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正义是站在我这边
阴阴一笑,露出了雪亮的白牙,凑到了李叔叔的耳边:“灭百济,徒伤我大唐将士,而新罗乃是辽东的地头蛇,久窥其地,我大唐大军一撤,新罗真德女王非是善良之辈,必然会暗中手脚,阻我大唐在此间之统治,时日一久,怕是,我大唐替了他人作嫁衣罢了。”
百济、新罗就是人肉碾子的上磨盘和下磨盘,李治那个墙头草犯的傻事就是把碾子的上磨盘给拆了,半岛上就新罗一家,没人打仗,人口自然就逐渐恢复了,实力就增强了,不老实了,一身痒痒,自然就开始偷偷摸摸来来喝大唐的血和肉了,把大唐位于鸭绿水以南的地盘全给吞并了,表面上一个劲地称臣纳贡耍花枪,私底下吃得满嘴留油,老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不要脸的王八羔子,新罗,百济、还有坐在锅边的倭奴,老子一个都瞅不顺眼。我最希望的是大唐帝国把欧亚大陆完全统一,世界共同和谐,说汉语,写汉字,不管什么肤色,全操着一口流利的关中腔,一水的长头发,一身的汉服,外国佬们每天的孔子曰、孟子云,本公子乐呵呵地天天瞅着世界各地的国王使者都来长安交纳人头税。这才是我所期望的目标。
我承认我也很阴险无耻卑鄙狡诈,可这又咋了?我是穿越人士,大唐帝国的铁杆拥护者,先天的资本导致了我的阴险就等同于奇谋妙计,代表着大唐这个正义的一方,演的是正面人物,其他的敢跟大唐吊歪的都一率是反派,都是丑恶的,敢动一下心眼那就是卑鄙无耻之徒,受尽我大唐正义人士的痛斥,会被我们仗杀!
“百济与高丽,乃为世仇,数百年征伐,输赢两可之间,若我大唐留其一条生路,牵制新罗,如此一来,新罗自顾不暇,哪里还敢把爪牙伸向北方?让他们打,天天、月月、年年都打,缺兵器,送他们都成,新罗弱了,咱们扶一把,百济不敌,咱们助他一笔之力,总而言之,让他们打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好,十来年之后,百姓还不都跑到咱们这边来?到那时,咱们辽东得保十多年的安泰,定然能扎下了根基,那时候……”
----------------------------------------------------
我话还没说完,李叔叔一拍大腿,朝我挤挤眼:“好!贤婿果然想得周全,既如此……”李叔叔笑得比起本公子来更猥琐,更阴险:“老夫就且放百济一马,二虎自且相争,我大唐安坐高台,安心的发展辽东,以目观其相斗,不使一家独大,数十年后,我大唐辽东稳固,再取此两宵小之国,到了那时,易若反掌尔。哈哈哈……新罗真德女王,老夫灭了高句丽,解了你的亡国之忧,数十年之后,再行取之,也算是对得起你们新罗了。”李叔叔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很淫荡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意淫自己和那位真德女王干啥事,我不好问。怕老流氓被我看破了心事来追杀我。
回到了营帐之中,打开了信,李治在信中告诉我,他很好,吃吃睡睡、规规举举做事,安安稳稳做人,干得很是不错,至于我的家中,我的父母兄长、诸位妻妾都很安康,而我的子女身体都不错,李漱生了我的孩子之后,求得了父亲的应允,等我回长安之后,再给这孩子起名字,也算是让我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全是口水话,李治知道我最是痛恨文言文,所以给我的信以白话来描述,嗯,很流水帐,看样子他的白话文底功不高,还需要强加练习。另外,信上李治还提到了李慎等人托他向我问好。
细看了一遍之后收入了口袋,贴身藏好,总算是安心了,咱好歹战争上活了下来,回去之后,一定要跟程鸾鸾好好的请教武技,至于箭术,勃那尔斤这位草原第一勇士应该能百步穿扬。不过现在,咱先好好睡上一觉先。
大唐铁骑终于在萨水前止步,这里,已经是高句丽都城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拚死一搏的泉盖苏文携高句丽国主高藏一齐到达,举兵二十万,沿河而守,意欲抵死相抗之。
萨水上游地形陡峭而下游水势和缓,从河口向上溯可通航约有二百里。
宽约数百米的江面,对面,是高句丽临时拚凑起来的近二十万大
我们这边,一共有大军五万,其中还包括大唐军事学万二千人,其余的将士已经被分派驻守各个所占据的城池。
“莫说是五万,便是只有三万,老夫也能把那高句丽的二十万乌合之众全剁了!”程叔叔坐在江边恶狠狠地喘气,身上的袍甲半解,眼下已经是盛夏,人马都给晒的有些发焉,望着这条宽阔的水面,对面的高句丽大军其实也就是在两箭之地。可就是这么点距离,把大唐铁骑给严严实实堵住。
李绩大叔的表情也不咋的,不太好看,阴着张脸,斜了袒胸露背的程叔叔一眼:“行了,莫说那些个屁话,有本事你连人带甲能游过去再说。”边上的一群老兵痞也都瞅着河面发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军使飞奔而来,表情慌乱:“陛下,陛下!”
“慌什么?成什么样子,有事慢慢说便是了。”李叔叔不悦地皱了皱眉。“陛下,河岸边,发现大量白骨,数不胜数。垒成长墙……”那名军使脸色苍白得厉害,半天才把话给说清楚。
“什么?!”诸位老将军也都齐齐惊呼出声:“莫非那就是高句丽人所俘前朝之将士之遗骸不成?!”
“前朝将士遗骸?”我拉了一把站我身边的苏定芳低声追问道。“前朝三征高句丽,六十万隋朝将士阵亡,死后,皆被高句丽斩下其头,以垒为墙,夸功耀武的白骨京观,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有。”苏定芳面色沉重之极。
大队默默前行,在队伍最前边的正是李叔叔一马当前,顺前河岸边前行了数里之后李叔叔勒住了马,我顺着望去,只见林外的大道旁散着的人骨满山遍野,所有人都没再发出一丝声音,都被这种场面所震撼住了。
----------------------------------------------------
这个时候,一位降胡将军上前数步,疑惑地朝着李叔叔问道:“天可汗陛下,这里是怎么回事?”李叔叔没有说话,径直跳下了马,缓缓步行朝前,见尸骨之上的铁甲残片,衣物碎皮等物,甚至还有一些散落的士兵木符,很是肯定地点头道:“这一定是隋炀帝征辽时被高句丽所俘虏的前朝将士。”
这个时候,得知了消息的大批军士纷纷正往这边汇聚过来,看到了这一场境之后,都不由得惊呆了。
“当年的苦战,可以想见得出来!”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对长孙无忌命令道:“传令后路:沿途遗骸,当尽数收敛,载回中原。”说完又转身望着那些陆续跟来的大唐士卒们高声喝道:“隋炀帝用人,不知爱惜。这次远征,朕必为你们谋划决胜之策,绝不使尔等陷于此境。”
“陛下仁圣!”军士们齐齐振声回答。
“陛下!他们的头呢?!”右武卫将军阿史那思摩突然大喝了一声,这一吼,让在场的人都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僵直住了身躯。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跳下了马,状若疯魔一般地尸骨堆里疯狂地翻找,一面着了魔一般地狂喝了起来:“头呢?头在哪,怎么会没有头呢?不可能,这些都是老夫当年的战友,他们都活生生的来的,怎么会没有头?头在哪儿?!!”
几位老将对望一眼,冲上了前,直接往颈后一击,这位老将军顿时跪伏于地昏了过去,这个时候,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找,朕今日一定要替这些将士找回他们的头颅,随朕来!”李叔叔顺着道朝着直去。所有的将领都跳下了马背,默默地陪同着李叔叔朝前行去,大批的大唐将士也同样亦步紧随于后,进入一片紧连河岸的荒原,沿途不断有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力的大唐军队加入到随行之列,沿途的白骨也越来越多。
就在即将到了河岸转弯之处,骸骨被堆得整整齐齐,似乎被什么人收拾过。所有的人依旧一言不发,缓缓而行。
第557章 无向辽东浪死歌
过了河岸处,眼前出现了一坐缓坡,坡脚之处是一条边出现了一条白骨堆成的长墙,我们顺着尸骨墙下走过,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得如同寒冬之中的冷风。
大路的尽头处是河边跨塌的一座木桥,边上在一大片荒弃的稻田中,一堆白骨半浸在水中,上面还插着一杆生锈的铁矛。军士们受到了强烈的震撼,队中已经传出轻轻的抽泣之声。
“天哪!你们看那边!”有人大声地惊呼了起来,诸人皆齐齐转头望去,河岩右侧远处,视线所及之远处,一座白得耀人眼目的山峦耸立在河岸边上,可当你注视着那座山峦的时候,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由然从心底里升起,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
李叔叔伸手从边上的禁卫手中夺过了马缰,翻身上马,猛地一抖缰绳。座骑嘶吼一声迅速地急驰了起来。我们也纷纷上马,追随着李叔叔朝前赶去。
最终在离这个诡异的白色山峦仅仅百米之遥的时候,我终于勒停了马匹,瞪大了眼,嘴里发着无意识的声音,我的心里边憋的难受到了极点,很想杀人,是的,这一刻,老子很想把刀拔出来捅死那数万还被押在大营之中的战俘。
在我的眼前,宽阔的河面显得十分的平静,琉璃的波光缓缓的荡漾,但是在那边水之岸处,有一座小山似的白骨京观,赫然横亘在了他们的眼前。无数面目狰狞的骷髅头,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白光,他们那永远也无法合拢的嘴半张着,似乎在呐喊着什么,黑洞洞的眼眶无助地望着那碧蓝的苍天……
----------------------------------------------------
一座山,十万隋朝被俘将士的头颅全在这里,京观前的香案上,祭着少牢,桌前的纸表,还在缓缓地燃烧。几炷残香,腾起如缕的青烟,袅袅而上,随着黑色的纸灰不时飞起,在白骨上空盘旋着,飘舞着,似乎在告祭着无数亡灵的在天魂魄。河岸边的唐军一片沉寂,数万人静静地调动着。没有呐喊之声,没有交谈之语。这尸骨堆成的巨大山丘,似乎将整个战场都震慑住了。
李叔叔坐下的战马好像受到了惊吓,一声长嘶,前蹄扬起,然后喷着鼻子,蹄子用力地捣着地面,向后退去,李叔叔鼓着腮帮子,紧紧地抿着唇,大手用力地把马缰勒住,注视着如山的白骨,鹰目已然湿润了。
“我的老天爷啊!”李靖伯父悲呼一声,跳下了马,脚步有些蹒跚地走到了这座白骨京观之前,抚着这些已经只剩白骨再不面容与表情的骷髅头,禁不住老泪纵横,大声地喝道:“当年前朝隋炀帝三次征伐高句丽皆尽败北,被高句丽所所俘者不十万,当年先帝武德年间,曾令高句丽毁掉白骨京观,归还所掳的汉家儿郎,十万,我汉家十万儿郎,今日尽成白骨一堆!”
“大将军节哀啊!大将军。”好几员大将急忙冲上了前去,扶住了这位年近七十的大唐军神。
李叔叔上前数步,握住了李靖伯父的双手,用力地紧紧握了数握:“老将军,莫要伤了身子,朕今日既然来了,就是来接他们回家的,他们也该回家了。”十数位原属隋朝,或者有父老兄长参与可伐高句丽之战的老将军皆尽拜伏于地,痛哭了起来。
数万唐军全都肃然地坐站在河岸边上,李叔叔身后,御盖已然张开,不过这一次李叔叔身份标志物的出现,却没有像通常一般会引起惊天动地的欢呼之声,反而让在场的大唐将士更加的显得沉重与默然,战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无数的旌旗,迎着激荡的狂风猎猎地响着。
李叔叔站在那座显得残破的香案之前沉默了良久,方从长孙无忌的手中接过了香烛,走到了香案前单膝跪下。诸位大唐将领与禁卫纷纷翻身下马,单膝跪伏于地,我也跪下,望着那座十万汉家儿郎的头骨组成的京观,心里面有个声音就像是在不停地撕吼着什么。
随行的军士张开了御盖。战场上的唐军望见,全都自动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向着河边注目张望。但李世民的出现,没有像通常那样引起动地的欢呼之声,而是带来了更加沉重的静默。战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无数的旌旗,迎着
春风猎猎地响着。
沿河围聚过来的将士也都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轰然同时跪倒在地。军中响起了一片抽泣与痛哭之声。死去的这十万汉家儿郎之中,或许有他们的父兄与亲人,眼见重聚无望,谁能不痛?
李叔叔手执香烛,神情肃穆地仰视着堆积入云的皑皑白骨,揖手而拜,高声祈祷道:“三十年前,隋炀帝启无端之衅,军供不行,后军不至,使尔等战死荒蛮之地;三十年后,大唐李世民率问罪之师,车骑万乘,梯桥无算,为尔等雪洗当年之恨。既为中原争地,长做他乡冤鬼;不能还葬故土,谁言苍天无情!今日,朕领数万汉家子弟到此,定要踏平高句丽,接尔归乡,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归来兮,不可以久些!”
三军将士齐发悲声,念诵起了这首扶骨还乡最为常用的屈原所写的《招魂》
数万将士仰首向天,呼唤道:“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归来兮,不可以久些!”
魂啊回来吧
北方不可以停留。
那里层层冰封高如山峰,
大雪飘飞千里密密稠稠。
回来吧,
不能够耽搁得太久……
宏大得涛天的呼唤之声在整片大地的上空震荡着,天穹之上,苍云翻卷着,疾风劲号,仿佛是那些死去后不甘伏尸异乡的灵魂那发自虚无而来的怒吼与应和吧,我望着天空,作如此之想,忽然,觉得脸上一凉,摸了摸脸,茫然之间,尽已泪痕满面。
----------------------------------------------------
三呼止,全军肃然,李叔叔束香于案,拔身而起,望了一眼周围的大唐将士,李叔叔抹了抹脸颊,拭去了泪痕,轻声地问道:“你们可曾记得,当时在长白山前,留传起来的那首歌谣,有人还记得吗?”
身边一位年轻的禁卫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长孙无忌一呆,站起了身来欲言,被李叔叔抬手阻止,李叔叔再次高声喝问了一遍,许多白发苍苍的老将皆尽顾目四望,欲言又止。
“你们不唱,朕来唱给你们听!”李叔叔扬眉高声喝道。
望着这及云的白骨京观,李叔叔用他那浑厚沉重的嗓声唱起了那首隋末农民起义早期领袖,自称知世郎的王薄所作,曾经掀起了反对隋朝的起义高潮的歌谣:
“长白山前知世郎……”
忧伤的歌声随风而起,孤独地盘旋在校场上空,震荡了人们的心。李叔叔的身边,大唐军神李靖站起了身来,应和起来:
“纯着红罗锦背裆……”
跟着那质朴而简单的曲调,李绩大叔、长孙无忌、李道宗、程叔叔等人都先后跟着唱起来:
“长销侵天半,轮刀辉日光!……”
我也站起了身,望着那累累白骨巨山应和了起来: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苏定芳、裴行俭、薛仁贵,六位舅兄,又有许多人汇入这歌声,那些年长的老兵和将军们已是泪水盈眶,用他们那哽咽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终于,已是整个河岸边的上所有人都在引吭高歌了。
李叔叔与无数的将士沉浸在这壮烈而悲愁的歌声中。歌声终于化为冲天的气浪,在晴空下回旋激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歌声越响越烈。蓝天白云下,平原山河壮阔。无数汉家儿郎从心底里唱出的歌声,好似浇筑在了天地之间,强大的余音让灰蓝色的天穹也随之而共鸣了起来,久久不愿散去……
第558章 誓言
些外族将领一脸的迷茫,他们并不明白,当年中原究怎样惨绝人寰的惨事,隋炀帝数次东征高丽,都把山东作为进攻高丽的人力、物力供应基地,在这一带增置军府,扫地为兵,强壮男子大多被征发当兵。在东莱造船的繁重劳役和负担,以及向河北运粮的苦役等,这些沉重的负担统统压到了山东百姓的头上。三征高丽之后,山东十室九空,原本千里沃土,竟然寥无人烟。
歌毕,四野皆黯,一片泣声,长孙无忌跪伏于地:“陛下,我大军远征,何苦发此不祥之声?”
李叔叔不答,伸手搀起了长孙无忌,在猎猎的旌旗声中,回身上马,纵马直奔上那河岸旁的高坡之上,回首四顾。只见数万大唐将士已然止住了痛泣之声,像无尽松柏一样肃立在在河岸,凝眉怒目。
李叔叔勒马在高坡之上连转数圈,骏马前蹄腾空高划,嘘不已,李叔叔瞪目大声问道:“诸位儿郎,你们谁有亲人没于辽东?”
一声狂风啸过,河岸之畔,举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手臂与那寒光四溢的刀兵。
李叔叔的座骑就像是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地气氛一般,奋力地蹬踏着四蹄,李叔叔一面控马在高坡之顶,一面大呼:“大业十年,隋炀帝扫地为兵,使百万之众没于高丽。如今三十年过去,无数中原之家创痛犹在。今日,朕和你们不仅平定了辽东,跨过了鸭绿之水,前面,就是高句丽的都城,朕问你们,是愿默默无闻地扶着帮人的尸骨还乡,还是与朕一起!”呛啷一声,腰间宝刀出鞘,寒光四溢。“与朕一起,踏平高句丽!朕要在此毁高句丽之刀兵,以高句丽都城之墙石筑一巨碑,铭:隋朝征伐高句丽,十万汉家儿郎英魂永陲!”李叔叔挥动着手中的宝刀,指天狂喝。
数万军士,举起林立的兵器,发出排山倒海的呐喊:“汉家儿郎踏平高丽!汉家儿郎踏平高丽!汉家儿郎踏平高丽!!!”成了涛天的洪流,席卷着天空和大地,狂风卷起,把这大唐数万将士泣血的誓言融进了万里晴空,高句丽,他们只能在大唐的铁蹄之下拜伏、战栗……
----------------------------------------------------
数万将士用了三天的时候,才把所有的骸骨收集到了一起,袁天罡等百余位神医兼神棍也整整做了三天的法事,最后燃骨为灰,装敛入盒,等回军之时,供奉入大唐忠魂祠中。
“强渡是可以强渡,我军所处的这个位置,河岸最宽之处,不过百丈,最窄之处不过七八十丈,所以说,强渡,是可以的,但是,对面,高句丽二十万大军沿河上下百余里,不论我大军从何处强渡,高句丽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知晓,强渡能不能顺顺利,尚是未知之数,但是伤亡必大。”李绩大叔冷静地分析道。
一位随军的文官也装模作样地瞅了半天沙盘,点了点萨水上游处言道:“要不,我大军由此而渡可行?”
心情不好的程叔叔白眼一翻:“想送死自个去,老程可不奉陪。”
“你!”那名文官给气的直哆嗦,李道宗步出来劝解道:“大人莫恼,程将军话是燥了些,但却是这个理,萨水上游河流湍急,礁石林立,两岸多无落脚之处,可不是渡河的好地方,就算是高句丽不放一兵一卒,全军要都过去,怕是能剩一半就不错了。”
所有人都蹲在沙盘跟前作愁眉不展之状,这个时候,裴行俭这个败家子跳了出来扬声道:“要不咱们拿军事学院的炮团来进行掩护咱们渡河?反正火炮最远可及两里,绰绰有余。”
所有人都面显喜色,李叔叔也把目光向我投来,我先是恨恨地瞪了裴行俭一眼,回过了头来,无奈地摊开了双手苦笑道:“末将可变不出炮弹来,此番出征,开将总共带来了五千发炮弹,如今,仅剩下五百之数,也就是说,一门火炮顶天也就是五发,若说是攻城拔寨,再攻下十座坚城,末将都有把握,可是若说用来掩护我大军渡河,这就必须考虑火炮的覆盖范围,火炮的延伸射击,火炮的密集强度……”张嘴就来,本将军可以算得上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最天材的,最具有远见卓识的火炮战术理论家。
随着我的表情变幻,唾沫星子横飞,听得一帮老兵痞一愣
,目光从一开始的茫然变得敬畏了起来。砸砸嘴,I边的茶水一口就灌了下去,正准备说道火炮与步兵协同作战的理论的时候,李叔叔小心翼翼地问了我一句:“贤婿,那你的意思是……”
“不行!除非给我十倍的弹药,不然,我没办法在保证我大军强渡萨水之时没有任何危险,最少,也要有三千发炮弹。”我定下了基准,没人比我更懂火炮掩护部队强渡技术。此言一出,一干老将面面相窥,都不吭气了。
李叔叔轻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早知如此,老夫若是再等上两个月,等炮弹足够了再起程就好了。罢了,诸爱卿莫再发愁了,再愁也愁不出一条能横渡萨水的大桥来,这样吧,传令三军,伐木作舟,一边作强渡萨水的预备,另诏壤平道行军大总管张亮,问问他,他的水军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日了,为什么还不来替朕开道。”
数日之后,一身征尘的张亮,这位大唐壤平道行军大总管,也是大唐水军总统帅,如今也赶到了萨水河西岸的我军大帐之中,指着沙盘向李叔叔解释着大唐水军的困难之处:“高句丽大军于萨水河东岸之上不知道布下了多少机关拒马,我大军船至中段,必受高句丽投石车等物的袭击,而且下段这里的河道太窄,长约数里,我军之战船由此经过,必受重创,以战舰击岸之敌,实为得不尝失之举尔。”
李叔叔点了点头:“这也怪你不得,不过,难道我大军就在此止步,任由高句丽小儿在对岸看朕的笑话不成?!”李叔叔的表情十分的阴郁。
听了这知,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当时所在的那个历史时空的美国佬干的阴险活计,朝鲜战争前期,朝鲜人民军节节胜利,仅仅数月之间,就将韩国国防军和美军被一直逼退到釜山远接近地的洛东江一带。此时美军第25师收到死守南方防线的命令,不得再后退。而朝鲜人民军已占领朝鲜半岛百分之九十的土地,百分之九十二的人口。
----------------------------------------------------
不过,美国佬中的一位阴险人麦克阿瑟跳将了出来,在东京与其他高级军官会面,并说服他人实施风险很大的仁川登陆计划。切断了当时还在洛东江一线作战的朝鲜人民军的退路。仁川登陆是麦克阿瑟指挥大军进行的一场近乎赌博式冒险的登陆作战行动,并且取得了奇迹般的成功。这次登陆行动不仅影响到了整个朝鲜战争日后的进程甚至结局,从军事指挥的角度看,也的确显示出“出奇制胜”的谋略之妙。
我嗓子痒了,在原地站不住脚了,咱是老实人,心里想到了啥都想讲出来,憋不住事。
李叔叔眼瞅见我磨皮擦痒一副找抽的模样,不由得鼓起了眼珠子:“房俊,你又在抽哪门子疯?军帐之中,岂能无礼。”
所有人把目光都向我投来,站我左右的苏定芳与裴行俭赶紧侧移几步,一副羞与我为伍的模样,在边上兴灾乐祸,怒了,老子啥时候无礼了,分明就是在大军危难之机,呕心泣血地想计策。
“小婿可没抽疯,只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以破高句丽的死守萨水之法。”我幽怨地小声道。
“贤婿小后生,有屁就放,那么小的声音憋不死你!”程叔叔这老家伙忍不住探过毛脸过来喝道。
李靖伯父轻笑道:“行了行了,老匹夫,吼甚子,有气也别往年轻人身上撒,遗爱贤侄若是有何妙策,我等听听又有何妨,这小子别的不成,一肚子的坏子,比起咱们几个老朽加起来都还要多。”
惹来一帐的狂笑声,听得我心中悲苦难言,本公子好好的个人,正人君子一个,彬彬有礼,文采过来,是大唐风流文士的典范,到了这些个老流氓的嘴里,竟然变得如此不堪,气的差点吐血。还大唐军神,怕也是个成了精的老兵痞而已,我愤愤地在心中对这位出言调戏于我这位年轻俊杰的大唐军神竖起了敬仰的中指。
第559章 斩首行动
叔叔捧腹大笑,老半天方回复皇帝嘴脸,一脸慈容:有妙策,那快快说来,老夫等人可是久思无计呢。”
“小婿遵命!”无奈,只得领命,凑到了壤平道行军大总管张亮张大伯的跟前,干巴巴地挤了个笑脸道:“张大总管,末将有个问题,水军有多少舰船,每船可载人多少?若是军马器械齐备,可载几人?”不是不想笑得亲切一点,可问题我跟这位不太熟悉,加上刚才被嘲笑了一顿心里边窝火得紧。
张亮这位水军统帅微微一愣,并没有理解破高句丽的拦截跟他的船只情况有什么联系。边上,李靖伯父鹰目一闪,轻声言道:“张总管,怎么不言了?”
张亮见是大唐军方第一人问话,肃容恭敬地答道:“运输军粮的船舰四百,战舰五百艘。若是单论载人,运粮船每艘可载三百人,若是战舰,可载人者楼船五十、斗舰两百,楼船每艘可载军士八百,斗舰可载军士五百。若是军器兵马齐载,运粮般不过百人,楼船约可载近三百,斗舰两百。”
李道宗掐指一算:“这样一来,楼船可载一万五千,斗舰共可载四万,而运粮船可载四万,我们大军可用不了这么多船吧?”
张亮点了点头,不过接着道:“这是满载,如此一来,舰船过沉,难以行驶,若是少一些,既可无碍。不知道房将军问这有何意?”
我站到了沙盘跟前,仔细地打量起了地图,这可是根据进奏院的工作人员提供的详细情报所绘制精确度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军事沙盘,良久,我心中总算是有了计较,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沙盘之上犹豫了半晌,方自点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另一个河口:大同江口。我知道后世的地名,不过眼下,在大唐人的嘴里把他叫做潢水,而高句丽的都城也就恰好驻立在潢水之滨入海口上游。
----------------------------------------------------
嗯,在这一点上,我作出了正确的选择,我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变态,更不是吃饱饭了没事干耍人玩的无聊人士。美国佬跟我的战略思想虽然一样,不过,我们的战略重点和实际打击目标有所不同。
美国佬想的是包抄,并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而我们,则是要以一个有力而坚决的右勾拳,避开对方的防守,狠狠地击打在对方的要害之上。
至少我不会拿我们大唐将军的生命来开玩笑,仁川为啥子会成为后世的著名战例,就是因为它的地理难度极大,几乎所有地理书籍对仁川的描述都少不了这样一句话:‘外有小岛屏障、潮差大‘,充分说明了仁川港外自然地理环境特征。仁川港海域是亚洲潮汐落差最大的,最高可达九米多,仁川港在平时尤其是退潮时,近岸淤泥滩长达五千余米,这样的地形,让大唐军人去登陆,跟戏弄人没什么区别,眼下可没什么潮汐预报,万一出了什么屁事,倒霉的就是我这个出主意的年轻俊杰。
不被这一帮子如狼似虎的老兵痞给生撕了才怪。再说了,仁川离高句丽的都城还有老大的一段距离,把将士们全丢在仁川,大伙上了岸又累死累活地走回头路,那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的,对于大唐这一战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助益的登陆地。
“……末将称之为:斩首行动!为什么叫斩首行动呢?即用巡航导?咳咳咳!”还好,我一阵狂咳让大家不明所以,希望他们都没有听清楚前面的那个词,清了清嗓子之后,严肃了表情。
“既是以最精锐的部队和精确的情报系统,对敌方进行军事打击,通过精准打击,首先消灭对方的首脑和首脑机关,彻底摧毁对方的抵抗意志。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就形象反映了这种战术占略思想。“斩首行动”的要素是快速、精确、内应。首先打击敌人最脆弱的重心———统帅指挥机构和支撑战争的经济目标,以取得决定性效果,并迅速结束战争。而我们攻击的是高句丽的帝都,数百年来,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铁蹄到达过的,高句丽人最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如果我们能引一只精骑,占领了
就等于是摧毁了他们的意志,他们将丧失绝一死战的且,那泉盖苏文与高句丽王临时拼凑起来的那二十万大军也就等于是作了无用之功,如此一来,他们反会腹背受敌,高句丽,败亡之日不远矣!”我向着诸位围拢了过来的将军们大声地说出了我这个计策的最主要目标。
身受闪电战、机动战术等军事著作影响的后备役军人的我所需要的是:奇、快、狠、准!
潢水,这地方,不论是滩涂条件,还是地理环境,都比,仁川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另外,这里也是距离高句丽都城最近的登陆点,从入海口到高句丽的都城直线距离不会超过百里。
后世的北洋水师的大战舰都能在这里驻留,更不用说眼下的军舰,再说了,这里距离高句丽的都城,若是快马,半天功夫就可以到达了高句丽都城之下,只要能在这里把一万精骑,带着十门火炮,急袭高句丽都城,其成功的可能性绝对是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至于那百分之一的失败可能性,包括慧星创地球、火山爆发、海啸来袭,大地震等等一些不可抗力的非人为因素。当然,如果领航员是白痴,看错了地图,搞错了方向,把数万憋着一肚子报仇血恨怒火的大唐水师引领到了济州岛登陆也说不一定。那样的话,将会成为大唐军事历史上的耻辱。
“只需要一万,给老夫五千都成,定能把高句丽的都城踏平!”程叔叔第一个眉开眼笑地跳将了出来请命。
一只厚实的大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李靖伯父,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好啊,呵呵呵,混小子,老夫就知道你这小子心眼多,肚子里的弯弯道道更是不少。”
大方针议定,大家都开始出谋划策了起来,我跟诸葛哥哥不一样,我只管出主意,其他的,谁爱干干去,关我屁事,费力不讨好的事咱从来不做,跑去医帐那蹲点,跟流霜这位漂亮小道姑磨叽下,骗点小酒喝喝这才是我最大的兴趣。
----------------------------------------------------
遗憾的是,我被抓了,正确的说法是,李叔叔让苏定芳这位擅长千里突袭的名将,裴行俭、我、薛仁贵等一大群所谓的新生代优秀军中年青俊杰去干这破事,美名名曰:锻炼队伍,锻炼年轻人,增加我们的作战经验,为将来大唐帝国的边防事业和军事队伍建设作出更大的贡献,一堆屁话把裴行俭等热血青年听到兽血沸腾,鼓起胸肌一个劲地叫嚣要奋勇杀敌立功,不负陛下之隆恩之类的混话。
薛仁贵激动的差点咬指头拿鲜血来写决心书了,至于苏定芳这位名将兄台倒是久经战阵,不过也同样是咬着腮帮子直鼓劲,看那架势,往他嘴里丢枚核桃绝对能连皮带渣磨成飞灰。
有气无力地跟在屁股后边喊了一通杀敌立功,为美好的大唐帝国的明天添砖加瓦之类的口号之后,正准备开溜闪人,岂不料被李叔叔这个眼毒的老流氓逮个正着。
“咋了?臭小子,让你去立功还不高兴?”李叔叔很是惬意地倒靠在他的大榻之上,斜倚着,身上的土黄锦袍之上都有了好些的破洞了,可这位大唐皇帝就像是对这件乞丐装很是满意,没一点穿破衣服的羞愧之情。
“不是,小婿就是觉得身上的箭创尚未痊愈,这肩背上有些发痒,绝没别的意思。”我赶紧正色道。
李叔叔斜了我一眼,抬头朝着侍卫头子赵昆打了个眼色,这位忠诚无比的侍卫头子立即严肃地点了点头,腾腾腾,大步迈了出去,李叔叔立耳朵听了听,这才回过了头来:“贤婿,帮老夫一把,就你坐的下边,别瞅你跟前,边上那个侧门,嗯,快快,拿来给老夫。”
我两眼发直地瞅着那个不大的坛子,上书三个行书大字“消毒剂”。一回头,瞅见李叔叔那副诡异的笑容,无语了。
第560章 献策
酒烈,少喝一些,多了酒味一重,谁都能闻得到,那不好说话了。”李叔叔很是得意地挤挤眼,看得出来,这是征战沙场几十年的李叔叔这位老汉的经验之谈。
我小小地抿了一口酒,那滋味很是让人享受:“多谢岳父大人赐酒,小婿可是很久都没碰过这玩意了。”我一本正经地道,抬眼与李叔叔一对眼,不由得齐声大笑出来,嗯,让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还好都是熟人,见多了,脸皮厚了,所以比较习惯。
“呵呵,无妨,贤婿啊,此次让你们前去,这一来嘛,是为了让你们这帮年轻人多挣一些功名,二来嘛,我大唐名将虽然数不胜数,久经战阵,却都已经老喽。”李叔叔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我沉默地点了点头,这话可没错,老一辈里最年轻的名将也都四十余岁近五十了。而年轻一辈、声名最盛的苏定芳年纪不过三旬,不过,阅历尚浅,资历也还不够,难以压制那些个老人。
“这一次征伐高句丽,老夫有三喜,这一喜嘛,就是一雪前朝隋炀帝三伐辽东败亡之耻;这二喜嘛,就是喜见你们这些年轻的将军都已经成长了起来,你这小子,倒是有伯乐的眼力啊,薛仁贵,老夫观之,日后之成就,必不亚于李绩等人。”李叔叔舒服地换了一个姿势,抿了一口酒方自言道:“至于这三嘛,就是我大唐凭添三百万顷之良田,至少,老夫敢料定,有了辽东,必能让我大唐国运不会因土地兼并之因而早亡。”
“陛下圣明,小婿也正是如此想法。”我点了点头,对李叔叔的想法表示赞同,等大唐把这三百万顷良田完全开垦之后,到那时,怕也至少是两三百年之后,到了那个时候,湖广之地同样也会进入到大唐统治者的视线,只要华夏人口不超过五亿,大唐的劳耕水平能进一步提高,商品经济能够催化出来,形成农业之外的大唐经济基石,另外一点,克制儒家对于大唐血性与进取心的腐蚀,增加全民族的自信力与好胜心,这样一来,到了这个时候,大唐,很有可能会永远地把它的光芒永存。
----------------------------------------------------
“如今,以大唐军事学院为契机,暗合老夫军制改革之心,我大唐以武立国,武功之盛,可谓前所未有,不过,老夫也最是担心这一点,军队,就该是国家的军队,大唐的军队。而不是某位将帅的私兵,老夫观察了军事学院久矣,贤婿所重视的思想素质教育,老夫细想多时,方觉正理也,另外,大唐全境,构筑水泥直道,不仅仅能让各地之间的交流更为便捷,更要紧的是,大唐何处稍有边患,大军朝发夕至,一日荡平,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一次大军一动,由长安至晋阳,近十万之众缓缓而行,也不过花了十日之功,若是往常,怕是能一个月赶到晋阳就算是不错了……”
李叔叔看样子是很久没人聊天了,找我来发牢骚,不过还好,说的东西都是在夸我,这倒是让我感觉比较欣慰。这一切,都是大唐因为我的出现在开始产生的变化,大唐,已经不是那个原来的大唐了,它会向哪一个方向发展,这谁也不知道。
李叔叔用力地顿了顿脚下的土地:“虽然施行卖地之策,已无迁民戊边之劳心,不会损及百姓,不过,如何守住,才是重中之重啊,高句丽、百济、新罗,此三国在朕之眼中,不过是三个跳梁小丑,实不足虑也,不过,最难之处,反在靺鞨诸部,大多以角弓、楛矢射猎为生,凿土穴而居。南部的粟末部种植粟、麦、穄等作物,养猪、马,以米酿酒,以猪皮为衣。最北方的黑水部使用铁器,善用自造毒药敷於箭矢,以射禽兽。粟末诸部役属於高句。
其地下湿,筑城穴居,屋形似冢,开口于上,以梯出入。其国无牛,有车马,佃则偶耕,车则步推。有粟及麦穄,菜则有葵。水气咸凝,盐生树上,亦有盐池。多猪无羊。嚼米酝酒,饮能至醉。妇人则布裙,男子猪犬皮裘。初婚之夕,男就女家执女乳而罢,便以为定,乃为夫妇。俗以人溺洗手面。头插虎豹尾。善射猎,弓长三尺,箭长尺二寸,以石为镞。其父母春夏死,立埋之
作屋,不令雨湿;若秋冬,以其尸捕貂,貂食其肉,国凡为数十部,各有酋帅,或附于高丽,或臣于突厥。而黑水靺鞨最处北方,尤称劲健,每恃其勇,恒为邻境之患。辽东之大害。”
靺鞨,好像也就是女直人,李叔叔很有远见,知道辽东最大的祸害是啥子,不过,这些靺鞨人确实是很凶悍,打起仗来的那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头,着实让人佩服,而且靺鞨人擅射之本领我也是久闻大名,本公子两层重铠,这些靺鞨蛮子的箭支都能透甲而入,不能不说他们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若不是当时身边的房成与勃那尔斤这两位真正的沙场悍将加以援手,射杀了不少靺鞨人,怕是本公子可能还会伤得重一些,若是能收服靺鞨诸部,为我大唐所用,那我大唐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兵源之地?
“陛下,小婿倒是有个歪主意,不知道成与不成?”我看到李叔叔那一副苦恼的表情,不由得灵机一动,向李叔叔言道。
“哦?你且说说。”李叔叔扬了扬眉头,朝我询道。
我干笑两声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成还是不成。不过,陛下可曾听过英格兰?”
“英格兰?”李叔叔的表情和目光都很迷茫,相信他也不会知道啥子叫英伦三岛,更不懂什么叫英格你西。
“莫非也是极西之地的又一个地名不成?”李叔叔听多了我给他讲的编撰出来的故事,自然而然地会往那个方向去联想。我严肃地点了点头:“正是。英格兰,此乃是极西之地的一个国家,大小不过我大唐一个道。不过,其国却国力极盛,当初,英格兰的君主,把整座英格兰完全地征服,纳入了自己的统治之下,不过,有一个地方名叫威尔士,是不列颠岛西部的一块山区,此处民风剽悍,威尔士人最是顽强,不服从英格兰统治,英格兰屡次征服威尔士,威尔士又屡次反叛,非常头疼……”
李叔叔示意我坐到了他的身边,凝神探过头来,示意我继续言说。
----------------------------------------------------
我继续道:“直到百多年后,英格兰出了一位睿智的君王,英格兰王爱德华一世再次征服威尔士,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威尔士问题,他就与那些威尔士的首领协商,经过了一番妥协,爱德华同意,把他的儿子爱德华二士的封号加为威尔士亲王……从此英格兰形成惯例,每一位太子都自动成为威尔士亲王,直到今天仍旧如此。威尔士也永远的被英格兰征服了。”
李叔叔沉吟了半晌:“唔!有点道理,有点道理,这样一来,至少让民心向我大唐,拥我大唐为共主,若再许以怀柔之策多加笼络,或许,真能把靺鞨收为已用也无不可。”
“陛下,其实若要收复靺鞨,小婿倒是有些想法,靺鞨之所以如此悍勇,与他们的生存环境有着极大的关系,他们长期生存于辽北苦寒之地,不事农耕,专以狩猎为生,饮毛泣血,故尔虽然悍勇斗狠,却不过是散沙一盘。”
李叔叔抿了口酒,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陛下,小婿曾经跟你说过的辽东多筑砖石之城。”
李叔叔眯起了眼:“你是说用那个……”“正是!”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可于辽东之地四处多筑城池以供百姓居住,另外在各城之间,修筑大道,让交通变得便捷,其中的好处,数不胜数……”
“若是从我大唐引进高产之物种,例如小麦、水稻等物,愿意耕作者,我大唐可以予以种子农具,教化他们,不愿意耕作的,也行,我们用我们的大量的粮食、丝绸、布匹、粮食、茶叶、烈酒、盐铁器换他们的毛皮牛马,另外使人专门与之待之以诚,教习我汉人之礼仪,长此以往不过数十年年之功,辽东辽北,可安矣……”
第561章 大难题
干脆就拿手指沾了酒在案几上比划了起来:“每一个一处,凡是我大唐觉得必要的地方,皆筑以坚堡,当然,这些既可驻我大唐迁往辽东之百姓,又可以作为我们向辽东靺鞨人交易的集市,咱们的粮食就算是价格卖低一些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就是,把他们的温饱,严严实实地控制在我大唐的手心里。”我猛地一握拳头,阴阴地冷笑道。
李叔叔扬了扬眉头,站了起来,又开始了,围着榻案转悠,一面继续顺着我的思路往下:“靺鞨人各部皆是居无定所,散沙一盘,不事农耕,食物极为有限,我大唐大肆卖粮与他们,换他们的牛关、毛皮、山货,买卖做得越大,他们得到的粮食和布皮就越多,有了茶和烈酒,谁还愿意过以往那些温饱都难的生活方式,这样一来,他们对我大唐的依赖性就更加了,如果将来他们敢有二心,嘿嘿嘿……”李叔叔笑得眼角都在抽搐:“以砖石所筑之堡,岂是这些野人数日可下的木栅栏式土城?哼,我中原物产之丰饶,天下无出其右,各部之物于我,可有可无尔。”
李叔叔回头朝我挤挤眼:“不过我大唐卖给他们的东西,他们到时候吃惯了,嘴叼了,就会觉得一日不可少,到了那时,还不是由我大唐搓扁捏圆?哈哈哈……靺鞨,连文字都没有,经我辽东百姓长期同化,百年之后,还会有靺鞨人吗?”
我一本正经地道:“肯定没有了,到了那时,不管是辽东辽北,甚至这半岛之上,都只剩下我大唐的臣民而已。”
李叔叔坐到了榻案边上,扶案而举起了手中的酒盏:“来,贤婿,尽饮此盏,明日,你与老夫一起,见见那位靺鞨人的大首领大勃荣,先摆平他,其他的,再一个一个的收拾。”
哐,一大盏酒下肚,皱眉头半天方吐了口酒气,这边李叔叔似乎又有了什么难解之事,轻轻地敲击着桌案。“岳父大人,何事烦忧?”我探头问道。
“不妥,有件事,很不妥当。”李叔叔摆了摆脑袋,回头朝我一笑道。
----------------------------------------------------
“何事不妥了?”我蹲李叔叔跟前好奇地问道。“不妥者,还在是土地的问题上,方才老夫正跟你言,辽东之地,可解我大唐土地兼并百余年之忧,眼下细想,这自由买卖,是一个极大之破绽。”
“岳父大人所忧极是。”我一愣,旋及赞同道,看样子李叔叔在自恋的同时,并没有失去理智,很清醒,也很明白他在做什么。在辽东这种地方,如果实行土地买卖的话,只会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大地主、大庄园经济的迅速出现。大量的土地会通过各种手段集中到各个关中、山东大家世族、以及豪门勋贵的手中。这样一来,百姓同样会在十余年后无可耕之地。
不过,有一点我早就注意到了,唐代前期,在农业恢复和发展的基础上,手工业和商业也日益发展和繁荣起来。工商业发展迅速,特别是纺织业十分发达,中国的丝绸和其它物品,沿着有名的丝绸之路,远销到西亚。唐代的陶瓷业,当时闻名中外,尤其是唐三彩陶器的绚丽多采以及塑工的高超技巧,都是我国艺术宝库中的珍品。唐代完成了由陶器向瓷器的过渡。江西景德镇的瓷器,有假玉器之称。
不仅官营手工业有了很大的进步,私人手工业门类也日益增多,包括纺织、采矿、瓷器、铜器,以及纸、笔、墨、砚等的制造,不仅形成了行业,且生产技术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如纺织业中宋州、州的绢、益州的锦、扬州的锦袍驰名全国。由于全国的统一,商品流通日益活跃,在全国形成了许多商业城镇,长安东市有“三百二十行,四百立邸,四方奇珍,皆所聚集。”唐朝后期的商业较前期又有发展,江南城镇杭州,其城“骈二十里,开肆三万室。”由于商品的繁多,交易的发达,为工商税收入奠定了基础。唐代中期以后,财政一度紧张。此时盐、茶、酒税、矿税、间架税的开征,以及借商等措施的采取,无一不以工商经济发展作前提、茶、酒税、矿税、间架税的开征,以及借商等措施的采取,无一不以工商经济发展作前提……此外,唐代的造船业、冶铸业也都十分发达。与此相适应,唐代的商业繁荣,对外贸易有了发展。当时全国有很多大小不等的商业城市,扬州、益州等城
国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广州是当时最大的海上贸易>+波斯湾之间,中外商船往来不绝。内地水路运输更是繁忙,就曾经有大臣向李叔叔进言:“天下诸津,舟航所聚,旁通巴、汉,前指闽、越,七泽十,三江五湖,控引河洛,兼包淮海。弘舸巨舰,千万艘,交贸往还,味旦永日”。
唐代由于工商业发达,工商税的税种、税目也不断增加,为国家增加财政收入奠定了物质基础。贞观十八年的时候,国家一年的国库收入有近半是从商税中获得的。当然,战争赔款不能算在其中,不然的话,光是这一年多来所获得的战争赔款,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大唐两年的国库收入。
我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了篇关于古代经济的评论,具体是公元多少年我忘记了,不过那个时候正是北宋时期,当时北宋税赋总收入共有七千多万贯,其中农业的两税不过是二千万贯多一点,占比例不过百分之三士,而工商税已经接近五千万贯,国家税赋总收入的百分之七十。构成国家财政收入主体的,已经不再是农业,而是工商业了,宋朝已经走出农业文明了,宋时中国的农业社会已经在开始向工商业社会那迈进了。
“陛下,小婿倒是有两策可限制土地买卖,只是其中的条条款款,需要多加商诠,另外,耗时也久。”我舔了舔嘴皮子,瞅着李叔叔,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一剂猛药能不能让李叔叔同意。
“哦?你且说说,老夫可以斟酌一二。”李叔叔并没有像方才那般的激动,冷静了下来,注视着我言道。
----------------------------------------------------
“田赋制度,课税的主要对象一是田,二是户,三是丁。田为物,户和丁为人。汉朝的田租、口赋,魏晋南北朝的田租、户调,我大唐的的租庸调,都是以对人税和对物税并行。不知道小婿说的对是不对?”我绞着脑汁开始回忋起各项曾经学过的税赋制度,咱不太熟悉,可是在大学的时候好歹也是混遍学科的,啥子都有半瓶水晃荡。
李叔叔略一沉吟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不过,我大唐商业繁荣,天下之税赋有其半抽于其中,不知可对?”我眨巴眨巴眼言道。
李叔叔继续点头中,他一定搞不清楚我想说什么。
我拿手在李叔叔的跟前比划了一个手势,悄悄地在他的耳朵边小声一嘀咕了一会,李叔叔立起了眼,瞅我半天不言不语。
我点了点头:“岳父大人您也知道,我大唐商业之盛,乃是前朝未有,而手工业更是比比皆是,商人可以贩任何东西以其搏利,而手工业者,产出之物,以售百姓,同样也能搏利,而农民呢,他们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田,一亩田,按大唐的最好的水田计,一亩可产三石,我大唐百姓十成中有九成在种田,可其所获呢?所缴之税赋不过国家收入之其半,而工商业者,大抵不过我大唐百姓之中的一成,而其所获之财富,亦同样近半,而且还在逐年增长。不知道小婿说的对也不对?”
李叔叔鹰目一闪,没有看我,自己蹲在榻上皱眉苦思,似乎是在考虑一个极为艰难的迷题,我安坐在侧,抿了一口酒,继续孕酿,希望能从记忆之中挖出最适合大唐目前的税赋制度,其作用有二:其一,控制土地兼并,第二,鼓励工商业的发展,争取将大唐帝国的税赋重心往工商业上转移,这样一来,对于那些失去了土地的农民也能拥有生存的可能性,长此以往,方可保大唐长治久安。这是我现阶段最需要说服李叔叔这位一直想办法让大唐国运永久的大唐皇帝陛下的。
如同他能看到其中的好处,那么长此以往,百姓将不会再被束缚在土地之上,这反而能促进工商业的发展,当然,有一点必须注意,那就是提高农业的产能,以质换量,到了那时候,大唐才能走向商业社会的康庄大道。
第562章 税论
你的想法是将我大唐之税赋一分为二?”李叔叔似乎我的想法了,不过,他没有做过,也没有考虑过了这件事情,所以,一切在他的脑袋里变成了一团浆糊,我需要替他理清头绪来。
李叔叔很开明,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十分的英明,大唐第一个强调农工商并举,提倡和促进商业的皇帝就是他,而且他也做到了,而且他的目光非常的敏捷,对于新事物很容易就能抓住要点和中心,毕竟大唐军事学院,使得李叔叔一直非常头痛的兵将分离制度得以实施,虽然这个目标还远,至少需要五到十年的时间,不过,李叔叔却能抓住关键,敢于起用一位不世之才,也就是本公子我,大胆地放权,才有了今天大唐军事学院渐渐地为大唐军人心目中渴望的晋升之地,而不像以往,需要上司来进行推举,这样既能避免军阀派系的产生与林立,更重要的是,加强了各级将官对大唐的忠诚,让他们明白,他们吃的是大唐的粮,当的是大唐的兵,而不是某某人的私兵。
另外,进奏院的建立,对于大唐能及时地获取国内与国外的军事、民生、物产情报取得了极大的成效,这一次对高句丽作战,除了武研院研制的火器大发神威使唐军摧城拔寨不费吹灰之力外,还得宜于进奏院绘制地精密、细致的军事地图,另外,大量的细作及时地回馈的情报也让大唐军方高层在指挥层面上有了充分的时候作出应对。
不仅仅如此,若不是进奏院对吐蕃的严密监控,很有可能李叔叔还沉浸在翁婿之国永不相扰的美梦之中。林林总总,这一切,都证明了李叔叔的远见卓识非是常人所能及的,我敢说,没有李世民,也就不会有大唐如今的繁荣强盛。
----------------------------------------------------
我望着李叔叔,非常诚恳地言道:“岳父大人,小婿最主要想说的一点就是,人口不会自动的减少,他会增加,而且增加得非常的快,我大唐建国之初,大唐户不过三百万户,而如今呢?近三十年来,增户不下五十万户,这还是小婿在一次替父亲整理文书之时所看到了,现在的人口比之先帝在位之时要多出了许多,相信陛下也知道,朝庭对于土地兼并的控制并不是很严。”
李叔叔冷笑了数声,轻叹了口气言道:“控制不严,岂止是控制不严?老夫呕心泣血,殚尽心机,想方设法,有用吗?没有,因为触及到的,不仅仅是百官的利益,更是我大唐统治基础的利益。别的不说,朝中勋贵之家,谁不是良田千顷?所以朕清楚得很,土地兼并只能拖延,绝不可能止歇。”
“所以岳父大人,那么人口增加而土地兼并也愈演愈烈,大量的人口衣食无着,或是依附于大地主,成为佃户,而还会有一部份将会从农村流向城市。我敢断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趋势会更加明显,如何来妥善安置这些从农村流向城市的人口可以说关系到大唐稳定的根本。”我站了起来背着手,很严肃地表情,这是一个值得历朝历代深思的惨痛教训,可问题就在于,他们所订立下来的士农工商,以士为重,轻工贱商之术,正是阻止社会由农耕社会向工商业社会进步的拦路虎。
“既然朝廷苦无良策和会统治决心来限制地主的土地兼并行为,否则这种趋势将不可阻挡,但这样做也会引起社会的不稳定,而商人开办的大量的各种作坊能够有效的吸纳这些人口,从而无声的化解这样的矛盾。”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见李叔叔歪头瞅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婿这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李叔叔笑了笑,端起酒盏朝我遥敬,然后一饮而尽。抚掉了短须上的酒渍摇了摇头:“无妨,你但言便是,反正这是咱们翁婿私底下聊天,老夫不会怪罪于你。”
“那是那是。”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李叔叔虽然这么说,代表着他向我打了个包票,不过,边上李叔叔的专门记录人员可不管这些,大笔继续疯狂地挥毫泼墨,看得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首先,那我们就必须得先分析租庸调,什么是租庸调,其优点和劣势在哪儿,这个,嘿嘿……”我挠了挠头,决定拱手让贤,李叔叔亲手制定的国家税收制度,最清楚其利弊的,除了李叔叔再没别人。
“你这小子,想让老夫来言是不是?瞅你那抓耳挠腮的模样,呵呵呵。”李叔叔大笑道。这话根本就是冤枉人,我只不过让李叔叔这位帝国主义头子也有一个显摆自己知识财富的机会而已,免得老流氓坐久了,变得不耐烦懒得听我说完正事,岂不是损失大了?
李叔叔站了起来,抖了抖黄袍的前襟笑道:“租庸调制是以均田制的推行为基础的赋役制度。此制规定,凡是均田人户,不论其家授田是多少,均按丁交纳定额的赋税并服一定的徭役。它的内容是:每丁每年要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做租;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称做调;”
“服徭役二十天,是为正役,国家若不需要其服役,则每丁可按每天交纳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的标准,交足二十天的数额以代役,这称做庸,也叫“输庸代役”。国家若需要其服役,每丁服役二十天外,若加役十五天,免其调,加役三十天,则租调全免。若出现水旱等严重自然灾害,农作物损失十分之四以上免租,损失十分之六以上免调,损失十分之七以上,赋役全免。”
“您的意思说,庸的意思也就是徭役?”我明白了,看样子农税上面可以做点文章的,就是徭役。这才是历代最让百姓恐惧的赋税,秦隋两朝的灭亡,很大程度就是亡在徭役上的。初唐规定,可以以缴纳绢帛,代替本人服徭役。
李叔叔赞许地点了点头:“呵呵,正是此理,老夫深知隋朝灭亡之患正在于此,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另外,贤婿你跟我商议的,以占俘来带徭役,把百姓从徭役之中解脱出来,这一点,倒是让老夫从另一个方面看清了此事。”
“岳父大人果然圣明,不过,陛下,这一点必须要维持下去,这样,让百姓无役,既减轻了老百姓的负担,同样,也能让百姓专于农事。”我心悦诚服地言道。
----------------------------------------------------
“不过小婿有一疑问,手工业者与商人呢?”
李叔叔抚了抚须:“凡手工业者,每年都需要服数十天之徭役,或者是在朝庭的工坊之中作事。”
“那小婿可就有一些不明白了。”我摸摸鼻子:“武研院中,如今工匠不下千人,为何不需回家作事呢?那岂不是说,他们的家中早已无粮米可食?”
李叔叔丢给了我一个白眼:“屁话!老夫会做那杀鸡取卵之事吗?他们是替国家做事,老夫按丁付与帛钱,这样,替国家做事,同样也得到了养家糊口之资,就像你跟你爹,拿的就是国家的奉禄一般。”
嗯,有点了解了,但还是不太全面,我沉思,李叔叔见我暂没有提高,就蹲在一边,继续饮酒。
清了清嗓子,灌了一大口的酒继续着我的思路:“那么,小婿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分两步走,这第一步嘛,就是两税两征制。”
“两税两征?”李叔叔略略一点头,示意我继续阐述我的观点。“第一,何为两税?道先,首先,在均田制下,国家对租调徭役的征敛,主要依据是丁身;两税法则主要是依据土地多少征税。两税中的地税是履亩征粟,户税虽说依据资产,但土地是资产中的重要内容,所以也主要是依据土地征税。”
其实我说的这种方式,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针对土地兼并而来,就是因为均田制早晚要被破坏,土地占有情况愈来愈不均,于是舍人税地就成为发展的必然趋势。当然舍人税地也意味着封建官府对农民的人身控制有所松弛。这对于大唐的工商业的发展同样会是一个相当的契机。
第563章 这才是贞观天子
再有,何为两征呢?也就是商业税与农业税分开征收征,只征一次,因为百姓一年也就收成那么一回,你征多了,他们也没地方出变出米粮来,但是商人就不一样了,商人不管你是春夏秋冬,他都能做生意,手工业者亦同样,所以,小婿以为,商税征每年征两次,一次年中,一次年末,每次三十税一,至于我朝的公共建设需要人手,其实也简单,每次战争之后,我大唐都能得到大量的劳动力,拿百姓们交纳的免役钱来作为成本,让这些战俘来替我大唐建路筑堡,一来二去,既省了百姓劳役之苦,这二嘛,又能物尽其用……”
“……另外,我大唐货物进出之贸易,我们大量地鼓励奢侈品、制成品的大量出口,刺激工商业发展。并且,对于粮食严肃出口……”
花了近一个时辰,大概才把我的构思说了一遍,然后,我又根据这些进行了一次总结,当然,在李叔叔用心听讲的情况之下。
“第一、取消租庸调及各项杂税的征收,保留户税和地税。第二、量出制入,政府先预算开支以确定赋税总额。实际上,我大唐可以每十年做一次人口和田亩、户丁普查,然后依照所得之结果,根据各州的农耕状况,按各项税收所得钱谷数,作为户税、地税的总额分摊各州;各州则以这十年间收入钱谷的丰年,作为两税总额分摊于各地。因此,户税、地税全国无统一的定额,这些,就要要求国家以专门的部门来负责核算标准,作出征收概数……”
两税法是一项有着重要意义的改革。首先,在均田制下,国家对租调徭役的征敛,主要依据是丁身;两税法则主要是依据土地多少征税。两税中的地税是履亩征粟,户税虽说依据资产,但土地是资产中的重要内容,所以也主要是依据土地征税。这种变化,主要是因为均田制破坏后,土地占有情况愈来愈不均,于是舍人税地就成为发展的必然趋势。舍人税地也意味着封建官府对农民的人身控制有所松弛。
----------------------------------------------------
其次,在“以丁身为本”的租庸调制下,不管是地主、贫民,他们向国家纳税的数量却完全一样,这当然极不合理。两税法推行后,没有土地而租种地主土地的人,就只交户税,不交地税。这样,就多少改变了贫富负担不均的现象。
再次,租庸调是以均田制为基础,流亡客户因为不在当地受田,所以既不编入户籍,也不纳税。两税法“唯以资产为宗”,不管土户、客户,只要略有资产,就一律得纳税。又因为贵族官僚原来就得负担户税和地税,所以也得交纳两税,况且世家门阀之中暗底下做生意的可不在少数,这样一来,国家的税赋收入还有着极大的挖掘余地。
另的我不敢说,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真的想我相象的一般,那么,大唐的国家财政收入至少会比现在翻上一番,这是最低的底线。
“……对于税制,我的大体思路是商出钱,农出力。而且农民徭役要在农闲时节,并可获得一定收益,农业税为实物性质。由于租庸调及各项杂税都已并入了户税和地税,这样一来,就消除了其他各项杂税,两税法的推行就极大地扩大了纳税面,即使国家不增税,也会大大增加收入。”我最后做出了总结。
“当然,最重要一点,那就是要加大对农业的重视,收集和开发高产物种,系统性地对田亩适应性做出指导性耕作,这样一来,提高了亩产,同样也能缓减土地兼并,另外,中央建立粮署又能让国家增加储备,平时收缴粮麻,灾时平抑物价,减少农民破产,赈济灾民,又能作为国家军事战略储备,以备不时之需……”我正在涛涛不绝的当口。
李叔叔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让我打住了话题,一扭脸,李叔叔立起了眼角,正愣愣地瞅着我,半晌方缓言道:“照你所言,天下岂不是人人都要缴税了?”
“岳父大人,这只是小婿的一个构想,能不能成为现实这还两说,况且,天下为官者,多为地主财阀,比如关中门阀、山东氏族……”我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叔叔的反应,果然,李叔叔的眼角立的更高了。李叔叔最恨的就是门阀世家,虽然他们李家也是,不过,李叔叔跟隋朝的皇帝们一样,同样对这些拥有着相当话语权的世家门阀有着相当严重的戒备心理
另的不说,光是关中门阀和山东氏族加起来,在李家皇朝之所为官者所占的比重几乎近半,可以想见,这是一起多么危险的政治格局,难怪不管是李叔叔,还是我的宫女姐姐等诸位英明的君主,一个劲地打击着这些世家大族的势力,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已经危及到了李氏皇朝的统治。
李叔叔拔身而起,一步一个坑地缓缓走着,神态与步伐都相当的凝重。这种两税两征制,不仅仅是提高国家的财政收入,还能减轻农民的负担,另外对工商业同样有着促进作用,而商人开办的大量的各种作坊能够有效的吸纳那些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的人口,从而无形中又化解土地兼并而导致的矛盾。
另一个最阴险的地方,就是想办法与世家门阀抢夺财物,这一点极其重要。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天下所有人,嗯,这话是李叔叔自己问我的,可不是我说的,李叔叔有这样的心,我更希望他能真正的做到以身做则,反正他的钱也是从国库中按国家税税赋收入的提成提取到内府中的,如果交纳,也不过是交还给国库,但是国库的收入越多,李叔叔的提成也就越多,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非常之良性,只要能在这个地方戳出一个眼子,以后,嘿嘿嘿,我还有更多的阴招。
另外,那些宗教集团同样是肥得流油的猪,虽然近一段时间以来,在李叔叔的高压政策之下,很多的宗教团体都作出了谦恭的姿态,向国家缴纳了大量的税赋,但是同样隐报和瞒报者不在少数,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收这些家伙狠狠地收拾一顿,当然前提是李叔叔得同意我的想法。
思考,这一坛子酒我至少已经一斤下了肚,李叔叔还在那里不知疲倦的转悠着。
看李叔叔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这一番言论只是一个大概的构思,真正要实施起来,相当的困难。但是,这给李叔叔打开了另一扇窗户,让他明白,税务制度的每一次良性的改革,都代表社会发展的脚步会产生一个巨大的飞跃。
----------------------------------------------------
“身为大唐天子,朕所用之钱财,乃是由内府从国库从按比例提取的,这一点,想来贤婿也是知道的,你这招实在是阴损得厉害,太厉害了……”李叔叔抚掌而叹。半晌方言道:“这事,待回长安之后,咱们俩翁婿在好好的合计合计,不管如何,这两税两征之法,在老夫的眼中,利于百姓、利于江山社稷、更利于我大唐,你不要摆着一张哭丧脸,抖起精神来,老夫又没说不同意,哼,到时候,老夫也纳税,让天下人都看到,朕这个天子,既然都能做出表率,谁还敢犯天下之大不诲?!”
李叔叔昂起了首,一副慷慨激昂之状,这一刻,我才明白,我才真正地读懂了李叔叔的心,他是真真正正地在为天下苍生谋福,更是在为我华夏百姓的作出他必须的牺牲,他是一位最为遵守法度的君主,当年,李叔叔最亲信的将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党仁弘污李靖造反,后被揭露,李叔叔因其一家,为了大唐江山社稷,有两个儿子死在战场,李叔叔不忍杀党仁弘,决定流放他,但是为了这一件违犯了大唐令律之事,他并没有一言而过,像其他皇帝一样想这么就这么干了,他亲自跪天企罪,并下罪已诏,可以想见到,他是怎么的一位君主?
在我的脑海记忆之中,只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要臣生,你就能生,可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么一位因为自己想放过救命恩人,而违反了法律的君主会为自己的行为作出如此深刻的反醒。
我至诚至恳地迈步到了李叔叔的跟前,跪伏于地,向这位在我心目之中越来越高大伟岸的君主致以最崇高的敬礼:“有陛下在,大唐,不会是原来的大唐了,它将会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强大,还要繁荣,还要开明,这一切,都是因为您,因为您那睿智而开明、忧国忧民的胸怀,大唐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564章 偷窥癖
二天一大早,还没睡醒的我被李叔叔的保镖头子赵昆:“房大人,陛下让你去一趟,有要事相商。”赵昆站在我的床榻前,板着脸言道。
“哦,陛下没说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一面穿衣一面问道。
“赵某不知,只不过尝听陛下之言,似乎与靺鞨人有关吧。”赵昆依旧是摆着一张白板脸站我跟前,习惯了,这位保镖头子确实是一副保镖嘴脸,除了偶尔会在李叔叔跟前抽抽外,在任何人的跟前,永远都是那一副冷漠的嘴脸。
穿好了行装,房成与勃那尔斤替我拿来了铠甲,把这套上面已经被钻了好些个洞洞眼眼地盔甲套在了身上之后,随着这位毛脸大哥朝着李叔叔所在的大帐走去。
“呵呵,来了?瞧你那副样子,莫非赵昆唤你的时候还没睡醒?”李叔叔精神抖擞地在大帐之内耍着太极拳,见我进来,朝我瞄了眼,继续着他的招式一面笑问道。
我干笑两声点点头,嗯,李叔叔的太极拳姿势很帅,至少比起当年我在袁天罡跟前耍的要标准得多,自从灵丹仙药把飞禽走兽毒得死绝绝之后,李叔叔的长生不老之梦可以说是完全破灭了,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李叔叔渴望拥有更长的寿命,更健康的体魄的追求。
而袁天罡这位擅于投机专营的老神棍,很快就想办法让李叔叔体会到了太极拳的妙处,成为了道门宣传太极拳最佳的广告。
“呵呵,咋了,莫非你瞅了半天还不知道老夫耍的是甚子拳法?呆着个眼在那儿干吗?”李叔叔一面继续耍着,一面朝我笑言道。我很是高手风范地慨叹了声:“陛下练习太极拳之英姿,证明陛下已经深得了太极拳的其中三昧,怕是陛下是小婿见过的耍太极拳最为潇洒的高手……”
----------------------------------------------------
李叔叔又气又好笑地横了我一眼,继续着他的太极:“少给老夫拍马屁,给老夫乖乖坐一边去,别给我在这儿卖乖了。老夫有事跟你谈……一会,那个被你给逮住的靺鞨人大首领要过来,嗯,是朕让他过来的,你跟他好好唠唠,不过啊,你那话还真说对了,这太极拳,老夫每天早上起来耍上这么两遍,嘿嘿,还别提,这身子,可是比以往活爽多了,好几个月这风疾都没犯了。”
“嗯,这太极拳本就有强身健体之功效,乃是小婿从天地之造化中领悟而来,咳咳,对了陛下,您这是让我怎么跟他谈?”自夸了两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
“怎么谈?这可不需老夫教你吧?你且放心,老夫可没精气神盯着你跟人摆显,一会儿,等人来了,老夫自会避开,老夫也想瞅瞅,你是怎么把靺鞨人给收拾的,记住一点,就照咱们昨天商议好的法子来跟他们好好的聊聊便是。”
“这小婿省得。”我恭敬地点了点头,看样子,李叔叔是想研究我的谈判手腕,嗯,没关系,身为这个时代最为优秀的谈判专家,只要在实力上大唐占在上风,咱想让靺鞨是趴着还是站起都成。
一柱香后,李叔叔的太极拳耍完,接过了边上赵昆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示意让人去传诏粟末靺鞨大首领大勃荣和他的几位属下,也是各个小部落的首领。然后回过了头来朝我言道:“贤婿,关于谈判的事宜,我大唐怕是没人比你在行,一会可就看你耍嘴皮子的本事了,莫忘记了你曾经告诉过老夫的那句话,大唐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李叔叔很是猥琐地朝我挤挤眼,施施然地转入了后帐。
我坐在前头,很伤感,咱干了不少的事,大都把自个给绕了进去,李叔叔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利用我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大唐帝国,为了建造一个和谐的封建主义社会制度而共同的努力奋斗。
既然李叔叔如此的信任我,那我就不能让李叔叔失望,好歹我也是一位社会精神,优秀穿越年青,今天无论怎么说,都得把这些辽东蛮子给忽悠晕了,乖乖地抱着大唐的粗胳膊粗腿叫爹。
赵昆没有随李叔叔离开,站我边上,
演一位英伟的保镖角色,我考虑了一下,跳下了榻,赵昆跟前:“赵大哥,您怎么蹲这?不跟陛下身边?”
赵昆对于我围着他转悠有些不自在,身子绷得紧紧地:“陛下让我替你撑撑场面。”
“哦,不愧是我的岳父大人,知道为我这位女婿着想,房某对陛下之敬仰有如涛涛长江之水,大河决堤之怒涛……”我方表达了我对李叔叔的敬仰之情,赵昆不支败退:“房大人,您有事尽管直说,末将领命便是。”赵昆的脸色不好,说明他的脸皮还没办法达到我的厚度,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赵昆不是油盐不进的一根子大铁棒。
我凑到了赵昆地耳边,悄悄地一番吩咐。赵昆面现难色:“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告诉你,照我说的办,保证有效果,你知道什么叫谈判吗?”我斜了一眼微微抖动了下的帐幕,知道李叔叔这位老流氓正龌地蹲在后边偷窥。
赵昆摇摇头。
“那你知道什么叫心理战术,什么叫声先夺人,什么叫从气势上压倒对手,让对手一直在谈判桌上有一种很危险的紧迫感吗?”我一连窜的追问,得到的答案就是赵昆那颗毛茸茸的,左右摇摆的脑袋。
“大人放心,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赵昆曲服了,看看,我与他的谈话同样也是谈判和辩论技巧。
不多时,在我大唐大营之中好吃好喝,没受到一丝战俘虐待的大勃荣和他的几位战将一同出现在了李叔叔的大帐之内,原本精悍的身子竟然有发胖的趋势,嗯,看来还是咱们大唐的米粮比较养人。
----------------------------------------------------
“你是……”大首领大勃荣见是我蹲在榻上,不由得一愣,红黑的的脸色有些发紫,有些羞愤,想来,定是为了当天的事还在那懊悔。
边上,赵昆像是唱戏一般吭道:“这位是我大唐宣威将军、定辽县伯,朝议大夫、大唐军事学院院正、进奏院总管……”一连窜眼花缭乱的头衔把这帮辽东蛮子砸的晕头转向。
半晌都还没回过味来,大首领大勃荣半天才言道:“原来是房大将军,天朝大将军,罪臣大勃荣携诸部首领见过大将军。”
“哎呀,怎么能这样,诸位年长于房某,怎么能如此称呼与我,唤我一声小兄弟就可以了,诸位首领请坐,大首领也请坐,赵大哥,烦你去医帐,拿十坛我大唐的美酒来。”我一面热情地招呼着这些还晕头转向的辽东蛮子,一面朝着赵昆言道。
“十坛?!”赵昆的声音都挤出了鸡仔声。我朝他打了一个眼色,故作不悦状:“怎么了,本将军招待客人拿些酒怎么了,还不快去?!”
“末将领令!”赵昆两眼发直,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刚才被我教育了一顿,他只能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朝我行礼之后,无奈地走出了大帐。
“房将军,您这么客气,我们实在是……”大勃荣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边上的几位首领也是同样的表情,只是一位,年纪较长约有五十余岁上下的首领板着个脸不说话,不过,边上的几位首领对他似乎都显得很尊敬,看得出来,这家伙怕是除了大勃荣之外,粟末靺鞨的另一位大佬,属于是那种很有人望的,或许,我所需要的突破口就在他的身上。
“多谢房将军之厚意,不过,刚才传话之人告诉我等,说是陛下要与我们一见的,不知道天朝陛下眼下在何处?”大勃荣很是恳切地道。
我呵呵一笑,先端坐在榻上,然后一本正经地道:“陛下突然有急事,需要处理,所以,特地嘱我代表陛下来款待诸位首领。”我是万万不敢说大唐帝国皇帝陛下、患有重症偷窥癣的李叔叔眼下正蹲在帐幕后边猥琐地偷听我们在这边的谈话。
第565章 舌绽莲花
这话方一说完,边上,传来了一声轻轻地冷哼,就是靺鞨年长者所发,边上的一位首领小心地拉了他一把,我装作没有看到,继续朝着大勃荣笑了笑:“那日你我双方一战,甚是惨烈,别的不说,靺鞨人的射手果然了得,光是我军中受伤者,多为箭创,就连房某也是中箭十余支,若非是甲坚命大,怕是也没机会跟大首领坐在这儿谈笑了。”
大勃荣不知道该是开解我还是该对他们两万人被大唐数千精锐打得丢盔弃甲而悲哀,苦笑着吭哧半天就是憋不出一个字。
果然,那位老家伙憋不住了,甩开了边上的拉他的手,亢声言道:“老夫格森倒想问问房大人,若是我靺鞨勇士与大唐军一般皆是身披重甲,手执良兵,不知道这一仗,大唐胜算几何?”
边上的大勃荣瞪目低喝了一声:“格森,天朝将军面前不得无礼,这位是我粟末靺鞨的大长老格森,他的二儿子死在了这场与天朝的战争之中,伤痛之中,难免有些怨言,还望房将军莫怪。”
我摇摇手示意没事,朝着这位一脸愤愤一色的老格森诚恳地言道:“无妨,我可没这么小心,呵呵呵,这位格森大叔,你的儿子死了,你伤心,这我能理解,可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大唐与你们靺鞨诸部一向是和睦相处,商贸之间也常有往来,我大唐平定辽东,为的是消灭那些欺压你们的高句丽人,而你们怎么会想着去帮助高句丽人,反而来攻我大唐?”
格森一下子被咽住,与周围诸首领对望了一眼,似乎取得了认同,方朝我言道:“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高句丽人是坏,把我们的牛羊牵走,要我们交重税,甚至还会抢我们的女人,但是,他们至少不会把我们赶出生我们养我们的这片土地,我们听说了,你们不仅仅要霸占掉这片土地,还要把我们靺鞨人都驱逐到更为寒冷的北方去。”
----------------------------------------------------
这句话一问出口,所有人靺鞨首领都拿眼瞅着我不说话,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正好这个时候,赵昆和几名禁卫一脸郁色地抱着十坛酒走了进来摆到了榻边,然后又绕到我身后站直。
我抄起了一坛子酒,该死的,赵昆是不是也脑袋里缺根弦,咋上面粘着的消毒剂的封纸也不撕掉,肯定故意的。算了,暂时没功夫跟他计较。这些辽东蛮子也不知道啥子叫汉字,等有空要好好训他一顿,这简直就是暴露军事情报,很严肃的问题。
我一掌拍破封泥,揭开了坛口的塞子,一股子浓郁冲鼻的酒香顿时从坛中溢散了开来,边上的那些个靺鞨人早已没了刚才同仇敌恺的神情,全一脸馋像地瞅着这被我抱在怀中的酒坛,口水都差点滴了出来,我暗暗得意,北方苦寒之地,人性豪爽,得饮此烈酒,毕如得饮甘露。
“呵呵呵,来,大碗摆上,北方苦寒之地,这酒,肯定是不可获缺之物,这是我军中之窑藏,非庆功之时不得饮用之物。我们汉人一向有句俗话,叫做:朋友来了有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诸位可能并不了解我大唐,所以,嗯,先喝酒,房某替你们都满上。”原本还想说话,可抬眼见这帮子人那模样,我打消了现在谈话的念头,先拿酒来勾勾他们再说不迟。
六位靺鞨首领都小心翼翼地端起了酒碗仔细地打量着那碗中清彻见底的佳酿,半晌,那位靺鞨大长老格森当先细抿了一口,闭目抿嘴,脸上从一开始的挤眉弄眼,变成了无比的享受,半晌,方自长长地吐了一口酒气:“好!这酒好,好酒!烧得老夫的这一条到肚子都滚烫滚烫的,舒服死了,好酒!”看看,这就是语言匮乏的民族所能使用的形容词,若是落到咱们大唐某位诗人的嘴里,还不得做出一团繁花似锦的文章赞叹这酒给人带来的身心愉悦才怪。
这大约有二两多的一碗酒下肚,所有靺鞨人的表情都变得和悦了起来,至少他们从我的话里和我的表现能看到我的诚意。
大勃荣眼巴巴地瞅着我给他满上了第二碗,先是细抿了一口,美美地砸砸嘴,然后再次一饮
长叹了声,目光变得有些幽怨:“以后,还不知道能这么烈的美酒……”
“这还不容易?只要你们愿意与我大唐在辽东和平相处,我大唐可视你们为一国之民,你们的山珍、毛皮和牛羊,我大唐可以用美酒和粮食,还有盐铁布匹丝绸来交换。”我漫不经心地道。
“什么?!”这几位正在美滋滋地品着烈酒的靺鞨首领毕是一愣,其中一位更是手一抖,碗中溅出了数滴酒渍。
“你在是这欺骗我们!”靺鞨大长老格森站了起来,一脸铁青地瞪着我,我愕然道:“怎么骗你们了?难道你们觉得我所言都是假的不成?”
“真假我们不知道,可是,你们汉人正在卖我们的土地,你们别以为我们靺鞨人好戏弄,告诉你,我们的好汉,也有到过长安的,你们四下卖地,不光是卖高丽人的,还把我们的土地也卖了!”靺鞨大长老格森唾沫星子横飞地咆哮道。
边上,有一位年青的靺鞨首领也站了起来:“大长老说的对,如此你们不是想夺走我们的土地,我们也不会帮着高句丽人来跟你们大唐作对!”
我安坐于榻上,端着酒碗一副镇定自若之色,***,我还没真想到这一碴,不过,这事情也不难解释,对于我这种谈判智商绝对超过二百上限的优秀穿越青年来说,绝不会在谈判桌上给任何人难倒,绝对不会!
“哈哈哈哈……”我笑了起来,端着酒盏笔得极其畅快,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那位刚才还气势汹汹地责问我的靺鞨大长老瞅着我这副神采飞扬的笑容,也忍不住心里犯起了嘀咕。
几个家伙在那面面相窥,都弄不明白我在耍弄什么玄虚。我终于止歇了笑声,端起了酒盏猛灌了一大口酒。
----------------------------------------------------
“我想问问你们,你们靺鞨人的土地是在哪一带?”我盘腿坐到了榻上。“我们粟末靺鞨人的家乡在栗末水以北,长白山一带。”这个时候,粟末靺鞨的大首领大勃荣说话了。
“我想问一问你们,只要你们答应我几个小小的条件,你们依旧在你们的地盘上生活,我大唐绝不会让你们离开家园一步,并且视你们为我大唐子民。”我扯了扯嘴角一本正经地道。
“你且说说哪几个条件?”大长老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道。
我很坦诚地望着他:“第一,你们必须同意,让我大唐在栗末水开设一些集市,以方便我们汉人和你们做生意。”
“好啊,这我们还巴不得呢,汉人的商贩我们想去找都找不着。”边上一位首领激动地喊了一声,被大长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把头缩了回去。
“第二,我们将你们所居住之处划出来,作为你们的保留驻地,供你们靺鞨人世代居住。第三……”我舌绽莲花地抛出了一大堆的极富诱惑力的诱饵,果然,他们的表情越来越缓和,甚至惊讶,他们想都想不到跟了大唐走,竟然全部都是好处。
“……如果你们有人不愿意在这苦寒之地居住,也行,我们会在辽河一带给你们划出一定的区域供你们居住,愿意种田的,可以,我们派人来教你们种田……”
大长老的表情已经变了,变成了有点抽风的势头了:“你们不抢我们的牛羊?”
我回给他一个白眼:“你们被铁勒人抢过吧?被高句丽人抢过吧?可你们被汉人抢过了没有?你们那些外出勇士,往北走安全过吗?往东走安全过吗?往西走同样也不会安全,可是他们只要踏上了汉人的土地,他们的财物会被人掠走吗?”
我问一句,这帮家伙摇一次脑袋,这一点,我还是为我们文明的大唐而感到骄傲,咱们可是法制社会,可不像那些山沟里转悠的见人就杀,见财就抢,见女人就脱裤子上的蛮子民族。
第566章 全权!
……还有,如果我们汉人到你们的山上开矿,一定得的允许,并且大家获利按谈好的条件分帐。沿海各处,这话咱说在前头,我们要建港口,好把中原的货物用大船从海上运过来。你们的货物,也可以运到中原去。这样一来,咱们之前的做交易也就方便多了。”
都没反应,或者说我所提出来的这些条件来说根本就像只是在挠他们的心窝的痒痒,根本就是在摆财富摆在他们的眼前一般。
几位靺鞨首领听我说一句,就点一次头,他们的表情我看得出来,没有一点是敷衍我的意思,废话,全是对他们有益处的,至少在现阶段来说,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有什么条款对他们有不利。
“最后还有一个的要求,那就是,你们奉我们的陛下为主,就像是铁勒人,突厥人、吐蕃人,吐谷浑人一般,奉我们的陛下为你们的帝王,我们大唐,就把你们当作我们的子民对待,永远以礼相待而且,我们还可以让你们的勇士加入我们大唐的军队,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到时候,搞一个大点的战功,说不定,你们也会向我一样当个统领数万兵马的将军,又或者,靠着功勋得来的赏赐,做一个家财万贯的富家翁。”
摔,跟摔绣球似的,嗯,说错了,跟摔手榴弹似的,一个接一个地炸过去,把这帮子人全给炸得晕呼呼的,现在,他们已经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大唐的诚意,这么多的好处,让他们明白,成为了大唐的子民,比他们在山里猴跳舞跳地当野人吃了上顿没下顿,老婆孩子也只能裹着兽皮摔屁股要强上千百倍。况且与大唐做生意,可以换取他们奇缺的铁盐,布匹和粮食,不用忍饥挨饿,多好的是,除非这一帮子辽东蛮子的智商处于白痴的临界点,不然,不干才怪。
“万贯家财是什么?”其他一个辽东蛮子不知道他是不识数还是不明白钱财的重要性,傻呼呼地问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边上的赵昆乐的都站不住了,扭头朝着另一边直抽风。
----------------------------------------------------
靺鞨大长老很生气,为自己的伙伴里有这么个人材而感到既生气又无奈,又气又恼地喝骂了一声:“笨蛋,那就相当于是好几千头牛羊,等于粮食可以把你们的部落都堆满了。”
夸张,绝对的夸张,不过,老家伙这么一解释,倒是让这些靺鞨人的首领眼全绿了,眼巴巴地瞅着一直在边上听着不说话的靺鞨人大首领大勃荣,似乎希望这位靺鞨人首领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真的假的?我们真的也能加入大唐的军队建功立业?”
“当然可以,难道你们在我大唐军营里面看到的还不够吗?我们这里不光是有汉人将领,同样有突厥人将领,铁勒人将军,甚至西域人都能在我们大唐的军队里建功立业,成为一名将军……”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不由他们不信。
“我看到过,有一位契苾何力的大将军就是铁勒人。”一位靺首领很肯定地道,旁边几位也点头表示认同。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大唐军队会向你们敞开大门,只要你们愿意,就能成为骄傲的、受人尊敬的大唐军人,拿着锋利的刀剑,执着最好的良弓,用的是铁箭头的羽箭,喝最烈的酒……”唾沫横飞地向他们讲解着成为大唐军人将会有着怎么样的好处,至少,这些人的表情和目光,已经展露出了一种近乎噬血的状况,好男儿最不愿意痛痛快快地做一回男人,在这个时代,最能证明自己的除了上战场还能干啥?难道让这帮子大字不识一个的辽东蛮子去当整天跟宗卷文案打交道的文官?
“那我们需要给大唐的陛下进贡什么?每天需要多少牛马和毛皮?还是女人?另外有一点,房将军的话,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们尊敬的皇帝陛下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靺鞨大首领大勃荣表面上虽然镇定得可以,不过,他那端酒的手已然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激动。
心动了,绝对是心动了,看样子我给出来的条件太具有诱惑力了,让他也不得不眼馋,可又担
的话成不了现实。
我笑了笑,斜了帐幕一眼,正估磨着怎么跟李叔叔进行联系,用意念?我不是超人,用千里传音?我不是武林高手,咋办?就在我犹豫的当口,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内帐里转出来一位不起眼的禁卫,悄悄附耳在赵昆的耳朵边嘀咕了句什么,然后拿了什么塞到了赵昆的手里,赵昆心领神会,可是他去不知道怎么来告诉我,站我屁股后边一个劲地挤眼,我心里有了计较。
“赵大哥,你也来坐下,一起喝一杯,陪陪这些靺鞨首领,他们的酒量小弟差点就顶不住了。”一句话把在坐的诸位靺鞨人都逗地得意地大笑了起来,赵昆自然明白我是给他传递消息的机会,也不多说话,端起了酒碗,示意一下,头仰碗尽,众人齐声喝采,乘这机会我接过了纸条,打开来一看,不收!
赵昆抹了抹嘴,向这几位靺鞨人抱拳一礼:“诸位,这位房将军奉的是我大唐皇帝陛下的喻令与诸位商谈,陛下方才离去之时曾有言:房将军所说的,就是代表陛下的意思,他日,将会成为我大唐陛下与靺诸
有了敬爱的李叔叔亲自下达的最高批示之后,一切干起来就容易多了,我亲热地邀请赵昆也坐到了我的身侧,然后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赵昆。“方才房某还忘记向诸位首领介绍了,这位是我大唐皇帝陛下的亲信,他刚才所言,相信诸位也已经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的陛下,大唐皇帝,他已经授与我全权,来处理与靺鞨人相关的事宜,现在,不知道诸位能不能放心?”
----------------------------------------------------
所有的靺鞨人都很严肃地点头以对。大长老格森与大勃荣对望了一眼,似乎做了一番交流,然后大勃荣望着我郑重地道:“我先想听一听方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笑了:“两个字,不收,我们的陛下不需要你们进贡牛羊毛皮和女人,如果我们需要这些东西,那大家就公平交易,用我们的布匹,粮食,茶叶,还有摆在桌上的这种美酒,来换取你们的牛羊和毛皮、山野奇珍。”
“除了这些之外,你们大唐还有什么要求?”大长老就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没有了,只要你们相信大唐的诚意,我们陛下还决定,把我们陛下的继承人封为辽王,封地就是辽东这一大片的土地。”我说到了这顿了一顿,果然,他们没一个能明白,只是觉得莫明,只有大长老眼中若有所悟,望着我迟疑地开口言道:“房将军您的意思是……”
“我们的陛下,封太子殿下为辽王,这正是代表着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向天下人,包括靺鞨诸部宣告,你们都将变成大唐的子民,这更是一种态度,我们会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子民来看待,外族侵略你们的时候,大唐的铁骑,会被你们的敌人踏成肉泥,当你们遭受了天灾的时候,没有了食物,我们的太子殿下会像对待其他的大唐子民一样,给予你们救济,挽救你们孩子和女人的生命……”继续忽悠,总而言之,在我的眼中,任何一个妄想作为我谈判对手的家伙,终将会像土鸡瓦狗一般,被本公子踩碎、踏烂,丢进嘴里嚼成渣!
已经开到第三坛酒了,我们之前的谈判也已经进入了尾声,靺鞨诸部正在进行着最后的交流,朝我告罪之后移步到了一旁边正在那合计,而胸有成竹的本公子很是逍遥地斜靠在榻上,嗞一口小酒,哼一句小调,偶尔跟边上的赵昆大哥吹两句牛,不过,这位保镖头子话不多,人又死板,我跟他之前实在是没有多少的共同语言,如果在这里的是苏定芳就好了,跟这位嘴皮子翻上一宿都不会觉得累的名将兄台聊天那才有心劲。
第567章 比试(不全)
帐蹲着的李叔叔一定很郁闷,这么长的时间了,啥子果,这个时候,外面伸进来了一个脑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苏名将兄出现了,这家伙朝我挤了挤眼走了进来笑道:“贤弟,这会子大营里正在进行射箭比赛,为兄特来唤你”。暗中给我做了个全部准备好了的手势,我大喜,三清道尊在上,这帮子家伙总算是办成点事儿了。
“诸位,这事儿不急,你们先慢慢商议,这几坛酒你们带回去边喝边聊就是了,本将还要去看看那些士兵的射箭比武呢。”我漫不经心地伸了一个大懒腰站了起来。靺鞨人最是善射,而且非常热爱这一项活动,一听我这话,都暂时停止了商谈,其中有位靺鞨首领朝我询道:“房将军,我们能不能去瞧一瞧?”
我点了点头,乐呵呵地道:“可以啊?而且胜者,可得牛百头羊千口,怎么,诸位首领若是有兴趣,或可一试?”
众靺鞨人一听到奖励如此之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靺大
边上一位猿臂蜂腰的靺鞨大汉跳将了出来:“将军说话可要算数,胜者真得能得牛百头羊千口?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兀赫儿倒是要好好领教领教汉人的箭术,看看是汉人的箭术利害还是咱们靺鞨人的箭法天下无双。”骄傲的家伙,鼻孔都翘到了天上,瞅见这副嘴脸,老子恨不得跳将上前去把这货直接生裂了,丫的,除了一帮子老兵痞,还没有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跟前这么吊过。
眼见我目中闪过凶光,边上的苏定芳还以为我想发彪,赶紧拉了我一把,朝我打了个眼色,笑吟吟地上前一抱拳:“呵呵呵,这位靺鞨兄弟好大的口气,还未请教这位兄弟姓甚名谁?”
----------------------------------------------------
我才不会在这种关头犯横,要横,也得找个高手,从他们最得意的箭术上,狠狠地把这帮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靺鞨蛮子狠狠地羞辱一顿,完全挫败掉他们的信心,打击掉他们的自信,让他们明白,井底之蛙就是姓靺名鞨。
“兀赫儿!在我们的靺鞨话里就是神射手之意,他是我们靺鞨人最好的神射手,是我们栗末靺鞨的骄傲,这一次作战,兀赫儿射杀了……”边上的大长老得意地话到了半截突然哑住。
我定眼望着这个叫兀赫儿的家伙,咧开嘴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一会,倒是要瞧一瞧这位你们的神射手的箭技。诸位既然愿意试试,那就随本将军去看看,这些美酒一会房某会命人送至诸位的营帐。”
领着这六位靺鞨族的首领往校武场而去,苏定芳凑了过来:“贤弟尽管放心,全是我大唐精锐之中的精锐,力挽四石之弓,百步穿杨之神射,薛小子一开始还给老苏装,后来一听说是要演给这帮辽东蛮子看,立马应了下来,对了,七石弓实在是找不到,只能让勃那尔斤把把在大营之中找到的好几把重弓临时加固了一下,应该能有七石了,还别说,那玩意可真不是人拉的,老苏跟仁贵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就是半开,贤弟真有把握?”
我得意地一笑:“多谢定芳兄了,你且放心,莫说是七石弓,就算是八石弓,小弟只要使出全力,照样能绷断掉。”我不是傻子,不会拿我那把花了好几贯钱才买到的六石铁胎弓绷烂玩。今天,我是要向靺鞨诸部示威,他们不是自傲弓术天下无双,力能开重弓吗?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神箭手,什么才叫真正的力开重弓。
我在心里边阴冷地笑着,丫的,薛仁贵是干啥的,三箭定天山的主,论起箭法来,他可以算得到是天生的超级神射手,而我?别看咱射箭射得不准,这有啥了,还不是因为没有一把能让我真正全力施为的重弓。我一面自我催眠,一面得意地淫笑。
看得边上的苏定芳很担忧,还以为本将军症又犯了?懒得理他,继续大步前行。
第568章 天下第一射(上)
叔叔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笑了笑:“好,那今日,好地瞧一瞧,靺鞨第一射手与我大唐军中的精锐,谁更技高一筹,来人,把朕的白玉聪牵来!朕今天就好好的瞧一瞧,不论是靺鞨人还是我大唐军人,谁能夺得头名,朕的宝马也拿来当作彩头送与他,并且,朕还要亲自授他天下第一箭手之尊号!”
一时之间,场上所有人都止住了呼吸,然后顿时齐声欢呼起来,而那一票靺鞨人也激动的眼都绿了……
白玉聪,这可是李叔叔此次征辽东的所用的爱马,很是得李叔叔的喜欢,看样子,李叔叔这是在下血本激励众将士了,而且,天下第一箭手的称号由大唐皇帝,伟大的、征夷四海的天可汗陛下亲自授予,这是多大的荣誉?!
别说是在场的诸位射手,程叔叔这位大唐老流氓也跳将了出来:“老程也来!输了不论,赢了陛下可不许说话不算话。”
得,李叔叔伤脑筋的神情一闪而过,强笑道:“放心,朕说话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了?”
话一说完,李叔叔抬手示意比赛开始,然后朝我招了招手,我一路小跑到了李叔叔跟前立正:“末将见过陛下。”
“臭小子,老夫可是一力支持你哦,可别让老夫失望了,若是老夫的白玉聪落到了靺鞨人的手中,到时候,老夫可要找你拚命!”李叔叔露出了一个阴狠邪恶的笑容朝我威协道。
“啊?!我说陛下,您这么一招来,岂不是在激励靺鞨人的勇气吗?”我有些郁闷,虽然对薛仁贵的箭术有信心,可李叔叔这么一瞎胡闹,天知道靺鞨蛮子会不会人品大爆发?
李叔叔回瞪了我一眼:“放屁,急甚子,老夫这么一出面,让靺人说过吗?对付这些靺鞨蛮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针尖对麦芒,从他们靺鞨人的最强项上,把他们的自信心全部摧垮。”
----------------------------------------------------
我望着李叔叔,一脸无奈,罢了,您老人家想发妖疯就留您发吧,反正薛仁贵能在这儿多显显名声对他日后的发展前境更有好处,反正,哼,老子一会来个毁弓大表演,暗中帮薛仁贵一把,心里议定在。
抬头一瞅,我的俩忠仆也已经赶来了,勃那尔斤这位突厥蛮子从来不会放过显摆自己的机会,提着他那把五石角弓挤到了我的跟前:“我的主人,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允许您最忠实的仆人,突厥第一勇士,号称连天上的雄鹰也都能射下来的勃那尔斤出战吧,无论如何,勃那尔斤都绝对不会给主人丢脸……”
我赶紧抬手阻止这家伙继续喷唾沫星子。“成,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进不了前五十名,你以后就别在我跟前叽叽歪歪你是什么第一勇士了,听明白没有?!”我朝这家伙鼓起了眼睛。
勃那尔斤一听我答允了他的请求,兴奋地差点就想抱着我的脚丫狂嘴了:“不愧是我最英明的主人,您的睿智比那天空中的太阳还要灿烂,您的心胸比草原上的天空还要……主人,您要去哪?!”
“我去吐行不行?没事就赶紧滚一边练你的箭去,进不了前五十名瞧我怎么收拾你!”我恶狠狠地朝着这马屁功夫有上涨趋势的忠仆威协道。勃那尔斤鼓起了胸肌,唰,露出了一只毛茸茸的胳膊,拍着胸膛叫嚣:“若是我勃那尔斤给主人丢脸,我宁肯死在自己的箭下!”腾腾腾,大步朝着靶场而去。
边上一支手捅了捅我,哪个不开眼的,老子恶狠狠一扭脑袋,李叔叔这个老流氓一脸的兴灾乐祸。“贤婿的这位亲兵可真有趣,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贤婿莫要太过责怪于他人,呵呵呵……”
李叔叔丢下这么一句话,背起手朝着一边溜达而去,我一脸黑线,三清道尊在上,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亲爹的份上,我一定会问候你全部女性亲戚!
带着一肚子的怨念回到了另一边,朝着那几位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靺鞨客人笑言道:“怎
位,可是准备好了?请诸位先行稍等,因为我们这边太多了,所以,只能等他们比出高下之后,从中提选六人,再与诸位首领比试,大首领以为如何?”
“也好,我们也顺便先熟悉一下这些弓具。”大勃荣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拿在手中的良弓。边上的兀赫儿已经在边上开始测试起了手中的强弓,他根本就不需要低头看箭囊,随手一挟,一支羽箭就到了手中,目视前方,搭到了弓弦一拉一松,仙嗡一声,羽箭已然插在了五十米外的箭靶之上,非常接近十环的那个位置,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三清道尊在上,怪不得这货说话那样的嚣张,看样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水平。
大长老一面熟练地耍弄着大唐将作监精心制作的良弓,一面朝我笑问道:“我观大人双臂极长,目光鹰视,方才听闻将军与旁人的谈话,力竟能开七八石的重弓,想来也必是一位善射之人吧?”
这话倒是把我问得一愣,旋及笑着敷衍道:“哪里哪里,不过就是会拉弓射箭而已,谈不上善不善射。不过,若是论谁射得远,怕是天下无人是房某之敌!”我傲气十足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是白山靺鞨的首领木特术,愿意与这位房将军比试比试。”这位大汉也很是武孔有力的那种,体壮如牛,一身的肌肉疙瘩全都隆起,嗯,不过对于我来说,肌肉多并不代表力量大,要不然,奥动会的举重冠军就该颁给健美先生们了。
“是吗?”我笑了,心中自是兴奋异常,我就喜欢在人多的时候收拾那些个不开眼的家伙,习惯了,当老师多了总会有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对手较劲的冲动,当然,都是比较文明的行为,不是骂街和耍流氓,这点很有必要澄清。
“可以,不过,咱们等他们决出第一箭手之后,我们再来比试如何?”我咧开了嘴,只要不比瞄准目标,射多远都成。
----------------------------------------------------
与这位约定之后,我开始安心地看戏了,先是初赛,不过,由于都是精心挑选的精英,数百位将士,还有那些也跟前来凑热闹的老流氓没有一个脱靶,这倒是让靺鞨诸部的首领也不由得一愣,表情显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因为这边的箭靶全是在百步之外,手中的弓若无三石的力气,很容易在这样的大风天气被吹歪而偏离目标。
我一面装着看射箭比赛一面一丝不漏地捕捉着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表情并不轻松,靺鞨第一箭手的神色也同样凝重,这个时候薛仁贵出场了,他仿佛连看都不看箭靶一眼,抬手一抽,直接从箭壶之中抽出了三箭,然后搭弦拉弓,就在诸人瞪目的瞬间,三支羽箭已然齐刷刷地全钉在红心之上,全都透木而入,在箭靶之上只余箭尾。
“好!”全场轰然叫好,太帅了,取箭拾箭拉弓松弦一气呵成,三箭齐射,还能有如此之准头,仿佛是在玩一门艺术一般,李叔叔的表情也立即生动了起来,鼓掌以示喝彩。
很快,决出了二十名神射手,称之为神射手亦不为过,大唐将领之中进入了前二十位的只有阿史那思摩、薛仁贵、苏定芳,李道宗以及九位大唐军事学院的精锐,程叔叔在第三轮的时候就被淘汰了下来,老流氓气的把手中的四石弓直接掰断,满口的污言秽语悻悻地撤出了战场,若来一众老兵痞兴灾乐祸的笑骂之声,看得这边这几位靺鞨人额角尽是凉汗。
到了这个时候,六位靺鞨人已经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那位方才在边上一个劲摆显玩弄良弓的大长老看样子已经表情有些呆滞了,拿着弓的手已经松了,因为现在箭靶已经从一百步移到了一百六十米开外,这至少需要四石的重弓才能精准地击中目标。
第569章 天下第一射(中)
我的忠仆,英勇的突厥第一勇士勃那尔斤成为了最大一路过关斩将,也同样进入了二十强。不过,薛仁贵似乎不耐烦了,或者应该说是他已经觉得这种普通精英级别的比赛已经不能满足他的目标了,于是,他抬起了手高声喝道:“要靶!两百步!”
此言一出,众军齐声哗然,两百步,那至少也是一百五十米开外,很多人都用怀疑地眼光瞅着他,我表情纹丝不动,学院诸将也同样信心满满地瞅着他,因为在学院里他的正常射程就是这么远。
而这个时候,这六位靺鞨人原来对于箭术的自信心已经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全都是一脸灰败之色,只有那位靺鞨第一射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不过,他的目光非常之狂热,就像是薛仁贵才是他值得一战的对手一般。
两百步,目标已经变得相当的小了,这二十位超级精英同样咬牙要了同样的距离,薛仁贵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他先观察了箭靶一眼,然后,飞快地拉弓搭箭,三支羽箭,依旧是完美的十环。
这个时候,欢呼声甚至已经在整个大营里喧嚣了起来,二百步,这已经超出了普通神箭手的精确打击范围,最后,薛仁贵以十个十环取得了完美的优胜。
我上前正要说话,薛仁贵倒先开了口:“诸位靺鞨首领,薛仁贵不材,愿以一已之力,挑战诸位,不知道可否。”说这话的时候,薛仁贵的语气显得很是淡然,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敢怀疑他是否有这个能力了。
靺鞨第一箭手兀赫儿很郑重地走到了薛仁贵的身前,“这位汉人好汉,我是兀赫儿,靺鞨人最好的射手,我想我也可以代表这里所有的靺鞨首领,单独跟你比箭技,一决胜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
“这是我大军大营,我是主,你是客,你来说规则便是。”薛仁贵的表情依旧不变,脸上保留着淡淡的笑意。
兀赫儿一咬牙:“好,既然如此,那就来三局两胜制,我们都换弓,我替你选,你替我选!”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皆不由得有些变了脸色。箭手最怕的就是不熟弓性,再好的良弓之间,射击角度,拉力的技巧都会有所不同,那可不比后世的火枪,全是流水线生产,只要是同一型号的枪枝,只管拿起来用。
“好啊,你请!”薛仁贵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飞快地接口言道。
所有的人都没有开言,只是注视着他们二人,兀赫儿站放下了手中那把方才练习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角弓,站到了摆弓的架子跟前,略略一打量之后,兀赫儿从弓架上取下了一把良弓试了试弦,回头朝着薛仁贵问道:“你要拉几石的弓?”
薛仁贵笑道:“五六石都可以,轻的弓薛某不喜欢用。”
“重弓力沉,不过,小心伤了自己。那这把吧,该有六石才对。”兀赫儿又挑出了一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试了试弦之后,丢给了薛仁贵。
薛仁贵抬头接过:“多谢了。”兀赫儿吸了一口气:“到你替我选弓了,我用的是五石弓。”
薛仁贵走了过来,捡起了那把方才兀赫儿摆回弓架上的良角看也不看就递还给了兀赫儿。“这把是五石的,你用这把便是。”
兀赫儿脸色一变:“汉人,不要污辱我。说好了我替你选,你替我选。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薛仁贵漫不经心地弹了弹弓弦:“可是你也没说,不能选已经选过的良弓对吧?!”
“你这是看不起我兀赫儿!”兀赫儿面色铁青地喝道。“兀赫儿莫要无礼,既然这位汉人将军替你选定了,那就比试吧。”靺鞨大长老一脸和蔼地笑容,在诸人看不到的角落,悄悄扯了兀赫儿一把。
我鄙视,另外,我对薛仁贵的行为既感到骄傲,但又有
兀赫儿闷哼了一声,瞪目望着薛仁贵沉声喝道:“好,既然如此,若是等会将军输了,可莫要反悔才是。”
“放心便是,有我大唐陛下与诸位人等在此见证。莫非大人还怕薛某耍赖不成?”薛仁贵一面试着手中的新弓一面言道。
兀赫儿点了点头:“好,你来出第一题。”
“靶子是死的,终是没意思,不若这样,我们让人牵二十只羊来,每
十只,每人只有十箭,站于百步,专射羊眼,时限半何?”薛仁贵这首题目确实够难的,听得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全场都是吸气声,连程叔叔这种厚着脸皮从来不服人的老流氓都面现羡色,暗暗点头,肯定在心里暗赞这小子有种,这个时候已经黯然地回到了我身后蹲起的勃那尔斤也不由得砸舌道:“若是我来射,十射能中两箭羊眼就算不错了。”
勃那尔斤这话一出口,让我更加地敬佩薛仁贵的勇气,只希望他能做到他向我所承诺的。
“好!我愿一试!”兀赫儿咬着牙硬着头皮接受了薛仁贵的提议,很快,二十头羊被牵来了,用木桩栓在百步之外,这难度可不小,羊可不是军人,会给你直愣愣地立正,脑袋东扭西歪的,时不时嗅嗅地面,偶尔还扭过四处摆动。
李叔叔也来了兴致,亲自点掐掉了一半香,然后燃起了香火,示意比赛开始,李叔叔声音方落,薛仁贵先是笑着看了兀赫儿一眼,方才施施然地提起了手中的角弓,继续拉弓虚射,仿佛这场比赛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悠闲得在河边漫步一般的轻松。这个时候,兀赫儿已经瞄准半天了,仙嗡一声弦响,就见百米之外,一头白羊向后猛一仰着,然后倒伏在地。可以见到白色的羽箭箭尾还在微微地颤动。
----------------------------------------------------
顿时惹来了一阵喝彩之声,边上的勃那尔斤吸了一口气,一脸的凝重之色:“中了,好家伙,好箭法。”不用勃那尔斤说,我也分明看到羽箭正中羊眼处,这厮果然也有些水平,不愧是善射的靺鞨人第一射手。怕是本公子日夜苦练个一年也赶不上他的这种水平。
兀赫儿似乎松了口气,抄起了第二支羽箭,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搭箭拉弓,嘴唇紧紧地抿着,眼利如鹰直视着前方的猎物,五息之后,兀赫儿第二支羽箭飞出,又射杀了一头白羊,而这个时候,薛仁贵依旧不紧不慢,笑眯眯地在那把玩着手中新到手的角弓,这下,连李叔叔都紧张了,朝我不停地招手,等我一路小跑到他跟前,一把拽住了我,咧开嘴就把唾沫星子劈头盖脸地朝我喷了过来:“臭小子,这家伙在干吗?这可是事关我大唐军人的脸面,可你瞅他那模样。”
我一脸委屈:“我哪知道,不过岳父大人您放心便是,薛仁贵一定会赢这个兀赫儿的。”
李叔叔依旧一脸阴郁之色,朝我冷笑两声:“告诉你,他可是你的属下,这么漫不经心的对待此次比赛,哼,若是他赢了便罢,若是输了,老夫连你一块收拾。”
靠!先人你个板板的,什么人嘛,人家薛仁贵就喜欢这么个调来玩人关我屁事,老匹夫,竟然想拿我出气,心中愤然,可脸上只能泛起苦色:“岳父大人放心,若是薛仁贵输了,小婿甘愿……”
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又有欢呼之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就像是涛天的巨浪拍打在礁石之上一般,我与李叔叔赶紧抬头朝着靶场望去,只见薛仁贵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缓缓地抽出羽箭,搭弦拉弓,松指,每一弦响,总会有一头羊栽下,他这个频率并不算快,可是比起每一箭都要瞄个半天的兀赫儿来说简直就是快到了极点。
半柱香才不过燃了一半不到,薛仁贵已经射出了第十只羽箭,看也不看结果,也对周围欢呼喧闹的人群视若不见,又径直以那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良弓起来。
他的正前方,十头羊已经全部倒下,而兀赫儿的跟前,还剩五只东张西望惊惶失措的羔羊。
李叔叔已经忘记了刚才对薛仁贵的不满,紧张地盯着百步之外的死羊仿佛他的目光能够看得清倒在远处的羊是何处中箭一般。这个时候,兀赫儿额角已然见汗了……
第570章 天下第一射(中下?)
赫儿额角已然见汗了,他斜眼看了一眼薛仁贵,深呼了心情,继续着他的拖拉机式射术,终于在半柱香燃尽之前,兀赫儿松弦,仙嗡一声,射出了最后一支羽箭,他前方百步的最后一头白羊壮烈地倒下。
很快,二十位军士小心翼翼地连羊带箭一齐提了过来,当二十只死羊分别由人摆放到了二位神射手身前之时,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薛仁贵的身前,十只羊全是羊眼中箭入脑而死,而兀赫儿跟前的羊,只有六只羊眼中箭入脑而死,其余几箭,倒是射在了羊头上,却距离羊眼有一段距离。惊叹声与欢呼声交相呼应,一浪浪的欢呼声仿佛是波涛拍岸一般,李叔叔用力地拍了我一巴掌,一脸狂喜:“好小子,这箭法实在是闻所未闻,实让老夫眼界大开,贤婿,这位神箭手如今官居何职?”12dc7de
“岳父大人,薛仁贵乃是我学院第二期的学生,此人武艺超群,一杆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有万夫不挡之勇,更兼箭技无双,入学方一年多,因其不仅武艺高深,而且长于谋略,在学员之中颇有声望,如今已是我们学院的射箭科目代课教授,另兼学院千骑都尉一职。”我赶紧向李叔叔进行推荐这位大材,嫉妒?有那必要吗?
说不好听点的,这一帮子全是我的学生,他们得到提拔,那我高兴都还高兴不过来呢,我巴不得我学院之中的所有学员都有名将之资,到时候,这些都是本公子教育出来的弟子,他们立功,旁人自然而然就会想起他们是从大唐军事学院毕业的,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我这位为了大唐军事学院奠基而呕心泣血的院正大人,大公无私的导师,恭恭敬敬唤我一声师尊,而我这样的优秀人材就用不着整日里随着大军劳碌奔波,交给这些小同志就可以了。
“好!贤婿好眼力,军事学院里的人材可是不少啊,光是老夫所见,席君卖、段云松,薛仁贵这几人若是能再多加磨练,必成大器!”李叔叔一脸喜孜孜地道。
----------------------------------------------------
“唉,看如此高手比箭,老夫都觉得技痒了。”李叔叔蹲边上从赵昆手中接过了他所用的宝弓拔弄着弓弦,一副抓耳挠腮的表情,比刚才程叔叔的流氓样好不了多少,鄙视之!不过,我还是要尽到我身边女婿的责任,伸手拦住李叔叔。“岳父大人,您手在痒也不能这会子上啊,他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李叔叔有些遗憾:“罢了,老夫就依你,先瞅他们分出个高下先。”12dc7de
这个时候,袁天罡等道长也都挤了过来看热闹,他们如今已经变成了大唐军营之中最受欢迎的一群人,救死扶伤,让大唐军方重伤员由以往的百分之八十的伤亡下降到了如今的百分之二十,经过他们这百多名道长的勤恳工作,光是从他们手中得以保住性命的已经不下千人。而且,他们在辽东、萨水河畔收敛前朝将士亡骨超渡亡魂的义举也让他们更受尊敬。
流霜小妹妹也来了,瞪大了灵动的眼眸儿好奇地瞅着场上的热闹,不多时,她就瞅见了正跟李叔叔猥琐地蹲一块咕嘀什么的我。我下意识地朝她挥了挥手,流霜回应给我一个嫣然的笑脸,似乎又觉得不妥当,扭脸望向他处去了,这丫头,啥时候变的这么小脸了。
“这小道姑可是漂亮得紧……”边上传来了一声赞叹,这话很是深得我心,点了点头才发觉不对,一斜眼角,果然,李叔叔这个老流氓笑得阴森森地瞅我。额角上立现冷汗,吞了半天唾沫,才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岳父大人瞅我干啥?”
“哼!你说呢?咋的,你当老夫是聋子还是瞎子,家里边都有了四位妻妾了,还在外边沾花惹草的,告诉你,这场战事一完,回长安之后,你好好地想着怎么给我女儿一个交待,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李叔叔拧眉冷哼道。“啊?!”我彻底傻了眼了,交待,交待啥子,我可是啥也没干啊。
正当我想继续澄清事情的缘由的时候,李叔叔的注意力已经被那边的热闹场景给吸引了过去。那边已经兀赫儿清点了自己所射杀的羊然后与薛仁贵对比之后既无奈,又不甘地言道“这一局,兀赫
心服口服!”。他这么一认输,顿时激起了全军将I.呼之声。
接下来,第二局由兀赫儿出题目,兀赫儿望了眼四周,抬眼望天,天上,翻飞的雀雁一划而过,一头苍鹰在高空处慢舞,兀赫儿抬手指天:“射雀雁显不出本事,这一次,我们来射那只苍鹰如何?”
薛仁贵依旧是那副死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旁若无人地轻轻抚弄着手中的强弓,脸上还是挂着那种淡然的笑容应道:“好啊,不过,苍鹰只有一只,你我如何射之?”
兀赫儿深吸了一口气:“你我各取三支羽箭,同时射鹰,若是双方都能射中,就算打平。若是只有一人得中,中者赢之。不过,先说好,可以以箭击箭。我的箭尾用黑羽,你呢?”
“可以,我用白羽。”薛仁贵挑出了三支白羽箭插在身前,而兀赫儿同样挑了三支黑色羽箭,两人都仰首望天,开始准备了,此刻场上的喧闹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场的人都蔽息看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此言一出,我的忠仆兼神射手勃那尔斤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懂个屁,只好揪了一把勃那尔斤,希望从他这儿得到答案。勃那尔斤挠了挠头:“就像我与房成比射箭靶,在箭飞行中,我故意把他的箭枝射落。”
“这么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靠,这是人干的活计吗?
勃那尔斤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当年在草原之上时,也曾经跟人这么比划过,不过,三箭之中,我最多只能击其一箭。”12dc7de
----------------------------------------------------
我像是第一次认识勃那尔斤一般,没想到,我还真没有想到过,我的忠仆竟然还真是一位箭无虚发的神射手?边上的房成凑上了前来低言道:“公子,上次昌盛城一战,公子一路杀敌,勃那尔斤就光任手中一柄劲弓,射杀了对手不少的箭手。他的箭术,可是这个……”房成不会撒谎,至少从来没对我撒过。他说的,我相信。看样子,以后本公子需要苦练箭术的时候,可就有了两位好老师了,一位是薛仁贵,另一位自然是我的马屁忠仆勃那尔斤,好歹咱也是力能开?石之弓的英雄人物,具体能拉多少石的铁弓我还真没试过。不过,只要在千斤范围以为,相信我都能开得动。
天空上的苍鹰一声清鸣,伴着李叔叔的沉声长喝,兀赫儿首先搭箭弯弓,仙嗡一声,兀赫儿的羽箭飞向了半空,在天空划出了一道黑影,迅急如电,可就在半空之中,突然像是受到了巨力的撞击一般,方向转折,斜插入了天穹,喝采之声顿时如若山崩海啸一般,精彩,太精彩了。
紧接着,薛仁贵拔出了第二支羽箭,射向翱翔在长空之上的苍鹰,兀赫儿嘶吼一声,松弦!
就在薛仁贵的白羽箭离苍鹰不过数丈距离之时,兀赫儿的黑羽箭堪堪赶到,轻轻地擦了白色羽箭一下,白羽箭微微一斜,堪堪从苍鹰的铁翅穿过,数根鹰羽纷飞而已,苍鹰受惊之后,惊啸一声,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它已经开始振翅,欲逃离这危险之地,这个时候兀赫儿第三支羽箭已然射出,薛仁贵的白羽箭后发先至,与兀赫儿的黑羽箭对撞在一起,然后齐齐下落,场上尽是一全失落与惋惜之声,薛仁贵与兀赫儿相视苦笑一眼,目光之中尽是对对方的尊敬。
不过大伙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只天空上的苍鹰身上,似乎在希望奇迹发生一般,奇迹果然出现了,这个时候,自恋的、喜爱摆显的、已经被两人的精彩对决激起了斗志的李叔叔跳将了出来:“看朕如何?!”迅速地从身边的箭壶取了出一支利箭,搭箭弯弓一气呵成,松弦之时,李叔叔须发俱张,舌绽春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