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离去
看着满地的狼藉的跑道和冒着黑烟的机体残骸，再看看断裂在一旁的机翼，试飞员耷拉着脑袋，生死不知，杨洛心中一颤，口干舌燥。
这是一场惨烈的事故。
迄今为止，杨洛大大小小也经历过几次事故，最惨的一次当属在临河场站指挥的歼-11bs迫降，但也紧紧是战机比较惨，飞行员没有多大问题，而这次呢，飞行员直接生死不明。
追在歼-10d身后的救援车辆驾驶员紧急踩下刹车，稳稳地停在歼-10d旁边。
四名身穿消防制服的消防员不顾有没有危险，第一时间扑了上去，解开绑在试飞员身上的安全带，把已经耷拉着脑袋的试飞员解救了出来。
其他的消防员在启动先进的消防设备，准备对着还冒着黑烟的机体残骸进行消防作业，降低起火风险。
警卫部队的战士拉起隔离带，封锁现场。
与此同时，救护车上下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拿着一副担架。
军医对试飞员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后，确认飞行员只是昏迷过去，马上就抬上了救护车，响着警报声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驶离现场，前往试飞院医疗室对试飞员进行治疗。
杨洛和老李没有加入救援中，站在足够安全的距离上静静地看着，有专业的消防人员在场，他们上去只会越帮越忙。
目送救护车远去，杨洛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试飞员是谁，但依然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和祝福：“希望你没事，祝你早日康复。”
都说试飞员是飞行员中最危险的一类，没有之一，今天，杨洛亲眼看见了。
歼-10d第一次试飞，就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故，而往后，歼-10d试飞的步伐会停止吗？
毫无疑问，在解决了当前暴露出的问题之后，还会一直继续试飞，还会有更多的试飞员可能面临危险，一直到找出所有问题，在定型之后才会停止。
“你应该是第一次见这么严重的飞行事故吧？”老李偏头看了眼皱着眉头的额杨洛，问道。
“第一次见。”杨洛点点头说道。
“我在试飞院呆了有十多年了，见过的事故多了去了，更严重的事故都见过。”老李语气很平静地说道，“这样子的事故在作战部队或许是特大事故，但在试飞院司空见惯。”
“有多严重？”杨洛追问道。
“飞机在迫降的时候发生爆炸，试飞员尸骨无存。”老李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背着双手往机库走去。
杨洛怔怔地看着离去老李。
消防部队对歼-10d残骸进行全面的防火作业，确认不会有起火风险之火，逐步清理狼藉的现场。
试飞院领导，以及杨总师和王总师带着一大批人匆匆从塔台监控室下来，赶到现场，进入隔离区，把安装在歼-10d内部俗称“黑匣子”的飞行数据记录与处理系统拆下来。
只有取得黑匣子，获取里面的飞行数据和信息，才能确定此次事故的具体原因，才好针对性地改进。
这起事故，对整个试飞院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每个型号的新机试飞都会出现或大或小的事故。
但对成洛马的两位总师以及配套厂商来说就是大事了，特别是发动机的研究单位606所，很明显的发动机还存在问题，需要改进。
两位总师带着专家团队连夜对飞行数据记录与处理系统的的数据进行研究，并在歼-10d的试飞员苏醒之后进行了询问。
最终得出得出了事故发生的具体原因，除发动机的问题以外，飞控系统也存在问题，才会造成歼-10d的飞行姿态极差，最终才导致了这次严重的事故。
而这架歼-10d基本上是报废了，维修的成本已经达到了新机的三分之二，已经没有维修的价值了。
歼-10d的试飞也暂时是告一段落了，得等第二架原型机生产出来才会继续。
歼-10d迫降的事故并未在试飞院引起多大的震撼，仿佛大家都已司空见惯，顶多来上一句：“哦，严重吗？试飞员没问题吧？”
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日升日落都不会改变。
尽管前一天发生了事故，如果是在作战部队，可能就要停飞整顿，但在试飞院不存在停飞这一说，杨洛在第二天照样升空试飞。
这是歼-10c再试飞的最后两项内容之一，最大表速的试飞。
歼-10c的允许的最大表速是2.2马赫，换言之就是公里每小时，当然这是要在高空才能飞出来。
杨洛飞出了2.35马赫的速度，当歼-10c到了这个速度时已经非常颤抖，机体发出了剧烈的呻吟，几乎就要解体，让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回来之后，休息了两天，进行了最后一次试飞，歼-10c的所有试飞任务宣告结束，杨洛也终于可以返回东岭场站了。
在离去前，杨骆去看望了一下给歼-10d的试飞的试飞员。
这位试飞员的情况不容乐观，脑袋有严重的脑震荡，颈椎虽然没断裂，但神经受损，身体表面还有好几处伤口，就算恢复良好，也必将停飞，失去重新飞向蓝天的资格。
看望了受伤的试飞员之后，跟王总师告别之后，杨洛回到了宿舍之中，收拾好了自己的个人物品乘坐通勤车到飞行简报室，换上飞行装具，背上包前往机库。
“老李，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例行检查，交接飞机过后，杨洛坐进了301歼-10c的座舱，对攀在登机梯上准备合拢座舱玻璃的额老李说道。
“想要再见，难了。”老李送出祝福道，“一路平安。”
随即合上座舱玻璃盖，爬下登机梯，把登机梯撤走。
“轰！”
在外部电源的协助之下，歼-10航空引擎启动，处于怠速状态，传出令杨洛熟悉的轰鸣声。
杨洛回首，举起右手，向所有辛苦的机务人员致予离别的军礼。
安全区域外，以老李为首的机务小组成员默默地举起右手，向起飞的额杨洛还礼。
歼-10c滑出机库，穿越牵引道，待获得起飞许可和气象参数后，在跑道上加速滑行。
三百多米后，扁形锥的机头仰起，犹如长剑修长的机身脱离地面的束缚，轻轻一跃，刺向蓝天。
起落架收起，经过短暂的爬升之后，歼-10c调转方向，对准东北，继续爬升离去。
下方，整座试飞院和繁华的长安城渐渐缩小。
杨洛终究只是试飞院的一个过客。
而对杨洛来说，试飞院只是他飞行生涯中的一首插曲，他的人生旅途应该是在作战部队。
远方，太阳绽放出灿烂的笑脸，洒下万顷光芒，笼罩在歼-10c上，给歼-10c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涂装。
第166章 编队低空突防
阴沉的天空中，十一架歼-10c战机呈三个编队飞行，呼啸着低空掠过。
这已经是杨洛回到东岭场站的第五天了，也是春节前的随后一次飞行训练，从明天起，全团将停飞，迎接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以及春节。
今天的训练科目是编队低空突防以及打地靶，每架战机携带两具90毫米火箭弹发射器，每具内装七枚火箭弹。
由于薛飞请了婚假，在一月二号可就回老家去了，所以一中队就只剩下三人，他们的编队是呈品字形，杨洛在前，许志强和王汉宇在后。
编队低空突防，以航速800公里每小时奔赴靶区空域，高度1000米。
停飞前的最后两个科目内容，也是对一大队十二月份改装歼-10c成果的检验，换言之，这两个科目搞的好，基本上就代表了个人和一大队的改装成果。
当然这两个科目也不仅仅是针对一大队，还在飞歼-7g的二大队和三大队同样需要升空训练，对他们来说，他们的成绩代表了他们一年的训练成果。
在北塔场站驻训的三大队在十二月的月底就已经返回了东岭场站，反倒是121团的一个大队是在参加完薛飞婚礼后的第二天才返回北塔场站。
“一大队机群，降低高度至500米后，各中队自由低空突防。”
驾驶着301号歼-10c的叶剑龙，透过玻璃座舱，观察地面的情况，待编队脱离群众聚集区上空空域后，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xxx收到。”三位中队长的声音依次在通信频道内响起。
伴随着叶剑龙的命令响起在通信频道内，杨洛在回应的时候就已经缓缓压杆的同时改变迎角，降低高度。
在301歼-10c后面的两架歼-10c跟随杨洛的步伐，在保证编队的情形下，逐步降低飞行高度。
十秒后，三个编队的机群飞行高度降至500米。
“304、305注意，继续降低高度至300米。”杨洛低头看了一下地面的情况，随即下达命令，提升飞行难度。
300米的飞行高度在接受了低空突防特训的众人眼中并不算什么高难度，虽然对每小时高达800公里航速的战机来说，撞击地面只需要短短的一秒多的时间。
“304收到。”
“305收到。”
三架战机的机头几乎同时下压俯冲，迎角变小，缓缓降低飞行高度。
如果是单机飞行，想要下降200米的高度，直接大角度俯冲即可，一两秒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但编队飞行不能这么干，必须保持编队的完整，只能采取小角度俯冲，更多是利用迎角变小，降低升力来降低高度。
十多秒后，三架成品字形编队的歼-10c降低至300米飞行高度，地面上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地带，偶尔可见不高的小山坡，被还未融化的积雪覆盖，一片白色。
东北的积雪，要到来年出来正月才会开始慢慢融化。
“304、305，有问题吗？要不要继续降低高度？”杨洛笑着询问道，显得很是轻松。
作为特训时候的教官，底下又是平原，300米太小儿科了，如果独自一个人敢尝试极限的十米以下飞行。
“304可以继续下降高速。”
“305也可以继续。”
相比杨洛，许志强和王汉宇则严肃多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地面，还要关注着仪表盘上的空速、高度、航向等信息。
“好，继续下降高度。”杨洛听到许志强和王汉宇的回话后，下达新的命令。
低空突防，高度越低，速度越快，操作难度越大，难度系数呈几何形式跳跃着增长，而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因数，编队飞行。
杨洛随心所欲地操控着战机下降高度，似乎有一种人机合一的感觉，如臂使指一般，毫不在意压在身上无形的过载。
许志强和王汉宇则有些呼吸粗重，面色凝重，竭尽全力控制身下的战机，不断调整飞行姿态。
降低！
继续降低！
两人咬牙坚持着。
“坚持不住就说一声，别强撑，没什么丢人的。”杨洛提醒道。
从通信频道传来的呼吸声中，杨洛判断的出两人都已经快到极限了，毕竟是编队飞行低空突防，不是单机低空突防。
三架战机的飞行高度很快就降低至200米以下，而两人谁也没有吭声，还在强撑着。
另外两个编队的歼-10c也在和杨洛他们做着同样的事，都在一步步降低飞行高度，进行编队低空突防，他们的高度也已经降到了两百米左右。
经过近一个月的低空突防特训，122团甚至整个31师的低空突防水平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放在以前，编队低空突防的飞行高度根本就到不了200米，只敢在350米左右上下飞行。
随着高度的降低，操作难度也越来越大。
“报告，305已到极限。”
一中队里，最先扛不住的是王汉宇，他的呼吸已经非常急促，面色通红，眼睛瞪大如铜铃般，不得不出声报告道，保持当前高度和速度飞行。
“保持当前高度和速度，飞往靶区空域。”杨洛平静地下达指示，心里松了一口气，最怕的就是两人硬撑。
高度165米，空速800公里每小时。
注视着几乎触手可及被白色覆盖的地面，杨洛看了眼仪表盘，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编队低空突防能有这水平，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毕竟水平有高有低。
保持当前高度和速度，三架战机呼啸着从低空掠过，震天的航空引擎声响彻大地之上，出来觅食的野兽受到惊吓，没头没脑地四下乱跑，更有甚者一头扎进雪地里，屁股还在高高翘起。
“301，这么快就不行了，这不想你的风格啊！”通信频道里，响起叶剑龙的调侃的声音。
杨洛向叶剑龙的302歼-10c所在的编队看去，只见以302为首的四机编队还在继续下降高度，目测高度已经破了150米。
“302，有本事等打靶结束，我们两组一个编队低空突防，看谁先不行。”杨洛没好气地说道。
一句话把叶剑龙说的无语，跟杨洛比低空突防，那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302，怎么不说话了？”许久没听见叶剑龙回话，杨洛叹道：“怕了，哎，男人啊，不能说不行。”
杨洛的话语一出，顿时通信频道里响起不少轻笑。
“你牛，你厉害，我怕了你，行了吧。”叶剑龙黑着脸说道，被杨洛给挤兑的非常不爽，问题是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低空突防还是杨洛教的，真的比不上杨洛，比试一番也是自取其辱。
在122团，甚至31师，在低空突防一项上，就没有能比杨洛更强，就算再扩大范围到整个航空兵部队，叶剑龙相信，能跟杨洛相比的也不多，屈指可数。
ps：161章解封失败，两天之后才能再次尝试再次解封。
第167章 今年最后一次训练结束
无线电频道沉寂下来，所有人沉默着飞往靶区空域。
时间流逝。
每时每刻，一大队所有的飞行员都承受着无形的正向过载，过低的飞行高度，让大脑和身体一直处于高负荷中，消耗着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很快，三个编队的歼-10c就已经临近靶区，距靶区仅剩十余公里。
“所有人注意，现在开始爬升，执行地靶实弹射击训练。”身为大队长的叶剑龙下达命令道。
“304、305，，仰角45度，爬升率100。”
杨洛毫不迟疑，上推节流阀，向后轻轻拉杆，歼-10c傲然地仰起机头，修长如利剑般的机身直刺阴沉的天空。
“305收到。”
已是满头汗水的王汉宇松了口气，回复道，他已是强弩之末，快要达到极限了，赶紧依照杨洛的指示拉杆爬升。
“304收到。”
许志强回复道，相比王汉宇，他的情况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上同样汗珠密布，精力和体力消耗太大，颇为疲惫。
杨洛的情况最好，精力消耗不大，消耗的只是体力，浑身不见一丝汗珠的影子，只是略微有一些疲惫。
毕竟，这次的低空突防距离有些远，达到了一百多公里远，体力消耗还是挺大的。
十多公里外的靶区标靶，一如既往的还是一个个白色的大圆圈，一大队的任务就是把左右机翼上共十四枚火箭弹扔进白色圆圈内。
低空突防，拉起后俯冲火力打击。
这就是标准的对地攻击模式。
十一架歼-10c一起爬升，冲向预定攻击高度及攻击距离。
二十秒之后，高速飞掠的机群，已经到达2000米预定高度，飞临攻击距离。
攻击顺序是一中队、二中队、三中队，而杨洛又是一中队中第一个进行攻击。
杨洛压杆低头，以俯冲姿态掠向标靶区域，高度加速俯冲至1000米后，通过机载火控系统和光电瞄准传感器，瞄准地面的白色大圆圈的中心区域，头盔瞄准具锁定，果断地按下操纵杆顶端的武器发射按钮。
俯冲攻击！
“咻咻咻……”
转瞬间，左右机翼上挂载的两具火箭弹弹发射器通电激活，十四枚90毫米的无导火箭弹点火，如离弦之箭般脱离火箭弹发射器，依次激射而出，沿着给它们预设的轨道高速飞行，拖着长长的尾焰，扑向地面的标靶。
“轰轰轰……”
眨眼间，最先射出第一枚火箭弹就已经命中标靶，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耀眼的火光燃起，烟雾弥漫。
火箭弹爆炸，产生大量的不规则金属弹片碎片，如天女散花般高速四下翻飞。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剩余的十三枚火箭弹紧随而至，依次落下击中标靶，爆炸开来，连续发出十四声巨大的爆炸声，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火海，熊熊燃烧。
在打完十四枚火箭弹后，杨洛没有马上拉起爬升，而是在亲眼看到十四枚火箭弹全部击中标靶后才打开加力猛地拉起。
因为杨洛是一直保持的俯冲姿态，所以当火箭弹击中标靶后，杨洛的高度也所剩无几了，最快的爬升只有开加速了。
301歼-10c咆哮着爬升，犹如雨燕骤然冲刺一般，以300米每秒的最大爬升率爬升，五秒过后就已经回到了原先的2000高度，关闭加力，改爬升姿态为平飞。
“疯子。”看到301歼-10c暴怒般以大仰角爬升的姿态，众人不由得纷纷摇头说道，其中叶剑龙说得最大声。
杨洛不以为意，权当是对自己赞赏，静静地盘旋在空中，看着接下来他们的而表演。
随着杨洛率先进行火力打击，其他十架歼-10c先后纷纷压杆低头，俯冲对靶区的各个标靶进行蹂躏。
十一架歼-10c，每一架两具火箭弹发射器，十四枚火箭弹，总共154枚火箭弹，在短短的时间内，尽数倾泻在靶区的标靶中。
一枚枚90毫米火箭弹从发射器中激射而出，在天空中高速飞行，沿着预定的轨道命中标靶。
标靶区域，火光升腾而起，蕴含高能量的爆炸冲击波袭击四周，无数金属碎片四射，激起大片的尘土，伴随着浓烟滚滚。
早已被122团无数次蹂躏，已经是千疮百孔的靶区再添新的伤痕。
杨洛望着地面上的情景，陷入沉默，不禁感叹现代武器的破坏力，而这还不是破坏力最强的武器，破坏力更甚的武器数不胜数。
低空突防一百多公里的距离，拉起高度后俯冲攻击，这一次的训练完全是贴近实战，对飞行员的技术和意志都是一场艰巨的考验。
“呼叫塔台，一大队完成训练，请求返航，完毕。”所有人打靶结束后，叶剑龙在无线电通信频道上呼叫道。
“塔台收到，可以返航，完毕。”
“所有人注意，四机编队返航，高度5000米，速度900公里每小时。”叶剑龙下达命令道。
“xxx收到。”
通信频道里，依次响起各人的声音。
杨洛蹬舵转向，拉杆爬升，带着许志强和王汉宇两人再次呈品字形三机编队，狂奔回场站。
回到东岭场站，按照程序降落，操控战机滑进机库，把战机交给机务进行保养。
看着忙碌的机务，杨洛抚摸了一阵机身，想到差不多一个月都不能升空飞行，忍不住叹了口气，拎着飞行头盔转身离开机库。
春节前的最后一次训练结束，想要再次飞301号歼-10c升空，除非战备值班有空情，否则得等到春节过后，开训之后才有机会。
停飞之后的生活，杨洛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准备年终总结，就是搞队列、学条令、学安全等，还要反反复复地搞，滚瓜烂熟了都不会停，直到春节前夕才会结束。
航空兵部队平时哪会搞这些，每年几乎都只有年底的年终总结前夕，停飞了之后才会搞一搞，还有就是出了重大的安全事故，停飞整顿会搞一下。
今年的122团没有出现重大安全事故，而且在下半年忙得时间都不够用，九月份模拟对抗演练，十一月低空突防特训，十二月歼-10c改装训练，就更没有时间搞这些了，也就只能趁年尾的时间搞一搞了。
第168章 荣誉
在每天枯燥的队列、学条令、学安全中，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重头戏——年终总结。
由于31师三个团分驻三个场站，彼此间相隔还挺远，所以122团和121团都没有去安县场站，而是在各自的场站大礼堂以视频的形式全员参加。
年终总结的开头毫无疑问是师部领导发表讲话，对一年以来的工作做出点评，做得不好的批评，做得好的予以表扬。
122团是出尽了风头，集体综合成绩第一，个人成绩第一，立功受奖数量第一。
121和123团早就装备了一定数量的歼-10b，有装备上的优势，而122团直到年底才改装歼-10c，开着最差的战机，反而拿到了第一，让121团和123团的团领导鼻子的气歪了。
然而没办法，技不如人，除了生闷气还是只能生闷气，不过年后开训，两个团的飞行员可能有苦头吃，的玩命地训练了。
其中，最出风头要数杨洛，个人成绩全师第一，更关键是一个人就拿走了六枚军功章，被师长宋永祺着重表扬了一番。
师部领导讲完话之后，视频关闭，接下去就是各团自行进行年终总结，胡中铭等团领导又是一番讲话之后，最受期待的立功受奖环节终于来了。
杨洛也从昏昏欲睡之中立马清醒了，眼灼灼地盯着主席台上宣读立功受奖名单的温先钧。
部队的立功受奖一般是在年底的年终总结，把一年中累积的所有军功一次性颁发，也有特别一些的会提前颁发，像叶剑龙和杨洛执行空情任务中叶剑龙撞鸟那次，因为开了个会，就提前颁发了，但只颁发军功荣誉证书，军功章一样要等年底总政统一制作后才会颁发。
温先钧打开文件夹，庄严肃穆、鸦雀无声的大礼堂中响起了一个个立功的名单。
每响起一个人的名字必定伴随着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杨洛的名字并不在大名单之内其中，而是在给其他人颁发完了之后，单独给杨洛进行颁奖。
温先钧环视了一圈台下，继续拿起文件，念道：“下面宣布我122团有史以来一年中立功最多的人，杨洛，记一等功两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两次。”
刷。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杨洛身上，之前只是知道立了六次功劳，并不知道具体，现在听到温先钧宣布的内容都显得非常吃惊。
温先钧随即又宣读了记功事迹，以及颁发单位。
杨洛的两个一等功均是由空司颁发，其中一个一等功是因为去接收歼-10c时把一架客机成功安全迫降，挽救了近两百人的性命，另外在这次事件中杨洛还得到了南航的50万奖励，已经随着工资一起到了杨洛的卡上。
另一个一等功是杨洛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因为低空突防的训练方式而获得的，而杨洛能获奖却不是31师主动上报，而是因为洪飞。
当初杨洛给洪飞写了一篇论文，被洪飞发表在军事内刊上，刚好被空司领导给看到了，还受到了重视，一层层追问下来，时值31师刚好又在进行全师低空突防特训，效果还颇为不错。空司研究过后，认为值得全军推广，自然而然，创立此方式的杨洛必须要奖励。
其中一个二等功和三等功的都是北空军区颁发的，二等功是因为在十月份的首次低空突防后撞鸟成功迫降，三等功则是因为歼-10s。
另一个二等功是在试飞院发现武装无人机，还抓住了两个贩卖情报的人，还有个三等功则是指挥歼-11bs迫降成功，这两次记功因为涉及到北空以外的单位，颁奖单位都是空司。
当杨洛在万众瞩目中走到主席台前，面对众人准备领奖时，团领导却没有着急给杨洛颁奖。
在众人正感疑惑时，温先钧却另外拿起一份文件，念了起来：“杨洛同志，自下部队以来，牢记使命职责，勇于献身飞行事业，勤奋钻研航空科技知识和飞行技术……经空军司令部研究决定，为表彰杨洛同志的贡献，评为全军爱军精武标兵。”
嘶……
大礼堂内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向杨洛，随即，潮水般的掌声响起，给杨洛送上祝贺。
身为军人，在座的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个人荣誉有多厉害。
标兵是何意？
可以作为榜样的人或单位。
不管是何荣誉，凡是带有标兵二字，必定是最高级，属于最高的荣誉。
爱军精武标兵颁发的对象是，在军队建设和军事训练中涌现的爱岗敬业、矢志精武的先进典型，是部队里最高的个人荣誉称号。
按理说，北空军区也有资格颁发爱军精武标兵荣誉称号，但现在却直接拔高了一级，由空司直接颁发，这分量就显得更重了。
疯子不愧是疯子，开飞机疯，拿奖也疯。
在座的人没有人嫉妒，有得只是羡慕。
半年时间拿了八个军功，三个一等功，三个二等功，两个三等功，这样的人不评为爱军精武标兵，还有谁有资格被评。
就在这时，大礼堂中响起军乐声，两个身穿礼服的少校各端着一个红布遮盖的托盘，迈着礼仪步伐走上主席台，上面盛放着荣誉证书、军功章和荣誉勋章以及一朵大红花。
“请团长胡中铭同志为杨洛同志颁奖。”温先钧拿着话筒，严肃地说道。
胡中铭从主席台后起身，走到杨洛面前，面容严肃，从红布遮盖的托盘中先取出大红花给杨洛戴上，随后取出爱军精武标兵勋章和三枚出三枚一等功军功章，一起戴在杨洛左胸前第一排，二等功和三等功勋章戴在第二排的位置，最后才把荣誉证书六本荣誉证书交予杨洛。
其中的一枚一等功和二等功军功章是之前就已经颁发了荣誉证书，此次只颁发军功章。
“啪！”
胡中铭做完一切后，立正，举起右手，向杨洛庄重地敬礼，说道：“杨洛，祝贺你，希望你再接再厉。”
“是，团长。”杨洛左手拿好荣誉证书，举起右手还礼。
杨洛骄傲地站在台上，左胸前戴着八枚军功章和一枚荣誉勋章，闪闪发光。
这一刻，是属于他的时刻。
第169章 破格提拔
奖励颁发完毕，杨洛正要离开下台，却被胡中铭拦住了，杨洛疑惑地看向胡中铭。
“别着急，还有关于你的事情要宣布。”胡中铭笑道。
只见温先钧再次取出一份文件，念道：“经军区党委会研究决定，鉴于31师122团三级飞行员杨洛同志在服役期间荣立个人一等功三次，个人二等功三次，个人三等功一次，荣获爱军精武标兵荣誉称号，为国防事业和军队建设做出一系列重大贡献，现予以破格提拔，晋升为上尉军衔，行政级别副营，空军二级飞行员资质。”
爱军精武标兵荣誉称号本来也是军区准备颁发的，不过决定刚刚做出，报到空司却被打了回来，原因是空司已经颁发了，只是还没下发文件。
但是，对于这么优秀的飞行员，军区总不能什么奖励都不给吧，再发一个荣誉称号，显然不行，琢磨良久都想不出来。
后来还是张副司令说了句，给不了其他奖励，何不破格提拔。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之前他们都着相了，想的一直是荣誉方面的奖励，没往晋升方面去想，而杨洛恰好也符合破格提拔的条件，于是就有了这份文件。
听到温先钧宣读出来的内容，杨洛浑身一震，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敢置信。
如果说爱军精武标兵荣誉称号和其中一个一等功是意外之喜的话，那么破格提拔的文件，则是真正的惊喜。
不敢置信的不仅仅是杨洛，坐在台下的所有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台上，老天爷，这给的奖励也太高了吧。
上尉军衔！
行政级别副营！
二级飞行员！
这可是实打实的奖励，在工资上会有体现。
这个配置看似没什么，并不出奇，海陆空三军的航空兵队，上尉配副营待遇的二级飞行员一抓一大把。
但是要是加上杨洛下部队的时间，仅仅只是半年多一点，这就足以掀起滔天巨浪了。
要知道，大部分应届本科毕业的飞行员下到部队都是中尉军衔正连待遇三级飞行员，只有少部分待遇是副连，特别优秀或者硕士毕业的可以是上尉军衔副营待遇三级飞行员。
而想要军衔晋升一级，在和平时期，得要时间。
中尉军衔想要晋升到上尉军衔有两条路径：
一条是服役满四年，自然晋升上尉军衔，绝大大部分飞行员走的都是这条路。
另一条是提升到副营职务，军衔则相应地跟着调整到上尉军衔，不受四年的限制，然而，飞行部队的职位很少，很多校级军衔的飞行员都还只是一个飞行员，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中尉军衔能担任正连级的中队长已经是顶天了，想要但任副营或者正营的大队职务，几乎没有可能。
更关键是很多飞行大队根本不设副营级的副大队长，甚至正营级的教导员都是被别人兼着，像杨洛所在的一大队就没有这个职务，仅有一个大队长叶剑龙，教导员则是二中队长陈少军兼着，只是一个名义，很少管事。
一位身穿礼服的少校再次端着托盘走上主席台，上面放着的是两枚一杠三星的上尉军衔，以及一枚二级飞行员胸章。
胡中铭亲自摘下杨洛身穿的军官礼服肩膀上的中尉军衔，从托盘上拿起两枚新的军衔给杨洛戴上，随后又把右胸前的三级飞行员胸章摘下，换上二级飞行员胸章。
一杠三星，俗称一毛三。
“杨洛，由于你的重大贡献，上级决定破格提拔，免除了四年的限制，这是对你的信任，也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份信任。”胡中铭给杨洛换好军衔和胸章后，帮杨洛整了整衣服，看着已经回过神的杨洛，严肃地说道。
“谢谢组织的信任。”杨洛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
破格晋升军衔，意味着组织的信任，但同时也是一份更大的责任。
“这次仅仅半年就晋升，下次想要晋升少校，除非你再次做出重大贡献，否则只能按照军官军衔条例，四年一升了，希望你有个准备。”胡中铭提醒道。
“团长，我明白。”杨洛回答道。
这点准备杨洛还是有的，本来他升上尉军衔就从来没有想过破格提拔，做好了四年之后晋升的准备。
此次的突然破格晋升已是惊喜，不奢求还会有第二次破格提拔。
“好了，下去吧。”胡中铭说道。
“是。”
杨洛庄重地敬礼之后，带着满身的荣誉回到座位上，背脊挺拔。
伴随着给杨洛的奖励办法完毕，胡中铭又说了几分钟，号召大家向杨洛学习之后，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也宣告结束。
从大礼堂出来之后，杨洛就被众星捧月般围着，和战友们到处合照。
杨洛刚好想要拍些照片发给父母家人，让他们分享自己的喜悦，春节即将来到，这不失为给家人最好的新年礼物。
东岭场站的大门不远处，有一座雕塑，是一架拆除了武器和航电的早期歼-6战机，矗立了不知多少年。
杨洛立正站好举起右手，摆了个敬礼的姿势，以战机作背景，两侧分别是许志强和王汉宇，也是敬礼的姿势，这是他们一中队的合照，可惜少了个薛飞，不够完整。
“好了没有啊？”杨洛问道，这个姿势已经举了好久了，手都举酸了，
因为拿着手机拍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个都想要站在最好的位置，拍出最好的效果。
“再坚持下，马山就好。”张青瑶回答道，拿着自己的手机，镜头对准杨洛，拍下她认为最帅的一幕，随后换上杨洛的手机再拍了一张。
“等一下，我还没拍。”
杨洛的手刚放下，叶剑龙的声音响起，杨洛无奈地再次举起酸了的右手，满足叶剑龙的要求。
“叶队，你帮我拍一下，两个手机都要拍啊。”张青瑶说道，把手中的手机交给叶剑龙，雀跃着跑到杨洛身边，挽着杨洛的右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杨洛，别这么严肃，来，笑一笑。”叶剑龙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图像，说道。
杨洛裂开嘴，露出自认为好看的笑容，然而，叶剑龙却说道：“杨洛，你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算了，你还是别笑了。”
杨洛闭上嘴，收起了笑容。
“咔嚓！”
拍照的声音响起，手机上留下一张杨洛和张青瑶的合影。
张青瑶挽着杨洛，甜甜地笑着，杨洛虽然略微严肃，脸上没有笑意，但其年轻的面庞，加上一杠三星的上尉军衔，以及左胸前的两排闪闪发光的勋章，足以抵得上世上最美的笑容。
第170章 除夕
瑞雪兆丰年，春风迎新岁。
春节说来就来，新春的第一场雪说下就下。
大年三十，刚好是二十四节气的立春，天空又飘舞起南方羡慕的雪花，翩若惊鸿。
雪下得不是很大，在东北来说，算是小雪。
张青瑶在昨天就回家了，杨洛终究没有陪着她回去，不是请不到假，而是他还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
上午，全团都在大扫除，个人卫生、公共卫生，全都给搞了一遍。
下午，杨洛等飞行员全部聚集在飞行员餐厅，一起在包饺子。
根据122团的惯例，年夜饭是去全团一起吃，饺子由飞行员包好，在飞行员餐厅煮好，其他菜品则有大食堂那边负责。
飞行员餐厅好不热闹，平时用来吃饭的桌子成了包饺子的战场，揉面的揉面、剁馅的剁馅，包的包，大家分工合作。
对于包饺子，杨洛有些麻爪了，他不会。
杨洛是南方人，年夜饭上根本就没有饺子这一样东西，饭桌上基本上大鱼大肉，连素菜都见不到。
叶剑龙手里沾染着白色的面粉，拿着饺子皮，熟练地放入馅料，很快就捏出一个标准的饺子，看到呆愣着的杨洛，说道：“杨洛，干嘛呢？动手啊，你不会是光想着吃吧？”
杨洛苦笑了一声，道：“我不会啊。”
“来，我教你。”叶剑龙哑然失笑，重新拿起一片饺子皮，边操作边讲解道：“饺子的包法有很多种，一般都是包传统的月牙饺，取一张饺子皮，放入适量馅在中间，用右手食指沾上水在饺子皮边上抹一圈，一点点就好，对折饺子皮，中间捏紧，右边的饺子皮向左折一个褶子出来……”
杨洛看完叶剑龙的操作后，自己拿起一片饺子皮，按照叶剑龙的步骤，一步步操作，很快就捏出了一个饺子，只是这模样有些惨不忍睹，简直可以说是四不像。
叶剑龙看到后，哈哈大笑地说道：“杨洛，你这包的是什么？有这样子的饺子吗？”
引得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待看到杨洛手上的四不像后，也哈哈大笑得前仰后合。
“笑，笑，笑死你们。”杨洛瞪了众人一脸，黑着脸说道。
把这个四不像放下，重新拿起一片饺子皮，他还就不信了，连战斗机都能驾驭的男人，还会被一个饺子给难住。
“大家记住啊，晚上吃饭的时候看到这四不像的饺子大家都挑出来，全部留给杨洛吃。”叶剑龙大声地说道，手上却丝毫不停，包出一个个花样不同的饺子。
连续试着包了十几个，没有一个饺子包得像，全是四不像。
杨洛不得不相信，他真没有包饺子的天赋，于是只好在众人的嘲笑中，放下包饺子的活计，转而去剁馅。
122团加上东岭场站近千人，要包近万个饺子，从吃了午饭后就开始，一直到天色渐渐黑下来，才把所有的饺子包完。
在部队里，也就三个节日比较重视，两个是生日，部队的生日建军节和祖国的生日国庆节，还有一个是象征着团员的春节
春节是个欢乐祥和的节日，也是亲人团聚的日子，离家在外的孩子不管路途多远，在过春节时都会回家欢聚，陪家人吃上一桌团圆饭。
自古忠孝难两全。
其实对父母的“孝”和对祖国的“忠”并不矛盾，这种“忠”是更大程度上的“孝”。
但我们传统的观念，守在父母身边才算是孝。
每逢佳节倍思亲，为了淡化官兵的思乡情绪，营造热闹的团圆氛围。
因此，除夕夜的团圆饭，没有分飞行员和非飞行员，大家聚在一起，在大食堂开大餐，团里还破例每人发了一支啤酒，包括飞行员。
当然需要战备值班的飞行员除外。
全团破例允许喝酒的情况不常见，一年仅有春节这一次。
对于酒，杨洛喝不喝都无所谓，没有成瘾，但架不住气氛热烈，也就跟着一起大喝起来。
大食堂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不时传来几道干杯的大吼声。
胡中铭、温先钧等团领导一桌一桌地敬酒，感谢所有人一年来的辛苦付出，同时也勉励众人来年再接再厉，再创高峰。
团圆饭吃过之后，大家一起到活动中心娱乐，打牌、k歌、看春晚……
今天，没有军官与士兵之分，没有兵种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
东岭场站在今晚也不会吹熄灯号，可以欢乐通宵。
不知不觉间，一年时间已悄然流逝。
杨洛又长了一岁。
……
第二天早上八点，杨洛和叶剑龙两人踏着积雪走进了战备值班室，接替已经值了一个通宵班的的两个飞行员。
新年的第一天，还在下着小雪，寒风凌冽，裹挟着晶莹剔透的雪花漫天飞舞。
飞行区笔直的跑道上，有工作人员驾驶着特种除雪车辆在来回清扫积雪，并洒下工业用盐，保证跑道可以随时正常起降战机。
目前，一大队虽然歼-10c改装训练结束，但还没有真正形成战斗力，具备战备值班资格的人仅有一半，另外六人还需加强训练。
战备值班不是训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节假休息，每时每刻都得有人值班。
而且除非天气恶劣到战机升不了空，否则一旦有空情，不管有什么原因，必须马上起飞。
在这全团停飞的日子里，杨洛倒是喜欢战备值班，兴许就有机会上去浪一圈。
在杨洛和叶剑龙与两个飞行进行交接的时候，杨洛的301歼-10c和叶剑龙的302歼-10c也从机库里拖出，被机务人员用牵引车拖到值班战机停机位上。
外部电源把两架战机的发动机启动，处于怠速状态，加油管持续性地给战机补充燃油，登机梯搭在机身之上。
只要命令一到，加油管、登机梯一撤，飞行员就能立即滑出起飞。
杨洛和叶剑龙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其他飞行装具已经穿戴好，飞行头盔就放在手边，一旦有空情，抄起头盔就可以往外冲。
新年的第一天，杨洛不认为会有空情，基本上也就是在战备值班室白坐一天。
ps：卡文中，今天只有一章。
第171章 叶剑龙的春天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
战备值班室内却是温暖如春，只因有暖气的存在。
话题总有聊完的时候。
杨洛盯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播放的是昨晚的春晚。
虽说春晚是一年不如一年，但打发战备值班的无聊时间还是不错的。
叶剑龙则跑进隔壁，拿出锁在储物柜的手机，返回值班室后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屏幕，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一动不动。
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一直看着发呆，好似在思考人生。
杨洛无意中回头一看，发现叶剑龙奇怪地姿势，似乎在看什么小秘密，于是悄悄地走到叶剑龙身后，向手机屏幕看去。
屏幕上，赫然是一个女孩的照片，绽放如花般的笑容，标准的瓜子脸，一头披肩秀发，一袭淡雅的连衣裙，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腰带。
温婉而动人。
杨洛认出这就是薛飞婚礼上的伴娘中的一个，跟叶剑龙同坐一辆车回场站的那个伴娘。
“春天到了，正是思春的季节。”杨洛调笑道，“叶队，你说是不是？”
背后突然出现杨洛的声音，把叶剑龙给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给收了起来，回头说道：“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去了？”
“是你看得太入神了，被美人儿给迷住了。”杨洛撇撇嘴，叹了口气道，“唉，也难怪，毕竟单身了三十年，对美女没有抵抗力。”
“我……”叶剑龙被戮到痛处，犹如万箭穿心，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我单身怎么了？
我有什么错？
我找不到喜欢的人我能怎么办？
你有女朋友就了不起啊。
“貌似她就是伴娘中的一个，说说呗，什么个情况？”
杨洛坐下之后，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拿过自己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叶剑龙定了定神，想起眼前之人是有女朋友的，眼睛一亮，正好可以请教一下，于是说道：“我被倒追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作为三十年的单身狗，叶剑龙对感情是非常渴望的，非常想要有一段烂漫完美的婚姻，奈何他真的没有恋爱经验，这是初恋。
“噗！”
杨洛刚刚喝到嘴里的水瞬间喷了出来，白色的水花四溅，喷了叶剑龙一头一脸。
单身的叶剑龙被倒追了？
“被倒追？哈哈……笑死我了。”杨洛指着叶剑龙，哈哈大笑，接着趴在桌子上，猛敲着桌子，笑个不停。
叶剑龙黑着脸，抽出纸巾，把喷在脸上的水渍抹去，没好气地说道：“那说明我长得帅，身上有吸引女孩子的闪光点，这是值得骄傲自豪的事。”
话到最好，叶剑龙颇有得意之色，一脸的骄傲。
“是是是，叶队说得对，叶队是个大帅比，能让女孩子倒追。”说道最后，杨洛又忍不住大笑道，“被倒追？哈哈……”
叶剑龙气急道：“笑？笑？笑死你算了，被倒追有什么好笑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良久，杨洛才稍稍收敛，只是嘴角还是露出笑意，看着叶剑龙说道：“叶队，说实话，你长得确实有点帅，如果你不是在军营，很可能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是肯定的。”叶剑龙自得地说道，对自己充满着自信。
不是当今小鲜肉那种阴柔、娘娘腔似的帅。
叶剑龙是那种很阳刚的人，寸头、国字脸，一身健壮的肌肉，再搭配上军装，或许在处于叛逆期的小女孩眼里不算什么，但在成年的女人眼里确实是很帅。
“那你们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杨洛笑够了之后，问道，眼里可见燃烧的八卦火焰。
“我们就是在手机上聊了聊，我还没有下定决心，不知道如何是好……”叶剑龙说道。
“没有下定决心？叶队，你脑子里是在想什么？怎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倒追你，你还不主动点，你是准备单身一辈子吗？”不等叶剑龙说完，杨洛就说道，语气中颇有怒其不争的意味。
“你等我说完不行吗？”叶剑龙瞪了杨洛一眼，说道：“主要是年龄问题，我今年30岁了，再过两个月就31周岁了，而她才刚刚满22周岁，刚刚从大学毕业，我们两个相差九岁……”
“相差九岁怎么了？世上老牛吃嫩草的男人多了去，你看看那些富豪大明星之类的，四五十岁的人了，娶一个二十一二岁老婆的比比皆是。更有甚者，都七老八十了，可以说土都埋到脖子上了，还非要娶一个可以做自己孙女的女人当老婆。”还没说完，杨洛又打断了叶剑龙，撇了撇嘴说道：“你这相差九岁又算得了什么。”
“就见你喋喋不休，你还让不让我说了。”叶剑龙不爽地说道，加重了语气。
“好好好，你说。”杨洛认怂。
“毕竟我年龄这么大了，我要的不是一场恋爱，而是奔着结婚去的，所以我托人调查了一下她的家庭，发现她父亲和母亲今年都才四十岁，也就是说她父母只比我大九岁多十岁不到的样子，如果我和她真的在一起，叫不出口啊，因此我犹豫了。”叶剑龙无奈地道。
单身了三十年，突然间终于有人倒追，可谓是喜大普奔的事，叶剑龙刚开始也很高兴，就差点头答应了。
可一番调查下来，叶剑龙却犹豫了，主要是爸妈两个字太难出口了，叫哥嫂还差不多。
杨洛震惊了。
女孩二十二了，父母才四十岁。
女孩的父母是有多着急啊，十八岁就生孩子，这是典型的未婚先育啊。
“你马上三十一岁了，和她相差九岁，和她父母也相差九岁。渍渍，这是个等差数列啊。”杨洛注视着叶剑龙，渍渍称奇。
稀奇！
太稀奇了！
“滚蛋。”叶剑龙满脸黑线，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参考一下，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有什么好参考的，跟你过一辈子的又不是她父母，只要你俩真的有意，何必在乎一个称呼的问题，叫她父母一声爸妈就真的这么难出口？我不信。”杨洛笑了笑，说道，“问题是，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人家？”
“你的意思，如果我喜欢她，就答应了？”叶剑龙歪着头，反问道。
“当然了。”杨气没好气地说道，“有女孩子倒追你还不答应，那你打一辈子光棍好了。”
“真的拿下？”叶剑龙有些犹豫，道，“可我们这行真的危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去，你能不能别像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的，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要么答应了，要么拒绝了，爽快点。”
杨洛很无语，平时很干脆的叶剑龙，在终身大事上竟然会犹豫，前怕狼后怕虎，这是杨洛没想到的。
叶剑龙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听你的，把她拿下。值完班我就去和政委说，安排一下政审的事情。”
普通的军人结婚倒没什么，政审比较简单。
但是飞行员不行，因为飞行员能接触到非常多保密内容，想战机、武器、地形数据等。
结婚的对象必须经过严格的政审，确认对方的身份清白干净，不能有泄密的风险。
就像薛飞当初结婚一样，必须向上级打结婚报告，经政审后允许才可以。如果说李灵身份不干净，而又有了身孕，薛飞唯一的结果就是转业退出现役。
现在叶剑龙就是想要先确定对方的身份，不想自己付出了感情，最后还惹一身麻烦在身。
第172章 不是空情的空情
“提前政审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免得后面麻烦。”杨洛点点头道，“哎，对了，未来嫂子是哪里人？也是在市一中当老师吗？”
“她是本地人，确实是老师。”叶剑龙说道，“据我调查的情况，应该没问题，我那朋友是警察系统的，知道我调查的目的。”
“没问题就好，你先和她谈着，等审查结果出来了就跟她摊牌。”杨洛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轰轰烈烈的恋爱不适合你，尽快结婚才是王道。”
“我也想啊，问题是部队推行晚婚晚育，她才刚满22周岁，就算我们俩想登记结婚，也得等明年才可以。”叶剑龙有些无奈地道。
《婚姻法》规定男性公民法定结婚年龄为23岁，女性为20岁，部队响应国家号召，提倡晚婚，也就是提倡男性军人25周岁结婚，女性23岁。
这个提倡是带引号的提倡，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在执行过程中，其实是强制性的。
“她又不是军人，应该可以结婚吧？”杨洛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在其他部队不知道，但在我们师不管女方是不是军人，必须要满23周岁才行。”叶剑龙摇摇头，说道，“以前121团有过例子，男方25周岁，女方不是军人，只有21岁，没有被允许，等了两年才被获批准。”
“跟政委好好说一下，毕竟你都31岁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也许就成了呢。”杨洛安慰道。
“行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说到结婚上去了。”叶剑龙突然醒悟过来。
杨洛哑然失笑，他们确实是操心的太早了，只好终止了当前的话题，但杨洛的八卦之火依然还在燃烧，换了个话题说道：“叶队，其他人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苗头？”
想想当初温先钧煞费苦心地安排婚礼，还特别嘱咐薛飞让新娘子多找伴娘，没想到还真有效果，这不就有一对有苗头了。
叶剑龙摇头道：“不知道，你以为个个像你，谈了个女朋友到处秀恩爱……”
话还没讲完。
“呜呜呜……”
挂在墙壁上的警报器突然响起，声音急促，红色的光芒闪烁。
空情警报！
杨洛和叶剑龙对视一眼，纷纷抓起手边的飞行头盔，飞一般地跑出了战备值班室，奔向值班停机位。
叶剑龙连手机都来不及放回储物柜，直接扔在了值班室内的桌子上。
新年的第一天就来空情，这是杨洛和叶剑龙都没想到的，他们本以为这一天会是无聊地渡过。
两人接过机务递过来的交接文件，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三步并着两步，登上了歼-10c的驾驶舱。
油管已经撤离，机务爬上登机梯合拢座舱玻璃后，登机梯同样撤离。
“呼叫塔台，301准备完毕，请求起飞，完毕。”杨洛打开机载无线电通信系统，连接到塔台的保密频道上呼叫。
话音刚落，叶剑龙的声音也响起在通信频道上：“呼叫塔台，302准备完毕，请求起飞，完毕。”
“塔台收到，风向020，风速6米秒，阵风8米秒，侧风风向280，风速5米秒，场压1015，可以起飞，完毕。”
大年初一，值班指挥员是胡中铭。
“302收到，准备起飞，完毕。”
“301收到，准备起飞，完毕。”
“轰！”
两架歼-10c处于怠速的al-31fn航空引擎尖啸声加剧，放肆地咆哮，尾端高温气流喷出，把洒落的雪花融化吹散。
杨洛毫不犹豫地压杆向前，上推节流阀，从停机位转入主跑道中。
在杨洛的一旁，叶剑龙的302号歼-10c同样自停机位中滑出，转过一个弯，驶入主跑道中。
两架战机分别在两条跑道上，已经做好了起飞的准备。
杨洛左手竖起大拇指，向叶剑龙示意，随后节流阀到底，同时打开加力装置。
几乎是同时，叶剑龙也打开了加力。
紧急起飞，必开加力，只为了缩短起飞时间。
两架战机并排着在跑道上高速滑行，如离弦之箭。
待滑行二百多米后，已经达到起飞的速度，左右机翼获得足够的升力。
拉杆，抬头。
两架战机同时扬起机头，前后起落架先后离地，迎向飘舞着雪花阴沉沉的天空。
目标，双山市区。
“301、302，北指通报，双山市区空域出现不明飞行物，查明情况后报告，完毕。”胡中铭看着两架正在爬升的歼-10c，向其通报空情内容。
杨洛一听，顿时兴趣缺缺。
东岭场站据双山市区仅二十余公里，可以说这边刚起飞，不出两分钟就又要降落。
而且这不明飞行物如果不是无人机，那就肯定是气球之类的，百分百不会有错。
“xxx明白。”
二十余公里，也用不着爬升多高，两人直接在千米的高度上转向飞向市区。
以战机的速度，不过几分钟就进入了市区的空中。
两人分开，各自负责一定的区域。
杨洛竖起减速板，减慢战机的速度，随即东张西望地寻找北指通报的不明飞行物。
没费多少功夫，两人就找到了目标，一个大大的红色气球，距地面**百米高，还在冉冉上升，底下还拉着一条长长的红色条幅。
“塔台，发现目标，高度800米至九百米之间，判断是氢气球，直径约三米，有拖曳物，我正在靠近。”叶剑龙向塔台报告。
“302，不用靠过来了，拖曳物是条幅，两面写的都是天缘珠宝祝全市人民春节快乐。”
杨洛先一步靠了过去，围着气球飞了一圈就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胡中铭和叶剑龙无语了，这分明是珠宝公司的广告气球，应该是没有栓稳，给飞了。
“塔台，我们该如何处理，请求指示。”叶剑龙苦笑地说道。
胡中铭犯难了，怎么办？
任由其飞着，肯定不行，直径三米的氢气球，鬼知道它能飘多高，万一飘到民航的航线上去了，那就是一个安全隐患。
保证空域的安全是空军的责任。
然而，打下来，用什么打？
如果是在野外，对付这种慢速的目标，就只是一发航炮炮弹的事，没有任何难度，轻轻松松解决。
问题是这是在市区，不是在郊外。
要知道，双山市可不像北上广深等大城市，一到过年基本上就成了一座空城。
双山市的居民大部分是本地人，过年比平时的人更多，更热闹。
虽然今天在下雪，但依然很多人出行在外面，街上到处是人山人海，车辆川流不息。
别说用导弹和火箭弹了，就算是航炮都不能用。
谁能知道航炮的炮弹爆炸后的碎片会飞向何地，万一把群众给误伤了，那就麻烦大了。
杨洛和叶剑龙都猜到了胡中铭的难处，问题是他们会两也没有办法，空有大把的武器却完全用不上。
ps：161章依然没有解封成功，我就奇了怪了，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第173章 新年带给全国的欢乐
301，302，返航吧，我联系陆航，让他们飞直升机去用枪打下来。”
最终，胡中铭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交给别的部队来解决。
航炮炮弹会爆炸，弹片碎片无法控制，而用枪则没有这个顾虑，只要选好角度和方向，可以计算出弹道，确定子弹的大概落点。
“301收到。”杨洛摇摇头，回应一声后，蹬舵转向。
301歼-10c的高度本来就只有千米高度，而气球还在缓慢上升，此时的高度已经到达了九百多米，恰好从气球的斜上方掠过。
战机经过引起的强烈气流，把气球远远地吹开，飘飘荡荡地远离。
本来有些郁闷的杨洛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好办法，向塔台报告道：“塔台，我有个办法，我和302不断地在气球的旁边飞，用气流把气球推到市外没人的地方，然后打掉它。”
叶剑龙一听，顿时也说道：“我同意。”
在战备值班室太无聊，多在天上飞一段时间也是挺好的。
“301，亏你想得出来，你知道这要消耗多少航油吗？”胡中铭黑着脸说道，显然觉得是一个馊主意。
“塔台，交给陆航不是显得我们空军你太无能了吗？连一个气球都奈何不了。”杨洛激将道，没别的目的，纯粹就是想在天上多耍一耍。
叶剑龙也在添油加醋地说道：“是啊，塔台，我们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何必要假手于他人呢？你想想陆航团的团长是个什么人，他就是个大嘴巴。”
“再说，我们消耗的航油还可以让珠宝公司报销，这是他们公司犯的错，他们就得承担责任。”杨洛继续说道。
两人的激将还真起了作用。
“行了，别再说了，批准你们了。注意速度，特别是注意别离气球太近，别把气球给吸进进气道了。”胡中铭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同意了杨洛的方法。
胡中铭还真怕陆航团团长那张大嘴巴，实在是太厉害了，一点小事情都能传得满世界都知道。
“302收到。”
“301收到。”
杨洛兴奋地蹬舵转向，同时降到和气球差不多的高度，选好方向，使得战机经过后的气流的方向和风向一致，这样能事半功倍。
两架战机在天上玩得不亦乐乎，一次次地经过气球边上，让产生的气流把气球往城市外面推去。
因为高度只有千米左右，航空发动机巨大的咆哮声传到地面上，引起城市里所有人的注意。
虽然双山市几乎所有都知道，在二十公里外有座空军场站，驻扎着一个飞行团，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战斗机。
122团的战机飞进双山市内的情况很少见，就算有时候经过也是在很高的空中，地面上基本上发现不了，像现在飞得这么低的情况几乎没有。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特别是此时这万载难见的情景。
地面上的吃瓜群众纷纷掏出手机、照相机等设备，对着空中就是一阵狂拍。
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标题党，直接引爆了网络，甚至还上了热搜。
“惊！两架战斗机竟然在玩‘球’。”
“两个人大白天竟然凌空做出这样的事。”
“飞行员：论打球，你们都是渣渣。”
……
连双山市电视台、驻双山市的省电视台、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也纷纷扛着电摄像机跟着，不停地摄像。
新年的第一天，杨洛和叶剑龙无意中给全国的百姓带去了一场欢乐。
有人欢乐有人愁。
远在哈市的天缘珠宝公司的老板眉头皱在一块，他已经愁死了。
此时他正在家中，客厅的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条插播的新闻，正是双山市发生的事情，记者还特意给气球下的条幅来了个特写，“天缘珠宝”四个大字一清二楚。
这广告打得确实响亮，让全国人民都记住了，问题是麻烦也多啊。
短短的时间，他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了，全是关于这件事的，这不，电话又响了，接起来一听：“马总啊，你这广告别具一格啊……”
杨洛和叶剑龙可不知道网络上发生的事，连地面上众人在摄像拍照都没有发现，他们玩得正高兴呢。
东岭场站，塔台。
座机电话突然响起，胡中铭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马上就接了起来。
“胡中铭，你干什么吃的？是不是不想干了？”听筒里传来宋永祺的咆哮声。
“师长，出什么事了？122团很正常啊。”
胡中铭一头雾水，不明白宋永祺是发哪门子的火。
“正常？你自己去看新闻就知道了。”
“嘟嘟嘟”的声音提示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胡中铭黑着脸放下手中的电话，拿出手机，点开新闻，排在第一的就是一个视频，不用点开，胡中铭就认出了封面上的战机是歼-10c，旁边是一个气球，胡中铭的脸顿时更黑了，嘴角抽搐得厉害。。
这脸丢大了！
丢到全国去了！
胡中铭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后悔！
无尽的后悔！
不该听信杨洛的馊主意，不该受不了两人的激将，但事情已经出了，而且决定还是自己做的，后果还是得自己担着。
“叶剑龙，杨洛，你们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拿起对讲，胡中铭火冒三丈地说道，连呼号都不喊，直接叫名字，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
“团长，我们马上就能把气球推出城了，现在回去不是功亏一篑吗？”叶剑龙不解地说道。
“就是啊，我们顶多再有五分钟就可以完成任务了。”杨洛说道，不知道胡中铭为什么现在让自己两人回去，还发这么大的火。
“你们丢人已经丢到全国人民面前去了，还嫌不够吗？”胡中铭怒道。
“团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丢人了？”叶剑龙问道。
“你们被拍照录像了，网络上传的到处都是。”胡中铭越说越气，“你们看看地面上就知道了。”
杨洛闻言，低头往地面上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虽然此刻距地面有一千多米高度，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依然能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随着气球飘动的方向而移动。
他们跟着干什么，不言而喻。
第174章 打气球
“我去，大意了，忘记了我们的高度太低了。”杨洛说道。
“……”
叶剑龙无语中。
“看到了吧，马上给我滚回来。”
杨洛不干了，说道：“团长，我们马上就可以到市外了，此时回去才是真正的丢脸，我们不能虎头蛇尾啊，必须把这气球干掉。
“团长，我同意301的观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做到底，我想上级会体谅我们的难处。”叶剑龙附和道。
胡中铭想了一下，说道：“302，报告目标情况。”
叶剑龙回答道：“目标已经到了郊区，高度上升至1500米，射击条件尚不成熟，有可能对地面群众造成影响。”
“还需要你多久？”
“最多五分钟。”
胡中铭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我马上请示上级，用航炮打下来。”
正如叶剑龙所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索性干脆做好，管别人怎么说。
“明白。”
两声回应过后，杨洛和叶剑龙继续推气球。
两架战机是在战备值班，携带了三种武器，200发航炮炮弹，一具火箭弹发射器，内装七枚火箭弹，以及四枚空空导弹。
不过，实弹不是想打就能打，必须获得批准。
而批准的权利不再团里，动用航炮必须要师里批准，如果是要用火箭炮和导弹则需要军区批准才行，事后还要把相关的资料整理上交。
当然，凡是都有例外，如果是紧急情况，比如受到攻击，则任何一个塔台都可以临时授权飞行员进行反击，事后提供证据进行佐证即可。
122团作为一线战备部队，打实弹是经常的事，以往很快就能获得批准。
但今天，胡中铭还是费了一番力气，向宋永祺解释了一通，才获得了批准。
五分钟后，叶剑龙向塔台报告：“报告塔台，目标已经漂浮到了郊外，目视观察，射击条件已经成熟。”
“再确认一下，一定不能对群众造成影响。”
经过几分钟的调节，胡中铭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的表情明显还不是很好看。
此时，杨洛离气球比较近，低头看了下地面。
虽然依然有大把的人跟随出了城，一直在拍照摄像，但不在气球的正下方，水平距离还是相隔蛮远的，此时射击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塔台，射击条件成熟，301请求射击。”杨洛抢着说道。
胡中铭双眼正盯着雷达屏幕，听到杨洛的话后，顿时没好气地道：“你给我一边去，302，射击由你进行。”
胡中铭正气恼不该听杨洛的，怎么还可能让杨洛进行射击。
嗯，没错，此时的胡中铭有点小肚鸡肠。
杨洛有些意兴阑珊，蹬舵转向，拉杆爬升，操控战机离开气球边上，好方便叶剑龙进行射击。
“明白。”
叶剑龙精神抖擞地回答道，蹬舵转弯，绕到气球漂浮出城的方向，机头指向气球。
“塔台，我准备射击了。”
“可以。”
302歼-10c对气球进行瞄准，仪表盘的平显显示瞄准信息，同时头盔瞄准具锁定气球。
叶剑龙的右手的大拇指摸上了操纵杆顶端的发射按钮，果断地按了下去。
“砰。”
30毫米的航炮炮弹从机腹上炮管中激射而出，沿着预定轨道前进，高达几百米每秒的速度，轻而易举地穿越空间。
打气球，真心没什么难度，比打空靶还简单，毕竟空靶是模拟运动中的敌机，不论是速度还是机动性，都不是气球所能比的。
而气球呢，运动速度缓慢，没有机动性可言，一旦锁定，不可能出现打偏的情况，除非飞行员太菜了。
显然，叶剑龙不菜，相反还很厉害。
一秒不到，航炮炮弹就迫近了气球，无线电近炸引信感应到目标，轰然炸裂开来。
航炮炮弹炸裂后的碎片没有规律地四下翻飞，气球被碎片击中，在空中爆炸，调在气球下方的红色条幅失去漂浮的力量，无助地向下坠落。
叶剑龙拉杆蹬舵，调整鸭翼和襟翼，加大迎角，增强战机的升力，呼啸着往东岭场站的方向爬升。
战斗机射击的情形除了能从影视中见到，寻常岂可见到，今天让所有人都大开了眼界。
开火射击这一幕，自然也被拍了下来，传到了网络上，之前不明白两架歼-10行为的人顿时明白了，同时电视上的新闻也做出了解释。
“塔台，目标被集中，已经消失，完毕。”叶剑龙拉起之后，报告道。
“301、302，马上返航，完毕。”胡中铭下达命令。
“302明白，完毕。”
“301明白，完毕。”
两人改平朝东岭场站返航，在吃瓜群众眼中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
回到东岭场站，把战机在停机位上停下，在机务人员忙碌中，两人扬长而去，回到战备值班室。
刚踏进战备值班室，就看到胡中铭已经在里面等待了，拉着一张脸，阴沉地看着两人。
“团长。”杨洛讪讪地笑了笑，喊了一声。
“笑，你还能笑得出来。”胡中铭没好气地说道，“我被你俩给坑惨了。”
“团长，那有这么严重，不就是被拍照摄像了吗？相隔一千多米的距离，又不用担心有泄密的风险。”叶剑龙说道。
胡中铭说道：“泄密是不用担心，问题是你们两都上了新闻了，全国人民都看在眼里，懂的人知道你们是为群众安全，不得不把气球推到城外去解决。但不懂的人呢？他们只会认为我们空军钱多得没地方烧，特别是一旦别有用心的人断章取义，麻烦只会更大。”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又控制不了，我们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好我们分内的事就行了，管他们怎么说。”杨洛无所谓地说道。
“是不是找麻烦不会找到你们身上，你们就无所谓了？”胡中铭瞪了眼杨洛，说道啊，“我告诉你们两个，一旦我有麻烦，我先让你们不好过，哼。”
胡中铭纯粹是杞人忧天。
上级领导还不至于因为歼-10c暴露了而治罪。
歼-10c和歼-10b高度相似，非军事发烧友根本就分辨不出两款机型的区别。
再说，网络上早就流传了很多似是而非的图片，只是外形暴露而已，根据我军的一惯做法，应该会采取冷处理，那就是不否认，不确定，任凭你们去猜。
第175章 飞向泉城
部队的主旋律，即使放假依然没什么改变，飞行员依然很自觉地进行体能锻炼。
正月初四开始，假期结束，东岭场站恢复到训练状态。
不过飞行训练还没开始，依然处于全团停飞状态，天天都在学习理论知识，直到过了元宵节，才重新开始飞行训练。
正月十六，胡中铭组织了一次开训动员大会，在会上提出了今年的训练目标，年底的检验性演习中至少拿下一个集体三等功。
每一年年底，基本上都会进行一次检验性军事演习，检验一年下来部队的训练情况，一般在十月到十二月之间。
而去年就是在十二月份进行的，恰逢一大队改装歼-10c，因为其他两个大队还要战备值班，抽不出部队，因而122团无缘参加。
检验性军事演习是拿集体功劳的最好机会，基本上去了参加演习的部队，只要不犯错，基本上都能抱一个集体三等功回去，表现优秀的部队，甚至可能拿下集体一等功。
31师的121团和123团去年就拿下了一个集体二等功和一个集体三等功。
不过杨洛的目标的不在军事演习中，他瞄准了下半年的进行的空军对抗空战竞赛考核，也就是俗称的金头盔争夺战。
具体时间还不知道，根据往年的举行的时间猜测，不是十一月就是十二月，有可能在时间会撞车，无缘年底的检验性军事演习。
正月十六下午，所有飞行员进行体检，到航医室接受身体与心理检查。
翌日。
天气晴，最低气温零下5度，最高气温3度，西风1~2级。
是一个飞行好日子，虽然冷了点。
122团自年后的第一次飞行训练开始。
第一天的训练并没有安排高难度的训练计划，以恢复性训练为主，大致就是编队上去转一圈。
“轰！”
一大早，熟悉的涡扇航空发动机高昂的轰鸣声响起在东岭场站。
有装配在歼-10矢量涡扇引擎的轰鸣声，也有装配在歼-7g战机上的wp-13f航空引擎的轰鸣声。
东岭场站飞行区，四条跑道上，一架架银灰色涂装的战机高速滑行，抬起机头，掠向远方，刺向蔚蓝的天空。
杨洛微微一笑，收回目光，转身爬上301歼-10c的座舱，戴上tk-10c飞行头盔，与座舱连接好。
检查仪表。
拇指竖起，打出手势。
在旗语的指挥下，伴随着al-31fn航空引擎输出强劲的动力，银灰色涂装的歼-10c动了，缓缓滑出机库，经由牵引道驶入主跑道。
“呼叫塔台，301准备完毕，请求起飞，完毕。”
“301，风向280，风速3米秒，阵风5米秒，场压1002，一号跑道已净空，可以起飞，完毕。”
“301收到，准备起飞，完毕。”
推节流阀，松刹车。
“轰！”
al-31fn航空发动机的轰鸣声愈发响亮，放肆地咆哮着，机身尾部的尾喷口高温火焰喷射，强大的气流掠向后方。
301歼-10c在一号跑道上加速奔跑，越来越快。
加速！
高速滑行三百五十米后，机腹上加挂了一个副油箱的歼-10c战机扬起高傲的头颅，脱离地面的束缚，迎向一望无垠蔚蓝的天空。
“呼叫塔台，301正在爬升中，请求建立航线，完毕。”
空中，爬升的歼-10c座舱内，杨洛双眼凝望着远方空中的白云，面露微笑，期待任务的具体内容。
春节过后开训，杨洛第一次飞行和122团的飞行员不一样，不是恢复性训练，而是长距离转场，从东岭场站飞往东山省境内的泉城，执行一项特别的任务。
具体任务内容，暂时不详，到了泉城才知道。
“塔台收到，航线已经建立，飞行高度9000米，航速950公里每小时，航向220，泉城天气晴，西北风2~3级，适合降落，完毕。”无线电通信内，响起胡中铭的声音。
“301收到，完毕。”杨洛回答道。
“301，特别提醒你一点，禁止你空中机动，副油箱虽然加挂了，但里面是空的，没有航油。”胡中铭笑着提醒道，很想知道杨洛此时的表情。
杨洛此前还纳闷呢，2000公里的航程，以歼-10c的机内航油足以胜任，何必要加挂一个副油箱。
此时听到副油箱是空的，杨洛就更纳闷了，说道：“空的？塔台，我这任务有什么特别的吗？怎么还要带一个空的副油箱过去。”
“这个副油箱没有什么特别的，是还给泉城那边的，你就不要多想了。”胡中铭笑道，“301，祝你一路平安，旅途愉快。”
“塔台，谢谢你的祝福。”杨洛苦笑地回答道。
从东岭场站到泉城近2000公里的路程，以95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行，需要两个多小时，能愉快才怪。
更重要是还不能在空中机动，只能平飞，两个多小时得无聊死。
保持畅通的无线电频道内，归于平静，不再传出胡中铭的声音，唯独剩下杨洛的呼吸声，平稳而悠长。
穿越空中满是各种奇形怪状的云彩，数十秒后，在空中画出一条长长白色轨迹云的歼-10c拖着高温尾焰爬升至9000米的预定高度，随后改平飞出。
节流阀轻轻上推，提高航空发动机的输出动力，达到提升航速的目的。
沐浴于蓝天白云之中，撕裂高空稀薄的气流，301歼-10c的速度不断上升，以更快的速度飞行。
高度9000米，空速950公里每小时。
杨洛面色平静，右手握着操纵杆，稳定战机姿态，以当前速度持续飞行，双眼凝望远方的天空。
歼-10c有自动驾驶功能，其实杨洛完全可以放手，但他想先享受一下飞行的感觉然后再开启自动驾驶。
因为从初一飞过一次后，近半个月他都没有捞到飞行的机会，虽然中间又值过一次班，可没有空情，自然上不去。
301歼-10c严格保持预定的高度和速度，沿着220航向高速飞行。
杨洛刚开始还好，面容专注，一丝不苟地操纵战机，但渐渐地就感觉有些无聊了，索性开启了自动驾驶，解放了自己的双手，背靠在弹射座椅上，双手环抱胸前，任凭歼-10c朝着目的地飞去。
第176章 全是三代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随着机内油箱中的航空燃油不断减少，注入燃烧室内消耗，沐浴于阳光之中、翱翔于苍穹之巅的301歼-10c离目的地泉城越来越近。
从辽省上空飞过，离开繁华的陆地，没入我国唯一的内海上空——渤海。
离目的地已经不远，只要跨越渤海湾，以歼-10c高达95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不用多久就可以抵达终点。
从9000米高空俯瞰海平面，稍微小点的渔船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大型的船只，犹如一个小黑点，静止不动，别有一番滋味。
一路欣赏着沿途的的风景，经过约半个小时的飞行，穿越渤海湾，301歼-10c进入东山省境内，继续飞行十多分钟后，来到泉城市上空，飞入目的地泉城空军基地的外围空域。
泉城空军基地，副军级建制，担负整个东山省境内以及沿海的防空和作战任务，其地理位置至关重要。
大部分的场站和航空兵部队都没有隶属关系，场站只提供后勤保障任务，但泉城空军基地不同，它是后勤和飞行合一，所以不称场站，而称基地。
“呼叫泉城基地塔台，这里是301号歼-10c，请求进场降落，完毕。”
退出自动驾驶，回到手动，逐步降低飞行高度和飞行速度，同时切换到泉城基地的保密频道，发出降落请求。
“塔台收到，风向260，风速9米秒，阵风11米秒，场压1002，七号跑道已经净空，301可以进场降落。”
无线电频道内，马上给出降落许可和气象参数：“天气晴，风速较高，你需要格外注意，完毕。”
泉城基地塔台内，值班指挥员面容严肃，双眼注视雷达屏幕上闪烁的光电信息，随后拿起望远镜，透过幕墙玻璃凝视正准备降落的的301歼-10c。
今天的天气很好，但是风速偏高，会对战机的降落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301收到，准备降落，完毕。”
杨洛回应道，向前压杆，节流阀缓缓收回，继续降低高度和速度，双眼凝视着越来越近的泉城基地。
泉城基地共有八条跑道，六条成南北走向，还有两条是西北-东南走向。
七号跑道正是西北-东南走向的跑道中的一条。
从跑道上就可以看出泉城基地一年中风吹的基本上不是南风就是北风，还有少数时候是西北风或是东南风。
但今天偏偏是西风，而且风速还比较高，可以说降落条件较为恶劣。
不过问题倒是不大，无非就是多费点神，更恶劣的条件杨洛都降落过。
进入泉城基地上空，按照正常的降落流程，飞过四转弯，放下起落架。
杨洛的目光牢牢锁定笔直修长的七号跑道，压杆低头，机头对准跑道，进场降落。
随着不断接近跑道，高度和速度持续降低，高达9米每秒的西风对整架战机战机的影响也逐渐加大。
飞机起降一般都是逆风。
起飞的时候逆风是因为与风作相对运动，可以增加空气对机翼的升力；降落的时候，逆风是因为与风作相对运动，可以增驾飞机的阻力。
此时杨洛的航向是320，大体是西北方向，而风就是从左侧偏60度的方向吹来的，基本上可以说是侧风。
平稳的机身由于受到西风的影响，向右略微偏移，航电系统马上给出提示，杨洛随即做出修正，继续降落。
高度50米，航速220公里每小时。
就在杨洛拉杆抬起机头，准备后起落架着落时，一阵强劲的阵风从左侧猛地袭来，机身随之一歪，机翼倾斜数度，呈现非正常的降落姿态。
“砰！”
后起落架着地，但只有右边的起落架着地，另一边悬空，机身倾斜。
基地塔台内，手握望远镜的值班指挥员心猛地一紧，暗道：“快调整啊，千万不要出事啊。”
呆在座舱内的杨洛脸色平静，右手朝风袭来的反方向用杆，同时调整鸭翼和襟翼的角度，姿态倾斜的歼-10c马上做出回应，回到正常的降落姿势，左边的后起落架“砰”地一声与跑道相接触。
随即杨洛又往前压杆，让前起落架也放下，无视掉从左侧吹来的强劲的西风。
“好！”
看到所有起落架已经全部着地，值班指挥员暗暗喝彩，心中松了口气。
随着航空轮胎在跑道上高速滑行，制动系统启动，摩擦出阵阵青烟和刺耳的声音，一朵白色的花瓣也在机尾绽放开来，进一步降低战机的速度。
“301，进入15号牵引道，停机位在16号停机坪，完毕。”
“301收到。”
按照塔台指挥员的提示，从七号跑道转弯进入15号牵引道，接着在机务人员的旗语指挥下，操控301歼-10c，精准地在16号停机坪上刹车停下。
关闭航空发动机，关闭航电系统，关闭主电源，断开飞行头盔与战机的连接。
抵达泉城基地，长距离转场任务算是结束了。
但是接下来干什么？
有没有新的任务？
新的任务又是什么？
杨洛两眼一抹黑，摸不着头脑。
与此同时，机务人员围在歼-10c周围，搭上登机梯，打开玻璃座舱盖，放置轮胎固定器。
杨洛拎着飞行头盔攀下登机梯，站到16号停机坪上。
“飞行同志你好，首长正在等您。”一名二十多岁的中尉愣了愣之后，走上前来举手敬礼道，心中颇为纳闷，不是长距离转场吗？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他哪知道，杨洛只不过是刚开始手动飞行了一段时间，后面全程都是自动驾驶，自然不会有多累了。
“你好，麻烦了你了。”杨洛点头微笑道。
简单地寒暄了两句，杨洛拎着飞行头盔跟着中尉上了一辆通勤车离去，直奔泉城空军基地的机关办公大楼。
东山省，在淮河-秦岭分界线以北，属于北方，自然二月份的泉城，天气依然寒冷，一阵阵裹夹寒意的劲风袭来，吹得脸颊生疼。
但相比起远在东北的东岭场站，温度可就要高多了，最起码泉城的气温在10度左右。
“歼-10a，歼-10b，歼-10s，歼-11b，歼-11bs，全部是三代机，看来在泉城基地，二代机已经全部退出退役了。”
坐在通勤车上，杨洛透过窗户玻璃，大量着机库内的众多战机，如数家珍般分辨出各自的型号。
十架歼-10a，八架歼-10b，十六架歼-11b，静静地停放在机库里。这是一个飞行团的飞机，而上去的不知还有多少。
另外还有四架歼-10s，两架歼-11bs，虽然这两种型号的战机一般都是在改装训练时当作教练机来用，但是它们只要加挂上武器，一样可以战斗。
五款机型，三款来自成洛马，两款来自沈霍伊，有个共同的特性，都是三代机。
有沿海防空任务的航空兵部队就是这点好，换装速度永远排在前列。
“卧槽，这是……空警-2000预警机？”
突然间，杨洛双眼一缩，一架庞然大物进入眼中，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不需要看其他，单从其背上屹立的巨大而光滑的金属圆盘，就可以一眼认出，这是空军作战体系之中的指挥大脑——空警-2000预警机。
杨洛注视良久，直到通勤车驶过，看不见为止，才最终收回目光，心中略微激动，一时间有种恨不得调到沿海部队飞行的想法。
第177章 未知的考核
十多分钟后，通勤车抵达基地机关办公大楼，在一个小会议室里见到了一位扛着中将军衔的江姓将军。
这位将军不是泉城基地的，而是来自于空司的一位副司令员，刚好在泉城基地巡视公干。
换言之，江副司令在哪里，杨洛就得去哪里见他。
“报告首长，31师122团二级飞行员杨洛向您报道。”按照规矩，杨洛立正站好，向江副司令举手敬礼并报到。
江副司令还礼，和蔼地道：“坐。”
杨洛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背脊挺拔。
第一次面对如此高级别的首长，杨洛心里颇为忐忑。
“杨洛，男……31师122团飞行员，下团半年来，荣获一等功三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两次，荣获爱军精武标兵一次，破格提拔为上尉军衔、行政级别副营，二级飞行员。”江副司令打开文念道，“这些内容没错吧？”
“没错。”杨洛点点头，不解地看着江副司令，不明白他念这些内容是何意。
江副司令笑道：“对于你这样优秀的飞行员，空司准备给你一项考验，不知你可有信心完成？”
“有。”杨洛大声回答道，很坚定。
“有信心就好。”江胡司令满意地道，“准确地说，这是一项选拔考核，很艰难，很危险，每年能通过选拔的人屈指可数，我希望你参加，而且能通过。”
“选拔考核？是选拔什么的考核？”杨洛问道。
江副司令微笑着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台银白色的平板递给杨洛，说道：“这是战术平板终端，本次的考核任务将会通过这台平板下发，完成任务后需要上交。”
这种战术平板是飞行员的标配装备，杨洛也有一台，但扔在东岭场站，并没有携带在身上。
它的主要功能就是通信，一般都是用来下发训练计划、任务等，附带拍照摄像功能，根据职务的不同有不同的权限。
像杨洛的中队长职务，就拥有比普通飞行员更高一级的权限。
让自己来，就是为了交给自己一台战术平板，而不是安排具体的任务？
杨洛懵逼地接过战术平板。
“你先激活战术平板。”江副司令说道，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杨洛驾轻就熟地按下电源开关。
黑色屏幕顿时亮起，呈现开机动画，几秒过后，进入操作界面，信息栏上有提示符，提示有一条信息待读取。
战术平板并没有设置任何密码，杨洛可以随意操作，点击屏幕，一条来自于未知单位、没有署名的信息出现总屏幕上。
信息的内容就是杨洛要执行的考核任务。
简单地讲，明天早上八点，从泉城基地起飞，沿着领海防空线飞往东海，执行巡逻任务，期间会进行空中加油，还需要寻找到四个在海面上的标靶，进行攻击，若成功命中，等待下一步任务，若失败，返航东岭场站。
“也就是说，这是任务的开始，还有后续任务？”杨洛看完之后，放下平板，缓缓说道。
江副司令笑道：“没错，任务有三个部分组成，这只是第一部分，只有完成第一部分，你才有资格进行接下来的任务，才会显示第二部分的内容。”
“我肯定可以完成所有任务。”杨洛信心满满地说道。
“记住，这是一次要求非常高的任务，不仅考验你的飞行技术，同时还对你的体能进行考验。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要完成所有任务，时间会非常长，而且你不能开自动驾驶，只能手动，同时，没有休息的时间。”看着杨洛年轻的面庞，江副司令严肃地说道，
杨洛问道，“首长，一共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不会低于十五个小时。”江副司令说道，脸色严肃，双眼直视着杨洛，“你，还愿意参加？还有信心吗？”
十五个小时？
这么久。
杨洛倒吸一口凉气，而且看样子全程都会是在天上，根本不会有落地的可能，危险性极高。
不过，杨洛的眼里随即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恨不得马上启程。
大手笔！
绝对的大手笔！
连续飞十五个小时以上的飞行任务，简直是闻所未闻，充满着刺激和挑战。
“有。”杨洛坚定地大声回答道。
“杨洛同志，我最后一次问你，是否确定参加此次选拔考核？”江副司令严肃认真地问道。
连续十五个小时以上的飞行，对飞行员来说，绝对是一个艰难的挑战，危险性极高。
“我确定。”杨洛郑重地说道。
“本次任务有空司直接指挥，联络频率战术平板上有。”江副司令提醒道，“如果中途身体受不了，可以随时退出，但也代表考核失败。”
杨洛问道：“考核失败有什么后果？”
“后果肯定会有，但我不会告诉你。”江副司令道，“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基地给你安排了一间临时休息的宿舍，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面对考核。”
“是，首长。”
杨洛敬礼后，推开小会议室的大门，在之前的中尉带领下离去。
注视着杨洛离开，江胡司令轻轻地叹道：“希望你能通过考核，虽然目前来说，这个考核的结果成功与否对你没有多大的作用，毕竟你太年轻了，想要加入进去得等几年，但就算一直进不去，对你以后的军旅生涯也有莫大的作用。”
在中尉的带领下，熟悉了一下空勤灶的位置，随后来到为其准备临时休息的宿舍。
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杨洛在想着这个任务的目的是什么，是什么选拔的考核，然而一直想不通，没有答案。
想要打个电话给胡中铭问一下吧，奈何手机不在身边。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就知道了。”
杨洛无语地摇摇头，拿出战术平板，研究起第一阶段的任务来。
整个第一阶段最重要的是找到四个标靶进行攻击，和陆地上的标靶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同，海上的标靶是会随着洋流的运动而运动。
战术平板上只给出了一个投放标靶的位置，而标靶会漂浮到何处，只有靠自己去寻找了。
其余的巡逻任务和空中加油，杨洛简直是嗤之以鼻，没有任何难度。
通过战术平板里面的查询功能，查到了标靶投放位置的洋流运动方向和速度，杨洛经过计算后，有了个大概的位置，随后又研究了一下具体的巡逻路线。
说是休息，但是现在还是上午，那能真睡得着，再说上午睡了，晚上怎么睡，因此，研究完任务后，杨洛就在泉城基地瞎逛，领略泉城基地的风土人情。
第178章 F-15K又来凑热闹
“轰！”
al-31fn涡扇航空引擎的巨大轰鸣声响彻于东山省上空，一条如丝绸般的白色轨迹云，长留于苍穹之巅，经久不散。
“15个小时的超长时间飞行，我来了。”
301歼-10c座舱中，杨洛神采奕奕，右手保持拉杆姿势，左手上推节流阀，双源凝望东方刚刚升起不久的朝阳，飞行头盔上带有滤光功能的镜偏片早已放下。
处于正常挂载的301歼-10c抬起高傲的头颅，加速爬升，犹如一柄锋利的长剑，直插长空。
数十秒后，高度达到任务规定的万米高空，随后改出，沿着正东方向，从东山省出海。
本次任务全程空中加油，因此并没有携带副油箱，武器除携带四枚pl-9c空空导弹外，还携带了一具90毫米火箭弹发射器，任务中对海上标靶设施攻击就是使用火箭弹。
高度10000米，速度950公里每小时。
“呼叫空司指挥中心，这里是301号歼-10c，正在执行考核任务，完毕。”端坐于座舱中的杨洛按照战术平板里给出的频率，调整之后呼叫道。
加密无线电通信频道内马上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空指收到，301，你机需要严格按照任务航线飞行，两个小时后到预定地点接受空中加油，完毕。”
握杆保持机身飞行姿态的杨洛，看了眼仪表盘，马山回复道：“301收到，目前并未偏离航线，一切正常，完毕。”
“请保持飞行姿态，完毕。”
“301明白，完毕。”
第一段航程，泉城到东边海岸线的岛城，全程约三百五十公里左右，随后从岛城出海。
万米高空，空旷无垠，景象永恒不变。
于蔚蓝的天际高速飞行，欣赏着沿途能见到的美景。
越往东，海拔越低，地势越平坦。
以95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匀速飞行二十多分钟后，跨越三百多公里，即将抵达岛城上空。
“呼叫301，你机即将进入岛城上空空域，航向向北偏转5度，下降高度至8000米，注意避让民航航线，完毕。”加密通信频道内，传出空司指挥中心严肃的提示声音。
每次的考核，对于空司来说都是大事，会全程调集太空的侦查卫星，配合地面雷达，时刻关注被考核战机的飞行姿态和具体位置。
“301收到，航向向北偏转5度，完毕。”
听到提示，杨洛收拾心神，重复一遍后，左脚轻微蹬舵，向左微微转向，同时向前压杆，降低飞行高度。
头顶上空，民航客机来来往往，很是密集，有的刚刚起飞，爬升至万米以上的高空；有的正在降低高度，准备降落。
作为东山省最繁华的城市，在岛城起降、途径的民航客机相当多，络绎不绝。
几分钟后，从岛城上空，民航的航线缝隙之中掠过，跨越海岸线，进入广阔的黄海上空。
那深蓝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从高空看去，烟波浩渺，一望无际。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可惜现在不是晚上，要不然从高空望去，应该别有一番滋味吧。”杨洛低头看着海平面，情不自禁地自语道。
“301，你在说什么？”通信频道内，空司指挥指挥中心指挥员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是我在自言自语。”杨洛马上回道。
在黄海上空一路向东，跨越十二海里的领海区域，进入专属经济区，从专属经济区边缘右转向南，一直往东海方向而去。
“呼叫301，两架f-15k正在向你机飞来，预计接触时间在十分钟后，只要对方不越境，你机无需与对方近距离接触，相关数据已经传输。”刚刚完成转向不久，耳边就响起空司的提醒。
“301收到。”
杨洛微微皱眉，查看空司传输过来的相关数据，棒子挺警觉啊，这么快就过来了。
看着仪表盘上中央多功能显示屏上的f-15k的数据，杨洛暗道一声：“可惜。”
f-15k被棒子吹得神乎其神，号称亚洲最强攻击战斗机，杨洛很是不信，有心想和对方过过招，奈何没机会。
上次的临时突发任务，见了一次f-15k，因为要看住叛徒，没机会跟对方较量一番，这次又能见到，然而机会也基本上没有，以他们的胆量，并不敢越境，而杨洛的任务也不允许他随意战斗。
不多时，从东方逆着阳光飞来两架灰色涂装的双发重型双座战斗机，没有鸭翼的三代机f-15k。
果然，对方不敢跨越专属经济区的分界线，向左转弯后在对方的专属经济区范围内一起执行警戒监视任务。
杨洛看了一眼后就懒得在意两架f-15k，直接无视他们的存在，自顾自地操控歼-10c平稳地飞往东海。
这绝不是杨洛膨胀了，而是杨洛笃定对方不敢越境。
三架战机各自在自己国家的专属经济区飞行，中间相隔十多公里。
一个多小时后，飞掠黄海与东海的分界线，进入东海上空，而燃油也所剩不多，仅为20%。
杨洛随即向空司指挥中心上报：“报告指挥中心，301航油剩余量20%，请求前往补给航油。”
“指挥中心收到，可以向右改向，前往预定地点进行航油补给。”空司指挥员说道，“301，你的身体情况如何，有没有异常？”
“301收到，身体目前没有异常，一切都很好。”杨洛回应道。
随即蹬舵转向，高度不变，以当前稳定的950公里每小时的巡航速度，奔向在两百多公里外的东海上空等待的伊尔-78空中加油机。
至于两架f-15k，杨洛丝毫不担心，除非他们吃了豹子胆，否则，谅他们也不敢闯入己方专属经济区。
看到歼-10c转向离开，一路监视伴飞的两架f-15k向上级报告后，也转向离开。
但令他们愤怒的是，刚转向返航不久，就从加密无线电频道得知，那架该死的陌生的歼-10又返回了，而他们却已经无可奈何了。
他们的航油也已经不多了，虽然他们是双发重型战斗机，携带的航油要比歼-10c多得多，作战半径更远，但他们可没有空中加油，必须要留有足够的航油返航。
……
上午十一点左右，太阳已经快要走到头顶正中了，愈发的耀眼。
航空引擎剧烈咆哮的声音如雷霆般响彻于空中，301歼-10c在东海上空按照预定的航线独自翱翔，留下一条修长而久久不肯散去的轨迹云。
经过一次空中加油后，301歼-10c重新满血复活，紧贴着专属经济区的边缘高速飞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然而事实上，杨洛已经感到无聊了，一望无际的大海，景象是一成不变的，唯有无穷无尽的海水，偶尔可以看到一座小岛，初看或许会感叹大自然的伟大，但看多了也就厌了，无聊了。
第179章 海上打靶
在东海上空继续飞行了半个多小时后，跨越了五百多公里的距离后，杨洛得去找漂浮在海面上的标靶了。
“呼叫指挥中心，301到达预定地点，准备转向寻找标靶。”杨洛通过无线电通信呼叫。
“指挥中心收到，可以转向，注意高度不能低于2000米。”指挥员平静地说道，“祝你胜利。”
“301明白。”杨洛回应之后，蹬舵转向，折向西南方向，同时压杆降低高度。
霎时间，301歼-10c的飞行姿态发生改变，由平飞改成俯冲，从万米高空一直俯冲到2000米才改出。
“按照我昨天算出的结果，一号标靶应该飘到了这个位置，希望没有错误。”杨洛寻思着，双眼透过座舱玻璃凝视着海平面。
天空蔚蓝，骄阳高悬于天边，虽然是中午，释放的光芒却并不算炙热，只能称得算是温暖。
一望无边的海平面，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反射着太阳洒落的光芒，风浪很小，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海面上一艘船只都没有，被划为临时军事禁区后，所有的船只都通过公共频道得到通知，全部绕开此区域。
几分钟后，杨洛飞临自己算出的标靶位置，然而杨洛却并没有任何发现，海平面上空荡荡的。
“怎么可能？”杨洛瞪大双眼，低头看着海平面上，满脸的不可思议。
“难道是我算错了？”
“不可能啊，洋流的速度……等等。”仔细回想了一下任务内容，再看了眼几乎风平浪静的海平面，杨洛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
根据任务内容，标靶在昨天晚上八点就投放于四个不同的位置，杨洛需要找到四个标靶并用火箭弹摧毁。
然而，杨洛是在昨天得到的任务内容，自然而然用昨天的洋流速度去计算，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风。
昨天的风很强，而今天很小，且风向还不一样。
杨洛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因为不能开自动驾驶，战术平板拿不出来，无法去查询风速和风向的改变时间。现在，杨洛只能根据大概的区域目视寻找，别无他法。
“记得昨天是西风，这片海域的风速是10米秒，而今天是南风，风速只有3米秒，那么标靶应该在我左前方……”杨洛思索着。
同时操控战机转向，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前方的大海上仔细寻找。
果然，飞行了十几公里之后，在左前方发现了标靶，一艘无动力小船静静地在海面上随波逐流，当然只是外形像小船而已。
“报告指挥中心，301已寻找到一个标靶，请求进行射击，完毕。”
虽然没有标靶的具体图像用来比对，杨洛也没有海上打靶的经验，但可以确定这就是标靶，只因这片海域被划为临时军事禁区，不可能有船只闯入。
“301可以射击，完毕。”
通过投射在大屏幕上的图像看到杨洛终于找到标靶，虽然时间长了点，但毕竟是找到了，指挥员顿时松了口气，下达了指示。
如果要是参加考核的杨洛连靶子都找不到，那将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也得重新评估杨洛的潜力。
“301收到，准备射击，完毕。”
按照任务内容，射击时高度不能低于1000米，距离不能低于2000米，而且一发命中，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杨洛压杆低头俯冲，通过机载火控雷达和头盔瞄准器，锁定在海面上漂浮的标靶。
按照当前速度俯冲，当抵达1000米的高度时，距离正好是2000米，因此，杨洛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高度表上。
如果是在陆地上打固定靶，杨洛或许会挑战一下在更高的高度、更远的距离上发射火箭弹。
但海面上的靶子并不是静止不动，会随着海浪漂移，难度比起固定靶要提高许多，而且杨洛并没有海上打靶的经验，因此杨洛必须慎重，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如果第一发火箭弹没有命中，没有补救的机会，后续的三个标靶也不用寻找了，代表着考核失败，直接就可以返航东岭场站了。
虽然不知道这次考核是什么性质的考核，会有什么样的奖励，但既然参加了，杨洛就想要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不能半途而废。
歼-10c携带雷霆之势俯冲而下，快到1000米的临界点时，杨洛迅速地检查了一边，确认无误，用力按下了操纵杆顶端的发射按钮。
火箭弹，发射！
“咻！”
瞬间，机腹中挂载的火箭弹发射器通电激活，一枚90毫米无导火箭弹尾部的火箭发动机点火，如离弦之箭般离开发射器，激射而出，拖着长长的尾焰，沿着预定轨道直扑海面上浮沉的标靶。
“轰！”
90毫米无导火箭弹跨越两千多米的距离，击中漂浮于海面上的标靶，战斗部激活，猛烈地爆炸开来，发出耀眼的火光，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火箭弹爆炸过后的不规则金属碎片如雨点般密集，天女散花般高速四下飞舞，最终全部落入海水之中，又激起一阵阵水花。
标靶被火箭弹爆炸的威力摧毁得四分五裂，渐渐沉入海底。
“报告指挥中心，标靶已经摧毁，完毕。”
杨洛并没有着急来起高度，只是改出俯冲姿态，在千米空中盘旋，待确定标靶已经摧毁之后，方才拉升离去。
“指挥中心收到，祝贺你旗开得胜，希望接下来的三个标靶你同样能摧毁。”指挥员由衷地祝福道。
“谢谢。”
有了第一个标靶的具体位置，反推之后，大致计算出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洋流的平均速度以及方向，很快就得出了剩下三个标靶的大概位置。
没有任何犹豫，杨洛拉杆推节流阀，朝最近的一个标靶掠去。
计算没有很大的错误，很快杨洛就找到了第二个标靶，如法炮制，一发火箭弹轻松解决了这个标靶。
第三个标靶同样轻而易举被找到解决。
但到了第四个标靶时，杨洛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在计算出来的区域搜寻，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标靶，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