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情敌
连沉抬眸,有些不解的对上她的眼睛:“嗯?”
“越馨怡是你伤的吧?”巫灵儿突然问。
似是没有料到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连沉愣了半响,点头承认了,“是我。”
“真、真的是你!?”巫灵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我就只是那么胡乱猜一下而已,真……真的是你?是你伤了越馨怡?”她再一次问他。
“是我。”连沉没有丝毫犹豫,回答的利落干脆。
原以为巫灵儿会责怪他胡乱伤人,却见她突然堆着他傻笑起来,“嘿嘿,漂亮!干得漂亮!外瑞biu特佛!”
连沉微微一愣,“外瑞biu特佛?”
巫灵儿忽然楼主他的肩膀,“老狐狸,真是太帅了,我刚想揍他一顿出出气呢,不料你先对她下手了,怎么样,你没把她……”
巫灵儿这话怎么听都让连沉感到别扭,说得好像他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呢?”连沉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抚了抚巫灵儿的脑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小灵儿不会不知道吧?”
话落,连沉抬起头,目光看向窗外,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
听说全派都在查找伤害越馨怡的凶手,听说越馨柔被伤的老惨了,而且还一直在昏迷之中。
因为她伤在胸口,巫灵儿也不免被人怀疑成了伤人凶手,直到静儿等人站出来替她作证,才给她洗脱了怀疑。
而巫灵儿的伤也渐渐地好转了,这也得多亏了连沉和静儿小心翼翼的照顾,正午,长宗过来替她把脉的时候告诉她,她已经痊愈了。
巫灵儿闻言,差点哭出了声,“我……我终于熬到头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当米虫了!”
长宗朝她微微一笑:“这几天还要注意,最好不要大幅度使用灵力。”
“哎!”巫灵儿叹了口气,“那我的比试怎么办啊,明后就应该轮到我了吧……”
……
此时夜深人静,连沉回房后,化出了扶幽。
他刚要准备抚上一曲,便听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陌生的脚步声。
从气息来看,应该是个女子。
连沉垂眸思索片刻,巫灵儿和静儿的脚步声他都清楚。
但这个人,他并没有印象。
脚步声缓缓接近,下一刻,脚步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屋门便被推了开来。
连沉微楞,“……是你?”
那人身穿一袭红纱露脐长裙,英气的眉毛下,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鼻子高挺,嘴角挂着一抹颇为自信的笑。
此人就是仓颉卓玛。
连沉蹙眉,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只跟仓颉卓玛见过一次,还是前几天她突然跟在他的身后,拦住他跟他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这么晚了,卓玛姑娘找在下有事吗?”连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没事就不许我来找你吗?”仓颉卓玛话落,毫不客气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不忘将手搭在连沉的胳膊上,见连沉毫无反应,她更大胆的握住了他的胳膊。
今天的仓颉卓玛是特意打扮过的,暖橙色的烛光打在她曼妙的**上,若是寻常男人定会把持不住,而连沉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她握住自己胳膊的手,随后不留痕迹的将从她的手中手抽了出来,“还请卓玛姑娘自便。”
仓颉卓玛有些不满的撇撇嘴,见连沉垂着头,十指轻轻抚了抚琴弦,悠扬琴音入耳,如同天籁弥音,但仓颉卓玛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仓颉卓玛终于把持不住,看着连沉说:“连沉,我喜欢你。”
连沉:……
连沉置若罔闻的继续撩拨着琴弦,琴音盖过了仓颉卓玛的说话声,连沉阖眸,沉浸在曲目中无法自拔。
仓颉卓玛蹙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迅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们西岐的战士敢爱敢当,喜欢就要迎刃而上,所以,连沉,我喜欢你!”
仓颉卓玛说完,脸悄然红了,这是她第一次跟人表白,以前只有被人表白的份儿,她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连沉,等待他的答复。
连沉:“说完了?”
仓颉卓玛握紧裙边,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连沉依旧阖着眸子:“我们没有可能,卓玛姑娘请回吧。”
仓颉卓玛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眸子,“是因为那个叫巫灵儿的人吗?”
仓颉卓玛说到“巫灵儿”,连沉这才睁开眼睛,“你跟踪我?”
看着连沉冷冽至极的眸子,仓颉卓玛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认真的对他说道:“战场上没有我打不败的敌人,追求你也一样,我可以和她公平竞争,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
……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可能是巫灵儿受伤时他从天而降,白跑瑟瑟迎风飘起,雪白发丝宛若寒冬飞雪。
更是他面对威压临危不乱,不禁让人心生佩服。
她听说,连沉是妖尊的儿子,也是未来最有可能继承尊位的少主,少主吗?跟她倒是蛮配的。
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上,连沉皆符合她对未来夫婿的所有要求。
只不过,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这个人却并不喜欢她,仓颉卓玛的感伤也只是在一瞬,霎时便恢复了以往自信的模样。
她又在连沉的身边坐了下来,没有理会连沉冰冷的眸子,伸手抱住了他,“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抱一个男人……”
连沉蹙眉,忽然站起了身,他忍住心底的怒火,刚想要出声让她离开,便听见屋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连沉,你睡了吗?我在玄师叔那里偷了一坛桃花酿,你要不要尝尝看?”
紧接着,“吱呀”,屋门便被推了开来。巫灵儿兴高采烈的抱着一个酒坛子窜了进来,刚想要用屁股观赏房门,却见连沉正和一个红裙女人贴在一起,姿势极其暧昧。
巫灵儿定睛一瞧,这女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仓颉卓玛?她怎么会在这里?
巫灵儿的目光落到连沉握住仓颉卓玛的手上,巫灵儿蹙眉,她这是被绿了?
166 吃醋
此时巫灵儿的内心颇有些复杂,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吓得打碎酒坛子,然后跑过去给连沉一巴掌,再骂一句:“渣男!”
但巫灵儿想了想,这桃花酿珍贵的很,玄宝贝得不得了,她也是好说歹说才跟他要了一坛。
巫灵儿彻底放弃摔酒坛的冲动,抱着酒坛子就走到了连沉的面前,不等连沉开口解释,她就拽下了身上的同心玉,塞回到连沉的怀中,“还给你,给你的小情人戴吧!”
话落,巫灵儿扬长而去,再即将走出屋外时,巫灵儿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仓颉卓玛。
连沉见巫灵儿离开了,用力的将仓颉卓玛的胳膊拽开,向巫灵儿追去。
“连沉!”仓颉卓玛叫他。
连沉停住脚,并没有回头,“不想死,就别跟来。”
话落,他离开了。
仓颉卓玛看着连沉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的怀抱那么真实,真实却有短暂,她却已经感到很开心了。
……
连沉追上巫灵儿时,她正坐在树上喝闷酒。
她摇晃着双腿,嘴里一直不停的说着他的坏话:“臭狐狸、死狐狸,竟然敢绿我……太可恶了!”
月华如练,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在她身上,美得像画一样。
连沉有些无奈,自家媳妇竟然不相信他,他摇了摇头,踮脚跃起,做到了她的身旁。
半醉半醒的巫灵儿只觉得树枝忽然一晃,她差点倒头栽下去,幸好连沉反应的快,拉住了她,她才没有摔下去。
酒气醒了大半,“嗝~”巫灵儿打了个饱嗝,瞅向连沉,眼睛在他脸上大量了多次后,巫灵儿指着他说,“渣男!”
连沉握住她指向自己的手,“你听我解释。”
巫灵儿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我不要听。”
巫灵儿越挣扎,连沉的手就越紧,知道巫灵儿放弃抵抗,连沉这才柔声开口,“人不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我和她没什么,只是……”
巫灵儿蹙眉,他这是借此说她眼瞎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语气和眼神都像极了哄骗少女的渣男?”
连沉微楞,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真是这么想的?”
巫灵儿没有料到连沉会突然这么问,只是骄傲和自尊让她不能低头,“对,就是这么想的。”巫灵儿语气重重的说道。
连沉的脸色霎时一变,此时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一双眼睛深谙,看不出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但巫灵儿还是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他、他不会是想打她吧?
说不过她就使用暴力,这、这也太……
巫灵儿向后缩了缩脖子,刚准备溜走,却被连沉整个一拽,拽到了她的怀里。
巫灵儿重心不稳差点贴到连沉的脸上,此时他们靠的很近,鼻尖碰到一起,连沉呼出来的浊气喷在她的鼻子上,痒痒的,让她控制不住一个战栗。
“砰砰砰……”
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跳的这么快,巫灵儿的脸开始发烫,而抬眸就是连沉温柔的眸子。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你不信我?”
“你都和她抱在一起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巫灵儿蹙眉说道,“我这人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人也是一样,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一时兴起还是怎样,但若你拒绝不了别人对你的投怀送抱,那我们还是就此停止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瞧她这副绝情样儿,连沉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不让你看看事情的经过,你是听不进去了……”
连沉话落,手中一股金光闪过,他的掌心便多了一颗透明的圆珠子。
就着月光,巫灵儿看到里面发着银光的细小结晶体,“这……这是什么东西?”
连沉神秘的挑起一眉,“猜猜看?”
巫灵儿向他翻了个白眼,老狐狸心真大,他们都快分手了他还有兴趣跟她玩文字游戏。
“夜明珠我知道,只不过那是蓝色的,这……不知道,我猜不出来”
连沉微微一笑,“这是水灵珠,可以看见以前发生的事情。”
“水灵珠?”巫灵儿眯了眯眼睛,“那是不是还有火灵珠、土灵珠、雷灵珠……?”
连沉忽然笑道,“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净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而且,你说的什么火灵珠、土灵珠这些根本就不存在,水灵珠是远古真龙族遗留下的宝贝。”
“这么神奇,那可以看到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吗?”巫灵儿问道。
连沉摇了摇头,“只能看见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因为这只是其中一颗碎片,若是找到其他碎片所化成的水灵珠,变就可以看到更早以前发生的的事情了。”
巫灵儿眯了眯眼睛,心想,有了这个岂不是可以更好地窥墙角了?
不错,真是个好宝贝。
连沉看到她眼底划过的那抹喜色,颇有些无奈的对其说,“不要想窥墙角,这颗珠子只能返现出你所经历的事情,别人是看不到的。”
“什么嘛……”
听到连沉这么说,巫灵儿嫌弃的“噫”了一声,“不好玩……”
连沉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后暗涌灵力,手中的水灵珠内便发出了一道亮光,紧接着,透明的球中便现出了两个人影,一个是连沉,而另一个就是仓颉卓玛。
……
“那个……那个我相信你了。”
巫灵儿看了刚才的经过,顿时心生愧疚,她没有被绿,连沉也并没有对不起她。
连沉忽然凑近她,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巫灵儿的脸红了红,突然问道;“你就把人家自己一个人丢到房里啊?”
巫灵儿说的这个人家,自然就是仓颉卓玛。
连沉:“语气怎么这么酸,还是你想我过去陪她?”
巫灵儿噘起嘴,满脸傲娇:“你去呀,你去了就别回来了。”
连沉伸出长臂揽住她,“我还是陪我的小灵儿喝桃花酿吧。”
话落,连沉刚拿起巫灵儿怀中的桃花酿,却见坛底竟然见底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
167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都说醉酒误事,这不,巫灵儿起来后才发现,她已经迟到了。
而今天,是四进二的比试。
不知不觉,这次门派大比已经接近了尾声。
而她竟然走到了这里,这有点她的超乎预料。而她与灵虚真人的约定也快要完成了。
……
巫灵儿觉得她可能是有一点主角光环的,因为她非常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此时还没有轮到她,正在擂台上比试的是沈画清和沃汉。
不过不得不说,她的到来也是惹足了视线。
毕竟是前阵子的“话题女王”,再加上她成功的进入了四进二的决赛,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
静儿察觉到她的到来,猫起身子来到她的身边,问她:“灵儿,你昨晚上去哪里了啊?我今儿早去找你,却见你房内没人,以为你先来了呢。”
“啊?是嘛。”巫灵儿干笑了两声,眼睛一转,试图转移话题,“我不是伤刚好嘛,就想着晨起去树林修炼修炼,你找不见我,就对了。”
巫灵儿疑惑不已:“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睡懒觉的吗,怎么突然像是转了性一样……”
巫灵儿:“人都是会变得嘛,我还不是怕我的修为不够,在大比上出丑。”
巫灵儿随口这么一说,静儿还真的信了,并认真的点头附和道:“说得对,人都是会变得。”
昨晚连沉死拉着她不放,说要和她一起睡,毕竟孤男寡女的,巫灵儿要拒绝,却听连沉义正言辞的同她说,他不会碰她,而连沉就化了原型,躺在她的胸口上睡,毕竟以前小狐狸也是这么睡得。
这也是静儿为什么今儿早没有找到她的原因了,她昨晚是夜宿连沉房中了。
毕竟古代女子很看重清誉,虽他们是修真之人,但是没有拜堂成亲之后也是不能睡在一起的,只不过巫灵儿作为现代人,也比较能看得开,至少她可以在连沉面前随意的露出自己的脚,顺便将脚放在他的皮毛上。
随着玄宣布沈画清赢得了胜利,巫灵儿深知她与仓颉卓玛的比试也要开始了。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巫灵儿为自己以前有过想要和仓颉卓玛交朋友这个想法而感到讽刺,倘若她们没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大概她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毕竟仓颉卓玛的性格,巫灵儿还是很喜欢的。
只能说是相逢恨晚,造物弄人啊!
随着巫灵儿和仓颉卓玛上场,场面一度混乱,擂台下的弟子们愤愤呐喊起来。
两个美女之间的战争,谁不喜欢呢?
场面剑拔弩张,巫灵儿现出赤练,仓颉卓玛也抽出腰间的长鞭,两双眼睛对视,火花四溅。
只有她们两个人明白,这场比试不单单只是赢得门派大比的名额,而重要的是赢得站在连沉身边的名额。
女人嘛,除了比美,还有实力,谁都不想在自己情敌的面前输得狼狈,所以这次比试,势必会拼尽全力。
而这仓颉卓玛就像是踢馆对手,只不过想要抢走的是连沉的人。
随着玄退场,比试开始了。
仓颉卓玛率先挥起长鞭,朝巫灵儿抽去,长鞭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撕破声。
仓颉卓玛不愧是御兽门的得意门生,她的速度很快,巫灵儿没有丝毫近她身的机会,而且她的身上已经开始有长鞭划到身上的伤口了。
仓颉卓玛见她白着一张脸,忍不住开口对她说:“你也不怎么地嘛,连我的灼日都躲不了,”
巫灵儿蹙眉,她这是被看不起了吗?
她咬咬牙,心一横,干脆不躲了,她直接化出几道火焰向仓颉卓玛砸去。
“啪!”仓颉卓玛的红鞭抽在了她的身上。
仓颉卓玛似乎没有料到巫灵儿不会躲开,反而任由灼日在她的身上抽打着,巫灵儿白着一张脸,非常的狼狈。
而这时,她却突然发现,巫灵儿甩出了好几道火焰正向自己飞来。
仓颉卓玛刚想要用长鞭抽灭飞来的火焰,不曾想这火不是寻常火焰,而是传说中的涅烈火,她怎么抽都是不灭,火焰反而越老越大了。
涅烈火如同一颗种子,迅速的爬上她的长鞭,烫到了她的手,仓颉卓玛一激动,差点将手中的红鞭给扔了。
仓颉卓玛不解:“这……这是什么火,竟然抽不灭,连我的灼日都有些怕它。”
巫灵儿轻轻一笑,抹了抹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刺痛让她的脸有点白,由于她被越馨怡刺到了胸口,又流了好多血,所以近来有些贫血。
虽然静儿连沉他们没少给她煎制各种补药,但她还是没有彻底恢复。
这仓颉卓玛打人可真是疼,怪不得灵儿说她恐怖。
相比较巫灵儿浑身伤口,仓颉卓玛就完好无损,嘴角挂着抹自信的笑容。
那个笑容似是在说:连沉是我的了。
巫灵儿撇撇嘴,连沉是他男人,怎么可能让给别人,更别说,她的目标是第一名!
巫灵儿强打起精神,仓颉卓玛的手速太快了,相对于上身手臂,下肢的反应能力就有些稍显不足了。
脑筋一转,巫灵儿想到了一个主意。
三十六计之第六计,声东击西。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个道理,巫灵儿是知道的,她必须要快速冲向仓颉卓玛,这样她势必会挥舞起手中的长鞭,而那时她全部的灵力和力气全部都会y凝聚在手上,至于下肢嘛,自然就……
巫灵儿在心中笑了几声,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她轻轻一笑,虽面上早已挂满伤痕,但一双眼睛却清亮无比,她低喃了一声咒语,赤练发出一道红光,巫灵儿甩了甩赤练,挥出几道风刃向仓颉卓玛砸去,仓颉卓玛见状,瞪大眼睛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抽散风刃,巫灵儿见此是个好机会,飞速的跃起身子向她逼近,仓颉卓玛抽完向自己飞来的风刃吗,这才注意到巫灵儿正快速的向她缩近着距离。
仓颉卓玛也不傻,灼日是远程法器,适合远距离的进攻,而远程法器最忌讳的就是距离果断,这是最为致命的。
168
仓颉卓玛果断的继续扬起长鞭,香雾灵儿抽去,她使用的力气比方才足足大了好几倍。
“啊!”巫灵儿被仓颉卓玛的长鞭抽到了肩膀,肩膀处的衣服被抽裂开来,露出她白皙的肩膀,而霎时,一道红色口就子蔓延到了她的肩膀上,顿时鲜血淋淋。
巫灵儿的身体因为巨疼而不由颤动着,而每随着她身上伤口的增多,便有一种恐惧之感从心中油然而生。
忽然,她的脑海中现出一道画面。
阴森森的地牢里,一个女子被绑在架子上,只有旁边破木桌子上放着一燃了过半的油灯,油灯的微光打在她浑身是血的衣裙上,那女子低着头,气息全无。
“哗啦”
地牢的门被打开了开来,一个人迈入地牢,她只能隐隐感觉到,那是一个女人。
“我的好妹妹,你可千万别怪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抢了不该抢的东西,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都无用。”
那女子缓缓走到架子旁,伸出玉指捏起架子上那女子的下巴,“你就好好得睡上一觉吧,最好是睡一觉,把一切都忘了……”
话落女子有些嫌弃的收回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沾上血渍的手,透过桌旁那葳蕤灯光,巫灵儿看到那女子手指上戴着一个紫金色的戒指。
女子擦完手,轻笑两声后转过身离开了,临走时,她顺手把沾满血渍的手帕扔在了一旁墙角,紧接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吹过,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地牢归于黑暗,寂寥无声。
……
巫灵儿蹙眉,她为什么老是想到一些她根本没曾见过的画面,她为什么会感觉到痛苦,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只是,此时此刻她已无暇再去细想其他,她快要坚持不住了,这个仓颉卓玛抽人还真是疼,巫灵儿咬着牙,飞速向仓颉卓玛逼近。
就在仓颉卓玛的长鞭即将砸到她身上时,巫灵儿低喃几声咒语,后将赤炼甩了出去,赤炼在口中划出一道弧度后,一只火凤从中凝出,随着一声凤鸣,火凤以光速向仓颉卓玛的腹中袭去。
而此时的仓颉卓玛刚想挥出长鞭拦下火凤,便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她和巫灵儿几乎是同时被对方击中,同时摔在了地上。
仓颉卓玛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如火烧般疼痛难耐,而这时,空中突然落下绵绵细雨,“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她的脸上,她瞪着眼睛,在意识即将消失时,一遍遍回想着方才巫灵儿召唤出的那只火凤,这股力量……太强大了。
仓颉卓玛昏睡后,巫灵儿也不好过,雨珠打湿她的衣裙,血迹和雨水混淆在一起,将雨水染红,而这浑身上下的伤口被雨水淋过之后,仿若是在伤口撒盐,火辣辣的让人无法忍受。
巫灵儿的脸越来越白,她拼命想要站起来,但是身上的伤让她提不起一丝力量,她干脆的就这么躺在擂台上,感受着雨珠滴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或许可以抵消她身上的灼伤痛感。
雨声夹杂着擂台下众位弟子的欢呼呐喊声,在整个后山如雷贯耳,响彻云霄,无数人在为她高兴。
而巫灵儿的意识也在慢慢地消失,就在她梦到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听到了那年夏日,操场上响起的广播铃声,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梳洗的声音。
“不能睡。”
后来,她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等到巫灵儿醒来的时候,没错,她又是在床上。
自从她答应了灵虚真人参加门派大比,除了受伤还是受伤,甚至还差点丢掉小命。
“静儿啊,静儿……”巫灵儿开始唤静儿。
“醒了?”
谁知静儿没唤到,反而唤来了萧如故。
而此时巫灵儿是没有穿衣的,因为她的身上全是鞭痕,暗红色的鞭痕在她的身上,触目惊心。她只要动一下身体,身上的伤口就会疼痛不已。
巫灵儿想要出口阻止萧如故已经来不及了,萧如故迈进房内,目光瞥到床榻,看见巫灵儿露着的白花花肩膀,他的脸突然一红,说话也不由结巴起来,“你……你……”
巫灵儿忍着疼痛轻轻翻了个身,伸手将一旁的锦被一拽,拽在身上,然后瞥头瞅了一眼萧如故:“我什么我?没见过啊?”
萧如故:……
萧如故佯装镇定的走向巫灵儿,发现她的脸很是苍白后,把手中的瓷碗放在了床头,“起来喝药。”
巫灵儿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我这样子怎么起来,起得来吗?”
萧如故蹙眉,看着巫灵儿满脸嫌弃的模样,这是怎么了?他又惹到她了吗?
萧如故想了又想,没有想到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没办法,巫灵儿现在没法子起来喝药,只能他亲自上手了。
毕竟是第一次给人喂药,还是女子。萧如故心中突然开始紧张起来,他双手颤抖着将桌上的瓷碗拿起来,舀起一勺颤颤巍巍的递到她的嘴边,“张嘴。”
巫灵儿突然叹了口气,张开嘴巴含住勺子,苦辣味传入喉咙,“咳咳、好苦……”
萧如故继续舀起一勺,递到她的嘴边,“良药苦口。”
巫灵儿语气有些幽怨:“我都喝了多少次中药了,再喝就要吐了。”
萧如故轻笑,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几块米糖:“给你。”
巫灵儿抬眸,见萧如故的掌心上放着几块米糖,她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糖,你怎么会有糖?”
“我就是试着做一做,你尝一尝,看看味道如何。”萧如故将糖放在她的手上,“喝完药再吃。”
巫灵儿握紧手中的糖,笑得甚是灿烂,“知道啦!”
有了糖的激励,巫灵儿很迅速的就将中药喝得一干二净,萧如故满意的函授,将瓷碗放回床头。
巫灵儿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糖放进嘴里,酸酸甜甜,这是山楂口味的。
巫灵儿转头,笑嘻嘻的对萧如故说:“冰块脸啊,要我说,你别修真了,还是去卖糖吧,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一夜暴富不是梦呀!”
169 最后一战
萧如故斜她一眼,“吃你的糖。”
巫灵儿也不生气,只觉得口中甜的连身上的伤口都减缓了许多。
萧如故看着她的笑脸不禁嘴角上扬。
……
巫灵儿从静儿口中听说,仓颉卓玛伤的比她还惨,巫灵儿心想:不惨才怪呢,她把全身的灵力都凝聚在了赤炼身上,毫无保留,仓颉卓玛被击中肯定伤得很深。
不过她也不好过,全身上下,一点完整的皮肤都没有,还好这个世界有丹药这种神奇的东西,以至于她不会留疤。
想想浑身上下,全是疤痕,她以后还怎么嫁人?自己都接受不了,更别说是旁人了。
而现在,他不得不先考虑决赛的事情,他最后的对手是沈画清,沈画清能走到这儿巫灵儿早就知道,而不得不说沈画清的修为绝对在她之上,她在前面可以侥幸获得胜利,而下一场,就是绝对的战场。
巫灵儿越想越颓废,忽然,她突然想到了团子,有一阵没有放它出来溜溜了。
巫灵儿低喃了几道咒语,霎时她手上的白玉镯便亮了起来,一阵浓烟飘过,屋内便多出来了一只三米长的白毛狗。
“团子!~”巫灵儿唤团子。
“哼”团子哼了一声,不理她。
“好了好了,我没忘了你,而且有准时给你投食,你看我伤的这么惨,你不过来安慰安慰我吗?”巫灵儿说完,向团子眨了眨眼睛。
“小灵儿不乖哦,不好好养伤,竟然在逗狗。”
不知从何处陡然传来连沉的声音,下一秒,屋中便多了一个人影,正是连沉。
“我说连沉,你怎么又戴上黑纱了?”巫灵儿撇撇嘴,略带打趣的口吻问他:“难不成,你又去卖艺了?”
连沉笑了笑,轻轻一抬左手,一股银光闪光,手中现出古琴。
巫灵儿眯了眯眼睛。“老狐狸,你化琴的样子帅爆了!”
连沉扬了扬嘴角,问她:“今日想听琴曲吗?”
巫灵儿挑起一眉:“你今日是特地来为我弹曲的?”
连沉没有回复,便是默认了。
他找了个位置坐好,将琴平放在桌案,指尖开始抚琴。
寥寥琴音从屋内缓缓传出,连往日一直闹腾的天狗团子都安静的趴在一旁,耸拉着脑袋满脸惬意的听着婉转的琴曲。
巫灵儿闭着眼睛,将身心皆都投在琴曲中,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
又是几天后,沈画清前来看她。
巫灵儿坐在床榻上,赤着脚,手里抱着一大盘葡萄,这可都是她的宝贝静儿给她带来的。
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巫灵儿抬头,见沈画清笑盈盈地走进了屋内。
巫灵儿赶紧放下葡萄,将脚藏在裙子底下,盘腿坐好,“花花,你来了。快坐。”
沈画清笑了笑,“灵儿的气色好多了。”话落,他便做到了巫灵儿身旁的凳子上。
“那可不,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的,气色不好才怪呢!”
沈画清笑了笑,眼神很是温柔,“听你的语气,似乎是不想待在房内,以前不是听你说你想过米虫的生活,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还说呢,我这几天在屋里待的都快发霉了,静儿他们说我还要多养一阵,天呐,再这么下去会死人的!”
“哈哈”沈画清忍不住笑出声,“灵儿说话真有意思,你是要多修养一阵,不然很容易积劳成疾,所以啊,你可要好好体验米虫的生活了!”
巫灵儿一脸痛心疾首,“花花,怎么连你都喜欢打趣我了?你是不是跟他们学坏了?!”
沈画清摇头。“不敢,只是说实话罢了,灵儿要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待在房内无聊,我时常过来陪你坐坐也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要经常来找我玩!”
沈画清点头应允:“好。”
……
当真正的决赛来临时,便有一种紧张之感油然而生,巫灵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无数目光中飞上了擂台。
这一次,允礼齐方他们也都来了,毕竟这是最后一场比试了,银河9赢的人将会成为这次门派大比的头筹。
而对于整个门派,都是荣耀的存在。
就连一直神出鬼没的连沉也早早地找了个树干坐好,望着不远处的巫灵儿。
沈画清依旧是往日那般深情,温柔不似人间烟火。
面对着笑盈盈的花花,巫灵儿一扫方才沉重的心情,嘴角咧开笑容:“花花,请指教!”
沈画清收起扇子,拱手作楫,“也请灵儿赐教。”
比试开始了,巫灵儿现出赤炼,飞身向沈画清甩出几个火球,沈画清抬头,手中扇子微微轻起,嘴唇微动,似是在低喃着咒语。
下一刻,便见他的脚底多了一道蓝色的阵法,阵法中间,密密麻麻画着很多神秘的符文。
巫灵儿不敢掉以轻心,将身子停在半空中,仔细思索着沈画清下一步的打算。
而这时云端上。
甄媚儿嗲着嗓音对灵虚真人说,“灵虚啊,你觉得你这个小徒弟能打得过月茹的宝贝徒弟沈画清吗?”
甄媚儿说这话点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灵虚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下面那道红色身影,她的女儿不会差。
这时,铁木真突然开口:“我看不一定,这小姑娘胆识非比常人,要是真的认真起来,画清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甄媚儿瞪了一眼铁木真,怎么她一说话,铁木真便就会接话。
叶青沉默不语,他有预料,接下来的比试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辉煌,而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巫灵儿。
……
沈画清的阵法可以让他在一定时间内达到最理想的状态,不仅是灵力、体力、甚至还有精神力。
赤炼和折扇撞在一起,撞起几道火星,巫灵儿继续挥舞着赤炼,沈画清也毫不逊色,从容淡定的挡住她的进攻。
擂台下的弟子们唏嘘不已,这是什么打法,两人的实力相当,他们根本看不出哪儿一方会赢,齐方摇头,若不是各大掌门都在云端上观赛,他绝对会赚他一票。
这是多少银子啊!
在他心中,巫灵儿是绝对会赢的。
而另一边的连沉,轻靠在树干上,目光慵懒,若有所思。
170 最后一站2
虽在外人看来两人实力旗鼓相当,可在巫灵儿心中,沈画清要比自己厉害多了。
她自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是看到沈画清毫无波澜的眸子,还有那平稳的呼吸,巫灵儿知道,她离沈画清的距离还很远。
虽然很惭愧自己辜负了灵虚真人的信任,但巫灵儿还是想与沈画清来一张真正意义上的较量。
她加快速度,心中因为有了信念而热血澎湃,而沈画清私是不想伤害她每次的攻击都是点到即可。
巫灵儿一边向沈画清甩出几道风刃,一边对沈画清说:“花花,你不必因为我身上有伤而对我手下留情,我想跟你来一场真正的比试。”
许是被巫灵儿眼中的倔强所打动,沈画清向她轻轻颔首,是同意了。
接下来的,沈画清一改方才的防守战略,化被动与主动,与巫灵儿展开了激烈的比试。
而这时的众人才看出来一些道道,沈画清方才是一只让着巫灵儿的,现在他要认真了。
看见局势紧张起来,齐方的深情不觉紧张起来,灵儿没有齐方的耐力好,看到巫灵儿被沈画清击中了好几下后,拉了拉起放的手:“哥哥,你看灵儿她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齐方哪里看不出来,脸色也愈发的沉重,但他这是在静儿的身边,所以他不能将自己的焦虑暴露在外,这会让静儿更担心的。
与其在这瞎猜,还不如在心中给巫灵儿加油。
齐方拍了拍静儿的手,宽慰道:“没事的,我们看下去。”
“什么没事呀!”静儿蹙眉:“沈师兄明明知道我们家灵儿身上还有伤,还下这么重的手……哼!”
“是她让他这么做的。”
不知从何处陡然传来萧如故清冷的声音,静儿和齐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神出鬼没,吓死人。
只有允礼从容的向萧如故行了一礼:“大师兄。”
齐方不解的看向萧如故,问他:“大师兄方才这话是何意?”
萧如故微微侧目,继而缓缓说道:“方才是她让沈画清不要让着自己,你们认识人她也不久了,自是知道她是一怎样的人。”
萧如故言毕,齐方和齐静两人陷入了沉思,半响后豁然开朗,“竟是这样。”
“哎!”静儿皱着一张脸,叹声道:“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呢,这样也太乱来了。”
萧如故没有接话,目光紧紧地盯着擂台上。
见萧如故,没有要继续开口的打算,静儿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擂台。
……
巫灵儿知道,沈画清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毕竟像他这么温润绅士的男子,男子理应照顾女子这些理论早就已经在心中根深蒂固了吧。
只是,她明知道沈画清没有使出全力,而自己却早已用了大半的力气,而此时,他脚下的阵法丝毫没有消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亮,巫灵儿蹙眉,她得先破了沈画清这个阵法,不然她迟早会输。
她一边飞身躲着沈画清的攻击,一边思索着这个阵法该如何的破。
阵法法门诡异多变,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她躲过沈画清的袭来的折扇后,向后退去,趁此她闭上眼睛,暗涌灵力。漆黑中,她看到沈画清脚下的阵法在发光,而那些光,竟然全都涌进了沈画清的身体里。
仿佛是一个不断再生资源,为他传送着源源不断的能力等。
崆峒派的阵法真是太神奇了,巫灵儿忍不住惊叹,以后若是有机会,她定要去崆峒派钻研一下阵法结界。
虽然,这是不太可能的。
她可以用耳朵感受周围的声音,沈画清的挥扇声,擂台下弟子们的议论声,青鸟的啼鸣声……以及沈画清的心跳声。
连巫灵儿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有着这样一个特殊能力。
她仔细感受着阵法上的灵力波动,以及上面绘画的神秘图案。
众位弟子见巫灵儿竟然可以闭着眼睛躲过沈画清的攻击,忍不住大声喝彩:“好!”
“竟然可以闭着眼睛躲过去,真是厉害……”
“老李,你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你看她飞来飞去的样子,像不像仙子?”
“我看你是想仙子想疯了,快把你的口水擦干净,真丢人。”
“嘿嘿嘿……”
……
就在他们谈笑时,擂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嘭!”
沈画清的阵法就被巫灵儿给破了,看见脚下的阵法消亡在空气中,沈画清的眼底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赞赏。
而此时正在擂台下谈笑的弟子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吸引住了目光。
沈画清笑道:“不愧是灵儿,竟然能找到它的生门。”
巫灵儿也向他笑了笑,“凑巧罢了。”
却见沈画清摇了摇头,神色不明。
比试还没有结束,沈画清也真正的认真起来。
巫灵儿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神秘的吸引力。
沈画清没有再让步,直接甩出一道飓风袭向巫灵儿,巫灵儿猛地抬起头躲避,却还是不小心被击中了肩膀,巫灵儿对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出去,因为控制不了平衡,巫灵儿摔在了地上。
“嘶……”巫灵儿觉得自己的屁股都有被摔成两半了。
她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身体酸疼难忍,尤其是肩膀,轻轻动一下,便是一钻心的疼。
半空中的沈画清见巫灵儿紧锁着眉头,关心的问道:“灵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巫灵儿笑了笑,咬牙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们继续!”
而接下来,完全就是沈画清自己一个人的秀场,身上的疼痛与灵力的大幅度缺失让巫灵儿的速度越来越慢,阻挡沈画清的进攻也越来越吃力。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热的跳着,“扑通扑通”似是在告诉她,她的力气已经越来越少了,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输的。
正当她在思索着怎么打败沈画清时,沈画清已经向她这边飞来,只见沈画清手中的折扇闪出一道绿光后,便凝出了一巨大凤体,向巫灵儿这边刮来,巫灵儿直接被风体集中,再次摔到了地上。
171 中毒
巫灵儿这一摔,直接将擂台轰出了一个大窟窿,伴随着一声爆炸声,全部的人都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远处树上的连沉,眉头一皱,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玉佩。
巫灵儿她怎么样了?
他当即有冲动想要飞身将她带走,但是思及巫灵儿以前所说这次比试对她的重要性,连沉犹豫了。
巫灵儿不是一朵娇弱的花儿,也不愿做一朵花儿,而这一点,偏偏是连沉最欣赏的一点。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等待结果,不过等比试结束,他可要好好教训巫灵儿一番,这几日天天受伤,哪儿有人会这么的作践自己?
她自己不知珍惜,他还心疼呢。
……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比试的胜负已经分出来时,巫灵儿所在的巨坑突然冒出一道冲天红光,这道红光将正在向她靠近的沈画清惊得愣住了,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深情。
连沉蹙眉,只觉得这股强大的力量有些熟悉。
下一刻,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巫灵儿突然从巨坑中站了起来,她缓缓走出巨坑,这才让人看到她的身影,此时的巫灵儿虽然全身都是擦伤,衣衫发丝凌乱不堪,但是此时颇为狼狈的她,却生出了一股强**人的气场。
他们有感觉到,空气中的灵力全都被巫灵儿吸走了,此时的巫灵儿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深情。
只有沈画清看出了她的异样,他轻声叫她:“灵儿?”
谁知,巫灵儿根本没有理睬他,而是继续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沈画清的背后突然起了一身凉意,这种感觉,是他生平从未有过的体验,无论是七岁时师父让他去杀一头百年的豺狼精,那是他第一次实战杀兽,他都没有过这等感觉。
当巫灵儿离他还有一米之遥时,她突然抬起来头,露出了两双血红的眼睛,这一双眼睛,让沈画清惊得一愣,握紧扇子的手也不由得一颤。
不只是他,连同所有人都看到了巫灵儿血红的眼睛。
云端上,甄媚儿看到巫灵儿血红的眼睛,眉头紧蹙,脸色也白了不少,她问灵虚:“灵虚,你这徒弟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可怕,莫不是入魔了?”
灵虚真人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甄媚儿眼睛一转,“不是?”
灵虚真人并没有回答,而是望着巫灵儿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巫灵儿,早就不是“巫灵儿”了。
他们冥界之人的体内都会含有不同的血脉之力,因为血脉之力的特殊性,它们一直被封印在体内,而这道封印,极大可能会在关键时候被激发出来,一旦封印解除,血脉之力就会疯狂膨胀,而控制不住血脉之力的人,便会出现“暴走”的形态。
而巫灵儿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沈画清只能看着巫灵儿瞪着她那双大眼睛走向自己,忽然,他的腹中一疼,巫灵儿手中的赤练就直接穿过了他的肚子,血染红了衣衫,那圈鲜红正火速的蔓延开来,沈画清满脸愕然的看着巫灵儿,眸中杂着几分不解。
随着沈画清的倒下,擂台下面顿时炸开了锅来。
“这是什么情况?”
“大师兄!?大师兄!”
巫灵儿看着倒地的沈画清,忽然心中一痛,她做了什么?!她伤了沈画清?!
“花……花?”
下一刻,她的眼前一黑,迎接她的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
“花花!?”
巫灵儿忽然从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子望了望四周,这是她的房间。
回想到她方才的梦,巫灵儿就控制不住浑身打颤。
她梦见沈画清死了,是她亲手把他杀死的。
此时,巫灵儿的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赶紧起身,顾不上酸痛的身子,穿起衣服向沈画清所在的方向飞去。
通过取精小路,巫灵儿终于来到了沈画清的住所。
这里风景如画,泉水叮咚悦耳,她却毫无欣赏的兴致,冲也似的跑到屋门前。
她抬起手,有些犹豫,然又将手放了下去,再抬起,她定下心,刚想推门,却听见屋内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灵儿?”
听到这道声音,巫灵儿再也忍不住了,快速的推门而入,一进屋,一股刺鼻的中药味便扑面而来,巫灵儿一时没忍住咳了两声,然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寻找着那道身影。
终于,她看见沈画清摆着一张脸靠在床榻上,他的嘴唇干裂,满脸沧桑,哪儿还有一点以往潇洒如玉的模样。
看见他此时这般虚弱的模样,巫灵儿不觉眼中忽然酸涩,下一刻,豆大的泪珠便从眼眶滑落,“花花,对不起……对不起……”
巫灵儿走近他,不断地低着头跟他道歉,她想,只要花花原谅她,哪怕是他给她一刀,她都不会有片刻犹豫。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沈画清鲜血淋淋的模样,巫灵儿的声音都在颤抖:“对不起,花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
巫灵儿说完,握紧拳头,狠狠地锤了自己胸口几下,“对、对不起……”
巫灵儿还想继续锤自己,却忽然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她抬头,见沈画清轻轻对她摇了摇头,“无妨,既是比试,就不存在什么对不起,灵儿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沈画清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被风一吹,就会被吹散。
巫灵儿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但她无法原谅自己亲手伤害自己朋友的事实。
见她锁着眉,沈画清抬手捏了捏她通红的鼻尖,“灵儿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我都把你伤的这么重了,你还有闲情打趣我。”巫灵儿握住他冰凉的手,将它塞回了锦被内,“别冻着了。”
沈画清垂眸,有些惭愧的说:“是我不好,到头来还得让灵儿照顾好。”
巫灵儿心中有股火苗蹭蹭的往上直冒,沈画清这个人“太好了”,简直是没脾气,分明是她的过错,却硬是揽给了自己。
她都有冲到替他骂自己了。
“花花,我……”
巫灵儿刚想说点什么,只听“吱呀”门被打了开来,是一个眼生的弟子。
巫灵儿刚要责怪他,却听到这弟子忽然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中毒了!”
172 中毒事件
“中毒!?”巫灵儿和沈画清两人蹙眉叹出声:“怎么会忽然中毒?”
那小弟子连忙说:“这……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大师兄他们已经过去了……”
巫灵儿疑惑不已,为什么毫无前兆的忽然中毒,她抬头对沈画清说:“花花,时候也不早了,我先过去看一看,你就在屋内好好养伤,不要随意出门,我总觉得这中毒事件没有这么简单。”
巫灵儿所想沈画清又怎么会推测不出来,他用力挺直身子,“不可,我随你一起去。咳咳……”
话说完,他又咳嗽起来。
巫灵儿哭笑不得:“我知道你关心他们的安慰,只是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此事就交给我吧,你好好养伤,我晚点再来看你。”
巫灵儿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无论沈画清怎么在身后叫她,她都没有回头。
……
巫灵儿到的时候,后山已经围了不少人,隔老远她都能够看到萧如故紧锁眉头的模样。
“冰块脸,发生什么事了?”
巫灵儿的声音忽然传来。
萧如故闻声望向身后,见巫灵儿正向这边走来,他蹙眉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巫灵儿撇撇嘴:“对了,我听说有人中毒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如故此时也顾不得说巫灵儿,只见他沉着一张脸,看向不远处正在忙碌着的段长宗。
巫灵儿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前方,躺着数十个弟子,多数为男性,只有少部分女性。
他们脸色铁青,嘴唇发黑,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典型中毒的症状。
巫灵儿眯了眯眼睛,刚想走近去看看,却被萧如故一把拉回原地,“你要干什么?”他冷声问道。
巫灵儿蹙眉,:“你把我拽疼了。”
萧如故垂眸看向巫灵儿白皙的手腕,被他拽出来一圈微红的红印,他有些不自在的放下她的手,压着嗓音对她说:“你身子还没好,就别过去,省的中了毒还要劳烦四长老给你诊治。”
巫灵儿的嘴角抽了抽,瞪他:“冰块脸,你不会说话还是别说话了,你每次一说话我都想要揍你。”
萧如故微楞:……
“澈儿,让灵儿姑娘进来。”这时,不远处的段长宗忽然说道。
见四长老都发话了,萧如故只好后退一步,给巫灵儿让道。
巫灵儿乐坏了,跨着大步向段长宗那边走去,走几步不忘回头朝萧如故挑挑眉,一副炫耀的姿态。
萧如故的面上毫无波澜,也不知道她在笑个什么劲儿。
巫灵儿刚走进段长宗,一故臭味就扑鼻而来,巫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臭味整的措手不及,忽然腹中一酸涩,她忍不住垂头干呕起来。
尚未等她抬头,一只白皙的手便伸了过来,上面放着一张雪白的手帕。接憧而至的是段长宗轻柔的声音,“先捂住口鼻。”
巫灵儿伸手接过手帕,点点头,“谢谢四长老。”
“无妨。”段长宗摇头说道。
有了手帕,巫灵儿腹中的作呕感才减退不少。
“灵儿学过医理吧。”段长宗忽然说,语气是陈述句。
巫灵儿乖巧的点了点头,答允:“学过一点点。”
段长宗颔首:“你来看一看。”虽然巫灵儿深知自己的医术很差,但是精神四长老都发话了,她也不好拒绝了。
“面色铁青,嘴唇发紫发黑,口吐白沫……”巫灵儿低下身子,伸手撂起一人的衣袖,抚其脉搏:“脉象虚浮无力。”紧接着,她迅速的扒开那人的衣衫,露出那人的胸口。
在场的众人皆被巫灵儿大胆的举动惊愣住了,但是下一秒,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那个被褪去外衣弟子的胸口上,有着无数道纵横交错的紫色脉络,在那白皙的胸膛上尤为的突出。
“是中毒无疑了……只是……”巫灵儿欲言又止,“灵儿学艺不精,还请四长老感知这究竟是什么毒。”
段长宗开口:“是紫涵花……”
紫涵花是一种拥有剧毒的花,虽然外变看起来艳丽娇嫩,却极其具有危险,先不说紫涵花现在非常的少见,更让她疑惑的是段长宗接下来的话:“紫涵生长在魔界的边界,本国大陆已经不多见了,魔界边缘,还有着数不尽的紫涵花。”
言外之意,段长宗这是怀疑是魔界搞的鬼了。
尚未等巫灵儿将疑问问出来,便忽然听见萧如故说,“这不可能,魔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山内。若是有魔物擅自闯入,山上的结界定会有所预示。”
萧如故这一问,确实是问到点上了。
“此事等真人他们来此再做商议吧,朱山。”
段长宗忽然叫一旁的弟子,那弟子闻言连忙抱拳行礼:“师父。”
“你去请三长老过来。”
“是。”那弟子领命后就迅速的飞走了。
……
在此期间,段长宗给了巫灵儿一瓶药,让她替那些中毒的弟子服下,巫灵儿替他们将药丸服下后,刚想向他问个问题,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略微清冷的女声:“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匆匆的将我叫来。”巫灵儿站起身子回过头,发现是三长老朝凤来了。
“三长老。”巫灵儿以及周围所有弟子对她抱拳行礼。
朝凤摆了摆手,“你们不必多礼。”
巫灵儿抬头,忽然对上朝凤的眼睛,朝凤看见她微微一愣,“你是……那个叫巫灵儿的小姑娘?”
巫灵儿也当即微楞,朝凤认识她?
只不过,段长宗并没有留给他们“叙旧”的时间,他对朝凤说,“他们中了紫涵花毒。”
闻言,朝凤这才走近他们,细细打量着地面上中毒的弟子,“果然是紫涵花毒。”
朝凤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隐隐的激动。
她蹲下身子,手心贴在他们的额头上,“按毒素来看,他们中毒应该已经有四五天之久了。”
此话一出,段长宗等人的眉头紧锁。
段长宗:“四五天?”
朝凤认真的说:“是。”
此时巫灵儿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将问题抛给朝凤,“依三长老所见,会是何人给他们下的毒?”
173 神秘刺青男
朝凤站起身子,回头看向她:“紫涵花本国以及在人界都不长见,前阵子我早已游历人界寻找了所有能适合它生长的秘境和森林,都找不到它一丝一毫的踪影,只有魔界边界,才有它的踪迹。”朝凤眼睛一转,继而再次说道:“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手里有紫涵花的可能性。”
段长宗蹙眉对朝凤说:“我对毒物不甚了解,还得请你在旁协助我。”
朝凤微微一笑,“没问题。”
话落,朝凤的脖颈上就忽然窜出来一个小脑袋,全身雪白,一双小眼睛左右打量着众人,甚是有灵性。
就算它长得很可爱,巫灵儿也改变不了怕
它的。
见段长宗和朝凤两人开始施法了,巫灵儿小心翼翼的退到萧如故身侧,试图搭话。
“冰块脸,你觉得毒会是什么人下的?”
萧如故抿唇不语,似是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见萧如故不搭话,巫灵儿只能默默的将头看向前方。
……
只不过,这一批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但是晚上,又出现了一批中毒的弟子。
巫灵儿听到有人来唤,外衫都没有来得及床上,火急火燎的朝后山飞去,直到落到,巫灵儿人才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被冻得冰凉了。
来不及犹豫,巫灵儿传过人群,来到中心处。
远远地她看见静儿青着一张脸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她的身旁是眉头紧蹙满脸担忧的齐放和允礼。
“静、静儿?”
听到巫灵儿的声音,齐放和允礼抬头,静儿的手也颤了颤。
巫灵儿刚想跑到静儿跟前,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了腰,巫灵儿的身子一顿,回头望向后方,“谁?”
她回头,见萧如故红着脸颊在看着她,巫灵儿愣了愣,从他的怀里逃出,问道:“冰块脸,你拦着我干什么?”
萧如故放开她,“你别过去,他们几个都中毒了?”
巫灵儿愣了愣,“中毒?”
巫灵儿这才察觉,允礼和齐方两人的嘴唇也开始发紫了,并伴有抽搐等症状。
“我也是半个大夫,我进去帮帮三长老和四长老他们。”
言毕,巫灵儿再次迈腿进去,却又被萧如故拉了回去。
“你进去干嘛,就你那医术自己几斤几两没数吗?”
“……”巫灵儿愣了愣,鼻子忽然一酸,然用力的推开萧如故,“不用你管!”
他凭什么这么说她啊?她也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帮一下忙而已,为什么被他说的这么不堪?
巫灵儿强忍着泪水,大步向静儿他们走去。
萧如故的面色一沉,紧锁着眉,忍不住自我懊悔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巫灵儿刚走近他们,就见身旁的三长老和四长老说:“此事怕不是巧合,还是早点禀告真人吧。”
朝凤点点头说:“恐怕是出在我们山内部了。”她转头对身旁的弟子说:“这几天派人密切坚守结界,若是有什么异常立马向我汇报。”
那弟子闻言抱拳领命:“是。”
段长宗闻言,脸色稍有不好:“朝凤,你的意思是……?”
朝凤颔首,满脸认真的说:“是,我怀疑有人混进来了。”
巫灵儿闻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将她和静儿撞倒在地的瘦弱黑衣男子,脑海中划过他脖子上那道神秘的刺青,巫灵儿再也忍不住了,出声问朝凤和段长宗:
“二位长老,晚辈有一要事深埋于心,想要请教一下。”
朝凤和段长宗两人闻声看向巫灵儿,“无妨,有事就说吧。”
“我曾见一人,身穿黑衫,脖子上有一道神秘的紫色刺青,那刺青似乎像是某种神秘符文,两位长老可曾有印象?”
此话刚落,她便瞧见朝凤和段长宗两人眉头紧蹙,满脸严肃。
巫灵儿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她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了吗?
朝凤率先开口问道:“你是在哪儿见过此人的?”
巫灵儿不敢有所隐瞒,如实回道:“就在前几日的门派大比上。那日人群纷乱,有一黑衣人突然将我和静儿撞倒在地,他临走时我无意中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刺青,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也并没有多想,而方才听到二位长老谈及有人混入门派,我才突然想到了他。”
朝凤和段长宗两人相视过后,脸色比方才的还要凝重,朝凤对巫灵儿说:“看来真的有人混入门派了,你可知那黑衣人是谁?”
巫灵儿摇摇头:“不知道,望三长老告知。”
“魔界死士,‘隐’。”朝凤缓缓说道,“‘隐’是魔界重兵最神秘的一支队伍,他们通常身穿一袭黑衣,面戴黑色面具,脖子上会有‘隐’的特殊刺青,也是魔界最强的兵团。”
话说到这里,气氛一度十分沉重。
魔界的人混进来了?
而自巫灵儿从无望谷下山,就屡次听到魔界的消息,先是先前小皇帝事件最后真相,再是今天的下毒事件,都让人不寒而栗。
围成一圈的弟子听到朝凤的话,顿时一片哗然,有的再说魔界要攻打人界了,有的再说逍遥派的结界为什么会混入魔兵……议论声音不绝于耳。
朝凤见状,忽然厉声说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巫灵儿垂眸思索,他们都知道魔兵已经混进了山,谁还能安心回去睡大觉,果不其然,巫灵儿刚想着,下一刻便有人问出了声:“魔兵都已经混在我们中间了,保不齐然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下手,现在这情况,我们怎么还睡得着,你们逍遥不应该给我们个说法吗!?”
其他门派弟子见有人起了开口,连忙高声附和起来:“对,我们要一个说法!”
“现在睡得着才有鬼呢,我反正是睡不着了,魔兵凶狠非常,保不齐然我们今晚连小名都给丢了!”
“我们要一个说法!”
“对!要个说法!”
场面混乱不堪,无论萧如故怎么警告他们他们依旧还是大声叫嚣着,甚至还有人跟逍遥派的弟子打了起来。
174 阴谋
“你们放心,等我们将此事同真人上衣一下,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朝凤从容不迫、掷地有声的说道。
朝凤此话一出,议论声也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人反驳:“你说得倒是好听,若是你们逍遥将此事掩下,我们怎么办?”
“是呀……”
“反正我是睡不着了,我还是老老实实保着小命吧,别等一早起来,小命都丢没了……”
……
“你们再这么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当心老子揍你们啊?!”
不知从何处,陡然传来王东胜的声音,话音刚落,就见人群中间被开辟出了一条道路,王东胜举着弯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郭文杰等人。
王东胜是出了名的暴躁能打,他的话一出,霎时现场变得安静不少,谁都不想被王东胜锤。
巫灵儿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朝凤见现场安静不少,这才开口,“你们放心,我们逍遥自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绝不会对你们的性命弃之不顾,今晚逍遥派弟子分成几批轮流守后山,你们大可放心入眠。”
朝凤这么说,那些弟子的脸色才稍稍好转,后才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后山。
只剩巫灵儿等人望着他们离去。
“大石兄,你出现的可真及时!”巫灵儿对王东胜说,“他们好像蛮怕你的。”
王东胜显的很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脑瓜:“哈哈,俺只是看他们磨磨唧唧不是真男人,忍不住说了句而已,俺也没想到他们竟真的不说话了……”
巫灵儿轻笑,心想大石兄还真是威武啊。
不过,眼下还是静儿他们最为紧要,巫灵儿转身问段长宗:“四长老,他们都没事了吗?”
段长宗点了点头:“她们已无大碍,只是眼下最关键的,是要找到中毒的根源所在。”
“听四长老这语气,似乎已经知道根源所在?”
段长宗和朝凤两人像是而言:“井中。”
……
段长宗和朝凤等人没有多耽误,连忙向膳房的方向飞去。萧如故临走时,欲言又止,似乎想对巫灵儿说些什么,可巫灵儿连看他都没有看他一眼,召唤出团子就讲静儿等人带了回去。
萧如故看着巫灵儿离去的背影,眸底深谙,半响后,口中才叹了口气。
此时月明星稀,皎月被一层薄纱紧裹,只隐隐露出哪张略带娇羞的俏脸。
一股风吹过,浮了空中的云,也浮了萧如故的心。
……
事情最后惊动了灵虚真人,灵虚真人大怒,称此事为何不早早向他禀告,若是再耽搁让魔兵钻了空子,损失将会更大。
四长老和朝凤屈伸跪在殿前,段长宗先说:“真人切勿生气,我和朝凤已经找到了毒扩散的根源,正是膳房西那明井。”
朝凤接着说,“现在中毒的弟子们已经苏醒,那口井几经被我和长宗封印,此事太过突然所有未来得及向真人禀报,待事情解决后我们会自行入锁妖塔,还请真人息怒。”
“罢了。你们两个先退下吧。”灵虚真人抬眼望向殿下黑压压一群的弟子们,说道:“此事是我逍遥之失,待事情解决我自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
这几日山里面一直在找寻那个黑衣人的行踪,静儿齐放允礼三人的身体也渐渐好转,现在能跑能跳的,吃嘛嘛香。
巫灵儿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就是为什么她会没事,萧如故等人也没事,按理说他们也喝了那口井的水,他们为什么会没事?
尚未等她来得及反应,门边被推了开来,迎面走来的正是失踪好几日的连大公子。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三千白发被染黄了边,他嘴角含笑,眼睛上遮着一黑纱,“在为魔兵那事心烦?”
巫灵儿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挑了挑眉,问他:“你这几日去哪儿了?”
连沉走近她,在她身边坐好,抚了抚衣袖:“回去了一趟,处理了一些事情。”
巫灵儿侧着脑袋,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你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究竟是谁?是什么身份?”
似是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连沉有着半响的失神,随即很快恢复正常:“你真的想知道吗?”
巫灵儿想都没想,狠狠拍了他大腿一下,急声说:“你这不废话吗,快点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看着她急切的小模样,连沉笑了笑,缓缓说:“小灵儿如此聪明,为何不猜一猜?”
巫灵儿眯了眯眼睛,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镜框,“你有扶幽,身份肯定不简单。”
连沉嘴角含着笑,并未言语。
巫灵儿接着说:“而且我早有耳闻,妖族最高统领为九尾天狐一族,而你虽只有八条尾巴,想必身份定不一般……”巫灵儿眯了眯眼睛,眼睛泛着微光,像只阴谋得逞的老狐狸:“你是……!”
连沉微微侧头,按捺住心底的期待,尽力使得语气平稳:“嗯?”
他家傻媳妇终于猜到他的身份了吗?突然有点激动是怎么回事?!
巫灵儿不紧不慢的人说:“你……你是天狐一族的亲戚!八尾!”
连沉:……
……
“哎我说你的脸怎么这么黑呀,你是不是喝了那口井中的水中毒了,走我带你……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连沉一吻封喉。
耳边缓缓传来他略有低沉的声音:“记住,我是天狐,不是杂狐,也不是你说的八尾。”
……
过了半响,巫灵儿才反应过来,她转头,怀疑的看着连沉:“你、你是天狐?”
连沉抚琴的手微微一僵,不愠不怒的回应:“嗯。”
“九尾天狐,九尾九尾,你怎么只有八条尾巴?”巫灵儿问道。
连沉掩于黑纱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惆怅,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何少了一条尾巴。
“断了。”半响后,他缓缓说。
“断了?”巫灵儿满脸好奇的凑近他,找了个地方规矩的坐好:“是因为你小时候太淘气,被猎人抓住了所以断尾保命吗?”
连沉的嘴角抽了抽,“……那是壁虎。”
175 阴谋(2)
巫灵儿微楞,这才恍然大悟:“啊,对,我给忘了……”
连沉无奈的摇摇头,“别瞎想了,我自己都不知晓我这条尾巴是怎么断的。”
“你的尾巴你怎么会不知道?”巫灵儿不解的问。
连沉摇摇头,垂眸若有所思的说:“十几年前我曾失过忆,尾巴便是那次不小心断的。”
“你还失过忆?”巫灵儿诧异出声。
巫灵儿这一惊一乍让连沉整个人一僵,后说:“是。”
“啧啧,这桥段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啊……”
连沉侧头看她,见巫灵儿笑得甚是狡邪,像只偷了腥的猫,连沉微楞,恍如隔世。
脑海中忽然而过的画面,画面中的女孩笑靥如花,嗓音悦耳:“哈哈哈,舍不得的自然是你做的烤鱼啦!”
单是一副模糊的画面,便让连沉脑中如针扎了一般疼痛难抑,他抬手轻轻按压着太阳穴,想要拼命回忆方才忽然出现的画面。
“连沉,你怎么了?”发现连沉突然白了脸色,巫灵儿握紧他扶额的手,“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说完,就将手要抚向连沉的额头。
连沉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巫灵儿皱着眉喊:“还没事呢,你瞧瞧你的脸色,你既然记不清就不要想了,慢慢来。总有一天会记起来的。”
连沉垂眸,抿唇不语。
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醒来后脑海中一片空白的荒芜感,明明想要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自己根本抓不住那道虚影。
他以前应该是喜欢那个女孩的,只是他已经记不起她是谁了,屡次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个姑娘。
而他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忘了吧,想望却有忘不了,巫灵儿和她是相似的,这是他一直都有的微妙感觉,所以他才会被她吸引,最后更是离都离不开,一时不见她都心烦意乱。
可是这个事实他又怎么能说出口,巫灵儿会怪他的吧。
巫灵儿死死的盯着连沉快要皱在一起的眉头,忍不住喊他:“老狐狸,别皱眉了,很丑的。”
连沉这才回神,对上巫灵儿的眼睛,竟不知一时该说些什么。
巫灵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起身就要凑近他。
连沉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巫灵儿靠近自己,她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一边拍着他的脑门一边说:“没发烧呀,怎么感觉就傻了呢……”
连沉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脑门上扒开,长臂忽然向前一揽,揽住了她的细腰,将她轻轻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看来,是方才的惩罚还不够……”
……
而经过这几天的调查,萧如故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怀疑对象,这人叫杜子健。
说来奇怪,这杜子健的身份还不一般,他竟是药王宗的长老。
药王宗的长老跟魔兵有什么关系?出于好奇,巫灵儿偷偷跟在萧如故等人的身后,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她想正大光明的跟过去的,但是想了想,她正跟萧如故闹绝交呢,她就这么过去岂不是就代表她先低头了,这又不是她的错!
这么想着,巫灵儿心中的小火就越发猛烈燃烧起来。
萧如故等人尾随在杜子健身后,他们的身后还跟着蹑手蹑脚的巫灵儿。
这杜子健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后山森林,走几步不忘瞅瞅身后,脚步也有些虚浮无力。
怎么看怎么有鬼。
走了好一会,才见杜子健站定身子,朝周围叫了几声:“布谷……布谷……”
此时,躲在不远处树上的萧如故等人面面相觑,杜子健这是在干什么?
萧如故紧紧盯着杜子健反常的举动,眼睛一转,小声说:“来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前面便多了一个身影。
巫灵儿见状,眼睛瞪大滚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竟真的是那个黑衣男。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瘦弱的黑衣人在一道紫光闪过后,突然变高变壮,霎时,似乎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时,萧如故皱眉说:“隐匿气息。”
话落,其余两人屏气凝神,将自己的气息隐匿。
那黑衣人带着一黑色的兜帽,整张脸都遮在兜帽下,分好也见不着他的脸。
若是巫灵儿没有记错,那日那黑衣人就一直垂着头,她还以为他是因为愧疚而不敢正视他们,没想到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外貌,巫灵儿不觉在心中骂自己蠢。
“你、你说的事我已经给你做到了,现在、现在该允诺你的承诺了吧?”杜子健对黑衣人说。
杜子健说话时气息不匀,似乎是非常紧张,而且他的小腿还在发着抖,更像是在畏惧这个黑衣人。
“哼,放心,少不了你的。”黑衣人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仿佛是有人在打磨一块生了锈的菜刀,让人听了非常的不舒服。
杜子健得到满意的答复,脸上堆满了笑容,“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正当他不禁在脑海中浮想联翩时,冷不丁身旁传来黑衣人大怒的声音:“尾巴都没处理干净,就来找我!”
话落,黑衣人抬手甩了一下衣袖,想要逃跑。
萧如故蹙眉不解,他们明明已经藏匿好了气息,怎么会这么快被他发现,直到感受到空气中传来一道熟悉的香气,萧如故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脸色也随之变黑。
蹲在他对面的小弟子见状,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只不过他现在没空搭理她,因为那黑衣人要跑,萧如故没有犹豫,拔出腰间的寒水向黑衣人所在方向刺去,两个弟子见状,也纷纷拔剑紧跟其后。
此时此刻,正藏在一棵树后的巫灵儿偷偷钻出一半脑袋,看了两眼前面正在激斗的几人,这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是萧如故他们被发现了吗?
那她现在要冲出去帮忙吗?
巫灵儿正在犹豫之际,忽然发现杜子健要逃跑,她不再犹豫,连忙飞身挡在了杜子健的身前。
她贼兮兮的笑着:“想跑?没门?”
176 往事散如烟
杜子健被突然从天上落下的人吓得一愣,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甚是凶狠:“给我让、让开!”
巫灵儿的忽然出现立马引起了萧如故等人的注意,那两个小弟子忍不住好奇心,回头看向身后,待看到巫灵儿双手叉着腰,笑的一脸得意后,他们忍不住汗颜,原来是这个人……拖了他们的后腿!
“别走神。”萧如故忽然提醒两人。
黑衣人找见脱身的空隙,凝气挥出一掌袭向两个小弟子,两个小弟子被震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大意,转身继续辅助萧如故。
而巫灵儿这边,杜子健见她依旧不肯给自己让路,用力握紧手中的匕首,威胁她:“我这匕首可抹了剧毒,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给我让开,我就大发慈悲的饶你一命。快滚!”
“让我滚?”巫灵儿挑起一眉,一步步的凑近他:“你觉得我是被吓大的吗?”
杜子健见自己这么说她都不怕,心下慌乱,他暗涌灵力,握紧匕首刺向巫灵儿,想要和她拼个鱼死网破,只是可惜,杜子健毕竟是医宗弟子出身,再加上灵力稀少,很快便被巫灵儿一脚踢踹在了地上。
巫灵儿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不忘脚尖用力的碾了碾,“你刚刚不是很能耐吗,长到倒是人模狗样的,说话怎么这么不经大脑,还敢跟姑奶奶我叫板,看我揍得连你爹妈都不认识!”
森林上空不断传出杜子健的惨叫声,惊得四周栖息的鸟儿振翅飞离,而就在杜子健被邹晕不久后,黑衣人因受不了三人夹攻而被打伤,巫灵儿看见,他捂着受伤的胸口,灰白的手滴落下紫色的血迹,几人当场一愣,而黑衣人在他们出神之于甩了下袍子,旋即消失在了原地。
萧如故想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懊恼自己大意放跑了他。
“喂,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巫灵儿忽然出声。
萧如故将剑插入腰间剑鞘,转身冷眼看着她:“心脉尽毁,他活不了多久了。”
“那也没留下什么有用的消息,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倘若不是我突然出现,杜子健这家伙可就要跑了!”
巫灵儿不说还好,这一提萧如故的脸就沉了。
两个小弟子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其中一人率先开口:“姑娘,这你可就冤枉我们了,被他们发现的……可不是我们……”
这小弟子说完,不忘偷偷看了两眼巫灵儿。
巫灵儿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难不成除了你们还有旁人在?”
两个小弟子面面相觑,方才那个说话的小弟子示意另一人开口,那个小弟子在看了萧如故一眼后,犹豫的说:“嗯……嗯,还有你。”
“轰隆!”
一道惊雷落在巫灵儿的闹变,还有她?
对了哈,她好像忘了加上自己了,可是,她分明并未被他们发现,这个锅,她不能就这么背的不清不楚的。
她在心中酝酿了几句措辞,刚准备要为自己伸冤,却见那小弟子并未留给她机会,连忙出声补充道:“姑娘你……你刚刚没有隐匿自己的气息……”
好了,真相大白!
“哈哈哈哈……”巫灵儿尴尬的笑了笑,“啊,实在想不到是我啊,我方才太紧张给忘记了,下次,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这时,一直未言语的萧如故突然开口。
巫灵儿的气势瞬间弱了一大截,“没有了,没有了!”
……
当巫灵儿等人将杜子健带到大殿中央时,各大门派掌门早已在这儿等候多时,灵虚真人高作其上,左右两边各站着玄、白眉、朝凤、段长宗。
萧如故已经将杜子健绑好,并上前抬起他的头,给在座的所有人看。
但当段长宗和祝贺明两人见到那张脸时,脸瞬间白了。
“……杜子健?”
段长宗愣了愣,脑海中忽然闪过以前的记忆。
祝贺明闻言,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殿中央,:“长宗认识他?”
听到祝贺明的声音,段长宗才从回忆中脱身,望向他:“实不相瞒,此人原是我的一名弟子。”
段长宗此话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显然,祝贺明也很意外:“他竟是你以前的弟子?此事我也很意外,前几年他拜入我山门,我见他医术了得,便萌生出了好好栽培他的想法,而他确也不辜负我所望,步步高升,不久前被我升为了左长老,可……可他为什么会与魔族暗中勾结,而他又是怎么下山的……”
祝贺明的语气种透着满满的不敢置信,不止是他,连同一旁的吃瓜群众巫灵儿也懵了,杜子健竟还有这层身份?
“哎……”段长宗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有所隐瞒,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
杜子健因为医术了得,是不可多得的天纵之才。然被段长宗选为了他的亲传弟子,但不久之后,段长宗竟忽然发现,杜子健因为想要炼制一种剧毒的解药,不惜让门派弟子吞食毒药,为他试毒。
此等损人利己、毫无人性的做法让段长宗大怒,在惩罚劝诫过他后,杜子健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开始不愿屈屈只当一个弟子,他开始将野心放在了长老的位置上。
终于他研究出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食入者会在半柱香的时辰内死去,死状与睡着毫无二致,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剧毒,段长宗要是吞食后必死。
说来此事也让人不禁感叹万分,那日杜子健借此送夜宵来到段长宗的书房内,段长宗此时正在看医书。而就在杜子健走后不久,段长宗突然感觉一阵困意来袭,然后他就这么就着桌案睡了过去。
梦中,他梦见了他过世已久的妻子,他的妻子穿着他生前最喜欢的那件黄裙子,伴着朗朗萧声走到他的身边,俯身为他添上了一件外衫:“夜深露重,注意身子。”
单是一句话,便让他忍不住眼眶一酸,两行清泪沿着脸颊落下,他的娘子,已经……很久没有入他的梦了。
177 重明鸟
他的妻子名为清雅,人如其名,是一个清雅喜欢安静地女子。
段长宗握住清雅的手,声音有些哽咽:“雅儿,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依旧是记忆里那温热的小手,清雅微微一笑,回握住他的手轻轻说:“夫君,切记小心身旁人。”
段长宗不解,刚想开口问她这是何意,却见清雅眼角挂着一滴清泪:“夫君,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提醒你小心身旁人,我的话已经带到,这就要走了……切记,切记要小心身旁人……”
清雅话刚落,段长宗便觉得手中的温热忽然消失,清雅的身影也越来越淡。
“雅儿!”
段长宗伸手想要抓住清雅的手,却见她的笑脸永远定格在了消失的前一秒。
“雅儿!”下一刻,他猛然挣开双眼,举目四望,身边早已没了那道温柔的倩影。
一丝愁苦从心底蔓延,蔓延到嘴边,荡了开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就在段长宗感伤之际,忽然想起亡妻的话,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刚好瞥到桌案,看到了杜子健送的白米粥。
……
最终,杜子健的野心被揭露出来,段长宗心寒万分,行医数年,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弟子竟然会萌生杀父,医者仁心,杜子健已经枉为医者这一名号了。
自那日,杜子健便被段长宗逐出了山门。
……
杜子健醒来后,对自己犯的错误供认不讳,在临上山前一天,他遇见了魔兵,他起初并不知道他是魔兵,但当他知道后,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魔兵承诺,只要他引起山中混乱,便可让他成为药王宗的宗主,他再也不用受牵制于任何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杜子健本就因自己屈身为一名小长老而感到怨恨,再加上他对段长宗逐他出山门的做法怀恨在心,就一口答应了黑衣人的要求。
……
事情得以解决,门派大比也结束了。
当然,对于巫灵儿取得这次大比的胜利,很多人是怀着质疑的,而且,巫灵儿那日“暴走”,有人怀疑是因为食用了某种丹药的缘故。
只不过这点小风小浪并没有引起过多人的重视,而随着灵虚真人宣布巫灵儿成为他的弟子之后,这条消息便顺着风淡去了。
门派大比结束后,各个门派已经收拾好准备回去了。
而今晚,是最后的狂欢之夜。
灵虚真人解了今日的酒禁,众位弟子也抛开以往的恩怨,席地而坐一同痛饮赏月。
不得不说,夜晚的湖边美的似是人间仙境。
白如玉盘的圆月挂在夜空,皎皎月光映在波光粼粼的湖水里,为它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
沈画清的身子也已经好了大半,今晚趁此机会赏赏月色,越馨柔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刚醒不久,一直不敢出来的越馨怡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湖边。
巫灵儿和连沉坐在不远处的桃树上,望着远处的月亮谈着人生哲学。
“沉沉啊,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沉沉是巫灵儿最近给连沉起的爱称。
“打算?”连沉微微一愣,嘴角一笑:“有啊,把你娶回家,生小狐狸。”
“???”巫灵儿的脑袋上冒出了三个黑人问号,酒气也顿时醒了大半,“啪!”她忍不住锤了他大腿一下:“我跟你说认真的呢,没开玩笑!”
连沉侧头,向她眨了眨眼睛:“我也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噗通……噗通……”
巫灵儿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跳起来,连沉现在连土味情话都用上了?
“我、我是问你打算,没问你这个的打算啊……”巫灵儿垂着头,一副便秘的样子。
连沉看着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你这是打算光吃不负责吗?”
话落,连沉用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语气甚是暧昧,“嗯?”
“谁、谁打算光吃不负责了!我没有!”巫灵儿大声反驳,锅从天降,这个锅她可不背!
巫灵儿的小脸憋的通红,此时在月下可爱的迷人。
连沉笑着贴近她,刚准备吻上她的唇,便忽然抬眸看见巫灵儿瞪大的眼睛,她的瞳孔中,映着一点明红,那点红在她的瞳孔不断缩小,连沉抬头,随着巫灵儿的目光望向天空。
“刚刚飞过去的东西是什么!?”巫灵儿问。
不止巫灵儿,连围在湖边的一圈众人也看到了突然飞过去的奇怪动物。
连沉眉头轻皱,沉声开口:“方才飞过去的,应该是只重明鸟。”
“重明鸟?”巫灵儿诧异的问:“是那只可以辟除猛兽妖物等灾害的神鸟吗?”
连沉颔首:“是,只是没有你说的那么神……而且……”
“哇!”巫灵儿突然赞叹出声,“好厉害呀,我竟然看见神鸟了!”
连沉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便见巫灵儿笑得很是开心,最后,到嘴的话又不知该怎样说出口了。
激动过后,巫灵儿忍不住问:“不过,重明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巫灵儿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上了。
连沉回应:“它每天都要飞去任何一个地方,给需要它的人们带来福气,这是它的使命。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巫灵儿听的云里雾里的,“好吧,反正我也听不懂……”
与其一直纠结,倒不如抛开此事不再去想,巫灵儿这么想着,后抬头向天空大声喊,“重明鸟,记得要带给他们幸福啊!”
她的喊声刚落,便听“嘭”的一声,一道红光从远处的地面升空,在空中绽放,亮出它绮丽的色彩。
“烟花!快看是烟花哎!”巫灵儿有些激动的摇了摇身旁的连沉,连沉看了一下上空的烟花,嘴角一笑,“嗯,我看见了,很美。”
烟花在巫灵儿的眼中绽放,绮丽多姿。
此时此刻,激动的心就如同地面上正在狂欢的人们一样,无法控制的想要欢呼出声,美得令人心醉。
178 误入神秘洞穴
狂欢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静穆的夜晚,皎月染了水的湿气,一缕晚风习习吹过,落了几瓣桃花顺着瀑布蜿蜒流下,最终飘到了灵虚真人身旁的礁石上。
此时灵虚真人双眸紧阖,似是在打坐修炼。
霎时,他的面前就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披着月华,一头雪白的白发莹莹耀眼。
“你来了。”灵虚对那正向他走来的身影说道。
“你知道是我?”
话音刚落,连沉的身影便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你的气息我又怎么会认不出来。”灵虚真人忽然睁开眼睛,看向满脸噙着笑的连沉:“你来找我,是想问十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吧。”
连沉看着他,不置可否。
“前尘往事,冥冥之中皆有定数,而后你自会亲自记起,你又何必执着于现在,你回去罢,此事我并不知情。”
连沉蹙眉,低声怒问:“不知情?那你可知,这句话我曾在多少人口中听过,我问你,我以前是不是喜欢过一个姑娘?”
灵虚真人并没有理财他,而是抿着唇,阖着眸继续打坐。
灵虚对此事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以前爱过的姑娘,可是九重天上尊贵的仙子。
至于连沉为何会失忆,也应该是那位仙子死后所发生的事情了。
这种事,他日后自会想起来,而他绝对不能将此事过早的说出来,不然,毁的是连沉的前程。
若是他没有猜错,连沉应该快要飞升了。
再者,巫灵儿这丫头已经喜欢上了他,他又怎么可能告诉连沉当年的真相,使她难过。更何况,连沉有多爱那位仙子,可是五界都有所耳闻的。
说他自私也好,不念旧情也罢。
他因当年辜负烟歌之事久久不能释怀,每逢夜半惊醒,都是烟歌那哭的红肿的双眼,所以,他决不能让巫灵儿体会烟歌曾体会的痛苦,这是他的命。
对于灵虚真人这副态度,连沉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可以说是已经习惯了。
此时的月光带了副凄凉之意,一袭晚风略过,卷起他的两缕白丝。
只听灵虚真人忽然开口:“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连沉微微一愣,饶有兴趣的看着逆光而坐的灵虚真人,他看不清灵虚说这话的表情,但从语气来看,灵虚是认真的。
而他只是略微那么一想,便想到这个“她”自然就是巫灵儿了。
“你都知道了?”连沉忽然笑了笑,继而问:“这事你不用多说我也自会好好待她,只是……”连沉的语气突然一顿,嘴角噙着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只是令我好奇的是,灵虚老头,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提醒我的呢?是师父吗……还是……”
连沉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听灵虚开口:
“灵儿现下已是我的徒儿,她既已经喜欢上了你,我自然要提醒你好好待她,若是你不能好好待她,若是让她受尽委屈……”灵虚忽然睁开双眼,眸中一道微光闪过,“就算舍去一身道行,我也要向你讨个说法。”
连沉垂眸,细细思索着他的话,这个灵虚老头平日迂腐得很,怎么今日倒是护起犊子来了,难道……这老头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的女人,我自会好好待她。”
连沉的话音刚落,一阵风呼呼吹来,卷落了一旁桃树上的花瓣,待下一秒,便已不见他的人影了。
“哎……”见连沉已经走远,灵虚忽然叹出一口气:“春去春来,花落花开,凡事因果轮回,皆一“缘”字,灵儿,我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
此时此刻,巫灵儿还在沉睡。
梦中,她正在和连沉抢烤鸡吃,有句话说的好:情侣本是同林鸟,烤鸡面前各自飞。
巫灵儿一手抓起一只鸡腿,猛往自己嘴里塞,连沉毫不退让,也伸手抓起一只鸡腿,有模有样的吃了起来。
巫灵儿侧头,见连沉依旧是往日那幅“高贵”的吃像,明明是在同她抢食吃,他竟一副从容优雅的模样,这就让巫灵儿甚是气愤了。
她就差大声问他:在梦中你保持个什么形象!?
巫灵儿垂眸瞅了瞅自己满是油渍的手,还有那吃了一半的鸡腿。
一股卑微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这反差,实在是太伤人了。
只是待她刚想爆发质问连沉是不是故意时,眼前景象忽然一变,她站在了悬崖边上,她刚低声抱怨这梦变得太快了,就听一道声音忽然从云端缓缓飘下:“巫灵儿。”
巫灵儿闻声抬头,四处打量着天空,云层之上,哪儿有人影,只是方才她的确听见有人在叫她。
是幻听了吗?
巫灵儿清楚她这是在做梦,所以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低头寻找着下山的路。
“巫灵儿。”
这道声音再次出现了,这一次,巫灵儿确信,她没有幻听,这声音是存在的。
“谁?是谁在叫我?”
“巫灵儿,子时后山森林深处,我在此等你。”
“什么?”巫灵儿不觉感到一头雾水,什么子时后山,“那个……你……”
只是不等她说完,她的眼前一黑,下一刻,她就从梦中惊醒,睁开了双眼。
“呼……”
巫灵儿平复好心率,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人的话:“子时后山森林深处,我在此等你”
幔帐卷着晚风吹进屋内,巫灵儿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无。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唤她,而她在赤脚走到窗前回神后。更加确信了,那个人和那道声音是确切存在的,他在叫她。
巫灵儿没有犹豫,好奇心这种东西一旦生根,就无法再祛除了,她随意披上了件外衣,穿上鞋就从飞了出去。
夜深宁静,唯有她那颗炽热的心在耳旁此起彼伏的叫嚣着。
……
终于飞到森林深处,她落地,小心翼翼的向深林走着。
随着森林越来越茂密,将天紧紧地遮罩着,越走越远,她也不知道她走到了哪里。
直到她摸着黑,迈入了一处空地,“噗通”只听一声巨响,她不留神一脚踩空,就这么连人摔了进去。
179 女娲临世
“哎呦……”
巫灵儿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她的屁股估计已经摔成两半了,微微一动,右小腿就传来火辣辣的灼痛,:“嘶……”她忍不住轻哼出声:“谁这么丧心病狂在树林里挖洞,别让老娘我逮到你!”
巫灵儿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但小腿传来的灼痛让她不得不再次摔了回去:“哎呦,祸不单行、祸不单行!我就不应该信了我的鬼梦,深更半夜来这破树林里寻宝,我真是蠢,怪不得萧如故老骂我蠢,现在来看,我是真的蠢……”
……
等她发泄一通后,心中气火才逐渐的消退。
等到平静下来后,她才注意到身边的景象。
四周一片漆黑,前方只有一点隐隐若现的光亮在闪烁着,似是在故意引起她的察觉。
巫灵儿眯了眯眼睛,几经犹豫,终于从地上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她将手伸进怀里,从怀中掏出萧如故给的夜明珠,小心朝光亮处靠近。
随着越走越近,巫灵儿逐渐看清她此时身居在何地。
要说这是一个洞穴吧,不是,这里倒像一个祠堂,但是与平常的祠堂不同,这个祠堂,供奉的是女娲。
而巫灵儿方才所看见的光亮,就是从女娲发簪上那颗透明的宝石上发出的,而随着巫灵儿靠近,那宝石所发出的光芒竟发生了变化,一股强烈的红光从宝石上射出,巫灵儿大惊,以为自己触怒了女娲娘娘,吓得小手一哆嗦,顾不得从手中脱落的夜明珠,连忙下跪,虔诚无比的说:“女娲娘娘,晚辈无意闯进此处,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说完,她接着磕了几个头,拜天拜地拜父母,拜大地之母女娲娘娘自然无可厚非。
但是等她磕完头,这光亮非但不见淡去,反而越来越亮,愈来愈刺眼,而这道光散发出的灵力,让她忽然感到了一股暖意。
像是被太阳紧紧包裹住了一般。
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轰隆!噗……”
女娲的石像突然破裂开来,裂痕从头顶蔓延到裙下,无数粉尘碎块向她扑面而来,这幅场景,让巫灵儿突然回忆起了河女,多么让人熟悉的上场风格,也多么的让人……不寒而栗。
河女的变态之处让巫灵儿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果断转身准备开溜:“女娲娘娘,小命比较重要,我就先溜了!”
只是,她还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巫灵儿。”
巫灵儿伸出的腿忽的一顿,“噗通……噗通……”是她的心跳声。
巫灵儿僵硬的转身,只见身后忽然亮了起来,洞**部景致立马一览无余。
巫灵儿有些不适这忽然亮起的光线,下意识的眨了几下眼睛,等到眼睛舒服后,她才看清前处。
只见那尊雕像已经彻底裂开,取而代之的是以一位浑身散发着金光的美丽妇人。
至于为什么是妇人……
肤如凝脂,唇若点樱。一双明眸清亮,嘴角挂着抹温柔的笑容。
巫灵儿不觉看呆了,这由内而外迸发出来的母性光辉,就差让她跪下喊“娘娘”了!
“女、女娲娘娘?”巫灵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女娲轻轻颔首:“正是我。”
“晚、晚辈见过、见过女娲娘娘!女……女娲……女娲娘娘……”巫灵儿激动地语无伦次起来。她刚准备跪下行个大礼,却被女娲出言阻止了:“你不必对我行此大礼,这只是我石像中的一抹虚像罢了……”女娲温柔的笑了笑:“终于见面了,巫灵儿。”
“咳咳!”巫灵儿赶紧站直身子,有些不解的问:“女娲娘娘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而且还说‘终于见面了’,女娲娘娘是从别人口中听见过我的名字吗?”
巫灵儿不禁再次激动起来,女娲竟然会认识她!
这话说出来应该没人信吧?
“不是。”女娲轻轻摇头:“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出现。”
巫灵儿有些受宠若惊:“不、不敢、不敢,您若是想见我,不用等,随喊随到!”
女娲不禁被她鬼灵精怪的模样逗笑了:“你果真如庚辰所说那般古灵精怪,我在等一个锲机,一个让你可以看见我的锲机。”
她被女娲夸了!女娲夸她可爱!
巫灵儿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出声问道:“我前阵子确实见过庚辰前辈,他也说过有人再等我……女娲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
女娲目露赞赏,轻轻颔首,:“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巫灵儿非常恭敬的说:“女娲娘娘请说,只要是晚辈能做到的,别说上刀山,下火海,晚辈也绝不辜负娘娘器重……”
“你这小姑娘嘴可真甜……”女娲忍不住笑道,随即脸色忽然一变,颇有些严肃的对她说:“虽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但是此事也绝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完成的,巫灵儿,若是天下沦为烈狱,苍生受难,天劫将至,你将如何?”
巫灵儿微微一愣,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话巫晟也曾跟她说过。
“娘娘……这话是何意?”
气氛忽然沉重,此时巫灵儿才明白女娲为何突然变了脸色,这个话题让她开心不起来。
“实不相瞒,家父也曾说过与娘娘差不多的话,只是我一直不懂,他那番话到底是何意,还请娘娘直言。”
女娲垂眸,眉间满含忧愁:“魔界贼心不改,为苏醒魔王“”不惜偷取上古禁术,若是不及时阻止,五界将会在不久后彻底沦为烈狱,到时候,生灵涂炭、天道震怒。这个大陆,将会……”女娲抬眸,眼睛紧紧的看着巫灵儿,一字一顿的说:“彻底不复存在。”
“……”
巫灵儿呆愣的看着女娲那严肃的神情,不复存在?这个大陆将会不复存在?
“……不、不复存在?”
“轰隆!”
她的耳边突然落起惊雷,后背也泛起了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