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明修栈道(呼唤月票)
展,需要的是良性发展,最害怕的就是搞大跃进,大的,这都很要不得,另外一点,渭南县的民众,对于新税法并不了解,所以,不能蛮干,要加以引导,不过,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期进行引导,最好能变成致富带头人,让百姓们看到了变化带来的希望,另外一点,政府机构要对老百姓树立一种观念:诚信,言出必践,赏罚分明……
很多的意见,一条一条地加以理顺,又过了数日,进奏院对于渭南的考察终于完毕,当然,这里边还包括了过去政府对于渭南的各种品评和意见,全都收集整理完毕之后,我终于告别了家人,带着两名忠仆和十余名家将,还有向李叔叔借调来的几位大唐农业官员和御马监的技术人员直奔渭南,随行人员并不多,因为原本属于我手下的人都早已经在宴会那天之后,就已经陆续地赶往了渭南县境,开始对此地进行全面而细致的考察。
“公子,您这么急着过来干吗?进奏院那边已经把所有关于渭南县的相关情报都交给您了,另外,那些您派出去的人也还得有个五六日才会到渭南县衙与您会面,现在过去,岂不是闲着无事?”房成纵马在我的身边,腰间依旧挂着他那柄要比普通人的横刀长出一截的特制兵刃,而勃那尔斤,亦同样别着他的弯刀,不过,这在大唐来说,几乎是一种风俗。几乎人人腰畔别刀,大唐除了对弓弩甲具及各种军事制式装备控制得极其地严格,但是于对普通的刀剑,并不禁止人们佩带,当然,也得瞅瞅你是啥人。有没有资格去佩带。
我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四周一望无垠的平原,还有极远处的巍巍山川轻笑道:“我可不是闲着无事,本公子这一次前去,是想看一看渭南的草场,也就是从同州那一块划过来的草场,据说面积可不小。另外,我还要去看一看北部地大理石矿、温泉。还要了解一下当地的产生情况,虽说我拿到的情报极其详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亲自去走一走,看一看的比较好。”
几天的功夫,每天都在野外游荡,累了就直接在外边打地铺,反正夏天,咱有帐蓬,偶尔睡在农家。与老农们吹吹牛,而那些农业专家和技术人员,都不需要我的吩咐,每到一地,都会亲自查看当地的土壤、植物,他们的分析和观察模式与进奏院地那帮子人又显得不太一样。他们更关注的是农事,而且那几位御马监的技术人员总算是在临回去的那天,向我进行了汇报,这里的草场植物品种相当的优良,不仅仅有紫这种豆类牧草,也有梯牧草等一类的禾类牧草,草场的面积足够对于我的养殖业的发展完全足够。
另外这一地区地势虽然平坦,但是道路却都依旧是老地黄泥路。交通不便依旧是一个大问题,从北部的大理石矿区到达渭南县城,需要走上半天,如果下雨。怕是一天都到不了,看来,问题不少,实在是不少。
终于在会合的当日,赶到了渭南县,渭南县城的人口并不多,可以说是稀少,大概也就是两千来户的规模,也就是说,城镇人口不超过两万人,而且其中大都务农,看到了一切之后,才发现,自己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进了县衙,见过了即将卸任的渭南县令之后才发现,崔仁师等人都已经到达了渭南县衙,正在后堂内等候。我也不多客套,与渭南县令一块而进入了内堂之后,诸人皆把他们这一段时间收集来地各种相关的信息呈到了我的手中。
详细地看了一番手中这八位才俊递来的呈情之后,我心里边大概有了个数,这几个人果然各有各的特点,呈情之上都各有偏重,只有崔仁师的显得最为全面,嗯,不愧是干过宰相的牛人,至于其他几人,也都算得上是各有各的见解,很不一般,都是人材。
看到他们这些人都是一脸地风尘仆仆,这让我好感大升,不管他们是不是为了给我一个好印象,至少,他们努力了,而且效果不错。看完了所有人的呈情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诸位大人也都辛苦了,这些东西,想必是耗费了诸位同僚的不少心血,今日天色已晚,诸君也就先休息一日,明日起,还请崔大人位为首,与渭南县地一干官员进行政务交结,交结完毕之后,再来向我汇报便可。”
人,这怕不合适吧?”崔仁师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些尴尬地道。这让我不由得一愣:“怎么不合适了?崔大人您不仅仅年长,在政务处置上的经验要比本官丰富得多,由您负责去跟渭南县令打交道,本官放心得很,另外,我相信另外几位同僚也定会齐心协力地协助于您的。”
“……既然如此,下官,下官领命,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崔仁师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似乎想笑,可又笑不出来。不过这时候,李乾佑站了出来:“崔大人请留步,房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指点。”
“哦?是什么事,你只管说便是。”我朝李乾佑微笑道。“大人,我等跟随大人已经到了渭南县,大人既奉了陛下之令,接渭面县令一职,却不言明我等之职责,这让我等实在是难以有所作为,所以,还以大人处断。”
“呵呵,原来是这事啊,其实,你们八人,我都要用,而且,你们,都会有各自的职责,至于是什么,现在,本官也还不清楚,因为我正在考虑,嗯,不知道李大人还有没有问题?”我笑眯眯地回答让在场的诸人全傻了眼,八个人,全都各有职责,这怎么算?
“大人,这怕是不妥吧?下官以为,按大唐律,每一县,有一县令,其佐官为县丞、主簿、县尉,可大人您既授以权让我等交结事务,却又不明我等之责权范围,这实在是让下官难以理解。”李乾佑依旧口气硬邦邦地跟我说话。
不过,本公子已经从裴行俭那里了解了这位曾经的御史大人的脾气比毛驴还倔,所以我也懒得跟他继续争论,点了点头:“呵呵,李大人这话倒也言之有理,这样罢,崔大人暂令县丞一职,县尉还暂请王大人、和狄大人二位担当,至于主薄嘛,嗯,其余的诸位也就暂当些职,不知道李大人意下如何?”
李乾佑眨巴眨巴眼,僵硬地冲我行了一礼:“大人既然已经暂授我等职官,那明日,我等自会照大人之言,按职责行事。”
“我等告退……”七嘴八舌的,一个二个都面带疑惑,走出了门,不过,狄仁杰走出了后堂不远,又折返了回来:“大人……”
“唤我一声师尊便可,这里已经没有了旁人。”我笑着冲狄仁杰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到我的身边来。“怎么?对今日为师的处置有疑惑?”房成充当了杂役,替狄仁杰倒了一杯茶水。
“正是,师尊,您这是何意?学生一直想不明白,所以才回身来找师尊相询,还望师尊指点一二。”狄仁杰坐我边上,恭敬地言道。
我笑了笑:“你莫急,陛下言明,但凡为师在渭南所作的一切事项,人事任免之权责,皆由为师作主,怎么了?难道不合适?”
“不是不合适,只是,学生总觉得师尊的这番行动似乎别有深意。”狄仁杰小小地拍了我一记马屁,嗯,想不通就问,这是好事。“什么深意不深意的,其实,为师来此之前,陛下已经有了交待,一切官职的任命、权责的划分由为师作主,这点里面,你听出点什么没有?”我抿了一口茶水轻笑道。
狄仁杰先是一愣,旋及双目一闪:“陛下的意思是,不仅仅让师尊来此试验税制之变革,难道还要进行官吏结构之变革?……”
“仁杰果然高才,一语中的,正是如此,至前秦置县以来,至我大唐,虽说朝庭上,做了很多的变革,使得我大唐的朝庭在行政事务方面的活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而且军队也大力地改革,使得国家对于军事力量的掌握是越加的稳固,但是千多年来,县,这个国家构成的基本地方机构,国之根本,却一直是沿秦制,不论是人口多寡,又或是改朝换代,这种地方官制却一直没有变动过,其中有多少弊端,又有多少需要改进的地方,有谁清楚?”
第903章 要致富先修路(呼唤月票)
……所以,陛下既然下了诏,为师身为臣子,岂能不况且,事情远远要去想象中要困难,所以,为师只能谨慎行事,先看看诸人的表现,才来做出为师的判断,再授以职。”我解释得相当的详细,因为狄仁杰是我的弟子,我需要得到他的支持,也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努力地革新和突破,大唐的发展才能长远。
这不是我要求和提议的,而是李叔叔他老人家发了神经病,认为大唐的主要政治机构都已经与前秦和前汉之时有了相当大的不同,可是下边呢?却依旧是一层不变,三五个官,真的就能管得过大唐的基层统治机构吗?
李叔叔不相信,本公子也不相信,所以咱俩是一拍即合,决定私下里干这种政治机构改革的勾当,当然,这一切,都必须私下里进行,所以,李叔叔很照顾,也很罩我,总之他不会把眼视线落到渭南县上,也会尽量阻止朝庭把目光落在这里。至少在一到两年内,会极力维持现状。两年之后,他要看的,是成绩,也就是说,老流氓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经过了一番教导之后,狄仁杰总算是明白了所有的内幕,当然,后果却很极端,其一,本公子能凭此一举成为大唐有数的政治改革家,如果失败,怕是下场虽然说不上凄惨,但是官场肯定与我再没有缘份了,因为无论如何。李叔叔肯定要找一个替罪羊,本公子就是。
狄仁杰地眉头紧紧地锁着:“师尊,要不弟子就留在您的身边,帮您做些事便是了,弟子虽没什么本事,但想来也能为师尊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对于狄仁杰关心的举动我很高兴。不过,我还是婉拒了狄仁杰的好意。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先去与他们一块忙便是了,这里,为师先好好地思量一番,放心便是,为师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这一点,你该知道。”
夜深了。我还在思考,根据李叔叔地指示,继续思考,,这算是什么屁事,本公子明明就想地是在税法是有所作为就行了,偏偏老流氓把这事赖我头上,怎么干?八个手下,怎么安排。
思考了半天,先使人把大唐的官制给搞清楚先。首先,有一个尴尬的位置,那就是县丞,说起这个县丞来,他是县令之下,在其余主官之上。是以辅佐县令为责任的官员,对于一县的政事没有什么不应过问的,另外,公文经县令签署之后,还要县丞的同意副署,不然,不能颁布实施。
另外,县令一旦不能施行权利。那县丞就位代理县令,不过,正是县丞这个高于主薄、尉,职责又与县令相同。不管则已,一旦管起事来,就很容易侵犯县令地权力。由于这个原因,使得县令与县丞之间扯皮的事儿极多,甚至相互指谪对方,攻击对方的事件层出不穷,为此,朝庭只得下诏,通令县丞“例以嫌不可否事。”也就是说,按照惯例为了避嫌疑而对公事不表示意见。
如此一来,也就相当于把县丞的职权几乎削尽,虽然他能事事过问,可是却什么事儿也不能管,县令签署的公文到了县丞的手里,县丞只能当一个人形图章,如此一来,大唐的县丞官位虽高,实权和势力反而在主薄、尉之下。民间谚语列举闲散多余的官职,一定说到县丞,甚至把丞作为相互谩骂的话。设立县丞一职。难道本意就是如此吗?
县令掌导风化,察冤滞,听狱讼。凡民田收授,县令给之。每岁季终,行乡饮酒礼,籍帐、传驿、仓库、盗贼、堤道,虽有专官,皆通知。看得老子两眼发绿,县令要是主掌这么多事儿,不把好吃懒做的本公子累死才怪,这活计可真干不得。
分,责任和职务先得明确,最简单地就是按照大唐朝庭的机构来进行划分责任和职务。我就把渭南当成一个小朝庭,三省自然不能设,不过,六部委除了兵部之外可以保留。只不过责权得划分清楚,另外,御史台、大理寺也是好东西,得留着。
这样一来,我就能很容易地划分了各自的权利和责任。十数日后,我从前任渭南县令的手里边接过了大印,完成了渭南县的所有政务交结之后,原本的渭南县令及以下所有佐官全部不留地往长安吏部报道,别择他地任职,从这一刻起,我成为了渭南县地最高长官。
到了渭南县的县衙正堂,坐在矮榻上,房成、勃那尔右,如同两尊门神站我身侧。其余诸位,皆分坐于左右。
“今日,我召集诸位来此,便是为了诸位地任命之事,希望大家不要冲动,先听完你们的任命,再说话,另外一点,你们地职权范围也已经有了明确的规定。房成,念给诸位大人听听。”我歪歪脑袋向房成打了个眼色,房成点点头站了出来,接过了我递给他地纸张,大声地诵念了起来。
其实也简单,本公子就是县令,主掌所有事务,但是,没有审判,问案,抓捕之权。而县丞的权力发生了变化,对县内所有工作有监督地权利,如果县令或者是各级佐官地行为违反了大唐律法,伤害了百姓,总之干了坏事,县丞有直接上书御史台或者是吏部弹劾县令的权利。而且,审案的权力就在县丞地手中,不过,抓捕罪犯是由县尉负责,而司法参事负责地是调查取证,然后向县丞起诉控告……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像是大唐最高政治机构的三省六部外加御史台和大理寺的简化版和缩略版。崔仁师任县丞,李乾佑任县尉,李义府任主薄,嗯,这个主薄的权利已经被我削弱,就跟个政府办公室主任差不多,掌文书簿计,各种档案记录考评。
另外王方翼任司农参事、戴至德任司工参事、狄仁杰任司刑参事、宇文节任司财参事、娄师德任司民参事。各负其现,各司其职,直接向县令负责,县令不在,向县丞负责。
宣读完了诸人的职务和权力之后,诸人都还没有回过味来,似乎还有一些不太理解。不理解没关系,我需要的是他们按政策执行,如此一来,本公子便可以稳坐钓鱼台,虽然什么都管,可又什么不都需要我去管,我所要做的,就是拟定出计划,让下边的这些佐官去执行,功必赏,过必罚,然后,其他地时间我就能利用起来,为渭南的发展指出方向和目标。
“从现在起,本官就已经是渭南县令,本官对渭南县的政务有一些意见,在这里说出来,还请诸位考虑一下,本官准备从明日起发布一条公告,让我大唐渭南县所有百姓都知道,从明天开始取消劳役!并且不再征收免役钱。诸位想来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我笑眯眯地瞅着左右,嗯,有意见的都流配数千里了,蹲在这儿地,不敢说是我的铁杆支持者,至少都是对大唐税制改革持支持态度的,果然,没人反对。
“第二件事就是,清查我渭南县的人口和户籍,还有田亩土地等等,这个任务,就交给王方翼王大人和娄师德娄大人了,希望二位大人能齐心协力,办好此事,另外,李义府李大人这里会为诸位提供最好的便利。李大人,您说是吗?”我冲李义府笑道。
嗯,依旧是没人反对,很好连续宣布了几项任务之后,却在道路修筑方面遇上了分歧。
“大人,您说是要修筑渭南县境内所有的道路,可这工程可绝对小不了?不仅仅要考虑目前渭南的经济状况,还要考虑人力劳工的问题,再说了,全面辅开是不是早了点?”司财参事宇文节上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我报怨,这家伙,人家司工参事戴至德都没说话,你急个屁。
“大人,宇文大人说的也确实有理,咱们这么干是不是太急了点,如今渭南县本就不富裕,各处都要用钱,若是全都投在了道路之上,怕都还不够,另外,大人方才不是说过,取消劳役,没了劳役,我们又何来人工呢?”戴至德也站了出来反对。
我摆了摆手:“戴大人莫要着急,本官已经奏请过陛下,得陛下的同意,由本官来开这个钱,另外,本官会从长安招募一支工程队来干这些活计,这一切,还请戴大人和宇文大人作要预算,以后,等到渭南县的财政宽裕之后,再还本官不迟。”
第904章 生态农业(呼唤月票)
这话一出口,没人再言语了,毕竟,上哪找这种好事是无息贷款,李义府倒是先开口吹捧了本公子高风亮节,为了国事,甘愿付出,听得边上的诸位皆是一脸黑线,特别是李乾佑,脸黑的像是一块炭头,至于狄仁杰,跟随在我身边多时,早已习惯了这种虚伪的表达方式,笑意吟吟地瞅着,不以为意。
“诸位可记清了,清理田亩之事,极为紧要,切不可懈怠,各家各户的地契田契都必须分别录入,这一次,本官带来了帐本……”我从案桌上拿起了一本很薄的小本本,上边印着三个大字:户口簿。
里边不仅仅分写着年月日,州县村,而且还有户主、姓名,总之,每一张表格之上,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待填数据。包括婚否、配偶是谁、生活水平为几等户等等,嗯,没错,这就是户口簿,就是我按后世的那种表格形式整出来的。这东西,是要留给百姓,这就是他们的户籍证明。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张大表格,那是填来保留在县衙,以便向上级报备的户籍本册。不等诸位大人啧啧称奇完,我又从桌案上拿出了另外一个本子,这是个人财产明细表,总而言之,比起本公子准备的这些表格来,原本大唐所使用的那些本本和帐簿,几乎可以说简陋得可怜。
数字和贞观笔早已经在大唐推广和流行了开来。这种笔,在政府机构里边,几乎都使用这种笔来记录,因为其速度快,字小占地位置就小,适合节约纸张。另外一个就是书写较为便捷。贞观笔在机构和文书往来和商贸记录方面十分的流行。但是在普通的读书人眼里,依旧是以毛笔为尊,这很好,我觉得这样更好。
不过在工作上,填写这些表格,都只能使用贞观笔,您想用毛笔也成,只要您的书法够精致。能填得进去。如果这样的话,本公子自然也不会反对。当然跟前的这些同僚,都能熟练地使用贞观笔,不然,我发给他们地这些表格和户口簿。都将变成无用之物。
“大人有了这些,怕是以前地帐簿等物,几乎成无用之物矣,这里面不仅仅条理分明。而且还能让人无法加以篡改,使得数据能更加的真实,下官着实佩服大人之才。”宇文节。这位对数字极为敏感的财会人士,立即就看出了其中的好处。
就连崔仁师,也不由得微微颔首,目溢喜色。他也明白这种表格的作用,另外,数字之前以为起始符号。这让官吏们无法去修改,因为我不允许涂黑,只允许用诸位官员用自己的私章盖上去,然后再重新填写,这样一来,谁改的,一目了然得很。而原本的数据,留于纸上。以后追责起来,就能很好地查清。
这下子,大家似乎让这些表格和着新地东西给勾起了兴趣,相互之间地交流也显得多了起来。等大家都认同了这种方式之后。我冲这些新任命的官员笑道:“既如何,今日之议便到此处,还请诸位与本官同心协力,做好每一件事,为陛下分忧,为朝庭分忧。”
“下官遵命!”诸人齐齐领命而去,第二天,盖着鲜红的官印的公告出现在了渭南县城里边,大家以一种惊疑不解的目光去看待着本官地这一命令,但是能有几人相信,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作出了要求,王方翼和娄师德这二位要走遍渭南县的大街小巷,每村每户,所以,向各家各户传达这一新政策,解读新税法的重任,也同样落到了他们的肩上。
等散会之后,我就派了快马,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回长安,唤来了房柱和工程队,就在渭南县东北数里处,临近沿河地一片荒地边上搭建起了临时工棚,这里的土地因为是盐咸地,官府想送人都没有人要,成为了一片无主之地,不过这片荒地的北部,就是草场,而南部,就是渭南县地产粮地区,这里居住的人口不下千户,当然这片土地既然无主,自然是官府的,我早就已经打探好了的。
一共来了整整一万名劳工,在我地指配之下,除了留下三千人在这里挖坑之外,其他的工人开始修筑渭南县境内的道路,最先修筑地,便是渭南县城内的大街小巷,包括下水道,反正这些劳工不用开钱,管他们饱
住之外,他们唯一的发泄对象也就是泥土地和砖石。
整个渭南县还算是规整,是按照坊式建筑来修筑地,很是方方正正的那种,这使得施工过程没有受到多少限制,而且,百姓们更是以一种好奇地目光来打量着,观察着,想瞅一瞅这位新县令想干吗?
我干吗?我当然是指挥着人们挖坑。挖,使劲的挖,三千余人疯狂的挖掘之下,结果,不到一个月,离渭南县城东北三里处,距离百姓地良田不过百米,挖出了好几个巨大的长宽都有近亩的深坑,还有好些长方型的深坑,还拉来了石头和水泥,进行推彻,搞得房成和勃那尔斤都一脸的莫明其妙,还以为本公子无聊了,想在渭南县城外,搞一个大唐露天巨型游泳池集团公司。
就连李叔叔也给惊动了,派了大内侍卫亲自来问讯于我,我只能告诉李叔叔的来使,这叫生态农业,结果是大内侍卫翻着白眼,念叨着这个新名词,打马回长安禀报去也。又过了一段时间,牲口棚也在那些长方型的深坑之上修筑完毕,然后,这批施工人员开始到渭南城里边,进行着旧城改造和市场的建设。
大部队只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便把渭南县城的所有道路几乎全部都翻修了一遍,没办法,渭南县实在是太小了点,七千多人的工程队,对付一个不过二千多户的小县城,能不快吗?
另外,对主要干道进行了拓宽,在两边都修筑了人行道,中间,是车马行走的,两边,是行人行走的,至于集市,我已经新辟出了一块空地在渭南城东北角上,
由于渭南县的县城城墙多年前便以残损,加上多年不经战乱,所以城墙内外都有居民,于是,在接到了我的命令之后,原本剩下就不多的城墙,全让我给拆得一干二净,另外,重新进行了市政的规划,但凡要新修筑房屋的,要必须按照新的市政规划,在规定的地方建筑。
工程队结束了城镇的工作之后,他们接下来要干的另一件事,就是以一种疯狂的速度,修筑着渭南县境内的其他道路,特别是煤矿到达渭南县西的水泥直道,还有大理石矿至渭南县西的水泥直道,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动工。
修筑起的数座大型的牲口棚合纵连横在了一块之后,李叔叔馈赐给本公子的母牛,还有我捐献出来的种牛,另外就是让家丁们去收购的生猪,在数天之后,都统统到位。这一切,都让渭南的百姓显得相当的好奇,应该说是本公子这一连窜的动作让渭南县城的百姓们目瞪口呆,搞不明白,堂堂的一位县令大人,而且还是皇帝陛下钦点的四品渭南县令,一到了这里,除了发布了一些政令之外,几乎就没见过身影,而是成天地蹲在城外挖坑玩。
结果一个月过去了,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大型的养殖场,而且是棚式养殖,这不能不让人惊讶。觉得这位新来的县令是不是疯了,他想干吗?还没见过这么养殖牛马的。
不过,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本公子就是发明创造者,我的下属虽然也都很奇怪我的行,但问题是,都快分我分配的活计给累个半死哪里还有功夫来劝戒我,只有李乾佑,除了每天处置县尉的工作之外,就是时不时地来看我在干吗,那眼神,那表情,就像是在审判一个离径叛道者一般。
其实这也简单,也就是循环式生态农业,只要有一点农业知识的人都知道,牛粪可以掺在饲料里喂猪,提高饲料的营养价值,猪粪可以喂鸭,鸭粪就是最好的鱼饲料,另外,猪粪和牛粪还是极佳的生物肥料。
第905章 关系网是织出来的(呼唤月票)
过发酵完毕的干粪和湿粪,都是最好的土壤营养改良本公子在后世看了一个台商的故事之后才了解的,据说那位台商就是一位养奶牛的,因为后来没钱了,就这么整,最后发家致富,而本公子要的不是发家致富,而是起引导作用,起样板作用,要让这些渭南的百姓知道,房家的二子,如今大唐渭南的县令,是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咱有这个信心。
家里的妻妾带着孩子们到访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们会到渭南来,不过让我感到高兴的是,连娘亲、老爷子都来了。听到了这个消息,我拔腿就往回走,虽说中途回了一趟家,不过老爷子因为有要事留在了朝中,没能撞上,今天一家都连袂而来,着实让我高兴。
今天正好是旬假,休息两天,老爷子他们没事,就提议过来瞅瞅我,婆娘们也对我是日思夜想,自然是举手同意,至于老三,只要能放风,出去撒野,别说是去渭南,你让他去罗马城逛上一圈他都能举双手赞同。
“二郎,您怎么把住处安置在这里,这里离县城还有数里之遥,而且这一大片的盐咸地,你挖那么多的大坑干吗?”老爷子今天穿得很是随意,戴着一副墨镜,在我身边晃悠悠地迈着八字步,身后边,娘亲、李漱等人都各自打着一把薄绸遮阳伞,至于一帮孩子,都在荒地上疯跑着。仿佛是刚刚出笼地猎犬,就差没拿鼻子去嗅地面上有没有足迹了。
“父亲,孩儿在这里,是想试一试能不能改造这一片盐咸地,毕竟,光是这一片。就有万余亩的土地,如此荒废着,着实可惜得紧,另外,孩儿在这里畜养牲口,就是要借助牲口的粪便来改造土地的肥力。”跟在老爷子的身边,向老爷子作答道。
“呵呵,二郎啊。打小你可是没种过田的,你如何能知晓自己可以整治盐碱?”老爷子抚了抚长须,蹲下了身子,捏起了一块硬结地土块捏碎摆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歪过了头来冲我问道。
“孩儿虽然没有种过田地,但是却也知道一些常理,另外孩儿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深研《?胜之书》、《四民月令》、《齐民要术》等农业典籍,结合自己的实践,方才有了这种心思。”我嘴巴上是这么说。其实最主要的是本公子从电视上看到的,可问题是我自然没办法告诉老爷子什么叫电视机,什么叫中央七频道,所以,只好如此瞎扯。
倒是老爷子听了我这话之后,很是欣慰地点了点脑袋:“二郎干实事的劲头。倒也不逊于为父,呵呵,甚慰,不过,你可得搞清楚了,陛下让你来这里,其一,是为税制。其二嘛,而非是让你来作农事的,出了成绩倒还罢了,若是无功而返。你不怕有人上书弹劾于你?”
老爷子这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笑吟吟地道:“父亲,其实就算是孩儿不做这些事,也照样有人恨不得将孩儿挫骨扬灰,孩儿做这件事,说实话,就是想让周围的百姓们看到,种田,还有另一种方法。”
“呵呵,也罢,老夫也就懒得管你,不过,你自己可得好自为之,老夫到是在城中溜了一圈,嗯,一个月的功夫,渭南城里边,倒是大变了模样,你这孩子,什么都还没做出来,倒是先把脸面给撑起来了。”老爷子大笑道。
面子工程,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做,而且要做出成绩,至少能让人耳目一新,想想后世,再破地小县城,哪一任领导来,不都先整上一两件面子工程,至少能让上级来视查的时候,先留下一个好印象。
因为耳喧目染,我也算是顺应了历史的发展潮流而已。“父亲,前些日子孩儿回长安之时,没遇上您,莫非是有什么大事了不成?”我很是好奇地问道。
“哦,你不说,为父还险些忘记了,这是你大哥寄回来的信,你也看看罢。”老爷子从怀里抽出了一封信,交到了我的手中,摊开一看,大哥那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首先大哥就向老爷子表达了自己悔过的愿望,认为自己确实是被名利冲昏了头脑云云,并且向老爷子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犯此类相同错误。
另外,大哥也已经答应了父亲,等到了秋天的时候,就会让我那大侄子起程
安来,希望我这个当二弟的,好好地教育好房泰这个他也能出将出相。
“这段时间以来,倒是也发生了不少的事儿……”老爷子很耐心地向我介绍起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地国内和国际政治要闻。
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大唐志愿军的消息,从西域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确认,大唐的志愿军将士,业已抵达了波斯都护府,也就是大唐位于中亚的那一块飞地,两万大唐精锐,受到了当地人民群众热烈的欢迎,而当地人更欢迎地是大唐的远征商队,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好事,只要大唐的驻军不会激起当地百姓的反感,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而且,李叔叔已经任命王玄策为大唐波斯都护府都护,另外,还给了他一个兼礼部侍郎的官位,全权负责大唐与中亚诸国之间的一切事务,这项任务很明显,李叔叔对于中亚地区的态度是越来越重视,因为据传回来的讯息,这一次地随队贸易,所获利润至少在百万贯,李叔叔得了甜头,自然还想扩大经营多干几票,所以,有这种考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另外,波斯王子也算是守信,把与大唐帝国商议的结果递交给雅兹底格德三世,这位波斯国王很爽快,亲自会见了大唐军事观察团的成员,并且拍胸脯作了保证,将会派三万奴隶帮助大唐人修筑波斯都护府,另外还会再派出三万奴隶,修筑大道,改善与大唐之间地道路交通,其他各国也都作出了大同小异的承诺。
另外一件事就是,原倭国的倭国八岛,现在已经被李叔叔陛下赐名为藤原道,成为了大唐的一个新置道。岛上置十州,九州岛上有宫州和长州,而本州岛上有阪州、藤州、浦州、新州、秋州、鸟州。另外,四国岛上设了宇州,而在北部的毛人岛,也就是北海道岛上,亦置了一个北州。另外,在流球群岛上,还置了两个县。
如今迁至各大岛屿的大唐百姓计人口八万余户,人口数十万,另外,还有大约一万余户正在迁徙途中,另外在大唐各地,申请向倭岛迁的大约还有三万余户,也就是说,总共的迁徙人口超过了六十余万,而且,目前大唐在此八岛上的驻军,共计有八万人,另有倭籍劳工十余万人,正在日夜地劳作,争取在三年之内,把倭岛上的各主要道路全部打通,行成袒途。而且,在岛上共计新勘探出金矿一处,银矿七处,铜矿两处,目前,正在初步的开发当中。
另外,倭岛已经向大唐输送了劳工也近二十万,可以说,以前的倭国所剩下的残渣,还留在倭地的,只剩下极少数的老弱残幼,散居在深山老林,至于其他的,大都已经成为了大唐百姓驱使的奴隶。很好,至少我觉得这很符合大唐合谐社会的统治目的。
大唐到目前为止,已经往藤原道派出了数批巡察使或采访使巡视,监察藤原道了解地方情况。刘仁轨,这位当初我举荐的倭岛看守者,如今,一跃而成为了从三品的大唐藤原道观察使,而至于席君买,业已成为了大唐藤原道兵马使。一个管文,一个管武。虽说他们各不统属,但是两人却相处得相当的融洽,而且,刘仁轨的民治手段一流,至少在百姓的安置和土地分配上,几乎没有任何怨言。
如此政绩,很是得到了李叔叔的赞扬,想来,今后刘仁轨与席君卖的仕途应该不会像历史上一般的坎坷了,这一点,令我很是高兴,至少咱推荐的人材都没有让我失望,这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本公子还会大量地推荐人材,嗯,关系网是就是靠自己化身为蜘蛛,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织出来的、
第906章 关于某人(呼唤月票)
为父一会再给你细说便是,咱们先去瞧瞧你那些牲口你修筑的牲口棚都怪模怪样的……”老爷子很是难以理解地指了指前面边高约有两层楼的全全封闭式养殖场。
参观了养殖场之后,老爷子很是仔细地询问了我这些大坑的用途,这才明白我的心思,不过,没见到效果之前,老爷子也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要我自己多多注意,千万不要半途而废,又或者是好事办成坏事。
参观完之后,我自然是领着一家子人,参观起渭南的胜境来,渭南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而风景优美之地比比皆是,另外一点就是周边地区的温泉更是数不胜数,当天,我与一家人走马观花之后,就去了一处温泉,离渭南城不过十余里,就在一处山峦之翼,风景幽美,远远,便能听到了突突之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子矿物和水蒸气揉和在一块的味道,又与清新的山间空气一同袭入了鼻脑,倒是让随来的诸人皆兴趣大增。
“俊郎,泡这温泉莫非真有您说的好处不成?”李漱依偎在我的怀里,娘亲和老爷子坐前边那部车子,倒把我赶到了后边来了,照娘亲的话来说就是咱离了家这么久,想来肯定会跟婆娘们有私房话说。
李漱就像是一只舒卷着身子的猫儿,紧紧地赖在我的怀里边,抚着她的发际,这丫头。性子直,胆子大,任凭旁人说笑,她就是不愿意起来。我亲了亲这漂亮妞那光洁地额头:“那是自然。温泉可以消除疲劳。还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加速人体新陈代谢。嗯,这些都是医学名词。你听不懂是正常的。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如果能长时间,坚持泡温泉的话,还能治疗各种疾病,另外,还能使肌肤美白呢。”
“真的假地,夫君该不是多日不见咱们姐妹,想着法儿让姐妹们留下来不走吧?”宫女姐姐掩唇低笑道。那眸眼儿。勾人得紧。我赶紧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地派头:“说甚子,为夫可是大唐有名的神医,莫非还哄着你们几人不成,再说为夫不没说让你们留下来不许走,我可不想家里边就留下二老。毕竟。你们在他们的身边。二老也才不会寂寞。”
“不过,你们还是商量着,总得留个人来陪陪为夫吧?嘿嘿嘿……”我得意地看着这四个如花似玉地漂亮妞笑了起来。笑得她们皆是面飞红霞,目露羞色。“登徒子……”李漱在我地怀里,冲我耳朵里边吹着气息,这丫头。看样子不怕死得很,决定了,就按排行来算,从李漱这位羔羊公主开始,一人陪本公子十天。
汗水混在白气冉冉地泉水之中,一股热腾腾的泉水从远处的山崖下的缝隙处喷涌而出。蜿蜒流到了这里。温度很适合,至少热滚滚的感觉让周身的肌肤很是舒服,老爷子跟我泡一个池,而另一边,婆娘们和娘亲们在一处泡着,至于孩子们,由房成和勃那尔斤他们看着,以防止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小家伙瞎胡闹。
老爷子泡得很是舒爽。认为这玩意比起家里的游泳池和大浴缸都还要好用几分,这一点我也很是赞同,至少这里,不需要炉火来加热水温。跟老爷子聊起了长安的话题,老三正在那边光着屁股大呼小叫地,不知道又干了啥子坏事。
老爷子瞅着老三地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冲我言道:“书院里边,倒是一切都上了轨道,书院的风气倒是相当的不错,那个曲江论坛,每每旬假之时,必开论坛,老夫也去听了好几场,确实也是大开了眼界,真理越辩越明这话,确实也有些道理。”老爷子把脑袋上的毛巾拿了下来,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笑道。
“对了,这几位同僚如何?”老爷子从摆在水面上飘浮着地木盘上取了酒,细抿了一口,推到了我地跟前,嗯,这种饮酒法在古代还是有说法的,我也美滋滋地抿了一口之后笑道:“崔大人厉害,而且也是一个明白人,一应事务,处置得条条有理,至于其他几位,也是各有所长,孩儿学得,这些人,都能算得上是良材。”
“哦?”老爷子挑了挑眉头笑道:“对了,老夫听
子殿下给你荐了两个人,如何?”
我点了点头:“好,王方翼文武皆能,处置政务手法也老练得紧,他日,必是一出将出相之人,至于李义府嘛,此人,孩儿还真不好说,有才是肯定的,不过,此人之心性,着实难以琢磨。表面上,跟好好先生一般,但是实际上,几乎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照二郎之言来看,这个李义府……呵呵,你这群同僚的事,年轻的那一辈,老夫不甚明了,不过,李乾佑,是做御史地材料,崔仁师此人,若不是受褚遂良之忌,加上自已平时也不太注意自己的言行,方有此祸。李义府此人,老夫听闻,其人可不简单啊。”老爷子笑眯眯地,可表情,显得很是高深莫测。
“还望父亲大人指点孩儿。”听了老爷子这话,我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义府貌柔恭,与人言,嬉怡微笑,而阴贼忌著于心,为父都曾听闻笑中刀、人猫之谓,可以想见,其人之害也,二郎你切不可用你那一套用其材,不用其人的说法来忽悠为父,我老实告诉你,李义府此人,不可重用,不能大用,更不可收之为心腹!”老爷子全身泡在温泉里边,热气腾腾,犹如一位光膀子仙人,这些话,却说得前所未有的郑重与严肃。
“父亲大人放心,此獠,虽擅长吹捧逢迎上官,恶下而媚上之事太过,只要能稍长一处,便能得知,孩儿自然不会受其所惑,另外,孩儿已经令人……”我凑到了老爷子地身边,小声地嘀咕,没多久,老爷子原本显得十分严肃的表情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然后笑了出来:“孽子,亏得是你,若是旁人做出此等事来,老夫定然饶他不过。”
“父亲,孩儿可没做错事,再说了,这事儿,还请父亲多多担待,毕竟,我不希望太子殿下身边,留下此等之祸端,不仅仅是对我大唐不利,对太子也极为不利。”我冲老爷子赔笑道。
“你既然清楚,为父也就不多说了,嗯,这温泉泡起来,着实舒服得紧啊,通体舒泰,今天一日地疲劳,全都不翼而飞了。”正事谈完,老爷子也轻松了起来与我笑道。
“只要父亲喜欢,但凡有空,来此一游便是,反正这里离长安也近,而且经常泡温泉对老人家的腿脚也有好处得很。”
“嗯好,老夫有暇,就来过过瘾头,呵呵呵……”老爷子舒服地在水里伸直了双腿。而我,也很是舒服地吐了一口气,李义府,本公子从头到尾就没有过重用此人的心思,不说别的,光是听了王义方所言,我就对这位李义府兄留下了心。
毕竟王义方此人是本公子推荐的才子,而李义府竟然与他不对盘,而且还多有排挤,本公子身为推荐人,岂能不有所动作?所以,我把这家伙从头倒尾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一次,就算是李治不把他送给我,以后,我也要想办法把这家伙给收拾了。
李义府,男,汉族,生于隋炀帝大业十年,是我大唐超实用主义哲学派别一一笑里藏刀一派地杰出代表兼代言人。有才学,表面上逢人先露三份笑脸,似乎很温顺,随都相处得来,可实际呢?最擅长的就是当面对你笑,背后捅刀子,另一个时空支线上,这位还跟我推荐的另外一位杰出政治家刘仁轨有着血海深仇。
具体是什么事我记不住了,就记得好像是这丫地泡了个关在牢里边的漂亮妞,让大理寺丞那把妞从局子里捞了出来,放在家里当小妾,没多久,事情暴露了,这丫的一急,为了洗脱罪名,竟然把大理寺丞给逼的上吊呃屁了,嗯,这位大理寺丞也确实傻了点,不过通过这件事,很是说明一个道理。
用非法地手段去巴结领导,做事一定要保安,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在酒后吹嘘自己和领导关系有多么铁的时候把这种事儿也给抖出来。
第907章 蚊子腿也是肉嘛(呼唤月票)
后虽然因为没人证,刘仁轨没查出什么来,可是李义不是啥子后人,寻了个由头,就陷害得刘仁轨罢官去职,谁知道刘仁轨福大命大,几经浮沉而不翘脚,接上了一个原本必输的盘口,不仅仅没赔掉性格还整赢了一场大功劳,这个功劳好像就是后世著名的白江口之战。
李义府这样一个睚眦必报之小人,经过了进奏院这一个来月的调查,已经发现这家伙还干了不少的龌龊之事,而就光他前几个月,为了替他要成婚的小儿子买房,强买了长安胜业坊一处房产,而后,又出钱贿赂了京兆尹,将原房主登上了迁徙百姓的名单的事情,就足够让我对此人的人品达到了鄙视的顶峰。
所以,本公子现在虽然没有动这家伙,并不是我不愿意动,而是时机不对,进奏院的人仍旧在暗中地收集证据,所以,我还没有动他的心思,我在等,等一个能把此人一棒子打死的机会。
美美地泡了一个温泉澡。终在日落时分,才恋恋不舍地赶回了渭南县城。
“二郎啊,再过两月,霍家了小伙子就要娶亲了,你的事,是不是也该准备了?”娘亲泡了一天的温泉,很是容光焕发,似乎连肌肤的色泽也要光亮了起来,这一点,我的几位妻妾也很是感同身受,还在边上热切的商议,准备一个月来上这么几回,好让皮肤更白更嫩更水滑。听到了娘亲说这话之后。他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孩儿一切听凭娘亲吩咐,不过孩儿觉得,能不能把孩儿地亲事朝后边推一推,毕竟孩儿目前没什么功夫,整天要在这边操持。”我可不想跑回长安娶了老婆第二天一早就得连滚带爬地跑回渭南,虽说两地近。可问题是这里实在是离不开我这个渭南县令,每天的事儿虽然让属下们分去了,可很多的事情,他们还是要我做出决策,谁让我是县令来着?
“这有甚子,娶了流霜妹子,你不也可以让她过来伴你吗,对吧婆婆?”李漱这家伙很会讨好人。至少娘亲眉开眼笑,一个劲地夸李漱懂事,善解人意得很。于是娘亲就把这事儿给订了下来,等霍闲云成亲之后,在冬天的时候,本公子就把流霜迎娶进门。
四百头母牛,加上十来头种牛,都十分勤奋地谈着恋爱,发展着进一步的关系,平时也就是一个劲地吃吃喝喝。拉的牛粪,嗯,牛地食量大,不过,粪便的产出量也绝对不小,吃得多。拉得也多,一天至少也得有近千斤的粪便,除了挑出一小部份混在饲料里边去喂猪外,余下的就需要人进行加工。
嗯,戴着白口罩,指挥着人们把牛粪从坑中通过斜坡和大型器械,运送到了边一个堆肥间,而水份和湿粪大多都会通过这里的过滤。流向那边的大坑之中,形成了一个墨绿色的、散发着牛粪味儿的大池塘。
大池塘里地粪水,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在上涨,没办法。一天一千斤的粪水,加上雨水,自然是日渐地增高。还好这里离普通人家远,不然,怕是本公子被人骂着粪池县令也说不一定。不过,李漱很悔后呆在这儿,至少每天本公子回家的时候,这位羔羊公主,都非要让本公子先去浴桶里边泡上半个时辰,不然夜里,别想沾她边。
“唉,这是什么事嘛,老爷我可整日为国事而操劳,可回了家,还得为了讨老婆的欢心,天天蹲水里边泡着,难道真那么臭?”我坐在浴桶里边,嘴里边叽叽歪歪的唠叨个不停,边上,替我擦背的婉儿却笑意吟吟的道:“当然臭了,奴婢到了这会子,还能闻到您身上溢出来的那股子味,难闻死了。”
“吹牛吧,婉儿,是不是公主殿下故意为了折磨本驸马,所以每天都要让我泡上这么半个时辰的?”我回过了头来,亲了婉儿那粉粉光滑地脸蛋一口,拉着她的一只纤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笑道。
婉儿的眼睛挺漂亮的,双眼皮,可又一太明显,应该属于那种内双,笑起来,弯弯的,跟月牙儿似地,配上那张性感的嘴唇,很具有诱惑力。嗯嗯,这几个陪嫁丫环,虽然比不上我的那些婆娘倾国倾城,不过,说起来,也算得是百花朵朵,各有姿色。
婆娘们不在的时候,本公子偶尔也会挑逗一番,嗯,反
丫环本来就是妾室,本公子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调戏良家妇女,而是调戏已经在名义上是我的人的陪嫁丫头们。婉儿等人倒也是曲意迎逢,再加上本公子也不是什么柳下惠之类的小鸡鸡不举之正人君子,所以,自然而然,就把陪嫁丫环都给吞了。
我也明白她们刻意讨好我地心思,因为在大唐,没有任何封诰的妾室,可以说其地位只是比奴婢高上一点,但是若能诞下一男半女,她们至少也能母凭子贵过上一世的安稳日子。我明白,我也只能顺应潮流,本公子既生在龙旗下,活在帝国时代,就应该遵行这样的生活方式,本公子可不想为了争取妇女自由独立,让人吊死在城门楼子上,再说了,地位低地,可不光是妾室,还有那些家丁仆役,谁的命又比对方好了?
本公子虽然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的优秀年青,但是绝对不会为了推翻大唐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而让自己变成一个穷光蛋,因为本公子原本就是这三座大山的铁杆支持者。
婉儿丝毫没有退缩,反倒挺起了涨鼓鼓的胸脯,浸着水气的双眼媚眼如丝:“奴婢可不敢猜,公主殿下与驸马的恩爱咱们大唐可是名声在外的,想来也不会为这么丁点儿小事难为驸马您的,您说对吧?”吐气如兰,红润润的嘴唇儿就在眼前晃悠着,眼底里的幽意让人看得怜意大起。
伸手在她那丰盈滑腻的身子上掏了一把,恨恨地道:“妖精,暂且饶你一回,明儿个,瞅瞅本老爷怎么收拾你。”
“啊呀,老爷都如此说了,奴婢哪还有辩驳的机会,只是,奴婢还请老爷责罚的时候,责罚得轻一些……”婉儿的手在我的背颈间摩挲了起来,一对儿桃花眼,几乎都要滴出了水来,我的手温柔地抚弄着婉儿发育完全的娇滑身子,轻笑道:“丫头,那就得瞧你明天把老爷得伺候得如何了,嘿嘿嘿……”
洗了澡,精神焕发,两眼精光四射,就连迈起步子都是那样的龙行虎步,披着净白长衫,入了里屋,李漱正在跟绿蝶不知道说啥子私房话,嗯,最终跟老婆们议定的是每次留两人,这一次,就是绿蝶和李漱,绿蝶温温柔善良,最是好脾气,而李漱也跟好脾气的绿蝶相处的极为不错,最主要的是,李漱说啥,绿蝶都能倾听,至于程鸾鸾和宫女姐姐,那两位智商超高的妞,似乎共同的话题更多一点,所以我这作出了这样的安排。
“怎么了,你们两正在讨论什么,说得这么欢?”我步入了房间之后便大赤赤地坐到了矮榻之上,抄起了桌上的酒壶,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将甜美甘纯的酒浆倾入了口中,就当是打口渴。
“也没什么,妾身就是这段时日在这儿坐得甚是心闷,就跟蝶儿妹妹聊起俊郎您前些日子说的那个蜂窝煤,今天妾身跟绿蝶也去瞅了瞅,发觉那煤山那儿,那种细煤推的跟座大山似的,要不咱们就差些人来做这个生意咋样?”李漱笑得眉毛跟眼睛都弯了起来。
我伸手指头点了点李漱的鼻尖:“你这丫头,怕是心思都钻了钱眼里了吧?真是的,这事嘛,我看成,不说渭南县,就算是这周边几个县州,用的大都是煤炉子,如果真能做成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利润,不过,你们俩可不能出面,毕竟我不想让别人觉得咱们是仗势欺人的主,这样吧,从家里喊几个人来,跟他们谈谈,最好能以低价,先买多一些煤面,免得到时候人家给你提价,又或者是做的人一多,这利润可就小了。”
李漱小嘴儿一撅,一对漂亮娇憨的白眼仁就翻了出来:“这有甚子,爱学就学去呗,谁让这事儿太简单了,不过,不赚上一点零花钱,整日的呆在这里,妾身都快闷出毛病了,再说钱虽然赚得少些,可毕竟蚊子腿也是肉嘛。”
第908章 拿财当饵(呼唤月票)
漱这话把我给逗得笑了起来:“好好好,随夫人您,怎么干总成了吧?你还真是闲不住。对了,等过段时间,你回去的时候,替我把这张渭南县的矿产图带给陛下,给你爹一个大大的惊喜。”
“又什么惊喜的,这儿除了煤和大理石,还有那温泉之外,还能有什么好……我的天哪,俊郎您不是开玩笑吧?”李漱的两眼珠子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瞅着我递给她的那张图纸。绿蝶也凑上了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漱的眼睛,幻化成了金元宝的模样,虽然目前大唐的金锭没有这个造型,因此,我认为金元宝的造型,很有可能就是根据我婆娘眼睛为原形而铸造的。“金子……”李漱小嘴儿半张着,眼儿也瞪得大大的,表示得太过贪婪了,嗯,大唐第一个拜金女就是俺的婆娘。
边上的绿蝶的表现要稍好一些,很快就从讶然中恢复了过来,抬起眼瞅我。“俊郎,这倒真是一个好消息,渭南有了金矿,那是不是代表着渭南县的赋税可以增加?”
我摇了摇头:“这跟渭南县的赋税没多大的关系,毕竟,这样的贵重矿藏是属于国家的,所以,利在国家,而非是渭南,要不然,为夫岂会如此镇静?”
绿蝶扁扁嘴:“那还不是没用。”李漱笑眯眯地收起了矿产图,笑眯眯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咱们地夫君在任上发现地金矿。这份功劳,再怎么的,也得落到咱们夫君的身上对吧。俊郎,这做蜂窝煤地事,您说说。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做?”
“这事,嗯。为夫思量了一番,先等等,这段时间以来。这渭南的商人都陆陆续续的投贴来拜,为夫谁也还没搭理。既然蜂窝煤地利润,很快就会被人给分薄了去,既然如此,为夫倒是有了一个想法,咱们也不吃独食。直接拉大伙一块来发财,也让他们对本公子多一些信任。”我摸了摸下巴,提出了新的建议。
“怎么让人上钩?”李漱一听我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你也知道。为夫来到了渭南之后,要改革税赋,首先一点。便是按田亩又或者是财产来征税对吧?这种征税之法,小老百姓是高兴还来不及地,可就是有些人哪,呵呵,他们坐不住喽。”我眯起了眼,滋了一口小酒得意地道。
“坐不住又能怎的?”李漱说这话的表情十分地嚣张。嗯。我喜欢,嚣张。最主要是这位羔羊公主殿下有本钱嚣张,大唐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公主之一。谁敢乱惹?就算你没惹上。万一这位公主殿下哪天瞅你不顺眼来,倒霉地。肯定是你自个。
“羔羊莫急,且听为夫道来,我这一手。却让他们心里边不平衡得很,毕竟钱可比平时挣的少了,心里边难免会有怨言,为夫知道,他们肯定是搬不动为夫的,不过,总不能让人觉得为夫是仇富之人,所以。为夫就给他们送上一些发财的路子,虽然这税赋交的是比以往多了,可是赚地钱,肯定要比他们以前挣的还多。”我很吊地扬起了头。美美地嚼着肉脯笑道。
距离长安最近的原煤产地就在渭南,长安所用地煤,几乎全部是由此地售卖过去地,如果能把蜂窝煤整出来,别的不说,长安城里百万百姓,只要有十分之一用咱们的蜂窝煤,平均一天用三五个,这就不是一笔小钱。
而煤面,根本就没人用,至少这几年来,开采出来地煤面在矿区已经堆成了煤山了,可就是卖不出去,毕竟大伙都只用煤块,煤面顶多也就是蒙火的时候用用,用量着实可以忽略不计。
更何况其他煤矿的人想来长安做这个买卖,根本就没办法竞争过渭南,最主要的就是运费,毕竟渭南离长安实在太近,四轮马车一个来回不过一个多时辰,这样便捷的交通,如此便宜的原料,还要掺杂黄泥,想想,这钱绝对是赚得风风火火,让人双眼发烫。
李漱听了我一番分析之后,当即拍板:“成,听俊郎您地,赚钱虽说也重要,可是既能赚钱,又能让俊郎您能收拢人心,日后做事也能方便一些,这法子再好不过了。”听了李漱这话,我也不由得高兴起来,不愧是自家地婆娘,理解我,支持我,嗯,有必要给羔羊妹子发一块
德的奖状以兹奖励。既然身上没带奖状,亲一口以的这位公主殿下两腮尽赤,娇嗔不已。
三天之后,渭南县所有向我投贴拜见的商人总算是接到了我这位渭南四品县令的请柬,请这些人到渭南县衙门,有要事相商,果然,当天下午,渭南县衙后堂里,坐着满满当当地十余位渭南县的商贾、大地主。这些人,要么是在渭南县本地有产业的,要么是在长安有生意做的,总而言之,这帮子人地身家也都不少,毕竟,从汉代以来,一直叫嚣重农抑商,很多人都不愿意与生意人为伍,做生意的人并不算多。加之渭南本身靠近长安,交通便利,从长安至渭南之间贩卖货物,正所谓靠山吃山,所以,渭南的商人虽然不算多,却也不算少,至于这些地主,也都算得上是渭南县响当当的人物。
十来个挺着肚腩,表情却显得揣揣不安的渭南商贾和地主,就分列两旁而坐,另外,崔仁师、王方翼作为陪同人员坐在左边上首。本公子扫了一眼诸人,从这些人的表情看得出来,这一段时间,新税赋的公告发布之后,从原本的三十税一,变成了十税一,这着实让这些商人头痛得紧,能跑的大都跑到长安又或者是其他地方行商去了,而留下来的这些,要么是乡土观念极重故土难离之人,要么就是其产业集中在渭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那种。
所以他们的心情一定非常的内疚,这边的事儿我也已经打探得一清二楚,渭南前任县令,是按三十税一上报,不过,他抽的却是二十税一,这其中,就还给眼前的诸人多留了一丝利润,当然,这还不包括其他的税费,大唐的杂费不高,却也不是没有,最主要就是得看下面的官怎么做,他们的心黑到什么程度而已。
“诸位,本官乃是渭南县新任县令房俊,前些日子事儿多,太忙,没有功夫跟诸位打招呼,实在是抱歉,还望诸位渭南父老谅解一二。今日,我请诸位来此,一来,是与诸位见个面,以后,也好一起为渭南的发展一同出谋划策,这第二嘛,就是请诸位吃顿便饭。”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老朽杜论拜见大人,大人之名,我等自是如雷灌耳,大人文武双全,破铁勒,击高句丽,来倭国之功,天下皆知,筑书院,不问尊卑苦寒,一律皆许入学,更以才名而动天下……今日能一睹大人之风采,着实慰足平生,不过,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指点。”一位富态的老先生站了起来,冲我长施了一礼,颤微微地先是拍了一通本官的马屁之后,方自道出了他的心事。
“老先生请坐,有话直言无妨。”我抬手虚扶,示意这位杜论老先生坐下慢慢说话。
“大人,前些日子,您发下了公告,所有渭南县之商贩,所行之税为十税一,这一点,我等有些不解,按说我渭南,既非是长安那样的繁华都市,也非是商贾云集之地,更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为何这税赋,要按最高的来收?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大唐的律令吧?老朽驽钝,还请大人详说一二,也好解我渭南商贾之惑。”杜论看样子也是一个人老成精的家伙,不过也是,做生意的,若是没点儿精明劲头,如何能做得成?怕是本钱早就赔光,连兜裆布都留不下一块,观眼前这些,身着绫罗,腰缠绸带,至少也是个大富之家。
根据进奏院的情报,渭南有数的富户,这位杜论,家财万贯,良田千顷,他的孙女,更是嫁给了大唐吏部的一位员外郎。除了这位杜论之外,另有一位大地主吴升,其子吴博在延州担任延州长史一职。这二位,是渭南县最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原渭南县县令,见到了这二位,也都礼敬有加。
第909章 变废为宝(呼唤月票)
可惜,遇害上了本公子这位四品县令,本公子可不是势无靠山的一个小小七品县令,而是大唐新封定辽县候,更是皇帝陛下的女婿,宰相的爱子,天下闻名的大文豪,大唐即周边属国都皆尽闻我之名,可止小儿夜啼的大唐青年名将之中的最杰出的典范。
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头衔,绝对能把普通人吓个半死,眼前这些人虽然都展露着笑容,还有那种小心翼翼的表情,任谁也能瞅得出他们心里边的惶恐。
现在先站出来的这位杜论,说话也显得小心翼翼,这自然是他明白双方之间地位上的差距,自然不敢在本公子跟前拿捏派头。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老先生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想必诸位也都知道,本官到任的第一项公告,便是通报全县,所有百姓,取消了劳役,并且,取消了免役钱,诸位想必都该听到了吧?”
“这个我等自然知道,现如今,渭南县城里边,谁不记得房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等亦受大人之恩泽,说来,还未亲自向大人您道谢呢。”另位一位也站了起来,冲我笑吟吟地道。
“这位……”我冲他点了点头,歪脑袋向那位杜论,杜论还没说话,这位倒先开了口:“大人,老朽吴升,也是渭南人士。”老家伙也文地来上这么一句,倒让我笑了起来:“原来是吴升老先生。久仰久仰。延州刺史吴博之名,本官也曾听过,呵呵,吴老先生也请坐吧。”
吴升没有想到我竟然如此清楚。倒是不由得一愣,旋及干笑了几声。坐回了席位上。“诸位。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也就跟诸位挑明了。第一,这新地税律,并非是本官妄自订立地。乃是奉了陛下之令,另外一条。诸位尽管宽心,但凡商贾生意,十税一之后,绝不会再加收其他费用,而田亩财产之税。为两税,亦不再加其他。这一点,本官说的。县丞大人和县尉大人皆在此,可以作人证。其实本官也知道大家的心思,一般的百姓。能交少一些,自然是高兴。毕竟,他们地田地和财产。不比在座的诸位,当然,诸位地田多,钱帛也丰厚得多。所以。你们就觉得交地税多了,自己赚的少了。对吗?另外还有一点,以往按我大唐旧律,但凡为官者,不需纳税,不过。现今本官奉了上喻,税制必须要做出调整,不论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官员,都必须按田亩和财产来交纳两税。”
我笑眯眯地,不过,下边坐着地人没有一个脸色好看地,这还用说。两税法触及的本来就是他们这种人,不过,看到他们的表情,我很高兴。因为这是圣旨,他们如果敢不照章纳税,等着他们地,要不然就是吃牢饭,要不就是罚款。
“可是大人,为何止我渭南一地施行此法。而长安和大唐其他州县却都一点没变?”杜论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我笑了:“因为渭南,是一块宝地,一块只要有眼光,有魄力,就能变出无数财富的宝地。”
“大人,您,您这调侃也实在是太过了吧?”有人亦忍不住站了出来。我笑道:“莫非你们以为本官就是为了你们那两小钱,就请你们到本官地官衙里来吃吃喝喝一顿就完事?错!本官,是要让大家一块共同致富,共同进步,共同发展,为我大唐的四,嗯,本官在长安的名声诸位既然都知道,莫非还不相信本官能让大伙一块富起来?”
这下子,在场的诸位全都不说话了,倒是相互之间开始用眼神勾通和交流。
本公子赚钱的名头,在长安一带,也绝对不小,虽然明面上,大家都不说,可是私下里那些商人,哪个不知道长安城里最高档地首饰店、玻璃制品、镜子是本公子的财源,更不会忘记大唐产出的很多新鲜地,能赚钱的事物都是这位房二公子办出来地,还别说,光是遗香醉,这可是全大唐唯一的高度白酒,这酒坊地主人,也是房府的人把持,听了我这话之后,这些人地眼睛发亮,可又有些半信半疑。
“我需要大家凑个份子,也就是入股,愿意的,就入股,嗯,本官直接告诉你们,我、县丞大人、县尉大人,均凑了份子,出钱帛三千贯,其他地,就看诸位愿意不愿意,当然,本官可以告诉诸位,不赚钱的买卖,我也不会让大家
另外一点,我等身为官员,不会参与经营,这一点,心,如果愿意参股者,可以留下来,大家一块儿发财,当然了,如果不愿意,本官也绝不勉强。当然,本官会予以诸位三日的考虑时间,愿意的,可以来寻崔大人或者是王大人商议。”我抬手指了指面无表情的崔仁师和一脸温和笑意的王方翼道。
崔仁师是被我强拖上贼船地,虽然崔仁师了解了我的计划之后,认为这确实是一个促进当地经济发展的好办法,但是这位才三十多岁的昔日执宰,却不愿意与商人为伍,被我连哄带骗,以本县地第二把手不出面来作表率,下面的人怎么又敢信任我们为由,好不容易才把这位固执的县丞大人给拖上了贼船。
至于王方翼,这哥们挺好说话,最主要是咱们对路,都是文能登科,武能擒虎的全材兼年青俊杰,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倒是很为合心,这家伙听了我这么一说,当即就拍拍屁股非要跟着我干,一问才知道,这家伙私下里也知道本公子跟纨绔子弟们合股做生意的事儿,自然不愿意失了赚钱的机会,加上有了王方翼从旁说合,这才把崔仁师给拖下了水。
我这话一出口,这反倒让他们急了起来,方才还低头跟边上的吴升小声嘀咕啥子的杜论赶紧开言道:“不知道大人邀我等所做的是什么生意,还请大人明言,我等既为商贾之人,自然是逐利,老朽家中倒也有薄财,不知道大人需要我等……”
话还没说话,被我抬手打断:“本官不要你们的钱,这是合股做生意,一千贯为一股,你们自己看着办,到时候,挣到的利润,就按诸人的出资来计算,若是约成,本官会立下字据,人手一份,这样一来,白纸黑字,条款分明,按股分红,讲的就是公道。”
杜论眼睛珠子一转,一咬牙:“老朽也愿出一千贯。”
“呵呵,杜老先生既然信得本官,一会儿,咱们就立下字据,签字画押,诸位还有何人愿意入股?不愿意入股的,本官也绝不留难诸位,我可不想毁了房家的名声。”我压抑住兴奋的心情,朗声说道。
这个时代,最看重的是什么?就是家族的名声,像本公子的爹,更是视名誉为无上之珍宝。这一点,大唐谁人不知道,加上本公子在外边的传闻,也没有什么欺男霸女,干了坏事让人拿住把柄之类的负面消息,所以,本公子这话一出,这些原本犹豫的商人见到有人起了头,一咬牙,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出来,甚至吴升出了两千贯,喜得本公子乐呵呵地直笑,看来,本公子的人品果然十分的坚挺。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简单多了,散了酒宴,直接把人带到了县衙后院,这里,正有一位赤膊露出油亮肌肉的汉子勃那尔斤正吭哧吭哧的打着蜂窝煤,脚上套着打煤机往混和好了的湿煤堆上一踩,然后往扫得干干净净地地面两手一挤,一个色泽墨黑油亮的蜂窝煤就从呈现在了人们的眼前,而那边,厨房里边用的就是这种蜂窝煤。
看到用的是那根本就卖不出去的煤面,和着黄泥巴,加了水,然后就整出了蜂窝煤,泥巴不花钱,而煤面也花不了俩钱,至少水,更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另外,打煤的工具也简单得出奇,没办法,本公子还没有时间在渭水边上设立水力器械,不然,整出一个机械式的蜂窝煤机来,几乎就是印钱的机器。
我还把他们带到了摆放燃烧过后的煤球的地方,拿起了一个燃烧完之后依旧保持形状的蜂窝煤,拿手轻轻捏碎之后,回头冲这些一脸疑惑与兴奋交融的渭南头面人物道:“别以为烧完之后,这些东西就成为没用的弃物,告诉诸位,这东西,还可以用来烧制砖和烧制水泥。若是诸位不信,可以拿去砖坊一试便知……”
第910章 强悍的突厥人……(呼唤月票)
的脸上的笑容洋溢着无害的纯真和诚恳。这时候,着老脸不说话的崔仁师总算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一点,本官亦可做个担保,我大唐的水泥,便是房大人研制出来的,房大人既如此说,必然是真。”
“老天爷,大人真神人也,照您所言,这原本就不值钱的煤面,在您的手里边打了两转,就能赚出好两笔钱来,这……我等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中那位出了两千贯钱的吴升老先生现在的模样也跟刚才焉呆呆的样子有所不同,兴奋地直搓手,嘴里的奉承话也说个不停。
想来这位老先生原本准备是拿钱打水漂玩,觉得本公子不过是为了整借口变相捞钱,才整的这么一次鸿门宴,可真没想到,本公子三言两语,就能变废为宝,而且摆在眼前的就是事实。想一想,没有价值的东西,能卖上两回钱,这其中的利润,根本就不薄,加上渭南周边的煤都是由这儿供应的,若是能推广开来,这其中的利益,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目。
这些整日里在商场上打滚的人岂能看不出其中的利润?
方才第一个跳出来,出了一千贯作为入股金的杜论的眼神有些变了,犹豫了半晌,猛一跺脚:“大人,老朽能不能再加股份?老朽愿意再出两千贯。”
杜论这话一出口,诸人皆尽哗然,然后也都强烈地要求再多出资金。希望自己所占的股份能更多一些,我拍了拍手上的煤灰站起了身来,在这些人殷切的目光中,我微笑着摇了摇头:“诸位,实在是遗憾得很,方才都诸位大人都已经作了投资。计有资金两万贯余,用来操持煤业作坊,业已绰绰有余了,所以,还请杜老先生收回此言。”
听了我这话,吴升的嘴咧到了后脑勺,而其他人,一个二个皆是追悔莫及的模样。
不过。有些人歪歪嘴脑,抬起眼皮两眼直钻地样子被我瞅在眼中,我心中冷笑,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另有一件事,还请诸位注意,本官前日,已经跟煤矿那边打过了招呼,一应煤面的出售,只会供应给本县承认的制煤作坊,其他人。没有办法涉足这一行业。”
听了我这话,原本有些动歪心思的人,怕是这会想上吊的心都有了,可怜的家伙,不过,我并没有继续打击这些人。“不过。诸位请放心,本官到了渭南,方不过一月余,很多的东西,都还没能看清楚,听明白,所以呢,以后。肯定还会有发财的机会,到了那时候,诸位若是愿意……”
“大人放心,但凡有用得着我等地地方。我等,自是不甘于人后,为大人效力。”吴升赶紧拍胸脯兴奋地道。
“大人,二万一千贯,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啧啧啧,下官可没想到,小小的渭南县,倒也是藏龙卧虎得紧。”崔仁师抿了一口茶水,冲我笑道,这个时候,那些合伙人,都已经揣着发财的心思,匆匆而去,拍胸脯向我担保,三天之内,一定会筹足钱帛,送到官衙来。
崔仁师的话令我哧之以鼻,二万一千贯就能叫藏龙卧虎,就点儿小钱,连本公子每月收的利润的零头都不到,只不过我不好当面表露而已,最主要的就是这位崔仁师做官是个好手,可惜的是,却是一个较为古板的书呆子,昨日让他出一千贯,这家伙的表情,像是本公子要挖他地祖坟似的。
而对于我来说,一千贯,已经只是一个数字罢了,嗯,看来,我很是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正人君之风骨。边上的王方翼倒先说起了话来:“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这生意上的事,咱们不掺和,毕竟我们是官家,若是出手,定会让他们觉得我们会盖着捂着把利润给吞掉。”我笑着摆了摆手,这下崔仁师有些急了:“大人,话虽这么说,可总不能眼看着咱们自个掏出来的钱打了水漂吧?”
“那是自然,崔大人尽管放心,你、我,王大人三人都出了钱地,虽说放手让商人们施为,但是,我们并非是连知情权都不知道,所以,我们会选出一个两个帐房先生,监督他们每日的进货量、销售额,经营成本,毛利等等,这样一来,也让他们明白,经营权在他们的手里边,并不代表他们可以乱来,不过这种情况应该
生,毕竟,商人,所求者,不外物财物二字,他们若了我等,他们能有好日子过吗?所以崔大人您还是宽心便是。”
我冲崔仁师开解道。这位崔大人总算是不再显得那么焦燥,借着饮茶掩饰了脸上的尴尬。王方翼站起了身来:“大人,自从拓宽了路面,修筑了人行道之后,渭南城内的交通,要比过往好了不少,很少发生那种行人与车马发生冲撞之事了,另外,在道中置线,以让车马循道而行,使得原本看以拥挤不堪的道路得以通畅。大人此举,与马周大人当初在博州所做的,并不无二,不过,犹有过之。”
“哪里有王大人说地这么好,本官只不过是萧归曹随罢了。”听了王方翼这话,我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虽然这一招并不是我发明创造的,但是修筑人行道,分隔行人与车马,减少交通事故,却是由本公子第一个来完成的,这一点,本公子就能身列交通规则之父,嘿嘿嘿……
本公子虽然视金钱为粪土,但是,并不代表我会拿起粪土来放在里里拈重量,咱还没那种习惯,不过,贮存地半干牛粪却已经堆了老大一块,还好贮存地是一间间关得紧实的水泥砖房,不然,那味儿能把站在十数米外的本公子熏回长安去。
戴上了口罩之后,走到了门边,推开了门,就能瞅见,那些堆成了小山的牛粪,水泥地上,尽是湿湿的那种粪水,不过,在房间的各处,都立上了成四方格形状的水泥间隔,既能用来走路,也能用来区分和割开空间,另外,在四面的墙壁上,都打造了那种烧煤的壁炉,可以在冬天,让这里面的温度能保持在二十来度。
至于为什么把炉子砌在墙中,我自然是希望能利用一切热能,毕竟,这贮粪间的外墙,本公子还有大用,到了冬天,用玻璃瓦拱出斜墙来,借着墙壁散发的温度,这就是一个绝佳的温室大棚,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观察,本公子还没遇上过一回冰雹,所以,本公子才有胆子,准备整出用这种普通玻璃,结合贮粪室的温度,来建造蔬菜大棚的绝妙主意。
只不过,我还没有对任何人透露我的计划,毕竟,做出来的成绩,要远远比说出来的成绩,更能让人相信,本公子一直就坚持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候,有人过来送午饭了,原本在里边忙碌的工人们都赶紧到了门口,手也不洗就抄起了夹着肉菜的馍往嘴里边塞,看得本公子两眼发黑,要不是边上房成扶着我,差点儿就一不小心掉进下了水泥走道。
三清道尊在上,勃那尔斤和那些随同他来投奔于我的家将不愧是突厥蛮子、游牧民族出身,对于这种牲畜的粪便的异味很是习以为常,仿佛收拾这些粪便,就像是侍候花花草草一般,他们在粪堆粪水意闲庭信步的表情和姿态,其中一位更是剽悍,一手拿着夹菜的馍美美的咬着,另一只手搓着粪便看其湿度和温度是否适中的悠闲表情。看得本公子全身发麻,先人你个板板的,这跟人蹲在茅坑里一边拉,一边吃有啥区别?
本公子实在顶不住了,站我边上的忠仆房成的心理素质虽然也过硬,不过那表情也绿的跟菜叶似的,主仆二人狼狈地窜出了贮粪室,跑出了十来米方敢摘下了口罩,忍不出大松了一口气,还是外边的阳光灿烂,空气清新。
边上的房成也在作深呼吸运动,勃那尔斤这时候伸手捏了三外夹菜的镆,笑眯眯地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公子,您也尝尝,这可是昨天刚宰的羊腿肉,夹在这里边吃起来香得厉害。”
房成大惧,连滚带爬地倒退了数步,差点跌进了沟里,我也给这家伙吓的不停,赶紧抬手,拿出了家主的气势大喝了一声:“站住!”
第911章 老农(呼唤月票)
那尔斤让我给吓了一跳,手里的夹菜馍差点掉进了沟太伤这位突厥蛮子的好心,我赶紧挤出了一个笑容:“你吃,本公子跟房成都还不饿,是吧?”
房成的脑袋点的比谁都快:“勃兄弟,你自个吃便是了,我真的不饿。”听到了我们这么说之后,勃那尔斤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们不吃,那我可不客气了。”捏着馍的大手凑到了嘴边,张开大嘴就大嚼了起来。
瞅见他这吃像,还有那隐隐透着的味儿,我只能很是敬仰的叹息了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劳功人民,看样子本公子这一辈子都达不到勃那尔斤这种高度,毕竟术业有专功,像勃那尔斤这种人材,就是天生的养殖员。
这家伙去我家里边报讯的时候,也不知道换换衣裳,就这么上了我家,把一向有洁癣的程鸾鸾熏得差点抄起横刀活劈了这家伙,还好本公子拉这家伙走得快,不然,咱家那婆娘一也下来,这家伙怕是绝对成了两片。
至于贮粪室,嘿嘿,它的用处就更大了。它可是我未来用来饲养本公子的家畜家禽的宝贝,当然不会让牛和猪自个去吃自个拉的玩意,这中间,得有一个过程。
勃那尔斤一面大嚼,一面含糊地向我表功道:“公子,牛粪和猪粪已经贮存得有半间屋了,怕是再过一两天,这间贮粪室就满了。兄弟们可都是卖了命地干。就是希望能对得起公子您的厚待。”
“嗯,干得相当的不错,你们做得远远出乎了本公子的预料,提前了好几天,确实辛苦你们了,晚饭的时候。我会让厨房再多加上些酒菜,不过。可不许喝醉闹事。不然,我非把他关在贮粪室里禁闭不可。另外还有一件大事,从今日起。本公子还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你们这些人,给本公子去收购蚯蚓,一钱买个三五十条。记住了,越多越好。”我翘起了一根手指头,冲勃那尔斤嘱咐道。
勃那尔斤一听就傻了眼。半晌才回过了神,咽下了嘴里地吃食之后。有些结巴地道:“啥?公子,您这不是逗着人玩吗?要那东西干吗?再说了您钓鱼也用不着那么多吧,要不,一会小的给您挖上个百十来条。”
而我边上地房成,也是一头雾水:“公子。您该不会让咱们都陪您一块去钓鱼吧?”听了房成这话,我恨恨地回头瞪了这家伙一眼,本公子钓鱼,那不过是前两天为了陪二位夫人,才跑去了渭河边。跟宫女姐姐和程鸾鸾一块儿在河边学钓鱼。
一天下来,原本就是打着陪老婆玩耍心思地本公子连条小鱼仔都没上过钩,倒是我的两个婆娘满载而归,想到了这,我就满肚子火,那两个婆娘虽然嘴上不说啥。可是笑成那模样,着实让我这个全材的夫君大失面子。早知道,本公子当就不该去跟两个婆娘勾来搭去,害地鱼儿不上钩,更受婆娘的嘲笑。
可我是谁?干大事的人,总不能不会钓鱼,就要练到学会为止,本公子才没那么多地闲功夫整天抱着根鱼杆在河边打瞌睡。“少瞎扯。我这是让你们俩干正事,笑个屁。再笑我可真抽人了,哼,本公子那天不过是故意逗婆娘玩儿罢了。不然,你们以为凭本公子的本事,连条小鱼都钓不上来吗?”
“那是那是,公子您可是文武全材,区区钓鱼这样的雕虫小技,自然是不在话下得很。”房成赶紧陪笑道,听了房成这话,我方自转怒为喜,嗯,房成看样子在我身边跟久了,嘴巴子也是越来越能说了,很好,终是不枉我地一番苦心教导。
我清了清嗓子,收束了笑容,让自己显得很严肃,也让他们明白这是让他们去干正事,不能嬉皮笑脸的瞎整。
“告诉你们俩,带着没事地人,都给我收购,记住了,越多越好,拿来之后,就给我填贮粪室里边养着,一个坑里丢个五百条就差不多了,另外,如果有喂剩的残料什么的,你们也可以混在里边。记住了,这些天太热,记得把上边的通风窗都开着,里面的温度,至少能保证咱们人能穿一件单衣,既不用太热,也不能太凉快了。另外,让人记得别让粪太干结了,保持湿度……”我一点点地仔细地向着房成和勃那尔斤交待,
二位忠仆脸上没有一丝一丝的疑惑之色方才罢休,做马虎不得,不然,本公子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就算是蚯蚓好捉,死了再来,可耽搁地这段时间,我喂养的家禽和牲口上不了膘,还有那些怀孕的母牛没有充足地营养,万一生出一些跟羊羔似地牛崽子来,那可这是大麻烦了。先天不足,那以后可就不好养活。
蚯蚓,好东西,又名地龙,其味咸,性寒。功能为清热、镇痉、止喘、利尿。主治高热狂躁、惊风抽搐、头痛目赤、喘息痰热、中风、半身不遂等病证。中医治疗前列腺等湿热下注泌尿感染等病中地常用中药,这些都是《新神农本草经》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地。
不过,它的利用价值不仅仅在于药用,更在于食用价值上,呃,本公子可不会吃这些用牛粪猪粪养出来的玩意,而是用来喂给鸡鸭鱼和着这些大型牲口地,蚯蚓是鸡、鸭喜好的“肉类”食物,另外,将蚯蚓蒸熟打碎之后,加入饲料之中,也是绝佳的蛋白饲料,可比豆料掺牧草喂起来强多了。
另外,蚯蚓的粪便也是绝佳地土地改良剂,远远比人工施用地化学肥料强上百倍,这还是后世我的一位农学院毕业的同学告诉我的,他在家乡的材寨,就整了一个绿色无公害生产基地,靠的就是这玩意。
他曾经向我吹嘘蚯蚓的粪便作为肥料使用,可以使作物的增产翻倍,翻不翻倍我不知道,不过,这家伙每回来我那儿,脸上地油光总会多上一层,说话地口气也要吊上几分,最后,我跟他再没有了交道,不过因为这事,所以我印象特深,就算是不能翻倍,可也至少能让农作物增产增收,这绝对错不了。
果然,蚯蚓这玩意,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勃那尔斤等人一下子就弄来了万多条,全丢进了贮料室里,料有些不足,这让我有遗憾,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暂不把造纸厂的废料运来这里,还是先等这里做出了成绩,再去那边试验这种法子便是。
另外一件事,就是让这些平时没事干的剽悍人士,每天给我拿特制地马拉犁进行深耕,先把这一片盐咸地进行深翻,然后,将那些粪池中发窖好的粪水拿去浇淋土壤,预先增加肥力,改变土质。
每天,都会有很多耕作农田地百姓从那条新修筑的水泥直道上走过,总会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边的一切,不过,大多数人都用一种看疯子和神经病的眼神瞅着我们这边的壮举。
因为这片荒地不是没人整治过,可是这片土地既是盐咸,又无肥力,投入再多也是白费力气,甚至还有好心地老农上前来劝我这位县太爷不要在这里做这种无用之功。
象这位六十出头,一身晒得精黑的赵老头,就与我团坐在凉席之上,灌了一口茶水,很是不屑地道:“这片荒地若是能长出庄稼,小老儿的谢顶也能长花了。”嗯,话粗,理也不糙,若是常人,怕是早气得跳了起来拚个死活了,不过,本公子岂会是常人可比?这些天来,我这个县令整天没事了就在这边转悠,与这些老百姓相处得也算是融洽,久而久之,他们似乎也觉得我不像一般的县令一般高高在上,耻与诸人为伍。
一来二往的,熟悉多了,也都跟我能坐在一块吹吹牛皮,喝喝小酒,所以,倒也跟我说话也直起了性子。不过赵老头这话,还是把边上好几位老农给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还扯了赵老头一把:“老兄弟,说啥话,县令老爷可是文曲星,怎么就不能把这咸泥变成肥土了。”
赵老头面红脖子粗地挣开了那位的手:“怕啥,老赵我就一光棍,再说了,咱也是为了大人好,不想让他在这儿继续耗这钱帛。”
第912章 打赌(呼唤月票)
话才一出口,一帮子老农全都抬眼瞅天,一副不屑与表情,赵老头更是,一个劲地直叹气:“大人,不是小老儿说您,这事,您真不能干,不然,我们几个老伙计,定然是稳赢你。”
“哟,瞧您老人家这话说的,就像是很有把握得很?”我端起了茶壶,给这位老汉添了些水笑道。
嗯,打小在小县城里边生活,一出门就是一望不垠的水田,最喜欢干的就是跟一帮农村同学们在田地里边撒野,夏天捉青蛙,回家扒皮蒸了,撒上一点点盐来吃,那滋味,鸡肉都比不了。秋天去捉蚂蚱,把头和翅膀一去,拿根麦杆串在一块,回了家里往热油里一丢,哧啦啦一声过去,金黄色泽,冒着浓香的蚂蚱肉,不论是当零食吃,又或者是下饭,绝对是佳品。
就算是一些老农,夜里闲着无聊的时候,也会拿这种好东西来下点土酒,在院里吹吹牛,聊聊天。
不过,很多的时候,都会被巡田的老农们撞上,自是少不了一通好骂,不过,骂归骂,码起架势吆喝,但是绝对不会对我们这一群小娃娃动手。就好像是长辈满怀宠溺的喝斥一般。常年跟田舍翁打交道,以至于我对这些纯朴的老农一向是很有好感,毕竟,后世的我,在记忆里边童年的快乐时光,就是相伴着农舍,水田,郊外的蝉叫鸟鸣渡过的。
还有一点。跟这帮子老爷们相处,不需像站在朝堂上一般担心有人算计自个,另外,也不需要玩什么心眼,斗什么智,再说了。这些老汉子再怎么地,也不会像程叔叔一般,三言两语不对路,就想扯人去门口光着膀子,腰间系块兜裆布就想跟人单挑。
“那当然了,我们这群老汉,别的本事没有,若说起种田的本事。这一带,咱们这几个老汉子,绝对是拔头名的主,若不是见大人跟我们几个老家伙谈得来,就送咱们茶水喝,这话,咱们别说向您提了,怕是有坏心的,铁定给劝大人您继续干下去,等着兴灾乐祸呢。”边上的另一位老农也是一脸傲色地道。
嗯。种田地本事,我确实比不过这些跟土地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老农,但是,我的眼光和对于事物的预期,却不是这些老农可以相比的。“多谢老人家您的一番好意的,不过。房某可跟旁人不一样,毕竟,我既身为渭南县之主,为一县之百姓着想,岂能坐看着这万多亩的地盘就这么一直荒下去?所以啊,这活计,我还是要干下去,我相信一点。那就是没有办不到。只有想不到而已。”
“你!”赵老头很是愤愤地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他身边地一帮子老农一个二个看我的目光显得充满了同情。我甚至听到了一声很低的报怨声:“这位大人怎么这么败家?”
“嘘,你小点声,若是大人听你这么说话。小心脑袋不保……”
“……”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着实有些无语,不过,我旋及振奋起了精神:“要不,房某跟你们这些老人家一块儿,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打什么赌,莫非大人您还真想跟我们赌你能种出粮食不成?”另一位老农差点儿笑歪了嘴,花白的胡须一个劲地抖着。“正是,我就是要跟你们赌,咋样,几位老人家,有没有胆子,跟我来上这么一个盘口。”我得意地冲这群老汉挤挤眼。
我这话,顿时激起了这帮子老爷们的胆气,赵老头儿衣襟一敞:“干,咋不干,明明就是赢定的事,既然大人您拿钱帛不当回事,就莫怪小老儿贪您的偏宜,呵呵呵……”
这十来位老农都很是群情涌动,全都押盘口,赌本公子做不成这件丰功伟绩,当然,至少赌啥子,这得让我来决定。
“第一,若是我输了,那我这四百头母牛,就算是礼物,分给诸位老人家,这份财资,不知道诸位愿意不愿意接?”我笑眯眯地拿指手头指了指远处的牛棚。“四百头?娘哎,这不大发了?”赵老头呆愣愣了半晌,最先反应了过来,哆嗦着嘴皮子在那扳手指头,一个劲地瞎激动。
他身边的那些老农地表情跟他没多大区别,全都差点流出了口水,要知道,牛这一类的大型牲口,对于以种田为生的老百姓来说,不亚于一架拖拉机,而且他们这里才十二位老农,一人分下来,那可就是数十架拖拉机,
到了手,一头牛就能换十来亩良田,数十头,他们就普通的百姓,变成了富裕的地主,能不激动吗?
“这个,大人,您能不能,容老汉们商量商量。”边上另外一位老头扯了正要开口的赵老头,冲我赔笑道。
“请便,反正天色还早,我可不急,呵呵呵。”我笑着冲这帮子嘴边都差点儿急得冒泡地老农笑道。
赵老头跟这帮子老农们干脆就走了几步,蹲在一边嘀嘀咕咕地合计,而坐我身边无聊得差点拿耳朵打蚊子的房成可急了,扯了一我的衣襟,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您可别胡闹,这些牛,可是您跟陛下借来的,若真是输了,到时候您怎么交待。”
我眼瞅着那帮子一边商量,一边激动得发抖的老农们,一面冲房成笑道:“你尽管放心便是,本公子从来不干亏本的活计,再说了,你觉得公子我赢不了?”
“小的自然信您,可是事情若是有个万一……”房成看样子自信心也不是很足,最主要是对我改造盐碱地的信心不足,所以说起话来显得有些吞吞吐吐地。“怕个屁,不就是四百头牛吗?真要有个万一,赔就赔了,反正陛下也总不能把我这个女婿挂城门楼子上让我赔牲口来赎身。”我回头瞪了房成一眼嗔道。
房成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言语,干脆就借口似乎远处似乎有人过来了,他去瞅瞅,拍拍屁股把我这个少主子丢在了这儿跟一帮老汉扎堆,没点儿良心。算了,以后再收拾他,因为跟前这群老汉看样子已经商量出了结果。
一向胆大的赵老头似乎真成了这帮子人的领军人物,小心翼翼地坐回了我边上,清了清嗓子:“大人,这事可玩笑不得,咱们这些不识字的老汉,可经不起您这样地金贵人折腾。”
“玩笑?房某到了渭南作县令,似乎还没有什么时候说话反过悔,耍过赖吧?莫非诸位老人家觉得我的人品就这么不靠谱?”我故意板起了脸,不满地道。“靠靠,绝对靠谱,咱们这些背朝天,面朝土的人,咋能不知道大人您给咱们渭南百姓带来的好处,人品更是这个。”赵老头慌忙伸出了一根大拇指,我这才装着缓缓地和缓了表情,其实差点笑出了声来。
不过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我也把表情摆得诚恳一些:“赵老头,你们这些老人家考虑好了没?”
“自然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可是大人,咱们这一帮子苦哈哈,打的粮食出了够吃,了没啥赚头,家里边也就些薄田,也不知道,大人您想要我们这帮老朽拿什么东西出来作赌资。”赵老头抹了抹额头处的汗水,一咬牙,把他们的心声给说了出来。
“原来就是这点小事,让你们这些老人家商议了这么久?呵呵,其实啊,若是赵老头你们输了,我既不会要你们卖儿卖女,也不会让你们把田地都当给我……”我这话说了半截,就见这帮子老汉们一脸的狂喜之色,不过又带着疑惑,仿佛是弄不明白我这位县令大人是否神智不清醒,这不等于是跟把财物白送给他们一样吗?
算了,不逗他们了,再逗下去,怕是一会真要让这帮子老家伙会高兴得翻白眼,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我顿了一顿之后又接着言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若是本官赢了,以后,本官来教你们怎么种田。”
听了我这话,这帮子刚才还神经紧张得不要命的老农全乐的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位还被茶水呛的猛咳个不停。赵老头更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说大人哎,您这不是逗着老汉们玩儿吗?您要会种田,那咱们这帮跟这田地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老汉都成了甚子了?”
第913章 国主呃屁(跪求月票喽)
既然我有本事真能把这儿的盐碱地真的变成良田,那明,我比你们更懂得种田?”我笑眯眯的一句反问,让这帮子方才还笑得欢实的老汉咽在当场作声不得。这些个老汉们大眼瞪小眼,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之极,可偏偏这么大的诱惑就摆在跟前,若是不干,岂不是白白看着这么一大笔的财富从自个的指尖溜走,这恐怕会让他们死不瞑目。
“干!我赵老头贱命一条,怕个鸟人,老伙计们,你们自个看着办,反正我老赵赌定了,大人您到时候真有本事把这盐碱地整成了良田,种出了庄稼,别说是您要我们跟您学,就算是您不让咱们学,咱们死皮赖脸也得搭上您。”赵老头说话的气势很吊,不过我喜欢这种有魄力的人。
“好,即然赵老头你们如此说,那咱们现下就签个字,画个押。反正房某大小是个官,跟诸位老人家签了赌约,贴到官衙外,让渭南县的百姓都来做个见证,到时候,我这个当官的自然也不好意思反悔,如何?”我伸出了手,赵老头一挽袖子,拿手在自个的衣襟上搓了搓,一咬牙,啪,与我击掌一处:“干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成业已经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公子,公子,京里来人了。是陛下的侍卫。”
这话一出口,吓得这帮子老头全身直哆嗦,或许倒了此刻。他们才想起,本公子是渭南地县令,同样是人人皆知的大唐高官,陛下的女婿。我赶紧摇手示意这帮子老头别心慌。“无妨,老人家你们稍稍宽坐,房某去去便来。房成,快去取纸笔来,本公子跟这些老人家要立赌约。”我冲房成喊了一声之后,迎着那位已经下马正朝这边大步赶来的大内侍卫迎去。
“大人,奉陛下之诏,请大人即刻随属下回京。”大内侍卫朝我恭敬地敬礼之后,方自言道。
这让我不由得一愣:“哦,发生什么事了?”我心里边一紧。可瞅大内侍卫的表情没啥动静,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李叔叔的身体没问题,那再大地事儿,对于我来说,只当是放个屁。大内侍卫瞅了一眼那帮眼神诡异,表情战战兢兢的老农们一眼,压低了声音:“是关于吐蕃的。是进奏院传来的情报,陛下特派属下来请大人,一同往宫中而去。”
听了这话。我眉头不由得一挑,歪头冲大内侍卫问道:“莫非是吐蕃国主……”大内侍卫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也激动了,他娘的,绝对是大事件,吐蕃国主松赞干布呃屁了。李叔叔的偏宜女婿竟然就这么呃屁了?就想拔腿随大内侍卫而去,不过见着那帮子老农还蹲在原地不赶稍动,心念一转:“还请等本官一会,等我与这些老人家签了赌约,再一同前往,花不用一刻钟便可。”
“赌约!大人您跟老百姓立赌约?”大内侍卫差点一跤掉进沟里,两眼发直地瞅着我。我干笑两声:“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对了。可别吓着他们。”
大内侍卫看样子心里边也甚是好奇,想看看我跟一帮子看起来一无所有的老农赌啥玩意。反正我说了耽搁不了多久,再说他已经把命令传达到了,晚回去。李叔叔要怪罪下来,那也是找我这个女婿的麻烦,扯不到他地身上,所以也就点头应允,跟在我身后,朝着那些老农走去。
“老人家坐你的,这位是我哥们,没啥好怕的,来来来,喝茶喝茶,等我那位家人取来了纸笔,咱们就把字据给立了,这样一来,到时候,若是房某正干不成,你们只管来把牛牵去,有了我的签名,保管没有人敢拦着。”我把赵老头按回凉席上边,替大内侍卫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笑道。
边上的大内侍卫见我拿眼瞅他,只好一个劲地点头,仿佛他就是陛下派来专程来为我们的财约做见证的一般,喜得一帮老农一个劲地冲这位大内侍卫行礼,这个时候,房成终于捧着笔墨纸砚赶了过来。
写东西,本公子自然是轻车熟路,唰唰唰,写好了一张,然后便念出来,让这些老农听个清楚明白,他们没有异议之后,我就继续写,还好字儿不多,不大会,就写够了张数。这帮子老农人手一张,而我也拿了一张,老农们不认识字,我又只好一个个地问了名字,把他们的名字都添了上去,然后把我的名字给签上,双方画押,
来,一帮老农还是拿眼瞅着那名半途赶到的大内侍卫侍卫莫明其妙地瞅着这帮冲他直咧嘴地老农,根本就一头的雾水。
我理解了,把笔递给了这位大内侍卫,然后笑道:“既然你是代表陛下过来唤我的,也就做个见证,签字划押,作为中间人公证咱们的赌约有效。”
大内侍卫一脸郁闷地把自个的名字给签下,也拿手指盖了印泥,总算是让这些老汉们笑开了怀,而且还一个劲地说偏宜话。“非是咱们这些老汉不信大人您,不过有比您更大的官儿来做个见证,那自然也是再好不过了,咱们敢不相信陛下派来地大官吗?”
这话不仅仅是我,连那位大内侍卫也觉得尴尬,啥时候位属六品的大内侍卫竟然比堂堂的四品将军还高了?不过还好,我扯了一把这位兄台,示意他根本用不着解释,解释了让这些老农反而会心生悔意,那可就不好了。
告别了这群欢喜得像是捧了件珍宝的老农,拿了我的那张也交给了一位家将,让跟随这些老农一块拿去官衙,交给县丞崔仁师,让他贴在官衙外,让这些老农彻底放心,嗯,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本公是想引起渭南县的百姓的好奇心,让他们也注意到这件事,不管是输还是赢,对于我争取渭南县的基础百姓地信任,有着莫大的好处。只要有了信任,干起事来,绝对要好得办得多。
叮嘱完毕,与早已准备完毕替我牵了座骑过来的房成和勃那尔斤两位忠仆,随着李叔叔派来的大内侍卫,匆匆地向长安城赶去。一路无言,因为是快马疾驰,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长安。
让这二位忠仆在宫外候着,便随着大内侍卫直往李叔叔所在地栖凤阁而去,到了,竟然没人,一问才打听到,李叔叔等不及,已经去参谋院吹牛打屁去了。我只好又转身,匆匆地赶往参谋院。
一进了厅门,果然,里边早已经蹲满了参谋院的官员,还有大唐有数的重臣,俺家老爷子也赫然在列。李叔叔正眉飞色舞地说着话儿,见我到了,冲我扬了扬手:“快快过来,贤婿怎么现今才到?”
“小婿因为一些公务给耽搁了一会,还请陛下恕罪。”我上前两步,赶紧给李叔叔行礼致意。
“呵呵,既是公务,来晚一些也没啥,坐罢,诸位……”李叔叔又开始唾沫横飞起来,我径直就坐到了苏定芳的身边。苏定芳挪了挪屁股,给我空出了个位置。“定芳兄,咋回事,方才来得匆忙,小弟我不太明白发生了啥事。”
苏定芳呵呵一笑,很是得意地挑了挑眉头:“俊哥儿,大喜,吐蕃国主松赞干布病亡,国相禄东赞等大人隐匿消息而不发,另外派人诏二位松赞干布的兄弟回都,这会子,吐蕃有热闹瞅了。嘿嘿嘿……”苏定芳正说着,那边前面的人已经把情报传递了过来,我一把就从苏定芳手中夺过,仔细地阅读起来。
原来,松赞干布就在六月初病情突然加重,剌日昏迷不醒,而最终只撑到了六月中,呃屁在了宫禁之内。死时,公主殿下亦在身边,松赞干布因是暴死,所以没有留下诏令指明是否由其孙继承王位,不过松赞干布死时,身边的几位内大臣与禄东赞一齐合议之后,决定奉松赞干布之孙芒松芒赞为主。
果然,那几位大臣,看样子跟禄东赞也是一路货色。跟禄东赞一般,身后都有各自的部族撑腰,虽然实力没有禄东赞吊,但是合力下来,却又比禄东赞高出不止一筹,禄东赞现在的妥协,肯定只是暂时的,想想另一个时空支线,禄东赞父子把持吐蕃朝政数十年,自然有其狠毒果决的手段来收拾这帮子与他一般心思的大臣。
第914章 阴谋诡计(跪求月票)
松芒赞这小家伙我是知道的,年纪不过八岁,落到了狠角色的手里边,比起当年汉献帝的命运想来也是差不多。禄东赞等诸位大臣各怀鬼胎,皆以新主年幼,若是过早的暴露松赞干布的死讯,必然会引起纷乱为由,共同下令封锁消息,就连侍卫,也全换成了这几位合谋大臣的死士,禁绝了王宫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不过,松赞干布的老婆文成贵为我大唐帝国的公主殿下,禄东赞自然不敢做的得太过份,只是将软禁了起来,幸好咱们的人就在公主身边,所以,直接从宫中放出了信鸽,不然,我们怕也没办法知晓这件大事。
王宫内虽然表面上一片和谐,诸位大臣很是众志成城,其实怕是都在各打个的算盘,如果消息能够泄出来,又或者漏给松赞干布的两个王弟知晓,那吐蕃必然会内外交困。如果大唐这个时候能搞一些投机倒把的动作,就算是暂时拿不下吐蕃,也能让这个原本对大唐怀有异志的蛮子国度变得支离破碎。
越思考,心里越是兴奋,这位松赞干布实在是死的太及时了,死的相当对头,嗯,激动地差点想跑去吐蕃握这位好同志的手给他三鞠躬了。想想还是算了,咱可是正人君子,总不能去吐蕃的山崖顶上跟这位土蕃国主的骨头架子谈天论地吧?
而这个时候,李叔叔与诸位大佬地讨论也越加地显得激烈。程叔叔为首地一群好战份子向李叔叔强烈要求。乘此机会。先把位于大唐东南角地吐蕃地盘给吞了。理由有二,其一。大唐目前已经有军队渗入到了聿赍城中,并且已经取得了吐蕃王爷的信任,如果能借机把这一带给吞了。那至少让吐蕃实力大损。并可借由此为西进进逼吐蕃国都地基地。其二。那位吐蕃王爷早对吐蕃有不臣之心,更是与吐蕃国相素有怨仇,若得出动大军。帮助其成为吐蕃国主。那么。大唐可以获得相当的利益。进而起到控制住吐蕃的效果。
不过。程叔叔等人地建议遭到了以李绩大叔等人地反对,认为此刻便急腾腾地杀将过去,很容易引起吐蕃国民从上而下地反感。另外。反而能让吐蕃人在这一非常时期。团结到了以禄东赞等人地身边。使其国上下一心。反而不容易拿下吐蕃,另外。那位吐蕃王爷拔布弄赞一向就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其子涅赞芒赞虽然是个人物。不过野心太大,而且这人不好控制。到时候帮了他。说不定等国势既定后。他十有八九会反戈一击。让我大唐反而陷入尴尬的局面。
至于李靖伯父坚持认为,现在并不是征伐吐蕃的最佳时间,虽然吐蕃暂时压制国主松赞干布呃屁地消息。必然是为了争权夺利。大唐如果现在出兵。实在是太早了一点。应该静观吐蕃地内部,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如果没有。就借那二位吐蕃王爷之手,让其内耗。尽量地削弱吐蕃地实力。
争来吵去地。整间参谋院几乎成了菜市场,程叔叔跟李绩大叔顶到了一块,唾沫星子横飞,捞袖挽衣地,仿佛谁要是气势弱了一些,这征伐吐蕃的任务就会从他们的手里边滑落而去一般。李叔叔头疼地苦起了脸,边上,一帮子兴灾乐祸地地乐滋滋地看笑话。本公子便是其中之一,真希望这二位能够在大厅外光着膀子掐上一架那才热闹。
不过,李叔叔最终站出来劝场,我们只能遗憾地收起了看戏地心思,看着李叔叔这位大唐皇帝陛下怎么处置这件事。
“嗯,二位爱卿都是为了国事忧心。这是好事。不过,在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若是让人瞧了去,岂不是笑话尔等身为朝庭重臣,也不知道体面,嗯,朕觉得,几位爱卿。说地都有道理,不过,却各有长短,吐蕃国主松赞干布丧生。实为我大唐地机会,怎么把握,就得瞧咱们自个,把握得好了,让吐蕃成为我大唐的附庸都未尝不可,若是把握不好,损兵折将不说,还容易落入其他蕃属国之眼,觉得我大唐兴无义之师而伐,有损我大唐之威仪。”李叔叔宽慰了两人之后,背着手,悠然地在厅里迈着步,一面侃侃而谈。
“陛下所言甚是,臣以为,此事,确实是一个绝佳地机会,如何能把机会把握住,既能使我大唐获得最大的利益,又能最大程度地削弱吐蕃,还能便得周边属国不以敌视的眼光看待我们,这才是我等在此商议地目地。”老爷子也
来应和道。
嗯,这话甚合我心,而大多数在场的人都颔首以示认同,当然,程叔叔、张亮等无耻老流氓私下里嘀咕地疯话不咱就装着没听到就是了。
说真话,战场上耍阴谋诡计,咱确实不在行,朝政之上,我更不是老爷子他们的对手。可是在这种国与国之间,利用利益来相互勾结,算计对方地招,本公子在后世可是见得多,也看得多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不希望我离开了长安之后,就让别人忘记了我的存在,所以,我站了起来:“陛下,微臣倒觉得,目前,确非与吐蕃正面作战地时机,理由,与李靖大人所言并无二致。另外,微臣也觉得,我们可以利用吐蕃内部的内耗……”
我话刚说到了这,程叔叔就站了出来:“贤婿小后生,平时瞅着你也觉得挺机灵地,怎么你今个拿人家李老大人的隔夜饭来炒着玩。”程叔叔这话顿时让在场的诸人啼笑皆非,害地本公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还好李叔叔对我比较关爱。“程卿坐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贤婿,你有话只管直言便是,别理那些闲人。”嗯,这话分明就是针对某人的,只是,某人只翻了两颗白眼珠,厚皮实脸地坐回了榻上,似乎李叔叔这话是对空气说的,跟他浑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微臣觉得,我们不能看着不动手,而是需要做出几手准备,如果吐蕃没有发生内乱,那我们就让他们乱起来,如果他们乱了,我们就要让他们变得更乱,最好是乱得举国崩解。”我没有受程叔叔插话的影响,最主要是已经习惯了,开始冷静地分析了起来,随着我话题的深入,原本还显得有些噪杂的参谋院内渐渐地变得悄无声息起来。
第一,吐蕃这三股势力,最强的,自然是挟天子以令诸候地禄东赞这一派,集中了大部份的吐蕃贵族。第二股势力,就是与我们暗通款曲的涅赞芒赞的实力只在能这三股势力当中算是最小地,不过,涅赞芒赞此人,却不是那么好控制的,野心太大,不过正因为他的势力小,所以,他对于我们大唐的依附就更紧。
另外一股势力,就是松赞干布的二弟:芒布松赞,此人是个帅才,治军严谨,练兵有法,当年就是他随着松赞干布东征西讨,征战四方,算得上是吐蕃有数的名将,不过,他也有缺点,就是做人太过刚直,容易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正因为如此,他对禄东赞等性格圆滑,官场老滑子们很是看不过眼,经常发生冲突,而松赞干布病重之前,将其调往北彊指挥数万大军御守边界,既是为了吐蕃的安宁,防备大唐的虎视眈眈,又让这位王弟去干他最擅长的事情:领军戌边,也免以自己没有能力压制弟弟和禄东赞等人的冲突时,发生更大的变故和冲突,不能不说是一种良策,可惜的是,这正给了我们利用的突破口。
正因为此人的性格太过刚直,脾气暴燥,这一点,又恰好是我们最喜欢的,因为,我们就可以利用其性格,来做一篇大文章。
至于禄东赞等人,挟天子令诸候,他们虽然掌了大义,可是,这二位王爷若是闹腾起来,凭着国主弟弟的身份和威望,也绝对是不可小窥的,再说,松赞干布身死,奉少主登位,禄东赞等人竟然连通知都不通知一声,这里边,自然会让人产生很多的联想,消息如果泄露出去,再让人一挑拨,那不起火来才怪。
一面说着,我一面阴森森地笑着,尽量用表情来跟语言进行配合以期增加我的说服力,老爷子、高士廉、马周等文官听得如醉如痴,嗯,因为阴谋诡计一向是文人最终爱的。而另一边,李绩大叔、江夏王李道宗、李靖伯父等人眉飞色舞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第915章 上兵伐谋(跪求月票)
说了,如果能把消息通过其他的渠道进一步泄露,让知道,松赞干布死时,并没有指定谁人来坐这个国主,按着他们这些蛮子强者为尊的风俗,绝对能让吐蕃高原梁上血雨腥风。
说完,所有人都瞪着我,苏定芳、裴行俭等年青纨绔将领皆冲我翘起了大拇指,一脸叹服。李叔叔一个劲地吸气,就好像是牙齿在生疼,而程叔叔叹了口气,一个劲地摇脑袋低声嘟囓:“,这小子怎么这么歹毒,老夫当初嫁闺女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
听了这话,我哭笑不得,再歹毒,咱也是歹毒在外人的身上,您老人家的闺女可是我婆娘,难不能我还在家里边整天跟老婆们耍心眼,玩恐怖心理游戏不成?不过,程叔叔下句话更是让我无言以对。“贤婿小后生,要得,早知道你坏水多,当初老夫就该拉你去单于都督府那边溜上一圈,说不定这会子单于都护府那边的突厥蛮子怕是连根毛都不剩。”程叔叔鬼话连篇,让人着实是难以应对得很。
还好,李叔叔开口了:“小子,过来,坐老夫边上,你说说,如果是你,你准备怎么搞吐蕃?”李叔叔笑得相当的和蔼,可是听了他这话,我可是给吓得够呛。
“……这个,不需小婿去搞,这里这么多的名将先辈,这就用不着小婿插手了吧?况且小婿地事儿还多着呢。”我赶紧求饶。对于高原。本公子可是心有余悸,后世贵州兵,绝大部份都是往云南和西藏而去,我们县里边去地两个兵,就是因为在吐蕃高原上感冒了。远在兵站,又是大雪封山。当时没有足够的药物和器械治疗,结果就呃屁在半道上。
现在的大唐,既没有氧气瓶,更没有高压氧舱,也没有一飞千里的飞机那种交通手段,本公子虽然对杀敌立功很感兴趣。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丢下家里的一堆孤儿寡母。跑去天庭当神仙,这事打死老子也不干。没了命,还享受个屁地荣华富贵,蹲在后边使坏,这才是本公子该干的事。
李叔叔倒是笑了起来:“急甚子,朕不过是问你用什么法子收拾吐蕃,渭南地事。自然还需要你去操持。”
听了李叔叔这话,放心了,心一静下来,阴招频出。对付涅赞芒赞,最简单。这家伙虽然会一些阴谋诡计,却非是什么枭雄之材,可以继续提供武器装备,当然是花钱卖,然后。我们会在私下里支持他上位,助长其意欲称王的气焰,当然这一切。以不暴露我们大唐为目标。
至于芒布松赞,怎么对付这家伙才是重头戏,毕竟这位在军事素有威名的王爷,统领着吐蕃与吐谷浑交界的七万精锐。另外,与羊同接壤,统兵三万的吐蕃名将墨脱哲可与芒布松赞情同手足。同时也是吐蕃大族墨脱一族的族长,两强掌握了吐蕃泰半地精锐。
第一步,可以缓一缓边境的压力,让吐谷浑内的唐军地姿态显得收敛一些。至少让这位吐蕃王爷感觉不到我们大唐的敌意。
第二步,可以使一能言善辩之士往其军中,让他和那些将领知道,国主病重,欲托国主之位芒布松赞,然而禄东赞与其一向深仇,不甘他回国都继位,所以毒死病重的松赞干布,禄东赞密不发丧,立芒松芒赞为主,欲对其不利的消息就已足够。
当然这个人选,自然不会是大唐身份的人,而是我们早就遣入吐蕃,融入了吐蕃利用各种身份伪装的那些间谍,即使芒布松赞他不全信,也会半信半疑,这就好办。
禄东赞密不发丧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担心这二位松赞干布的王弟发彪,所以,肯定会派人来寻借口夺其兵权,又或者使人用各种借口让其回国都,这样一来,芒布松赞只要不傻,绝对能结合先前地消息,得出正确的结论,这样一来,芒布松赞的脾性,必然会有所动作。
然后,再以金银,贿其下属,让其明白我大唐绝无犯吐蕃的野心,甚至可以以减少边境地军队为示好的表示,让其放心地与禄东赞去掐架,只要两边打得激烈,打得水深火热血雨腥风的,咱们再耸恿下,涅赞芒赞很有可能也给把他爹推出来,另立国主,那到时候,吐蕃,就再不会是铁板一块,嗯,应该说是根本就变成了一盘散沙,到了那时候,大唐不论是支持谁
能获得最终地胜利。
当然,咱可不会这么干,那就得像玩牌似的,慢慢地搓,最好能把三方都搓得精疲力尽,变成了一堆排骨人,到了那时候,大唐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李叔叔瞅了我老半天,大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边,很是感慨地笑道:“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照贤婿之计,只需以数人,便能成事,仅仅以口舌,便使我大唐心腹之患,转眼云烟,正合兵法上兵伐谋之要,吾婿之才,可比那汉初之张子房也。”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不费兵卒,而戳吐蕃,使我大唐再无西南边患之忧,此子当为首功。”高士廉也禁不住赞叹道,老人家向来是对事不对人,不偏不倚,这话说的也对,只不过,这位老人家的亲外甥的脸嘴笑得有些难看,咱也懒得在意,反正我现下也没功夫取笑他。
余下地时间,该换给其他人来表演了,毕竟我只是画出了一张表格,具体怎么实施,还是有李叔叔这位爱摆显自个本事的皇帝陛下来指挥为好,这种风头,不需要我这个晚辈来出。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蹲下,苏定芳搂着我的肩膀很是亲热:“俊哥儿,这一手耍的实在是漂亮,原本老苏还想着上战场杀敌立功,可让你这么一闹,啥玩意都没了,倒是你小子可又立了一大功。”
我赶紧赔笑道:“老哥您就莫笑话我了,这立的啥功,我不过也就是耍些歪门邪道罢了,这种功劳,也没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对着搞来得痛快。”
听了我这话,总算是打消了身边这几位眼红我的纨绔年青。“嗯,看来咱们得多读读兵书,说不定,赶明儿咱还能想出比俊哥儿更牛地招来。”裴行俭一本正经地道,边上的段云松笑歪了嘴:“得了吧,就裴兄您?怕是有那时间,早上赌桌呆着去了。”
“瞎扯蛋,本将军已经弃恶从善,再来碰那玩意了,兄弟们可得记住了,谁再跟我提赌字,我就跟谁急。”裴行俭严肃的表情让我好奇了起来。“台兄,您莫不是发烧了吧?咋今个说话这般的不正常?”
“还不是因为咱们裴兄地媳妇有了身孕。”一直笑眯眯没说话的薛仁贵一句话点了出来,果然,裴行俭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还不是那娘们碍事,前两天就跟薛兄弟几个在家里边玩了两把,那娘们也不给老裴我面子,说什么我要是再去碰那些玩意,她就回娘家,带着身子嫁给别人,让我的娃姓不了裴,你们瞅瞅,哪有婆娘能这么干的?”
嘴里这么说着,其实眼里尽是高兴和欢喜。嗯,最主要是习惯了,裴行俭的婆娘咱们可是见过的,既漂亮,又泼辣,就跟一朝天椒似的,再我们这些友人跟前,也不知道这两口吵了多少回。可是过了两天,这对欢喜冤家绝对又甜甜蜜蜜地,你侬我侬的,按裴行俭的话说,跟这种婆娘过日子,这才有趣味。
就在我们祝贺裴行俭,并且让这家伙答应今夜摆宴,请我们这帮子好朋友一顿酒食的当口,大事业已商议完毕,按照方才我的提议来实施,准备让吐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好能让他们相互杀得血流成河,李叔叔甚至拍板,只要他们愿意一直这么掐下去,李叔叔甚至愿意减价向他们三方提供武器,嗯,免费是绝计不可能的。
散了会,我自然随着老爷子一同出了参谋院,毕竟好些天没见到老爷子了,先问问安,看看老爷子有没有什么指点和吩咐,边聊边走没等走到宫门处,李叔叔身边的大内侍卫就追了过来,说是李叔叔让我去见他,可问这位大内侍卫,他却也不知道李叔叔唤我去干啥。
第916章 商鞅南门立木(跪求月票)
奈,只好向老爷子告别,顺便向老爷子说了声,今天吃了,要赶回渭南,继续为人民的幸福生活努力创造机会。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原因,其实本公子为了今夜去蹭裴行俭的一顿酒食。
本公子当然不敢跟老爷子说今天夜里要去跟一票狐朋狗友胡混,不然,老爷子怕是又要劈头盖脸地浇我一脑门的唾沫星子,所以,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要的。至少老爷子喜欢听自家的孩儿要为国为民呕心泣血、废寝忘食、大公无私。
听了我这么一番言语,老爷子自然很是赞许了一番,说为人民服务是大事,好事,古代的先贤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咱家的二郎效法先贤,这是一种大公无私的精神体现。让我继续努力发扬不怕死不怕苦的奋斗精神,早日完成国家的重托云云,反正再过几天他会领着全家下来渭南搞温泉一日游的活动,所以不回家也没关系,至少娘亲和我婆娘那边,老爷子替我代个话问声好便成,勉励了我几句之后,风度翩翩地出了宫门。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进了栖凤阁,先冲李叔叔长施一礼先,李叔叔笑眯眯地冲我勾勾手指头:“贤婿,过来,老夫有件事得问问你。”
“岳父大人尽管问便是。”我坐到了李叔叔的对面,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先是猛灌了一口,刚才在参谋院费了好些地唾沫星子。这会总算是补了过来。茶水刚落肚,李叔叔就很诡异地凑上了前来:“贤婿,老夫听说,你跟渭南的老百姓打赌?还拿老夫给你的那四百头母牛作赌资?”
瞅李叔叔的表情。我暗叫不妙。这老流氓该不会想发吧?我赶紧正色道:“确有此事,不过,小婿这么做。正是效法先贤。”
“嗯?”李叔叔听了我这话。顿时一头雾水,眨巴了半天眼睛,像是方回过味来一般,脸色就阴了下来:“我说贤婿,你该不是拿老夫当猴耍吧?老夫好歹也是遍阅先贤典籍之士,就没听说哪位先贤跟百姓赌钱地。”
“岳父大人,您可不能把目光单单盯在一个赌字上边,其实小婿所做地。不在赌约。而在于百姓与官府的诚信问题,和加强他们对官府的信任。”我赶紧解释道。
李叔叔眯着眼睛瞅我半晌,见我摆着一副慷慨义士地架势,浑没有一点做贼心虚地意思,倒真是有些疑惑了起来。“你这话啥意思?你倒先说说。你这效法的是哪位先贤?”
“小婿不过是效法商鞅。”我只这么一说。李叔叔先是一愣,旋及一惊:“贤婿,前秦之亡。在其暴政,你缘何效法于秦?”李叔叔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
听了李叔叔的误解,我不由得幽怨地道:“岳父大人错怪小婿了,小婿并非是欲法效秦。而是欲效法商鞅南门立木,立下官府与百姓之诚信,而非是效法秦之苛法。”
“官府与百姓之诚信?”李叔叔眯起了眼睛瞅着我,没有说话,李叔叔这种习惯性的动作让我明白,该是我解释的时候了。
我清了清嗓子:“陛下。无数先贤都曾反复的提到诚信,孔子曾云:‘民无信不立,’而孟子亦云:‘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诚信在于国家治理上有着极大的用处,诚信者,乃天下之结也,言不信者。行必不果,小婿要在渭南以革税法,首要之务,就是首先要言出必践。行之必果,小信诚则大信立,获得了百姓地信任,这样,他们才会听从我这个渭南县令,跟随我,也才能便得税法得以推行,而不使百姓疑虑重生……”
我这也是没办法地办法,毕竟要干事,首先就得立信,人无信不立,国家与政府,甚至是商贩也同样如此,这个道理,李叔叔岂能不明?
李叔叔方自转怒为喜:“老夫倒没有想到,你小子耍阴谋诡计一套套的,这治国治民之方略,也是张嘴就来,呵呵呵,方才是老夫糊涂了。《礼记》就有此言: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贤婿之良苦用心,实暗合先贤之道,不过嘛,你小子也太阴损了点,拿老夫的牛去做赌资,若非是老夫方才偶然问起,还不知道你小子整这么一招呢。”
李叔叔这话说得我有点脸红,干笑两声解释道:“岳父大人,不是小婿故意,而是在百姓农人的眼中,就算是给他们再多的钱帛,也不如田地牛马来得实在,所以小婿只能借岳父之物来操持此事,
父大人体谅一二。不过岳父大人您请宽心,小婿打注,所以才敢向那些老农放此豪言。”
“嗯,这事就这么办吧,老夫还真搞不明白,贤婿你莫非真有法子将渭南那万亩盐碱之地,改造成良田不成?”李叔叔挠了挠下巴,很是好奇。
我点了点头,一脸的自信:“别地小婿不敢说,可是这种田嘛,若真让小婿动手,怕是一年都操持不了一亩地,不过让小婿来作指导地话,绝对能在明年之内,就能让这片几乎长不了东西的盐碱地成为良田。”
“真的假地?”李叔叔也是很不信邪,一脸的怀疑,见李叔叔这般的表情,我很是郁闷,难道本公子地信誉和人品就那么差?
“岳父大人若是不信,小婿也愿意与岳父大人您赌一把。”急眼了,人品是最重要的,质疑我的人品,这是让我最受不得的事情。李叔叔挑了挑眉头,大笑了起来:“好嘛,赌到朕地身上来了?也罢,反正朕也好奇,就跟你赌上这一把,不过,赌资为何物?可别又拿老夫的东西来跟老夫赌,信不信老夫一会踹你。”
“嘿嘿,哪能,若是小婿不能使得渭南那一万亩荒田在明年内长出庄稼,那小婿听凭岳父大人处置。如今我大唐的耕作技术和手段都是日新月异,不过,却没有一个完全的手册来指导百姓,很多偏远地区的农人依旧行那刀耕火种,不利于我大唐的粮食增产,可若要是小婿赢了的话,嘿嘿,还请岳父大人以朝庭的名义,招集农学方面地能人智士,重新修撰一本新农书,刊行天下,让我大唐千千万万子民皆受陛下之恩泽。”我这话一出口,李叔叔目射精光,双目灼灼地看着我,一脸的欢喜和兴奋,甚至还有赞许。
看到了李叔叔的表情我就知道,老家伙肯定会答应我的要求,对于李叔叔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叔叔仰头就干掉了一杯茶水,一巴掌就拍我肩膀上,:“好好好!贤婿你倒是提醒了老夫,确实如此,我大唐国力日益强盛,以往之牛耕,改作马耕之后,已然大大增效,若有农书为指导,让天下百姓皆明新技术地妙处,确实是朝庭之喜,百姓之福也,既然你赢了不求赏,而只全天下与百姓,老夫若是难为了你,也于心不忍,这样罢,不论输赢,老夫都会把农书之事给办了,不过你若是输了的话,至少得让老夫再添两外孙,咋样?”
“啊?”我目瞪口呆,太邪恶了,这位老流氓啥人嘛,添外孙这种事儿您也好意思说出来,还在我跟前淫笑着比划两根手指头,卖糕的,这老爷们该挖个坑把他给埋了才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贤婿,不是老夫说你,可是你跟我闺女成婚怕也有个好几年了,才添上这么一个娃儿,这实在是让老夫这个当外公的着急得很呐,贤婿,老夫像你这般大的年纪的时候,都已经生了老七了,可瞧瞧你,好几年都没动静,莫非……”李叔叔话没说完,不过那张八卦的嘴脸让我想抄鞋底子往他那些老脸上招呼。
我赶紧摇头:“小婿一切正常,只是觉得家里边孩儿已经够多了,所以就想着再等两年,等娃儿们大些,再要上几个。”
“瞎扯蛋,谁会嫌自个的孩子多,我看你小子是有病!”李叔叔气的直翻白眼:“开枝散叶,知道啥叫开枝散叶吗?子嗣繁茂,家族兴盛,我们这些人才能对得起祖宗的期待,明白吗?别给我瞎整,告诉你,老夫还想多抱上几个外孙。”
李叔叔明着威胁人,我只能诺诺应是,我可不敢向李叔叔解释什么叫计划生育,更不敢跟他说什么叫生理避孕期,若本公子敢在李叔叔跟前提什么一胎上环,二胎结扎,李叔叔很有可能抄刀子先把俺这二十一世纪优秀穿越青年给结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