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这孙子要夺舍我!
等他们依依不舍地道别了之后,白夜明就和两只金狮子一道,开始向中心区域的营地进发。
白夜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去,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并不危险,他也不知道这种自信从何而来。他发现驱使着自己的既不是理智、也不是勇敢,而是好奇。
挡在他们脸前的是煌黑龍和紅焰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而且它俩的身边要么就是惶惑不定元素暴乱的神域,要么就是无边无际的火海,都基本不能穿越。
所以只能绕开这片地域走,找那些看起来地势没有被天灾之龙改变的太过明显的区域。而靠在煌黑龍左手边方位的就是滅盡龍。
在体型上看,滅盡龍最小。从威势上说,它一点霸气都没有测漏。简直就是蒙混过关的最佳选择。
不但但白夜明看得懂形势,知道保护小命。那些教会的人也不傻,至少有一半的人最终在滅盡龍这里集结,准备一起冲破防线。
而另一半人则集合在了最远处的浮嶽龍下方。确实看起来除了要应付间歇的狂风和落石以外,浮嶽龍的通道应该是最为安全的。
白夜明不想因为自己带的两只金狮子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选择不去和教会的那帮人汇合。而自己会在他们进本了三四分之一之后,再开始跟上进度。
现在白夜明别的不好说,对逃跑可是有着绝对的自信和经验。他已经和金狮子商量好了,待会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金狮子就烦请纡尊降贵,负责驮着自己赶紧溜,自己疯狂释放咒语,戏耍危险源。
计划是这么计划的,但是白夜明有些吃不准滅盡龍不久之前在被自己戏耍过一番之后,会不会记仇,或者吃一堑长一智,完全不吃这一套了。那到时候自己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它的领地,那可就真是拾粪老汉五更起——找屎(死)了。
但是出乎绝大多数人意料的是,滅盡龍似乎没有理会到那些从它身边走过去的人。也不知道是不屑于对他们动手,还是为了抵抗光轮的压力而无暇顾及。
白夜明见前边的人没有事,于是也就放下了心紧着往里走。但是越走他心中就越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笼罩着,并不是滅盡龍会攻击自己的那种预感,而是在那光芒的尽头似乎有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待自己。
甩头结束这些不好的情绪,他已经到了差不多和滅盡龍一个同心圆的位置了。自己马上就要接触到光圈了。
既然这光圈是用耀阳的力量生成的,它一定不会排斥自己,跟它内部的法术力加以沟通的话,说不定金狮子也能带过去。
但是就在他准备吧手接触到光圈的那一刻,滅盡龍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它:“是你?”
白夜明一愣,够nb的啊,合着您还会说人话呢?
“啊,您找谁?”
“他是你,但是你还不是他。怪不得,之前遇见过你几次,都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
“???”好么,又来一个打哑谜的。麻蛋这个世界的人设是怎么回事,知道点什么东西非得一个一个跟这儿揣着又拿样儿又拿劲儿。
您嘴皮子既然这么利索。那您麻利儿的说点人话出来不行么?说点老百姓听得懂的,雅俗共赏的语言,能跟你互动的不行么。你这站在语言艺术的虚空高处它不冷么?
“看来,你已经见过耀阳了?”
“昂??????”白夜明发现滅盡龍语言艺术进步的倒是很快啊,这句话听是听懂了。也知道它饱含深意,但是您能说的再明白一点么?
“你还要再快一点。”说完,滅盡龍居然头也不回的掉头跑了。
???所以大哥我们见了好几回了,每次你除了放完狠话掉头就走你还会什么?
白夜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瑟瑟发抖。
但是他还是又迈了一步,进入到了光轮的范围中。与他水乳交融的白色法术力告诉他,放心。
放心的意思就是,金狮子可以进来的吧?
不一会,白夜明就走到了营地内部。他身边跟着两只金狮子。不管是认识他不认识他的信任他不信任他的,都是怂的连句屁话都不敢放一声。
只不过随着白夜明越往营地中心的教堂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持武置甲的人也就越多。
等他到了营地中心的区域,他看到了所有光芒的起始点,也仿佛是所有光芒的终结。
漂浮在空中的教子。
教子低头看着地面上的白夜明。
白夜明的脑海中传来了教子的声音:“你来了,白夜明,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白夜明立刻就明白,他是在通过耀阳来传递自己的意念信号来跟自己通话。
“是的,我已经等你无数个春秋了。自从我的第一世来到这里,找到了神的遗迹,我就在等待着你。”
“我?那时候别说我了,我一百辈之前的爷爷都还没有出生呢吧?你确定你那时就在等我了?”
“是的。但我并不知道等待的是你还是别人,我只知道神的遗迹已经有了它所钟意的主人,而这个主人将在未知的岁月之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所以你所谓的这个主人指的就是我吗?而神的遗迹指的就是耀阳。”
“没错。我一开始渴望得到耀阳的认可。因为它的力量是那么的纯粹,好像比教义之中记载的猎神还要纯粹。我希望供奉它,让它接纳我。
但是它始终不同意,它说它在等待它命中注定的主人,那个将它封印在这里,等待着千万年后终将归来的主人。”
“你把我说的更糊涂了,我认识耀阳也就是这半年之前的事儿。怎么可能千万年前就把它封印在了这里呢?”
“你会知道的。”
白夜明是真的气炸了,这个人跟我废了半天话,末了儿就来了一句你会知道的。这什么德行呀,你们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吧?是同一个石头缝里蹭出来的吧?是tm熊猫酒仙开了大,变不回去了吧?
“行,那咱们言归正传。你说你在等我。那你等我是为了干什么?就为了康康我长什么样子么?”
“不是,我在等你的原因。我等你了无尽岁月的原因。是因为你是被神的遗迹所认可的那个人。你是,这世间的独一无二。你是,最贴近神明的人。你是,凌驾于神明之上的存在。”
“???宁,怕不是疯了吧?”
“从你告诉我耀阳在哪里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但我没有想的太多,毕竟漫长的等待已经使我变得麻木了。但是你刚才居然能从耀阳的视角中看到我。要不是它把力量暂时借给了我,我都不会发现。白夜明!我终于等到你了!成为我吧!我们将在一起!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卧槽,我终于知道这孙子想干什么了。
丫要夺舍我。
第三百六十六章 法师与龍的战斗(二合一)
“等我解决了眼前的这些麻烦,就是我们合二为一的日子。”
白夜明全身沐浴在了白色的光芒中,身边波动徜徉着的法术力浪涛,在不停回荡着教子疯狂的叫声:“成为我吧!成为我吧!成为我吧!”
而那白色的法术力也彷如符咒、封印一般,禁锢住的白夜明的种种行为。白夜明试着在不停地跟这些法术力沟通,但是却收效甚微。
白夜明感到这些法术力并不排斥自己,但是也并不听从自己的命令。
他的头颅甚至也不能转动。他只能通过法术力信道来从耀阳的视角来看周围都发生了什么。发现不但自己被禁锢了,两只金狮子也还在自己的后面,但是也都被定身了。
白夜明一次又一次地向着法术力传达出我很友好、我不是敌人、我也是你们的契约者这样的念头。在持之不懈的尝试之后,他感觉到自身的压力有了一些松动。虽然还是不能移动,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了以及恢复了对外界风吹的感知。
就在他还想继续努力的时候,系统发话了:
“不要去试着同化这些法术力了,这和你之前见过的情况不一样。这些法术力是有主的,他们是被人支配的。”
系统有些严肃的说:“你可以把这个人,看做是你的同行。他除了没有点燃火花以外。法术力的储备和强度估计都和你差不多。但是施法经验却要远远超过你。”
“就像你之前那样么?”
“那肯定不是。即便他在这种地方活了这么久,也不会经受过正式的学习,比我肯定还差了不少档次的。甚至于在对咒语的本质理解和系统学习上,你都要超过他。他即便掌握着大量的法术力也不能发挥的很好。”
“你觉得他现在这副磕了药的样子叫不是发挥的很好么?”
“这不是他的实力。我说过了,这是因为耀阳把大部分的力量都借用给了他。但是,如果你们待会真的打起来,确实需要注意。因为这种靠着自己钻研了这么久的法师,一般都会有一些妖路子。
而且你看他现在只是把你禁锢在这里,然后一副要先对付完古龍在对付你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自己是很有自信的,并不怕会给你趁着他们两败俱伤然后摘桃子的机会。”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观察,观察他的主要攻击方式。他现在不对你动手,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只要他开始对付你,耀阳就不会再借给他力量,所以你要通过观察来躲避他一开始还有余力的时候发出的攻击。但只要能拖下去,他就会不战自溃。”
而场面上的局面,也在教子叫破了白夜明的身份之后,就开始风云突变了起来。之前教子支撑着光轮,一副勉强抵挡的样子。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滅盡龍走了之后打破了场上的平衡,还是因为教子此前是在藏拙等待着什么。他变得开始转守为攻了。
白夜明发现他已经将防御的光圈范围缩小到了营地的内部。最外围的区域和建筑明显已经被舍弃掉了。这样一来,他需要为维持保护结界而投入的资源就会变少,他就会有足够的力量来和这些古龍进行一场硬碰硬。
而营地里的人,似乎也得到了命令,在接应了支援的队伍之后,就退守到了营地的中央。妇孺和老人都躲在了教堂里。男人们则尽可能地拿起了能找到的装备。
而且他们明显也见到了让人觉得分外奇怪的白夜明和两只金狮子。一人两狮就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但是他们也没敢过来打扰白夜明,毕竟这个时候,要命的事情还顾不过来,更不用说这种不要命的事情了。
五只古龍在互相戒备中也几乎同时逼近到了教堂附近。它们视一路上的建筑和生物为无物。在它们前行道路上的障碍物,还没有和它们发生实际接触,就被无形的压力挤压的破碎四溅。
这可能就是站在整个星球顶端的生物真正拥有的力量吧。白夜明甚至在乙太信道中感受到了耀阳的一丝恐惧。它应该是已经感觉到了威胁。毕竟它们的目标就是它本身。而系统也跟自己说过,地也是会死亡的。
白夜明站在教子的角度设身处地第思考,唯一破局的方法就是不要在这里死守着结界。因为这样一来就一定会是一个人对抗五只古龍,几乎没有胜算。
所以白夜明的计划打算是先打爆其中一只最弱的。在这段时间里剩下的四只古龍反而会彼此约束,不会一时间就争出结果。所以只要第一个的战斗结束的足够快,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后可以故技重施,能力可以做到的话,胜负的天平就会缓缓扭转。二位白夜明也不相信在还没有动手的人之中,一名隐藏着的大师都没有。只要大师不惜命,肯出手,那无论教子打成什么样子,至少在教堂这里都可以兜得住底。
如果是白夜明的话,他会选择絢輝龍作为突破口。在白夜明看来,剩下的五只古龍里。浮嶽龍是最不用想的,打起来太费劲。紅焰龍和煌黑龍明显是生态位置最高的。而且白夜明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一个仿佛天授一般诞生,一个被奥札奇从神明的位置生生打了下来。两者的力量,肯定是最强的那一档。
剩下的骸龍和絢輝龍,后者在这个世界的背景白夜明不了解。但是骸龙白夜明知道,祂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某一种古龍了,祂应该是逃到了旧大陆的皇室的某个继承人,重新使用了跟过去同样的技术,让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了被特意制造的身躯内。
从游戏中来看的话,絢輝龍的背景设定没有什么过于神奇和玄幻的地方。只是栖息在地脉之中的稀有古龍。但是就现在的局面看来,它既然能够和这些真正的大佬们一起争夺蛋糕。肯定也是有着惊人的背景设定。搞不好也和上古之事有着什么牵连。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紅焰龍、煌黑龍、龙骸应该都是终极黑龙计划前后的产物。滅盡龍不好说,但是就冲它和自己还有龙骸之间的对话,不难看出来它应该也诞生在上古。而浮嶽龍在旧大陆的时候栖息在古塔上,恰巧龙骸的坟墓或者说巢穴同样是名为【云带岳】的古塔。这说明它们应该几乎是在同一时代的造物。
白夜明盲猜浮嶽龍应该也是在龙人族帝国迁徙之后另一位早期的帝皇进行灵魂转移和龙体定制的特殊产物。但是这么说有些显得太捕风捉影了,这让白夜明心里也没有个准数。
总结一下,这六只古龍,就絢輝龍出身贫民,不干它干谁?其他几只龙,是不是真的剑拔弩张还不一定呢。毕竟它们都沾亲带故的。
白夜明能想到的战斗计划,活了那么的多年教子自然也想的出来。只不过他选中的目标和白夜明不一样,他选择了骸龙。
理由同样很充分,在教子眼里。紅焰龍和煌黑龍看的出来是真nb,战斗力一看就爆表;浮嶽龍打不到、不好打;而絢輝龍的话,他守在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打过多少会照面了。毕竟絢輝龍的主要栖息地就是荒草原,他还是知道这货的深浅的。
所以唯一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就是骸龍。他对骸龍的了解完全是从白夜明那里道听途说的,什么几百年只出现过一次、什么能吃人吸取记忆、还有什么能伸出触手发射不同的能量、能人变龙龙变人巴拉巴拉。
但是在他看来,骸龍就是一个只敢敲敲边鼓的古龍。屠杀了分营地的一支小队,连个屁都没放,要不是白夜明说它会吸取记忆,认为耀阳不在这里所以才不出现。他自己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而且它听说这里没有耀阳之后,也不说来闯一闯这里,亲自确认一遍。根本就不是没有必要,它就是怕了。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却还一直在这片荒草原上等待机会。自己听了白夜明的叙述之后,拉网式的搜索了小半年,这才将将地找到了它的踪迹。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教子认为它就是这里边最软的那个柿子。打算先去好好捏一捏,最好能够直接捏爆。
白夜明赶紧全神贯注,看看这教子都有什么伎俩。
只见他的脚下与周身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路,从他站立的位置一只延伸到了骸龙的身躯之下。
“这是什么?”
系统观望了一下,发现他开始沿着这条光道走,就有了答案:“这应该是用法术力加固的某种路径,目的是使他接近自己的目标发动攻击的路上不能有任何的阻碍。也就是实现了攻击不能被阻挡这一效果。”
话刚说完,龙骸就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移动,都摆脱不了被这条光道的锁定。于是也就不再矜持,三个触手轮番地向着通道内部疯狂宣泄这自己的火力。一时间、雷霆、寒冰、火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但白夜明惊讶的发现在,这些效果居然在进入到了光道之后,纷纷都失去了它们原本的色彩,变成了白色的枝杈、白色的焰冠、和白色的晶棱。它们的特性被完全同化了,然后最终被光道吸收。
“这是?什么情况?”白夜明第一次见到这个效果。
“这是白色同化的力量。白色代表规则和秩序。这个光道很明显是一个结界,这个结界其中的一个作用是将其他来源的力量都同化成了与自己相同颜色的法术力。”
白夜明虽然明白了系统的意思,但是他绞尽脑汁都没有能回想起有哪张牌有类似的效果。
只有两张比较擦边的。
【天界曙光】,{1}{w}{w},结界
由你操控的地都是平原。
由你所拥有、且不在场上的非地牌,由你操控的咒语,以及由你操控的非地永久物都是白色。
你可以将白色法术力视为任意颜色的法术力来支付。其它颜色的法术力只能视为无色法术力。
【纷彩守护】,{3}{w}{w},结界~灵气
结附于生物
所结附的生物得+2/+2且具有反五色保护异能。此效应不会移除灵气。(它不能被任何白色、蓝色、黑色、红色或绿色的东西所阻挡,指定为目标,或是造成伤害。)
所以看来这是一种对白色法术力全新的应用,果然是有些妖路子小门道啊。
将对手的咒语化为白色,然后免疫掉所有白色来源的伤害。这是一个全新的思路,因为一旦对手的力量并不能突破这个结界所划定的规则。那么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尤其是对于施法者之间的战斗。
白夜明脑海中在飞速思考,如果自己待会遇上了这招应该怎么应对?不过自己的主要制胜手段不是靠咒语的伤害。到不用担心被这一招吃死。
教子飞快地通过光道来到了骸龙的面前。然后设置下了一个较小的明光半球罩子,把自己扣在当中。并且刚才的光道变成了无数的闪耀着光芒的锁链,将骸龙紧紧地拴在了这个罩子的前面。
“这是他给自己创造了一个保护结界?然后要在里面施放法术?所以需要这个保护罩来给自己争取时间?”
“是的,你分析的没错。而且我觉得这个技巧你也应该学习一下。虽然说这个是比较笨拙的施法技巧。但是技巧毕竟是技巧,只要它能帮助你刚好的施法就说明它有价值。白色法术力是最适合构建安全罩的颜色。你可以用它保护你在一场战斗中最重要的几个咒语的施法。”
“那因度,你觉得他是在准备什么?放逐咒语?还是伤害咒语?还是消灭类的咒语?”
“不好说。但是我猜的话概率都不大。因为要去除掉这样的一只庞然大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高昂了。这种代价对你来说还可以,对教子来说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还需要构造出精妙的咒语才能发动,这是非科班出身的人弥补不了的弱势。”
但是教子在开始施法之前,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白夜明。虽然没有四目相对,但是他对于白夜明的那种不安全感还是被白夜明捕捉到了。
于是他居然放下了在疯狂挣扎的骸龙、放下了下不停冲击教堂光圈的剩下四只古龍,而是先对白夜明释放了一个咒语。
白夜明感觉到头颅如遭重击。几欲昏迷。
“不!”白夜明想要尽力挣扎,但是他感觉到越来越最重的负担压迫在自己的灵魂上。想要沉沉地睡过去。
“不要睡,夜明,不要睡。”耳旁传来了系统的呼唤,白夜明这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原地。但是一副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
“我会试着保护好你的灵魂。但是还是要靠记自己来克服这种不适感。他这是在削弱你的灵魂强度,为待会的夺舍做准备,顺便不让你继续观察他的战斗。没想到,他夺舍的造诣要比预料的高出好多。”
白夜明苦笑,心想着着能不高么?大部分人学夺舍、会夺舍、练夺舍。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么?想着走投无路的时候能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没有人学了之后三天两头的用这个吧?
但是眼前这位教子大兄弟,可是没事就夺舍,以夺舍作为人生乐趣的。试问这世间,试问整个多明尼亚,除了那些没事干的老阴比,谁能比他更懂夺舍?
no one knows duoshe better than he!
第三百六十七章 你来我往
白夜明尽自己的全力来保持清醒,他的信念在燃烧着支撑着他。他并不知晓什么是灵魂之间的比拼,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避免灵魂被削弱。
但是他明白,只要自己还在坚持着,就比没有坚持要好。
而教子在光罩之中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施法仪式,一只矛、一闪盾闪耀着光芒从白色的浮光之中凝聚出来。
矛与盾逐渐的缩小,并缓缓落到了教子的手上,当教子手握住武器的那一刻,光罩破碎了。
“这?这是召唤出来了两个武具么?”
“看上去是的,不得不说,和我一开始想的很有区别,但是仔细一思考却很有道理。”
“什么道理?”白夜明有些不解系统到底是看上什么了。
“如果从施法者的角度来考虑,以整个多明尼亚的范围进行评估,你会遇见的平均的敌人类型作为预想。
想要去除一个生物,最直接的解决手段就是抹除概念,其次是使用咒语直接消灭这个生物的**或者灵魂。再次之是使用咒语,用能量对它造成足以致死的伤害。
然后才是用物理的手段去进攻,召唤忠于自己的生物。然后强化这只生物。至于说最下的最下,才是用咒语或者武具武装自己,然后撸袖子上去干。
当然,这种排列是在我看来的次序。红绿那些无脑法师们肯定觉得养狼上去腰才是正道。”
这不就是我么,拐着弯的跟着批判我,系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yygq了?白夜明腹诽了一句,然后问道:“那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就是合理的?
“因为这个世界的怪物,从你的叙述和这段时间你实际发生的战斗来看。利用物理的手段杀死它们,可能才是最靠谱的第一选择。
其他利用咒语的手段,都有可能会被龙兽特殊的皮肤或者自身的能量场相抵消,甚至完全起不到效果。”
“对,有道理。”一道光在白夜明的脑海中划过:“确实,首先,这个世界明明有法术力。有预言,有夺舍,有龙的各种属性攻击,也有各种神妙莫测的古龍种,是一个妥妥的中魔甚至于高魔世界。
按理来说是肯定会有法术文明发芽的基础的,但是实际上却没有。这恐怕最主要原因就要归结于龙兽或多或少都会对各种能量攻击具有抗性。所以效果不好,逐渐的掌握法术力的技巧就被淘汰了。
而且就游戏中,龙兽的抵抗特性是被吸收系数描述的。每个龙兽对物理效果和属性效果的抵抗力各不相同,而基本上各个武器的主流配装都是物理攻击。”
“是的,所以他才使用了矛和盾两个武具来将他控制住的法术力转化为了自己的输出。使用最为稳定的物理攻击的同时,也在其中附加了白色法术力所附加的元素伤害。”
教子在刺出长矛的时候,龙骸还没有挣脱出自己身上的枷锁。所以生吃了这一矛。不过因为祂还立刻表现出自己的人形躯体,所以白夜明感觉这一矛应该是没有扎到什么要害的地方。
不过白夜明还是看出来了,这个矛确实是有些厉害。它不但直接捅破了龙骸庞大身躯上的骨质外壳,还捅进去了不少长度。
而且伤口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只有往外疯狂喷吐的大量黑烟。应该是把血液组织液淋巴液什么的直接烧成灰飞了。
这一矛下去,龙骸是疼的够呛,祂迅速地扭曲变化缩小自己的身躯。将自己从矛中拔了出来。然后在一盘紫黑色的**底座上,化形成了一个人类的身体。
只是那些白色锁链去同附骨之蛆一般,大部分拴在了祂脚下的底盘上,还有两个从祂锁骨的位置穿了进去。
祂头带王冠,身穿些蓝黑基色的大衣。颇有种贵族风范。只是腰间出现了一道衣服的缺口。从缺口向里望去,有一个被利刃捅出来的伤口。
伤口表面有无数的肉芽在不停的蠕动,但是好像有什么力量阻止了它们的成长。到了一定的长度之后就会被收割掉化为飞灰,这使得肉芽不能彼此链接,伤口始终不能愈合。
祂从自己的腹中抽取出来了一个梭装的东西,白夜明认出来这应该就是父亲白松提到过的祂在云带岳的棺椁之中唯一的陪葬品。
祂生前所用的那个权杖的权杖头。祂把权杖放在自己的面前,松手之后它凌空悬浮。龙骸把两只手放在自己胸前,一上一下,收指虚握。在祂掌涡里出现了一根蓝黑色的权杖竿。向上延伸接住了权杖头,向下到了祂的底座。
在武器成型之后,祂手持权杖,在自己周身挥舞了一圈,就斩断了所有的锁链。
失去了束缚之后,祂扭动了一下全身的肌肉,然后一步一步地向着不远处的教子走过去。祂一边走,那些在人形躯体外的蓝黑色肉块和骨骸就被祂的后背吸了起来,吸进了祂的**里。
等走下圆盘的时候,祂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和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区别了。
祂突然改变了步速,抢前两拍,强冲一步,将自己手中的权杖尖端对准了教子就狠狠地扎了下去。
教子早就对祂集中好了注意力,当祂的权杖攻来的时候。他用左手的长盾拨开了对方的武器,同时右手持矛也就斩了上去。
但令教子没有想到的是,祂权杖在跟自己盾牌的接触面开始软化,然后伸长,整个权杖飞快地移动,在盾牌内外缠绕了好几圈。
同时对于他攻过来的位置,龙骸身体上对应的那片**莫名消失掉,正好留下了一个可以让光芒长矛穿过的洞口,然后**中伸出了一个触手,一圈一圈地包裹住了长矛中部到底端矛柄的位置。
教子试着将自己的武器从这种无赖的纠缠中挣脱出来,但是他猛地发力,却没有成功,一震一下,反而是自己虎口一痛,险些脱手。
就在他还没有想出来对策的时候,龙骸却有了进一步的行动。祂使用自己的三只“龙首”里面的两只纠缠,自然不是仅仅想要限制住猎人。
祂从胸口伸出了最后一只触手。触手张开口,对准了教子的脑袋。
从触手中激发出了一道碗口粗的暗红色光柱,直奔些教子的面门而去。在光柱延伸的路径上,还有黑色的耀斑和雷纹时隐时现。
教子左手的盾牌在此时突然开始增大,它的边沿在扩大的时候,通过其无死的锋利来将龙骸裹上去的触手切割挣短。并达到护住了自己的面门和半拉身躯。
龙骸掉到地上的触手像是发了疯一样的蠕动,蹦蹦跳跳地重新融合链接,最终又都跳到了龙骸的身上被重新吸收。
而暗红色的光束还是被盾牌阻停。然后在后者的面上蒸发,留下了一个大约一厘米深的纯圆浅坑。
盾牌在解决了威胁之后,又变小回了教子的手里。只不过那个坑洞却没有被抹去。白色的长盾上就像是留下了被烟头烫的疤痕一般。
第三百六十八章 晃退骸龍
双方将将才交手了一个回合,只是互相探了探对方的根底。教子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看来自己真的有些小觑了这骸龙。
现在想想它要比絢輝龍难搞多了。教子掂量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没想到第一次使用了这么多的能量才凝结出来的武具居然没能建功。论威力来说,应该很轻易就能将絢輝龍的金属外壳击破。
但是骸龍这个躯体,骨质的一层虽然脆弱不堪,但是内里的肉质却滑不溜秋,根本就找不到对方的弱点。而且它的力量,反应,包括能量攻击的强度,都不逊色于被强化之后的我,怎么办?
但是龙骸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祂还有一只触角缠绕在教子的武器上,于是祂开始大力收缩自己的触手。
收缩的结果并不是教子被拉到了祂的面前。正相反的是,祂凌空飞起,向着教子就冲了过去,在这个过程中,祂的身躯长成一个反弓,右手后仰高举着权杖,充满了奥林匹克般的美感飞向了教子。
白夜明还记得自己在刚开始学习狩猎技巧的时候,被提及最多的一个警示就是不要腾空太久。跳斩拔刀可以,但是在没有万分把握之下,千万不要腾空面对比自己更强大或者差不多水平的敌人。
因为空中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攻击方向和动量,一旦被对方解读了落点,就成为了案板上的鱼腩。白夜明也是支道可以熟练地使用乙太缰绳之后,才敢做类似于飞身切入斩这样的动作。
但是龙骸却未完全不在乎,仿佛祂和教子之间真的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下,白夜明算是明白龙骸的战法了,就是用战机换战机,用破绽换破绽。
因为躯体的特殊性,所以祂可以躲避开一些会被对手认为是必中的攻击。同时对手也根本就闹不清楚他的要害在哪里。
白夜明觉得祂保持着人形不是生物学上的需要的限制,只是因为祂还对自己是龙人族帝皇的旧日时光充满着缅怀。所以不打算和自己过去的一切道别。
龙骸的权杖不出意外的还是被教子挡下来了。但是教子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白夜明发现在权杖敲击点的附近,盾牌的里面已经开始出现了类似于蛛网般的缝隙,就像是厚玻璃将要碎开的样子。
这么强么?白夜明第一次对龙骸的强大有了可以使用数字衡量的直观认知。
那盾牌大概使用了不到20点白色法术力凝聚而成的,白夜明在耀阳的视角中可以感受得到力量的流动和消耗。而骸龍的一击,就已经能够产生这个档次的强度。
虽然这有可能也是龙骸的全力一击,但是即便如此这个效果也足够吓人了。
龙骸见一击不行,于是借用盾牌的力量,把自己挑飞了起来,在空中改变自己的身姿,再一次举着权杖落下。
这次落下的时候,明显权杖发生了一些变化,权杖头和身部的连接位置出现了层层叠叠的头骨,就像是萼片一样,将权杖顶端衬托成一支尚未盛开的莲花。而这些头骨上蒸腾出了火焰、雷电、冰芒、水晕、龙光的颜色。
白夜明心想着真的是光速打脸,这看上去粒子特效拉满的一击,应该才是骸龍真的大招。估计教子还是用盾牌抵挡的话,应该是无法硬接下来的,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应对。
白夜明又感到教子开始疯狂抽取法术力。看来他是还有破局的手段,不至于束手待毙。
当权杖落下的那一刻,光盾上一阵虚幻闪过,权杖就这么穿过了盾牌,穿过了教子的身躯,直接砸到了地面上,砸出了一个爆炸般的坑洞。
不但如此,他右手上被缠绕着的触手也突然什么都没有捆住。收缩到了手臂的虚影里,打成一团结扣,然后掉落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不免疫了这次伤害?还是说让对手攻击无效化?”
“差不多吧。应该是你说的,这种手段确实是白色所具有的。对旅法师来说,有些鸡肋,但是有的时候确实会有奇效。比如像现在,他让骸龙拿不准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实际上造成的影响要比免除了这次伤害大的多。”
白夜明想起来能造成这种效果的咒语有好几张,诸如【圣日】,【天使祷曲】,【黎明护符】等等,都是能都起到防止本回合的战斗伤害的效果。
但是白夜明几乎从未对这种牌产生过关注,因为这个效果在游戏里连鸡肋都算不上,只能说垃圾。
首先,它亏一张手牌,不能在场面上做到一换一,可谓是纯亏。
而且对场面上的局势没有任何影响。对面这回合进攻的战斗伤害被防止了,在下个回合接着攻击你,这你能有什么法子?
前期防止一两点伤害,真的是亏到姥姥家了。后期对面场上就算有十几点攻击力,看似一张牌给自己加了一车血(就是回复了被攻击掉的血量),但是如果这是一张【神之愤怒】,去消灭了对方所有的生物它不香么?
反正白夜明是从来没有使过这种牌。所以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在现实里要去生成这样的咒语。
但是现在看教子用起来,效果好的真的不是一点半点。因为在现实里,是没有手牌的概念的。只要自己还有法术力,就能无限的规避掉对方的攻击。
自己还是个旅法师,怎么说法术力的储量一时半会见不了底。所以学习这类咒语立刻就被白夜明提上了日程里,并把优先级标为最高。
骸龍收回了自己的触手们,站在离教子不远的地方,看了看教子。白夜明感觉祂在盘算继续动手的必要性。
果然,祂退后了一步,把权杖再一次收回到自己的体内。表示自己没有进攻的意图了。然后蓝黑色的躯体就在祂的身下摆出了一个九层圆台。最高层的地方有一个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正好生产在祂的脚后跟,她就顺势坐在了王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教子。
这逼装的,不得不给一波满分。白夜明在心里疯狂地位龙骸打call。
可以理解,毕竟龙骸也吃不准教子到底能无效化多少次自己的攻击。不如先停下来,养精蓄锐,让剩下的玩意去斗一斗,反正最后免不了一场恶战。
现在没必要在这里就把自己的所有底牌都交出去。
就在教子解决了他的第一个目标的同时。营地中心的战场形势却不容乐观。
白夜明注意到了,有两个人的表情一直在随着猎人们和教会骑士们的死伤而风云变换。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应该是教会的两名大师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经验宝宝上线!
退回到光圈之中的教子虽然表面上面无表情,但是白夜明知道他刚才确实已经快要到一个极限了。
因为维持他状态的法术力消耗又上了一个台阶。
白夜明有些疑惑,为什么一名普通的施法者可以将土地之中的法术力运用到这样的一种程度,而自己身为一名nb的旅法师却只能守着“法术力勺”中属于自己的几百点法术力。用完了就只能等着每小时土地发给自己的那点微薄的工资。
系统愣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本身是一个很难一句话两句话说清楚的问题。
“首先,夜明。我先声明,施法者或者旅法师之间与地的关系是一门很复杂的课程。是在陶大至少要学习两年的一门必修课。我只能跟你概述一下。首先,我问你,你是怎么理解地和旅法师之间的关系的?”
“伙伴?工具?永久物?”
“额。确切的说,是共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首先,在我这样的旅法师助手辅助下,旅法师对地的使用的方式几乎是最完美。
每个小时你从地里提取出来的法术力,是在不影响地本身的需求之下,你能抽取出来的最大值。当然你要是签订的是唯一契约就会更多一些。在多明尼亚多元宇宙的早期,没有我们这种专业辅助的情况下,旅法师经常会肆无忌惮的抽取法术力,最终伤到了很多时空的土地根基。
就算没有造成不可恢复的损害,长期过度使用资源也会导致土地成长缓慢或者对契约者感到厌恶。所以你幻想中的那种像是开了水龙头一般使用法术力的方式,是很难存在的。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地给你提供法术力,你能给地带来什么?”
这个问题,白夜明到真的没有仔细思考过。长久以来,在他的视角里。地始终像是一个工具人,他在使用的时候既没有打过一声招呼,也没有什么互动交流。
他也不明白除了那种天赋异禀的会说话的地以外,其他的有什么可以交流的?比如说书院,难不成自己要抱着个柱子天天去表演懒熊蹭树么?
“这样说吧。对地来说,找一个靠谱的施法者对它们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最直观的好处,施法者的火花可以通过契约构成的信道去滋养土地,让它们在成型了之后继续成长,变得更加繁荣。甚至于打破自然规律,变得永不凋零。这就是所谓共生的本质。
第二点,施法者会保护跟自己契约过的土地。这是共生的保障。提供的法术力,在它们的本能里,就相当于给你交的保护费。在土地看来,施法者要比凡人厉害,旅法师要比施法者厉害。这也就是我之前为什么说,那些普通的土地,会求爷爷告奶奶请你和他们契约。”
“因为我是优质股?”
“是的。比如一片普普通通的基本地海岛,被一名旅法师在他生命早期契约了。就算将来旅法师随着实力的提高已经用不上它了,要和它解除契约。那时这片海岛肯定也变得不再基本、不再寻常。更何况旅法师还可以把它转交给自己的弟子去契约,作为一种传承的象征。”
“所以,陶大的学生不用像我一样费了死劲找土地契约。只要时机到了,自有导师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也不能这么说吧...不要把什么事都往地球上那些狗屁倒灶的地摊学问上其靠...总之你明白了就好。”
“但你现在说的土地,听起来都跟小宠物似的。那么对于那些足够强大的地又怎么说,就比方说翠花那样的。我觉得除非这个世界毁灭了,都不见得有人能动得了她。”
“对于这种已经生成了神智的地而言。它在契约的地位上就显得与旅法师更加平等,它们和人契约,是为了让契约者帮助自己去实现一些它身为土地所不能亲手实现的愿望。
比如说,陶拉里亚大学院,它会跟它看中的毕业生契约。前提是毕业生必须任教带出过新的学生、且发明过影响很大的神器。”
“我大概明白了。所以总而言之,你是不同意我疯狂耗费法术力,以免竭泽而渔?”
“是的,而且还有一点。在已经被开拓了很多年的时空里。大部分的土地其实都已经失去了提供法术力的能力。那些能够被契约的土地一般都是有主的。而且一直有主。所以它们并不像翠花和耀阳一样,能够积攒下来这么多的法术力。去构建那么复杂的考验,同时以这种形式被挥霍。”
“这,这么说,他现在挥霍的不就是留给我的法术力么?”转念一想,白夜明真是心疼得直打哆嗦。
“不能算是,因为系统不会让你利用这部分法术力的,除非你处于生命危急的时候,启动紧急状态才可以。”
“那为啥一开始撞到熔山龙的时候,我就只能吸收龙玉,还差点把自己搞成一个白痴,你却不给我开放这个权限?”
“因为那时候你契约的土地才新生啊。你就算抽取它也抽取不出来什么的。再说,要防微杜渐。要从小让你养成合理的使用法术力的规矩,不能将偶尔透支土地作为自己一种不良习惯。你没听说过破窗效应么?你知道有多少旅法师就是因为肆无忌惮惯了,最后变得一无所有,连寿命都维持不了。”
“你这话说的跟我妈天天叫我吃饭之前要洗手似的。”
“可是根据你的记忆来看,你大多数时候吃饭之前不洗手。”
“我谢谢你提醒我。”
“最后一点。人类的躯体并不是法术力理想的容器。点燃火花只是让你的力量本质的层次提升了。但是当你还很弱小的时候,庞**术力的冲刷对你**造成的伤害是难以估量的。只有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承受的更多。”
“谢谢,因度。我明白了,是我有些太急躁了,光想着怎么获得强大的力量,光想着怎么逃课了。你说得对,我应该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暴富什么并不是一条正路,我以后不会再幻想了。”
“呃。虽然你这个觉悟很好,但是事实上你眼前就有一个暴富的机会。”
“啥?”
“提升火花强度。教子想要夺舍你,但是如果你能够在这个过程中击散他的灵魂,然后吸收掉他的力量,掠夺他的火花。那么,你也许就强到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你说什么?!!”
“是的。时空跃迁的最低施法要求是3级旅法师圆满。也就是6片地。如果你能够将他的火花吸收了。那么你的火花浓度足够支撑你去契约新的地,同时也足以让你对咒语掌控的精细程度上升一两个的层次。如此一来。”
“我能回家了!吁!我能回家了!这教子就是我的天线宝宝啊,不,是经验宝宝。”
第三百七十章 再战絢輝
从教子退回光圈,到白夜明和系统开始激动起来,其实并没有过去太久。但是这已经足以让耀阳的法术力把教子硬灌的恢复元气了。
在他恢复元气的时候,教会的剩下两名大师已经等待不及开始出手了。他们一个人对上的紅焰紅黑龍,另一个人对上了煌黑龍。至于剩下的黄金上位之流,足够强的就从主攻的位置退下来,开始为大师级压阵。更次一档的接过了使用重弩和投石机压制浮嶽龍的工作。
两位大师级决意拼死一战,气势如白虹贯日,彗星袭月。因为他们自知一旦动手,此战必死。侥幸未死,也会心智失守,奔入林中,不见去向。等死,死教可乎(同样是死,为了教会而死不好么)?
一刀横挥斩去,紅焰龍身前的无尽火场被活生生斩去了一半的高度。火焰的焰苗在中断之上的部分变得消失一空,但是下半部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地还在那里摇曳。
“他斩灭的不是空气,也不是火焰,而是燃烧的规则。”系统在喃喃自语,也许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中看到大师级的战斗,让他有些震撼了。
“这些在这个世界里被称为大师的人,他们是就像是无师自通的施法者。并且已经前进到了利用规则施法的境界。只不过他们释放法术力的载体、他们改写规则的规则,是依靠他们的武器**。”
系统啧啧称奇:“真的是了不起的一个时空。我几乎没有看过到这样的力量体系。在没有高屋建瓴的理论指导下,他们居然能够将对规则的理解开发到这样的一个层次。而且他们完全没有系统化的总结,每个人都是靠的自悟。”
又一刀竖斩,将面前的火焰劈出了一条通路,被驱散的通路里露出了已经被火焰炙烤的开始琉璃结晶化的地表。
大师拖刀飞速奔跑到紅焰紅黑龍跟前,才吸引到了紅焰龍的注意力。紅焰龍微微屈起了自己长长的脖颈,注视着这如同腻虫一般的生物。
它一口火焰吐息就喷了下去,大师连舞太刀,斩开了冲他而来的焰柱。然后闪避着紅焰龍随意向他挥动的前爪。
白夜明知道紅焰龍主要的精力是放在放在了对抗光圈、消磨教子的力量上。这个大师级的猎人在它眼里,也许不过就是用来无聊打发的玩具。毕竟紅焰龍压箱底的技能可是召唤陨石。
而且最让白夜明在意的一点是,紅焰龍头部的双角在预言中被称为“重复破灭与再生的不灭之证”,这意味着什么?它可以无限复生么?虽然算起来这确实已经是紅焰龍的第三次复生了。
白夜明怀疑它会有这种无限复生的特性,是由在它诞生的伊始时,其两角之上所承载的那颗黑球给它带来的。(详见第一百九十八章)
那个球,龙角之上的球,代表了整个星球所有黑色法术力的集合体。虽然已经让奥札奇击碎了,但是那个场景所预示着的内容还是会让白夜明不寒而栗。
因为类似的场景,白夜明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想起来了在背景设定中,那位名为尼可波拉斯的存在。
尼可波拉斯,在白夜明所熟悉的故事年代里。他是多元宇宙的主要反派之一,是一个龙形的旅法师,在他的脑袋顶上,双角之间,同样存在着一个圆球。那颗圆球是用它所钟意的时空,只拥有蓝黑红三色法术力的【格利极】,时空内的法术力源泉所凝结而成。
另一边,和煌黑龍缠斗在一起的大师级猎人一上来就陷入到了困境当中。因为人类的躯体对于各种属性的攻击的抗性是有限度的。即便是大师同样也不能摆脱这层躯壳对他的限制,只不过会更加强健一些。
防具加的抗性,往往会顾此失彼,加火焰的抗性,就会削弱冰或水的抗性。要那么就是都加一点,但是聊胜于无。所以猎人会穿上特定的装备,或者服用特定的药剂来增强自己的某种抗性是对付相应的猎物。
但是煌黑龍是全属性攻击的。与骸龍通过利用他人的骨骼实现全属性攻击不同的是。煌黑龍本身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操作各种元素。而白夜明知道问题的原因。
因为它本身就是除了黑色以外的四种法术力萃取出来的精华所催长的。如果说曾经的没有掺入红色的纯正黑龍代表了这个时空黑色法术力的神化与升华,那煌黑龍就是时空中剩下四种力量残余在凡间的力量极致。
雷光,冰晶,火焰,爆破,湍流。轮番在大师级猎人的身边爆裂开来。煌黑龍的周围,也被猎人们称作为神域,意味着普遍的规则在神的领域里已经不再适用。
从虚空中产生的能量,转眼之间又归于虚空。但是一旦人类进去和这能量产生了实质性的接触,它便有虚幻转为真实,对所有踏入的宵小进行无情的歼灭。
虽然陷入了苦战,但是他们也分散了一部分古龍的注意力。光圈的压力小了一些,教子趁这个机会回复完了状态,又立刻举着矛和盾冲向着絢輝龍。
这个他眼里的第二好捏的柿子。
现在应该已经上升到第一好捏的柿子。
而且他对自己的力量评估非常正确,自己的光矛确实可以破开絢輝龍的防御。
絢輝龍不能说是怪物猎人有史以来最有视觉效果的龙兽,但是要说它是有史以来最富贵的龙兽那肯定是没错的。因为它的周身布满了各种金属熔炼在一起形成的甲衣。
最重要的是,绚辉龙的胸部、肋部的凸起、关节部位覆盖的金属是黄金。就是那种看起来很漂亮、花起来更美好的黄金。在它身躯上的关键区域,都有着像钟乳石一样的细小突起。而黄金会沿着凸起蔓延,保护相对脆弱的部位。
教子一矛下去,差一点就扎漏了它的黄金胸壳。虽然黄金确实够软够灵敏。但是纯粹从防御力的角度来看,它还是显得太过于柔软。
絢輝龍这一下算是吃瓷实了,但是它也不能百挨这一下。教子把矛从黄金之中抽出来的时候,发现矛头和一小段矛身上沾染上了黄金色的皮衣。
然后教子的第二矛就戳空了。
他的武器攻击路线被偏折了。白夜明这才想起来絢輝龍的身体可以吸取附近的金属,它只要有意识的控制住这种吸引的力度和角度,就可以对此时的光矛施加影响。
真的是强中自有强中手。看来能活到今天的老变态们,是一个赛着一个的猥琐。不过这样也好,絢輝龍逼出来越多的教子的底牌。自己战胜他的希望也就越大。
第三百七十一章 祖安浮嶽龍
在古龍面前展示过光罩、锁链、矛与盾、豁免攻击之后,教子翻开了他的第五张牌,也是用来对付白夜明的手段类型:封印。
封印是白色的传统艺能了。最经典的就是一张名为【遗忘轮】的结界,在进场的时候会放逐掉目标非地永久物,在结界被消灭的时候,被它放逐的生物才能再次回到战场。
显然前一段的进攻受挫,让教子决定尽快地解决与絢輝龍的战斗,用武力缠斗固然可以解决,但是会消耗掉大量的时间和法术力。
于是他召唤出来了一座倒扣的金钟,扣住了絢輝龍。金色罩住金色,白夜明眼睛差点没给晃瞎了,幸亏不是真的在用眼睛看。
絢輝龍显然知道这个金钟是来对付自己的,于是在里面可着劲的折腾。但是无论它怎么扑腾,都始终无法冲破那片空间。
系统对教子的打法颇加赞赏。他仔细跟白夜明分析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选择:“首先,你看他的思路就很法师。能用咒语解决的问题,就不要用武力去解决。”
“你话不是说反了吧?我怎么觉得他是能用武力去解决的,就不会用咒语。”
“你不懂,小伙子。”
“???”
“是这样的,对付骸龍的时候。他其实是在用能量锁链作为力量强度的试探。他应该是觉得自己无法用咒语解决或者控制住骸龍。所以才选择在光罩中释放的是召唤武具的咒语。我猜测,那个应该是他最强的攻击手段。
到了絢輝龍这里,试探的流程就变为了使用光矛进行试探。结果你也看到了,光矛能够直接对絢輝龍造成伤害,但是絢輝龍也有办法干扰他的攻击。所以为了节约法术力和体能,索性放弃了继续使用武具,转而使用了封印咒语。”
“我明白了,通过之前的试探,他已经评估出了絢輝龍是挣脱不动这个咒语的。所以他才会选择施展。”
“是的。施法者的战斗就是这样的。渐渐的你也会发现,你虽然有很多可以选择的手段,但是你的选择同样是有限度的,你可以使用的资源同样如此。你必须要思考清楚自己要采用什么样的手段?自己的手段能否奏效?不奏效会怎样?这些问题。”
“懂了。”
“你又懂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完全没有一丝即将面对生死考验的紧张。
其实白夜明并不是对自己很放心,但是他没心没肺惯了,而且自己的心魔也翻篇了,所以在这儿跟系统打镲。
但是系统对白夜明却有莫名的信心。在因度看来,一个旅法师要是连一个小地方的施法者都干不过,那不是废物是什么?
絢輝龍左冲右突,发现自己一直在做无用功,于是就逐渐静止下来,龙目中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平静。和一旁的龙骸一样,静静地注视着光圈之内的情况。
再一次返回的教子明显松了一口气,毕竟战况现在和他想的差不多,能够第一步解决的问题也都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三个不好对付的主儿了。
他没有信心自己可以解决其中的任何一位,所以他的做法就是放弃掉四分之一的守护光圈。留下一个完全不设防的扇形直接通到正中心的那根雕塑。教子的意思很明确,东西只有一个,不管你们谁想要,你们先打一架。
古龍们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但是它们的脚步都有一些迟疑。毕竟它们现在相距甚远,但是身周的气场就已经在碰撞了。按着教子的意图揉缩到一处,那能量得乱到什么地步。
但是教子这又是阳谋。明知道动了、去了,就得打架。但是却不得不动,而且越靠前越占有优势,毕竟是个直角扇形,越靠前地方越小。真的站在了最前边的位置往后一挡,就古龍种们的体型,是根本挤不进去的。
但是,另一方面。最先进去的古龍虽然最有机会获得耀阳,但是这也意味着它除非打服了外面的人,它是没有退路的。同时这个位置也会遭到剩下的几龍群起而攻之。
白夜明设身处地的想了想,确实不好选择,除非对自己的战斗力有足够自信的。不会选择去做第一个。
而如果没有这个出头鸟,大家又会一直僵持着。到时候得利的肯定是教子。他又在大口大口地灌着法术力,来维持缓和自己的状态。
白色的人都这么苟的么?
而且这苟的是我的棺材本啊!这都是我日后进入紧急状态可以用来搏命的资本,现在就这么被教苟子霍霍了。白夜明有些愤愤不平。
但这没办法,他要是能解决眼前这个局面。耀阳也不会和突然和教子契约的。
出乎白夜明意料的是,最先动手的居然会是浮嶽龍,是最没什么存在感的那个。它突然就下降了高度,落在了尽它所能靠近雕塑的地方。几只章鱼一般的触手紧紧地贴在附近已经变成光墙的白晕上。再把自己奋力地往里面挤过去。
“&*…&¥。”离它最近的紅焰龍居然开口说话了,一张嘴就是上古龙语,或者是上古帝都雅语,味道最纯正的那种,儒雅随和。
反正白夜明肯定是听不懂,他瞎猜的。他反正也早就接受这里边是个nb龍都会说话这种设定。他只是对于听不懂这件事有些遗憾。
“papa,他的意思好像是说,问问他是不是姓龙的,是第多少代的。”
“昂?皮卡霞,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回去带着金闪闪找佳玉嘛。”
“人家把papa几位大老师都叫来了嘛,担心papa,所以就自己跑过来了。”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不要自己把自己随便召唤到我得身边。很危险的。你先回去,听话,等这边完事了我再给你召唤回来。”
“可是我回去的话,就没人给papa翻译那些古龍在讲什么了啊。”
“呃。它们爱讲什么讲什么,这并不是你留在这里的理由。”
“算了,夜明。你让小家伙先留下来吧。等它翻译完了,你不也随时都可以把它传送走。”
“是的是的呢。”皮卡霞点了点头,它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只有和papa交流的意念场里才会出线的叔叔了。你看看,给papa出的都是什么好主意。
“行吧。那你快听听,浮嶽龍说的是什么?”
小霞龙仔细地听了听浮嶽龍那山崩地裂富有回声的的声音,白夜明也是服了,感情你嘴是长这了,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屁股呢。
“papa,这个大石头说。gnmd,臭sb,你谁啊你。盘道也得先自报家门,懂不懂规矩?”
这......这浮嶽龍哪的人?祖安来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认亲大会
紅焰龍一口龙息就喷了过去,却被浮嶽龍也一口吸进了腹中。浮嶽龍露出在山壁上咧开的大嘴,确实是有够吓人的。
“我乃龙人之帝皇,帝国之始祖,修雷德之主。你说我是谁。”
虽然,浮嶽龍的身躯很庞大,但是在紅焰龍报出来名号之后,它还是抖了抖。
“你是?终极黑龍计划的那位老祖?但是看着不像啊。而且终极黑龙计划不是失败了吗?您咋还活着?”
“混账,是谁说的失败的?看来你是当初那批渡海而去的皇室的后裔?那你怎么会不认得我?”
“这个嘛。到我那代的时候,其实已经很多事情记载的不太清楚了。传说中是有一位老祖,被黑龍计划制作出来,按理来说应该飞升成神。虽然我知道这应该是真的,但是也是一只把它当故事来听的。毕竟真的成功了,为什么不扫荡**,接着统治整个龙人族帝国呢?”
“那是因为当时我刚刚完成转化,就遇到了强敌。虽然在这片大陆中央击败了它,但是自己它负伤太重。于是不得不在选择沉眠,在暗中积蓄力量以备苏醒。”
“所以你看,这就不怪我了。我估摸着您老人家复苏了之后,那会我已经睡了。我有一阵消耗过大,就选择了在一处为自己建造好的海岛上休憩了。要不是天地大变即将到来,我也不会苏醒。”
“你做了什么?居然导致沉眠这么久?”一旁的龙骸居然也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祂说着同样的语言,白夜明可算是明白了。这三个人十有**是tm一家人,现在跟这认亲来着。
“不是,你又是谁啊?我跟我老祖这叙旧呢,有你丫什么事儿啊?有没有点眼力见?能不能把招子放亮点?那俩小灯泡你要是用着不好使,我帮你丫捏爆了行不行?”
又开始口吐芬芳儒雅随和了。白夜明严重地警告了皮卡霞,翻译归翻译,但是他们都是坏龍,不能跟他们学说话。
“我乃云带岳之主。”
“我艹???又来一个祖宗?今儿个是怎么回事?祖宗扎堆蹦迪?”
“所以说,你也是选择了将灵魂与龙体融合么?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胖的跟个球似得。”
“两位祖宗有所不知。我这也是没办法,当时我做皇帝太无聊了。下边的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举办古龍骑术比赛什么的,忒没劲了。于是我就看书啊,发现**里有说可以成为古龍长生不老的方法。我就闲着没事干,就试了试。
但是好像胚胎培育的有点问题,我就失败了。一开始也就是腿多了点,但是看上去还凑合,但是没想到灵魂转移了之后。就疯狂膨胀,身躯就长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想的啊。”
龙骸和紅焰龍一时之间有些无语,这么随便的么?这种帝国最高的技术,居然成为了后代无聊的玩具?
“那你是在转移灵魂之后沉眠的?”
“那倒不是,那过去很久了。成为了龍身之后,我发现和人类交流起来太麻烦了,于是我就去四处转转,把大陆上的各处祭坛当做自己的家。但是后来我发现,不交流还是不行,没人扯淡没意思。果然啊,龙人族,是一种生活在群体里的生物。”
白夜明嘴角抽了抽,这怎么还突然哲学,突然文艺起来了呢?
“所以后来我就自己造了一个自己。我发现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我能跟自己生孩子。于是我就造出来了几个跟我差不多的古龍。陪我唠嗑。但是这个过程太费劲了,所以没多久我就跟这位祖宗一样,在海岛上建了个祭坛就睡过去了。”
“我可跟你不一样,我那时战斗到重伤垂死,没办法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来与龙体融合,回复自己。”骸龍有些没好气的说。
“明白了。天地大变将至,将你们两人都唤醒了。自我以后这么多年,皇室后裔中就只有你们两人成为了化身为古龍的存在?”
“反正在我之前应该除了这位云带岳祖宗,应该是没有了,在我之后的我就不好说了。不过我猜着应该也是没有了,因为这个过程需要大量的能量和龙玉。我几乎已经把当时能用的龙兽全用了。
大陆上都快被我杀秃了,要不是有几个老梆子哭着喊着要我停手,说是要建立什么生态文明保护区,估计就全没了。但就这样,还有些不太够,不然在我的计划里。也不会最后出岔子把我变成这样。
而且问我变成这样之后,就觉得是这技术有问题,所以我之前那么多代的祖宗都没有过。我想着不能让后人重蹈前车之覆,就把所有的资料都摧毁了,只封存了一份副本放在了我的沉眠之处。”
你们可真行。白夜明真是服了这龙氏一家子了,甭管隔了多久,隔了多少辈,真全都是一个尿性。
“诶,在那边的那个,说你呢。你听我们爷三唠嗑唠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应该也得说点什么?什么来历?不说的话?信不信我两个祖宗分分钟锤爆你?”
“我是谁,这位黑龍应该很清楚吧?或者说,还是在故意穿着明白装糊涂?”
“没有必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只是不能确认罢了。毕竟很难相信你居然会从那个年代一直活到现在。”
“你都能活到现在,为什么我不行?从你失去神性、功败垂成之后。应该清楚,论力量的层次,还不如我呢。”
“真的是你!”紅焰龍龙目里的竖瞳猛地张大,可见它是多么的吃惊。
“不是,祖宗,它是谁啊???”
“它就是。灭世之诗的创作者,预言了我出现与存在的那条古龍。被四大用同样的手法制作出来的终极兵器,被现世称之为煌黑龍的存在。”
“没错,看来当初的那段预言,你是真的信以为真了?”
“难道它不是真的么?”
“是真的,这倒确实是真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真的会有人主动去往预言上靠拢。”
“这跟你没有关系,我需要你告诉我,这预言究竟是怎么诞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预言之后会发生什么?我能不能找回自己的力量,重登神位?”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问的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可笑么?能对当时的终极黑龍做出预言的,当然是同为神明的剩下四龍。”
“你见过?”
“没有。但是我是秉承着四龍的意志诞生的。我自然知晓它们对属于自己的世界做下的预言。至于说你,你有没有机会重新成为第五位神明。自然是要看你的本事了。
龍失其位,则天下共逐之。而今天地大变,成神之机浮现。你问我笑什么?我笑你直到今日,还心存幻想,以为自己仍然会是神明。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今天还在这里争什么?把四大的奇观都直接让给你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把命留下吧!”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三处战场
没有人比紅焰龍更了解煌黑龍到底有多么强大,因为在场曾经见过有关煌黑龍在战场上报告的现在仍旧活着的生命中,应该就只有曾经的帝皇、如今之紅焰紅黑龍和白夜明了。
但是白夜明仍未踏足这个境界,所以对报告上的东西缺乏足够的认知,随之也就缺乏了足够的敬畏。
紅焰龍正是因为清楚对手的实力,所以就更不敢托大了。他自己甚至不能确定而今究竟能否打得过煌黑龍。所以便也不藏着掖着,上来就开始使用自己的杀招,召唤陨石。
从不知何处而来的陨石,抹去了头顶的晴空白云,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带出了莲花一般的绯红焰瓣云朵将天空层层遮住,冲着煌黑龍就斜落了下去。
【当其鳞片被血色染红,在狱炎的大地上展现其姿态时,世上的天空都被尽染绯色,迎来终末之时】
而煌黑龍,从鳞片和甲壳的缝隙中,发出了隐隐的红光和青光。他周围充斥着的能量变得更加磅礴,将周身整个空间的色彩和景象彻底扭曲,从他头颅那一对破天之角,也源源不断的放出能量,在他的头顶聚集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光晕。
在晕的边沿有着岚起、焰雨、雷暴、猛雪、水露等等不断流转浮现的景象。
那光晕之中,冲出一道流光,在半空之中就击中了正在下落的陨石,两者之间形成了相恒的气场。
白夜明这才知道,原来在地球上的漫画家真的没有骗自己。神仙打架竟然真的是这方样子。
每个龍仿佛都会发元气弹和龟派气功。波儿和波儿对上了还有蘑菇云一般的特效。
最终煌黑龍的能量束将紅焰龍的陨石彻底抹灭,两条龍也觉得仅仅凭借能量攻击是无法奈何的了对手的,于是昂首对撞,进入到了肉搏阶段。
龍与龍之间,尤其是这种被生物学上归结为源龍的古龍之间的战斗,恐怕这个世界上都不会存在很多次。就白夜明所知的背景设定里,可以被称之为源龍的古龍也就三四只而已。黑龍、煌黑龍、祖龍,以及白夜明并不能确认其实际身份的炼黑龍。
它们战斗的方式也出乎了白夜明的意料,在进行过试探之后,双方居然直接将自己头颅上的两个龍角怼在了一起。
【破天之角】v.s.【重复破坏和再生的不灭之证】
这种最为原始的方式没有想到会成为龍种们进行决胜负分生死的手段。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种战斗看起来似乎显得有些幼稚,但实际上,这是确是最直接也最为野蛮的战斗方式。
它们的主要能量都储存在头部的角上。角既是它们全身最为坚固的部位,同时也是它们最为重要的部位。使用角进行决斗。被掰断角的那一方,不但会失去大部分的能量储备,同时一些招式神通也无法施展。
这就像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对手就像是躺在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自己拿捏,变得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但是赌输了,也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成为那个在砧板上的角色。
就像是鹿这种生物。在鹿角对撞中,失去鹿角输掉的一方,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切。轻则被清除出族群,也不再有可以依靠的武器;重则当场被捅破腹部,绞断肠子。
怪不得在地球上,东方的传统文化中的龙图腾,其角正是取的鹿角之型。而今看来对于龍这种概念而言,缺失是有些神亦相似的味道在里面的。
两对龍角之间要么不断击打、砥磨,要么就紧紧地卡在一起,互相较劲。这回虽然没有了刚才的粒子特效,但是对双方的负担和造成的伤害,却分毫没有逊色。
这两者僵持的时候,战圈外面的骸龍和浮嶽龍也纷纷动起了手来。
一开始是浮嶽龍趁着自己祖宗和别人干了起来,想要趁机火中取栗。虽然在认亲环节他表现得跟个憨憨一样,但是实际上他心理懂的跟明镜似的。
要知道,能找到这里来的,其实全都明白前因后果,都是奔着新一次的成神之机去的。
在浮嶽龍看来,叫他们一声祖宗是给他们面子,是对自己的血脉的尊重。但是要是说凭借着一个足足的名头,就要自己乖乖把利益让出来,那确是万万不能的。
但是它庞大的躯体在此时确实成为了对它的一种制约,它卡在了构成直角扇形的两个光墙上,与两边都相切。它只能是旋转自己的身子,同时硬生生地往里面挤。然后用它的漂浮在空中的触手,尽可能的向里身躯,企图钩到那根雕塑。
然而正当浮嶽龍还在不停努力的时候。有个“人”大大方方地从它身躯底下与地面形成了缝隙中走了进去,在飞快靠近这直角的顶点。这“人”不是别的,正是再次化为人形的龙骸。
浮嶽龍用自己最长的两个触手去拍打骸龍,却被祂把攻击一次又一次的闪避了过去。恼羞成怒的浮嶽龍,于是将自己的头部转正,对准了骸龍,开始深吸一口气。
白夜明发现这哥们的肺活量是真的不一般,这一口气的吸力不但直接把骸龍定在了原地不得寸进不说,还隐隐要把祂拉回到自己的嘴里。而且这一气还持续了很久,都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这真空泵是真的好使。
不过在白夜明这里是玩笑。到了骸龍那可就是实打实的危机了。
骸龍眼看自己要被吸入嘴中,情急之下又变回了自己的龍体。
并使出了祂的钻地绝技。它身躯中伸出了无数的蓝黑色突触,就像是大树的根系一般,钻入地下,让自己获得了名副其实的“抓地力”。
白夜明目瞪口呆地看了许久,才等到浮嶽龍把这口气吸完,白夜明觉得它这要是在吐一波气。前功尽弃了不说吧,估计能把骸龍给直接吹到柱子上去,心里还有点替它着急。
但是没想到浮嶽龍一点都不带着急的,因为它飞快的转了一个身,冲着外面把气体都吐了出去。还利用这超压强的反作用力,把自己又往中心的位置挤了挤。
面对浮嶽龍转身后对着自己的再一次吸气,骸龍没有办法。知道自己光凭着耗着肯定是不行了。
于是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抽出自己腹中的权杖,松开了自己与地面的联系,顺着狂风就向着浮嶽龍飞了过去。
而且祂并没有完全变回人形。正相反的是,它的躯体在半空中无限的延伸,就像是铺开了一张巨大的蓝黑薄膜。在落到浮嶽龍的脸上的时候,覆盖住了它大约四分之一的表面积。就像是给浮嶽龍带上了一个口罩一般,把它嘴巴封堵的严严实实。
一时间,四天古龍,两个战场,打的是不亦乐乎。而调理完了的教子则再一次抬着武器站了起来。并且微笑着向白夜明走了过来。
第三百七十四章 旅法师与法师的战斗(上)
教子站起身来,一时间居然没有多少人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战斗已经让在营地中还活着的人逐渐麻木了。
尤其是不少人在目睹了紅焰龍以后,尤其那些看过它的邪眼的民众,很快地就陷入到了一种狂厄的状态中。
紅焰龍的前身是黑龍,那是代表了灾厄、末世与死亡的化身的存在。在官方的正式记载里,亦被称之为邪龙。
相传所有见到过黑龍的人最终都会发疯而死,使用用黑龙素材打造出来的装备的人,也会身染厄运。
根据那时候的相关记载。见过黑龍的人,其中绝大部分余生的时间里都会觉得黑龙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不断回响,永不停歇。同时也会感受到黑龙的视线在永无休止地注视着自己。
第二次黑龙战争后,使用过它身上素材打造出来的片手剑、枪、大槌等等武器的猎人,被这邪龙的神器所诅咒,很快就遭到了厄运;
高举过邪龙大剑的人,永远都不会停止与古龙战斗的宿命,并最终命丧古龙口中;
用邪龙太刀给他人留下的伤痕即便是经过了百年也都无法治愈。
而那些穿过黑龍防具的人,甚至会将自己的手臂错认为是黑龙的手臂,而惶惶不可终日。
此时营地中的众人,除了黄金和少数的上位,基本上都进入到了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剩下正常的还没带伤的人在费劲的维持秩序,安定民众,捉襟见肘。
于是直到教子已经走到了白夜明的边上,才有人发觉,并看了过来。
“你还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尽管交代吧。”
白夜明想了想,自己有什么遗憾的事情。砸了咂嘴,然后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的话。那我就送你上路吧。”
“你这么迫不及待么?不担心耀阳会剥夺你的法术力供给?”
教子脸色不变,对白夜明说:“如果此时教会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我对你动手,那一定不会再受到神迹的认可,说不定他还会偏帮于你。
但是现在,一方面它还需要我的力量来应对外敌。另一方面,我会给你一个与我公平决斗的机会。
公平的决斗,是符合耀阳的认可的准则的。这样一来,它也没有办法因为停止了力量的供给,因为那是坏了它自己的规则。
而我现在处理掉你,获得了你的身躯,耀阳想必也不会说些什么。”
白夜明哼了哼:“你这也叫,公平的决斗么?”
“那自然不是。”教子挥手解除了白夜明身上束缚,然后把光矛和光盾远掷到一旁,让它们稳稳地插在地上。“我只会使用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也好叫你心服口服。”
白夜明活动了活动身子,习惯一下被解放出来的感受。
“所以你是要怎么打?”
教子从手中再度凝聚出来了一根长矛。双手握住,就向着白夜明捅了过来。白夜明猛地一个侧身翻滚,滚过了这次攻击。
“我靠,搞偷袭!”白夜明没想到对方下狠手下的这么果断。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正常起身,教子的光矛就又冲着他的脑袋扎了过来。白夜明不得不又俯身低下头。
不能这样,这样太被动了。要打乱他的节奏。
于是白夜明试着在教子的第三矛中调整好自己位置和中心。在他第四矛刚刚伸出之时,两手之间缠绕上了无数平行的乙太缰绳。然后用几百道丝线在矛身上裹了一圈。希望可以将矛的方向带偏。
这是白夜明看成龙的喜剧电影时候经常会发笑的一招,也因此挨着千钧一发之际被他想了出来。没有想到是真的好用,白夜明就着这股势头不但躲过了一击,同时也站起身来,并快速拉开了与教子之间的距离。
谢谢成龙大哥。白夜明一时间感慨万千。
之前教子三招积累的些许优势被白夜明的第一个咒语抹平了。白夜明成功地又把双方拉回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只是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第一个咒语。说不上到底是亏是赚。
“雕虫小技。”教子很明显没有在意白夜明这一套,想必他已经想好的应对的对策。
系统暗暗提醒白夜明,尽量不要故技重施。法师之间的战斗就是如此,大部分招数都会被对手想办法找到破绽破解。真有什么技能对方是应对不了的,那和赢了基本上也差不多。
白夜明自然是点头同意,这和游戏中是一个原理。如果你有一个咒语,或者有什么大厉害生物对手怎么都解不掉。那么其实你就已经等于赢了,剩下的游戏对局不过就是看着对面慢性死亡。
有些牌组在构成的时候,就会考虑到这样的情况。会构筑出一套非常克制赛场上最主流牌组的套牌,来获得所谓的free win(毫不费力的胜利)的场次。所以大部分的牌组为了避免自己被free win,一般都会带一点全能应对的手段。
教子再一次冲着白夜明冲了过来。白夜明拔出了手中的大剑跟教子对了上去。正所谓是一寸长一寸强,教子的长兵器对付白夜明这种称不上是用剑好手的剑客时,优势真的太大了。尤其是白夜明他的训练假想敌还一直是各种龙兽,对于人类之间的战斗,只是在靠基本功硬打。
关键是,对手明明有将枪花舞的滴水不漏,完全不让白夜明近身的能力,却还是漏出了几个破绽把白夜明放了出来。但是一心想要找到机会的白夜明,却没有看出来这正是对手为他故意设下的陷阱。
吃了两三次暗亏,白夜明就学老实不敢轻易近身了。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事情,自己的大剑刃口,已经崩了几个口子了。每一次和对方的武器对撞,都会改白夜明的大剑上增加几个伤口,积累的多了就收不住了。
而那个光矛。时时刻刻都在被教子体内的法术力补充着、修复着,所以始终保持着最为良好的状态。
而且白夜明知道对手的意图了。他一开始给自己的诅咒还在,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平的竞争,因为自己待的时间越久,尤其是动起来战斗起来的时间越久。自己灵魂上的负担也就越重。
对方就是要不停地比我跟他消耗,消耗到最后,我的灵魂承受不住诅咒带来的重担,自然就变得任他宰割任他夺舍。
想通了这个环节的白夜明决定不能再保留什么底牌了。自己反而应该去主动试试对手的底牌。然后想办法谋划一个一击必杀的布局,来一锤定音,取得胜利。
至于说把教子搞死之后自己怎么办,耀阳怎么办,古龍们怎么办。那已经是下一个问题了。活不下去,还轮得着操心这个?
第三百七十五章 旅法师与法师的战斗(下)
白夜明用大剑格挡住了教子的又一次攻击,但是这回他的武器并没有进一步破损。
因为他在格挡之时,已经用能量缰绳裹住了大剑的剑表。所以被光矛挤断只是乙太能量,通过这缓冲作用,护住了原本的剑体。
白夜明渐渐地把局面稳住了。
态势的变化发生在之前的某次对招之中。白夜明被教子的光矛挑飞,逼到了空中。对方一矛刺来,按理来说白夜明已经无转身之机。
但是他用乙太缰绳够到了教堂门顶之上的装饰物,把自己带飞了过去。
白夜明改变的轨迹避过了一劫,但是这其实已经在教子的预料之中。他五次三番地用缰绳在空中改变行动轨迹,教子又岂能不防备这一手。
所以他身体追击不及,却抬手发出了一道光束,光束激发之后,瞬息之间就要击中还在飞翔的白夜明。
白夜明对此也做好了预防,他立刻使用了【移转】来偏斜这道攻击。
效果拔群。
光束在空间中就像是打在了一面与它垂直的平面镜上,原数返还了回去。因为轨迹相同,教子竟第一时间没有察觉,被光束灼伤了左手。
不过因为是白色法术力造成的伤害,愈合的倒是很快。只是教子却也不敢再轻易当初下一道光束。
白夜明通过这一次尝试,也对战斗有了更高的把握。他有信心,对方的远程攻击,只要不是快到自己反应不回来,移转是一定会有作用的。
因为自己作用的对象不是教子,而且由法术力催发出来的能量光束。能量光束组成的法术力,本就与我同源。自然被我再次驱使,也会相对容易一些。
一招破一招,教子见远程攻击不行,于是打算再次使用定身法术,让白夜明不能防御。
在一次交错之后,白夜明再一次感受到了身体被彻底禁锢住的那种感觉,不过与此前不同的是,白夜明没有感觉到那种绝对的压制。
自己身体周围虽然还像是被灌了水泥一般,但是却还有些许腾挪的余地。这是因为教子利用却是自己身体内储存的法术力,质上差不多,但是量上可就差远了。
至于说为什么不一上来就使用,白夜明举一反三,也就想明白了这个关节。
教子是在通过近战来试探我的力量和能量的强度。确定我无法凭借**摆脱这个法术之后,才加以施展的。以求一击得手。
看来系统说的没错,表面上这个教子的咒语都是为了进行辅助。但实际上却是在利用咒语来一锤定音决定战局。才是他的打法。他果然本质上是一个施法者。
这是第一次和施法者,和法师进行战斗。
虽然想了这么多,但是白夜明却一点也不担心教子紧随而来的杀招。是因为他也探清了教子咒语的强度。对于这种教子此前早早暴露过的咒语,白夜明又怎么可能不早做防备呢?
对付这个咒语,白夜明选择了使用【辩驳】。
这是一个白夜明在全面掌控之后,就很少再使用的咒语。因为这完全就是一个防守型的咒语,用来反击那些被法术力激发的其他咒语。
平常白夜明就算是想有这个机会玩,除了自己反击自己以外,也没什么别的选择。而自己跟自己玩,玩着玩着就腻烦了。
“找到对方咒语在某个方面的不合理之处。或者设定出一个不合理之处来让对方的咒语无法运作。”
“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对方禁锢我,是靠对我施加的反作用力来抵消我自己驱动自己的力。那么这种施加的判定标准是什么呢?”
“当我什么都不做的时候,禁锢的咒语等于是无效的。因为我们彼此之间没有力的作用。”
“这种无效的状态为什么在我运动的时候不能持续呢?”
“我的运动,是用无数个不动叠加在一起的。”
“所以在每一个无限细分的时间内,我都是静止的。这样在每一个无限可分的时间内,我都不应该收到这种外力的作用。”
白夜明自然知道自己说的想的全都是屁话,违背科学。但是这个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说给对方咒语听的。他不用管咒语是否能听得懂,只要自己的反击可以生效就好。
教子一矛刺来,不过这一击并没有瞄准白夜明的要害。在他看来,自己是胜券在握,所以他想要做的的是给白夜明放血。在自己的控制下,让白夜明处于一个极端虚弱而却不碍性命的状态,方便自己的夺舍。
他看到白夜明被一直压制在那里自言自语,还以为是他承受不住败局,心理崩溃了。
就在他的矛尖快要接触到白夜明的时候,一直在假装挣扎的白夜明突然发难,他不但轻松闪过了这一刺,还前借一步,卡在了教子的身后。状态全开,手持大剑轰然拔出劈下,颇有力劈华山之势。
与此同时,地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其间突出的植物根茎向后拉扯着教子的脚踝;从前方地表伸出的乙太缰绳向前环住了教子的脖颈。三方作用之下,教子眼看已经失去平衡。要向前倒地摔个狗啃泥。
但是教子浑身顿时覆盖了一层白光,震断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藤蔓和缰绳。但是他的倾倒之势还是无法避免。
倒在地上的教子来不及起身,白夜明剑锋已至。一剑斩在白光上,白夜明只觉得虎口成疼。但是感觉到剑势未尽,他不得不咬牙坚持。
硬是把自己的人口生生地抵到了教子的身上。割破了教子的衣服。
教子愤而前挣,终于将自己下半身拖出白夜明的剑芒,但是却已经有些迟了。
白夜明提着大剑跟他对峙,大剑上已经有血珠在向着剑尖流淌,只是还在半壁之处就被剑上附带的火属性蒸干。
“我倒真是小瞧你了。能让神迹心甘情愿认主的人,果真是有两下子。”
“别说那么多废话。要打就打,不打拉到。”
“不用着急嘛,白夜明。刚才这一番对战,你自己消耗有多大,你不清楚么?我可比你要清楚。只要在待上一段时间,保证你不战自溃。”
“你使用这种压制我灵魂的结界,又谈何公平一战可言?”
“哈哈,我说公平,那定然是公平的。不然又如何能让神迹信服。这力量在压制你的同时,也在压制我。压制强度的增幅也是同步的。”
白夜明明白了。
如果说自己一开始灵魂强度是十成,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已经被压到只有五成左右了。还能勉强战斗。但是正像是教子说的,再低下去,自己就真打不动了。
但是教子他可能一开始就有二十成、甚至三十成。对他而言,损失个五成灵魂强度,恐怕是不痛不痒。
怎么办?
打到现在这一步,应该怎么办?
第三百七十六章 灵魂战场
“怎么办?”
“你不用太过慌张,虽然理论上在结界中你们两人的灵魂强度下降的速度应该是一样的,但实际上还会因为个体抗性的差异而有所区别。”
“那区别也应该是他下降的会比我慢一些呀。”
“不,正相反。是他的下降的速度要比你快很多,那是因为系统我在持续保护你的灵魂。”
这个时候白夜明算是感受到了陶拉里亚大学院对自己的关爱,也懂得了陶大无微不至的打算背后的心机。
无论如何,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这个旅法师助手系统给自己提供了大量的帮助,让自己渡过了无数劫难。此前有,现在有,将来一定也还有。
这种帮助,这种因果,自己沾染上,无论如何也是摆脱不掉的。就算将来不会为了陶拉里亚大学院鞍前马后送了性命,但是当它有难,自己终究是要去帮帮场子的。
陶大建立的多元宇宙信息矩阵,将所有火花激发者基本上一网打尽。长此以往,几乎所有的新生旅法师都要承情,都会成为陶拉里亚的学生。除了极个别本就心性有问题的人以外,陶大在整个时空中,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白夜明很难想象,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击毁陶大的体系。就算只时空裂隙正好生长在大学院上面了,那无非也就是断尾求生,伤筋动骨罢了。也不至于真就亡了。
白夜明是越想越奇怪,不过眼下也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实际问题要去解决。
“但即便这么说,我一不晓得这个人的灵魂总量,二也不晓得他的下降速度。继续拖下去大概率还是我要吃亏。就没有什么能扭转的法子么?”
“没有。现在看来,虽然他未必能击杀你或者击败你。但是你也未必能把他怎么样。而你要逃走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在这里稳稳地拖住你还是可以做到的。”
是的,因度说的很明确。核心的矛盾就是,自己和教子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自己虽然一两招上能占到便宜,但实际身体上受的伤也不少。而且除了灵魂强度以外,双方还有一个资源也在飞速的互换着。就是双方的法术力储备。
白夜明同样不知道对方体内储存的法术力总量,虽然想来应该没有自己多。但是白夜明也不能确定双方的法术力交换比例。虽然蓝色的种种反击类咒语,扭曲性的咒语,都是性价比极高的那种。但是白色的伤害咒语也未必就要耗费多少。
“但是,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白夜明精神一振,还有机会,什么机会?“什么机会?”
“那就是在他夺舍之时。无论如何,他夺舍的时候,你们两个的灵魂将在毫无外界影响的情况下进行碰撞。到时候胜者通吃。”
“可是,灵魂的对战,我就一定会获胜么?你不是说,他火花的浓度至少要近乎十倍于我?”
“虽然数量上,他确实要比你强上不少,论质量,也要高过你几分。但是那指的是他的巅峰状态。现在的他,经过这么多年的透支与不断夺舍,灵魂实际上已经入风中残烛。
你们两相碰撞,就像是石头与金属相撞。但你是出生的石头,棱角方钢。但是他却已经是被锈蚀风化为不知道内部有多少裂痕的金属块了。”
“那我就保持本心,执中守一。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真正能够在这种关头来始终维持着自己的最佳状态,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他在焦急的同时,他的灵魂也在不断的衰弱下去,在灵魂衰弱的时候,他就越来越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
要不是还在运作的ar系统已经将教子的大部分动作都已经拆解分析的七七八八,将他的后续动作投在了白夜明视觉神经拆解之后的画面中。这让他还能躲避格挡住对方的进攻,但是白夜明知道这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终于。
在一个啥那间。
白夜明突然醒来了。
这是哪里?
这是
这里是
这里居然是
西安街头条
面前就是自己曾经生活了那么久的学校。
自己儿时的乐园,自己建立读书的信念,建立初步的人格,完成自己对世界的看法的地方。
自己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幼童,真正开始成长的地方。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人流如织地从西安街的北口不断地走进校园里,穿着蓝色、红色与绿色校服的人,代表着不同的年级。
这是白夜明只会出现在熟梦里的场景,是他人生中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
后来校服改了,学校拆了,曾经呼啸成风的少年们也各奔东西了。
白夜明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再也没有见过校门之内的那一颗梧桐树。
我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呢?
“因为这是你灵魂的世界。”
“我灵魂的世界?”
“是的,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形式和建筑风格。还有着衣装,以及这些孩子的欢笑。这里一定对于你来说,是非同寻常的地方吧。所以你才会把自己的灵魂世界的最深处设置成这个样子。让这片建筑,成为守护你灵魂弱点的地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明白,你只用知道,这里是你我二人的战场就可以了。你我二人,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出这片世界。谁走出去,谁就是真的白夜明和真的教子。”
“战场?你要毁灭了这里么???”
“那当然不是。你知道什么叫做夺舍么?夺舍就是,我夺了你了灵魂,舍了你的因果。这所谓的战场,并不是我们在这里大打出手。而是我要在这里了却你灵魂中眷恋不忘地来自过去的因果。
你把你最不愿意面对的、最不舍得放下的、最想尽力去弥补的、最为不可忘怀的,全部的遗憾与骄傲,全都放在了这个世界里。
而我要做的,就是扮演你,然后帮你解决掉那所有的遗憾。如此一来,我就会成为这片灵魂世界认可的那个主人。”
“然后继承我的一切?”
“是的,但是,你为什么在发笑?”教子惊讶地看着白夜明。
虽然他是第一次夺舍进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世界里,也没有什么经验。但是按理来说,对方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自己的面前,怎么着也应该是惶恐和不安才对吧。
但是白夜明就是在那里笑。咧开嘴巴笑,捂着肚子笑,甚至笑的趴下,笑的泣涕横流,笑的声嘶力竭。
白夜明没有想到,最后的战斗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形式。
“既然你想帮我弥补遗憾,那么你就试试看吧。不用说其他年份可能存在的投影,就单说我在这里求学时留下的遗憾……”
“怎么?”
“不是因为我没有完成而遗憾。而是因为我无法完成而遗憾。”
第三百七十七章 那些年我们所遗憾的事情(一)
随着信息逐渐传送过来,白夜明明白了这个游戏应该怎么玩。
很简单的就是,双方在这个白夜明的灵魂世界的底层投影里不断地开展竞争。
白夜明需要消耗自己的灵魂力量,来开启一些他刻骨铭心的遗憾来作为挑战。而教子必须接受挑战去实现它,他在实现的过程中也会消耗自己的灵魂力量。
这就像是一场赌博,如果教子赢了,他就可以吸收走白夜明压上的那些力量。直到白夜明输到没有任何筹码,他就夺舍成功了。同样,如果挑战失败或者他放弃了一项挑战,那么他在这个过程中所失去的力量,也会反哺给白夜明。
此消彼长之下,谁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白夜明没有预料到规则是这样的,因为他感觉这个规则怎么都是对他有利的,于是问道:“所以你夺舍那么多世,选择的都是婴儿来下手,看起好像是为了营造出一种灵童转世的神秘氛围,实际上只是因为婴儿太容易被夺舍了。他们的灵魂应该就纯净的像是一张白纸,所谓的遗憾与**,出齐量不过也就是进食或者走步等等简单的动作。”
“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夺舍一个有着成熟心智的人。不过那又怎样,你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虽然不知道你的世界为何如此荒诞不经,看起来和现世相差甚远。但归根结底,不过也就是少年的烦恼罢了。而且你现在的力量,也就够打开一两次挑战了吧。你没有失败的机会,而相反的是,我在这里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去试错,可以去熟悉你的过去。”
“你身为反派,说这么多话真的可以么?”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白夜明耸了耸肩:“不知道,莫非你闲的?”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放下一些成见,更加的认可我,这样才便于我们之后的融合。”
“sb才跟你融合呢。”
“在你看来,也许被夺舍了就是死亡。但并不是这样的,你我将以一种全新的状态活在这世上,那将是我的重生,同样也会是你的重生。”
“不,那样的话,重生之后的人就既不是我,也不是你。算了,多说无益。”
两个人肩并着肩走进了学校,在进入校门之后,两个人就变为了学生模样。穿着一身绿色的校服。白夜明发现教子的脸庞变成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而自己则不知道变成了谁,也许是某个路人甲吧。
“奇妙的世界,难道现在旧大陆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么?不知道家乡的那株花树还好么,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去看过了,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时间了。”
“不,这不是旧大陆的世界。你可以将这里理解为是一个,我自己臆想出来的世界。”
“无所谓,夜明,无所谓的。那么,你要开启的第一个挑战是什么?”
白夜明也不多说什么,他带着教子走过前庭,顺着曲桥穿过了那片水塘,在西边的廊道中一路南行,来到了一座贴满陶红瓦砖的建筑前。
“跟我来。”
白夜明领着教子走到了一处侧口。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在三年级七班的的门牌下驻足。
顺着教室门口的玻璃,白夜明向里面望去,那一张张稚嫩的、充满朝气和少年人特有的快意的面庞,在书本间不断浮现着。
“白夜明!还有同位旋!你们两个是不是又要翘课!”突然从背后发出了怒气冲冲的声音,白夜明回身看去,是自己初中时候的最后一任班主任,正在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二人。
“我...”
“你什么你,每次第一节是英语课,白夜明你就非要给我找些麻烦。还有你,同位旋,平常你们俩课上课下嘻嘻哈哈也就罢了。现在都敢一起翘课了?还不快给我进去!再这样儿我晚上就得打电话让你们家长过来好好聊聊了。”
“是是是。”白夜明顶着同位旋的名字,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笔名给安插成了一个角色,可能这就是试炼的安排?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班主任面前唯唯诺诺,拉着“白教子”进进了教室。
两个人刚一推开门,走进班里,班上就传来了一阵哄堂大笑,所有人都停下了学习,看着他们笑。
有人叫道:“白夜明你又拉肚子了?”,“这回还是两个人一起么?”只有英语老师面色铁青地看着这二人。
但是白夜明心知她是决计不敢让两个人罚站的,因为带来的后果将是毁灭性的。果不其然,她只是不加以掩饰地厌恶地挥了挥手,就示意二人回去坐着了。
教室里还剩下两个空位,虽然挨着,却隔了一个过道。白夜明就直接坐到了自己曾经的同桌边上,然后让白教子坐到了仅剩的一个空位里,他也想不起来曾经那里坐的是谁了。
右手边的女同学见到同位旋坐下了,皱了皱眉头。看起在认真听课,却用自动铅笔的橡皮一端戳了戳白夜明的胳膊:“喂,同位旋,你是不是坐错了?”
白夜明刚想说些什么“不用在意”,但是却从自己曾经的同桌眼里看到了些许不一样的神采,他看了看在自己左手边有些稍显迷惘的“白教子”。大概明白了什么。
我tm,绝对不会打开那些关于把妹子的挑战的,放心吧您嘞。
云里雾里地过去了一节课,“白教子”看到铃声响起后,大家一下子就散开了,整个班级突然乱了起来。才明白也许这就是白夜明世界里的早课?现在早课结束了?
他的几个基友围上来,从他恭喜到:“够nb的啊!”,“你刷新了自己创造的持续英语课迟到的记录!”然后还有好事者将教室左侧墙壁布板上由图钉拼成的大大的33改为了34。
“白教子”一头雾水,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白夜明就拉着他跑出了班门口。
然后带着他一路走向了这栋教学楼被废弃的另一侧。七拐八拐之下,来到了堆满覆盖着厚厚灰尘的破旧办公座椅的楼道,沿着楼道往下走,来到了一道防盗铁门前。
推门进去,是一个阅览室,有两张宽大的长桌,每张桌子配了八个黑色的折叠椅子,但是却一个人也没有。除此之外,阅览室里还有着一排排书架和贴墙的一整溜书柜。
进了铁门,就被在门口办公单间里打毛衣的中年妇女发现了,她抬起眼皮看了一下来人:“白夜明你又翘课了?”就又低下头去,显然已经对这个访客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习以为常。
白教子也不知道说什么,白夜明就拉着他走到了桌子前。从书柜里拿出来了三十厘米厚的一本被棕色外皮套住长钉定装好的书:“这里,是学校的期刊阅览室,也是我的一个遗憾之处。也是你的第一个挑战。”
“什么挑战?”
白夜明支付了自己剩下的五成意识里面的两成,正式开启了挑战。
“我曾经在这里面看到了一篇文章,如痴如醉。但是因为要上课的缘故,看到一半就放下了。第二天再来的时候,一切都被收拾好了,我就发现我忘记了看的是哪一本期刊,也不记得是哪一年的哪一期。这件事情让我一直抱憾至今。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找出来那篇文章,把它指给我看。”
“?????????????”
第三百七十八章 那些年我们所遗憾的事情(二)
“我不认识字怎么办?”
“这好办。”白夜明翻捡来一本《新华字典》,还有《看图识字》,就放在了白教子的桌前。
“你看这本书。这个画看得懂么?这是红,这是绿。这是笑,这是哭,懂了吧?”
“我...”
“遇到不认识的字,就看这个字典,你看这个傻字。这个是偏旁“单立人”,这个是部首,然后翻开它,看到了吧。字典里就有这个字的解释,你看着呢。傻:shǎ。愚蠢:傻子、傻瓜。这个shǎ是它的发音,愚蠢是它的解释,傻子、傻瓜是它的搭配。懂了吧?”
“不懂。”
“哪里不懂?”
“愚蠢,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这,怎么做的教子,连举一反三都不会。愚蠢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你可以查啊。比如说这个“愚”字,你看,心字底,部首是禺,翻到这页,你看不是在这里呢么。愚:yu。傻,笨:愚人、愚笨、愚蠢。懂了吧。”
“...”教子心想我真是懂你马了。
但是他也没办法,毕竟两者之间是竞争关系,白夜明肯给自己一本字典,已经算是高风亮节中的高风亮节了。
但是他不信凭借自己的实力,不能学会这门语言,不能看懂这栋屋子里的所有图书。
“好了,你在这里慢慢看,反正你也有方法不让人打搅到你的吧。我每天中午会来看你一趟,你就把你觉得是最有可能的文章给我看看,我来确认一下。”
“我...”
“你什么你,玩不起就别玩。”
“...”
“我要回去上课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们来把脸换一下,反正是不是白夜明对你来说,完全不影响你在这里看书。我先走啦,同位旋小朋友。”
变回白夜明少年时代的脸,白夜明走出了这间尘封在美好回忆里的阅览室。
曾经他在孤独的时候、在无聊的时候、在想要躲避那些与自己有关的尔或无关的喧闹与沸腾的时候,就会来这间在学校里99%的学生都不知道的阅览室里渡过一段没有人打扰的惬意时光。
好不容易,能够在回到这里,能够再一次重温当年。白夜明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真正的遗憾假手于他人呢?那些过去的匆匆,自然是要自己来重新弥补。
(此处bgm:新裤子乐队《生活因你而火热》)
......
无聊的、渺小的,反对不公平的世界
没能继续的革命,不欢而散的告别
我倒下后,不敢回头
不能再见的朋友
有人堕落,有人疯了
有人随着风去了
那些昙花一现的灿烂,是爆炸的烟火
那一团耀眼的火焰,在燃烧着你和我
那刻骨铭心的恋爱,总带给我伤害
那平淡如水的生活,因为你而火热
如果是真正的回到过去,白夜明会尽自己所能地帮助所有的人,所有的玩伴和好友,摆脱那些被社会审判掉的命运。
但是白夜明心里也清楚,自己只是在一场囿于记忆的幻影里。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要么就是曾经出现过的故事,要么就是自己意念中想要出现的故事。
白夜明只想着静静地重温一遍前者,重温几个在他脑海中烨烨生辉的高光时刻,在浪潮来临的那一刻,做的更好,弥补那些细枝末节、无伤大雅却又抱憾于不完美的结局。
这就足够了。
回到教室的白夜明,又迟到了一节课。不过班主任只是笑眯眯的冲着他点了点头,催促他快一些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再一次在同桌边上坐下,白夜明意识到了课堂里已经没有给同位旋这个身份留下的空位了。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欧姆定律。”
白夜明发现,脑海中的这一块知识就像是被蒙上了一成厚厚的灰尘,自己擦拭了半天才看到光亮如新的知识。虽然大学里数电模电他都学得很好,但是相对于现在,那已经是十分遥远的记忆了。
白夜明较有兴趣地听着电压电流电阻的基础知识,但是眼睛却在不停地环视着教室里的一切。基友们,曾经喜欢的女孩们,还有招人讨厌的宿敌,都还傻不拉几地拿着笔记本在记些什么。
23333333,白夜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掏了掏自己的书包。
没有教材?
没有笔记本?
没有铅笔盒?
他掏出来了一只白色头发,颇为朋克的乌龟笔袋。
还有,一个装在套子里的psp。
皱了皱眉,白夜明有些尴尬的笑了。好像确实是这样,初中的时候,从来不会带着什么学习的资料。认为虽然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但是烂笔头不如爷看一眼就会。
那也得装装样子吧。
白夜明打开了白毛乌龟笔袋。
钢尺一把、二十面骰子一枚。大块橡皮一个,还有一个刻笔刀。
这是啥?
钢尺,是用来跟小伙伴角色扮演时比划着当大宝剑用的。
二十面骰子,好像是,用来做英语选择题的。为什么不用4面8面和12面的?好像是因为误差更小一点?
这个橡皮和刻刀是做什么的呢?
白夜明把橡皮拿出来,翻了一个面。
他些许明白了。
橡皮上刻的是,一个字。
一个坐在这个教室里的女孩子的名字的尾子。
虽然刻得很是笨拙,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当初白夜明真的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在刻的这块橡皮。
但是白夜明已经忘记了这块橡皮身上的故事,也许它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就像是白夜明和拥有这个名字的女孩子之间,也不存在什么话本小说中才出现的故事。
或许直到白夜明穿越前,在朋友圈看到了那个女生的结婚照,看到了她晒的娃,都不曾想起,自己的铅笔袋里,还曾经有着这样的一块橡皮。
“这刻是那谁的名字么?”边上的同桌吧脑袋越过了三八线,探了过来。一副八卦而坏笑的表情。
“哈哈哈哈,你猜呢?”
“我还用猜?切~您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样子,我就问问看。嘿嘿,放心,我是不会告密的。”说着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就又开始假装认真听讲了。
白夜明笑了笑,又开始专注地琢磨起这块橡皮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原来对这件事情的执念有这么的深。
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他过去的时候,存下这段记忆的时候,到底是想要自己怎么做。自己过去又做了什么?才留下了这段遗憾?
翻来覆去纠结的白夜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在注视着这块橡皮的时候,他的同桌,也在注视着他。
而教子则在阅览室里,无能狂怒:“这本什么字典是谁写的?站出来!我打死你!”
第三百七十九章 那些年我们所遗憾的事情(三)
白夜明的灵魂世界好像不包括校门外面的部分,或者说没有到开放的时候?他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到了放学关校门的点,他就出去了,而且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人,除了教子以外。
然后天气晦明变换,光暗流转。很快地就又到了上学的点。
白夜明打算先去早点摊吃碗馄饨,来屉包子,整个豆腐脑就油条。然后再去上课。反正对于他的任课老师来说,也早就习惯了他的这种行径。真有谁觉得被冒犯了,班主任老师也自会来校门口早点摊寻他。
白夜明发现虽然课程的进度在往前走,第一节不再是英语课,班主任老师也讲完了欧姆定律的各种定义。但是这个世界上的时间概念并没有明显的推进,白夜明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代表现在几月几号的信息。只是从气候上来看,应该是初秋。
他猜测,可能要触发一些什么,这个世界的剧情才会继续推进。不过白夜明也没有着急,他也没什么特别想推进的。随遇而安,好好地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着,就已经很美好了。
中午吃了饭,白夜明来到了阅览室,发现教子还在那里和那本字典较劲。
“看得怎么样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匪夷所思的语言。跟古代语有些相仿,但是又完全不同。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为什么,为什么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灵魂世界会这么的离奇。”
“2333333,那能怪谁呢?你不是想要了解我么?这就是了解我的最好的方式。我把我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文字资料摆在你面前了。这放水放的够明显的了吧。”
“可恶。”
“如果你受不了,就放弃吧。省的在这里折损太多的灵魂能量。万一你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胜任这个挑战呢?”
“那是不可能的。”
教子现在有些骑虎难下,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放不放弃这个挑战,都很被动。
首先,这个挑战评估起来确实很难,即便他完全理解这种文字,但是通读整个阅览室里的期刊杂志,来找到让白夜明感动的那篇文章,是一件耗日持久的工作。算起来有些过于得不偿失。自己如果现在就认输,输得还少一些。
但是教子也知道,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要做的。学习语言也好,了解这个奇妙设定的世界也罢。估计也都是完成其他的挑战所必须的。自己在这里放弃了,在别的地方,就一定能成功么?
盘桓再三,教子干脆就不理睬白夜明了,任他说什么也都无动于衷,抱着一本字典在那里看。他还有个优势,那就是他学起来这门语言虽然未必很快,但却是很稳。
所有他见过的,理解了意思的字,都被深深烙印在了脑海里。只要能把这本字典搞清楚,就相当于死记硬背了整个语言。
而且在白夜明走后,他也会去询问那个值班的中年妇女,在她怀疑审视的目光下,手足无措地比划一些牙牙学语之时才有的奇怪问题。
最后那管理员估计是把他当成了南朝鲜裔或者日本裔的交换生。放下在打的毛衣,耐心地给他解释了起来。
回到教室里面的白夜明发现大家都趴在课桌上午休,于是他便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只是从王八笔袋里拿出了那枚橡皮。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摩挲。
他曾经很喜欢这个女生。因为他在初中的时候曾经历过一段叛逆却又昏暗的时光。在这段时光中,他认为是这个女生的出现,才化解掉他的那种苦闷。
两个人经历了一段可能很难称得上愉快的中考。女生因为一分之差,没有考上初中的高中部。而白夜明因为不能抗拒父母的意志,所以填写了一份规规矩矩的志愿单。尽管他在考试中掐算着分数,把不确定的题都空着不写,成功地把分数控制在了高中部,但还是无济于事。
升学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随着高中三年愈发苦闷的生活,白夜明把懵懂的那种憧憬,在自己的心底里无限的生芽发酵。甚至有段时间,这种奇怪的感情,占据了白夜明心中很大很大一部分比重。
等白夜明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的只是一个影子,一个被自己在无数的惆怅与回望中一刀一刀雕塑出来的影子。这影子并不真实,“她”并也不是那个人。
可是白夜明就是不知道怎么摆脱她,摆脱这段过往。
直到在更为久远的未来,白夜明终于发现那个女生和自己心里的影子相差的太多太多,多到凭借自己的理智再也无法忽视两者之间的差异,他才仿若如梦方醒一般。
而现在这一切的开端,就攥在白夜明的手中。
他知道,他有无数的选择。
他曾经,并没有及时地跟女生表明过心迹,但他可以现在说。
他也可以帮助女生,让两人一起考上都憧憬过的高中部。
这些对白夜明来说,都是儿女情长时带来的遗憾,无法消融,最终被塑立在了这里。
所以这个灵魂世界的挑战,还要对我自己进行质问么?
其实很让人心动。
白夜明想起来了晏几道的一首《少年游》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
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当他再一次回到这样午间静谧的教室里,当他又再一次攥住了那曾经奋不顾身的湍流。
他真的好想选择流淌在少年热血中的那义无反顾。
选择在那少年的睡梦中曾经出现的那洒满金黄色的璀璨场景。
他扬起了头,想要止住不知道是否已经流出来的泪水。
鼻翼在不停地翕动,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他左手拿起橡皮,右手拿起刻刀,将橡皮切薄了一层,将那个字整个切了下来。
把切下来的字放在自己的手心,合上手掌再张开后,它已经消失不见。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云朵在飞速的流窜,让人目不暇接。水池旁的树木开始发黄,飘落。述责在水池里打着漩,飞速沉落。
诸般变化都停止之后,窗外只余光秃秃的棕枝直指天空。
季节从初秋变为了初冬,白夜明明白可能第一个故事就这样触发完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这片空间想要的预想答案。他同样也已经忘记了,在自己年少的时候,心里真正渴求的是什么?
他做出的只是他现在会做出的选择。
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他放下了,虽然他明白,只有举起过,才能有所谓的放下。
但倘若一开始便不举起,便不会有完全不同的风物么?
总是想着,如果我怎么怎么样了,便如何。总是想着,如果我怎么怎么做了,会不会不同。
那为什么不干脆想,如果我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呢。
过去的白夜明是过去的白夜明、少时的白夜明是少时的白夜明。
他们不能理解现在的我,我为什么要去迁就过去的“他”呢?
更何况。
白夜明心想。
我已经有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