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
越馨怡的眼睛被一层血色遮罩着,不知是不是胸口太过刺疼的缘故,巫灵儿看到她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和那恨之入骨的眼神竟然起了一身凉意。
“滴答……滴答……”
巫灵儿听见自己的血液滴在地面的声音,湿热的液体透过里衣渗透到外衣,一点一滴的扩散……
突然,她的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萧如故静儿玄璟三人见状,不顾一切的飞身到擂台,一同惊慌飞来的,还有面色铁青的叶青。
萧如故率先抱起巫灵儿,刚想要飞走,却感到腿上一重,垂眸是越馨怡苍白的脸,“如、如故师兄……”
萧如故蹙眉,眼神复杂,“撒手。”他沉声说。
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越馨怡的脸色又白了个度,“如故师兄,我……”
萧如故不耐烦的挣脱开她的手,“是你伤了她。”
但是这一句话,便让越馨怡难受至极,“师兄我……”
她刚想开口叫他,却见萧如故已经抱着巫灵儿离开了,她能看见的,只是萧如故那决然的背影。
一同离开的,还有白着脸的静儿。
而玄璟因为要维持秩序只能留在这里,目送着萧如故他们离开。
而这时,越馨怡握紧拳头,望着模糊成黑点的身影,突然哽咽起来,“哈哈……你竟是!你竟是……”
话还未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
而这时,玄璟刚想要招呼两个药王宗的弟子将越馨怡给带下去时,却见叶青突然从云端落下。
叶青冷着脸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玄璟愣了愣,不解的看着叶青,“你这是……”
玄璟的眼睛转了转,突然想到了,叶青是巫灵儿父亲的徒弟,而巫灵儿又是冥界尊贵的小公主。
所以,叶青会冷着脸下来也是应该的。
玄璟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目前推测,越馨怡应该是入魔了。”
“应该?”叶青蹙眉:“你觉得单单一句入魔就能打发得了我吗?”
叶青以往都是没正经的,但在此事上,他的脸色是玄璟前所未见过的严肃。
玄璟:“你别急,澈儿他们已经将她带到长宗那里了,你放心,灵儿不会有事的。”
叶青冷眼瞅了一眼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越馨怡,他默默把账记在了甄媚儿的身上。
……
另一边,萧如故将巫灵儿放在床上,长宗转过身看着巫灵儿胸口还在流着血的伤口,不由蹙眉,“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萧如故抿唇不语,星眸紧紧地盯着床榻上的巫灵儿,眉头紧蹙着。
长宗见萧如故不说话,拿起床榻旁的白布堵住巫灵儿的伤口,另一只手拿出颗丹药方巾巫灵儿的口中,“你先出去吧,静儿留下来帮我。”长宗对萧如故说。
萧如故蹙眉,“我也可以帮忙。”
长宗抬眸看向她,“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伤口在胸口,我得让静儿帮我褪去她的外衣,你留在这里能帮什么忙?”
萧如故闻言,脸突然红了,不等长宗开口赶人,他便灰溜溜的闪身离开了,“我先出去,有事唤我,我就在门口。”
长宗望着萧如故仓皇而逃的身影,心有神会的笑了笑。
此时的巫灵儿胸口上的血虽是止住了,但脸还是苍白着。
静儿见状,焦急的问长宗:“四长老,灵儿她……”
“我已经将她的伤口抵住了,男女有别,你先帮我把她的外衣褪去吧。”
话落,长宗背过了身。
静儿有些犹豫,未出阁的姑娘在陌生男子面前褪去外衣,这是大忌,是会坏了声誉的。
长宗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顿时明了静儿心中忧忡所在,“你放心,医者仁心,在我面前无论男女,皆是病人。而且,若是因此就弃她而不顾,定不是真心爱她之人,这种情谊,又是你们喜欢的吗?”
长宗的话一语点醒了静儿,她想了想,是啊,灵儿才不会喜欢这种人,而且恩公也不是哪样的人。
想明白了,静儿没有犹豫。开始给巫灵儿褪去外衣。
……
而另一边,连沉刚来到后山,就见擂台边乱糟糟的,举目四望,却一直找寻不见巫灵儿的身影。
连沉的到来立码吸引住了玄璟,若是他没有猜错,巫灵儿所说的心上人可能就是他?
原以为他当时说“巫灵儿是他未过门的娘子”这句话只是一个留在这儿的幌子,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许是玄璟的目光太过灼热,连沉微微抬头,对上了玄璟的眼睛。
玄璟刚想要向连沉飞去,却听见身旁响起王东胜的声音,“长老……”
玄璟摆了摆手,“你们开始吧。”
话落,他便向连沉飞去。
玄璟在连沉的身前停下,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有着堪比仙人之姿的男子,白发翩翩,眉眼似画,嘴角若有事务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连沉并不在意他的打量,而是轻声开口:“你是灵儿口中所言的那位师叔吧?”
连沉这话立码让玄璟回了神,他有些惊讶的问道:“小灵儿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连沉微微皱眉,显然对他唤巫灵儿为“小灵儿”的这个称呼有些不满,他抿唇不语,怎么人人都叫她小灵儿?这不是他专属的称呼吗?
连沉并没有搭理玄璟满脸惊喜的脸,而是鱼七甚是不悦的问他,“她人呢?”
玄璟的脸色霎时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啊,她没事。”
但眼见的连沉早就看到他眼底划过的那抹焦虑,他心下明了,巫灵儿出事了。
“我再问一次,她人呢?”
这一次,连沉的声音没了方才的平静,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玄璟很清楚的听见了他语气中杂着的担心。
但他还是想给澈儿留一点机会,毕竟,他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
“你不必担心,她……”
不等玄璟将话说完,连沉就运起轻功,向巫灵儿的房间方向飞去。
他知道,玄璟是铁了心不想让他知道,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大体也有了一丝头绪。
不过眼下最为要紧的,是找到巫灵儿。
921
“果然,睡觉才是人生的真谛啊!”
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没过多久,他便昏昏沉沉的睡死过去。
天已渐黑,没多久便彻底暗了下来。
等他起来的时候,已是戌时二刻。
他是被一股凉风给冻醒的,他打着哈欠从被褥里探出身子,透过窗棂深深的看了一眼如墨的黑夜,有着几颗零星的星星。
此时皎月被一层虚缈的薄雾笼罩着,若隐若现,别有一番缥缈意境。
都说睹月思人,他看着月亮隐晦的光辉,思绪飘了好远。
五岁前父母的身影在他心中早已模糊不清,他恨过,也怨过。
为什么突然便没了消息,是被人挟持还是被仇家追杀,没有人知道,他们像是从世上消失了,无声无息。没有留下一点消息。
他不敢多想,他还是选择相信他们是有自己的苦衷,他知道,等他找到他们,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一股凉风吹来,他情不自禁裹了裹身上的外衣。
江念卿并不是个感伤的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便老老实实的坐在榻上运起体内的灵力,使身子隐于一股微红的荧光之下,松垮的外衣略显随意的半披着,露出锁骨和紧致的肌肉。此时他紧闭着双眼,俊美的脸上就着月色显着有一些苍白,比他平日多了丝羸弱。
不愧是灵山,这还没到山下,他便感受到空气中浓郁又纯粹的灵气波动。
感受到周身的灵气缓缓融入到体内,化为源源不断的的灵力,让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十足。
一股神奇的力量突然从体内沸腾起来,愈来愈旺。
他突破了!筑基后期!
江念卿猛然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汹涌的灵力波动。
想不到困扰在淮南城数月的瓶颈,到了灵山城便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他深信不疑,逍遥剑宗绝对是他的好去处。
天下人皆想修真飞升,修真者层出不穷,络绎不绝。也导致了各大门派势力,为了扩大势力而争先恐后的抢占修真初期的人才。
在修真界内,灵力是修真者的象征,你越强,你得到的资源就越好,反之,你就只能得到别人剩下的。
江念卿深知其理,所以也在心中更加坚定,要好好修炼,成为伫立于巅峰的强者,也好早日找到父母的踪迹。
这条路很长、也很远,但他会一直不停歇的往前走。
第二章参加考核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毓灵山峰只能御剑前往,江念卿将马匹卖了换成现银就赶紧动身前往灵山。
他眸子微微一闪,顿时手中显现出一把长约三尺的长剑,剑身泛着浓郁青光,见其灵气环绕就知此剑定为不凡。
这把剑名曰寒水剑,剑身灵气浑厚,削铁如泥,极具锋利。
要说也奇怪,他祖父曾说这是刚他出生时突然从天上坠下的,巧的是,剑身正好落在江府的院内,直接将平地轰成了一个天坑。
那时,自认见过无数上品灵器的江为见了此剑都觉得震惊不已,只感慨是上天注定,此剑的拥有者,就是刚出生的江念卿。
江念卿第一次瞧见此剑的时候也莫名觉得熟悉,就感觉认识好久了一般,有一丝陌名的感伤。
江为告诉他,此剑应为上古神剑寒水剑,此剑是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凝结成的圣灵石所炼制成的神剑。
寒水剑的剑魂还未觉醒,因为是上古神剑的缘故,千年沉睡粹炼,需要特殊的机遇才能将它唤醒。
没用多久时间,江念卿便收起剑向人群处走去。
毓灵山钟流毓秀,终年山清水秀,脚尖落地的瞬间,他便感受到非比寻常的浓郁灵气充斥着他的周身。
“果然是块风水宝地!”他举目四望,四处打量着此处如临仙境般的美景。
以后都要在灵山这灵气极其醇厚的地方修炼,他的修为定会以极快的速度上涨。
这江念卿情不自禁的一阵欣喜。
“哎,小兄弟你也是来报名参选的人吗?”
正当他出神之余,却听见耳旁响起一陌生的声音。
他只觉得肩上一重,一张手掌便压在了他的肩头。
“嗯?..你是?”
江念卿微微一愣,察觉时便立马转过身看清了眼前的人。
面前的人穿着一银灰色的衣衫,头发有些凌乱的半扎着,面容虽不精致却很耐看。
在他回头时,男子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却爽朗的笑出了声。
“小兄弟...你也是来参加选拔的弟子吗?”
“正是,仁兄也是来参加选拔的?”
江念卿向他友好的笑了笑,见他举手投足颇为随意,定是一位不拘小节、侠胆义肝之人。
对于这种人,江念卿是秉承尊重和认可的。
“哈哈,逍遥派每五年招收一次弟子,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当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那人说完,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兄弟,看你年纪比我小,我叫王成武,你就叫我武大哥吧!”
“武大哥就唤我念卿吧!”
王成武大小儿便是个孤儿,从小在灵山城长大,因为一直仰慕逍遥派而一直在等待着今日的招选,也算是个散修。
而他天赋优秀,又长在灵山城灵气如此浑厚之地,所以二十初头已经是金丹后期巅峰了。而且好像即将突破到元婴初期。
江念卿和王成武走到报名点,逍遥派的弟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叹了口气,小声喃喃道。“估计又是个来看热闹的.....我们逍遥派又不是供人观赏的...”
虽然他说的声音极小,却还是让对面的江念卿听了个彻底。
他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没等他开口,便被身边的王成武给拦下了。
“武大哥,这是...?”
王成武悄悄的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会出来说话。
江念卿虽不明原因,却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就连他在离去时,那弟子古怪的眼神都不见有消退的趋势。
“武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江念卿满脸无奈的问。
就算他现在是背着身的,但还是清楚地感知到身后那些灼热的视线是向他这边望来的。
922
“那……就麻烦二位了。”阿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天色不早了,毅泓那里还需要我守着,我就先回去了。景元,替我照顾好灵儿妹妹和萧公子。”
小道士点了点头,回应:“不用阿杏说,我也会照顾好灵儿姑娘和萧兄的。”
阿杏回去了,留下了小道士明日同他们一起前往木灵山。
不知为何,阿杏在临走前,不忘偷偷的瞥了眼萧如故,萧如故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巫灵儿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的凑近一旁的萧如故,眯缝着眼睛,满脸好奇地问他,“喂,方才阿杏姐姐偷偷回头看了你一眼,是不是看上你了?”
“……”萧如故闻声侧头,睨她一眼,抿唇不语。
“哎,你别不说话呀!我看你刚刚也一直在盯着她看,阿杏这么好看,你不会也喜欢上她了吧?”
萧如故越是避而不谈,巫灵儿就越好奇。
萧如故眉尾轻挑,垂头看着她说:“你很好奇?”
巫灵儿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满脸好奇的托腮看着他。
“你快说嘛!反正小道士出去买干粮了,你就告诉我嘛!”
“……你想多了。”萧如故不为所动,淡淡说道。
萧如故的口不对心巫灵儿以前是见识过得,按理说,以萧如故的性子,就应该找那种温柔一点,贤良淑慧的女子,阿杏就是典型贤内助般的女子。
划重点,萧如故是个摩羯座。
仔细想想,阿杏这么一个聪慧温柔的女子,冰块脸能喜欢上,也是情有可原。
不对,先不说若是周毅泓醒了,他看到阿杏跟萧如故在一起了会怎么样,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那……那小道士怎么办?
巫灵儿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在萧如故的眼里,是多么的丰富。
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傻笑,然后满目忧愁,最后则是,满目的坚定。
她在想什么呢?
萧如故不解,她脑袋里的东西似乎与常人的有些不同。
先不说时不时一语惊人,就连男女之间正常的距离,她都可以抛之脑后。
像是拍肩膀、勾肩搭背……这种,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最主要的,他起先非常不适,最后竟被她影响的开始不在意了。
“冰块脸,听大哥一句劝,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千万不能喜欢上阿杏,不然,周毅泓的头顶会绿得发亮的!不不不,还有小道士,他也会忍不住想要打死你的!”
巫灵儿伸手,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透露着五个大字,“我是过来人!”
“……你刚刚一直在想这个?”萧如故冷着脸问她。
巫灵儿一看他沉了脸,以为他是恼羞成怒,赶紧好声好气的劝慰他:“听我的,真不行!有句老话叫,朋友妻不可欺!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能喜欢阿杏。你……”
“够了!”
尚未等她说完,萧如故便冷着脸打断:“我的事,不用你管。”
撂下一句话,萧如故拿起剑,扬长而去。
“哎呦我这小暴脾气!”留巫灵儿一人不忿的直跺脚。
……
巫灵儿刚准备午睡一会,便听到了“砰砰”的敲门声。
作为一个起床气非常严重的人,巫灵儿当即不能忍,咬牙切齿的向门外喊道:“报上名来,留你个全尸!”
“……是我。”
门外想起萧如故清冷的嗓音,巫灵儿愣了一秒后,赶紧从榻上爬了起来。
萧如故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突然来找她,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等等我,我穿个鞋!”
巫灵儿一边穿着鞋,一边向门外喊道。
萧如故:“……”
“吱呀”门被打了开来,萧如故挺拔的身子映入她的眼帘。
“你找我干嘛?”巫灵儿没好气的问道。
萧如故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用手指了指地下。
巫灵儿随着他的视线,垂下头。
见萧如故的腿后边,团子正垂头撕扯着一个东西。
巫灵儿凑近看去,见团子嘴里叼着的,正是只鞋子。
好像……还有点熟悉?
看清鞋上面的花纹刺绣,巫灵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那双鞋子!是她新买来,还没有舍得穿的新鞋!
“团子!”巫灵儿当即喊出声,欲想要制止住它。
团子的身子一抖,抬起头,对上自家主人欲要“杀狗”的目光。
巫灵儿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使得语气“温柔”。
“今晚,我们吃狗肉火锅,怎么样?”
感受到自家主人浑身散发出的“阴森”气息,团子吓得一激灵,四肢轻轻一跃,躲到了萧如故的腿后。
“呜……”团子委屈的唤了一声,一双眼睛咕噜的转着。
“卖萌无效!”巫灵儿说完,就要弯腰去抓它。
团子叼着鞋侧身一躲,躲过她伸来的手。
“好你个团子,我说我的新鞋子放在榻边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给叼去了!”
巫灵儿活动了一下身子,十指交叉,动了动手指,提前做热身准备。
“学什么不好,学叼东西,下次是不是就要改拆家了?”
果然,犬类都有着改不了的习性,比如:叼东西。
……
“……”萧如故沉着脸看着前面一人一犬追逐打闹的身影,眉心轻皱。
“我来告诉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发。”
萧如故的声音突然传入耳畔,巫灵儿抓住团子的手不由地一松,转过头疑惑的问他。
“一会?不是明天出发吗?怎么突然改成今天了,这天马上就要黑了。”
萧如故垂眸沉默半饷,后缓缓开口说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萧如故说完,转身潇洒离去。蓝色的发带随着飞动的青丝飘曳,在空中留下了一抹弧度。
巫灵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轻声叹道:“我怎么老感觉冰块脸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呜呜……”
一旁的团子突然叫起来,巫灵儿的视线忽的一转,眯缝着眼睛,一脸贼兮兮的看着它。
“还有你,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进屋来,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社会毒打’!”
923
花满楼的人物形象驻足于人群中,分外的引人注目,倒显得与周围人群格外的不入。
花满楼看向一身喜服的观沧海,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嗤笑。
花满楼:怎么,我可不只长安主城在今日竟易主了?
观沧海面露菜色,却佯装淡定。
观沧海;没有..
花满楼:嗯,那就好。
花满楼的小迷妹:花花,有人不要脸的说你正追她呢!
安乔:???
陆乔乔不由吐口老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她的游戏生涯今天就要结束了!!
花满楼淡淡看了一眼他的‘小迷妹’,接着把目光移向了她。
安乔:......我..
花满楼:嗯,我确实正在追她。
此话一出,她愕然抬头对上他正噙着笑意的眸子。
大佬...是在替她解围?
此话一出,当前频道跟世界频道再次炸锅,还有正刷世界喇叭的花花小迷妹在流泪宣泄着。
说不心动是假的,她的心还是不由柔的要滴出水来。
这个跟她没有渊源的人,竟会好心的帮助她。如果没有记错,除了以前她跟他有过一次竞技pk偶遇过,似乎一直没有交集。
此话无疑狠狠的打了观沧海与苏九妹的脸,她不由觉得暗爽,田小米也不由在一旁做星星眼状看着花满楼。
一场闹剧似乎就这么过去了,虽然他们的狗血‘恋情’被扒到了论坛上炒的火热,但是花满楼似乎并不怎么的在意。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买了追魂香追踪到了花满楼现在所在的位置。
上河幻境内一颗千年桃树下,花满楼半倚半靠在其下,一副怡然的样子。
安乔:那个,大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装备,我得跟你没法比,要灵丹妙药,你的比我多了去了,但是,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就随便差遣我!
她一股脑将话说完,却发现树下的人并没回应。一时好奇,她悄悄的靠近他,仔细打量着这有些让她熟悉的眉眼。
安乔:噫,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啊..
阳光透过桃花瓣间隔的空隙慵懒打在了他的身上,在他脸上映了无数琐碎光斑。
她甚至想,如果时光,一直停留在这个片刻,是该有多好..
花满楼突然张开眼睛,吓了她一大跳,眼见着她要仰头摔下去,一个强劲的手腕将她拉回到原位置。
安乔:咳咳,谢谢!
花满楼:你的装备、灵丹妙药我都没什么兴趣,不过....
安乔:??不过什么?
花满楼:我缺一个情缘。
安乔:啊?
好一会,她一直都在消化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如果她的脑子没有坏掉,也不是她在做梦的话,大佬是要跟她结情缘?
正当她觉得心花怒放,想着应该如何‘矜持’的接受他的好意的时候...
花满楼:新活动需要组情缘,我记得以前跟你竞技pk切磋过,你的手法不错,我刚刚说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活动榜第一会有特殊奖励。
当她听到‘特殊奖励’这四个字的时候,她承认,她心动了!
虽然心里有点莫名的小失落,但她还是被眼前闪着金光的‘特殊奖励’给引诱了。
她也知道,新活动应该会给橙装还有概率称号等好东西,而且她如果跟花满楼组队,就可以事半功倍,白来的奖励,不要白不要啊!
于是她当即答应了他,约好了17号晚上组队到月老阁结情缘,就这样,她满怀心思的下了游戏,进入了睡眠。
由于昨晚的熬夜,她有点精神不济的整个人呈王八状趴在桌上,最后被陈二胖给无情的叫醒。
“喂,乔傻子,醒醒了,别睡了!”
她赌气的将正在拍她的爪子用手挪走,喃喃嚷道“陈二胖,你别烦我...”
“喂,任总叫你呢,让你把整理的文件给他送过去。”
听到‘任总’这俩字,她还是只能默默地将头从胳膊上抬起来,有点无奈的叹道。“我知道了。”
陈二胖见她颓废的样子,关心的问道“你咋了,昨晚偷渡去了?”
她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从资料堆里找出需要的资料,喝了一口桌前已经凉透了的红茶,给自己打气道“好了,准备好了!”
陈二胖看着她一副‘要入战场’的样子,不由疑惑的道“任总,没这么可怕啊..”
她轻轻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待听到任宗晨平淡的应允声,她才开门走了进去。
“任总,这是你要的调研资料。”她恭敬地将资料放到办公桌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任宗晨的办公室很简洁,偌大的落天窗,可以很好地俯视仰望整个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人群。
米白色锦花窗帘半绾,他整个人在认真着低头看着文件,阳光照在她柔软的头发上,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怡然姿态。
任宗晨终于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温润的眸正子细细的打量着她。这一打量,让她一时竟有些慌了神。
屏住呼吸,她疑惑的对上他的眼睛。
“晚上有时间吗?”
任宗晨见她呆呆的样子,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笑意,轻声问她。
“啊?”她茫然的盯着他认真的样子,虽然有些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如实的点点头答道“有!”
“那陪我逛逛a市吧!”他突然的笑了起来,两个眼睛眯成月牙状。
她不由的看呆,默默咽了口吐沫,佯装正经的说“好、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只觉得脸有点发烫,老板那副明朗笑容强烈的勾起了她仅剩一点的少女心!
她头一次觉得一下午的时间竟过的如此慢,不由暗自期待下班的到来。
她突然抬头,正好看见任宗晨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硕长的身子,连同走路都格外的惹人注目。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愧不如...
有一种人,可以365°无死角的碾压你,就比如你排气时那深深的罪孽感,一想到那个自带发光体的人,觉得他排个气都可能是香的!
举手投足之间都优雅的像只白色的猫,高贵又迷人。
没过多久,乔森便同任宗晨一起回来,手里还拎着许多便利袋。
任宗晨笑着将袋子放到桌上,依次将各个袋子打了开来。
924
画面一转,小男孩病重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
他的意识模糊不清,只能隐隐听到远处传来几个小丫鬟的讨论声。
“要我看,三王子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好不了才好呢,大祭司说了,他是我们西岐的灾星,若不是他是王君的儿子,他现在早就被拉到神坛祭天了!”
“是呀,他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他的福气了,他这一命牵扯的可是我们全西岐的国运,我可不想被他害死。”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三王子都是我们的主子,三王子尚且年幼,还是稚嫩子,我们应该照顾好三王子,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你们现在竟然不嫌事大敢随意议论主子了,怕不是想要掉脑袋了?”
“哎呦,仓拉,你可不要犯傻啊,本来我就不情愿被分配到这里,等他死了,我就可以去投靠五公主了!”
“可不是,五公主深受王君的喜爱,我听别人说,前阵子王君赏赐了他们好多好东西呢,还有金簪玉镯呢,真是羡慕死我了……”
“我都待在这儿破地两年多了,王君和王后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主子不受宠,可苦了我们这些下人了……寄人篱下、含辛茹苦啊……”
“你们休要再胡说八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请御医,三王子这病耽误不得了……”
“仓拉,你在说笑吧,人人都对我们避而不及,生怕沾染了污秽,有谁能会搭理我们,更别说来救这个小灾星了!”
……
“头……好疼……”小男孩在低声吟梦,他的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潮红,嘴唇干裂。
“三王子,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去给您找御医!”
模糊中,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是他心中唯一的清爽之地。
他想要伸手握紧那双手,不曾想却摸了个空,耳边回荡的,是那人急匆匆的呼喊声。
“快来人啊……三王子他……”
画面再次一转,小男孩双膝跪在地上,上面坐着的是他的王君阿爸。
“沃汗,是不是你偷偷拿走了‘灼日’?”
小男孩摇头说道:“我没有,不是我。”
这时,身边的另一个小男孩站了出来,“阿爸,他胡说,就是他偷了‘灼日’,那天我亲眼看见他去了明楼,你可不要被三弟骗了呀!”说话的,正是小男孩的二哥,普布。
普布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极好的,与他穿着前年兴的料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阿珂曼闻言大怒,大声的质问他,“你还想撒谎,快说,是不是你去明楼偷走了‘灼日’?!”
“阿爸,我没有!”小男孩摇头,语气坚贞不屈,“不是我,我没有偷灼日!”
阿珂曼怀疑的看着他,“那你当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楼?!”
小男孩的心凉了,他的阿爸看着他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犯人,怀疑、犹豫、愤怒……那双眸子里,却唯独少了父亲对儿子的那抹宠爱。
他看着二哥的时候是含笑的,看着他却是面无表情的,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分明也是他的儿子啊!
小男孩压抑住心中的酸涩和委屈,再次坚定的说道,“我没有偷灼日,那日我是被二哥叫去明楼的,他说他有事要告诉我。”
普布有些急了,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阿爸,你千万不要听他瞎说,那日我一直在阿娘的寝宫练字,根本没有闲暇出来,一定是三弟他想诬陷我,阿爸,三弟他偷入灼日不知悔改,还想诬陷于我,你要在我做主啊!”
“你胡说!”小男孩抬起头,蹙眉同他反驳,“分明是你派人将我约在明楼,说要告知我一件重要的事情,谁知我去了才发现,你分明不在那里,等着的我的,是一大群宫中侍卫……”
“三弟啊,你可不能乱说话啊!是你偷的你就承认吧,阿爸见你是初犯,定会从请处理的。”
小男孩摇头,目光执着又坚定,“灼日不是我偷的,我是不会认得!”
普布见状,连忙抬头将目光看向了上面的阿珂曼,“父亲,你看三弟……”
阿珂曼早就看到了普布眼底划过的慌乱,他最为欣赏的是沃汗的坚韧和气节。
只不过……真是可惜了。
阿珂曼摇了摇头,满脸的惋惜。
“沃汗。”阿珂曼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下面的沃汗,“你可知罪?”
小男孩强忍着酸涩的眼睛大声回复:“儿子不知。”
“小小年纪便学会了撒谎,看来你的教习先生没我告诉你‘不问自取就是偷的’道理!你真是让我失望!”
“哈哈……”小男孩忽然低声大笑起来,笑声带着一丝自嘲,“教习先生?从我记事时起,便没有一个人教导我应该怎么去做,我不可以随意走出宫殿,因为我是你们口中不折不扣的‘灾星’,从来没有人告诉我,灾星是什么,为什么我从小就要被冠上‘灾星’的名头,谁都对我避而不及,谁都不喜欢我,阿娘不喜欢我,她从来都没有抱过我一次,还有你……你何时有想过,我也是你的儿子?!你的眼中,只有其他孩子,而我,我又是什么……”
沃汗的一席话将阿珂曼说住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浑浊起来。
回想起沃汗刚出生时的模样,小小的在他臂弯里……当赞布说他是西岐的灾星时,他承认,他动了杀念,赞布是圣主的使徒,他的话从来都是是说一不二的,是圣主向他传达的命令。
圣主是天神,他们都是天神的子民,必须要无条件信仰天神。
但当他想掐死小沃汗的时候,沃汗笑了,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犹豫了。
最后他向众臣保证,会在沃汗八岁后,送他离宫,除了要事不得踏入宫内。
而此时的沃汗,已经即将要迈入始龄了。
他一直都在逃避沃汗是他儿子的真相,每当看见他,他就会想到赞布对他说的“西岐很有可能灭在沃汗的手上”。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不得不去服从的信仰。
所以他开始对沃汗不管不顾,只派了丫鬟伺候他,其他的事情他都教给了松娘,也就是沃汗的母亲来处理。
925
“你跟阿娘一样,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你们的孩子,我生病时,所有人都巴不得我去死,根本没有人想要救我……作为‘灾星’的我,就应该去死吗?”
阿珂曼看着面色阴沉的沃汗,冷声说道,“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你不配……”
阿珂曼闻言皱眉:“你说什么?!”
沃汗突然阴森的笑了,眼神是阿珂曼前所未见过的阴冷气息,“我说你不配,你不配做我的父亲。”
“孽子!”阿珂曼气的手抖,从躺椅上坐起了身来,“好一个我不配!我是西岐的王君,是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天子,你竟然说我不配做你的父亲,好!既然你如此的强横不知悔改,来人啊!”
阿珂曼话落,便有两个侍卫走进了大殿,他们跪地行礼,“王君。”
“哼!”阿珂曼冷言瞥向沃汗,沃汗毫无惧意的看着他,眸内毫无波澜,嘴角挂着一丝浅淡的冷笑。
“来啊,把他给我拉出去……”阿珂曼转眼一想,“拉出去,打个五十大板!”
领头的侍卫欲言又止:“王君……三王子他还小,五十大板是不是有些多了些?”
“嗯?”阿珂曼冷眼瞥向他,心中不悦:“思诚啊,这就是你给本王安排的好人?”
这时,一直侯在一旁的内官发话了:“王君的命令岂是你可可以随意置喙的?还不快带走!”
那两个侍卫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大声求饶:“王君饶命!王君饶命啊!”
阿克曼见状,这才缓和了脸色:“还不快给我拉下去。”
自始至终沃汗就只是跪在一旁,一言不发,双眸冷如冬日晚霜,深如极地寒潭。
阿珂曼一直都在小心留意着沃汗的神情,见他沉着脸,面无波澜,心中更甚恼怒。
他若是向他承认错误,跟他服个软,他或许就免了他的皮肉之苦,只不过,沃汗性子倔强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见着沃汗被拖了下去,普布乐了,一张脸满是胜利后的喜悦。
在沃汗被拖出殿外时的这段时间,他的心就如同肩上被扯坏的绸带,他们仅存一点的父子情就如同他肩头上被扯坏的绸带,彻底断裂,心跳一点一点的归于死寂,他抬眸望着高堂上那睥睨万物的父亲,还有那正笑得开心的普布,他的眸中就只剩下无限的恨意了……
好在打他的侍卫是个心善的,打他的力气用的不是很大,反正不至于残废,他是这么想的。
他是“王子”却被当成囚犯一样在殿外受刑,板子一击一击的击中他的腰,刺痛钻骨,却也没有他的心更痛。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他一遍遍数着砸在自己身上的板子,喉间突然一热,一股子腥味涌入鼻腔,他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血染红了牙,炙热的液体也从嘴角溢了出来。
……
直到沃汗咬牙挺了过去,阿珂曼也没有等到沃汗的求饶,最后他生气的离开了。
一时之间,就只剩沃汗和那两个侍卫站在殿外。
其中一个侍卫看着他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腰,于心不忍的开口劝道:“三王子,您这是又何苦呢,只要您开口求饶,王君定是会原谅你的……就不会……”
“我……我没有偷灼日,所以,我是不会……向他……向他求饶的……”
“哎,您这是何苦呢!”侍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三王子,让我来搀扶你回寝宫吧!”
话落,侍卫伸出手欲想要扶他起来,
沃汗却一把将他给推开了,“不用,我自己会回去。”
侍卫愣了愣,只能稍稍退后几步,看着沃汗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再一次次的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侍卫于心不忍,三王子的岁数和他儿子差不多大,却经历了这么多,这个孩子,真是倔强的让他佩服。
灾星又何妨,他还只是个七岁的孩童啊!
两个侍卫看着他倔强的眼神,只能摇头叹气离开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沃汗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就如他此时的心,浮云蔽日,昏暗的没有一点颜色。
“呀呀呀,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三弟嘛!”
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沃汗被狠狠地推倒在地。
沃汗跌倒碰到腰上的伤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皱着眉头,抬眸看向来者。
来者是他的大哥:武藏,还有一大群各氏族部落的孩子们。
因为武藏是嫡长子,所以他的身边围绕了一大群追随者,也是储君,将来的王君。
而他的性子跟赞布一样,都是势强凌弱之人。
沃汗没有理睬他,而是咬牙用力的支撑死身子,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
当他马上就要爬起来时,却被一只脚踢了回去。
“我问你话呢。”武藏的嘴角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我的好三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可怜,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你告诉大哥,大哥一定帮你出气。”
沃汗突然笑了,露出两排被鲜血染红的牙齿,“你不用这么假惺惺的,你、还有你们……哈哈哈……”
一大群孩子见到沃汗牙齿上的鲜血后,吓得浑身发抖,险些不敢说话了,还是武藏瞪了他们一眼后,他们才慢慢的压抑住心中的恐慌,停止了颤栗。
“你、你……这个灾星!”武藏恶狠狠的对他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王子了?”
可能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缘故,武藏平复心情后,逼近他,“哼,你是我们西岐的灾星,若不是阿爸可怜你,你在刚出生都被阿爸给掐死了!”
沃汗微微一楞,然后死死的握紧拳头,“呵,我是不是还应该感激他留我一命?”
武藏怔忡:“你……你……”
他看着与以往一样却又不一样的沃汗,样子还是以往的狼狈样,而且今日比之前更甚,可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不一样了,这让武藏很是烦闷。
……
926
不过之后的某件事,巫灵儿的这个想法就彻底的消失了。
司空败了,接下来上场的是李若辰,李若辰的对手是御兽门的九龙。
九龙跟王东胜一样,也属于力量型的对手,他们都拥有着一身发达的肌肉,还有着异常相似的眼神,这个想法不止巫灵儿有,连其他的弟子都觉得九龙跟王东胜很相像,还有人打趣的问王东胜“你们俩是不是亲兄弟?”。
搁老远就能看见王东胜咧着一嘴大白牙,笑的一脸实诚,“不是不是,我倒是想能跟台上那兄弟切磋一下。”说完,还不忘有着激动的搓搓手。
巫灵儿忍不住笑了笑,这“大石兄”还真是有意思。
她将目光再次投向擂台上,此时的李若辰和九龙已各自站好,双方互相行完礼后,比试就开始了。
这李若辰手中拿着拂尘,九龙双手握着两把铁尺(古代兵器的一种)。
铁尺因为九龙暗涌灵力的缘故而散发着幽幽的紫光,“呼!”九龙忽然低吼了一声,气场逼人。
再看李若辰,依旧迎风立于对面,从容淡定。
九龙率先发起进攻,他握着铁尺就向李若辰飞去,李若辰瞳孔放大,霎时抽出臂弯里的拂尘,甩了几下挡住九龙的铁尺。
九龙的身子停在半空中,铁尺和拂尘相撞炸出一绿一蓝两道光束。
李若辰被九龙的灵力逼的向后退了几步,他站住身子,嘴唇微动,低声念着几句咒语,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九龙的铁尺即将要逼近李若辰的头时,李若辰的脚下突然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一个黑白八卦阵逐渐显现出来。
九龙被突如其来的金光惊得一愣,在他愣神之余,李若辰趁机用力用拂尘挥出一道风刃,九龙这才回神,身子后仰,连忙向后退去。
李若辰并没有就此收手,他的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某种神秘法诀,每随着他的嘴唇颤动,他脚下八卦阵的光芒就亮上一分。
此时的李若辰,浑身散发着金光,一身修身道袍迎风瑟瑟飘扬,让人忍不住看直了眼。
“啧啧啧!”巫灵儿忍不住叹道,“想不到我这个‘知己’认真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话音刚落,静儿侧头看向她,忍不住问她,“知己?”
巫灵儿:“就是李若辰,我有个朋友在三清观,李若辰就是他的师兄。”
静儿:“原来是这样。”
李若辰的这道阵法是三清观《清心诀》的第五式,这道阵法不仅考验施法者心静如水的境界,更是考验施法者的灵力储备,若是心不静,阵法则会破,灵力储备供应不足也会使得阵法失败,还有可能遭到一定的反噬。
这阵法不仅具有防御力,而且还能调动周围空气灵力,现在已经有人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灵力开始稀薄了,而追随那股强烈的灵力波动,会看见李若辰那似笑非笑的唇角。
他的周身似是有一股强大的风体,不断在吸食着空气中的灵力。
而这时巫灵儿发现了,擂台上方隐隐浮现出一个透明的类似于玻璃的东西,那东西正罩在李若辰和九龙的头顶上,巫灵儿惊讶不已,这阵法真是太强了,竟然可以化屏障隔绝外界。
若不是崆峒派的结界阵法出现的早,三清观可能取代崆峒派冠上了“阵法第一门派”的称号了。
当然,崆峒派的结界阵法是众位门派都可望不可即的,不仅种类繁多,连同阵法结界的精巧之处,都是常人无法参悟出的。
见到两人上方那隐隐的透明屏障,擂台下的弟子们一片哗然,纷纷都在议论着这是什么阵法结界,只有三清观儿的弟子和崆峒派的弟子面无波澜,因为他们心领神会,没有必要多言。
九龙也不是善茬,毕竟是经过百人才挑选出来的精英弟子,“呵!”他突然低吼了一声,冷眼打量着身边儿的透明屏障,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没有见过!?”
李若晨摇了摇头,嘴角上扬,但笑不语。
“哼!”九龙有些不满他的笑,李若辰的笑容给他一种在嘲笑他的感觉。
九龙本来就脾气暴躁,看李若辰这幅玉面小生的模样,越看越不顺眼。
九龙的怒火在心中焚烧着,她暗涌灵力,身体发出一道耀眼的蓝色光芒,他要认真了,他拿着两把铁尺,向李若晨疾驰奔去。
不得不说,九龙和王东胜真的很像,光是这身蛮力,和那股用不完的冲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让巫灵儿无奈的是,连同脑子不会急转弯,都非常的……相似。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李若辰脚底那个阵法所召唤出来的屏障,很大目的是为了牵制九龙,屏障内的灵气会被李若辰脚底的阵法所吸食,九龙虽力大无穷但每次施展招数的灵力和体能都消耗的太多,若是不能很好的吸收空气中的灵力,最终的结局定会是被李若辰耗光灵力。
只不过这阵法虽然厉害,但是对施展者自身的要求也很高,不仅要抽出施展者一半的灵力,还要消耗施展者的精神力,眼尖的巫灵儿早就看到了李若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比方才要白上很多。
两人在屏障内激战数个回合后,果然不出她意料,九龙最先倒下了,但是让她意外的是,九龙最后一击竟然直接将李若辰给轰飞了出去,要知道,他当时身上已经毫无灵力了呀,事后巫灵儿才明白,九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变态”。
他可以在灵力全失时利用身体自身的潜能转化精神力为灵力,进行最后一次进攻,虽然他的这能力运用的还不是很娴熟,但巫灵儿是羡慕了,什么鬼的特殊能力,她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刚想爆粗一声,就感到体内的赤炼一阵躁动,紧接着她的脑海便传来赤炼不满的情绪,像是在说:“你有把我这把神器放在眼里吗?!”
万物皆有灵,更别说可净化世间灵魂的赤炼了。
927
直到一曲弹近尾声,巫灵儿这才抬起头,见围观的人群,各个都抹眼擦泪,相互接头交耳,低头喃喃,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哎,真可怜……”一个拐着菜篮子的大娘突然开口叹声道:“小娘子还这么年轻,相公就患了眼疾,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哎!”
巫灵儿只觉得头上一阵五雷轰顶。
她侧头,看向一旁从容不迫的连沉。
“咳咳!”她假意的咳凑了两声,示意连沉出来解决问题,却见连沉依旧伫立在旁,不为所动。
连沉突然对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我与娘子途径此地举目无亲,不幸被歹人骗光了所有盘缠,沦落至此,还请各位献微薄之力,让我与娘子早日回归故土。”
巫灵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连沉。
听,是心破碎的声音,这人,是高手啊!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了!
大妈走上前,粗糙的手扶上她的手,一脸同情的宽慰道:“真可怜,小娘子早点带你相公回家吧,你们还年轻,日子会好的……”
“哈哈哈……”巫灵儿干笑了两声,违心的回应着:“多谢您,我们会好好的!”
于是……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开始倾囊相助,有银子的捐银子,没有银子的开始把青果、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堆放在桌子上,甚至还有,小孩子玩的拨浪鼓等小玩具。
巫灵儿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往桌子上放东西,头一次觉得,好人!好人真多!
直到人群退散了去,巫灵儿才怒目圆睁的走向连沉。
“好呀你,竟然、竟然……公然诈骗!”巫灵儿恶狠狠地对他:“而且,还让我跟你一起诈骗!”
“嗯?诈骗?”连沉的嘴角轻勾,装作一副委屈的腔调:“不是灵儿姑娘你弹得曲子吗,怎么说是在下公、然、诈、骗呢?”
“你你你……明明就是你。”巫灵儿觉得如鲠在喉,百口莫辩,却还是嘴硬的反驳道:“是你承认的。”
“在下承认什么了?”连沉嘴角含笑,侧着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她刚想开口,突然暗道,不对。
到了嘴里的“承认我是你娘子”被她硬生生咽回到了肚子里。
而后,脸上不由飘上两朵粉晕。
差一点就上了他的当了。
连沉将她脸上不断交替变换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嘴角的笑意不由愈发的深了。
他突然凑近她,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承认什么?”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她的脸开始不受控制的升温,抬头,见他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巫灵儿的气不打一处来,迅速伸手,想要扯下他眼上的黑纱。
连沉的速度很快,尚未等她触碰到那块黑纱,便被他用手攥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不是很大,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却让巫灵儿感到一阵胆颤心惊。
他靠的很近,近到连同他的呼吸都能隐隐听见,还有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衣香味。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眼睛。”连沉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巫灵儿有些不适应他突然压低的语气,委屈的想要挣脱出他的桎梏。
她冷冷道:“放开我。”
满脸憋屈的某灵,死死的盯着眼前男子放大的脸庞。
连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太过强硬了,下意识的手下一松,巫灵儿的手腕这才得到了释放。
看着自己白皙的胳膊上,一圈醒目的红印子,巫灵儿的心火‘噌噌’的往上直冒,再加上方才连沉那强硬的语气。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眼睛就是酸涩得不行。
“灵儿,我……”连沉紧锁着眉头,刚想要开口跟她解释,便被她立刻打断。
“我回客栈了。”
巫灵儿撂下了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剩下连沉一人皱着眉头愣愣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夕阳落尽,黑暗笼罩着整个偌大的锡华城。
“也不知道小方和静儿他们何时才能回来啊……”
巫灵儿叹了口气,后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
一想到,锡华一程后,她就要与齐方静儿各奔东西了,她就感到一阵的惆怅若失。
天下之大,她又该……何去何从?
尚未等着她接着感怀一番,便被一群突然找上门的不速之客给包围住了。
他们将她困于圆桌的一隅之地内,客栈的掌柜见状,眼睛一转,不等那群人开口,便很有自知之明的退到了一旁。
客栈内其他几个零星的客人,也纷纷的交换视线,装作看不见的抬头,自顾自的吹着口哨。
巫灵儿皱着眉看着为首穿着银色铠甲的中年男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问她:“你就是巫灵儿?”
“嗯?你找巫灵儿有什么事?”
巫灵儿向他挑了挑眉,视线不由环视了周围一圈,这群将她围住的人的身上都穿着正统的铠甲战袍,人界有如此实力兵力的人,怎么也是个高官显贵吧。
只是,她有些不解,她也没干什么坏事,怎么招惹到这群人了?
莫非是……今天招摇行骗,被人举报了?
不对,她方才还特意换了一身行头,而且,她并没有报名字?他们怎么知道,她就是巫灵儿的?
那就只有一点了,此事跟小方和静儿有关!
虽然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但她却硬是强装着镇定,只见她的杏眸微眯,肆无忌惮的打量起那中年男子来。
见她不回答,中年男子再次问道:“你可认得齐方齐静?”
巫灵儿皱眉,突然紧张起来。
“他们怎么了?!”
她虽极力压制着内心的颤抖。但还是稍有些力不从心的破了音。
为首的中年男人目光转瞬闪过一道暗光,但是神情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模样。
“他们行窃了我南越国的国宝,现在被皇上关在了大牢内。”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窃你们的东西,我相信他们。”
巫灵儿紧皱着眉头,心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怎么可能去皇城行窃?!
那身穿银色铠甲的男人面色依旧毫无波澜,看向她时眼里一片清明。
“灵儿姑娘,请吧。”语言简单又粗暴。
巫灵儿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她现在别无他法,齐方和静儿多半是遇到困难了,她得想办法救他们。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巫灵儿眨了眨眼睛对那中年男人说:“我先去客栈拿我的包袱。”
那男子看了她一眼,似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威胁,就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在楼下等你。”
928
事情紧急,萧如故和连沉只能暂时放下两人的恩怨,一同向烟霞楼飞去。
见两人走远了,小道士问巫灵儿:“灵儿姑娘,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巫灵儿回过神儿,抬头打量一番周围,目光最后落向不远处的大树上,他微微一笑:“先上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刘子成出来,我就不信他会一直都待在府里不出来!”
话落,巫灵儿飞到树上,垂下头喊小道士:“小道士,你在发什么呆呀?还不赶紧上来。”
小道士怔愣了片刻,点头:“这就来。”
……
于是两人开始了无休止的大眼瞪小眼。
虽说春日的太阳不算甚烈,但当到了正午时分,即使是在树荫下,也免不了几丝燥热难耐。
巫灵儿擦了擦鬓角溢出的汗水,小道士见状,忙轻声询问到:“灵儿姑娘,你不是很热?”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咕……”
话才刚说完,她的肚子便忍不住的叫了起来。
“呵呵呵……”巫灵儿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我……我饿了。”
小道士秒懂:“不远处就有卖吃食的,灵儿姑娘,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不等巫灵儿开口阻拦,小道士便迅速的跳下树,火急火燎的朝南跑去。
“呼……这么急。”巫灵儿看着小赵是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的说。
……
小道士回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包鸡,怀里还抱着一坛子酒。
他左顾右盼,竟然周围没人才放心地跳到树上。
巫灵儿正蜷着身子打着瞌睡,忽然一股香味儿飘入鼻尖儿。
“鸡?!烧鸡?!”
巫灵儿睁开眼睛,对上小道士放大的脸,小道士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灵儿姑娘,等急了吧。”他将烧鸡递给巫灵儿,后将酒坛子打开,浓郁酒香飘荡在空气中,巫灵儿迫不及待的扭下一只鸡腿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唔……小道士,你、你怎么不吃啊?”巫灵儿一边咬着手里的鸡腿儿,一边问道。
小道士摇了摇头,笑着说:“灵儿姑娘你吃吧,我不饿。”
“别啊,不能光我自己一人吃啊。你也吃,我一个人吃不完的。”巫灵儿说完,并要把烧鸡递给小道士。
小道士将头摇成拨浪鼓:“不、不用了灵儿姑娘,我不饿的。”
巫灵儿不解的看着他,他将自己嘴里的肉咽下去以后,“行吧,那你饿了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吃东西。”
小道士赶紧点头:“嗯嗯嗯。”
……
而此时的另一边,连沉和萧如故赶到烟霞楼,得知红袖刚才已经离开了。
快速的通知巫灵儿,让她盯紧点儿将军府,如果不出他所料,这个刘子成应该也会出来。
……
接到通知的巫灵儿立马放下手中喝了一半儿的酒,还没等她告诉连沉传来的消息,就听见小道士忽然说到:“灵儿姑娘,你看,有人出来了。”
巫灵儿忙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将军府,见一华服男子缓缓走出,见他嘴唇微动,似是在与那两个侍卫说着什么话。
“灵儿姑娘,他会不会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刘子成?”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刘子成。”巫灵儿如实的开口:“不过我看这人岁数不大,又身穿华服,想来身份定不一般,看样子就是刘子成无疑。”
“灵儿姑娘,他向这里走来了。”小道士提醒道。
“我们跟上他,看看他要去哪儿。”紧接着巫灵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提醒小道士:“对了,小道士,这刘子成是练武之人,想来警惕性极高,我们小心点,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了。”
“我知道了。”小道士颔首道。
这刘子成走过热闹的集市,绕过无数街巷,向一个不起眼的茅草屋走去。
巫灵儿这才发现,他已经跟小道士来到了城外,眼前所见之景处处荒凉,见那刘子成贼头贼脑的,左顾右盼界四处无人后,这才整理自己的衣襟,欣喜的向草屋里面走去。
巫灵儿和小道士跟在后面,目光望着刘子成匿入黑暗中的身影无法自拔。
正当两人正疑惑不解,刘子成为何会来这里?时候,后面突然审来了两双手,将两人拖到了一旁的草丛里,巫灵儿刚想大声喊着救命,就被那双手捂住了嘴。
“唔……唔!泥放凯窝!”
“嘘,别被他们发现了。”
熟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巫灵儿瞪大眼睛,这不是连沉的声音嘛?!
见到巫灵儿一副惊讶的模样,连沉非常满意地松开了手:“你们终于来了。”
巫灵儿一个没忍住,狠狠地将锤头捶在连沉的胸口,“老狐狸,你竟然敢吓我!?”
连沉顾不得疼痛,连忙伸手堵住她的嘴:“嘘,他们还在里面呢,你莫不是想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们?”
巫灵儿这才意识到里面还有人,:“等等,你是说,红袖她……也在里面?”
“是,我们一路跟着她来到了这里,这得多亏了的好嗅觉。”萧如故说完,看向连沉。
连沉微微蹙眉,萧如故这是在损他属狗鼻子的呢。
眼里的不忿只在须臾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连沉笑里藏刀的眸子:“萧公子真是谬赞了。”
一瞬间,硝烟四起,剑拔弩张。
“连公子、萧公子,你们二位先别冲动,眼下最为要紧的是他们二人为何会来这里?”小道士说到:“这里尘土飞扬,似是已经荒废了很久。”
“许是……二人在幽会?”巫灵儿猜测道。
萧如故先是看了一眼对面的连沉,后斜了一眼巫灵儿:“听听不就知道了?”
话落,他掌中现出一半透明的珠子,连沉挑挑眉:“灵虚老头还真是什么宝贝都舍得给你。”
萧如故并没有搭理连沉的冷嘲热讽,而是低喃了几句咒语,这颗珠子就亮起了蓝光,映现出草屋内两道坦然相见的身影。
“我去——!”巫灵儿看清画面,忍不住一个爆粗:“刺激啊!”
正拿着回音珠的萧如故有些尴尬,而此事珠子内,还在不停地传来一男一女欢愉的喘息。
929
看到脚边沃汗吐的血迹,武藏恶心的捂住了鼻子,“真恶心……”
“大王子,你还跟他废什么话呀,直接让他滚,省的脏了我们的眼,真够晦气的!”
这时,其中一个身穿暗紫色华服的男孩开口,看岁数也就十一二岁,比沃汗高出了半个头。
“是呀,我要是他早就躲在寝宫里不出来了,省的惹人烦。”
“哈哈哈,你看他瞪我们的样子,还真是好笑!”
被他们一说,武藏顿时得意起来,方才的恐惧也立马烟消云散,他一边冷笑,一边斜眼看向沃汗扶在地面的手,他突然抬起脚,用力的踩上了他的手。
“嘶……”手上传来的疼痛让沃汗不禁轻哼出声,他蹙眉抬头对上笑得满脸得意的武藏,口腔的血腥味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好累……
好想闭上眼睛睡一觉啊……
武藏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他敛住笑容,脚尖用力,在沃汗的手上碾了碾,“骨头还挺硬,我的好三弟,你若是跟大哥求个情,大哥就扶你起来好不好?”
沃汗听到自己指骨断裂的声响,十指连心,疼的他马上就要昏厥过去,可是他听到武藏戏谑的话后,咬了一口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的脸色苍白,嘴角的血痕在面无人色的脸上尤其的醒目,一张稚嫩的脸在此刻却透露着一股与其年龄不符的冷冽。
他抿唇不语,抬眸望天,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
“这灾星还真把自己当王子了,哈哈哈……”
“你看他这狼狈样,还没我家的狗穿的好呢……哈哈哈……”
对于他们的嘲笑和谩骂,沃汗只是抬头闭着眼,听风过耳的声音,听燕雀振翅翱翔的声音……还有……心破碎的声音。
下一刻,画面再次一转,小男孩渐渐张开,英俊帅气,只是那双眼里的狠辣,却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他半靠在榻边,手中把玩着一只匕首,地上还跪着一个丫鬟。
“三……三王子饶命!三王子饶命啊!”
那丫鬟不断在给他磕头,一边磕一边嘴里喊着“三王子饶命”,每随着丫鬟一次磕头,她的额头就会红一圈,直到她磕的头破血流,沃汗也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一语不发。
殿内安静的只有那丫鬟的磕头声,终于,那丫鬟忍受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沃汗忽然斜眸,目光看向她,“是你给他报的信?”
“不……不是奴婢!”丫鬟一边磕头一边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奴婢,三王子!求求你饶了奴婢吧!”
“呵……”沃汗突然笑了,他不知道他此时的笑容在那丫鬟的眼里有多么的恐怖。
“真、真的不是奴婢,三王子,求求你,饶了奴婢吧……”
“饶了你?”沃汗看着她,“你知道的,欺骗我的人都会是什么下场。”
丫鬟闻言瑟瑟发抖,她真的不想死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沃汗突然说,“是不是你给他通风报的信?”
“砰砰……”丫鬟磕了两个响头,哭着说,“我没有……我没有……三王子……我没有……”
“真是一条好狗。”沃汗笑道,“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这么卖命?银子?还是财宝?”
丫鬟摇头,爬到他的身前,双手拽住他的衣衫,哭着祈求,“三王子……奴婢没有,奴婢没有给大王……”
沃汗蹙眉,握紧手中的匕首贴上她的脸颊,刀尖缓缓地移动到她的脖颈上,看着丫鬟瞪着惊恐的眼睛,沃汗突然笑了,“不会很疼的,想想,你马上就要和你的朋友团聚了……”
沃汗虽只有八岁,但力气却很大了,丫鬟想要逃跑,不料摔了一跤。,被他一脚踩在了地上,这都是你们逼他的……
既然你们把他推入深渊,就别怪他把你们……拖入地狱。
灾星又如何,不被认可又有何妨,他势必要让自己所受的磨难加倍奉还给他们,背叛他的人,就用他们的鲜血,献祭给他们该死的“圣主”吧……
……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卓森”看见她在走神,以为她被自己给吓到了,“姐姐你放心好了,他是不会杀你的!”
巫灵儿回神,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用一种怎样的语气同他说话,“卓森”的眼神是与沃汗截然不同的干净纯粹,与他小时候的眼睛一模一样。
本该是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年纪,却因为一句“灾星”,彻底断送了他的童真,伤口在心中撕扯的越大,他不停的挣扎,到最后的麻木,消亡。
巫灵儿突然张开手抱紧“卓森”,卓森身体明显一僵,瞳孔放大,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姐……姐?”
巫灵儿觉得自己像是拥抱了当年那个在黑暗中挣扎的小男孩,那个在雨夜后,彻底熄灭了心中希冀的小男孩。
她能感觉到那个小男孩瑟瑟发抖的身体,低声的啜泣,以及在黑夜中的吟梦,“我……我不是灾星……”
“卓森”缓缓闭上了眼睛,怀中温暖的像是拥抱着整个太阳,除了那个儿时帮助过他的丫鬟,他是第一次被人抱着,也是第一次感觉到除了她,还有人有这么温暖的体温,有温暖又让人安心的心跳。
而那个叫仓拉的丫鬟,也是唯一一个给过他温暖的人,早就被大王子暗中给处决掉了。
“卓森”很享受眼下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他刚想伸手回报她,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你们抱够了没?”
不止是“卓森”,巫灵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连忙收回圈在“卓森”腰间的手,笑的满脸臭屁,“沉沉来了~”
隔老远巫灵儿就看到连沉的脸色有点不好,那眼神像是在说:“这才这么一会,你就给老子戴绿帽子?”
“沉沉,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的那哥样……”
连沉哪儿有心情听她的解释,给了她一个“一会再收拾你”的眼神后,转头将目光落在了“卓森”的身上,“沃汗?”
“卓森”愣了愣,微微行了一礼,“我是‘卓森’。”
“卓森?”连沉挑眉,有些意外:“你不是叫沃汗吗?”
930
“我?”楚南霄挑挑眉,放下手中的杯盏,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你是打算赖上我了?”
“我我我...”白洋被他轻佻的言语整的满脸通红,低着个头,又似鼓足了勇气轻声道“嗯!”
“兄弟,我真的是直的!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楚南霄食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一脸严肃的说“虽然我承认我长得的确是很帅,但是我....”
还未等他说完,白洋便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没事,我们可以先当朋友!”
朋友...楚南霄一时哑然,剩下的话则被他硬生生的咽回到了肚子里。
除了阿修罗与玉芙蓉,他这些年连个所谓的‘朋友’都没有。
他天生多疑,身居高位,在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了世上并无所谓永远的‘朋友’唯有利益与野心得以永存。
所以,他无疑是孤独的。
他眼神略带质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只见他眼神澄澈,与他见过的人截然不同,心里似有一股暖阳徐徐升起,揭开他阴暗心房一层柔软天地。
朋友...他这辈子还能有吗?
楚南霄和白洋一同走在长安街上,一前一后,一快一慢。引得街上的女子都偷偷往这边瞧看。
楚南霄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他的这副模样倒是让他很受用的。
而身后白洋则紧紧跟着他,又一副不太敢靠太近的样子。
“白洋,你离我这么远干嘛,跟近点。”楚南霄轻轻回头,蓦然对上白洋的眼睛。
“啊?好...”白洋赶紧跟上前,与他并排同走。
暖阳打洒在他们衣衫上,拉的他们影子很长很长...
夕阳西下,一天似乎在悄然之间便就过去了。楚南霄则是拉上白洋一起在客栈内喝酒,一边给他讲思想道德,把他早点掰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白洋看着他微醺的模样,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苦笑。“每个人都有喜欢人的权利,无关男女,喜欢就是喜欢。”
楚南霄用手杵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被他一副淡然与平日不用的模样吸引住了视线,觉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一幕也似曾相识。可是最终在脑海却还是找寻不到关于他的记忆。
好一个喜欢就是喜欢。他嘴角噙着笑,觉得白洋在他心中似乎也不是那么有些反感了,是啊,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啊——死人了死人了!”楼上,不知谁突然大喊了一句,小二一脸惊恐的快步上了楼,一瞬间,人群喧闹声不止。
楚南霄的酒气也被他们喧闹声吵醒了不少,白洋已不知啥时站起了身,向人群处走去。
他也没有过多停留,一口将手里的酒喝了个干净,站起身跟着白洋的身后向人群内走去。
人群则是将一片空地围成了个圈,圈内地上躺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
楚南霄眼里似有星辰闪耀,有意思了,如若是寻常死法,他倒是并没兴趣,只不过,这人的死法,可并不是人杀的。
男子全身像被火烤般发黑,正冒着淡淡黑烟,五官狰狞,只剩黑色模糊的血肉,人群中已经有人捂着鼻子干呕起来。
没过多久,官府的人来了,将死者一片空地包围起来,疏散着围观的人群,楚南霄不由嘲讽的嗤笑,却见不远处的白洋正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官府的人已经将目击者跟店小二带走询问,剩下的人则都悻悻散了开来。
“在想什么?”楚南霄走上前,轻声问他。
“噬魂术....”白洋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喃喃开口。
长安城的热闹并不会因为死了一个人而停止,楚南霄也得知,白洋是沧州九重山的弟子,因受师父莫离忧派遣而来到山下历练。
白洋已经看出这人死的蹊跷,单凭官府的能力定不能将真凶抓住。噬魂术已消失许久,此法歹毒阴狠,收集九个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男子的魂魄则能练成百鬼枯。
而这九个阴鬼则会受到术主人操控,如若让此人练成百鬼枯,人间必将大乱。
所以白洋要找到此人,阻止他。
楚南霄则是一脸不以为然,人间大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他有点怀疑,白洋此行就一人,估计半道就被人打死了。
他不禁有些恍惚,他是什么时候竟会在乎一个人的死活,明明才认识他不久...自己这是病了?
“楚兄,此人危险歹毒,我不能不顾长安百姓安危,必须将真凶找到,等我找到真凶,再来寻你!”
白洋一该往日那番踌躇不定,浑然天成的正然之气让他一时哑然,仿若谪仙将世星辰骤现之光芒。
不等他开口,白洋便突然起身,转身离开。
“喂...”楚南霄看着眸中那白色身影离他越来越远,心里竟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蓦然出声叫住了他。
白洋正离去的身子顿了顿,等他回头时,便见楚南霄已不知啥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我跟你一起。”
楚南霄淡淡的语气,宛然万物之声皆为他的虚化背景,好听的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于是,楚南霄一改往日风流倜傥调戏邻家姑娘的潇洒性子,与白洋一起投入到了查案之中。
连楚南霄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魔界少主,未来的霸王头子。竟还要同人一起匡扶正义,拯救天下!?
他偷偷瞥了一眼正仔细翻阅古书的白洋,只觉得他原来是这么好看....
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他带跑偏的楚霸王,有些崩溃的皱了皱眉,可能是他好久没近女色,竟会突然觉得一个男人这么好看!
他们找到了那个目击者,是风月楼一个姑娘,自从看过尸体后就生了一场大病,脸色异常的发白,据说她刚被死者赎身,刚准备要嫁给他当小妾,那天晚上,他们约好了在客栈温存,等她如约推门便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屋里。
死者王远谋,淮南商人,一月前来长安跑商,家里还有三个夫人俩儿子。
死者肉身无其他伤口,是被吸食灵魂而死。
“不是人为,是妖。”
楚南霄淡淡开口,将白洋心里所想的疑惑说了出来。
931
齐方喝了一口酒,对她说道:“灵儿姑娘,先吃饭吧,一会我们一起去湖边看看!”
齐方说完,就着酒坛子就开始畅饮起来。
静儿看着他,不满的说:“哥哥,不是让你别喝这么多吗?!”
她刚想要伸手夺掉齐方的酒坛子,却被齐方侧身轻易地躲开了。
齐方脸色微醺的对她道:“好不容易下一次山,让我喝个尽兴嘛!”
静儿被齐方气红了脸,别着头不理他。
巫灵儿拉了拉她的手,轻声劝慰道:“好了好了,静儿小可爱,小方想喝就让他喝吧!正赶上今日‘河女节’,就放纵他这一回,就这一回!”
齐方笑道:“还是灵儿姑娘深知我心!”
话音刚落,齐方将坛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巫灵儿叹声道:“小方,你可少说两句吧!”
“哼!”静儿冷哼,别过头不理他。
巫灵儿见状,赶紧打圆场,满脸严肃的对齐方说:“小方,静儿她是为你好,酒喝多了伤身,日后还是少喝点为好!”
“我就是有点馋了,好一阵子没喝了,山上有酒禁,这一下山,我就有些忍不住了……”齐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继而转过头看向静儿,认真的说:“好妹妹,我答应你,再喝这一次,我就真的不喝了!”
静儿一脸的不为所动,依旧别过脸,不看他。
齐方继续哄着:“好妹妹,哥哥错了!我日后绝对听你的话,绝对不喝酒了!”
静儿这才缓和了脸色,说道:“信你……才怪!”
……
吃过早膳,巫灵儿刚想抱起桌上的小狐狸,却见它忽然跳出了她的怀抱。
巫灵儿问它“小家伙,你不想去吗?”
“呜~”
小狐狸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在回应。
“好吧,那你乖乖的在客栈等着我们回来,我们日落前就回来!”
巫灵儿笑了笑,不禁向它抛了个媚眼。
她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哦!”
“呜~”
小狐狸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直至与阳光融合成一个模糊的光圈,它紧紧地盯着那个活蹦乱跳的身影,眼里不由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暗光。
……
等到他们赶到湖边的时候,湖边已经围满了人。
小至四五岁在人海中穿梭打闹的孩童,大至七八十拄着拐杖的妇孺,都围在河湖边,这场面,十分的壮观。
静儿探头探脑的跟在齐方的身后,对周边的一切,都感到了无比的好奇。
视线略过身穿着各色各式衣装的男女,巫灵儿的目光落向那一小方不易察觉的空缺地角。
她大声向他们喊道:“静儿,小方,前面有空位置!”
她的话音刚落,静儿和小方立马回头,顺着她指尖的方向望去。
齐方借着酒劲,打趣她:“灵儿,你的眼睛可真尖!”
巫灵儿“嘿嘿”一笑,毫无形象的在齐方的肩膀上,拍了几拍。
她说:“那是,我是谁啊,我是大哥,跟着我,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原来是大哥!”
齐方作势双手抱拳,轻行一礼:“有礼,有礼!”
“承让,承让。”
巫灵儿佯装低调的抱拳回礼。
一下子,他们就成了大哥与小弟的关系。
静儿向他们两人翻了个白眼,哪儿还有方才文静的模样,一个疾跑,跑向那空缺的位置。
“你们继续商业互捧,我先去占位置!”
商业互捧这个词,还是巫灵儿教给她的,这叫,现学现卖。
湖岸边,支起了一个红木搭成的大圆台,大圆台上,有个白胡子的长者站在其上,一身素灰长衫,虽并无太多装饰点缀,但无论在衣衫的面料,或者纹路上皆是上品,可以看出长者在这河女城,定是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的。
长者单手捋了捋长长的胡须,一脸慈祥的打量着围绕在湖边的众人。
“静一静!静一静!”
几个身穿黑灰色长衫,打扮规整的男子们向人潮处喊话,人群顿时安静不少,无数双眼睛满含激动的望着圆台上的长者。
长者收回捋胡须的手,神色严肃的问靠在台下的年轻男子:“人都到齐了吗?”
那年轻男子身穿着一件蓝白色衣衫,容貌俊雅。
言谈举止间,皆都透露出一丝的淡雅的气息。
想必定是一位饱读诗书的才子,这由内而外迸发出的修雅气质,完全跟那方世生迥乎不同。
“爷爷,人都到齐了。”
那男子向老者拱手作楫,语气毕恭毕敬。
“嗯!”
长者满意的颔首,眼睛不由得扫视了一圈众人,继而开口缓缓说道:“老夫宣布,今年的‘抓福’大会,现在开始!”
长者的话音刚落,湖边的人们顿时欢呼起来,无论是妇孺,还是儿童,男子还是女子,各个皆在高声的欢呼着。
巫灵儿和静儿则是满脸的茫然,不约而同的看向旁边杵着的齐方。
原本还沉浸在长者说的话中的齐方,似是察觉到她们向这边传来的灼热目光,不由轻轻侧头,将目光转向她们。
视线对视后,齐方像是猜到了什么,开口对他们讲述道:“‘抓福’是河女节活动中的一种,准备百只鲤鱼,将其身上绑上红绳,投入湖中。再找十个精壮的年轻男子,下湖将其抓上来,谁抓的鲤鱼越多,就代表他的福气就越大。这,就是‘抓福’。”
“原来是这样……”
巫灵儿和静儿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齐方刚说完,十个展露着上身的精壮男子,就已经陆陆续续的走上了圆台,各个脸上写满了骄傲。
看着他们展露着的胸膛,巫灵儿有些别扭的偏过头,嘴角不由一阵抽搐。
嗯?这就是……传说中的腱子肉吗?
老司机巫灵儿当然不是因为害羞而红了脸,她像来不喜欢肌肉太过凸出的男子,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毫无美感可言!
白白嫩嫩肌肉分明的那种,才是她喜欢的类型。
一旁的齐方察觉出她的不正常,忍不住瞅了一眼正傻愣愣盯着圆台上看得起劲的自家妹妹。
“咳咳”他咳了咳嗓子,对静儿说道:“看看周围的年轻姑娘家,哪儿有一个像你一样,盯着台上男人看的不眨眼的?”
齐方阴阳怪气的一声立马将静儿叫回了神,意识到自己越矩了,静儿白皙的脸上不由飘上了两朵粉晕。
932
许是好奇心在作祟,她猫着身子向那光亮处慢慢靠近,透过磨砂玻璃,一名男子正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给他的侧脸渡上了一层银光。
暖光打在他柔和的发丝上,竟闪着五色耀眼的光晕。
他认真的模样,确实让她不禁有一些看呆,这个新老板竟如此称职,这么晚了还在看交接资料。她的心情不自禁一软,悄悄的转身离开,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你好,是‘童年回忆奶茶店’吗...”
打完电话,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悄悄的离开了公司。
而此时没过多久,任宗晨办公室的玻璃门便被轻轻的推开。一个身穿外卖服头上戴了个小熊帽子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帽子上醒目的写了四个大字‘童年回忆’。
“你是..?”任宗晨将视线从手中的资料上脱离出,抬头入目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不好意思,我是‘童年回忆’奶茶店的送货员,是来送您定的奶茶!”头戴小熊帽子的男子笑了笑,将手里的奶茶放到了桌子上,主动说清来意。
任宗晨不由疑惑的皱眉“不好意思,我好像并没有定过什么奶茶...”
“啊,地点是这里啊,而且说的是总裁办公室,没错啊!”男子不由有些慌了,从宽大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检查起来送货地址。“对,就是这里没错!”
陌生男子坚定地抬起头“是广厦传媒有限公司·五楼总裁办公室,收货人是任先生!”
任宗晨双眼复杂的看着他,见他异常坚定,只能作罢的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放到这儿吧!”
“好的,先生!”男子笑着转身准备离开,便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等一下,你知道定单的手机号吗?”任宗晨突然叫住他,内心情不自禁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给他定了奶茶...
“对不起,订单是机器人接的,我只负责送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好的,麻烦你了。”任宗晨有些失落的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他的目光看向桌角正放着的奶茶,透过包装,他看清奶茶正冒着氤氲的热气,他的嘴角不知何时已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
回到家,陆乔乔洗完澡,爬上床开始了她的游戏之旅。
‘修仙记’是她们公司最新策划推出的全息网游,她平常也超级爱玩,每次下班休班都会沉浸在网游中打怪升级切磋。不仅是因为工作的需求,更是因为她也超级喜欢‘修仙记’的高自由度高像素捏脸。
每个人用身份证只能创建一个号,除非废号,不然不可以建第二个号,高画质捏脸是玩家自身面容加上微调所创建的‘第二个自己’,所以每个人物都是特殊的,而不是全服都一样的脸,这也是吸引玩家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第二个就是,全息网游内,被杀害掉会掉级而且还会有20%的痛感,也就是被杀或者被伤,会让玩家有着伤害本身的20%的痛感。
这个游戏世界,会有清楚地感官还有高度自由的灵敏度,犹如让玩家身处于第二个世界!
她在游戏中叫做安乔。戴上头盔,她正身处游戏中的主城长安城内。
一上线,她便开始了日常刷副本。正当她快要刷完副本,她的闺蜜田小米便突然发来了密语。
甜小米:乔乔乔乔乔!在不在!?
安乔:?咋了小米?
甜小米:你知不知道‘观沧海’要跟‘苏九妹’结婚了?
看到‘观沧海’这三个字,她的心突然一疼,昔日的过往似流水在她眼前突然浮现。
观沧海是她刚玩修仙记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她第一个在游戏中喜欢的人,他以前会陪着她一起打怪,一起刷副本。
原本她还想在七夕那天约他吃饭,也就是所谓的奔现。直到苏九妹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一切美好的幻象。
那是她可笑而幼稚的梦,现在梦醒了。她是万万不会再让自己输得那么一塌糊涂。与其作践自己,她宁愿要自己骄傲的尊严。
安乔:他们结婚,管我什么事?
装作不痛不痒的回答,眼内湿润的液体却出卖了她,她哭着哭着,却最终是笑出了声。
甜小米:乔乔你..是不是还没忘了他?你别装跟个没事人似的,我还不知道你...
安乔:小米我没事,已经过去了。我也很欣慰幸好当初没有跟他奔现,我还得谢谢他呢,你要知道,我眼光很高的!
甜小米:嘿嘿我就知道乔乔你看得开嘛,论坛竟然有人扒你说,尽管人物好看,不爆语音不爆照说不定是人妖,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一晚的都在跟那个扒婆楼主撕比!
安乔:乖,别跟他们计较。清者自清,我们玩我们的他们玩他们的。
甜小米:好啦,我知道了,对了,你们新来的老板怎么样?
陆乔乔不由笑了起来,她已经想象到了田小米八卦的表情。
安乔: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到,任伯伯的小儿子竟长得这么好看,而且脾气也很好,对待工作也很认真...最主要的是他笑起来超级超级玛丽苏!嗯,就是玛丽苏小说男主的微笑!
田小米:啧啧,你对这新老板竟有着这么高的评价,我的八卦少女心啊,快说,你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了o(╥﹏╥)o!
安乔:???田小米你的脑回路是不是不正常?!
田小米:我有一种,自己家的猪要拱白菜的错觉....
安乔:???田小米你的脑洞竟比我的还大,友尽了竟然说我是猪,工作繁忙,告辞!
田小米:哎乔乔...我..
还没等她说完,她便摘下了头盔,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匆忙的跑进公司,如果没有看错,还有几分钟...她就要迟到了!
她脚底生风不顾前方人群涌动,一个箭步窜进了电梯内,按下了5f。
她突然感觉左后方正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在看着她,她轻轻侧头,茫然对上男子清澈的眸子。
“任、任总....”待看清眼眼前男子的面容,陆乔乔有些尴尬的笑道。
933
萧如故轻轻颔首,垂眸看向手心里的碎片。
“不清楚。”他说。
“那这锁魂灯,为何会与我的赤炼有所感应?”
巫灵儿将心中的疑问问出,言毕后,抬眸看向萧如故。
萧如故也抬头看她,两双眼睛蓦地对视,最后不约而同的别开目光。
萧如故的唇角微微勾起,语气突然软了几分。
“蠢,你是赤炼的主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
巫灵儿的脑袋上不由冒出了三个黑人问号。
现在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她垂头不禁思考起他的话来。
赤炼是一个特殊的神器,除了自带的涅槃烈火还有收入洗涤灵魂的能力,一斩可净化灵魂,二斩即可撕碎及毁灭灵魂。
赤炼,可以说是一切灵魂的克星。
也是因为这个特殊能力,她才可以将媚娘从痛苦中解放出来。
如果说,赤炼对魂力的感知不亚于灵力,那就可以说明,它为何在锁魂灯的碎片旁这么的躁动异常了。
因为,它们是一家人啊!
认真思忖过后,巫灵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巫灵儿抬头,见萧如故正在盯着她看,有些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
“你看着我干嘛?”
“咳咳!”萧如故有些不自然的错开目光,轻咳两下说道:“走吧。”
“去哪儿啊?”
巫灵儿一听又要下去,顿时泄了气,语气颇有些幽怨。
“找锁魂灯。”
萧如故恢复了以往的神色,他的星眸一瞥,瞥到一旁浑身散发着“我不想走了”的气息的巫灵儿,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跟着它的指引,我们能快一点,大约能在日落前走出去。”
巫灵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眼瞅了瞅萧如故手里的碎片,方才还美的似是一场萤火梦境的碎片,此时却像是死了一般的暗沉无光,毫无生机可言。
“咕咕……”
巫灵儿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她突然叹出一口气,一脸可怜巴巴的望向萧如故。
“冰块脸,我饿了。你……有没有什么吃的?”
“没有。”萧如故淡淡道。
巫灵儿眼里的希冀就如同骤然升起的烟火一般,只存于一刹,便颓然的灭了。
不是萧如故不给她,他是真的没有了。
萧如故看着她颓然的样子,有些不忍的对她说道:“忍一忍,出去我就给你寻野果。”
巫灵儿看看他,只能认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毫无形象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这番举动,让萧如故有些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耳尖也不由自主地飞上了两朵粉晕。
在一个男子的面前随意的拍打自己的……
这个女子跟他接触过的有些不一样。
逍遥派以往皆是男弟子,最近这几年也开始招收女弟子,据说是为了阴阳调和。
因为有了女弟子,逍遥派也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他作为大师兄,也间接的接触过很多女弟子。
她们在他的面前都是一副乖巧,不爱说话的模样,一说话就会脸红。
而她,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行为上,简直可以说是肆意妄为!
萧如故越想越气,眼神也越来越冷。
事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于是,两人一犬,继续向下迈进。
到达第二层后,两人很默契的一同找着有没有通往下一层的石阶。
果不其然,在一旁的红木首饰箱旁,有着一个一丈多长的洞口,上面还零星挂着几张破碎了的蜘蛛网。
可是,锁魂灯的碎片还是没有亮起来,这就说明,锁魂灯并不在这里。
巫灵儿化饥饿于力量,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宝贝来填补她受伤的心灵。
于是就有了,这幅场景:
巫灵儿在扒拉着珠宝,萧如故沉着脸拿着两颗夜明珠替她照明。
团子也不惜伸出自己高贵的爪子,一顿狗刨,将各种项链珠宝扒拉的满天飞,一边扒拉,一边垂头用鼻子小心的嗅着。
“…….”萧如故的嘴角抽了抽,赶紧移开了视线。
心道:果然,什么样子的主人,就会有什么品性的灵兽。
扒拉了好一会,巫灵儿才从中找出一个白玉镯子,透过光亮来看,白玉镯子内还有几道红色的波纹,在光照下闪着莹莹耀眼的光芒。
萧如故看了看她手中的镯子,淡淡说道:“储物镯,戴在手上可以存放随身携带的东西,包括,它。”
萧如故说完,眼神不由瞥向靠在她腿边的团子。
巫灵儿摸了摸手上华润的玉镯子,仔细抚摸着那几道红痕。
有了这储物镯,她以后就不用带包袱了!
……
直至到了第三层,萧如故手里的锁魂灯碎片也还是没有再亮起来。
巫灵儿和萧如故仔细检查了第三层,与第一层和第二层的夹层有些不同,这个夹层更大、更宽敞。
周围还摆放着两排青铜像,每个青铜像的造型不一,经岁月长河洗涤铜像已锈迹斑驳,表面还浮着一层灰尘。
“这些青铜像刻画的都是谁啊?这个长得还挺帅的……”
巫灵儿眯了眯眼睛,恨不得将脸紧贴在铜像上。
萧如故淡淡的扫她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最中央的青铜像上,眼底不由地划过一丝敬佩。
“轩辕大帝,黄帝。”
话音刚落,巫灵儿愣住了,连忙躬身对着黄帝像拜了三礼。
“晚辈无意冒犯,还请前辈勿要怪罪。”
拜礼过后,巫灵儿转眼看向一旁的萧如故,瞪着他道:“好啊你冰块脸,你也不提前告诉我,竟让我在前辈们的面前丢脸,你说你,意图何在!?”
萧如故嘴角一抽,冷如寒月刀锋的眸子突然瞥向她,眼底一股暗光乍现。
萧如故:“嗯……”
“嗯!?”
巫灵儿不解的看着他,这个答案不对啊?他都不反驳的吗?嗯?嗯是什么意思?
“那个我说,你这个人……”
尚未等她说完,脚下的地面就突然颤动起来,伴随着震响,无数沙尘碎石从上面掉落下来。
巫灵儿还在愣神,萧如故就已不知啥时,闪身到她的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跟我走。”他说。
“啊?”
她还没缓过神,便被萧如故拖到了一个死角处。
团子也跃起四肢,四处躲着上方掉落的碎石。
“扶好墙。”萧如故提醒道。
934
绝对是白洋这臭小子有毒,他竟开始越来越担心他了!
“哈哈,楚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白洋笑了笑,一双清澈的眼睛眯成月牙,看的楚南霄不由咽了口吐沫。
“别以为自己带了点仙儿气就觉得自己是神仙了!”楚南霄毫不留情的开口,却发现白洋低着个头神情有些落寞,让他后面的语气不由轻了一些“那个...你注意一点,别受伤了。”
他不自然的开口,突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脸颊‘噌’的发热,不等白洋想开口道谢,楚南霄便突然坐起身离开了。
留白洋一人惊讶的看着他离开背影,对面梧桐树叶已发黄萧瑟,风吹落一片树叶,打着转儿飞了好远。
白洋呆呆的看着他已经消失的身影,嘴角的笑再也遮掩不住,肆意的勾勒出来“原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楚南霄早已来到柳屠夫小摊的所在地,柳屠夫此时正宰杀着一只猪。他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此时此景突然觉得自己竟有些可笑。
又突然想到了此时不知到了哪里的白洋,他的心顿时有些慌乱。
如果那天他没感觉错,死的人身上有股子狐狸的骚味。虽然被凶手掩去了很多,但他是谁!堂堂下任魔尊!这种小把戏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白洋那小子,万一他打不过那狐妖蠢得把自己赔进去了,他会愧疚的!!
不一会,被无辜从睡梦中叫醒的阿修罗一脸幽怨的给楚南霄抱拳。“少主!”
阿修罗失去与玉芙蓉在被窝里温存的机会,非常的不开心。竟是让他暗地里保护一个人类,带着仙儿气的人类!
阿修罗只能乖乖认命的去追白洋,楚南霄顿时间感觉神清气爽,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从地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正热情卖肉的屠夫。
“大好的时光,不能浪费,得买只鸡提前庆祝庆祝,今晚如果死那死狐狸敢来,定让它有来无回,到时候,白洋肯定会夸他厉害!”
楚南霄突然浮想到那个蠢小子双眼泛着光崇拜的看着自己说“哇!楚兄你好厉害啊!我真是太崇拜你了!”的样子,顿时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微笑。
夜晚悄悄来临,圆月独挂夜空,似有一丝凄凉之感笼罩在这片繁荣盛城。
此时楚南霄蹲在屠夫家的房顶上,悄咪咪的看着缝隙中暖黄色的灯光内的两个人影。
据他今天一天的观察,这个屠夫生性憨厚,对老婆也极好,此时此刻小两口正互相吹嘘着,惺惺相惜,两人眼中的幸福感让他不由看呆。
他过得终究是比不上一个平凡人家。连同他自己的亲生父母他都已经没了印象...
突然,周身泛起一阵强风,浓雾被随风吹来,白色的浓雾里似有一双绿色正发着幽幽荧光的眼睛,正邪魅的盯着他。
他不由嗤笑,伸手化成一层紫色结界包裹住身下的房子。
一股阴风从他背后突然吹来,他踮起脚尖身轻如燕的一躲。
眼前景象便突然消散,哪里还有浓雾,连同那双绿色的狐狸眼睛,都通通消失不见了。
“不好,是幻术!”
他皱眉,自己竟中了那狐妖的幻术,他暗叫不好,白洋那边有危险!
他一刻也不敢多耽误,脚底生风化结界追踪阿修罗。阿修罗功法他自是清楚的,但是那小子对幻术的了解却是一窍不通,自古狐狸多狡猾,就怕他们已经中了那狐狸的诡计。
那颗悸动的心不由慌乱起来,他竟丝毫感觉不到白洋的气息!
他明明在他身上下了追魂散,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气息,除非……
“怎么会...”他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胸口似有千斤重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仔细追踪着阿修罗的气息,他往地下一探,便看到了倒在路上的阿修罗,而身旁却没有瞧见白洋的身影。
“阿修罗?”楚南霄快速落地,手抚向阿修罗的手腕,轻轻检查着他的脉搏,还好,只是被迷晕了。
楚南霄暗涌魔力,手掌内紫色光圈在落到阿修罗胸口后,被他猛然吸收进体内。
躺在地上的阿修罗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少、少主!?”
“白洋呢?!”楚南霄皱眉问他。
“啊,那小子被那狐狸精抓走了,那狐狸竟化成芙蓉的样子迷惑我.....我”
不等他说完,楚南霄脸顿时就黑了,这个死狐狸竟敢惹到他头上,还敢抓他的人!啊!是不想活了吗!?
“老子要毁了它的狐狸洞,扒了它的狐狸皮,竟敢抓老子的人!”
此刻楚南霄一副暴怒的样子让躺在地上的阿修罗身子不由一僵,他家少主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我r!太可怕了!
“派人给我查,老子要找到白洋,要让长安城内所有的狐狸洞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楚南霄愤愤说道,很好,这只死狐狸惹到本尊了,本尊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沧州九重山上,一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驻足观赏着雪山下的景象,白皑皑的积雪上,一股银光窜出萦绕在他周身,男子突然皱眉,又忽得摇头叹了口气。“命罢,一切皆看造化了。”
“掌门,魔族大军暴动,好多魔族余孽大肆侵入长安城内,我们要不要下山阻止?”
身后一个白袍男子突然出现,恭敬地对他作楫行礼。
“罢了,此事我们不必多管,你先下去吧!”莫离忧轻轻拂袖,那人见状便默默退了下去。
“洋儿,这是你的命。”
风吹起满天飞雪,漂白雪花飘落至他的掌心,冰凉质感,眉宇间淡漠之气随着远处若有似无的紫色光芒而慢慢退散。
“少主,找到了!”阿修罗突然出现在客栈,看向半靠在阁楼栏杆上的楚南霄。
“在哪儿?”楚南霄并未回头,只是轻轻摇着手里的杯盏,皎洁月色映照在茶水中,荡漾起一层银光波纹涟漪。
“抓他的是只千年狐狸,此妖道行深,尤其善用幻术,现居中山村破旧寺庙里,少主,我们要不要现在就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