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8 火气!
随着钱龙的笑闹,一众人全都笑的前俯后仰。
等大家伙吃好喝罢,我也加入了干活的行列当中。
旅游公司即将开业,所有的手续都已经落实,现在就等着公司收拾妥当,就可以挂牌营业,原本这事儿三眼是想要交给专业的公司干的,秀秀给拦住了,用秀秀的话说,旅游公司算得上大家的第二个家。
家需要亲手营造才能渗透出本该有的温馨。
“姐,电脑桌往哪摆啊?”
“秀姐,墙角线又开缝了,赶紧联系施工队..”
“咱们开业还需要多少花篮呀秀秀姐!”
诸如此类的询问,我一天听到最少不下四五十遍,作为一个旁观者,我都烦的不行不行的,可秀秀这个当事人却每每都能耐心切温柔的去想辙。
一路干到中午,钱龙出去订快餐,我们一帮人才忙里偷闲的坐下来喘息,我攥着一瓶矿泉水,边牛饮边看向秀秀问:“累不,姐姐?”
秀秀轻捋一下散落在眼前的碎发,唏嘘的点头:“累,但是快乐。”
我发自内心的呢喃:“真的辛苦你了。”
“快别这么说,我得感谢你给我这次辛苦的机会。”秀秀连忙摆摆手,瞟了眼不远处聊天打屁的其他人,压低声音道:“朗朗啊,姐是真没想到,你竟会走到这一步,在我的概念里,你好像始终都还是崇市那个拉皮条的小屁孩,不知不觉中你已经跨出去这么远。”
我背倚着墙壁,由衷的说:“没人捧着,我算个屁。”
“姐进社会比较早,见过的肮脏事情也比较多,但我没真正的为了生计摸爬滚打过。”秀秀迟疑下后,从睡裤兜里掏出一包女士香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上一支轻叹:“但我知道一个真谛,有多少人捧着你,就有多少人恨透你,所以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必须要保持一颗清明的心。”
我张了张嘴巴涩笑:“我..我尽量吧。”
喜怒不形于色,简简单单的的六个字,但是要想真的融会贯通,可能需要一辈子,齐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总在教我,凡事要“平心静气”,可当生命走到终点的时候,他仍旧高亢且悲壮的为我冲动了一次。
想到齐叔,我心底禁不住一阵抽搐的疼。
“我也知道,要求你个还不到二十周岁的孩子去修身养性真的很难,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别人只会看到你的收获,没人会在意你为之挥洒的汗水和心血。”秀秀嘬着烟嘴摇摇脑袋道:“弟弟,不管将来如何,你得答应姐,走到哪一步都不会自暴自弃,你得明白,你现在的生活可能是万众敬仰,同理也有不知道多少宵小在等着你败,盼着你输,所以无论遇上什么,你都得咬牙挺住,当然..我和他们一直都会在。”
我咧嘴笑了笑低声道:“有你们真好。”
“呼..”秀秀重重的吐了口烟圈,从手腕上捋下来头绳,将长发束起,耸了耸肩膀道:“姐的作用就是帮你操点琐事儿心,拎刀拎枪的活也帮不上忙,但我可以一直都当你的听众。”
909 指桑骂槐
说罢话以后,我的脸色其实已经完全变得冷漠。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肯定黑的跟锅底有一拼。
蒋光宇揪了揪眉头没有吱声,但他旁边那个被称作郭总的中年“嘿嘿”干笑了两声,朝我伸出手,操着蹩脚的普通话道:“小王呀,你可能刚入行,还不太懂咱们山城旅游圈子的潜规则,在咱们这个行当,想要更好的资源共享,就是将自己的股份均价平摊给一些有实力的同行。”
这个郭总长得很有特色,面白无须,头发谢顶的很厉害,身高也有一米七稍多一点,长得像极了《天下无贼》里“黎叔”,尤其是一对圆溜溜的眼珠子里透着股傻子都能看出来的精芒。
蒋光宇错手边的孙总也笑嘻嘻的解释:“对呀小王总,你放心,我们收购贵公司的股份,没有别的想法,既是为了给小蒋圆一点面子,帮你争取一下资金方面的困扰,又是打开咱们彼此合作的桥梁,说起来百利而无一害。”
我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的股份不卖,蒋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公司股份肯定不会对外出售,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组成比较特殊,我们这帮人既是合作伙伴,也是家里人,好好的一家人,让其他人掺和进来,您觉得合适吗?”
“这..”郭总挠了挠本来就没几根毛的头顶,歪脖看向蒋光宇,话里带话的冷笑:“小蒋啊,看来你这个弟弟,不是特别买你的账,要不”
蒋光宇有些不乐意的绷着脸开口:“小朗,我给你介绍的都是正经八百的圈内人士,刚才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收购一点点股份,但却可以为你提供海量的资源和资金帮助。”
我双手合十作揖:“好意心领了,但股份肯定不会卖,这事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波姐,你赶紧去旁边饭店订间房,我和蒋哥还有两个贵宾一块喝点。”
孙总摆摆手,眯着眼睛,略带一抹威胁眼神的打量我两下后,轻笑:“吃饭就免了,小王总,我想再重新确认一遍,您公司的股份是不会卖的对吧?”
“孙总是吧?”这时候,秀秀突然放下饭盒,拿面巾纸擦抹一下嘴角后,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她先是抻出纤纤玉手迎向对方。
而那个孙总根本没有要握住的意思,反而很嫌疑的往后退了半步问:“请问美女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只是想跟您谈一笔合作。”秀秀也不觉尴尬,把递过去的手收回来,轻抚秀发,嘴角上扬,依旧很礼貌的笑道:“您刚才说,山城旅游圈的规矩是把自己的股份平摊给一些有实力的同行对么?”
孙总撇着眉头反问:“你有什么意见?”
秀秀温婉的轻摇脑袋,昂头蔑笑:“没有,我就是感觉我们公司也挺有实力的,不知道贵公司的股份多少钱一股,我们想收百分之百,您看方便不?您放心,我们只是买股,绝对不会干涉您公司的发展。”
孙总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甚至带着点气急败坏的语气低吼:“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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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 争端
卢**说完话以后,动作粗鄙的抓了一把裤裆,然后朝着孙总抻出手道:“孙总、郭总,你们意下如何?关于这次合作,我是抱着很真诚的态度跟你们谈的。”
两个老总谁也没跟卢**握手,我会意的龇牙一笑,在一块处了这么久,最基本的默契我俩还是有的,卢**摆这么个动作,无异于钱龙突然扯着嗓门冲我喊:“我知道哪有98k”。
所以,很干脆的抬起胳膊怼了那个孙总胸脯子一下,拧着眉头低吼:“啥意思呀?看不起人呗,我兄弟跟你握手,掉你份儿是吧!”
孙总被我推了个踉跄,怒气冲冲的低喝:“你干嘛,推我干什么?”
没待我做出反应,钱龙喘着粗气从屋里跑出来,一手抓胳肢窝,一手指他鼻子狞笑:“不是,我推你犯法不?你瞅的长得这个逼色,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都是腰,幼儿园小朋友瞅着你犯愁,琢磨半天不知道你究竟算哪个星球飞来的产物,你跟我从这儿嘚瑟你麻勒个痹!”
孙总也彻底起火了,恶狠狠的骂咧:“你再说一句!”
他话音未落,谢媚儿拎着一把装修工用的壁纸刀也从屋里跑了出来,柳眉倒竖的冷笑:“说你怎么了?长得丑还不让人说了呗,那往后动物园的小猩猩是不是全部都能让我们免费参观?”
边说话,谢媚儿边把壁纸刀塞给钱龙,掐着腰娇喝:“老公攮死他,警察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他非礼我,你放心,不管判你多久,我都等你出来。”
钱龙也虎逼,攥着壁纸刀就往孙总的跟前迈步,凶神恶煞的吓唬:“草泥马得,脑袋给我抻直!”
蒋光宇一把推开钱龙,愤怒的朝着我低吼:“王朗,你特么够了,我好心..”
“你好心你麻痹,欺负特么谁没脾气呢?为了你的破事,我们最近招惹上多少麻烦,你人呢?”钱龙直接一把揪住蒋光宇的脖领,将壁纸刀顶在他喉结上,喘着粗气咆哮:“出事你不露头,我们都理解,毕竟你吃皇粮的,但特么事结束了,你还没敢现眼,算几个意思?昂,姓蒋的,我问你,你几个意思?”
刹那间蒋光宇老实了,侧头望向我问:“你是想把关系彻底撕破呗?”
“你看他干个鸡毛,这事儿咱俩对话,捅死你,我大不了伏法,我就问你,你怕不怕?”钱龙狠狠拽了蒋光宇脖领子一下,板着脸冷笑:“我们特么拿贵宾的待遇对你,你非要给我们当爷爷,事儿这么办,合理不?”
“王朗!”蒋光宇的声调有些破音,面色泛白的注视我。
我像是没听到一般,低头陷入沉默,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干,其他兄弟为我代劳,虽然不合乎理智,但就应该这么走。
“蒋哥,我嗓门小,你听不见是不?”钱龙薅着蒋光宇的衣领往下压了压,攥着壁纸刀的手掌同时也往暗暗发力,蒋光宇的脖颈顷刻间被划出来一条血刀子,几滴血珠子渗漏出来。
蒋光宇一下子慌神了,忙不迭的喊叫:“钱龙,咱们是朋友..”
他旁边的孙总和郭总对视一眼,孙总梭了下嘴巴干笑:“小蒋,这事儿谈不了,咱们还是下次再说吧。”
911 立威!
一大群城管,浩浩荡荡的堵在我们公司的门口,将负责给拉办公器材的工具车钥匙拧掉不说,还勒令我们停止装修,将门前的装修警示牌给踢翻,刹那间屋里的所有人全都跑了出来。
钱龙一下子急眼了,指着一个城管厉喝:“谁特么给你们权利,踢我们牌子的?”
六七个城管立马蜂拥一般的围了上去,模样凶恶的跟电视剧里演的那帮“二鬼子”不差多少。
“干什么?你想怎么着?”
“别特么妨碍我们执法,不然给你一块带回去!”
钱龙推开卢**的拉拽,直接攥着先前划伤蒋光宇的壁纸刀,朝着一个城管的小腹就扎了上去。
得亏那小子反应快,加上身上的制服比较厚,胸口处只是被划破了一条口子,即便如此,围堵钱龙的那帮家伙也吓得一个个疯狂往后倒退。
钱龙像个亡命徒似的,握着壁纸刀指向那群城管厉喝:“来,我看看,谁他妈敢搬我家东西!”
“刀放下,配合人家整改,甭管哪个单位的领导要求咱们改,那都是为了咱们好!”我回头朝着钱龙训斥一声,然后歪头看向蒋光宇笑问:“我说的对吧蒋哥?”
“呵..对。”蒋光宇不自然的耸了耸肩膀。
这事儿再明显不过,那个劳什子孙总和郭总,绝对跟蒋光宇有着难以形容的破鞋关系,不然事情不会这么寸,那俩狗篮子刚走没一会儿,这帮“大老爷”们就马上如约而至。
钱龙喘着粗气迟疑几秒钟,随即“啪”的一下将壁纸刀丢在地上,指向蒋光宇狞笑:“姓蒋的,你给我记住了昂,我家旅游公司定在下个礼拜开业,到时候如果不能如期,我肯定找地方跟你好好聊聊。”
蒋光宇刚才绝对被钱龙给吓坏了,马上恐惧的往后倒退两步辩解:“朗朗,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
我棱着眼珠子注视蒋光宇几秒钟后,摆摆手道:“哥啊,我是真拿你当亲哥看,结果你非让我装表弟,行了,啥也不说了,都挺忙的,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慢慢接受整改,好走不送哈。”
“朗朗..”蒋光宇干咳两声,张开嘴巴。
“今天的事儿因为啥发生的,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俩**什么郭总和孙总,不是这个行业的翘楚嘛,回头我找他俩单唠。”我回过去脑袋轻笑着说:“我希望你静下来心的时候,好好捋一捋,江涛能给你整的头破血流,我能把江涛治的服服帖帖,我如果真想办你,你拿啥跟我玩?我尊重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能拿自己的脸当脸看,别等我翻脸了,你才喊着咱们是朋友。”
蒋光宇挪揄的抽了抽鼻子道:“朗朗,要不待会我给你相关部门的领导打个电话吧,这事儿不叫事儿。”
我摸了摸鼻头,指着他脑门子低吼:“不用,我接受整改,需要咋改我咋改,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听清楚了,最后一次,另外,告诉那两个翘楚,旅游业我可能是个新手,但玩脏的,他俩就是弟弟,今天的事儿,要么在天黑之前给我规规矩矩送二百万过来,要么拿二百万治病!”
912 礼
我侧头看着黑哥和吕兵,刹那间有种想掉眼泪的冲动。
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突然回归,而是那种似曾相识的关怀,数天前那个曾经给予我同样感觉的男人就那么一声不响的倒在我怀里,这种感觉我一辈子都会刻骨铭心。
“蛋蛋,靠边停车!”我深呼吸几口气后,语调坚定的转过去脑袋开腔:“黑哥、兵哥,这事儿我自己能解决。”
黑哥和吕兵同时望向我,两人的眼中写满了释然和满意。
吕兵抿嘴轻问:“真可以?”
“可以!”我使劲点了点脑袋。
黑哥夹着烟卷,开玩笑的打趣:“哈,咱们的小朗朗长大了哈,现在都嫌咱们老胳膊老腿不利索喽。”
我摇摇头,表情认真的回答:“我只是不愿意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涉险了,那种滋味,我永远都不想再去尝试第二次,所以求你们保重好自己。”
老哥俩再次一愣,良久之后黑哥摆摆手道:“我们陪你一块过去,能搞定最好,实在搞不定我俩再出手,山城岁数大点的,没几个人敢不给我脸。”
“不用”我摇摇头,刚打算拒绝。
吕兵拍了拍手朝着蛋蛋道:“就这么定了吧。”
蛋蛋干咳两声,用眼神询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思索片刻后,点点脑袋:“走吧。”
冯杰帮我打听到,那个郭总和孙总此刻正在一家名为“帝江”的酒店给朋友过生日,巧的是过生日的刚好是市旅游局的一个中层领导,我估摸着参与生日宴的应该都是我未来的“同行”们。
抵挡酒店,我领着蛋蛋直接从车里下来,留下黑哥和吕兵老哥俩呆在车里。
刚一走进大厅,就看到冯杰带着五六个小伙齐刷刷从前台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亲自跑过来了?”
“我溜达一圈就走。”冯杰挪步过来,朝着我低声介绍:“朗哥,这几个都是江西过来的老表,办事利索,收费合理,这位是米龙,跟我认识时间不短了,米龙这是我老板。”
一个留着短头发,长了一双凶悍三角眼的干瘦汉子,朝我微微点头:“驳兄..”
冯杰抻手推搡了一下汉子:“驳什么兄,叫老板。”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笑着问米龙:“该干什么心里有数吧?”
“嗯。”米龙点点脑袋。
我侧头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我就一个要求,完事就走,不要拖泥带水,另外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负责。”
米龙操着不算流利的普通回应:“放心,我们拿钱做事,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我满意的打了个ok的手势道:“那就妥了,电话号码给我,待会我给你打电话,你就直接进来办事。”
记下来米龙的手机号后,我侧脖问冯杰:“在哪个房间?”
冯杰指了指楼梯口的方向道:“666,二楼最中间。”
我拍了拍冯杰的肩膀叮嘱:“成,你赶紧回去吧杰哥,那边的事情多费心。”
几分钟后,我带着蛋蛋推开了666包房的木门。
913 态度和礼数
随着米龙一伙人的突然介入,屋内这帮自诩高端人士的家伙们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
我则使劲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抓起筷子,慢斯条理的夹菜往嘴里塞,对于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感觉不妙的郭总和孙总马上站了起来,结果屁股还离开座位,就被米龙的两个兄弟扶着肩膀又给按了下去。
孙总揪着眉头,恶狠狠的瞪着我低吼:“王朗,你知道这屋里都是什么人吗?在这种场合玩社会上这一套,我只能说你太低端..妈呀!”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米龙一刀子戳在肩膀头上,鲜血“嗤..”的一下蹿在桌面上,整的血呼拉擦的格外渗人。
“啊!”
“救命啊!”
屋内的几个女士吓得捂着脑袋就蹦了起来。
我仍旧没有抬头看,慢悠悠的转着桌盘,又夹了一筷子菜,朝着目瞪口呆的刘主任微笑:“这松鼠桂鱼弄的不错,吃呀,你们怎么都不吃啦?”
刘主任面色不好的长舒一口气开口:“王总,行有行规,你用这套方式,肯定是行不通的。”
“哎呀喝多了,啥玩意儿也听不清。”我放下筷子,拍了拍脑门貌似自言自语的呢喃:“我这个人属牛的,行得通行不通都喜欢一条道走到黑,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撞断南墙继续走,今晚上的菜不错,酒也挺醇香,就是我心情不太美。”
我话音刚落下,米龙直接挥了挥手臂低喝:“把他给我丢下去!”
两个小伙一人搀住郭总的一条胳膊,硬拽到窗户跟前。
郭总竭力挣扎身体,两只手死死的扣着窗户的边沿,脸色憔白的回头朝我哀求:“王总..王总,九杯酒我喝行不行?我服了..”
我双手脱下下巴颏狞笑:“大鼻涕到嘴你知道甩了,孩子死了你特么来奶了,操..”
“丢下去!”米龙“咣”的一下推开窗户,绕到郭总的身后,两只扣住他的脚踝,就地掀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惨嚎,郭总重重坠地,屋里的人这回不管男女,全都站了起来,并且朝墙角的方向缩成一团,偌大的饭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们所处的位置在二楼,顶塌天那个郭总也就是摔断几根骨头,应该不会致命。
我把目光投向孙总,然后又指了指桌面上的九杯酒。
孙总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接着宛如一条大狼狗似的,左右手各抓起一支杯酒,疯狂的往嘴里倒,边喝边咳嗽:“王总,今天下午的事是我和老郭唐突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放心,往后我们公司的资源,肯定全部对您开放,咳咳咳..”
因为喝的太着急,这货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
五六杯酒下肚,他低头“呕”的一下吐到了桌上,花花绿绿的呕吐物加上桌面上的扎眼血迹形成了鲜明对比,看着十分的恶心。
我轻描淡写的点燃一支烟冷笑:“吐出来的不算,孙总啊,咱都是有身份的文明人,你说你是在咽回去呢,还是我帮你再满上几杯?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孙总手脚哆嗦的抓起酒瓶给自己“咕咚咕咚”又倒上几杯,随即没用任何人招呼,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的嘴里猛灌。
几分钟后,他“咣”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吓软了,反正半闭着眼睛边喘息边往出喷吐。
“都**心里有点逼数昂,欺负人的路子,我比你们玩的更利索。”米龙一伙瞟了眼已经没有意识的孙总,二话没说转身就摔门离去。
目视米龙他们走远,我站起身叹口气:“唉,本身挺祥和的一件事情,非要整的这么被动,蛋蛋赶紧报个警,我喝多了,得马上找地方睡觉去。”
“好嘞!”蛋蛋一手搀住我,一手握着电话按下110:“喂,报警中心吗?帝江大酒店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了,你们赶紧派人过来吧。”
我走到门口时候,酒劲其实已经上来了,摆开蛋蛋,转过去脑袋,朝着今晚上的“寿星”微微一笑:“刘主任,一直都忘记跟您说生日快乐了,生日嗨皮哈,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刘主任咬着嘴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我相信丫绝对不会盼着年年岁岁有今朝。
说完以后,我拍了拍自己的衬衫领口,又扫视一眼屋内的其他人,客客气气的出声:“下个礼拜四,我公司开业,届时我就不给诸位前辈们寄请帖了,大家务必腾出来时间赏光哈,我这个人心眼小,谁不给我面子,我都容易急眼!”
“放心吧王总,到时候我们一定早早过去..”
“王总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通知我们。”
一众人马上纷纷点头,热情的态度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我打了个酒嗝,瞪着迷离的眼睛,摇晃两下手臂道:“干旅游公司就是我的副业,能赚钱最好不过,赚不着只能说我命里没财,但谁要总在背后研究我,我可能会冲动,我的主职还是当流氓,当一个有抱负有风度的流氓,喝多了,有些口不择言,各位多见谅哈,开业当天都早点过来哈,嘿嘿嘿..”
走出包房,我再次重重的打了个酒嗝,胃里一阵痉挛,我不由托住蛋蛋的肩膀催促:“快,赶紧领我下楼,要吐..”
他搀着我近乎小跑的扶出酒店,我刚一呼吸到新鲜空气,马上蹲在“呕”的一下吐了出来。
“朗哥,你没事吧。”蛋蛋轻拍我的后背安抚。
“没事..”我抠着嗓子眼边呕边摇头,眼泪和鼻涕哗哗的往下淌。
本身我喝白酒就不行,更别说刚才连着五杯灌下肚。
不多会儿,我吐得差不多了,蛋蛋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迷惑的问:“哥啊,我特别弄不明白,直接让米龙他们进去磕那俩王八蛋一顿就完了,你为啥非要给自己灌的这么五迷三道。”
“整那俩酱油是我入行的态度,我就是想提醒屋里那帮人,我想指这个发财,谁特么敢给我下绊子我就办谁,喝酒是我的礼数,我想告诉同行们,在不招惹我的时候,我也可以是个君子,最主要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事情开始之前我就已经醉了,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点不知情不难理解吧。”我抠了抠嗓子眼,发现确实没什么东西可吐了以后,才孱弱的站直身子轻笑:“钱不可能让一个人全赚完,同样人也不能没朋友,真的假的都得有几个。”
蛋蛋迷迷瞪瞪的点点脑袋:“我大概懂了,话说朗哥你有时候真挺成熟的,一点不像这个岁数的人。”
“逼出来的。”我嘴角抖动两下后,低下脑袋:“我叔一直都教我要平心静气,以前读不懂啥意思,真走到这一步我才发现,平的是暴躁的心,精的是嗜血的气,走吧,回家!”
坐在车里,我脑子里晕沉沉,想睡可又觉得天旋地转,特别的不舒服,所以干脆倚在座椅上跟蛋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打发心底的烦躁。
蛋蛋边开车边问我:“朗哥,你想过将来要走到哪一步吗?”
“先站稳,在扩张。”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还要往外扩张啊?”蛋蛋愕然的吧唧嘴:“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很棒了,年纪轻轻就有两家产业,每个月进账都跟流水似的..”
我搓了搓额头笑问:“兄弟,你知道年轻人最容易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吗?”
“耐心吧,干什么事情都没耐心。”蛋蛋想了想后回答。
“错!”我摆摆手回应:“年轻人最容易失败的原因是自满,总习惯拿预算当收入,比如这个月你赚了十万,你可能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往后每个月你都会有这样的收入,所以就会下意识的停滞不前,可实际上当你真正停下脚步,你在飞速往后倒退…”
我话只说到一半,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竟是蒋光宇的号码,我犹豫一下,按下静音没有接,这货打电话肯定是想询问我孙总和郭总的事儿。
白天该警告的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如果还跟我喋喋不休的扯淡,那我只能往后替他多照顾他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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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4 翅膀硬了
等蛋蛋把送我回到公寓门口,我才突然回过来神儿,朝着他小声询问:“咦?黑哥和吕兵跑哪去了?他俩啥时候下车的?”
刚刚总觉得车里貌似少了点什么,可我一路迷迷瞪瞪的,也没来得及多琢磨,这会儿被一阵小凉风迎面袭过,立时间想起来好像丢人了,而且还是丢了俩大人。
“不知道啊,我刚才从后备箱里拿水的时候就没见到。”蛋蛋拨浪鼓似得摇了摇脑袋,他入门比较晚,只是隐约知道有黑哥和吕兵这俩人,不过并不算太熟悉。
我揪了揪喉结问:“你今天是咋碰上他们俩的?”
蛋蛋如实的回答:“你给我打电话时候,六哥正好就在旁边,然后六哥喊的那两位大爷跟我一起的,路上我听他俩聊天,不知道是刚刚才从云南回来,还是即将准备去云南。”
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摆手道别:“算了,搞不懂他们,你赶紧回去吧,见着六子和中特,告诉他们一声,下周旅游公司要开业了,让他们腾出来时间过来帮帮忙,虽然大家分开了,但毕竟是一家人,不管是装样子还是真心的,过来溜达两圈没坏处。”
“好嘞,那朗哥你慢点。”蛋蛋利索的点点脑袋,等他坐上车,我也准备转身离开,蛋蛋突然喊了我一声:“对了,朗哥...”
我回头笑道:“是不是想问我,你基友最近咋样啊?”
蛋蛋和小妖男之间绝逼算得上一对惺惺相惜的“同性伴侣”,哥俩总是能互相惦记,甭管我什么时候碰上他俩,其中一个总会咨询另外一个的具体情况。
蛋蛋赶忙摆手憨笑:“我没有打探消息的意思,就是觉得老长时间不见他,稍微有一点挂念,不方便的话你就当我没问,嘿嘿。”
我走回车跟前,压低声音道:“他最近一段时间应该在医院养伤,等出院以后估计能上位,放心吧,李倬禹财大气粗,肯定不会亏待他的,我预测他出来以后指定房车齐全,生活水平比你高出来一大截子。”
“他...他住院了啊?”蛋蛋愕然的张大嘴巴,随即可能感觉自己语气有点不合适,马上缩了缩脖领解释:“朗哥,我没别的想法,那小子从小身体就不是太好,我怕他耽搁你正事儿。”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小子心里的小九九,笑了笑问:“你俩从山d省跑到山城为的是啥?跟我混在一起又是图了什么?肯定不会是为了感受刺激吧?”
蛋蛋迟疑一会儿后,臊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哼哼:“我们...我们是为了赚钱。”
“想赚钱又不是啥丢人事儿,以后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喊出来。”我拍了拍他肩膀头道:“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背井离乡如果不是为了光宗耀祖,那还有啥意义?”
“是!”蛋蛋重重的点了两下脑袋。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既然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享受,就得付出别人不曾付出的付出,既然干这行,就别存着长命百岁的念想,小妖男会受伤,我和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肯定也会遍体鳞伤。”
蛋蛋抿着嘴角点点脑袋,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我...我记住了朗哥!”
我想了想后问:“这段时间大含含和...大含含跟你联系没有?”
蛋蛋想了想后回答:“小影没跟我联系过,大含含上个礼拜倒是问了一嘴,说小影最近在丽江跟一个网络直播公司签约了,好像未来几年都会在那边生活。”
我好奇的问:“小影去丽江生活了?”
蛋蛋抽了抽鼻子道:“应该是吧,反正大含含是那么说的,这事儿你千万别问哈,不然整的我里外不是人,大含含亲**代过,不能往出乱说,尤其是不能告诉你。”
我豁着嘴角挥手道别:“哈哈,你就当没说过,我就当没听过,不行,这会儿脑袋迷糊,我先上楼睡觉了,记得替我转告六子和中特,有时间就过旅游公司帮帮忙,别特娘的一天天窝在办公室里当花朵。”
最近一段时间,我将齐叔留下的班底和我们起家的这圈兄弟全部分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其实有意偏袒六子他们,把已经完全成型的夜总会交给他们,而选择让自己兄弟去啃还没完全落脚的旅游公司。
这一点,其实我的兄弟们也挺有意见,不管是钱龙、三眼,包括江静雅、秀秀都在私底下跟我聊过很多次,认为我过于袒护齐叔留下来的班底,这样发展下去,容易让他们生出本该如此的想法。
但我心里秤砣似的精准,我觉得这是我欠齐叔的,欠他手底下那帮哥哥们的,所以即便跟自己兄弟吵得面红耳赤也不会改变策略。
回到公寓里,其他人都还没回来,拿脚趾头想也知道,大家肯定仍旧在旅游公司里忙碌,我给自己泡上一壶热茶,悠哉悠哉的坐在客厅里边醒酒边看电视。
茶水干到一半,我的手机弹出来一条视频信息,仍旧是蒋光宇打过来的,我沉寂半晌后,按下了接听键,很快蒋光宇骡子似的大长脸出现在视频当中,看背影他应该是在办公室这类的地方,两撇眉毛皱的跟发情的蚯蚓似的。
我笑盈盈的发问:“啥事啊蒋哥?”
就好像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中午在旅游公司的吵闹也完全没发生过的样子。
蒋光宇焦急的问:“刘致和的生日,你过去了?还和孙总和郭总发生冲突了?”
我搓了搓脸颊,装傻充愣的回应:“刘志和是谁呀?哦,你说的是不是旅游局那个刘主任?他生日我确实过去了啊,还敬了好几杯酒呢,至于你说的跟郭总、孙总有矛盾,那完全是无稽之谈,今晚上屋里十多个人呢,他们全都亲眼看着我一口一口干下去五杯白酒,不跟你吹牛逼,我现在打饱嗝都是一股子发酵的粮食味儿。”
蒋光宇沉默几秒钟后说:“孙总孙超死了,酒精中毒,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了,郭总也被人从楼上丢下去,摔断了右腿,现在警方已经立案了。”
“呃..”我微微一怔,说实话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俩犊子的生命竟会如此脆弱,随即笑道:“死就死了呗,反正跟我也没啥关系,警方该干啥干啥,需要我配合,我配不就完了。”
蒋光宇有些急眼的训斥:“王朗,我下午跟你说过,他俩都和上面有很密切的关系,你怎么一点都不想想后果呢?”
“哥啊,你说这话啥意思?他们死不死的,我说了又不算,阎王爷的生死簿也没搁我手里,整的好像我画圈圈诅咒他们了似的。”我歪嘴轻笑:“再说了,人死如灯灭,地球没了谁不照样都得转嘛,我就不信,谁还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去树敌还活着的人,孙总跟上面啥关系,我接摊不就完了,保证上头的利益不会断层就ok。”
蒋光宇龇牙瞪眼的低喝:“王朗,你..”
我脸上泛着笑容,但语气逐渐变得森冷:“哥啊,中午我苦口婆心跟你唠的,你是不是都忘了?别人跟咱比都是外人,这世界上只有咱俩是最亲近的,你好我不一定好,但是我好,你肯定会好,不要逼着我,一个人承担起伺候两个老人的义务好吗?”
蒋光宇这次沉寂了老长时间没有作声,就在我怀疑,他那头视频是不是卡了的时候,他才深呼吸一口气道:“那你赶紧联系一下六指吧,医院的视频监控里可以看到他和吕兵曾经在急诊科附近晃悠过好几次,这事儿如果深究的话,你和他都肯定会倒大霉,说句题外话,朗朗啊,我感觉自从你叔去世以后,你似乎并未受到任何打击,翅膀反而越扑腾越越硬了...”
915 开业前夕
几分钟后,我和蒋光宇中止了对话。
他刚刚对我说的那些玩意儿,究竟是不是出于真心,我不得而知,但我相信,眼下这个节骨眼里,丫绝对不敢真拿我当玩笑开了,我不好的同时,意味着他绝对也不会太顺当。
点燃一支烟后,我摸出手机拨通了黑哥的号码。
手机里即时传来机械的电子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接着我又拨通吕兵的号码,结果是一样的,吕兵的号码也暂时无法接通。
“这俩大仙到底想干啥呀?”我叼着烟卷,从屋里来回踱了几圈步后,干脆按下了六子的号码,之前蛋蛋告诉我,之前是六子让他们一块来的,也就说是六子肯定提前跟他们有过联系。
说老实话,我对于这种事情,谈不上有多反感,但绝对不喜欢,那种感觉就好比大家明明都是一个群体,可群体里又分出来若干个小团伙,黑哥和吕兵什么具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得而知,回来又是为了什么,我更一头雾水。
六子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还怂恿黑哥和吕兵跟着蛋蛋一块过来,可愣是没有给我打半个电话、发一条信息,这种感觉嗷嗷不爽,完全就像是被人蒙在鼓里做戏一样。
电话“嘟嘟嘟..”的响了好半天,六子那头才“喂”一声接了起来。
我佯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乐呵呵的问:“忙着呢六哥?”
六子同样语调轻松的说:“瞎忙呗,刚给黑哥和兵哥送出国道,我正开车往回赶呢,刚刚中特打电话说,咱店里今晚上生意爆棚,他怕有人闹场子,想着让我赶紧回去压阵。”
我搓了搓鼻头浅笑:“两位太上长老走了昂?去啥地方了知道不,我现在属于咱家最不招人待见的角色,打听消息,都得搁你们口中得知,嘿嘿..”
听完我这句话,六子直接陷入沉默当中,足足能有半分钟后才应声:“朗朗,不是我有意隐瞒,是他俩回来的太过突然,准确点说只是为了给齐叔烧点纸,所以我..”
我依旧脸颊挂笑的说:“没事儿,我理解。”
六子就算再傻绝对也听出来我语调的不满,叹口气说:“我当时却是想着给你去个电话的,可后来手头上正好有事儿忙,三耽搁两拖延的就给忘了,你放心,下次再碰上同样的情况,我指定第一时间联系你。”
我语重心长的暗示:“六哥,你别嫌老弟说话膈耳朵,我不想当傀儡,不希望弟兄们表面上喊我掌柜的,私底下骂我是傻叉,都是一路走过来的兄弟,你肯定能明白我的心迹,对吧?”
六子干笑着接茬:“嗯,我记住了,就这一次,保证下不为例。”
“行,那你路上慢着点,明天有空了,喊上特哥和云杰,到旅游公司搭把手,那边马上开业了,好歹也是咱家的二号产业,你们这种老江湖要是不表现出足够的关心,容易让大家心里犯嘀咕。”我长舒一口气交代。
放下电话后,我伸了个懒腰嘟囔:“草特么的,三军元帅是真不好干。”
经历真的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能推动人成长,如果放在过去,碰上这种憋气的事儿,我指定第一时间开骂了,结果肯定是我和六子都不愉快,不光加深彼此的隔膜,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
人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每个人的念头都不尽相同,不管是一个群体还是个人,想要顺顺畅畅的走下去,就必须给每一条人情礼往都给捋顺了。
就当我们这帮人来说,没有照顾好任何一个人的情绪,可能就容易将我们这架小马车给掀翻,现在我开始有点理解,当时在崇市时候,孙马克为啥总也管不住张星宇了。
想到孙马克,我脑海中一刹那间浮现出马超、方世豪一甘亡命徒的模样,这阵子我们先斗李倬禹,再败张帅,一直忙到不可开交,却忽略了这支“神秘力量”,也不知道那帮昔日的混子圈贵族,现在搁山城究竟忙活什么呢。
瞎琢磨的过程中,我倒在沙发上突兀一阵头晕目眩,今晚上实在喝的太猛了,不知不觉中,我就给昏睡过去。
再一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公寓里仍旧空荡荡的,所有人估计已经跑旅游公司去忙活了,我简单洗漱过后,也开车奔向了旅游公司,等我到那边的时候,发现中特、六子和李云杰、蛋蛋都在,思索好半晌后,也没往过凑,决定给他们互相之间一个彼此熟络了解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这帮人全都放下手头的应酬,只要一有时间就会主动跑到旅游公司去当短工,距离开业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临近,礼拜三的下午,公司基本上已经准备妥当,我们一行人坐在装修好的公司里,纷纷掰着手机屏幕,翻动通讯录挨个打电话通知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朋友们。
原本卢**是计划印上一大堆请帖往出发的,后来我毙掉了他这个想法,我的意思是亲自打电话比任何请帖都更有诚意。
我正琢磨给廖昂去个电话的时候,秀秀冲我娇喝一声:“朗朗,你抓紧给段磊去个电话,他也是咱们公司股东之一,虽然只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好歹给咱们派过来一大群的管理精英,你不通知显得不懂事。”
我一头雾水的问:“他已经忘咱公司入资了吗?”
“你这老板当的真是没谁了,我们特么合伙把家底给你卖掉,你估计都察觉不出来,人家不光真金白银的投资了,还给咱们签了一份不妨碍公司发展的条约,合同里写的很清楚,他只做分红股东,永远不会参与公司发展,他给咱派过来的几个人才,全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三眼撇撇嘴笑骂:“听你秀姐的,赶紧打吧。”
“好嘞。”我当即按下了段磊的手机号码。
这时候,卢**也朝我喊了一声:“朗哥,我觉得崇市的朋友也该通知一下,秀姐说咱们在那边有好多家合作旅行社,将来肯定免不了受驼子和叶乐天父子的照顾,我听说谢谦倒台以后,老叶好像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步,下一届扶正的呼声很高,叶乐天最近跟人合伙弄了几家电影院,也算是文娱圈里的人了。”
段磊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朝着卢**道:“你给驼子打吧,我给叶乐天打。”
对于叶家父子,我的感情也比较特殊,往大了说老叶和叶乐天当初在崇市时候属实没少替我擦过屁股,可归根结底我们都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现在我人不在崇市了,感觉够呛能请的动他们。
按下叶乐天的号码,那头很快接了起来,叶乐天声音清爽的打招呼:“哟,朗哥亲自给我打电话,整的我稍微有点小澎湃呐,啥情况王总,千万别跟我说,你又跑回来了哈?”
我打趣的调侃:“真的,我就搁你家门口呢。”
叶乐天哈哈大笑着说:“那我可关机拉黑了啊,你丫回来指定没好事,说吧,有啥需要老弟效劳的?”
虽然知道他是说客套话,但我心里却无比的暖和,我舒口气道:“有你这句话,就妥了!明天我这边公司开业,晚上你受点紧,打个飞机或者高铁来一趟呗。”
叶乐天略微思索一下后,爽快的答应下来:“明天吗?行,我待会跟我爸聊聊,他最近身体不好,在家静养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俩一块过去,反正我给你保证,我们老叶家,肯定会派过去一个代表。”
“妥了,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安排仪仗队十里开外接你去。”我臭屁的说。
“尽扯淡,我这头还有点事儿,明天见面聊哈。”他笑骂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朗哥,我跟段磊联系过了,他说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天上午能到。”
“朗朗,廖国明说明天市里面几个领导可能会出席,让咱们提前在饭店里订好包间。”
“朗哥,咱夜总会旁边的几家夜场老板,我也联系过了,明天肯定都会派人来..”
不多会儿大家纷纷扬脖朝我汇报。
我点点脑袋,脑子里快速转动大概会来的人数,沉寂几秒后,朝着江静雅说:“媳妇啊,你给蒋光宇去个电话,虽然狗日的挺不招人待见的,但好歹将来得管我爹叫声爸。”
江静雅凑到我旁边,声音娇柔的呢喃:“老公,我觉得你还应该联系几个人,一个是你师父,再有就是陈姝含和王影,这些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将来对你有帮助的。”
“联系他们?”我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江静雅温婉的一笑道:“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小气,你要是觉得抹不开面,待会我替你打电话。”
就在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两个穿工作服的青年,其中一个攥着个小纸片仰着脖子喊:“哪位是王朗先生,我们是真诚鲜花店的,四海旅社、九州旅游公司,还有万方公司送来花篮。”
紧跟着又有几个穿工作服的青年闯了进去:“请问,这里是头狼旅行公司吗?大海旅行社、惠民公司送来的牌匾,往哪里挂..”
我龇牙一笑,伸了个懒腰道:“哈哈,同行们的馈赠来了,走吧,咱出去接货..”
916 信仰自由
我们一众人嘻嘻哈哈的走出公司。
大门两侧,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篮,整整齐齐的从门外一路铺到二三十米开外,不远处停着的两个小斗车,依旧有工人正从车上不停往下卸花篮,看起来格外的排场。
卢**咧嘴大笑:“诶我去,山城这边的同行很热情嘛,这小花送的,咔咔到位!”
“热情吗?我怎么感觉他们是恐惧咱呢。”钱龙摸了摸嘴角的火疖子打趣。
这几天大家伙都没休息好,不光钱龙嘴角起火疖子了,我的腮帮子、脑门上也全是大大小小的小疙瘩。
扫视一眼郁郁葱葱的“花篮海洋”后,我朝着他俩低声道:“别瞎咧咧哈,人家捧着咱,咱不能自己真往桌上蹿,待会你俩亲自跑一趟,争取把山城的同行们都通知道,记得,一定要懂礼..”
“懂礼数嘛。”卢**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道:“这两天你一睁眼挂在嘴边的就是礼数,你说的嘴唇还起茧子了,我听的耳膜也快长毛了,放心吧。”
齐叔的突兀退场,让我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过去我做任何事情都属于顾头不顾腚,因为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人会替我擦屁股,可现在我再也不能存这种想法,走每一步路,踏每一脚步都会前前后后的思量很久。
整完郭总和孙总的那天晚上,我悟出来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尊严是为有能力的人准备的。
初入山城时候,杜胖子、万科之流的角色都想来我们身上踩几脚,找找存在感,可自从我们发狠给他们撂趴下,男人街一带,数家夜场的老板,几乎都唯我们马首是瞻,甭管是酒水提价还是给小姐们涨费用,那些老板都会兢兢业业的跑到我们店里询问商量。
没有正式和辉煌公司开战之前,山城但凡跟“黑”字沾点边的小团伙都不带鸟我们的,夜总会里更是三天一大架,两天一小架,为啥?因为这帮驴马癞子都吃准我们无根无蒂。
跟张帅明里暗里的火拼一把之后,先前敢去夜总会砸场的那些社会大哥、二哥们好像顷刻间消失了,不是我们变强了,而是他们读懂了我们从来不惧怕拎刀和流血,只是想和不想的问题。
包括眼前同行们送来的这成片的花篮,说穿了就是我用“五杯酒”和郭总、孙总那俩狗篮子的脸换来的,道理是人都懂,可实践真的难于上青天。
不用拿我做比喻,家里任意一个兄弟,扒下来他们衣裳看看,哪个身上不得背着十几二十条的伤疤,社会确实改变了,法律也逐渐走向健全,可“强者为尊”的真谛永远都不会消失。
成功就像怀孕,每个人都会恭喜你,但是没人知道你被搞了多少遍才成功的。
我叼着烟卷正瞎琢磨的时候,李云杰带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走到我跟前,低声道:“朗哥,这是月亮湾庆典公司的的曹总,明哥给介绍的,您看咱从这块搭舞台行不?”
我扫视一眼那个中年,三十出头,稍微有一点发福,长得精精神神的,笑呵呵的点头说:“这种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士帮咱分析,关于我们公司明天开业的具体庆典事宜就拜托您了曹总,需要什么,您尽管跟云杰开口就可以。”
曹总赶忙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道:“王总实在太客气了,我得感谢你给我们露脸的机会才对,我个人建议,咱们的舞台应该搭在东北角,老话常说紫气东来,而且我听国明说,明天会有领导出席,舞台设在东北角更方便媒体采访和拍摄。”
我朝着他抱拳道:“啧啧,术业真是有专攻,就凭您随口这两句,小弟就甘拜下风,需要怎么整您放心大胆的弄,我们这边通力配合。”
曹总拱了拱拳头,乐呵呵的点头:“哈哈,好嘞,那我和云杰先四处走走,看看具体都需要怎么置办。”
他抬起胳膊的时候,我发现他手臂的地方隐约露出一点点青色的纹身图,心里暗道,这家伙难不成年轻时候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当然这话我没问出口,既显得不礼貌,又跟我们开业庆典没任何实质关系。
我俩刚刚聊完,我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廖国明的号码,我马上笑着接了起来:“有劳了啊兄弟,你给我介绍的那个曹总挺职业的,小词儿嘎嘎硬。”
“曹栋已经过去了?”廖国明微微一顿,随即笑道:“那家伙是个人才,就是脾气有点臭,普通话也不太标准,不过事情交给他办,铁定没问题。”
我逗趣的回应:“脾气臭么?我感觉挺平易近人的,普通话说的跟电台主持人似的呃,还叫不标准呐,你要求就是太高。”
廖国明笑着说:“你丫就会捧着我说好听的,不扯这些没用的了,我二叔刚才给了我一份明天大概会出席咱们开业典礼的名单,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定下来,待会我>我咽了口唾沫道:“最高啥级别的大拿?你让我多少有个心理准备。”
廖国明想了想后说:“应该是山城精神文明办的办公室主任,他跟我二叔关系特别好,还有山城旅游局的一二把手应该也会来,但他们都不会多逗留,可能帮你剪完彩就得撤,所以我让你订好饭店,甭管他们会不会赏光去吃饭喝酒,咱得有准备,另外我几个在美院认识的同学也会过去,就是之前在茶馆我跟你说的,那几个京城的朋友,我那些朋友基本都是非富即贵,家里大人在京城有一定能力。”
我会心的咧嘴笑道:“除了谢谢,我还能说啥?”
廖国明臭骂一句:“你丫真是虚出水来了,我也是旅游公司的股东之一,给自家办事谢个鸡毛,先这样吧,我再去问问二叔,还没有变动。”
挂断电话后,望了眼忙碌的兄弟姐妹,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曾几何时,谁能想到,我们一帮底层的臭泥腿子能走到这一步,谁又敢打包票,我们这辈子的成就只此一步。
忙忙碌碌的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准备工作才总算完事。
随便找了家小饭馆兑付一口后,钱龙吆喝着腰酸背痛要找地方洗澡按摩,我寻思大家这段时间确实也怪累的,大手一挥,带着所有人就朝临近一条街的洗浴中心赶去。
洗浴的更衣室里,我、卢**、中特、六子说说笑笑的聊着未来,钱龙、贺兵侠则跟浑身纹身的蛋蛋、何佳文闹成一团,研究哥俩身上的纹身刺青。
不多会儿大家全都脱的赤条条的,当看着李云杰磨磨蹭蹭的在摆弄手机,我皱着眉头调侃:“咋地,你丫是男版花木兰啊,半天舍不得脱衣裳?”
李云杰龇牙一笑,摆摆手道:“屁,刚才跟我两个朋友聊天呢,朗哥你们先进去吧,我马上就好。”
我也没多想,趿拉着拖鞋往浴室里走,等了好半天后,脱光的李云杰才一路小跑冲进来,不过并没有跟我们一块跑浴池,而像是个孤独浪人似的背对着我们冲淋浴。
何佳文抻手吆喝:“杰子,一块泡会儿呗。”
李云杰侧了脑袋浅笑:“你们泡吧,我不太喜欢坐在池子里。”
猛不丁,我又瞅见他胸口纹的“六芒星”纹身,眨巴两下眼睛朝着蛋蛋小声问:“蛋总,纹六芒星是个啥意思?”
蛋蛋歪脖想了想后说:“啥意思?没什么意思吧,这年头信仰自由,身上纹啥的都有,六芒星在西方国家代表邪恶,也有说代表男性的,其实狗屁用没有,就是一个喜好,别人还说纹狼容易遭灾,可实际上胸口纹狼的在社团帮会里都代表双花红棍。”
“搜嘎..”我抽了抽鼻子,又意味深长的瞄了眼李云杰,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六芒星”的纹身图,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917 怪,怪,怪!
泡完澡以后,卢**本来吆喝着想来点“保健活动”,可又一想到几个女孩都在,只能无奈的作罢。
给大伙送回公寓后,我和卢**、钱龙又返回旅游公司,明天就要开业了,要说心里不紧张那纯属扯淡。
旅游公司门口,庆典公司的工人们正热火朝天的搭建临时舞台,几门电子炮已经摆放妥当,那个曹栋正忙忙碌碌的打电话安排,见到我们过来后,他马上揣起来手机。
曹栋乐呵呵的朝我们打招呼:“王总、卢总、钱总,你们看这舞台搭的咋样?我联系了两个在山城本地特别有知名度的主持人,舞美灯光也肯定全是准一流的。”
卢**来回转悠两圈,低声道:“挺到位的,就是稍微有点窄,能不能再加宽一点?另外就是上台的楼梯,多加一些扶手,明天毕竟有领导参与,咱们为了安全起见,保险一点。”
曹栋连连点头道:“确实确实,还是卢总有远见啊,我都没想到这一点,那我马上让人安排。”
我也笑呵呵的接茬:“曹总和国明好像是老交情吧,我听国明对你赞不绝口。”
曹栋点点脑袋浅笑:“嗯,廖家大大小小的庆典事宜基本上都是我在操办,王总你们先聊着吧,我再安排一下别的。”
说着话,他就掉头往旁边走,钱龙猛不丁喊了一声:“曹总,明天有舞龙舞狮的项目吗?能不能给咱整得热闹点。”
“舞龙舞狮项目啊?”曹栋眼神迷瞪的迟疑几秒钟,随即点点脑袋笑道:“有的,明天我会安排。”
“舞龙是几人团的?”钱龙接着又问。
曹栋脱口而出:“什么几人团?”
钱龙抓了抓后脑勺说:“舞龙不是分大龙和小龙嘛,大龙二十人,小龙十三人,你是准备给我们安排大龙还是小龙?”
曹栋抽了抽鼻子,缓过来神儿笑道:“哦,你问的是大小龙啊,大龙,绝对是大龙,你放心吧,保证安排的妥妥当当。”
钱龙豁着嘴皮浅笑:“成,那曹总先忙吧。”
曹栋缩了缩脖领,满脸挂笑的转身朝临时舞台走去。
等他走远,钱龙吐了口唾沫,侧头看向我开口:“朗哥,这家伙也太业余了吧,连舞龙分几种都不知道,总感觉丫好像特别不托底。”
钱龙生性好动,小时候我们街道、县里面有个什么庙会之类的,他都会参与,敲锣打鼓、舞龙舞狮之类的项目没少参与。
卢**撇撇嘴道:“人家是干大型庆典活动的,不太懂这类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也正常。”
钱龙翻了翻白眼说:“正常个屁,这是最基础的东西好不,而且我觉得这人身上一点艺术细菌没有,总感觉他好像怪怪的。”
听到卢**的话,我立马也走起眉毛问:“哪怪?”
钱龙摇了摇脑袋,抿着嘴角,疑惑的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他不对劲。”
其实不止是钱龙觉得曹栋有些异样,我也有种这样的感觉,只不过他不说出来,我没有意识罢了。
我蹲在地上点燃一支烟,瞅着不远处忙碌的曹栋,朝着钱龙道:“你这会儿去接一下廖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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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8 我要反杀
跟中特通完电话以后,我烦躁的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
气喘吁吁的点上一支烟,脑海中六子和李云杰两个人的画面纠缠不清的来回放映,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半,距离明天早上九点半正式开业只有七个小时的时间。
我仰着脑袋,表情呆滞的盯着漆黑的夜空观望,不远处庆典公司的工人们依旧在叮叮当当的忙碌着。
很明显,李云杰就是一直躲在我们内部的那只鬼,只是不知道他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对手又有什么别的变故,他才会刚才给我打那通电话,我现在甚至都没法分辨,他说的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两根烟抽罢,中特给我回过来电话:“李云杰没在房间,六子那个老傻逼也特娘的失联了,不过我刚才透过江北警局的两个朋友旁敲侧击了一下,六子袭警跑路了,而且他速度比较快,警方根本没来得及拍清楚他的脸。”
“呼..”我吐了口浊气道:“如果能联系上六子,第一时间让他给我打电话,另外叮嘱店里的服务员、领班,从现在开始不要承认六子是咱们公司的人,一个字都不准再提。”
放下电话,我抱住直接的双腿,盯着自己的鞋尖苦笑,眼瞅着要展翅翱翔了,谁知道中途居然有人放冷枪,给我们还没来得及抻展的翅膀直接一下子打瘸了。
一阵?的脚步声,紧跟着一双被擦的黑油油的皮鞋闯入我眼底,接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呵呵,忙的焦头烂额了呗?”
我循着声音扬起脑袋,打死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杨晨竟然会出现。
一段时间没见,杨晨好像比过去富态了不少,穿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配上他本来就高大的身材,显得格外的板正,此刻他正睁着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下打量我,见我不吱声,他随即一屁股坐到我旁边,从大衣的侧头里掏出两瓶巴掌大小的“二锅头”。
见我仍旧没动弹,他再次将酒瓶往我手边伸了一下,轻笑:“喏,现在有身价了,该不会是看不上这酒了吧?你放心,我想整死你,肯定不带使这么埋汰的方式。”
“我怕个鸡儿。”我一把夺过来酒瓶,拧开口就扬脖灌了一大口,辣的嗓子直“嘶嘶”,缓了好一会儿后,我迷惑的问他:“你咋会突然跑过来?”
杨晨哈哈一笑,握着酒瓶牛饮一大口后,抹了抹嘴边的胡茬出声:“我要说我这几天一直在附近晃悠,琢磨着怎么在你开业的时候下绊子,你信不?”
我沉寂几秒钟后,微微点头:“信。”
他伸了个懒腰,语气平静的说:“你这开业场面铺的实在太大,想整你,遍地都是漏洞,我本来确实想好好黑你一把的,后来又一琢磨黑你,也黑不出来人民币,就放弃了。”
“呵呵,那我得多谢你高抬贵手。”我咬着嘴皮摇头笑出声。
他抓起我放在旁边的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吹口烟圈道:“不过你真挺让我刮目相看的,我以为齐叔没了,你至少得消沉三五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缓过来劲儿了,也对,你这人向来没啥感情,谁死谁活,都不会特别影响你的心情。”
我鼓着腮帮子想解释:“晨子,我..”
“叫我杨晨,谢谢。”他直接打断我的话:“我坐在你旁边,并不意味着咱俩之间的仇恨化解了,只是觉得,作为老乡,看到你现在发展的不错,出于礼貌表示一下庆贺,仅此而已。”
我舔了舔嘴皮,心情沉默的应了一声:“嗯,我懂。”
“整的真挺不错的,以前我一直觉得咱们几个里,我最懂自己想要什么,现在才发现,你可比我精的多,一路碰头一路坎坷,却又一路自创山河。”杨晨吸了吸鼻子,指着我们背后的旅游公司道:“真挺好的,你也够努力。”
我“嗤”的一声笑了:“不努力,咱背井离乡的跑这么远干嘛,当卧底吗?”
“这话说的没毛病,来,走一个。”他哈哈大笑着抓起酒瓶。
我俩就这么彼此沉默的喝着小瓶二锅头,他百无聊赖的掐着烟头在台阶上划来划去,十几分钟后,杨晨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道:“酒也喝过了,烟也抽完了,那我就提前恭祝王老板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我小声呢喃:“谢谢你晨..杨晨,如果在外面呆的不开心了,就回来,头狼的大门随时随地为了敞开着。”
杨晨眨巴两下眼睛,指了指自己脸颊道:“四五个月前你要是跟我说这话,我能感动的痛哭流涕,但现在我内心毫无波澜,王总,你要脸,我同样也要,都特么斗到这种地步了,你说化敌为友,还有可能吗?”
我皱着眉头规劝:“什么事情都没那么绝对,比如我永远都不会想到你今天晚上会风轻云淡的出现在我面前。”
杨晨嘲讽的撇撇眉毛,“呵呵”笑了两声后,双手插兜朝街口走去。
盯着他的背影,我搓了搓脸颊,又一屁股坐到台阶上。
刚一坐稳,我突然发现杨晨刚才坐的位置上,放着个塑料打火机,就是平常很常见的那种一次性火机,但他刚刚放脚的台阶上,竟然有一个“六芒星”的大概轮廓,旁边还有一个不太清晰的汉字,隐约可以看出来好像是个辉煌的“辉”,都是用烟头划出来的。
瞅着这一幕,我自言自语的嘀咕:“六芒星,辉,李云杰..”
没意外的话,杨晨应该是想告诉我,他发现李云杰和辉煌公司有关联,只是他并不晓得李云杰先前给我打过电话的事情。
我摸了摸鼻头哭笑不得的嘟囔:“刚才不是还说,只是出于老乡嘛,言不由衷的玩意儿。”
我正发愣的时候,两台“帕萨特”一前一后停到公司门口,钱龙和廖国明先从车里跑下来,紧跟着中特和贺兵侠也迅速下车。
我先朝中特和贺兵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提六子的事情,然后又笑盈盈的望向廖国明。
不等我出声,廖国明双手合十的作揖道歉:“朗朗,实在不好意思哈,我大意了,只想着给你们介绍了一家靠谱点的庆典公司,都没来得及引荐,刚才我给皇上看了眼曹栋的照片,根本不是一个人,我估摸着可能是有人给掉包了。”
钱龙咋咋呼呼的梗着脖颈喊:“那个冒充曹栋的逼养的还没回来吗?待会扣住狗篮子,我好好问问他到底是干啥的。”
我扫视一眼不远处干活的工人们,招呼大家往公司里走:“波姐跟他一块呢,先别嚷嚷,我大概捋顺啥情况了,明天的开业典礼上肯定不太安稳,喊你们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咱们如何应对。”
钱龙关切的问:“朗哥,波姐和那个逼在一块,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吧?”
我摆摆手道:“放心吧,波姐风骚的小脑瓜子玩两个他都没问题,况且我给三眼去过电话,让他偷摸吊在后面的,对方既然是想在明天的开业典礼上搞事,眼下就不会去丢西瓜,捡起波姐那么一粒小芝麻,他们现在肯定想不到咱对假曹栋有疑了,咱可以踩着这条路子往下走。”
廖国明搓了搓脸颊开口:“朗朗,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怕明天如果有领导出席的话,遇上什么突发的意外。”
我揪了揪鼻头道:“等天亮以后,我安排几个自己人从咱们公司门前铺上红毯,到时候不管是剪彩仪式还是领导发言,全都在公司门口进行,今晚上搭的临时舞台、以及那些电子炮、液晶显示屏全部是麻痹对手的幌子,明天根本不会用。”
廖国明认同的点点脑袋道:“见招拆招不错。”
我压低声音道:“我不光要拆招,还要反杀掉对方,明天我打算...”
919 还有四个半小时
跟廖国明研究良久后,我才又让钱龙把他送回去。
完事后,我才目视中特和贺兵侠问:“六哥和李云杰有信儿没?”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全都吭吭唧唧的没作声。
我揪着眉头低吼:“说话呐!你俩搁这儿研究咋下蛋呢,还是琢磨应该怎么打鸣!”
“朗朗,你先别着急。”中特干咳两声道:“事情变得有点麻烦,刚刚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六子是袭警跑路的吗?”
我摸了摸鼻头问:“警局那边给咱上眼药水了?是让拿钱平事么?”
“没有..”中特涩笑着说:“如果警局真拿话点咱了还好点,现在的问题对方根本没找过咱,我听局里的一个关系户说,被六子袭击的那人好像还是个小头头,目前重度昏迷躺在医院。”
“卧槽特个血妈,六哥到底想干啥?”我一巴掌将桌上的茶杯给呼啦到地上,气的连跺几脚,指着墙上的挂钟咆哮:“眼瞅着四点半了,距离开业还有多少时间,自己掰着指头算,明天正他妈开业的时候,一大群警察呼呼啦啦喊停,问咱们要人,那热闹就彻底大发了。”
中特为难的搓着双手道:“朗朗,你别急,六子肯定也是怕自己被扣住,事儿更大,你放心,他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我梗着脖颈嚎叫:“我他妈现在不想要交代,只想明天顺顺利利的挂牌开业,能不能理解?他不是已经戒掉d瘾了吗?今晚上为啥又好端端玩起来了?”
贺兵侠苦笑着解释:“前阵子他通过李云杰认识个开保健品店的破鞋,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谁也没想到那娘们也是嗨客,一来二去六子就又复发了。”
“又是李云杰?”我上火的踢了一脚办公桌,侧头看向贺兵侠问:“能找到六哥那个姘头不?”
贺兵侠想了想后点头:“没问题,今晚上六哥就是跟她一块在小旅馆玩的,这会儿警方差不多应该问完她笔录了。”
我点燃一支烟,强迫自己冷静几分钟后,朝着他俩道:“给江北警局的黄康打电话,弄清楚警方现在究竟是要抓袭警的人,还是抓涉毒的,抓袭警的,花高价给我雇个小混子去自首,该给的赔偿款一毛钱不许少,要是涉毒的,就让六哥那个破鞋去投案,事情办的漂亮点,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明天可以正正常常的开业,明白吗俩哥?”
两人连连点头应声:“行,我们这就去办。”
走到门口时候,中特回过来脑袋看向我轻声道:“朗朗,我替六子给你赔不是了,我知道说一万句对不起也于事无补,但这事儿确实是他干的操蛋。”
“安了,赶紧解决问题吧。”我摆摆手,无力的我叮嘱:“千万不要再出岔子了,算我拜托你们。”
他俩前脚刚离开,卢**就后脚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我兴趣满满的问:“咋样了,探出来点底没有?”
卢**抓起水杯灌了两大口后,咧嘴笑道:“是个行家,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不过他应该刚到山城没多久,我故意绕了好几圈远路,他都没有丝毫觉察。”
我疲惫的抽口气道:“你多留意点他,让丫必须时刻出于你的视线当中。”
920 宾客到位
电话那头,听起来分外的嘈杂,六子也不知道究竟置身于何处。
我揪心的问:“六哥,你到底啥情况啊?”
六子磕磕巴巴的说:“朗朗,我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呢,今晚上的事情完全是我大意了,我真没想给你惹麻烦,刚刚我给中特的电话了,他说你特别上火。”
我搓了搓脑门道:“上火也没个鸟用,我还能真把你扒皮抽筋啊?你在哪个火车站,我这会儿安排人去接你,先找地方躲一阵子吧,等旅游公司开完业,我再想办法帮你支关系吧。”
六子很内疚的出声:“对不起朗朗,我真没想到溜两口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我叹口气说:“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屁用,往后你要是能戒掉,我就烧高香了,六哥现在没有齐叔了,我不能用命令的口吻去强迫你不准干什么,你多替自己想想,好吗?”
六子沉默片刻后回应:“嗯,对不起啦..”
“先这样吧,我让皇上去接你,你躲得严实点,别让人看出来。”我安抚他一句后,准备挂电话。
就在这时候,六子很突兀的问了一句:“朗朗,你信齐叔,信我吗?”
我半晌没回过来神儿:“啥意思?”
六子讪讪的笑了两声:“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没有齐叔就没有我和中特,在我俩心目中,齐叔既是叔也是爸,他的话对我俩而言就是圣旨,可能全天下的人都会被判你,我和他不会,行了,你安排皇上来接我吧,我在重庆站,北二出口这边..”
放下手机,我给钱龙去了个电话,让他拐道到车站接一下六子,完事直接安排到老早以前张星宇在公墓低价买下来的那两间平房里。
安排好一切后,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人没事就万幸。”
说实话,对于六子、中特、贺兵侠这几位齐叔的“嫡系”,我是真的一点辙没有,既不能当成手下似的呵斥,也不能给他们捧得太高,相处的尺度一直都比较拿捏,得知六子出事后,我第一想法是愤怒,其次就是担忧,我真怕他折在警察的手里。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轻轻捶打两下胸脯子,给自己打气鼓劲:“还有四个小时,咬咬牙,啥都过去了!”
我不知道别家开业是啥心情,反正我整晚上都在提心吊胆,用秀秀的话说,绝对不亚于结婚时候的忐忑。
洗了把脸后,我换上江静雅提前为我预备好的西装、衬衫和皮鞋,完事才趴在桌上打了会儿盹,感觉也就迷瞪了不到一个小时,楼底下就开始传来秀秀、江静雅她们的声音,与此同时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是钱龙打过来的。
我马上搓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问:“接上六子没?”
钱龙满是惶恐的低吼:“出事了!”
“怎么了?”我马上坐直身子。
钱龙喘着粗气道:“我来接六哥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一大群警察包围他。”
我惊诧的问:“那他人呢,被抓着没有?”
钱龙声音颤抖的说:“抓着了,警察押着六哥从我身边路过时候,六哥咬牙切齿的朝我吐唾沫,还说他恨你一辈子,说你为了公司顺利开业,故意报警抓他,反正我他妈现在完全懵了。”
我脑瓜子嗡的一下,差点没摔倒,赶忙询问:“操,是那个警局抓他的,你知道不?”
钱龙悄声回答:“不知道啊,我只看见那帮人全穿了制服,而且还没开警车,我现在应该咋办啊?”
我思索一会儿后说:“你先回来吧,我让国明帮忙打听打听。”
挂断电话,我就马不停蹄的按下廖国明的手机号,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房间门被推开,廖国明顶着俩红眼圈从外面走了进来:“催命呢老先生,一天你给我打十个电话都不止..”
我来不及任何客套,直接说:“六子被抓了,你赶紧帮我打听打听是哪个部门动的手,六子身上背的事情特别多,他要是真被按进衙门里,后半辈子可能都出不来了。”
“啊?”廖国明微微一怔,也知道事情紧急,马上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犹豫良久后,又按下蒋光宇的号码,目前我在山城认识的最大两个“关系户”就是他和廖国明。
“喂..我知道你今天开业,放心吧,我肯定会按时到场的,用不着这么早兄弟。”蒋光宇声音懒散的接起手机。
我打断他的说:“蒋哥,我夜总会的负责人被抓了,他叫六子,你之前也见过面的,能不能受累帮我打听一下,他是被哪个部门铐起来的,拜托了。”
“什么!”蒋光宇一下子恢复清明,沉默片刻后埋怨:“我是真没话说你,这么重要的关头,你咋能让手底下人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行了,我帮你问问,你先稳住。”
跟蒋光宇聊完以后,廖国明那边也结束了通话,朝着我摇摇头道:“我二叔刚才帮忙问了一个市局的一个核心大拿,今晚上全山城警局都没有出警的,会不会是别的地方的警察跨省办案?”
“我哪知道,真操了!”我急的连跺脚带骂街:“老天爷就特么不能善待我一回吗?”
“行了,别牢骚了,这事儿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你起码不用担心明天开业到一半,会有警察上门问你要人,坏事是如果真是跨省办案,想打听出来很难,我二叔已经拜托不少朋友在帮忙了,估计天亮以后就能出结果。”廖国明拍了拍我肩膀,挤出一抹笑容道:“朗朗,今天什么都不重要,开业才是头等大事,关系到你,你们这个团体,能不能真真正正的在这片土地上站稳,听我的,把所有不快都抛之脑后,打起精神哈,我二叔如果都没法搞定的事儿,你更白搭,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我吸了吸鼻子,重重点了几下脑袋。
廖国明扒拉两下自己满脑袋的脏辫微笑道:“小胖子半个小时前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再做做你的工作,务必邀请李倬禹和张帅到场,我觉得他说的没毛病,待会你我分工合作,我去巴南区找张帅,你联系李倬禹。”
“嗯,等六点吧。”我仰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这时候门外传来卢**的声音:“朗哥,磊哥、叶总、驼子哥和崇市不少朋友到了。”
“去吧,招呼朋友,别犯愁,万事有哥们帮你一块扛着呢。”廖国明朝我比划了ok的手势。
我深呼吸两口,推了推自己僵硬的腮帮子,快步走出办公室。
走廊外,许久未曾谋面的叶乐天、驼子、段磊还有一些很眼熟的崇市朋友正热热闹闹的跟卢**寒暄,气氛分外的友好。
“哎呀,小叶又变帅了昂,让我们这些丑比以后咋撩妹,驼子哥老当益壮,准备啥时候要五胎呢?”我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分别跟他们拥抱,最后才朝着段磊撇嘴:“磊哥不地道,你好歹也是公司股东之一,还得我打电话邀请你。”
段磊哈哈大笑:“我不寻思装把客套嘛。”
叶乐天非常仗义的昂着下巴颏道:“少说废话昂,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不是听你瞎客套的,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言语。”
我不由分说的推着叶乐天的后背往前赶:“忙毛线忙,谁家敢使唤贵宾干活,波姐给会客室空调打开,安排人赶紧买点早餐去,几位爷风尘仆仆的赶了一宿路,肯定没吃饭。”
叶乐天没正经的挑动眉梢喊:“吃饭不着急,哪上礼啊?我给我朗哥包了个十万八千八的大红包,这会儿在兜里揣着烧得慌,必须得马上砸出来。”
卢**笑盈盈的推搡:“上啥礼,你们能来就是最好的礼。”
驼子搂住我脖颈,压低声音道:“小朗啊,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弟呢,咋没看见他人影?最近一段时间他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我压低声音道:“浩然棒着呢,我得多谢你给我送上门这么一个完美兄弟,他上外地帮我干点活,你放心,我能亏待他嘛,等开业完了,在山城多住几天,我喊他回来跟你叙叙旧。”
我刚给几位崇市的贵客送进屋里,江静雅从楼上喊了一嗓子:“老公,含含和小影也来了。”
“哥几个先坐会儿,我下去招待招待。”我朝几人客套两句,调转身子朝门口跑去。
公司门口,秀秀、江静雅、谢媚儿、温婷和梁雨町齐刷刷的套着黑色的制服式的ol短裙正和两个王影、陈姝含在说话,多日未见,这俩妞仿佛出落的更加水灵。
陈姝含穿件仿迷彩的背带裤,脑袋扎的跟廖国明一样,全是一条条的小脏辫,充满了野性和动感的另类美,而王影则完全化身了宅男女神,一袭洁白无瑕的及膝蓬蓬裙,身段婀娜,明眸皓齿,尤其一双笑起来宛若月牙儿的大眼睛,充满了娇媚和可人。
看到她俩,我又瞟了瞟江静雅的表情,貌似没有任何不悦,这才掐着鼻子笑盈盈的打招呼:“哎呀,两个大美女驾到,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昂。”
陈姝含像个假小子似的,直接勾住我脖颈调侃:“恭喜啊社会我大朗哥,呸呸呸..现在应该叫朗总喽,小朗子,告诉你个好消息,待会你师父可能也会来。””
“含含姐别闹,省的待会朗哥受家法。”王影轻推陈姝含一下,陈姝含马上吐了吐舌头,朝着江静雅解释:“姐妹,我和朗哥的关系跟咱俩一样,都是不掺杂水分的闺蜜。”
“米有事,我老公能被很多人喜欢,我骄傲。”江静雅掩嘴巧笑:“他能只喜欢我一个人,更是我骄傲中的骄傲。”
王影和陈姝含同时楞了几秒钟,随即王影落落大方的朝我伸出手:“恭喜你王朗,你现在真的越来越强了。”
我盯盯的注视着她的美眸,表情很不自然的微笑:“谢谢你能抽出来时间捧场。”
卢**这时小跑着从屋里蹿出来,强制分开我和王影的手,随即推了我一下,眨巴眼:“朗哥,你不还得去邀请李倬禹嘛,这块交给我招待吧,你速度去速度回哈,家里事儿还多着呢...”
921 过江龙遇上下山虎
边说话卢**边挪揄的冲我身后挑眉挤眼的努了两下嘴。
我顺势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正和秀秀小声嘀咕的江静雅,她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眼神已经有些恼怒,自己也觉得面对王影时候,好像确实表现的有些失态,连忙耸了耸脖子浅笑:“含含、小影,你们先歇着,待会咱们再聊哈。”
陈姝含开玩笑的打趣:“嘻嘻,知道您老人家今天是大忙人,你快忙去吧,不用招呼我们这种小鱼小虾。”
我搓了搓脸颊,又亲昵的拉住江静雅的手嘀咕:“媳妇,家里的事儿,你和秀姐、**多费心哈,我去邀请一位贵客。”
江静雅点点脑袋,细心的替我将衬衫扣子系好,然后又拍了拍我的肩头,温婉的微笑:“早去早回,很多人是冲你面子来的,你不露头,显得不礼貌。”
卢**低声问:“让皇上跟你一起?”
我摆摆手说:“不用,我带蛋蛋去就可以,都**文明人,李倬禹还能在他公司给我绞杀了不成。”
说罢话,我又搂住卢**的肩膀,压低声音叮嘱:“给我盯紧那个假曹栋。”
卢**会意的吱声:“都在掌控中,我让何佳文眼皮不带眨的守着他呢,只要你点头,马上就能给他抓起来。”
几分钟后,我招呼上蛋蛋,驱车朝位于渝中区的“十字金街”出发,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几顶拱形气模已经立了起来,好些工人正站在旅游公司的顶层往下梳着挂条幅。
“崇市天地影院恭贺头狼旅业开业大吉!”
“崇市南郊肉联厂致喜头狼旅游公司生意兴隆..”
“崇市新发批发市场祝贺头狼公司财源滚滚!”
因为这会儿时间还早,所以来的宾客基本都是连夜从崇市赶过来的好朋友,所以“崇市”俩字显得尤为的显眼。
诸多条幅中,我猛不丁看到一条没有挂“崇市”标识的条幅,禁不住念了出来:“王者商会恭贺头狼旅游公司百尺竿头。”
念完以后,我的嗓门立即提高:“王者商会的人来了?蛋蛋你看见王者的人么?”
前面开车蛋蛋迷瞪的摇摇脑袋:“王者商会?我不认识啊。”
我这才想起来,他入门晚,基本上没跟“王者”的人打过照面,马上拨通卢**的手机:“王者商会的大佬们来了?”
卢**同样迷茫的说:“好像没有吧,我没看见啊。”
我赶忙嘱咐:“多上点心,千万别怠慢了那帮大爷们。”
挂断电话后,我呼吸粗重的喘息几口,收起心中的亢奋,尽可能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不怪我表现的太亢奋,我们跟王者商会之间的关系,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描述清楚的,往小了说,我曾经也在“金太阳娱乐公司”挂过保安的闲职,也曾红着眼嚎叫过“我是王者人”。
尽管那时候,我确实存着抱大腿的心理,可王者商会对我的帮助却是实质的,不管是崇市时期的程志远,还是上一次陈花椒带人直冲警局替我要说法,我欠他们的太多太多。
快到辉煌公司门口的时候,蛋蛋低声提醒我:“朗哥,你不给李倬禹打个电话吗?咱们就这么直接过去,万一扑空的话多浪费时间?”
922 开业!
瞅着那颗硕大无比的脑袋,以及爆炸头底下内张惨不忍睹的大脸,我特么尴尬症差点当场发作,没错此人正是曾经在崇市开过一阵子“流动动物园”的诱哥。
跟诱哥一起的还有个顶着满脑袋红毛爆炸头的青年。
这人我也见过,上次王者商会捶陆国康的时候,他漏过一面,好像是叫鱼阳,反正名气挺怪的,貌似跟王者的龙头赵成虎的关系特别不一般。
我摸了摸鼻头干涩的龇牙:“诱老..诱老哥、鱼哥,您们是啥时候到的,咋也不提前吱一声呢,我好安排人接您。”
看清楚诱哥的模样,我直接打了个激灵,这老小子貌似和我的“便宜师父”林昆关系也不错,反正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他好像就是跟林昆混在一起,琢磨着怎么抓老温的,加上后面又一起遇过几档子事儿,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敢祸祸。
“您个鸡毛,臭小子开业都不知道吱声。”诱哥抬起大胳膊一肘子揽住我脖颈,撇撇嘴嘟囔:“咋地,是怕老子吃穷你,还是想赖你欠我的两场八骏齐飞呐?”
我豁嘴憨笑:“哪有的事儿,我这不是怕耽误您周游全国嘛。”
说话的同时,来回打量几眼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王者商会的人,随即挪揄的问道:“老哥,你是咱王者商会的代表不?”
诱哥搓了搓直接的酒槽鼻笑道:“我俩就代表我们自己,王者应该是派你哥来吧。”
“我哥?”我迷瞪的眨巴两下眼睛。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赶紧忙你的吧,我俩到周边转转去。”诱哥搂住鱼阳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秀秀她们几个女孩子走了过去,边走俩人还边研究:“你看那妞的丝袜居然是渔网的。”
鱼阳翻了翻白眼臭骂:“你懂个蛋,那叫镂空雕花,今年特别流行这种的..”
生怕这俩横茬子惹出来啥不必要的麻烦,我马上提高嗓门道:“咳咳咳,诱哥、鱼哥,那边的妞全是有妇之夫,你俩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店里有不少还没结婚的漂亮导游。”
“擦,早说嘛,浪费哥的表情。”鱼阳一点不认生的撇撇嘴,朝着我挤眉弄眼的问:“你那个小兄弟呢?叫钱..钱什么玩意儿。”
就在这时候,钱龙迈着小碎步,边挥舞手臂边吆喝:“哥,我叫钱龙,不是玩意儿。”
见到钱龙,鱼阳一下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对对对,我当初还给你起了个万岁爷的绰号呢,老弟你最近可是有点不注意保养了哈,你瞅这皮肤干燥的,拿脚丫子想都知道,肯定夫妻生活也不和谐,走走走,哥给你写点小偏方,你照着我的方子抓药,绝对焕发青春,重振雄风。”
我无语的望着这对勾肩搭背的虎逼,打死也想不明白,皮肤干燥为啥会跟夫妻生活有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或许也只有他们这种异类,才能在一块愉快的交流吧。
钱龙将鱼阳和诱哥带进了屋里,我也算缓了口气。
人就是这样的,跟不如你的哥们呆在一起,腰杆会不自然的挺直,跟比你强的朋友相处,脊背会不经意的佝偻,谈不上谁在奉承谁,完全就是一种本能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