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的床够大
青衣卫东营监牢。
审讯室。
徐文仰看着没了双臂的黑衣人,他开始犯难了。
审讯室里的木桩,可以把人双臂张开吊在上面。
没有双臂,怎么吊?
“百总,怎么办?”有个青衣卫问。
徐文仰皱眉:“直接绑柱子上。”
两个青衣卫上前,把黑衣人绑起来。
他们正忙活着,秋风城来了。
“怎样?”看了一眼刚被捆到柱子上的黑衣人,秋风城问道:“有没有开审?”
“还没开始。”徐文仰有些郁闷:“都是江柳干的好事。”
“人擒了回来,审讯和他有什么关系?”秋风城诧异。
“他把人双臂砍了,吊不起来。”徐文仰回道:“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能不能问出什么,还很难说。”
“不管怎样,人是送来了。”秋风城说道:“我们也没要他完好无损的把人擒住。江柳那张嘴,你是知道。”
“千总真打算给他一座宅子?”徐文仰眉头皱着:“区区小旗,赏赐过多,会不会遭人诟病?”
“诟病?”秋风城冷笑:“谁能把此人擒来,也可以给座宅子。”
徐文仰不吭声了。
青衣卫东营,确实有能擒住黑衣人的高手。
那些人却不在秋风城手下。
秋风城,是十二位千总之中,手下人才最寥落的一位。
从其他千总手下借人?
青衣卫从来没有那样的规矩。
除非皇帝或魏长安下令,否则各千总彼此不会插手负责的案子。
秋雨棠返回住处,江柳也跟着。
“我到了。”来到门外,秋雨棠说:“你回去吧。”
“回哪?”江柳满脸茫然。
“回你的营房。”秋雨棠翻他个白眼:“要不能回哪?”
“最近这些日子我要照料你。”江柳回道:“当然住在你这里?”
“不用。”秋雨棠顿时脸颊绯红:“我的伤已经好了。”
“你说好了没用。”江柳一本正经:“除非我亲自查看过。”
查看?
秋雨棠一愣。
伤在胸口,给他查看,不是什么都被看了去?
想到被江柳看见胸口,她的脸更红。
昏迷的时候被江柳看过。
以他的秉性,还不知道被如何轻薄。
“滚!”秋雨棠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进屋,把门关上。
吃了个闭门羹,江柳撇嘴。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外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秋雨棠进屋,反手把门关上。
在屋里坐了片刻,她总觉得心底不安稳,打开窗子向外望去。
夜色下,没有江柳的踪影。
她撇撇小嘴,想要把窗关上。
窗台下面,突然蹿出个人:“是不是在找我?”
秋雨棠吓的惊叫一声,抬手拔刀。
佩刀指向窗外,她才看清楚,蹿出来的正是江柳。
他嬉皮笑脸的站在窗口,正冲他贱兮兮的笑。
秋雨棠松了口气,还刀入鞘:“你干嘛?”
“舍不得我?”江柳纵身一跃,从窗口跳进屋里:“我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好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样子?”秋雨棠瞪他。
“你是我夫人。”江柳毫不在意:“别人知道又怎样?”
“还没成亲。”秋雨棠脸红。
“明儿宅子也有了,不如我俩出去住?”江柳贱笑着问她。
“怎么可能。”秋雨棠没好气的说:“那是你的宅子,我可不住。”
江柳撇撇嘴:“夫妻俩,分什么你的我的?”
秋雨棠被他闹的一阵无语。
她突然有个念头。
就算被江柳看了身子,只当完全没有那回事,决口不提要他将来迎娶,或许会比现在好的多。
惹上这么个麻烦的主,以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我要睡了。”秋雨棠没好气的说了句。
“我去打水与夫人洗漱。”江柳掉头就朝门口走。
“你是不是也该回去歇着?”秋雨棠问。
江柳贱兮兮的笑道:“床也不小,睡两个人不挤。”
秋雨棠脸色都变了。
她上前拽着江柳胳膊,扯着他往门口走。
把江柳推出门,秋雨棠转身进屋,反手把门关上。
再次吃了个闭门羹,江柳倒也不在意。
他站在门口喊了声:“夫人不好意思睡一起,那我先走了!”
秋雨棠满头黑线。
虽在夜里,被他这么一喊,明儿早上,整个青衣卫东营怕是都会知道。
自从做上小旗,江柳也有了属于他自己的营房。
他的房间,摆设比秋雨棠的简单不少。
屋里没有书架,只有一张靠墙放的桌子。
卧具也是比较窄小的单人床。
当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江柳还在睡着,有人把门拍的山响。
睡眼惺忪的起身开门,他看到徐文仰铁青着脸站在外面。
瞥了他一眼,江柳招呼也不打,转身回屋。
审讯整夜,没从黑衣人口中问出半句有用的话,徐文仰憋着满肚子火。
江柳的态度,更让他火不打一出。
“见到上官,连个礼也不行?”徐文仰进屋,怒气冲冲的问上床躺下的江柳:“晨操怎么不去?”
“抓了整夜贼,还要去晨操?”江柳蒙上被子,咕哝着回了句。
徐文仰脸都绿了:“你抓回来的是什么?双臂没了,吊也吊不起。问了整夜,半句有用的话也没有。”
“那是你们没本事。”江柳回道:“我很困,百总没事先回去吧。”
差点被他噎了个跟头,徐文仰转身要走。
前脚刚出门,他想起自己来干什么了:“指挥使要你去一趟。”
“派个外差。”徐文仰冷笑:“你擒回来的黑衣人确实是杀害陈宣桥的凶手,可他却不是当初南堂密探被杀的元凶。”
“南堂密探?”江柳坐起来:“什么鬼东西?”
“就是秋雨棠受伤那天,在四兴坊的受害者。”徐文仰回道:“做了总旗,要担待的事情更多。追查元凶,你应该义不容辞!”
自从江柳背着秋雨棠返回青衣卫东营,徐文仰对他就阴阳怪气。
稍一琢磨,再查看系统发布却被屏蔽的任务,江柳明白了。
原来徐文仰一直暗中算计着他。
要不是有系统,他别说做总旗,小命也早就填进去了!
江柳心底冷笑:既然你有能耐害我,可别怪我不厚道。
第17章 在坐的全是垃圾
青衣卫东西二营,隶属于一位指挥使。
指挥使,当朝正二品,是当之无愧的封疆大吏。
孟远舟坐在堂上,两侧分成两排分别坐着十二位青衣卫千总。
秋风城的座次,在十二位千总东侧最末位。
座次依据实力排列。
他的实力,在东营是最差的。
领着江柳来到青衣卫前堂,徐文仰没有进去,只是一哝嘴:“指挥使和诸位千总在等着。”
“干嘛?”江柳问他。
“进去!”徐文仰一瞪眼:“还能干嘛?”
“不进。”江柳转身就走。
他的举动,让徐文仰一愣。
反应过来,他赶紧追上去,一把拽住江柳:“你做什么?”
“不想进。”江柳问道:“百总把人带到门口,连个请字也不会说?”
徐文仰顿时语塞。
论官职,百总比总旗高一阶。
无论怎么排,江柳也受不起他说个“请”。
可是江柳满脸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难道真要他这个百总低声下气的说出“请”字,才能让他走进前堂?
徐文仰还在纠结,江柳却挣脱他的手,抬脚往前走。
“江总旗!”徐文仰再次追上,很不情愿的挤出笑容:“指挥使与诸位千总还在等着,请入前堂相见。”
江柳瞥他一眼,很不满意的说了句:“徐百总笑的比哭还难看。”
徐文仰表情顿时凝固。
做了这么多年青衣卫,从缇骑做到百总,见到上官,他什么时候不是像孙子一样?
偏偏江柳根本不买账。
最让徐文仰郁闷的是,不把上官看在眼里也就算了,江柳却在短短半个多月内,连升三级,从青衣备身一跃成为青衣卫总旗。
想想当初自己,努力了六七年,花费无数白银,托了无数关系,才从缇骑爬上总旗。
江柳却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做到。
越想越不是滋味,徐文仰的笑容也越难看。
江柳摆手:“百总不用笑了,看着怪窝心的。”
徐文仰笑容凝固。
江柳却抬脚走向前堂。
青衣卫前堂,是指挥使与诸位千总议事的地方。
身为百总,徐文仰没得招呼,万万进不得。
走进来的,只有江柳一人。
青衣卫指挥使孟远舟,打量着江柳。
十**岁,看起来还很稚嫩,却穿着青衣卫总旗的官服。
见到诸位千总,他没有行礼,甚至见到自己,也没有见礼的意思。
江柳同样也在打量他。
孟远舟,大约四十岁不到。
他皮肤白皙、容貌俊美,像极文官,而不像负责缉捕、查案和谍报、刺探的青衣卫指挥使。
查探技能已经提升到65,江柳的观察能力远非十几天前可比。
他突然向孟远舟躬身一礼:“总旗江柳,见过指挥使!”
孟远舟一愣:“先前不肯行礼,这会怎么了?”
“指挥使武艺比我强,不敢不行礼。”江柳老老实实回道。
孟远舟笑了:“你的意思,在坐千总,没有哪个是你对手。”
环顾十二位千总,江柳撇嘴:“不敢托大,在坐的千总全是垃圾!”
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包括秋风城在内,十二位千总大吃一惊,纷纷站起。
有人喝道:“区区总旗,竟敢大言不惭!”
江柳嘿嘿一笑:“诸位千总别不服,论武艺,你们十二个人一起上,指挥使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全都放倒。”
他不说自己可以,反倒把事情引到孟远舟头上。
千总个个怒意难遏,又不敢出言反驳。
江柳说他们十二个人还不是指挥使的对手。
反驳什么?
难道说他不对?
敢否认他的说法,就是瞧不上指挥使,坐在千总的位置,以后日子也不会过的太安稳。
十二位千总憋的面红耳赤,又不敢回嘴,模样极其有趣。
孟远舟笑着说:“别往我身上扯,在坐千总,哪个武艺不如你?”
“那要看什么情况。”江柳回道:“他们穿着千总官服,我哪个也不如。脱下官服,不以千总身份和我交手,我用两只手,能放倒他们十二个。”
江柳刚进前堂,就挑衅十二位千总,惹来一道道愤恨的目光。
“我来和你过过招。”有个络腮胡子千总上前。
孟远舟打断:“要他过来,是商议查案,你们这是做什么?”
指挥使开口,诸位千总这才忍着怒意落座。
“你的能耐,我也听说一些。”孟远舟微微一笑,问江柳:“有个案子,你肯不肯接?”
“不肯!”江柳回答的很干脆。
孟远舟一愣。
做了这么多年指挥使,见过的青衣卫不少。
哪个青衣卫不是能与他说句话都倍感荣耀。
偏偏眼前这个小总旗,竟然敢回绝他的任务。
眉头微皱,孟远舟问:“为什么不肯?”
“对手太强,我弄不过。”江柳回答的很坦然。
孟远舟和在场的十二位千总,个个倒抽一口凉气。
不要脸的人见过,却从没见过像江柳这样,当着上峰的面,敢坦然承认弄不过凶嫌的青衣卫。
众人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秋风城。
他们的意思很明白。
都想知道秋风城是怎么调教出这样的手下!
秋风城更加尴尬,不敢与众人眼神相对。
他心里嘀咕:江柳刚才可是连我一道骂了,要是我有办法,还不早给他弄趴下?
“是不是条件不丰厚?”孟远舟问江柳:“你要怎样,才肯接下任务?”
“真没办法接。”江柳苦着脸说:“查探现场的时候我也在,被杀死的南堂密探,手臂是硬生生扯掉。敢问指挥使,什么人有这样大的力气?”
“手臂是被扯掉?”孟远舟皱眉,看向秋风城。
秋风城躬身:“江柳说的没错,南堂密探确实是右臂被人硬生生扯下。”
孟远舟脸色顿时非常难看。
他沉吟片刻,向江柳问道:“拿下凶嫌,给你个百总,肯不肯做?”
“不肯。”江柳回答的还是很干脆。
孟远舟懵逼。
青衣卫百总,正五品官衔,论官阶,从总旗到百总,一跃跨两级。
江柳还不答应接下任务。
他究竟想怎样?
孟远舟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江柳却说道:“除非指挥使答应我几个条件,否则我没办法完成任务。”
第18章 狮子大开口
江柳松口,孟远舟大喜。
他赶忙问:“你要什么条件?”
“其一,我需要在皇城有家酒楼。”江柳竖起一根手指。
“好办。”孟远舟爽快的答应:“稍后就给你联系。”
“属于我的酒楼。”江柳接下来的话,让孟远舟脸顿时长了。
办个案,青衣卫还要送他一家酒楼?
他看向秋风城。
秋风城满脸尴尬。
江柳也曾向他提过条件,要一座在皇城的宅子。
住宅好办,无论大小,给他弄一套就行。
酒楼不比酒馆,没一定的规模,可称不上楼。
从秋风城脸上看出什么,孟远舟满脸尴尬。
他正琢磨怎么说服江柳不要酒楼。
毕竟开家酒楼,花销不小。
青衣卫没有这样的支出。
他还没想好说什么,江柳又开了口:“第一个条件不答应,后面的就不用谈了。”
孟远舟满头黑线。
江柳哪是在和他提要求,简直就是在告诉他,必须送他一家酒楼,才有必要谈下去。
孟远舟一脸肉疼,咬着牙说:“你会有家酒楼!”
“多谢指挥使!”江柳道谢。
“能不能说说,这家酒楼,你打算怎么用?”孟远舟问他。
“开门营业,赚银子。”江柳回答的理直气壮。
孟远舟懵逼:“难道不是用来查案?”
“当然不是。”江柳回道:“我的酒楼,用来查案,万一得罪不得了的贼人,岂不是早晚关门大吉?”
孟远舟脸上黑线更重。
江柳要酒楼,还以为他是查案用得着,哪想到这家伙竟只是为了营业赚钱!
答应的事情,又不好改口。
青衣卫指挥使,亲口允诺的事情收了回来,传出去,不仅他没面子,整个青衣卫都没脸。
“还有什么条件?”孟远舟黑着脸问他。
“为了抓捕,所有开销都由青衣卫衙门出。”江柳回道。
这个条件倒是不过问,孟远舟点点头。
“我需要百总徐文仰和总旗秋雨棠做副手。”江柳接着说:“他俩必须任何事情都听我吩咐,不得顶撞,不得拒绝。”
江柳不过是个总旗,秋雨棠配合他还说得过去。
徐文仰身为百总,做他副手,于规矩不合。
孟远舟问:“为何非要徐文仰做你副手?”
“他有脑子。”江柳撇嘴:“虽然时常不太灵光,至少比不带脑子强得多。”
徐文仰是秋风城的智囊,却被江柳说成脑子不太灵光。
秋风城顿感尴尬。
“徐文仰武艺稀松平常。”他插嘴问江柳:“能否换个人?”
“不能。”江柳回答的很果决:“贼人高手如云,可见势力庞大。身边没个出谋划策的,我不放心。”
秋风城一阵无语。
刚还说徐文仰经常不带脑子,这会有说需要个出谋划策的。
江柳究竟有没有个准主意?
“可以。”孟远舟狠了狠心:“还有什么条件?”
“查案需要耗费的银钱,不用我说了吧。”江柳嘿嘿一笑。
前两个条件那么无礼,孟远舟尚且答应了。
最后一个条件合情合理,他没有不允诺的道理。
离开青衣卫衙门,江柳意气风发,一副得意模样。
徐文仰还在门外等着。
见到江柳,他翻翻白眼,把脸偏到一旁。
徐文仰不想理会江柳。
江柳可没打算不理他。
他笑嘻嘻的走了过去,亲昵的往徐文仰胳膊上拍了一下:“徐百总,就这么会工夫,不认识了?”
“认识你做什么?”徐文仰没好气的说道:“又没好处。”
“谁说没好处?”江柳贱贱的一笑:“之后会有好长一段日子,你归我管。快些巴结我,要不给你小鞋穿。”
徐文仰冷笑:“凭你?我是百总,你只是总旗,要我巴结你?”
江柳撇嘴:“不巴结算了。”
他抬脚就走。
徐文仰站在那,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对劲,赶紧追上去:“我归你管?怎么回事?”
“查案。”江柳回道:“指挥使已经答应,要你做我的副手。”
徐文仰倒抽一口凉气。
他还不知道,江柳已经清楚他在暗中搞的那些鬼。
要是知道江柳想明白一切,他怕是宁肯不做青衣卫,也绝对不跟着查案。
江柳离去,徐文仰望着他的背影,后脊梁冷汗直冒。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感觉。
做江柳的副手,以后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
片刻后,千总纷纷走出来,唯独不见秋风城。
徐文仰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走着,想等秋风城出来,问个明白。
孟远舟把秋风城留在堂上。
其他千总离开后,他问秋风城:“你认为江柳破案有几成把握?”
“十之**。”秋风城回道:“自从做了青衣卫千总,我还没见过这么有本事的。”
“会不会是你手下的人太蠢,显出他来了?”孟远舟问。
“不会。”秋风城肯定的回道:“江柳的才干,也是最近这些日子才被发现。”
孟远舟微微皱眉:“听说他以前是青衣备身?”
“正是。”秋风城回道:“要不是秋雨棠招呼他出外擒贼,属下还发现不了他的才能。”
“青衣备身,埋没多少人才。”孟远舟皱眉:“我会令东西二营演练比武,凡是有本事的青衣备身,都可以提拔为青衣卫。”
秋风城没有吭声。
他并不认为青衣备身有多少人才。
江柳只是个特例,孟远舟希望从东西二营发现第二个他,希望恐怕会落空。
心里这么想,秋风城才不会蠢到说出口。
指挥使兴致正高,这时候给他泼一盆冷水,自己还有好果子吃?
“人才不假,就是胃口太大。”孟远舟叹道:“我担心养不起他。”
秋风城很尴尬的嘿嘿一笑。
“你回去安排一下。”孟远舟吩咐:“告诉徐文仰和秋雨棠,查案时,一切听从江柳吩咐。无论他要做什么,俩人不许回绝,不许反驳。”
“他要是错了呢?”秋风城问。
“用人不疑。”孟远舟摆手:“前两次他有办法擒获贼人,这回一定可以。”
秋风城不再多问。
他知道,江柳刚才要的那些条件,虽然让孟远舟觉得是狮子大开口,恰恰也从侧面体现出他有能耐解决这件事。
毕竟有本事的人,多半比较难搞。
ps:留个群号,762148677飞柳阁(男尊群)追读本书的小哥哥可以加群。没别的优势,咱们群里就是小姐姐多。管理员目前全是漂亮小姐姐,就是有点污、有点暴力、有点不讲理。
为什么括号是男尊群,别问我,作者什么都不知道。(瑟瑟发抖怕死中……)
胆子大的你进来,小姐姐们不会把你调戏死,只会调戏疯。她们会细水长流,慢慢玩。
第19章 真的合适吗
秋风城离开前殿。
徐文仰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久。
他赶紧迎上前,关切的问:“千总,刚才江柳说,有些日子我会听他的。”
“指挥使已经答应了。”秋风城叮嘱:“江柳不简单,你可别栽在他手里。”
得到确定的消息,徐文仰倒抽一口凉气:“他不过是个总旗,我是百总,如何听他的?”
“想不明白?”秋风城问。
徐文仰点头。
“我也想不明白。”秋风城皱眉:“江柳哪来的本事,当着指挥使的面,丝毫不惧,反倒还能捞这么些好处。”
“还有别的好处?”徐文仰错愕。
秋风城把其他好处也说给他。
徐文仰顿时有点怀疑人生。
江柳提的这些条件,他做了这么多年青衣卫,想都没敢想过。
别说没敢想,逢年过节孝敬上峰,还怕送的礼太轻。
江柳倒好,完全不考虑送礼的事,反倒还向指挥使讨好处。
一家酒楼……
他怎么想的?
江柳回到营地,直奔秋雨棠住处。
秋雨棠坐在屋里,正翻看着江柳曾看过的那些书。
房门被人推开,江柳走了进来。
抬头看过去,见是他,秋雨棠没好气的问:“门也不敲,谁允许你进来的?”
“其一,我是你夫君。”江柳贱兮兮的笑着说:“虽然还没成亲。”
秋雨棠白他一眼,继续看书。
“其二,你是我的属下。”江柳接着说道:“从今儿起,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得拒绝。”
“我是你的属下?”秋雨棠诧异:“谁说的?”
“指挥使。”江柳一本正经:“不信你去问他。”
秋雨棠倒抽一口凉气。
江柳怕是疯了不成?
指挥使高高在上,百总都没资格见他,何况小小总旗。
“才提了总旗,就说我是你的属下。”秋雨棠不信:“怎么可能?”
“不信算了。”江柳搬张凳子,挨着她坐下:“看的什么书?”
他靠的太近,秋雨棠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
江柳又往她身边靠了靠。
“你干嘛?”秋雨棠问他。
“看书。”江柳一脸纯真。
“离我远点。”秋雨棠没好气的说:“你碰到我了。”
“碰到哪了?”江柳贱兮兮的一笑。
“胳膊。”
“屁股都捧过,还在乎胳膊?”江柳撇嘴:“女人,真虚伪。”
秋雨棠顿时无语。
江柳也太无赖了。
见过无赖的,却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她把书往桌上一放,气哼哼的站起:“你看吧,我不看了。”
“你不看,我也不看了。”江柳跟着站起。
“你究竟要干嘛?”秋雨棠有些急了。
“和夫人说说话。”江柳嘿嘿笑道:“指挥使送我一家酒楼,夫人以后可以不用在营内吃饭,每天到那里,我会吩咐厨子,做你最爱吃的菜。”
“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秋雨棠撇撇小嘴:“就会信口胡扯。”
秋雨棠的关注点,果然不在江柳敲诈了一家酒楼。
女子留意的重点,从来都会让人难以琢磨。
“桂花蒸鲈鱼,红烧江豚。”江柳笑着问:“但凡是鱼,就没有夫人不爱吃的,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秋雨棠诧异。
她从没把饮食习惯告诉江柳。
江柳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用心对你的人,从来不用你开口。”江柳回道:“每次开饭,夫人盘子里总会有条鱼。我观察了好些天,无论什么鱼,你都不会回绝。”
秋雨棠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每天都在观察我?”
“那当然。”江柳郑重其事的点头:“不把夫人揣摩透,以后怎么疼你?”
女孩儿最喜欢让男人猜她们的心思。
猜错了,她们会不高兴。
猜对了,往往会撬开心扉,成为被她记挂的人。
秋雨棠没想到,江柳竟在如此细微的小事上留意她的习惯,芳心顿时扑腾个不停,脸也瞬间红了。
江柳歪头看着她,贱贱的笑着:“夫人脸怎么红了?”
“哪有?”秋雨棠感觉到脸颊发烫,背过身去。
“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了?”江柳嘿嘿笑着:“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心中刚生起一丝感动,被江柳一秒破功,秋雨棠只觉得胸口一闷,险些没背过气去。
秋风城回到营地,传达了指挥使的命令。
秋雨棠才相信,她真的成了江柳的属下。
不仅是她,连徐文仰也得听从江柳命令。
一名总旗,驾驭一名百总和另一名总旗。
青衣卫有史以来,还是头一回。
陪着江柳走出千总府,秋雨棠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江柳问她。
“说服指挥使,给你这么多好处。”秋雨棠说道:“徐百总也得任你摆布。”
“除了我,青衣卫还有几个可以办到?”江柳问她。
秋雨棠没回话。
青衣卫里,还真有可以办到的。
只不过那些人都在其他千总手下,而且接的案子不少,抽不出身解决这件事。
江柳是实实在在钻空子捡了个大便宜。
“你有多少把握?”秋雨棠问他。
“没有把握。”江柳摇头。
“把握都没有,你也敢应下?”秋雨棠诧异:“万一办不成,指挥使可不是好耍弄的。”
“要是对手太厉害,我能有什么办法?”江柳撇嘴。
他吩咐跟在身后的一名手下:“告诉徐百总,我和秋总旗前去查验尸体,要他在营里等着。”
那青衣卫领命,正要离开,又被他叫住。
江柳补充道:“别忘记让他准备些热水,我回来要洗澡。”
不仅传令的青衣卫愣住,秋雨棠和另几名跟着他们的青衣卫也都懵了。
啥?
不会是听错了吧?
江总旗竟然要徐百总打好水等着,他回来要沐浴!
“这个……”传令的青衣卫满脸尴尬。
“没听清?”江柳问他。
青衣卫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十分好看。
“告诉徐总旗,准备水,我回来要沐浴。”江柳加重语气:“让他等着给我搓背。”
不再理会那个青衣卫,他往营外走去。
秋雨棠陪在他身旁,问了一句:“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第20章 他是个有手腕的
京兆府,敛房。
几名青衣卫守在门外,停放尸体的房间,只有江柳、秋雨棠和一名仵作。
“尸体检查过了?”江柳问道。
“检查过了。”仵作回道:“手臂是被大力扯断,没有致命伤,应该是失血过多。”
“应该?”江柳问道:“你好像很不确定。”
“确实不确定。”仵作回道:“死者体内血液,没有少到足以致死。我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也确实没发现任何伤痕。虽然很不情愿,也只能判定是失血过多而亡。”
“那就肯定不是。”江柳笑了。
秋雨棠错愕的问他:“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你能不能把人的手臂扯掉?”江柳问道。
秋雨棠摇头:“不能,扯掉手臂,少说也得千斤力道。”
“谁有千斤力道?”江柳又问。
秋雨棠无言。
她认识的高手,至少没有能做到的。
“我一直在怀疑,死者手臂并非被人扯掉。”江柳说道:“或者说,不是被一个人扯掉。”
“你究竟想说什么?”秋雨棠已经满头雾水。
“看看他腰部有没有淤青。”江柳吩咐仵作。
仵作没有动,却是满脸错愕的看着他:“江总旗怎么知道?”
“扯断一个人的手臂,需要搂住无法扯断的部位。”江柳冷笑:“腰部,当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还真有?”秋雨棠赶紧吩咐仵作:“给我看看。”
仵作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天寒地冻,虽已过去将近二十天,尸体并没有发生腐烂,只是多了不少尸斑。
虽有尸斑,腰部勒痕还是清楚的很。
“手臂被拽掉没多久,人就死了。”江柳说道:“所以他体内出血,没有达到足以致命的程度。”
“腰部伤痕,我也留意到。”仵作摇头:“其他地方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迹象,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江柳没言语。
他判断出死者的手臂并非高手所为,却还没有检查尸体。
在那之前,他无法做出任何有价值的判断。
江柳把尸体从头到脚仔细查验一遍。
秋雨棠诧异的问他:“你连验尸都会?”
江柳当然不会告诉她,系统给的探查能力就包括验尸这一项。
“会一点,不多。”江柳回答着,继续检查尸体。
他回答的轻描淡写,秋雨棠却惊异莫名。
她眼里的青衣备身,是些只配打杂干粗活的闲人。
文也不成,武也不行。
可以说青衣备身,在青衣卫东西二营,就是废物一样的存在。
江柳出自青衣备身,不仅武艺超群,分析能力超群,甚至连查验尸体也会!
秋雨棠感到,她对江柳好像有点小崇拜了。
查验了正面,江柳把尸体翻了个身。
看了一遍背部,他问仵作:“你确实查仔细了?”
“查仔细了。”仵作回道:“每一寸都查到,并没有任何伤痕。”
“你看这是什么?”江柳指着尸体后心一处比头发丝还细的红点。
仵作眉头微皱:“像这样的伤痕,每个人都可能有。”
“每个人都可能有,却不可能直达心脏。”江柳冷笑:“他并非因为失血过多倒地,而是有人让他倒下。”
秋雨棠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我们好像卷进了了不得的事情。”江柳问道:“此人是不是南堂番子?”
“不仅是番子,身份还不低。”仵作插了一句。
“何以见得?”江柳问道。
仵作把尸体翻成正面朝上,揭下腿间的布条:“他是阉人。”
南北二堂,总督太监都是阉人。
到了这一代皇帝,总督太监是魏长安。
依照行政划分,南北二堂和青衣卫属于平级。
魏长安不仅是总督太监,同时还是皇帝身边的秉笔太监。
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青衣卫指挥使对他也忌惮几分。
因此,南北二堂的地位,如今远高于青衣卫。
总督太监是阉人,重用的手下当然也都是宦官。
“有没有查明此人身份?”江柳问秋雨棠。
“查明了。”秋雨棠回道:“南堂掌班陈明昊。”
“你可以出去了。”江柳向仵作使个眼色。
仵作识趣的退出去。
他问秋雨棠:“魏公公怎么说?”
“姑父没说什么。”秋雨棠回道:“只是要我趁着明儿姑母过寿,把你带去见他。”
“明儿我们恐怕去不了。”江柳问:“今天能不能见?”
秋雨棠有些迟疑。
她想了想:“我先去通禀,你随我来。”
俩人离开京兆府。
魏长安的宅子,距皇宫不远,是永安城内最繁华的安乐坊。
坊内酒馆、赌坊比比皆是,唯独没有青楼。
走在安乐坊街道上,江柳笑着说:“这里热闹的很,唯独缺了样东西。”
“缺什么?”秋雨棠问他。
“青楼。”江柳回道:“但凡喧嚣繁华的地方,总会有烟花之地。安乐坊倒是个例外。”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样的地方?”秋雨棠翻翻杏眼,没好气的问。
“我可不喜欢。”江柳赶紧辩解:“我喜欢美人独享,烟花柳巷才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美人独享?”秋雨棠眉头微皱:“你打算以后独享几位美人?”
“管那么多。”江柳伸手往她腰上一搂:“你是第一个,不就成了?”
秋雨棠连忙避开,红着脸往四周看了看,嗔怪道:“大街上,你要死啊?”
“我才不要死。”江柳撇嘴:“夫人都有了,我要是死掉,你岂不是还没出阁就做了寡妇?”
“呸!秋雨棠啐了一口,没好气的说:“童言无忌,嘴也没个把门的。”
“你说我要死,我又没答应。”江柳嬉皮笑脸的问:“谁童言无忌?”
秋雨棠很无奈。
她有种感觉,和江柳在一起,早晚会被玩疯!
嫁给这样的男人,后半辈子可怎么安稳?
好愁啊!
领着江柳来到一栋宅子外,秋雨棠吩咐:“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禀。”
江柳抬头看向匾额。
黑底白漆的匾上,写着“九千岁府”几个大字。
魏长安,区区宦官,竟能做到当朝九千岁。
可见他是个有手腕的。
第21章 背后有人好做官
九千岁府的守卫,都认识秋雨棠。
她进门,并没有人阻拦。
江柳等在大门外。
过了足有一炷香,秋雨棠才出来。
她对江柳说:“姑父恰好在家,他答应见你。”
跟着秋雨棠走进就千岁府,江柳发现,这座府宅占地很广。
外院通往内院,是一条青石小路。
小路蜿蜒,消失在一片葱翠的树丛后,竟望不到尽头。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秋雨棠进了宅子,耗费一炷香才去领他。
沿着青石小路往前,片刻后,江柳看到一个圆形拱门。
“不在前堂见我?”江柳诧异的问。
“姑父没把你当外人。”秋雨棠叮嘱:“稍后他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
“没把我当外人?”江柳纳闷:“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九千岁。”
他贱兮兮的笑着问:“你是不是把我俩的事和他说了?”
“怎么可能?”秋雨棠白他一眼:“你是我举荐的人,而且本事不小,他当然希望能收为己用。”
江柳嘿嘿一笑。
“笑的这么阴险,又憋着什么坏水?”秋雨棠没好气的提醒:“姑父可不是指挥使,你别乱来。”
“不会乱来。”江柳拍着胸脯保证。
他虽然保证,秋雨棠却很不放心。
以江柳最近这些日子的尿性,他能老老实实,一点麻烦不惹,才是怪事。
魏长安召见江柳,是在他的书房。
走进书房,江柳看到,这里站着两名宦官。
与普通宦官缺少阳刚之气不同,俩人虽没生着胡子,目光却锐利如刀。
俩人一左一右,站在书桌两侧。
书桌后,坐着位身穿一品内官官服,大约五十岁开外的老宦官。
秋雨棠和江柳进屋,老宦官摆摆手。
两侧的宦官欠身告退,离开书房。
“你就是江柳?”他的目光在江柳身上扫了一遍。
不用秋雨棠介绍,江柳也知道,眼前这位就是九千岁魏长安。
他躬身一礼:“青衣卫总旗江柳,见过九千岁!”
“多大年纪了?”魏长安问。
“虚龄十八。”江柳回道。
魏长安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坐。”
江柳坐下,魏长安对秋雨棠说:“听说你来,你姑母准备了好些零嘴,还不去见她?”
秋雨棠其实不太愿意走。
魏长安开口,她又不便强留,只得告了个退。
临走前,她还有些担心的看了江柳一眼。
江柳假装没有在意,很坦然的坐着。
秋雨棠离开后,魏长安微笑着问江柳:“江总旗可有婚配?”
“尚未嫁娶。”江柳回道:“不过已有了约定亲事的女子。”
魏长安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失落。
秋雨棠和他说过江柳的本事。
像这样的人才,正是南北二堂需要的。
能把他收为己用,必将如虎添翼!
收揽人才,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结亲。
魏长安是半路做的宦官。
三十岁那年,他因欠下赌债,被人逼迫的紧,一怒之下自行阉割,入宫做了宦官。
机缘巧合,让他结识了皇帝的乳母秋氏。
通过秋氏的关系,他得以接近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
新皇即位,魏长安理所当然的做上秉笔太监。
皇帝整天醉心于宫中美色,无心政务。
魏长安每每呈禀奏折,都会选在他与后宫颠鸾倒凤之时。
皇帝烦躁,懒得多问,干脆就把事情交给他全权处置。
短短四年,魏长安已成为大兴朝的九千岁。
要命的是,他这个九千岁并非自封,而是皇帝钦赐。
三十岁入宫,早年他也曾婚娶,生养有两个女儿。
两个女儿如今都已成人,年过二十,却难找到门当户对的人家。
达官显贵,表面上逢迎拍马,恨不能跪下叫魏长安亲爹。
骨子里,他们却看不上这位九千岁。
即便有官员肯攀附亲事,为的也是通过他,往更高的位置爬。
那些人,魏长安一个也看不上。
江柳不过十七八岁,生的一表人才,而且又浑身本事。
嫁个女儿给他,先把他收为女婿,岂不就成了自家人?
魏长安这么盘算,却没想到江柳已经订下婚事。
他微微笑着:“不知是哪家姑娘,有这么好的福气,可嫁给江总旗?”
“九千岁也认为那姑娘嫁给我很有福气?”江柳笑嘻嘻的问。
“雨棠和我提起过你的本事。”魏长安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才,应该有个官宦岳父。身后有靠山,朝中好做官。”
“九千岁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江柳起身,向他深深一礼:“不瞒九千岁,那位姑娘正是秋总旗!”
魏长安又是一愣,满脸不敢相信。
秋雨棠眼高于顶,许多官宦子弟,她连正眼都不肯瞧一瞧。
魏长安曾打算把她许配给皇家王爷,也被她一口回绝。
她怎么偏偏看上江柳?
揣着满心疑惑,魏长安问道:“果真有此事?”
“九千岁不信,可以问她。”江柳回道:“下官知道,秋总旗父母相距甚远,终身大事也由姑母操心。肯请九千岁与秋大娘说一声,把秋总旗下嫁给我!”
魏长安原先的打算,弄清江柳结亲的是哪家姑娘,派人走一趟,让那家人把婚事推了,他好嫁个闺女。
没想到与江柳许下终身的,竟是秋雨棠,他顿时心怀大畅。
魏长安哈哈一笑:“好说,好说!我做个主,把雨棠嫁给你。”
他随后又问:“江总旗在皇城可有宅子?成亲后,你们夫妻住在哪里?”
江柳把先前秋风城许诺送座宅子的话说了。
魏长安冷笑:“难怪秋风城在皇城置了套只有两间矮房的小院,原来是要送给你。”
早就料到秋风城会来这手,江柳假意吃惊:“他说送我一座宅子,竟只有两间矮房?”
“你不用问了。”魏长安摆手:“你要娶的是雨棠,这件事我来做主。”
他随后问江柳:“你肯不肯到南堂做事?”
“肯!”江柳想都没想:“只是眼下手中有个案子,下官必须办完。有始有终,才是为人的根本!”
“何况……”他话锋一转,装着迟疑说道:“这桩案子,或许牵涉到九千岁。我担心不查彻底,会对九千岁不利!”
第22章 不能被他坑了
江柳说的这些,魏长安当然清楚。
南堂掌班陈明昊被杀,而且手法残忍,显然指向南北二堂。
魏长安是南北二堂的总督太监。
有人向南堂掌班下手,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不是针对魏长安,还能针对谁?
“你有把握擒住贼人?”魏长安问江柳。
“有。”江柳回道。
“几成把握。”
“为青衣卫办事,三成。”江柳回道:“为九千岁办事,十成。”
魏长安微微皱眉:“为我办事,怎么十成?”
“为九千岁办事,当然尽心尽力。”江柳回道:“为青衣卫办事,得过且过,糊弄过去就成。”
“你在青衣卫,短短二十天不到,从青衣备身提为总旗。”魏长安问他:“还有什么不满?”
江柳笑而不语。
魏长安从他的笑容看出了什么:“如今你已是南堂的人,最后一个案子,我会给你行些方便。”
“多谢九千岁!”江柳当即道谢。
“你与雨棠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魏长安问他。
江柳回道:“一切听凭九千岁做主。”
“这桩案子办完,我为你们把婚事操办了。”魏长安当然希望越快越好。
“多谢九千岁成全!”江柳当即道谢。
秋雨棠在前院见到江柳的时候,脸上满是担忧。
去了姑姑屋里,她却怎么都放不下心。
江柳无赖惯了,万一和魏长安讨价还价,惹恼了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可不像得罪青衣卫指挥使那么简单!
看见江柳,她快步迎上:“怎样?”
“九千岁答应了。”江柳贱兮兮的笑着。
“什么答应了?”秋雨棠被他说的满头雾水。
她是问江柳,魏长安对他的印象怎样。
江柳却冒出这么一句,怎能让她不迷茫?
“我俩的婚事。”江柳回道:“等到这桩案子办了,九千岁就为我俩操办。”
秋雨棠吃了一惊:“你和姑父说了?”
江柳点头:“怎么?不能说?”
“说这干嘛?”秋雨棠急的直跺脚:“让你不要在姑父面前乱说。”
“九千岁问我有没有婚配,我当然要说。”江柳一本正经的回道:“否则乱点鸳鸯谱,他一旦开口,我怎么回应?”
秋雨棠翻翻白眼:“姑父会那么做?”
“你傻不傻?”江柳问她:“无缘无故,要不是有想法,问什么婚配?”
错愕的看着江柳,秋雨棠问:“你认为姑父……”
她想起魏长安膝下两位小姐。
那两位,年过二十尚未婚配。
魏长安一直在为她们寻找乘龙快婿。
见到江柳,心生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江柳一表人才,又那么大的能耐!
“或许另寻一门亲事,对你更有好处。”秋雨棠脸刷的红了:“你难道真的认定了我?”
“认定了。”江柳笑着说:“别人说媒,不知道长相如何,也不清楚人品如何,怎么答应?你是知根知底,当然要守住!”
秋雨棠满头黑线。
他说认定的时候,芳心竟生出几分感动。
后面半句,直接破功。
原来不是对她一往情深,而是担心有人说媒,女子相貌和品行不好。
什么人啊?
江柳有这张贱嘴,以后少不了调戏其他女子。
她隐约能看到,将来嫁给江柳,夫君会隔三差五带回一个姐妹。
日子要是过成那样,可怎么得了!
俩人走出千岁府。
有个青衣卫在门外等着。
江柳前脚刚迈出门槛,青衣卫上前:“江总旗,秋千总请你去一趟千总府。”
“去什么千总府?”有个尖细的嗓音从江柳和秋雨棠身后传来。
走出来的是个宦官。
此人目光如刀,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给人留下森冷的印象。
他正是江柳进书房时,陪在魏长安身边的宦官之一。
秋雨棠招呼:“林公公。”
宦官微微点头,算做回礼。
魏长安是秋雨棠的姑父,她先见礼,宦官却轻轻回礼,可见身份不低。
传话的青衣卫也认得这位宦官。
他躬身行个大礼:“见过林公公。”
林公公干脆没有回礼,笔直在站在他面前:“秋风城好大的派头,找人居然找到千岁府来了。”
他语气不好,青衣卫顿时有些慌:“秋千总为江总旗购置了宅子,请他去看一看。”
“购置宅子可是好事。”林公公说道:“回去告诉秋风城,人在这里,他得亲自来请。”
“我们回去。”翻了青衣卫个白眼,林公公招呼江柳和秋雨棠。
秋雨棠有点懵。
秋风城为江柳置办了宅子,林公公怎么跑出来搅合?
难道是……
她疑惑的看向江柳。
江柳一副坦然的模样,跟着林公公回了千岁府。
秋雨棠瞬间确定,这件事一定是他在背后搞了鬼。
否则他怎么会连理由都不问,乖乖跟着林公公回去?
仨人走进千岁府,门外的青衣卫满脸为难。
深知林公公插手,江柳肯定不会去千总府,他只能折回复命。
江柳跟着林公公返回千岁府。
林公公向他拱手:“南堂掌班林语堂见过江总旗。”
“见过林公公。”江柳回礼:“可是九千岁请林公公帮忙?”
“九千岁位极人臣,我可当不起一个请字。”林语堂笑着说:“有我在,倒是想看看秋风城能耍什么把戏。”
南堂掌班,身份比青衣卫千总略低。
然而大兴朝的南北二堂,职权却比青衣卫高不少。
纵然只是掌班,秋风城也不敢在林语堂面前托大。
俩人对话的内容,让秋雨棠感觉到江柳一定又憋着什么坏。
她扯了扯江柳衣袖,小声问:“你要林公公帮忙做什么?”
“我们的房子。”江柳回道:“那是我用脑袋换回来的,可不能让秋风城使了坏。”
秋雨棠一阵无语。
房子是他以办案为由,向秋风城敲诈来的。
这会竟说担心秋风城使坏。
依着秋雨棠,无论秋风城给什么样的宅子,江柳都是赚的。
林语堂搅合进这件事,秋雨棠有些替秋风城担心起来。
不知道他要出多少血,才能填饱江柳的胃口。
有心劝江柳几句,可魏长安已经搅合进来。
再多说,反倒没有好处。
只能任由江柳胡来!
第23章 这个人作死
青衣卫把林语堂的话带给秋风城。
他匆匆赶到千岁府。
到了门外,他没敢进入,只是请人代为通禀。
得知江柳在千岁府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不妙。
果然,让人告诉江柳,房子已经买下,竟得到林语堂要他亲自去一趟的消息。
秋风城到了门外。
林语堂招呼江柳:“我陪江总旗见他。”
“多谢林公公。”江柳再次道谢。
来到门外,秋雨棠有些同情的看向秋风城。
他忐忑不安的等在门口,看到林语堂,赶紧上前见礼:“林公公还在?”
“秋千总的意思,好似我不该在?林语堂笑着问他。”
“怎么可能!”秋风城脸上堆满笑:“平日想见林公公一面都难,能在这里见着,高兴还来不及。”
“秋千总请江总旗过去,是不是为了房子的事?”林语堂笑着问。
已经猜到没好事,秋风城听他这么一说,还是满头的黑线。
脸上表情僵了僵,他很不自然的问林语堂:“林公公打算过问?”
“杂家可没那么大的面子。”林语堂阴阳怪气的说:“是九千岁,听说有这么一出,特意叮嘱杂家跟着来看看。”
“九千岁的意思是……”秋风城后脊梁已经凉飕飕的发冷。
魏长安开了口,他先前买下的那户宅院,无论如何也送不出手。
皇城永安,寸土寸金。
在这里置办一套宅院,秋风城那点俸禄可不够。
他陪着笑说道:“这户宅院,是我自家掏钱购置。”
“用的俸禄?”林语堂阴阳怪气的问。
“下官两袖清风,不用俸禄,还能用什么?”秋风城回道:“太好的宅院,也置办不起。”
“成!”林语堂丢下一句:“从今儿起,我会时常清查秋千总的账面。看看是不是所有东西,都用俸禄购置。”
青衣卫百总以上,权势已经不小。
大兴朝的官员俸禄很低。
指望俸禄,很多官员一辈子也没法在皇城置办一套像样的宅子。
身为青衣卫千总,秋风城的账面肯定不会干净。
林语堂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秋风城赶忙说道:“林公公,同朝为官,还请放条活路。”
“秋千总承认账面不干净?”林语堂回头,冷笑着问。
秋风城讪讪的回道:“账面肯定是干净的,下官也有些其他营生,查出来岂不是不好看?”
“你的营生,不仅我知道,九千岁也知道。”林语堂说道:“在皇城置办一座像样的宅子,对秋千总来说,好像不是很难。”
大宅子,秋风城确实置办的起。
可买来宅子不是自己用,而是送给江柳,他就不太情愿。
九千岁发了话,再磨磨唧唧,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恨恨的看了江柳一眼,秋风城很不情愿的说道:“请林公公回禀九千岁,宅子的事,我会好好安排。”
“好好安排?”林语堂笑了:“安排十天半个月,江总旗住哪?”
他明摆着是在催秋风城马上去办。
满脸肉疼,秋风城只好回道:“下官这就去办。”
招呼跟来的几名青衣卫,秋风城告退离去。
目送他走远,林语堂对江柳说:“江总旗,今儿你可是彻底得罪了秋风城。”
“办完案子,我会到南堂做事,得罪就得罪了。”江柳毫不在意。
秋雨棠在旁边听着,已经明白林语堂为什么会出手帮忙。
姑父果然老谋深算。
为江柳出头,帮他把小院换成大宅子。
不仅一两银子不用出,还卖了个大大的人情给江柳。
江柳还能不尽心尽力为他办事?
秋风城离开后,吩咐几名青衣卫:“你们去城里找宅子,选大户人家急着出手的。”
“大户人家急着出手,宅子多半都有问题。”有个青衣卫提醒:“那样的宅子,江总旗会不会愿意要?”
“管那么多?”秋风城瞪他一眼:“哪家的大宅子多少没点毛病?”
青衣卫低下头,不敢再多说。
秋风城一摆手:“都给我滚!”
几个青衣卫灰溜溜的跑了。
回到千总府,正要进门,他看见徐文仰等在那里。
秋风城没好气的问:“你来做什么?”
“千总这是怎么了?”徐文仰看出他情绪不对。
“不该你问的,少问。”秋风城怼了他一句。
“是不是因为江柳?”徐文仰问道。
“别在我面前提他。”秋风城咬着牙说道:“傍上九千岁,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果然和江柳有关!
徐文仰诧异的问:“他如何接触到九千岁?”
“还不是秋雨棠。”秋风城说道:“她把江柳引荐给九千岁,也不知为什么,九千岁竟操心起我送他的那座宅子。”
“九千岁过问,千总买的那户宅子,肯定送不出手。”徐文仰叹道:“这回肯定是要损耗不少银子。”
“废话!”秋风城恶狠狠的说道:“哪怕买套有毛病的宅子,两三年内,我也补不回来。”
“千总只是亏钱,我亏的可是脸。”徐文仰哭着脸说:“江柳临走之前,让人告诉我,晚上准备水给他沐浴。”
“岂有此理!”秋风城闻言,火气更大:“他不过是总旗,你却是百总。哪有百总给总旗准备水沐浴的道理?”
“还不是指挥使那句话。”徐文仰摇头叹道:“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不能回绝,也不可以不遵。”
“指挥使说的是查案。”秋风城瞪着眼睛:“给他准备热水沐浴,难道和查案也有关系?”
“千总难道忘记,江柳的理由可多。”徐文仰提醒:“他有一千种办法,把沐浴和查案扯在一起。”
秋风城不言语了,内心的烦躁渐渐也平复不少。
他锁紧眉头,过了片刻问徐文仰:“你打算怎么办?”
“先忍着。”徐文仰回道:“早先想要把他除掉,只因我们撒了个谎。如今谎言成真,没必要再圆。可这个人却一二再、再而三的作死。不成全他,我以后在青衣卫颜面扫地还是小事,千总的脸面可丢不得。”
“你有办法?”秋风城问他。
“有。”徐文仰回道:“利用办案,正好把他除掉!”
第24章 自己来还是要帮忙
徐文仰打算趁着办案,把江柳除掉。
秋风城皱眉:“我觉得不妥。”
起初,秋风城也赞成把江柳解决掉。
他突然改口,让徐文仰有些措手不及。
错愕的看着秋风城,徐文仰问道:“千总难道不恨江柳?”
“恨,当然恨。”秋风城咬着牙:“让我损失那么多钱财,我恨不能掐死他!”
“那就是了。”徐文仰说道:“江柳要是死了,宅子不就省了下来?”
“省下来?”秋风城冷笑:“九千岁催着要,我如何省得下来?”
“地契先不要忙着办。”徐文仰说道:“等到案子办完,或许江柳已经没了。”
“不要胡来。”秋风城眉头微皱:“这个案子,连指挥使和九千岁都很重视。弄死了江柳,万一他们追究起来,你我可担待不起。”
“我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徐文仰冷笑。
秋风城脸色很不好看。
他并不赞同在这个时候把江柳弄死。
虽然江柳很讨厌,还让他出了不少血。
案件重要。
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的。
“我的意思,不要下手。”秋风城提醒:“你可千万不要胡来。”
“千总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小心?”徐文仰语气带着不满:“以往可不是这样。”
“以往与如今不同。”秋风城说道:“江柳背后有着指挥使和九千岁,说不准皇上都知道皇城闹起贼患。这时候动他,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千总的意思,我明白了。”徐文仰拱手:“告退。”
他气哼哼的走了。
秋风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江柳查的案子,关系重大。
徐文仰为了私仇,竟要在这个时候害死江柳。
秋风城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直接告诉江柳?
显然不合适。
以江柳的秉性,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想来想去,秋风城决定,旁敲侧击的提醒江柳,不能离徐文仰太近。
江柳和秋雨棠返回青衣卫东营。
俩人各自回到营房。
还没进门,江柳问守在营房外的青衣卫:“徐百总有没有准备热水?”
“已经准备了。”青衣卫回道:“百总说了,他会亲自为江总旗搓背。”
江柳顿时觉得其中藏有古怪。
徐文仰从他提拔为小旗,就暗中使坏。
江柳要他准备洗澡的热水,他肯定恨的牙根痒痒,怎么可能主动提出给搓背?
疑惑的看着那个青衣卫,江柳问道:“你确定徐百总是这么说的?”
“确定。”青衣卫回道:“百总还特意叮嘱,江总旗回来后,请静待片刻。”
青衣卫回答的言辞恳切,江柳确定,他并没有与徐文仰沆瀣一气。
看来真得提防着徐文仰暗中做些什么。
打开系统任务界面,江柳看到很多任务提示。
其中大半已经完成。
最近的一条,是提防徐文仰在沐浴的水中下毒。
下毒?
江柳眉头一皱,徐文仰还真是恨他不死。
既然他能做的出来,那就把洗澡水给他灌进肚子里好了。
“请秋千总过来。”江柳吩咐青衣卫。
青衣卫赶往千总府,请秋风城去了。
江柳坐在屋里,翻看着一本书。
通过看书,他可以提升各项属性。
属性没有满级,在这个世上就存在着危险。
即使满级,危险仍然存在。
他必须不断的提升实力,才能让自己活的更久。
看了没一会书,徐文仰带着几名青衣备身来了。
青衣备身抬着一只木桶。
木桶里装满了热水,非常沉重,他们抬的十分吃力。
走进江柳的房间,徐文仰脸上堆满笑:“江总旗要的热水,我吩咐烧了出来,请沐浴吧。”
江柳瞥了他们一眼:“抬着装满水的木桶,你们也不嫌累?”
几个青衣备身当然觉得辛苦。
可是徐文仰要他们这么做,不做肯定不行。
徐文仰摆摆手。
几人退了出去。
他凑到江柳身旁,讪笑着催促:“江总旗,沐浴吧。”
“你先试试水温。”江柳头也没抬。
徐文仰愣了愣,陪着笑说:“为江总旗烧的水,我怎么能试。”
“手放进去试。”江柳看向他,诡异的一笑:“徐百总不肯,难道说水有问题?”
“怎么会!”徐文仰拍着胸脯保证:“水是我亲自盯着烧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因为是你盯着烧的,所以我才怀疑。”江柳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徐百总想害我,不是一天两天,饭菜里做点手脚,水里下个毒,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总旗从哪听来的这些?”徐文仰错愕的问道。
“我不瞎。”江柳冷笑:“依着你的性子,真心实意给我烧水洗澡?我怕是眼睛熬瞎了,也不一定能等到。”
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徐文仰。
换做以前,徐文仰肯定大耳光抽过来。
自从江柳擒获黑衣人,他的武艺出神入化,早在青衣卫中传开。
徐文仰做到百总,靠的并非武艺,而是他满肚子坏水。
论武功,就算一百个他,也不是江柳的对手。
江柳往前,徐文仰往后。
退到门口,他掉头想跑,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搞什么?”秋风城被撞了个趔趄,瞪圆眼珠子喝骂道:“徐百总,你是不是撞了鬼?”
“他没撞鬼,只是撞到了千总。”屋里的江柳贱兮兮的一笑:“此人心眼坏的很,连上官都敢撞,千总还不抽他?”
秋风城满头黑线,心里嘀咕:你要我抽我就抽,岂不是也成了你的部下?
搡了徐文仰一把,秋风城走进屋:“江总旗,这是怎么回事?”
“徐百总给我烧了桶水。”江柳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只是要他试试水温,他却不肯。会不会是水里有什么问题?”
徐文仰先前说过,要把江柳弄死。
秋风城非常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从徐文仰的表现,秋风城已经看出,桶里的水肯定有问题。
他笑着对江柳说:“沐浴的水又不是用来饮的,能有什么问题?”
“那就请徐百总在我这里洗个澡好了。”江柳问徐文仰:“百总自己来,还是要我帮忙?”
第25章 两个选择
被江柳逼着沐浴,徐文仰向秋风城投来求救的目光。
秋风城眉头皱起,把脸偏到一旁。
“徐百总,自己进去,还是我帮忙?”江柳拉下脸。
“我是百总,你只是区区总旗。”徐文仰急了:“你敢逼我?”
“可以不逼你。”江柳冷笑:“水摆在这里,今晚不给个交代,我会请九千岁和指挥使做主。”
江柳搬出魏长安和孟远舟。
秋风城也不敢讲情,表情十分古怪。
“来人!”秋风城喊道:“把徐文仰给我拿了!”
两名青衣卫走了进来,扭住徐文仰。
“看来还真是下毒了。”江柳笑了:“我只是和徐百总闹着玩儿,没想到竟然真有此事。”
秋风城满头黑线:你刚才的模样,可不像是闹着玩儿。
被青衣卫扭住,徐文仰什么话也没说。
落在秋风城手里,顶多被关几天又给放出来。
照样做他的百总,照样在青衣卫东营耀武扬威。
秋风城摆手:“押下去。”
青衣卫押着徐文仰正要走,江柳吩咐他的手下:“去一趟千岁府,把这件事禀报给九千岁。”
徐文仰大吃一惊。
秋风城把这件事压下,他根本不可能受到多少损伤。
闹到魏长安那里。
试图毒害同僚,罪过可就大了!
“江总旗,这就没必要了吧。”秋风城开口求情:“都是同僚,放过徐百总一马,他以后必定不敢!”
他向徐文仰使了个眼色。
徐文仰当即认怂:“江总旗饶我这回,以后要我做什么都成!”
“两位想多了。”江柳嘿嘿一笑:“有句话说的好,除恶务尽。我今儿饶了他,以后他可能会再给我一刀。为了安稳,只能对不住了!”
他把脸一冷,向那个手下问道:“怎么还不去?”
江柳根本不给千总和百总脸面,得到吩咐的青衣卫不敢耽搁,赶紧跑了。
秋风城铁青着脸问他:“江总旗,你真要把事情做绝?”
“做绝怎了?”江柳笑着问:“难道秋千总也要害我?”
秋风城被他问的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先前,他确实和徐文仰联合,想要置江柳于死地。
随着江柳地位攀高,还有他承接的案件重要,秋风城放弃了念头。
徐文仰却睚眦必报,顾不得那么多,向江柳下了手。
“姓江的!”已经没了活路,徐文仰叫骂道:“你如此对我,早晚有一天,也会有人这么对你!”
“不用早晚,刚才不就有?”江柳笑着问:“我要是没看出水有问题,你会不会给我留条活路?”
徐文仰被他问的无话可说。
江柳要是不知情,已经下了浴桶,哪还有留活路一说?
面带微笑,江柳走到徐文仰面前:“埋怨别人不给你活路之前,先想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你没打算给我活路,我凭什么给你?毕竟我不是你父亲,没有道理惯着你!”
“带走!”徐文仰留在这里,只会继续被江柳羞辱,秋风城怒容满面摆手。
“慢着。”江柳叫住两名青衣卫,对秋风城说:“人是秋千总带走的,回头九千岁要他,可千万不要找不到。”
秋风城问他:“你威胁我?”
“对啊。”江柳坦然承认:“我不仅是威胁,也在告诫。弄丢徐文仰,秋千总替他顶罪!”
“江柳,你不过是个区区总旗,青衣卫东营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最后一条活路也被江柳堵死,徐文仰骂道:“你不过是一条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狗可不会发号施令。”江柳笑着对他说:“狗只会乱吠,像徐百总这样。”
秋风城确实寻思着,既然事情被魏长安知道,要给徐文仰留条活路,只能让他舍弃百总身份,把他偷偷放走。
江柳却把他想到的这条路提前堵死。
徐文仰死定了!
两名青衣卫押着叫骂不止的徐文仰离开。
秋风城问江柳:“要他打水沐浴,是不是早就想到他会这么做?”
“秋千总应该比我更清楚。”江柳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让秋风城感到浑身发冷。
为了不被黑衣人偷袭,他能把对方四肢都给废掉。
为了不再被徐文仰暗害,他连一点活路也不给人留下。
江柳恐怕是个天生的恶人。
“江总旗,做事丝毫不留后路,就不怕惹上仇家?”秋风城问他。
“仇家?”江柳笑着问:“我和徐文仰算不算仇家?”
“不算!”秋风城回道。
“既然不算,他为什么要害我?”江柳又问。
秋风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江柳和徐文仰,确实算不上仇家。
可徐文仰要害死他,也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仇家不可怕,至少我知道他们是谁,干掉就好。”江柳笑着说:“真正可怕的是像徐文仰这样的人。你永远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们,他们却不遗余力的想要把你弄死。”
秋风城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江柳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像我擒住的贼人。与他们也算不上仇人,可我只要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他们干掉。”
他向秋风城撇撇嘴:“世人千千万,总有一些人为了各种理由,想要把我们干掉。对付这样的人,没必要理会他们是不是仇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他们解决掉。”
“江总旗是在提醒我,要把你也解决掉?”秋风城冷冷的问。
“秋千总要是这么想,只管一试。”江柳毫不在意的说:“至于谁干掉谁,拭目以待。”
面对江柳,秋风城头一回感到浑身发冷。
他眉头皱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秋千总用官靴砸过我。”江柳笑的很灿烂:“等我去了南堂,是不是要还回去?”
“你要怎样?”秋风城警觉的问。
“两个选择。”江柳竖起两根手指:“其一,继续和我作对,我保证有一天你会像徐文仰一样。其二,成为我的盟友,我要什么你给什么。”
他话锋一转:“当然,不会再要你自家掏钱置办的东西。”
“做你的盟友,我有什么好处?”秋风城内心在动摇。
第26章 上杆子爬来的大哥
秋风城问江柳,做他的盟友,会有什么好处。
江柳贱兮兮的一笑:“做我的盟友,宅子不用你买,只要给我找到适合的宅院,对外说是你出的钱就好。”
秋风城不敢相信,竟然有这种好事。
江柳才做总旗,算上做小旗的日子,总共也没几天。
他哪来的银子去买宅院?
秋风城可不知道,江柳根本没把那点俸禄放在眼里。
挂机奖励,随着等级提高也会提升。
每秒一文铜钱早就成了过去。
他如今的等级,开启挂机,每秒一两纹银。
在皇城买座千岁府那样的宅院,也不过十多万两纹银。
江柳只要没日没夜的挂机两天,不仅买得起,还有富余。
不记得江柳有丰厚的家底,秋风城忍不住好奇:“江总旗,我寻到宅子,钱从哪出?”
“只要秋千总答应条件,我会出。”江柳贱兮兮的一笑。
钱?
他才不在乎。
挂机就能得到的东西,有必要看在眼里?
江柳最在乎的,是手里有多少资源。
秋风城只是千总,官职不高。
可他手里毕竟有千名青衣卫。
身后有这么多青衣卫撑腰,只要没招惹得罪不起的人,他在皇城还不是横着走?
“是不是九千岁……”江柳没说是谁替他出这笔钱,秋风城想当然的联想到魏长安。
他倒抽一口凉气。
买宅子的钱,魏长安都能替江柳出,他们的关系已经近到什么程度?
徐文仰只是他手下百总。
以往关系还算不错,也是因为徐文仰给他送了不少好处。
那样的关系本来就很脆弱。
秋风城才不会为了他,得罪背后靠着九千岁的江柳!
他猜到九千岁身上,江柳根本不辩解。
贼兮兮的一笑,他对秋风城说:“有些话憋在心里就好,不用说出来。”
江柳不置可否的一句回答,让秋风城更确定钱是九千岁出。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九千岁出这笔钱,对外却说是他拿的。
会不会在九千岁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谓官运亨通,每年那点俸禄根本是没必要看在眼里。
坐在这个位置上,附带的效益,才是最重要的。
“江总旗。”秋风城讪讪的问:“能不能商量件事?”
江柳歪头看着他。
秋风城满脸尴尬:“宅子的钱,还是我来出。”
江柳瞬间明白。
他是认为买宅子由九千岁出钱,不敢得罪了当权人物,所以宁肯忍痛出血,也不愿被魏长安记在小本本上。
“我要买的宅子可不小。”江柳好像很为难:“秋千总出那么多钱,怎么过意得去?”
“钱用了,还可以赚回来。”秋风城陪着笑说:“江总旗住的舒服才成。”
“我要是一个人,搭个草棚都没问题。”江柳叹了口气:“买宅子是为了成亲,不敢太随意。”
“成亲?”秋风城诧异:“江总旗订了婚事?”
“何止订下。”江柳得意的一笑:“九千岁许诺,等到案子办完,亲自为我操办。”
秋风城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江柳究竟和九千岁说过什么?
怎么连婚事都为他操办?
难不成他是九千岁入宫前,在外面留下的私生子?
念头一闪而过,立刻又被秋风城否定.
魏长安入宫,已经有二十个年头。
江柳不过十七八岁。
太监在外面留有私生子?
怎么做出来的?
画面太美,秋风城不敢再想下去!
私生子不可能,江柳和九千岁肯定有其他的关系。
秋风城想到魏长安的两个女儿。
九千岁家的两个女儿,可都年过二十尚未婚配。
江柳总不会为了往上爬,做了把被老牛回头啃的嫩草?
秋风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试探着问:“不知谁家姑娘那么好命,能够嫁给江总旗?”
“当然是秋总旗。”江柳贱兮兮的一笑,朝他挑了挑眉毛。
秋风城吃了一惊,脱口说道:“秋总旗?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江柳一本正经的说:“置办宅子,我为的就是把她娶回去!”
错愕的看着江柳,秋风城彻底凌乱。
秋雨棠正值妙龄。
以往多少世家子弟、皇亲贵胄求亲,都被她一口回绝。
好好的一朵鲜花,怎么就被江柳给糊住了?
秋风城感到不可思议。
同时,他也找到九千岁为江柳买宅子的理由。
秋雨棠是皇帝乳母秋氏的侄女。
秋氏只有一位兄长,偏偏兄长不争气,生了秋雨棠之后,再没能让她的嫂子怀上一男半女。
当年秋氏也曾有过孩子,为了哺育小皇帝,她的孩子疏于照顾,早早夭折。
与魏长安对食之后,她更没可能再生养孩子。
秋雨棠成了她家中唯一的后人。
魏长安能有今日,多亏秋氏照应。
他当然不会亏待秋雨棠。
自以为理清所有脉路,秋风城拍着胸脯对江柳说:“兄弟放心,你的宅子,哥哥包下了!”
江柳有点懵。
刚才还称呼他“江总旗”,突然间怎么改了口,称兄道弟起来?
“大宅子,需要花费的钱财不少。”江柳假装过意不去:“我怎么好意思要秋千总破费?”
“钱财身外物。”秋风城嘿嘿笑着,拍拍江柳肩膀:“你我兄弟,又不是外人,说这些外道话做什么。”
本来已经不打算让他出宅子钱。
秋风城非要顺杆子爬上来。
江柳觉得,要是不满足秋风城的心愿,还真对不住他。
他干脆不再客套:“敢问秋千总,多久可以拿到宅子?”
“少则三五天,长则半个月。”秋风城假意埋怨:“怎么还千总千总的叫我,以后叫大哥。”
“好嘞!”江柳答应的倒是爽快。
有了秋风城这个大哥,即使以后他去了南堂,需要青衣卫帮忙的时候,也能说得上话。
“大哥,徐文仰那厮想要害我,怎么弄他?”江柳还没忘记徐文仰。
秋风城皱起眉头:“害我兄弟,和害我有什么区别?你别管了,这件事大哥给你做主!”
原本需要抬出九千岁镇场子,才能压住秋风城,令他不把徐文仰放走。
这波操作挺好,谁也不用,秋风城就会把徐文仰解决掉。
江柳顿时感到安稳不少。
第27章 请君入桶
青衣卫监牢。
徐文仰被扒掉官服,双臂张开捆在木桩上。
江柳坐在面对他的椅子上,端着一杯茶细细品着。
秋风城坐在他的旁边。
“什么茶叶?”皱着眉头,江柳把茶杯往身旁的小桌上一放:“确定不是弄了把树叶,炒熟了糊弄我?”
几个当值青衣卫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看他。
“问你们话呢。”秋风城一瞪眼:“给江总旗泡的什么茶?”
“是蝙蝠洞周边的瓜片。”有个青衣卫怯怯的回道。
“瓜片?”江柳噗的笑出声:“不是叶子大的都是瓜片,还蝙蝠洞的,你怎么不说是蝙蝠窝里掏出来的?”
最好的瓜片,出自于名为蝙蝠洞的地方。
叶片嫩绿,泡出的茶水清亮爽口。
江柳在千岁府,饮的就是那种茶。
青衣卫这么回答,显然没有品尝过正宗的瓜片。
秋风城满脸崇拜的看着江柳:“兄弟竟然连茶叶也懂,简直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哥哥实在是钦佩的不行。”
“兄长家里应该有正宗瓜片。”江柳问道:“要不要给兄弟们弄些解解馋?”
秋风城非常尴尬的嘿嘿笑道:“不瞒兄弟,你哥哥我,对这些劳什子不太钻,家里的茶叶想必也是见不得人的。”
“他家肯定有。”江柳指向徐文仰。
秋风城和江柳的对话,让徐文仰满脸懵逼。
他没闹明白。
片刻前,秋风城对江柳还很不待见,这会怎么称兄道弟起来?
茫然的看着俩人,徐文仰愣在那里发呆。
“去个人,带着他的手令去他家。”秋风城吩咐青衣卫:“弄些好茶回来,送给我家兄弟。”
“千总、江总旗。”徐文仰苦着脸求道:“我家确实有些好茶,送给两位,能不能饶条活路?”
徐文仰还在求饶。
秋风城看向江柳:“兄弟,这件事你看……”
“稳。”江柳摇头:“他对我怀有恨意,放过他,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他问秋风城:“兄长有没有听过中山狼的故事?”
秋风城摇头。
江柳说道:“有个名为东郭的人,途径山路,遇见一条被人追赶的狼。狼哀求他救命,并且许诺,只要救了它,将来一定报答。东郭先生把狼藏进布袋,等到追赶的人过去,却被狼一口咬死。”
秋风城皱眉:“兄弟说这个典故,什么意思?”
“中山狼,贪婪成性。”江柳微微一笑:“救了它或是放过它,只会反受其害。我与徐文仰无冤无仇,他却屡次企图害我,难道不正是一匹中山狼?”
江柳的话,让秋风城想到徐文仰献的计策。
他点了点头,神色略带悲悯的问:“此人追随我的日子不短,兄弟不肯饶他,我也不好强求。只是能否让他死的痛快些?”
“洗澡水抬进来。”江柳吩咐。
几名青衣卫出去,把徐文仰为他准备的洗澡水抬了进来。
“徐百总,你烧的洗澡水,你来享用,应该没有意见吧?”江柳笑嘻嘻的问徐文仰。
“江柳,你心肠歹毒,不肯容人,早晚会遭报应!”深知水里有什么,徐文仰顿时慌了,叫骂起来:“还有你秋风城!背信弃义,枉顾情义,一样不得好死!”
他这么一骂,秋风城顿时不痛快。
本来就是他要害死江柳,自己一直没答应,无力救他,怎么就成了枉顾情义?
眉头紧皱,秋风城问他:“我怎么枉顾情义?你要谋害我家兄弟,我可有答应?早就提醒你不要乱来,你偏偏不信。惹出杀身之祸,反倒埋怨我?”
察觉到话说的不妥,他赶紧给江柳解释:“徐文仰确实找过我,试图谋害兄弟。我当时没答应,正琢磨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没想到他居然先下手了。”
“兄长不用往心里去。”江柳无所谓的笑着:“想要害我的人多着,还轮不到他得手!”
秋风城已经被徐文仰激怒。
他向几名青衣卫喊道:“把徐文仰丢进水里。”
“人丢进去就可以,不要触碰水。”江柳提醒。
几名青衣卫七手八脚,把叫骂着的徐文仰抬起,丢进浴桶。
落到浴桶里,挣扎中的徐文仰无意的被灌了好几口水。
他扑腾着露出脑袋,有个青衣卫拿起水火棍,又给他顶了下去。
如此往复,徐文仰挣扎,青衣卫把他的脑袋顶回水中。
不过片刻,浴桶里的徐文仰就不再扑腾挣扎。
江柳和秋风城走过去。
只见徐文仰脸面朝下,已经死了。
他的脸色青灰,明显有中毒的迹象。
“还真在水里下了毒。”秋风城皱眉:“沐浴的水里做手脚,心思真是歹毒。”
江柳微微笑着,吩咐几名青衣卫:“把水处理了,不要倒进污水沟,直接泼在外面的空地上。”
“为何不让他们倒进污水沟?”秋风城诧异的问江柳。
“污水沟流经整个皇城。”江柳回道:“难保没人从中打捞东西,万一有人中毒,岂不是麻烦?”
秋风城没想到,江柳办事竟然稳到这个程度。
桶里的水有毒,不能倒进污水沟。
外面的空地,没有栽种任何树木。
毒水倒在地上,渗入泥土,有泥土过滤,也不会污了地下的水源。
这么处理,还有一个好处。
不会有人蠢到抓起泥巴往嘴里塞。
即使泥土带毒,也不可能危害到任何人。
过不了几天,雨水冲淋,人来人往,毒性渐渐也就会散了。
“兄弟办事,果然很稳。”秋风城赞道:“难怪连九千岁都看上了你。”
“九千岁错爱,我当然要尽心尽力。”江柳往虚空拱拱手:“以后查案,还得兄长多照应。”
“好说!”秋风城拍着胸脯回道:“只要兄弟提的要求,我全都照办。”
俩人打算离开监牢的时候,去徐文仰家取茶叶的青衣卫回来了。
青衣卫捧着一只牛皮纸包。
江柳让他把纸包打开。
纸包里,是足足半斤茶叶。
秋风城问:“这些茶叶怎样?”
江柳捻起两根:“还行!”
“兄弟带回去饮。”秋风城说道:“我品不出好坏,就不糟践好东西了。”
第28章 被窝里再叫夫君
秋风城回到千总府,越想越觉得和江柳走好关系,对他的仕途有利。
秋雨棠虽然也在他手下。
女子毕竟是女子。
她不会与秋风城走的太近,毕竟男女之间,还是有很多忌讳。
攀附秋雨棠,可能不大。
江柳与秋雨棠成婚,攀上九千岁。
与江柳走得近,不就是靠近了秋雨棠?
九千岁这条线,也就稳了!
至于徐文仰……
反正已经提醒过他,不要再碰江柳。
他不肯听,那就是自寻死路!
九千岁的人也敢动?
真是不知死活!
秋风城正为攀上江柳暗暗得意,他派去找房子的青衣卫回来了。
“千总,好不容易找到一户。”青衣卫说道:“宅子够大,只是略有些残破,后院一口水井,里面发现过人的骨头。到了晚上,阴风阵阵,应该是座鬼宅。”
“干嘛?”秋风城问他:“找这样的宅子做什么?”
“千总不是要买座宅子给江总旗?”青衣卫诧异:“又便宜,又要出过问题,还得够大,只有这一户。”
“放屁!”秋风城冲他一瞪眼:“我是那种舍不得在兄弟身上花钱的?给我滚,重新找。要阳宅,越大越好,配得上我家兄弟!”
还不知道他已经和江柳称兄道弟,青衣卫满脸懵逼:“千总的兄弟是……”
“江总旗!”秋风城不耐烦的摆手:“滚,滚,滚,赶紧去找最好的宅子。”
青衣卫被骂的满脸懵逼,只好告退。
刚转过身,他看见秋雨棠走了进来。
“雨棠来了。”见到秋雨棠,秋风城脸上堆满笑:“快,快请坐!我刚和江兄弟分开,他这会应该回营房去了。”
秋雨棠也是满头雾水。
她印象中,秋风城特别讨厌江柳。
才一会没见,怎么连兄弟都称上了?
莫名其妙被骂一通的青衣卫也很懵逼。
离开千总府,他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嘀咕:秋千总恨死江总旗,怎么突然成了兄弟?
揣着满脑袋疑问,青衣卫给江柳找房子去了。
秋雨棠在屋里落座,很费解的问秋风城:“千总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秋风城一脸茫然,没闹明白她什么意思。
“江柳又做了什么?”秋雨棠起身拱手:“他要是得罪千总,我能否代为赔个不是?”
秋雨棠的做法,更让秋风城确定,她和江柳肯定有着婚约。
“江兄弟什么也没做。”秋风城嘿嘿一笑:“找他,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听说徐百总被擒了。”秋雨棠问:“我来问问怎么回事?”
“我会禀报指挥使,他的百总你来做。”秋风城脸色瞬间不太好看:“徐文仰心思歹毒,竟敢在沐浴的水里下毒,企图谋害江柳。我已经把他正法,这件事不用再多问。”
徐文仰被秋风城正法?
秋雨棠觉得好像在做梦。
才半天没见,秋风城和江柳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近。
为了江柳,他连徐文仰都肯解决掉!
“对了。”秋风城脸上堆满笑,对秋雨棠说道:“我让人去找宅子,选最好的阳宅,作为你与江柳的新房。”
他这么一说,秋雨棠脸颊顿时通红:“千总在说什么?”
“江柳都和我说了。”秋风城笑着摆手:“你也不用否认。我俩算起来也是亲戚,总不能随意买个宅子,把你们糊弄过去?”
他突然想起什么,捏着下巴嘀咕:“有点不对。”
江柳把他俩的婚约到处乱说,秋雨棠已经羞红了脸。
秋风城却根本没留意到。
他嘴里嘀咕着:“我和江柳是兄弟,论亲缘,我又是你的叔父。以后我们辈分怎么算?”
正经事摆在眼前,秋风城不去琢磨,却寻思这些没用的。
秋雨棠满头黑线,红着脸朝他拱手:“千总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江柳已经回了营房,你可以去找他。”秋风城笑着说:“无论谁说什么,有我替你俩兜着。”
被江柳调戏多次,秋雨棠已经开了窍。
她怎能听不出秋风城言语中的猥琐。
胸口堵着一股气,她离开千总府,直奔江柳的营房。
江柳正在房间里看书挂机。
通过挂机,他不仅可以提升实力,还能获取数之不尽的钱财。
数据跳的正带劲,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秋雨棠黑着脸走进来:“江柳,你干的好事!”
“我怎么了?”放下书本,江柳满脸无辜。
“我俩的事情,怎么逮着谁都说?”秋雨棠红着脸问他:“你和秋千总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说我会娶你。”江柳撇嘴:“说这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再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秋雨棠翻他个白眼。
“哪有胡说?”江柳一本正经:“我又没说我俩洞房会做什么。”
秋雨棠顿时气结:“江柳,你无耻!”
江柳把牙一龇:“满嘴小白牙,好看着呢!哪里就无耻了?”
深知说的越多,江柳越扯的没谱,秋雨棠叹了口气。
“夫人别叹气,容易老。”江柳贱笑着说:“女人叹气多了,以后生养孩子,也不容易下奶,我得弄多少草鱼才能补上来?”
面对江柳,秋雨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就一副无赖模样,成亲后那还得了?
难不成这辈子都要被他欺负?
她不再言语,江柳却贱兮兮的问了句:“秋千总说什么没有?”
“没说什么。”秋雨棠白他一眼:“你和他称兄道弟了?”
“嗯啊。”江柳点头:“不是我要称兄道弟,是他先。”
“难怪他在嘀咕,说什么以后辈分怎么算。”秋雨棠很无奈。
只是遇见江柳这个无赖,也就算了。
偏偏秋风城是个不带脑子的。
她认定绝对是江柳把秋风城带进了坑里!
要命的是,掉到坑里,秋风城没想着怎么爬出来,反倒很享受的干脆躺在下面。
“什么辈分怎么算?”江柳诧异的问她。
“算起来,秋千总是我本家叔叔。”秋雨棠回道。
“好办。”江柳贱兮兮的一笑:“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叫我小叔,被窝里我俩动弹的时候,再叫夫君。”
第29章 不要和我提钱
江柳贱兮兮的模样,让秋雨棠恨的牙根痒痒。
她恨不能把这个可恶的男人活活掐死。
秋雨棠狠狠瞪他一眼:“别整天没皮没脸,谁要和你在被窝里?”
“你啊!”江柳撇嘴:“嫁给我之后,不仅要和我进被窝,还得在被窝里动弹,要不怎么繁衍后人?”
再这么聊下去,秋雨棠肯定会被他给闹疯了。
她干脆岔开话题:“九千岁要你办的案子,有眉目没?”
“还没。”江柳说道:“事情有人做出来,总会露出马脚。”
“你打算怎么查?”秋雨棠问。
江柳撇嘴,没有回答。
秋雨棠担忧的说道:“好些双眼睛盯着,你已经没有退路,千万不能当做儿戏。”
“你在关心我?”贱兮兮的冲她笑着。
“和你没话说。”秋雨棠翻个白眼,转身就走。
江柳没个正经,让她犯愁。
九千岁把案子交给他。
办成了,当然飞黄腾达、扶摇直上。
要是没办成,罪过可也不小。
秋雨棠离开,江柳没有留她。
开启系统,他翻开桌上的书。
【探查技能挂机。任务时间不限,完成奖励:1、每三秒提升2000点探查经验。2、每秒提升1000点经验。3、每秒奖励白银5两。】
探查技能79级,挂机奖励丰厚。
江柳最在意的,并不是奖励的银两。
通过挂机获取的银两,已经足够他买下一座城。
他最在意的是探查技能等级提升。
凭借现有证据,只能判断出凶手不止一个人。
其他线索一概没有。
探查技能提升,或许会帮助他发现蛛丝马迹。
江柳埋头挂机,离去后的秋雨棠其间回来好几次。
在窗外看见他的身影,秋雨棠是又生气又心酸。
明明很努力的一个人,怎么偏偏生了张不好的嘴。
开口说话就没个正经,让人好不反感……
反感?
想到这个词,秋雨棠陡然一惊。
江柳起初调戏的时候,她确实很反感。
可是现在……
她有些不确定了。
站在窗外看了一会,秋雨棠转身离去。
没个多久,她提着一只盖着棉布的篮子回来。
推门进屋,走到江柳身边,她把篮子往桌上一放:“只顾埋头看书,饭也不吃。”
关闭挂机,江柳朝她贱兮兮的一笑:“你心疼我?”
秋雨棠翻翻白眼:“才没有!要不是为了案子,饿死你活该!”
“就喜欢你嘴硬心软的样子!”江柳伸手往她腰上一搂,顺势带进怀里。
惊呼一声,秋雨棠坐在他的腿上。
恰好这个时候,秋风城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他赶紧抬手挡住眼睛:“江兄弟,你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被江柳抱住,秋雨棠本来就很尴尬。
秋风城这一来,更让她羞的无地自容。
脸颊通红,她从江柳腿上挣开,低着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秋风城回头望着她的背影:“了不得,江兄弟真有手段。我还是头一回见雨棠羞成这样。”
“兄长找我有事?”江柳问他。
“好事!”秋风城嘿嘿一笑:“宅子找到了,阳宅,里外两进。内宅二十多间,外宅二十多间。厨房、柴房另算。后面还有个小院,可以用来养马、拴牲口、套车。”
“不少钱吧?”江柳笑着问。
提起钱,秋风城满脸肉疼。
他摆着手说道:“别提钱,咱哥俩,提钱多外道。”
嘴里说着提钱外道,秋风城却是满脸肉疼。
难怪他会如此。
江柳这座宅子,可是花了他足足五十万两纹银!
五十万两纹银,秋风城名下所有产业算在一块,也得三五年才赚的上来。
他上前拽住江柳胳膊:“兄弟,走,看看你的宅子。”
江柳被秋风城拖着离开青衣卫东营。
路上,他们遇见不少青衣卫。
其中有些还是秋风城的手下。
看到俩人,所有青衣卫都满脸懵逼。
秋千总和江总旗什么时候走的那么近了?
青衣卫找到的宅子,也在青龙大街。
荣安坊,坊间多是富商、官吏,人口较少,贩卖日用百货的铺子却应有尽有。
引着江柳走进荣安坊,秋风城对他说:“兄弟应该知道这里。”
“知道。”江柳点头:“住在这里的人多半了不得,一般人招惹不起他们。”
“以后你也住在这里。”秋风城说道:“谁敢招惹你,只管言语。看我不带着青衣卫,把他们家给砸了!”
“万一惹到五城兵马司和御林军的人,兄长也给我出头?”江柳笑着问。
“除了南北二堂,咱们青衣卫惹不起,其他衙门,怕过谁?”秋风城说道:“别管他是谁,敢和你蹦跶,只管收拾。”
随后,他压低声音对江柳说:“荣安坊住户我一门清,没有南北二堂也没有青衣卫的人。”
江柳明白了。
秋风城敢这么硬气,完全因为荣安坊没有哪个是他招惹不起的。
青衣卫是皇帝身边的人。
不用向任何官府负责。
南北二堂的太监都督如果不是魏长安,青衣卫也不会给他们面子。
魏长安是当今九千岁。
朝廷的事情,他是只手遮天。
青衣卫指挥使根本见不着皇帝,有事只能禀报给魏长安。
因此才被南北二堂节制。
住在荣安坊的官员,属于各个不同的官府。
品阶高的,也不过是从正四品。
堂堂青衣卫千总,怎么可能把他们看在眼里?
走进荣安坊,路上遇见几位出门的官员。
见到秋风城,官员向他行礼。
他却只是微微点头,算作回礼。
“别人与兄长见礼,怎么不理他们?”江柳问道。
“理他们做什么?”秋风城毫不在意的说:“别说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就算他们的主官来了,我也懒得搭理。”
通过秋风城的态度,江柳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青衣卫的高层,在朝堂上有着绝对高的地位。
来到一座宅院前,江柳发现大门敞开着,院子里站着六七名青衣卫。
俩人来到,青衣卫上前见礼。
秋风城问:“准备的怎样?”
“已经洒扫干净,家当稍后就到。”有个青衣卫回道。
“宅子已经买下,兄弟收好房契。”秋风城掏出一张纸塞进江柳手里:“家具选的是上好枣木。哥哥也想置办的好些,可惜确实没什么钱了。”
第30章 别找不自在
江柳本来也没打算让秋风城出钱购置宅子。
他已经买下宅子,把钱给他,显然不合适。
“兄长,想不想很快把钱赚回来?”江柳贱兮兮的冲秋风城一笑。
“想!”秋风城眼睛一亮:“兄弟有办法?”
他认定江柳是九千岁的人,赚回这点钱,一定会有办法。
“当然有。”江柳笑着说:“你有没有发现,荣安坊缺少什么?”
秋风城想了想:“赌坊和青楼。”
“垄断这里的赌坊、青楼和酒楼,多久可以把钱赚回来?”江柳问道。
“最多半年。”秋风城先是眼睛放光,随后又暗淡下去:“荣安坊居住的官吏不少,办酒楼容易,青楼和赌坊……”
“我不是有案子吗?”江柳笑着说:“凶手残忍杀死南堂掌班,矛头指向谁,兄长应该能想得到。”
“你是说……九千岁!”秋风城错愕。
江柳点头:“以办案为名,在这里置办产业,谁敢管你?”
“案子是你负责,和我又没关系。”秋风城摇头:“我哪来理由办那些。”
“交给我。”江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秋风城大喜:“兄弟的意思是……”
“只要九千岁点头,不就能办起来了?”江柳笑着问。
秋风城握紧江柳双手:“兄弟,这件事要是能办成,以后要哥哥做什么都行!”
“既是兄弟,哪这么多客套?”江柳回道:“兄长为我购置宅子,我也不能让你亏了。”
“今晚是不是住在这里?”秋风城问他。
江柳回道:“好些东西还没备齐,过几天再住。”
“也对。”秋风城点头:“仆从、仆妇都还没有,回头我给你买几个回来。”
俩人在新宅走了两圈,秋风城返回千总府。
江柳则去了千岁府。
距新宅不远的一家酒馆,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
俩人年纪和江柳差不多,穿着锦绣华服,像是官宦子弟。
男的眉清目秀,浑身透着书卷气。
他的右手虎口却有着厚厚的茧子,应该是使刀的高手。
女子高挑柔美,该凸的地方高高凸起,该翘的地方圆润饱满。
她的腰肢却很纤细,盈盈只可一握。
经过江柳的宅子,俩人彼此对视一眼,匆匆离去。
四兴坊,民宅。
前堂坐着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
中年面白无须,只有眼角丝丝鱼尾纹出卖了他的年龄。
除他之外,两侧还坐着两个人。
这俩人与他年纪相仿,有一人魁梧健壮,另一人则脸色苍白不时还咳嗽两声,一副病夫模样。
少年男女走进来,分别向仨人见礼。
“怎样?”白脸中年问道:“有没有摸清江柳行踪?”
“他做事全无章法。”少年回道:“行踪难以把握,我们却打探到他新购置的宅子。”
“杀我同袍,手法残忍。”白面中年冷哼:“绝对不能放过他!”
“都督放心,我不会让他活下去。”青年冷笑。
“你是有些手段,江柳却不容易对付。”被称作都督的白脸中年叮嘱:“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要轻易出手。”
“请都督允许我帮兄长。”少女请命。
白脸中年点点头。
兄妹俩人告退离开。
江柳此时正在千岁府。
魏长安从皇宫里回来没多久。
来到书房外,江柳恰好撞见林语堂。
“林公公。”他与林语堂见礼:“九千岁在书房?”
“我劝你最好别去。”林语堂压低声音:“九千岁正在发怒,谁去谁倒霉。”
“怎么回事?”江柳问道。
“九千岁入宫,竟有人敢拼死强闯后宫,向陛下告御状。”林语堂脸色很不好:“这样的人多了,陛下还不得怀疑九千岁的忠心?”
“明白了。”江柳嘿嘿一笑,抬脚就往书房走。
林语堂一把给他拽住:“你干嘛?”
“说不准我去见了九千岁,他的心情也就好了。”江柳嘿嘿一笑。
“你?”林语堂满脸疑惑。
江柳点头。
“可别给自己找麻烦。”林语堂提醒:“九千岁的脾气,你还没摸透。”
向林语堂道了声谢,江柳转身走进书房。
魏长安坐在书房里。
地上扔着砚台、毛笔、纸张,还有破碎的杯子。
他怒容满面,看也没看江柳。
弯腰把砚台捡起,江柳咂吧两下嘴:“其质如丝,纹理细腻,这可是上好的歙砚。九千岁不要,赏给我也好。”
魏长安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问:“你来做什么?”
“听说九千岁心情不好,特意来取笑。”江柳贱兮兮的回道。
“大胆!”魏长安狠狠瞪着他:“别以为你是雨棠未婚夫君,就敢在我面前嬉笑。”
“九千岁冷静的时候,我是不敢。”江柳撇嘴:“此时却是敢的。”
“来人!”魏长安喊了一声。
林语堂带着两名番役进屋。
魏长安吩咐:“把江柳拖出去,重打三十板子。”
林语堂有些为难,怨恼的瞪了江柳一眼。
他的意思很明白。
早告诉过你,九千岁正在火头上,不要来招惹,偏偏不听。
这顿板子,挨的不冤!
两名番役上前扭住江柳的双臂。
江柳不仅不急,反倒慢条斯理的说:“受了委屈只知生闷气,拿自家人撒气,哪里还是我认得的九千岁?”
“你知道因为什么?”魏长安问他。
“略有耳闻。”江柳回道。
“你知道闯宫的是谁?”魏长安又问。
“不知道。”江柳笑着回道:“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太上皇,都有办法还回去。”
魏长安摆手,两名番役退下。
“你们先出去。”他吩咐林语堂和那两名番役。
仨人离开后,魏长安对江柳说:“闯宫的是当今太傅马文俊,皇帝尚且惧他几分,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当是谁,不过是个老学究。”江柳毫不在意的说:“九千岁信得过我,这口气我替你出。”
“你有什么法子?”魏长安问他。
“马文俊是当朝太傅,也是个老学究。”江柳说道:“他这样的人,把脸面看的比命都重要。九千岁弄死他很容易,却成就了他的一世美名。我有个主意,可以让他丢尽脸面,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