好的，团长，那我挂了啊。”
挂了电话的杨洛，手机一丢，把自己缩成一团，在被窝里发抖。
冷！
太冷了！
……
第二天早上，朦朦胧胧之间，杨洛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杨洛睁开眼，坐起来靠在床头，以为是医生要再给自己做一次检查，于是喊了声：“请进。”
经过一晚上休息，杨洛已恢复到正常，不再感到寒冷，亦不再颤抖。
vip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护士出现在门边，向杨洛露出礼貌性的微笑。
紧接着，两个陌生的男子和一个警察相继步入vip病房之中，护士关上门后离去。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黑色西装，一双黑色皮鞋擦得油光蹭亮，一张国字脸，梳一个大背头，浑身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另一个陌生男子约有三十多岁，一样的打扮，提着一个公文包和一份早餐，明显是秘书助理之类的。
还有一个警察是一级警督，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看袋子鼓起的形状，杨洛猜测应该是自己遗落在飞机上的飞行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