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控火之术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每月领取养老钱,多也喜欢,少也喜欢……”
一老三少一行四人快速朝着盘龙山主峰天龙峰飞奔,突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在念着一首经典的养气歌《宽心谣》,四人不禁放慢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如此天色,如此地方,有人竟然唱着《宽心谣》,显得有些突兀,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冲着什么人来的,而今也想要登上天龙峰一看究竟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这四人也是不敢大意,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形,一边慢慢往过走。
声音是从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传过来,四人确定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便凑了过来,只看到一个带着一顶湿漉漉的大檐帽,满脸留着看起来有些杂乱的胡须的中年男子坐在地上,背靠着巨石,眯着眼睛在那里一遍一遍的吟唱着《宽心谣》。
陈老和华服青年对视一眼,点点头,然后由华服青年示意他身后的一位青年男子上前问话,道:“喂,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胡须中年听到有人文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不过也仅仅是看了一眼罢了,随即便再次闭上眼睛吟唱《宽心谣》,完全忽视了对方的话。
这样的举动意味很明显,人家根本就不想和你搭话,青年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恨意,回头看了一眼华服少年,在得到对方点头的情况下,猛的向前跨出一步,右手朝着胡须男子的领口抓去。
“让你们说了算的人和我来说,你不配!”胡须男子压根不理会青年男子的一系列动作,只是随手一推,看起来轻飘飘的,但是这一下,那个青年男子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快速的往后面倒飞过去。
这一切变化来的太突然,哪怕是见多识广的陈老也是看走了眼,虽知道对方或许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但却没想到对方不仅不简单,还是一个高手。刚才他这一推,就算是换作陈老自己也做不到那么轻松,毕竟隔空击飞一个体重约在七八十公斤左右的成年男子而且还不露痕迹,这手段有些骇人。
华服年青身后另一年轻男子准备冲上去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胡须大汉,却被陈老给制止了,陈老朝着华服青年使了个眼色,自己慢慢的往前走去,在距离胡须大汉三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脚步,抱拳施了一礼,语露和善的说道:“我等四人有要事再生,刚才无意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不要生气,老朽在这里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你看如何?”
“养了一条疯狗却不好好管教,到处乱咬人,现在觉得啃到了一块硬骨头,就打算轻飘飘的说声对不起了事,我看你这一大把年纪也是白活了,还不如赶紧回去好好训训你的狗。”胡须大汉缓缓地睁开双眼,面露鄙夷的冲陈老说了一句。
这话一点情面也不留,而且难听至极,别说是这些自诩神仙一般的修仙者,就算是换作普通人也是绝对难以忍受,陈老纵使在想息事宁人也是不可能了,脸色突变,冷冷的说道:“你怕是专程来找事的吧!”
“错错错,我从不主动找事,是你们放狗意欲咬我在先,我好好的唱我的《宽心谣》修身养性,你们却跑来招惹我。”胡须大汉连连摆手,缓缓地站起身来,反击道。
“陈老,办正事要紧,既然他不识时务,干脆解决了算了。”华服青年此时也是心中动了真火,往前大跨一步,右手凌空一捏,一团冒着蓝色光华的火焰在他手指间跳动。
那火焰看似还没有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散发出来的光芒明亮,但从它一出现起,附近几十米的范围内温度都是急剧上升,有些树叶上的水汽直接化成一道白雾升腾而起。
“刚学会一些不入流的法术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华服少年露出这一手,陈老和另外之前那两名青年男子都是面露喜色,华服青年是一个大家族的公子,那两名青年是他的随从,陈老则是家族高薪聘请的师傅,平日里专门负责华服青年的功法修炼,此时看到华服少年将这一手控火之术练的如此精纯自然是很欣慰的,可是他们的笑容尚未绽放就被胡须大汉一句话给噎住了。
“放肆,一个乡野刁民也敢妄谈仙人术法!”随从之中的一个脸憋得通红,大骂一句,在他看来,这种控火术法乃是仙人技艺,此时被人侮辱成“不入流”,实在不能忍受。
“噢,照你这么说,你还是同道中人了?”陈老则是强压住心中怒火,试探着问了一句。
陈老见多识广,知道许多普通人不知道的那个世界的秘闻,刚开始他看胡须大汉或许只是一个身体强悍一些的蛮牛罢了,仗着有几分力气在这里口出狂言,可当他一眼识破控火术法之后,再看向他的眼神中便多了一丝警惕。
识得控火之术,全身上下又全无半点仙气波动,从这两点来推测,要么这个胡须大汉就是歪打正着蒙对了,要么就是人家的确是一名高手,陈老心中盘算一番后,还是更倾向于后者,毕竟那个世界的事情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于是他便不想再和对方起冲突,能化干戈为玉帛各走各走路便是最好,实在不行再另作打算。
“非也非也,我怎么可能和你是同道中人呢。”胡须大汉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是人,你是畜,怎能相提并论!”
“你……”陈老原本还打算化干戈为玉帛的,可现在,对方摆明了就是不想这么做,心中的怒火升腾到了顶峰,二话不说,直接出手。
华服少年是陈老的徒弟,他会控火之术,陈老自然也会,只见陈老发觉一捏,手中蓦然出现一团恐怖的火焰,逐渐拉升,延长,猛地化作一条赤炎长龙,火舌吞吐,当空乱舞,朝着胡须大汉席卷而去。
赤炎长龙朝着胡须大汉席卷而去的时候,包括华服青年在内的三人都是心中赞叹不已,不愧是仙人,这控火之术恐怕他自己在修炼几十年也未必能够达到这种境界,他此时心里甚至在想,等回去后要怎么巴结陈老,让他倾囊相授。
陈老每一次战斗的时候他总会在旁边悄悄地模仿,刚才陈老凝练出赤炎巨龙的时候他也试着那般去做,指尖蓝色的火焰不断跳动,极力的想要化作一条缩小版的火龙。
可是,得意不过三秒钟,眼前发生的一切便彻底的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只见胡须大汉不屑地摇头轻笑一声,双手往空气中一搂一抱,如同揽住一个沉重的大球一般,那吞吐不定的赤炎巨龙便如同远赴他乡而归的游子扑入母亲的怀抱一般,乖巧的朝着胡须大喊的怀里钻了进去,浩浩荡荡的赤炎巨龙竟然尽数被他揽在怀里。
不仅如此,只见胡须大汉不断地翻飞着双臂,那赤炎巨龙竟被他团成一个巨型圆球,于他的怀抱中滴溜溜的旋转,随着他不断地变化动作,赤炎长龙也是不断地变化着形状,彷佛他才是这条赤炎巨龙的主人一般。
“怎么,怎么可能?”陈老此时彻底的惊呆了,嘴里吞吞吐吐的絮叨着。
近百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他陈亦儒乃是隐世陈家的外门弟子,虽然没有尽的陈家陈家控火真传,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失去过对自己凝练出来的火龙一般失去过控制,可是现在呢,就算是傻子也可以看的出来,对方的手段要比自己高明的太多了。
这一刻,陈老心中除了惊讶,还有些许的悔意,修仙之人一路走来不容易,能有今天的这身修为也是他经过无数过日日夜夜苦修而来的,可现在遇到这么一尊神人,刚才还对他出言不逊,现在一旦对方出手,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从没有想过,这一次西京之行,竟然会有这种境界的人出现,这样是传出去,估计许多意图在西京市分一杯羹的家伙都要望风而逃了。
此时的华服少年更是滑稽,指尖的火焰依旧跳动,时明时灭,看起来就像个玩火的小丑一般,心中充满惊骇,灭了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陈亦儒,去年你在江南闽浙省用你的控火之术活活烧死李家上下一十八口人,连李家刚刚出世不足半月的婴儿也没放过,你想过会有今天吗?”胡须大汉看着对面的四人,脸色铁青,尤其是最近的陈老,大声的质问道。
“不是我,那不是我!”陈亦儒慌不择言的辩解道。
“那好,既然你说去年闽浙省李家的事情不是你做的,那前不久,林贵省高家呢,难道也不是你做的吗?”胡须大汉冷冷的斥责道:“你杀了高家共五口人,还把人家的幼女给强.奸了,还在现场留下你特有的火焰徽记,难道这你也不认吗?”
“我……”陈亦儒额头冷汗直流,不知道该怎么去辩解了,他清楚,对方显然是已经做足了功课,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第五百五十七章:鬼笛
陈亦儒被胡须大汉质问的哑口无言,可胡须大汉似乎还没有打算就此罢手,而是往前毕竟两步,几乎是贴着陈亦儒的面,继续质问道:“陈亦儒,这一切如果说作为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可以忍,那么你残杀夏宁省马家上下五十六口人,抢夺马家祖传之宝鬼笛之事,你今天是不是给给我一个交代了啊!”
夏宁省马家,也是修仙界中人,只不过他们平时行走于俗世,行善积德,口碑极佳,以至于很少有人将他们和那些飞天遁地的仙人们联系在一起,可就是这样一个行善积德的大家族,硬是被陈亦儒给灭了满门,还夺走了人家世代相传的家族至宝鬼笛。
这件事情当时在修仙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只不过因为陈亦儒做的十分隐蔽,以至于知道他是真凶的人并不多,此时胡须大汉如此质问,陈亦儒也是瞬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执法者谭涛?”陈亦儒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名字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
“算你还有些眼力见!”谭涛冷笑一声,说道:“陈亦儒,你是打算跟我回去接受审判,还是打算今天在这里被我就地正法?”
“你休想,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你不得好过!”陈亦儒一听到审判,心中已经是再无半点希望,大叫一声,往后连退数步,与谭涛拉开一定的距离。
惩罚者谭涛,俗世中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可是在修仙界,他的名字就如同是地狱的阎王爷一般,凡是被他盯上的人,无一生还。
没有人知道谭涛正真的修为是什么境界,只知道从谭涛指掌惩罚者之印后就从来没有失手过,无论是金丹境、元婴境还是出窍境,甚至曾经还有传言,就连分神境的修仙者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中,想他陈亦儒不过小小的元婴境初期,怎么可能淘得了呢?
逃不了,还不如死拼,能够轰轰烈烈的战死在谭涛手中或许还会被人记住,如果窝窝囊囊的被他抓回去,恐怕也只能是那些人茶余饭后的一点笑资罢了。
更何况,陈亦儒手中的确有从夏宁省马家抢回来的鬼笛,据传,这鬼笛起初并不时马家所有,而是一个落魄的巫族人所有,此人落难被马家先祖所救,虽最终没能活下来,但是感念与马家先祖的恩情,临死之前将这鬼笛交给了马家先祖手中。
巫族人,乃是亦正亦邪的一群存在,有人说他们专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害人勾当,也有人说他们是被世人误解的人,总之,他们是众人都不想面对的一群人。
可马家先祖不是不顾忌那些所谓的传言,再此人死后见他好生安葬,马家先祖曾经也是一位天资过人,聪明绝顶的存在,他通过研究发现这鬼笛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便交代后人,世代保管,切不可让他流于人世,且要求马家后人不得动用鬼笛,哪怕是面临死亡也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区区一个元婴境的陈亦儒便可灭了马家满门的原因,当初若是马家有人吹响鬼笛,莫说是一个陈亦儒,就是三个陈亦儒也未必是对手。
此时,陈亦儒掏出鬼笛,置于嘴边,随时都有吹响的可能,谭涛也是面色微变,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了解鬼笛的人了。
他知道,这个鬼笛乃是上古巫族的镇族法器之一,乃是当年巫族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一位实力接近十二祖巫的大能抽取自己体内一根最为结实的肋骨制作而成,他将自己毕生的修为全都加诸于鬼笛之上,以助其族人渡过大劫。
后来,经过历代巫族天才的祭炼、加持了各种的巫族秘技而成的恐怖之物,鬼笛之中寄存着无数巫族大能的魂魄,一旦吹响,便如同这无数巫族大能一齐现世,合体境之下无人可当。
鬼笛的这个秘密在马家已经足足保守了近一千多年,从来没人知道这些秘密,而谭涛之所以知道这些,一方面是因为他和已故的马家家主马甲金是至交好友,另一方面在他们惩罚者世代相传的秘闻中也有关于鬼笛的记载。
陈亦儒看到谭涛脸色变得很严峻,心中开始窃喜,他认为或许今日凭借着鬼笛不仅可以逃脱谭涛的审判,或许还能够一举将惩罚者谭涛给击杀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从今往后,还有谁敢得罪他陈亦儒,一想到这里,陈亦儒忍不住狂笑了两声。
“陈亦儒,我劝你最好不要动用鬼笛,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谭涛冷冷的警告陈亦儒道。
“谭涛,你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今日若不是动用鬼笛,你会放过我吗,我若不动用鬼笛,我还有活得希望吗,哈哈!”陈亦儒笑得十分的狂妄,大声的朝着谭涛怒吼道。
下一刻,陈亦儒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手将鬼笛至于唇边,一缕灌注了自己毕生修为的仙气吹进鬼笛之中。
鬼笛响起,四周阴风大作,原本就被黑压压有的劫云笼罩着的夜色变得更加的漆黑,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不消三息,谭涛的周围便出现了一道道犹如厉鬼一般的虚影,张牙舞爪的朝着谭涛涌了过去。
“谭涛,如是你此时向我跪地求饶,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毕竟我不想和你们惩罚者为敌,你说呢?”陈亦儒看到诸多阴森恐怖的厉鬼朝着谭涛涌过去,得意的笑着说道。
“陈亦儒,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竟然还真能吹得响鬼笛。”谭涛依旧是冷冷的说道。
“谭涛,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以为就你知道鬼笛吗,难道你以为你们惩罚者之中都是你这般愚昧迂腐之人吗,哈哈,你错了,这个世界,哪怕是修仙者的世界,有钱一样可以解决很多事情,难道你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同样,有钱也能使磨推鬼吗!”陈亦儒此时已经陷入了疯狂,看着谭涛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般,好多辛密不由自主地就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对于死人而言,秘密便成了真正的秘密,知道了也无所谓。
诸多厉鬼化身说话间便将谭涛的身影团团围住,一张张血盆大口朝着谭涛的身上撕咬下去,彷佛是要将谭涛撕成碎片一般。
谭涛身为惩罚者,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见此情形,他的双手不断的在空中挥舞,一边抵挡着厉鬼,一边在空气中刻画着某种法阵,暂时将厉鬼全都挡在了身外一米的范围之外。
陈亦儒也是没想到谭涛的实力如此高深,竟然连鬼笛一时之间都奈何不了他,心中多了一丝谨慎,将鬼笛再次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响了一连串阴森森的音符。
如此一来,又是一大波的厉鬼从鬼笛之中翻飞出现,朝着谭涛涌了过去,这一次出现的厉鬼无论是形神还是恐怖程度都要比之前的那些看起来更加的厉害,自它们出现以后,空气中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显然是谭涛的法阵被厉鬼不断地蚕食着。
一看到形势逐渐向自己预想的方向变化,陈亦儒再一次得意起来,狂妄的笑着说道:“谭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再找我的麻烦,我今天可以饶你一命,怎么样?”
“陈亦儒,我也告诉你,你今天已经彻底的触碰到了我的底线,还是那句话,今天你会死的很难看!”谭涛咬牙大声的吼了一句。
“冥顽不灵!”陈亦儒怒骂了一句,再一次将鬼笛置于唇边,又是一波音符吹出。
依旧是一波更为强大的厉鬼出现,朝着谭涛涌了过去,这一次,空气中不仅有劈里啪啦的声音传来,还有火花不断地闪烁,有些甚至已经烧到了谭涛的衣襟之上。
谭涛双手舞动的更快了,快到肉眼都已经无法捕捉到他的踪影,一道道赤红色的火焰以他为中心逐渐地向外蔓延开来,朝着那铺天盖地涌过来的厉鬼烧了过去。
“好,我给你再加点料,看你还能坚持多久!”这一次陈亦儒也是不再啰嗦,鬼笛抬起,上下嘴唇不断的翕动着,连续不断,一波又一波厉鬼铺天盖地的扑向谭涛,或许是这么做耗费极大,陈亦儒此时的脸色变得有些参拜,额头也是大汗淋漓,身子也出现了轻微的晃动。
华服少年和随从此时已经彻底的傻眼了,在他们的眼中,此时眼前的景象就如同那传说中的阿鼻地狱一般,阴风阵阵,厉鬼翻飞,烈火熊熊,有厉鬼被烈火烧成了灰烬,紧接着又有新的一大波实力更为强大的厉鬼涌出,似乎是要将这方天地给撕碎嚼烂吞入腹中一般。
此时的陈亦儒也不再是他们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的老师,而是化身为可以召唤出厉鬼的幽罗一般,恐怖,没有丝毫人性。
第五百五十八章:不可教,则消灭
“谭涛,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这鬼笛的厉害。”陈亦儒见诸多鬼魂朝着谭涛的身上扑去,谭涛支撑的很勉强,心中的狂意更甚,能够将修仙界赫赫有名的惩罚者谭涛搞得如此狼狈,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以后看谁还敢和自己作对,大吼道。
那吼声似是要穿破头顶黑压压的劫云直达九霄云外似的,震得华服少年和他的随从脑袋发胀眼发花,有种即将撕裂的感觉。
“够了!”谭涛突然暴吼一声,从身上抽出一根泛着红光的金锏,朝着空中犹如潮水一般朝着自己用来的鬼魂。
“什么,怎么会这样!”陈亦儒原本也没把谭涛的这根金锏放在眼里,以为就是他的武器,可随后当他看到凡是谭涛的金锏所过之处那些鬼魂纷纷飞灰湮灭,顿时心中大骇。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法器,竟然有吞噬鬼魂的能力?”
“灭魂鞭,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不许无数,装神弄鬼的邪魔外道,怎么了,怕了吗?”谭涛冷冷的看着陈亦儒说道:“如是怕了,现在束手就擒,或许我还可以靠v了饶你一命!”
说话间,鬼笛之中涌出的万千鬼魂皆是再谭涛的灭魂鞭下化成了飞灰,周围那种恐怖阴森的气息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做梦,谭涛,你当我夺得此鬼笛乃是贪图这些东西吗?”陈亦儒招呼出的鬼魂虽然被谭涛的灭魂鞭打散了,虽然起初也被着灭魂鞭给震住了,但此刻,他又恢复了那自信的模样,轻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鬼笛的秘密我早已经从一位大能那里彻底知晓,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鬼笛的真正威力!”
话音落下,陈亦儒也不待谭涛回答,将鬼笛高高抛起,闭上双眼,嘴里默默年念叨着一些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的密语。
随着陈亦儒不断地吟唱,鬼笛在空中开始发生变化,原本上面有一层乌黑的东西覆盖着,此时则是全都消失了,鬼笛露出了原本的面目。行状弯曲如残月,带着苍茫的气息,表面白皙光滑如同羊脂玉,倒不像是什么邪教的东西。
谭涛嘴里露出一丝轻蔑地笑容,看着鬼笛在空中翻飞几个轮回,然后缓缓朝着念着密语的陈亦儒落下,不偏不倚,刚好落到胸前的位置。
鬼笛乃是由大巫的肋骨制成,自然锋利无比,落下的一瞬间边划破了陈亦儒胸前的衣衫以及皮肉,大片大片的鲜血从陈亦儒胸口涌出,渗入鬼笛之中,如羊脂玉一般的鬼笛饱饮陈亦儒的鲜血后竟然变成了通红的颜色,绽放出淡淡的红色光晕。
“以血祭器。”谭涛哑然一笑,道:“陈亦儒,这就是你所说的秘技吗,哈哈,难道你不知道,以血祭器这种手段早就被修仙界给淘汰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这种原始而又古老的术法使用过后会将你的元气大伤,甚至是你沦落为鬼笛的傀儡吗?”
“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陈亦儒面色狰狞的嘶吼道:“废话少说,看招!”
鬼笛再次奏响,空气中散发出更加阴森恐怖的气息,上百只犹如擎天巨兽一般的厉鬼从鬼笛之中涌出,或许是因为鬼笛以饱饮陈亦儒的鲜血,此时就连这些厉鬼也是变了模样,原本通体黝黑,现在竟是通体血红,如同从血池中浸染过似的,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谭涛涌去。
果然,这次谭涛再次舞动灭魂鞭打向这些厉鬼的时候,并没有如同之前那种直接吞噬的情形出现,只是在空气中打出一片花火,而厉鬼则是如同立了军令状的拼命三郎一般,前仆后继的朝着谭涛涌了过来。
“看来师傅这一次是胜券在握了!”华服青年之前看到陈亦儒从鬼笛之中召唤出来的厉鬼被所谓的惩罚者谭涛左一个右一个的打散,心中充满了担忧以及对有可能来临的死亡的恐惧,可此时看到局面随着陈亦儒的那番动作出现了逆转,也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谭涛,怎么样,就算我这是被修仙界淘汰的手段,也足以让你知道什么才是鬼笛的真正实力了吧!”陈亦儒看着铺天盖地的厉鬼死死的缠住谭涛,放下鬼笛。满脸得意的讥讽道。
谭涛没有说话,他在不断地舞动着灭魂鞭还击,虽然不能将这些厉鬼给打散了,但一时半会还是可以和对方周旋的。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接近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陈亦儒就如同看谭涛耍猴一般开心,眼看着谭涛舞动灭魂鞭的速度越来越慢,不断有厉鬼突破他的防线冲到身前,忍不住大声的狂笑道:“哈哈,惩罚者又如何,今天还不是一样要被我唤出的这些厉鬼给吞噬了,成了他们强大自身的饵料,哈哈,哈哈哈!”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亦儒和他手中的那杆鬼笛之上,就连陈亦儒自己也是认为这一次惩罚者谭涛必死无疑,也是轻轻的抚摸起自己的鬼笛,可却没有人注意到战圈中的谭涛此时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一丝会心地笑容。
“给我收!”突然,谭涛大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毫无美感的破瓦罐往空中一抛。
谭涛的一声大吼也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陈亦儒抬头看向空中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破瓦罐时,脸上的笑容彻底的僵住了,睁大眼睛,嘴里吞吞吐吐的絮叨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
华服青年抬头看去,只见自从那破瓦罐出现,原本气势如虹,随时都有可能将谭涛撕碎嚼烂的厉鬼瞬间像是看到克星一般四处逃窜。
可是,那破瓦罐就如同长了眼,生了翅膀一般,无论厉鬼飞到哪里,它总是能够尾随而至将其收入罐中,不消十息,漫天的厉鬼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破瓦罐也从空中缓缓落下,落进了谭涛的手中。
从始至终,那破瓦罐除了在空中的时候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之外,仅从外表看来,就如同拾荒者乞食的烂碗一般,毫无过人之处,看不出来像是什么宝贝。
“你这是什么东西,他怎么可能吞噬饱饮我精血的厉鬼,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陈亦儒此时已经慌乱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陈亦儒,你以为只有你知道鬼笛的奥秘吗?”谭涛将那破瓦罐重新塞回自己的怀里,冷笑着说道:“我故意激你,让你用精血喂养鬼笛,就是为了将鬼笛之中的那些千年厉鬼给召唤出来,只有这样,我才能用囚魂瓮将其一网打尽,从此这世间将再无鬼笛这个害人的东西,有的只是一个巫族的纪念物罢了!”
“你陈亦儒这些年寄居佘家,看似传授佘凭功法技艺,其实还不是为了躲避你的仇家,你倒是很聪明,知道佘家曾经为修仙界做出过牺牲,那些有名有姓的大能不会为难佘家,可是你千岁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一次的西京之行会遇到我。”谭涛冷冷的说道:“我与马家、佘家都有些交情,你灭了马家,利用佘家,这些事情我都一一告诉了佘老,今日,就是佘老托我擒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的。”
谭涛的话让失望中的陈亦儒彻底的陷入了绝望,脸色变得煞白无比,两眼空洞的看着谭涛,听他继续说道:“陈亦儒,枉你在舍家这么多年,却从来不知道,鬼笛有两大克星,一是灭魂鞭,而是囚魂瓮,而这两样东西一直都是保存在佘老的手中,这一次这两样东西就是佘老暂借于我的!”
“这两样宝贝竟然是我们家的,我怎么从不知道?”华服青年佘凭木然的自言自语道。
“佘凭,快快回家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谭涛看到佘凭的草包样子,冷斥了一句,然后身形一闪到了陈亦儒身边,两手成爪,朝着鬼笛抓了过去。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此时的鬼笛竟然像是有了灵识一般从陈亦儒的手中飞出,化成一道白虹,划破天际的劫云,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比说是陈亦儒,就连谭涛也是始料未及,以至于鬼笛消失,谭涛的手依旧是僵在半空中。
失算了。
这是谭涛的遗憾,不过此次并非只有遗憾,他也有收获,至少他擒住了罪恶滔天的杀人狂魔陈亦儒,报了马家和那些冤死在陈亦儒手下的人的仇,从此修仙界将少了一个败类。
鬼笛没有被夺过,谭涛则顺势双手捏在了陈亦儒的双臂之上,微微发力,陈亦儒的一双肉.臂被折成了两断,然后又在陈亦儒胸口连点数指,废了他一身修为。
旷野中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一代杀人狂魔陈亦儒就此被擒,虽然谭涛的手段看起来有些毒辣,但这一切和陈亦儒所犯的罪责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况且,修仙者不是普通人,对于他们的惩罚往往就应该如此,不可教,则消灭。没什么矫枉过正,有的只是斩草除根,这是他们惩罚者的宗旨。
第五百五十九章:不战而屈人之兵
陈亦儒被擒,佘凭此次的西京之行也算是到此结束了,就算他心有不甘,可他也是没得选择,这一次惩罚者谭涛的出手背后有着自己爷爷的意思,他无法选择,只好打道回府。
不过,这一次他虽然没有见识到所谓的重宝究竟是何物,但他的收获还是有的,看过了谭涛和陈亦儒的厮杀,他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么的傻,自以为学了一些术法便可以纵横天下了,遇到了高人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开拓了眼界,摆正了心态,也算是不枉此行吧。
谭涛看着佘凭和自己的随从朝着盘龙山下走去,轻轻点点头,然后迅速转身朝着盘龙山的另一端赶去。
……
……
盘龙山另一侧,一位蒙面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个中年人,一个正是在洗浴中心被人搅了兴趣的丁未,而另一个则是那个面瘫男子。
蒙面男子除了下巴处露出的一撮山羊胡宣示着他的性别之外,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处可以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男子。身段妖娆的比那些女明星还要过分,十指的指甲比那做了美甲的女子还要长,还要漂亮。
此时他们已经在盘龙山的一处密林中转悠了不下两个时辰,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是在原地不停的打转,硬是找不到上山的路了。
“主人,这鬼地方是被人不了迷阵了吧,怎么半天也绕不出去?”丁未脾气本就暴躁,再加上两虚两个时辰在这里不断地打转,心中的那丝怒火早就快压制不住了,若不是惧怕与面前的蒙面男子,他早就发作了。
蒙面男子心中也是有一丝怒气,只不过他已经尝试了好多种办法依旧无法破开迷阵,脸上有些挂不住才一直没有发作,此时听到丁未的抱怨,回头看了一眼面瘫男,道:“子丑,你平日里专攻阵法,你可找到什么破解之法?”
“回禀主人,字丑不才,尚未能看破其中奥秘。”子丑始终都是一副死人一般的表情,淡淡的回道。
“主人,要我说,干脆一把火烧了这片狗屁林子,我看这鬼阵法还能靠什么迷惑我们?”丁未也知道自己身边的字丑对于阵法研究颇深,他一直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此时听到连子丑都是没有办法,索性提议道。
此言一出,蒙面男子和子丑同时瞪了他一眼,吓得丁未连忙低下头去。子丑也是解释了一句道:“这阵法不仅是借助了这片密林,同时借助了此时天上的劫云之威,若是不找到破阵的窍门而强行破阵,只会引动劫云中的劫雷,到那个时候,我们不仅要遭受劫雷的袭击,还有可能被布阵之人偷袭,搞不好,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蒙面男子听了子丑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说了一句:“我们是为了找到渡劫之人,查看对方虚实,免得他坏了我们的好事,若是此时强行破阵,引动劫雷不说,说不得还会让渡劫之人轻而易举地渡过雷劫,平白无故添了一个劲敌。”
“啊!”丁未惊声道:“有这么严重?”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每月领取养老钱,多也喜欢,少也喜欢……”
突然,一个很突兀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三人心中大惊,迅速转身朝着身后望去。回头的一刹那,三人同时看到一个留着一脸杂乱胡须的中年汉子出现,轻笑着朝三人走来。
“阁下是何人,这迷阵可是阁下所摆?”蒙面男子从没听过胡须大汉吟唱的这些东西,不过他此时关心的不是这些了,他关心的是来者究竟是不是布阵之人,若果不是,他是怎么进来的,如果是,是敌是友,为何布阵?
“妙衣公子携丁未护法和子丑护法亲至盘龙山不知所谓何事啊?”胡须大汉不答反问道。
这胡须大汉正是擒获了杀人狂魔陈亦儒的惩罚者谭涛,他早就察觉到了陈亦儒和这个妙衣公子的来临,只不过权衡一番后,他还是决定先解决了陈亦儒再说。不过为了防止妙衣公子打扰了陆遥的渡劫,他便抢先一步布下着引雷大阵,暂时将妙衣公子三人困在这里,等他收拾完陈亦儒再做打算。
引雷阵法乃是谭涛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偶然得到的阵法,它不仅可以借助日月山川,花草树木迷惑人,还能引动九天神雷攻击对方。不过,谭涛的所悟目前还很有限,并不是那么的完善,他目前还引动不了真的九天神雷,而只能引动一些普通的雷电。
不过,在今夜,这小小的领悟便已足够,只因为今夜天空充斥着的乃是修仙者渡劫的劫雷,而不是普通的雷电。劫雷的威力如何,他相信以妙衣公子的修为应该清楚。
“噢,你认得本座?”妙衣公子不认识对方,却不想对方一口道出了自己的名号,也是颇为惊讶,不过,这也让他明白了一点,这阵法果然是对方布下的。
这样一来,对于今夜的计划,妙衣公子已经是所报希望不大了。对方渡劫,且不说天上的劫云如此威势,单单只是这护法之人便已强悍如斯,阵法造诣如此高深,很显然,并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在渡劫,很有可能是一个超级大势力的传人在渡劫。
贸然与如此势力结怨,不是明智之举,妙衣公子心中已经生出了退意。不过,他还是想要从对方的口中打探一点有价值的信息,衡量一下这一次的西京之行究竟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妙衣公子心思缜密,谭涛自然也不傻,不过,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乃上策,更何况,谭涛还隐约察觉到一丝很恐怖的气息在不断地朝着山顶陆遥渡劫的方向靠近,便笑着说道:“鄙人姓谭,单名一个涛字,不是妙衣公子可曾听过?”
“什么,你是惩罚者谭涛!”丁未一听对方报出名号,大惊道。
惩罚者谭涛的名讳在修仙界就如同人人都知道修仙的第一境界乃是煅体筑基一般,只不过因为对方的行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很少有人识的他的庐山真面目罢了。
此时谭涛报出自己的名字,不单单是丁未,就连妙衣公子和面瘫男子丑都是为之色变。此时三人心中对于此次西京之行的前景已经是极度的不看好了。
“不知是谭尊者驾临,罪过罪过!”妙衣公子也是连连说道:“我罗一门无意与谭尊者为敌,冒犯,冒犯!”
人的名,树的影,谭涛的名字还是有很强的震慑力的,这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同时也是因为他背后还有这一个不可以冒犯的势力组织,那是几乎所有修仙者都谈之色变的一个超级势力,就连那些隐世豪门也不敢轻易逆其锋芒的存在。
“妙衣公子客气了,今日渡劫之人乃是我的一位至亲后辈,我也是受他所托为其护法,还望妙衣公子与罗一门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打道回府,不甚感激!”谭涛见妙衣公子客气,自然也是需要客气一番的,毕竟罗一门虽然不算什么名门正派,但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双方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的是再好不过了。
“那是自然,谭尊者开了尊口,我们自然不敢不从。”妙衣公子笑着回道:“还望谭尊者撤了迷阵,我等自然回去。”
“多谢!”谭涛的身形道了一声谢,身形慕然消失,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这神鬼莫测的引雷阵。
谭涛不见了踪影,可妙衣公子三人也不敢不退,丁未和子丑跟在妙衣公子身后,原来返回了。快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妙衣公子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此行西京看来是不简单啊!”
丁未和子丑一言不发,但心中也是和妙衣公子一样的想法,能够惊动惩罚者谭涛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简单呢?
看来是去是留还真需要好好从长计议一番了。
……
……
“这小子该不会是雷神下凡吧,这劫云威势如此,劫雷又岂会简单!”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跟在一个美貌女子身后快步朝着盘龙山主峰天龙峰走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黑压压的劫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美貌女子闻言,也略微放慢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正在准备渡劫的家伙的身影。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每月领取养老钱,多也喜欢,少也喜欢……”
突然,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从两人前面的山道传来,随后一个留着一脸杂乱胡须的大汉缓缓向两人走来。一边走,一边吟唱。
双方虽然没有交手,但是彼此只见还是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丝恐怖气息。
第五百六十章:异变再起
谭涛看到对方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子,而且容貌极为接近,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便恢复了正常。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正是霍婷婷和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实力极为恐怖的小女孩。
“敢问前辈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霍婷婷心中其实还是蛮担心陆遥渡劫的事情的,她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恭恭敬敬地问了一句,于其中慢慢的尊敬。
“你这个女娃娃是我今晚遇到的第三拨人,也是最懂礼数的一个,不错,不错。”谭涛并没有马上报出自己的名号,他认为以霍婷婷的年纪就算是自己说了自己的身份,她也未必知道,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不说。
“今夜这里有我一位小友渡劫,我劝二位还是请回吧!”谭涛笑意盈盈的对霍婷婷说了一句。
“哦?”霍婷婷心中惊讶,她明知道渡劫之人正是陆遥,可陆遥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朋友呢?
霍婷婷的心中慢慢的疑惑,她对谭涛的话有一丝怀疑,如果对方真的是陆遥的朋友,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替他护法,那为什么当初陆遥被困在圣师手中的时候不见此人施以援手呢?
还是说,这个人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想要阻拦自己上山,然后乘陆遥渡劫的关键时候出手偷袭呢?
霍婷婷满心疑惑,谭涛自然也是从她的表情中看了出来,脸色变了变,声音中也多了一丝冰冷的气息,淡淡的说道:“你这女娃娃是怀疑我说的话,还是不想离开,想要逼我老人家出手才肯离去?”
霍婷婷没有弄清楚谭涛的身份,不知道是敌是友,自然也不会贸然和对方发生冲突,见谭涛质问,心中虽有不悦,但还是彬彬有礼的说道:“前辈言重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前辈的话,实不相瞒,我和渡劫之人也是朋友,我此番前来,也是想要为他渡劫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噢?”这一次轮到谭涛感到惊讶了,他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霍婷婷的神情,觉得对方似乎不像是说谎,便问道:“是吗,既然如此,你能够告诉我你那位渡劫的朋友姓甚名谁?”
“当然。”霍婷婷轻颔凤首,说道:“我那朋友姓陆,陆地的陆,单名一个遥字。”
谭涛听霍婷婷报上了陆遥的名字,再结合霍婷婷一直以来的态度,心中的疑惑自然是打消了一大半,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放松对霍婷婷的警惕,尤其是那个站在霍婷婷身后奇奇怪怪的小姑娘。
“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谭涛笑着问了一句。
“回禀前辈,晚辈霍婷婷。”霍婷婷自报家门道。
谭涛听了霍婷婷的名字,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心中所记的的陆遥的一些挚友的名字,却始终想不起陆遥还有一位姓霍的女性朋友,顿时再次提高警惕,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能告诉我你和陆遥是怎么认识的,何时认识的吗?”
“我……”
“老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们都说了我们和陆遥是朋友,你还在这里罗里吧嗦的干什么,难道你是冒充的不成?”
霍婷婷刚想将自己和陆遥认识的经过简单的向谭涛讲述一番,可话刚出口就被身后的小女孩给打断了。小女孩一脸的不耐烦,直接冲着谭涛过去,迎面就是一拳。
霍婷婷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和谭涛动手,其实,就在刚才,霍婷婷也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她想看看谭涛的实力究竟如何,也想从他的招式中看出一些名堂来。毕竟练武之人,不仅人有正邪之分,功夫也有正邪之分。
有些披着羊皮的狼虽然极尽伪装,可是当面对生死威胁的时候还是会撕下伪装,露出原本的虚伪面容,她对小女孩的实力和性格很了解,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也知道她一旦生气毕竟会暴走,此时的她应该可以逼得谭涛露出一些端倪。
小女孩冲着谭涛就是一拳,那拳势刚猛有加,势大力沉,而且拳风中隐隐透露着一丝与众不同的气息,谭涛自然也是不敢大意,不过看到对方终究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仅仅只使出了三成的功力。
“轰隆!”
一声巨响,小女孩不进反退,紧接着又是一拳。而此时的谭涛则是有苦在心口难开,他此时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自己对于这么小女孩的同情使得他一瞬间便陷入了被动。
刚才一拳,他被小女孩直接是给轰飞了,更重要的是整个臂膀已经麻木一片,使不出多少力气了,眼看着小女孩的拳头再次逼近,他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挥起另外一只手去格挡。
此时的谭涛不敢再有丝毫的马虎,一身修为全部拿出来,别看他只是单手应对,可是出拳的一瞬间引得天地为之变色,天空一道闪电犹如化作了他手中的神兵利器一般,借着他一拳之势从天而降,于他的拳法合二为一,朝着小女孩迎了过去。
“我靠,这是什么招式,你会玩闪电吗?”小女孩一看到谭涛的拳势竟然引动了闪电,嘴上大骂一句,身子不敢有片刻耽误,连续几个凌空后翻,撤出了谭涛的攻击范围,站在很远的位置恶狠狠的盯着谭涛看。
小女孩的这番举动让谭涛也是大惑不解,为什么前一刻气势如虹似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小家伙突然间不打了,还跳出那么远,尤其是刚才她那一连串的凌空后翻简直比体操界最会翻跟头的奥运冠军还牛逼。
“你个老变态,人家还是一个小孩子,你竟然用闪电来打人家,不玩了,不玩了,我和你不玩了!”小女孩骂了一句便一闪身到了霍婷婷身后,借着霍婷婷的身躯结结实实的挡住了谭涛的视线。
“前辈,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并没有恶意,我这朋友就是性子有点急,还望您多多包涵。”霍婷婷莞尔一笑,十分歉意的说了一句。
别人不知道,她霍婷婷却是最为清楚这个小女孩的一切,别看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她对于闪电还是害怕到了极点,且不说刚才谭涛身上突然爆发出来那股恐怖的气息让她二人已经意识到了谭涛的恐怖,就单单只是这一手引动闪电的手段已经足够让小女孩瑟瑟发抖了。
霍婷婷此时已经基本上打消了对于谭涛的怀疑,因为刚才谭涛的招式之间举手投足都包含着一种说不清,但是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的正气,那种感觉不是一个人想要伪装就能轻易的伪装出来的,这一点,便已经证明谭涛绝对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人。
“我……”谭涛此时虽然对与小女孩和霍婷婷的身份还有疑惑,但他也感觉到了霍婷婷本人似乎并没有恶意,至少刚才在小女孩纠缠着自己的时候没有迅速冲上山去,他也不再计较小女孩的无礼,可是他的话刚说了一半,突然转头朝着盘龙山主峰天龙峰的方向看去,大叫一声:“不好!”
话音落下,谭涛的身形已经化成了一道虚影,人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小女孩也是收起了她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一把拉住霍婷婷的胳膊朝着谭涛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
……
……
盘龙山珠峰天龙峰接近顶点的一处开阔地,陆遥坐在那里不断地运转清心决和龙息功,时刻保持自己的心态和精神力达到一个最佳的状态,随后等待着离疆口中的所谓的雷劫到来。
突然,他感受到几股极其危险的气息朝着自己这里快速的冲了过来,陆遥本打算睁开眼睛去看来这究竟是何人,可他的念头刚在脑海中浮现,就听到离疆急切地说道:“陆遥,万万不可,雷劫已经降下,此时你若分心,必死无疑!”
“师傅,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明显感觉到有人冲我来了,我若是强行渡劫,即便不给劫雷劈死,也要被这些给打死了?”陆遥此时有些慌乱了,这是他修仙以来第一次渡劫,本就有些紧张,可却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还有外界的不利因素找上门来,何去何从,他也没了主意。
“周围数百米范围已经布置了阵法,我相信应该可以抵挡一阵,你若是全力渡劫,或许还能争取一下希望,可你若是此时出去,无异于送死,按照我说的,马上收摄心神,准备渡劫!”离疆安抚了一句。
其实,离疆有些事情并没有全部告诉陆遥,因为他不想陆遥分心。金丹境巅峰渡劫将会面对何种劫雷离疆早已心知肚明,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陆遥在金丹境巅峰渡劫的时候竟然会面对如此威力的劫雷,这惊雷别说是金丹境的修仙者,就是元婴境巅峰的修仙者也未必能抗的下来。
第五百六十一章:从天而来,向天而去
正在离疆话音落下的时候,天空层层的乌云突然从中间破开了一道口子,一道携万钧之势的劫雷刺破天际,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朝着陆遥的头顶落了下来。
“圣师,这小子搞得这是什么鬼阵法,怎么破不了呢?”此时,陆遥身外百米的地方,一老一少二人被困在一个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且时时刻刻还有杀机闪现的怪阵之中,少年人已经转悠了不下十圈,却依旧找不到破解之法,忍不住对老者抱怨了一句。
“这阵法诡异多变,我也是一时奈他不得。”圣师也是心中怒不可抑,他没想到陆遥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布阵的本事,不过他毕竟见多识广,便没有像少年那样沉不住气表现出来。说了一句后沉思了便可,突然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说道:“常威,或许我们并不需要破阵也能让陆遥这小子被劫雷给收拾了!”
“噢,还有这等好事,圣师你快说说,我们该怎么做?”常威一听圣师有了办法,马上问道。
“渡劫之人最怕分心,尤其是陆遥这么没有什么师门的毛头小子,我相信他第一次渡劫必然经验不足,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弄出些动静,干扰一下他必然可以分了他的心,乱了他的志,到时候岂不是……”圣师说道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陆遥分了心,乱了志,仅是劫雷已经可以将他打的飞灰湮灭了。
办法有了,说干就干,圣师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不会轻易出手,搞些动静的重任自然是落到了常威的头上。
常威乃是圣师为了这一次西京之事专门从盟主那里请调过来的,在盟中也是实力排在前十的存在,其境界早已经是元婴境了,即便是破不了阵,搞些动静还是轻而易举的。
双手凌空虚画几下,嘴里念念有词的絮叨着,只见瞬间真个阵法中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虽说他的这些手段和此时陆遥正在经历的劫雷相比不值一提,但还是不可小觑的。
“师傅,这些人在搞什么?”陆遥也是注意到了阵中的圣师和常威的所作所为,乘着劫雷没有降下的间隙,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想死是吗?”离疆没有回答,而是狠狠的训斥了陆遥一番,不过随即他也有些后悔了,安慰了一句,道:“你若不想和我一样变成一缕残魂,甚至是连残魂都不如就不要去想这些了。”
离疆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陆遥自然不敢再去想起他的事情,使出全部的精神力,一心一意只把心思用在迎接劫雷洗礼上面。
“咔嚓!”
第一道劫雷,落下了,不偏不倚劈在了陆遥的身上。一身衣服全部被烧成了灰烬,甚至可以说是连灰烬都没有了,若不是劫雷落下的瞬间发出一圈耀眼的光晕,若是被人看到此时的陆遥,一定要说他的暴露狂不行。
劫雷劈在陆遥的身上,一股钻心的痛从天灵盖直冲脚底板,随即便陷入了身体便陷入了一番麻木不仁的状态。可这只是开始,身体瞬间没有了感觉,可是海中却像是炸裂了一般,那种疼痛,找不到一个词语去形容,就算是这世间最疼的痛感都无法表达其十万分之一。
与此同时,陆遥的识海中还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他彷佛看到一群身着光鲜亮丽,但是却面目狰狞的男男女女此时正站在自己头顶,说着一些陆遥听不清,但是却能隐约猜到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语。
甚至还有人拿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形形色色的兵器朝着陆遥杀将过来,那架势似乎是要将陆遥碎尸万断,打得他永世不得超生似的。
“你们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杀我,为何阻拦我渡劫!”
眼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男男女女冲到了自己的面前,陆遥想要奋起反抗,可是当他想要使出自己的本领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的双手双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一样,根本就动弹不得,心中急切万分,只得扯开嗓门,大声的质问道。
“修仙乃是逆天而行,而我们就是天道的守护者,你想要逆天,便是挑战我们的威信,我们不杀你,难道还要供着你不成!”
那些面目狰狞的男男女女并没有开口,但是陆遥却听到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大声的斥责道。
话说见,所有的神兵利器已经到了陆遥面前不足半米的距离,只需要半息的时间就可以将陆遥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给抹杀了。
突然,陆遥不知道怎么着,想起了一个曾经看过的故事,故事讲的是很久以前,一位名叫明.慧的小和尚一心向道,为了能够早日达成正果,便住进了深山的以座古刹中潜心修习,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是,明.慧和尚每次打坐入定的时候,眼前总会出现一直大蜘蛛,那蜘蛛每一次都是张牙舞爪不住的和他捣乱,而且还不断的向他喷吐蛛丝,试图将他困起来,也正是因此,每一次快要悟到一些东西的时候都会被惊醒过来,半途而废。
为此,明.慧和尚很是苦恼,无可奈何之际,他只得开始云游四方,去请教那些德高望重有声望的高师,一日,他遇到一个七八岁的幼子,走在一条坑坑洼洼的泥路上。泥路或许对于成年人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对于着七八岁的幼子却是艰难重重。
可奇怪的是,这个幼子面对这种环境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怯意,他慢慢的走着,便走便用树枝在哪里指指点点,戳戳画画的。
明.慧和尚有些奇怪,便上前请教道:“小朋友,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男孩也很礼貌很热情地回答了明.慧和尚的问题,原来这是一条经常会被雨水冲刷形成暗坑的路,而且是小男孩从自己家到他最敬重的老师家的路,如果不走过这里,他便无法跟着那位老师学习知识,为了学到知识,他便必须要走这条路。
起初,小男孩也为此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后来那位老师告诉他,让他在泥泞的时候标记下这些已经被冲坏的和有可能下次被冲坏的地方,等到雨过天晴的时候由老师来帮他填平。
小男孩按照老师所说的去做了,起初的时候,那些被他标记的地方都会有老师来帮他填平,但是后来随着他年龄的长大,他也有了能力,他便自己填平,他现在不仅可以找到那些被雨水冲刷的和下一次有可能冲刷得地方,他凭借自己的经验还能够找到下下次,甚至下下下次被冲坏得地方。
时间久了,这条路便好走了许多,他也从老师那里学到了更多的知识。
明.慧和尚听了小男孩得话,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深深的向小男孩鞠了一躬,起身就准备往回走,可刚回过头去,便听到身后有人说道:“明.慧,你如果想要修行成正果,便不妨将你心中出现的那只蜘蛛给标记下来,若是你自己解决不了,我便替你解决。”
明.慧和尚猛然回首,才发现那个小男孩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男孩,而是他以前的一位已经修成正果的师傅,马上跪在地上感谢师傅得指点。明.慧知道,师傅是想要解开自己的心结,不过,要想真的解开心结,还是要靠自己。
拜别之后,明.慧和尚返回自己修行的古刹,再一次入定修行,这一次,那只讨厌的蜘蛛又出现了,依旧是想要用蛛网束缚住明.慧和尚,明.慧和尚二话不说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毛笔,猛地朝着蜘蛛的肚子上戳去,那蜘蛛一时不察,被戳了个正着,仓皇而逃。
蜘蛛逃走了,明.慧和尚出定一看,原来,被自己毛笔戳中的地方乃是自己的肚子。此刻,明.慧和尚恍然大悟,原来一直阻挠自己修行的就是自己啊。
陆遥想到了这个故事,也瞬间顿悟,他突然明白过来,眼前得这些面目狰狞的男男女女都是自己的虚妄的猜疑,只因为他的心中一直记得离疆起初的时候告诉自己的那句话:修仙乃是逆天而行。
这句话,困扰了陆遥许久,他甚至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数次想着,既然修仙乃是逆天而行,那为什么还会有人去选择修仙,难道是为了长生不老吗?既然修仙乃是逆天而行,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着一些呢?
无数个日夜的苦思冥想没有任何的结局,却不曾想在今日自己初次渡劫的时候这个念头再一次出来作祟,还差点让自己走火入魔了。
“战胜不了自己如何修仙,我即是天,天即是我,修仙也是修自我,我从天而来,自然要向天而去,来吧,我不怕你们,要杀我们今日就杀个痛快!”陆遥脸上突然绽放出自信无比地笑容,大吼一声。
也是在这一瞬间,陆遥感觉自己的手脚有了直觉,猛地站起身来,朝着那些面目狰狞的男男女女迎了过去。
一拳,一掌,轻飘飘的,似乎没有费吹灰之力,可那些面目狰狞的男男女女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临消失的时候,陆遥看到他们表情中的狰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是惊恐,对于陆遥的惊恐。
第五百六十二章:金丹化形
陆遥在危急关头悟到战胜自我便是战胜自己那些虚无的杂念,第一道劫雷顺利度过了,虽然曾有那么一瞬间危险万分,但总算还是挺过来了。
第一道劫雷陆遥看似容易而又不容易的渡过了,但这只是他的感受,此时圣师以及常威将这一切看到眼里则是全然相反的一副模样。
第一道劫雷降下,陆遥以拳,以掌,有肉身硬抗,面目表情充满着惊悚,充满着痛苦,眼角有丝丝血泪沁出,身上冒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黑烟,彷佛是第一道劫雷将陆遥给魔化了似的。圣师和常威虽然控在阵中,但将这一切看的清楚,曾有那么一刻,他们甚至彷佛是看到了陆遥生死道消的迹象。
笑容犹如牵牛花一样从嘴角爬上了眉头,丑陋的嘴脸尽显无疑,可是下一刻,这一切便都像是镜花水月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危在旦夕的陆遥瞬间彷佛是回光返照一般,气色饱满,红光满面,甚至比接受第一道劫雷考验之前还要精神焕发。
“圣师,这小子竟然如此轻松的渡过了第一道劫雷?”常威嘴巴长得很大,惊讶的说了一句。
圣师此时心中所想和常威一般无二,他也没想到陆遥第一道劫雷竟然如此轻松就给渡过了,不过,对于他这种曾经经历过雷劫的人而言,他清楚的知道金丹境巅峰渡劫总共要经历三道劫雷,第一道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后面的两道一道比一道凶险,渡过第一道并不代表什么。
“不要紧,接下来还有两道劫雷,以他第一道劫雷的威力来看,后面两道劫雷绝对也不简单,我们静观其变吧!”圣师淡淡的说道。
“可是,圣师,我们总是被困在这鬼阵法里面也不是个办法,万一他渡劫成功实力大涨,到时候我们可就有些麻烦了?”常威也是渡过雷劫的人,圣师所说的这些道理他自然也是明白,可问题是现在总是被困在这诡异的阵法中,该怎么脱困呢?
“不要着急,凡是阵法总和布阵之人息息相关,如果他在后面的两道劫雷中嗝屁了,到时候这个阵法便会自动消失,我们也不费吹灰之力了,就算他侥幸不死,实力也会极度虚弱,到时候阵法的威力减弱,我们强行破阵就是了。”圣师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一切,自信的说道。
说话间,天空的乌云再次开始疯狂的涌动,慢慢的又是从中心位置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一声巨响,第二道劫雷降下了。
第二道劫雷来势比第一道劫雷要强上数倍不止,未曾降落,便已经将陆遥周围的花花草草全都烧成了飞灰,整个人就如同是坐在一片灰烬中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无助之人一般。
此时的谭涛和霍婷婷也是说明白了一切握手言和了,陆遥渡第一道劫雷的时候他们未曾轻言见证,但这第二道劫雷降下的时候他们却是及时的感到了。
他们也是发现了圣师和常威的踪迹,圣师和常威自然也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但碍于陆遥布下的阵法,一时之间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隔着阵法彼此虎视眈眈。
霍婷婷虽然不认识常威,但他认识圣师,他知道圣师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绝对是没安好心,他也将圣师和陆遥之间的恩怨将给了谭涛,双方隔着阵法随时准备着迎战。
第二道劫雷的威力的确是不同凡响,仆一落下,便将陆遥打的摔了一个跟头,一瞬间,陆遥的身体慢慢的燃烧,散发出阵阵恶臭,腥味刺鼻。
“谭前辈,这……”霍婷婷从没听说过有人在渡劫中发生这种事情,一时间慌了神,连忙向身边的谭涛投去求助的眼神。
霍婷婷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自己的实力远不及谭涛,而她身后那个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女孩虽然实力不俗,但她对于劫雷有着天生的恐惧,能陪着他们一起来已经是不容易了,若要她想办法,那简直比要她的命还直接。
“不要慌,我们眼中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虚妄的。”谭涛心中对于这种情形也是异常震惊,但他毕竟见多识广,曾在一些秘记中看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
他觉得陆遥的情况和那记载中很相似,此时看似劫雷将陆遥被劈倒了,烧着了,但其实那都是假象,只不过至于是是真正的是什么模样,或许就只要渡劫中的陆遥自己心里明白了。
……
此时的陆遥,识海中是一片火海,一直高悬于识海中的那颗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金丹正在火海中痛苦的挣扎着,虽然此时的金丹尚未幻化出人形,没有口鼻等五官,也没有感情,但陆遥却隐约中觉得金丹犹如一个即将出世但又未出世的幼胎,正在母亲的肚子里经历着某种极为恐怖的煎熬,同时向自己的母亲发出求救一般。
“师傅,我该怎么办?”
“师傅……”
陆遥第一时间想到了离疆,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呼唤,离疆始终是没有任何的回应,陆遥着急,可却有种浑身有里无处使的感觉。
烈火越烧越旺,大有烧出识海,烧毁天地的趋势,陆遥看着金丹在其中痛苦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心中既有无奈,又有滔天的恨意。
“你这该死的老天,别人修仙修得,为什么我就修不得,你这该死的老天!”陆遥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声的痛骂这阻止自己修仙渡劫的天道,可却无人应答,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只得继续骂道:“今日你有本事将我烧死,将我烧化,否则,等我渡劫成功,我便和你势不两立,我要打破这天,踏破这地,一直打到你的面前,看看你究竟是何魔鬼一般的模样,我要将你碎尸万断……”
陆遥的叫骂声一句接着一句,一刻也未听歇,说来也奇怪,陆遥每骂一句,识海中的火焰似乎就减弱一分,每骂一句,减弱一分。慢慢的陆遥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便犹如在汪洋中没有目标的漂浮的扁舟找到了灯塔指引的方向一般,继续不断地叫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焰不再那么炙热,金丹也发身生了一些变化,原本犹如一个快要长出手脚的肉球一般的金丹突然真的就长出了手脚,虽然手脚五指连成一片,但已经有了那么几分意思。
紧接着,金丹的顶端冒出一个小小的肉丁,不断地变化,不断地顶了出来,五息之后,小肉丁瞬间变化,化出了犹如陆遥一般无二的眼鼻耳口。
随之时间的推移,火焰的渐渐熄灭,金丹彻底的变化了,此时的金丹就如同缩小版的陆遥似的,幻化出这一切后,那幻化后的金丹瞬间张开樱桃小口,猛地朝着那燃烧过自己的火焰吸了过去。
樱桃小口,没错,就是樱桃小口,和一个刚刚呱呱坠地的婴孩一般大小的嘴巴猛地长大,将所有的火焰都吸了进去,整个识海中瞬间不再那么炙热,甚至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舒畅感来。
做完这一切,幻化成和陆遥一般无二的那小婴孩开始在陆遥的识海中上窜下跳,那模样就如同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般,对哪里都是充满了好奇,看看这,摸摸那。
……
陆遥渡劫自我感觉仅仅经历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可在外界的谭涛、霍婷婷以及圣师看来,那时间彷佛是一两个时辰一般煎熬。在他们眼中,陆遥的肉身被火焰烧成了一粒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小肉球,然后那小肉球开始发生变化,变成一个缩小版的陆遥,然后慢慢的成长,慢慢的一个新的陆遥诞生了。
诞生之后,火焰继续然后,新诞生的陆遥再一次被烧成了一粒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肉球,然后再重复变化一次,如此反反复复的变化了,约么数十次后,火焰消失,劫雷褪去,以陆遥所坐的地方为圆心,一道极其耀眼的光芒朝四周迸射出来。
那光芒及其刺眼,所有人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可即便这样依然感觉眼睛有些生疼。等到那光芒慢慢的减弱,所有人马上睁开双眼朝着陆遥看去。
此时的陆遥犹如佛陀降世一般,浑身上下金光四射,宝相威严,不可侵犯。
“这,这,这……”即便是见多识广如谭涛以及圣师那般,面对陆遥的这般变化也是大吃一惊,嘴里结结巴巴似乎是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突然,金光加身的陆遥猛地睁开双眼,朝着头顶的劫云望去,那一眼,所有在场的人终生难忘。那一眼,有着足一毁灭地球,毁灭人类的力量,那是一种神圣不可亵渎的力量。
两道精光从陆遥眼中射出,刺破了劫云,直刺向九霄云外,神仙福地。
“咔嚓!”
陆遥的这一眼神圣不容挑衅,带着无上的威严射向劫云,而劫云似乎也是不甘示弱,此两道精光刺破劫云的瞬间,天空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第三道劫雷携带着足以抗衡这两道精光的威亚朝着陆遥轰了下来。
第五百六十三章:失败了吗?
第三道劫雷降下的速度之快,让人瞋目结舌,而且其中携带的威亚让所有人喘不过气来,甚至连盘龙山中所有有生命的物种都为之瑟瑟发抖,瞬间整个盘龙山就像是一片坟地一般,陷入了一片的死气沉沉的景象。
“不好!”
谭涛、奇怪的小女孩、圣师三人同时惊声尖叫,那个奇怪的小女孩瞬间将双手捂在了霍婷婷的双耳之上,谭涛则是整个人都护在了霍婷婷身前。
圣师则是只顾着自己,毫不理会身边的常威。所有人中,唯有常威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只见得他双耳、双眼鲜血如泉涌,面色惨白一片。
“好玩,好玩,真好玩,我还要玩……”
下一刻,常威眼角的血迹便干涸了,如同经过高温炙烤一般,似乎是干涸了许久,众人只听到他如同一个傻子一般在那里傻笑着自言自语道。
两眼空洞,毫无神采,常威已经变成了一个白痴,这便是第三道劫雷对于他们这些人所造成的伤害。霍婷婷看到常威的模样彻底的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陆遥渡劫,常威竟成了第一个被劫雷伤到的人。
同时她也庆幸自己身边有实力雄厚的谭涛已经那个一直被她讨厌和不满的小女孩,此时她再看向那个小女孩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丝异样的情愫。不过,此时那个一直脾气暴躁又看似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彷佛是换了个人似的,脸上写满了从未有过的严肃和震惊。
……
尚未有喘息之机的陆遥瞬间便感受到了第三道劫雷的降临,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没有起初那么迷茫了,他甚至还有一起的期待。
第一道劫雷让他悟到了战胜自己的便是修仙的道理,第二道劫雷让他识海中的金丹发生了变化,变成了离疆口中曾经描述的那种所谓的元婴之境该有的特征,这第三道劫雷会是如何,陆遥真的是很期待,同时,他也很想知道,渡过了第三道劫雷,自己的实力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第三道降下许久,这个世界却是那么的平静,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的不平静,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突然,不好的预想得到了印证,霎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陆遥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很熟悉,陆遥第一时间便听出来那是谁的声音,可是那声音中慢慢的都是幽怨的情绪,让人为之涓然泪下。
“陆遥,你好可恨啊,你偷走了我的心,却没有珍惜……”
这声音和远在异国他乡的林嘉仪的声音似是一样,又有不同,声音中的幽怨情绪瞬间感染了陆遥,陆遥想要寻找这声音是从何处来,是否是林嘉仪来到了自己身边,可遍寻四野,一无所获。
“陆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可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吗,你可知道我这些日日夜夜是如何渡过的吗?”
“嘉仪,是你吗,你在哪里,你出来啊,你出来听我解释!”陆遥找不到林嘉仪的身影,只得歇斯底里的呐喊道。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已经和黄若云在一起了,你还要给我解释什么,你是想告诉我我有多么的失败吗,你是想让我看到你们成双入对的幸福模样吗?”
“不是的,嘉仪,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的心里一直都很惦念你,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些日日夜夜里我时常也会想起你,想起你对我的好,想起你……”
“真的吗,陆遥,你真的有想我吗?”
“真的,嘉仪,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那你愿意离开黄如云,然后来找我,和我在一起吗?”
“我……”陆遥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可是,还在他犹豫的时候,突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中不仅充满了幽怨,还充满了愤怒。
“陆遥,你这个负心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答应过要和我在一起吗,你出尔反尔,现在竟然想要背着我和林嘉仪搞到一起去,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陆遥自然听出来这个声音和黄若云如出一辙,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黄若云也是出现了,连忙解释道:“若云,你听我给你解释,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
那个声音见陆遥话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冷冷发的问道:“你说啊,你只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若云,你和嘉仪都曾经无私的帮助过我,我记得你们对我的好,我也想要对你们两个都好一些,可是,我只有一个人,不懂得分身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好,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办,那我替你办好了!”黄如云和林嘉仪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但是我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将你的爱分出去一份,我要的是完整的你,独一无二的你,我不想要一个不完全的你,如今得不到,那我便离开,减轻你的烦恼,只希望你以后快快乐乐的和林嘉仪(黄若云)在一起!”
两人说的话一模一样,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是由大到小,由近及远,慢慢的消失在了陆遥所在的世界中。
“若云,嘉仪,你们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们了!”陆遥觉得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消失不见了,心里无比地着急,开始慌了手脚,乱了心神,满世界的寻找。
可无论怎么寻找,怎么呼喊,都是无济于事,两人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修仙不是为了失去身边的人,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们,即便今生不能和你们结为夫妻,我也愿意一生一世守护你们,若云,嘉仪,回来啊!”陆遥一个人无助的蹲坐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整颗心瞬间变得空洞,整个人也似乎是没有了灵魂。
……
此时,陆遥的精神世界近乎于坍塌了,远处的谭涛等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陆遥的变化,原本在第二次渡雷劫的时候全身出现的金光变得暗淡下来,慢慢的现象出了陆遥的面容。
众人只看到此时的陆遥是那么的沮丧,那么的颓废,脸色惨白如纸,原本泛着精光的两眼空洞无神,整个人宛若行尸走肉一般,像是丢失了灵魂。
“前辈,陆遥他这是?”霍婷婷此时满心担忧,她对于陆遥不是那种男女之情,但也是很担心他的安慰。
而此时,圣师则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暗道一句:“就是现在!”
常威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白痴,现实中真正的白痴,而圣师则是无比地精明,他等了这么久,终于是等到了这个时候,突然爆发,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一连串听不清的东西,双手猛地朝面前那一直阻止自己出去的似有似无的东西发力。
转瞬间,陆遥布下的阵法消失,圣师抢在所有人之前朝着陆遥冲了过去,冲着头部就是一拳轰了过去。
这一拳,满含雷霆万钧之势,隐约间空气都被他打的扭曲了。
谭涛、霍婷婷和那个奇怪的小女孩则是一直关注着陆遥,猜测着陆遥在第三道劫雷中就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至于圣师出手的瞬间没有人能来得及阻止。
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陆遥的头顶,霍婷婷已经吓得用手捂住了双眼,她不敢去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下一秒,没有传来陆遥的惨叫,却听到出手偷袭的圣师在那里惊讶的说道:“不应该的,他已经渡劫失败了,为什么我竟然近不了身,杀不了他?”
霍婷婷睁眼看去,只见圣师的拳头在距离陆遥头顶十公分左右的位置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落也落不下去,抬也抬不起来。
下一刻,两眼空洞地陆遥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被劫雷烧焦的地面,双手微微一台抬,轻轻一推,将圣师的身子推出好远。
谭涛等人也是顺势跃起,护在了陆遥的身前,防止圣师再一次出手偷袭,毕竟陆遥这一推,虽然推开了圣师,却为对他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噗!”
可是,没人想得到,陆遥竟然会再次出手,这一次,陆遥的动作又狠又快又准,稳稳地印在了谭涛的后背出,一口血剑自谭涛口中喷出,洒满了被烧焦的地方。
三人满脸不可置信的回头望向被他们护在身后的陆遥,尤其是谭涛,他至此也不明白陆遥为什么会做出这般举动。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他是来保护陆遥的,可陆遥却偏偏出手击伤了他。
第五百六十四章:战圣师
场上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搞蒙了,甚至连圣师也是不明白为什么陆遥会出手攻击明显要护着他的谭涛,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陆遥打向谭涛的那一掌劲力刚猛,使得谭涛受了不轻的伤,这对于圣师而言就已经足够了,至于霍婷婷和那个看起来连幼女都算是不上的小女孩根本就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目前只要解决了陆遥,今夜这力所有人的生死就全都攥在他的手里了,想想都美得冒泡。至于损失一个无关紧要的常威,回去他自然有办法交代。
反观圣师,刚才陆遥那一掌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受了一点点的轻伤而已,这点伤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哈哈,他渡劫失败了,看来这一趟你们白跑了,哈哈!”圣师狂胜大笑,不过随即他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不对,拍拍自己的脑门,道:“不对,你们也没有白跑,至少能够死在我一代圣师的手上,也不至于降低你们的身份,哈哈!”
霍婷婷扶住谭涛,小女孩护在他们二人身前,此刻不仅需要提防圣师,还要提防陆遥,这对于一向好冲动的小女孩来说实在是太为难了,不过,她还是这么做了。
“死!”陆遥不知道是清醒了一些,还是被刚才圣师的狂傲大笑所吸引了注意力,此时他犹如一头恶狼一般死死的盯着圣师,那眼神中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圣师刚听到一个“死”字就感受到了一丝冰冷的气息锁定了自己,猛地回头看向陆遥,只见一道黑影直接朝他冲了过来。
那身影中夹杂着一股犹如三道雷劫中所蕴含的那种让人心惊胆颤的惊人威势,圣师不敢大意,只得出尽全力去迎击。
圣师也是一名修仙者,他最擅长的功法名叫【落幽神掌】,那是一种邪功,需要用即将死亡而又尚未死亡的活人祭炼,提取他们身体里面临死亡时产生的那种恐惧为自己所用,这便使得【落幽神掌】使出的时候,掌风所到之处皆是如人间炼狱一般,怨气,煞气,杀气四起。
可是,下一刻,他发现在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他的概念中陆遥的实力远远不及自己,且不说他渡劫失败,就算是渡劫成功,也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元婴境初期,甚至连初期都算不上的蝼蚁。
可现在,这只自己眼中的蝼蚁身法奇快,且掌风中夹杂着一丝无尽的寒冷,掌虽未到,却已是寒气沁骨,圣师心中大骇,断然不敢冒险对掌,全力使得自己的身子横移三尺,堪堪躲开,甚至于百忙之中祭出【落幽神掌】还了一掌。
圣师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步一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对于杀人他驾轻就熟,他的招式也几乎全部都是那种为了杀人而练的,哪怕是百忙之中还手,也是杀机四起,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一掌,不仅可以封堵住陆遥的攻击之势,顺势还可以强行扳回一城,若陆遥真的只是因为刚刚渡劫而体内蕴藏了一股行将就末的余力,那自己这一招则可以试探出一些虚实,为接下来的局面提前做个打算。
而结果呢,这一招的确是瞬间将他从劣势中解救了出来,甚至隐隐有种占据了主动权,转守为攻的意思。
一朝得势,圣师自然不会让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落幽神掌】全力施为,漫天掌影铺天盖地的朝陆遥压了过去。
两三分钟时间,圣师已经攻出了二三十招,场上的优劣势变得慢慢的明显起来,陆遥的身上已经挨了不下十掌,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脸色一变再变。
“陆遥!”霍婷婷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陆遥如此,忍不住大喊一声。
这一声,为什么喊出来,霍婷婷没想明白,喊出来以后会怎么样,她也没有想过。可是,就是这一声不知所谓的呼喊,引发了奇怪的事情。
一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陆遥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是什么样的情愫,霍婷婷不清楚,但是有一点霍婷婷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那就是那个活生生的陆遥回来了。
“放心,这里交给我!”陆遥回头看了一眼,圣师的掌势又到,他在全力接下圣师这一掌的时候,说了一句。
这一句,所有人听的明白,连被陆遥打伤的谭涛也是心中一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今夜的守护便已经值得了。
可是,恢复了神识的陆遥实力却已经大打折扣,说话间便又是被圣师打中几掌,虽依旧坚持着左突右挡,但终究落了明显的下风。
“上次让你跑了,这一次我看你还能逃得出我的掌心?”圣师占了上风,又恢复了狂傲的神态,大笑着冲陆遥说道:“若想活命,带着血啼树跟我走,说不定我心情一好,今夜还可以饶你的朋友们一命!”
“你休想!”陆遥大吼一声,全力挡开圣师打在自己肩头的双掌,不进反退,两手成爪朝着圣师心口处抓去。
陆遥的这一变化让圣师也是微微一愣,在他眼中,起初没有神识的陆遥还会勉强支撑着攻上几招,可自从陆遥恢复了神识便一直处于防守的境地,那是一种有生命的人类本能的想要求生的做法,也可以称之为自知之明。可现在呢,陆遥竟然再一次主动攻击,这让他有些不明白了,难道这小子想和自己同归于尽?
“前辈,陆遥这是?”霍婷婷自然也不明白陆遥为什么会这样,忍不住小声的问了一句。
谭涛自然明白陆遥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小女孩抢了先,说道:“这还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死,就算是成就了金身的大罗神仙也依旧怕死,但刚才那个老白痴已经说了,他的目的自于血啼树,所以陆遥不会有危险,于其一直被动防守,不如放手一搏,反正那个不会杀他!”
“原来如此,这小子还真是够聪明。”霍婷婷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的确,事实和那个小女孩所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死,陆遥也不例外,不过就在刚才,陆遥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圣师一直纠缠着自己不放,为的并不是杀他,而是为了那一株只有自己才能维持住生命的血啼树,陆遥虽不知道血啼树对于这一次夺宝有着什么样的作用,可是他从霍婷婷的口中得知,揭开迷雾,夺取重宝,血啼树必不可少。
圣师动用欧阳玲布下那么一个局,搞出一个什么驿盟,就是为了寻找到一个可以活得了血啼树的人,至于找到陆遥,完全是歪打正着。
陆遥放开手脚大举进攻,一副大开大合完全不顾自己性命的打法果然把圣师给搞得手忙脚乱,一时之间,场中掌影,拳影,爪影化作一片,时而相合,时而相分,一时倒打的难舍难分。
“纳命来!”
突然,一直在旁边用功调息的谭涛赫然出手,两指朝着圣师的双眼戳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过后,圣师的身影化作一道惊鸿,朝着天龙峰下掠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
陆遥转身望向这位被自己误伤而又出手相助的胡须大汉,只看到此时他的右手中一颗血淋淋的人眼赫然出现在掌心,很是瘆得慌。
“此人一身邪术,死不足惜,只可惜被他给逃走了!”谭涛看着圣师逃走的方向,遗憾的说了一句。
此时霍婷婷和那个小女孩也是走到跟前,霍婷婷看向陆遥,小女孩则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人以活人练功,以他目前的实力来看,死在他手下的人不少于百人,毁他一只眼睛真是便宜他了,若是下次让我遇到,我定将他打到怀疑人生,自愿领死!”
“此人不简单,体内似乎又一种极其恐怖的力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于这种力量并未掌握,否则今夜我们所有人都将难逃一劫!”谭涛苦涩的摇摇头,说道。
刚才谭涛本想先废了圣师一双眼睛,然后再将其活捉,审出他身后的势力究竟是何门何派,可是,当他突起发难,攻到圣师面前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即雄厚又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分了他的神,最终才让圣师给逃走了。
不过,也并不算是一无所获,至少这一次废了他一只右眼,杀杀他以及他身后势力的锐气,短时间内不要再找麻烦了。
谭涛的实力霍婷婷和小女孩早就领教过了,对于谭涛的话他们也是深信不疑,小女孩顽皮的伸了伸舌头,退到一旁去了。
此时的陆遥也已经清醒过来,只不过,与此同时,陆遥也发现了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他此时虽然肉身变得比以前更加强悍,可是一身仙力却是无法运转,就彷佛是从他身体内蒸发了一般。
第五百六十五章:降世于九星耀日
这一发现让陆遥自己大吃一惊,他想要马上请教师傅离疆,可随即看到眼前的三人便很快打消了念头。
霍婷婷陆遥认识,这个奇怪的小女孩陆遥更是熟悉,这两个人似乎都是想要利用陆遥来参与到这一次的夺宝中,甚至可以说,她们的想法和那个已经遁走的圣师一模一样,都是利用唯独只有陆遥可以活得了血啼树这一点才接近他的。
而至于谭涛,陆遥从来没有见过,虽然他前一刻帮了陆遥,但这并不足以表明他就是陆遥的朋友,毕竟虽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只不过是暂时的朋友。圣师是陆遥的敌人,谭涛出手伤了圣师显然也是敌人,在战斗中他或许和陆遥是朋友,但是战斗结束,圣师遁走,现在两人是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楚。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这是为人处世最基本的原则。
陆遥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一个很讲究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是他从离疆之前传授他阵法的时候悟到的,这个位置,既不靠近霍婷婷二人,也和谭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至少可以让自己避免遭受对方的瞬间打击。
谭涛看出了陆遥的心思,笑了笑,说道:“怎么样,年轻人,渡劫之后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感觉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陆遥知道自己修仙者的身份在这几人面前就如同透明的一样,也不隐瞒,只不过他却将某些事情极力的隐藏了起来。
谭涛没有说什么,笑了笑,不过细心的陆遥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在听到自己的话后,谭涛微微的摇了摇头。
难道他察觉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陆遥刚刚放松一些的精神马上再一次紧张起来,这个想法很危险,如果谭涛真的发现了端倪,自己可就麻烦了,不过好在对方暂时没有动手,陆遥也不好做出什么明显的防卫。
“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小女孩拉了拉霍婷婷的衣襟,不耐烦的说道:“辛苦一夜了,也该回去休息了。”
说着话,小女孩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显得很是疲惫的样子,霍婷婷也领会到了小女孩的用意,同陆遥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霍婷婷两人的离开让陆遥变得更加谨慎,此时盘龙山主峰天龙峰上只剩下一个白痴一般的常威以及谭涛和陆遥三人,常威已经不值一提,但是谭涛的身份尚不明确,陆遥不得不万分小心。
刚才霍婷婷两人在,对方或许会有顾忌,但是现在他们离开了,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预料不到的事情,之就如同三国之战一样,魏国强大,但东吴和蜀国几次联盟还是让他十分忌惮,后来随着吴蜀联盟出现裂缝以及蜀国大厦的崩塌,魏国变得无所忌惮,灭蜀灭吴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陆遥,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反之,我是受人之托来保护你的,否则,你以为今夜以你渡劫的壮观程度,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谭涛在霍婷婷等人离开后主动的往后退了两步,说道。
这一番话,加上谭涛的举动不得不让陆遥有那么一丁点的相信了谭涛的话,只不过,新的问题马上又来了,会是谁托了他来保护自己呢?
陆遥心中接二连三的疑惑出现,他想不明白,便只好等到这对方继续说下去。
“好了,暂且不说这些了,先说说你现在的处境吧!”谭涛笑着说道。
“我现在的处境,我现在什么处境啊?”陆遥强作镇定的说道。
“呵呵!”谭涛笑了笑,看了看陆遥,继续说道:“你自以为可以瞒得了我,其实不然,你和我的境界相差了许多,你身上的很多东西根本瞒不住我,如果我所料不差,此时你体内的仙气根本就不听你的使唤,换句话说,你现在根本感受不到你体内的仙气,是吗?”
“你……”陆遥极力的想要掩饰的事情在对方眼里却根本就如同透明的一般,这让陆遥大吃一惊,当他刚准备问对方是怎么察觉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马上强行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对方是真的察觉到了,还是仅仅只是猜测,如果已经察觉而没向自己动手,那么他这么做真的是为了表达诚意吗?
如果仅仅只是猜测,那自己这么剧烈的反应必然会出卖了自己,让对方从自己的言语中彻底的断定事情的确如他所料。
“你不用猜,也不用想,我从你身上的气息已经感觉到了,你此时根本就无法动用体内的仙气,你对我而言就如同一个稚子一般,毫无反抗的能力。”谭涛知道陆遥是怎么想的,笑着说道:“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我说一个人,你看看你还能不能想起来?”
陆遥这一次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紧紧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新陆省军区总院的为你主刀的蓝医生还有印象吗?”谭涛笑着问道。
蓝医生,他尽然知道蓝医生,那位曾经为自己主刀换了这颗奇妙心脏的院长,那位在自己住院期间呵护备至,嘘寒问暖如同照看自己孩子一般的蓝院长。
可是,这与蓝院长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一名医生,说的高级一些,不过是一个国家大型公立医院的院长罢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难道……
这个念头在陆遥脑海中闪过的一刹那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在他看来,这绝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蓝院长怎么会是修仙者呢,修仙者什么时候变得满地都是呢?
可是,当他看到谭涛冲自己微笑的时候,这个自己不愿意相信的念头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尤其是谭涛的那笑容,似乎已经在告诉自己,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当然记得,可这关蓝院长什么关系呢?”陆遥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得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也一样。蓝院长选定你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谭涛严肃的说道:“陆惊云的儿子,天赋异禀,你出生的时候九星耀日,便已经宣告了你的不同凡响,蓝院长选择你则是顺势而为,你懂吗?”
“九星耀日?”陆遥曾经看到过关于九星耀日的传说,传闻九兴耀日将有大贤降世,若命理喜火,则多遇贵人,贵人相助,则可大展宏图,成一代大业,若命理属凶煞,则欠人助,但以自力奋斗,虽易招致孤苦,但仍可成大业。
也就是说,凡是九星耀日时有婴孩出生,这个婴孩日后必定成大器,霸主一方。可陆遥没有想到,自己出生的时候竟然也有九星耀日出现,若不是谭涛说出来,估计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这么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包括我遇到黄若云,住进军区总院也是你们一手在幕后安排的?”陆遥想到当初自己时为什么才会住进军区总院,为什么才有幸换到这么一颗玄妙的心脏,便很自然的将这一切和谭涛等人联系到了一起,脸上浮现出一丝的不悦。
“不,我们是有我们的安排,但是那一次绝对是巧合,我们的计划中没有黄炳天和黄若云,你们之间的事情纯属巧合,只不过是将我们的计划提前了罢了!”谭涛看出陆遥的不悦,马上解释了一句。
“你们的计划,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样的?”陆续继续追问道。
“你是九星耀日出生不假,但是你的九星耀日有瑕疵,也暗示了你出生的时候患有先天的残障,我们只不过是打算在你病发的时候替你完成这一切罢了。”谭涛解释道:“我们在你出生后不久找到了你,也见证了你父子二人遭遇的变故,也清楚了你的先天残障正好就是心脏问题,这一切与我们的计划完美的契合到了一起……”
谭涛将很多他们认为此时此刻的陆遥应该知道的信息告诉了陆遥,原来,陆遥和陆一谦在双塔市生活的那么多年一直都在他们的密切注视下,甚至,曾经有几次他们还暗中出手帮助了陆遥父子,这样一来许多陆遥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终于是想明白了。
原本一直以为自己阴差阳错地遇到了离疆,阴差阳错地走上了修仙的道路,可是现在看来,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一直都是在人家的密切注视下,自己就如同时在别人的望远镜或者是显微镜下生活的人一样。
这种感觉让陆遥不爽,但又无可奈何。
不过陆遥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他们是否知道离疆的存在,如果知道,他们知道多少,如果不知道,自己还能隐瞒多久。
“谭前辈,您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陆遥试探着问道。
第五百六十六章:原来是他们
陆遥本来是想试探着问一下谭涛他们究竟知不知道那颗神奇的心脏是从何而来,以及他们知不知道心脏中还有离疆的存在,可是谭涛却会错了意,说道:“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解决你的麻烦才是首要的。”
说罢,谭涛直接示意陆遥在原地坐下,然后布了一个小型防御性结界,开始寻找陆遥的问题所在,疗伤治病。
少许,谭涛也没说陆遥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便开始了疗伤,一只手轻轻的搭在陆遥的脉搏上,右手则是抵在乱哟两肾间命门处,不断地将自己体内的仙气渡入陆遥体内,约莫十息左右,轻推陆遥一把,松开脉搏上的左手,捏成剑指,运指如风,从陆遥背后的大椎穴、灵台穴一路下来,直点至尾闾处的长强穴,才渐渐缓了下来。
少顷,左右手互换,左手渡仙气,右手如之前左手一般变换,从眉间的祖窃一直顺到腹下的气海穴,尔后双掌重叠,左手下,右手上,按在陆遥头顶的百会大穴处。
此时夜风徐徐,整个盘龙山主峰天龙峰上唯有陆遥和谭涛二人,若是有其他修仙之人一定会明白谭涛这是在做什么。
谭涛此举,不仅仅是帮助陆遥运气、顺气,同时也是将陆遥的任督二脉强行冲开,开通小周天搬运路径,颇有点当代藏传密教的灌顶**。
这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方法虽然是速度最快的,但同时也是最为凶险的,稍有不慎,亦或是受术者内力和施术者内力相克相抗,则受术者必然经脉崩坏,吐血而亡,更别说是他们这些修仙者体内的仙气比古武学中所谓的内力要严苛更多。
做完这一切,并不算是成功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陆遥身上有隐隐雾气散出,谭涛则是浑身犹如沐浴在蓝色的光源下一般散发着真真淡蓝色的光晕,这时候,意味着两人到了最为凶险也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如果冲过去,面前则是康庄大道,冲不过去,明年的今日就是两人的忌日了。
又过了大约盏茶功夫,谭涛慢慢的收回了双掌,在陆遥身边坐定,运功恢复自己刚才所损失的仙力。与此同时,陆遥脸色红涨如充血一般,四肢颤动,全身骨骼发出劈里啪啦爆豆子一般的声响。
谭涛一看这情形,脸色巨变,不敢稍有耽搁,马上再一次将双手按在陆遥身上,一左一右分点他的任督二脉处,然后左掌附在肚脐位置,右掌贴在命门处,不断地将刚刚恢复一些仙力再一次渡如陆遥体内。
情况显得十分危急,二人随手都有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危险,陆遥此时虽然有意识但却无可奈何,他不能分心,更不敢乱动,否则前功尽弃不说,还只能是帮倒忙。
又过些许时间,陆遥的脸色才由红转白,身上那劈里啪啦的声音渐渐消失,谭涛脸上的表情才舒缓下来。
此时的陆遥感觉到那久违的仙气再一次从体内那个从先前的金丹变化而来的婴孩一般的元婴中缓缓流向自己的周身百骸。这是元婴第一次为陆遥提供仙气,陆遥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感受金丹晋升后的元婴究竟有何威力。
“啊!”
大约一个时辰后,陆遥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扯着嗓子,朝着夜空中大声的呐喊一声,那模样就犹如在水中憋了许久刚刚露出水面后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还不忘发泄自己内心憋屈的心声一般的人。
这一声呐喊,将周遭没有被劫雷所劈毁的花草树木尽皆震断,就连那在十级大风中也不曾折断的小草也是拦腰折断,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割过了一般。
“怎么样?”谭涛看到陆遥发泄着心中的郁气,没有打扰他,直等到天地间的回音都消失了,他才笑着轻声问了一句。
“谢前辈再造之恩!”陆遥本能得想要跪拜感谢谭涛的,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一句老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父母,便忍住了。不过他此时对于谭涛那是发在肺腑的感谢,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遍寻记忆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最终便选择暂用“再造之恩”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作了我该做的,只要你以后的修仙之路走的畅通,做再多也是值得的。”谭涛摆摆手,笑着谦虚的说道。
“……”
两人又探讨了一阵,陆遥才知道之所以自己会出现这种情况,乃是第三道劫雷所造成的,第三道劫雷差一点击溃了陆遥的心灵,将其毁灭,好在最后的紧要时刻,他幡然醒悟了一丝,没有追随着那**之中得林嘉仪和黄若云而去,否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而且,这一切还要感谢陆遥自身的坦诚,他对于黄若云和林嘉仪两人那是真的有情有义,并不像很多渣男那般滥情,更重要的是,在现实世界中,陆遥已经做出了选择,他选择和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爱着得黄若云,这一点才是他最后顿悟的关键。
若非已经在现实世界中想明白了一些,单单只是凭借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不可能做出抉择,这一点让谭涛也是很赞赏的。
心魔起,自身受反噬,变化之后的元婴选择了自我保护,将所有的仙力全都封存起来,直等到借助了谭涛得仙力才将处于自保中得元婴给激发了出来,仙力才会失而复得。
两人聊完这些,谭涛指了指远处犹如一滩烂泥一般跌坐在那里的常威,询问陆遥得处置办法,陆遥经过一番认真的考虑,说道:“谭前辈,这个人不如就交给我带回去,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关于圣师以及他身后势力的消息,您看如何?”
这些人是冲陆遥来的,交给他处置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谭涛对此也没有意见,也因为谭涛尚有事情要办,便和陆遥就此分开,陆遥也是带着一个傻傻痴痴的常威朝着慕容山庄走去。
慕容山庄就位于盘龙山中,只不过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们不被外人所找到罢了,而且慕容家有些精英子弟一直在俗世中闯荡,所以没有人知晓慕容家还在这里有一个蒙着神秘面纱的慕容山庄。
……
陆遥的到来让老家主慕容扈受宠若惊,这是陆遥自从离开后第一次回到慕容山庄,全族的人都是驾到欢迎,场面好不热闹。
“少主,这人是?”慕容扈领着陆遥在议事亭中坐下,屏退左右人,小声的问道。
因为此时的常威白痴的太明显了,嘴角的口水就像是断线的珠帘一般,没有一颗是不往下落得,所以慕容扈对于常威的身份很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扈老,此人的身份暂时我还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清楚,此人是敌非友。”陆遥淡淡的说道:“你替我找一个安静的房间,我要好好审讯一下他。”
“稍等,马上安排!”慕容扈应了一声,马上去安排。
……
慕容山庄最北面靠山的一处茅草屋内,陆遥坐在常威对面的木椅上,细细的打量着常威,猜测着对方有可能的各种身份。
各种可能都想到了,终究是想不明白自己现在还有什么样的敌人,圣师和常威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境界,他是在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的对手。
不过,这一点对于别人或许有些麻烦,但是对于陆遥而言就简单的多了,无字天书中有一门陆遥已经掌握了的精神攻击功法,专门用来对付这种人。
以前陆遥总觉得这种手段太过于阴暗,所以基本上没有用过,但是现在情势危急,敌在暗我在明,必须要尽快弄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未雨绸缪。更何况常威这种和圣师一丘之貉的人不值得他怜悯。
一手按在常威的头顶,慢慢的将功法运转起来,使得自己的识海和常威的识海连接在一起,慢慢的搜寻着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半个事成之后,陆遥缓缓抬手,常威则显得更加的萎靡不振,有点睡眼惺忪的感觉,身子也渐渐的瘫了过去。
陆遥走到窗前,看向即将东升的旭日方向,淡淡的自言自语一句,道:“天塔,天塔,真没想到,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组织,看来以后你们和我之间的这场战役才刚刚打响,我陆遥等着你们,不死不休!”
原来,陆遥搜寻了常威的记忆,竟然意外的发现常威和圣师乃是当初自己杀死的钱虎一起的天塔组织中人。而钱虎只是天塔在俗世中的一枚小棋子,而天塔组织的正真核心层原来都是修仙者,根本就不是钱虎那种古武世界的人可以比拟的。
而这一次,圣师也是被天塔的最高统治者盟主委派下来参与这场重宝争夺的,但至于这个被常威尊称为盟主的人究竟是谁,什么样子,为什么要参与重宝的争夺,这个所谓的重宝究竟是什么,都一无所知。
第五百六十七章:伪聚灵阵法
这一切的一切目前还不是很明朗,但是对于陆遥而言,现在关注的重心并不在这里,既然已经知道这一次的夺宝如此凶险,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的了解自己渡劫之后实力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陆遥和慕容扈聊了一些关于俗世的事情,又指点了慕容家后生晚辈的功法修炼便再一次离开了朝着天龙峰而去。
本来陆遥还想回学校转一圈的,毕竟出来已经有些天了,但是一想到万一自己回去还要面对左小云的臭骂,而且很有可能再一次离开就没这么容易了,索性也就不回去了,等到这一次夺宝结束后再说吧。
境界提升了,陆遥的感知力也是大大提升,上山的时候他尽量选择避开有人或者有猛兽的地方,这不是说他怕野兽或者是人,只是在渡劫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修仙者对于因果看的比较重,有因就有果,行善积德种福果,行凶惩恶遭恶报,万般生灵皆有存在于天地之间的理由,杀人是杀生,杀那些动物也是杀生,杀生则视为种恶果,
这一次单单只是他和林嘉仪以及黄若云的感情纠葛就差点让他飞灰湮灭,若不是最后时刻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才勉强渡劫成功,此刻他哪里还有性命站在这里。
陆遥站在天龙峰顶一处居高临下的位置,极目远眺,俯瞰着车水马龙的西京市,有种大诗人杜甫所描写的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站的高了,看的远了,人的心情也自然舒畅了,难地呼吸一口如此清新如此甜润的空气,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站了一会,心中一片空明,很是舒服,陆遥便慢慢的往下走了一点,找了一处树木茂盛但地势相对平坦一些的地方,盘膝而坐入定,内视自己身体内部的变化。
“师傅,我这算是晋升元婴境了吗?”陆遥发现自己的静脉变得比以前更加坚韧更加宽阔,而且金丹变化以后的那个如同初生婴孩一般的元婴学着自己的模样高悬在自己的识海中,兴奋的问了一句。
“嗯,如今你已经算是一名元婴境的修仙者了,也算是渡过了第一次雷劫的考验。”离疆满脸笑容的点点头,说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通过这一次渡劫所见所闻,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的太平,有许许多多和你一样的修仙者存在,单单只是那为你打通任督二脉的谭涛,他的修为就已经足以秒杀你这样的存在了,所以你以后的路任重道远,不努力已经不行了。”
“师傅,我知道了!”陆遥表情严肃的重重点点头,对于离疆所说的这一点,他完全认同,随着自己的实力不断地提升,所遇到的对手也在逐渐的变得更强,危险也是时时刻刻会出现,不努力修行显然已经不行了,就算是向车轮那样只是被人推着往前走都要动起来了。
离疆见陆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待修仙的事情,心中也很是欣慰,接下来他给陆遥讲了一下关于元婴境的一些事情。
所谓的元婴,其实也可以称之为道胎,是修仙者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出现的法身道胎。他和人体本身既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人体本身也可以视为一种法身,只不过这个法身可以吃,可以和,能拿东西,而他的这些能力也可以称之为一种小神通。不同的地方在于人一旦拥有了道胎法身则可以去做很多长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比如飞天,比如遁地。
盘古开天辟地,轻者上升为天,浊者下降为地,而人的肉身也可以是视作是浊者所构成的一个假法身。而元婴则是由清者构成的真法身。浊者可饮天地间的一切东西,而清者则只能吸收清的那一部分东西,也就是所谓的仙气灵气。
未曾修炼的人,需要吃饭喝水维持生命,同样,元婴也需要不断的提供补给,这就需要修仙者不断的修炼,吸纳天地之灵气,使之不断的成长壮大。使其与肉身相辅相成,合二为一。
陆遥如今修炼出了元婴法身,对于天地间的灵气感知则是更加的敏锐,哪怕是眼前的空气中他也能敏锐的捕捉到哪一部分是普通的空气,哪一部分是天地灵气,通过吐纳之法吸清去浊,不断地是自己的境界提升。
当然,这都不是最为重要的,最重要的乃是修出了元婴法身的陆遥即便是肉身在吃饭睡觉的时候,他的元婴都可以不间断的修炼,使得他的修炼速度与之前相比有了质的飞跃。
搞明白了这一切,陆遥起身朝着面前的一块巨石不断地攻击,一拳,将那坚硬的岩石砸出一个碗口的深坑,然后再一拳,岩石变得布满裂缝,一拳一拳又一拳,一直打到自己感觉的疲惫了,巨石也被他彻底的达成了一堆碎石,然后坐在碎石堆上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一呼一吸之间,他觉得自己的体内的仙气便迅速的恢复,自己的呼吸,元婴也跟着呼吸,自己呼吸的是略含灵气的空气,而元婴也是将空气中的灵气一滴不剩的全都吸了进去,不消十息,因为自己使劲“挥霍”的仙气便已经完全都恢复了。
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是现在有了元婴的辅助,一切变成了现实,也可以说,现在的陆遥就如同一台永动机一般,只要是他能够张嘴呼吸,元婴就可以不断地吸纳天地之间的灵气为自己所用,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境界。
只不过,元婴境之后,修仙者的境界提升相对于之前便如同蜗牛的速度一般。
“陆遥,这个世界的灵气终究还是太过于稀薄,仅靠这些你的境界提升将永远无法达到传说中的那种境界。”离疆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教你一套先贤大能创造的聚灵阵法,你好好学,等到你学会了它,自己可以借助山川地势造出一个小型的灵泉,这样你的修炼或许才可以更快一些。”
“谢谢师傅!”陆遥一听离疆的话,心中狂喜,离疆不愧是活了无数纪元的老神仙,或许现在这个世界上也唯有他能够懂得如何布下聚灵阵法,改变一定范围内灵气的浓郁程度吧。
“你也不用谢的这么早,真正的聚灵阵法需要诸多的天才地宝来布阵,而你现在根本什么都没有,我只能教你布一个伪阵,勉强将天地灵气往阵中聚集一下……”离疆给陆遥讲了许多关于聚灵阵法的知识,然后一点一点的指点陆遥开始布阵。
凡是阵法,皆需要借山川地势之气,引天地风云之息,聚灵阵法自然也是如此,陆遥按照离疆的要求开始在整个盘龙山来回穿梭搜寻尽可能好一些的布阵的材料。
陆遥首先要寻找的是一百块大小分毫不差,而且做好是那种连纹路都相差无几的白色石头,大小几乎就是他的拳头一般。这件事情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若说单单只是论大小,盘龙山这种深山中找到它们简直是轻而易举,可若要连石头的表面纹路都几乎一样,这可实在是太难了。
陆遥山高山,下河流,进山洞,觅深涧,经过仔仔细细的寻找和反反复复的比对,终于在七个小时以后找到了离疆要求的一百块乳白色大小相同,甚至连表面纹路都相差无几的石头。
而这些只是布下聚灵阵法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一道十分繁琐的事情等待着陆遥,那就是他要在这一百块乳白色的石头上用刻刀刻下一百种完全不同的小型辅助阵法,才算是准备好了。
对于铭刻这一类的阵法,陆遥已经算是驾轻就熟了,毕竟无论是已经被死去的陆轩毁掉的铜戒还是现在戴在自己手指上的金戒,为了使其能够容纳更多的东西,陆遥都在上面用心的铭刻了诸多的空间阵法。
可是,这一次,当陆遥听过离疆的描述后,彻底的傻眼了,按照离疆要求,这一百块乳白色的石头每一块上面要铭刻整整一百个微型聚灵阵法。
也就是说,一百块石头上每一块都铭刻一百种阵法,而这个所谓的伪聚灵阵法是由这一百块铭刻着一百种微型聚灵阵法的石头构成。
多说无益,陆遥找了一个相对于舒适一点的,能够让自己在铭刻阵法的时候随时呼吸着清洗空气的地方坐下,小心翼翼地拿着手中的刻刀开始在每一块石头上面铭刻微型聚灵阵法。
这是一个十分磨练人耐性的工作,即便是心性如陆遥,也不得不刻刻停停,停停刻刻,等到他将一百块石头全部刻上了微型聚灵阵法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这一过程陆遥足足花费了三十六个小时。
做完这一切,陆遥本能的想要站起来伸个懒腰,突然感到双腿发麻,差一点就要跌倒,猛地一把扶在身边的一可参天巨树之上。
第五百六十八章:灵气如泉风云动
陆遥着下意识地一扶却没成想一个足以两个成年人才能环抱的参天大树竟被他硬生生地按出了一个深深的掌印。这件事情让陆遥再一次认识到了元婴境的可怕。
铭刻阵法本是一件很耗费精神力和体力的事情,若是以前长时间的铭刻且不说会将陆遥体内的全部仙力全都掏空,就单单只是肉身的损耗也是极大的,可是现在体内修出了元婴,这么好大的工程做完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实力,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让陆遥精神大振,顿时觉得以往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一百颗石头的阵法全部铭刻完毕,接下来便是按照离疆所教的那样将所有的石头全都按照一定的排列顺序摆放,做完伪聚灵阵法的最后一道工序。
离疆所传授的这个伪聚灵阵法的布阵方位彻底的刷新了陆遥对于阵法方位布置的认知,没有一点是按照金木水火土或者是太极阴阳调和的顺序和方位布置的,若不是这一切都是处于离疆之口,陆遥甚至会认为这完全就是一个不懂得任何阵法常识的人恶作剧。
所有的事情全都准备就绪,接下来便是导入阵纹符咒开启大阵,随着陆遥不断地变化手诀和念念有词,一百颗白色的铭刻了阵法的石头竟然缓缓地漂浮了起来,就好像有一百只手将它们慢慢的托起来一般,与此同时,以陆遥所在的地方为中心点泛起一阵蒙蒙的白光。
白光乍起,偶后又缓缓地连成一道光幕,笼罩着陆遥所布下的伪聚灵阵法的每一个脚落。缓缓地,缓缓地,这些白色雾气又不断地变化,堆成一座犹如建设在云端的城堡。
此时的陆遥就彷佛是置身于云雾缭绕的仙家宫殿一般,随着他每一口的呼吸,比之前精纯了数倍的灵气疯狂的涌向他的体内,恍惚间,陆遥甚至感觉到那颗悬浮于自己识海的元婴竟然也是表现得十分的欢欣雀跃。
如今有了道胎法身,陆遥的**也是有了一种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他也更是喜欢呆在这种灵气浓郁的地方。盘坐于伪聚灵阵法中的陆遥彷佛是害怕眼前的这一切很快便会消失,大口大口疯狂的呼吸着,就如同在水下已经憋了许久的人经过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般。
一呼一吸,一吸一呼,每一次的呼吸陆遥全身的毛孔都在不停的翕动着,随着灵气的入体,身体表面有一层淡淡的粘稠物分泌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遥身上就好像是布满了灰尘一般,显得滑稽可笑。
陆遥置身于伪聚灵阵法中,对于外界发生的变化没有丝毫的感觉,他不知道此时因为他在盘龙山布下的这个阵法引得各方势力猜测重重。
……
“你那小情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谭涛那样的高手都要拼命的护着他,而且你看看现在盘龙山方向,那里显然是有人布下了什么大阵,整个西京市区域所有的灵气都是疯狂的向他那里涌去,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西京市地区的灵气都要被那个小子一个人给吞噬了!”
西京市一家豪华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躺在满是泡沫和玫瑰花瓣的浴缸中沐浴,一个听起来显得有些有些孩子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那声音中有着震惊,有着羡慕,更有着深深的忌惮。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如同你和我一般,这一次的事情办完之前你最好在不要去招惹他了,免得惹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女人虽然躺在浴缸中紧闭着双眼,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但是可以从她的表情中看的出来,她此时也是满脸的震惊和疑惑。
“我去,我去找他,还不如去找死呢。”那个声音自嘲的说了一句便消失了。
声音消失,浴缸中的女子也是缓缓地站起身来,那婀娜多姿的身影缓缓地从泡沫中若隐若现的展现出来,那是一具让男人垂涎,女人羡慕的毫无瑕疵的胴.体。而胴.体的主人正是前不久和陆遥在盘龙山分别的霍婷婷。
此时在回想起来之前的事情,霍婷婷心中百感交集,她甚至有些不知道接下里自己该和陆遥如何相处了,是刻意的去讨好,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霍婷婷有着自己的秘密和依仗,可她现在也明白了,原来陆遥身上的秘密比她还要惊人,他身后的势力远远比自己所能猜得到的更加可怕。
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无奈的摇摇头,将秀发上那和着泡沫的水渍全都甩了出去,缓缓地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
“教官,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不是就是你所谓的修仙者渡劫?”西京市一间普通的民房中,一个看起来显得有些瘦弱的年轻人站在一个唐装中年人身后,弱弱的问了一句。
“不,这绝对不是渡劫。”中年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我感觉不差,此人渡劫已经结束了,现在应该是在修炼。”
“可是为什么,他的修炼竟然可以引发如此巨大的灵气波动,难道是有元婴境甚至是更高境界的人到了西京市?”中年人自言自语的絮叨着。
瘦弱年轻人一言不发,默默的站在唐装中年人身后,直到中年人不再自言自语,才问道:“教官,既然我们到了西京市,是不是给陆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商议一下这一次的事情,以您和他的交情,如果能请得动他帮助,这一次成功的可能性或许可以更高一些。”
唐装中年人缓缓回身,看着瘦弱青年人说道:“陆遥我们一定要找,但不是现在,我们今天才刚刚到这里,时间也已经晚了,明天我们再去陆家拜访或许回更好一些。”
“嗯!”瘦弱青年人点点头,应了一声。
“乔龙,你说这一次如果将陆遥卷进来,我们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唐装中年人不自信的问了一句。
“教官,没什么对与错,我们不是代表个人,我们此行代表的是国家,如果这一次出现的东西是对国家有益的,我们便将它上缴国家,如果是有害的,我们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将它毁灭,我们这个国家需要的和平,需要的是稳定,而我们龙组的使命便是维持国家的稳定,解决那些普通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乔龙十分严肃的回了一句。
“嗯,这样吧,明天我去拜访陆遥,你去将其他人召集起来开个会,这段时间情况特殊,所有人都不得外出,全部原地待命。”唐装中年人说道。
“……”
从言谈间可以看出两人的身份,他们正是陆遥的老朋友,靳玉龙和乔龙二人,从乔龙对于靳玉龙的称呼也可以猜测出,靳玉龙显然时再一次回归了龙组,否则乔龙不会称他为教官,哪怕他曾经的确是乔龙的教官。
……
此时西京市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里,谭涛也是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面前放了一杯已经点了很长时间的咖啡。
谭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咖啡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只要一闲下来就想要喝上一杯,否则便觉得全身不舒服。
可是现在,眼前的咖啡已经不在冒着热气,服务员也是过来提醒了他一次,他依旧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盘龙山主峰天龙峰的方向。
他知道,此时留在天龙峰上的人一定是陆遥,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陆遥竟然可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以他的境界看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灵气疯狂的朝着天龙峰汇聚,哪怕是他想像往常一样大口呼吸一口,品味一下那空气中稀薄的灵气都不行了,只因为现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几乎全都是毫无灵气可言的空气。
“陆遥,你的身上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你这个小家伙为什么总是能够给人带来这么多的惊喜呢?”谭涛失神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直到服务员再一次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将咖啡给加热一下,谭涛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今日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没有了喝咖啡的兴趣,感激的给了服务员一百块钱消费后便匆匆离开了。出门后马上掏出手机,按下一连串数字。
……
“京儿,你妹妹最近……”
西京市一栋豪华别墅内,一位满头白发的耋耄老者本是笑着冲他对面的少年询问关于少年那古灵精怪的妹妹的近况,可是话刚说了一小半,突然感觉到空气中发生的巨大变化,闭口不言,起身快速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朝着盘龙山的方向看去。
少年正是陆遥在比武中认识的蓝家少主蓝京,而老者则是他的爷爷蓝天野,此番祖孙二人来到西京市一来是为了看看蓝京那调皮的妹妹蓝雯雯,二来也是为了即将出世的神秘重宝。
蓝天野已经许多年没有在俗世中走动了,这一次他亲自到这里,也是足以看出连蓝家这种隐世家族中的顶级豪门也是对这宝贝动了念头。
第五百六十九章:十八年沧海桑田
此番即将现世的神秘重宝宝究竟是什么,陆遥不知道,有些人也不知道,但是这并意味着所有人都不知道,蓝家乃是修仙界隐世家族中的顶级豪门,而蓝天野又是蓝家的实际掌权者,他对于重宝还是知道一些的。
那是一个事关十八年前一件尘封往事的秘密,天门关外,五行桥前冥王塔。这十一个字曾经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也让他们和那重宝擦肩而过。
蓝天野站在窗前,看向远方,思绪似乎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天资超群,精彩绝艳的年轻人横空出世让已经安逸了许多年的他们闻到了危险的气味,于是在他和另一个人的商议下布下了那一次的迷局,那是他们当时所能够想到的最为稳妥的办法了。
不仅可以解决那个优秀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年轻人,还可以顺势将俗世的四大家族的势力削弱了,乘机将自己选定的继承人推上家族管理者的宝座。可是,千算万算他们却万万没有算到那人竟然能够从那种绝境之中活着出来。
虽然,那人再次现世并没有马上展开对他们的报复,但蓝天野心中清楚,他们之间的仇恨不是那么容易化解和忘记的,或许是有什么事情牵绊了他的脚步,亦或是他对于自己的孩子有着足够的信心,尚未露面,但是凡是都不能掉以轻心。
蓝京是他钦定的接班人,那些尘封往事他没有告诉蓝京,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他,如今的蓝天野年岁大了,实力也难以寸进,便将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蓝京的身上,这一次夺宝也是为了蓝京好,但他不想因为那个不确定因素而威胁到蓝京的生命安全,所以他亲自出马了。
蓝雯雯和陆遥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并不知道,但是对于蓝京和路遥之间的那些事情他还是清楚的,他之所以任由蓝京和陆遥继续友好的相处下去,也是想要化解一下当年的恩怨,虽然没有一丝的把握,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毕竟那个人的名叫陆惊云,惊得九天风云变的陆惊云,当年就已经精精才绝艳到威胁到他们这种顶级豪门,如今沉寂了十八年后再次出现,实力境界几何无人可知。
蓝京不知道这些事情,此时站在蓝天野身后一言不发,他跟在爷爷身边的时间要比跟在他父母身边的时间还长,此次蓝天野西京之行那些细微的变化他也是觉察到了。
……
此时的西京市还有无数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发生着诸如此类的对话,他们有些人看起来如同普通人一样,有些人虽然这些年在俗世中获得了不小的成就,但是却未有一刻忘记自己的身份,盘龙山主峰天龙峰发生的这一切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他们没有像圣师、陈亦儒等人那用自狂自傲的跑上山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此时看到天地之间的灵气发生这种变化,也是纷纷猜测究竟是那个大家族、大势力的继承人搅动了一方风云。
这一次的西京夺宝危机四伏,可面对巨大的诱惑,他们没有人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没有人可以放弃这一次一举成名或是一飞冲天的机会。
今夜的西京市许多人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这其中也包括陆遥的干爹陆一谦,此时的陆一谦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站在院子里,看向盘龙山方向。
陆一谦对于修仙只是只是略知一二,而这略知的一二还是因为那个精才绝艳的男人陆惊云,当年的陆一谦虽然医术盖世无双,有许许多多的奇思妙想却无能力去实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陆惊云,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陆惊云传授了他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但就是这些东西让他拥有了鬼医的称号,让他逐渐地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一个特殊的群体,从此陆一谦踏上了不一样的人生道路,也踏上了一条充满了荆棘的人生道路。
后来,陆惊云出事了,陆一谦义无反顾的选择站在陆惊云一边,他将尚在襁褓之中的陆遥带离了燕京,从此隐姓埋名在双塔市过起了艰苦的岁月。陆一谦想要让陆遥像他的父亲一样名动天下,可是他没有那个能力,他想要传授陆遥医术,但是左思右想后还是作罢了,他愧疚,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可能将会和陆遥渡过碌碌无为的一生。
可几个月前,那个神一般的男人找到了他,让他重新燃起了那种对于梦想的渴望,陆遥是陆惊云的儿子,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陆遥也如同陆一谦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燃起了希望,他便决定不再平庸。
今夜,看着盘龙山发生的种种,陆一谦知道陆遥终于是长大了,成了那个如同他父亲一般可搬山,可填海的大人物。此时总然夜风习习,吹得他有点微冷,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激情澎湃,他知道,自己这十八年来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看着遥儿成长到如今的模样,我真的该好好的谢谢你了。”
突然,毫无征兆,陆一谦的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沧桑,但铿锵有力的男人的声音,说道。
这个声音传来,陆一谦猛地转身双膝跪地,久久不愿意起来,任凭睡衣从肩头滑落,任凭两眼婆娑的泪水落下,哽咽的道:“主人,少爷是您的儿子,他有今天也是理所应当的,樊涌只不过是做了一些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主人千万别这么说。”
来人正是陆一谦眼中那位和神一般的男人,陆惊云,此时陆惊云也是感慨万千,缓缓地走到陆一谦面前,慢慢的弯下腰来,两手轻轻的拖住陆一谦的双臂将他从地上托了起来,倍感欣慰地说道:“你是遥儿的干爹,以后就不要再叫我主人了,如果你不嫌弃,以后你我便已兄弟相称,如何?”
“主人……”陆一谦本能的又想称呼陆惊云为主人,可是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马上又改口道:“大哥,今生能够遇到您便是我最大的幸运,蒙您不齐,我愿一辈子追随您左右,鞍前马后,誓死不渝。”
“我的好兄弟!”陆惊云拍了拍陆一谦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也看到了,遥儿如今实力精进,我心中也是放心了。”
陆一谦也是点点头,陆惊云对于陆遥的实力认可,便说明陆遥的确是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我本来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但是这一次我担心遥儿有危险,所以不远万里赶了回来。”陆惊云看着陆一谦表情凝重地说道:“如果这一次我有什么不测,你千万不要告诉遥儿,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以吗?”
“大哥……”
“你不要说,听我说。”
陆一谦本来想要想要问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陆惊云表情如此的凝重,但是刚一开口就被陆惊云打断了,他只好点点头,听着陆惊云继续说道:“我和流苏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对于流苏,是我亏欠她的,她并不欠我什么,如果这一次我不幸出事了,我希望你告诉遥儿,请他原谅他的母亲,不要恨她。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他能找到他的母亲,从此以后母子相守一生,行吗?”
“大哥,您的话一定转告陆遥。”陆一谦的眼眶再一次湿润,连连点头应道,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会让您如此这般,您能告诉我吗,否则我怕我到时候不好向陆遥交代?”
“十八年的恩怨,没有人可以轻易的放下,就算是我放下了,他们也未必放下,十八年前他们想要我死,阎王爷却饶了我一命,十八年后他们的勾魂锁链岂能再次放过我?”陆惊云淡淡的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也躲不过,如果我死了可以为遥儿争取一定的时间,我倒是觉得值得了。”
“遥儿背后有着什么样的高人,我不知道,但愿他们能够保护遥儿走到那一步,从此不再看别人脸色行事。”陆惊云也是抬头看向盘龙山的方向,言语中有疑惑也有欣喜。
两人看着盘龙山的方向久久没有再说什么,直到陆一谦突然发现眼前的陆惊云就像十八年前一样凭空消失了一般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不见,才艰难的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转身进屋了。
活着,是每个人的梦想,但是这个梦想并不意味着是一个人一生的全部,有时候,或许死亡更是占据了主导地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那便足够了。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青史留名,但是他们却可以深深的影响下一代人。陆惊云的一生是伟大的,是足够惊艳的,同时,他的一生也是悲哀的,一代雄才,在最辉煌的时候受人算计沉寂了十八年,如今回首,蓦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第五百七十章:风云变,重宝现
陆遥稳坐伪聚灵阵法中,直到他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开始慢慢的消散才从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醒悟过来。这一夜的修炼远超这半年以来的修炼,起身的瞬间周身的空气甚至都发出一阵异响。
“这就是聚灵法阵的威力么?”陆遥对于这一夜的经历心中感慨万千,单单只是一个伪聚灵法阵就有如此效力,如是换成了离疆口中那种真正的聚灵法阵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离疆所说在陆遥的体内寄居,但是对于陆遥而言,离疆就如同他真正的师父一般,此时有了一定的实力,陆遥突然想起了离疆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可能,离疆是可以从陆遥的体内活脱脱的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只不过那种概率极低罢了。
这话在以前,陆遥或许不会有那么深的感触,但是经历了渡劫和伪聚灵阵法的洗礼之后,陆遥重新又燃起了这样的希望,他在内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哪怕是百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让离疆重塑肉身,他都不会犹豫。
站在山巅许久,突然陆遥感觉到远远的有一股恐怖而又熟悉的气息传来,不加细想,几个跳跃,犹如山间的精灵一般朝着来人的方向掠去。
“重宝现世,急需援手!”
来人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言语仓促,说完这几句话后头也不会的朝着山下掠去,陆遥认得这小女孩便是霍婷婷身边那个奇怪又可怕的小女孩,不疑有他,马上跟了上去。
……
不知何时,盘龙山背阴面一处深涧旁出现了一个犹如神秘天坑一般的巨洞,洞中刺骨的寒风不断的呢往外刮,吹的陆遥和那小女孩一阵瑟瑟发抖。
“霍婷婷人呢?”陆遥没有看到巨洞附近有霍婷婷的身影,急急地问了一句。
“随我来!”小女孩没有告诉陆遥霍婷婷在哪,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后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此巨洞直径约十米有余,有多深,陆遥也是看不到底,但是小女孩跳了进去,陆遥也米有别的选择,学着她那般模样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时间也彷佛是停滞了一般,陆遥不记得自己被如刀子一般的寒风打的翻了几个跟头,只觉得随着身体的不断坠落,那刺骨的寒风仿佛变化,时而冰冷刺骨,时而温暖如玉,时而又冰冷刺骨,如此反复两三次,眼前才逐渐有一丁点的亮光浮现。
陆遥看着那亮光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地放大,渐渐的看到了小女孩的身影,也看到了面前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这里到处都是人与兽的残骸,那人,远比俗世中的人高大,仅仅只是一根小腿骨就要比一米八的陆遥还高出半头,一颗早已没有血肉的颅骨都要比陆遥大出数倍,人况且如此,更别说那些兽了。
陆遥落地出站的正是一个巨大到颠覆了他认知的怪兽头颅,像虎,像狮,又像龙,头有犄角,而且是三对犄角,前中后各一对,那犄角长逾三四层楼那么高,陆遥脚下的头颅犹如一个足球场那般大小。踩在这从来没有见过的怪兽头骨上,陆遥觉得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的天,这里竟然有穷尺这种东西的尸骨!”离疆震惊的声音也是在陆遥的识海中响起。这还是陆遥和离疆有沟通以来离疆第一次显得如此震惊。
离疆震惊,陆遥则是更加的震惊的无以伦比,他强压着心中的震惊,问道:“师父,您所说的穷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生物?”
“穷尺,善跑,能飞,力大无穷,它特有的神通乃是洞察人心,任何人站在它面前,只要被它看上一眼,便可以看到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不过,它最被人们忌惮的并不是它的这门神通,而是它口可吞宇宙星辰,你也可以理解为它是超越了饕餮一般的上古异兽。”离疆即便是现在于其中也慢慢的都是震惊。
“如此神兽怎么会死在这里?”陆遥听过离疆的描述,心中更是震惊。
穷尺,陆遥在任何书籍中都没有见过,但是饕餮他是知道的,那是龙生九子的其中一子,羊面人身,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四目黑皮,长颈四足,性情凶悍,极为贪吃,行进迅猛若风,为祸一方,性情时而温和,时而暴躁,腾空而起可激起万丈水浪,威猛无比。
不过,关于饕餮另有一说,乃是说其为蚩尤败北,炎黄二帝斩其首级使之身首异处,其怨气聚积幻化而成,有吞噬万物只能力,为祸一方,后又为黄帝以轩辕神剑所封印,交由狮族世代看守。
可无论是哪一种传说,都足以见饕餮之威风,此时陆遥脚下所踩的头骨乃是实力尤甚饕餮的穷尺,这让闻着都是心惊胆颤。
“穷尺身具五爪金龙的部分神通,自然也是有着龙族的喜好,它擅于收集天下间的宝物为自己所有,在上古时代,凡是有重宝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它们的身影,按照此地的形势来看,这只穷尺应该是尚未成年被人擒获豢养,委以护宝之责。”离疆沉思片刻,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一次现世的重宝已经超乎了我之前的想象。”
“陆遥,天赐机缘于面前,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全力以赴,只要能够保证自己有一口气,则必须要将宝贝抢到手中,若是成功,或许对你的修为有着无法想象的裨益!”离疆重重的叮嘱道。
“嗯,我一定按照师父所说的去做。”陆遥也是重重的点点头,应了一声。
二人说话间,那个小女孩已经是长驱直入,朝着寒风吹来的方向迅速的掠去。这种地方,这种场面,有个盟友也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霍婷婷似乎对于这个地方知道的要比自己多,这样的盟友还是值得拥有的,帮了她或许也等于是帮了自己。
面对重宝,每个人都会动心,陆遥自然也是如此,天降重宝于眼前,不动心的那唯有死人,圣人也是做不到。霍婷婷是帮过陆遥,但是她那么做也是有目的的,陆遥不觉得自己有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无双之姿,所以对于暂时的联盟他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陆遥紧跟在小女孩身后,二人一前一后长驱直入,等到追了约么一盏茶的功夫,跨过了那片神魔尸场一般的地方,陆遥渐渐的闻到了一丝刺鼻的血腥味,那不是久远以前的事情,以血腥味的浓郁程度,陆遥可以百分之百的判断出,这里在前不久刚刚经历了一番浴血厮杀。
不敢迟疑,两人继续向前奔驰,随着越往前深入,那股血腥味显得越发的刺鼻,沿途甚至还偶尔会看到又被人用利刃或是硬生生被人从身体上撕下来的残肢断骸。其中一个被人齐肩连骨带肉一起撕断的手臂甚至还紧紧握着一柄断刃。
“今日,入此地者,杀无赦!”
两人继续疾驰,忽闻一个粗旷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中满是滔天的杀意,猛然间听到,甚至比这刺骨的寒风更加的瘆人。
陆遥放眼望去,看到一个身高近两米的铁塔壮汉手握一柄长约一米半的巨型弯刀,横刀于胸前,站在七八个人面前,大声的嘶吼着,那模样犹如一尊远古战神一般。
他面前的七八人身上也是散发出不俗的仙力波动,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的实力和那铁塔大汉比起来还是相去甚远,其中境界最高的也不过是金丹境初期的修为。在这七八个人中,陆遥看到有人的胸前有着和已经变成白痴的常威一样的徽记。
“天塔的人竟然还不死心?”陆遥心中暗道一句。
“统统给我让开,挡我者死!”
陆遥心中想到的同时,小女孩则是已经大声的吼了一声,朝着那人群冲了过去,莫看她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但是她的声音却是比那两米高的铁塔大汉更为洪亮,更有震慑力。
一声嘶吼,其中修为较低的人已经被她的声波给震晕了过去,就连那身高近两米的铁塔大汉也是身子一个踉跄,朝后退了数步。
“何人胆敢放肆,纳命来!”铁塔大汉虽然退了,但却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被震慑住,弯刀朝地面一杵,稳住身形,身子猛地向前一动一大步,提刀朝着小女孩劈了过来。
小女孩不搭话,奔跑中轻轻一指打在铁塔大汉的弯刀上,刀身顿时被洞穿,一个诺大的透明窟窿出现,这一变故使得铁塔大汉心中大惊,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快走!”小女孩速度不减,大喊一声。
那铁塔大汉仅仅一招已经被这神魔一般的小女孩给震住了,不敢阻拦,身子往侧面一闪,让出一条通道任凭她通过。只不过,这一句并不是朝他说的,而是提醒身后的陆遥。陆遥来不及细想,连忙追了上去。
铁塔大汉再傻也知道陆遥和那个小女孩是一伙的,根本不敢阻拦,直等到两人都走远了,复又提起破了一个大洞的弯刀拦住其他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