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到底是不是套路
台上的魔术师助手跟着慌乱起来，跟其他工作人员说：“好像出了点问题。”
他的声音“不经意间”被领口别着的麦克风传出去，观众席上开始发出阵阵惊呼。
有工作人员大喊“快闭幕”，还有人喊“拿斧头来！”。
柯南坐在台上，不动如山，甚至觉得有点无聊。
趁铃木园子因为紧张而松开了他，他抓紧时间科普：“这也算是逃脱魔术里的定番了，为了营造紧张的氛围……”
话音没落，旁边一道身影闪过。
——毛利兰灵活的闪过一众工作人员，飞奔上台，一声低喝，冲上去打算给水箱来上一脚。
不过在她踢到之前，帘子被哗啦拉开。星河童吾一副很脱力的模样，**的从幕布后走出来，半跪在地上。
刚才，星河童吾忽然背后发凉。
按照计划，他原本应该拖两分钟再出来。
但他还是遵循直觉，提前露了面。
看着迎面走来的漂亮高中生，星河童吾感觉是自己多虑了，他回过神，开始背台词。
感谢过好运，感谢过试图施救的工作人员，并感谢过“在他快失去意识时用惊叫把他唤醒”的毛利兰后，星河童吾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起身，向观众致意，在一片掌声中退场。
柯南心里呵呵两声，暗暗记下了这家魔术展的名字，并发誓如果下次抽奖的奖品里还有这里的奖券，就坚决不抽，让毛利兰下次再买。
星河童吾的魔术结束后，九十九元康上场。
他年纪不小了，名下弟子逐渐崭露头角，他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
听到他微笑着做出“等这次表演结束，就该转入幕后，多陪陪家人了”的发言后，白石欣慰的点点头，感觉任务难度又降低了不少。
九十九元康选的是鸟笼逃脱魔术。
他会进到在一只被悬挂在离地二十厘米处的笼子里，助手们会给笼子罩上一块布，再将锐利的长刀长矛掷入笼中，最后一把火烧掉罩布，只留下一个空笼——这是剧本。
在道具被搬上场时，木之下吉郎继续对白石科普：
“鸟笼后面的下方，有一个不大的开口，魔术师进到笼子后，被罩布挡住身形后，会换上和助手们一样的衣服，再从开口爬出来，跟助手混在一起——你看，为了迎合九十九老师发福的身材，这次的助手，都垫了啤酒肚。”
手法一被揭穿，精彩的魔术顿时索然无味。
白石看了两眼笼子，又看向旁边的喷雾机。
这东西表面上是为了营造仙气，配合神奇的魔术氛围。
但实际上，它是为了遮掩魔术师出笼时的脚，以及遮盖住他换下来后仍在地上的深色外套——外套下面，是助手们的同款服装。
不管目的如何，这东西都对白石帮助不小。
它贴着黑色幕布溜到笼子附近，在九十九元康进到笼子里，助手们往上盖布的时候，借底部雾气的遮掩，一跃跳进笼子里。
然后掏出了它的蜡烛。
……
台上的音乐声很大，助手们围着笼子，尬舞着盖好布，准备接应即将偷偷钻出来的魔术师。
助手的服装都是统一的燕尾服，配一个啤酒肚，再戴一枚小丑面具。
很快，笼子后部的布动了一下，“九十九元康”弯腰钻出。
黑色的外套被他挎在胳膊上，很快扔向地面，别在腰后的面具，也早就戴到了脸上。
“九十九元康”站直身体，接过助手递来的礼帽，扣上头顶——现在，他看上去已经和周围的助手们完全没有区别了。
作为整场魔术的指挥，他看向顶部悬吊的刀剑，又拿起自己的长刀，比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机关启动，长刀从顶部坠下，深深插进鸟笼。
……
九十九元康的颜值，非常路人。
铃木园子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
她无聊的靠在座位上，侧头看向白石，一边幽怨的想白石为什么睡的这么稳，都不带往旁边滑的，一边又觉得睡着了都这么绅士不肯往女孩子身上倒，跟一些爱占便宜的流氓就很不一样，不愧是引起了她注意的男人。
柯南瞅着她一会儿怨念，一会儿娇羞的脸，感觉这个同学比魔术还难懂。
正暗暗吐槽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隐约还有人在喊“死人了！”。
柯南警觉的转身，看向前排。
同样的手段，短时间内，通常不会进行两次。
就算是星河童吾跟九十九元康关系不近，没商量好，那在看到星河童吾的套路之后，九十九元康也应该及时取消这种“假装逃脱失败”的套路才对。
……还是说，这个老牌魔术师预判了观众们“同一个套路不玩两次”的想法，在观众都觉得不上套路才是真的套路的时候，又忽然开始了套路，好造出一个新套路？
但很快，随着前排的大幕布开始缓缓闭合，柯南得出了结论。
——大概是真的出事了。
否则前面的幕布不会被关闭，因为在它关上的期间，魔术师能进行太多操作。这么一来，不管最后的逃脱成功了没有，在观众眼中，这都将是一场失败的魔术。
……
助手们是最早发现不对的一批人。
——除了天上降下来机关刀以外，为了节目效果，助手们也会人手一把刀，将刀插进笼子里。
中途有人感觉到了阻力，但只以为是撞上了别人的刀，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插。毕竟“九十九元康”已经在他们的注视下钻出了笼子，没人想到，笼子里竟然会有人。
之后，发现笼子边缘有血滴落时，他们终于意识到出了问题。
而且明明快到预定时间了，但九十九元康始终没在指定地点露面。
有大胆的人掀开罩布，向内偷窥，隐约看到昏暗的笼中，有一个死不瞑目的男人，头顶插着落下的尖刀。
助理一声惊叫，跌落在地。
这时，木之下吉郎安装在笼子边缘的点火装置启动，易燃的罩布沾上火苗，瞬间烧尽，露出了笼中的尸体。
大厅里的尖叫，一瞬间盖过了背景音乐。
几乎同时，一道光打在观众席中央。
脸戴小丑面具，穿着一身燕尾服，已经把碍事“啤酒肚”取掉的黑衣男人，出现在了九十九元康本该出现的地方，正悠然向周围的观众鞠躬致意。
这种时候会做出这种事的，不是凶手，也绝对是帮凶！——这是大多人得出的结论。
而柯南想的比他们更多。
在毛利兰犹豫着想上去踢一脚时，柯南不断捕捉着嫌疑人身上的信息。
——黑衣服、戴面具、魔术精湛，会凭空出现……
柯南想着想着，脑中忽然蹦出一个人，
第288章 终于如愿变成恐怖片
柯南看着灯柱下的“魔术师助理”，怔了片刻，噌的扭头看向白石。
虽然黑猫跟白石搭伙时，一般都是在救人，但现在……白石睡着了，他看不到啊。
不对，就算特征有重合，也不能简单把黑猫定义成凶手，这只是毫无根据的联想。
……可是自己一向联想的挺准。
柯南心里天人交战。
片刻后，他一边控制住自己的脑洞，一边回过身，试图把白石摇醒，让他这个更熟悉黑猫的人确认下情况。
但没等碰到，后排伸来一只手，一把抓在他手腕上。
柯南一个激灵，转头就对上了一副墨镜，以及一张熟悉的脸。
嘈杂的场馆中，黑猫的声音听不太清。
但结合偶尔飘进耳中的关键词，柯南猜也能猜到他正在说的话——“什么事都找人帮忙，你就不能自己想？”
“……”柯南看了看他，又看向在大厅中央高调登场的未知魔术师。
此时，那个人虽然还没摘掉小丑面具，但正在跟几个大胆贴近他的观众说话。从各种细节来看，那都像是一个真人。
看来真的不是黑猫。
柯南飞速镇定下来，打算先把那个小丑抓住。
他想开足球腰带，再打开增强脚力鞋，但手被黑猫抓着，动作慢了一瞬。
等终于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按开道具的开关，准备踢出一脚时，戴着小丑面具的魔术师已经打了一个响指，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平时，这种当面消失会被判定为违规。
但此时，身处魔术场馆，白石怀疑就算木之下吉郎把自己砍成八段，系统也不会有反应。
看完这个天才魔术师最后的开挂表演，顺便给黑猫身份弄了个不在场证明后，白石松开柯南，站起身，在柯南试图解开“魔术师忽然消失之谜”时，暗中离开。
……不走不行，后排座位的主人并没有离开，只是刚才去了洗手间，再晚点，人家就要回来赶人了。
……
铃木园子刚才正像大多数观众一样，看着突然出现的小丑魔术师。
柯南那时正好在她背后，她没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魔术师离开后，铃木园子坐回座位，看向舞台。
他们的座位离舞台不算近，只能隐约看到一点死人的轮廓。
跟毛利兰一起玩了这么久，铃木园子现在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她倒是没太害怕，只是在纠结该不该去追冲向舞台的熊孩子柯南。
没等想好，她余光忽然瞥见白石动了一下。
白石从椅子上坐直，看了看周围乱糟糟的环境，抬手把睡乱的头发理顺，有些疑惑的问：“表演结……”
“律纪啊！！！”
胳膊忽然一重，铃木园子树袋熊似的挂上来，哭的梨花带雨，格外可怜：
“前面、前面死人了，好像是魔术事故，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啊，你不要离开我！”
“……”
白石深吸一口气，拍拍她的脑壳，配合她的演出。
……
警方很快赶到。
在他们到来之前，经验丰富的保安控制住了场馆，不让任何人离开，方便警方寻找嫌疑人。
毕竟根据几个助理的描述，他们亲眼看到有人从笼子里走了出来。这场“魔术事故”里，可能藏有一些人为操控的痕迹。
白石一边感慨东京这宝地真是人均侦探，一边在目暮警部期待的看向他时，迟疑道：
“抱歉，我中途睡着了，没注意到太多东西。不过醒来之后……我看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人。”
说着，他指向舞台一角。
那里有一个把帽檐压得很低的工作人员，看上去是一个老人，身材枯瘦，银白的头发从帽子下露出来。
白石走过去，顺便把其他人的目光一起带向那边：
“发生了这种事，工作人员除了恐惧，应该还会觉得麻烦，但你好像很兴奋？是发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线索？还是你认识那个盖过了九十九元康先生风头的魔术师？”
星河童吾也站在看热闹的人群里。
他本来还在打量白石这个被警方看重的年轻人，但随着白石的问话，他的目光开始移向被白石询问的老人。
然后猛的顿住。
呆了两秒，星河童吾忽然无比激动的冲了过去：“正影老师！您还活着！？”
随着这一声喊，看热闹的人群又开始敬业的惊呼。
他们也确实很惊讶。
星河童吾的老师，是圈里很有名的mr.正影，一位传奇魔术师。他的很多魔术手法至今都令人无从破解。
十年前，他忽然失踪了。
外界并不了解他失踪的原因，只能猜到或许跟灵感枯竭有关。
这个猜测，其实没差太多——mr.正影有一个用来记录灵感的《正影笔记》，这东西他一直随身携带，不准其他任何人看。
但十年前，他新收的小弟子偷走了这本笔记。
mr.正影发现笔记没了，出门寻找。
之后，不知道是回过味来，意识到笔记其实是被偷了，而自己竟然看不清别人偷窃的手法，还是单纯的因为丢了本子感到沮丧，他这一走，就再也没回家。
正影的妻子和三个徒弟嘴上没说，但心里，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原剧情线里，魔术展结束后，三个徒弟去师母家拜访，小弟子不慎说漏了嘴。
她被星河童吾质问时，恼羞成怒的认下了偷窃行为，还破罐子破摔的说要剽窃mr.正影的创意。
星河童吾越听越怒，不小心拎起一个花瓶，不小心抡起来砸下去，等回过神，他已经成了鲨人犯。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在舞台后面抓住了离家出走的mr.正影，这种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mr.正影介意，以他在魔术界的名望，小弟子当然不敢当面抢创意。
而如果mr.正影不介意……那星河童吾也没必要再打人，最多跟没节操的小弟子划清界限。
十年前的mr.正影，留着一头长发，总是带着墨镜，眉毛和八字胡子蓄的很长，非常有特点。
这也就导致了，他去除掉这些特征后，会一下变得非常平凡。
如果不是木之下吉郎提醒了白石，白石也不会发现，这个人竟然偷偷混进了会场。
刚才mr.正影会表现的很激动，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木之下吉郎开挂的魔术手法，像他们这种怪才，往往会因为另一个怪才的举动被戳中兴奋点。
抓到这个离家出走很久的老玻璃心后，白石偷偷看了一眼光屏，两条任务都已经顺利完成。
于是他找了一个人多不会摔到自己的方向，果断睡倒。
目暮警部凑过来，期待的看了他一会儿。
一分钟后，发现这一次的“沉睡的白石”似乎没什么话想说，他失望片刻，只能自食其力的开始勘察。
第289章 1v13
柯南看着睡着的白石，眼神复杂。
终于有一次能不用麻醉针，直接开始推理，但是……
自己完全没有线索啊。
柯南检查过小丑魔术师消失的地板，没发现问题，那个人消失时，面具和衣服都掉了下来，这些东西上，也都没有机关。
他真的像是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这个关键词，让柯南想起了两个人——基德和黑猫。
但他和基德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唯一见过的一次“凭空消失”，事后，也很快想明白了基德所用的魔术手法。
但黑猫是怎么消失的，柯南至今没有头绪，就像这次消失的小丑魔术师一样。
综上所述，黑猫本该是柯南心里最大的嫌疑人。
但是在小丑魔术师跟记者和吃瓜群众说话的时候，黑猫也正坐在他们后面。
柯南问过和小丑魔术师对话过的人，从双方交流的话题来判断，两边都是真人。
所以，小丑的确另有其人……
柯南的推理，通常会在弄清楚所有手法，并找到证据后再开始。
除非他有自信诓出证据，或者觉得证据已经消失，否则，基本都是这么个流程。
但这一次，别说证据了，柯南连手法都还没弄明白。
这种时候，他很想找一个人交流思路，比如他爸，比如大阪那个很自来熟的黑皮侦探，再比如白石。
然而很可惜，唯一在场的白石，今天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除了来的路上很争气的一直醒着，他进到魔术厅没多久就开始睡，中途可能因为骚乱，勉强醒了一下，才刚找出一个失踪的老爷爷，就又睡着了。
柯南只能一个人默默想。
想了好一阵，他叹了一口气。
……还是等警方化验过掉落的面具和衣服上的毛发之类，再进一步推测吧。
……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已经见过不少起凶杀案。这一次，虽然震惊，但她们的心情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魔术展上的人太多，不可能一直留着。警方登记了在场人员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后，把观众们都放回家。
白石假装被负责登记的警方摇醒，他写好住址，四人一起走出魔术厅。
铃木园子和他们家的方向不一样，含泪挥手告别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毛利兰原本打算带着柯南，和白石一起搭电车。
但等车的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
——毛利小五郎说今晚他不回家吃饭了，因为夜总会里的漂亮老板娘，送了他一张高级餐厅的代金券。
毛利兰听的满脸黑气——背着她吃独食不要紧，但背着她和熟妇深夜约会，绝对不行！
毛利小五郎可还没离婚呢，只是在暂时分居！
她用温柔甜美的语气，打听出了毛利小五郎聚餐的地点，然后冷笑着挂断电话，准备杀过去，掐碎她爸的桃花。
走之前，毛利兰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看向白石。
……这么晚，如果白石哥在回家的路上睡着，被和园子爱好一致的人捡走怎么办。
毛利兰稍微一想，就觉得不行。
不过当事人白石好像并不在意，在她走神的时候，这位贴心的邻居已经看出她有事，自己上了电车，然后隔着窗户朝她挥挥手。
毛利兰想送白石回家，又想去餐厅。
柯南看着她纠结痛心的样子，拉了拉她：“我们也去吃大餐吧，白石哥哥大概是跟他朋友一起来的。”
“嗯？”毛利兰怀疑柯南是被“大餐”蒙蔽了良心。
跟白石一起来的朋友，不就是他们吗。
……不对。柯南一向是个好孩子，应该不会被大餐收买，而且他观察力一向很强。
难道事实是，园子刚才假装回家，其实是往前跑了一站地，混到了刚才那一辆公交车上，等着捡人？
毛利兰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但公交车已经开走，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来不及上车了。
毛利兰只能压下隐隐作痛的良心，拉着柯南，跟他一起前往毛利小五郎所在的高级餐厅。
……
第二天，白石正躺在床上看新名香保里新出的单行本，忽然感觉窗帘上光影晃了一下——有人路过了他家侧面。
那是通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路。
今天是工作日，毛利兰和柯南都在上学，毛利小五郎溜到临街打麻将去了，事务所里应该没有人。
片刻后，隐约的门铃声传来，果然没人开门。
来访者等了一会儿，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下楼离开。
白石眼睛停在推理小说上，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在那个人再次路过他家窗外时，白石听到了任务的提示音。
他放下书打开光屏，扫了一眼任务栏，看到里面挂着一条：
【拯救被杀疯了的失业品酒师盯上的目标xn】
“……”n？
人数太多不显示了？还是没法确定具体人数，所以随便填一个字母糊弄？
白石目光落在“品酒师”三个字上，隐约想到了一起案件。
那起案件里，凶手确实盯上了很多人……
想起刚才两次路过他窗外的人，白石开启假面，切换成猫的形态，带上空的精灵球，溜出了门。
召来蝴蝶忍以后，就不用每次都把本体藏起来了。
这么一看，这个员工虽然很能糟蹋钱，但其实也有不少优点。
白石走到门外，左右看了看，很快看到一个男人穿着款式老旧的外套，站在不远处，正在跟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话。
溜到附近偷听了一会儿，根据他们的对话内容，白石彻底确定了这是哪一起案子。
——十年前，毛利小五郎还是警察时，曾经抓到过一名犯人，那人今天正好出狱。
蹲牢房的日子里，村上丈认真反省过，觉得毛利小五郎其实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于是出狱后，他打算先来看看这个辞职了的警员。
看到毛利小五郎不在家，村上丈失望的离开，准备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试着找一份工作，过两天再来拜访。
但走到街上后，一个人拦住了他。
在村上丈眼里，那是一个面容温和，热心健谈的好人。
但白石记得，拦下他的，正好就是那个杀疯了的品酒师。
第290章 杀人手帐
品酒师名叫沢木公平，是毛利小五郎的故交。
原本他小日子过得很不错，在业界也颇有名望。但三个月前，他遭遇了一场交通事故。
那之后没多久，沢木公平不幸失去了味觉。
对一名热爱自己工作的品酒师来说，这是致命的打击。
看过医生后，结合医生为他分析的病因——头部外伤＋压力过大，沢木公平默默列了个杀人名单。
——深夜在红灯路口越线停车，导致自己骑着摩托躲避时不慎摔倒的名模小山内奈奈，要杀。
——曾经把漏勺挂在他脖子上当奖章，然后和一群纨绔一起嘲笑他，导致他沮丧了一段时间的高尔夫职业选手辻弘树，要杀。
——答应会在新开的海上餐厅给他一个店面，导致他为了这件事费心费力的实业家旭胜义，要杀。
嗯……反正要杀这么多人，不如再搭一个。
——最近有一个叫仁科稔的美食家很跳，写了一堆很不专业的品酒书，对读者传达了错误红酒知识，也一起搞死好了。
列完，沢木公平看了看，忽然发现这几个人的名字，都和数字有关。
大多能从汉字里抠出数字，比如旭胜义的“九”，辻弘树的“十”；还有的是谐音，比如小山内奈奈的“七”。
沢木公平开始思索该怎么杀人，最好杀完以后，自己还能脱罪。
想着想着，他无意间在报纸上的一个小角落里，看到了十年前被毛利小五郎抓捕的犯人，最近会出狱了的报道。
他记得这个犯人，当年曾经袭击过毛利小五郎的妻子，之后，又被毛利小五郎破坏了逃跑计划，他一定很恨毛利小五郎。
几个关键点在脑中穿插，沢木公平很快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可以利用“对抓捕他的毛利小五郎心怀恨意”的村上丈，进行杀人。
因为沢木公平很快想到，他的老友毛利小五郎身边，正好也有一些名字里带数字的人。
如果按一定的数字顺序，不断杀人，警方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数字上，从而忽略沢木公平和他们之间的仇怨。
而他身为名字里带“八”的人，也可以很好的装成受害者，嫌疑更小。
沢木公平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很可行。
此时路过毛利侦探事务所，看到曾经在通缉令上出现过的村上丈，他顿时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意。
沢木公平装作偶遇，带着自己和善的外表和优雅的口才，上前向村上丈搭话。
白石躲在树后，偷听他们唠嗑。
村上丈被关了十年，又是诚心悔过，一被放出来，看谁都觉得是好人。
听沢木公平十分友善的说“有一份和毛利小五郎相关的工作”，他没多想，开心的跟着对方走了。
白石默默跟上。
在村上丈来看，沢木公平说的话，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可能是侦探助理之类的。
但在沢木公平眼里，他分明是在暗示“一起针对毛利小五郎搞事”。
两个人鸡同鸭讲，在沢木公平的豪宅里推杯换盏。
白石趁他们去端下酒菜，往村上丈面前的红酒里扔了点东西。
——没错，撒的是py来的假死药。
白石扔完药，重新躲回沙发后面，心累的把尾巴尖上乱掉的毛抚平。
大厅里的欢乐气氛没有持续太久。
——村上丈听沢木公平说，他其实是要杀毛利小五郎的亲朋好友，顿时不想干了。
首先，他虽然在入狱前放过话，要毛利小五郎好看，但现在，他早就已经不恨毛利小五郎了。
另外，牢里的教育很成功，他现在只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并不想犯罪。
沢木公平没能找到帮手，还泄露了自己的计划，杀心顿起。
但在他挂着一脸假笑，准备灌醉村上丈，好痛下杀手时，对方忽然呕血倒地。
这让沢木公平有些懵，他也喝了不少酒，此时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难道刚才，自己已经投过毒了？
还是这个村上丈本身有什么疾病？
再或者，村上丈想在这里自杀，给自己找事？
……不管是哪种，影响都不大。
来的路上，沢木公平特意避开了有监控的路口。
警方很难立刻发现村上丈已经失踪，就算发现了，他们也查不到自己这里来。
几米开外，白石听着沢木公平神经质的笑，其实也有点犯愁。
沢木公平虽然打算杀死很多人，后面也真的杀了好几个，是个很冷血的犯罪。
但如果自己立刻把人全救下来，再把沢木公平送到警局……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沢木公平判不了多久就能放出来，甚至有可能被判缓刑，一直在外面危害社会。
但如果等人死了再抓，又会任务失败，扣信誉分。
纠结了一阵，白石终于找到了勉强合适的处理方法。
它记得原剧情线里，沢木公平在杀9到1的时候，手法是把所有人聚集在海上餐厅中，又在餐厅内外装设了大量炸弹。
不管是购买火药、制作炸弹，还是试图炸人，全都违法。在明显有人的建筑物中安放炸弹并引爆，如果炸死了人，甚至有概率被判死刑。
炸不死，也可以争取一个无期。就算因为未遂，判的轻很多……只要刑期够一年，沢木公平应该就能老实退场了，白石的任务也能顺利完成。
所以白石计划着，想等沢木公平安好炸弹，再伺机举报。
因此，首先得让这个品酒师能继续进行他的杀人计划。
在往村上丈杯子里扔假死药的时候，白石其实担心沢木公平会想办法分尸或者补刀，那样又会多一些麻烦。
不过幸运的是，可能是觉得分尸血太多，不如整的好搬运，沢木公平最终只是把人运到别处，埋了起来。
他前脚埋完，白石后脚又把村上丈刨出来，敲进了精灵球。
……
在沢木公平家里时，白石随手撒了几个窃听器发信器。
顺便还往书房角落安了个黑科技迷你摄像头，过一段时间会自动销毁。
身为一个自律的业界大佬，沢木公平行动力很强，他竟然已经在写杀人手帐了，并且开始调查毛利小五郎的人际交往情况。
虽然他和毛利小五郎很早就认识，但最近两人联系不多，毛利小五郎的那些数字好友或者亲属，也有可能会搬家，甚至过世，他必须再仔细确认一遍。
很快，白石看到沢木公平写下了目暮警部的名字，又在上面画了个圈，写好“十三”。
按照从13到1的倒计时，目暮警部，将会是他的第一个袭击目标。
——无他，只是目暮比较倒霉，名字正好叫“目暮十三”。
完全符合沢木公平“按扑克牌倒叙杀人”的计划。
第291章 幸运猫神
深夜，目暮警部出完任务，身心俱疲的往家走。
魔术展馆的命案，至今没能破解。那里人员太多，先不说观众，单工作人员和魔术师，就足够他们排查好久。
快到家时，目暮听到巷口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响动。
他抬头一看，看到骑手穿着一身黑衣，在夜里整个人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脸和身形。
目暮警部一怔，下意识的想上前盘问，又觉得这样是在打扰普通市民——毕竟人家除了穿的黑一点，也做什么违规的动作，这里并不禁止停车。
但很快，目暮不用纠结了。
——黑衣人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弩，举起来，就朝目暮扣下扳机。
光线不好的夜晚，这么近的距离，对目暮警部这种除了命硬没开多少挂的普通警官来说，躲弩箭的难度，和毛利兰躲步枪子也没差多少。
目暮警部只能遵循本能，抬手一拦。下一秒，咔擦一声巨响——一只花盆从他和黑衣人中间落下，正正好好砸中弩箭，摔在地上。
两人下意识的抬起头，借着民居中透出的灯光，能看到一只猫从阳台上路过，很快融入漆黑的夜色。
……看来只是一场幸运的意外。
目暮警部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运气好，如果刚才花盆没有把剑砸掉，或者，在弩箭扎到自己的同时，花盆正好摔到他头上……
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目暮警部就惊出一身冷汗。
他很快回过神，重新看向对面的袭击者，摸出配枪。
黑衣人哄下油门，箭似的逃窜出去。
目暮警部追到黑衣人停留过的地方，在地上看到了一把奇形怪状的西洋剑。
确定黑衣人已经跑的没有踪影了，目暮警部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剑捡起来。
入手很轻，简直不像金属。
目暮走到路灯底下仔细一看，发现确实不是金属——这竟然是用硬纸板做成的，剑柄被涂成古铜色，剑身是银色，上面刻有歪斜的血槽。
目暮警部一瞬间有些疑惑，难道这是哪个小孩做的玩具，只是刚才黑衣人正好停在了它旁边？
但作为一名经常见到奇怪罪犯的刑警，目暮警部还是谨慎的没把它扔掉。
他收好纸剑，又回到花盆摔落的地方。
那一只花盆，花色非常眼熟，好像……是他自己家的。
再看一看土里摔散的花，更眼熟了。
目暮警部找出被花盆压在下面的弩箭，顺便把花也拢一拢收好，那是他夫人很心爱的一盆，带回去，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等放好东西，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和土，目暮警部回到警署，准备着手调查这件事。
也不知道黑衣人是在目标明确的袭警，还是无差别袭警。
但不管哪种，都必须重视。
……
顺手推下去一个花盆后，白石低调溜走。
他并不担心沢木公平会二次袭击。这个品酒师的目标，本来也不是警察。
如果不小心把人弄死，导致警方加大力度调查，沢木公平后续的行动，反而会变得艰难。
目暮十三的13，正好对应扑克牌里的k，国王。
沢木公平扔下的那一把纸剑，是扑克牌k中国王手持的东西，这也是他费心给警方留下的暗示，生怕别人注意不到这是扑克牌倒序杀人。
13之后，是12，q。
白石记得这个是指妃英理——扑克牌的q上画着王后，勉强能和“妃”靠上边。
妃英理的事务所，防范很不严密，想闯进她办公室也不算难事。
但沢木公平和妃英理也算是老相识，如果直接出现，他担心会被观察力很强的妃英理认出来，所以他采用的方式是——信箱投毒。
前几天，沢木公平在高档餐厅，遇到了毛利小五郎和他的女儿。
聊天的过程中，他听说了妃英理爱吃的巧克力牌子，并且得知毛利小五郎最近惹妃英理生气了。
身为两人的老友，沢木公平知道，这对夫妇表面上水火不容，实际很能撒狗粮。
如果冒充毛利小五郎，把下过毒的巧克力扔进妃英理的邮箱，妃英理很可能会把它当成毛利小五郎的赔罪礼物，不加检查就吃下去。
所以今天出门追踪目暮警部的时候，沢木公平把巧克力一起带上了。
他准备等袭击完目暮，趁夜深人静，再把巧克力扔进妃英理的邮箱，妃英理的办公地点周围很繁华，如果去的太早，可能被目击到。
白石看完他的工作计划，也在心里给自己列了一张时间表。
他在目暮警部和警察同事一起加班，沢木公平只能追踪，无法对他下手的时间里，先去了一趟妃律师的事务所。
身为名律师，妃英理的工作地址并不难查。
这栋大楼的信箱前，安有摄像头，不过款式很老。
白石先切换成猫的形态，爬上去把摄像头拧歪，然后撬开了妃英理的信箱——撬锁技巧师承安室透，这个打工皇帝是真的很全能。
白石把妃英理信箱里的东西全都拿走，扔到她办公室门口。
然后回到一楼，摸出一瓶喷剂，往妃英理的信箱里嗤嗤喷了一些。
这是蝴蝶忍改良过的引虫药，会让大多数虫子无法拒绝，白石刚喷完，就看到几只蜘蛛从角落里爬出来，另外一些奇形怪状的虫子也在飞速靠近。
效果也太好了……
白石又往邻近的邮箱里扔了一点点驱虫药，飞快逃离现场。
引虫药的效果，差不多能持续24小时。
邮箱缝隙比较窄，投信的人如果不注意看，会忽视里面的虫子。
但取信的一定能看到。
——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妃英理再怎么喜欢毛利小五郎，打开信箱看到被虫子包围的巧克力，就算有包装隔着，也不可能下得去嘴吧。
只希望妃英理气愤之下，不去找毛利小五郎推理。
否则按毛利小五郎那个遇上熟人就开挂的特性，要是他在沢木公平订购的炸弹到来之前直接破案，白石把人送进牢里一年以上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白石往邮箱里喷引虫剂，发生在目暮警部被袭击之前。
祸害完别人的邮箱，又在几小时后，扔了一只拯救警官的花盆，白石放心的回到家。
第292章 这门难道要我赔吗QAQ
到家后白石看了看表。
这个时间，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差不多都已经睡了，沢木公平闯进去把人晃醒的可能性不太大，他的杀人手帐上，也确实计划了明天再袭击“十一”。
白石订了一个闹钟，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去阿笠博士家串个门，随机应变。
……
在白石准备睡觉的时候，妃律师事务所的楼下，沢木公平带着巧克力和蒙面头盔，来到信箱前。
他把盒装巧克力从投递口里塞进信箱，塞到一半，忽然感觉到一股阻力。
信箱里堆了这么多东西？
律师事务所的邮件，不是该每天定时清理吗。
沢木公平塞了两下没塞进去，也不敢硬塞——在和毛利小五郎有关的事上，妃英理会变得很爱挑刺，如果暴力投递，把包装盒弄皱弄破，她可能会赌气不吃。
沢木公平只好停下动作，疑惑的取出手电，照进信箱缝隙。
——密密麻麻的虫子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视线里。
沢木公平手一抖，脸色青了。
再仔细一看深色的巧克力盒，上面也已经爬了好几只。
甚至有一只在他收回盒子时，被盒子和信箱边缘碾压，不小心挤扁，留下了一滩不明液体。
沢木公平的手，微微颤抖。
太…太恶心了！
妃英理卫生习惯这么差！？
……不，也有可能是她的哪个仇人往信箱里乱扔东西，或者是邮箱里的食物腐坏，引来了虫子。
不管原因如何，这样的巧克力，别说妃英理了，毛利小五郎都未必肯吃。
卖这个牌子巧克力的专卖店，早就已经下班，来不及再买新的。
而且那一家店，包装也都是特制的。
如果随便找一只袋子包裹起来，放到妃英理办公室门口，在那个麻烦的女人眼里，“毛利小五郎的认错态度”绝对很成问题，她也不一定会吃。
要是不吃，她就不会发现巧克力有毒，也不会报警。
再加上一生气，不去跟毛利小五郎联系，他完美的计划里，就会缺少一个12。
沢木公平越想，脸色就越难看。
不过很快，他忽然想起来，之前查毛利小五郎的人际交往时，查到了一个或许能派上用场的人……
……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
白石闭着眼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摸索着掐灭闹钟，很快又收回手。
卧室，重新变得安静宜眠。
几分钟后，蝴蝶忍走进来了，在他床边叫魂似的轻声喊：“喂老板，有你的电话。”
“……”
在她坚持不懈的循环叫起中，白石扒着被子沿，终于想起来，今天确实有事。
他洗漱完走到柜台前，翻着座机上的通话记录看了看，认出来号码是灰原哀的。
白石取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准备去博士家。这个时间点，正好能用蹭饭当借口。
沢木公平对目标以外的人，暗杀的比较敷衍。他的主要目的是留下标记。
想顺手救一下阿笠博士，并不太难。
而且沢木公平爱用弩箭，白石又正好有一个空手接白刃的技能。
以前白石用假面试过，这个技能没法接子弹，但可以接其他带刃的投掷类武器，或者接被拿在手里抡或甩的无刃兵器。
弩箭……应该多少带点刃吧。
正想着，白石忽然听到一阵摩托声。
他停下脚步，抬头就看到一个眼熟的黑衣人正跨坐在摩托上，手持一把弩箭对着他，很快扣动扳机。
“……？”
你要杀数字，关我什么事。
……该不会强行把白石律纪的“律”拆成了十一吧。
可是也不对啊，手帐上明明写着目标是阿笠博士。
白石感到疑惑的同时，下意识的抬起了手，空手接白刃的被动果然触发了。
但在他抓住尖利的弩箭之前，一根筷子嗖的从旁边射来，咔擦撞在弩箭中段，将它打落折断，然后深深钉进了玻璃门里。
门口外沢木公平看的一呆。
……他简直怀疑那门不是玻璃做的，而是什么胶水之类的豆腐渣工程。
没等回过神，沢木公平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惊呼：“你在干什么！？”
他一抬头，看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窗户被刷拉一下拉开，他老友的女儿一脚踩上窗台，正要往下跳，动作像彩排过无数次一般熟练。
沢木公平知道这个小辈在学空手道，但对她的水平不太了解。
但这时，一股危机感忽然漫上心头。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轰下油门。
摩托带着沢木公平猛蹿出去，正好错开了毛利兰的落地地点。
开出几米后，沢木公平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到他匆匆扔下的纸花躺在人行道上，纸花旁边的地砖上，则已经多了无数裂痕……是毛利兰踢出来的。
再想想刚才那一根不知道谁扔过来的筷子……
毛利小五郎的这家事务所，风水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
毛利兰刚才正在准备早饭，忽然听到楼下有摩托的声响，好奇的看了一眼，谁知竟然正好看到有人端着弩箭，好像想往白石的咖啡厅里射。
歹徒没必要瞄准一家空店，他想袭击的，更可能是店里的人。
想到白石经常在这个时候出门吃早餐，毛利兰感到问题严重。
反正二楼也不高，那个人携带凶器也是事实，先抓到再说——这么想着，她直接跳了下来，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没逮到人。
白石的电话还没挂断，那边灰原哀听到动静不对，问他出了什么事。
白石趁机说附近好像有无差别袭击无辜居民的罪犯，让他们关好门，如果听到奇怪的动静，绝对不要出门查看。
毛利兰跳下楼没多久，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就顺着楼梯跑了下来。
毛利兰对他们讲了刚才的事。
毛利小五郎立刻联想到了目暮警部昨晚发的微博，这位原上司提醒他们，要注意骑着摩托，随身携带弩箭的袭击者。
难道袭击白石的，和袭击目暮警部的，是同一个人？
毛利小五郎脸色严肃，走近查看，一眼就看到咖啡厅的门上穿着一根筷子。
他一怔：“这箭造型真奇怪，尖头撞没了？”
又摸了摸玻璃门，嫌弃道：“你装修的质量不行啊。”
柯南身高矮，先看到的东西也不太一样。
他很快注意到了地上被折成两段的真弩箭，并意识到插在门上的“箭”，应该是有人看到弩箭来袭，于是顺手拿起筷子，从侧面扔过来打箭。
竟然能精准命中，还诡异的能让筷子插进玻璃里，这可不是只靠力气就能做到的事……
柯南若有所思，顺着筷子尾部的朝向看去，看到了柜台里的女店员。
那个年纪不大，身材小巧的店员也正看着门口，渐变色的大眼睛看上去很无辜，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
可能是害怕歹徒再杀一个回马枪，她一直躲在柜台后，没凑到门口查看。
但她脸上表情又有些后悔……或许是后悔没能在突然的袭击里帮上忙？
柯南看了看店员细弱的身板和手臂，暂时没多想，视线很快越过她，看向开在她身后的那一扇门。
筷子应该是黑猫扔的。
没有露面，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从窗户翻出去，开始追人了。
反应真快，值得学习。
————
整、整不动活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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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还完这些，再整新活
“汪”
第293章 “我从不说谎”
白石看了看玻璃门上的洞，估算了一下门的价格，又顺着柯南的视线，看向柜台后面。
蝴蝶忍刷的蹲下身，假装捡东西，瞬间没了踪影。
她那个头，实在很容易躲藏。
白石幽幽盯了一会儿柜台，开始在心里打草稿，员工守则，又该更新了。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还是这一串任务。
白石找了一副一次性手套，走到门外，捡起掉落的纸花，假装好奇的打量一番。
扑克牌的黑桃q里，王后手上，就拿着这么一朵纸花。
竟然扔到他家门口了。难道是沢木公平这个强迫症感觉妃子和王后有区别，忽然发现还有一个更好用的12，临时转移了目标？
……那自己不就白扔虫子了。
正想着，旁边忽然凑过来一个人。
趁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正试着拔筷子，柯南拽了拽白石的衣服，等他低下身子后，突然说：“上次的事，你说谎了吧。”
“……”
哪件事？
哪个上次？
面对柯南的时候，白石基本上没说过几句真话。
忽然被这么问，他完全不知道柯南在指什么，脸上一瞬间浮现出真切的茫然。
柯南仔细观察，但没能看出任何破绽，最后只好认为是自己多想了。
他看着认真回忆的白石，提醒道：“之前你不是说，有人在调查你？”然后又说已经处理好了，结果没几天，就被人堵上门射箭。
之前，柯南以为白石是不想让邻居担心，所以说了善意的谎言。
但现在看来，又不太像。离白石说“已经解决了”还没过去多久，如果那时白石真的撒了谎，他绝不会是刚才那副表情——就算学的是心理学相关的专业，在突然被提问的时候，人也往往很难遮掩真实的反应。
所以那时候，白石说的是实话，至少也是他以为的实话。
“那件事啊。”白石记起来了，他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纸花拿起来晃了两下，“那件事确实已经结束了，这一次的袭击者应该另有其人，而且，他似乎不只是冲我来的。”
柯南看向白石手里的花，眼神逐渐凝重，听白石的话音，这花，难道又是哪个犯罪团伙的标志？
白石一看，就觉得柯南想歪了。
他停顿一下，措了措辞：“你看过目暮警部的博客吗？昨晚他也被袭击了，他发布了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在袭击现场捡到的一把纸做的短剑。”
目暮警部也被袭击了？
柯南一怔，摸出手机，开始网上冲浪。
他关注过目暮警部的博客，但上面有用的东西很少，大多是养生诀窍，偶尔会提醒别人注意防范，柯南刷它的频率不太高。比起这个，他更爱看一些案件相关的新闻。
手机上，网页缓慢刷新。
柯南找到目暮警部发的图片，又看过文字后，总觉得抓住了什么：“我好像见过这把剑。”但一下想不起来是在哪见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白石点了一下头，又看向手里的纸花、
看了一会儿，他露出一点“我懂了”的表情。
在柯南好奇的目光中，白石走回店里找出一副扑克。
他很快从中抽出一小沓，放到了靠近店门的餐桌上。
被挑出来的，是13章黑桃扑克牌。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也凑了过来，毛利小五郎看到最上面的黑桃k，对着图上国王手中的剑一惊：“长得一样！”
柯南顶着被毛利小五郎殴打的危险，把k拨到旁边，看向下一张黑桃q。
上面的王后正拿着一朵纸花。
和被扔在白石门口的花几乎一样。
“……这恐怕是一场有目的的袭击。”毛利小五郎脸色变得严肃。
他很快看向白石，思索片刻，欲言又止的问，“你是不是打牌的时候欠了钱没还？或者打输了跟人吵过架？再或者用一张单q，赢了哪个玻璃心？”
“怎么可能！”毛利兰一把按住毛利小五郎的嘴，阻止老爸对他们健康守法的邻居胡言乱语。
“我不经常打牌，也不常吵架，应该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白石语气平和，看上去并不介意毛利小五郎瞎猜。他认真编道：
“会留下这种暗号的凶手，在选择被害人时，应该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我和目暮警部身上，一定存在着某种让他感兴趣的共同点。”
闻言，其他三人都开始思索。
蝴蝶忍从柜台后面探出头，看了看情况，冲了一些饮料端过去，试图弥补一下不小心戳破门导致的损失。
柯南一时想不出白石和目暮警部有什么共同点，或者说，共同点太多，反而不知道是那一点吸引了行凶者。
——比如都是人、都是男的、从事的工作或研究领域都和罪犯相关，甚至可能只是有人对警察和侦探怀有恨意，所以挑了他们来报复。
而且那种共同点，应该还和扑克牌有关。
柯南拿着黑桃q，看向白石，怎么也想不出他哪里和q挂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柯南感觉有人在暗搓搓的窥视他。
柯南警觉的转头，但那个方向只有白石，白石正在跟毛利兰说话，根本没有看他。
柯南疑惑的看了白石两眼，没找出问题，又重新开始研究扑克。
等黑猫把人抓到，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要解谜，得赶在他得手之前。
这时，白石的手机响起，有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起来说了几句，表情变得很忧心，片刻后，他挂断电话：“那个人又去了阿笠博士家。”
“什么！？”柯南下意识的一惊。
一提到阿笠博士家，就不得不想到灰原哀。
再把灰原哀，和穿着黑衣服的袭击者联系到一起……柯南脑中蹦出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脸，哦，现在还要再加一个波本。
不过他很快又否认了这个猜测。
白石和目暮警部，应该都跟组织没什么关系。
而且那个组织……不至于穷酸到用弩箭袭击人吧。
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听到博士被袭击，也紧张起来。
不过听白石说，没出什么大事，两人又都松了一口气。
第294章 这杀手好菜
袭击者用石块砸破了阿笠博士家的玻璃门。
阿笠博士本来以为是哪个熊孩子搞事，想出去查看。
但他被灰原哀拦住，灰原哀记得刚才白石在电话里说过，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门。
于是一老一少溜到了和房门同侧的窗户前，向外张望。
很快，他们发现院子门口，有一个身穿黑衣，戴着头盔的人骑跨在摩托上，正用一把弩箭瞄准大门，好像准备一有人出门，马上就开始射击。
灰原哀并不太慌，她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没有组织的气息，而且弩箭这种武器，也没法很难让人把它和组织联系在一起。
阿笠博士倒是有些后怕，看到人后发出一声惊叫。
凶手很快注意到了窗后的人影，他朝窗户射了一弩之后，扔下黑桃j里的同款纸板道具，很快离开。
……
从灰原哀那听到详情后，线索变多，白石终于能顺理成章的剧透了：
“共同点是不是数字？目暮警部名字里的‘十三’，我‘律’的右边可以拆成‘十二’，阿笠博士‘士’里面的‘十一’……”
“原来是这样！”毛利小五郎一圈砸在掌心，恍然大悟，柯南也越想越觉得靠谱。
他们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们关注过最近的报纸吗？十年前被毛利老弟逮捕的村上丈，前几天正好出狱了。”
作为当事人之一，目暮警部对十年前的案子印象很深。
那时村上丈为了逃走，挟持了妃英理，毛利小五郎当机立断的开枪，子弹打伤了妃英理的腿，村上丈拖不动她，狼狈逃走，很快被抓获。
那之后，没过多久，毛利小五郎就辞职了，妃英理也跟他分居。
虽然两人都没说过具体原因，但目暮警部总有点愧疚，觉得要是自己再谨慎一点，不犯这种错，毛利小五郎现在说不定都升成警官了，也不用再跟他太太分居。
所以目暮警部对村上丈印象非常深刻。
听完被袭击的三个人：他自己、住在毛利小五郎楼下的白石，还有跟毛利小五郎算是熟人的阿笠博士后，立刻找到了共同点——除了名字里带数字以外，这三个人，都跟毛利小五郎有关。
柯南听完，跟着沉默。
他本来以为袭击者是冲着白石来的，毕竟白石体质比较神奇，总能吸引案件。
最早，他还以为白石经常撞上案子，是因为他事先调查过情况，特意前往现场救人，所以才造成了“哪有案子那就有白石或者白石派去的黑猫”这种假象。
但后来才发现，不是。
——就算白石只是普通的出门，他也会遇上各种奇葩的案件。
这么一想，大概是白石小时候见的命案太多，那时他年纪小，无能为力，所以长大以后，才选了犯罪心理学的专业，并决心要改变这一切。
思索完，柯南感觉自己对白石的理解，得到了进一步升华，隐隐有种知己的感觉。
柯南的“知己”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关切的看向毛利小五郎：“你认识的人里，有名字带‘十’的人吗？”
“十……”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疯狂在脑中检索。
忽然，会所老板娘的漂亮脸蛋在他脑中浮现出来：“十和子小姐！”
“……”不，不是她。
白石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依旧忧心：“能联系上她吗？最好能让她在警察赶到之前，尽量不要出门。”
……
被盯上的目标，当然不是十和子，因为“十”这个数字，并不是用来凑数的。沢木公平心里有内定人选，他是真的想杀了辻弘树。
辻弘树是一名高尔夫职业选手，在一次宴会上，他说了很多不当的话，在沢木公平看来，那些话严重侮辱了品酒师的尊严。
白石设法偷偷搞了一波提示。
这并不算难——几乎每次破案，柯南都能从周围发现各种提示，只要不接连提示太多，不容易被注意到。
很快，蝴蝶忍“不小心”把一团疑似糕点的物体掉到了地上。
那东西整体呈球形，上面坑坑洼洼的，从柜台上掉出来之后，它滚到洗手池的地漏旁边，差点掉进去。
柯南看着地漏，又看了看那颗球，脑中电火花噼咔一闪，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前几天，他们在高档餐厅吃饭的时候，毛利小五郎遇到了一个熟识的朋友——辻弘树。
当时只听到了那人的名字，没看到汉字。
如今看到店员追赶的坑坑洼洼的球，柯南忽然重新想到了这个职业选手，拼了拼他的名字后，感觉可能能写成“辻”。
向毛利小五郎确认了一下，发现那人真的姓辻后，毛利小五郎联系了警方，并找到了辻弘树。
辻弘树此时已经到了机场，正准备开直升机兜风。
他马上要有一场重要的比赛，赛前，他习惯来一场兜风，减轻压力。
辻弘树一开始还有些重视，但听警方说三场袭击，一个人都没死，连伤者都没有，立刻又嗤笑起来，觉得警方小题大做。
辻弘树坚持想飞，警方坚持劝阻。
僵持片刻，最后辻弘树提出建议：“正好我今天被人放了鸽子，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上来陪我一起兜风？”
“好啊。”在毛利小五郎不动声色的后退，防止被选中时，白石走上前。
他看上去对此很感兴趣，欣然答应，“我也很久没坐过直升机了。”
其他人以为他是想救人，没太多想。
白石率先跨进后座。
其他幸运群众爬上飞机时，白石用身体挡住右手，从背包里取出一只撬棒，在座位旁边的缝隙里捣鼓了几下。
这是他以前抽到过的“未能继承工匠精神的残缺撬棒”，别无他用，只有一个特性——修什么坏什么。
虽然未必能把直升机修到一定开不起来的程度，但只要在辻弘树上天之前，说直升机的响动不对，有异状，强行要求检查，辻弘树这一次的飞行计划，就要泡汤了。
想开直升机兜风，需要提前一段时间申请。
在他下一次的申请通过之前，白石相信沢木公平一定已经装好炸弹，只等举报了。
实际上，从今天沢木公平的位置和移动路线来看，在设置好能让辻弘树命丧黄泉的圈套后，他已经开始进行自己的装弹大业。
白石坐在后座，一边提前预习举报流程，一边看向辻弘树。
起飞前，辻弘树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
白石记得这瓶药，已经被沢木公平替换成了散瞳药。
这种类型的散瞳药起效较慢，但散瞳效果能持续两周以上，辻弘树的航线要迎着太阳飞行，飞到一般突然被散瞳，他看不清，有可能会手忙脚乱的坠亡。
第295章 热心肠的好市民
情况比白石想的更好。
——在辻弘树对溜进副驾驶的柯南，介绍他的宝贝直升机时，几人头顶发出咔哒几声响动，紧跟着，噪音突然减弱。
辻弘树疑惑的爬出驾驶舱，抬头一看，螺旋桨竟然已经耷拉下来了，一副没救了的模样。
他惊了。
每次起飞前，辻弘树都会提前对直升机进行检修，可是……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难道真的有人盯上了他，想要他的命？？
这么一想……之前，直升机看不出任何问题。如果毛利小五郎和警方没有赶来阻止，算一算时间，他可能已经起飞了。
就算还没飞太远，十几米的落差，也足够把他摔到重伤以上。
辻弘树脸色忽青忽白。这时候，其他人也陆续从直升机上走下来。
走在最后的年轻人路过他时，忽然转头问他：“眼睛感觉还好吗？”
“眼睛？”辻弘树疑惑的看向他。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
但刚刚才经历了飞机诡异坏掉的事，再被白石这么一说，辻弘树顿时觉得哪哪都不对，揉了揉眼睛：“好像有点涩，但是眼珠又很滑……啊！”
辻弘树突然停住嘴，摸出口袋里的眼药水瓶。
不同的眼药水，点到眼里的感觉，其实有微妙的差别。
刚才他确实觉得点完以后，眼部的感觉有些奇怪，但那时正准备起飞，精神上比较亢奋，辻弘树也没多想。
此时听到白石突然这么问，再看着对方忧心的眼神，辻弘树脸都绿了：“你该不会是想说，这里面有毒！？”
他嗓门很大。
警方一听到“毒”，嗖的围过来，紧张的看着他手里的瓶子。
“不，我只是觉得有一件事有点奇怪。”白石摆了摆手。
这种散瞳药，要将近半小时以后才会生效。
白石不会一直留在他旁边，他担心辻弘树没发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又跑去开车，要是撞到人，扣的就是双倍信誉分了。
但这事不好直接点出来，此处需要合理的推理。
白石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根据结果瞎编过程：
“你刚才点眼药水的时候，不是点偏了吗，还有点忙乱的翻出手帕擦了一下。
“那瓶眼药水上，有‘缓解疲劳’的字样，而且瓶子里的液体只剩下一小半，这说明你平日里就有使用眼药水的习惯。而且你点它之前，没在手边准备任何湿巾之类用来擦拭的物品……”
白石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
谁知旁边的柯南听到这，忽然像踩了电门一样，恍然大悟的抬起头，看向辻弘树：“你以前点眼药的时候，很少点歪吧。”
“啊？是啊，最早容易偏，后来就很熟练了。”辻弘树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
“你的药瓶可能被人动了手脚。”柯南面色严肃：
“有人用注射器把原来的内容物抽走，再注射进一些其他的药物，在那个过程中，如果针尖划到点药口，导致它受损，就有可能让药水滴在平时不会落到的地方。”
“……”白石心里给他鼓了鼓掌。
这么离谱的推理都能接得上，不愧是那个看别人吃个三明治都觉得有猫腻的柯南。
目暮警部将信将疑的要过小药瓶，仔细研究，还真的在里面看到了一点很轻微的划痕。
虽然还不清楚被换成了什么药，但有人袭击辻弘树，已经成了事实。
辻弘树顿时全身难受，看到被蚊子咬的包，也觉得是毒性发作的前兆，很快，他整个人发虚，被紧急送往医院。
柯南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到白石竟然能从“眼药水滴歪了”这样平常的一件事里嗅出杀机，不由有点佩服。
难怪白石总能提前找到杀人犯，并制止那些人的罪行。
如果他没有嗜睡症，每次都能自己前往案发现场，他一定能多救很多个人吧。
而黑猫虽然行动力强，但很少会随机应变，当然，也可能是他心里不太想救，所以在划水……柯南想起无数次营救失败的案例，非常惋惜。
正想着，他就看到前面白石打了个呵欠，说没什么精神，想先回去休息。
没人对他的临时退场感到怀疑，反而觉得他今天连着醒了小半天，表现十分出色。
白石顺利开溜。
沢木公平身上有他的窃听器，从窃听到的内容来看，沢木公平和旭胜义约好了今天下午3点见面。
目前，信号接收器上，代表沢木公平的光点，在海里停留了一段时间。
那一家海底餐厅还没开始营业，里面没有留人。很方便沢木公平偷安炸弹。
白石偷看过沢木公平的计划，这人打算先安好炸弹，再找借口说餐厅出了问题，把旭胜义骗过去杀死。
现在还没到沢木公平和旭胜义约好的见面时间。
白石提前给旭胜义发去一条匿名邮件，用带点威胁的语气，委婉提醒他下午不要出门，不要接见任何人。
昨天没有新作业，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白石让狐狸跑腿，往旭胜义院子里零散的放了一些微型炸弹。
他把部分炸弹的位置一起写进邮件，让自己的提醒更显真诚。
之后，只要逮住沢木公平，这一次任务应该就能结束了。
在回家的路上，窃听器里又有了响动。
沢木公平接到了毛利小五郎打过去的电话，毛利小五郎对“九”毫无头绪，但他想到了“八”代表谁。
沢木公平今天也很忙，没空应付这些人，他推说今天有很重要的活动，明天才有空接待他们，晚上，他也确实要去酒会捧场。
警方虽然着急，但也没法硬把人请到警局待到时间结束。
想到中间还隔着一个“九”，沢木公平那边确实不着急，一群人又围着毛利小五郎，让他想到底谁和“九”有关。
听完电话内容，白石收好耳机。
到家后，他把本体扔在家里，自己开启假面状态，带着精灵球，溜到了临街。
报警会很麻烦——隐藏身份是一个问题，怎么让对方相信是另一个问题，另外，还要考虑到搜查难度。沢木公平认识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他不要脸皮的找关系拖延上一段时间，可能又要出其他状况。
总之，这种时候，就要找行动力更强，还有柯学加成的群体。
比如某些公安。
公安也管管爆炸恐袭，就算不管，他们也可以把事情交给同行，反正肯定要比目暮靠谱。
安室透不在事务所，大概又溜到哪打工去了。
白石回忆了一下自己总结出来的公安排班表。
今天在附近蹲点的人，好像是风见裕也。
白石以安室透的侦探事务所为圆心，到周围晃了一圈，成功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风见裕也的车。
第296章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风见裕也旁边放着一副望远镜，远远监视着安室侦探事务所所在的大楼。
会来这里找安室透的，除了一部分丢猫丢狗或者头顶变绿的委托人，剩下的人中，大概率是组织成员。
就算证据不足，没法直接抓捕，也能记录下他们的特征和出现频率，这也是非常有用的信息。
安室透很忙，不可能一整天都待在事务所，装监控又容易被那些狡猾的组织成员发现，所以来附近盯梢，也成了公安们的常规任务之一。
另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找到那个卷毛……不对，有时候是直的，总之就是那个从来不露出整张脸的人的地址。
只可惜跟了这么长时间，风见裕也很少能单独见到那个人。
要不是有时他确实会出现在安室透旁边，风见裕也简直怀疑是降谷先生卧底时压力太大，虚构出了一个灰色地带的可发展线人。
正想着，风见裕也眼神一动，看到一个人从楼里走出来。
黑色的兜帽衫、同色口罩，再加上很显眼的卷发……是目标！
而且他是一个人出来的！
风见裕也忽然激动。
坚持不懈的盯梢，终于有了成果，这一次，说不定能找到那个人的住处！
在风见裕也的注视下，那个据说代号是科伦的成员，往另一边走了。
等他走远一些，风见裕也状似自然的下车，锁好车门，动用自己毕生所学的追踪技巧，跟了过去。
前方，科伦转入一条小巷。
这条小巷很短，风见裕也跟进去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只黑色的流浪猫打了个呵欠，从他脚边慢悠悠经过。
风见裕也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在意，他放轻脚步走到小巷尽头，想观察科伦到底往哪走了。
……
白石跟他擦肩而过后，来到了风见裕也的车边。它躲在车和路边的院墙之间，尝试着放出精灵球里的村上丈。
成功了。
看来周围并没有摄像头，也没人在看这边。
白石换回人形，找出事先藏在村上丈身上的开锁用具，又把村上丈装回球里，开始撬门。
如果只是把村上丈扔在车的旁边，只要风见裕也够倒霉，这段时间里，或许会有组织成员路过，看到倒地的村上丈，进而注意到风见裕也的车。
那样的话，下次这人再来盯梢，就很难那么顺利，还容易牵连到经常在附近出没的自己和波本。
就算没有组织成员，由于精灵球的某些特效，村上丈的假死的特征虽然在逐渐消失，但依旧处于醉酒状态。
万一风见裕也以为旁边倒了一个普通的醉鬼，只帮他打救护车，不加查看，那白石的举报，很容易失败。
……所以还是先塞进他车里，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车锁很快被撬开，白石把村上丈扔进车后座，又把藏在他怀里的相关材料拿出来，放到村上丈身上。
之后他关好车门，换回猫的形态，带上精灵球，躲在附近暗中观察。
……
风见裕也秀了一顿高超的追踪技巧，成功把人追丢。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之前降谷先生亲自跟踪，都经常一转弯就找不到人，他跟丢了，也是很普通的吧。
这么想着，风见裕也心态逐渐变得平和，他并没有愤怒或不甘，只是有点遗憾的往车边走。
刚到车旁，安室透从一边的小巷里走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安室透隐晦的给他打了个手势。
风见裕也立刻懂了——上司有事要回公安一趟，让他把车开到附近没人的地方，接人上车。
组织配的马自达虽然也能用，但上面或许会有追踪器，而且组织的人知道车牌号，开那一辆，风险太高。
安室透有好多辆同款车，等到了公安那边，他就能开自己的车了。
风见裕也接收到上司发来的信号，面色如常的钻进车里。
刚将车起步，他耸了耸鼻子，忽然感觉车里有一股酒臭味。
……是外面带进来的味道？
可是刚才没见有醉汉路过啊，唯一经过的降谷零，看上去也不像喝过酒。
风见裕也疑惑的打量四周，忽然，他隔着后视镜，看到后座上竟然多了一个人。那人衣服上溅了很多血，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了。
风见裕也一个激灵，皮鞋磕到油门，车呜一下窜出去，撞到了人行道旁边的树上。
安室透一怔，快步跑过来。这个过程里，他观察过附近，没发现有组织成员。
不过，有也没事。
——看过作为一个表面上是职业侦探，并且善于收集情报的组织成员，看到自己旁边有人莫名其妙的出了车祸，要是不上前查看，反而奇怪。
风见裕也的车窗上，贴着偏深色的遮光膜。
安室透拉开驾驶座的车门，看到风见裕也系着安全带，并没受伤，双眼正死死瞪着后座。
他顺着看过去，看到后车座和前车座靠背的中间，夹着一个人，那人衣服上能看到深褐色的斑点，像是血迹，整辆车看上去就是一处命案现场。
安室透陷入沉思。
风见裕也应该不会是凶手，更可能的是，有人躲在车后座，袭击他，被风见反击了。
……但是刚才也没听到枪声，而且风见裕也现在看上去很懵，脸上隐约还有几分惊恐。他走过来的时候，神色明明还挺平静。
难道是之前不知道车里有尸体，刚才忽然看见，才受到惊吓，不小心撞树?
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回头得派他去法医部门参观一下……
“怎么回事？”安室透一边问，一边拉开后面的门。
他探了探车里那个陌生男人的气息，很意外的发现对方还活着，只是喝醉了，意识不太清醒。
粗略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人没受什么伤之后。安室透一用力，把他拖起来，放到后车座上。
地上落着的一个塑料文件夹出现在他眼前。
安室透戴上手套，小心的捡起来查看。
同时，他听到风见裕也说：“我看到科伦从楼里出来，想试着跟踪他，但后来跟丢了，等再回来，就看到车里多了一个人……”
第297章 我感觉马甲还稳……
“你确定是他？”安室透手里动作停了一下，思索松田跑到这边的理由。
但他一时想不出来。
——虽然他说过松田可以来这里接几件委托，培养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但除了有任务的时候松田会来这里接一下头，其他时候，根本看不到人影。
还有，风见是因为看到了松田，才为追踪他离开了车，之后等他回来，车里多出一个奇怪的人和一份文件。
这只是巧合，还是把这个醉鬼放进来的人，确实跟松田有联系？
安室透一边想，一边继续翻阅资料。
看清上面的内容，他脸色逐渐复杂起来。
这是举报爆炸犯的资料，举报人对疑犯沢木公平的动机和行动阐述的很清楚，但没给出任何证据。
其实文件夹里附带了一枚光盘，但贴在上面的便签显示，这是“名模小山内奈奈深夜驾车过线视频”。
安室透对着名字呆了一会儿，总感觉在打开之前，应该先给光盘里的内容做个病毒检测。
看完全部资料后，他眼神放空，对路边的树整理了一下思绪。
首先，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总感觉，这就是松田塞进车里的。
……不对，仔细找的话，也未必找不到证据。
安室透看向风见裕也：“你走的时候锁车了吗？”
风见裕也肯定道：“锁了。”
安室透绕到副驾驶的窗户旁边，低头打量上面的痕迹。
风见裕也疑惑的跟过去，很快，他顺着安室透的目光，看到车窗和车身的交界处，离边缘大概十厘米的地方，有一点轻微的划痕。
他贴近了看，感觉划痕很新，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车果然是被人撬开了，而不是出了什么车里长人的灵异事件。
风见裕也直起腰，忽然发现不太对，旁边降谷先生看的时间也太长了，这种瑕疵，他不是应该一打眼就能找到么。
“是有什么不对吗？”凭借跟了上司这么多年的经验，风见裕也直觉的感到有问题。
安室透目光扫过车门，心想，这下证据也差不多有了。
“不同的车，开锁的方法也不尽相同，但总还是有一个能大致套用的模板。这个位置。”
他在风见裕也好奇的目光中伸出手，虚虚比划了一下：“贴着车窗，连接门栓和中段的线往右偏二十度……”
安室透没说完，只在心里补全了自己的话。
——这明明就是他最常着手的位置。
他的撬锁技巧，有相当一部分是从松田阵平那学到的。
虽然之前出任务时，小号的松田总说他不会撬锁，还装模作样的来找他学过。
但从那种稍微一教就学会了的学习速度来看，松田恐怕一直就知道该怎么撬。
……假设他的技巧也是从松田阵平那学来的，那两个人喜欢在相似的位置下手，也就很合乎情理了。
简单来说，会从这个位置开撬的，不一定是松田。
但松田很可能会从这个位置下手撬锁。
再加上他罕见的从大楼正门走了出来……
看来从最开始，松田的目的就很明确——把风见裕也引开，然后往风见车里塞醉鬼和举报信。
松田竟然知道这里有警方的人蹲点。而且在反追踪的时候，他很有可能已经看到过风见裕也的脸，确认了风见和警方有联系。
那……自己的卧底身份呢？
风见裕也瞟了几眼安室透手里的资料，也慢几拍的意识到严重性：“您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安室透沉默了好一阵，不想点头。
他感觉目前最好的情况是，松田只是发现了附近有疑似警方的人蹲点，但实际上，他连风见裕也都不认识，只知道车里坐着的，是对他感兴趣的警察。
不过这不太可能。
再稍微差一点的情况，是松田某次意外看到了风见裕也出警，记住了这个人，发现风见在附近盯梢，想找人举报时，就顺手把资料扔到了他车里。
而最差的结果……就是“波本=公安警察”这件事的暴露。
可如果真的已经暴露，先不提松田会不会向琴酒举报……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举报信交给自己？
就算之前松田还不敢确定，他也可以通过“波本”拿到信后，公安的一系列反应，收集到更多相关信息。
还是说，松田担心“波本”看到“炸弹犯”以后，会优先联想到科伦，从而被波本发现他科伦其实是一个热心市民，然后联想到他这种人会进组织，是因为科伦也是一个卧底？
……也不太对。在松田确认了波本=公安的情况下，如果不把信交给“波本”是为了防止暴露科伦的卧底身份，那他也应该知道，把信交给风见，“波本”早晚能看到信，和直接交给波本没什么区别，松田还白瞎了一次试探“波本”身份的机会。
见安室透半晌没说话，只有表情有细微的变化，风见裕也紧张起来：“要准备撤离吗？”
一旦卧底有暴露身份的风险，就需要尽快撤回，这不光是对卧底负责，也是防止卧底被逮到以后，交代出一些不该交代的事。
虽然据降谷先生说，那个科伦也疑似是某个神秘组织派来的卧底。
但双方毕竟不是一个部门。甚至，从降谷科提到那个组织时的语气来看，那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卖掉安室透换一场提拔，对他们来说，一定非常合算。
听到风见裕也的问题，安室透摇了摇头。他用了这么多年，付出了巨大代价，才艰难潜入进了组织，眼看离核心机密靠近了一点点，这时候撤走，他实在很不甘心。
何况，从前面的思路来看，科伦未必知道波本其实是卧底。
再而且，那个搞人体试验的梅洛进到组织还没多久，从时间来算，实验肯定在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松田对那个组织未必有多信赖，就算发现了一点违和，也不一定会明说。
安室透握了一下手里的资料，觉得自己握住了松田的良心。
花了一段时间说服自己后，安室透转向风见裕也，安抚下属：
“我们平时联系不多，科伦可能只是记住了你的长相。或者，他是留意到了岗哨的位置，进而尾随你们，最终发现了你们的身份。”
听到这话，藏身在旁边树冠里的黑色的猫动了一下耳朵，盯着下面凑在一起的两个人。
……联系不多？
黑猫回想了一下隔三差五去公安办公室逛上一圈，经常派风见裕也干这干那，兴致来时还亲自指挥部下出警的降谷零，感觉红方心里都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急需种树。
不过也不能说他们完全没数。
至少从结果来看，到目前为止，琴酒和朗姆都只是对波本有所怀疑，从来没拿到过切实的证据，可能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某种定律吧。
来了这么久，自己也该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入乡随俗。
第298章 谁还不是个孩子了
虽然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但安室透还是感觉有掉马的危险，不敢再在风见裕也旁边多待，尤其是，现在松田可能还没有走远。
风见裕也车撞的不算太厉害，勉强还能开。
他在上司的嘱咐下，带着举报信和奇怪的光盘以及后座上的醉鬼走了。
安室透则若无其事的进到事务所，继续他的日常。
事情落定后，白石带着精灵球回到家。
深夜，他听到窗外有动静，是毛利小五郎一家回来了，几个人的谈话声颇为复杂，毛利小五郎听起来也心情很不好。
……
第二天，从阿笠博士家蹭完饭回来，白石路过蝴蝶忍放在桌子上的早报，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到了沢木公平被捕的消息。
小山内奈奈也因为之前的违章，跟着登了一波报。
任务顺利完成。
本来以为能歇两天，但白石准备进家时，蝴蝶忍从柜台后给他递了一张小纸条：“狐狸走之前留给您的。”
“？”白石警惕的接过来。
他本来还以为是狐狸没能写完作业，还在想作业难度怎么提升了，谁知认真一看，狐狸只是提醒他查看学校的邮箱。
白石到家后点开，发现里面多了一封教授发来的合宿通知。
很多研究室都有定期一聚的习惯。
南洋大学也对每个研究室每学期的合宿次数有一定要求。
爱划水的教授，可能会找一间会议室当合宿地点，随便唠几句就算结束。
但也有很认真的——比如广田正巳。
他在滑雪场租了一栋别墅，并让学生有空就尽量去参加。
白石没什么兴趣的滑动着邮件界面，不太想出门，但又知道那边肯定有任务。
最终他还是去超市，买了一套滑雪的行头。
……
等道具课程表上显示出“合宿”的字样后，白石租了一辆车，开往合宿地点。
找到地方停好车，白石走到别墅前，按响门铃——他透过窗户，看到屋里有人，应该是那些同学先到了。
然而等门打开，白石看着来开门的金色卷发的女人，怔了一下。
……不认识啊。
自己找错地方了？
白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牌号，又确认了一下邮件上的地址，发现没错，确实就是这里。
那就是……
在他逃课的时候，教授收了新学生？
这个倒是有可能。
眼前的人虽然年纪略大，看起来已经三十上下，但很多教授也确实会让社会上的学生加研究室，别说三十多，七十多的都能凑齐一张麻将桌。
不过，白石的推测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
“你是广田老师研究室的学生？我在学报上见过你们的合影。”
女人看着他对照门牌的动作，仿佛懂了什么，很友善的朝他笑了一下：“我是米原晃子，是你们隔壁板井老师的学生，我工作比较忙，很少到学校，你可能不认识我。”
她穿着居家的衣服，被外面的寒风冻了一下，赶忙让开路：“先进来吧。”
白石有点懵的走进去。“隔壁板井老师”又是谁啊。逃课逃的太多，他连广田教授长什么样都快忘了，其他教授更是一个都不认识。
好在别墅里除了米原晃子，还有一男一女，三人都很健谈，七嘴八舌的对白石说明了情况。
南洋大学的心理学部和教育学部，都算在教育发达科学研究科里，是名副其实的“隔壁”。
大学拨给这两个专业的经费不算多。
板井教授和广田教授相识多年，筹划合宿的时候，得知这里的别墅一周起租，而他们的合宿计划都是两天一夜，分开租太浪费，于是两人略一合计，选择拼单。
“——这样还多出来三天，我们几个正好都很喜欢滑雪，跟教授们在一起，又玩不尽兴，所以我们提出帮忙打扫和善后，然后在板井老师他们离开之后，广田老师来到之前借住一天一夜。”
另一个叫中村实里的短发女人促狭的看向白石：“明天才是你们的时间，你看错日期啦。”
白石重新翻了翻邮件，邮件里，确实写了一共四个日期。
但他的课程表上，却特意标了今天。
……看来今晚就会出事，而且事情跟着几个人有关。
话虽如此，听到他们的话后，白石还是礼貌性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很是懊悔的查看邮件。
引来几声安慰：“不用担心，别墅的房间有很多，食材也充足，你可以挑一间自己喜欢的睡。”
白石谢过他们，顺理成章的留下了。
白天，其他人都去滑雪，白石留在别墅里没动。
将近中午时，他看到任务跳了出来，这一次，又罕见的有了“推荐道具”。
更罕见的是，并且没有“制作中”的字样，道具直接被扔出来了。
白石疑惑的捡起来一看，上面有四个大字——复仇执照。
“……”等一下。
执照来了，鬼呢？
他往旁边看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
关上任务界面后，白石看到q版助手又开始搓文字气泡。
看了半屏幕的气泡，白石懂了。
——这次的委托人年纪比较小，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三年前，她无意中偷听到有两个老师在搞非法入学，其中一个，还是她很尊敬的老师，所以她向班主任举报的时候，只说了一个人，没说出她尊敬的老师的名字，想先去向那个人求证。
结果她去问完，第二天就在学校里“上吊自杀”了。
根据未成年鬼魂保护条例，小女孩不用自己上报，就会有工作人员评定她的情况，然后直接派发执照，原因是不想用仇恨污染小孩子纯洁的灵魂。
“小孩子灵魂纯洁，我的灵魂难道就很脏嘛？”白石盯着复仇执照，感觉遭到了歧视。
鬼不过来，难道要他直接去鲨人？
倒也不是不行，但是这种常规任务，奖励感觉不会太多……
正想按住q版助手给她科普一下精神损失费，但在那之前，q版助嗖的躲到屏幕外，紧跟着，复仇执照上，有几行暗色的小字开始放光。
原来还有使用说明啊。
白石拿起来查看。
然后得知这种特制的复仇执照，不需要他额外干什么，只要在“因为良心误入歧途的女老师”犯错之前，把牌贴到“受害人”的身上就行了。
这种执照自带因果，该得到报应的人，会自己狗带。
倒是很方便，要是能批量生产，然后往柯学世界地毯式播撒一下就好了。
不过那样一来，大批凶案凭空蒸发，自己又要失业，还是辛苦一点，一个个发吧。
白石看着外面的风雪，开启假面，带着牌子离开，去找那两个即将消失的带恶人。
第299章 暴雪天和鬼故事更配
白石沿着小路走出一段，远远看到有一个人在往别墅的方向走。
途中，那人换了方向，改往另一边去了。
白石看了一会儿，快步跟上。
他出门用的是猫的形态。假面的足迹太过明显，现在别墅周围的积雪还不算厚，猫的形态也能跑开，就是有点凉脚。
等跑近，脚都快麻了，还好是系统捏的，不用担心损坏。
听到那个人的声音，白石认出来了，是米原晃子，她提前从滑雪场回来了。
米原晃子的目的地是一处车库。
从她打电话的内容来看，她似乎是来接一个叫杉山的人。
可能是因为系统工作人员没太打扰死去的小女孩，白石这次接收到的任务详情，是从准凶手的角度阐述的。
——米原晃子是死去小女孩的班主任，也是当年小女孩的倾诉对象。只可惜在她来得及行动之前，孩子已经死了。这件事最终以自杀结案。
米原晃子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美奈子，决心给她报仇。
但由于美奈子当时只告诉了她杉山的名字，没有说另一个，米原晃子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如果只杀一个，有失公允，先杀一个，也容易打草惊蛇。
最近，她终于想到了一个自己觉得很靠谱的办法——只要合理利用杉山的死，把另一个凶手吓出来，找不到人的问题，或许就能解决。
到了停车场没几分钟，一辆车停在路边。
白石听到米原晃子叫那个人“杉山”，立刻一溜烟跑到了车底下靠近驾驶座的位置。
在杉山开门下车时，白石把能拆分成两块的复仇执照拆开，其中一块糊到了杉山脚腕上。虽然隔着衣服和靴子，但执照穿透力还挺强，很快消散起效。
杉山并没有被猫拍了一掌，这里天气冷，他穿的靴子很厚。
他很快走向米原晃子。
杉山和米原都是帝丹小学的老师。米原教课的时候严肃，但平时人很温柔，长得也很好看，杉山虽然觉得她年纪大了，但偶尔也会看着她养眼。
米原知道他没来过这，还特意来给他领路，这让杉山有些感动。
唯一遗憾的是，天气太冷，对方穿的太厚，别说身材，连头发和脸都裹得很严，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她不知从哪弄了一件灰扑扑的外套，和她平时洋气的打扮完全不同。
米原朝他挥了挥手。
为了防止积雪和雨水，停车场位置比较高。
杉山刚才顺着斜坡把车开上来，之后又顺着楼梯往下走。
刚迈一个台阶，他脚下忽的一滑，整个人旋转九十度摔倒，后脑勺邦一声砸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然后顺着楼梯，一路稀里哗啦的滚你到米原晃子脚边，再也没能爬起来。
“？”白石满脑袋问号。这也太简单粗暴了，还不如直接来个心脏病呢……
米原晃子也看呆了。
原本，因为停车场有监控，她想先把人约走，再找机会杀死，藏在自己的床底下，找机会使用。
谁知杉山不光自己摔死了，还直接从监控范围里滑了出来。
米原晃子呆立了一会儿，低头查看，发现人的后脑有一片血，已经没有气息了。
她简单把伤口包好，防止一路渗血，然后给尸体套上绳子，绳子抗在肩上，一路拖走。
……
白石也不记得另一个合谋者的名字了，只记得是个路人脸。
现在除了米原晃子，参加者只有一男一女，但在白石的印象里，原世界线中，这起案件里，其实还有另外的嫌疑人，并不止两个。
万一因为什么未知的原因，导致三年前的凶手其实要晚些才能过来，那直接把执照贴到下田耕平身上，就浪费了。
——如果那人不是凶手，执照也会消耗，区别只是如果他做的坏事很少，他只会感冒一场，或者摔一跤就完事。当然，不是刚才杉山老师那样的“摔一跤”。
反正执照也没有保质期，赶在任务截止时间之前用掉就行，白石决定先留一留，看看情况。
复仇执照能收进系统背包。
白石收好剩下的半截，然后解除假面状态，回到了本体。
……
傍晚，风雪变大，几个人陆续回来。
现在离饭点还有将近一小时，中村实里转了一圈，发现别墅里的壁炉能用，立刻开心的点起了火。
但只点壁炉，还是缺乏一点氛围。
中村实里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把其他三人都喊过来，顺便抱来零食：“我们来讲鬼故事吧！”
“嗯？好啊。”米原晃子虽然没什么心情，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而且在她眼里，讲鬼故事的活动很不错——先调动起其他人的恐惧情绪，在之后见到和美奈子相关的提示时，那个人也更容易露出破绽。
米原晃子捏着下巴，回忆起了一个自己听到过的故事：
雕刻家正在加班，忽然手机屏幕亮了。
未知号码发来消息：你家里丢了东西。
雕刻家赶回家。快到家时，看到附近有警车，她吓了一跳。
不过，警车并没有停在她家门口，而且很快就走了。
看来家里没出什么事。
回到家，雕刻家仔细检查了置物架、保险箱、衣柜、抽屉……连冰箱都翻开看了，什么也没少。
她想，一定是恶作剧电话。于是准备洗澡睡觉。
闭着眼冲洗头发时，耳边一道声音阴森森的说：“你家里的备用钥匙丢了。”
……
“噫——！！！”中村实里惊叫起来。
不知道她是真觉得吓人，还是单纯为了迎合氛围，反正她看起来很害怕，往白石身边靠近了一点。
“你胆子也太小了。”下田耕平笑起来，“下一个谁讲？”
“你来你来。”中村实里又拿起一包薯片。
下田耕平想了一下：
有个人很倒霉，刚买的眼镜摔坏了。
他一边想着明天该去哪买，一边摸黑走进卧室，找到床躺下，抱着昨天刚晒过的被子，放松的吸了一口气。
被子上的味道令他愉悦，房间也很干净。
唯一不好的是墙上的艺术画。
上面画着一个阴冷的男人，男人手里抱着一本书，贴着画面，双眼看向床的方向。
……今天太累了，明天再去换画吧，那人打了个呵欠，很快睡着。
半夜，他被手机短信吵醒。
屏幕光照亮了房间，男人看到对面的墙，忽的头皮发麻。
墙上没有画，只有一扇窗户。窗户开着一条缝。
身后，忽然传来陌生的呼吸声。
……
“啊——！！”
中村实里继续捧场。
她旁边，白石默默拿起一块薯片，咔擦啃下去，总感觉这故事有哪里不太对。
下一个也不用白石讲——刚才下田耕平一开口，鬼故事就已经确定了是顺时针，下一个到中村实里。
中村实里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好：
摄影师想给朋友一个惊喜。
他从一些角度独特的照片里选出最好的，做成了相册。
照片里的主角，有时是朋友，有时是朋友的作品。
朋友是一个雕塑家，年轻漂亮，她的朋友们也全是可爱的女孩。
只是雕塑家脾气不好，友谊总是维持不长。
但她很珍惜她的朋友，即使分开了，也会做朋友的雕像，用来纪念。
摄影师按右下角的时间，将照片先后排列，完成了相册。
他开心的翻看，发现里面有一些重复的面孔。
出现在第二张照片里的雕塑，是按照第一张照片里一个女孩的模样雕的，惟妙惟肖。
出现在第三张照片里的雕塑，是按照第二张里一个女孩的模样雕的，栩栩如生。
朋友真的是一个珍惜友谊的好女孩。
摄影师合上画册，在朋友生日时，带上礼物，准备送出惊喜。
……
“啊！！！”叫的还是中村实里。
自己的鬼故事，她也很乐意捧场。
然后三个人看向白石，很期待：“该你啦，你的专业就是犯罪心理学，应该有不少故事吧。”
“嗯……”白石看着窗外变大的风雪，感觉此处应该更应景一些：
“你们知道吗，当三个以上的人，聚集在一栋郊外的别墅中时，他们有机会听到死神的敲门声……”
“——笃笃笃。”
“呀！！”中村实里配合的尖叫。
其实这个故事不太吓人，看起来是老套的雪女故事的改编。
不过人家连声效都搞出来了，不配合，感觉不太好。
但紧跟着，中村实里看到米原晃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中村实里疑惑。
“有人敲门啊。”米原晃子也疑惑，“你没听到？”
“啊……那不是白石在敲地板吗？”中村实里正好坐在白石侧面，只能看到他的一只手。
白石对面的下田耕平看的更清楚：“他的两只手都没动，我们今天正好四个人，说不定，真的是鬼故事引来了死神呢，哈哈哈。”
话虽如此，三人都没太把这个鬼故事当回事。
下田耕平和中村实里觉得，应该是杉山到了——他今天有事，说过会晚到一些。
然而打开门，外面并不是他们以为的杉山，而是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以及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学生。
小学生扬起脸，礼貌乖巧的问：“我们路上突然遇到暴风雪，来不及赶到别墅了，可以来这里借住一晚嘛。”
第300章 幸运小黑
别墅里，除了白石以外的三个人，全都没有多想。
更没人把眼前可爱的女高中生和还算可爱的小学生跟“死神”挂钩。
毛利兰、柯南和铃木园子一直同班，他们很快认出来，米原晃子竟然是她们小学时代的班主任。
几个人开开心心，无比顺利的被迎进别墅。
而且，因为白石讲的鬼故事格外没意思，他们跳过了鬼故事的话题，准备做饭——多了三个人，也要多准备些材料。
吃过晚饭，中村实里和下田耕平开始疑惑杉山怎么还没来，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
他们虽然担心杉山出了事，比如被恶劣的天气困在了路上，但现在风雪太大，就算报警，搜救工作也没法立刻展开，只好放弃。
等待咖喱煮好的时候，米原准备开始实行她的计划。
她打算在自己、杉山的尸体，和另一个人身上，分别留下“美奈子”名字的一个字，她觉得，这样逐渐拼凑出来的紧张感，更容易让犯人感到不安。
至于那“另一个人”……中村实里和下田耕平要先排除，因为被袭击的人会失去意识，而米原需要观察他们的反应。
如果选择袭击他们两人中的一人，那个人就算和美奈子的事无关，也会表现的非常惊恐，反而容易干扰判断。
所以……
米原晃子下意识的看向柯南。
这个小孩看上去最好下手。但作为一个小学老师，米原晃子还是从柯南身上移开了目光。
另外还有三个人，其中白石是成年男性，贸然袭击他很容易翻车，也不考虑。
最后只剩铃木园子和毛利兰。
想到毛利兰经常在空手道上得奖的消息，最终，米原晃子掐死自己的良心，把目标定在了铃木园子身上。
她的计划是，先假装铺床，进到一间房间，然后翻出窗外，在外面留下一列通往大门的脚印，混淆视听。
之后再喊铃木园子来帮她一起铺床，然后说忘了东西，让铃木园子帮她去取。
在铃木园子离开的时候，米原晃子就能把藏在床底的尸体拖出来，给杉山尸体戴上自己的假发，伪装成“米原晃子”被袭击。
铃木园子回来后，应该会第一时间查看“米原晃子”的情况，这时，就能从背后勒晕她。
等铃木园子失去意识，再将尸体藏好，假发重新带回自己头上，一起倒地。
这样，就能把自己也伪装成受害者，方便在之后接近惊恐的合谋人。
另外，也算是通过铃木园子的目击证言，给自己弄了一个不在场证明。
在心里过了几遍计划，米原晃子准备开始实行。
但在那之前，一只猫出现在走廊正中，挡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米原晃子一怔，想不通这猫是哪跑来的。
在她的注视下，那只猫走过来，抬爪钩了一下她的裙摆，把她往某个方向一拉，然后又走出几步，回头看着她。
米原晃子感到疑惑，这只猫……看起来竟然像是要给她带路。
看了一下时间，感觉不算太紧张，米原晃子最终还是难掩好奇，跟了上去。
猫进到一处房间。
米原晃子站在门口一抬眼，看到房间里，白石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为什么猫要把她带到这？
米原晃子心说该不会是学弟突发急病，有灵性的猫来找她求救吧。于是走过去探了探。
但感觉白石哪都没有问题，只是没法把人晃醒。
米原晃子思索了一阵，忽然想起上半年和宫野明美聊天时，曾经听她说过，她们研究室一个学弟有嗜睡症，睡起来特别死，可以偷偷往他脸上画画。
如果是这样……
米原晃子犹豫了一下。
虽然如果身上没伤，“被为美奈子复仇的神秘人袭击”这件事，说服力会减弱。但和勒晕自己以前的学生相比，米原晃子觉得可以承受一点风险。
“帮大忙了。”她走过去揉了揉黑猫的脑袋，决定一会儿找点吃的给这只幸运黑猫，至于现在，还是要先办正事。
她先回自己的房间，找到备用的鞋，穿上它，拎起长裙翻出窗外，弄了一溜从房间通往正门的脚印。
然后她又躲着人，处理好用具，溜回到白石所在的房间中。
锁好门以后，米原晃子对着白石的本体，双掌合十，万分愧疚的道：“对不起，借我用一下，一下就好。”
安抚完自己的良心，她用力把白石拖到地上，翻了个面。
然后拉过他的一只手，找出事先准备的口红，往白石手背上写了一个很大的“ミ”。
这是美奈子名字里，对应“美”这个汉字的片假名。
之后，米原晃子往自己手背上写了“ナ”，是名字里奈的读音。
一切准备就绪，她咬了咬牙，猛地将自己的额头撞向墙壁，同时大声发出无比惊恐的尖叫。
她一连撞了三四下。
直到有血顺着额角流下，才晕头转向的往地上一扑，倒在白石旁边，假装被袭击。
没多久，耳尖的毛利兰和柯南闻声赶到，铃木园子慢他们一步。
走廊上只有一个房间锁着。
铃木园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了一眼房间位置，惊叫出声：“这不是律纪刚才睡觉的房间吗！”
“……”你怎么知道的。
柯南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继续拧门锁，发现确实锁的很牢，他蹲下身想拧开增强脚力鞋的开关。
但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拖鞋。
“柯南，让开。”
背后忽然传来毛利兰充满杀气的声音。
第301章 把你们全鲨了
毛利兰花了两三秒蓄力。
蓄满以后她发出一声清脆的怒喝，抬脚重重踹在门上，门整个被从门框踹脱，擦过白石头顶，砰一声撞在窗户上，又嘎吱落地。
躲在角落的黑猫从爪缝里看了一眼，冷汗都快下来了。再偏那么一点点，他可能又要丢掉249.9999日元。
本体还是得好好收着啊。至少在做收不回本的任务时，应当藏好……
“白石哥？”毛利兰一眼就看到白石趴在地上。
但可能是因为白石突然睡倒的次数太多，她只下意识的想“白石哥又睡着了”，并没有对这一幕感到紧张。
但看到旁边米原晃子头破血流的样子，毛利兰惊了：“老师？！！”
铃木园子也紧张起来，她和毛利兰一起检查一番，发现米原晃子除了额头有伤口，其他地方并没有受损，呼吸和心跳也都很平稳，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有死人，铃木园子又重新恢复活力。
她嗖的瞬移到白石旁边，摸完动脉摸鼻息。虽然刚才已经简单探查过了，但那时她们急着查看米原老师的情况，对白石的检查太匆忙了，万一有纰漏怎么办，还是要再仔细检查一遍！
为了防止被那一层居家衬衫干扰，铃木园子一脸严肃的试图解开白石的扣子，准备伸手进去摸心跳。
但在她动手之前，米原晃子捂着额头，恢复了意识。
她从地上支起身子，状似迷茫的看着房间。
直到这时，刚才在厨房忙活的中村实里，和不知道在哪忙啥的下田耕平才匆匆赶到。
两个人疑惑的看着屋内：“出了什么事？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喊。”
米原晃子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愤怒又害怕的说：“我被人袭击了！”
其他人安抚的点头，但这一点，他们其实早就都看出来了——额头破了那么大一块，现在都还在渗血，如果不是被人袭击，难道还能是她自己撞的吗。
……
根据米原晃子的“回忆”，她本来在挨个房间铺床。
铺到了这间房时，忽然看到白石倒在地上。
说到这，米原晃子有些担心白石会突然醒来，导致两人的描述对不上号——毕竟白石其实是在沙发上睡着的，而且他也没有受伤。
如果白石醒来以后，发现凶手的“袭击”只是把他从沙发上拖到地板上……米原晃子怕这个虽然天天逃学，但据说很有天赋的学生起疑。
米原晃子看了一眼白石，发现他依旧睡的很沉，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继续编：
“我很担心，走进来查看，但忽然有人拿着手帕，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我拼命抵抗，被那个人按着撞了几次墙，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太过分了！”毛利兰听到这描述，眼里烧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是啊，真倒霉。”米原晃子叹了一口气，抬手捂住额角。
柯南原本正有一个问题想问她，但这时，却看着她的手愣住了。
——米原晃子手背上，写着一个无比显眼的，巨大的“ナ”。
“你的手怎么了？”中村实里小心走近。
“手？”米原晃子把手拿到身前查看。
柯南也凑近过去，伸手摸了一把，捻了捻：“这是那种带颜色的唇膏吧。”
“唇膏？”米原晃子摸了摸口袋，她嘴唇偏干，平时一直都带着这种东西，所以才敢用自己的化妆品写字。
很快她惊道：“我的唇膏不见了，之前明明放在口袋里的！”
铃木园子旁观了一会儿，翻过白石的手看了一眼，也惊了：“律纪手上也有字！”
虽然ミ和三长的差不多，写在手上也没法辨别方向，但有米原晃子手背上明显的“ナ”作为参考，白石手上的字，被认定为片假名的“ミ”。
连起来就是……
“ナミ？”
铃木园子扳着指头数：“普通？并列？浪潮？……到底什么意思啊。”
柯南摇头：“也可能是倒过来，而且，如果这两场袭击只是开端，后面可能还会出现其他被袭击的人，以及新的假名。”
中村实里跟着想了一会儿，忽然小脸刷白：“会不会是ミナゴロシ？？”
这是全都鲨了，一个不剩的意思。
倒确实很像一群人被困在别墅里时，经常会上演的定番剧情。
而且中村实里不愧是鬼故事爱好者，有了一个开头，她居然越补越全，哆哆嗦嗦的说：
“你们想啊，不算小孩子，咱们正好是六个人，在前五个人手上依次留下一个片假名，最后一个生还者就会看到全部假名，掌控答案，然后在得知真相后惊恐的死去……错不了，这一定就是那个袭击者的目的！”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脸跟着白了，下田耕平也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米原晃子担心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会被惊吓过度，导致没法分辨出谁才是合谋者，只好开口：
“那个，我和白石还没死呢，而且小孩子也算人，咱们其实是七个，这种推理太勉强啦。”
话虽如此，但“连环袭击”的猜测，还是让氛围迅速变得紧张。
柯南也开始矫正自己的思路。
最开始，由于白石身上什么伤都没有，比起被袭击，他更像是自己睡着的，所以柯南以为这是一场误会。
——比如白石想睡觉时没来得及走到沙发旁边，就地趴下了。后续进来查看情况的米原老师因为按住他的脖子探查动脉，被也刚刚回来的黑猫当成了想掐死白石的凶手，又因为忘了带麻醉针，只好拎着老师撞了两下墙之类的。
至于手帕，米原晃子可能是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把黑猫手套的触感当成了手帕……
所以刚才，柯南是想让她仔细回想一下，“被手帕捂住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房间里并没有找到类似的东西。
但现在，袭击者竟然留下了信息。这说明，的确像中村实里所说的一样，就算不是连环杀人，也是一场连环袭击。
手段这么花里胡哨的凶手，应该不是黑猫，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