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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了     调教初唐txt下载     调教初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太子哥李承乾

    “好了!”赶紧收手,还好,总算没让那根鼻毛落下啥痕迹,丢掉了手中的碳条,接过边上的人递来的手巾胡乱抹抹手,抄起了画板平摆在案头上,一扭脑袋,哗,咋回事,屁股后面这一大票的人认识的还真不少,除了目光一直盯着画板的阎大师和袁神棍外,还有李漱与一位面容与李叔叔酷似的短须青年王爷,年岁似要比李恪大上一些,他身边站着一位胡须斑白一脸冷硬的老头特别醒目。

    “朕来瞧瞧。”李叔叔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先看了下阎大师的作品,很满意地点点脑袋,说实话,阎大师画得确实不错,可就是人像并不写实,有夸张的手法,李叔叔一扭头,瞧见咱的素描之后,眼神果然不一样,眼瞪得老大,嘴张着,拿手指着素描图:“这是朕!”

    “岳父果然高见。”这不废话吗?总不会是个猪头吧,当然如果李叔叔说这是猪头我也认了,能跟李叔叔长得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相像的猪头确实少见。

    “镜子,速取镜子来。”李叔叔抄起了我的素描走到了阎大师的画前比划了一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阎大师一眼,接着又去看画,很专注的目光。

    “立本有一事相询,还望驸马能指点一二。”阎大师看样子是忍不住了。

    “不敢,在下那不过是胡乱涂鸦之作。”露两门牙表示咱很谦虚。

    阎大师听了我的自谦,面色有些难看:“驸马此话,羞煞阎某也。”

    “这是实话,在下的画技确实不行,只不过是采用了一种新颖的写真技法而已,故而看来与实物非常相似。”不敢伸手拿李叔叔的脑袋来比划,只能胡乱朝着专注看画的李叔叔那个方向挤挤眼。

    阎大师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这时,李漱这位公主已然步到近前,阎大师很是幽怨的目光望着我。“大师若是有暇,在下定当登门造访。”对这位大师我很有好感,毕竟,咱又多了个显摆的机会,跟这位大师耍几句嘴皮子,说不定还能捞上一顿好吃好喝。

    “多谢驸马,阎某岂敢劳烦驸马,改日,阎某必登门求教!“阎大师很诚恳很激动的表情让我无法拒绝,算了,少蹭一顿饭咱也不会少块肉,拱手应诺。

    “刚才那是你画的?“李漱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激动,扯着我衣襟问道。“恩!”让自己尽量严肃一点,毕竟,能和大师研究画技,这么说来,咱也算半个大师的人物了,不能太龇牙咧嘴,有损形象——

    “这位便是房相二子房俊吧?呵呵。本王我那十七妹常提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那位与李叔叔酷似的短须青年王爷走到了我跟前,脚有些跛。目光柔和,光瞧那行走的姿态我就明白了,这位定是李叔叔的长子,太子李承乾是也,很温和的表情,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一点有嫉恨俺房家的意思。

    “大哥!……”李漱着羞怯状,很可爱的模样儿和表情,这位太子哥现下很斯文,浑没有一丝突厥蛮子的野味儿,伪装得着实可以。很亲切地跟我唠叨几句,就站了一起,跟边上的袁神棍不知道在吹嘘啥子。沸腾文学www。101du。net收录

    “呵呵,前些日子,老夫有事,未能到府上贺喜,没曾想,房家二子倒也成气起来了,好,没辜负你爹的期望……”这位须发皆斑的老人家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跟我爹很熟悉的语气。赶紧拱手谦虚几句,可就是猜不出这位大臣是谁。

    这当口,两名侍卫捧着一面大铜镜已经进了房门,总算把专注的李叔叔和大伙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大伙也赶紧走了过去,“像~!实在是像!跟老夫在镜中之貌无一二也,贤婿,好!当然阎卿的画也与老夫有七八分相似,赏阎卿银十两,绢五匹……”

    阎大师谢恩之后先行离去,李叔叔很显摆地拿着我的画在一帮子女面前,一个个地问道:“像吗?此画可像朕?”一行人一个二个脑袋点得飞快,就连那位胡须发头都吃不开斑白色的老头也很严肃地点了点脑袋:“此画之人像确与陛下无二,不过陛下,臣以为,画像虽与陛下无二,不过,陛下也不该欣喜若斯,该以国事为重,江山社稷……”此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位老大爷,您这是干啥?大伙都乐呵呵的,您老不阴不阳来上这么一句啥意思?败人兴头?很害怕李叔叔发飙。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李叔叔嘴角抽了老半天,才强颜欢笑道:“魏卿之言不无道理,呵呵,都坐下吧,朕倒是有些过头了,呵呵。”李叔叔总算恢复了皇帝的架子。

    魏卿,灵光一闪,魏征,就他了,害得李叔叔憋死自个爱鸟的诤臣,今日一见面,就呛得李叔叔差点下不来台,果然厉害,这时候,气氛很怪,我还是先闪的好。

    李叔叔把素描小心翼翼地交给早等在一旁的宦官。“这两幅画都给朕装裱好了,这幅嘛,就挂在朕的书房。”

    “啊?!”李叔叔也太不厚道了,说好了那画咱要拿去当宣传品用的,现在倒好,自个拿藏了起来,自我欣赏,李叔叔也太自恋了点吧?

    “呵呵。你们来了,都坐吧。”李叔叔厚着脸皮拍拍我肩膀:“没想到,贤婿不光是文武双全,就连画技,阎卿也自认不如尔。哈哈……”

    “可是,岳父大人,那个……”我的手指头追随着那名宦官的身影移动着。

    “哦,好办,改日老夫有暇,许你再多画几张,此事就这么定了,呵呵。”李叔叔很厚脸皮,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那小婿就……”想溜号了,一大群的皇亲国戚坐这,特别是还有位对我爹很不爽的太子李承乾,很不自在的感觉。

    “妹婿何必如此,以后,咱们可便是一家人了。”李承乾朝我笑了笑道,悄悄瞄一眼李叔叔,这老货安逸地坐在榻上,没一丝让我离开的意思,得,乖乖的坐着吧,反正自个催眠自己是不存在的人就成,跟李漱拿眼神相互勾引下,也实在是一番乐事——

    “儿臣今日也没什么大事,一来给父皇请安,这二来嘛,也是为了五弟之事烦恼,五弟一向顽劣得紧,不想今日竟然闹出此等事情,儿臣身为诸位之兄长,确有罪责,还请父亲责罚。”

    太子殿下这么一请罪,李叔叔的眉头反倒皱得紧了,眯着的眼睛看着垂头的太子,不知道是啥意思,没一人敢吭气,这时候,魏征亦站了出来:“陛下,臣……”

    “魏卿不用多言,承乾,你既有此心,为父甚慰矣,不过,佑儿实在胡闹,你这当大哥的,也该多训斥一下,代朕去见他,许他在长安病愈再回封地,不过,佑儿的老师,我已决定让权卿担任,此事,承乾你不必多言,权卿乃我朝名士,辅佐恪儿多年,无一差错,朕的好意,他可不要在辜负了,顺便跟他交待一句,莫要再与他十七妹的夫婿纠缠,若是让老夫知晓,定然饶他不得。”李叔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啥意思?没明白,像是在提醒齐王,可我怎么觉得李叔叔的眼神有些那啥,总之很奇怪。

    “儿臣代五弟谢过父皇。”太子哥坐好,目光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真搞不懂这帮子人到底是啥意思,嘴上不好说出来,只好一个人在边上干巴巴的坐着。

    “都退下吧,魏卿,朕有话与卿言,袁道长,恕朕不奉陪了,承乾,送道长出宫。”李叔叔说完话,拍拍屁股和魏征朝里走去,留下了我们几个。

    “替我画一幅,好吗?就画那样的。”李漱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嘀咕,可咱又不像平日一般叽叽歪歪,和这丫头掰嘴劲,或者牵牵手啥的,因为李承乾和袁神棍都走在附近,只好一个劲的应承。

    到了宫门处李承乾倒叫住了我。“妹婿,你我日后既是一家人,可要多亲近亲近,房相日夜为国操劳,也该让你们这等后辈俊杰显显力气才是,呵呵……”一面说着,一面拽着我的手往边上扯,离正在道别的李漱和袁神棍数步之遥后,声音越发变得轻柔起来:“还有件事,孤王听言,我父皇着你组建进奏院,不知这进奏院专司何职?”太子哥眼睛亮得让人发花……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教阎国手素描

    太子哥的眼神让我心头一紧,主意都想打我头上来了不成?想起了那日陛下特意交待时冷阴阴的眼神,靠,父子两没一个好鸟。“进奏院就是专门给陛下传递消息的,比如全国各地的气候,是否有灾害啊什么的。”这话可不算忽悠人,半真半假而已。

    “是吗?呵呵……遗爱贤弟,此话怕是不当真吧?”太子哥妖异的目光,手不知道啥时候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冷冷腻腻的感觉让我头皮发炸,跟玻璃胶似的,很难受,正不知道如何作答。

    “房公子,贫道今日特有一事,想请房公子问讯一二,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袁神棍的声音如同天籁,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卖糕的,我爱三清道尊。“当然当然,道长相询,在下岂有不尊之礼。太子殿下,请恕小臣无礼了。”顺势摆脱了这位太子哥,朝这李漱打了几个眼色,与袁神棍向两位皇亲作别。

    “今日幸得道长解救,不然,在下实在是难以脱身。”很感动,在马背上朝这位大师拱拱手。

    “呵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贫道今日一观,陛下对道兄宠爱有加啊。”袁神棍也很会拍马屁。“哪里哪里,在下一介书生,胡吹乱扯倒是在行,天底下能人智士多得是……”吹,跟这位神棍吹来捧去,共同赞扬了李叔叔的宽宏大量,君子之风。

    行出不远,与道长话别,说定数日之后,定会上青羊宫,一起研讨太极拳经的进一步完善,这才摆脱了袁神棍的纠缠,回到了家,刚到了府门,就有来牵马的家丁报告。一位姓阎的官员来找我。没想到,搞研究艺术工作的就是这么疯狂,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作息时间。

    “微臣见过驸马都尉。”阎大师坐在厅里,端着茶碗,一双眼睛四下乱瞄,没一丝官样,见得我来,赶紧起身行礼道。

    “不敢当,请阎大人唤我房俊,唤我贤弟也成,这是府里,又不是公堂之上,还是随便一些的好,莫要在执那些虚礼了,阎大人请坐。”回礼,请这位大师坐下,让侍女重新奉上了茶点。

    “呵呵,那阎某就不可气了,阎某想来该比房公子大些吧。”

    “自然,小弟今年才及的冠礼,年方十六。”

    阎大师呆愣愣地看了我半晌,一声长叹:“阎某实在是羞愧,妄自学画近二十年,自以为天下间,人物肖像已然登峰造极,不曾想,今日一见房贤弟的手笔与画技,方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仅十六之龄,实在是比阎某当年强过数倍。”听了这话,着实让我脸红。别的不说,要说我画画达到国手的,怕也就只能是古人了,放到现代,我的画别说国手了,黑手都算不上。

    有点脸红,朝这位真正的阎国手道:“兄台实在过谦了,其实贤弟不过是借用了写实之法来进行绘画之术,非是小弟天赋过人。若是此法阎兄能习之,必可再上一个台阶,日后,定能成为一代画坛宗师。”——

    “……”阎大师这是干啥,嘴唇有些哆嗦,呆愣愣地瞪着我,目光很像是看到了肥兔子的鹰隼,赶紧把屁股往后挪挪,“阎兄是有话想说吗?”外面是谁?躲躲闪闪的,我一抬眼,人又缩了去,很熟悉的身影。

    唰的一声,阎大师站了起来,很没礼貌地翘起手指头指着我。“此话当真?房贤弟愿意将此技法授予阎某?!”很震惊的表情和语气。

    靠,吓老子一跳,还以为出啥子大事了。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自然如此。”

    “恩师!”阎大师很激动,双腿哆嗦着,看样子有下跪的迹象,恩师?我靠,吓得本公子赶紧一大步窜到这货跟前硬拉了起来:“我说兄台,您这是干啥?我不是说了愿意授此技法予你了吗?再说了我年纪比您小,叫我恩师我还怕折寿呢,安坐片刻先。”等这位国画大师情绪稳定了点,我才敢松开了手,露出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阎兄,若你愿习此技法,我只有两个条件。”

    “恩师请讲!学生定当遵命。”阎大师又激动的站了起来。什么人嘛。搞艺术的人就这样,太神经质了,哪像咱们当老师的,首要条件就是神经得粗大,脸皮要厚实,嘴皮子更要会吹。

    “第一,你我年纪相仿,切莫再用这称呼,实在是折杀小弟,第二,还请阎兄把您所学之长传于后人,莫要让这些技法没有传人,若日后有人求学,还请阎兄能无私相授,不知阎兄之意?”很不喜欢中国古代人对于技术的保守,很多的东西失传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总是想把东西捂在自己手里,结果……

    阎大师呆立半晌,略一咬牙:“恩师之命,学生岂敢不从。”

    “拜托了兄台,若你真心想学,还请莫要做此称呼,唤我俊贤弟即可,不然,小弟可真生气了。”咱的脸皮子虽然厚,可是还是知道啥子叫廉耻。

    “那,阎某恭敬不如从命,日后俊贤弟若有差遣,阎某,定当为贤弟之命是从。”

    废话一扯完,阎大师就迫不及待地要求我教他,没办法,艺术份子都很狂热,得,咱也陪你狂热一回。回首朝站在边上伺候的家丁和侍女道:“来人,去厨房拿一个大碗,两个萝卜来。还有碳条和宣纸,另外,再给本公子整两块木板来,长约两尺,宽约一尺半,快点……”

    “贤弟要这些东西何用?”阎大师眨巴眨巴眼,很不理解。

    朝这位向我习艺的艺术大师露两门牙:“不用着急,一会,兄台自然明了。”

    一个大碗摆爱底下,两个大白萝卜搭出了造型,边上是一盏油灯亮着,给白萝卜打出了明暗和阴影。阎大师屁股坐在胡凳上,很是别扭地拿着画板,宣纸铺在画板上,拿小钉子固定住。右手拿着碳条,眼巴巴的瞪着我。

    细心的教导着这位国画大师如何对静物进行写生,如何使用手中的碳条和目光来测量静物的大小长短。并且要如何对阴暗与光亮处作出处理……笨手笨脚的阎大师一笔一画的模样,很能满足俺这小青年骄傲的心灵。

    咱也画,始终是熟手,很快,萝卜和碗的模样就已经从我的丫丫电子书展现了出来,而阎大师丫丫电子书,只有一个造型古怪的椭圆——

    “看好,用这个来量你所需要的静物的长短,记住,一定要写实,那萝卜已经够肥的了,你千万不用再夸张了。要先打出形状,用几笔来把萝卜的造型先进行勾勒,然后再进行描绘……”

    “竟然是阎……”老爷子的声音,我一回头,却没瞧见人,真奇怪。

    一个多时辰,一个很粗糙的菠萝,搭着一条胡萝卜,出现在满头大汗的阎大师画板上。“贤弟,为兄实在惭愧……”阎大师面红耳赤地瞧了瞧实物,又对比了下我跟他的作品,很羞愧的表情和语气。其实很正常,别说是画萝卜。你随便拉一位从来没有练习过素描的所谓印象派大师画个苹果试试,不给你整出个变异体的猪头才怪。

    “没关系,千里之路始于足下,没有人不会走路就会飞的,有道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定要努力的练习,总有一日,你一定行的。”我以师长的嘴脸,鼓励的目光与语气,很快就让这位意志有些消沉的阎大师振奋了精神:“贤弟之言,实在真理也,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为兄必定日日苦练,今日天色已晚,阎某也不便再打扰贤弟,明日再厚颜拜访……”看来,艺术家对于脸皮厚薄与否是没有概念的,对于会不会打扰对方作息时间也不关心,算了,看在他如此热爱纪念会事业的份上,咱就不计较了。

    不过嘛,有些事咱还得提醒下这位大师。“阎兄何出此言,我们相互切磋画技,乃小弟之幸也,不知阎兄能否在这落笔,签下大名与年月。”拿起了阎大国手的小学生作业,很渴望的目光看着他。

    “贤弟这是何意,莫非这要留下不成?”阎大师对自己的大作很没有信心,似乎很不忍心再多瞧一眼。

    “当然,这是对艺术的严谨,和对技法磨练的过程,每一天,你都可以对比上一张作品,以此来发现自己的不足,加以改进……知道小弟我为什么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吗?就是经过了无数次的磨练与对技巧的强化……”我很严肃的表情望着阎大师,滔滔不绝地喷着口水,以一位师长的身份对阎大师的疑问作出了剖析与解答。不签名,以后本公子就算穷了想拿你的画去卖了挣钱,谁信啊?想想毕加索的草稿纸都能卖出黄金的价格,阎大师好歹也是位国手,咱收集个百来十张,以后就是钱,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皇帝和太子,没一个好鸟(上)

    “阎兄慢走,改日再聚。”朝这位跳上了马背的兄台道别。

    “贤弟放心,阎某明日一定登门拜访。”没有一丝觉悟的家伙,很是激动地朝我一抱拳,打马如飞,看样子,赶着回家抄学习笔记去了,嗯,好学的好青年,当老师就喜欢这样的优秀学生。

    一回头,房门口探头探脑的一群人吓我一跳:“父亲娘亲,你们都在?”

    “那就是阎大国手?”娘亲的表情很兴奋,眼中的八卦精光如同探照灯,死盯着那即将消失在街口的背影不放。

    “嗯,娘亲您这是?”话还没问完,老爷子也窜了出来,很是感慨地说道:“果然是阎国手。”

    爹、娘亲鬼鬼祟祟的模样着实让我难以理解。

    “阎大画手跟你一起画萝卜?”娘亲兴奋地眨着眼睛,一把把我拖了过去,几乎是想掐着我脖子问话了。

    “正是,娘亲您这是干啥,躲躲闪闪的?”很不理解娘亲现在的状况。

    “阎国手来找你干啥?娘见你跟这位大国手在里边写写画画的,瞧着就心喜,没想到这位大国手竟然会放下架子,来教咱们俊儿学画技了都。”娘亲兴奋的脸都红了。

    “不是阎大师教我,其实是孩儿……”话刚说半截,就被老爷子打断。“行了行了,哼,有什么,还不进去,让人见着了笑话。”老爷子很是严肃地哼了声,长袖一甩,很帅的立在门外,目光继续送着阎立本远去。什么人嘛,没想到俺爹也是追星迷,算了,咱先回屋。前厅里,大哥与大嫂正拿着我跟阎大师的画作在那鉴赏,很是崇拜的目光。

    “二弟,这是你画的?”大哥抄起那幅菠萝写生不停地朝我比划,气得我七窍生烟,赶紧翘起手指戳了下上面的签名:“看清楚了,阎立本,阎大师的真迹,那幅才是我的。”

    “啊?”大哥不可置信地拿着两幅素描对比,老爷子站大哥屁股后,很是用力地干咳,大哥赶紧垂首弯腰,让这位大佬来品画技。

    “唔!”老爷子眯起眼睛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不愧是国手之名,瞧瞧这萝卜画得多地道,瞧瞧那幅,歪瓜劣枣似的,俊儿啊,虽然阎郎中愿意收你为徒,但你还是得用心一些,莫要辱没了国手徒儿的名头……”老爷子抄起本公子的画大放厥词,夸得俺都有点脸红了:“父亲,这是孩儿的拙作。”

    吧嗒,我听到了老爷子下巴落地的声音……——

    “没想到,连阎大国手都上咱家找俊儿求教来了,瞧瞧我生的这儿子,论模样,论才华,哪一样不是大唐顶呱呱的。”娘亲这算不算自恋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现在娘亲的力气大的惊人,挟的我脑袋发晕。

    老爷子酱红着老脸坐一边气鼓鼓的一直不开腔,看样子,是羞怒交加,咱可不敢去招惹这头老暴龙,谁知道老爷子会不会羞愤过头了,胡乱挑刺发火,拿大棒棒追杀我这个温顺少年,阎国手的师父。

    “想不到了,大哥我一开始都糊涂了,还以为阎国手是来教咱们二弟画技,可没曾想,竟然是掉了个个儿。呵呵大哥眼拙了,二弟不会怪大哥吧。”

    “哪里哪里。”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脑袋从娘亲的大力金刚掌重挣脱开来,朝着大哥父亲恭敬地行礼:“若不是父亲与兄长的教诲,以身作则,还有娘亲的细心关怀,我哪能有今日这番进步,说起来,孩儿感激父母都还来不及呢。”顺着大哥的话,把一家子连吹带捧,老爷子借势下了台阶:“唔,俊儿这话在理,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甚慰之,呵呵呵……”眯起了眼,老爷子这会儿怕是正在歪歪阎国手正在毕恭毕敬地唤自己师祖的镜象吧,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太恶俗了点。

    “恩,倒也不愧是大唐第一画师,瞧着一笔,多有劲道……”娘亲的手指着阎大师画的菠萝上的一条黑线大放厥词,那是啥玩意,根本就是误笔,谁家的萝卜上会有那么一大条鼻毛不成,算了,不跟娘亲探讨这么高深的学问,吭吭哧哧地点头应是。

    “老爷子,这幅阎大师的画作,咱们拿挂屋里怎么样?”娘亲拿起了大唐新派印象大师阎立本的作品,喜孜孜地问着父亲。

    “唔,随你随你,这点小事,你自个儿做主。”老爷子装着很不耐烦的样子,激动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一问大哥才知道,这位阎大师的画作可是千金难求,人又难处,很难有作品流传出来,如今就算阎大师画的是猪头,怕是也得拍出个金猪头的价。大哥跟大嫂很是哀怨的目光在那对视,赶紧拉拉大哥打保票,过两天肯定会送一幅阎大师所作的歪瓜劣枣图与大哥大嫂,二位这才喜笑颜开,连声称秒。

    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一家子人吃的是照样的香甜……

    饭后的新闻时段开始了,一家子对阎国手的来访气氛热烈的进行了讨论,老爷子扬言,明天上朝就去宣扬,阎国手与自家的二男同门师兄弟,看样子,俺爹的脸皮也不薄。

    娘亲死死把阎大师画作拽得紧紧地,生怕有个突然抢走一般:“俊儿,你说今日见了太子一面?”

    “是啊,就是给陛下画完了画像之后,见到了,孩儿还见了魏伯父。”把今天宫里发生的事向着家里人说了一遍,说到我伸手抽了齐王一大巴掌时,一家子脸惨白的,跟我那刷的石灰的院墙差不多。

    总算述说完之后,娘亲这才喘出了大气,临了抽我一暴栗:“这孩子,怎么就不长长脑子,王爷是咱们能打的吗?”

    “胡闹,简直就是……”老爷子手抖了半天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小畜生,嫌咱家的事儿还不够多吗?”

    “孩儿也知道错了,可当时真的没注意到,气头上,他又没说他是王爷。”咱也委屈啊,若不是李治那小正太瞎叫唤,齐王很平和地告诉我不该来劝架,说不定我会很绅士地与齐王对双方的纠纷进行公平的处理。谁知道齐王那货一跳出来就是一副吊样,反正骂了我,还让想让我笑脸迎人,休想!当然,气喘吁吁的老爷子跟娘亲除外。

    “老爷子也莫要生气了,陛下都不追究,您还追究啥,再说了,莫说是俊儿,谁敢拿手指着妾身骂,这口气怕是妾身也忍它不下……”娘亲一面开解父亲,一面拿眼镖甩我。唉,摆出一副很是痛改前非的表情总行了吧。

    “唔……”老爷子发完了火,顿了顿,目光闪烁不定:“俊儿,陛下曾嘱你,莫要让人得知进奏院之职责为何?”

    “是的父亲,当然,若是父亲,”我话还没说完,被老爷子拿眼神阻住:“陛下交待的,你自该遵从,太子殿下这番问你,想必是……唉,俊儿,自做好你的事,莫要多管便是,现在可是陛下的天下,不是太子的。”

    “孩儿当铭记在心。”老爷子这话正解,只要李叔叔在一天,大唐的天下就是李叔叔一人说了算,太子,太子算哪门子鸟,别的不说,李叔叔不也一开始是个亲王而已吗?这天家势纷争之下,太不太子,不过是个名分,况且本公子好歹也是位穿越者,天下大势胸有成竹尔,这位太子哥,怕是屁股底下的位置也该挪挪地了——

    “哼,也就是娘亲跟俺爹这么说我才不发火,放到外人身上,本公子不抽他进阴沟才怪。”很愤愤的坐在榻上,滋一口小酒,觉着卤羊肚,朝着俩丫头吹嘘。

    “老爷跟夫人是为您好,不过那位王爷也忒过份了点,少爷您去劝架,干嘛要骂您……”正在替我按摩肩膀的绿蝶很生气,从表情和语气,已经跟那位敢骂自个儿少爷的王爷势不两立了都,很喜欢这丫头现在的气势。

    抬手拽着这丫头滑腻腻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口:“真乖,不愧是咱的好丫头,来亲一个。”

    “少爷!哎呀……”被我偷袭成功的绿蝶脸瞬间就红了,手没有一丝力气地搭在我的手中,小脑袋一个劲地往我身上钻洞,很害羞的样子,绿蝶还不太适应在旁人眼前跟我这位帅哥亲昵。

    “害哪门子羞嘛,真是的,坐好了,夫君与自家的妻妾亲昵一番,碍着谁了。”一把将这小丫头从背后捞了过来,搂在怀中,看着她那张粉粉的小脸蛋,眼闭得紧紧的,睫毛紧张地打颤,双手不停地绞着。

    “公子,照儿倦了,先回屋歇会。”宫女姐姐分明是故意的,探过绝艳的脸颊伸到边上,几乎是趴在绿蝶的耳边说话。这小丫头掩着小红脸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往外冲:“我去给少爷打洗脸水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皇帝和太子,没一个好鸟(下)

    “害人精。”一把揽过这迷人的妖精,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挽着她那滑腻得如同羊脂一般的腰背,抬起手,很邪恶地淫笑着伸手在她那丰盈得让人发狂的白色玉峰间掏了一把,随着一声娇呼,宫女姐姐那幅妖精笑颜立即化成了一摊掺进了艳红叶瓣的柔水……

    “公子,别这样,大白天的,门都没关呢……”宫女姐姐急促地低吟着,脸颊上绽起一朵朵的红晕,柔若无骨的纤腰极尽诱惑地摆动,丰满的翘臀恰巧就顶在我的裆间,摩挲的酥麻感让我的火苗子腾腾腾的往上直窜。

    “叫声郎君来听听,若是有诚意,我就,嗯!”吞了下口水,该死的青春期,咋老是这么容易冲动捏?大白天的就差点化身为狼了都。恋恋不舍得再抓揉了两把,才在宫女姐姐的呻吟声中悻悻然地放开了手。手感实在是好,滑而不腻,如同,嗯嗯,干啥了,大白天的,尽想些邪门歪道。

    宫女姐姐在我怀里挣扎着把衣襟揪好,把那溢出来的雪白而又丰盈的春色总算是盖了下去,娇媚的眼神烟波荡漾:“郎君……”

    “不行,没诚意,语气不中肯,重新。”伸手又不解恨的掏了一把,“哎呀!”换来一个娇嗔的低唤声,差点又把本公子的火头给勾了起来,赶紧严肃下:“继续。”

    宫女姐姐扫了眼门外,确定四下无人,回过眸来,手儿轻轻地攀在我的胸前,用那柔若阳春三月和风般的昵音低唤了声:“好郎君……”姹女天魔大法果然厉害,害得本公子半天嘴都合不拢,眼瞅着怀里的妞,荷尔蒙分泌就越旺盛,还好,就在本公子要把持不住的一刹那,绿蝶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宫女姐姐像条敏捷的眼镜蛇,吱溜一下子滑出去老远,垂着红艳艳的脸颊,端起盘瓜子作检查是否有沙子,而我,端坐的姿势有点那啥,屁股尽量往后挪,身体往前倾,双手按案几上,很严肃地打量着眼前那块啃的没一丝肉渣的骨头,没办法,不这个姿势,本公子的小兄弟怕是能把案几都抬起来了,靠,古代没紧身内裤就是不好,太不方便正人君子意淫了。稍微思想不正经,立即会引来大片的目光鄙视,特别是武器出众者,比如本公子,唉,真是个烦恼的事……为了本公子的正人君子仪容,找个时间,得把咱的内裤重新设计一番——

    “对了,照儿,刚才我说到哪了?”绿蝶好奇的目光在我和宫女姐姐之间不停地徘徊,这丫头,赶紧扯个话头出来先。

    “说哪儿了?”宫女姐姐手里还捏着瓜子,看到了绿蝶水灵灵的大眼,“哦,照儿是在想,陛下的话里有话……”

    “是吗?恩,好了绿蝶,放盆先放一边,也来啃点,这羊排可是好东西,吃了多长些肉。”胡乱应着,把一块卤羊排塞到了绿蝶的嘴里,免得这丫头瞎想。

    “话里有话?”宫女姐姐的黛眉皱在了一起,似乎遇上了难解的谜题。“怎么了?啥话里有话了,坐过来些,你也来一根。”挑起一根肥美的羊排递给这位依旧化妆烦恼的漂亮妞,装的实在是太像,演技不错。

    绿蝶乘着宫女姐姐埋头苦思的当口,纤细的手指撕下了块肥肥的羊脂,如同做贼般递到了我嘴前,我咬,嘿嘿嘿……这小丫头啥时候也学会勾人了。

    正跟绿蝶眉来眼去,“公子小心!”宫女姐姐突然抬头惊呼一声,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把骨头给杵进鼻孔。这妞是干啥?

    “公子没事吧,都怪照儿,此事,可不言,照儿如鲠在喉。”宫女姐姐有些歉疚地抄起块巾子替我抹着嘴鼻间的油渍,朝着绿蝶笑了笑:“妹妹先去练练字,一会再来吃吧。”

    “好的。”绿蝶很听话,这丫头怕是也知道宫女姐姐找咱有要事相商,乖巧地赢了声,走到了桌边,拿起本公子今天的巨作《萝卜与大碗》细细品评。沸腾文学收藏

    “说吧,这里没外人。”见宫女姐姐的表情非是开玩笑,我也严肃了下来,静静的代这位精明得能从蛛丝马迹中查找出惊人线索的美艳女郎发言。

    “照儿没其他想法,只不过是不想让蝶儿妹妹……”宫女姐姐有些不太自在地道,眼神在我跟前垂下。“什么话!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护着这丫头,不想让一小姑娘家掺和这事,想法很对,也很好,就喜欢你这样。”伸手替她撩开了额前的青丝,闻言笑道。不管怎么说,宫女姐姐的解释和心思确实很对我的胃口。

    “照儿还想请公子把今日见到陛下之后的事细细道来,不然照儿怕是自己揣测有误。”原本柔媚如水的双眸此刻清亮无波,一丝丝的精芒在双瞳之中游离不定,丰润的双唇微启着,一身的水蓝彩裙盘在塌边,纤手抵额,如同画中驻望那清水秋月的碧波仙子。

    “陛下果然是陛下,太子,也还是那个太子……”听完我所有的诉说,宫女姐姐淡定从容地一笑,轻抿了口茶言道。

    “噢?你这话是何意?”我被宫女姐姐的话勾起了兴趣,更被她那自信的傲色所吸引,自信的女子的容颜能增色三分丽色,就像此刻的宫女姐姐一般,很专注地盯着这漂亮妞——

    “陛下是治国之明君,臣属眼中的慈君,百姓眼中的好皇上,却不是个好父亲。”宫女姐姐的声音仅仅比耳语略高些许,这些话,既让我心头发寒,宫女姐姐对李世民的剖析实在是精准的让人害怕,却又感动的厉害,心里很有种强烈的幸福感,若是宫女姐姐对我只要有一丝戒心,这番话,必定不会向我漏出半句。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激动,宫女姐姐抬眸朝我婉尔一笑,任由我牵着她那温润的纤手,低声继道:“陛下一向不喜欢齐王佑,此人之母家与李氏有刻骨之恨……”宫女姐姐委婉道来的故事,听的我也一头冷汗。原来,齐王佑之母乃德妃,德妃之父竟然是隋朝骠骑将军阴世师,这货可不是啥好鸟,名字跟性格一个模样,李叔叔的异母弟弟李智云就是倒在这货的刀下,还不止这些,这位阴风四溢的吊人不仅仅剁了与李叔叔有深厚兄弟之情的弟弟,甚至采取了中国人所想得出的最阴损的一招使了出来:查出了李家五代祖宗的下葬之所,毫不含糊的把什么“唐太祖”“唐代祖”统统挖坟暴骨。从此,阴世师与李渊父子们结下了的仇,不但成了死结,而且还是灌了铜汁的死结。女儿和幼子阴弘智却没有被斩草除根,只是被没为官奴婢而已。恰巧的是,阴氏入了泰王府,并为李叔叔生了一子,就是这位五皇子,齐王佑。

    或许是李叔叔的宽容,或者是很有绅士风度,并没有对阴氏做啥子,反而把阴氏晋为了四妃之一的德妃。可是齐王佑却不是啥子好鸟,以至经常触怒李叔叔,导致现在简直就是恨之入骨。

    “陛下虽然不甚对子女管教,却没一人敢违陛下之命。陛下今日所言,其后又嘱太子,这话……”宫女姐姐嘴角一弯,“大有玄机,太子与齐王甚是相得,必把这话传于齐王佑,公子也必然知道,齐王佑羞怒之下,会做何反应。”懂了,李叔叔这人渣分明就是瞧自个的儿子不顺眼,从中挑拨,让齐王佑来我这个极富正义感的正人君子,可是就算我跟齐王佑打得头破血流,李叔叔也捞不着啥好处啊?一边是女婿,一边是儿子,这货莫不是神经病犯了?

    “陛下不过是想借公子之手,送齐王出京……”宫女姐姐淡淡的一句话,让我一震,李叔叔怕是恨急了,知道齐王佑定不会与我干休,干脆就把事挑大一点,万一起了冲突,正好,一脚把这货踢回封地区,省得天天瞧着心烦,也免了朝中大臣对齐王佑品行不端的攻击。靠,拿本公子当棒槌,太气愤了,啥人,老貨,人渣,跟程叔叔一个样,俩禽兽。

    老半天才回过气来,深呼吸,空气那么新鲜,世界多么美好,靠,齐王又咋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俩抽一双,怕你?!皇宫里咱都敢抽你个王爷,在外边更不怕了。

    “照儿你接着说,本公子心情很不错。”狰狞着脸,露俩门牙表示愉悦,挑眼角示意宫女姐姐继续。

    “太子何以能坐稳太子之位,第一,名正而言顺,聪慧过人,能识大体,第二嘛,太子心机甚深,最擅伪装……今日不仅仅是向公子与老爷示好,便于以后拉拢,更是向公子劝戒,陛下之后,自然是他做主天下,就是希望公子莫要执掌进奏院之后,做出与他不利之事……不过,照儿以为,公子还是尽依陛下之言为妙,天下,还在陛下的指掌之间。”

    明白了铁娘子的意思,很感慨,咱可没宫女姐姐的脑水转溜的快,更没有夫亲那样耿直忠诚的心胸,却偏偏得到了父亲毫无私心的全部关爱,还有宫女姐姐那发自肺腑的真心。很满足的心态,幸福的都想在榻上打滚了。

    喜笑颜开地捏了一把宫女姐姐粉嫩嫩的小手,“我还照旧,能装就装?”

    “公子哪里来用得着装……就平常那样就是了。”宫女姐姐粉着脸蛋儿吃吃的笑着,眼中的媚意着实勾人得很,我很轻松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咦?这妞啥意思?靠!家法伺候!啪……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国事家事,事事关心

    “绿蝶在干啥呢?”很好奇,绿蝶的小模样实在是太专注了,我与宫女姐姐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朝着绿蝶边上移了过去,原来这丫头正在临摹我的《萝卜与大碗》素描图,纤白的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小竹篮中的碳条,似模似样地画着,虽然动作不太规范,手法也很那啥,但是却画的似模似样,我靠,咋平时就瞧不出来捏?绿蝶这丫头还有这天赋。

    “少爷,照儿姐,我就是随手涂了涂……”小丫头被我突然的吸气声吓了一跳,瞧见我跟宫女姐姐那模样,小脸儿瞬间就燃得发红,很拘谨的模样。手中的碳条赶紧收到了身后,如同偷看课外书籍被老师发现的同学。

    “唔……”拿起绿蝶的作品,照着灯瞄了几眼,不错,笔法娟秀,虽然还不太像白萝卜,却也比阎大师的菠萝好上许多,没想到,这小丫头的艺术细胞不错,“绿蝶,很好,以后,没事了就连这个画画,书法也不能落下了,就跟你照儿姐练,好好的学,你现在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学习,不要把大把的光阴都浪费……”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俩丫头眨巴着眼瞪着我,唉,言传不若身教,啪,打了个很帅的响指:“今天本公子我兴致高,就给你们露两手,照儿!”

    “在。”宫女姐姐很喜欢瞧本公子显摆的模样,嘴角弯弯的,眼角也弯弯的,巧笑嫣然地瞧着她的男人。

    “去榻上躺下。”很气势地指了指那书桌对面的软塌。

    “啊?!”宫女姐姐刹那间白晰的脸蛋腾起了红云,又羞又急的俏模样,揪衣搅手,很是一副羞怒交加的表情。

    “少爷,绿蝶倦了,先回去睡了……”绿蝶脸也红彤彤的,小手儿捂在了脸蛋边上,看她的表情很有夺路而逃的意愿。

    “……你们。”总算是回过味来这俩丫头为啥成这般模样了,气的我七窍生烟,这真是还没吃羊肉,倒惹上了一身的臊,怒了,很气势地震了震虎躯,俩虎眼瞪得溜圆:“都想啥呢?我是叫照儿靠在榻上摆好姿势,然后我好画她……”

    “公子又没解释清楚……”宫女姐姐涨红着俏脸,大眼睛水汪汪忽闪忽闪地眨着,绿蝶垂着头,吃吃的笑,小脚在地上拧来拧去,小手都快搅成麻花了,俩丫头,都思想邪恶!不收拾这俩丫头,实在有辱我正人君子的名头,家法!两声脆响伴着俩声娇嗔的低吟之后,宫女姐姐斜倚在榻上,妖娆的体态,粉中含羞的脸颊。羞意尚未褪去地桃花眼里水波荡漾,实在是一幅美人卧榻图啊,决定了,以后,只要是本公子的妞,咱都要画上,加在房府之二男自传之中作为插图,以后让本公子的后代瞻仰下,本公子的妞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嘿嘿嘿——

    接近一个时辰的功夫,好不容易把美人卧榻图画完,嗯,顺便提了一句名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贞观十五年春。绘照儿卧榻图……”

    宫女姐姐从拿到美人卧榻图那一刻再不肯放手,一个劲地把着自己的画像在那乐,一个劲地小声地重复着那两句词,脸红红的,眼也眨着水气,望着公子我的表情很是娇媚中杂着羞喜。也不知道这丫头乐啥子,绿蝶也来凑热闹,拉着我的手臂一个劲地晃,闹着非要我现在也给她画一张。瞧那模样,不画是誓不罢休了,得,一个妞一张,总算公平了吧?

    天亮了,朦朦胧胧地光透射在窗户上,左边是绿蝶,右边是宫女姐姐,俩位全挤我榻上,把很是骄傲自满地我夹在中间,是啊,哪个男人这样的美人会不骄傲呢?女皇级的漂亮妞都已经对咱说了掏心窝子的话,凭她智商,莫说是生活,就算是想让大唐王朝调个个也都有这能力,可如今偏偏把那心儿系在了我这位文不成、武不就外加喜好混吃混喝等死的穿越人士身上,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幸福,肯定很多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有了她的保驾护航,日后的生活不说一帆风顺,至少也是有惊无险,很感激李叔叔的爱心,把一位女皇帝就这么无私地赐给了我,写封感谢信赞美李叔叔高尚的品德?算了,这丫的整天算计我,就当是扯平了,最多他的儿子跟我单挑的时候,咱不打脸,给他留点颜面,也好混口饭吃。

    绿蝶这丫头既然有艺术天赋,很好,咱反正有的是空闲,得培养她这一方面的兴趣和才能,日后,怕是大唐除了这一位阎国手之外,又多了一位伟大的女性画家,俺的绿蝶,这想法确实很有挑战性。

    第二天,父亲向我们一家子透露了个消息,李叔叔已经下定了决心,已经着手筹建所谓的参谋院。“陛下这几日不停地找那些个赋闲在家的老爷子表情很是欢愉,他也很明白参谋部对于大唐军事发展战略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不知道这参谋院,陛下是准备怎么做?”我好奇地问了句。“由兵部所辖,然又不隶属于兵部,有直接向陛下报奏参议军事之权,参谋院知事由你药师伯父担任。”

    “哦,若如此,我大唐兴甚。”我很是感慨,李叔叔确实很精美,做事也很具有前瞻性,开发出这么一个参谋院,对以后国家的军事战术、战略分析等一系列的大事有了个专业的机构来负责。至少,以后那些不懂军事的皇帝会从参谋院这里获得丰富的军事知识,培养他的军事素养很有好处——

    长安城外,春日骄阳热辣,晒得浑身懒洋洋的骑在马背上,任由着身下的宝马悠悠地迈着步子,道边不远就是渭河之水,虽然不清澈透亮,却也不是后世那番浓黄得如同泥汤,成排的垂柳沿着河岸直到视线的尽头,偶尔的船家在柳隙间穿过,踏春之境确实是份外的让人舒畅。

    身后跟着一票房府人马,忠仆自然得带身边,落后一个马位的便是房权,长得是一脸忠厚,却是位标准的奸商。不过嘛,对房家倒是忠心无二,原来也在洛阳和他兄弟房权呆在一块操办酒楼之事,现在因为娘亲要操作酒的问题,不得已,派了几个人下去,把这位得力的助手拉了回来,加强长安城的经营体系,进行酿酒作坊的前期筹建工作,顺便加强下这造纸作坊和印刷作坊的管理。毕竟就房顺一个家里人,实在是管不过来,娘亲也不可能每日里都往这边跑。

    还有就是财叔的儿子房顺,未来的房府帐房人选,现下正在与另外几家派驻的帐房一同管理造纸作坊的收支。前日娘亲就跟我打了招呼,造纸作坊已然兴建完毕,已经开始进行了作业,今日抽得空闲,领着这几位去瞧瞧,毕竟,咱也是挂了名头的东家,股份不少,却把事情都丢给娘亲,不去瞧瞧也实在是不太像话。娘亲既然让咱来,那就来瞧瞧,露个脸也好,特地挑了个好时候,就当踏春似的,沿着渭河朝着李恪地庄子打马而去。

    离作坊约有半里路的地,就已能瞧见那一排排整齐而崭新的平房,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这边就是造纸坊,对面就是印刷坊,造着河岸那头已经砌起了个小码头,便于运输原料和把产出的物品直接沿河而下,这样也省了不少的费用……”房顺朝着四下指点,一朝给我解说。“那边就是专门烧石灰的窑口,砖窑还有那个泥水窑也都在那边。”

    “哦?”在马背上站起了身子,八根红砖砌成的大烟囱朝天而立,浓烟滚滚,窑附近可以见到忙碌的人影。“那叫水泥窑,不叫泥水窑。”

    “是小的一时记不住了,呵呵,照少爷您的吩咐,这里所有的房屋除了前期盖的几栋是木制结构的屋子外,全部都是用红砖砌成,用水灰水刷了好几道,匠人都说住这样的屋子不仅干净,就连里面的空气也干爽了许多,少爷……”房顺很是滔滔不绝,一路上几乎没停过嘴,直到进了造纸坊才作罢。匠人们忙碌的身影让我自个都觉得有些脸红,整日里,早上在进奏院里耍着官腔,下午,则在阎大国手跟前胡吹乱扯,晚上就知道调戏小妹妹,几乎就没干过一件正事。正在为自己的大唐高gan子弟生活感到羞愧的当口,一阵浓的呛人的酸味差点就让我吐了出来,房成和房权的表情也很痛苦,手掩在嘴鼻前,若不是我就在前面怕是这两个家伙早窜一边去了。

    房顺脸色也不太好,手不停的在跟前扇着:“这边是泡浆坑,臭哄哄的,少爷您还是别去了,前边一点就是阴干纸的地方,那边清爽些,没这边味重。”

    “嗯,成!”巴不得房顺说这话,本来嘛,咱就是来视察工作,就是应个景,阴干纸张的房间大的吓人,怕是都快赶上李叔叔皇宫里的某些殿式建筑了,接近一个足球场的大小,中间立着许多的柱子撑着屋顶,好些人正在里面忙碌着,有累叠纸张的,有把湿纸往这里送的,来来往往的工人们一片忙碌。

    “一天能出多少纸?”从工人手中抄起了一张在手中,品相不咋样,揉了揉,还称,也就是后世以前用的残次作业本的纸张的纸质,不过,成本确实比那宣纸要低得多,想来大规模制造之后,成本还可以下跌。

    “一天也就是五六百斤左右,现下还有三个泡浆池还没砌好,若是那边也成的话,产量怕是还能上窜一大截……”房顺很得意,是啊,宣纸的产量可比这纸多了,况且工艺复杂。

    一周绕了下来,也花了近一个时辰,毒辣的日头让我也一头的大汗,最后全挤到了房顺在作坊的房间里伸舌头吐气——

    “爷,这没啥好茶,您只能将就着点了。”房顺给我们三个人一人倒了一碗凉茶,一大口灌下了肚,凉意透了全是,爽。“才两月不到的功夫,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了,对了其他几位东家还有谁来过没?”

    “没有,就是那位姓郑的小东家来过一次,小人去请他进来坐会,硬说事情既然有咱家打理,不插手不过问,东瞅西逛的呆了不到半天的工夫就走了,小人还思量着哪天跟少爷您提这事呢。”

    “哦,没关系他们也毕竟是东家,看咋看就咋看,若是不放心,想查账也成,反正合伙的生意,别让人起了矛盾,到时候,我可不像我娘那番好说话,明白吗?”瞪了房顺一眼,先打打预防针,我可不想闹出什么乱子,毕竟这事,就是为了拖一帮子人拧一块,闹出矛盾来,几家生分了,我不掐死这货才怪。

    “当然明白,夫人早就交待过了,小的哪有那胆子跟夫人和少爷对着来。”

    “恩,知道就好,对了那些水泥不光房里都铺上,还有外边的道也铺起了,车辗人压的,黄泥路若是下起雨来那还了得,骑着马和房成一起顺着河边溜了一圈,欣赏了下河岸美景后,又匆匆往城里赶,没办法,咱业务太繁忙了,今个可是跟袁道长约好了的日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样美男?正太小道姑!

    打马到了青羊观前,马速才缓了下来,本公子一抬脑袋,就瞧见观门处有一群人在那里,一向好奇的我跳下了马,凑到近前仔细一看,靠!瞧见了位仇人,一脸灰扑扑的闲云那小王八蛋正跟个女扮男装、漂亮近乎妖艳的妞在那不知道闲扯啥,还故意死板着块脸,想在姑娘家跟前装酷不成?

    “闲云小道士,几天才不见,少爷我着实想你得紧啊,桀桀桀……”本公子的笑声如同盘旋在白骨荒原之上的猫头鹰,露着白森森的两排雪牙,几大步朝着这小王八蛋奔去。一把将这丫的提了起来:“臭小子,今天我瞧你还敢不敢跟少爷我装嫩了。”

    “放开我,快放开,你找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我不是闲云!……”闲云双腿使戏的打着转,手跟猫爪似的向往我脸上抓,靠,还敢反抗不成?

    “臭小子,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靠,别以为你往这塞两个馒头,就以为自个儿的胸脯能跟本少爷相比……”闲云这货分明就是男的,上次明明就是个飞机场小身板,看样子,这货为了在漂亮妞跟前装酷,塞俩包子进去当胸肌,太恶俗了点吧?

    手指戳了戳,不对劲,馒头的弹性没这么好吧?伸出巴掌……一种很奇妙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手掌正扣在每个奇怪的小包上,热乎乎的,软软的,难道刚出炉就塞里边了?但又有着很高的弹性,还有个硬硬的小东西在手心里蹭来蹭去,痒痒的,倒像是一颗扣子,这家伙到底往里面塞了啥子东西?我心里想着,手不自觉地试着抓了两下,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尖声惊叫,只有女孩子才能发出的高阶音波炸弹在我的耳边炸响,可怕的音波一下子穿透了我的耳朵,还有俺的小心肝,我的心跳刹那之间完全停顿,如同被雷电从头顶击穿了一般,呆愣愣的保持着姿势提着这个跟闲云一模一样的道士女孩,看着她羞怒交加的涨红着脸蛋,撕扯着我的袖子,扯着嗓子尖叫。

    “你、你这个无耻的下流胚子,还不把流风姑娘放下来!”一个得得瑟瑟的娇媚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下意识的一松手,吧嗒,这位唤着流风的小道姑一屁股砸在了台阶上,一手捂在胸前,一手翘起指头指了指我,很利索的小白眼一翻,生生羞晕了过去,买糕的,咱真成了淫贼了?……

    房成嘴巴张的比河马还大:“他是女的?女的?……”房成也不敢置信,,明明是个活蹦乱跳思想邪恶的小正太,咋就变成了个小姑娘了捏?

    “流风妹妹,流风妹妹你怎么了?无耻的下流胚子,竟敢如此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女儿家!”那个刚才与这位唤着流风小道姑聊天聊的欢实的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一下子冲了过来,抱起流风唤了好几声,站了起来,翘着兰花指,咬牙切齿的朝我龇牙。青羊观里窜出了一大票的道士,一个两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正义和鄙夷的目光很是严厉的审判着我这位长安名士。

    “对不起,在下真的不知道这位闲云小道长是男的,还请姑娘息怒。”赶紧抱拳认错,先解释清楚,咱可不想背着个淫贼的名头在长安城里现眼,不然,怕是今天晚上定逃不脱俺爹的一顿干笋炖肉皮。

    寂静,又是一片寂静,跟前这漂亮的姑娘脸瞬间发黑,翘起的兰花指因为愤怒都开始颤抖了。干啥?我没说错话啊?

    “姐……姐你怎么了?”边上飙出一个小道士,径直冲到了晕倒在地上的流风小道姑跟前,很是惊慌失措的样,容貌跟流风和闲云一模一样,顾不得现在诡异的气氛还有那位漂亮妞的手指头了,很是小心地拍拍这位小道士的肩膀:“闲云?”

    “正是小道,你不是房公子吗?”

    啊哈,太他妈的恶搞了吧,一男一女一般模样,故意的是不?怒火腾腾往上蹿,伸手就想把闲云提溜起来抽一顿泄愤,若不是这丫的得罪我,今天哪里会闹出这么个大笑话。

    “你刚才唤我什么?”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衣襟,很激动的表情,很激动的声音,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姑娘啊?哦,对不起,我忘了要用敬语了,这位小姐,实在是对不起了……”

    我话音未落,又是一片死寂,闲云小道士瞧我的眼神都变了,很幸灾乐祸的目光,难道我喊错了不成?

    “我是男的!”一个雌雄难辨的尖叫在我的耳边炸响。“啊?!”我靠,难道不是本公子出门的黄道吉日不成?一个长得跟姑娘似的男子,另一个是长得跟小正太一般模样的姑娘,他妈的,这个世界咋就乱了套捏?

    “你是男的?我说小妹妹,您就别凑热闹了行不?我这不正给流风小道姑赔礼道歉来着……”很惊讶,扫了眼这个漂亮的跟啥似的男士,柳眉如画,春水双眸,没一个地方像男的,就连翘起手指头的动作姿势任谁瞧见都知道是个闺女家。

    “大胆,竟敢如此说我家公子,你不想活了?!”这姑娘的家丁还是护院立即全挤了过来,七八个人都朝着本公子直龇牙,很凶神恶煞状。

    “大胆,敢对我家公子如此说话,你们是什么人?!”忠仆房成跳我身边,两米开外、恶目怒瞪的巨汗还是很有威慑力,立即把对方的气焰压下去了不少。

    “真的是男的?”摸摸下巴,很好奇,很是细心的的量了半天,唔,似乎真的是男的,隐隐有个喉结,胸前很符合一句广告词:真正的平板主义。

    “你还敢瞪着我!”这位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涨红着脸,跺着脚怒道,我靠,生气的样也跟个娘们似的,看得本公子心头发寒,毛毛的,这位妖男该不是大唐版的断背山上的来客吧?我有点想吐了。

    “不敢不敢,这位兄台,在下可没有瞪着男人的习惯,你放心好了。”这是实话,咱可没那爱好,性取向绝对正常。

    “你、你……”这位不男不女的兄台翘起手指头,很是气炸的样子。“还不上!你们要是不把他打残了,莫怪我向殿下……”妖人兄很是用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那帮子原先看起来似乎不想与本公子进行武斗的护卫对视一眼,抢步而出……

    怒了,还没遇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泼货,咱还怕你人多不成?

    “他妈的,谁让你长成那样,还翘个兰花指,啊哒!”哪个王八蛋一脚差点踹在我裆间,幸好我闪的快,一拳过去,让这丫的嘴里飞出几个小白点,横飞出去老远,打群架靠的就是身体优势,我跟房成俩走的都是彪悍路子,力量足,杀伤力强悍,和这帮子护卫打得是难分难解,嘴里也不闲着,对那死人妖进行语言攻击,那帮子青羊观道士傻了吧唧呆愣愣地瞧着——

    正当我与房成联手占了上风,不停地把对手痛快喀嚓的时刻,道观里又窜出来一票人,为首的那位正是仙风道骨的袁大神棍,一声暴喝:“都给贫道住手,道家清净之地,岂容尔等撒野,啊?道兄?”这货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着青黑着一只眼圈正在咬牙切齿掐对手脖子的本公子。

    望着那群狼狈离去的护卫和着那个脸扭曲得快不成人形、目光怨毒、扬言要我好看的妖男背影,摸摸脸上的一处肿起,扯着嘴角抽气道:“我说道长,您咋不早点出来?”

    “贫道正在研习道家典籍,才听得有人来报,就匆匆赶来了,型号道兄没甚子大事,不然贫道可就……”很是关切的表情,可那诡异的眼神咋瞧都觉得不对劲,怕是这货早就躲在观门处瞧热闹吧?本公子顶着一只黑眼圈,很是恨恨地想到。

    “尔等还不散去,此件事莫要乱说。”袁大道长很威仪地扫了一眼看到了场免费动作片的道士,齐声应诺着,人溜的一个不剩。

    “有件事,在下实在是失礼了,把这位当成了你徒弟。”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站在一旁,恨恨地瞪着我,泪痕把脸颊上的灰泥冲刷出小沟的流风小道姑。

第一百六十章 断背太子称心妞

    “她确实是我徒儿,与闲云是姐弟,此事说来话就二长了,闲云,还不把你姐姐扶进去!臭小子,等着有空我再收拾你!”袁神棍恨恨地瞪了闲云这惹货精一眼,这个表情装得很是无辜的小正太低应一声,扶起了还站在一边抹眼泪的流霜朝观里走去。

    “臭流氓!登徒子!呜呜呜……”原本哭得梨花带雨,脸快成花猫的小道姑走到我面前突然暴发,朝我骂了好几句,亦不解恨地张牙舞爪,很有羞愤得想同归于尽的架势,赶紧把袁道长拉我跟前,挨了自己弟子一拳一脚之后,呲牙裂嘴的袁道长赶紧让闲云把这位强悍的小道姑硬拖进了道观,不知道闲云在说啥,流霜小道姑还一个劲地对本公子的人品进行攻击。

    “道兄这是……”袁大神棍很是哀怨地揉着脚,充满了疑感的目光望着一脸尴尬和羞愧的我,唉,我慨然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了……”先人你个板板的,我现在恨不得再找群人来打上一架,也比现在憋屈着要痛快得多,咱可真是比那窦娥还冤。

    “……事情就是这样,在下确实非是有意,只是没想到,他们姐弟二人如此相像,就连声音也无差别。”我很脸红,该承认错误就得承认,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再说了,一切全是闲云那小王八蛋引出来的祸事。

    袁道长涨红着脸,抬眼看天花板,老半天才回过气来,很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兄也是,实在,这事贫道也无能为力,我那俩个徒儿,甚是让贫道头疼啊,本是一对孤儿。贫道将这俩孩儿收至膝下,流霜不欲与闲云相离,所以一直被女伴男装,扮成小道童的模样,闲云那小畜生惹了不少的事,流霜也代为受过不少,唉……”

    “道长,一会我再去向流霜小道长道歉。现下有一事不明,还望道长解惑,您怎么对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客客气气的?”赶紧追问道,若不是袁天罡拦着我,怕是刚才我就冲上去把这货从不男不女揍成男女有别了。

    “不男不女?呃,这个,莫非道兄从未耳闻?”袁道长摸摸鼻子,很有些尴尬地道。

    “耳闻甚子?”难不成这老货也是断背山的爱好者?或者是我的眼神太那啥了,袁道长赶紧解释:“那位公子名唤称心,可是太子殿下的随身近侍。与太子情谊甚是相得。太子与这位公子……非常宠爱……”袁道长吱吱唔唔地,听得我鸡皮疙瘩狂冒,正主儿原来就是太子哥。噢,老天爷,看样子这位太子哥的兴趣果然特别,想起了那天太子哥摸上我手腕时那怪异的玻璃胶感受,呕……别说想了,听见就恶心,太恶心了——

    “其实这事,早就街边巷口的传,贫道也不知道真假,还望道兄莫要当真。”袁道长赶紧解释,生怕我大嘴巴。满天下的传,说是从袁道长那听来的消息。那太子哥不气疯了拿刀子来捅这个老八卦才怪。

    “在下省得,道长,咱们还是来聊聊太极拳经的正事吧……”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尽量不去想那些恶心的画面,很庆幸刚才袁天罡拦住了我,要是碰了下那位称心公子,现在还不把我给恶心死,洗手都得洗脱皮。

    没想到,逛一圈下来,就把太子哥给得罪狠了,不能不说咱的运道实在是背,今天回家,得拿柚子叶来泡水洗澡,去去晦气。

    吹嘘了一两个时辰,口干舌燥的我总算起身与袁道长道别,顺着袁道长的指引,朝着流霜道姑的屋子走去,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咱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捏完拍屁股开路,咱可做不到,呸呸,下流。

    示意房成留在屋外,轻轻叩了下门扉,里面传来了一声略显得沙哑的声音:“进来……”

    “在下房俊,见过流霜姑娘。”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闲云不在?就小道姑一人依在矮榻上,一袭已然换过的青衫,脸颊似乎也清洗过了,没想到她的皮肤也很不错,白里透红,很是水嫩的那一种,手儿托在腮下依着案几,红着双眸,黯然神伤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怜爱,抬起了头,一见是我,原本黯然的脸颊瞬间冷了下来。“出去。”

    “对不起了,这位姑娘,我确实是认错了人,在这向您道歉。”很小心翼翼地朝着她赔了不是。

    “登徒子,下流!”小道姑对我怒目而视,很正义的目光,让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下流下流下流!……无耻,你就是登徒子!”这漂亮小道姑的肺活量不错,一口气喊了好几十个字,变幻了几种对本公子的称呼。唉,这事咱理亏,由你骂几句出气也好,咱也算扯平了。

    看到这小姑娘骂着骂着,眼泪花又泛了起来,一边咬牙,一边流泪,就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小童养媳。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劝慰道:“姑娘,观门之事,是在下的错,可这事的起因也得怪你弟弟,若不是他,今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

    “我弟弟?就算是我弟弟有错,难道你要揍他不成?他才多大,能做出什么坏事不成?!”流霜小道姑一听我这么说,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朝我瞪眼,恶狠狠的那种,一副护犊的架势。得,咱不跟小姑娘一般见识。保持着绅士风度:“姑娘先莫生气,听在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你自然知道我为何会对你弟弟有那么大的火头了。”把闲云偷换丹药害我拉了一夜肚子的糗事细细地说了一遍,听得流霜小道姑傻了眼。

    “我弟弟,真的是我弟弟这么干的?不可能,我弟弟一向乖巧,哪会莫名其妙的捉弄一个不相干的人。”流霜小道姑巴叽巴叽地眨了老半天大眼睛,这才半信半疑地反驳道,对我的一面之辞并不信任。

    “我说姑娘,你若不信,可以唤你弟弟前来对质。”

    “好,你等着!”这位小道姑很认真,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唤了几声,“来了来了,姐,你找我干吗?”小正太来了。

    “进去!”小道姑很是可爱地板着脸,指着房间里朝着正在门外偷瞧我的闲云道——

    “什么事,姐,您在这跟我说有得了。”闲云还想在门口磨叽,被流霜小道姑一把拽了进来,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给我坐下,姐问你,前些日子,你是不是给这位公子丹药了?!”很可爱的小姑娘,板着脸装大人样确实很搞笑,又让人觉得亲切。

    “房公子好!”闲云看到了本公子桀笑着露出一排森森的白牙,不由得下意识地缩缩脖子,朝我干笑俩声,往他姐的跟前挤了挤。这货还知道找挡箭牌。

    “老老实实的说,臭小子,你要是敢撒谎,瞧我还护不护着你!”漂亮道姑现在很像是一头正在发怒的小母狮,很有气势,白晰的手指头在闲云脑门前恶狠狠地比划。

    “我说就是了,姐你可别生气了,其实,当时我是气公子不信任我,一不小心把师傅给公子的丹药吞了,后来,房公子一道歉,我也觉得自己过份了,可是师傅给我的丹药就一丸,没办法,我就拿了自己炼制的丹药……我那可是照着师傅的药方炼的,没有加罗道长给我的朱砂和红铅,谁知道……”很委屈地斜我一瞧,似乎很看不起本公子没有罗道长一样的铜肠铁胃。很想伸手抽这丫的,整个一恐怖份子,差点就把俺这个大好青年拉成了肉干了。越想越气,直朝着这小屁孩呲牙。

    “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整日里就知道调皮捣蛋的,怎么就不知道……”道姑现在的表情很可爱,又羞又怒,又恼又嗔,很复杂的情绪全然都写在了脸上,自从听完了闲云这小王八蛋的讲述之后,小道姑就一直咬着嘴唇保持这副表情,眼眸儿一会看我,一会望向自己的弟弟。

    闲云很垂头丧气的样子,看样子,这位小道姑对他的威慑力远远高于袁道长那神棍,想想也是,毕竟二人是血脉相连的姐弟——

    PS:“流霜见过诸位,流风那名儿太俗气了点,本道姑不愿意用,所以,晴了那笨蛋只好替本道姑改名了,现下就叫流霜,诸位道兄可听清了?……”凶悍的小道姑挽起了袖,挑挑眼角,恶狠狠地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病相怜

    “流霜在这此,替我那不成气的弟弟给您赔礼了,望公子看在我弟年幼就父母双亡的份上,放过我弟弟一次,小女子一定严加管教……”小道姑双眸含泪,照着俗家的礼仪朝我迎头拜下赔罪,赶紧伸手拦住:“姑娘你这是干吗?这不关你的事啊。”

    “他是我弟弟,古语有云:‘长兄如父’今我霍家父母早亡,只剩姐弟相依为命,流霜愧为长女……”小道姑悲悲切切的样子听得着实让人揪心得利害,算了,我再咋的也不可能跟个小道姑计较,只好温言答道:“好了,我不追究此事了,闲云小道士,今个若不是你姐,哼……”

    “弟弟,还不谢过公子?!”小道姑拿袖掩抹着泪,恨恨地瞪了自个弟弟一眼。

    闲云低低地应了声,瞄了我一眼,很是顺从地行礼致歉,事情既了,我也放松了心情,站了起来:“既已无事,那在下告辞了。”

    “闲云,送施主出去。”小道姑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很大人样地道。

    临到了门口,小道姑的一句话差点让我一头撞在门槛上。“别以为你放过我弟弟,我就会感谢你,淫贼!下流!……”

    我靠!气的我七窍生烟,这小道姑,太能气人了吧,前脚还低声下气的,扭个脸又不认人了。

    “里面那丫头是你姐?”好男不跟女斗,不过邪恶的小正太咱可以拿来当出气筒,朝着这货呲牙,害得俺这个正人君子背个下流淫贼的罪名。

    “房公子,您可是答应了我姐的,不跟我置气了。”闲云的样子很无辜,分明是装嫩,我刚伸手,却在脑海里闪过小道姑为弟弟求情的场境。罢了罢了。丧气地挥挥手:“好,不过,有件事你给得老实回答我。”

    “您说,不管您是想打听我姐的是还是我师傅的事,尽管问。”很诚恳的表情和目光,差点就想问问小道姑真名叫啥了,暗暗鄙视了自个一回,啥人。自家的婆娘都还没摆平,想调戏人家小道姑了不成?

    “就是想问问,那妖人咋会来青羊观转悠……”慢慢地溜达着,朝闲云小道士问着话,房成在后边押阵,鼻青脸肿也照样摆出很牛叉的忠仆样,刚才若不是他挡了好几下狠的,怕是本公子不止一只眼圈发黑这么简单。

    “来找我姐的呗,”闲云小道士表情有些落寞:“以前称心公子曾经来过观里找我师傅求药,小道不小心得罪了他。最后还是我师傅替我解的围。可后来不知道怎的,称心公子瞧出了我姐是女子,就经常在观里找她。我师傅又不好说什么。”闲云小道士说到最后,恨恨地一脚把路边的石子踢飞老远。

    “若我是你姐,早把你这小家伙剁了丢牲口棚了!知道为啥吗?”很气闷,不就是太子哥的娈童吗?靠,当了玻璃还想泡妞?很恶心这样的人物,不过,我更鄙夷闲云这小屁孩,太没个担当了,自己没啥本事,就知道闯祸。本瓶醋的本事还到处显摆,嗯,虽然我也好不了多少,但至少本公子能把别人给忽悠住,而这小家伙能干啥?最后还不是只能让自己的姐姐来替他分担罪责,就像那个称心,若不是闲云没得罪过这个不男不女的妖人,怕是这位性格甚是暴烈的小道姑也不可能给那家伙啥子好脸色,哪里像现在一般小心翼翼地应对骚扰。

    “小道也知道。房公子,可你知道吗?我霍闲云也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所以我一直都很拼命的跟师傅学炼丹修道,又去跟罗道长炼金丹,我就是想多学些东西,尽快地能学出名堂,也好让我自己也像师傅一样受人尊敬,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讨厌的人来找我姐,我也没办法让他们离开,只能借着师傅的名头来做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闲云的脚背上的鞋面已经被打湿了,我有些震惊,但我没有看闲云的脸孔,我尽量地把注意放在前方,没有一位男子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很理解闲云此刻的心情。

    静静的,两个大人一个小道士都总算走到了观门外,我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已经平复了心情,恢复了那张似乎玩世不恭面孔的闲云。“闲云,我有句话想告诉你,做任何一件事,并非努力就能成功,最重要的是,多看,多问,多学,你现在才多大……”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发了神经,还是发了慈悲,又或可怜这个与姐姐相依为命的少年,在观门口,我长篇大论地说了很多的话,关于人生的目标,关于成功和失败,还有关于做人,总之,说了很多,也不知道这小孩子能记得多少,也许是我那当老师的瘾头又开始发作了,又或者,是见不得同样父母双亡的孩子失去信心,这也算是对我伤害了他姐姐的一种补偿吧。

    “少爷,您怎么了?站在门口跟这个小道士都说了半个多时辰,要是小的,干脆骂他个狗血淋头,多解恨。”房成驭着身下的马匹,对于等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忍不住发了句牢骚,对于伤害自家少爷的人,房成一向是横看竖看不顺眼,他还记得那天晚上房府上下惊慌失措的场面。

    “是吗?”我朝着房成略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提了提缰绳,把马头掉好了个,行出不远,一扭头,闲云小道士还站在观门之外,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之中,一个披发青袍的身影,走出了观门,到了闲云的身侧,闲云似有所觉地回过了头,夕阳挥洒下来,映在小道姑的脸颊上,她绽开的笑颜显得那样的灿烂,那样的笑容,只有至亲至爱的人才能欣赏得到的吧?俩个身影,似乎像是被阳光溶在了一起。一位好姐姐,当年的我,可没闲云这般的幸运,心里忍不住有些妒忌起这小道士。驾!……

    回了家,回到了自个的小院,宫女姐姐依在屋外的地板上,正在与绿蝶笑闹着什么,见得我来,俏脸上浮起了娇媚的喜色,绿蝶就如同那舞动在枝头的欢乐雀雁出现在了我的跟前。“少爷您回来啦,快来瞧瞧,我今天画了好几幅,?少爷,您的脸怎么了?”

    “没啥?就是跟人打了一架。”有点尴尬,顶着个黑眼圈朝俩丫头笑了笑。

    “少爷怎么让人打成这样,瞧您的眼圈都青了……房成大哥干什么吃的,连少爷都保护不好。”绿蝶很生气的样子,撅着小嘴儿,抄起一块干净的巾子替我轻轻抚着脸上的污渍。

    “想来是对方人多吧,房成大哥若是能护得公子周全,定不会让公子出手的。”宫女姐姐赶紧进屋里,拿盆去接了些热水来,打湿了一块热毛巾,递了过来。

    “当然了,你们可不知道,对方一下子涌过来十几个人,若不是本少爷身手了得……”毛巾捂在脸上,嘴里吹嘘着如同把对方打得哭爹喊娘,惹得俩漂亮妞惊呼连连,很享受这样的气氛。心里头,总算是好过了许多,对那兄妹俩的遭遇引起的沉闷心情也变得好转起来。至于断背太子和称心妖男的事,呕,真想找人地方吐一气,算了,咱就当没听说过,可是那天被断背太子抓过的手腕老觉得很恶心,赶紧打住了话题:“绿蝶,让人去给少爷我烧水,烧烫些,今日我得好好泡个澡,去瞧瞧有啥玩意是专门去晦气的,丢洗澡水里面,本少爷得去去这一身的晦气。”

    热气蒸腾,滚烫的水让我在浴桶里呲牙裂嘴地哼哼,泡澡的幸福和烫人的痛苦一波又一波。哼着心太软,搓着身上的污渍,闻着青绿的叶子泡得散发出来的清爽香气。门吱呀一声,被轻轻地推开了,不用说,肯定是宫女姐姐来偷袭俺这个正人君子,咱装死,继续哼着,擦洗着,耳朵支得老高,就等着这漂亮妞接近咱的攻击范围。

    她正在接近我的后背,三步、二步、一步,啊哈,本公子猛一起身,在她的惊呼声中,扭转身躯轻舒猿臂,一拉一提,很是熟练地把这漂亮性感的美人拽进了浴桶里。

    浓白的水气在升腾着,手感不对,似乎宫女姐姐一下子娇小玲珑了许多。吹散了水雾瞪起虎目,一张晕红娇羞的脸蛋呈现在我眼前。“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兴师问罪

    “绿蝶?!怎么是你……”我半晌才嘟囔出声,绿蝶的脸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被那羞意烫着了,红得如同刚抹了大红的胭脂,细碎莹色贝齿咬着红润润的嘴唇,双眸如同浸进了湖水的宝石,黑漆星点,两道柳眉慵懒地横卧在额间,弯若月弦,我的双眼下意识地朝下溜去,被浴水浸个透湿的薄衣之下,一对小巧如鸽的双乳正在水面嬉戏,诱惑得我的双手如同那潜伏在水底的鲨鱼,悄然地张开了血盆大口,猛扑而出,咬紧!

    绿蝶纤手盖在了我那双作恶的掌背上,浓浓的羞意差点把她自个给淹没了去,急促的呼吸让那对青衫下透着白晰的乳鸽在我的掌下无力地挣扎着。“少爷……”低低地,宛若娇吟的唤呼把我从动物世界的血腥场面中惊醒了过来。卖糕的,咱虽然邪恶,可也不能对小萝莉下手吧,很是恋恋不舍地再掏了俩把,才悻悻然地罢手,吞了吞口水,一把将无助怯然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娇羞美人搂到了怀里。“别怕,公子在这呢。”

    湿了水的衣物根本就如同薄纸,根本就没办法阻挡身体接触和摩挲带来的异样,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某处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正杀气腾腾地抽刀出鞘……

    “少爷,蝶儿没怕过您。”脑袋搁在我的肩头上,红得烫人如同中暑的脸颊抬了起来,双眸里面,除了羞意,还有一种被爱人拥抱的幸福,我是如此想。浴水的浮力让绿蝶那娇小不失性感的肢体任意地扭动着,“少爷……”绿蝶突然一呆,像是遇上了什么鬼怪似地一把搂到了我的脖子上,双腿也卷曲起来,盘到了我的腰间。

    “咋了?”看来是水太热了,害得我现在满头大汗。“有东西老顶我……”绿蝶脸红红的,小声地在我耳边嘀咕。喷吐的气息让我半身酥麻。

    “哦,啥?……”怪不得刚才那滋味老觉得很舒服……太鄙视自个了,唉,春天来了,咱也没办法:“绿蝶,还有几天到清明?”

    绿蝶听到了我的问话,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羞,差点把本公子的脖子都给勒断了去。“还有一个多月呢。少爷……”绿蝶生涩地把凉呼呼的唇印在了我的颈项上……刹那间。

    “吱呀……”靠!哪个缺德货?!

    “公子,绿蝶妹妹呢?”巧笑嫣然的宫女姐姐婀娜多姿地扭着纤腰朝着这边走来,俏脸蛋上挂着狡诘的笑意,这个花妖精又来戏弄人了……

    已然换过了衣裙的绿蝶眯着大眼晴,很认真地把自个的绘画作业进行自查,然后再交到我手中。丰盈挺翘的圆臀上印着个湿漉漉巴掌印的宫女姐姐红着脸倚在我身后,替本公子按摩双肩膀赎罪。泡得浑身发红的本公子很是享受地倚在宫女姐姐滑腻又充满了弹性的双腿上,看着两位可人的丫头在身边叽叽喳喳,听着府里的八卦,顺便检查着绿蝶的绘画作业,听着宫女姐姐对时事新闻的评论。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惬意之极——

    眼见吃饭时间到了,一个丫头身上揩了一把油。俩漂亮妞红脸娇嗔声中,本公子背手淫笑着离开了自个的小院,朝着正屋走去。

    “孩儿见过娘亲,见过大嫂,父亲和大哥呢?”才进了屋,就瞧见娘亲扯着大嫂在那说着闲括,趴在娘亲身边哼哼叽叽的老三一见我,哥哥的唤个不停。

    “哦,也该来了吧,再等会。你若是饿了就先吃一些。”娘亲朝我笑道。

    “没,还是等等吧,娘亲跟大嫂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干脆也挤了过去。

    “去去去,女人家说话,你个小孩子来插什么嘴。今天你在外边打架的事,为娘还没空收拾你!哼……”娘亲恨恨地一指头戳我脑门上,顺便把老三这不安份的臭小孩也丢我怀里。“有空就帮为娘的带老三去外边逛逛,这孩子,一直闹着要出去。”

    “又不是孩儿先动的手。再说了,对方那么多人,好好好,娘您就别瞪眼了,孩儿这就带小三出去,嘿嘿嘿……”很不满娘亲的性别歧视,更不满娘亲对自家儿子反抗恶势力的不赞同态度,不过咱可不敢闹革命啥的,怕娘亲发彪,算了,提溜着老三这臭小孩子到了门外,咱得先约法三章。“臭小子,带你去外边可以,不许朝咱家墙角撒尿,不许朝街坊吐舌头作怪脸,咱们家可是书香门弟,宰相的儿子,明白吗?!”朝这小家伙先进行一通威胁,这才任由着老三牵着我的手往府门口拽,刚到门前,就瞧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打马而来,打头的居然是李漱那丫头,阴沉着小脸蛋,落后一个马位的是李治,这小孩,一个劲地朝我挤眉弄眼。咋了?

    马停在了我的跟前,李漱呼吸很是急促,双眸死死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干嘛啊这是?”很纳闷,这妞发啥子神经了。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李漱跳下了马背,走到我跟前,恨恨地瞪起了大眼睛,翘起白晰的指头指着我的脸颊道。

    “哦……这个嘛,当然是本公子与恶势力斗争留下的伤痕,喂,大姐,小心着点,别把我三弟给踩着了,他可还小……”这小丫头又发哪门子彪。

    赶紧让个家丁把老三带走,朝这臭丫头瞪眼:“咋了?我可没惹你。”

    “俊哥儿,今天你见到了大哥的随身近侍称心了?”李治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我下意识地就答道:“对啊,咋了?”才一应完,就知道要糟了,靠,那妖男告状了?

    “你!你竟然去……淫贼!!”李漱气得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抬起了手又放下,眼泪花冒了半晌,哭着就往府里窜去,吓老子一跳,这妞要干啥?

    “你姐干吗?生气了往里钻,也不听我解释。”很无奈地摇摇头。

    “肯定是去找房婶哭诉去了呗,俊哥儿,你可够牛的,为了抢个小道姑,硬是打翻了一群我大哥的护卫。”

    “啥?!”他妈的,那货敢污蔑本公子,气的我七窍生烟,这当口,府里窜出来个家丁:“少爷,夫人发怒了,让您快点滚进去呢!”

    “我……靠!”狠,够狠的,这小丫头,打不过俺,拿俺娘亲来当枪使——

    刚进了屋,就被娘亲几大句扫得体无完肤。“我还当你是在外边胡闹罢了,没曾想,你竟然做出此等事来……”娘亲很生气,拍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李漱,很是凶悍的表情。

    “娘,您先听孩子解释啊?”唉,我在心里朝着断背太子和那个称心妖男恶狠狠地比划着中指,祝这俩妖人早日感染爱死病。一面细细地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细细道来。

    “你是认错了人?”李漱说话都还带着鼻音,看样子,是真哭。

    “当然了,不信,你们可以让房成来说话,他跟我一块儿去的,人最是憨实,让他说编假话也编不出来的。”

    “慎叔,速去唤房成过来回话,你先站那!”我刚挪屁股想坐榻边,立即被娘亲的眼镖打回墙角,什么人嘛,真是,李治这臭家伙很兴灾乐祸,这丫根本就是专程来看戏的,李漱拿着手巾擦着眼,时不时吸吸鼻子,娘亲在一边宽慰着,说啥如果真有这事,定要让我爹把我的双腿打折了,吊在府门口上风干云云,听得本公子心头发寒,靠,幸好俺是正人君子。

    “小的见过夫人。”房成进来了,脸上的伤情比我重得多,不过也没啥,本来那张脸就够狰狞的,看不出有啥子变化。

    “老身问你,今日,你与二少爷可是去了青羊宫?”

    “是的,夫人,小的跟少爷从城外回来了就直奔着青羊宫去的,少爷路上跟小的说过,袁大道长求了少爷好些天,少爷没奈何才应了今日去教袁道长道术。”房成很诚实,可问题你诚实也不能这么干啊?我靠,气得本公子眉如卧蚕,面如重枣了都,别说我了,一家老小上上下下都觉得脸红,李治脸都快赶上猴子屁股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吃醋的羔羊公主

    这时候,散朝回家的老爷子恰巧和大哥走到了门边,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等一家老小都坐定,老爷子一问,才知道本公子今天在外边耍了一套拳脚,气得直朝我瞪眼,咱只能很那啥地陪着笑脸。

    房成可能是神经太过大条了,没理会周围人的情绪和气氛的诡异,继续着道:“……刚到了青羊观门口,有几个人就正在跟那个上次拿丹药陷害少爷的小道士聊天,少爷笑得阴森森的就窜了上去,把那小道士揪了起来。后来我跟公子也才知道,那位不是小道士,是那位闲云小道士的双胞胎姐姐,叫流霜的小道姑。”

    我偷瞄了眼李漱,这丫头脸红了,知道错了吧?哼,看样子称心妖男肯定是在颠倒是非。

    “……那小道姑硬说自己不是闲云,少爷就很生气,拿手指头戳那小道姑的胸口,就像这样……”房成抬起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狰狞着脸,一戳,一戳……

    趴哒,落了一地的下巴,本公子的汗水都快流成河了都,娘亲脸色发绿,翘起手指头指着我,嘴张得老大,李漱捂着嘴,水灵灵的大眼睛差点瞪出了眼眶。大哥表情很古怪,一个劲地朝天花板伸脖子,似乎正催眠自己是一头可爱的长颈鹿,李治直接滚榻上,抱着肚子吭吭哧哧。老爷子脸一开始发白,接着发黑,一眨眼的功夫又发红了,两鼻子眼喷出了火气,愤怒值瞬间越过了警戒线,越过了房顶,越过了泰山,暴发了!哐,抄起一根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大棒棒,就朝着本公子撵过来。手捏个剑诀怒喝一声:“孽畜!”不知道耍的是五郎八卦棍还是猴棍,公子是连连中招,又不敢还手,一个劲地在屋里抱头乱窜。“救命!爹,孩儿不是故意的,哎呀……意外,意外啊……”——

    或者是我那凄厉的叫声感动了公主那枚柔弱的心房,亲爱的羔羊公主拉了拉俺娘亲的衣襟。悄悄在娘她耳边不知道嘀咕了啥子,娘亲总算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好了老爷,抽几下就行了,俊儿虽然有错,可也,毕竟是无心之失嘛,节儿,还不扶你父亲坐下歇会……”

    “孽畜,坏我房家门风,老夫不抽死你……”面脸发黑的老爷子不解恨地顿着大棒棒直喘气,翘着手指头朝我狂喷口水。很哀怨地揉着挨了好几棍子的屁股。老爷子还算有点良心。没朝俺脑门上招呼,全抽在肉厚的屁股上,躲都躲不掉。看样子,老爷子的家法耍得很是熟手。

    房成这不知道变通的笨蛋忠仆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了,证明了本公子的无辜,同样证明了本公子,嗯,反正咱是被冤枉的,不就是拿手指头,不过,那小道姑前面确实也不小。咳咳。正人君子,别老想那些歪门邪道的。

    俩皇亲很自然而然地留下来蹭饭,席间,李漱压低了声音递话过来:“错怪你了。”

    “知道就好。”本公了顶着黑眼圈,很气宇轩昂地回了一句,还没等我摆完谱,老爷子一声干咳,得,咱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安全一点。

    “哼。虽然我错怪你了,可你,登徒子!”李漱不解气地伸手想掐我,赶紧在榻上挪屁股,招呼老三来我这儿坐下,老三很听话地咬着骨头坐我边上,隔了个人,李漱没法得手,气呼呼地瞪我俩眼,不知道又跟我娘亲嘀咕啥去了。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马屁功夫倒是见涨,拍得我娘亲跟爹二老眼睛都快眯成了缝,嘴都差点儿合不拢了都,恨恨地啃着骨头,等等,一把将李治这正吃得欢实的墙头草拽了过来:“小治啊,跟我说说,今天是咋回事,谁跟你姐说的这事?害得我白挨一顿揍,哪个王八蛋说的?”

    “我也不太清楚,您还是问我姐得了,正忙着呢,那块羊肚是我的,别跟我抢。”李治不停地大嚼着饭菜,能吃能喝,咋就不知道回答俺这个饲主问题捏?很想抽李治这丫的臭小孩,不过后果可能是我被对我余怒未消的老爷子抽,算了。

    埋头吃吃喝喝,吃完了饭,吹吹牛,喝喝茶,磨叽了个多时辰,这俩皇亲总算是起身告辞,临出门时,我甚至听到了李漱低低地唤了我娘亲一声:“婆婆……”

    “诶!”娘亲应得甚是欢实,眼儿都眯成了缝,很是殷切地把未来的媳妇送到了门口,让我好生把这二位来兴师问罪结果蹭了顿饭的皇亲护送回去。

    到了宫门处下了马,李漱硬要我送她回宫,罢了罢了,今天是咱犯了错,讨好下这漂亮妞呗。顺着春花满地的香径而行,李治早打着饱嗝抱拳而别,临走时还朝我很得意地挤挤眼:“俊哥儿,莫要迷了路。”迷你个先人板板,改天再抽你这臭小孩,那天害本公子挨了一顿臭骂的帐还没算呢!

    都走得很慢,花香扑面而来,夕阳就挂在远处的山顶,迟迟不落,余辉照在李漱那张娇媚的脸蛋上,如同敷上了一层金粉一般,宫装长裙袭地,依旧掩不住她那娇好挺翘的身段。“登徒子!看什么看?”李漱看样子还余怒未消。

    “我说大姐,您不也都知道了,那哪能怪得了我,谁让那俩小家伙是双胞胎,别说脸嘴长的一样,就连声音不仔细听也分辨不出来啊。”

    “不许叫我大姐,哼,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往人家小道姑这里戳来戳去的!”李漱冷哼一声,反身向我逼来,直到把我逼到了一株古柏之下才停下脚步,很不解气的拿手指头戳着我胸口,一面咬牙切齿地道。

    小丫头力气不够,戳来戳去没啥力道,就觉得痒,赶紧伸手拽住李漱那作恶的手指头。“……丫头,痒呢。”

    “不许叫我丫头。”抬脸,朝我气鼓鼓地瞪眼。很可爱的小鼻头都皱起了纹路,俩弯月般的烟水之眸也瞪得溜圆。

    “好羔羊。”淡淡的芬芳袭来,比那花香更加的诱人,白如羊脂的肌肤上浮起的羞红更添魅色,吞吞口水,羔羊、高阳,字音完全一样,很可爱的中文,很庆幸咱穿越到的是使用汉语的大唐而不过国外。

    “放手!”小羔羊害羞也这么凶悍,脸粉粉的,红嘟嘟的小嘴儿撅着。

    “那你不许挠我。咱俩君子动口不动手?咋样?”

    “不,谁让你去戳人家姑娘家,还是个小道姑,亏你也下得了手。”这小丫头看样子不是找碴,而是吃小道姑的醋了,实在是,又喜又忧,喜这丫头为咱吃别人的豆腐而吃醋,忧的是万一李叔叔知道这消息咋办?是不是又想踹我一黑脚?

    “我说大姐,我哪知道那小道姑是女的,再说了,我那不是认错人了嘛,你以为我愿意去吃人家小道姑的豆腐?”

    “放手!你是不是准备下次再认错一次?”鼓着腮帮子,瞪眼。

    “……”这妞也太爱钻牛角尖了吧?拽着的纤手软软的,还不安分地挠着我的手心,害的本公子心神不宁,很担心不知道从哪窜出个八卦人士大叫一声:“有人非礼公主!”不知道这周围会不会有侍卫或者宦官宫女啥的悄然出没。

    “你干什么,眼神躲躲闪闪的,是不是因为我说中你的心事了?!臭房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吃人家小道姑的豆腐……”小萝莉暴发了,扯起嗓子尖叫起来。吓得我一松手,俩纤手跟猫爪似地又挠了上来。

    怒了!一不做,二不休!公主又有啥!今个本公子吃豆腐还真吃上瘾了都。轻舒猿臂,一把将公主勒进了怀里,朝着那张受惊而半启的丰唇吮去……

    李漱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朵朵红云泛起,双眸渐渐地被深浓的睫羽所掩去,生涩地把小舌头伸着,任着我吮动着,华丽绣美的宫裙下,结实浑圆的胸臀曲线实在是令人心头发烫。

    皇宫大院的,竟敢跟个公主大白天的耍流氓。有着偷香的兴奋,又有着被侍卫发现而遭棒杀的胆怯,总之,这滋味着实太刺激了点,好不容易,我刚一张嘴喘气,李漱急促地吐着如兰的气息,纤手揽了上来,反手把我的脖子勾了下去,娇艳潮湿的唇瓣迎了上来,靠,逆袭!

    不管了,就算李叔叔窜跟前跳脚也得等本公子跟这小萝莉温存完先——

    道兄们,睛了在这偷偷的兜售绿色小药丸,绝对正宗货,不是闲云那小牛鼻子的歪货,绝对正版袁神棍出品,质量保证,这可是房二历经艰辛从袁神棍那忽悠来的,快点快点,一张月票一粒,绝对是吃了下去,飘飘欲仙,脱胎换骨、七窍全通,智力高度增长,武力值可以增加一到五倍……总之好处无数,数量了,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想看戏?没看着!

    若不是远处隐隐地传来的宫女说笑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缠锦,说不定,嗯,没人来干扰咱也不敢,大白天的,危险性实在太大。李漱红着脸匆匆地走在前面,我很是悠着地跟着,瞧着这丫头窈窕的小身段摇摆出来的风情,刚才这小姐实在是够火辣的,不愧是公主,接吻都那么……

    “恭迎公主殿下。”那个叫婉儿的女官正在殿外,一见了李漱就跪了下来行礼。

    “嗯?你怎么在殿外候本宫?”李漱脸上的红晕淡去了不少,夕阳也只剩下一抹余辉,脸上的羞色已然淡得看不出来。

    “太子,”婉儿已然瞧见了我,似乎不太好继续开口的为难样,李漱看了我一眼,低首望着婉儿。“说罢,是不是太子殿下和那个男侍在一起?”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子鄙夷。

    “是,太子让奴婢出去等候公主,故尔奴婢不敢违人,只能呆在殿外等。”婉儿微微一颤,应声答道。

    “随我进去!”李漱双眉一挑,拉着我的手就往里冲,我隐隐感觉,婉儿所说的男侍就该是那个妖男。

    就在即将揭开最后一层纱帐之前,李漱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温言细语地开口唤道:“大哥!小妹进来了。”

    “哦,十七妹啊,进来罢,这可是你的屋子,大哥我今日觉得甚是无聊,就逛到了妹妹这来……”太子正很是悠然地靠在榻栏上,望着屋外的风景,品着美酒,边上一位作书生装扮的艳色美男,正在翘着兰花指给太子切着瓜果。

    “瞧瞧这碧水潭的景致,顺便想跟妹妹聊聊天?……房,”太子哥的头颅缓缓转了过来,一看到了我,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僵住。妖男称心也抬起了头。一见是我,一对桃花眼射出了阴毒和惊疑不定的光芒。只一瞬间,太子哥的脸色立即恢复了正常,朝我跟李漱招手道:“哈哈哈,来得早不若来得巧,这位夫婿可正来得是时候,来来来,陪本王品一品这一位臣下献来的佳酿:遗香醉。”

    “呵呵。不用了,还请太子殿下自用,微臣是特地来送公主回宫的。”我可不想跟这俩断背山上的来客有什么更多的交集,更何况,妖男称心的目光泄露的敌意和太子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让我明白了李漱为何会来房府朝我兴师问罪,根本就是这俩人渣怂恿来的。

    “难道房公子对太子殿下的好意也要推拒不成?”称心很是妖媚的一笑,语气很是不善——

    “大胆!本宫和太子在此,有你这个小小近侍说话的份吗?”李漱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母狮,伸出了尖锐的獠牙。天长日久蕴养出来的高高在上的气势瞬间从那张俏脸与冷冽的双眸中溢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太子哥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好跟李漱这个李叔叔宠溺有加的妹子发火,作势朝着称心斥责道:“胡闹,这话岂能容你来说!”

    “小臣不敢……”称心赶紧伏身请罪。虽然他是太子的娈童,却也不敢当着公主撒野,这里可不是太子的东宫,更不用说李漱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发起脾气来连皇帝陛下都要头疼三分,若是真惹恼了这丫头,就算太子跟高阳翻脸,闹到了陛下那里,一样保不住这妖男。

    太子似乎也觉得没啥搞头,带着他的随从敷衍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李漱的宫殿。很快宫殿里清静了不少。

    “想不到。我大哥竟然没安好心,哼,若不是刚才那恶心的家伙机灵,我肯定把他给拿了!”李漱气呼呼地道。

    “你猜到了?”我笑了笑,很喜欢看她对着我的仇人发火的俏模样,这才算得上夫妻同心嘛。

    李漱娇嗔地横了我一眼:“真当我傻的不成,瞧瞧我哥刚才那样,分明就是想等着看我的好戏。婉儿,把这里的东西全丢出去,一样不留,那几个垫子也给本宫丢了,那个臭男人真恶心,也不知道我哥怎么会这样。”

    “啊?!你也知道?”不是吧,太子哥娈童称心的名头看起来不算小,宫里宫外都早传遍了,也不知道李叔叔是咋想的,自个的儿子整天和个带把的家伙卿卿我我,咋就不知道教育下捏?唉,李叔叔这个爹当的,实在是太失败,要是我有这样的儿子,早挂门楼子上风干了。

    “我怎么不知道了?只不过大家都对这事见惯不怪而已。”李漱轻叹一声,殿里的宫女和宦官们正在把刚才太子和那妖男用的物件搬出去,我跟李漱只得站着,朝着那迎水的露台边走去。

    “今个下午,我正在后花园里荡秋千,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花园,我还没来得及唤他,就有大哥的侍卫来报,说是……”李漱抬脸看我,略有羞意地垂下了头望着潭中的碧水和那悠然的游鱼:“说是你在青羊观门外调戏小道姑,后面的,想来你也知晓了。”

    “嗯,我当然知晓了,还挨了我爹一顿好打。”抖了抖长衫,就着地板上坐下,望着千面不远的锦鲤苦笑道。

    “对不起了,还疼吗?”李漱依着我坐了下来,手轻轻地覆在我的手背上。

    “疼,是心疼,瞧你哭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也就心软了。当时真恨不得抽你屁股几巴掌。”伸手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温言道。误会,根本就是太子哥那王八蛋故意设的局,很庆幸李漱还算有理智,没有一见面不问青红皂白就当场跟我闹翻。若不然,这事怕就真闹大了,到时候,得利的怕也就是太子哥一人,既替自己的男宠报了仇,又顺便打击了房家,父亲向陛下告发他那些事的怨恨也能得到宣泄。而我,这个小年青,也会因为这件事,让李叔叔对我有了成见,以后,咱还能混得顺风顺水吗?

    “登徒子,下流……”嘴里低骂着,眼眸儿里皆是情意,红云朵朵开的便又散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儿,我很严肃,尽量不让自个老往李漱那浑圆的臀部瞄去:“错了,那可是房府的家法,瞧我爹,就尽往我那揍。”

    李漱咬着唇羞笑着嗔我一眼,把头斜依在我的肩上,一双小脚临空轻摇着,水面之下的锦鲤纷纷散开,似乎被李漱的玉足所惊扰,青丝裹着幽香游走在我的鼻前。“没想到大哥这么不见待人,房伯父是个正人君子,我大哥这人,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皇帝家的事,更是难扯。

    “今天你这么做,不怕你太子哥为难你?”有点好奇,这丫头似乎还没怕过谁来着,嗯嗯,我除外——

    李漱脸上浮起骄傲的笑容:“想为难我?大哥可还不是皇帝,再说了,他也不敢真跟我闹翻了,我是在为自己的夫婿说话,他却为替娈童出气竟然做出此等之事,哼,我不告诉爹爹,就算是给他这个大哥的面子了。你的手……下流!”

    “嘘,小点声,我说大姐,以后咱俩可是一家子,不拉拉扯扯哪像一家子。”

    “不许叫我大姐。”

    “成,那你先叫郎君来听。”

    “不叫,你这人脸皮可真厚。臭房俊……”

    “嗯,香羔羊……”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很浓情密意地脑袋挨着脑袋,伸出了手指在那相互逗弄着,“公主,该就寝了……”婉儿那名女官在身后的低唤,让我不得不遗憾地与李漱道别,一人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清晨,打马到了进奏院,一间间教室里传来的皆是思想政治教育的课程,偷偷摸到窗边视察,一帮子道士目光很是狂热地盯着裘丹墨,双手紧紧握拳,听着他讲解着大唐过往开疆扩土的丰功伟绩,万国来朝的辉煌,憧憬着未来,我大唐对周边国家是那样的仁慈,而那些阴险小人丝毫不知道知恩图报,反而时常掳我妻女,杀我百姓,很煽动人心的语言,裘丹墨不像以往那样,抱着本教材在那里傻不愣地鬼念了,现在,他很激动,欢手挥舞,如同在慕尼黑啤酒馆里演讲的疯子,唾沫横飞,越是这样,却越能震憾人心。很满意这些家伙都按着我所要求的去做,并且做出了成绩。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沙盘?汉朝就有了...

    瞧瞧,到了现在,总算有了点成绩,我这个院长也总算是轻松了一些,很感慨,不用凡事都要亲历亲为了,每一位学员和老师都知道了自己的职责,为了大唐和谐社会的安全和稳定,努力地学习着,时刻准备着为大唐的繁荣昌盛而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公子,来人了,有要争要禀报。”蔡楠这位侍卫头子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跟前。

    “哦?何事。”瞪着这家伙道,最见不得人这样。

    “陛下着人送来的一封羽函,现下已呈在您的房间。”蔡楠这么一说,我不禁吓一大跳:“鸡毛信?咋往我这送呢?走!”赶紧往我的办公室走去,记得上次跟陛下说过,进奏院不光是培养间谍人材的地方,更要有分析周边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人材,才能对所获得的情报进行汇总综合,以使获取的情报充分发挥其最大的价值,可这鸡毛信原本是用来传递紧急军情的,古代驿站凡传递特急信件,为了体现信函的紧急重要,便在信件背后插上三根鸡毛称作“羽函”。可问题军事上的紧急情报干我屁事,送这儿干吗?真不知道李叔叔啥子意思。

    “突厥侯利苾可汗驻定襄城?这货怎么起这么个怪名字。”拆了开来,名字实在是太别扭,起啥不好,别说念了,认都不好认。蔡楠和李孝德听了我这话,表情有点古怪,李孝德吭哧半天才道:“这位可汗得罪了薛延陀部的真珠可汗,被逼不过,多次遭薛延陀部攻打,连战连溃,现下仅剩精兵四万,特向我朝救助……”

    “哦,连战连败,还号称精兵四万。统三万户,马九万匹,马九万匹?啧啧啧,这货可真有钱。”很感叹,一个突厥的小可汗,就有马九万匹,咱大唐的军马总和也不过是五六十万匹。

    “正是,正月间。侯利苾可汗领他的部落渡过黄河,在定襄城建立牙帐,并向太宗奏称,如果薛延陀对他们进犯,请允许他们入居长城以内。”

    “地图,拿地图来。”嘴巴上说的这些破地名我一不也不清楚。

    “地图在这。”蔡楠赶紧把一张很神奇的地图摆我跟前。“这玩意叫地图?”我翘起手指头指着那个山川河流都只有寥寥几笔,除了几幢大城和要紧关隘加以标注之外,再没其他的破玩意。

    “正是。”李孝德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我语气里的嘲讽,还很严肃地点点脑袋,伸手指头在地图晃悠老半天,点了点雁门关外。然后画了个大圈:“定襄城大致就在这一带。”

    “……”我晕。这是啥子破玩意,呼吸,平静下。朝俩下属露了门牙:“那有没有更详细一点的,比如沙盘什么的。”

    “公子也知道沙盘?”李孝德眨巴眨巴眼,很惊讶我这个整天游手好闲的上官也能知道这东西。

    “真有?!”吓我一大跳,沙盘这时候已经有了?

    “有啊,不过不在我们进奏院,在兵部有,还有皇宫里也有。”假道士李孝德很肯定地点点脑袋:“我曾在宫里见过沙盘。沙盘汉光武年间就曾有了,《后汉书马援传》中亦有记载……”

    李孝德叽叽歪歪地把后汉书马援传的一段原话背了下来,大意是说,汉光武帝征讨陇西的隗嚣。召名将马援商讨进军战略。马援对陇西一带的地理情况很熟悉,就用米堆成一个与实地地形相似的模型,从战术上做了详尽的分析。光武帝刘秀看后,高兴地说:“敌人尽在我的眼中了!”这就是最早的沙盘作业。

    此后,沙盘的材料皆是选用泥土堆垒,在军事上经常使用,我很生气,太生气了,该死的。沙盘这么重要的东西,后世无数穿越者叫嚣着要带回历史让世人震惊的东西,竟然东汉初年就有了,先人你个板板的,很庆幸自个没有摆显这破玩意,不然,怕是全长安城的狗都快笑掉大牙了都。

    “好,尔等继续去忙,我这就进宫见驾,瞧瞧这沙盘是不是能更详细一点,我们身为情报部门,对于地图和地形的分析与确定很有必要,就像你刚才,统了半天也指不出个地方,若是军方拿了我们这样的情报,唉……”咱是领导,想咋说就咋说,这俩家伙是下属,就得老老实实听训,作为领导的优越性,我很享受,当然,打一棒子就得给枚甜枣,这样的治下手段咱还是很拿手,对他们这一段时间的工作作出了肯定,不能松懈了,一定要抓紧,吐蕃使者最多一个来月怕也就到了,必须尽早培养出一批合格的谍报人员。

    吹完口水话,满脑子好奇的我决定去皇宫见识下大唐御制沙盘是啥样,很新奇。顺便咱再把李叔叔那丑模样再画几张,到时候好拿回来让人学习临摹技术,顺便作为伟人像挂墙头供人日夜祭祀表忠心。何况我很喜欢这种能把李叔叔这位大唐帝国主义头子喝来呼去的快感,怕也就只能绘画时才能享受得到指挥大唐皇帝的快感。

    随着出来迎我的近侍进了皇宫,七扭八拐的来到了李叔叔午时休息的宫殿,刚一进门,就听见里面还挺热闹的,伸脑袋一瞧,咦?人不多,可也不少,李靖,李绩二位军方标志性大佬,长孙阴人、俺爹,还有魏征三位文官精英,看样子,大唐最高常委今天都汇聚一室了,很猥琐地凑一块,不知道在嘀咕啥子阴谋诡计想要算计谁,李叔叔亦在此列。

    听见了脚步声,停住了话头朝着我这边望来。李叔叔收起了猥琐的表情,很是慈祥地朝我招招手:“呵呵呵,原来是贤婿,来来来,坐下,你也算得上是军方的后起之秀,今日来此,恰巧凑个热闹。”

    “嗯?”李叔叔这话让我一愣。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咱还领着右羽林军卫中郎将一职呢,衣袍、绶印啥的李叔叔都没收回去,嘿嘿,咱可是武人干着阴险人的活计,挂个武夫的名头,跑去干谍报工作的活。

    礼貌地向诸位大佬问好,都坐好了,李叔叔干咳一声继续发言,一听才知道。就是为了突厥侯利苾可汗那老小子哭哭啼啼想依在大唐帝国墙跟脚下躲风避雨的破事。

    “我欲允之。不知众卿家以为如何?”李叔叔抿了口茶水,理了理三缕长须道。

    “陛下之言甚善,贞观四年。我朝大败突厥,就曾有十余万突厥降众……”魏征老大人开口称善,说了一堆什么以都就这么干过,以后咱们还得这么干,保护塞外弱小民族,是我大汉民族的开阔胸襟啥的。

    “唔……诸卿之意呢?”李叔叔点点脑袋,又看了下另外几位,李绩大叔这时候跳出来发言,认为突厥侯利苾可汗不过是暂依附我们大唐帝国,这些桀骜不驯的游牧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中原地区的严重边患。今天跑到了咱跟前来,难道我们还要保护他,等他养壮实了再反咬我们一口不成?

    一言不合,魏征跟李绩一文一武开始较起了嘴劲,接着,我爹跟长孙阴人也加入了战团,我爹跟魏征一派,长孙阴人竟然跟李绩大叔一派,很奇怪的组合。想想过不了多少年,李治那墙头草上台之后,就是借李绩的军方力量来压制长孙阴人,借用宫女姐姐翻掌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来打击长孙阴人,最后才把这货给干掉。而现在,这俩个以后的死敌竟然站在同一阵线上,而我爹跟魏征,关系很复杂,俩人私下里又是好友,当初还是我爹把魏大人从太子府的人里头保了出来。但魏征又是太子的老师,虽然对太子很严厉,却也是个很护犊子的老头,每每我爹说了太子哥咋的咋的,魏征就会跳出来反驳,经常也是吵得天翻地覆,可眼下俩人又站一起,唾沫横飞地叫嚣,很有意思的一幕,没想到俺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抄袖子吵架的劲头来不亚于街边卖菜的大婶。

    正呲牙裂嘴乐呵呵的看戏,李叔叔似乎也觉得在小辈前太丢面子了,干咳一声:“都给朕停了,卿等皆是国之干臣,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也不怕让人笑话。”末了,还很那啥的看了我一眼,唰,四双恶狠狠的眼睛全盯我身上,靠!李叔叔这禽兽!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叔叔是自恋狂

    “……嘿嘿,小侄没笑,只是听诸位叔伯的高见而已。”干巴巴地笑俩声,能说啥?恨不得掐李叔叔这老人渣翻白眼才解恨,先人你个板板的,还真会转移注意力。

    一帮老货气喘如牛,嘴边还挂着白沫,一脸黑线地瞪着我。老爷子更是双目凶光连闪,若不是在陛下和同僚在跟前,怕是老爷子这会绝对耍大棒来抽我了。

    “众卿请,喝茶消消火气,呵呵呵,房卿也莫要再瞪这小子了,瞧他那样,哈哈哈……”李老货笑的倒是开心,表情也很淫荡,就只有本公子一人在这担惊受怕。

    “李卿为何一言不发?”李叔叔还算给我面子,转移了目标,找刚才笑眯眯看四个老家伙吵架的李靖去了。

    “臣觉得,”李靖垂眉半晌,拈须道:“侯利苾可汗,不是什么利害角色,被薛延陀部逼到了现下这个地步,来臣服我大唐,唔,此事……老夫以为让其部全迁到黄河以南的居住,打乱他们原来的部族,分散杂居在各个州县,引导他们耕种纺织,方为上策。”

    “不妥,,陛下若用此策,乃趁人之危尔,还望陛下三思。”俺爹又跳了出来,赶紧出言阻止。

    “唔……”李叔叔摸着胡须,眨巴着眼,左瞧瞧,右瞧瞧,一直不开言,半晌,一双鹰目落到我这小年青身上:“贤婿,你为以为如何?”

    “啊?!”李叔叔这句话差点让我吓得跳下矮榻,关我屁事啊?左边是我爹还有魏征俩长辈,右边是李绩和李靖俩军方大佬还有长孙阴人,中间就是个油锅,李叔叔分明就是把咱丢到油锅里炸脆拌成菜肴。

    “啊什么啊,孽畜,陛下问你呢!还不快答。”老爷子记仇心也太重了吧,咱不就是乐呵呵地瞧您唾沫横飞的吵架吗?总不能因为咱没鼓掌加油您就找我的碴吧?真是。

    “这个……”眼睛瞄了一圈,一个二个盯着我瞧,左右为难,咋办?可问题也不太赞同老爷子跟魏征的方法,得,咱瞎扯,“小婿以为,军国大事。首先咱们得确定一点,一切以帝国的利益为重!”瞧瞧,咱先把旗帜高高扬起,一切以帝国的利益为重,这话打头出来,魏征这位老夫子眉头一皱:“贤侄此话是何意?”

    “嗯,老夫也想听听,贤婿快快分说。”李叔叔双眉轻扬,扫了眼在场的诸位大佬,眯着鹰眼瞧我——

    “那我就先说说。什么叫帝国的利益!”我很猥琐地凑李叔叔跟前。露俩门牙低声道。

    “竖子,君子不可言利。”老爷子很是大义凛然。很有灭亲的架势,“玄龄莫恼,且听贤侄说叨说叨。”李靖伯伯发言,老爷子气呼呼地坐了回去,很为书香门弟的自家出了个叛徒感到愤怒。老封建一个!

    咱再是你儿子,也是有脾性的,虽然不敢跟你吊歪,可咱也得把自个的想法说出来:“孔子虽说过,君子不言利,那是因为,他反对百姓和国家盲目地追求利益,孔子游说周游列国诸候,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宣传他的思想,百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孩子都可以读上书,这也是孔子追求的仁者目标吧,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利。更是关乎到一个国家兴亡的大利……”利益,谁不谈利益了,也就是一帮子老夫子脸面上过不去,就跟那君子远庖厨是一样,根本就是儒生曲解了先辈话中的含义,最后是以讹传讹,最终歧义变成了真理,真理反而成了糟粕。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国家,不为自己的兴亡打算,反而要跟豺狼言说什么是善与恶不成?突厥强大之时,何言依附我大唐?每每兴兵叩关,为何?利也,能从我大唐的百姓手中夺走粮草女人,夺走一切他们需要的,等到他们弱小了,被比他们更加凶残的异族所屠杀的时候,抹抹嘴边的血迹,吐掉夹在牙缝之中的骨渣,很是面目和善跑到了我们跟前,很是装可怜的道:“我们跟大唐一向亲善,何来纷争,不过是些许误会尔……”

    这话就是放屁,说放屁我都嫌污辱屁了,我不知道是面子大还是天底下百姓大,我只知道,我曾经是一位热血青年,而我现在依然是,我没有能力开疆扩土,也没有能力去订立新的制度,去完全改变这个时代,但我有一张嘴,我能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不管能有多少人听到,也不管这时代能有多少人能理解遭受了无数屈辱的华夏民族子孙那种发自肺腑的悲吼。但我总是要说,不吐不快!!

    当然,咱不能说得太露骨了,朝着李叔叔的脑门子痛骂一顿,喷他一脸口水,那本公子别热血了,直接挂门楼子上等风干算了。咱只能作了部份的引申和引喻,这几位大佬哪个不是智商一百八上下的主,大唐与突厥之间坚苦的战争,过去还不到十年,自然会往那些血淋淋的事实上联想过去。

    “……这位可汗进驻定襄城建牙帐,说的好听,进驻,”我咬着牙恨道:“定襄城本就是我大唐之领地,分明是抢夺了我疆域,掳我百姓,占我城池,再来先兵后礼,呵呵,统三万户,精兵四万,马九万匹,不知道这三万户中,又有我大唐多少破亡之家的妻女在里面。”

    “大胆!”老爷子怒叱道,一脸发黑,咬牙切齿,目光不停地闪烁着。心头一冷,糟了。李叔叔刚才还哼着要同意那位占我疆域,掳我百姓,占我城池的突厥可汗进驻定襄城,我这么一说,天知道李叔叔会咋想?

    “放肆!太放肆了……”李叔叔拍桌子打板凳地跳下了榻,在殿堂里转悠,脸色阴森得可怕,这俩声大吼,让我心里凉到了极点之后,反而轻松了下来,有啥,历史至少会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杀我倒不会,贬我为庶民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大不了以后带着老婆孩子和父母,咱往海边跑,当个富家翁,管你李家喊杀喊杀。

    “玄龄兄莫恼,玄成以为,贤侄之言也不无道理,刚才,是老朽,唉……后生可畏矣,我等自在乎一个名声,却枉顾了定襄城之百姓也,臣魏征有罪,望陛下看在房俊年纪尚轻……”魏叔叔正容朝着表情阴森,面目狰狞的李叔叔道。

    “嗯?……”李叔叔顿住脚步一愣:“爱卿这是何言,我何有怪罪贤婿之言尔?”

    “……”一帮子大佬呆愣愣的盯着李叔叔,那这老货发彪是啥子意思?——

    “朕有魏卿这一面镜子,能常省自身,有佳婿这等忠直之英材,不为名利,而是为国之兴亡之利而谋言,朕兴甚,如何要怪罪?”李叔叔一脸和蔼地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长叹一声道:“朕是恨自己差点就被那突厥小儿卑躬屈膝之言瞒过,差点就为了自身之虚名,而妄顾我大唐百姓之危而恨矣!”

    “我大唐有此明君,必定国运恒久,乃我等百姓甚至子孙后代之福尔。”我第一个跳了出来,五体投地,这是李世民,中国最强盛时代的一位有为之君,说出了以百姓喻鱼水,以皇朝喻舟船,水能覆舟亦能载舟这个后世治世警言的一代明君。我绝对是真心的,这一次下跪,是为了那定襄城那万余百姓而跪。臭历史,再次被我在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把,似乎,把轮子的轨迹又挪了挪……

    “吾皇圣明!”几位朝廷重臣也一同向这位大唐最高首脑至于最高的敬意,唐帝国的军国主义头子李某某老脸微红,但是他很欣喜,甚至在我们跪下行礼的时候还不忘整理下垂下来的一根发丝,很自恋的表现,怪不得老爱把自个的臣下比喻成镜子,把本公子画的肖像也挂自个的床头自我欣赏,敢情这位李叔叔有着相当强烈的自恋狂的倾向,被偷偷斜起眼角的我看到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才是真正的沙盘

    “免礼平身,都起来起来,呵呵呵,此事,明日上朝再议,对了贤婿,你来找老夫何事?”

    “小婿此来,一为了岳父的画像一事,二来,小侄听言,我朝中有沙盘这好物件,心中着实好奇得很故想来观摩一番。”不敢把话全部说完,进奏院之事咱可不敢乱提。至于地图的事咱也码不准,待无人的时候再跟李叔叔切磋。

    “沙盘?”李叔叔眨巴眨巴眼笑道:“那东西倒是有,不过贤婿,你瞧那东西有何用?现下又不需要行军作战。”

    “啊?!”我靠,敢情是临时沙盘?晕,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极具军事价值的东西,竟然,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由兴奋到失落的心情。

    “老朽有些体力不支。陛下,老臣先行告退。”李靖伯伯咋了,听到沙盘脸色有些发白,想临阵脱逃,左右扫了眼,一个二个的朝堂大佬皆面容发苦,干嘛了都,不就是个沙盘吗?

    “爱卿莫急,呵呵,贤婿既问起,走,随朕去瞧瞧,诸位爱卿也一起来罢。待看了沙盘,卿等再走也是不迟。”李叔叔很兴奋,领着我们这一票人马走出了门。

    “父亲。”老爷子走我边上时,故意干咳一声,赶紧低脑袋表示恭顺。

    老爷子左右瞄了眼,压低声音迅速道:“做得好!不愧是我房家的后人,刚直敢言,老夫甚慰,呵呵呵……”老爷子难得夸人,很激动,走路都有点云中漫步的感觉。

    “贤婿过来,你刚才言辞闪烁,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处?”李叔叔慢悠悠地和着一票朝堂大佬朝着另一个方向溜达过去,像是想起了什么朝我扭头过来问道。

    “岳父大人。为何我大唐没有一张完全而又完整的地图?”小跑到李叔叔跟前立正,很是殷切地问道。

    “你可知道制图之难?非是我朝,前朝、先汉,哪一朝不竭心尽力地绘制我华夏这疆域,可都无法绘制完成,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李叔叔一边走一边感慨。

    “哦……”一边走,一边拍李叔叔马屁,好半天才到了另一座大殿。进到殿门。李叔叔就领着我们朝着一个角落处走去,那处摆着一个大概也就是乒乓球桌大小的桌子,桌上搭了好几坨黄泥巴,像小屁孩子玩沙堆似的。

    李叔叔很得意,很摆显的拿手指着怎么看起来都像我家老三摆在家门口处的黄金糕说道:“这沙盘乃老夫亲自搭建而此,贤婿来看,这是贺兰山脉,这是阴山,这是太原,这乃是云中。而这儿便是白道。贞观四年,李靖便兵出云中,与突厥在白道激战。大败突厥,接着挥师直进,于阴山处再败颉利可汗,呵呵……颉利北逃,派执失思力前来见我,求内附我朝,朕怀着仁念,准其所请,岂料他乃诈降,欲恢复力量便逃入漠北。所幸这二位爱卿会师于白道,两厢一商议下来,查觉颉利之动机,二卿当即趁夜而袭……”

    一干朝廷大佬目光很呆滞,吭哧半天应一声,看样子,李叔叔不知道摆显过多少回了,怪不得这帮老货一听要来看沙盘,那面容扭曲的模样……

    李叔叔的话我非常明白。可问题是他的手老在那一坨和这一坨之间比划,我哪知道哪坨是哪儿,又不好贬低李叔叔的沙盘制作水平,只好傻了巴叽地露两门牙表示对李叔叔的敬意,这老货实在能吹,看样子,李唐王朝便是因为此战,大败突厥而威名远播,四方部落各族君长皆惧唐军之武力,屁颠屁颠地都跑到了长安请李叔叔称“天可汗”,既拍了马屁,又表示臣服,您总不好意思把刀砍咱们脑袋上了吧?于是,李叔叔很得意洋洋地顶了个天可汗的名头,此后李叔叔赐给西北各族君长的玺书都用“天可汗”的称号——

    “利害利害,岳父大人果然利害。”嘴里敷衍着,实在是不想看李叔叔堆肥似的堆出来的沙盘,说出去都不好见人。

    “贤婿啊,”李叔叔自我吹嘘了半天,似乎看到了我的表情有点不对盘,干咳俩声道,“难道老夫这沙盘不成?”

    “不是不成,这个,”不知道该咋说,根本就见不得人,这样的沙盘拿到后世,狗瞧着都能笑掉大牙。

    “唔,那你是何意?”李叔叔看样子对我的表情和回答很不满意,扯着嘴角道。

    “这个,”拿手比划了下:“小侄觉得,太简单了。”

    “嗯?贤婿有话就说,不要磨磨叽叽的,惹得老夫不痛快。”李叔叔有点不耐烦了。

    “小婿就是觉得,现下的沙盘精确度似乎略有欠缺,在战争中使用沙盘,是为了能够合战场上双方的形式一目了然,为指挥者提供立体、形象并且直观的信息,以方便军事指挥者用来作为作战资源布置、计划、决策和指挥,执行的推演工具。

    若是我大唐要建立参谋部,此物更是重中之重,能让各位在后方的军方人士精确地了解前方的战况以及战略部署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而且若是成立军校,我大唐的军事学员虽然无法直面沙场,但可以通过精准的沙盘来对曾经发生过的战例进行推演,增强他们的军事指挥能力,沙盘上的对抗训练在提高军队作战能力促进军事理论发展等方面会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踱着方步,走到沙盘跟前,伸出个指头捏捏,不是粘劲极大的那种黄泥,应该属于容易塑形的黄沙一类。

    嘴巴很干了,说了很久了吧?李叔叔等一干人不知道啥时候都坐在了胡凳上,如同好学的学生,盯着本公子瞧。等到我话音一落,李叔叔等一干军旅人士非常认同地点着脑袋,很好,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军方高级指挥人员,一点就通,干咳一声,继续卖弄:“沙盘,不仅仅是战时的需要,我们也可以对其他的事项进行沙盘演练……这不仅仅是军方所需,例如工部建筑城池,维护城池,还有我大唐的各个交通要道的维护开建,同样,有这沙盘,对哪一个部位、那一处建筑进行整改或修筑……”

    “噢?沙盘还能做此用?”长孙阴长踏步而出,看了那几坨,很好奇地拿手指戳了戳问道。

    “正是。”沙盘对于军事教育和着军事参谋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我可是全吐了出来了。

    “贤侄之言确是甚佳,只不知,如何让这沙盘垒建得如你所说的那般立体、形象和直观?老夫可是想见识一下。”李靖这位大唐军方第一人站到了我跟前开言问道。

    “这个,小侄就献丑一番,前几日,小侄到了城外,地形地貌尚记得一些。”挽起袖子朝李靖和各位大佬拱拱手,走到那堆黄泥沙跟前,拿手一搅,几大坨全消失了。“拿水来!”本公子今天就建座炮楼给李叔叔开开眼。

    “再去外面搞些树叶来,要小的,越小越好。再拿几块薄本片来。”一面对黄沙进行塑形,一面朝着站在边上发痴的宦官道。

    “尔等听凭我贤婿吩咐,还不快去,没想到贤侄也会玩这个?”李叔叔很热心,几位大佬也很好奇,似乎对玩泥巴也有着特殊的爱好,瞪着老大个眼瞧着黄泥沙在我的推拢拍打下成形。“嘿嘿,没啥,小时候常玩。”

    “噢?”李叔叔等人全拿眼睛看我家老爷子,老爷子很谦虚:“这孩子,小的时候总是爱玩泥土,堆垒些城堡山河之类的东西,老夫也不知道训斥过多少次,这孽子就是不听话,常裹的跟泥猴似的。”嘴里骂着,眼睛眯得都快成缝了,很显摆的老头——

    在沙盘的边角处,垒出了个土坯的城池模样,在盘中央,四个手指一并,用力一扒拉,渭河出现了,再一扒拉,另一边的灞水出现了,接过捡来的树叶等,撕了细条,插在沿河两边。拿牙一咬木板,咔叭,一小截咬断,往灞水上一搭,灞桥也成了。

    一帮老家伙目瞪口呆,不大会功夫,一个比刚才那李叔叔拱建的沙盘精致,准确不知道多少倍的长安城北地形图出现了。

    “诸位叔伯请看,这是长安城,这里凸起处便是皇城,这里是灞水,这里是灞桥,这边是渭水,还有这里……”把我脑海中去到的地方一一指点出来,当然,我没到过的地方只能一片空白,毕竟,不可能完全凭空想象出来。

    “这才是沙盘。”李绩大叔叔,在我屁股后阴森森地来上这么一句,吓我一跳,老货。

第一百六十八章 魏王李泰的偶遇

    “好!此物甚妙,贤侄所说的在理,老大越瞧越觉得,此物若真用在参谋部,实乃是多了一大臂助,日后军校若建成,也是一大妙物。”李靖伯伯眼光老辣,一句话甩过来,包括我爹在内的三文官只能麻木地点点脑袋,主要是他们的主观意识达不到军方的层面。

    李叔叔一个劲地在边上搓手,看样子手痒,很想亲自动手的模样。半晌,才对着这个精致的沙盘道:“贤婿,这沙盘实在是,呵呵呵,与老夫所想像的实在是,若我军中皆有些明细的沙盘,实在是……”李叔叔很喜欢叹气。

    今天实在畅快,李叔叔很畅快,言明今天天色已晚,让我明天下午待他退朝之后,再去给他画像,并下诏,从工部抽调一批业务精深的匠人和官员,对长安城方圆百里进行一次严谨而又全面的勘查,决定先整个完整的长安沙盘来过过眼瘾,本公子为项目负责人,当然,咱只属于外挂,头头脑脑那一类,动动嘴皮子,瞎指挥那种,不负责实际操作,对匠人的沙盘搭建进行全面的指导就成,可咱又不属于工部官员,嘿嘿,本公子都身兼三职了,既是右羽林军中郎将,又是进奏院主事,现在还兼个沙盘土建项目负责人,很牛叉,很吊,走路的姿势都不太一样了,害得本公子一路上挨了老爷子俩黑脚,悻悻然地跟在老爷子屁股后头,灰猫猫地走出了宫门。

    随着老爷子回到了府中,又被老爷子很狗血地骂了一顿,说什么我不该骄傲自满,要随时保持一颗平常心,娘亲边上喜孜孜地戳我脑门。唉,实在是,夸人就夸人,老爷子也太严格要求咱这纨绔子弟了吧?

    总算结束了家人对我的声讨,赶紧抽话题问娘亲:“对了娘,这几日,咱家的酒卖的咋样?”一提这事,娘的脸上立即散发出幸福的金光,嗯嗯,确实是金光:“还成,现下用家里的酒糟蒸的酒都已经卖个精光。也不过就二三千贯的数目。”

    “啥?!”一家老小齐齐惊叫出声,连老爷子都激动得俩眼发红了,嘴张老大,胡子都浸茶水里了也不知觉,大哥和大嫂嘴也张得老大,手有点哆嗦。害怕还是激动?

    本公子也装模作样地目瞪口呆,其实心里差点就乐开了花,这消息,早就从宫女姐姐那精明的算计头脑得到了个大概的数目。毕竟,那些酒可是我的俩丫头亲手包装的。

    “都小点声。瞧瞧你们那样,跟没见过银钱似的。”娘亲想板脸,可惜失败了。决定放弃,扯扯老爷子衣角道:“老爷子,家里的酒糟都用完了,新酿的也还不成,妾身想着,要不咱们就在庄上建个酒坊?您瞧这事。”

    “建!咳咳,夫人作主便成,老夫不管这些子家事,钱财乃身外之物,够用就成了。够用就成了。”老爷子俩眼发红了,端水杯的手都在抖,还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朝娘亲言说。瞧瞧,刚才在李叔叔跟前还君子不言利,现下这模样,实在是……

    “老爷既发了话,妾身这也好下手了,”娘亲眨巴眨巴眼,很得意的模样:“咱们家这酒,现下甭说是买了。就算是抢都抢不到,日后若是酒坊子建成,咱们家的这仨小子就算是不当那官,安安稳稳的也是一富家翁了。”

    “不成,为国尽忠,乃老夫一生之夙愿,夫业子承,岂能为了自家的安逸……”老爷子是位热血老青年,对于娘亲的论调表示强烈的反对,这样的大事,必须由老爷子作主。娘亲很隐蔽地翻翻眼珠子,笑眯眯地一个劲点头称是:“好啦,老爷,妾身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好了,既然这事已经定了,妾身这便去找慎叔……”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先去了进奏院逛了逛,没啥子大事,坐了个多时辰,跟蔡楠吹了会牛,掐着时间就往皇宫而去,刚入了皇城不远,就闻一声大呼:“来者可是房府之二男,我那十七妹婿房俊尔?”

    该不会又是哪位皇子吧,一扭脑袋,我靠,这谁啊?整个一绿西瓜,略显泛白的绿袍绿裤,头扎绿巾,圆脸,圆身,咋看没一个地方不圆,脸色很怪,红得很是异样,有点浮肿,像是被人抽了好几巴掌,打肥的那种感觉。

    “见过魏王。”引领着去见李叔叔的侍卫赶紧行礼问候,哦,这家伙就是整天里跟太子哥掐架,老想把太子哥拉下马的那位文采非凡的四皇子李泰。

    “微臣房俊见过魏王殿下。”赶紧恭身行礼。

    李泰很是热情地扶住了我的手臂,阻止我行礼,一面温言笑道:“哎呀,莫要如此,年内,咱们也可就是一家子人了,你是我那十七妹的夫婿,论起来,还得唤我一声舅兄,呵呵呵……”笑起了,牙齿有些发黄,四环素牙?好像现在没那玩意。

    “不敢不敢,不知道魏王唤微臣有何事,微臣正要去见陛下。”这这四皇子似乎有些热情得过份了点。不知道他想干吗?

    “哦,是去见我父皇?既是正事,那本王也就不耽误妹婿了,不过,”魏王泰拉着我的手,很诡异地眨眨眼:“若是事了,还望妹婿来武德殿一叙,莫要让本王空等了,呵呵呵。”

    “嗯嗯,一定一定。”目送着这一团体重至少达二百来斤的肉球慢腾腾的移挪着自己的腿脚,我跟你有啥好聚的,算了,到时候再说。

    “贤婿来了?呵呵,坐罢,一应绘画的物件老夫已着人给你准备齐了,老大正批阅奏折,贤婿自便。”李叔叔正拿着朱笔在批示着什么,瞧见了我来,朝我笑着道,继续埋头处理事务。

    “好的。”有点遗憾,既然李叔叔在做正事,咱也不好瞎指挥让李叔叔扭来扭去的,算了,今天就来个特写,绘一个伟人呕心泣血伏案工作图。

    正沙沙地画着,“贤婿啊。”李叔叔埋头工作,突然冒这么一句让我一愣。“小婿在。”

    “老夫问你,你那造纸作坊和印刷作坊现在咋样了?”

    “造纸作坊已然建成了大半,已经陆续出纸了,至于印刷作坊,想来了快了。”李叔叔该不是担心自己的那股份吧?

    “哦?”李叔叔抬抬眼角看了我下,继续埋脑袋书写:“这事还得加紧着点,老夫还等着瞧你印出来的东西是啥样呢。”

    “小婿知道利害,一定会努力督促他们的。”

    “你可知道今日朝堂之上,对昨日那突厥侯利苾可汗驻定襄城一事,争得甚是利害。”李叔叔眯着眼看了会折子,突然抬起了头,很是感慨地言道。

    “咋了?这还能有争的?”很奇怪,这事该是李叔叔这位皇帝陛下作主,能有啥子争的。

    “你以为此事老夫可一言而决?这是朝廷大事,百官若皆反对,老夫也无可奈何,幸好今日你父等人一支持老夫的旨意,才把这事撩了下来。你来瞧瞧……”李叔叔从案几上拿起了一本折子,朝我递来,赶紧接到手上,一想不对劲,咱这个五六品的小官,瞧这玩意似乎不合适吧?

    “无妨,老夫让你看。看完了,说说你的想法。”

    “那小婿恭敬不如从命。”抄过来打开,很可怕的文言文,一字一句地自个在那瞎猜,着实恨透了这玩意。

    大意是说突厥的侯利苾可汗采取了非法手段进驻了我大唐的城池定襄城,是对我大唐的严重挑衅行为,为此,侯利苾可汗需要归还掳掠的百姓和财物,另外,必须作出善意的举动来弥补对我大唐百姓造成的伤害,例如贡献个一两万匹战马,万余头其他牲畜啥的,另外,定襄城必须原物奉还我大唐,并且,调拔一定的精兵归属我大唐的军事部队等等,看得我脊背都发寒了,先人你人板板的,够歹毒,牛马是游牧民族的命根,人口更是他们宝贵的财富,李叔叔玩的这一手实在漂亮,歹毒得让我心里直叫好,就该这样。

    “贤婿以为如何?”李叔叔看样子也瞧到了我的表情,很美滋滋地抿了口茶水,站起身来活动下手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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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很轻松,不是那种很严肃沉重的架空历史,希望能给所有喜欢本书的读者带来些愉快的心情。特此郑重声音:本书有部份情节是虚构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调教初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调教初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调教初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