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就问你怕不怕
“快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让佣人赶紧把电恢复……”
“爸，我……我害怕……这一晚上都没刮风，刚刚怎么突然来了一阵邪风……”
“没事，没事，别害怕，只是一阵风而已……马上就来电了。”
黑暗中，很多人都在恐惧。
在他们焦躁中，又吹来了一阵风，而且比刚才那一阵还要大，风声像婴儿的哭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烛台竟然被风吹倒，掉了下来，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很远……
这声音，本来不奇怪。
但，在这个时候，便格外的不一般了。
胆子小的在听到那声音之后，吓得都快要哭了。
黑暗中，楚轻言的唇角带着一抹冷笑，他的眼睛平静，冷漠，无情。
时间在这个时候，似乎格外的难熬。、
不过短短几分钟，便好像过了很久。
楚轻言听到一个堂叔，喊道：“电怎么还没好，人呢，那些佣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三叔，你别是要跑吧，你又不会修电路，你去了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在这儿等吧……”
“是啊，这个时候，大家还是谁都别出去……”
灵堂里闹哄哄的，每个人都心怀猜忌，每个人都暗怀鬼胎……
忽然，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那……那……外公……那是外公……”
这一声惊恐的尖叫让所有人都转过头。
只看见，停灵的棺材上，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个人影，森白的冷光中，赫然正是已经故去的楚老太爷的模样，他双眸武神，看着他的儿孙们。
这一幕，对楚家人来说，当场就把人给吓傻了。
此时，又一阵冷风吹来，伴随着外面如同婴儿哭声般的风声，可谓是无比的惊悚。
就算是正常人，看到这一幕，估计都能吓尿。
一时间，灵堂里鬼哭狼嚎。
有人尖叫着，往外冲，“鬼啊，有鬼啊……”
还有吓得已经腿软的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后退。
喊爸的，喊外公的，喊爷爷的，喊大哥的，每一个人都在那哭，都在说，不要来找我，不是我杀了你，不管我的事啊……
楚轻言就看着这些人，唇角是冰冷的微笑。
而楚漠然，明知道这是楚轻言做的，可是，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走上前，问：“爷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似得冤，是不是杀你的凶手，就在这些人里，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一定让他给你偿命。”
飘荡在空中的楚老太爷的身影，似乎往前飘动了一些。
此时这画面，倒是真有点像，那些鬼神电影里的片段。
楚漠然道：“爷爷，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告诉我……”
楚轻言的小姑已经吓得软了退，她颤抖着，道：“爸……爸，是不是，是不是……楚轻言，一定是她对不是？”
但是，飘荡在半空中的“楚老太爷”竟然缓缓动了僵硬的脖子。
第986章 吓尿了
他没有看楚轻言而是看向了她小姑那边。
随后……“楚老太爷”的身影，缓缓抬起了手，指向楚轻言小姑大姑他们在的方向。
这一指，可是吓坏了那一边的一群。
楚漠然立刻问：“爷爷，你的意思是杀你的人，就在那边是不是？”
“楚老太爷”自然是没有说话，他眼神空洞，表情木讷。
灵堂里的灯毫无预兆骤然亮起，“楚老太爷”的身影，也瞬间没了。
恢复了光明的灵堂，此时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除了楚轻言楚漠然，其他人每一个的脸上都带着惊慌失措！
而且，最搞笑的是，空气中，竟然还有一股尿骚味……
有人……吓尿了。
楚漠然的眼睛一个个看过去，发现，吓尿的还不止一个。
他将这些人一个个全都记下来
在一片寂静中，楚轻言站起来，他弯腰捡起，掉了的烛台，然后拿起打火机，将灭掉的烛火，一个个都点燃。
然后一边点拉住，一边说：“我就知道爷爷疼我，他不可能看着他最疼爱的孙子，这么被人冤枉，被人欺负……”
他猛地转身看向楚漠然：“大哥，刚才你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爷爷指的是谁，谁就是凶手。”
楚漠然看向了方才“楚老太爷”指的方向。
楚轻言小姑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可是我亲爸，我怎么可能会动手，漠然，你要相信姑姑啊！”
楚轻言大姑也在那边，她也紧跟着点头：“对对，不可能是我们，我们都是爸的亲女儿，就算是再丧尽天良，也不会对自己亲爹下手的、”
其他人也都在那跟着附和，争相恐后的想要洗脱自己。
他们都急坏了，刚才楚老太爷那死不瞑目回魂的一幕，还在眼前，他们都快要吓死了。
没有人觉得，那么逼真的画面，其实是楚轻言操纵的。
楚漠然指着他们道：“是不是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刚才爷爷指了你们这边，那就说明，凶手就在你们其中，我今天就把话撂下，一旦让我查出来，我会让他全家偿命。”
楚轻言转头继续去点蜡烛，他的唇角带着得逞的冷笑。
楚漠然……果然是一把好用的刀。
所有的蜡烛都点燃之后。
楚轻言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没有跪在垫子上，而是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他冲着楚老太爷的棺木，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下都掷地有声，听到都让人觉得头疼。
楚轻言磕完了头之后，点了三炷香，道：“爷爷，谢谢您帮我洗脱了清白，我知道，您没有走，您一直都在，就像您活着的时候一样，一直在守着我……现在，谁都不能再拦着我给您上香了。”
这话，愣是说的楚漠然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因为之前，楚轻言大姑小姑还有，二叔三叔和其他堂叔伯拦着，楚轻言一直都没有给楚老太爷上香。
他们说，楚轻言身上有巨大嫌疑，没有资格给老太爷上香。
第987章 不容易的
所以，楚轻言给老太爷的第一注香，一直都没来得及上。
如果说，楚漠然之前还有点疑虑啥的。
此时，全都没有了。
他完全相信楚轻言，并且……开始心疼这个弟弟，觉得他真不容易。
之前被老太爷保护的那么好，现在老爷子一死，被打压，被欺辱，被怀疑，可是，他并没有放弃，还在一门心思的想查清楚真想，找出凶手，提老太爷报仇。
楚漠然自己觉得，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老太爷一定要让楚轻言做楚家的家主了。
这孩子，是个有担当，重感情的。
只不过是表面上看着，好像，狂傲嚣张很欠揍，但实际上心思却很细腻！
到底是老爷子啊，眼神就是毒辣，一眼就能看到一个人的本质。
楚漠然感慨完楚轻言之后，转头看了一眼他的两个姑姑。
在他心里，其实基本上确定了，杀人的，办成就是他这两个姑姑，有可能还是两人联手。
楚漠然还知道，上次他小姑姑为啥将老太爷气病。
就是因为钱，因为楚家的家产。
首先，楚漠然承认，老太爷有点重男轻女，当然他对女儿也不坏，两个女儿出嫁他都给了非常非常丰厚的假装。
这么多年，楚家两个姑姑，一直往楚家跑，捞走了不少好东西，楚老太爷也知道。
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上次吵架，楚轻言小姑又来找他老子要钱，要东西，她想让她儿子进楚家的公司，做经理，主管这一类的，还希望楚老太爷能直接分给她儿子一个分公司，还有股份。
那个时候，楚轻言小姑还觉得自己提的要求已经非常简单了，她还觉得自己要的东西很少。
所以，于情于理，楚老太爷都应该给她。
但，事实上，老太爷非但没有给，还将楚轻言小姑，骂了一顿。
当时老太爷说，钱，古董，房子，其他值钱的东西，他都能给女儿，但是，有些东西不能给。
楚家的公司，就必须姓楚。
楚家的股票，也决不能给外人。
楚轻言小姑姑当时就急了，跟老太爷闹了起来。
两人谁都不让步，楚老太爷坚持自己的底线，他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些年，已经给了她们不少好东西了，让他们不要在得寸进尺。
可是楚轻言的姑姑那里肯的同意，在她看来，她是楚家的人，那楚家的东西理所应当也应该有她一份。
但是楚老太爷却只肯给她一些，现金，不动产，信托基金，保险，但楚家真正赚钱的东西，却根本不让她碰，她怎么肯甘心。
楚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公司，是股票……
于是她便闹腾了起来，说了很多刺激楚老太爷的话，结果，把她亲爹气的当时就昏迷。
后来，便送进医院抢救了。
楚漠然如今再想，不由得阴谋论了起来。
因为他总觉得，当初小姑将爷爷气病了之后，大姑一家，二叔三叔，还有几个堂叔伯，几乎是瞬间便有了反应。
第988章
爷爷在医院他们借着爷爷重病，不方便见人的名义，根本不让楚轻言去。
而且公司那边，还频频动手，试图插手公司的运营。
虽然公司那边的人，大多都是老太爷提拔起来的，对他都很忠心。
但是总会有一两个异心的，被他们重金诱惑。
他们的势力如今正在一点点渗透进公司内部。
起初楚漠然，对这事儿并没有太过上心。
可是如今一看，不得不重新去估量了……
也许，事情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大姑，小姑，两个叔叔，还有其他亲戚，或许都是同谋。
楚漠然感觉夜里的风更冷了。
他望着楚轻言跪在地上挺得的笔直的后背，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为了爷爷，还是为了楚家……
都不能让姑姑他们得逞。
他一定会帮楚轻言，拿下楚家，一定要给爷爷报仇。
……
楚家的后半夜，过的极其不太平。
因为三点多那一幕发生的实在太过诡异了。
那些本来就心怀鬼胎的人，心中自然是更加的不安。
好几个坐立不安，生怕，楚老太爷再来一次。
楚轻言大姑家的女儿，干脆直接装晕，想要离开……
但是，却被楚漠然给阻止了，他说：“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先让医生过来看看，正好医生现在就在家里待着……”
说完，便打了个电话，让家庭医生立刻过来。
楚轻言大姑当时脸色就十分的难看，只不过因为心虚，此时敢怒不敢言。
没过多大会儿家庭医生过来了。
给楚轻言大姑的女儿看了一下，说，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那，就是装的喽？
楚漠然当场讽刺，“大姑平常总个是说，表妹对爷爷多么多么的孝顺，现在看，原来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啊，竟然连给爷爷守灵都不愿意，还试图装晕躲避，呵……”
楚轻言大姑，气的咬牙，但如今也只是能辩驳，不能说其他的。
“没有，我怎么可能说谎，你表妹只不过是太过劳累了，不是不愿意，你放心，今天你表妹就是跪死在这儿，也绝不离开灵堂。”
楚轻言大姑一家，此时只恨不得没办法，将楚漠然大卸八块。
有了这一出之后，其他人的小心思，自然也都熄了、
一直到天亮……
再也没有人说离开灵堂的事。
甚至连之前几个尿裤子的都没有敢说出去换衣服。
……
天亮，谢西泽不到七点便醒了。
他小心翼翼抽出胳膊，给莫鸯鸯掖好被角，轻轻下床。
洗漱过后走出卧室门。
正巧碰见韩老太太，谢西泽道：“妈……要去锻炼了吗？”
“是啊，再不去都要晚了。”
谢西泽道：“那正好我送您过去，然后去买菜。”
韩老太太好奇问了一句：“今天不去上班吗？”
“嗯，今天不去，在家休息，所以，我来做早饭。”
老人家不由得心疼起谢西泽了：“你这孩子，难得在家休息，结果还要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第989章
谢西泽笑道：“已经习惯了这个点起床，而且，昨晚上睡的也好，休息的不错。”
两人说这话，一起出了门。
谢西泽送老太太去挑广场舞，当地方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上年纪的在那了。
有跟老太太相熟的都跟她打招呼，有些不认识谢西泽的都连忙问这是谁，看他的眼神格外的灼热。
韩老太太立刻道：“你们可都别想了，这是我女婿……”
谢西泽面带微笑，谦和温煦，跟大爷大妈们打了招呼，随后跟老太太说：“妈，那我先去买菜了，回来的时候来接您。”
韩老太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跳一会儿自己就回去了，你不用再来接我。”
谢西泽微笑道：“反正回来的时候也是顺道，我来接您。”
随后便跟众人道了一声再见便走了。
他离开后，好些大妈都跑来找老太太说话。
谢西泽的相貌实在是太过出众了，而且气质高雅，站在人群中，实在是太超凡脱俗。
好些个家里有女儿，还没嫁出去的家长，都觉得这才是他们心中最满意的那个女婿。
韩老太太心中得意，但脸上却是带着不怎么在意的笑容，她说道：“我那女婿，是个好的，对我，对我女儿，对孩子，都没的说，平常工作忙，难得休息一天，还不让我闺女起床做饭，非要让她睡懒觉，他自己跑去买菜，回头，我真要说说我闺女，也不能太懒了……”
旁边有个老太太忍不住抬手，做样子锤了一下韩老太太，道：“你这个老东西，可真是要把人给嫉妒死了。”
“可不是吗，我女儿要是能嫁这样一个老公，我做梦都要笑醒了，你闺女，可真是太命好了……”
“老姐姐，你那女婿，家中还有没结婚的兄弟吗？”
“对啊，对啊，有没有兄弟？”
韩老太太一边跳舞，一边说：“这还真没了，他是他们家中的老幺，上头几个哥哥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这个话一出，众人纷纷失望……
只恨他们自己女儿怎么就没有没有那么好命，没遇到谢西泽那样好的男人。
有个平日里整天爱跟韩老太呛声的老太太，看见一堆人围着她，顿时就酸了。
“哼，不就是女儿命好一点，嫁了个有钱人，瞎嘚瑟什么？”
有人在一旁道：“我看你是嫉妒吧，嫉妒你女儿没人家嫁的好……”
“对了，听说你女儿女婿正在闹离婚呢，离了吗？”
“都给我闭嘴，管你们什么事。”
韩老太太也听见那边的声音了，但是，她并没有在意。
人嘛，只要有交际圈，那肯定就有矛盾，总有脾气不对付的人。
不管大人，还是孩子，有关系不错的，那肯定就有跟你磁场不对的，这都是难免的。
韩老太太现在生活的挺开心的，身边几个老姐妹，大家关系都很好，才懒得搭理那找茬的呢。
跟韩老太太关系特比好的一个老太太，将她拉到一旁，跟他说了几句话。
第990章
“别搭理那钱老太婆，她啊，就是嫉妒你嫉妒的要死要活的，你不知道她女儿不是个省心的，后来嫁了个老公，那老公也不让人省心，两口子整天干架，女婿还不正经，去年还被判刑了，顿了有小半年才出来，现在，两口子正闹离婚，孩子都送到她这儿来了……”
韩老太点头：“放心，我才懒得搭理她，那种人啊，你越是搭理她，她越来劲，你不理她，她自己就不吭声了。”
“说的是，对了，今天下午要不要去听戏，我儿子给我弄来了几张票。”
韩老太太问：“什么戏？”
“京剧《白蛇传》，这个京剧团可厉害了，唱的可好了，要不要一起去？”
韩老太太心动了：“那行，我去……”
“成了，那今天吃完中午饭，咱们一起去。”
“好……”
……
谢西泽到菜市场的时候，那儿人已经很多了。
卖菜的商贩，晨起买菜的市民，往来穿梭。
早晨的菜市场比起超市，更多了许多，这个城市的烟火气。
谢西泽买了一些蔬菜，要了一条鲫鱼，又买了几斤牛肉……
没和莫鸯鸯在一起之前，谢西泽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来这儿。
可是现在，他却是习惯了，来这里买条，挑菜，如今已经轻车熟路。
拎着菜刚回到车上，手机便响了。
谢西泽拿出来一看，是他大哥谢北召打来的。
“喂……”
谢北召直接道：“小五，今天去楚家吊唁。”
谢西泽问：“什么时候？”
“吃过早饭就去吧。”
谢西泽点头：“行，我知道了，对了，石头也想去，今天让他一去吧。”
“可以，那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回老宅，咱们到时候一起去。”
谢西泽：“嗯……”
挂了电话，他就给谢嘉磊打了过去。
这个点，谢嘉磊还在睡觉。
手机铃声响起，吵醒了整个寝室的人。
全都拉起被子，盖在头上。
谢嘉磊困的睁不开眼，也没看是谁，拿起手机放到耳边：“谁啊，这么早打电话！”
谢西泽清冷的声音响起：“早？”
谢嘉磊愣了一下，脑子清醒了一些。
这声音……
谢西泽笑道：“都这个点了，竟然还在睡，谢嘉磊……你果然挺给我惊喜的。”
谢嘉磊蹭的做起来：“我我我，五叔……我……我……”
短短几秒钟，谢嘉磊急的满头大汗。
他看一眼时间，已经7点半了。
这个点，其实不晚。
可关键是，他五叔，起的太早了。
谢嘉磊脑子里乱糟糟的，心虚的一批，五叔肯定觉得，他这个人太不知上进了，本来就不聪明，低于谢家人均水平，结果还这么懒。
完蛋了……
回头，想去五叔家，肯定不容易了。
呜呜，五婶的饭……
谢嘉磊旁边床位的室友，迷迷糊糊道：“石头，你干嘛呢，打电话出去打啊？”
谢嘉磊现在想哭。
他听见，电话那头，谢西泽冷冰冰的声音：“不知上进，不思进取，你连你爸当初都不如。”
第991章
谢嘉磊要哭了，他小声说：“我……我知道错了，五叔，我以后一定早早起床，我一定努力，我绝不会给咱们谢家抹黑，我……我肯定不会再起晚了。”
谢嘉磊本来还想狡辩一下，说自己昨晚上没睡好。
可是……一向他五叔那智商，还是算了，任何谎言在他五叔面前，瞬间都能灰飞烟灭，还不如老老实实认错。
谢西泽冷漠道：“你是跟我认错吗？你不趁着自己年轻去努力，难道还想指望着，以后靠谢家生存？”
谢嘉磊吞吞口水……
“五叔教训的是，我会好好反思的。”
谢西泽道：“现在，爬起来马上会老宅，今天去楚家吊唁。”
“好，好，我这就起床，五叔……再见……”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谢嘉磊看着黑掉的屏幕，苦着脸，将脑袋砸在枕头上。
因为力气太大，床都摇晃了，旁边床的室友，睁开眼：“石头，你干嘛呢，你要真想不开，去撞墙啊，别撞枕头，没有用的…”
谢嘉磊一把抓起枕头丢了过去，砸在室友的脸上。
室友将枕头拿下来，问：“你肿了？大早上搞啥呢？”
谢西泽没搭理他，翻身下床，穿衣服。
室友翻个身，脑袋垂在床边，惊讶：“我曹，不是吧，今天课9点呢，现在还早，你起这么早干嘛呀，难不成你要去吃早饭？”
他赶紧补充道：“石头石头，看在咱们来关系这么好的份儿上，你给我捎三个包子呗，外加一个茶鸡蛋，一杯豆浆。“
刚说完，对面俩室友，仿佛瞬间复活。
一个道：“还有我还有我，石头我要一个煎饼果子，一杯八宝粥……”
另一个：“还有我，我要的不复杂，就给我打包一份，灌汤小笼包，一份手抓饼，再来一个……“
谢嘉磊穿上鞋，道：“都闭嘴吧，我不去食堂，也不去吃早饭，我要回家一趟，今天上午的课不能上了，你们帮我请个假。”
“我曹，你最近干吗呀，逃课逃的有点凶啊……”
“昨天的课，你逃就逃了，今天上午的，可是老吕的课啊，他有多凶残，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他特别爱提问你，你不在，他肯定要凌虐我们了……”
“滚滚，什么凌虐，会不会说话……不过话说回来，石头，你到底干嘛去啊，这么一大早？”
谢嘉磊拿上手机，翻出自己的车钥匙，道：“我真的要回家一趟，和我们家关系不错的一个长辈去世了，我要跟我大伯叔叔他们去吊唁，你们帮我请个假，要是他不相信，我回来自己去找老吕说清楚。”
室友一听，点头：“啊，这事儿啊，那……行，你去吧，我们帮你请假。”
“那个，回来的时候……”
谢嘉磊知道什么意思，笑道：“等我回来，晚上请你们去撸串。”
几个室友顿时欢呼。
“石头你放心去，家里就交给我们，保证给你请好假绝对不会让你扣分。“
第992章
谢嘉磊挥挥手离开。
他走后，室友们讨论。
“刚才他接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他喊五叔，我曹，感觉他都要吓哭了，他五叔这么吓人吗？”
“不知道，之前也没觉得，石头胆子小啊，没想到还有这么怕的人？”
……
谢西泽回到小区，接上韩老太太便回了家。
路上，老太太跟他说，下午要去下城大剧院看京剧《白蛇传》。
谢西泽道：“那好呀，我安排车送你们过去。”
他挺开心，老太太的娱乐生活丰富起来。
就跟年轻人去听偶像的演唱会一样，老年人，也应该多一些，自己的生活娱乐，去看看戏，挺好的。
老太太没拒绝，笑道：“那行……”
到了家，谢西泽看见辣条已经在客厅里看早上的新闻了，小楚也起来了，在厨房忙碌，熬上了粥。
现在小楚的厨艺其实已经很好了，只是在这个家里，基本上，他都是默默的在做事，莫鸯鸯交给他的东西，他全都会努力的去做，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莫鸯鸯私底下对谢西泽说，其实小楚真的很厉害，他学的特别快，而且肯吃苦，将来，如果他在厨艺这条道路上走下去，一定会非常厉害。
现在，做饭的时候，莫鸯鸯要是忙不过来，小楚会下厨帮忙炒菜。
就像现在这样，他知道家里人早上都爱喝粥，便早早用砂锅煮上了。
谢西泽走进厨房，将买来的食材都归类好，道：“我买了新鲜的虾，今天早上咱们煮海鲜粥吧！”
小楚点头。
他伸手接过，谢西泽手中的虾，开始处理。
谢西泽看着小楚认真处理的模样，唇角扬起，也开始忙碌起来。
老太太走到厨房门口，看见两个个子高高的大男人，在厨房里忙碌，忍不住想笑。
她轻声离开，走到客厅陪辣条。
莫鸯鸯是家里起的最晚的，她是被谢西泽叫起来的。
每次谢西泽说，他第二天不去上班，让莫鸯鸯多睡一会儿，她就仿佛瞬间放松了，能睡好长时间。
莫鸯鸯打着哈欠起床，道：“为什么，你一不上班，我就这么能睡，平常我也不这样了。”
谢西泽给莫鸯鸯挤好牙膏，把牙刷递给她：“那以后，我上午都不上班了，就下午去，让你多休息。”
莫鸯鸯赶紧摇头：“那可不行……”
谢西泽也没说别的，不过他自己在心里考虑，以后上午去实验室是不是要推迟一些。
辣条明天就要去上学了，以后早上还要送孩子。
这事儿，他不想让莫鸯鸯做，每天早上起床那么早，做饭还要送孩子，太辛苦了。
送辣条的事，他希望自己做。
谢西泽靠在洗手间门口，看着莫鸯鸯刷牙洗脸，他道：“等会吃过早饭，我要去一趟楚家，跟大哥他们一起去吊唁。”
莫鸯鸯拿起毛巾擦脸：“唔，今天就去啊。”
谢西泽点头：“嗯，今天就去，爸，跟楚家老太爷的关系，还算不错，大哥说不让他去了，我们几个代替他去。”
第993章
“也是，爸爸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去比较好，那你快去吃饭，别耽误了时间。”
“好……”
谢西泽走上前，伸手将莫鸯鸯贴在脸颊上的头发拂开，然后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吧？”
莫鸯鸯惊讶：“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谢西泽搂住莫鸯鸯的腰肢：“我们是夫妻啊，家里挂一些婚纱照，多好看？你不觉得，咱们家墙壁上太空了吗？”
婚纱照的事，谢西泽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想了。
他很遗憾，没有能给莫鸯鸯完整的婚礼，甚至除了一张结婚证上的照片，再也没有别的照片了。
莫鸯鸯虽然从来不在意这些，可是，他心里却很在意……
谢西泽总是在愧疚，总是在懊悔，如果他过去能多在意一些，能早一点找到莫鸯鸯母子俩，就好了。
一下子错过了五年，那漫长的五年时间，他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
莫鸯鸯笑道：“你要是想拍，那也行啊，等天气暖和一点吧，咱们去拍。”
谢西泽：“嗯，我也这样想的，去海边拍。”
“好。”
……
吃过早饭，谢西泽也没着急马上走，在莫鸯鸯的催促下，还是刷好了碗筷才离开。
谢西泽走的时候，莫鸯鸯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你要先去老宅的话，就把辣条也带过去吧，那个楚老太爷是爸的朋友，他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让辣条过去，陪陪老人家，让他们开心一下。”
谢西泽看向辣条。
小家伙一脸无所谓：“我都可以啊。”
谢西泽招手：“那行吧，你我一起过去。”
辣条穿好衣服鞋子，随着谢西泽走出家门。
路上，谢西泽对辣条道：“到了爷爷家，也被总想着玩。”
辣条点头：“明白，我知道，你不用特地告诉我，我这么聪明的脑袋，还有什么是我想不到的。”
谢家老两口，上次对莫鸯鸯的态度发生了一些转变。
这事儿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都想着回到，到底是什么原因。
谢西泽伸手点了一下辣条的头：“臭小子……”
到了谢家老宅，老两口，见到辣条，果然都很开心，抱着他舍不得放下来。
谢家四个兄弟，还有两个年龄大的孙子都到了，也差不多该出发去楚家了。
谢老爷子对他们道：“你们去了之后，也不需要跟楚家的人说太多，老楚死的这么突然，楚家现在估计已经乱成了一团。”
谢北召点头：“我们知道了爸。”
谢东云：“爸，那我们先去了。”
谢老太爷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谢风眠临走，还冲辣条道：“辣条你先别急着走啊，等大哥回来，带你玩。”
辣条板着小脸：“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能不能别老想着玩啊。”
谢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轻轻点了点辣条的额头：“人小鬼大……今天，你爸爸怎么舍得让你自己过来了？”
自己的儿子，谢老太太还是很清楚的。
谢西泽才不会主动将儿子送过来呢。
第994章
辣条仰着天真的小脸，说：“妈妈让我来的呀，妈妈说，那个楚家的爷爷去世了，爷爷估计心里会难受，让我来陪爷爷玩，爷爷，你还难过吗？”
谢老太太和谢老爷子，两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两分，互相看了一眼。
两人都没想到，是莫鸯鸯，让辣条过来的。
两人的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辣条都看的清清楚楚，他问：“爷爷，你还不开心吗？”
谢老爷子抚摸辣条的头发：“之前，的确是有些难过，但是辣条来了，爷爷现在就特别开心。”
对辣条这孩子，谢老爷子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家里儿孙很多，但是……对这个小孙子，他却是真的最喜欢，胜过了所有的孩子。
可是，一想到他的母亲是……
谢老爷子叹口气。
两个老人陪着辣条玩了一会儿玩具，他说没意思，还不如跟老爷子下围棋。
谢老爷子很开心，他喜欢下棋，可是家里却没有哪个能好好陪他下一盘棋的。
几个儿子，都不喜欢，两个大一点的孙子也不喜欢，而且他们经常不在家。、
唯独辣条，喜欢下棋，而且学的非常快，举一反三，悟性高的吓人。
棋盘摆上，两人一个执黑，一个执白，谢老太太就做一旁看。
辣条人小小的一个，拿着一枚白子，下的非常认真。
他很喜欢围棋，这是古人留下来的智慧，博大精深，是瑰宝。
谢老爷子见辣条那认真的小模样，不停点头。
一盘棋下到了双方僵持阶段，谢老太太问：“辣条，你喜欢爷爷奶奶吗？”
辣条抬头冲老太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喜欢啊，特别的喜欢的呢。”
谢老太太声音柔和，慢慢道：“爷爷奶奶也特别喜欢你，辣条，那你以后能不能在爷爷家里住啊，多陪陪我们？你看，爷爷奶奶，年纪也这么大了，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往后这日子啊，是过一天少一天……”
说完，她有些怅然的叹息一声，满脸的沧桑。
谢老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却有一分不赞同。
他知道自己老伴儿想做什么，但是……他觉得，这对别的小孩子也许有用，但，对辣条，未必能行。
而且，如果让这孩子起了反感，或许会适得其反。
辣条没有立刻表示什么，而是先将自己手里的白子，落下，道：“爷爷，你可要小心喽，你快输了……”
谢老爷子笑眯眯：“来，让我看看。”
谢老太太有点着急，问：“辣条，你愿意吗？”
辣条乖巧的道：“奶奶，让我跟爷爷下完这一局吧，我们快结束了。”
谢老太太……
“好，你们下。”
十来分钟过去，辣条落下最后一个棋子：“爷爷你输了哦，我赢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真是没想到，你进步的这么快，很好，很好……很好……”谢老爷子的心情特别好，一连说了三声很好。
他的棋艺，算是很好了。
第995章
可是，辣条一个才学棋没有多久的孩子，竟然能将他打败，可谓是神童了。、
能被自己孙子打败，谢老爷子很自豪。
他甚至想带着辣条去见见他平日里关系不错的那些老伙计，让他们都见见他的孙子。
辣条道：“上次跟爷爷下了棋之后，我就很喜欢，回家后，我在网上找了一些棋谱有看。”
谢老爷子感慨，上天还真是优待，他们谢家。
他的儿子们都很出色，尤其是小儿子。
可是第三代的孙子，谢风眠，谢嘉磊，谢汀，资质虽然也不错，但，相比他们父辈，便显得都有些一般了。
本来老爷子还担忧，这第三代怎么办，可是没想到，上天给了他这样大的惊喜。
辣条不单单有常人难及的只会，关键这孩子，年纪小小便知道努力，而且，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比旁人聪明，就自傲。
谢老爷子觉得，有辣条在，他们谢家，还能在兴盛三代。
他忽然觉得，哪怕是就为了辣条，是不是也不应该对莫鸯鸯过多的苛责，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没有她，怎么有辣条？
在谢老爷子感慨的时候，谢老太太问：“辣条，那你现在能回答奶奶了吗？”
辣条依然没有正面回答，他歪着头，有些天真的问：“奶奶，几个伯伯们，在小的时候，是跟着他们的爷爷奶奶长大的吗？”
谢老太太：“这……”
谢老爷子又看了一眼老伴儿，微微摇了摇头。
辣条一开口，他就知道，这孩子是拒绝的。、
所以，他不想让老伴儿再继续问下去，而且，这个问题，其实本来就不好。
辣条道：“看来，不是。”
“这个辣条你听奶奶说……”
辣条抢了谢老太太的话，问：“那，奶奶，如果当年，伯伯们的爷爷奶奶想让他的孙子们，都在他们跟前，你愿意吗？”
谢老太太张张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当初她婆婆还真的特别喜欢老三，想把老三，带到身边养着。
但是，谢老太太死活不同意，说什么不肯，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如今，她却在做和婆婆当年做的同样的事情。
谢老太太忽然感觉脸颊有点发热……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和婆婆当年还是不同的，出发点不一样。
谢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道：“这……如果情况特殊，我自然还是同意的……”
谢老爷子皱眉，他瞪了一眼老伴儿，想让她不要说了。
辣条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不能拿对待那些孩子的办法来对待辣条。
辣条仰着小脸，看着谢老太太，然后，摇头！
他道：“不，您不会同意的，因为没有一个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想把自己的孩子送走……”
谢老太太立刻道：“不是，我们不是想让你妈妈把你送走，只是希望你在这儿住，你看咱们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你想你妈妈的时候，可以经常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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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太难了太难了，手机更新好虐啊
第996章
辣条再一次摇摇头：“不对，奶奶，你不能这样说，你也是做过母亲的人，你应该站在一个妈妈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而不是奶奶的角度。”
孩子就应该是跟在父母身边生活的。
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基本上都是因为生活所迫，父母太忙，没有办法照顾孩子，所以叫交给老人。
可是，辣条又不一样。
谢老太太被辣条说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孩子，像个大人一样，逻辑太清楚了，根本糊弄不了。
谢老太太尴尬道：“我……我……这个，咱们的传统美德，是尊老爱幼，是不是，我想你妈妈是能理解的。”
辣条又一次摇头：“没错尊老爱幼，您是老人，应该尊敬您，可我是孩子，我是不是说，您也应该爱我？您有五个孩子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可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您为什么不能为她考虑一下呢？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呢，毕竟我还这么小？”
本来谢老爷子还想阻止老伴儿，让她不要说了。
但是，他听着辣条说话，忽然觉得，想在听听他要说什么。
这孩子的思维逻辑，实在是太强大了，基本上是老伴儿提出一个关键，他就能很快的做出反驳，而且，非常的有力。
根本让对方无法反驳……
是啊，尊老爱幼，尊敬了老人，那也应该爱孩子。
老人不能拿着自己的年纪大，就去道德绑架孩子们。
谢老爷子又一次感慨，过去的四年，莫鸯鸯教的真好！
虽然自己儿子厉害但是，谢老爷子不觉得，他那儿子是个会教育孩子的人。
而且，他们父子才相认多久。
一个孩子的思想观念的行程，可不是能在这么短就能决定的。
说待敌，还是莫鸯鸯的功劳。
谢老太太张口，干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这……这个……”
她看向老头儿，想让他帮自己。
但是，谢老爷子却避开了她求助的眼神，没有帮她。
他这个老伴儿啊，有时候，脑子真的是有点不太好用。
她难道忘记了，那次，她非要让人把辣条带回夏城，害的辣条被绑架的事了？
也不想想，如果被老五知道，她竟然想要，将他儿子带到身边养不让他们夫妻带了，看看老五会不会以后再也不进老宅的门。
谢老爷子有点无力……
希望这件事，辣条不要老五。
否则，以后，辣条真的不太能经常来了。
辣条继续道：“而且，您有没有想过，我还不到五岁，我和爸爸相认的时间，是也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在过去的四年里，我身边只有妈妈，我的安全感，都是她个我的，没有妈妈，我会很难过。”
谢老太太道：“乖，奶奶知道，可是奶奶也保证会像你妈妈一样，不，比你妈妈更疼爱你，而且，也不是不让你见她……”
辣条腼腆的笑了笑：“不，奶奶，您给不了那种妈妈才有的安全感……妈妈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
第997章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说，但是，我也不想说谎话，我很喜欢您，和爷爷，也特别的尊敬您，我愿意以后经常来看您，但是，如果说我愿意为了陪你们，而离开妈妈，我做不到，可能我说的会让你们不开心，但，我跟爷爷奶奶见面的时间，真的……不常，在我的心里，妈妈……更重要。”
他顿了一下，道：“换句话说，如果我真的能做到这是，那我也太坏了，毕竟，一个连自己妈妈，都可以放弃的人，肯定很差劲。”
他望着谢老太太，又转头看向老爷子，“我不想做那么差劲的人，我想您和爷爷也不会喜欢那样差劲的辣条。”
谢老爷子听完辣条的这一番陈词，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孩子太通透了。
关键是他才不到五岁啊。
他这境界是多少年长的人，都达不到的。
谢老太太看着辣条良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说的对，是奶奶，之前糊涂了，是奶奶不应该……”
辣条跳下去，抬起手像大人一样拍拍老太太的肩膀，道：“没事的，我知道奶奶是因为太喜欢我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没关系的，我以后会经常过来的，而且妈妈也说了，让我多来这儿，多陪陪你们。”
辣条心中很清楚，谢老太太今天忽然说，想他能来老宅住，由他们老两口来养，肯定是因为，他们不想让妈妈养他了。
辣条越发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改变了对妈妈的看法。
可是，他又不可能直接问，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不过，这些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他是绝不可能，丢下妈妈不管，来跟爷爷奶奶住。
不管任何时候，莫鸯鸯在辣条心中都是第一位的。
谁都不能跟她比。
就算是有人问他，如果你爸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这种送命题。
辣条也会毫不犹豫说，救妈妈。
妈妈是唯一……
虽然谢西泽这个父亲，如今对他而言也挺重要的，但是，还是不能跟莫鸯鸯比。
谢老太太听到你这话，唇角略微僵硬了一下，但还是笑道：“好，好……那你以后可要经常来啊。”
辣条点头：“嗯，我知道的，而且，我也很喜欢来奶奶家。”
谢老太太伸手抱住辣条，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都是什么孽缘啊！
辣条的小脑袋，靠在谢老太太的怀里：“奶奶，你在难过吗？”
谢老太太赶紧打起精神，道：“没有……奶奶没有，奶奶是在感慨，我们辣条真乖。”
她抚摸辣条的头，这孩子真是太敏感了，小小年纪没就很轻易感知到别人的情绪。
太敏感的孩子，多数因为小时候缺乏安全感。
谢老太太不由得又心疼起自己这个小孙子。
辣条故意道：“因为我要乖一点，妈妈才能安心去工作，才能赚到钱养活我，所以，我不可以让妈妈为我太操心，她要努力挣钱养家，好辛苦的。”
第998章
辣条顶着一张天真的天，奶声奶气的说着，天真的话，却一下子让老两口心头猛的一酸，不由得难受起来。
辣条他才多小啊，就这么懂事……
他们家其他孩子，跟辣条这个年纪的时候，哪个不是捣蛋的很，哪个不是被捧在手心里。
这么一对比，老两口能不心疼辣条？
同时两人这心里又一次恼恨起了自己儿子。
干什么吃的，过这么久才找到辣条。
谢老爷子道：“是，你妈妈辛苦了，以后……辣条长大了，要好好孝顺妈妈啊。”
辣条点头：“嗯，我知道。”
“来，再陪爷爷下一盘。”
“好……”
谢老爷子文辣条：“刚刚，你赢了爷爷，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啊？爷爷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辣条拖着小脸：“唔，我……想想啊……”
“慢慢想。”
辣条自己坐在那掰着小手指，道：“现在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妈妈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天还没有亮就起床去工作，也没有人来欺负我们了，我现在还有好多玩具，好像……想不到，还有什么愿望……”
谢家老两口安静的听着辣条自言自语。
谢老太太的眼眶已经忍不住开始有些泛红。
忽然，辣条拍了一下小手，道：“啊，我知道了……我希望爷爷奶奶能陪我很长很长时间，不要像那个楚家爷爷一样，忽然就离开了。”
辣条撅着小嘴道：“我才见到爷爷奶奶没多久，我还想陪你们好久好久，我不想你们离开……”
谢老太太忽然捂住嘴，起身快步离开。
她怕自己再多留一秒，便忍不住哭出来。
孩子天真稚嫩的声音，简直跟催泪弹一样。
谢老太太觉得，辣条年纪小，可能还不太懂的死亡到底是什么含义，可是，隐隐约约知道，离开，不是好事。
所以，他的愿望是爷爷奶奶能陪着他。
谢老太太一个人跑到洗手间，自己在那哭了出来。
她的日子从来都过的很好，在娘家过的好，家人了也过的舒心，年纪大了，孩子们都有出息，对她也孝顺。
平日里，各种豪好话，她听着都腻歪了。
可是，像辣条这样的话，却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
谢老太太只觉得，自己这小孙子怎么能这么好，这么乖……
只恨不得，现在他还小，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谢老爷子虽然没有哭，可是眼眶也红了，辣条那话，同样的，对他杀伤力也十足。
老头儿红着眼眶，连声道：“好，好……以后，爷爷奶奶一定会陪着辣条长大。”
辣条扭头看着谢老太太离开的方向：“奶奶怎么了…
“没事，你奶娘就是去一趟洗手间，很快回来。”
辣条用一句话，将谢家老两口感动的一塌糊涂。
其实，他是故意的。
他非常知道，该怎么戳中人心中那个个点，知道，该怎么让老两口，喜欢更喜欢他！
只有他们更喜欢自己了，他们才会对妈妈宽容一些。
辣条垂眸，眼睛看着纵横的棋盘，眼神复杂。
第999章
谢西泽一行到了地方，看到楚家一片缟素。
谢风眠低声对谢嘉磊道：“等会儿见到楚轻言你不要乱说话，你现在代表的可是咱们谢家知不知道，别给咱家丢人。”
谢嘉磊点头：“嗯，我知道大哥……”
楚家一听谢家的人来了，楚轻言他爸，赶紧出来了。
谢北召跟他握手寒暄了一会儿，表达了一下遗憾和哀思，才去灵堂。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灵堂里的人多少觉得，没那么恐惧了。
那几个尿裤子的，已经跑去换了衣服。
灵堂里的空气此时也清新了不少。
只是因为一直在烧纸，所以空气中有烟熏火燎的气息。
楚家的人就在灵堂两侧跪着。
楚轻言在左侧最前方，身上穿着白色的孝服。
谢嘉磊一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楚轻言，他心中着急，想问问他现在怎么样。
可是碍于现在的情况，他不敢直接去问。
只好，多看两眼。
楚轻言并没有看过来。
但是，谢嘉磊感觉，只看侧影都看出楚轻言瘦了。
他心中叹息，楚老太爷忽然死了，楚轻言失去了庇护，他又是那样一个不讨喜的性格，以前结仇那么多，现在，的处境肯定非常不好过。
谢西泽也看了一眼楚轻言。
他的角度能看见，楚轻言大半张脸，表情还挺悲痛的。
谢西泽不由得心中冷笑，呵呵，倒是还真能装啊。
此时，谢西泽再看楚轻言，已经没办法再用以前的角度去看了。
这家伙，很有可能以前表现在人前的那一面面，全都是伪装。
真正的楚轻言……
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
就连谢西泽当初都看走了眼。
楚老爷子的这一死，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谢西泽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些一个个面带悲恸的楚家人，可是却真没从几个的脸上看到伤心。
不得不说，平日里，楚老爷子在楚家积威的确很深，没有人敢反抗。
但，他这一死，压在那些人头顶上的大山就没了，立刻就动了别的心思。
从侧面来说，楚老爷子这治家并不怎么样。
这楚家，许多年前，还是和谢家齐名的大家族，可如今，当真和谢家差远了。
至少目前，他们谢家，根本不会出现，兄弟离心。
对着楚家老太爷的遗像三鞠躬之后，谢北召亲上了三炷香。
谢北召跟楚轻言的父亲道：“远洲兄节哀……”
楚轻言的父亲，名，楚远洲。
跟谢北召年少时便认识了，两人素日交集其实，也不太多。
因为他们混的不是一个圈子。
楚远洲性格稍显懦弱了一些，并不得楚老太爷喜欢，因为他觉得这儿子不像他。
所以，对长子的关注，其实不多。
而谢北召跟他恰好相反。
楚远洲向谢北召一行半鞠了一躬。
谢北召道：“父亲原本想要来的，但是，他年纪实在大了，而且，出楚伯父去世的消息，对他打击很大，我们担心，他来之后，身体会扛不住，所以，便没有让他来，还请远洲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