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下场赌斗
白夜明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反派。尤其是当他狞笑着看着又走进来的将近十个黄金之后,这种反派的意味就显得更加明显了。
白夜明其实在拿到名单的时候也很惊讶。虽然名单之中只是包括了对于龙陆犯下罪行的人员,但是其中的黄金也太多了叭。
要知道旧大陆,黄金就是黄金,大师就是大师。但是在新大陆这个大师不能轻易出手,必须压制自己力量的地方,黄金级已经可以算作是说是最高级别武力了。那可就不是街边的大白菜了。
至少用大量的黄金在这里是能够逼得死大师的。两者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界限了已经消失了。比如白夜明觉得,自己父亲要是跟大师都舍命相搏,一定是能够带的走一名大师的。不舍命的话,单防大师应该也能做到。
所以新大陆的实力实际上分为几个档次:
独一档的肯定是在水域之中可以被白夜明解除诅咒的大师。是真的无视一切的强势。单打普通古龍不在话下。
次一档的就是被封印的大师,触摸到大师境界的黄金(比如一直作为尺子的白松),以及可以使用寄生虫状态拼命的巅峰黄金,只不过开了会死(比如当初的龙陆)。
再往下不用细分了,巅峰黄金、成熟的黄金、初入黄金和一般人。白夜明思考着自己现在不考虑旅法师的能力,就单打的话,应该也就是初入黄金的水平。
因为自己虽然身体天赋要超过这个水平一两个台阶,但是技战术的实力还是要远远逊色于一步一个脚印狩猎上来的猎人们。
白夜明从龙柒那里知道,知道除了一些隐秘的力量外,龙柒带去冰川上进行那一战的人,两名大师和十几名黄金,几乎就是她的所有家底儿了。
所以他就自然而然的认为,公会至少也带去了少说自己一半的黄金吧。
但是后来白夜明在拿到名单的时候才察觉到一个事实,那就是猎人公会对于现在水域上所有猎人的统治力已经大幅下降了。
根据这个名单上所列出的可以推算出,几乎每一个中型家族都通过繁衍后代或者是大肆招募客卿的方式,拥有着两到三名黄金级战力,而这些黄金级战力几乎是不受到公会指挥的。
大型家族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黄金哪怕是拿到了征召令,也不会真的动身前往冰川参与对于龙兽们的作战。像是新出和他师妹一样,早早地就被龙家和凤家订购了。要不是导师觉得他们适合历练历练,他们有的是阳奉阴违的法子。
现在水域上的公会给白夜明的感觉就像是在旧大陆上的皇室,名义上是整个大陆的统治者,同样应该也是所有黄金的力量的统治者。
但事实上除了皇室直辖的军队、直辖的总督和直辖的城市以外,效忠皇室的黄金实际上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比例。大部分的黄金都被诸如猎人公会、各大研究院以及各大家族和商会所吸纳了。
这让白夜明更加深刻的理解到了长者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新诞生的年轻人们,他们更多地将目光集中在自己所在的小势力上,而不是为了整个公会做事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方面是因为确实他们从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过着安定的生活,而没有经历过从旧大陆到新大陆的这份颠沛流离。
而另一个方面,这片水域上,每个海岛与海岛之间都是相对封闭而独立的,这种地域上带给人的心理暗示,会让人倾向于自守藩篱,把思维拉回到小农经济和地主阶级。
白夜明自己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除了极个别会对局势产生太大的影响的黄金以外,长者对于名单上绝大部分的黄金实际上是完全不在乎的,大大方方地就出卖了他们。因为他们本身就不是公会自己的实力。
长者这一手就是在借刀杀人,但是借是光明正大的借,杀也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杀,就是这个被杀的人,也很难说出几句不是。
进来的这十个黄金在听懂了白夜明的要求之后,各有各的表情。有的如丧考批、有的略感意外,而有的甚至已经满脸跃跃欲试了。
白夜明觉得跃跃欲试的那几个人,可能是真正明白了自己想法的人,不然一般的人在听懂了之后就至少会感到沮丧和惶恐,因为自己的命运相当于握在了别人的手中,这其实是令人很难接受的。
果不其然,那些跃跃欲试中的人有一个干脆直接地向白夜明问到:“如果我不想从这五个人中挑选一个人作为我们的代表怎么办?能改吗?”
白夜明意味深长的对他回答道:“如果可以选择他们五个的话,就必须要从这五个人中选择一个。”
“那,我们什么时候决定出来答案呢?现在么?这里么?我担心这个选择过程可能有些.......”
白夜明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对一旁的公会长老说道:“这样吧,他们可能一时半会想不好要推举谁。我们给他们一晚上的时间吧。把他们今晚上关到一个房间里,让他们好好地亲切交流一下。”
主管是觉得这挺不合适的,十几个大男人关在一起,这不合适。是他也没有办法去阻止,白夜明最终还嘱咐了一句说晚上千万不要有人去打搅他们,不然他会知道并且不开心的。
没有人想去承担白夜明不开心的后果,哪怕自己会因此不开心。
所有人被带走之后,白夜明缓缓地出了一口气,他这临时抖的机灵,最后看上去效果还不错,可谓是一举多得。
首先他化解了原本今天在这个赌斗场上可能会出现的那些意外和尴尬,因为白夜明相信今天的一切都应该是被某些人算计好的。自己只要下场赌斗,无论和这五个人中的谁斗,都有可能会出现一些事故和意外。
因为斗是和这些人斗,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和场外的人赌。敌在暗我在明,白夜明不可能在这样态势不明的战场上投入筹码。
因为这五个黄金虽然都在名单上,但是他们和大部分被处决的人不一样。他们还都处在长者还在和龙柒扯皮的范围之内,属于那种还不一定真的会死的阶段。
但他们五个人却都主动选择参加赌斗来为自己挣命,这本身就让白夜明感到十分蹊跷,今天他们这个一起哄,白夜明要是在看不出来自己进了套,那他可就太蠢了。
他现在事实一时间无法判断出到底是谁在给自己下套。
与其明知道山上有野狼,自己还要带足了装备进山去看一看斤两。不如先使用一招驱虎吞狼,让他们这些注定要死的黄金之间先互相撕咬一番。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后进来的那些黄金可谓是真的亡命之徒,而且他们也都相信这是自己唯一的一个活命的机会。他们现在除了赌斗获胜,脑海中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念头了。
所以他们当中只要有谁自己觉得实力比那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的话,就绝对不会把唯一的活命的机会交到那五个人手中,让他们继续执行那些端不到台面上的阴谋。
而白夜明今天晚上把他们关到一起,就是要用这些亡命之徒的手去给那些敢算计自己的人一个教训。这教训不只是给将会死在今晚的黄金的,更是给那些还在外面算计自己不慕王化的人的。
白夜明就是要他们知道,跟自己作对,不但会折了自己的手脚,而且还什么都捞不到。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昨晚上送进去的十几个黄金就只剩下了七个人。那五个白夜明一开始点名要从中挑选的,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剩下活着的人之中,有六个人看起来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伤势,这让白夜明明白了将要推举出来的那个人,也就是身上现在带伤的人,恐怕在实力上强的毫无争议。所以其他的人都连想要挑战的**都没有。
果不其然,那个人直接跟白夜明见了一礼,然后说道:
“您昨天说,如果可以选择他们五个的话,就必须要从这五个人中选择一个。但是他们昨天晚上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互相殴打都死了。所以现在不能选择他们?请问可以让我作为代表出战么?”
“当然可以,只要剩下的人没有异议。”说着白夜明把视线转向了还活着的其他六个人:“你们有异议么?”
几个人齐刷刷的摇头。表示他们已经有所选择了。
白夜明于是点了点头,对那名猎人问道:“你昨晚战斗了一晚,现在又身上带伤。要不要再休息一日?我们明日在行赌斗?”
那人想都没想,或者说可能早就预料到了白夜明会这么说,于是在听完之后,就立刻点头:“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好,给他一件干净的房间,他有什么需求都尽量满足他。还是那句话,除了必要的服务人员,不要让我知道有谁会打扰到他今天的休息。”
他也没有看着这个人转身后被引导走的背影,他只是心中不由得感叹,公会里面看来还是有不少聪明人的,这个人很明显就是其中之一。
不但武力上能让同为黄金的其他人折服,同样也可以隔空和白夜明打一些机锋。这让白夜明甚至起了一丝爱才之心。自己现在在新大陆可靠的帮手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黄金级别的。
他去找长者要来了那名黄金的详细资料,打算看一看到底是因为当初什么犯了事,是怎么跟龙柒不对付的,他没有啥印象了。有没有可以抢救一下的余地?
白夜明也有些记不住脸,但是系统记得住。因度让白夜明想起来了,这个人其实就是昨天一开始就在问游戏规则的那个人。
可能昨天初来乍到被带到这里的时候,他想的更多的是怎么能为自己参加赌斗、博取生命赢得一分可能性,来争取最大化的概率。
但是也许是昨天思考了一个晚上的缘故,也许是今天到场之后的恍然大悟,总之他找到了财富密码(不是)求生之路。
白夜明和他说的几句话中已经听懂了他的意图,他在明天的比试上一定会故意输给自己的。
首先他在跟自己见面的时候行了礼,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的释放,这意味着他本身是对白夜明是抱有尊敬的。
如果他真的急于想要给自己留得一条性命的话,他应该是不想让事情再出现什么转机,所谓夜长梦多,他一定不会同意要再歇一日,而是选择直接和白夜明进行赌斗。
他有这个自信,实际上肯定也有这个实力,在现在的正面战斗中击溃白夜明。
选择再歇一日,对他而言活命的机会没有太大提升。但是却能有个巨大的好处,就是让白夜明可以赢得更加名正言顺,省得最终落到一个胜之不武的评语。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明天的赌斗中看似用尽全力,最终却功败垂成,险险落败。不但捧了白夜明,同时也相当于为自己买了命。
这就是白夜明称赞他非常聪明的原因。他怎么做的结果就是,就算白夜明也可能会因为过去他犯下的罪行毫无犹豫地杀了他。但是他相信自己这一番卖命之后,白夜明总会善待他自己的家人和后代。
而且他也知道白夜明需要自己这样的一把刀。因为对于公会的上层来说,白夜明除了自己的老婆以外,就是个孤家寡人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如果白夜明会考虑自己成为他的班底,那么因此活命的概率就更高了。
事实上白夜明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在看过了他的档案之后,白夜明也就找到了理由说服自己放下了对他的杀心。
但是这一切现在讲都还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一切都要等赌斗过后再说,这一切现在只是白夜明的单封面设想。如果在擂台上他真的不留守?或者就是为了赢下来么?
毕竟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而白夜明会答应赌斗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要检验一下和同样的黄金猎人相比,自己的差距现在究竟在哪里,。
所以第二日,两个人都如约来到了擂台上。
第五百八十一章 初步交锋(2in1)
白夜明站到公会总部最为盛大的擂台之上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很紧张,相反他甚至带有了一丝兴奋。
他已经很久没有站在这样的场合之中的,上一次在众目睽睽下的以这种古典而浪漫的方式进行比斗,还是在前世的辩论赛上。
但是世殊时异,白夜明两世为人,际遇和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前世他在辩论生涯的前期有些汲汲于在赛场上证明自己;后来因为父亲的事情,又变得不能承受这种竞争带来的迫力。
对于赛场的整体感觉,更多的地留给他的,确是遗憾。
但是现在白夜明可谓全然不同,他自己正觉是意气风发之时,觉得一切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无论是比赛本身,还是胜败,还是场下的观众们,无一不在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范围内。
听说白夜明要亲自下场赌斗之后,今天到场的观众有很多。几乎所能够知道一点大清洗内情的人都得知了今天的比试,也知道它的重要性。
所以就算有些不够资格来的猎人,也都想想方设法地托关系进来了。
白夜明自己知道这种掌控感这是一错觉,是一种很危险的想法,但是他不能忍住自己的念头,他不能拒绝往这个方向偏移的诱惑。
他在试炼中当然也曾一手掌控过无数人的生死,也对一个世界内的生灵可以一言而决。但是那些都不够真实,不够诱惑,不够让人心神摇曳。
他回过神来,又把注意力重新投向了眼前的比斗之中。作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伊始,他用系统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对手。
姓名:黑本
体力:850/900
耐力:250/300
攻击力:1980
防御力:960
状态:
轻伤
发动技能:
数据不足
装备:
武器:已检测,片手剑,以镰蟹的前爪作为剑的主材,以盾蟹的内层甲壳作为腕盾的主材。未能匹配数据库,未命名
防具:已检测,以盾蟹作为主材,未能匹配数据库,未命名
饰品:已检测,未能确定全部性质,未能匹配数据库,未命名
白夜明之前在冰川上的码头坊市里见到了很多怪物的边角素材,以及挂出来招来生意用的成型武器。在路过装作打量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让因度给顺手扫描到了数据库之中。
所以系统现在才能够根据材料的性质,来判断出对手的装备使用的主材料是什么。但是对于具体的装备制作冶炼的方法还是缺乏资料,所以很难得到成型之后装备的具体信息。
只不过能判断出来这些,也可以让白夜明对眼前的猎人有着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首先从数值上来讲,他的各种指标,无论是体力耐力,还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和白夜明刚刚穿越到达这个世界的种子船上的那天,见到自己父亲白松的时候,给他测出来的数值相差不多(第二章)。
但是一方面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资料完全是一片空白的,所以探测出来的数值带有很大的偏差,比真实值要估算地小了很多。
白夜明的父亲白松在那时候应该就要比这个人现在至少强上一档。
而自从白松觉得开始触摸到大师的门槛之后,再和当时的差距,就更是一天一个台阶了。
但即便是这样,眼前这位猎人的数据也已经几乎无限的接近于黄金的顶峰了。从纸面上来看,他对上白夜明,肯定是从各个角度都毫无疑问能全面超越的。
除了数值以外,从装备的选取上也能够读出很多信息。白夜明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强攻系的片手剑,而且是非常的罕见的那种。
首先,这一套由盾蟹制成的装备很坚固,但是并不是用来给辅助穿的。
因为以盾蟹为主材制作的防具套装,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在防御力高的同时,却会极大地影响灵活性。
试问一个以灵活性为主打点的片手剑这种武器,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套跟自己作战风格很不搭配的装备呢?
所以要么就是临时借的,但是这样就完全发挥不出来防具应有的实力。
要么就是他的狩猎风格并不常规。他需要一个如此刚猛的铠甲,甚至不惜放弃自身一定灵活能力。
那么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攻击的时候会舍身忘死,不会顾及扑面而来的危险,所以必须要有足够坚固的防具来保护处在进攻中的自己。
再结合到在这个世界里的设定,想要使用对应的防具,所需要的素材必须是由自己亲手参与讨伐的。并且在讨伐中发挥的作用比例,还必须重要到能够得到龙魂的认可。
所以这个叫做黑本的猎人,无论如何,都一定是曾经亲手打死过成长到古龙一般强大的镰蟹和盾蟹的。然后才能取其素材做出这一身装备。
能够攻破那种怪物防御的猎人,其自身的攻击力用屁股想想也知道,定然也是非比寻常。
而且证明这个黄金是一个强攻型的猎人,还有最有说服力的一点。那就是他在之前长者给的资料之中,说的很清楚是右利手。但是他现在却用右手持剑左手持盾。
也就是说,他的惯用手拿的是代表进攻的剑,而不是代表守御的盾。
龙泽叔曾经无数次的告诫自己,片手剑要永远将自己的惯用手用于持盾,以便于在最关键的时刻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要害,而不是下意识地去捅进别人的要害。
宁守三寸之短,不搏一尺之长。白夜明见过的一个特例就是自己的父亲白松。但是他是把片手剑当大剑在用,其他人也是学习借鉴不动的。
白夜明分析出来了这些情报,也就倍加留心了起来。他绝不能在前几击就翻船了。
在赌斗正式开始之前,白夜明向对手示意他可以尽可能地使出全力来攻击自己,不要有什么顾虑和担忧。
于是两个人在见礼之后,就纷纷立定好拔出了自己背上和腰间的武器。
白夜明把大剑横在自己的胸前作为起手式,他不打算强攻。而是要先走一个见招拆招的思路。
因为白夜明拥有系统,系统可以不断观察记录对手的进攻路数、发力习惯、微表情微动作等等细节,然后在积累到足够的数据量之后,就可以预测出对手的下一步动作。
当这种预测的可靠性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白夜明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如果白夜明不打算在这场比赛中使用自己的另一大作弊手段,也就是旅法师的能力的话。
他仅仅单纯想凭借自己的躯体和狩猎技巧,与一个在各种属性上都远超自己的猎人战斗并且取胜的话。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系统给他带来的这种预判,这种近似于无限的战场直觉一般的预判。
而想要这种预判生效的话,白夜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尽可能的让自己在对方的攻击中存活下来,以便让系统获取到足够的数据。
果不其然,在确定战斗可以开始进行之后。白夜明的对手黑本就三步并作两步,向白夜明抢攻了进来。
他先是将自己的左臂前屈,将片手剑向后收回到自己的右腰之间。用腕盾护住自身上躯,遮挡住白夜明投过来的视线,让白夜明看不真切他右手隐藏着的出招线路和角度。
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狡猾的技巧,而且虽然简单却并不常见。因为它在狩猎的情景下是几乎用不到的。
龙兽的视野和人类通常预想的是不一样的。并且绝大部分的龙兽除了视觉以外,还依靠着其他更为敏锐的感知器官来辨识猎物的方向。
视觉对于龙兽而言更加重要的作用是提供高位视野,以规避更为强大的捕食者和远方的危险。在近身肉搏之中,视觉几乎是一个完全不会被考虑到的信息来源。
所以这一招只有在对于人类的作战时才能具有较大的用途。可见证明这位黄金恐怕平常没少跟人争斗,或许就是帮助公会做一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不然也没有办法将这一阴招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
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能够在前天晚上的角逐中,可以那么干净利索的获得胜利。让剩下的六个人不再有任何争胜的**。
但是这一手对白夜明却是没有什么效果,因为白夜明和龙兽一样,他靠的不完全是自己的视觉来获得战场上的信息。
即便白夜明他闭上自己的眼睛的话,系统仍然可以给他一个360度无死角的3d实时建模。
所以此时此刻白夜明可以看得很清楚,对手的刀锋正从腕盾之下逐渐的蓄势、发力、加速,向着自己的左侧肋下直接突来。
但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在他的刀势被白夜明率先看透的情况下,如何应对就已经不太是问题了。
白夜明此时脑海中已经有了两种都算得上是合理的选择。
要么白夜明可以借着自己大剑之长,将处在左手方向的剑刃先他一步向前推出,这样就可以在对手的片手剑进入到自己身躯范围之内,先将大剑的锋刃推到他的身前。
这样只要白夜明能够突到对方的破绽之中,就可以直逼要害,强迫对手放弃这一次的攻击。还能顺势继续强攻,为下一回合的制造出一定的开场优势。
但这样一来的问题是,白夜明首先很难确定自己的攻击会不会被对方的腕盾招架住。其次就算因为对方的不灵活,大剑突入到了对方的内门,也很难保证能够一击击破对手的盾蟹护具。
于是白夜明选择了执行更为保守的策略。他将大剑微微下压,卡住了对手突如其来的片手剑剑锋的直击。接着继续发力,彻底将对手的镰蟹刃向外顺出了自己的身躯。
之后白夜明将自己的大剑在水平位置向对方的方向横扫,瞄着对方的脖颈就砍了过去。
不出意外,对手也直接举起了腕盾,抵御住了白夜明的这次攻击。在白夜明灌注力量的情况下,双方不得不一同使力。
于是白夜明就可以借着力道上的反冲再一次拉开了距离。而对手的刀势已经用尽,再行追击并不理智。于是就也和白夜明一起,将双方的距离重新拉开。
看上去双方好像第一回合就只是出手试探,过手都是一沾即走,丝毫没有就此进入到缠身肉搏阶段的意思。但是实际上这过招过的,还是殊为凶险。
打开距离之后,双方又互相注视,按兵不动了起来。
在刚才电光火石的交锋之中,白夜明不知道对手的感受是怎么样,但是他已经感知到了对方的大致水准。
白夜明现在左右手臂都感到有些酸麻,刚才的几次磕碰间的交锋,对白夜明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负担的。
哪怕他的力量已经和黄金级的猎人们是一个水平了的,但是比起这种近乎巅峰的人来讲,仍然还是可以感觉的到明显的差距。
只不过白夜明也能体味到,这种差距并不是不可以逾越的。如果他在这次的交锋之中,真的感受到了自己难以战胜对手的话,恐怕现在就已经准备给自己刷buff了。
哪怕是赛前决定自己不去使用旅法师的能力。但是实在打不过的话白夜明就不会顾忌太多了。
如果场面能继续维持这样的情况的话,白夜明有信心可以坚持到收集完足够的信息,然后从战略防守逐步转为战略进攻。
现在唯一让白夜明难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对方一直没有完全展示过自己的黄金级天赋究竟是什么。
虽然白夜明拿到的详细资料里对对方黄金级天赋略有描述,似乎是某种可以突然增加自己攻击力度的增益手段。
但是那种描述都是不可靠的,因为没有人会傻了吧唧地去透露自己天赋的具体细节。所有的描述都只是外人看来的,天赋在实际中所造成的果。并不能完全作为依据,只能说仅供参考。
而那名对手在对峙了一会后,见白夜明迟迟没有上前进行第二回合启攻。他就已经明白了,白夜明是打算走防守路子的。
原本他等着白夜明继续进攻,是想着白夜明可能要在比斗中来展示自己。但是现在既然白夜明看起来没有这个方面的想法,他也就不再墨迹,直接就冲着白夜明扑来,开启第二回合的战斗。
第五百八十二章 激斗(2in1)
下面的人不论是长者还是龙柒,一个是不知春秋,一个也大几百岁,都是实打实的经历过濒死的狩猎和玩命的战斗的,自然对于双方第一个回合的过手看的很懂,而且懂的是一清二楚。
在他们看来,白夜明虽然是接下了对方出手的试探。但是这个过程之中双方孰优孰劣却已经被展现的一清二楚了。
要是还是按照这种方法短兵相接地继续打,白夜明走不过二十招恐怕两只手就提不动大剑了。
他们对于白夜明能看到对手详细资料这件事情也是心知肚明,因为长者给了白夜明所有需要被宣判的人的资料的同时,也抄送给了龙柒一份。毕竟龙柒才是债主不是么。
所以黑本除了今天上场具体会选择什么装备(但是所有的备选白夜明都是知道的),以及对手的黄金天赋是什么(大概的形式白夜明也是清楚的)以外,其他的东西白夜明应该早就评估的一清二楚了。
所以白夜明面对这样一个纸面上实力已经知悉的猎人,为什么会显得这么狼狈呢?他不说游刃有余,大面上至少也应该旗鼓相当吧。
完全不应该是现在白夜明这幅连先手攻击都不敢的样子。
长者和龙柒甚至都有些吃不准白夜明到底想干什么了,他不会打算输吧?这假设完全就站不住脚啊。
首先他就没道理去输,因为对手变相的是他自己挑的,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挑个更弱的。其次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输,他输了从各个角度都是零收益。
既然不能输,就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才是猎人狩猎的道理。这个道理是不分正治,不分派系,不分年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白夜明没道理不知道的。
不过好在现在也就才走过了一个照面,龙柒他们还可以沉的住气继续看下去。
黑本再一次踏步,只不过这一次他两腿之间的间距迈开的稍稍大了一些,白夜明之前也是练过片手剑一段时间的。对于片手剑的基础动作和发力方式都了解的很清楚。
所以他凭借长期训练带来的直觉,猜测对手很可能是要加速跨步然后向前跳劈。白夜明自己干过这种事,所以也在脑海中有了应对的方案。
事实证明果不其然,早有预料的白夜明一个向右撤步,就离开了这刀的预计轨道。
白夜明原本还想对他顺势出手。他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运剑速度,发现在黑本还于空中腾跃的时间内是足以把大剑砸到他脸上的,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但是白夜明的心中突然警铃大作,他的战斗直觉告他这么选择进攻方式是有问题的,于是他强行忍住了已经呼之欲出的攻击**,而是继续把自己的宽阔剑身横在身前,做好警戒姿态。
长者看到白夜明这么做,不由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人说道:“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有几分战斗经验的,是经受过几番历练的,并不是完全懵懂无知啊。”话语间,肩上的压力似乎又被放下了几分。
白夜明这么做可以说是完全正确的,因为黑本竟然在空中可以做到改变方向,这令白夜明在刹那间感到了一丝讶然,他竟能在空中再次向白夜明攻来。
黑本在袖口中藏了一个发射器,发出了一个钩爪,看上去就是在怪物猎人世界的这款游戏中用来钩住楔虫飞快爬山以及勾住龙兽上头软化所用的那种飞空钩爪。
钩爪出射的部分直接向着白夜明右侧身后射去,白夜明来不及观察他到底勾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上。但是至少绳索飞快地绷住了劲儿,直接将黑木的整个身躯在空中带走。
这和白夜明经常在战斗之中使用能量缰绳来改变自己在空中的运动动量的原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如果刚才白夜明选择将自己的大剑递了出去,那么他就彻头彻尾的上当了。
他会来因此不及收回自己的剑势,从而被黑本轻易地直接闯进自己的怀中。到时候黑本的短剑,无论是冲向白夜明的胸口、咽喉、双目还是腰间,白夜明都根本没有机会及时进行招架了。
而此时此刻,白夜明手中的大剑却因为是守势,从而封住了黑本在新的角度的进一步进攻的所有空间。
黑本腾跃之后,在空中没有办法再第二次改变自己的方向,所以就只能找出一个很好的角度,踹在了白夜明的剑背上。
白夜明将大剑向前延伸以缓冲注定会到来的冲力,黑本于是就趁机借力,又稳稳地落在了场地之中。
这第二回合的交锋仍然是以双方打平作为告终,但是意味和之前就完全不同了。
虽然白夜明两个回合同样都是抱剑前横去阻挡对手的攻击,但是他却精准地判断出了对手的攻击路线,这在下面的人看来是完全不同于第一回合的笨拙的。
但是白夜明的策略却基本上也就此暴露了。
不但台下的观众们想清楚了,就连场上的黑本也及时的反应过来,白夜明就是想用更少的体力去换取黑本更多的体力,最终拖垮黑本。
白夜明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依仗的。最简单的想法,就是白夜明的体力异于常人。他的黄金天赋跟自身的体力上限或者体力回复速度有关。
虽然第一回合白夜明消耗的可能要比黑本多,但是第二回合中,白夜明轻轻松松采取的守势,就把黑本腾跃再折返这么费力而复杂的攻击轻易化解了。
这从体力的角度考虑,白夜明无疑就赚出了不少。所以白夜明看似站着挨打不还手,实际上可能大智若愚,打的其实是十分聪明的。
只要白夜明在之后的战斗中仍然能保持如此高效的战损比的话,那么黑本久攻不下,很快就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熬到三四十招之后,在场上占据绝对主动的就肯定会是白夜明了。
黑本原本还有些不太确定白夜明到底想要在这场比赛中表现出一种什么样的效果,他想的其实和龙柒还有长者他们想的差不多。所以在决斗开始之前已经做好了白夜明要拿他进行扬威的思想准备。
他原本觉得白夜明会打的非常花里胡哨,而自己还要去尽心配合。但是现在看来,白夜明在赛前说的那一句‘可以尽可能地使出全力来攻击自己,不要有什么顾虑和担忧’是真的。
黑本觉得,白夜明好像真的把跟自己的战斗当成了对他自己的某种考验,或者说磨刀石。他可能真的在渴望着来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
那么黑本本着‘要用这场战斗去讨好白夜明’这样的心思的话,那么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尽所能地去针对白夜明。
那么黑本现在最好的打算,就是要把白夜明拖入到一刀一枪都要真正拼打在一起的那种战斗场景之中。在这样的战斗场景,一是不会好看,二是白夜明甚至有可能会就此落败。
至少,哪怕最后黑本放水让白夜明赢了,也会赢得十分难看。
黑本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应该给予白夜明一场真真正正猎人间的对决,这既是白夜明渴望的,同时也是黑本自己所渴望的。
他并没有对白夜明会赦免自己抱有着天真的侥幸,他只是希望在自己死后,白夜明可以善待自己的家人。所以这对于黑本来说,也是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战。
所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带着作为猎人的尊严,打完这一场赌斗。
白夜明在做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的同时,其实也做出了最适合黑本的选择。黑本就对下一招要怎么打,在心里有了定论。
黑本于是再一次欺身向前,第三次向白夜明的内圈冲去。这次攻击黑本是不会再轻易退回了,他就是要和白夜明打上体力对等交换的消耗战。
前两次的试探攻击让黑本也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白夜明对于片手剑的作战模式和发力方式实际上非常熟悉。
所以他也就抛弃了开始时那种大开大合的进攻套路,因为根本就占不到便宜,转而变得谨慎细腻了起来。
白夜明对于他的这种进攻方式显得有些不适应,或者换言之,白夜明对于他这种力量和体质的数值完美发挥所带来的进攻方式,其实无论怎样都是非常不适应的。
只不过白夜明在手忙脚乱之下,仍然是安安稳稳的抵挡住了他的后面如暴风骤雨半接连不断的五六招攻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夜明虽然双手和双腿都变得越来越酸疼麻木,但是对于防守攻击这件事情却变得越来越有心得。白夜明开始觉得,就算不用系统的提示,自己恐怕也能够守得下黑本的招式。
但是很快白明夜就发现自己实在是过于天真了,而在与人的战斗经验上也显得过于幼稚了。
黑本之前连续七招的出招线路,让白夜明觉得都很好预测,这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但是事实上黑本的攻击都是在垫招儿。白夜明以为自己站在了更高的第二层。但是实际上黑本已经在第五层笑着看他了。
他本身前几招打的中规中矩,和猎人学校教的基本上大同小异,就是为了让白夜明开始去产生这种思维错觉。他赌白夜明的片手剑也是从猎人公会的教材里学来的,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于是就在白夜明以为自己猜出了黑本的下一招时,他感受到了白夜明整个人已经放松了下来的那种状态。
因为白夜明居然用最简单的力气,把自己的身躯姿态直接放到了防御黑本的进攻路线的上面,然后摆出防御的样子。这破绽简直大的离谱。
黑本见到白夜明已经中计上当了,于是就即时改变了自己的发力技巧,从白夜明完全没有想到的另一侧发起了攻击。
这一下打的白夜明有些手忙脚乱,甚至眼看已经来不及用大剑进行回援了。
但是就当他的攻击前端的剑刃明明已经应该贴到白夜明的皮肤时,他却突然发现白夜明整个人都已经退走了。
他完全没有观测到白夜明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全力爆发之下,除非白夜明也全力爆发,否则是不可能躲开自己这一击的。而白夜明能跟着自己全力爆发,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对这一击的位置早有预料。
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地意识到,看似是自己给白夜明设下了陷阱,但实际上却中了白夜明给自己设下的陷阱。猎人与猎物的角色转换,快的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白夜明在心里其实也暗道了几声侥幸和惭愧,因为他自己做出的预判是真的有问题。
但是实际上黑本的一些小动作还是出卖了他攻击这次会从另外一个角度发起这件事。而系统在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之后,就用警告的方式提醒了白夜明这种可能性。
于是白夜明将计就计,算好了黑本爆发的最远距离,然后给自己预留了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离开黑本的最大攻击范围,同时进行反击。
原本黑本以为白夜明是在自投罗网,但没有想到这个人其实是自己。
白夜明解开了自己身体上隐藏着的全部状态,他的最强一击砍到了黑本左手大臂和小臂的交界处。
这一击虽然不足以把黑本的胳膊砍得伤筋动骨,但是仍然将他盾蟹护具的缝隙的连接处直接砍烂了。
白夜明然后把自己的剑刃狠狠地向下一划。他没有尝试直接划开相当于古龙材质的盾蟹甲壳,而是将缝接的龙筋挑破了。
黑本的左侧半臂的防护护具就这么。被从他的身上剥离开来,掉落在了地上。
这让黑本觉得微微有些难受,因为自己腕盾的后面开始变得毫无防护,那么左手所持的腕盾也就不再有什么意义了。
在自己的手臂受到进一步的伤害之前,黑本就抽身退了出来。
看了看白夜明,黑本有些恍然大悟,白夜明的战斗计策丝毫不弱于自己,之后的每一步都必须要考虑再考虑了。明明实际比不上自己,但是白夜明真的是一个棘手的敌人呢。
黑本想通之后,为了谨慎起见,就又和白夜明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将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所持的刃与盾交换了一下。
他不能用完全没有护具的胳膊去手持腕盾,那样只要白夜明攻向那里,他就和白给没有任何区别。
于是他现在不得不变成了左手持剑,右手持盾,恢复成为了一个正常的片手剑应有的拿法。
差不多十回合过去,场面上的局势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白夜明居然是看起来稍稍占有一些优势的那一方,这是很多人在第一招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的。
同时,大家也都明白。在略微调整之后,处于态势稍劣势一方的黑本,恐怕要率先使用自己的黄金天赋去破局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突增的攻击
过了十招之后的白夜明,仍然很难说对黑本的整体实力有了什么比较完善的认知。
因为十招短平快的缠斗,对于黑本来讲付出的体力并不多,对他而言是没有丝毫压力的。
而他这十招除了最后一次的变招以外,其他的都可谓是中规中矩,因为招式本身就是按照猎人公会的教学大纲上讲的打出去的。
只不过因为每一次出手,黑本力量和体质所附带的攻击力就已经压迫的白夜明不得不去认真面对。这才使得这几招看上去一副很是精妙的样子。
实际上从行家里手的角度来看,除了前两招和最后一式以外,其他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儿戏。
所以白夜明在黑本一系列试探之后,仍然没有看到对方有什么特别的套路。但即便如此,白夜明仍然不能确定黑本是不是只是技止于此,还是他的试探周期相对较长,现在还是开胃菜。
黑本再一次抽身向白夜明进攻,但是这次他的起手就让白夜明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因为他用左手持剑的时候,全身上下露出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这让白明有些拿捏不准,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在轻轻松松隔挡住镰蟹短刃的攻击后,还能用大剑往他的身上招呼。
他右手的腕盾,现在在这招招式流程中内,貌似只能够护住他的裸露的左前臂,而对于他身体内侧几乎是没有任何回援能力的。
白夜明不清楚这种风格上的巨大改变,是因为他的甲具被自己削掉了一部分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还是另有深意。
但是联想到他身穿盾蟹的防具,本身就有可能具有莫名其妙的攻击套路,所以也不得不提防着后者的可能性。
场下的人基本上也都和白夜明此时抱有着同样的困惑,在他们看来黑本这一招肯定是算不上高明,简直有些蠢到家了。只是曾经和黑本并肩狩猎过的几个猎人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从黑本抬手,到他拉近的距离到足以让白夜明砍到他位置,这段时间间隔其实只有两三秒钟。白夜明在有限的思考时间中得到的结论就是:
白白送上门的便宜,没有道理不先尝一尝味道。
于是白夜明在闪过了黑本在自己右侧一往无前的一次捅击之后,就将大剑斩在了黑本盾蟹护具的腰肋之间。
虽然没有正好斩在缝隙上,但是一般情况下,如果那个地方吃痛的话,也足以造成身体的行动不便。
但令白夜明感到惊讶的是,剑尖带给他的反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盾蟹的甲壳是一种硬度很大的素材,即便制成铠甲之后,这份特性也仍然被最大的保留。
自己的大剑砍到上面,要么就如同撞上了坚硬的钢铁一般被弹击回来;要么就能砍进去稍许,并在这个过程中被卸掉些许力量,最终剑刃停留在护具的表面上。
但是白夜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好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一下子整个刀刃的冲量都被卸掉了。
那种细腻的触觉,让白夜明想起了前世在家里闲的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所制造的非牛顿流体。
虽然说白夜明心生困惑,但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把心神沉浸在这份困惑中,因为黑幕一击不成,就变换刀势,又冲着白夜明的脖颈的位置就过去了。
白夜明不得不双手将大剑提起竖立,然后向右竖板挡住了黑本的横击。然后白夜明就将自己的剑锋顺着黑板的刀刃向着他裸装的左手手臂划去。
黑板的于是将自己的左手猛地向后抽出,用自己右手的腕盾向前顶住白夜明的斩击。在这种发力方式之下,黑本其实是很容易受伤的。
这种直击的冲劲打在腕盾上容易连带整个手臂都发生骨折。因为横着的小臂是很难承受这种力道的,即便盾面分薄了一些力道也不可以。
但仍然让白夜明觉得有些错愕的是,黑本没有做出任何卸力的手段,他就这么笔挺挺地吃了一击。而那种奇妙的触感又再一次出现了。
白夜明有些惊疑不定地收回大剑看着黑本。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情况一而再的出现,恐怕并不是一个寻常的信号。自己之后要小心谨慎一些了。不知道黑本这憋得是什么大招。
之后双方又过了几招,黑本还是完全不在意白明对他的攻击,甚至让白明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似乎他是在故意露出破绽,在故意不击中自己,让自己可以选择有选择反击的余地。
并且他通过精心设计的肢体动作,让白夜明会在经过综合判定之后选择攻击黑本,简而言之,黑本正在引诱自己去砍他。
这让白夜明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黑本也是传奇玩家,深得是兄弟就来砍我的真谛。
在读出这种对方的这种意念之后,本着“敌人越不愿意让我们做什么的,我们就越要去做,敌人越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越不能去做”这样的理念。白夜明就开始躲着黑本了。
场上瞬间就变得很尴尬,白夜明竟然开始和黑本对着看了起来,互相see,谁都不平a,更不用说互相交技能了。
白夜明在之后躲过了黑本几次明显是上来送的攻击之后,也就最多是用自己的武器把黑本向后逼退,两人再重新站定。而不在强求自己对黑本造成什么追击伤害。
白夜明觉得两个人就好像是从六神装对刚一下子回到了一级出门时的对线期,小心翼翼的,根本不敢随便碰对面一下。
黑本几次冒失的攻竟然一点没钩动白夜明,他也就不打算再接着尝试了。
在一次又稍显冒失的攻击下,白夜明轻飘飘地躲开后,他突然转换了自己的出手角度,横过片手剑,向着白夜明狠狠斩去。。
白夜明并没有预料到这种变化,不过攻击路线也还在他的防御空间之内。他仍然使用了最为稳妥的应对方式,把大剑立在自己的身前,打算磕住剑刃去格挡这次攻击。
但是就在镰蟹短刃的和白夜明的轰龙大剑交接的那一刹那间,白夜明就感受到这次攻击的力道,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于是他赶紧调整自己肌肉的发力方向,把全身核心部位的力量全都抵在大剑大剑身上。然后在角力之后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连退四五步,差一点就没有握住手中的武器。
白夜明只觉得胸口一阵疼闷,脑袋也震到嗡嗡直响,甚至差一点就要当场吐出血来。
这一次的攻击,为何能变得如此强悍?黑本要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攻击力,白夜明根本就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第五百八十四章 被克制的天赋
借着后退的趋势,白夜明和黑本顺利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他将自己的身体拄着大剑立在了地面上,气喘吁吁地看着黑本。白夜明要尽快地在下次交手到来之前调理好自己的状态。
而黑本也并没有趁着此时白夜明最虚弱的关节上前追击,他也在缓和自己的力量。看来刚才那一击对他的身体负担也是不小。毕竟力是相对的,他自己也会受到反冲。
白夜明心中还存在着一丝庆幸,幸亏刚才那一击是斩在了自己的剑面上,可以通过剑面来分担压强,巨大的力道在不断地传递中,被减缓了几分之后才传导到自己的身上。
刚才那一刀要是直接斩在在了自己的护具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但护具会被直接撕裂,恐怕身体也会承受难以恢复的重创。
那一刀到来的时候,白夜明实着是感到无比的惊诧,甚至于带有些许的窒息感,来不及细想究竟。
但现在随着肾上腺素的分泌,整个人也开始逐渐从热血上头的状态中不断向着正常冷静的状态去过渡。
用客观理智试着分析一下,这应该就是资料中提到的黑本的黄金天赋:可以在达成某种条件的情况下,让自己的攻击力得到巨大的提升。
不难联想到刚才那一击,正是由这种天赋所带来的。而这种天赋很明显,也不是可以轻易发动的。不然没有道理,在开始的时候不先声夺人,也没有道理,在现在的时候不趁胜追击。
虽然资料中并没有把这种天赋发动的条件写的很清楚,但是白夜明已经可以从之前的对战中找到蛛丝马迹。
发动超强攻击的条件,可能是需要先去开启某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他会吸收所有攻击到他身上伤害,最终将这些伤害转化为最后一击的攻击力。
白夜明不清楚黑本到底会不会承受这些伤害,但是这两者之间肯定是存在着因果关系,甚至是线性关联的。
这种对天赋运作模式的假设可以解释清楚很多事情。
首先他为什么要穿上盾蟹的套装,就是因为要叠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而且挨打挨的越毒,他最终爆发出来的攻击力也就越为可怕。
所以盾蟹降低移速的副作用黑本也根本不在乎:你打我就是了,我根本不会跑,跑一个我就是你孙子。
第二点就是,为什么他的这么明显的增长攻击的方式,在之前没有被公会仔细记录。是因为这个方式只在和人进行对战的时候,会显得比较明显且特殊。
但如果对战对象换成龙兽的话,就会变得十分隐蔽。因为和龙兽的战斗中被龙兽磕磕碰碰,甚至直接吃龙兽一个前扑、甩尾、龙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黑本只要在这种正常的磕碰中不断积累伤害量,就已经可以获得一个非常庞大的攻击加成了。没有必要去故意送的很明显,让别人发现破绽。
推演到这里,白夜明发现仅凭猎人常规的战斗方式,自己想要去在擂台上战胜这个人几乎是无解的。因为自己唯一越级战斗的依仗,自己的黄金天赋被他的天赋克制到死死的。
白夜明的【龙魂共鸣】黄金天赋在人与人的对战中起到的作用其实非常的简单和直接,那就是加buff。永久地给白夜明增加攻击力、永久的增加体力、永久的增加攻击特效。
但是一旦自己的攻击最大值都不足以撕开对方的防御,那么白夜明所增加的所有攻击力,实际上都会被对方的黄金天赋开启后所吸纳,然后转化为对白夜明自身的输出。
白夜明的理智告诉自己,在面对这样一个打也打不动,还得时刻提防他突然来一手斩杀的存在时,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找到空子的。也基本不可能取胜。
如果按照白夜明一开始给自己定下的预期,即‘仅仅凭着猎人的技巧和他对决’上来看,白夜明其实已经输了。所以他不得不去进一步解锁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可以使用咒语。
白夜明有一个绝好的想法。他甚至可以只用在恰当的时间使用一个他刚刚学会没两天的咒语,就可以很好的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说不定还能够一锤定音,战胜对手。
下面观众,包括龙柒和长者在内的众多黄金们,其实都很好奇白夜明要去怎么破局。因为在他们看来,双方的实力已经是这样了,白夜明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但是让他们想不通的是,白夜明选择的方法竟然是不进行丝毫的改变。而且选择抢先攻击的人逐渐从黑本变成了白夜明。
白夜明知道黑本想要借自己的攻击来积攒的攻击力,所以会承受更多的伤害。于是他也就打得愈发奔放了起来,他用大剑大开大合地向黑本身上招呼,这也正合了黑本的心意。
白夜明经过系统准确的推算,发现这种状态开启的指标应该就是抗伤害阶段的持续时间,而不是承受的总伤害量。
于是在积攒了一段时间之后,黑本就在一次开启了这种状,并且已经做好了致命一击的准备。他开始观察白夜明的破绽,打算再对白夜明施展同样的攻击。
白夜明就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黑木已经开始转变攻击节奏,他仿佛对于为了报刚才的一剑之仇显得有些上头,还是一招接着一招地在不断抢攻、不断地压迫着黑本。
白夜明就在自己连绵不绝的势士中突然出现了一处破绽,这处破绽被黑本敏锐的抓住了。他的剑刃从白夜明根本来不及回防的一处空隙中钻了进来。
黑木攻击目标正好是白夜明的心口,白夜明却将计就计,就等着自己的心脏被黑木的剑刃抵了上来。但与此同时,白夜明的大剑也冲着黑木的脖颈,就再一次切去。
两个人都完全不管对方的武器可能对自己的伤害。而是全心全意地想要在对方刺中自己之前,去刺中对方。
刚刚还势均力敌,交手试探的战斗突然就在一招之内要见胜负、分生死,场下的人都纷纷惊呼起身,龙柒和长老的眼神中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他不知道白血病为什么会做出这么鲁莽的抉择?难道刚才他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打吐血了吗?他怎么可能会吃得下这一道攻击呢?
但是出乎众人预料的是,这次对砍的结果却是白夜明把黑本的面罩砍了下来,而白夜明除了向后退了一步以外却毫发无伤。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黑木在打假赛,而个中滋味却只有黑本最是清楚。
他的刀在捅在白夜明身上的前一秒钟,所有增加的攻击力全部都消失不见了。这让还在悠着劲儿准备承受反噬之力的他根本就措手不及,所以完全没有打出任何力道。
他的天赋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破解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绞缚】
不说场下的热心观众们有些莫名其妙,就连场上的黑本都有些错愕,他自己都摸不着头脑。要不是因为要给白夜明面子,下面的嘘声一片估计都能响到让黑本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打假赛了。
他有些不清楚自己的力量为什么会消失。他这天赋带来了致命一击之后的攻击并不是没有被化解过。但是任何的化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自己那一击兼具了力量与速度,甚至都会为自己的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对方硬守就必须要交出来有关防守的黄金天赋或者一次性的【毅力】等等道具。或者干脆用同样昂贵的手段躲闪掉。
黑本从来没有被像是今天这样,毫无预兆的自己获得的力量就消失了,自己在出手的那一刻还能感觉到自己积累的伤害被提取了出来,但是在下一刻自己并没有获得丝毫增益。
白夜明其实做得事情很简单,也就是释放了一个咒语,这是他之前在和老水御斗法的时候(第五百二十七章)被老水御trick(注1)过的一个咒语。
在小水御住在自己脑海中打麻将之后,他就顺便请教了过来。
咒语名称:【绞缚】(注2)
法术力费用:{1}{u}
咒语类别:瞬间
咒语效果:反击目标启动式异能或触发式异能。
白夜明一开始确实是被黑木这种突然地增幅惊到了,但是他一旦决定使用咒语去应对对方的黄金天赋之后。首要的事情就是分析这个buff是怎么上给他自己的。
如果是咒语,白夜明就打算给它【辩驳】掉。
但是讲道理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黄金在没有引上导的情况下可以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所被钟意的法术力源之间的关系,更不用说因此再继续开发可以被使用的咒语。
所以百叶么猜测,这大概率会归属为这个生物的一种异能。就是会被写在生物面板上的技能。异能无非就是静止是异能,触发式异能和启动式异能。
像是白夜明自己的龙魂共鸣,毫无疑问就是一种静止式的异能,它会无条件的随时生效,只要白夜明还活着。简而言之就是被动。
而这种主动变化,先无后有的,十有**是启动式异能。既然是启动式异能,就一定可以被【绞缚】反击掉。
白夜明在刚刚两个人都互相对峙,不敢轻易动手的阶段,让系统调出了之前自己出乎意料吃的那一击前后,对方在能量波动上所发生的所有变化。
系统通过分析,拆解出了他身上的状态,推测出应该是发生了两个步骤的变化,即使用了两个启动式异能。
第一种应该是造成白夜明在一段时间内所有攻击都变得无效的原因。
支付一些法术力:吸收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将要对你造成的伤害。
第二种是:
支付所吸收到的所有伤害计数:此生物获得+x/+0。x正比于受到的伤害计数。
白夜明可以选择去阻抑掉(即使用反击异能的咒语,之后会不经意中被简称为阻抑)第一个异能,但是这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即便异能被阻抑掉了之后,黑本在发现自己没有吸收到伤害之后,也就会立刻改变自己的打法,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而不会还傻不拉几冲上来继续挨白夜明的毒打。
对黑本而言,被阻抑了之后,大不了就损失一些法术力罢了,无痛不痒。
白夜明固然是可以考虑采用这种方式去耗尽对面躯体本身蕴含的寥寥无几的法术力,但是这也就仅仅是限制住对方不能使用自己的黄金天赋,对于取胜并没有任何帮助。
但是成功反击的第二个异能之后,达成的效果就会完全不一样。
因为对手会在有一刻对会认为自己的出手力量和速度是经过了buff之后的,一旦buff没有加上,那就会造成很深的误判。这种很深的误判会给对方的行动带上一些错觉。
在招招可见血的冷兵器近身肉搏中,这种误判和错觉是足以致命的。
这对于白夜明而言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甚至是目前为止他最好的机会。他肯定是要去主动地创造这种错觉的。
他需要为自己创造战机,给对手一个挥出自以为是必胜一击的机会,这样对手在知道能重创白夜明的情况下,才不会介意白夜明对他具有威胁的进攻。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攻击会先到达。
只有这样白夜明才能够借此以“无伤”换伤,给对手留下足够严重的伤口,或者积累足够的胜势。
这其实本质上也是在战斗中使用一个trick。
这个trick就相当于白夜明在之前玩万智牌的时候最喜欢使用的咒语【阻抑】。
在白夜明看来,【阻抑】几乎是整个万智牌中最为灵活最为泛用的一个trick咒语(当然要是还能再抓一张牌就更好了)。
在关键时刻时候不但能够打乱对手的游戏计划,拖延对手的展开,甚至是为自己博得最后一线机会。同时也可能造成绝地翻盘的奇效。
而在新的世界中,他拥有这个咒语之后,就又拥有了同样的感觉。这个咒语甚至要比辩驳都更加让他感到心安。毕竟辩驳更多的还是用来针对旅法师和其他施法者的。
而对那些主要还是凭借着黄金天赋出来打拼的猎人,【绞缚】明显是一个能把他们按得死死的咒语。
就像是刚才和现在对付黑本一样。
注1:
trick:本意是欺骗和小诡计。
在万智牌中特指一些不常见的意想不到的咒语,会让人无法预料。但是在使用的时候会收到奇效。举个例子,你有一个2/2,对手有一个3/3,对手进攻的时候以为你是不会阻挡的。但是你手上可能有一个给生物+2/+2的瞬间,你就可以去换掉对方的生物而自己没有死。
同样,你可以用自己的2/2去宣布进攻,这种自杀式进攻可能就会让对手觉得你有trick,不去阻挡你的生物。这样就骗到了。这就是trick的意义。
但是万智牌的trick一般会出现在限制赛之中,也就是使用临时拼凑的套牌进行的比赛里。在正常的赛事中,由于每张牌都会足够强大,所以不会使用trick这种很被动且效率低下的牌张。
注2:
这个咒语是结合万智牌之中已有的【阻抑】和【诈缚】所创造出来的。是一个严格弱于两张牌的牌。
第五百八十六章 胜负已定
黑本在确定自己身体除了没有被施加应该出现的力量与速度增幅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改变或者削弱,也就逐渐放下心来。
虽然直觉告诉他,自己刚才丢失的增益应该是和白夜明有着直接关系,是白夜明是用了某种自己所不知晓的手段造成的。
甚至有可能这就是白夜明这个人的黄金天赋。但是他却不会就此轻易下达定论。他既是不想,也是不敢。
毕竟自己的黄金天赋是自己最重要的攻击手段,自己的整套体系也都是围绕着这个天赋可以正常运作而展开的。包括他的防具,他的武器,他的招式。
他不可能因为一次从来没有见过的发挥失常,就自我怀疑到自己整个天赋存在问题。这种心态的话,那他干脆也别做猎人了。
所以他能做出的最合理选择就是再度尝试一遍开启自己的天赋。
黑本并不能够理解自己为了开启这个天赋所付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同样他也不能很直观的量化自己所拥有的能力。他只知道这种力量的源头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但是黑本知道自己在一天之中最多只能连续使用4到5次这种力量,在之后大概每过半天时间才能又恢复一次使用机会。他可以想象得到这是源自某种资源的消耗和补充。
但是消耗的资源具体是什么?又是什么东西在补充,他都没有头绪。
他今天已经使用过两次了,第一次成功地把白夜明打到内伤,险些吐血。但第二次在支付了能量之后,却没有获得任何的增幅,所以就满打满算还剩下三次机会。
原本在黑本的战斗计划里,这剩下的三次机会不可能在今天的这个擂台赛上全都用了。他知道自己想活命就必须要攥着一些,当做今日如果有必要要去搏命的时候,所剩下的底牌。
而且他刚开始交手的时候感觉自己一共用上个三次天赋就能制服白夜明,至少能满足白夜明认真战斗的**或者说瘾头,让自己解脱。
但是他现在却不得不做好‘把全部的五次机会都用来进行试探’这个可能性。这是一个从未设想过的神展开。
但是如果他能活命的话,如果今天过后他还能有未来的话,其实这样做并不奢侈,甚至于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搞明白这个问题都并不奢侈。
在无论是在新大陆还是在旧大陆狩猎的黄金猎人们,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黄金天赋可能会被人破解这件事。
因为一旦这种破解是可以重复的,是便于实施的,而且被别有用心的敌人公开了。那么自己在整个狩猎界,也就是在整个新大陆公会,或者旧大陆上层社会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从一名人人尊敬的人上人黄金级猎人,跌落到了仅仅比上位猎人要高上那么一个档次的存在,这是任谁都无法容忍的。而其中的区别就只是不被知晓的黄金天赋和被人知晓的天赋。
此时黑幕他很明白,即便自己能够逃脱死亡责罚的话,白夜明也将会是自己新的上级,将会是自己宣誓效忠的存在。
但是他在心里对于自己黄金天赋被别人掌握了的这件事情,仍然感到十分的别扭。因为这个别扭不但事关生死,还几乎关系到了一切。它让黄金们本能地生厌。
为了压下自己心头的这种厌恶感,黑本又提着片手剑向白夜明攻来,现在他全身上下已经有两处护具被白夜明之前破坏掉了,这让他的攻击路数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起来。
即便黑本不能够理清楚自己身上的异能是可以被拆解为两部分的,也不知道白夜明可以反击掉两部分中的任何一部分。
但是长期的狩猎直觉告诉他,假如天赋中给自己转化出攻击力的部分有可能受白夜明影响而失效。那么让自己的防御在一段时间内变得特质化,去吸收一切伤害的另一部分也有可能失效。
所以他在前几式试探的交锋中都尽量规避着,不让白夜明抓住机会攻向自己的面门,或者自己持刀的左臂。
既然对手摆开阵势跟自己的好好战斗,白夜明也就乐得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回击过去。而他也知道黑本很快就会按捺不住,再次开启自己的天赋。那就是自己新的一次机会。
果不其然,在谨慎的又过了几招之后,黑本也没有发现白夜明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黑本逐渐开始倾向于说服自己,上一次攻击可能只是一种意外罢了。于是他再一次开启了自己的天赋,又一次开始了以那种一往无前、毫不在意性命的的方式和白夜明对拼对砍了起来。
白夜明其实并不想在现在这个阶段去跟黑本硬耗。因为他拖不起。
随着战斗时间的体继续,白夜明的体力下降的速度要远远的快于黑本下降的速度,毕竟两个人的属性摆在那里,差距还是很明显的,白夜明的整体实力已经进入衰落期了。
黑本不用乎节约体力的问题,甚至事到如今他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在意了。所以他心安理得的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缠斗把白夜明逼进了一个又一个死角之中。
最后找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在白明来不及进行反应的时候,把自己之前受到的伤害全部都附加成了自己的攻击力,然后猛地一刀像白夜明劈了过来。
白夜明自然是早早的通过察觉黑本身上的法术力波动来预判出了他什么时候就要使用技能,并且及时使用自己的绞缚咒语反击掉了这个技能。
即便黑本对于这一次攻击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甚至做好了会失败的心理准备。但是失去力量的错愕感再一次让他产生了误判,露出了巨大的破绽。
而在一旁已经等候多时的白夜明,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破绽。他在黑本的左脸脸颊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伤痕。伤痕中所带有的五种属性伤害迟迟不能被黑本自身的力量所拔去。
下面的长者有些惊疑不定,他自然感受到了这种惊人的力量。但他有些吃不准,难道这和煌黑龙几乎如出同源的攻击特效,就是白夜明的天赋吗?那么白夜明又是靠什么来破解黑本的天赋呢?
白夜明和煌黑龙真的有关系吗?他们的关系到底有多密切呢?现在就连长者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但是这一击也给今日这场赌斗定下了胜负的基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而意外的东西黑本已经全部都交出来了,白夜明却还藏着掖着不少。
所以可谓是胜负已定。
第五百八十七章 黑本的过去(2in1)
白夜明并没有在擂台上杀了黑本,一方面他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看过黑本的资料,知道他的过去。他有些想要再给这个年轻人(相对于龙柒来说很年轻)一个机会。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白夜明觉得这个人的本性并不坏。白夜明对所有本性不坏,在龙陆的悲剧中并没有扮演着推动者或者驱使者的角色的人,都予以了最轻的量刑。
这个人却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走到了今天死刑这一步。
另外一方面黑本也并不打算给白夜明这个机会,他发现用尽全力也不能给白夜明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之后,就干脆直接认输了。
他知道自己可以试着跟白夜明在擂台上不断耗下去,耗到最后大家精疲力竭,他甚至是有机会获胜的。自己不赢至少也会让白夜明赢得很难看。但是他很聪明,他并没有这么做。
黑本知道,无论什么样的就结局对自己来说都是死,死在擂台上是死,打输了被审判是死。真打赢了白夜明,估计还是个死。
等死,死己可乎?认个输,让白夜明赢得光光彩彩的,自己按照他的暗示做事情,他应该能善待自己的家里人吧。这是黑本最后的惦念了。
他无所谓于剩下的‘因为他的认输会被审判从而失去了最后一次机会的六个人’对他的死亡凝视。虽然他也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是那至少抓住了命运的小尾巴。
而且死在审判之下,对黑本来说,并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他不是心存死志,只是觉得自己也并不惋惜。
因为他这么多年,几十年过去了,仍然对于当年做出的事情表现的非常愧疚。
他本身很聪明,至少在猎人的群体里是很聪明的,他对情况的反应很快,也善于学习新鲜事物,这是一种宝贵的天赋。
尤其是对长年要忙着两件事:苟且地活下去和更好地活下去,的猎人而言,这种天赋弥足珍贵。
甚至于要比他那攻击防御皆有发挥空间、攻防一体的黄金级天赋还要珍贵。
但是在很多认识黑本,至少是搭伙做过任务的猎人来看。黑本并没有完全兑现出来这份天赋,甚至从某些意义上来说,黑本在浪费着这份天赋。
因为他并没有积极进取地把自己的聪明用于挑战更难的任务,猎取更多的龙兽,成为一个更强大的猎人之上。他更多地把这份才智用于钻营门路,趋炎附势之中。
黑本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想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有很多种方式,成为人人敬仰的黄金猎人是一种方式。但是更好地利用黄金猎人的身份去取得他应有的待遇,又是一种方式。
不可否认的是,黑本在黄金猎人这件本职工作上就做得很好,毕竟他的聪明会告诉他只有在猎人界的地位稳固了,在正界的地位才能随之稳固。
那些在背后诋毁他的猎人们很多在狩猎上可能还不如他,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的嫉妒是出于在狩猎上的嫉妒,而都是出于在正治道路上的差距。
黑本自己向上一路走的非常顺利,他得益于他的身份,而受到了某个派系大佬的赏识。而且不仅如此,同时他还幸运地娶到了这个派系另一位大佬的女儿,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生赢家。
这种平步青云在开始的时候是得益于黑本的出身。
黑本的父亲虽然不可能是一名黄金猎人,但是却是一个顶尖的上位猎人小队中的主攻手。虽然在高层看来上位小队并不是一个特别值得在意和拉拢的武力。
但是,黑本父亲所在的小队情况有些特殊,他们小队的性质和白松所在的小队其实有几分相似。他们都是通过公会牢牢控制的直系渠道培养出来的,从小就被灌输了为公会服务的理念。
所以在公会内部的高层看来,黑本的父亲是非常可靠的自己人,而从这种自己人的子嗣中成长出来的黄金,自然从天赋被发掘出来开始,就一直就得到了公会的各种重视以及垂青。
但这些重视和垂青,本质上也就是一种额外关照罢了。跟从正没有任何的必然联系。黑本踏入正坛靠的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阴错阳差的巧合。
在旧大陆派也就是守旧派看来,他们手握着公会绝大部分的利益收益权以及分配权,所以他们对于表现出自己想在正界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的黑本是有些加以抵触的。
双方都是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考量,这本身是没有是非对错的。
而且即便是存在对黑本的这种‘精致利己主义’的抵触,也并不会让黑本在站队之前就能够感知到。
但是对于对一切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的其他派系来讲,这种不满是被写在守旧派的脸上写的很清楚的。这就让他们有些窃喜。
因为黑本这种喜欢钻营的心态,这种喜欢更为优渥的生活条件的享乐主义信条,在某些派系看来是无伤大雅的。甚至从某些角度上来说,在精神是有符合的点的。
这个派系说的就是企图从老一辈手中夺取更多权力的新大陆派,也就是激进派。
他们在认为黑本是值得拉拢的并且是可以拉拢的之后,就一直将黑本作为自己派系重要的新生代的领袖。
当然新生代说的是黑本刚刚发迹的那时候,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不折不扣的中生代顶梁柱。
黑本当时并不清楚公会高层存在着的的这种摩擦。
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和他父亲受到并且教给他的差不多,讲的都是公会的正义感和使命感。而他父亲虽然在公会有名有姓,但因为层次实在太低,终究到老也只是一个很受信任的工具人。
于是黑本以为公会内部的派系斗争并不激烈,所以当有一位地位很高的大佬给自己递出橄榄枝的时候,他几乎是受宠若惊的就接了下来。
他丝毫没有想过接下这橄榄枝,还会带来什么其他的后果。
每一份命运给予的礼物背后,实际上都已经标好了价格。黑本当时以为自己的这份际遇,它的价格实际上就是会被贴上激进派的标签,要为激进派的发展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这么想着实没有错误。而且对他本人来讲,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假设,都只是当初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的假设。
龙陆和龙柒到来的时候,也正是黑本刚刚成婚不久的时候。那时候他正春风得意,以为自己迎来了人生中的最**。他对于自己的家庭、事业、狩猎都有着满满信心、期望和规划。
他要保卫他的生活,他的权势,他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孩子,他所熟悉和爱着的一切。
所以当派系的大佬,也就是他的岳丈找他吃饭,说到有关于第四期调查团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对于‘激进派对第四期调查团的厌恶’,有一种感同身受。
他希望改变、渴望改变。但是他是希望自己去亲手改变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被什么玩意突然改变。
而毫无疑问,如果第四期调查团一旦和现有的公会组织进行合并的话,自己的生活就属于被改变的那一个。
本身公会控制的岛屿、公会的势力范围、公会维系的权力就那么大,激进派已经是在尽可能把属于自己的蛋糕切的大一点。
但是一旦第四期公会来了,更多的大师,更多的黄金,更多的莫名其妙的所谓公会大长老的嫡亲子女,要过来这个水域的锅里捞食吃。那么黑本他能分到的东西肯定就会变得少之又少。
看似他岳丈只是不经意的一些抱怨,却在黑本的心里扎下了根。他自此对于第四期调查团的初印象,就变得很差。
他自然而然地也就和激进派,甚至和‘不是激进派但是是在新大陆诞生的猎人们’抱有着同样的想法。
那就是:第四期调查团可以去自己过自己的,为什么一定要来和我们搭伙过日子的。
再往后的事情发展,黑本却有些不太清楚,他不知道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和算计。他那时候只是以为自己的岳丈想要刻意保护自己和妻子,所以没有让他去接触到这部分事情。
但他后来才明白,自己是被刻意的屏蔽了信息来源,被刻意的屏蔽了去了解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的渠道。
他和他的妻子所知道的不多,甚至和在小酒馆里听店主扯闲天儿的普通人知道的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大体就是和第四期调查团的谈判并不愉快。
但谈判也并没有崩溃,他们选择派一部分人出来,先试着在公会的体系下相处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效果好的话就把试点扩大到整体,大家就又能坐下成为新的一家人。
虽然黑本对于这个结果显得有些不是很情愿,但既然这是公会的决议,他身为一个被灌输着要忠于公会的人,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特别想异议的。
既然公会高层的长老们觉得这是最好的方式,那么这就一定是最好的方式吧,黑本如是想到。
当自己在公会总部岛屿上的豪宅里睡觉的时候被岳丈突然叫醒,让他赶紧去赶赴战场,原因是第四期调查团的人叛变了的时候,黑本是震惊的。
但是在震惊的同时,他很坚定自己的信念,那就是无论谁想把公会拖入战火,拖入不安宁,他都要与之作战,不论这个人是一个普通人,还是所谓的大长老的儿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在某种意义上,竟会是自己。
而当他赶到战场的时候,发现对叛逆的清剿几乎已经结束了,只剩下两三个人还在左冲右突,企图跑出重重包围圈。
黑本仔细的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场景和想象中的叛乱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他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在某种意义上被人当枪使了。
只是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把枪中最重要的那颗子弹。因为那时黑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天赋在对龙兽的狩猎中可能价值一般,但是在对人类的作战中可谓是出奇制胜的一把利刃。
在龙陆屠杀了无数同袍猎人之后,他的岳丈神色凝重地把承受龙陆最后一击以及给出龙陆最后一击的双重任务交给了他。受到战场气氛的影响,他欣然接受了。
他开启了自身的天赋,硬吃了龙陆在开启寄生虫状态下疯狂燃烧生命饱含愤怒的一次斩杀。这次斩击的力道即便被黄金天赋削减过,仍然就像是一头成年古龍直接把龙车开在了他的铠甲上一般。
但同样这一惊天动地的一击,也给他在下一秒中带来了惊天动地的一次攻击力上的增幅。增幅的攻击和速度,让龙陆的躲闪和防御都显得是那么的无力,然后龙陆就被黑木生生地剁下了头颅。
黑本在很后来的时候,在龙柒公然撕破脸和公会短兵相接、互相打击报复的时候,才深刻的领悟到了自己那一刀到底砍掉的是什么。
他砍掉的不仅仅是公会已经维持了数百年的安宁与和平,他同样砍掉的是公会激进派与守旧派之间维系了很久的一种对相互倾轧的克制。
这让他一直懊悔到了今天,他很聪明。这种聪明让他只能给自己塑造出一份令自己崩溃的内心景观,而并不能给他带来对于自己的错误行为的丝毫宽慰。
在白夜明看来,黑本显得是有些无辜的。
首先在战场上冲着敌人挥刀本身就是一种责任。
其次他尽可能的付出努力,是在为了制止龙陆在突围的时候造下更多的杀戮,是在为自己死去的同袍复仇。无论从什么样的角度来看,他的这种勇气和尝试都是应该被值得褒奖的。
但就因为他杀掉的是龙陆,因为他杀掉的是前来讨债的龙柒的哥哥,所以无论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勇气,还是急于把他推出去当做某种意义上替死鬼的公会,都巴不得这个人直接死去。
白夜明原本的打算是让这个人去进行正常赌斗。他死了说明他命中注定如此,他如果赢了的话,白夜明就会允许他真正地逃出这片水域,而不去进行追杀。
白夜明会在心里就当这个人已经死了。反正他死活没有人知道,也不会影响到自己之后的计划。
但白夜明没有想到这个人是真的很聪明,他主动配合自己化解了被设局的尴尬。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把设局做对付自己的五个人撕裂在了前夜的牢笼里。
这让白夜明决定给他一次机会,那就是下场跟他赌斗,而他也非常上道的抓住了这次机会。他的表现让白夜明有些舍不得他死了。
所以白夜明想要去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收为自己人。
在自己的黄金小队里,也确实需要一个顶在前面的防守角色不是么。
第五百八十八章 见一人一龙(2in1)
赌斗的事情很快就告一段落了,龙柒也在自己几乎可以恣意处决人的这种氛围下,杀够了足以暂时遮掩下她心中仇恨的人数之后,和长者在某种意义上达成了告解。
那些原本一直拖着悬而未决的来自同一家族的战犯们,龙柒也就暂时放了下来自己的苛求,允许每个家族其中的一个人以赌斗抵罪,然后其他人能得以被直接流放。
白夜明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那些赌斗赢了的人和被流放的人其实后来都死了,但是大抵上应该是知道的。
只不过他们可能不知道,至少不能确定是是白夜明做的,因为他利用水流把所有的尸体都销毁的很好。这就反而引起了整个公会内部的种种猜忌,都怀疑是敌对派系派的人去落井下石。
不过这些风声鹤唳和白夜明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在意这些暗流潜动。因为在他看来,这都是惊涛骇浪之前的小打小闹。
但赌斗归根结底只是公审之前的准备工作。重要的事情还是要进行公审。这其中的所需要涉及到的事情、所需要进行的平衡和利益交换就显得更加复杂了。
白夜明原本表示自己可以参与其中承担一些工作。但是长者表示他自己拼了这条命也会把这件事情准备好,就不劳烦白夜明了。白夜明在赌斗上的神奇操作真的是看的长者有些脑壳疼。
白夜明在公审开始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主要就做了两件事,他见了两个生物。更加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和一只龙兽。
人自然是被继续收押等着公审判决然后处刑的黑本。
白夜明在赌斗结束之后的某个晚上,进到了关押黑本的单间,打算和他好好谈一谈。谈完之后,让白夜明感到很有收获。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么?”白夜明在露面之后,见到对方并不惊讶于自己的出现,于是直接先行出声问道。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在擂台上并没有用尽全力去争得一线生机吗?”
“也不是,不过我倒也很想先听听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我觉得就算我在擂台上赢了你,我也不可能活下去。”
“为什么?”
“因为你对于我们这些人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希望我们全都死掉。不然你没有道理会授意我们晚上去那么对付那五个人,即便他们确实是在某种程度上冒犯了你的尊严。
但是你如果真的是自己提出赌斗和后面的公审这一套流程,那么你就会尽可能地让每一个个例都依照正常的流程走完这一套。但是.......”黑本说道这里,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事,你想说什么你就继续说。没关系的。”
“我想说,我认为现在发生的事情可能不是你的本意。因为你既然要公审的话,自然是希望一切都要符合程序正义的,但是这其中已经存在着太多不那么符合流程的事情了。
所以我猜测,这是一个多方妥协之后的结果。而你应该对这样的处理方式很不满意,所以你会做些什么,来让事情按照你的意志去运转。
所以我觉得即便能在擂台上赢过你,甚至不是赢过你,而是赢过第四期那些人派来的某个黄金的话,最终也讨不了好。
从你对那五个人的报复来看,就知道你是对这件事情的结果仍然耿耿于怀的。
所以我甚至可以大胆猜测,所有赢了赌斗的人,可能最终的下场也只是一个死字,而且是死得无声无息。
毕竟你控制了这片水域上所有人的生死不是吗?让他们在水中暴毙,再简单不过了。”
白夜明点了点头。在他看来,黑木对自己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一板一眼推测的都有根有据。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智商啊!
而这也是让白明感到困惑的一点,那就是自己其实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把自己的个人诉求表达的很清楚,他对于‘自己想弄死所有应该被弄死的人’这样的一个事实并没有加以丝毫的掩饰。
但仍然鲜少有人怀疑他在幕后做了什么。这就挺奇怪的了不是么?
白夜明当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不过换个角度着想的话,所有人却也都有着一叶障目的可能。
无论是在公会内部的斗争,还是作为第一期公会的整体与龙柒的斗争,都让他们将视线过多的集中于那些已经非常熟悉的旧对手的面孔上,而仿佛忽略了一直没有抛头露面的白夜明。
难道就只有黑本这样,既拥有分析事情的能力,同时也被推上了赌斗的最前沿,推上了要赌上自己性命悬崖的人,才会去思考这背后存在着的可能性嘛?
但是答案并不是这个样子。白夜明知道,只是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戳破自己的必然理由,所以看起来才像是谁都不明白的样子。
龙柒自然不会管白夜明到底要对那些人怎么样,反正在龙柒看来他们都死有余辜。
而长者他所在意的、所要求的只是在权力交接的过渡期间保持稳定。那些人既然名义上已经被放逐了,按理来说就已经不是公会的人了,他们是死是活长者并不在意。
而且。从更坏的角度来揣测长者的心意,就算他长期身为最高统治者执公执正,但毫无疑问也会是偏向守旧派的。不然在他治理之下,两派的矛盾何以积累至此。
在守旧派的角度来看,白夜明杀戮的更多是还是激进派的新生代。所以并没有阻碍着长者自身以及他所在派系的利益。他们犯不着上去跟白夜明自讨没趣。
而新生代虽然痛恨白夜明,本身就对白夜明带着天生的恨意,但是他们也是十分畏惧白夜明的。
毕竟他们很清楚,如果自己对白夜明表现出来对立情绪的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有冥冥之中的统治者的环境下,老水御对他们长年的心理暗示与积威很简单地就转化到了现在掌握了他们杀生大权的白夜明身上。
对白夜明的恨意再深,反抗白夜明再有道理,这份恨意、这份道理,在生死面前,也都很苍白。
“那您开始时,是想要问我什么问题呢?”眼看白夜明竟然点头同意了自己刚才的一番论述,黑本就直接对他换上了敬称。
因为在黑本一开始看来,现在搞得的这套东西简直是一团糟。
他看不出来弄的赌斗加公审这一套到底有什么意义。在他看来,直接全部都公审定罪处刑,或者哪怕是全部都直接私刑处理掉。都要比现在这套捏合怪有着太多的优势。
他能够去认可白夜明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其实并不是白夜明的本意,这是一个在不得已之下妥协出来的执行方案。
而白夜明直言不讳地认可了他的推测,白夜明大大方法地承认自己私下把所有需要审判的人全部都做掉了。这才让他觉得白夜明是个可以做大事的人。
至少很合他的胃口。
“我原本是想问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今后的打算?”黑本愣了一下,虽然他很期望自己还能有今后,还能有机会为今后做些打算,但是他的理智在此前并没有将这种期望调的太高。
所以白夜明乍这么一说,他就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就立刻开始狂喜起来。
在他看来他所尽力博取,不惜去出卖其他一起要被审判的的黄金们,为的就是那微乎其微的活下去的可能性,现在竟然就已经摆在自己面前了。
白夜明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自己不需要死了呗。
心思活泛过来的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里活下来还有最后一道门槛,那就是要回答好白夜明提出来的问题。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具体又交谈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都互相许下了什么样的宣誓和承诺,但是总之当天晚上黑本就在牢房里“自杀”了。
而白夜明在三天后在他火化后的墓碑旁出现了,作为是对之前的对手的一种尊敬。
黑本并没有以任何改头换面的方式重新出现在白夜明的身边。这让原本还对此有所怀疑的长者和龙柒,也都渐渐把黑本的死归结成了是一种个人的选择。这并不少见。
而白夜明之所以让黑本可以在水域之中随便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是因为黑本在宣誓效忠白夜明之后就已经被旅法师的力量所认可,给白夜明生成了一个召唤黑本的咒语。
咒语名称:【黑本,一击必杀的武士】
法术力费用:{3}{w}{u}
类别:生物
超类别:传奇
副类别:人类/猎人
异能:
{x}:抵挡一小时内将要对此生物造成的x点伤害。在一小时内以此法抵御的伤害不能超过体质值的两倍。
{1}:此生物在此小时内每抵挡过一点伤害,就在下一次攻击中获得+1/+0。此异能在每小时内仅能使用一次。
属性:力量4,体质4。
当黑本被法则解释为咒语的时候,这个咒语就自动进入了到了白夜明咒语的牌库里。
如果白夜明想的话,他可以把召唤黑本加到持有咒语列表当中,这样他就能随时支付五点法术力,把黑本召唤到自己的身边。
但白夜明也并没有这么做,这样做实际上是很浪费的行为。
因为黑本是生活在水域中的,而水域这片地作为巢穴,所天然附带的异能就是可以让白夜明召唤生活在巢穴范围中且与白夜明进行了契约的生物,只不过是需要额外支付一些法术力罢了。
所以不论是黑本隐藏在水域中的哪个角落,只要白夜明需要的时候,都随时可以把他召唤来自己身边。
而且白夜明也可以凭借着这种契约的关系,随时随地的与黑本进行沟通,这就方便了他去让黑本处理一些原本自己或者佳玉要动身处理的事情。
比如说去收尾那些理应被审判却因为各种原因被放逐的人。
白夜明见到的第二个生物是一只龙兽,是当初的那只翠水龙。(见第四百四十二章)
它衔着白夜明当初给他的那缕发带,找到了和佳玉一起在水边踩水玩的白夜明。
白夜明认出来了他,就把已经游出岸边很远的小霞龙直接召唤到了自己跟前做翻译。小霞龙出现的时候还保持着扑腾水的姿势在一脸迷惘。
在沟通上了之后,水龙向他表达了自己想要复仇的想法,这让白夜明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它的仇人已经不存在了这种事,以及怎么去解释自己现在继承了那种力量。
白夜明之前听小水御阐述老水御过往的种种行为的时候就明白了,当年在那只死去的翠水龙身上发生了什么。
老水御为了维持自己统治的稳定性,也就是为了防备外来的强大古龍会占据自己整片水域,然后进一步控制自己。就操纵起了所有它能操纵的对象。
所以它不单单操控了公会里的黄金猎人们,同时也操纵了所有在水中拥有等同于古龍级别力量的龙兽们,那只翠水龙就是其中之一。
人类中有不愿意被控制所以奋起反抗的勇士,在龙兽中自然同样也有,甚至还更多。毕竟愿意做狗的人不少,但是愿意做狗的龙没有几只。
而反抗水御的下场,就是被自己体内永远驱逐不尽的寄生虫所折磨着,最后被它们耗尽自己的所有生机而致死。
老水域通过操纵这些人和龙兽,去让他们与外来的龙兽们进行搏斗,相互消耗,以确保自己对这片水域的绝对控制权。
而那只翠水龙既不想被奴役,也不想成为这种没有意义的斗争的牺牲品,于是就被水御认为是反抗者,在倔强中被痛下杀手。
最后白夜明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这只水龙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对这只水龙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两个人的命运悲惨的那一部分确实有相仿之处。
他不希望这只水龙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做出一些让白夜明不得不下令讨伐它的事情。
水龙听完这件事情的种种内情之后,没有对白夜明再说什么。
它既没有坦然地放下这份仇恨,同时眼神中也没有再流露出太过凶狠的表情。它只是转身游走了。
或许这才是最正常的态度和反应吧,白夜明从它的背影中阅读出了这只水龙一生中恐怕都要在这种愤怒与谅解之间不断徘徊,而无法挣脱。
但这就是它的命运。
每个人在这个时空的轨迹里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命运,这种命运是很难被改变的,但是时空本身却很脆弱。
这让白夜明产生了一些明悟,他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要面对命运是什么。
他要帮助这片时空的人还可以去拥有命运,而不至于被奥札奇吞噬一切。
他要找到那个机会。
那个让这片夕阳下的人,还能从容地说着关于爱恨情仇的故事的机会。
第五百八十九章 公审开始
骚动是在白夜明吐出了某个不应该被提出来的人名的时候就开始弥漫的,但是大家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白夜明就接着往下说了。
而在白夜明说出了第二个不应该被发音的人名的时候,在反应过来了的人那里,这种骚动就沸腾到了极致。
在公审的场合上,在白夜明站在高台之上宣布这些人有罪的时候,在下面无数的人翘首观礼的时候,白夜明扔掉了长者给他准备的统计资料和稿件,开始自己说自己的。
那个名字,那两个名字,那接下来的一大串名字,是赢得了赌斗的人。
按理来说,他们以自己失去除了生命的一切作为代价,是没有理由会在这个场合会被白夜明把所有罪名都公之于众的。
但那些知道实情的高层和黄金们,也就仅仅是躁动而已。反正他们既然是坐在这里,就说明他们在整饬的范围内并没有做出来不可被饶恕的恶行。
他们只是带着困惑且不安的表情,听白夜明继续罗列着在足以致死的种种罪名下,那一个个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名,揣测着到底这个公审又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知晓的变故。
而那些被特意邀请来观礼的不知道内情的基层骨干和中层干部们,也就是各镇一二把手,各个猎人公会分会的负责人,各个渔村的村长,学校的高级教室,中小型家族的代表。
这些因为在基层组织中有着莫大影响力的而特意被白夜明点名请来观礼的人,都感到莫名惊诧。
他们不知道最上层的种种谈判前后的因果,不知道围绕着这个名单曾经出现的妥协与赌斗,他们甚至不知道谁是应该死的,谁是“因为一些理由”不应该死的。
但是他们用不着区分。
他们已经被这漫长的名单和名单上一个个平时听起来如雷贯耳的名字给吓到了。
变天了!不,不是变天了,是世界要毁灭了吧。
类似的想法在这些中层阶级的人心中不断响起。
公会是疯了么?各大派系是疯了么?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同时对这么多人下手,光明正大的进行大清洗?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白夜明在宣读完了名单之后,就又开始一个一个的详细阐述他们的罪名:
“央罗,你在四十八年前先是在谈判前下毒毒害了第四期调查团的两名守卫,进入到第四期的营地之中的水源下毒,最终造成7名人员死亡,意图破坏谈判......在围剿龙陆的当晚......
你可认罪?
央临,你在围剿龙陆的当晚,收受第四期调查团的贿赂,故意在临水大街三条的战斗位置防守失位,导致你身后位置上三名上位猎人一名下位猎人殉职,为了弥补失位......
你可认罪?
罗蔷,你先是在谈判协议签署后引诱第四期调查团的光恒叛离,并在叛离过程中伙同他人设伏杀害了追索光恒的4名猎人,并在之后......
你可认罪?
......
光索,你于谈判协议签署后,背叛第四期调查团,并且为了获得被许诺的背叛后的待遇,窃取了重要机密两份,并配合伏杀了对你的追击人员....
你可认罪?
......”
白夜明宣读出的每个人的种种罪行,让下面来观礼的人听得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一个是没有想到白夜明居然会把几十年前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阐述在大庭广众之下。
另外一个是不敢相信白夜明居然真的敢公开地把这些应该被捂得严严实实丑闻全部都倒了出来,并以此为依据处以这些人死刑。
那些自诩身正不怕影子斜,并没有沾染过类似因果的人,不担心白夜明会顺势对他们发难,他们担心的只是白夜明因此带来的巨大影响,可能会使得公会在死后的一段时间里都处于巨大的动荡期。
而这份动荡期中会发生的变化,对于他们更好的完成自己安土守家的职责是非常不利的。
而另一些人则不然,他们不但感到震惊,而且感到惧怕。
因为他们在之前的时间里,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或者为了一些利益上的交换,都或多或少的做过和之前被白夜明宣判的人相似的罪行。
只是他们犯下种种罪行针对的对象,并不是现在重新回到漩涡中心的龙柒及其手下的调查团。
他们担心既然白夜明现在可以将这些罪名作为借口,去清算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那么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将来白夜明就完全有可能以他们犯下的罪行作为借口,同样去清算他们。
总而言之,他们眼中的白夜明,打破了一种在这片水域上保持了数十年年甚至上百年的默契。而这种默契被打破,让他们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在此时的他们,完全不会去思考:自己之所以会被清算,完全是因为曾经真的亲手犯下过足以致死的罪行,曾经剥夺过一些其他无辜人的性命。而不是白夜明的任性妄为。
他们不会去这么想,他们所能够看到的仅仅就是白夜明要来杀害他们了,白夜明要来追究一些他们应该已经不用去承担责任的罪行了。
这已经是他们所不能接受范畴了。
但是还没有等他们莫名惊诧完,还没有等他们无能狂怒完,白夜明在接下来宣读的事情,就更是让他们显得更加惶恐。
“田家第二十九代家主田靶,主动参与谋划挑拨,最终逼迫彼时已经宣布加入公会中的龙陆不得不背叛,并且组织串联封家、刃家等十二个中小家族共同参与到围猎龙陆的行动之中.....处除以死刑,鉴于已经故去,改为剥夺一切荣誉,并对田家处以惩罚......
封家长老封长、封千丛、封絮三人,参与龙陆阵亡后追杀第四期调查团的战斗,共计杀害黄金猎人2人、上位猎人15人,下位猎人4人。其中有总计10名猎人在丢掉武器投降之后仍然惨遭杀害......三名长老现已失踪,无法参与审判,直接宣布为罪名成立......
黄金级猎人钱薄......直接宣布罪名成立......
......”
疯了,白夜明疯了。
这么想的已经不仅仅是吃瓜群众了。
长者的心中甚至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人死了都要被追责么?
赌斗赢了的人也不会按照承诺被放过么?
那些商议后直接被放逐的人,估计是全都死了吧。
白夜明,是真的太狠了。但他这么做,到底在图些什么呢?
第五百九十章 抗辩
白夜明不紧不慢地念完了他存在在脑海里、存在在系统里的稿子,然后一脸平静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和龙柒、长者还有那些在这段时间变得已经熟悉的公会高层们进行了眼神上的交流。
白夜明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到了不解,看到了疑惑,看到了愤怒,甚至还从个别人的眼光中看到了欣赏,但是这对他来讲都无所谓了。
他不是为了得到任何人的认可,也不是为了得到任何人的理解而选择今天这样做的。他只是为了去维持自己的本心。
“你们对自己的罪行有什么要辩述的吗?”
白夜明凝视着在台下跪着的犯罪嫌疑人们。
当然,这个世界并没有嫌疑人的概念,甚至对于司法审判的整个流程和概念都很模糊。
他们也许有着叫屈伸冤的诉求,但如果白夜明不去主动的提及的话,他们甚至都没有去申诉的渠道和可能性。
但即便如此,白夜明还是打算给他们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这才是他要的道德的制高点。
他很确定其中应该没有冤假错案,但是他仍然有些恶趣味,想要听一听那些人还能讲出来什么花。
但是那些囚犯们一个个的看看白夜明,就是不打算开口,似乎开了口就像是怕了白夜明一般。迷之沉默的许久过后,场上的平静被白夜明自己打破了:
“怎么,你们无话可说了么?如果没有人觉得审判有问题,那么我就要宣布罪名成立了。”
“等等,我不服审判。”
“哦?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想要申辩的?”
“我和当初龙家的龙一天同样都一起去带队追杀龙陆的手下余孽们。我负责带一队黄金,他负责带一队黄金,凭什么我被处理死刑,他却连个屁事都没有?”
“他并不是连个屁都没有,只是他罪不至死,所以他的罪名还没有宣布。我现在宣布的的第一批名单,就只有需要被处以死刑的活人以及应当被处以死刑的死人。”
“那凭什么他罪不至死?当时论功行赏,他带的那队人可说是战功赫赫,杀了三个黄金。而我也就只杀了两个。论在总人头数,他也比我多了杀四五个,
所以为什么?最终被判处死刑的是我?
是不是就仅仅是因为他是龙家的人,让你们背后和他的家族达成了什么交易,你选择就放过了他。让他干脆过几年就出狱,实际上一点事都没有。我却要因此死在这里,我不服气!!”
下边的人也一片哗然,因为他说的这个东西并不是不可能存在的现象,确实一些古老的大家族,尤其是像龙家凤家这种代表了公会古老传承的家族,在这些年来就是会受到种种的优待。
这个问题看起只是一次叫冤,但是实际上非常尖锐。白夜明回答不好的话,他整个审判的公信力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白夜明并没有慌张,实际上他对于这个情况已经有所预料了。他在心中早已经把所有能遇到的突发情况都已经排练过几遍,他还是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到:
“你说的那件事我知道,但是你和他情况完全不同,这不是用数目可以解释。
你当时带领三名其他猎人一共杀掉了龙柒手下的一名黄金,以及七名上位猎人。
当时其中的一名黄金和两位上位猎人负责留下来阻击你们的队伍,以便让剩下的五人逃跑。
黄金阻击者在跟你们周旋了半个小时之后,因耐力耗尽的缘故,主动宣布投降。
但你们在接近他并打消了他的顾虑、接受了他的投降了之后,突然暴起杀人。同时谎报是在战斗中将他杀死的,以此领取了战利品的奖赏,是不是这样?你还敢说你们犯下的是同样的罪行么?”
“是这样,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但是在那个时候,我杀的人毕竟是敌人。杀敌人难道有什么问题吗?那时候大家谁有不是那么做的呢?”
“杀敌人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你杀的不是敌人!根据公会法律的相关记载,在敌对猎人已经投降的情况下,应尽量保障其人身安全,并将其押付相关审判机构进行审判后再进行定罪。
如果由于个人原因杀害被俘虏人员的话,如果被残杀者为下位,则判处流放并剥夺所有个人财产,若被残杀者为上位的以及黄金猎人的话,则处以死刑。从犯可以视情节严重程度,罪减一等。
这个规矩你想必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就算当时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你难道就没有因为心中的不安,去翻一翻公会最基础的规章制度吗?”
“那龙家的龙一天呢?”
“龙一天的罪名之后会进行宣布。
你现在要问的话,我只能说他们所杀掉的所有黄金和上位猎人,都是在正常的战斗之中不得不杀掉的。这些过程都被他们后来俘虏到的上位和下位猎人所证实了。
所以他在这个事件上只是遵守公会的命令,去完成公会交待他的任务。死刑的量刑标准在他身上并不起效,龙一天之所以会受到审判,是因为他所犯下的其他罪行。”
“我不服气,他杀的人比我多,凭什么最后死的是我!”
“这不是你服不服气的问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去负责。下一个!”
“我也有一事不明白!”另一个人梗着脖子说到。
“你说。”
“你说我收受贿赂,从而出卖公会自己的相关人。导致有两名猎人在对龙柒的营地进行监视的时候殉职,这我认了,因为我确实是拿了钱做这种事情。
但我所不服气的是,这只是因为我针对的人是龙柒的人就要被审判吗?同样有其他的人,他们也拿了钱,出卖了自己人,出卖了自己家的兄弟,甚至出卖了自己的队友。
只不过他们把这些人出卖给了公会中其他的蛀虫,而不是龙柒。这样的人就不用被审判了么?为什么他们还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难道做的事情不是比我更加罪恶的吗?”
下面不少人在听到他提这个问题,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真的是不想要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在他们眼里,有的人就是看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故意把现在已经越燃越烈的这把火从龙柒的世界烧到他们这些人头上。
而白夜明怎么回答将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但是白夜明确也并没有让他们内心中的恐慌失望。
“我没有说不惩处,但事情有轻重缓急。我们先要把你们审判好,请你们上路,这样才能让四十多年前枉死的人得以安息,大家才能坐下来变为一家人。
对于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在这里向所有人承诺,只要有人曾经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而被我知道了,而证据确凿的话,他就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审判。
不管这个人是谁,不管他犯下的罪行的目标是什么。没有人可以违背公会的法律。”
此语一出,四座哗然。
第五百九十一章 谁会站在那么高的地方?
就连一直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龙柒和一些守旧派都皱了皱眉头。白夜明这番话有些过于耸人听闻了。
白夜明给人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猖狂了,颇有一种小人掌握了权柄,在恣意玩耍的感觉。
从道义的制高点上来说,对那些犯下严重罪行的人进行审判,给与他们应有的惩罚肯定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问题是,谁会没事干在道德的山峰上站的那么高啊!
白夜明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想的很透彻很明白。所以他在某种程度上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那就是对于一个稳定的社会来说,法制是必须的,但是绝对的法制并不是必须的,甚至有可能是必须不能够去这样做的。
因为任何制度的制定,都需要符合它所需要管理的群众的情况和状态。脱离了群众基础的制度,就像是空中阁楼一般,只会在建成之时轰然崩塌,砸死无数。
在白夜明前世地球上所生活的时代,经济高度发达,民众认知水平足以认识到法律的意义和明确法律的条文,这个时候营造一个相对绝对的法制社会,无疑是利大于弊的。
一个健全的法治社会,最大的重要性反而不是维持公义,让道德行之无阻。最大的重要性在于给与社会中每一人一种安全的期望。
让所有人都觉得在日常的生活生产之中,所有的争端都会有司进行公平裁定。这种心态会让每个人都去大胆和热情的参与到整个社会的运作之中,焕发出更多的活力,提供更多的生产力。
而生产力的提升,国家公权就会变得越来越有执行力,可以将法律的概念普及的更好,将法治的意识推广的更深。如此一来,不但维持绝对法制的投入可以得到更大的保障,其所需的成本也会逐渐地降低。
这就是一个正反馈,强者愈强。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白夜明生活在一个世界两极之一的国度的前提下,建立在白夜明生活在一个始终以国家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最为出发点的正党领导的国度的前提下。
不说别的,哪怕是在白夜明穿越之前的一百年那个时间节点,想要按白夜明穿越的那时候去在全国范围内搞法制建设,都是一种愚蠢至极、甚至于称得上是逆行倒施的做法。
因为那时候四分五裂的军阀割裂和半半社会,没有力量去维持法制,也没有力量去宣扬法治。
在那个环境下,任何法,无论有没有,无论是怎么制定的,
最终都会成为拥有权力的人统治没有拥有权利的人的一种暴力工具。
最终都会成为上层阶级为了满足和人私欲和对下层阶级的剥削工具。
这有法和无法,其实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正所谓“立法而行私,是私与法争,其乱甚于无法”。《慎子·逸文》
白夜明还记得他有一部很喜欢的一部电影,是初中时看的星爷拍摄的《功夫》。开头的两个场景,几组交锋,就已经将上个世纪初混乱无序的上海滩展现的淋漓尽致。
开场鳄鱼帮的老大将巡警扔到墙上,砸烂了一副写着《罪恶克星》的牌匾。然后大声地质问在警察局中瑟瑟发抖的警员“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就在他趾高气扬地离开警察局后。却直接被团团围上的斧头帮成员堵在了警察局门口,最终被斧头帮老大活生生砍死。
镜头给到扬长而去的斧头帮老大的背影,他冲警察局喊道让他们出来洗地的时候,探长正躲在他的办公室里大笔大笔地数着钱。
那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法制的社会,最终即便主人公学会了那一式如来神掌,战胜了火云邪神,也不能够让天下大同。只不过是守护住了自己的命运,守护住了身边之人的命运。
就算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出现什么样的强大的力量,将上海滩市井间的犯罪组织,将狼狈为奸的警察局,将尸位素餐的大上海议员们都荡涤一空。留下的城市也只会被新的黑暗重新瓜分。
虽然说白夜明现在所处的怪物猎人世界要和和20世纪的上海滩相差很远,无论是在经济的发展上,还是在一些基础的社会法则上,都不可以以同一道理记。但有些关于法制的特点是共通的。
那就是在这样的两个环境之中,均不同于2020年的地球,一个普适的规则并不能带给掌握更多掌握力量的人更多的收益。
只有不健全的规则或者说受到掌控力量的人操纵的规则,才能够带给他们更多。
在怪物猎人的世界里,猎人们相信的所有的东西,就只有自己手上的武器。因为在与龙兽的搏斗之间,只有武器和自己背后的战友是值得依靠的。
这种依靠会让猎人把维护自身的利益和狩猎小队的利益凌驾于一切的规则和法律之上。尤其是当两者之间产生了实质的冲突之后。
所以虽然说猎人公会有着自己的纪律部队公会暗夜,但是绝大部分的猎人并不相信公会暗夜是用来保障每一位猎人的权益的。正相反的是,他们始终把公会暗夜放在自己的对立面上。
就连公会暗夜这种隐晦的不能再隐晦的,用以执行律法法规的机构,都会引起猎人群体的极大抵触情绪。
就更不用说白夜明现在这种几乎是不计任何成本,也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去处决猎人的行为了。
这种行为几乎招致了所有人的反感。长者已经完全看不懂白夜明为什么要去做如此的决定来自毁长城了。
就算白夜明拥有对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但是他这么做无疑也是愚蠢至极的。
就算最终要实现他刚才所说的清算所有人的目标,他也应该是一步一步地去实现。先有所妥协的拉拢一批,,分化一批。
在把能够团结的所有人都团结起来以后,去打击最边缘的那一批。然后在慢慢的推广他的理念以及清算他所认为的敌人。一步一步地蚕食着众人的理念。
那才是一个合理的计划。
而让长者更加不安的是,白夜明在说出这话之后,在其他派系之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轩然大波出现。面对如此狂妄的论点,没有人当场回以相对应激烈的抗议,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他们早就为白夜明准备好了一切。
第五百九十二章 不速之客
长者之前就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今天的公审大会,恐怕肯定是没有办法平平常常、顺顺利利的开完的。
注定是要难以善了。
在长者原本的预计中,在此前秘密控制需要被审判的嫌疑人或者是进行赌斗的环节,就应该会受到极大的阻力和干扰。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最初的几番扯皮和争斗之后,一夜之间好像所有的反对派势力就偃旗息鼓了一般,开始配合进行赌斗以及其他的相关安排。
这让长者不由有一种怀疑,他们提出的赎买、赌斗或者在流放人数上的讨价还价,这些林林总总的中间方案,其实都是某种程度上的掩人耳目,其实是为了干扰他们的判断而用的。
这些步骤的目的,就让他们相信这些家族是真的希望可以在这件事情上通过牺牲一两个人的方式来息事宁人,以保全主体,从而掩盖他们的真实意图。
而另一个让长者感到无比担心的征兆,就是他的遍布整个公会角落的独立情报部门居然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听到看到。这中情况从未发生过,可谓是非比寻常。
因为之前有冥冥意志的存在,所以大部分在这一片水域上进行的阴谋算计都隐藏的十分深蔽。但是长者的机构仍然可以洞若观火一般地收集他们的种种秘密。
长者他只要想,就可以掌握每一个事情最具体的情报,知道每一个人在其中到底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
举个例子,如果他没有这样的能力的话,他就无法直接给白夜明一个在40多年前到底谁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过的详细资料。
但是长者在之前的时间里却什么异常都没有探查到,好像那些反对派就像伏首认罪了一般在私底下没有任何的串联,他用自己的屁股想一想都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也是不可能的
事若反常必有妖。
这是违反客观规律的,就算他们最终决定不造反,肯定也有三三两两私相授受的过程,肯定也有拉锯商议并定下最终决议的过程。
但如果从头到尾都干干净净的话,就才是最不干净的地方
这种前所未有的隐蔽性,无疑说明了他们正在谋划着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计划。
长者调动了自身派系的所有高端力量,大师、黄金、熟手的上位,都预备在了这个公审的会场。与此同时龙柒把自己带来的得力干将们也都混编了进去,跟着一起负责守卫的工作。
他们两个之前还特意提醒白夜明,一定要尽可能的在公审的过程中掌握住场上的局势,以防万一。
一旦场上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大量的基层人员中立派,将会是最终决定走势的胜负手。毕竟白夜明将来想迁徙,是少不了他们在基层施力的。
但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以为是和他们一起搭台唱戏的白夜明,保证了半天,最后张开嘴唱的这叫一出什么狗屁倒灶的戏码。
待会要是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就白夜明刚才的发言,已经活生生的将原本有可能站在他们这边的基层力量中立派,推到了对手的那边。
长者叹了一口气。看来白夜明这孩子终究还是不如自己的呀,如果不是他掌控了这片土地的生杀大权,如果不是自己大限将至。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把权力移交到这个人手上呢?
而他们担忧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在白夜明正要宣布开始行刑之前,就又冲了进来一批人。
其中有黄金,也有不少的上位,谁也说不好其中是不是还有着隐藏着的大师。这些莫名的不速之客身上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小水御并没有感受到他们的身上被老水御种下的印记。
换而言之,这些人都是公会激进派以及各大家族所培养的秘密力量,他们从小就喝煮熟的水长大,吃的也是被精心处理过的食物。
并且尽可能的在历练的过程中不显露自己的气息,让水域无法察觉得到他们具体实力。从而没有给他们种下寄生虫和精神印记。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们大批量的得到了龙柒提供的驱虫药剂,或者他们自己也研发出来了驱虫药剂。所以可以有效地避免寄生虫的感染。
看了一眼有些惊异不定的龙柒,从她的眼神中白夜明也没并没有看出过多的信息。但是直觉告诉他看来后一种可能性大概率上是可以被排除的。不然情况早就变得比他所想的更加棘手了。
这些人的出现,甚至于不害怕寄生虫,原本就在在白夜明的预料之内。他对整个公审大会上可能会发生的什么样的意外其实都准备了相应的预案。
在白夜明的种种计划之中,估计的对方最弱智的表现,就是派出来一些已经在生死薄上有名有姓的黄金或者上位来跟白夜明找茬。
那白夜明就会亲切地告诉他们,并让他们以切肤之痛体会到,什么叫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而如果反叛的主力,是由现在这种不受白夜明操纵生死的黄金猎人组成的,白夜明也在计划之中想好了应对的办法。而且长者的情报也早就给出了这种可能性。
因为白夜明有着数量更加庞大的黄金可以供他驱使。只要白夜明承诺不去催发这些黄金身上寄生虫,他们就与对手在战斗力上别无二致。
同时只要白夜明能够展示出他可以永久地去除这些寄生虫能力,那么他们在有求于白夜明的情况下,就由不得他们不去拼命。
那群人冲进会场之后,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冲到最中心的审判台上,救出那些还在被束缚着低头跪下的罪人们,如果能够冲击到白夜明的边上,挟持或者杀掉白夜明就再好不过了。
但白夜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紧张,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可能只是对手用来试探自己的棋子,既然他们有足够的心理和缜密的行动能力,在这片水中能制造出几乎没有接触过水域的黄金。
那么他们当然也会明白自己派出来的这些刺客,在今天这么宏大的一个典礼上,也只是杯水车薪,搅不动几番风雨的。
与其担心他们能造成什么破坏,不如想一想在他们搅起乱局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趁机潜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毕竟对方就是再傻再天真,也不会傻到认为就凭着这么几个黄金和十几个上位,就能够把自己格杀在这里吧,那也显得太过儿戏了。
要真敢这么想,这到底是鄙视对方的智商呢?还是鄙视作为对手的自己的智商呢?
第五百九十三章 掀开的底牌(2in1)
白夜明这排场摆的还是挺大的,所以那群不速之客的出现和入场虽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乱,他们也趁着这混乱向前挺近了一些距离。但是很快地就被阻击了下来。
根据白夜明此前制定好并下发的预案,遇到突发事件的第一优先级是将观礼的人群向着提前准备好的安全区转移。然后在同时根据事件的实际情况派出处理部队。
观礼的人群在指挥下撤退的有条不紊。
他们大多数人都曾经当过猎人,也经历过种种大风大浪的事件。就算个别一直是文职的干部,也在常年的基层工作中锻炼出了遇到事情波澜不惊的强大心理素质。
更不用说,他们早在白夜明给与言语惊吓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猜到今天恐怕是难以善了。
所以当有人在两旁引导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一哄而上发生拥挤踩踏事件,而是排着队井然有序地就撤退到了两旁的安全区。
白夜明特意在筹备的时候,就把安全区修建得非常有特色。那是耸立在整个会场两侧的石质高台。之前没有人特意说明的时候,把它当成是城门楼子的人不在少数。
站在安全区内不但不会被在原本会场位置进行拼斗的两拨人发射的流弹误伤,同时还可以将下面打打闹闹的你死我活的热情洋溢,看个一览无余。
可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人小。
长者和龙柒以及其他公会长老所在的位置,实际上在白夜明所在的主审判台的左右两侧,他们想要撤退到安全区并不是很方便,所以他们干脆就坐在那里一副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样子。
而这也是长者为了帮助白夜明所特意设计的位置,因为一旦反抗的队伍要对白夜明施行斩首的话,那么在向前挺进的过程中,就很大概率会危害到公会的各个长老们,其中不少还是各大家族或派系的掌舵者。
所以在这样的危险下,他们才会乐于派出自己手下的力量参与到安保工作当中。
龙柒在反应了一段时间后,就意识到了这些人还没有当场暴毙,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被植入寄生虫,她于是惊讶的转头问长者道:
“你们居然还有这样的黄金,你之前知道这个情况吗?”
“当然知道。想弄出这样的猎人,原理也并不复杂,我知道很多家族都在做,只是很难弄清楚确切的数目而已。”
“你们用的就是,最笨的那种方法吗?”龙柒有些不确定地说。
因为她在使用那团白色神秘物质炼制出可以摆脱寄生虫的“疫苗”之前,实际上就是使用完全隔绝的土办法去躲避开寄生虫,所以她知道维持这种办法付出的成本是极高的。
只要一个人的黄金气息被曾经的老水御感知到了后,老水御就会千方百计的通过这个人食用的饮用的物质,以及与他接触的物质,来将寄生虫想方设法地传递给他。
他们进行过很多实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弄清楚维持这份隔绝要付出多大的成本以及毅力。
而更重要的是,龙柒生活的环境之中,本来就基础没有人感染寄生虫。而公会这边,水、食物、指导新一代的老黄金们,没有一个不是潜在的感染源。这种方法就显得更加耗资靡巨。
长者苦笑了一声说道:“是啊,我们就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
当然我们也试过想要得到你们的药剂,这么多年我们向你们派去的情报人员,最多也就是了解到了你们的药剂是通过什么样的原理产生的。
我们也有那份物质,只不过我们对于它的特性一无所知。当年也只是出于谨慎而把所有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一份。
所以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想要追上旧大陆三四百年的科研进度,对我们来讲无疑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获取不到具体的流程,我们就只能使用土办法。”
“你们?”龙柒注意到了一个异常的字眼:“那这么说来,不单单是这些反抗者们有着不受寄生虫困扰的猎人。在你们...就是被他们称之为守旧派的你们手里,同样有这样的人的存吗?”
长者冲他笑了笑:“你不觉得这个问题,还是直接去问白夜明比较好么?”
龙柒讨了一个没趣,也就不再言语了,不同于大多数人把视线放在下面打生打死的对峙上。她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白夜明的侧影上。
龙溪现在对于白夜明的感情很是复杂。
一方面她很感激白夜明出头为她做的这一切,尤其是帮她实现了她的复仇愿望。而且在她自己已经开始妥协迁就初心的目标的时候,白夜明仍然信守了他当时的承诺。
甚至他不惜在今天搞出这番雷霆震荡,也要一点折扣不打的兑现当初对龙柒说过的话
但另一方面龙柒又感觉有些畏惧,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猜对过白夜明究竟在想些什么。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二十多岁的孩子,却总是有着出人意料的抉择。
无论是一开始白夜明的真实身份,还是白夜明为什么会同意她的命令去解锁水御的牢笼,还是白夜明在今天所做的种种事情。都让龙柒错愕、惶恐。
在龙柒看来,自己对白夜明要求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愿望,实际上都反而成为了白夜明的台阶,自己是一次又一次为他提供了一个又一个绝佳的借口。
如果龙柒不是知道自己真的是想复仇,她会认为一切都是白夜明给她下的套。
就好比说此时,龙柒已经确切的感受到白夜明有着属于自己的计划。而帮自己复仇,只是白夜明把整个水域向着他计划去推动的一个切入点。
就算没有想复仇的自己的话,甚是与哪怕自己和公会没有任何矛盾的话。白夜明照样也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在这处地方搅出莫大的风风雨雨,最终还是会拿到整个公会的控制权。
因为这种混乱一开始就是他想要的。
自己与这样的人为伍,并且欠下了这辈子都难以偿还的人情,龙柒不知道到底是对是错,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除了复仇以外,她心中还有一个无法被磨灭的、与长者相同的职责。她也是带着大长老的命令来的,她也是带着拯救公会、赢得成神竞赛的任务来的。
就算抛弃这些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她也要保证第四期调查团可以顺顺利利的在新大陆生活繁衍下去。
偏偏白夜明现在表现出来的疯狂、偏执与不可琢磨,让她对这份必须要顺顺利利的前景,在心里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
在刚刚龙柒与长者对话的同时,其他的公会高层长老们也在互相交头接耳。佳玉坐在长者的另一边,几乎是会场上最安全的位置。
而白夜明仍然在和那些跪在地上叫屈的猎人们一一核对着他们的罪行。白夜明使用早就提前设置好的扩音装置,让两侧安全区上的观礼者们也能够继续顺利的听下去。
似乎在场下正在进行着的殊死搏斗,全然没有发生一般,所有的进程与安排只是在被稍稍打断后,又恢复了井然的秩序。
白夜明展示给众人的坚定决心,以及任何理由都不能阻止他的气势,由此可见一斑。
除了那些观众以外。在审判台上台下的人,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慌张的。
深处风云中心的白夜明知道,这只是今天这场大席的开胃前菜而已。
他说着说着,说话的频率就越来越快,情绪也显得越来越激扬。
他显得有些兴奋,白夜明想要知道到底那些反对派们,到底准备了怎样手段,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后手,就想着要跟自己对弈。
这种钓鱼提竿前的位置感,让他觉得由衷地快意。
这种未知的刺激在嘈杂的环境下,于白夜明的内心中不断的回响、放大。让白夜明一时间竟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在最后一个叫屈的人也闭上嘴巴的时候,白夜明就知道这一刻要到来了。
他大声的宣布:“
“既然没有人再对他们的罪名有所异议,那么我宣布开始……”
而就在这时,突然就从白夜明的身侧后方响来了一个声音,他朗声说道:
“我有异议!”
白夜明循声看去,这是一名激进派的大师。因为身为大师所带的身份地位,使得他位列主审台两侧的长老席内。
就当他刚起身的时候,一道刚猛的气机就准确无误地锁定了他。这道气机是来自于龙柒的贴身大师级侍卫,他也坐在长老席中。
他出现在长老席上,就是为了提防属于反叛者阵营的长老们会忽然发难。而白夜明也早早让小水御帮忙抵御大陆中心的结界对他的侵扰。使得他可以直接释放出大师级应有的力量。
“你有异议,那你有说说看你有什么异议呢?
是他们所犯下的罪责,有哪个条目我说的不够详实呢?
还是他们所被判处的惩罚与他们的罪名不相抵呢?
还是说你觉得公会流传至今的法律存在着什么问题呢?”
一连串的三个问题,在旁人听来仿若狂风骤雨。
“我的意思是,你既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在这个审判台上大放厥词。公会并不需要一个外人来告诉他们究竟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所以你的事的意思是,公会的规则只能由你们来说,只能由你来说。而不能由我来说,不能由你们不喜欢的人来说,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公会的规则就摆在那里,在任何人那里都应该都是相同的。他们既然罪行无误,那么罪名成立与否,就与你,与我,与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这难道是一个需不需要的问题么?”
“你在跟我在这里逞口舌之力,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这句话是应该我跟你说,如果你对他们的罪责和罪名都没有想要说的的话,那么我就要对他们进行处刑了。你不要在这里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来妨碍我,妨碍公审进行了。”
“竖子你敢!”
不只是这名大师在长老席上站了起来。一瞬间,锵锵锵地又站起来了七八个长老。
他们一个个都用手遥指着白夜明,朗声说道:
“我们也有异议!”
“你的证据,无法说服人!”
“你没有资格代表长老团对他们进行审判!”
“你没有解读公会法律的资格!”
“......”
白夜明轻蔑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刚刚在一个一个审判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提出来异议。非得到了最后的关头,你们才开始放屁。”
说完了白夜明也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到了行列中第一个被判处死刑的人面前。
两个人对视着。
又不是所有的被审判的人都像反叛者一样,抗拒着这次公审,抗拒着这一次对自己过往罪行进行偿还的机会。
尤其是这第一位还是一个龙人族。他知道就算今天不被审判这件事情,这件他已经用了几十年来尽力忘却的事情也已经重新被白夜明搅开了伤口、剥去了伤疤、开始汨汨地往外流着血液。
就算他今天不死,他也熬不过几十年后由这件事情、由他过往犯下的罪行给他带来的心魔。所以他的眼神很平静,这种平静也感染了白夜明,让白夜明重新恢复了镇静。
白夜明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剑,正要一刀斩落的时候,剑刃上突然传来了巨力,把它击打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白夜明也随之打了个转。而他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出手者正是那名大师。
“你真的以为你是一名大师,我今天就不舍得弄死你吗?”
“那你可以试试看!”说着那名大师释放出了自己的气势,他把自己的整个状态一下子就解锁到了黄金的巅峰以上,直接释放出了属于大师级的精纯力量。
这倒是出乎了白夜明的意外,因为在没有得到水御庇护的情况下,这对于大师来讲就是自杀的行为。他原本以为这些反抗者并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的。
而场上的变故还不仅仅是这样,突然又从外面涌入了无数的黄金和上位猎人。小水御的告诉白夜明,这些猎人的身上按理来说都是被做过手脚的。
而白夜明直接对小水御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之后,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进入到寄生虫被引爆了之后走火入魔的状态之中。
小水御告诉白夜明,他与这些猎人身上的联系,在一瞬间被切断了。
看来对方这是,
掀起了自己的底牌,亮了真家伙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难道是地脉聚流?(2in1)
从安全区上的守卫行列中、安全区下石质围墙的内部暗门里、以及主审台的后方、还有从附近各个方向远远的赶来的猎人们,将更多的反对派叛军堵在了主审台的前面。
于是即便在对方有了大量的生力军加入后,阵线还是很快就被稳定住了。
并且随着双方对峙的人数越来越多,打斗却反而没有刚才那么激烈起来。
因为之前一个人如果在对抗中连续击破几个对手,所受到的重点关注,不过就是被附近几个猎人夹击而已。
而现在随着双方各有十几名黄金陈列在了阵线上,一个人所能承受的压力就变得十分巨大了。不用说一个上位猎人被黄金盯上是什么结果,就算是黄金也不可能轻易对付复数个同等存在。
这也使得他们变得不敢再轻举妄动。谁再先行出手,就相当于自己把自己立成了靶子,来让对方打。
与此同时,局面的僵持不仅仅是发生在主审台台下的战斗中,在台上的长老席之间也同样如此。
两位对视的大师已经将自身的气势提升到了几乎是最为巅峰的状态,并互相激烈地试探着。
他们在气机牵引之下、并没在没有诅咒的困扰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的状态,就让外人真实的感受到了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的、同属于人类躯体中所能蕴藏着的最为强大的力量,具现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而两名大师都在尽力拼命克制,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在的区域并不是一个适合大师级的力量大打出手的地方。
他们如果在这里被气机牵引的过深,而不得不对拼一招所造成的最直观的后果,就将会使得整个主审台四分五裂。
这也是人和祖龍级别的古龍或者历战王古龍之间很显著的一个区别,大师级的人类可以把自身的力量收敛的浑圆如意,但是古龍就只能展开这份力量化作天灾,被称为名副其实的“天灾化身”。
龙柒的亲卫不想真的打起来,主要就是因为要考虑到龙柒的安危。但是其实龙柒会不会真的受到伤害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反对派的大师也很清楚,自己在一招之下,白夜明受到余波的影响会不会死不说,对方大师会不会受伤也不说。至少自己这边被击伤、击毙的反对派长老以及被审判者的数量是自己难以承受的。
两个战场的大部分参与者都在投鼠忌器之下,也给了白夜明一个思考的时间窗口,他希图在僵局被打破之前,能够率先找到对方的痛脚。
换言之,他想搞清楚为什么对方有大量的黄金和上位猎人可以切断与小水御之间的联系。如果能够找到原因并阻止主要因素的继续进行,那么对手这张底牌就相当于被废掉了。
说不定连对手的大师也都不能够在这里完整的发挥力量了。
即便白夜明身处两份气机交手的最中心的位置,但是他还是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因为他身上也是真的有底牌的,他至少有一张足够硬气的底牌还没有亮出来。
之所以白夜明能够在目视大量猎人伤亡的情况下还一直攥着拨乱反正的底牌不去使用,是因为他知道对手肯定也还有着后手。还有着大量的暗处的敌人没有站出来。
于是他想借助现在场上的明牌,去尽可能的兑掉对手明处的力量,去尽可能地逼迫对手掀开的手里还攥着手牌,看到更多的信息。
因为白夜明的底牌一旦亮开,就几乎意味着今时今日的战斗将要结束。就算所有已经跳出来的反对派都将被肃清,但是只要还有人没有跳出来,白夜明就算是输了。
因为那些没有跳出来的人,在白夜明展示出了自己的力量之后,就会隐藏的更加深刻。白夜明就会变得更加难以区分出反对派排进公会队伍里的潜伏者们。
这些隐藏的人,在今后无声无息间通过瓦解队伍斗志和气势所起到的负面效果,是难以估量的。肯定是要远远大于今天为了保护主审台的猎人们而流的血和做出的牺牲。
所以白夜明忍受住此时的挑衅,就是想尽可能地在收网的时候将这帮人给一网打尽。不说做到一劳永逸吧,但至少要为后面的事情先去尽可能地做一些考量与铺垫。让之后能容易一分是一分。
白夜明在仔细的跟小水御确认了他所谓的被屏蔽的现象之后。就又和因度讨了一番,可以得出的一个能够确认的结论,就是对方应该至少是使用了和水御几乎同样层次的力量,才能够实现这样的效果。
“他们同样借用了属于地的力量”,这一点推论出来的结果,实际上让白夜明感到有些惊讶。因为这片区域唯一做到能提供法术力的土地就是小水御。去哪里还能找来第二片地帮助反对派呢?
白夜明第一时间并没有想到一个很正确的思路上。但是因度却在后台筛查了白夜明身边两百米范围之内,也就是主审台上刚才所有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和交头接耳之后,才有了重大进展。
因度从信息中敏感地发现了有一段话有着非比寻常的价值,并把这一段录像以及大数据配的弹幕转录了出来,交给了白夜明看了一遍。
那就是之前,长者和龙柒关于“反对派制造的那些不受寄生虫困扰的黄金是怎么产生的”相关的对话。
白夜明从这段对话中意识到了,其实在第一期和第二期调查团的手上,也一直持有着另外一片地,另外一片可以和猎人进行契约的地。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现在看来似乎就只有反对派清楚)这片地的用法。
那就是旧大陆上的各大势力从古修雷德城城下找到的地脉聚流的残片。
下面的就不难猜测了,他们开发出了那种物质的另一个功用,那就是提供屏蔽。不仅仅是屏蔽小水御对他们体内寄生虫的控制,同时也能试着屏蔽来自大陆中心的诅咒。
白夜明曾经近距离的接触过一个被细心培养、能量充足的地脉聚流残片,但是他确信里面的常态能量强度仍不足以帮助这么多人去抵御。
所以唯一可能的解释也就是最恰当的解释,那就是他们使用了某种极其特殊的手法,可以完美的发挥出地脉聚流属于地的力量层次,用来庇护着他们。
而如果这种手段代价不大的话,那么他们早在平时就可以利用这种技术来获得一个真正的大师,从而实现他们的种种目标。
所以这说明这种技术一定有着巨大的弊端,白夜明盲猜一手,他们在使用的方法,可能会永久地损害那片土地。让它萎缩,变得不可再生。
但是他们似乎很是舍得,因为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即便他们消耗掉了自己手中的全部地脉聚流的残片,只要他们能够在这个战场上取得胜利,成为公会新的主人。
那么他们所投资的东西,可以从守旧派和龙柒的手里,数倍数十倍的讨要回来。
要么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呢。别人用不上的资源转化为即战力,就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之中取得优势。
白夜明被反对派的大师牢牢地锁定着,虽然他倒是无惧于这种锁定,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自己的身上牵引住了两位大师的气机,害怕会因为自己而产生剧烈变化。
他原本是想过去和长者还有龙柒沟通一下,现在看来只能使用另一种方法了。
他让小水御在两人的脑海之中投下精神投影,跟两个人沟通到:“反对派这些人,是不是也有些地脉聚流的残片?”
白夜明看着两个人听到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表现的并不相同。但是两人至少都没有面露诧色,甚至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长者本身身体内就被种下了寄生虫,而且之前也聆听过老水御的意志,所以并不感到奇怪。
但是龙柒一直就没有体会过这种感受。这种突如其来闯入的声音让她微微迷惑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如同长者一般意识到了这是白夜明在试图跟她对话。
“我是白夜明,不要表现出来什么,也不用试图发声。你们把想对我说的话在脑海里凝聚出来就可以。你们知道有关于反对派持有的地脉聚流残片的信息么?”
“地脉聚流?是什么?”两个人几乎在同时表达出来自己的困惑。
“就是那种白色的神奇物质,从修雷德城下面发现的那个。按理来说,那些东西你们当年只有大势力才会分到一些,然后顺便带过来一些的吧。就是公会啊,皇室啊什么的。
所以所有的这些物质不应该都是守旧派的人持有的么?
为什么反对派手里会有那些碎片?反对派之中全都是新生代才兴起的家族啊。”
长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重点,却是反对派的大师可以无惧诅咒动手的原因。
他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对方是通过用某种方式,利用了白夜明所谓的地脉聚流残片。
他立刻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在间谍从龙柒那里得到了一定的情报之后,他们才开始重视对地脉残片的科研开发,但是进展一直非常缓慢。
而且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地脉聚流残片的数量和刚来的时候一直是对的上的,他估计是不可能有大量的残片从长老的层面中流失出去。
而且这件事情,这种物质本身的信息,就并不是对于所有的长老来说都完全公开的,只有极少数的几个长老确切的知道全部的资料。
反对派的几个新生代的长老按理来讲是没有权限接受到这些信息的。虽然是隐形歧视,但是这才是更加合理的保密方式。
这个时候反倒是龙柒先反应了过来,她对白夜明说道:
“当时的第四期调查团的公会暗夜,在叛变倒向第一二期的调查团时带走了很多重要的资料以及物品,其中就包括了一部分地脉残片。”
龙柒表示这么多年了,她以为公会的长老团们应该是很清楚的这件事情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对方的内部的激烈斗争,可能使得早有反叛心理的反对派、激进派自己将这部分资料偷偷扣下了。
两个人并不需要特意的去想着要告诉白夜明些什么,他们与此有关的思维过程,就已经在精神场中传递给了白夜明。白夜明在阅读中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立刻问长者说:
“你确定地脉聚流的残片大小一直以来就基本没有怎么变化过?它既没有减少过也没有增多过?”
“增多?应该没有。我们到了这里把它封闭安置了之后,就一直没有检查过,但也一直没有人去研究这个东西。
在几十年前从龙柒那里投到了一些资料后,再把它取出来进行研究的时候,我还特意核对了一下与入库情况的对比。它的大小与刚带过来的时候确实是差不多的。”
“那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反对派应该是早就对这个东西有所预谋了。”
“什么意思”
“因为地脉聚流这种东西,我在龙溪那个地方见过实体。如果它一直放着不动的话,自己会慢慢进行增长,而且增长的速度还挺可观吧。
也就是说你们找到妥善的方式保管了这玩意几百年之后,它按理来说就应该会增加了很多很多的体积。
但你们打开库存的时候,确实看到了的与原本大小相同的材料,就说明反对派的在你们之前,就把所有增长出来的东西都取走了。而你们由于不清楚它这个特性,所以一时也没有察觉到。”
“这......这难道说明......”
“是的,这说明了当年的反对派们从公会暗夜的背叛一中确实吸收了大量的资料,应该让他们超前了了很多的步骤。
他们应该早就掌握了这种东西的一些使用方法,所以才会对你们储存的材料有动了心思,最终对你们带来的东西下的手。”
“不,我想说的是,这就说明了,在我们几个最高层的长老中,有人已经投靠了激进派,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保存他的利益。
但是这个人我还没有猜到会是谁,只是剩下的选项确实没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