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爆弹重拳
漫天落下的榴弹实在是运气好，没有在三人的身边爆开，只是这样下去也是不是办法，柴安平可不愿意让月光剑再添一道划痕。
“想想办法！”
他朝凯特琳大喊。
只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计总是显得贫瘠薄弱。
“要不逃进下水道里头去？”柴安平接着道。
“那里头都是积攒了数百年的工业废液，你什么时候身体被融化了没准都注意不到！”凯特琳呼吸急促，跑动中一边给他解惑，柴安平的刀法已经某种程度上征服了两人。
这时候他们已经快跑出了姆安达的街区，这时忽然刮起了一阵风——
顺风！
凯特琳顿时脸色大变，原本还只是紧跟着三人的炼金毒气，此时铺天盖地涌过来，犹如一只绿色的巨兽拍下前爪，瞬间就将他们给吞没。
那些捣蛋的炼金朋克少年团此时也终于自食恶果，他们可没有什么先进的防护措施！
“咳咳咳！”
辛辣的毒气即使是过滤器也没法全部隔开，而且凯特琳娇贵的身体对这些东西可没有任何抗性，她原本就剧烈的呼吸此时让她雪上加霜。
“凯特琳！”蔚一声惊呼。
柴安平也没想到过滤器竟然无法阻挡这些炼金毒气，他见状赶紧双手往前一伸，炼金魔力狂涌而出迅速在两人面前生成了一层护罩。
“来我这里！”
他赶紧招呼凯特琳向他靠拢，生成的护罩可没办法吸出来她肺里的毒气。
“这是……什么？”凯特琳闻言没有迟疑立刻靠过来，同时也惊讶的看着出现在自己体表上的魔力。
“这是我另外一个副业……没时间解释，我先帮你把毒吸出来。”
为了方便跑路，柴安平直接顺手将她给捞了起来。
“你干什……么？！”
腰被搂着，双脚离地，凯特琳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很快，她便感觉到有一股能量顺着柴安平的手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温暖的能量迅速包裹住自己的胸口，那些狂躁的毒气在这股能量的影响下立竿见影的沉寂下去……不，是消失了！
凯特琳震惊极了，这是什么魔力？竟然拥有这样的能力！
因为不清楚自己如果擅自动作的话会不会影响魔力的治疗，她一时间也静默了下来。
而且她一被柴安平抄起来，队伍的速度反而变快了——因为她就是速度最慢的那一个！
这一发现更是让凯特琳难堪。
但是处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柴安平的挥刀时，她的震惊便越发不可抑制了，这种技艺真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使出来的。
幸好凭借着多年的职业素养，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且开始思考脱身的方法。
姆安达区……
要不再祸水东引吧？
包裹住他们的毒气让她立刻打消了这个主意，要是让这些危险的毒气扩散出去，恐怕又将造成无数人受伤死亡！
他们躲进一座桥洞底下，污浊的河水从一侧流淌而过，石头落在里面溅起来恶心的液滴。
“呕！”
蔚发出一声干呕，即使带着过滤器，犹如粪池般刺鼻的味道还是混杂着毒气往她的肺里钻。
柴安平对那些不属于炼金物范畴的可没什么控制能力，只得催促着前面的蔚赶紧通过。
“有了！”
凯特琳看着附近的建筑眼前一亮：“从这里的桥洞离开之后，直接朝右！我们进地底！”
“哈？你不是说下水道……”
“不是下水道！”凯特琳道：“附近有一座废弃的地下工厂，前几年查封的……我有进入的权限。”
“嚯，这可厉害了。”
三人头顶的榴弹攻击是最致命的，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一片街区就彻底沦为了火海，实在是恐怖的战争效果。
幸好此时有钢铁支撑的桥洞尽管轰隆隆震动着，但仍是非常坚挺。
榴弹显然不足以破坏它的支撑点。
底下狭窄的过道也使得追兵的攻击稀疏了许多，大大降低了柴安平的压力，凯特琳被他搂着仍然可以保持对后方进行精准射击。
正当三人松了口气的时候，污浊的生活废水里头陡然冒出来一颗狰狞的狗头。
“汪！”
饿狗飞扑！
腥臭肮脏的不明液体四处飞溅，凯特琳顿时一声惊呼。
“别动！”
柴安平眼角微颤，他可不想被明显夹杂着小汉堡的液体淋到身上，他喝停凯特琳乱动的肢体，月光剑舞得密不透风，一层炼金魔力生成光罩将这些秽液挡下。
一剑透过猎犬的嘴，直接捅穿它的脑袋，它身上机械的部分还要进行攻击，凯特琳眼疾手快一枪点爆了装载的动力模组使其彻底陷入沉寂。
“小心它们身上的机枪。”凯特琳提醒。
“知道了。”
在更前面的蔚就没这么幸运了，没有足够的炼金魔力替她遮挡，而且能量护罩也没法挡下这种流质的“攻击”，溅起来的粪水直接淋了她一身，让她发出了崩溃的大叫。
“耍刀的，快给我多套层护盾啊！”
“耍刀的……”
柴安平闻言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朝她身上拍出一个魔法气团：“省着点用，这样维持魔力对我的消耗很大。”
“蔚只是喜欢给人起外号，雪莱先生还请不要介意。”凯特琳小声替自己的搭档解释道。
“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柴安平失笑摇头：“我们还是赶紧逃出这里吧。”
“这次是我过于冒失了。”凯特琳闻言咬咬嘴唇：“要是选择离开就不会出现危险了。”
“嘛……其实还挺刺激挺有意思的。”
“……”
柴安平说的可真是实话，相比起这对警员搭档，他此时还没开始慌呢……这点小场面，比起法师军团袭宫可真是小意思多了！
三人迅速冲出桥洞，令人意外的是追击者似乎早有准备。
没能从桥洞通过的士兵借助某种机械臂快速的移动到了桥面上，并且持着枪等待着三人的出现。
“砰砰砰！”
火药迸发，一团弹幕直接从上而下向着三人爆射而来。
因为柴安平夸张的剑术，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不少穿甲弹和一触就会爆炸的火炎弹。
“不好！”
“我来挡住！”
蔚大吼一声，背后的能量模组瞬间超频运转，灼热的温度甚至直接将防护服都给烫穿，蓝色的海克斯宝石能量传导至她全身，进而激荡爆发刺激着阿特拉斯拳套瞬间发动。
“轰隆！”
能量形成的震荡波瞬间从拳套前方爆炸开来，附带着高温蒸汽的拳波覆盖了蔚前方的所有范围。
“啊！！”
弹幕直接被摧毁倒涌，桥梁的边缘都被炸开一道豁口，站在上面的改造人惨叫着被能量波和灼热蒸汽炸飞。
“呃——”
见攻击奏效，蔚松了口气之余，身体的剧痛也随之清晰起来。
她的身体从空中跌落下来，鲜血从阿特拉斯拳套的缝隙里源源不断的渗出来。
“蔚！”
第270章 青鸟！
柴安平见势不妙，将月光剑收回刀鞘，右手赶紧捞住掉下来的蔚。
这娘们可比凯特琳重多了，不仅全副武装而且身体已经丧失了支撑的力气。
“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嘿，你丫还能贫嘴！
也就是因为被她这么一轰把对方的战线都给打乱了，否则柴安平可不敢伸手把她从粪坑边缘捞回来。
“趁现在快走，往右！”
凯特琳指示道。
柴安平忍住吐糟现在自己把皮城警花姐妹一左一右捞住的造型，赶紧脚步飞快的向右边的小巷遁逃。
他一个人跑起来速度更快，而且还能一边复制了治疗药剂的能力输入蔚的身体里，搞得蔚一边夸张的大叫：
“太舒服了，难怪蛋糕女喜欢被你这么搂着！”
“闭嘴！”
凯特琳闻言顿时恶狠狠道。
“你们还是专心指路吧！”
四周的炼金毒气越发浓郁了，就连下水道的硕鼠也没法抵挡毒素的侵袭，此时倒在路边抽搐着，如果有人能从上空俯瞰，便会发现这些超出剂量的炼金毒气随着爆炸正不断向外扩散。
燃烧的火焰使其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异变，吸入的人发现毒气正在变得越发凶猛。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逃亡中，柴安平忽然问道。
“嗯？什么？”
凯特琳闻言立刻机警的四处查看。
“好像……起风了。”
起风？
凯特琳闻言头上冒出一个问号，起风怎么了？
她们是普通人感觉不到，但是柴安平却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风中所夹带着的浓郁魔力，透过真知之眼显现出来的风之轨迹正在这片大地上迅速成型。
“……这是什么？”
犹如神迹般的法纹刻印在空气中隐现，每一道印记都仿佛充满着晦涩的玄光。
998？！
柴安平脑袋里头立刻闪现过一个名字，风女是远古时期就存在的风之精灵，自古就一直守护着这片地区的人民。
虽然游戏里是受气包软辅，但是在现实里她可是一位……真神！
龟龟……
他倒吸一口凉气，能在这种处境下得见迦娜的手段可真是想不到！
“我们可能不需要去地底下躲藏了。”
柴安平话音刚落，那些隐藏在空中的法纹刻印陡然显现，一场无法想象的狂风自虚无中诞生，随即在祖安贫民的祈祷声中，一只青鸟扇动着美丽的羽翼、浑身散发迷蒙青光飞入高空之中。
犹如巨兽一般的炼金毒气在青鸟的带动下纷纷顺从的顺着狂风消散。
“怎么回事？！”
战场上有人震怒，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他们厮杀的空间，刀剑枪械被微风轻拂便突然重逾千斤。
“青鸟！是迦娜神！”
有人指着天空高呼。
“哈哈，这群毫无底线的疯子已经受到了神明的惩治，快集结部队，等仪式结束立刻开始进行反攻！没有了炼金毒气的庇护，他们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我们！”
厄加特神情阴郁的看向天空那道朦胧的青光，战场上似乎有仙乐随着风暴一同降临，礼乐声正在不断消磨着他的战争意志。
这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伟力！
“……撤退！”
他强硬的举起沉重巨斧，下达自己的指令。
这是他们沉钩四处征战以来第一次受挫！
“他们开始撤退了。”
跃上了一栋房屋的柴安平窥探着战场上的变化，这已经是经受过榴弹群攻击过后难得还能坚挺屹立的建筑了。
凯特琳和蔚已经被他放下，女警此时也在用瞄准镜观察着战场，蔚则是苦着脸在自己拆卸身上的能量装置。
她残破的防护服上可以看见残留的海克斯能量在她体表上留下的蓝色纹路通道。
也就是她体魄惊人才敢用这种招式，普通人恐怕技能还没放出来身体就要被海克斯能量给撑爆了。
“安全了！”
凯特琳见状更是松了口气，几人一顿逃亡虽说时间不长，但是异常的凶险，要不是有柴安平这个意外的帮手，她和蔚铁定走不脱！
这次沉钩的人准备实在是太充足了，不但有疯狂猎犬，还有各种精良的枪械，火力惊人。
“嘿，你们稍等片刻！”
柴安平视角转向一处，忽的咧嘴一笑。
他直接纵身跳下楼顶，月光剑已然入手。
“喂！”
凯特琳想拦下他，但是想想柴安平的能力她就又把话给憋了回去，看着柴安平消失在街角的身影，眼底泛起一丝异彩。
“喏，凯特琳……这人可真猛啊，以前还觉得德玛西亚是个土著国家，没想到竟然有这种猛男！”蔚这时才悄咪咪跟自己的姐妹议论起来：“纯粹凭借身体能力能砍飞子弹，我看那些就算有海克斯装备辅助的人也不敢吧？”
“……谁说不是呢。”凯特琳难得赞同自己的搭档。
“你说他这时候离开要干啥？”
“嗯……”凯特琳低着头沉吟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不清楚，你把装备收拾一下，等他回来了我们立刻就离开，你身上这伤也得回去好好疗养……”
蔚闻言龇了龇牙，类似这种超频的招式她向来用过即躺，之后只能全靠凯特琳。
“刚才那格雷西·雪莱往我身体里注入了不知道什么能量，我感觉伤势已经缓和不少了。”
“嗯？？？”
……
柴安平在街道上飞掠，天空上那颗照明弹早早就被风女的狂风给熄灭，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踪。
他在楼顶的时候看见了一支准备撤离的小队，当即他就忍不住了——你敢开枪射我，哪有我不把场子找回来的道理？
月光剑划破空气，他纵身飞跃上一面高墙。
“谁？！”
“surprise！”
柴安平哂然一笑，眼缝一眯直接盯准了中央那个被拱卫着的老头。
“杀了他！”
这支小队有二三十人，都穿着外机械骨骼一样的装甲，手中持着连发步枪。
他们反应迅速，立刻将枪口对准了过去。
但是柴安平比他们更快！
拥有更优解配方的炼金魔力复制发动：20%！
他立刻化作一头黑夜中的鬼魅，月光剑泛着月色拉出弧光，枪声响起，高墙上溅起尘土，那一抹清冷的刀光却已经冲进人群！
第271章 理查兹·贝克
一根机械手臂狠狠地钳向他，柴安平晃身躲过，轻巧一刀划开裸露的线路。
在他的眼中，所有人身上的黑线都有如实质，相比起德玛西亚，祖安人的贴身打斗能力实在是有限！
在经过斯图尔特、厄文戴尔山脉雪崩还有航海时对海浪的领悟后，柴安平的刀术早已自成气派，凌厉的刀法绝非常人可以抵挡的。
“嗤——”
铁甲断裂，鲜血喷溅，裹挟着月光的长刀毫不留情的收割着生命。
柴安平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视线，来自高空之上。
他猛然上看，入眼却只有呈旋涡状攀升的毒气，蔚为壮观。
“古怪……”
挥刀斩下一颗子弹，那面目狰狞、还有一个眼睛是翡翠义眼的老头悄然朝人群中扔出一颗炸弹，柴安平寒毛炸起，立刻翻身躲避。
“滋！”
炸弹爆发出汹涌电流，瞬间吞没三米范围内的所有生物。
柴安平擦着电流险之又险的躲过，身上的毛发都被刺激炸起，回头看去，那几个遭到队友打击的精锐浑身焦黑倒下，抽搐不止。
老东西，挺狠啊！
柴安平体内魔力催动，左手迅速生成一瓶灰蒙色的炼金药剂。
“尝尝我这个！”
【药剂投掷】！
这次他复制的是致幻的五级炼金药剂【夏夜之梦】，来自威廉大爷的库藏！
必定命中的属性使得药剂瓶一离开柴安平的手就化作虚无穿过重重的保护砸在那老头脸上。
尊老爱幼？
我先回首掏他一手！
柴安平扭身重新混入人群中，避免被集火。
五级的致幻药剂药效已经颇为惊人，即使拥有着惊人的药剂抗性，身份不低的老头依然中招，他惨叫一声随即猛地扑到身边人的身上开始疯狂撕咬下属的身体。
“我好渴！我好渴啊！”
不知道老爷子在做什么“美梦”，确认他不会再胡乱丢手雷之后，柴安平开始专心砍瓜切菜起来。
月光剑刀刀见血，改造人的尸体铺了一地。
“怪物！”
“怪物！”
残余的小队发出惊恐的大叫，炼金毒素却对柴安平没有任何的作用，钢铁机械迟钝根本抓不到柴安平的衣角。
再顽强的精神再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时也会被摧毁，尤其是他们这些将精神寄托在厄加特身上的人，更是空洞、虚假。
一旦遭受更加残酷的打击，他们灵魂的本质、祖安人的劣根性便会随之显现。
在这样一把细长、华丽的刀刃面前，他们感受到了远比机枪和毒药更加深沉的恐惧。
“快逃！”
“理查兹大人怎么办？”
“那老东西疯了！希尔都被他咬死了，没看见吗？要救你去救！”
很难想象一群拿着步枪的精锐会因为一个武士而落败溃逃，但事实就是如此，柴安平没有追击，隐藏在掩体后面确认他们不是假装逃跑要杀个回马枪之后，他缓缓走出来到被称为“理查兹”的老头面前。
他【药剂投掷】的效果只能持续三分钟，现在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才对，这老头也不知道在幻境里头经历了啥，现在还倒在地上直抽抽。
“我记得仲夏之梦好像也没太强的致幻性吧……”
他话音刚落，理查兹眯成缝的眼睛陡然睁开——那颗翡翠色的义眼正在发出绿光！
他闭眼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已经清醒过来的事实！
“滋滋滋！”
汹涌的海克斯能量从这枚眼球中激发出来，这竟然是一件海克斯装备！
义眼上陡然出现无数裂缝，随即分裂开来，理查兹的眼皮都被整个撑起，显得分外狰狞。
“去死！”
他嘶声大叫，枯瘦的手指因为疼痛胡乱抓着地面，留下一个个血手印。
在能量即将达到峰值，那些竖起的细片将要射出之时，柴安平猛地将月光剑插入了他的眼眶！
“嗤咔……”
锋利的刀刃穿透整个义眼，进而切断了能量循环的线圈。
要爆炸了！
柴安平神情微凛，手腕一翻，那颗义眼直接被他挑出甩向半空。
被激活却没有宣泄口的海克斯宝石轰然爆炸，无数的刀片飚射而出全部插进一面墙内，留下一片小坑。
“啧……做俘虏就该有俘虏的样子。”
柴安平回身一刀落在理查兹的脖子上，鲜血很快便从刀口上沁了出来：“再有下一次就斩断你的手……噢，祖安人好像并不惧怕断肢体，那我改一下。”
他冷笑一声：“我就让你一辈子活在药剂营造的痛苦幻境里，遭受无尽的煎熬！”
“嘎……哈哈！”
理查兹闻言露出难看的牙床笑起来：“来让我试试？”
哟呵！
还是块硬骨头！
柴安平眉头挑起，随即用遍地断裂的导线将理查兹捆的严严实实，【药剂投掷】复制枯萎药剂的效果连续三次砸到他头上，将枯萎药剂霸道的效果持续到九分钟。
这已经是【药剂投掷】能够叠加的极限时间了，而且用这个能力复制枯萎药剂有个好处就是——即使不服用解药，也不会致死！
这样一来，得自奎克·莱斯利的枯萎药剂就具备优秀的虚弱效果了。
硬骨头就让凯特琳她们啃去吧，丢给她们一条大鱼，应该会很兴奋的吧？
“嘿……闭嘴吧你。”
用铁皮封上理查兹的嘴，以免噪声污染，柴安平拖起缆线开始返程。
以前网上冲浪多了，嘿，绑绳的手艺还真别说……挺利索！
理查兹疯狂的挣扎也无济于事，翡翠义眼就是他最大的底牌了，除此之外他就是个任人宰割的糟老头子。
柴安平回来的时候，凯特琳和蔚两个人都惊了——
咋还带回来个人？！
“这是……理查兹·贝克？！”凯特琳忽然惊呼道。
这人可是十几年前的重犯！
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皮城甚至还有一段时间吓唬孩子的恐怖故事就是以他为原型。
理查兹·贝克犯下了数不胜数的罪行，后来得罪了几位炼金男爵之后就悄然消失了，有传闻他是被抓了或者乘船连夜逃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柴安平会把他给抓回来！
“他应该就是追杀我们那伙人的同伙，而且看起来还是个领导……能不能审出点什么来，就看你们警局的本事了。”
“雪莱先生，你可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啊！”
第272章 交易成立？
理查兹仅剩下的一颗眼珠子怨毒的看向三人，蔚一脸坏笑的上前从阿特拉斯拳套里头抽出来一根银色的小管，随即将其注射到理查兹手臂里。
“这是镇静剂，专门用来控制罪犯的。”凯特琳见柴安平有些好奇便解释道：“无副作用，镇静效果极佳，这些年来炼金研究会那些人搞出来的难得有用的药剂。”
“蛤……”
“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柴安平帮着搀扶蔚，一手牵着看表情已经万事皆空的理查兹，离开姆安达区时柴安平注意到有虔诚的信徒跪倒在地上，手里攥着一个木头神像贴在胸口，嘴里虔诚的歌颂着娜迦神的名字。
“啧……释放一道魔法或者说神术就可以轻易地覆盖小半个城市，‘神’这个名头还真是吓人啊。”
他心里暗暗称奇，因为游戏对风女的刻板印象有了极大的撼动。
这次他们回去的时候乘坐的就是由皮城警局官方掌控的私人海克斯压力升降机了，驻守人员在看到蔚受的伤时极为惊讶，但在得知了理查兹的身份之后，年轻人便立刻由惊讶转变为了敬仰。
“真是厉害呀，不愧是凯特琳警长还有蔚警员！”
凯特琳摆摆手：“快去帮我们准备上去的升降机，少说闲话。”
“我听那些祖安居民说的话，这次救了我们的是‘娜迦神’？”柴安平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口问道：“我还从没见过如此的神迹，凯特琳警长有空给我解解惑吗？”
“叫我凯特琳就可以了，雪莱先生。”凯特琳微微摇了摇头：“‘娜迦神’是真实存在的，经过皮城多次的测探，在祖安之中确实存在着一股极为高等的力量，可惜不论多高级的探测器都无法确定她的位置。
在很早之前，当祖安这片土地仍属于恕瑞玛的时候，就存在着娜迦神的传说，她现在的名字也是由古恕瑞玛语迦恩-阿蕾姆发展而来的，意为‘守护者’。
迦娜曾多次在人前展露神迹，人们信仰她是保护弱者的神明，在祖安有相当多的信徒都在崇拜着她，想要分辨也很简单……他们通常都会佩戴青鸟护符。”
“真实存在的‘神明’。”柴安平低声自言自语，随即朝凯特琳笑了笑：“除了迦娜呢，还有什么真实的神话传说存在吗？”
“哪来的那么多神！”蔚接了话茬：“各种实验室造出来的怪物倒是不少！你见过乐于助人的史莱姆吗？在祖安的下水道口多逛逛，没准能遇见。”
emmm……
把扎克说成史莱姆可还行！
有些人或许想不到的是，扎克别看原画恶心、模型也难看，但他其实……是个好人！
而且是个堪比大白的暖男。
有时候为了救人他甚至还会分离出自己的身体来给别人治疗，一想到这里柴安平就不由有些气抖冷——酥酥，咳！橡胶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要是他现在有电脑，非得打把扎克以示歉意才行。
随后三人又聊了些有关祖安的怪物，柴安平这才知道英雄联盟中出现的祖安英雄不过是城市奇闻中的冰山一角，在数百年间无数科学怪咖创造出来的造物留下了许许多多的传说，有些已经随着时间消逝，而有些显然时间并未能在其身上显现威力。
“警长，升降机马上就下来了。”
联络上方的驻守人员过了片刻后回到了房间中，为了保证升降机和通道的安全，所有的舱室在不需要使用时都是放置在悬崖上。
“好的，麻烦你了。”
凯特琳感谢了一番，被带下去清理伤口顺带检查身上还有没有危险物品的理查兹也被送了过来。
“嗡……”
钢铁缆绳的摩擦声传来，三人走出房间。
球状的小型升降机看上去比公共的版本高端多了，舱室内里打造的更是金碧辉煌，十分有皮城财大气粗的风格。
理查兹知道自己一旦上了这架升降机，他就是真的生存无望了……此刻也不由流露出一丝绝望。
指望厄加特现在带着人袭击皮城警局的驻地，在这个男人身边救出自己，可能吗？
痴人说梦！
“为了皮城光明的明天！”
作为驻地人员的年轻人单手握拳撑在心口，尊敬的目送三人押解着理查兹登上升降机，随后缓缓上升。
“呼……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蔚一把揭下脸上的过滤器，痛快的大口吸气。
凯特琳也放松了些靠在坐垫上长长出了口气，疲倦的姐妹花倚在一起场面简直美不胜收。
柴安平则是将刀柄搭在理查兹身上，让他只敢目视地板，老实的默不作声。
机械轮盘轰隆隆运转，升降机正在稳定的上升。
夜晚的凉风穿过舱室的缝隙吹进来，柴安平很快又感觉到了奇怪的窥视感，飘忽不定的感觉让他直接排除了在舱室里休憩的几人。
“到底是什么？”
听过凯特琳和蔚添油加醋提及的祖安十大怪异事件好几个版本之后，他还真是迷糊了……
幸好的是，这种犹如错觉般的窥视感并不附带任何情绪，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海风依旧吹拂着，良久之后柴安平绷紧的神经和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听声音判断他们似乎已经快到顶了。
“三位，做个交易吧！”沉默了良久的理查兹终于开口道。
“哦？”
凯特琳微睁开眼，饶有兴致的眼神锁定在他身上：“什么交易？”
“我可以将我所有知道的秘密，甚至还有我在沉钩待了十几年听闻到的辛秘全部告诉你，相信我……这是任何人都不会舍得拒绝的宝藏！而我只有一个条件，给我一条船，让我离开皮尔特沃夫！如果你拒绝，那我宁愿带着所有秘密去死！”
“嗡……”
随着理查兹的话，升降机产生的噪音仿佛一下子都“沉重”了许多——因为他们已经快到顶了！
他是故意将凯特琳思考的时间压缩到这么短。
风似乎也急了起来，凯特琳的发梢都被扰动，顶棚投下的灯光映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幽深。
柴安平也默默将视线投向凯特琳。
那么……你会怎么选择？
第273章 想得美！（第四更）
“理查兹·贝克……先生，从小我就是听着你的传说长大的，那时候我就想着这么坏的坏蛋什么时候才能接受审判。”
凯特琳朱唇轻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去死呢？”
“这么坏的人，还能逍遥法外，那些被你杀害的人死都不能瞑目吧？
我后来特意去调查过你的档案，真是惨不忍睹啊……理查兹·贝克，不过也幸好我得以看过你的照片，还有你犯案时留下的残忍现场。
今天晚上但凡是随便换一个警局的警员，现在都应该被你的话打动了吧？”
凯特琳站起身来，从蔚的拳套里头又抽出一管镇静剂，缓缓踱着步来到理查兹的面前：“很可惜的是，比起你说的那些秘密和情报，我更希望正义得到伸张！我想这远比你所能提供的秘密还要来的珍贵！”
延伸出来的针头狠狠地扎进理查兹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他剧烈挣扎起来。
“不！不！”
他绝望的大吼。
凯特琳看着他的神情顿时惬意的将头发挽到耳后：“瞧瞧，这不是可以发出正常罪犯的惨叫嘛？”
随着药效开始发作，理查兹的叫吼声很快微弱了下去。
凯特琳抬头正好和柴安平四目相对，柴安平对她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让您见笑了。”
凯特琳闻言朝他嫣然一笑，眉目含情一般。没有和柴安平多说些什么，她转身回去靠在蔚的身边继续眯眼休息了。
蔚咂咂嘴：“您可真威风。”
凯特琳刚躺下，她便接着小声道：“不过男人可不喜欢太强硬的女人。”
“闭嘴！”
……
柴安平瞅了瞅翻白眼的理查兹，一管镇静剂可能没有副作用，但是两管的话……就不一定了吧？
用刀柄戳了戳他的背，确定他是真的扑了，柴安平也抱着月光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晚上去追杀理查兹这伙人的时候，进行了很多次进攻，而且又是在晚上，行窃预兆理所当然的触发了好几次，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储物空间里去，逐件查看新增的物品：
【盖伊的炼金血样*2】：经过炼金改造的血液，可以成为某种仪式的媒介物。
【理查兹的秘密碎片】：使用后获得一个理查兹所知晓的秘密，可限定时间段（间隔：年）
评价：中级（你想知道什么？万分之一的概率！）
价值：无
【残破的海克斯宝石】：错误激发后受损的海克斯宝石，附带着残破的线圈结构，曾属于海克斯科技造物【翡翠之眼】。
评价：中级（如果你是位大师或许还有抢救的可能！）
价值：高
“哟呵……”
最值钱的海克斯宝石竟然偷到了，原本那枚义眼爆炸的时候，他还以为跟着一同毁掉了。
其他两个看起来似乎都是没用的辣鸡，秘密碎片……一个人一年能有多少秘密？点评都说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了，按照符文的尿性，那就是约等于废物的意思了。
至于炼金血样，柴安平也没有修习什么需要用到血的仪式，而且看他们祖安人打仗的样子……这种血应该还挺不值钱的。
可惜。
“看来晚上的运气一般。”
他也没抱多大的期待，毕竟窃取的目标那么low，再欧皇也抽不出神格来。
“哐当！”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升降机顶上的轮机潜入凹槽——他们到顶了！
登陆的地方距离公共的海克斯压力升降机工厂并不远，这里是属于皮城警局资产的一片庄园，平时也会充当警员们度假聚餐使用。
“下去！”
柴安平拎起理查兹把他从升降机上丢下去。
凯特琳身为警长及皮城和平卫士的优点就是他们甚至不必步行去开魔法马车，她只需要指示一个满怀梦想的好青年——
只是等待了十分钟之后，凯特琳的私人座驾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庄严门口。
年轻的帅小伙满怀着梦想将车钥匙交还给了凯特琳，继而目视着他们扬长而去。
犹如一条死鱼的理查兹被装在后备箱，凯特琳可不想因为他害得自己的爱车需要一次大清洗。
“雪莱先生，晚上还有什么事情吗？”凯特琳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唔，应该是没什么事情……如果米达尔达的人没有再搞什么幺蛾子的话。”
“那就麻烦您跟我们一起去局里做个笔录吧，正好帮我们把梅尔维尔挡回去。”
“举手之劳！”
魔法马车驶回皮尔特沃夫，相比起一个小时前祖安的血与火，皮城这个瞬间给柴安平的感觉反而有些歌舞升平得令他恐惧……
流光幻影飞快的掠过，光影打在他脸上给了他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刚见识过“地狱”模样的人，不会渴求天堂。
皮城繁华背后的代价未尝没有祖安的血与泪，这种油然而生的愤慨和不公与其说是德玛西亚给予他的品质，更不如说是华夏的记忆和自己坚持的身份带给他的。
凯特琳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柴安平的神情，抿了抿嘴。
“我们到了，雪莱先生。”
“哦……好！”
赶紧回过神来，用手搓了搓脸，柴安平重新振作精神打开车门下车。
【先锋者的无畏之心】很快冲淡他的愤慨和愁绪，刚踩在地面上他就又是一位德玛西亚优秀的贵族了。
他的面前就是皮城警局，一座高耸的教堂式建筑，在大门的正上方镶刻着象征皮尔特沃夫的“齿轮”徽记，在齿轮的外围还有一圈圆形的护盾，这便是警局的徽章，代表着它是保卫皮城的力量。
警局里头的警员超乎柴安平预料的多，来来往往穿着制服的年轻守卫矫健的穿行在建筑里。
第一次进局子的微妙感很快就彻底冲没了他的愤慨，他满怀新奇的打量着一切警局的布置，那些穿着格子裤的警员也好奇的打量着他。
不过有凯特琳带着，压根没什么人敢上前来盘问。
蔚用坏了阿特拉斯拳套还有配套的能量装置，还要去领一大堆的报告表格来写。
当然大多数还要依靠凯特琳帮她“润笔”，于是准备下警局的地下室时就剩下了凯特琳和柴安平，外加一个现在只会“阿巴巴”的理查兹。
“警局的看守所在地下，我要先去把他收押了。”凯特琳说道：“呃……或许，您想喝点水？”
柴安平摆摆手：“不用了，如果不方便我进去的话，我就在长椅这边休息会吧。”
“当然允许，只是非常枯燥而已。”
凯特琳闻言耸耸肩：“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请进来吧。”
第274章 兰伯特·斯密斯
皮城警局在地底开辟出了相当大的的空间，墙壁里嵌着许多柴安平辨认不出作用的密仪，密集的能量线路内嵌其中，在厚重铁闸过道前摆放着一张办公桌，一个中年女人正坐在那里处理文件。
“花子小姐，麻烦调取一下理查兹·贝克的档案。”
“唔……哦？”
拥有着黑眸黑发的田川花子闻言抬起头来：“凯特琳……这位是？”
“这是协助抓捕凶犯的格雷西·雪莱先生。”
柴安平将理查兹从身后拖出来，凯特琳接着介绍：“这是逃亡了十几年的理查兹·贝克。”
“什么！？”
田川花子霍然起身。
因为好奇理查兹身份而尾随过来听墙角的一众警员，有知道理查兹大名的险些吓得直接坐到地上去。
“嘿，快去告诉那些懒得挪屁股的翻车鱼，让他们知道凯特琳警长这次抓到了什么大鱼！”有人兴奋的往楼上跑。
翻车鱼则是他们对懒鬼的“爱称”。
“凯特琳警长抓住了理查兹！”
“那个被绑成了线圈磁铁的是那个杀人魔？！”
“我的天老爷！”
“让我仔细看看……”田川花子年轻时便曾是抓捕理查兹的一员，没能将这个恶魔抓起来判处死刑一直是她职业生涯以来深以为憾的事情。
她手脚麻利的快步走到理查兹面前。
“阿巴巴……”
田川花子：？？？
“注射了镇静剂。”凯特琳努了努嘴：“不老实，就多打了一点。”
尽管理查兹此时的模样已经沧桑太多、而且还没了一颗眼睛，但是田川花子对他的这张脸可太熟了！
她仔细观察了片刻之后激动道：“没错！就是他！”
之后警局肯定还要进行更为科学的辨认，但是现在进行收容程序没有任何的问题！
文书报告果然繁琐异常，凯特琳坐在一边迅速写着报告，有问题时则是询问柴安平做补充。
很快皮城警局的高官也被凯特琳这一次缉拿的对象惊动了，两个警督一个副警监全都在往地下跑。
“梅尔维尔，真是羡慕你有这样的好部下啊！这下半年的指标都超了吧？啧啧啧……我看不出两年，凯特琳这年轻人也得跟咱们一样了。”
被同事恭维的梅尔维尔欣喜之余也有点茫然——他怎么听说理查兹是在祖安被抓到的？凯特琳又偷偷跑去调查案子了？
她可从来没跟自己说过在调查有关理查兹·贝克的案子！
三人来到地下室，驱赶走那些想要看热闹的年轻人。
“凯特琳！”
“……梅尔维尔长官。”
梅尔维尔刚想问话，忽的瞥见坐在一旁的柴安平——
这尊大神怎么在这里？？？
“雪莱议员……？”
“是我！晚上好啊，梅尔维尔警督。”柴安平笑了笑，起身朝三人走去。
“这位是？”
副警监兰伯特·斯密斯凑近梅尔维尔耳边低声问道。
“德玛西亚这次外交使团的最高长官。”
梅尔维尔言简意赅的介绍了柴安平的身份。
“这么年轻？”
兰伯特·斯密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他热情的朝伸出手：“幸会，雪莱议员，久仰大名了！想不到您竟然这么年轻！”
“您是？”
“这位是我们皮城警局的副警监兰伯特·斯密斯长官。”梅尔维尔在一旁赶紧替他引荐：“还有这一位是劳森警督。”
“幸会，雪莱议员！”
柴安平眼神含笑，看似对三人都不认识，实则在凯特琳的提示下他对警局的掌权者早就有所了解。
其中重中之重就是面前这位兰伯特·斯密斯，这是位铁打的正义伙伴……也是凯特琳背后的主要支持者之一，不过可惜的是他出身联合商会一个顶层家族，所以并不能很纯粹的归为凯特琳一伙。
至少理念是存在差异的。
而柴安平的目标就是让这位正义伙伴不要插手此事，至少不要阻止凯特琳的调查。
“请问雪莱议员怎么会在警局里呢？是凯特琳她们犯了什么错误吗？”梅尔维尔笑道：“如果是的话，那您可得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们。”
“没有没有，我对警督您安排的保卫人员非常满意！”柴安平连连摇头：“只是晚上去祖安参观游览的时候，我和凯特琳她们碰巧抓到了一位危险的凶犯……”
“参观祖安？凶犯……理查兹·贝克？！”
三人闻言顿时愕然——这种事情还能碰巧的？
“不错。”
柴安平颔首：“现在我正在录笔供呢。”
梅尔维尔惊怒：“您竟然也参与了抓捕逃犯的行动，凯特琳她们究竟在做什么！凯特琳，你给我过来！”
“哎！”柴安平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警督不必生气，是我非要让她们带我去的，这次的事情也是我去招惹出来的，你可不能怪她们！”
“就算您这么说……”
兰伯特挥手示意梅尔维尔住嘴：“具体的情况还是等我们看过报告再说吧。”
“斯密斯警监说的是。”柴安平乐呵呵道：“祖安相比起战场而言并不危险，我反而看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而且还帮助贵方抓住了一名罪犯，以前在德玛西亚我就曾是巡查司的一名督察，这样一来也算得上是不虚此行了。”
“哦？”兰伯特闻言眉头一挑：“雪莱议员以前也担任过类似的官职？”
“正是！”
“哈哈，那我就万分理解您这种惩奸除恶的意志了。”
正义伙伴看向柴安平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许多：“我们皮城要感谢您的所作所为啊！”
“哪里哪里……”
凯特琳停下笔，拿起一沓报告走了过来：“三位长官，这是今晚抓捕理查兹·贝克的简报，详细的报告我会在明天提交。”
“好。”
兰伯特赞许的看着凯特琳，这可是他大力培养的接班人。
“我看你是又想领一枚和平卫士勋章啊，哈哈！”
凯特琳老实的低着头接受领导的表扬，并且适时的露出一丝倦色。
“我看你应该也累了，还有什么事情的话都放到明天再说，理查兹·贝克将被收容进最高等级的牢笼。”兰伯特颔首，随即把头转向柴安平：“议员远道而来，不知道晚上是否有空，让我等欢迎、迎接一番？”
“呃……”
柴安平闻言一愣，这话头怎么突然转到他这里来了？
不应该讨论讨论案情吗？！
“咳，副警监，雪莱议员在抓捕理查兹·贝克的时候受了点伤，我让他来录笔供已经很勉强了……”凯特琳忽然道。
“啊……”兰伯特闻言顿时遗憾的叹了口气：“那就只好等下次了。”
不然他还想跟柴安平商量商量禁魔石出口贸易的事……德玛西亚废除禁魔法令之后应该对禁魔石的把控也没那么严格了吧？
柴安平还没想好推脱的借口便被凯特琳堵了回去，不由瞄了她两眼，自己可没说过受伤了。
不过他顺坡下驴，看向兰伯特的眼睛分外真诚：
“下次一定！”
第275章 梅尔维尔的指示
“凯特琳，等一下！”
梅尔维尔拦下正准备离开的三人，示意凯特琳过去和他私下谈话。
柴安平和凯特琳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嘿，你们俩可以不要这么眉目传情吗？我不就去拿了些文件？！”
凯特琳朝自己的搭档翻了翻白眼。
“长官，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梅尔维尔带着她走到高墙底下，在人前还笑呵呵的梅尔维尔此时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街灯的光被掩盖使得他此时脸色看起来分外阴鹫。
“我找你什么事？”他指着凯特琳的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怂恿雪莱议员前往祖安，你是不是疯了？！”
“这您可就冤枉我了，长官。”凯特琳惊讶道：“我和蔚只是执行您安排的保护任务，不相信的话您可以去问问格雷西·雪莱议员，我想我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可以使唤得动他国的使者……”
“闭嘴！”
梅尔维尔对自己的部下可谓是相当了解了。
“我不管你耍了什么手段，总之你给我老实一点。”梅尔维尔瞪眼怒道：“万一他出了点什么事，在这种风口浪尖上，你想害警局成为德玛西亚的泄愤口吗？”
“我想格雷西·雪莱先生很明显是一位成年人了，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你再和我杠明天就可以待在家里不用来上班了！我看你是为了查案脑子昏了头！”
梅尔维尔冷哼一声：“先不说雪莱议员的事情，祖安的事务有你插手的份？你该知道‘正义’之上是皮尔特沃夫的利益，你这身皮都是皮城寡头们赋予你的权力。”
说到这他的语气又柔和了些：“凯特琳，你是大家都看好的新人，你很聪明，但也是你的缺点——它让你太执拗、太自负，顽固不化！就凭你现在的态度，你觉得将来那些家族代表在你升职会议的表决上会投赞同票？甚至你连升职会议都不会有！”
凯特琳闻言微微挑了挑眉，负在身后的手悄然打了个手势，一直等待着信号的柴安平见状立刻缩回了头——暂时用不着他了。
“我也明白，梅尔维尔警督……！”凯特琳忽然有些气馁的叹了口气：“我会调整自己的心态的！一定！”
“最好如此！”
梅尔维尔眯着眼，死死盯着凯特琳的神情。
“明天拟一份报告，将和雪莱议员接触的过程事无巨细全部写下来交给我。”
“……是。”
嘿，你个蠢货终于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了。
凯特琳心中冷笑，看得出来梅尔维尔还是寄托了希望在自己身上的——在不知道自己早就预谋坑他和米达尔达家族之前!
梅尔维尔对自己不满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祖安的那场炼金液泄漏爆炸案，而非其他，在这样的前提下她本身不还是一个略微带刺、可供调教的好属下嘛。
凯特琳为自己丰满着人设，眼神暗含嘲讽。
“哼！”
梅尔维尔挥了挥袖子，示意她可以离开。
凯特琳关闭手套下的录音设备，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扯出一张笑脸。
“怎么样？”
蔚搂着回来的凯特琳低声问道。
“没事了。”凯特琳摆摆手：“我送你去科勒大师的疗养馆处理伤口。”
柴安平张了张嘴，心里存在些问题，上车之后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科勒·比彻是皮城一位研究生命魔法和科技的大师，在来祖安之前他本身就是位德高望重的魔法学者。
他将两者结合之后造出来的医疗舱是皮城医疗的巅峰科技之一，只要躺在里面睡一觉就可以治愈大部分的外伤……当然价格昂贵。
小富婆当即表示这只是给自己打手的一点红利而已。
“你这次又把阿特拉斯拳套用坏，估计负责维护的拜多·瓦艾兰特大师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堵你的家门，在科勒大师那里躲一天是最好，毕竟就算是他也不敢踢科勒大师的门。”凯特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晚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纷飞，看起来却是女人味十足。
“那个老家伙！”蔚嘟囔了一声：“自己设计得不行，一用就坏，还天天怪我！”
“你可拉倒吧！”
车载的碟机正在放送着某位不知名歌星的歌曲，音乐的根源是可以跨越世界相沟通的，柴安平此时无比的确认这一点。
共情力一点都不会缺少，动感又带着一丝悲情的乐声正在歌唱着一个窃贼心软救下抓捕他的女警探的故事，搞得他现在异常尴尬。
说谁是窃贼呢？
嗯？！臭弟弟！
“查尔斯这首偷心贼真是百听不厌！”
蔚惬意的把脚搭到车头上，嘴里跟着碟机里的歌声哼哼唧，倒是没想过自己的身份就是个警员。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疗养馆，蔚就跟回到家一样跟服务小姐打了声招呼就自顾自上楼选床位去了，连登记都不用。
柴安平打量着这座科技感十足的建筑，他还不知道威廉爵士给他安排的身体复健行程就有这里的一站。
“晚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没正式的感谢过你，雪莱先生。”凯特琳大长腿拄在魔法马车边上，语气带这些感慨：“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和蔚恐怕真就陷在祖安了。”
“举手之劳而已。”柴安平摆摆手：“如果感激的话就多劳烦帮帮我们使团吧。”
“这是自然，蔚进去疗养我们就没必要在这里待着了，我送……嗯，雪莱先生晚上应该没事了吧？”凯特琳朝柴安平眨巴眨巴眼睛。
“嗯……我不是受伤了吗？”柴安平耸耸肩。
“正好我知道另外一个疗伤的好地方！”
不由分说请他上车，凯特琳眉眼含笑又发动起魔法马车。
“我想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就当做是我的谢礼。”
“那我……拭目以待。”
第276章 大姐姐的安慰方式
开，往城市边缘开……
近在咫尺的海闸犹如一道巨大的黑色天幕，倾斜下来的瀑流溅起湿润的水汽，凯特琳竟然将他带到了深夜里人迹罕至的日之门。
而且不是白天去的中枢，而是顺着依山修建的山路盘旋而上，钢铁海闸就在他们的身边，路上偶尔会出现几个在道路上飙车的年轻人。
两人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柴安平对于两人独处一个车厢终于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他忍不住问道。
“唔……快到了。”
凯特琳将车拐上一座桥梁，前方封禁的铁门获得了某种信息反馈很快就主动将门打开。
——他们又驶上了日之门！
只不过这次是攀上了日之门顶部的空中桥梁！
狭窄的桥身也只容许一部车通过，空荡的长桥上漆黑一片，护栏外部还挂着一部部沉寂的养护机械。
“这里……？”
“到了，下车吧。”
凯特琳神秘一笑停下车：“到我这一侧来。”
柴安平依言推开车门走到另一侧去。
光芒！
视线越过了漆黑厚重的海闸看向底下的海面，便立刻被无数明亮的灯光簇拥。
“这……！”
在海闸外部，海床被一盏盏造型奇异的石灯点亮，它们在水下划出了一条条航线，同样也蕴含着艺术大家的精心设计。
海水通明，光芒一直蔓延到了极远的海域，身段优美的游鱼环绕着石灯游动，清晰可见。
空旷开阔的海域一下子被装点得仿佛像是传说中的金银之乡，充满了奇异的梦幻感。
“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观景位置了！”
凯特琳扬起手：“怎么样，要是没有权限可过不来。”
柴安平一时间有点语塞，从未幻想过、也根本想象不到的景色出现在眼前让他压根就无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深海明灯，耗时十三年建成的伟大工程，只需要通过海洋潮汐就可以充能实现整夜的照明。”凯特琳从后备箱里取出来几瓶酒递过来：“凑活吧，我和蔚喜欢喝的酒，有点甜。”
“呃……谢谢。”
两人在悬空长桥边缘坐下
“凯特琳警长这是什么意思？”柴安平有点心惊肉跳的。
“叫我凯特琳就好了，没什么特别意思……”凯特琳揶揄的睥睨了他一眼：“难道你以为我会随意到喜欢上一个刚接触一天的男人？下了班就放松点吧，雪莱先生！我瞧着你也不像个正经刻板的德玛西亚人……”
“……瞎说！”
嘴里低声嘟囔了两句，柴安平见凯特琳表情不似作假便也放下心来。
“以前我也带蔚来过这里，不过她向来不稀罕这些东西……只要有架打，她活的比谁都随意，所以我也就不再带她来这里了。
雪莱先生你能理解吗，我将这一份财宝分享给你的心情？”
晚风抚动她的发梢，柴安平不得不承认凯特琳确实是一个风韵十足的御姐，而且还是跟妮娜小姐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目不斜视，盯着下方一艘大帆船的旗帜。
“是的，非常感谢你的礼物。”
凯特琳和他碰了碰瓶子，痛快的喝了一口：“这里是整个皮城最安静、最美的地方，每当我对自己这份工作产生质疑或者心态开始变得消极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看看。”
“哦？”
柴安平眉头一挑，倒是想不到女强人模样的凯特琳也会有这种心事。
“你以为皮城是这么好混的？”凯特琳白了他一眼：“既然你自己也做过这类的工作，肯定也能体会到其中的艰难之处吧。”
不好意思……我们巡查司比较水，主要宗旨是混……
柴安平闻言顿时讪然得笑了笑。
“你在警局的时候是不是想问我有关祖安的事情？”凯特琳接着说道
“对，为什么你没有把发生的大型火拼写进报告里？”柴安平视线立刻挪了过来。
“根据皮城和祖安的协议，其实我们警局没有任何的权力插手祖安势力、炼金男爵的斗争，除非获得商会寡头的许可。
因为祖安大部分势力实际上都是商会那些人的牵线木偶罢了，流入黑市见不得光的货物不知道有多少便是来自皮城，他们是不会允许有人插手这门生意的。”
凯特琳说起令人难过的事情：“不能通过皮城安全标准的海克斯装备可以公开、光明正大的在祖安售卖，生产战争武器的工厂查下去结果实际拥有者是皮城的某家族……
这种事情可太多了！可惜我就算查到又能怎么样，连报告都提交不了。”
柴安平闻言也嘬了口酒，要是说起这种话题，那可就是真下酒啦！
“你们德玛西亚呢，也这么艰难吗？”
“嗯……某种程度上来说，还要更艰难一些。”柴安平叹了口气：“不过相信以后可以越来越好。”
“那就祝福你们德玛西亚了。”
凯特琳笑起来：“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深海明灯就是皮城人创造出来的伟大产物，在这里我可以重新获取明天会更好的希望。
嘛，虽然现在社会还有些糟糕，但它还是在切切实实的变好吧。
终有一天祖安的问题会被解决，那些贪婪的资本家会被我一个一个送上绞刑架！”
柴安平眨了眨眼，忽然恍然：“这就是你的疗伤程序？”
凯特琳闻言有些赫然的咧了咧嘴：“没有冒犯的意思。”
竟然连自己有些郁闷的心思都看出来了，该说不愧是凯特琳的观察力吗？
“多谢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脆弱。”
凯特琳有些俏皮的举起酒瓶子：“互帮互助吧……”
柴安平下意识脱口而出：“共建美好社会！”
凯特琳：？？？
满头问号之后她又忽然笑出声来：
“意思也没错，哈哈哈！”
第277章 这一波是双黄蛋
“冕卫小姐，有一位……呃，自报身份曾参与过袭宫的法师想要见您。”
“唔？”
拉克丝闻言顿时惊讶的抬起头来：“这还是第一位鼓起勇气坦白身份的人吧？”
目前协会登记在案的法师肯定有人曾经参与过袭击事件，但是还没有人胆敢承认的，一方面拉克丝她们也不希望深究便也就放任自流了。
女官副手点头：“是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士。”
“快请她进来吧！”
“是，因为她的能力有些特殊……她已经自愿戴上了禁魔石的手环。”
“禁魔石？那可是很痛苦的……”拉克丝立刻皱起眉：“不需要，快让她拆下来。”
“呃……可是她的能力有关心灵控制，罗德尼干事嘱咐一定不能放松警惕。”
“心灵控制？！”
拉克丝眼睛陡然瞪大了——这个能力好像……
“你还是赶快请人进来吧！”
她端正了一下坐姿，还赶紧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原本简陋的“法师登记处”现在已经正式有了官方的编制，名字也改成了“法师协会”，体量极大，纳入协会体系内的法师将自动承认即将颁布的《法师条例》，由拉克丝牵头向法师群体承诺平等的对待，此时她已经是协会中精神领袖一样的存在。
西蒙斯统帅的法师监管院则仍是保持独立，威慑着这群拥有超凡力量的群体。
拉克丝捏了捏手，白皙的葱指透着股紧张。
“笃笃！”
“请进！”
爱勒贝拉·格林推门而入，她同拉克丝一样拥有着一头美丽的金色长发，美貌绝伦。
她们曾在地牢里隔着牢笼对视过，当时爱勒贝拉并不知道拉克丝的身份。
后来在塞拉斯率领法师袭击宫廷的时候，爱勒贝拉又在暗处偷偷看过拉克丝——和柴安平有互动的那种。
所以两个人都不算陌生，彼此都有“一面之交”，甚至都还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冕卫小姐，你好。”爱勒贝拉微微欠身：“我叫**勒贝拉·格林，曾经被关在搜魔人监牢的地牢，也参与过袭击宫廷。”
“我已经知道了。”
拉克丝站起来指指桌案前的椅子，邀请爱勒贝拉坐下。
“这就是和格雷西同居过的女孩子……”
“这就是格雷西喜欢的人……”
两人对视时不约而同陷入了诡异的缄默当中，空气当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棱镜将两人隔成两个世界。
“咳——”
最后还是爱勒贝拉先回过神来：“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承认我犯下的罪行，但是……如果或许你们说的是真的，我希望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
“啊……啊！”
拉克丝有些慌乱答道：“陛下已经宣布赦免了你们袭击宫廷的罪，就不会有人再追究这件事情，正相反的是……我们协会正在大力的寻找那些曾经被关押在搜魔人监牢的无辜平民，希望可以做出应有的补偿。”
“补偿？”
“是的——您可以看看这份发布于五天前的公告。”
拉克丝从抽屉里头取出一份盖了章的告示，递给爱勒贝拉。
“这些都是陛下承诺的补偿，喏，还有陛下的签名。啊……还请不要这么用力，毕竟这是原版的告示！”
情绪有些激动起来的爱勒贝拉闻言赶紧将被自己揉皱的文书给放下。
“实在是不好意思！”
爱勒贝拉开始仔细的阅读起其中的条例，通篇似乎都写满了“良心”两个字。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如果您曾经在没有因为法师身份受到伤害的前提下，主动进行过犯罪行为，那么我们将进行充分的调查取证，保留抓捕的权利……”
“……”
爱勒贝拉闻言一下子身子坐直了：“盗窃罪算吗？”
拉克丝：“呃……嗯？？？”
拉克丝都懵了，在她们开会时讨论的条例追责问题都是诸如恶意伤害、杀人这种重大犯罪，盗窃罪好像还真没纳入讨论范围……
再者，干嘛要偷啊？
爱勒贝拉接着道：“而且是……多次盗窃。”
两人大眼瞪小眼，拉克丝才语气有些古怪回道：“鉴于情节特殊，或许我们可以采取……涉案金额多吗？”
爱勒贝拉讪然：“记不清了。”
以她的能力去蒙蔽别人的感知，然后光明正大的把别人的荷包顺走……简直是太容易了，这哪能有自己去赚钱的心思！
“……”
治不了，没救了！
你要不去治安司查查那些人有多少人被你摸了钱袋？！
拉克丝内心早已目瞪狗呆——这柴安平的青梅竹马咋回事啊？没听说过啊？！
“这件事情……后面再说吧，请问你特地想要见我是为了什么？”
拉克丝恹恹的摆了摆手，内心有种幻想破灭的惨痛感。
爱勒贝拉闻言脸色开始严肃起来：“事实上，在袭击宫廷的法师队伍中，有人坚决的不相信德玛西亚官方发布的公告，他们选择了躲藏或者离开德玛西亚。
而有些则像我一样，希望可以得到一个……真正的平等、公正的机会，我的身后还有一批人，他们也希望可以加入法师协会。”
“那可真是太好了！”
拉克丝惊喜道：“这可是一次宣传的好机会！”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工作，她已经很明白舆论战的重要性了。
“有了舆论的保护，你们也会更安全，不管是谁都不能轻易地拿捏你们。”拉克丝掰着手指头给爱勒贝拉细数好处：“而且还有配套的补偿机制，当然他们的身份一定也需要经过更详细的核查……可不能因为一个坏蛋就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做文章。”
爱勒贝拉看着拉克丝仿佛比自己还热忱的精神劲顿时怔住了。
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拉克丝可以得到法师群体那么多的认可和拥戴了，因为对情绪的感知更加敏锐，所以她才越发体会到拉克丝此时表现出的真诚。
“感谢您的支持，冕卫小姐。”
她用手盖住告示上的文字：“我为我们的怀疑感到羞愧。”
“不不不！你们谨慎些是没错的。”
拉克丝认真而温和地说道：“你们已经被这个国家病态的律法折磨太久了，这些报偿都是你们应得的！我也只是因为幸运才免去了折磨，现在我为自己能为法师的权益出一份力而感到骄傲。
所以，请卸下你手腕上的禁魔石手环吧，自由的意志将会回到德玛西亚，同胞。”
第278章 美好的一天从早晨开始
“听说……你昨天是大半夜被凯特琳小姐送回来的，还满身酒气？”
“嗯……？”
柴安平无辜的躺在床上，搂着被子，一脸茫然。
他不是很确定自己昨天是不是锁了门，但是妮娜小姐一大早就杵在自己床尾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就很离谱吧？
是的吧？！
“在问我问题之前，妮娜小姐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穿上衣服？”
“……”
妮娜轻啐了一声：“别转移话题，你们昨晚上到底干嘛去了！你们明明认识还不到……两天！”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竖起两根手指头：“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啥？不是……我怎么了？”
刚被吵醒一头雾水，柴安平纳闷道：“我们只是去查案子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我……”
妮娜被质问脸颊微红：“查案为什么要喝酒？”
“行了，你先出去……”
狂热的私生饭真是恐怖啊……柴安平回想起在爱丽丝号上被妮娜追杀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妮娜不情不愿的撅着嘴出去了。
她们一众炼金术师跟着威廉爵士在祖安搜集炼金毒素，昨夜回来得比柴安平还晚，她能忍到早上再来问话已经是非常容克制了。
柴安平一脸懵逼的捂着头坐起来嘴里还发出一声呻吟，昨晚上和凯特琳在海闸顶上一边喝酒一边吹风，现在起来简直头疼欲裂——
特么的，难怪蔚那家伙不跟凯特琳去那种地方，真就尼玛离谱！
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听妮娜小姐的说辞，使馆里好像对自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谣言！
这可不能忍！
“早上好，雪莱议员。”
“啊……史蒂芬，早上好。”柴安平无视了躲在角落投来幽怨眼神的妮娜：“今天的舆情怎么样了？”
史蒂芬现在兼职半个宣传部部长，责任重大。
“呃——我来找您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史蒂芬递来一份昨天中午开始就开始收集的报告：“在我们自己和米达尔达家族共同出力的情况下，此前造成的恶劣影响已经有所缓和，但是皮城有几个家族已经公开声明不欢迎我们德玛西亚人。”
“什么家族？”
“以胡德家族为首，总共有七个家族向我们使馆表示了强烈的抗议，并对我们帮助米达尔达实现垄断性的商业行为表示谴责。”
“胡德……？”
柴安平闻言顿时拧起眉：“胡德家族？”
不应该吧……
他脑海里闪过坎普的影子，觉得这并非是一个容易偏激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抗议的家族大多数都参加过菲罗斯为我们准备的宴会，而菲罗斯家族目前仍是保持沉默，有小道消息称是卡密尔夫人说了什么。”
“卡密尔？”
“不错，卡密尔夫人似乎不论支持与否都严禁菲罗斯家族参与此事。”
史蒂芬汇报完情况之后离开继续去执行自己的工作，柴安平则是一边看着报告一边前往餐厅吃早餐。
妮娜一路尾随着他，在拐角险些撞见同样准备去吃早饭的凯特琳之后又连忙躲了回去。
“她竟然就住在使馆里？！”她躲在墙后，惊讶的捂住嘴。
凯特琳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表情微带痛苦——事实证明，喝酒之后去吹风，头疼的时候确实是不分男女。
“忙得忘记吃药了……”
柴安平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她可不行。
既是为了报答柴安平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遵守契约精神，柴安平不惧危险陪她们下了趟祖安，她也不好意思继续无所作为。
所以半夜她就开始搜集情报，再将其收纳剔除虚假消息，最终得出模糊的指向，为了这个她可是跑了不少地方！
至于休息在使馆，德玛西亚方虽然有给她和蔚准备房间，但是她俩还真没享用到。
在餐厅发现柴安平的身影时，她眼里掠过一丝惊喜，直接就坐到了柴安平对面去。
“介意我拿一块你盘子里的面包吗，雪莱先生？”
“呃……这杯牛奶我还没喝过，你也拿去吧。”柴安平惊讶的瞥了她一眼：“凯特琳警长，昨晚上也没睡好？”
“……”
您可真会聊天！
凯特琳闻言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毫不客气的端走了热牛奶：“昨晚上都叫了那么多声名字了，没必要再加个警长。或者你和蔚一样喜欢给人起外号……我也不介意。”
凯特琳狭促的嗤嗤笑道：“要是想再亲密些，姐姐我也愿意。”
柴安平突然发现凯特琳的眼睛真是好看极了，英气动人，睫毛纤长撩人，做出这种表情时更是具备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于是他默默收拢了面前的餐盘，接着翻了个白眼：“可不得了！”
凯特琳咬了口面包，对他的态度也不以为意，随手拿起柴安平放在桌上的报告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可以看看吗？”
“请便。”
柴安平摊摊手。
“他们两个果然有问题！”
妮娜躲在餐厅角落，双目喷火：“必须让爷爷把格雷西抓去一起研究学术才行！”
不能让柴安平继续犯错了！
她回想起宫廷疗养院里柴安平和拉克丝说的那些腻歪情话，恼火之余又满腹惆怅：“这要是让拉克珊娜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嚯……你们调查的还挺详细的啊！”
凯特琳从内兜里掏出一根小型的铅笔，开始在上面改改画画：“把这些混淆视听的情报去除就差不多了。”
她将报告重新推到柴安平面前：“昨天米达尔达确实没有再参与抹黑你们德玛西亚使团的行动，反而是发动了自己手底下的力量开始为你们澄清，不过请的都是一些阵营不明显的‘中间人’，似乎他们也不愿意直接站到舆论的对立面去，你们的威胁卓有成效。
虽然还没能挽回声誉，但是预计很快米达尔达就会发动他们真正的力量。”
“他们这么自导自演，是为了什么？”柴安平沉声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为了哄骗你们德玛西亚人。”凯特琳耸耸肩：“你们似乎还有其他生意？根据我的调查还有不少家族正在观望这次的风向标，随时你们都会再次成为皮城炙手可热的贵宾。”
“嗯……”
柴安平想起昨夜里警局副警监的态度，便也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
“想得到是挺美。”
第279章 学者座谈
凯特琳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但需要准备详细的报告，还要私下跟兰伯特·斯密斯汇报有关沉钩势力在祖安到处引起战火的现象。
又在上面补充了几点之后凯特琳一口气喝干了柴安平的牛奶：“我建议你们多重视重视胡德家族，米达尔达的态度还能理解，他们这么激动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也这么觉得。”
“小心战争石匠。”
凯特琳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跟柴安平顺便提了个醒。
她回头还正好瞥见了妮娜，对这位跟自己跳过舞的女士抱着不少好感，凯特琳还朝她笑了笑。
妮娜：……
这是在炫耀吗？还是在得意？！
妮娜·拉斐尔暗暗咬牙切齿，目视着凯特琳离开的背影攥紧拳头。
等到凯特琳彻底消失在转角处，她立刻愤愤然冲过来，也从柴安平餐盘里抢了根面包转身离开。
柴安平：？？？？
一个两个都在干嘛呢，没饭吃了是怎地？
不得已只好又唤来侍者点了次餐，反正是自家的食堂。
吃饱喝足之后他收起那份报告思索着接下去要做什么，皮城警局打发过来的两名保镖（实则反水烂仔）一个有事一个倒地躺尸，今天还想要让她们带着自己调查有些不切实际。
“还是先到处走走看看吧。”
他原本昨天傍晚就打算去见识见识皮城的风土人情，今天出去倒是可以顺便了。
说实在的，他现在还有点想见见坎普·胡德，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心态。
回房间麻溜的佩戴上月光剑，他便一个人出门去了。
皮尔特沃夫是个人口流动堪称世界第一的大都市，自然施行着武器禁止法令，不过有赖于科技树点的高，皮城人并不惧怕手持刀戟的外来人，这种冷兵器如果被皮城守卫没收了，那原因大概率是因为“丑化城市形象”亦或者“制材反人类”。
而且许多国家的贵族也有着佩戴“礼仪剑”的习惯，皮城这种开放性的城市向来求同存异，月光剑明显不在打击范畴内。
白天的时候，皮城街道上来去匆匆的工匠很多，因为快到进化日的缘故，所有的工坊亦或者没能加入某家族的学徒工们都在憋着劲打造自己的发明。
只要发明获得了某个家族的认可，从而获得进一步研发和使用，一个默默无闻的学徒工匠很快就可以一跃成为这座城市的新星。
“专利”足以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譬如拥有日之门海闸活塞技术专利的米达尔达，每一艘航船缴纳的过路费都有他的一份！
柴安平走在大街上，异国贵族绅士的打扮给他吸引来了不少目光。
各式奇特的装置有的倚墙几十米高，层层嵌套的圆环像是某种地球仪在不知疲倦的旋转往复，底下则是一座如同供电基站一样的器械，黄铜色的管道顺着机械连入建筑中，古典的建筑和先进的机械形成了和谐的统一。
柴安平的对面走来一位手持着两米多高机械权杖、身披素色长袍的学者，他身后跟随着一群人，柴安平打听后才知道他们将前往某处广场的讲座。
“那根权杖是什么？”
他看着那根造型奇异的权杖好奇发问。
“那可是科学院赋予给为皮城做出重大贡献的‘先驱者手杖’，看见它顶上那些巧夺天工的设计了吗？”路人科普道：“那可是打造了数年珍贵的海克斯科技造物，每一柄先驱者手杖都拥有着独一无二的能力，传说有些先驱者手杖甚至拥有可以完美驱动海克斯宝石的能量循环通道。”
“嚯……那可是厉害。”
“你面前的这位是时钟学院的一位副院长，名叫布鲁克·乔纳森。”
“感谢告知！”
“顺带一提，他们即将前往博学广场参加一场‘资本对科学研发促进作用’的座谈会，即便是外行人也可以听得懂，要是感兴趣不妨去听听。”
路人热心的给柴安平安利：“到时候会有十几位德高望重的学者以辩论的形式，嘿……或者说骂街，这可是为数不多可以看到这些大师们面红耳赤的时候！”
本来就没有目的地的柴安平听到这眉头一挑，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
“座谈会是谁都可以围观的吗？”
“那当然！在皮城所有人都有接受文化的资格！”本地人自豪笑道：“学者们特地将场地安置在广场上并且采用这种招摇过市的方法，就是为了多吸引人去围观。”
“不愧是皮尔特沃夫嗳！”
大气！
再次感谢了一番路人，柴安平赶紧跟上人群。
这样的学术氛围无疑足以让所有国度的羡慕，但是这种开放式、百无禁忌的民间议论又很有可能会是所有封建君主痛恨惧怕的病毒。
这种原不可能存在的形式，竟然可以在皮尔特沃夫获得蓬勃生长的土壤，这让柴安平意外惊喜极了。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昨晚凯特琳会说这样的城市值得期待了。
随着游行，跟随着他们的人群越发壮大，不少人聚簇在一起低声探讨着即将开始的议题，柴安平跟着也听了一些——
今天似乎主要讨论的将是资本跟科研的对立关系，尤其是心怀梦想的学院派表示着强烈的反对，而有些尝到甜头的技工则是反驳着大工坊的好处。
“不说别的，皮城的商会家族可以允许这种话题存在就值得敬佩了。”
默默叹了口气，一想到可能潜在的敌人都是在这种理智又狡猾的商业精英，他便感觉脑壳疼。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人群终于到达了一片广场。
广场上屹立着一架宏伟的机械人，只剩下完好的上半身，身上披着复古的铜褐色皮肤，被加以修饰的脸部看起来分外蠢萌。
“初代巨型机器-001号”
它前面的石碑上介绍着它的信息。
而在广场另一侧，为学者准备好的桌椅早已围成了一圈，人群乌泱泱的聚在一起。
一见有新的学者到来，他们便迅速让开通道。
布鲁克·乔纳森向身边的人表示感谢，先驱者手杖杵在地上发出金属撞击声。
柴安平借着通道已经默默挤到前排看向坐在席位中的剩下几位大佬。
“嗯……”
“大头？！”
第280章 奥莉安娜
黑默丁格盘着腿就像个袖珍的玩偶小人一样坐在高大的椅子上，黄白相间柔顺的长毛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造型奇异的猫咪。
他长着一对夸张的大耳朵，还有一双异于常人、极为明亮的眼睛。
如同扫帚一样的黄毛规整顺滑，没有一点凌乱。
作为一名约德尔人，他的长相实在是太显眼了。
噢……不对，或者应该说是身高。
当拥有足够的学识之后，就算你是大陆上人见人恨的约德尔人，在皮尔特沃夫也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今天的天气相当不错，广场上微风抚动。
随着布鲁克·乔纳森的到来，今天的几位专家的座谈会就要开始了，桌面上每个人都配备着一把麦克风足以让所有人听清会议的内容。
看得出来黑默丁格的身份还挺高，可以坐在中央的位置。
“教授，人都到齐了。而且今天前来观看的人数也已有不少。”
“唔……那就开始吧，今天的议题是什么来着？哦对——是探讨资本。”被称做教授的黑默丁格摇头晃脑了一阵，打开了面前准备好的稿子。
他随即便打了个哈欠，比起这些空泛的议题，他还是更喜欢去听一听有些大师对于线圈回路的精妙设计……
“有关于‘资本对科学研发促进作用’的座谈会，此次分做学院派及工坊派，请双方有序、和谐的进行讨论，我和布鲁克副院长将作为此次议题的监督员。”
黑默丁格顺了顺嘴边的绒毛：“那么请开始吧……”
在这样一个由资本建立起来的巨大城市中，柴安平不可避免的期待起学者会对着这两个字做出如何的剖析或者讽刺。
毕竟在他原来的世界，这两个字对于大部分人都足够沉重和恶毒。
……
……
“威廉，你和你的学生最近如果还要来祖安，最好是提前通知我……乘坐我私人的海克斯压力升降机。”
跟威廉爵士熟识的炼金男爵“沉默银月”奈尔孙肃然道：“那群囚徒的战争已经愈演愈烈，你们小心被波及。”
“囚徒？战争……祖安发生了什么？”
威廉闻言不禁有些愕然。
“沉钩跑出来的怪物，已经绞杀了好几个炼金男爵，就连大du枭苍白男爵也被斩首。”奈尔孙说道：“短期之内他们一定会被我们联合绞杀！但是目前祖安的形势确实相当危险，就连一些炼金男爵也选择了暂时离开。”
“这样吗？”威廉闻言深深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你了。”
“放心，我会安排人手保护你们的安全。”奈尔孙笑道：“我也就是提醒你们一声，看到了有人火拼及时躲开就行，还有你让我准备的材料和舱室明天就可以备齐，记得把你们德玛西亚那个炼金天才带过来，我也会通知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
“可以。”
威廉·拉斐尔颔首：“在炼金峰会不知道会不会举办的情况下，我们就先私下交流吧。”
“我很期待你们这些传统学派会带来什么新配方！”
“哈哈！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收治那些被炼金毒气污染肺部的病人的简陋营帐中，有几架奈尔孙资助的风扇在辅助通风，在威廉爵士他们入驻之前自然是没有的。
这里的病人普遍青黄着脸，两眼虚弱无神，身上只盖着一层破旧的裘布。
他们经由了剧烈的咳嗽期之后，已经变得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威廉爵士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张张病床前，从病患体内提取出来的浑浊体液在试管中不断经受检测。
这种全新的炼金毒素具备着连威廉爵士都为之惊叹的附着力和毒性，似乎研发出来就是为了“折磨”使用。
这也给他们研发解药造成了很多困难。
要是这种炼金毒素可以那么容易就消除，那发条的父亲科林·李维克也就不会一筹莫展最后只能将女儿改造成一个机器人了。
“嘿……那个小姑娘又来了。”有人朝某个方向努努嘴。
在广场上有个穿着白裙子、身影稍显笨拙的女孩正在帮助那些刚搬到这里来的患者。
因为无人处理的原因，在爆炸周边不少地方仍然存留着淤积的毒气，而祖安的做法只是在相应的街区贴上“禁止入内”的骷髅头标志。
至于原本生活在那里的居民只能使用简陋的过滤器或者塑料布试图隔绝毒气的侵扰。
其结果就是源源不断有病人被送到了这里。
“看着不像祖安人。”
少女的举止穿着都应该是个地地道道的皮城人，嘿——这种“好心人”可是不多见。
“别管她了吧，反正戴着高级的过滤器，就算是去了有炼金毒气残留的地方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也是！咱们早点把解药研制出来才好！”
“不过你说格雷西是不是可以把这些炼金毒气从患者的体内拔除出来？”
“嗯……应该可以，但是毒气造成的内脏衰竭似乎是不可逆的。”研究员耸耸肩：“我们准备的‘特效药’都没有效果。”
“唉，可惜，这里有这么多人呢。”
“祖安这地方确实诡异极了，还是咱们德玛西亚好。”
“那可不！”
妮娜也顺着两人的视线看了一眼帐篷外的那个少女，在一片灰败的背景中，少女纯白的身影犹如一道花立在风中。
她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看着少女笨拙的动作忍不住准备过去指导一番。
“对这种患者，你应该这样，先翻看他的口腔。”
“啊……医生！您快看看这位先生吧！”少女一看见妮娜和她身上的衣服立刻激动道。
“不要着急，他的症状还不严重。”妮娜拉开昏迷病患的口腔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有些羞赧：
“……奥莉安娜·李维克。”
第281章 菲罗斯持家论
圆桌上坐着的学者们秉持着风骨，优雅从容的辩驳着对方的论点，柴安平听得津津有味——骂资本的话谁不乐意听啊？
学院派相较于工坊派，实际上更需要大家族的支持，不过他们仍然强调科学研究的自主性，以及专利的拥有者。
“你投资可以优先购买，但不能直接把我的科研成果给占了吧？”
这也是他们最关心的一点。
可要是真闹翻了天，没了科研资金，他们又哪来的钱去购入新型的设备？
“雪莱议员？”
忽然有人扯了扯柴安平的袖子，他回头一看，微感惊讶，来人竟然是菲罗斯家族的现任家主莫伊拉。
“日安，竟然真是您！”莫伊拉惊喜道：“我可真是幸运！”
“早上好，莫伊拉小姐。”
柴安平淡淡一笑：“你也对这种座谈会感兴趣？”
“哈哈哈，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莫伊拉闻言俏皮眨了眨眼：“这次的议题和场地可是我们菲罗斯家族给他们准备的。”
“哈？！”
莫伊拉努了努嘴：“我们可是时钟学院主要投资人之一，您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跟您聊聊，一起去喝杯茶怎么样？”
柴安平眼缝微眯，想起菲罗斯家族暧昧莫名的态度便轻轻点了点头：“能被你邀请，是我的荣幸。”
“请跟我来！”
莫伊拉欣喜的带着柴安平离开。
“这附近便有一家环境极好的咖啡馆。”
莫伊拉依旧是一副纯情天真少女的模样，领着柴安平走进一家确实格调非凡的咖啡馆。
馆里面的吧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透明玻璃杯，台面上还有一个滴溜溜旋转的唱片机，悠扬的乐曲从复古的大喇叭上传出。
高雅，上流。
吧台后面站着一位鬓角泛白的中年男人正在擦拭着一个杯子。
“莫伊拉小姐！欢迎光临！”
他稍稍弯腰鞠了个躬，看得出来莫伊拉是这里的常客。
“雪莱议员想要喝什么？”
“呃……既然是莫伊拉小姐带我来的，那就请你为我推荐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她到吧台前跟男人说了一番，便直接领着去二楼的玻璃橱窗坐下了。
咖啡馆的位置颇为幽静，在他们坐的位置甚至还可以看见一条运河，波光粼粼。
“这里的景色真不错！”
“您满意最好。”莫伊拉笑意盈盈的跟他介绍这一条街都是他们菲罗斯家族的产业。
柴安平撇了撇嘴，又跟莫伊拉聊起了有关今天座谈会的事情。
“你们菲罗斯家族就是资本本资了，为什么还要让民众去思考这种问题？”
“哈哈，这很矛盾对不对？”莫伊拉说道：“毕竟大多数人是恨不得榨干每一分工人、技工的血汗，还期望着他们可以愚昧的对他讴歌赞颂，不过那些人总会是死的很快的吧。
我们曾研究过其他许多国家的商会、家族，后来才发现开明是永久稳固财富的秘诀。”
“开明？”
“对……啊，这是我奶奶告诉我的，我现在也只是现学现卖。”莫伊拉接着道：“当你准备进行冷酷的霸凌剥夺、亦或者利用契约夺走发明家的专利，你可以试图堵住一个人的嘴，那很容易。
但是贪婪的原罪会使得你要堵住的嘴越来越多，最后轰然垮塌——啊，有很多经营了二三十年的家族就容易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破落呢！”
“这些观点倒是……非常先进。”
“皮城处在这种风口浪尖，寡头们如果鼠目寸光，或许早就被诺克萨斯侵吞了吧？”
“你们菲罗斯就是寡头之一吧？！”
“都是多少代人共同努力的成果。”莫伊拉接过店长送上来的咖啡，吐了吐舌头：“我当家主不让家族败落就心满意足啦！
通过这种开明的座谈会，听者就算是不满我们的契约，听过气也就消了，起码不会拿起刀枪要造反，哈哈……我们也能从中拿捏出适合的尺度，做出尽量对我们和雇佣方都有利的改动，所以这种会议当然要多多举办啊！”
“难怪你们联合商会可以一直保持繁荣昌盛。”
柴安平闻言不禁感慨，当资本家开始真正拥有理智，不再贪婪嗜血的时候，真是对一个地区拥有着莫大的能量。
可惜能够有这样领悟的人真是太少了。
起码在德玛西亚就几乎没有。
当人们习惯了捞快钱，谁还愿意守着古旧的老本行呢！
“尝尝这家店的‘古班咖啡’吧，雪莱议员。”莫伊拉看着柴安平的表情笑容越发浓郁：“这是从遥远的海岛采摘、移植回来的品种，一定是您都没喝过的味道。”
“哦？”
经过烘焙，醇厚的香气顺着蒸腾的白气扑进鼻孔，给了柴安平一种刺激精神的清明感。
端起杯子细条慢理的喝了一口，惊人的香气混着一丝水果般的清香立刻在他舌尖爆开。
“啊……这是……！？”
金钱的香气！
第282章 显而易见，我并没有太监
这种“家训”一样的生存理念是联合商会寡头们的共识，各家在此基础上又分别有所偏移变化。
当然，柴安平说到底也只是皮城的一个“过客”，不可能跟在德玛西亚一样一头热扎进这资本倾轧里头去。
他唯一好奇的是菲罗斯家族暧昧的态度！
按照史蒂芬的说辞，卡密尔显然知道些什么，所以对菲罗斯的族人做出了指示。
或许自己可以试试从这位莫伊拉家主的身上套出点什么来。
他们德玛西亚使团现在处处受制，就是因为没有势力前来做出实质性“帮助”的缘故。
“味道真是不错！”
柴安平将杯子放下，接着靠在座椅上笑道：“莫伊拉小姐……”
他刚要说话便忽然一怔——体内的炼金魔力竟然对喝进去的咖啡产生了微弱的反应！
立刻操控炼金魔力对其中的成分进行分析解构之后他才悄然松了口气。
无害，甚至还对人的精神小有裨益。
“这咖啡制作工艺竟然还融入了一些炼金术的技巧！”
“噢？”
莫伊拉闻言双眸泛起一丝异彩，她愕然道：“您……呃，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咖啡店的老板金斯利确实是一名炼金术师，不过所学的古流派极为久远，与其说是炼金术，倒不如说是更为朴素古老的“魔药”学，在来到祖安尝试融合自家传承流派和炼金术失败之后，金斯利便在菲罗斯家族的庇护下开了间咖啡馆，将魔药的技艺融入到了咖啡中去。
但是这种手法就算是炼金大师也基本察觉不出来——因为金斯利的流派实现了极为高级的隐匿法，足以遮掩大部分的痕迹。而且一杯咖啡中能产生的效益是极为微小的，所以除了菲罗斯家族的少数人，基本没人知道金斯利的才能。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咖啡店主配置毒药也是一绝。
因此他在菲罗斯家族中的地位其实相当之高。
柴安平竟然能品出来金斯利的咖啡中有炼金术的痕迹，这可真是太令莫伊拉惊讶了！
“啊……”柴安平微微一笑：“只是凑巧学过一些炼金术而已。”
见吊起了莫伊拉的兴趣，他心道一声赶巧，便顺着话尾继续道：“虽然体会得不真切，不过这可真是一种美妙的体验。”
炼金魔力虽然没能将金斯利魔药流派的手法还原，不过还是给了柴安平很大的触动——新鲜的知识。
自从获得了【性质扭转】之后，知识对于他来说就是切切实实的力量了。
“炼金魔力……似乎也有了1%的涨幅，【性质扭曲】能力的回馈？”柴安平面色自然，心里却是已经泛起波澜。
【性质扭曲】增强之后竟然可以反哺炼金魔力！
炼金魔力本身的脆弱有目共睹，而且想要增强说难也难——柴安平的能力大幅度提升基本还得靠行窃预兆提供的【大力丸】，除此之外魔力的增进基本都需要日积月累的磨练使用或者接受魔力低语的洗礼。
柴安平对魔力低语的抗性高，相应的想要通过这个渠道增强炼金魔力也越困难，现在有了稳定提升的渠道，由不得柴安平不兴奋。
“雪莱议员您可真是……让我充满了惊喜。”莫伊拉消化完柴安平话里的信息恭维道。
她一贯是天真少女的人设，此时两眼泛光崇拜的看着柴安平：“您肯定是一位炼金天才！”
“这就谬赞了，莫伊拉小姐。”
柴安平连连摆手：“有机会还得请你帮我引荐认识一番这家店的店长啊！”
“乐意之至。”
莫伊拉从袖子底下抽出来一把小巧的折扇打开扇动起来，半掩住自己脸上的柔媚笑意：“我想金斯利店长肯定很期待有人能喝出他咖啡里头的秘密。”
“那可就太感谢了。”柴安平随意的看着橱窗外头的街道忽然道：“说起来，我听说这两天你们菲罗斯家族的卡密尔女士把你们这些小辈都禁足了？”
“嗯？雪莱议员这是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莫伊拉手指抖了一下，随即便笑道：“我祖母虽然对我们要求严苛，但是肯定不会有什么禁足的说法哦，不然议员怎么还能在街上看到我呢？”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柴安平才注意到她手里的扇面上画着颗油画风格的红色异鸟，小巧可爱、栩栩如生，跟莫伊拉的表情配合起来相得益彰极了。
柴安平内心微哂，这道行，说实话压根比不上用了心灵魔法的爱勒贝拉。
他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端起咖啡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才开口：“那就好，我还打算找你们家族的尼克尔先生谈笔生意呢！”
“尼克尔……嗯！？”
莫伊拉心肝一颤，尼玛——当着我的面说要和那个小瘪三谈生意？
贱不贱啊？
“啊……哈哈，雪莱议员想和尼克尔谈什么生意啊？”她硬忍下心头恶气小心翼翼问道。
“嘛——”柴安平掰着手指头：“你们菲罗斯家族有挺多货源都是我们德玛西亚需求的，要是后续打通了航线我们贵族私人的商会还有禁魔石的交易都大有可为。
嘿，给你说个小秘密，这次我们使团来到皮尔特沃夫可是带着我们陛下重要指令的，其实海克斯科技设备的交易只是我们需求的一部分而已……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交易呢。”
“……”
看着莫伊拉肉眼可见的浮现出心动的神情，柴安平心里暗念一声阿弥陀佛。
对不住了女施主，我是骗你的，而且还要接着骗。
“那个……呃……”莫伊拉放下折扇，肃然道：“尼克尔这家伙办事可不怎么牢靠，至今都没做出任何成绩。您要是想跟我们菲罗斯家族做生意的话可得选择个慎重的接洽人，不是我想抢他的资源，而是希望我们和德玛西亚王国能合作愉快。”
“唔……是这样吗？”柴安平有些纳闷：“我对尼克尔先生印象倒是挺好的，那天我们抵达皮城也是他去迎接了我们。”
莫伊拉：……
尼克尔那家伙怎么就白捡了这么座金山？！
第283章 一船大鱼
“你可不能被他的表象蒙蔽了，雪莱议员。”莫伊拉向前探着身子，嘟着嘴：“……您再在我面前说要和尼克尔做生意，那我可要生气了！”
“嗯？莫伊拉小姐因何生气啊？”柴安平故作不解问道。
“您想必也知道，我们菲罗斯家族可不是我说了算，而是我家祖母。”莫伊拉有些委屈的埋怨：“我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可是如坐针毡，那些兄弟姐妹们都视我如豺狼呢。”
“莫伊拉小姐这么优秀，哈哈，不至于……不至于！”
柴安平摆手：“左右不过是一些小生意而已。”
“雪莱议员，海克斯科技造物的生意都已经能让米达尔达家的人发狂了，你们德玛西亚来的贵宾是不是还对自己的价值不太清楚？！而且比这还重要的交易……算什么小生意啊！”
“哈……”
听她提起米达尔达，柴安平眼神微闪，两眼眯成了一条缝：“莫伊拉小姐也有兴趣吗？”
“虽然我只是个弱女子。”莫伊拉重新拾起折扇没好气道：“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从小学做生意的哦，当然是有兴趣啦！不过您要是不愿意跟人家合作……也没关系，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还有什么生意？”
“倒也不是不能跟莫伊拉小姐说。”柴安平闻言点了点头：“不过你刚才说米达尔达的人发狂是什么意思，贾森先生他们与我们使团交流时还是挺正常的吧。”
“啊……这，我的意思是他们几乎乐疯了。”莫伊拉不着痕迹的扬了扬眉：“德玛西亚不会这么形容吗？”
“哈哈，确实用得比较少。”
“不谈这些，雪莱议员。”莫伊拉合起扇子靠前轻轻点了点柴安平搭在桌上的手背：“议员难道是看不起我这样的弱女子吗，说是有生意却一直不愿意跟我这位菲罗斯的家主谈。”
a上来了！
她a上来了！
柴安平颇有前世评论区钓鱼的成就感：“怎么可能！”
他先是振声否认，接着立刻压低声音：“其实……”
“其实？！”
“其实我听到的风言风语不只是卡密尔女士把你们禁足了而已。”他小声说道：“我还听说你们菲罗斯故作姿态是在装给我们德玛西亚使团看，实际上这两天一直煽风点火摸黑我们使团的背后推手就有你们。”
“哈？！”
“别急！先别急！莫伊拉小姐，我要是相信了这种消息还会坐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的喝茶吗？”
听他说完了这话，莫伊拉瞪大的双眼才慢慢收了回去。
“我们菲罗斯家族对贵方可一直是欢迎有加的，雪莱议员！”她肃然道，事关菲罗斯家族的声誉，她也没办法继续给尼克尔使绊子了。
在一个框架里内斗，是卡密尔允许的范围，但要是为了私利损耗菲罗斯家族的利益，那她祖母腿上的钢刀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知道，我晓得。”柴安平示意她稍安勿躁：“这两天我们收到了海量的消息，其中真真假假我们也不好判断，只是要再轻易谈什么合作……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会选择尼克尔，也是因为对他观感不错的原因，实际上是否要跟你们菲罗斯家族达成合作仍是需要商榷的，是这么个道理吧？”
身处皮城的寡头圈子，要说自己不知道德玛西亚使团最近被围攻，那纯属是脑瘫。
柴安平既然提起了这事，莫伊拉反倒是不好继续索求合作了，毕竟他们菲罗斯家族虽说没落井下石，但也没提供什么帮助……
而且现在还被不知道哪一家给污蔑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菲罗斯从德玛西亚使团的怀疑名单上摘出去。
“一个德玛西亚使团还真是搅动的皮城群魔乱舞啊。”她心中暗叹。
没人会忽略一个有待开荒的宏伟国家，如果运作得好，皮城再多出几个寡头也并非不可能——这也是米达尔达如此疯狂急躁的原因所在。
对于一个商业仍处于“混沌”状态的落后国度，他们向来是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利用丰富的经济学知识在不知不觉中将一个国家的底蕴掏空。
“不过，我想请教莫伊拉小姐你一个问题。”
“嗯……你们跟米达尔达有什么过节吗？”
“什么？怎么可……呃！”莫伊拉瞳孔骤然一缩，死死盯着柴安平认真的神情，她很快倒吸一口凉气。
“你知道的，我们目前很多的情报来源都要仰仗于米达尔达……”
“我们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贵方使团的行为！”莫伊拉斩钉截铁说道。
“那看来是情报谬误了。”柴安平耸耸肩，接着叹了口气：“真是希望这样的谣言不要伤害菲罗斯家族和我们德玛西亚的友谊。”
“呵……呵……”
莫伊拉尴尬的笑了笑，此前柴安平的表情在她心里也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一个获悉了这种情报的人，显然不应该表现得如此和善。
“所以在此的基础上，我们使团可以寻求你们的帮助吗？”柴安平喝光杯子里的咖啡说道：“在菲罗斯家族保持足够克制和清白的情况下，如果我们寻求贵方的支持，你觉得菲罗斯的主事人，你的祖母会伸出援手吗，莫伊拉小姐。”
“这……”她面露为难之色，柴安平主动提出请求，她其实很想直接答应下来——皮城的很多大家族就是在等着德玛西亚使团向他们寻求帮助，这样一来双方的地位就截然不同了。
但卡密尔在家族会议中已经严厉禁止他们擅自参与这件事，她可没有背着祖母将这件事答应下来的魄力。
“我可以回去请示祖母。”
“那——可真是太好了，莫伊拉小姐。”柴安平欣喜的起身：“我们使团期待着你的答复！”
莫伊拉和他四目相对，指腹微微缩了缩，一股寒意从她的心里冒了出来。
“趁着远洋的船还未靠岸，或许我们还能有更大的收获。”柴安平指着窗外突然多起来的人流：“唔，辩论会似乎结束了。”
“什么……收获？”
莫伊拉有些怔然道。
“哈，那当然是一船大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