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真空篇 098回 回春称国手,门庭亦感秋(上)
(题记:本卷名为“真空篇”,这一篇题记是本卷的总题记。《西游记》中,三藏给心猿起的名子叫“悟空”,孙悟空这个形象家喻户晓。然而,所谓悟空,悟的是什么空?
佛门常说“四大皆空”,四大指的是够成世界的四种基本物质现象:地、水、风、火。四大皆空不仅指这一切都是空,而且要让这一切皆空,这两种概念是有区别的。近代有那么一批有点学问的伪学者,总喜欢用一种物理常识去偷换另一种哲学概念。比如有人说了,根据微观物理学的研究,分析最终的粒子构成,都由能量波组成,那么这个宇宙实际上是“空”的,于是自以为知道了什么叫四大皆空。
过去常形容出家叫作“遁入空门”,寺庙正中的大门也称之为“空门”。修丹道也有“真空”一说。那么这个空是什么?在西方的思辩哲学体系中,一直有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扯不清楚,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我思故我在’还是‘我在故我思’?这个问题的答案找不到!但有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去解决,那就是“我不在了”。如果连我都没有了,这个题也就破了。
空是什么,空不是虚,空不是妄,空不是幻,空就是没有。是什么没有了?是“我”没有了。这不是一种文字上的意境,也不是一种文学上的手法,更不是想当然的空谈,就是真正的我没有了。你要真正的进入这个状态,再超越这个状态,这样才叫悟空。在人的实证中,存在这样一种状态,或者说能够真正进入这样一种存在境界。
当很多人在实证中第一次进入“空”的境界时,第一感觉不是得道的喜悦,也不是开悟的解脱,而是惊出一身冷汗,立刻退了出来,并不愿意再进去。也难怪,不论一个人宣称自己信奉一种怎样的宗教或者怎样一种哲学思想,他都是从“我”的角度去思考去看待问题的。他突然发现在某种状态下,“我”没有了,那种彷徨惊惧的感觉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然而“空”并不是最高境界,而是通往最终的“道”所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所以在丹道中常常被称为真空天劫。只有经历,再超越,才知道什么叫真空妙用、真空妙如!所以空的境界感悟也有所不同,本书中将分别讲述石野的空和法海的空。)
……
黄衣人听了柳依依的答话眼神一亮,说了一句:“那给我来一杯。”
柳依依有一个他人没有的特点,就是不在乎有没有客人上门,客人上门之后,也不在乎什么客人,总是很安静很恬淡的样子。她说了一句:“五十元一杯……请您稍等。”就开始煮水泡茶。
黄衣人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种场面大多数人应该盯着柳依依才对,看美女素手煮茶应该是一幅很有美感的画面。然而黄衣人却没有多看柳依依几眼,一直盯着那个炉子和铜壶。铜壶架到红泥碳火炉上之后,柳依依将一个杯子摆在他面前。
黄衣人的神色开始惊讶了,他端起杯子叹道:“汴梁官窑的十二棱粉青釉!这是什么杯子?”
“这是茶杯。”柳依依只回答了四个字。
“茶杯?对,这是茶杯。”黄衣人闻言点了点头,自己笑了。
等到水煮好,柳依依冲壶的时候,黄衣人眼神不仅仅是惊讶,而是张着嘴站了起来。他紧走几步到茶案前,揉了揉眼睛:“我没有看错吧?这是紫气红云砂,壶上的这朵菊花似乎不是普通的装饰!”
柳依依:“您请坐,我给你倒茶。这茶壶怎么样,你喝了茶不就知道了。”
黄衣人闻言老老实实走回坐位坐下,柳依依给他温杯之后,倒了满满一杯茶。柳依依倒茶的时候,他已经闭上眼睛,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鼻尖,一幅很陶醉的样子。柳依依没管他什么表情,只说了一句:“请用茶。”就坐回到柜台后面。
黄衣人饮茶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眼睛也是半闭的,不住的摇头晃脑,口中还念念有词,鼻尖绕着茶杯沿转来转去。这一杯茶,他一直没放下,也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断断续续的,十多分钟之后,终于放下了杯子。
“小姑娘,这家茶室的老板是谁?我想见见他。”
柳依依:“是我石野哥哥,他就在你后面,你回头就能见到他。”
我虽然在教室里上课,但耳神通时常发动,远远锁定着绿雪茗间的动静。学校教室到这间茶室的距离,恰恰是我神识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这个客人一登门,我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最后一节自习课我都没上,就赶忙溜到了绿雪茗间。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那黄衣人说想要见我。
黄衣人站起来回身看见我,拱手笑道:“是石野石真人吗?久仰久仰……在下轩辕派凡夫子,听闻芜城绿雪神茶现身世间,特地赶来一品,果然名不虚传!”
我还没有问,他就自报了家门,就是我要等的凡夫子。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很可爱,一点也不藏头露尾。我也拱手笑道:“原来是轩辕掌门,幸会幸会,快请坐,依依再给上茶。……方才听你想要见我,究竟是什么事啊?”
凡夫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方才有幸品茶,果然回味绝伦。我想请教,石真人这绿雪神茶,还有这煮水的炉子和铜壶,特别是那把紫砂茶壶,都是什么地方得来的?呵呵,实在不好意思,看得我很是眼馋,不知可否割爱?……我轩辕派别的好东西没有,但世间难求的灵药却有不少。”
我还没说话柳依依说了一句:“这些东西都给你?那还不如把这间茶室搬你家里得了!我们还怎么开茶室呀?”
我赶紧说道:“依依不要这么说话。凡夫子道友,你如果喜欢这茶,可以天天来喝,石某人乐意奉送。只是你刚才说的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都是修行界其它的高人寄放此处,为我捧场。你如果想要,我可以帮你问问物主,却不敢擅自决定。”
凡夫子:“其实我也就是好奇而已,想问问来历,和你开个玩笑,并不是真正想据为已有。此等神妙之器,寻一件已是难得,没想到今日在这小小茶室中都凑齐了。这样的好茶,应该人间共品,凡夫子怎敢独私。”
“道友如果喜欢,我可以送你一罐绿雪神茶的茶叶,虽然不多,但也是心意。”
凡夫子摇手:“那怎么好意思,此等珍贵之物……”
我打断他的话:“道友不必推辞,你今日上门我已经惊喜万分!其实,是我有事想要找你,所以特地以茶传信,我知道道友所好,我想你会来的,不料你来的这么快。”
凡夫子:“石野真人有事找我?”
我当然有事找他,我就是要问他丹霞生的下落,以及九转紫金丹的事情。但这种事情不好直接开口,最好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再问。于是我想了想,试探着说道:“不知道道友时间宽不宽裕,有一件事情我要和道友从头说起。”
凡夫子:“只要有好茶在杯,我有的是时间,石真人有话请讲。”
柳依依过来给他添茶,顺手关了绿雪茗间的大门,然后很自觉的退到后室之中。前厅只剩下我的凡夫子。我给凡夫子讲了一个故事,简要的从我的阴神被镇灵宝印所伤讲起,又讲到了我的元神被一位高人的法器所收,最后另一位高人做法救我。一切过程都很简练,我没有说守正真人与风君子的名子,我估计凡夫子也能猜到有一位高人肯定是守正。我主要仔细讲了最后我是如何获救,柳菲儿又如何因此失去了十年青春。
凡夫子听完后长叹一声:“这世间女子真是可叹可爱!我若是你,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何事。你也听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凡夫子居然也有故事要讲,我当然要恭恭敬敬的听。他的故事是关于他的师弟丹霞生的。轩辕派弟子丹霞生精通炼制各种灵药,号称天下外丹第一,成名已久。在十年前,他在山间采药时偶遇一修行女子与妖物相斗,险相环生,于是出手相助。两人合力击退妖物,那女子伤重垂危。如果换作别的情况,此女性命不保,幸亏她遇到了丹霞生。
丹霞生用半年时间精心治疗了她的伤势,终于留住了她一条性命,再细细调养,逐渐痊愈。这大半年的时间,两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就结为道侣定下了终生,决定携手隐居人间做一对逍遥神仙。这一段英雄美人的故事本来很美满,可是一年后却出了一件意思不到的事情。一年后丹霞夫人受孕,十月怀胎产下一子。此子满月后就体弱多病,甚至长年怪病缠身。
此子若生在寻常人家,恐怕早已夭折,也就是丹霞夫妇以一身神通修为保住他的元神不散,丹霞生以世间灵药为其续命。究其病因,还在于当日丹霞夫人与妖物相斗时所受的内伤,虽经医治终究留下了病根,这病根落在了儿子身上。丹霞生虽然号称天下炼药第一,但对这先天不足之症也束手无策,这孩子就算勉强续命,恐怕也活不过十年。
丹霞夫妇无奈之下想起了轩辕派密传的九转紫金丹药方,要想救这个孩子,恐怕唯有移炉换鼎,这只有炼成九转紫金丹才行。本来九转紫金丹的配法万难收集齐全,普通人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真正的去炼这种丹药。但丹霞夫妇别无他法,只有尽力一试。这八年来,丹霞夫妇寻尽天下灵药,拜访名山高人,又得到了轩辕派弟子的大力协助,凡夫子也曾经为他寻找过好几味灵药,如今药材的搜集已接近完成。
凡夫子说完之后看着我,我觉得他的眼神中有考问之意,只听他又叹道:“你要九转紫金丹是救你的恩人,丹霞生要九转紫金丹去救他的儿子。……此事十分隐秘,因为此物过于珍贵,所以丹霞生不想让外人得知。今天我告诉你,也是是一种缘份,因为你求丹不为自用。但是据我所知,丹霞夫妇并没有炼成九转紫金丹。”
“没有炼成?是药材没有配齐吗?”
凡夫子:“还缺一味药和一味药引。一十三枚朱果他们凑齐了十枚,还缺三枚。至于那一味药引,就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据说人间并不存在。”
“朱果我有,三枚我能凑齐!至于那一位药引,只要他能说出名子,我也会去找。”
凡夫子:“你能凑齐三枚朱果?那倒是好事,你可以上门去找他们了。但是我问你,有药不一定能成丹,万一这一炉丹药不成怎么办?或者一炉只成丹一枚你又该如何?”
“如果九转紫金丹终究不成,那也是天意不能强求,如果一炉只成丹一枚,我也不会强夺。但未成丹之前,我是一定要尽力帮他们,修行人有事做事,您说对不对?”
凡夫子终于点头道:“好个有事做事,那你就去试试运气吧。”
“请问上哪里才能找到丹霞夫妇?”
凡夫子:“平常你是找不到他们的。那孩子不能离开父母照顾,他们夫妻总是在隐秘之处留一人轮流照顾,而另一人则外出求访灵药。但是他们每年除夕之夜,一家三口都会在洞府之中相聚,以求来年平安。丹霞夫妇的修行洞府,在黄山炼丹峰半山腰的隐蔽之处。你不要在除夕夜去打扰他们,可以在大年初一登门拜访。如果你手中有三枚朱果送上,他们会接待你的……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第九卷 真空篇 098回 回春称国手,门庭亦感秋(下)
我诚心谢道:“多谢前辈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凡夫子又说:“你不要叫我前辈,守正真人也是我的长辈。……我在这茶室之中闻到了黄芽丹的药香,又品到了这绿雪神茶。绿雪神茶送服黄芽丹,可以暂时滋养容颜,克制早衰之症,看来你已经想到这个办法。只是黄芽丹也是十分难得,没想到你手中有。”
“不瞒道友,我手中还有二十多粒,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凡夫子:“只可惜我轩辕派近年所得朱果,都给了丹霞生,很久没有黄芽丹了。我倒听说孤云门去年新成丹一炉,你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可以上孤云门试试借些应急。只是这东西十分珍贵,孤云门那帮女子又不是很好说话,这番提醒就当我没说过。你如果真去借药,也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孤云门便是张枝所在的门派,而张枝是孤云门掌门的大弟子。凡夫子告诉我孤云门新成一炉黄芽丹,是好心,但也没忘了提醒我不要把他多嘴的事泄露出去。我和孤云门没打过交道,但是和张枝打过交道,实在不行可以去求张枝想想办法,如果风君子也愿意帮我开口,我估计还有几分希望要来几粒黄芽丹。但三日一粒黄芽丹,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还是要把希望寄托在丹霞夫妇身上。
……
凡夫子告诉我大年初一去黄山炼丹峰的绝壁之中拜访丹霞夫妇,看看日历,时间还有一个多月。我着急也没有用,凡夫子既然这么告诉我,一定是有道理的,我也只能那个时间去。我把这些话转述给了风君子和韩紫英,他们的意见也是如此。梅氏禁地中恰恰有三枚朱果成熟,到下个月还有第四枚朱果,我打算都送去,多送一枚总显的更有诚意。
知味楼的生意越来越好,虽然酒菜卖的很贵,甚至超过了芜城最有名的天香楼,但食客还是络绎不绝。如果不提前预定,连大厅中的位子都找不到,就更别提包厢了。客人以公款消费以及宴请手握公款者居多。绿雪茗间的生意还是那么清清淡淡,但渐渐的,也有客人上门了,来的都是形形色色的很奇怪的人,我估计其中大多是修行人。柳依依也不管客人是什么来历,一律泡茶收钱。有时候一天也没有客人,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来五、六个客人,这已经足够了。
柳老师还是每天中午到绿雪茗间去喝茶,阿秀常常陪着她一起去找柳依依聊天,那是绿雪茗间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而每天清晨,我都要和柳菲儿一起去看日出,不仅仅是浪漫的约会,而是教她辟谷之术。我有一点私心,不仅仅教了她凡人的下品辟谷之术,连风君子教我的真人的中品辟谷之术也一并传授了。我可没有风君子那么多规矩,我教的就是“采日”。我估计风君子知道,但他装作不知道什么都没说。
柳老师不是修行人,她是学不会真正的采日的。但是她非常聪明,可以说比我聪明多了,我说的她都能理解,只是到达不了那种境界而已。到达不了就到达不了,反正也没有坏处,就当作一种社会流行的“气功”去练也好。不过事情有一点变化,我上次在梦中向她求婚,她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因为她昏过去了。后来再见到我眼神就不对了!
她看见我的时候目光中明显多了几分娇柔,却又多了几分含蓄。我们的“关系”似乎比以前有所倒退,就是在梦中也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但却自然了许多。至少在现实中她避开老师和同学后,愿意悄悄的与我接触。她这种态度让我感觉到很好,但心里又痒痒的。关于那个娶她的话题,我几次想和她提,但她都巧妙的避开了。看她的神色,她是恋爱了,这是一场很正常的世俗中的恋爱,但她还在等,我知道她在等什么,她在等一切真正成为可能。
她仍然青春美丽,也没有了前一段时间的忧虑。我心里清楚这只能维持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后我仍然找不到九转紫金丹的话,不知将会是怎样一种结局。但没有任何人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凡夫子告诉我孤云门去年新成了一炉黄芽丹,我告诉了风君子。风君子说这件事情我就不要操心了,如果实在不行,他会去找张枝想办法,如果张枝也不行,他就直接上孤云门去找掌门绯寒。
……
这几天时间是一段难得的平静,可是有人偏偏不让我平静,柳菲儿刚刚学会了怎么辟谷,就有人来烦我了。来的这个人我还不得不接待,因为他是我的“上司”古处长。忘了说古处长,最近我见过他好几次,他也是绿雪茗间的茶客之一。一个处级干部,怎么可以支付得起这么高的消费?他当时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五百块。
那天古处长给我的那个电子接收仪器突然在我的腰间震动了,我悄悄摸出来一看,上面有字:“速到绿雪茶室左边的胡同,有一辆黄色切诺基等你,有紧急任务。”
靠!他一找我准没好事,居然这么急,我还在上课呢。幸好这堂是柳老师的课,我举手捂着肚子就说不舒服,同时对她挤了挤眼睛。柳老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痛快的准假了,让我出了教室。我三步两步赶到地方,胡同口停着一辆黄色的切诺基大吉普。我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车上的另一个人让我吃了一惊,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半天没说出话来。
只见驾驶员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警服,扎着武装带。这一身制服显得她秀气中带着几分英姿,身材挺拔却不失曲线的柔美,居然是我的老熟人警花曲灵。还是曲灵最先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睛问道:“特别行动组?”
我有点尴尬的答道:“是的,你——请问任务的内容是什么?”我很自觉的没有叫她的名子,因为她也没有喊我的名子。
曲灵笑了,又忍住了:“我是警方负责接送和配合你的工作的警官,我叫曲灵。我已经接到上级通知,将对你传达这次任务的内容,并对你的身份以及行动保密,不会过问你的来历以及完成任务的方式。上级给我你的代号叫3203,以后我就称呼你为3203。”
经过专业培训的人就是不一样,她明明认识我,我们俩的眼神是即古怪又尴尬,但她嘴上说的还是一本正经。我心里暗骂古处长,我想他既然知道知味楼,就应该知道我认识曲灵,怎么偏偏安排她来协助我?难道是故意的?也有可能古处长并不知情,曲灵只是警方安排的。曲灵这么说话,我也只能按规矩说话:“曲警官,既然任务这么紧急,请你传达任务内容。”
一听到任务二字,曲灵的表情严肃起来,给我介绍了这次紧急任务的内容。我听完之后有点哭笑不得,古处长他们不是让我对付什么异能高人,而是让我去对付一群手拿锄头铁锹的寻常乡民。
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金宝圩中繁昌乡有一个很大的村庄,叫大李家庄。这个村庄面积不小,有前后相连的五、六片地方,分布在水网纵横的成片渔塘与丘陵小道中间,总共有几百户人家,两千多居民。金宝圩是改革开放之后芜城最富裕的农村,因为那个地方自然条件很好,非常适合水产养殖,所养殖的桂鱼与螃蟹经济价值很高。这些年有一批农民可以说发了笔小财,渐渐的富裕了起来。
俗话说饱暖思**,手里有了钱当想着盖新房娶媳妇。有这么一户人家在当地很有势力,兄弟六人(在农村兄弟多往往占便宜),其中有五个都盖起了新瓦房先后成家。但是这户人家的老二,名叫李二柱,小时候发过高烧,烧坏了脑子,人有点弱智,其它方面倒也正常。就因为稍微有点痴呆,在当地始终没说上媳妇。但这个李二柱也不完全傻,也天天吵着嚷着要娶媳妇,家里人没办法,就花钱从外地给他买了一个。不要惊讶,这在当时的偏僻乡村,是时常见到的情况。这么买来的媳妇,有很多时候是通过人贩子,有的是被拐骗的,也有少数是自愿的。
我不太清楚这个李二柱的媳妇是怎么买来的,开始的时候还算安分,渐渐的家里人也没有防备,就让她瞅机会跑到乡里的派出所报了案。没想到她人先脚刚到派出所,大李家庄的人随后就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把她抓了回去。辖区内出了这样的事情,当地公安部门当然要派人去解救。一行五名警察到大李家庄去执法拿人,不知为什么却激起了乡民的愤怒,遭到了群起围攻,这些人被乡民堵在了一个水湾边上,昨天到现在也没有出来。当地乡政府领导前去解劝,也被一帮挥舞着锄头棍棒的村民打了回来。
这次古处长要我去,主要派给我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是深入“敌后”,将被围困的警解救出来。第二个任务要插入到“敌人”心脏地带,将那个被拐卖的女人也解救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派我这种特殊的人材去执行这样看上去只需要普通民警去解决的任务。还是曲灵跟我解释了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的地方政府最怕的就是群体事件,而这就是一次规模很大的群体暴力抗法事件,公安机关面对的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而是群情激愤村民。如果采取高压手段,很可能会引发事态进一步扩大,引起警民关系、干群关系的进一步恶化。公安干警在这种场合是不敢开枪的,至于动手,被包围之后只有挨揍的份。我要去救那些人,也不可以出手伤人,只能摸进去把人救出来,如果不幸被发现,挨打也不能还手。我这才明白古处长为什么要我去,要找个人去挨打,还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我还有个特点,就是双眼能够夜视,所以借黑夜的掩护去救人最合适,总之是悄悄的进村,打抢的不要。
听完之后我还是有点不解,我皱着眉头问曲灵:“怎么那个地方的村民这么无法无天?明明是拐卖妇女,居然有胆子大白天到派出所去抢人?还有几百人跟着起哄?”
曲灵也摇头叹了叹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次的事恐怕只是个导火索。那个乡的情况我还了解一些,平时干部下去摊派教育附加费、农田水利费、各级提留,收农业税,搞统购统销,一遇到阻力,就要请乡派出所出警。这样久而久之,关系能不恶化吗?我估计这些人早想找个机会闹闹事了。”
曲灵这么说,我也多少理解了一些。其实曲灵当时也不知道,这一件事另有隐情。那个媳妇是从西部山区跑出来的,嫁到大李家村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打算老老实实过日子了。但是这个女的人长的水灵,心眼也活泛,时间久了就不甘心陪着个半白痴。她后来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乡派出所一个光棍治安员,一来二去就不想在大李家村和李二株过了。这次跑到乡派出所报案的主意是那一男一女自己想出来的,算是一出自编自演的“普法教育”加“偷情私逃”的好戏。
这件事情站在法律的角度,大李家庄的人确实违法。但在当地的乡民看来,事情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派出所的人勾引李二柱家的媳妇,还要抓李二柱进局子。再加上一些早有不满的人煽风点火,事态就扩大了。这些都是后来调查才得知的,那个治安员也算有点冤枉的被开除了公职。只是当时我和曲灵都不知情。
099回 结污章台上,村野乱群心(下)
曲灵没有把车开到乡派出所而是在通往繁昌镇的路上和派出所的王所长接头由王所长带路顺一条乡间机耕道到达一个隐蔽的接应地点。我看着所长鬼鬼祟祟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什么时候警察也变的跟特务一样?我没有立刻潜到大李家村的范围而是要等天黑之后才好动手我告诉他们我要睡一觉就靠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其实我闭着眼睛的时候阴神已经出去了要救人就得先找到人。
阴神飞在天上要找到那五个被围困的警察很简单。他们正在一条大水。渠拐弯处的芦苇滩上衣衫不整有三个人帽子也掉了脸上几乎都有被抓伤的痕迹那是被女人指甲挠的。没有人看着他们但他们呆的位置不好不管从哪一条路走出去都要经过大李家庄村民居住的地方到时候狗一叫估计又会被人打回来。而大冬天的也没法游泳逃走。
看清楚他们的情况之后也就明白处境了很快就想了一个解救人的方案。天渐渐黑了之后村庄里亮起了灯这时我睁开眼睛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人接回来那这五个人一上车你们就走不要等我。”
曲灵很不放心的说:“不等你?那你怎么办你别以为那些人会对你客气他们真会打你的。”
我笑了:“既然上面派我来。我就有办法处理。你们要等我反而不好别把车让人给砸了。”
我下车地时候曲灵递给我两样东西是一个防暴头盔和一面防暴盾牌。我没有要头盔但想了想还是把盾牌接了过来虽然我用不着但别人还有点用处。我穿过大李家庄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几声狗叫但我已经过去了。以我的神行之法最快的时候连狗都反应不过来。在河滩上找到了那几个冻的瑟瑟抖的警察告诉他们我是来救人地要他们跟我走。
那五个警察看见我开始的时候就像看见了救星后来现只有我一个人也犹犹豫豫不敢跟我出去。我劝说了半天他们才敢跟在我后面试一试。我选择了一条路线走向一个出去距离最短的村口。快到村口的时候我告诉他们几个以最快的度冲过去最后那个人把盾牌扛在肩上。什么都别管。如果有乡民阻拦我会断后的。
做了半天准备一声令下这几个人撒腿就跑别看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这会儿跑的不比兔子慢多少。而我则晃晃悠悠走在最后。他们冲过村子的时候立刻就有人现了有不少人抄着家伙事也跟着追了出来嘴里喊骂喊打的。不过这些人都没有冲出村子因为我找来了一根两丈长碗口粗的毛竹长杆在村口外地两座房子间站住。将竹篙一横堵住了路。
这下热闹了村民现有人居然敢拦在路口放警察跑掉。叫骂着冲了过来。我牙一咬心一横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就是不让路。有人指着我破口大骂有人用锄头把打我想把我打倒有人用手抓住毛竹想把我推开更可气的是居然有小孩用砖头丢我!我手持一根毛竹长杆上窜下跳左拨右挡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估计那五个警察已经上了曲灵的那辆车这才丢下竹杆落荒逃跑。
第一个任务成功了我打算回乡派出所商量商量怎么解救那个被拐卖的女人?路过预定的接应地点时我现曲灵居然还在那里等我头戴着防暴头盔手持防暴盾牌紧张而焦急地等待着。远远见到我一个人回来扔掉盾牌立刻冲了过来:“石野你怎么样了?身上衣服都花了你没受伤吧?”
情急之下又没有外人她直接叫了我的名子。我笑着回答:“曲警官你怎么不叫我32o3了?咦你怎么没和王所长他们一起走?”
曲灵:“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是不放心你王所长他们先撤了。”
“这帮没义气的东西怎么放心留你一个女人在这儿?……奇怪村民怎么没有追我?”
曲灵:“其实他们也就是出口气警察跑了就跑了追回来有什么意思?下一步才是要紧的想想怎么把那个女的救出来?”
“这好办我需要这个女人地姓名和照片我们去派出所吧找王所长要。”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那五个倒霉警察正围着个电热器哆哆嗦嗦的烤火见到我和曲灵回来纷纷表示感谢之情。我懒地和他们多说话直接找王所长要那个女人的姓名和照片结果王所长这居然没有照片。没办法他找了个负责那片的治安警员给我画了一张大李家庄村落分布的简图以及李二柱家的位置让我自己想办法去找。只好这样了这么找其实也不麻烦毕竟地方不大。
……
那女人穿着一身棉袄棉裤披头散的被绑在床上房门外还挂着一把大锁。我从房顶上跳下来伸手扭断了这把锁进去就把她扛在了肩上。她只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方言很重我也没听清就答了一句“我是乡里派来救你的。”就扛着她又跳上了房顶。我的动作虽然快但还是被院子里的人现了。这下整个大李家庄都炸锅了几乎整个庄子地青壮年都追了出来比几个小时前追警察的场面要壮观多了。
在这乡间小道上穿沟跳埂他们谁也别想追上我。有几条狗跑的倒很快找机会下嘴咬了我地脚后跟。把我的鞋咬出了几个破洞。我趁着夜黑一口气跑回了繁昌乡派出所将那个女人交给所长的时候连她身上的绳子都没解开。这次解救人质干脆利落我以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只是万万没想到因为我的行为芜城九十年代初最大规模地一次**暴了!
按照计划。我和曲灵顺路要连夜将这个女人带回芜城市由民政部门安排她返乡。一开始这个女的哭着喊着就是不肯走我就觉得事情恐怕不对!后来她被一群警察又哄又吓弄上了车。车子开出金宝圩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曲灵在半路上就从对讲机里接到了最新的命令。“上面”命令她赶紧带这个女的回市区而要求我立刻下车返回繁昌乡政府大院因为那个地方被手持器械的乡民包围了!
不仅是繁昌乡派出所包括繁昌乡政府的大院外都被闻讯赶来的乡民层层包围这些人举着锄头、扁担甚至还有粪勺群情激动议论纷纷。一定要讨个说法看规模至少有一、两千人。乡长在政府的大喇叭里声撕力揭的宣传着婚姻法知识以及拐卖妇女是犯罪、聚众闹事更是违法行为等等!同时号召各村地村委会领导把各自村里的人领回去。
我突破层层包围进入了乡政府大院见到了当地的乡长和一脸哭丧的王所长。在乡政府我接到了古处长的电话。他给我地最新任务有两个一是保护当地乡领导的安全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任务是防止聚集的群众生暴力打砸抢事件。这时候不明真象地群众情况很容易被扇动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可能会挑头闹事。他布置我的任务是一旦出现这种迹象要立刻冲进人群中制服带头者不能将事情演变会群体暴力。
从邻近地方调来增援地防暴警察也到了在乡政府的大门外布置了警界线。于手持棍棒的乡民对峙。但他们的任务只是阻止乡民冲进政府大院不能主动的和乡民动手。其实外面围的那些人有一大半是看热闹的但也有少数人是真心来闹事的。比如说李家那几个兄弟。双方对峙很久乡里面派人出来和大李庄领头闹事的人谈判也没有结果。这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把xxx交出来!”、“奸夫淫妇沉猪笼!”、“警察拐带良家妇女!”甚至还有“乡长勾引我媳妇!”、“警察开枪杀老百姓了!”等等等等。
开始只有几个人在喊后来有人起哄也跟着喊渐渐地大家也都喊了起来。之后就有人往政府大院这边丢鸡蛋、萝卜、碎砖头。开始只有几个人在丢后来有人跟着丢渐渐的就成雨点一样落了过来。真辛苦了那些武装警察没有接到还手的命令只在戴着头盔举着盾牌排成紧密的两排在大门口扛着。乡长在喇叭里一个劲的安抚。我远远的听见围观群众的议论才知道这件事另有内情难怪现在会搞的这么被动。
眼看事态要扩大。这种情况下就怕有人挑头我已经锁定了几个带头喊口号和丢砖头的家伙准备冲出去制服。这时候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喊:“那还有个警察他是来抓人的!”我远远看过去心想:“这下坏了曲灵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曲灵是把那个女人送回市局之后不放心我又主动要求跑回来看这边的情况。她这么做太冒失了!情绪失控的乡民陡然看见一个穿制服的落了单立刻围了过去。曲灵显然还没有了解事态的严重性一靠近繁昌乡政府立刻被一群手拿棍棒的人包围。眼看扁担粪勺就要落下来突然身体一轻被人夹腰抱住一起冲撞出人群。
那个把她救出人群的“英雄”当然是我。我一见情况不对立刻就冲了出去有多少棍棒落在身上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带她冲出的方向不对我护着她冲到了警戒线外围的另一侧面前就是一堵墙。我刚刚冲出了扁担和粪勺的打击范围就遭到了漫天臭鸡蛋和砖头的袭击。鸡蛋再臭也无所谓但是空中飞来的砖头如果打中部位也会死人或者造成重伤的。我不怕可是曲灵不行!
情况紧急我一把把她护在身前伸展双臂抱住她把她的脑袋按住将她整个人都贴到了墙上。现在看我和她的姿势她后背靠着墙而前胸被我紧紧的挤住就像一个流氓非礼少女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就觉得有很多东西像雨点一样打在我的脑袋和后背上如果我露出一点角度曲灵就可能受伤。可怜我成了无数人练习丢砖头的活靶子这一场密集的火力攻击持续了三分钟左右。
曲灵一开始也吓蒙了当我抱住着她把她按到墙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是我。她刚问了一句:“石野你压这么紧干什么?”随后就听见啪的一声有半块砖头打在耳侧的墙上吓得她一缩头躲到了我怀里。她的身材高挑有一米七零左右我的鼻尖一直擦在额头上这个场景如果换在夜晚无人简直像一对男女在偷情可是现在却显的万分古怪。我开口警告她:“我护着你你千万别乱动腿也并拢了否则你会被砸伤的。”
曲灵明白了现在的情况问了一句:“我没事你怎么办?”
“你别管我你没事我就没事。”我说话的时候她的脸色渐渐白了身体也在直抖因为她听见了有东西打在我背后和两侧墙上出的声音。
达尔文说人是从动物进化来的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潜藏着狂躁的兽性一旦失控会做出自己平时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比如丢砖头去打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旦这种情绪平静下来又会觉得很后怕很后悔甚至觉得那不是自己做的。这种情绪失控多数时候是受群体感染的这种难得的场面居然让我遇到了。我也是在农村长大的有时候很难理解那些平时看起来淳朴的乡民会有如此狂燥失去理性的时候。
这时迄今为止我碰到的最好对付又最难对付的对手。以我的神通空着手可以把他们所有人的脖子都扭断了但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对这些人开杀戒我甚至没法还手。只有尽量护着曲灵咬牙忍着。我这一冲出来反倒解了乡政府的围吸引了所有“暴徒”的注意力。几乎所有的飞行物都冲着我来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真正的暴徒刚开始的时候狂热的人跟着一起起哄但是我一直毫无反应渐渐的这种狂热的心情冷静下来很多人也就主动停了手。有第一个人停手就有第二个人停手渐渐的大多数人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背影。只有几个带头闹事的还在丢东西砸我。
这时候我转过身来面对人群。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就听身后的曲灵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她看见了我的后背。我并没有没受伤要想让我流血普通人拿着碎砖头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韩紫英的切玉刀。但曲灵看不出来我后背的衣服已经完全碎了甚至连屁股蛋子的部位都露了出来。我背后沾满了东西:鸡蛋清混着鸡蛋黄加鸡蛋壳粘着石头的碎块、菜帮子、萝卜缨子五颜六色乱七八糟。冷一眼看上去绝对是血肉模糊我的后脑勺也是看上去简直就是脑浆迸裂的风采。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靠!居然还有三把锅铲和一把杀猪刀连磨刀石都丢过来了。
曲灵出一声尖叫我向前走了半步一侧身正准备说几句话人群中又出了几个妇女地尖呼有人在喊“大白天闹鬼啦!”、“那不是人是诈尸!”……紧接着呼拉一下。围观的人群如潮水般退走一大半。我真不明白刚才还那么激昂冲动的乡民怎么一下子就散掉了?真是荒唐繁昌乡的群众围攻乡政府的事件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别人散就散了可是有一个人我可不能让他跑掉。我早就注意他了他就是第一个带头喊口号地人也是第一个带头丢砖头的人。更可恶的是他手里拿的不是棍棒而是一把自制的三棱刺这绝对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凶器!我一个滑步就到了他的身前。伸手就把他提起来扔了出去。他在空中划了一道美妙的弧线越过防暴警察组成的警戒线头顶落在了乡政府的院子里。我并没有要伤他地意思出手的轻重自已清楚他不会被摔得怎样。但是落地的时候。他已经吓的晕了过去。
我如此一出手刚才还没跑的也在顷刻间吓跑光了那些防暴警察也没有阻止。我走向乡政府大院地时候这些警察自动让开了一条路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魔鬼。甚至有人腿肚子都在抖没有人敢接近我。这时只有曲灵哭喊着从后面跑上来一把抱扶住我:“你坚持住。我马上就叫救护车……”
……
后来我在古处长给我看的一份工作简报中才了解到这一事件的始末而这件事早已平息下去连芜城日报和芜城电视台都没有报道。那位王所长被撤职了与李二柱媳妇有私情的治安警被开除了公职该乡地乡长受到了党内警告处分。至于闹事的乡民总共有七人被判处了有期徒刑有两人逃到外地没有抓回来。公安系统的简报中没有提到我地名子只提到有一名公安干警为了掩护同事而光荣负伤这个人应该就是指我。我当时确实是坐救护车回去的。因为我也不想过于惊世骇俗。
我现在正坐在古处长的办公室里对他牢骚。这次我完成任务的偶然性因素很大没有出现更大规模的暴力事件可以说是万幸。我抱怨他只派我一个人去处理这么复杂的情况当时如果有另一个特别行动组成员帮我可能更容易处理。古处长一边表扬我一边安抚我:“石野同志你这次的表现非常好我已经向上级详细汇报……至于你提的建议我也给你透露一点好消息。这次的行动本来我是可以派另一个小组成员和你配合只是他还在训练营没有回来你很快就会见到他地。……这个人的能力非常强曾经是个出家人……”
听到这里我脑海里灵光一闪紧接着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我突然猜到他在说谁了。难怪正一门找不到泽中的下落原来泽中跑到了古处长这里。那么上一次泄露法源要找小林那个消息的人恐怕也是泽中了。如果泽中参加了和我上次一样的训练营还真的很难找到他。这个修行界的败类居然投靠了官府!
我的这股怒意只在心里没有在古处长面前表露出来暗自打算如何对付这个泽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接着我和古处长又谈成了一笔“交易”就是关于他上次提到的挂靠。我想挂靠的单位不是知味楼而是绿雪茗间这家茶室古处长也经常去喝茶的地方。这个地方清静而且便于控制监视用来做情报部门的一个接头活动地点更合适不过。代价是整个茶室收入的百分之十五作为管理费上交好处是工商、税务、环卫、绿化、城建、消防、质检等等部门不会上门去打扰。这我愿意绿雪茗间本就不是为了挣钱柳依依也不喜欢有太多的人上门骚扰而且她性情致纯根本就不会打这些交道。没想到这个古处长的权力还真不小。
……
得知了泽中的消息。我就想找风君子商量商量。这世上也只有风君子知道我地双重身份也知道古处长那个机构以及我所参加的训练。但这几天我现风君子有点不对准确的说他的情绪非常的反常。前一段时间我因为柳老师的事情没怎么太注意他这几天想找他却现没有机会跟他说几句话。
他常常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紧锁着眉头。别人和他说话他经常连头都不抬的只是没头没尾的答应一声。有时候阿秀故意逗他两句他也不说话只是抬头一眼把她瞪回去。看他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他是和谁生气了而且生的是闷气这股气性还不小。
柳老师显然注意到风君子的变化这天早晨在龙塔下柳老师和我一起看日出。突然问了我一句:“石野你这几天有没有注意风君子他的情绪很不对。”
“注意到了他确实不对劲最近很沉默脾气也不是很好。这不是他的个性。”
柳老师:“是不是因为我?上次他戴着面具做法救你……”
“什么?你认出来了!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风君子?”我昏迷不醒的时候风君子一直在柳老师面前以神秘高人的身份出现始终戴着七星面具就是不想让柳老师知道他非常人的身份。而柳菲儿也有意思认出他来了。却一直没有点破今天终于跟我说了。
柳老师微微一笑:“开始地时候我只是担心你也没认出来他是谁。这几天你和我都没事了。我就常常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越想越觉得那个人很熟尤其他叫我柳老师的时候这三个字我真是太耳熟了。……尽管他当时戴着面具但不要忘了我可是他的班主任教了他两年不看他的脸也应该能认出来地。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我们班的两大骛人之一当我知道世上还有你这么特殊的人之后本能的就想到他和尚云飞也不会是一般人。”
风君子真是自作聪明了他怎么装腔作势。聪明的柳菲儿事后还是认出了他。我解释道:“菲儿我以前说地那个神秘高人确实就是风君子他和我一样是修行人修行人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像我这们些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希望在普通人中暴露所以他有他的苦衷。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但你千万别对别人说。”
柳菲儿:“我当然知道你也是神秘高人……我不会说地如果不是今天提到风君子最近不太正常我都不会说我已经认出了他。……石野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放心我只问一次以后再也不会问了。”
“有事你就问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话?”
柳菲儿:“柳依依的事情你已经告诉了我虽然我很难理解但我相信那是真的。既然柳依依不是普通人经常和你在一起的紫英姐还有石之秀也不是普通人吧?”
她终于想到了这些问题也许她早就想到了今天才找机会开口问我。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她们都不是普通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人但你放心她们不是坏人只是有自己的秘密和苦衷而已。”
柳菲儿:“我当然清楚不论她们是什么人她们比大多数人都要好尤其是对你。谢谢你告诉我。……风君子的事你可以去问问石之秀她也天天坐在一个教室里。”
……
风君子曾经有一段时间情绪也非常不好后来我听阿秀说了才知道是因为绿雪。风君子准备了绿雪茗间可是绿雪却不愿意随他到人世中相伴所以他很伤心。但后来他情绪又正常了据他自己说是想通了。那现在又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没想通或者出了别的问题难道还是因为那个昭亭山神绿雪吗?我去问问阿秀。一问之下果然是因为绿雪。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还牵连出了一个名震天下的人问出一段这人间最复杂地三角关系。
你们猜猜这第三个人是谁?打死我我也想不到居然是唐代的诗仙李白!
那天我问阿秀知不知道风君子最近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阿秀说她知道。我又问她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劝劝?就算她劝不了找韩紫英来劝劝也行。结果阿秀说这种事情她劝不了世上谁也劝不了。风君子吃醋了因为他现他和绿雪之间出现了第三者他在吃醋!
我乍一听说风君子与绿雪之间有第三者也吓了一跳!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敢撬风君子的女朋友更何况绿雪是昭亭山的千年山神。而风君子也就坐在这里生闷气也不去想办法找人算帐或者找绿雪问清楚?我问阿秀这是怎么回事。
阿秀哭笑不得:“如果那人是世上任何一个男子风君子也不会这样!你猜猜让风君子吃醋的人是谁?打赌你想都想不到。”
我脱口答道:“想都想不到?难道还会是李白不成?”
阿秀瞪大眼睛张开嘴:“石野哥哥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居然一句话就说准了还真是李白!”
阿秀的回答把我吓了一跳:“你说什么还真是李白?这怎么可能!李白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
阿秀:“你可别忘了绿雪是谁。她在昭亭山中已经一千六百多年了见过李白有什么稀奇的?”
张先生曾经和我提起过昭亭山神绿雪的传说他也是在中看到的。据说一千多年前李白游芜城昭亭山的时候曾在月下带醉吟诗。有一绿衣仙子自月光中出现煮茶相待与之对坐。民间猜测那女子就是昭亭山神绿雪。我正是因为听过这段传说刚才才说出了李白的名子没想到还真是李白。
难道绿雪和李白之间除了一起喝茶之外还生过别的事情?他们之间有了男女私情?如果真是这样风君子也可能会吃醋的。不过这醋也太特了吧!不折不扣的千年飞醋。
100回 相知两不厌,神刺抱仙髓(上)
100回
相知两不厌,神刺抱仙髓
李白是唐朝的大诗人,而风君子是面向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这怎么也扯不上啊!就算绿雪曾经与李白有情,那也是在风君子出生一千二百年以前的事情,这笔帐根本没法算清楚。我好奇的问阿秀:“绿雪和李白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不跳字。
阿秀:“他们也许见过面,但我想他们应该没有男女私情。不过具体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绿雪姐姐也不可能跟我说这些。”
“那风君子为什么怀疑绿雪和李白……?”
阿秀:“我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知道的还清清楚楚,还写了本书呢!”
“谁呀?这么有见识!”
阿秀很鄙夷的一皱眉:“就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方周梓。”
“什么书,怎么会扯到这些?”
阿秀递过来一本书:“风君子前两天还好好的,那天上他上课不听课,在桌肚里翻这本书看,看着看着脸色变的跟锅底一样了。……后来我好奇,就把这本书偷来了,一看才知道原因,你自己看吧。”
这一本书是市旅游局和文化局、市委宣传共同组织人编写的,是一套介绍芜城风土人情的宣传读物,主要在芜城市各旅游景点赠送与销售,也是芜城各级领导与外地交流时赠送的礼物。方周梓挂名做了个编委之一,而且主编了其中的一册。就是我手里拿地这一册。这本书名很俗,叫作,其中有很大的篇幅专门介绍了李白与芜城。
诗仙太白一生游历天下,曾经多次到过芜城,而他每一次来都要去昭亭山游览。芜城当地传说他一生曾经九入昭亭山,而有明确史书记载可考证的就有七次。书中也提到了昭亭山绿雪的传说,也就是所记载的“月下待茶”那一段。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方周梓自己的编撰与发挥。
方周梓以一个“文化人”地身份在那里胡发感慨。他说他也多次去过昭亭山,怎么也想不通这表面上普普通通一座山。对雅量高致的李白怎么会有那么大地吸引力?当他在史书中看到李白与绿雪的传说之后,又作了多方考证,同时寻问了很多山中长者,搜集了大量可以印证的民间传说,终于知道了答案。而他的答案就是:李白是到昭亭山与绿雪幽会的。
书中专门有一个章节叫作“李白与绿雪”,与“李白与谢眺”,“李白与汪伦”等章节并列而且篇幅最长。看其内容。简直就是二流半的玄幻小说加三流半的伪**小说。书中详细描写了李白如何在月下举杯吟诗,吟地又是哪一首诗;山中一个叫绿雪的女子又是如何被诗仙的风采所打动,而现形相投;两人如何欣赏对方,又如何情意缠绵……。甚至连“温柔而有力的手”,“微热而婉转的唇”这样的句子都出现了。就像作者提着摄像机埋伏在一边一样。
书中还猜测为什么李白一生九到昭亭山,而史书上只记载了七次,据说那两次李白是悄悄来与绿雪**的,孤身一人而来。没带随从也没有告诉其它人。书中还说李白一生不能忘记昭亭风月,临死之前还看着水中月色想着绿雪的容颜。方周梓可比现在地狗仔队厉害多了,一千二百年前的名人绯闻都让他给发掘出来了。他这么写,旅游局不会有意见,到昭亭山的游客也更加看的稀奇,不过。风君子看了恐怕会气吐血!
不过我认为风君子也有没想明白的地方。他又不是不知道方周梓是什么人?那种人写出来的东西风君子难道还要以此与绿雪计较吗?除非方周梓地杜撰都是真的!话又说回来,就算绿雪曾经与李白有情,那时间已经过了一千二百多年,风君子今日再遇绿雪,无论如何也没有道理去追究这件事情。
看风君子最近的样子不是一般的郁闷,成天到晚一副苦大愁深的表情。他不愿意和人说话我也没法直接劝他,还是再找明白人问问。韩紫英在世已有五百年,也许她更了解这种事情,我打算去问问紫英如何相劝。
……
“风君子和绿雪的事情,我已经听阿秀说过了。也觉得实在是……。石野。你知道他和绿雪是如何定情的吗?这些我们都不太清楚。”这是紫英听了我的问题之后,问我的一句话。
风君子和绿雪如何定情?这我还真的知道。那天他破了七心地七情合击。自己情绪也很燥动。后来他跟我借了三十块钱,买了两瓶老春黄要上昭亭山喝酒吟诗。第二天晚上他又忍不住找我喝酒,告诉我他在昭亭山上“**”了,那是他地第一次。我记得当时他说了一段话“我在山上面对着月亮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喝多了我就开始念诗,念着念着她就来了。……她煮茶给我醒酒,我念诗,她唱歌,后来……后来我就躺在山石上,枕着她的腿。……我觉得月色好美,她在月光下更美……”
紫英听完了之后神色很复杂,沉吟了半天才问了一句:“小野,你知道一个女人让一个男子为她伤心,怎样才能办到吗?”不跳字。
“你什么意思?”
紫英:“男人为女子伤心,主要就是因为那个女子地心。……风君子会吃醋,并不是因为这本书上写的那些东西,而是这书上描写的情节,就是他和绿雪定情之夜的场景。如果把李白的名子换成风君子,那简直就是真人真事。所以风君子会想到一件事。”
“他会想到当年绿雪和李白也可能也是如此?”
紫英:“不是这么简单,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真正让风君子吃醋地是。他会疑心绿雪当时和他欢好时,是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真正让绿雪动心的是李白而不是他风君子,因为这些出现在同样的一个场景中。风君子只愿意绿雪喜欢的是他本人,而不愿意是因为他做了与李白一样的事情而让绿雪触景生情。风君子伤心的是情之真假,而这情是真是假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老天,居然这么复杂!那怎么办,他这个样子可不行。”
紫英突然笑了。她侧脸看着我:“先不要说他,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在世已经五百年了。假如五百年前,我也曾经与人有情,你知道了,你会不会也像风君子那样?”
“这——,我也不清楚……”紫英突然问了我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
紫英笑了:“我不需要你回答,因为你是我这世上地唯一。我再不会为其它任何男子动心。但是,有一个问题你需要想清楚,对于柳菲儿来说,你有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是我,她会怎么想?如果她也像风君子那样,你又该如何?”
“这——,我还没有想清楚。紫英,你告诉我。”
紫英轻轻叹了一口气,投身到我地怀中,抱着我说道:“修行人若有男女之情,在于‘无伤’二字,要与彼此无伤。如果因为我。让你和她之间有伤,此情就是障。如果因为她,让你与我之间有伤,此情也是障。如果彼此能容不相伤,就可以共处,这不可勉强也不可教条。你与她之间,对我无伤。但如果因为我,她有伤的话,就需要你选择。如果真是这样,不需要你选。我避就是了。”
紫英的话说的像绕口令。但我听明白了。我不清楚柳菲儿知不知道我和紫英的关系,我想聪明的她应该是能看出一点什么的。可是她选择了什么都不说。俗话说事不关已,关已则乱,我想不明白自己地事情,却想明白了风君子的事。绿雪与李白的“传说”对风君子有伤,所以风君子觉得不可接受。但事实究竟如何呢,恐怕只有绿雪自己才知道,她如果不说清楚,风君子恐怕永远都解不开这个心结。但,绿雪能说清吗?
我也轻轻搂住紫英:“先别说我的事,别忘了我们在谈风君子。你说应该怎么劝他。”
紫英:“其实我很清楚,民间传说是以讹传讹牵强附会,绿雪可能见过李白一次,但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留情于风君子,也与李白无关。这件事,我们这些外人帮不上忙。……你也别急,风君子虽然神通大,但心性毕竟是少年,他忍不了多久的,一定会上昭亭山逼问绿雪。”
“如果他上昭亭山找绿雪,会有什么结果?”
紫英:“这结果就难料了,这两人都是非常之人,都有惊天动地的神通。但愿不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不过我想绿雪是有分寸的人,她有一个秘密一直不愿意告诉风君子。其实她说了,也就没事了。”
“什么秘密?为什么说了就没事了?”
紫英:“她地秘密我当然不方便说,……女人的心思有时候你是不懂的。”
我和紫英是在知味楼的君子居中说话。就在这时,君子居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她一出现就用力敲门,大声音喊道:“哥哥,紫英姐姐,不好了!快去昭亭山救风君子,绿雪要杀他!”君子居外听不见屋内的声音,而里面却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我和紫英赶紧开门,看见地是一脸惊慌的柳依依。
……
紫英猜风君子会上昭亭山,风君子真的上了昭亭山,紫英说绿雪会有分寸,而绿雪却失了分寸,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就在我和紫英说话的时候,风君子已经到了昭亭山上,和绿雪起了冲突,居然被神木刺所伤,生死难料。柳依依目睹了这一件事发生的过程。
柳依依今夜到昭亭山神木林采茶,这是绿雪答应她的,所以才会放她进去。她刚进神木林,就听有人在神木林外喊道:“绿雪,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柳依依回头望去,就见绿雪的身形出现在神木林外,背朝她,面对风君子,款款答道:“公子,原来是你,你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来了。有事吗?”不跳字。
风君子废话不多,开口就问了一句:“绿雪,你认识李白吗?”不跳字。
绿雪反问了一句:“李白是谁?”
风君子的语音有点发颤,还是尽量平静的说道:“你怎么能忘呢?一千二百年前,也是一个月夜,也曾有一人在昭亭山中与诗酒相偕,你曾现形相见。”
绿雪:“公子,难道你忘了,草木与人地不同。岁岁枯槁,岁岁新芽。那么久以前地事情,我当然忘了。”
风君子:“岁岁枯槁,岁岁新芽?你……!可你这神木林中,四季如常,无有春秋。我初遇你时至今,山中已经枯荣变换,你怎么还认识我?”
绿雪仍是款款而答:“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公子非我,不知绿雪之春秋。”
风君子顿了顿又道:“好一个小年大年,你的口才真好!”
绿雪:“难道公子又忘了?这是你教我地文章。”
风君子长叹一声:“庄子逍遥游,确实是我教你读的……我记得当时你就在我的怀中。现在我只想问一句——世间再过一千二百年,你是否连我也会忘记?再有人问起你时,你也不知风君子是谁?”
绿雪的声音仍然很柔和,柔和中似乎还隐藏着不易查觉的东西:“公子,绿雪也不知道。”
风君子:“你是不知有我,还是不知答案?”
绿雪:“一千二百年前的事,你问我,我已经忘了。一千二百年后的事,你问我,我无法给你答案。”
100回相知两不厌,神刺抱仙髓
100回相知两不厌,神刺抱仙髓
100回 相知两不厌,神刺抱仙髓(下)
李白是唐朝的大诗人而风君子是面向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这怎么也扯不上啊!就算绿雪曾经与李白有情那也是在风君子出生一千二百年以前的事情这笔帐根本没法算清楚。我好奇的问阿秀:“绿雪和李白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阿秀:“他们也许见过面但我想他们应该没有男女私情。不过具体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绿雪姐姐也不可能跟我说这些。”
“那风君子为什么怀疑绿雪和李白……?”
阿秀:“我不知道可是有人知道知道的还清清楚楚还写了本书呢!”
“谁呀?这么有见识!”
阿秀很鄙夷的一皱眉:“就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方周梓。”
“什么书怎么会扯到这些?”
阿秀递过来一本书:“风君子前两天还好好的那天上他上课不听课在桌肚里翻这本书看看着看着脸色变的跟锅底一样了。……后来我好奇就把这本书偷来了一看才知道原因你自己看吧。”
这一本书是市旅游局和文化局、市委宣传共同组织人编写的是一套介绍芜城风土人情的宣传读物主要在芜城市各旅游景点赠送与销售也是芜城各级领导与外地交流时赠送的礼物。方周梓挂名做了个编委之一。而且主编了其中地一册就是我手里拿的这一册。这本书名很俗叫作其中有很大的篇幅专门介绍了李白与芜城。
诗仙太白一生游历天下曾经多次到过芜城而他每一次来都要去昭亭山游览。芜城当地传说他一生曾经九入昭亭山。而有明确史书记载可考证的就有七次。书中也提到了昭亭山绿雪的传说也就是所记载的“月下待茶”那一段。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地是方周梓自己的编撰与挥。
方周梓以一个“文化人”的身份在那里胡感慨。他说他也多次去过昭亭山怎么也想不通这表面上普普通通一座山对雅量高致的李白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当他在史书中看到李白与绿雪的传说之后又作了多方考证同时寻问了很多山中长者搜集了大量可以印证的民间传说终于知道了答案。而他的答案就是:李白是到昭亭山与绿雪幽会的。
书中专门有一个章节叫作“李白与绿雪”与“李白与谢眺”。“李白与汪伦”等章节并列而且篇幅最长。看其内容简直就是二流半的玄幻小说加三流半地伪色*情小说。书中详细描写了李白如何在月下举杯吟诗吟的又是哪一诗;山中一个叫绿雪的女子又是如何被诗仙的风采所打动而现形相投;两人如何欣赏对方又如何情意缠绵……甚至连“温柔而有力的手”。“微热而婉转地唇”这样的句子都出现了就像作者提着摄像机埋伏在一边一样。
书中还猜测为什么李白一生九到昭亭山而史书上只记载了七次据说那两次李白是悄悄来与绿雪偷情的孤身一人而来没带随从也没有告诉其它人。书中还说李白一生不能忘记昭亭风月。临死之前还看着水中月色想着绿雪的容颜。方周梓可比现在的狗仔队厉害多了一千二百年前地名人绯闻都让他给掘出来了。他这么写旅游局不会有意见。到昭亭山的游客也更加看的稀奇不过风君子看了恐怕会气吐血!
不过我认为风君子也有没想明白地地方。他又不是不知道方周梓是什么人?那种人写出来的东西风君子难道还要以此与绿雪计较吗?除非方周梓的杜撰都是真的!话又说回来就算绿雪曾经与李白有情那时间已经过了一千二百多年风君子今日再遇绿雪无论如何也没有道理去追究这件事情。
看风君子最近的样子不是一般的郁闷成天到晚一副苦大愁深的表情。他不愿意和人说话我也没法直接劝他还是再找明白人问问。韩紫英在世已有五百年。也许她更了解这种事情我打算去问问紫英如何相劝。
……
“风君子和绿雪的事情我已经听阿秀说过了也觉得实在是……石野你知道他和绿雪是如何定情的吗?这些我们都不太清楚。”这是紫英听了我地问题之后问我的一句话。
风君子和绿雪如何定情?这我还真的知道。那天他破了七心的七情合击自己情绪也很燥动。后来他跟我借了三十块钱买了两瓶老春黄要上昭亭山喝酒吟诗。第二天晚上他又忍不住找我喝酒告诉我他在昭亭山上“**”了那是他的第一次。我记得当时他说了一段话“我在山上面对着月亮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喝多了我就开始念诗念着念着她就来了。……她煮茶给我醒酒我念诗她唱歌后来……后来我就躺在山石上枕着她的腿。……我觉得月色好美她在月光下更美……”
紫英听完了之后神色很复杂沉吟了半天才问了一句:“小野你知道一个女人让一个男子为她伤心怎样才能办到吗?”
“你什么意思?”
紫英:“男人为女子伤心主要就是因为那个女子的心。……风君子会吃醋并不是因为这本书上写的那些东西而是这书上描写的情节就是他和绿雪定情之夜的场景。如果把李白的名子换成风君子那简直就是真人真事。所以风君子会想到一件事。”
“他会想到当年绿雪和李白也可能也是如此?”
紫英:“不是这么简单。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地事了。真正让风君子吃醋的是他会疑心绿雪当时和他欢好时是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真正让绿雪动心的是李白而不是他风君子因为这些出现在同样的一个场景中。风君子只愿意绿雪喜欢的是他本人而不愿意是因为他做了与李白一样的事情而让绿雪触景生情。风君子伤心地是情之真假而这情是真是假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老天。居然这么复杂!那怎么办他这个样子可不行。”
紫英突然笑了她侧脸看着我:“先不要说他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在世已经五百年了假如五百年前我也曾经与人有情你知道了你会不会也像风君子那样?”
“这──我也不清楚……”紫英突然问了我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
紫英笑了:“我不需要你回答。因为你是我这世上的唯一我再不会为其它任何男子动心。但是有一个问题你需要想清楚对于柳菲儿来说你有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是我她会怎么想?如果她也像风君子那样你又该如何?”
“这──我还没有想清楚紫英。你告诉我。”
紫英轻轻叹了一口气投身到我的怀中抱着我说道:“修行人若有男女之情。在于‘无伤’二字要与彼此无伤。如果因为我让你和她之间有伤此情就是障。如果因为她让你与我之间有伤此情也是障。如果彼此能容不相伤就可以共处这不可勉强也不可教条。你与她之间对我无伤。但如果因为我。她有伤的话就需要你选择。如果真是这样不需要你选我避就是了。”
紫英的话说的像绕口令但我听明白了。我不清楚柳菲儿知不知道我和紫英的关系我想聪明的她应该是能看出一点什么地可是她选择了什么都不说。俗话说事不关已关已则乱我想不明白自己的事情却想明白了风君子的事。绿雪与李白的“传说”对风君子有伤所以风君子觉得不可接受。但事实究竟如何呢恐怕只有绿雪自己才知道她如果不说清楚风君子恐怕永远都解不开这个心结。但绿雪能说清吗?
我也轻轻搂住紫英:“先别说我的事别忘了我们在谈风君子。你说应该怎么劝他。”
紫英:“其实我很清楚民间传说是以讹传讹牵强附会绿雪可能见过李白一次但并没有任何事情生。她留情于风君子也与李白无关。这件事我们这些外人帮不上忙。……你也别急风君子虽然神通大但心性毕竟是少年他忍不了多久地一定会上昭亭山逼问绿雪。”“如果他上昭亭山找绿雪会有什么结果?”
紫英:“这结果就难料了这两人都是非常之人都有惊天动地的神通。但愿不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不过我想绿雪是有分寸的人她有一个秘密一直不愿意告诉风君子。其实她说了也就没事了。”
“什么秘密?为什么说了就没事了?”
紫英:“她的秘密我当然不方便说……女人地心思有时候你是不懂的。”
我和紫英是在知味楼的君子居中说话。就在这时君子居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她一出现就用力敲门大声音喊道:“哥哥紫英姐姐不好了!快去昭亭山救风君子绿雪要杀他!”君子居外听不见屋内地声音而里面却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我和紫英赶紧开门看见的是一脸惊慌的柳依依。
……
紫英猜风君子会上昭亭山风君子真的上了昭亭山紫英说绿雪会有分寸而绿雪却失了分寸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就在我和紫英说话的时候风君子已经到了昭亭山上和绿雪起了冲突居然被神木刺所伤生死难料。柳依依目睹了这一件事生的过程。
柳依依今夜到昭亭山神木林采茶这是绿雪答应她的所以才会放她进去。她刚进神木林就听有人在神木林外喊道:“绿雪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柳依依回头望去就见绿雪地身形出现在神木林外背朝她面对风君子款款答道:“公子原来是你你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来了。有事吗?”
风君子废话不多开口就问了一句:“绿雪你认识李白吗?”
绿雪反问了一句:“李白是谁?”
风君子的语音有点颤还是尽量平静的说道:“你怎么能忘呢?一千二百年前也是一个月夜也曾有一人在昭亭山中与诗酒相偕你曾现形相见。”
绿雪:“公子难道你忘了草木与人的不同。岁岁枯槁岁岁新芽。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当然忘了。”
风君子:“岁岁枯槁岁岁新芽?你……!可你这神木林中四季如常无有春秋。我初遇你时至今山中已经枯荣变换你怎么还认识我?”
绿雪仍是款款而答:“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公子非我不知绿雪之春秋。”
风君子顿了顿又道:“好一个小年大年你的口才真好!”
绿雪:“难道公子又忘了?这是你教我的文章。”
风君子长叹一声:“庄子逍遥游确实是我教你读的……我记得当时你就在我的怀中。现在我只想问一句──世间再过一千二百年你是否连我也会忘记?再有人问起你时你也不知风君子是谁?”
绿雪的声音仍然很柔和柔和中似乎还隐藏着不易查觉的东西:“公子绿雪也不知道。”
风君子:“你是不知有我还是不知答案?”
绿雪:“一千二百年前的事你问我我已经忘了。一千二百年后的事你问我我无法给你答案。”
风君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非要让我不高兴吗?”
绿雪:“公子你应该知道绿雪不会撒谎。”
风君子:“既然你不知道答案那么今天我就告诉你答案。你会记住我的!”
绿雪:“一千二百年后绿雪还在吗?就算绿雪还在公子还在吗?如果你我彼此不在公子又何必苦苦追究呢?”
风君子:“你说的对那我就不追究千年前后只追究今生。……既然今生不能相忘我今天就要带你走。”
绿雪:“公子已经试过了你带不走我的。”
风君子:“武则天封你为昭亭山神但如今昭亭山神之位我已经给了柳依依连山神都可以易位我怎么会带不走你绿雪?你听说过人世间有一种行为叫绑架吗?我今天就是绑架也要把你绑出昭亭。”
绿雪平静的声音终于开始颤在空气中起伏不定:“草木可用不可欺公子不能逼我。你能绑走这座昭亭山吗?”
风君子:“传说中的仙人有移山之能。我今天就要试试我要平了这座昭亭山!”说着话他从怀中缓缓抽出一物正是一尺多长的黑如意。黑如意在手四面山野中都隐约传来了龙魂咆哮之声神木林中的柳依依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柳依依只能看见绿雪地背影。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如何但想来也是神色大变。风君子刚刚拿出黑如意只见绿雪身前就飞出一道树藤卷向他的右手。风君子和绿雪的距离至少有五丈多远而这树藤似乎是有形无质之物就像一道凝虚而成的光影刹那间已到眼前。绿雪显然很忌惮风君子出手。要抢在他放出龙魂之前阻止他。
然而风君子却根本没有出手他取出黑如意只是虚晃一下并没有放出龙魂。见树藤卷来风君子手一松黑如意跌落在地他的人也没有躲闪只是看着绿雪。那树藤似乎与绿雪心意相通风君子松开黑如意树藤在他面前打了个旋擦着他地身体去势就要回缩。然而这时风君子却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似乎对绿雪的出手早有准备。树藤卷到面前他的手松开黑如意的那一瞬间手腕向上一翻居然抓住了这有形无质的“神木刺”。这时候绿雪的神木刺尖端正在向回收卷避免伤到风君子。没想到被风君子凭空抓住。神木刺的尖端没有收回向后一卷正刺入风君子身体右侧的的腰肋之间。紧接着柳依依听见了三种不同地声音。
第一声是“啪”的一下如爆裂般的脆响神木刺居然被风君子的手折断了尖端刺入风君子的体内不见!第二声是无比尖厉地惨叫自风君子的口中。接着只见他倒地人事不知。第三声自绿雪的口中开始时是压抑的痛呼紧接着变成了惊惶的喊声:“风君子──!”
柳依依也出一声惊呼:“绿雪姐姐。不要杀风君子!”然后她就觉得身形一晃被一股力量送出了神木林而神木林外风君子和绿雪地声音都不见了。她再回头时神木林的去路已经消失绿雪不再放她进去。
这便是柳依依从头到尾所见绿雪和风君子冲突的经过她立刻就来到知味楼找我和韩紫英。我与紫英闻言之后也是大惊失色!柳菲儿地事情还没解决风君子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几乎没有多想我和紫英就立刻离开知味楼。连夜赶往昭亭山老天保佑风君子可千万别死!
……
在昭亭山的深谷之中黑如意静静的躺在地上它的主人已经不见。我四下张望只有夜色下的山野甚至看不见神木林的所在。这时就听见韩紫英站在那里向山野中施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绿雪前辈韩紫英求见。”
“韩紫英你来了?你已入人世感受如何?”从山谷中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听不清方位远近就像四面空谷回音。这是一个柔美的女声柔美中带着几分哀叹。我听过这个声音想当初风君子在山神庙封神时就是这个声音在野桃林中说话当时那人果然是绿雪。
紫英:“淡不上好也淡不上坏但是遇到了石野此生便不再后悔。”
绿雪的声音幽幽道:“后悔?我原来不知道什么叫作后悔今天我终于知道了。”
紫英:“前辈地意思是……你不应该以神木刺去伤风君子?”
绿雪:“从来只有人伤草木何曾有草木伤人?我根本无意伤他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以身受刺一定要让我伤他。”
紫英:“风君子也许只想告诉你你虽草木他也可以为你所伤。”
绿雪:“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始终说服不了我所以才会这么做。他是想告诉我人和草木有什么不同草木有枯荣却不会自伤人可以趋避却宁愿选择身受。我以前只告诉他草木与人有何不同他现在也要告诉我……”
我拣起黑如意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们的话:“风君子现在怎么样了?”
绿雪:“他昏绝不起气若游丝我如何施法都救不醒他。……韩紫英你善于疗众生之伤你救救他。”话音未落只见满山草木之影婆娑晃动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被草叶的波浪推了过来正是紧闭双眼的风君子。
我赶紧伏下身去接住将他靠在我身上。口中道:“风君子你没事吧?”这时韩紫英也伏下身来伸手去探他地脉门小声说:“先别急让我看看。”
我和紫英都围着风君子突然现他的表情有点不对。他没有说话。但嘴角突然露出了笑容睁开一只眼睛向我们眨了眨又闭上了继续“昏迷”。
靠!难怪绿雪怎么也救不醒他他分明是在装死。他现在这样难道就是传说中泡妞**之一的“苦肉计”?韩紫英显然也现了风君子的小动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忍住笑冲风君子眨了眨眼睛。这时就听见绿雪的声音又问道:“韩紫英他的情形如何有没有办法救他?”
紫英站起身来抬头道:“绿雪前辈一千六百年地修行。远胜于我。难道你就没有现他的伤势如何?”
绿雪:“被神木刺所伤无论什么人都会有切肤裂髓之痛。我没有现他的伤势开始以为他是因疼痛晕厥。后来我无论如何也救不醒他才想起我的神木刺断在他的体内。我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如何救他。”
紫英:“如果我救不了他。那怎么办?”
绿雪的声音好像有点颤我总觉得她带着低泣之声虽然我没有听见她哭但她的话断续了好几次:“如果他死了就把他的遗体葬在绿雪身边。也算满足了相伴的心愿。……他会鬼修之法应该知道怎样凝聚阴神长留此处。……一千二百年后仍然可相认彼此。”
紫英:“如果我能救他。你又怎么办?”
绿雪:“你提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
紫英:“我不是说我而是说你将如何对他。”
绿雪:“如果他没事神木林就是他的神木林绿雪就是他地绿雪。但是你应该知道我……”
紫英:“我知道你不入人间。风君子的切肤裂髓之痛。恐怕是白受了。”
绿雪:“也不算白受他已懂草木之情至少现在我也懂了人间之情──韩紫英你究竟能不能救他?”
紫英:“前辈吩咐紫英不敢不办我可以向你保证风君子平安无事……石野你立刻背风君子下山我还有话和绿雪前辈说。你不要偷听这是女人间的私房话。”
紫英告诉我不要偷听实际上是在告诉躺在地上装死的风君子不要偷听。这种场面让我哭笑不得只好背起风君子在夜色中下山。柳依依还在绿雪茗间等我们是紫英吩咐她等在那里的。一走出“古昭亭”地山门牌坊外我就把风君子扔在了地上。
“出了昭亭山了你就别装死了自己走路。”
风君子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腰腹很不满意的道:“我刚受伤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风君子你这么做倒底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有赚女人眼泪的嫌疑!那绿雪对你是真不错你也不能逼她随你到人世。”
风君子突然笑了:“她不随我到人世也随我下了昭亭。不要忘了她的神木刺已断在我地体内那是她元身所化的一部分。那切肤裂髓之痛受的值!”
“神木刺是什么东西?在你体内!你没事吧?”
风君子回头看着夜色下地昭亭山:“没事我已经没事了!这根刺倒是解了我的心结。不过下次要我如何见她?不行我一定要等她主动来见我。她不来我再也不去神木林。”
听他的话语虽口中说是解了心结好像一股气还没有消。居然说出再不去神木林的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
接下来的日子风君子果然恢复了“正常”还是一个嬉皮笑脸的风君子看着更顺眼。几天后教导主任方周梓同志上厕所的时候莫名其妙摔了一跤跌落的地方非常不雅一时之间成为全校师生笑谈。
风君子没事了我也找到机会和他说了泽中地事情。商量的结果现在有两件大事要办一是找丹霞生夫妇求九转紫金丹二是杀了泽中。风君子和我都认为一定要杀了泽中不能留这个人在世上否则有很多人会有危险的。至于怎么杀泽中倒没想好什么办法因为泽中不知去向只有等到他回到芜城向古处长报道后再说。
很快到了这一学期的期末期末考试的结果让我很意外。当然风君子仍然是考了全班第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从来都是如此。你们猜全班第一是谁?居然是我!这个学期我是标准的不务正业不仅仅跟着风君子学丹道还和七叶相斗、开知味楼、泡图书馆、接柳依依、杀汤劲受伤等等等等几乎没有几天消停。但就这样我还考了全班第一我并没有作弊原因我也说不清我就是觉得试卷变得简单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学会了耳神通中的声闻成就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东西我过耳能详连一声咳嗽都记得清清楚楚。
放寒假前还有一件事。高中二年级第一学期结束时要文理分科了学生要选择是学文科还是学理科。柳老师问我的意见我则问她要继续带哪个班她告诉我她还是理科班的班主任那我当然选理科。尚云飞选了文科下个学期他就要从这个班分出去了。
风君子学的也是理科继续和我一个班。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虽然最近他打死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自称有太白遗风但对于文史的爱好与精通还是一如既往。后来我才知道原因原来风君子学文学理根本不由自己作主是他父母帮他选的而且不让他提反对意见。他父母都是学理科一定要求儿子也学理科。
放寒假的那一天父母带着妹妹进城了。他们是来打年货的顺便也进城看看新开张的知味楼他们还没来过。我陪着他们逛市场买过年需要的东西阿秀也非得缠着我一起凑热闹。她和我妹妹是自来熟在大街上有说有笑指指点点看见什么都是好奇的模样。父母以前进城不愿意向高档的商店走这次不一样我和阿秀几乎是强推着他们进了芜城最大的商业中心。
101回 思行常问我,浮游悬星河(上)
101回
思行常问我,浮游悬星河
当地的风俗,大年三十放完鞭炮后,全家人要换新衣服吃年饭。我家不太宽裕,去年我没要父母给我买新衣服,只给妹妹添了一身。但今年情况不一样了,我给父亲母亲还有妹妹都从上到下买了一套新的。虽然不是很高档,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觉得相当奢侈了。他们好奇我哪来的钱,我就说知味楼的生意很好,我现在挣的钱不少,等来年还要给家里翻修新房呢。其实这不是知味楼的钱,回头我就拿发票给古处长让他全给报了,就算我上次在繁昌乡执行任务的费用。
晚饭当然是在知味楼吃的。父母一进知味楼的时候几乎被惊呆了。他们原先只知道我帮着紫英姐在芜城又开了一家比较大的饭店,但没想到是这样一间精雅高档的酒楼。紫英姐很热情,专门安排了一个大包间,亲自下厨做菜。我觉得我父母始终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吃饭的时候,柳老师和柳依依也来了,柳依依一直想见见我的父母和妹妹是什么样子?柳老师我家人认识,介绍柳依依的时候就说她是柳老师的堂妹。还有一个闻讯赶来蹭饭的,当然就是风君子。
一屋子人吃香的喝辣的,却没有我的份,因为风君子罚我三个月不许我吃饭,现在时间未满。这很难向父母解释,我干脆推说有事要办没有陪他们吃晚饭。我心里也在发愁,一旦回家。我如果天天不吃饭,家里人会怎么想?我在外面发愁的时候,屋里有人帮我解了围。
韩紫英很委婉地提到我春节不能在家里过了,因为有事要办。柳老师虽然不知道我春节要去做什么,但她很自觉的配合了紫英姐。她告诉我父母,学校选拔我参加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将在寒假期间到北京集中学习培训。这简直就是个弥天大慌。但在我们班主任柳老师嘴里说出来,我父母却不得不信。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简称奥数,现在很多学生家长都知道。但我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没有听说过这个,柳老师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总之一顶帽子戴的很大,我不回家过年简直就是为国争光。再加上我这个学期真的考了全班第一,我父母也搞不清楚状况,非常高兴又小有遗憾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
等待而无所可为的心情是很难受地。有一天我忍不住问风君子:“你说有什么办法,让我一睁开眼睛,就到了大年初一呢?”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风君子却一本正经的答道:“有,当然有。比如九林禅院地法海,六十年前就入定不出。如果今天睁开眼睛,不仅国内战争打完了,抗日战争也打完了。新中国成立了,十年动乱结束了,改革也开放了。他什么也没看见,至于有没有菩提我不知道,但至少他什么也不必去烦恼。”
“这是什么境界?”
风君子:“我不是法海,我怎么知道?”
“我是问你有没有办法?”
风君子:“有。当然有,丹道中有一门道法叫真空练形。只要你一入坐,别说是十几天,就是一百年也有可能。有很多人是由此悟道的,他睁眼一看,世事已变,桑海苍田,亲戚爱人不在。这一念之间,如果能够把持,他可能会进入一种新的境界。”
“山中方一日。世事已千年?”
风君子:“是的。千年虽然有点夸张,几年是完全正常的。民间传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其来源就在于此。我如果教你,你想不想学?——对某些修行人来说,这是一条捷径。”
“我还是不学的好,想一想就觉得这滋味不好受,我不敢想像我明天早上一睁眼,就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就是修行人要追求地大道吗?”不跳字。
风君子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我总感觉我们所谓的道,不应该是睁开眼看见陌生的世界,它应该是我们很熟悉的东西。但刚才所讲的这种经历,也是追求道的过程之一,最重要的是经历了这个过程之后,可以看破红尘笼罩下原先看不破的东西。用这种方式去悟道也是一条捷径。”
“修行人都要经历吗?你经历过没有?”
风君子:“你看我地样子像千年老不死吗?我当然没有这么夸张的修行。但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类似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我所讲的‘真空天劫’。你躲过去了,但这人劫还是要经历的。其实你要经历的境界,不是一闭眼千百年,而是‘真空’这个境界。”
“真空是什么境界?”
风君子摇头苦笑:“不要问我,我说不出来。”
“你说不出来,我怎么经历?”
风君子:“作为人劫数,你应该已经有一点点感受,你在青冥镜过了多长时间你知道吗?”不跳字。
“不知道,感觉可能是一秒钟,也可能是一万年。”
风君子:“世间地一秒钟或一万年,对青冥镜里面的你毫无意义。”
“有意义,怎么没意义?如果我不出来,我父母怎么办?紫英和阿秀不是要急死了?柳依依在人世间不是很孤苦吗?还有你,肯定会上蹿下跳的。而柳老师,她的心也会不好受。”
风君子:“这些都是他人,不是你。你在青冥镜中感受不到这些,所以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这一切都是与我有关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
风君子:“你所说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地一个‘我’?是青冥镜中那个‘我’。还是世间众人牵挂的那个‘我’,还是有了那一切所作所为的那个‘我’,还是当时躺在床上地那个‘我’?这是每个修行人都需要思考地问题。‘我’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想明白的话,你地修行境界也只能到‘金汤’为止。真人之后是真我,找到真我才能继续去修炼四门十二重楼中地‘胎动’与‘婴儿’的道法。”
“你说地那些‘我’,都是‘我’!我也知道其中的不同。这些不同的‘我’中哪个才是真我。也许哪个都不是,也许哪个都是。……你也不教我。”
风君子笑了:“丹道次第中的种种境界。我都可以教你,唯独只有这‘真空’即没有心法也没有口诀。需要每个人自己去经历,所以才叫‘真空天劫’。不过你刚才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我觉得你已经有所感悟了。你在金汤境界中静坐修行,说不定哪天就会入了真空。等你能突破这个真空的障碍之后,我才能继续教你其它的东西。”
“不对呀,你不是还要教我外炉鼎与房中术吗?”不跳字。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个,我本来是想教你来着。可是我自己还没研究透,等我再研究研究……”
靠!这种事情怎么研究?这不是一个人能研究出来地事情,他也只能去找绿雪去研究。这小子前一段时间赌气说绿雪不来找他他就不再去神木林,这段时间确实没去,看来暂时也研究不出什么。
……
黄山距芜城不远也不近,大约有三百公里左右的距离。要坐车去的话也就是一天的时间。但要找到丹霞生夫妇还比较麻烦,关键是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洞府在哪里,丹夫子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只说是在炼丹峰半山腰的隐秘之处。
我不能去早了,去早了他们不在,丹夫子只说大年三十肯定在。但那一天我不能去,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除夕夜登门做客的。我只有大年初一一大早登门拜访,算是拜年吧。过了腊月二十三灶王节,我就开始准备东西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地。我从菁芜洞天取出了四枚朱果,包括刚刚成熟的那一枚。
腊月二十三,是传统的祭灶的日子,北方有些地方也称之为小年。但现在年代不同了,城里人不会去祭煤气灶,只是当个热闹节来过。知味楼这一天的生意非常好,吃晚饭的时候紫英还在忙上忙下。我本来不吃饭,可是阿秀说今天紫英姐要祭灶,也拉我来看热闹。我们两个人在君子居里坐着闲聊,阿秀问我:“石野哥哥。你春节要去黄山炼丹峰。也带我去好不好?”
“阿秀,你还是留在这里帮你紫英姐。还有柳依依那也离不开人照看,她几乎什么都不懂。我又不是去玩,是去办事,能不能办成还不知道呢。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阿秀撅着嘴点点头:“那好吧,我听石野哥哥地。对了,你去过黄山吗?”不跳字。
“没去过。”
阿秀:“我听说那个地方山势很险,冬天峭壁之上落雪结冰,行走百丈悬崖时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阿秀这一句话突然提醒了我一个问题——我怎么能在冬日封山之际登上炼丹峰?那座山峰据说自古以来除了黄帝之外没人上去过,因为根本无路可攀。现代人想要上到山顶其实也不难,坐直升飞机就可以。我没有直升飞机,而且丹霞生夫妇也不是住在山顶,而在绝壁之中。我虽会神行之法,普通的艰难山路自然没有问题,但我毕竟不会飞,怎么上去呢?不对,修行人肯定有自已的道法,不然丹霞生夫妇怎么会在那个地方一家相聚?
我沉吟着问阿秀:“行走百丈悬崖?这我不会呀!那丹霞生夫妇是怎么上去的?”
阿秀瞪大眼睛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石野哥哥已经金丹大成,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没有人教过你吗?”不跳字。
“教我什么?教我在天上飞吗?”不跳字。
阿秀:“天上飞?为什么要在天上飞?黄山又不在天上!在地上走就可以啊,那天我们一起去飞尽峰,哥哥分明已经学会了缩地之术,登上峰顶比谁都快。”
“缩地之术?不是,我那叫神行……是我自己起的名子,其实是一种内息之法。……”
阿秀笑了:“不要跟我谈什么名子,其实都差不多。哥哥已经学会了御物,而且也到了真人境界是不是?”
“是啊,这样就可以飞上山了?”
阿秀:“不是飞。哥哥我问你,你会御物,那么可以御山吗?”不跳字。
“当然不能,山怎么能搬得动!”
阿秀:“炼丹峰你当然搬不动,可是每一块山石呢?那是你神识所能及的。”
“炼丹峰上,每一处山石与山峰一体,就算我神识能及,也搬不走啊?”
阿秀:“不是要你把山石搬走,你把自己搬走不就行了吗?……”
阿秀说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所谓“御天下大块之形”的道法。风君子教过我,但是他教的境界太高深,直接教我“采日”。而我的神识所及是无法真正地触碰到太阳地,只能是以“观”的方法取其用而已。但一座山不一样,每一寸山石都在我地脚下,我可以御其形,我当然搬不走那么一座山,但如此御物,动的不是山,而是我自己。
我是在到达“还转”境界之后,才学会“御物”的,随后领悟了“神行”。我一直以为我的“神行”道法就是内息之法,现在想想,其实其中的道理也是无意中御物,所御之物是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阿秀说这是缩地之术,只是另一种称呼而已,其中道法的原理是一样的,可能只是每人的修习心法略有差别。修行界的高人能够登高越壁一定是因为这种道法。我不禁想起了守正真人,据风君子说守正曾经偷偷跑到他家阳台上去了。想那老前辈的身份,肯定不会是爬下水管上去的!这上楼和上山的原理是一样的。
101回思行常问我,浮游悬星河
101回思行常问我,浮游悬星河
101回 思行常问我,浮游悬星河(下)
当地的风俗大年三十放完鞭炮后全家人要换新衣服吃年饭。我家不太宽裕去年我没要父母给我买新衣服只给妹妹添了一身。但今年情况不一样了我给父亲母亲还有妹妹都从上到下买了一套新的。虽然不是很高档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觉得相当奢侈了。他们好奇我哪来的钱我就说知味楼的生意很好我现在挣的钱不少等来年还要给家里翻修新房呢。其实这不是知味楼的钱回头我就拿票给古处长让他全给报了就算我上次在繁昌乡执行任务的费用。
晚饭当然是在知味楼吃的。父母一进知味楼的时候几乎被惊呆了。他们原先只知道我帮着紫英姐在芜城又开了一家比较大的饭店但没想到是这样一间精雅高档的酒楼。紫英姐很热情专门安排了一个大包间亲自下厨做菜。我觉得我父母始终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吃饭的时候柳老师和柳依依也来了柳依依一直想见见我的父母和妹妹是什么样子?柳老师我家人认识介绍柳依依的时候就说她是柳老师的堂妹。还有一个闻讯赶来蹭饭的当然就是风君子。
一屋子人吃香的喝辣的却没有我的份因为风君子罚我三个月不许我吃饭现在时间未满。这很难向父母解释我干脆推说有事要办没有陪他们吃晚饭。我心里也在愁。一旦回家我如果天天不吃饭家里人会怎么想?我在外面愁地时候屋里有人帮我解了围。
韩紫英很委婉的提到我春节不能在家里过了因为有事要办。柳老师虽然不知道我春节要去做什么但她很自觉的配合了紫英姐。她告诉我父母。学校选拔我参加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将在寒假期间到北京集中学习培训。这简直就是个弥天大慌但在我们班主任柳老师嘴里说出来我父母却不得不信。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简称奥数现在很多学生家长都知道。但我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没有听说过这个柳老师怎么说就怎么是了。总之一顶帽子戴的很大我不回家过年简直就是为国争光。再加上我这个学期真的考了全班第一我父母也搞不清楚状况。非常高兴又小有遗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
等待而无所可为的心情是很难受的有一天我忍不住问风君子:“你说有什么办法让我一睁开眼睛就到了大年初一呢?”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风君子却一本正经的答道:“有。当然有比如九林禅院的法海六十年前就入定不出。如果今天睁开眼睛不仅国内战争打完了抗日战争也打完了新中国成立了。十年动乱结束了改革也开放了。他什么也没看见至于有没有菩提我不知道。但至少他什么也不必去烦恼。”
“这是什么境界?”
风君子:“我不是法海我怎么知道?”
“我是问你有没有办法?”
风君子:“有当然有丹道中有一门道法叫真空练形。只要你一入坐别说是十几天就是一百年也有可能。有很多人是由此悟道的他睁眼一看世事已变桑海苍田。亲戚爱人不在。这一念之间如果能够把持他可能会进入一种新的境界。”
“山中方一日世事已千年?”
风君子:“是的千年虽然有点夸张几年是完全正常的。民间传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其来源就在于此。我如果教你你想不想学?──对某些修行人来说这是一条捷径。”
“我还是不学的好想一想就觉得这滋味不好受我不敢想像我明天早上一睁眼就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地世界。这就是修行人要追求的大道吗?”
风君子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我总感觉我们所谓的道不应该是睁开眼看见陌生的世界它应该是我们很熟悉的东西。但刚才所讲地这种经历也是追求道的过程之一最重要的是经历了这个过程之后可以看破红尘笼罩下原先看不破的东西。用这种方式去悟道也是一条捷径。”
“修行人都要经历吗?你经历过没有?”
风君子:“你看我的样子像千年老不死吗?我当然没有这么夸张地修行。但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类似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我所讲的‘真空天劫’。你躲过去了但这人劫还是要经历地。其实你要经历的境界不是一闭眼千百年而是‘真空’这个境界。”
“真空是什么境界?”
风君子摇头苦笑:“不要问我我说不出来。”
“你说不出来我怎么经历?”
风君子:“作为人劫数你应该已经有一点点感受你在青冥镜过了多长时间你知道吗?”
“不知道感觉可能是一秒钟也可能是一万年。”
风君子:“世间的一秒钟或一万年对青冥镜里面的你毫无意义。”
“有意义怎么没意义?如果我不出来我父母怎么办?紫英和阿秀不是要急死了?柳依依在人世间不是很孤苦吗?还有你肯定会上蹿下跳的。而柳老师她的心也会不好受。”
风君子:“这些都是他人不是你。你在青冥镜中感受不到这些所以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这一切都是与我有关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
风君子:“你所说地‘我’。究竟是什么样地一个‘我’?是青冥镜中那个‘我’还是世间众人牵挂的那个‘我’还是有了那一切所作所为的那个‘我’还是当时躺在床上的那个‘我’?这是每个修行人都需要思考的问题。‘我’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想明白地话你的修行境界也只能到‘金汤’为止。真人之后是真我找到真我才能继续去修炼四门十二重楼中的‘胎动’与‘婴儿’的道法。”
“你说的那些‘我’。都是‘我’!我也知道其中的不同。这些不同的‘我’中哪个才是真我。也许哪个都不是也许哪个都是。……你也不教我。”
风君子笑了:“丹道次第中的种种境界我都可以教你唯独只有这‘真空’即没有心法也没有口诀需要每个人自己去经历所以才叫‘真空天劫’。不过你刚才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我觉得你已经有所感悟了。你在金汤境界中静坐修行说不定哪天就会入了真空。等你能突破这个真空的障碍之后我才能继续教你其它的东西。”
“不对呀你不是还要教我外炉鼎与房中术吗?”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我本来是想教你来着可是我自己还没研究透等我再研究研究……”
靠!这种事情怎么研究?这不是一个人能研究出来的事情他也只能去找绿雪去研究。这小子前一段时间赌气说绿雪不来找他他就不再去神木林这段时间确实没去。看来暂时也研究不出什么。
……
黄山距芜城不远也不近大约有三百公里左右的距离。要坐车去的话也就是一天的时间。但要找到丹霞生夫妇还比较麻烦关键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地洞府在哪里丹夫子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只说是在炼丹峰半山腰的隐秘之处。
我不能去早了。去早了他们不在丹夫子只说大年三十肯定在。但那一天我不能去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除夕夜登门做客的。我只有大年初一一大早登门拜访。算是拜年吧。过了腊月二十三灶王节我就开始准备东西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我从菁芜洞天取出了四枚朱果包括刚刚成熟地那一枚。
腊月二十三是传统的祭灶的日子北方有些地方也称之为小年。但现在年代不同了城里人不会去祭煤气灶只是当个热闹节来过。知味楼这一天地生意非常好吃晚饭的时候紫英还在忙上忙下。我本来不吃饭。可是阿秀说今天紫英姐要祭灶也拉我来看热闹。我们两个人在君子居里坐着闲聊阿秀问我:“石野哥哥你春节要去黄山炼丹峰也带我去好不好?”
“阿秀你还是留在这里帮你紫英姐还有柳依依那也离不开人照看她几乎什么都不懂。我又不是去玩是去办事能不能办成还不知道呢。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阿秀撅着嘴点点头:“那好吧我听石野哥哥的。对了你去过黄山吗?”
“没去过。”
阿秀:“我听说那个地方山势很险冬天峭壁之上落雪结冰行走百丈悬崖时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阿秀这一句话突然提醒了我一个问题──我怎么能在冬日封山之际登上炼丹峰?那座山峰据说自古以来除了黄帝之外没人上去过因为根本无路可攀。现代人想要上到山顶其实也不难坐直升飞机就可以。我没有直升飞机而且丹霞生夫妇也不是住在山顶而在绝壁之中。我虽会神行之法普通的艰难山路自然没有问题但我毕竟不会飞怎么上去呢?不对修行人肯定有自已的道法不然丹霞生夫妇怎么会在那个地方一家相聚?
我沉吟着问阿秀:“行走百丈悬崖?这我不会呀!那丹霞生夫妇是怎么上去的?”
阿秀瞪大眼睛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石野哥哥已经金丹大成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没有人教过你吗?”
“教我什么?教我在天上飞吗?”
阿秀:“天上飞?为什么要在天上飞?黄山又不在天上!在地上走就可以啊那天我们一起去飞尽峰哥哥分明已经学会了缩地之术登上峰顶比谁都快。”
“缩地之术?不是我那叫神行……是我自己起的名子其实是一种内息之法。……”
阿秀笑了:“不要跟我谈什么名子其实都差不多。哥哥已经学会了御物而且也到了真人境界是不是?”
“是啊这样就可以飞上山了?”
阿秀:“不是飞。哥哥我问你你会御物那么可以御山吗?”
“当然不能山怎么能搬得动!”
阿秀:“炼丹峰你当然搬不动可是每一块山石呢?那是你神识所能及的。”
“炼丹峰上每一处山石与山峰一体就算我神识能及也搬不走啊?”
阿秀:“不是要你把山石搬走你把自己搬走不就行了吗?……”
阿秀说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所谓“御天下大块之形”地道法。风君子教过我但是他教的境界太高深直接教我“采日”。而我的神识所及是无法真正的触碰到太阳的只能是以“观”的方法取其用而已。但一座山不一样每一寸山石都在我的脚下我可以御其形我当然搬不走那么一座山但如此御物动的不是山而是我自己。
我是在到达“还转”境界之后才学会“御物”的随后领悟了“神行”。我一直以为我的“神行”道法就是内息之法现在想想其实其中的道理也是无意中御物所御之物是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阿秀说这是缩地之术只是另一种称呼而已其中道法的原理是一样的可能只是每人的修习心法略有差别。修行界的高人能够登高越壁一定是因为这种道法。我不禁想起了守正真人据风君子说守正曾经偷偷跑到他家阳台上去了。想那老前辈的身份肯定不会是爬下水管上去的!这上楼和上山的原理是一样的。
“阿秀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一语点醒了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上山呢!”
阿秀坐在那里双手托腮眨着一双闪亮的眼睛看着我:“石野哥哥你真可爱。……你明明有此境界却不会运用你师父也不教你。……你其实非常有悟性只要一句话点透你立刻就明白了。”
“谢谢你今天点透了我你是怎么知道的?谁教你的?”
阿秀调皮的摇头:“没人教我我天生就会!人有生而知之有学而知之。我是生而知之至于石野哥哥不用学一点就悟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柳依依要你明天上午去一趟绿雪茗间她有事找你。”
……
“依依你有事找我?我几乎天天都来你还要特意打招呼干什么?”
柳依依:“我怕哥哥这几天忙没时间来所以要阿秀把你叫来。”
“什么事?你这么重视?”
柳依依:“听说哥哥最近要出远门是不是?”
“是的也不算太远我要去一趟黄山也就几百公里路。”
柳依依:“那也算出了芜城区去外地了。小时候我妈妈常说穷家富路出门不方便还是多带点钱比较好我这里有钱给哥哥做路费。”
柳依依真是纯真可爱。她居然想到我出门要花钱要给我路费!她哪来地钱?无非是绿雪茗间卖茶的钱。我刚想说不用柳依依给了我一个铁皮盒子小声道:“这是这一段时间绿雪茗间挣的钱我全放在这里一共四千一百五十块。哥哥一定要带在身上。”
真没想到这绿雪茗间的生意清清淡淡这一个月时间居然赚了这么多除了上交给古处长的百分之十五之外还剩了四千多!我略带惊讶道:“依依才开张一个月就这么多钱?”
柳依依:“开始的那十几天客人一直很少后来渐渐地就多了。我估计下个月至少要多挣一倍呢。这些钱够不够?”
“够了。太够了!……依依你自己怎么不花?”
柳依依:“我不需要花钱平时出去买东西都是紫英姐姐结帐还有阿秀的零花钱。都是紫英姐姐给。……哥哥你快收起来吧路上用……有钱还可以请风君子喝酒用完了以后就到依依这来拿。”
看柳依依楚楚可爱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怜惜。这钱我还是收了。因为我只有收了她才会高兴。临过年了笔小财不知道知味楼的盈利如何?
……
天都、莲花、光明顶号称黄山的三大主峰。光明顶华东最高峰。地热较为平坦开阔是观日出的好地方。天都峰最险一座绝壁两侧山势如削心脏不好的人不要说是上去就是远远的看见那条山间石梯腿肚子都会打颤。莲花峰最奇其顶端巨石如瓣状若莲花。
在莲花峰偏西的方向有一座莲蕊峰莲蕊峰地一侧。有一块巨石相挂形如孔雀依山。而在莲花峰偏东的方向也有一座很大的山峰就是黄帝炼丹峰整座黄山也因此得名。炼丹峰呈一个陡峭的圆锥形四面都是峭壁其上如丹圆其下如柱立无路可攀。黄山现在已经是著名的风景旅游区每到黄金假期山路上挤地全是游人山顶上的宾馆也常常爆满。但有意思的是这座山中的很多地方却是自古以来人迹罕至游人虽多却只能挤在开出来的旅游线路上。
黄山以雄奇险峻著称有时候两座山峰很近但你却不能从一座山峰到另一座山峰上去因为中间有千丈深谷相隔。比如在莲花峰上看炼丹峰峰顶地一切都清清楚楚几乎有一种伸手就能摸到的错觉。但你却找不到路过去。在夏天这里是一片很热闹的风景区但是在除夕之夜黄山早已封山谢客若大一座山没有半个人影。不是旅游部门不想开放挣钱而是落雪结冰之后山路上根本没有办法行走。
黄山顶上也有不少宾馆分布在青云林海、光明顶、北海等处据说费用比山下贵地多。柳依依给我钱大概就是让我这么花的。可是我来到这里现我用不着花一分钱因为所有的宾馆都贴了封条服务人员全部下山了连个值班的都没有。我可以任意挑房间去住哪怕是总统套房也可以不会有人来收钱美中不足之处就是没有客房服务。我就住在迎客松旁的玉屏楼宾馆也很潇洒的住进了最好的套房。
除夕之夜万家团圆而我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玉屏峰最高处的卧佛石之上。天上无月星光格外灿烂脚下有云层层铺卷如海。我低头看夜色下地云海却看见了云海中的星空!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云层水雾结晶的反射现象云海居然反射出了一片星光让人只觉得天地空悬不知身在何处。
……
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是先到莲花峰再去炼丹峰的。从莲花峰看炼丹峰觉得很近但是要过去的话路却极远。我几乎等于先下山再上山从千丈谷底的松林中重新攀登炼丹峰。大年初一天快亮的时候我正在山壁上穿行渐渐的周围的马尾松变成了黄山松。黄山松是马尾松的一个变异品种它的根系能够分泌一种酸性物质分解岩石因此能扎根于峭壁之上。它的生长极为缓慢一根不起眼的小松树可能已经有上百年树龄。
若大一座无人空山。我在山腰地树丛中居然还碰到一伙拦路劫道的。不要误会这些“歹徒”不是人而是一群胖呼呼的黄山短尾猴。我大概是侵犯了猴子们的领地这些家伙冲我龇牙咧嘴的乱喊乱叫有几只胆大的居然还想过来扯我地衣服。我现在可没兴趣去跟猴子们纠缠加快脚步越过树梢。再向上走。就是裸露的峭壁了这种地方连猴子都上不来。
太阳是和我一起升起的我到绝壁最陡峭的地方时正好看见了日出其时云海已经散去露出了满山的苍与翠苍翠之间还有残雪未消。山石与松枝上的点点残雪和薄冰倒映出东边半天丹霞。半轮红日从远处的山峦间捧出霞光把我的脸也映成了金红色。我站在绝壁伸出的松枝上回头看着太阳却一眼看见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穿着一身灰蓝色地中山装。面色平和略带一点愁叹。从我的视点正好看见他的侧面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平常遇到也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在这黄山炼丹峰地峭壁上看见他立刻就知道他的来历不凡。
他盘腿坐在绝壁突出的一块岩石上。面对着日出的方向。霞光射在他身上四周的石壁散出一圈朦胧地七彩光晕将他笼罩其中。这是一幅很有意境的画面:静坐的人峭立地山满天的丹霞。几乎溶为一体不分彼此。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在行功修炼也许他修炼的这门道法与我的“采日”类似在日出的丹霞中打坐。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丹霞生。我并没有急着打招呼。修行人行功时忌讳别人打扰。我静静的站在松枝上等待等待他行功完毕。我并没有等多久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太阳已经升的山峰之上霞光变成了金色艳阳。只见那人叹息一声站起身来。
我远远的做了一揖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请问您是轩辕派丹霞生吗?石野拜访。”
丹霞生听见有人说话神色一变似乎有几分惊疑。猛一转身看见了我:“石野?芜城的石小真人!这过年时节你怎会来到此处?”
丹霞生听说过我的名子看来我的名气真不小。但看他的表情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这我能想到凡夫子早说过他们夫妇收集天下灵药欲炼九转紫金丹这是十分隐秘之事即不想有人打扰也害怕有人来争夺。此时说话不能让他误会我又恭恭敬敬的说道:“是我。今日打扰事出有因。日前我在芜城偶遇轩辕掌门凡夫子受凡夫子所托送来朱果四枚希望丹霞道友不要觉得我冒昧。”
丹霞生的神色由惊疑变成了惊喜:“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能找到这个地方原来是掌门师兄……我刚才就听见动静了还以为是山下那个调皮大胆的猴王呢。……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说着话起身贴着山壁腾空几步来到近前也举手对我施礼。
“丹霞道友你就不要客气了这里是四枚朱果请你收下。”说着话我递过去一个木匣。丹霞生的神色有点渐愧却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正是四枚朱果。
“果真是朱果!石真人如此珍贵之物你一送就是四枚这叫我……”丹霞生的语气都有点结巴了。
“再珍贵的东西也要有用处才行。这朱果对我的用处并不大但我听凡掌门说你急需此物所以我就送来了。”
丹霞生看着我神色十分感激也十分为难:“石真人慷慨在下感激不尽只是这世间宝物丹霞生怎敢空手相求不知石真人有什么要在下办的请你尽管开口。”
我笑了:“其实我找你真的有事否则凡夫子也不会指点我来。……咱们不要总站在这里说话吧有没有什么坐的地方?”
丹霞生一拍大腿:“对对对我怎么忘了石真人请跟我来。”
丹霞生领着我转过山壁看他凌空点足显然也是与我一样的御物登崖之术。这绝壁山腰中的洞府会是什么样的?我的猜想就是个大山洞结果却不是。山势一转原来在这绝壁之中山崖却向内凹陷了一块形成了一个很特别的空间。向上看是一个半圆形的穹顶至少有七、八丈高下面有一块平台地势有几十米的方圆宽阔。就在这一块山壁内陷的腹地平台上居然有一座山石砌成的房舍前后两进庭院俱全。这样的房舍如果出现在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可是藏在这深壁山腹之中真的可以称得上夺天地造化之功。
门没有关是虚掩的。丹霞生走到门前就喊:“夫人有客人来了!”
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慌乱:“大年初一怎么会有人到这个地方来?难道被人现了我们的隐居之地。”紧接着她走了出来这是一位娇弱柔美的少*妇只是脸上带着几分倦意与丹霞生挺拔飘逸的形像站在一起倒是十分般配。但是她的神情有点紧张手里还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东西。
丹霞生上前一步道:“夫人不要慌乱把法器收起来真的是有客人上门。我师兄拜托这位石野真人给我们送来四枚朱果你看……”
她收了法器接过了丹霞生手中的木匣反应可比丹霞生刚才激烈多了:“朱果真的是朱果!四枚啊太好了。哪来的!”
我上前拱手:“这四枚朱果是在下偶尔得到的听轩辕派凡夫子掌门说你们夫妇有急用就冒昧送来了。……我叫石野芜城人不知大嫂怎么称呼?”
“嫁夫从夫不再用俗家姓名你就叫我丹霞夫人吧。……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石小真人我们夫妻真是太感谢了刚才我太激动失礼了。”丹霞夫人这才注意到我赶紧收起朱果和我打招呼。
丹霞生:“我们不要站在这里说快进屋坐夫人准备酒菜好好招待客人。”
102回 一捧仙人血,举世无处求(上)
102回
一捧仙人血,举世无处求
客厅里的摆设大多都是松木家具,样式十分简单,却不粗糙,显得十分古朴典雅。正厅放着八仙桌和靠背椅,中堂挂的是一幅提着“紫气东来”四字的老子出关图。我和丹霞夫妇就在厅中坐下,而他们的孩子我没见着,据说在后院静养,体弱不方便见客。
丹霞生一定要夫人准备酒菜好好招待我,大过年的上山送药实在不是一般的人情。我推说我正在辟谷修行,就不必麻烦了。丹霞生听说我正在辟谷,只有笑着问道:“那喝杯茶总可以吧?不少字夫人,沏茶。”
青瓷盖碗,打开一看,微黄琥珀色茶水中,嫩绿的细芽根根站立。喝一口,清香满齿,也是难得的佳茗。我问道:“嫂夫人,这是什么茶?”
丹霞夫人:“这就是黄山毛峰啊,我在这山中亲手采的,我夫君的师兄最喜欢。”
“丹夫子掌门确实好品茶,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我在芜城开了一家茶室,开张第二天他就来了。我就是在他那里听说了你们夫妻的事,听说你们需要朱果,这才特地送来,不知道这四枚朱果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有。”
这本来就是一句客气话,我听说他们需要十三枚,已经找到了十枚,只缺三枚,我还特意多送了一枚。没想到我此话一出口,这两人神色都很激动,丹霞生几乎是抓住我的手臂问道:“石真人,你此话当真?还有吗。我们还缺一枚。”
“还缺一枚!凡掌门不是说只缺三枚吗?”不跳字。我意外之下也说了实话。
只听丹霞生叹息一声道:“原本是只缺三枚,可是最近有两枚朱果保存地时日过长,失去了药性……”
丹霞生解释了一番其中原委。原来这朱果成熟之后,可以挂枝一年,如果一年后如人采摘则落地,逐渐化为尘土。如果采摘下来,放在玉匣之中。可以三年不腐,但三年之后会渐渐枯缩失去药性。丹霞生夫妇所得朱果中。有两枚是三年前的。要想朱果药性不失,需要炼制成丹丸。但这丹丸的炼制十分困难,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丹霞生一犹豫耽误,便少了两枚朱果之用。
听到这里我心念一动,丹霞生说用朱果炼成丹丸,指的应该就是韩紫英为我炼制的独味“龙首丹”。我给了紫英五枚朱果。紫英炼成了五枚龙首丹,有一枚让阿秀偷走了骗我吃了下去,还有一枚我和七叶相斗之后也服用了,现在还剩三枚,我都带在身上。想到这里我从身上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红丸放在桌子上说道:“丹霞道友所说的丹药,是不是这种龙首丹,用它来代替朱果行不行?”
“天呐。真是龙首丹!行,当然行,再添两枚龙首丹,这药就配齐了!——老天,石真人真是我夫妻的命中贵人。这叫我们如何感谢才好?”
“拿去用吧,不必感谢。既然药配齐了,那我就祝你们夫妇早日炼成九转紫金丹。其实,我也有一件大事相求。”
丹霞夫妇齐声道:“石真人有何事?尽管开口。”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们说道:“我想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接着,我缓缓讲述了柳菲儿地事情。她们夫妻听完后,也是良久不语。那丹霞夫人是个女子,最容易被这种事感动,听到最近已经是眼泪汪汪了。见丹霞生不说话,她捅了丈夫一把道:“夫君,药已经齐了。无论如何你要试一试。救救我们的孩子,也救救那个可怜地女子。”
丹霞生也长叹道:“药是齐了。可是那味药引始终找不到。没有药引,这一炉药太难成功了!如果不成重新再来,再想找齐药材,已经是不可能。”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道:“丹霞道友,那一味药引究竟是什么?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去找。”
丹霞生以手抚额:“说出来也没用,那是世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究竟什么东西?只要它有名子,我们就能想办法找到,先不管它存在不存在。”
这时丹霞夫人走到了丈夫身边,轻轻的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柔声道:“不管天命如何,我们夫妻尽力就是了。这位石真人一次能拿出四枚朱果已是奇迹,再拿出三枚龙首丹简直是惊世骇俗,说不定他会有办法。……石真人,那一味药引是——千年仙人血。”
“千年仙人血!”
丹霞生:“不错,就是这个东西,这叫我们上哪里去找?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修行千年的仙人。”
“学丹道不也是为了修仙吗?我听说丹道突破最后境界,就可以飞升成仙,难道没有人成功过吗?”不跳字。
丹霞生:“我们夫妻不仅是修行人,也是现代人,我们也读过书,也明白道理。这是一个逻辑上的悖论,仙人血从理论上是不存在的。”
丹霞夫人也补充道:“我们没有亲眼见过有谁得道成仙,但传说中是有地,据说五千年前的黄帝就曾在这座山上飞升成仙。就算这是真的,世上也不存在仙人。因为人一旦修成了仙,就会飞升而去,去了哪里凡人不知,我们这些修行人其实也不知。既然这是人间,就不存在仙人之血。”
丹霞生抬头道:“石真人,我们知道你和守正前辈有师徒之缘,来历见识当然不凡。刚才这番话,其实就是守正真人告诉我们夫妻的。”
“你们见过守正前辈?他是怎么说的?”
丹霞生:“两年前,我们曾去过芜城。将孩子托付给正一门和曦照顾,我们夫妻上飞尽峰采药。后来回到正一门拜见了守正真人,守正真人告诉我们这世上不存在仙人血。”
“那守正没有说过别的吗?”不跳字。
丹霞生:“说了,他说过世上还有一样东西能够代替。”
“什么东西?”
丹霞生:“千年灵血。”
“千年灵血所指何物?”
丹霞夫人:“就是千年有灵之血,如果一个修行人,他在世修行已过千年,他地血就可以。如果不是人。不论是什么妖怪精灵,只要能自行悟道修行。有千年修为法力,那它的血也可以。”
“那这千年灵血有可能找到地。”
丹霞夫人:“这种东西世上确实有,我们夫妻都曾亲自遇到过。想当年,我就曾与一千年妖物相斗,身受重伤,如果不是夫君相救,我恐怕已经没命了。”
“那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妖物?”
丹霞生:“那千年妖物被我夫妇合力除去。还上哪去找?想想这也是因果,如果不是妖物伤我夫人,我的孩子也不会有娘胎里带来的病。可要炼成九转紫金丹,居然需要千年灵血。”
“那可以去找别的千年妖灵啊?”
丹霞生:“禽兽草木修行与人不同,需要靠天地造化机缘。千年灵物世上十分罕见,就算用一生一世去寻找,也未必能够遇到。而且,这九转紫金丹有移换炉鼎的功效。世间妖物如果得知,只怕会群起而争夺,我夫妻怎能安然炼药?”
丹霞生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不就是千年血吗?我听说有地动物,比如说某些乌龟,寿命很长可以活几百年。说不定也有千年地。”
丹霞夫人:“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千年大龟我们夫妻找到过,可它地血不是千年灵血。普通的血是不行的,必须是修行千年,不论人兽,都要是有修行的。”
“那么草木可不可以?”
丹霞生:“草木?这黄山之中就有不少千年古松,可是草木有鲜血吗?草木之血其实就是我们喝的这杯茶,除非……”
“除非什么?”
丹霞生:“除非这种草木聚山川灵气已经成为精灵,修行千年以上,化为人形。获机缘又得到人身。那样也可以有千年灵血。”
“炼一炉九转紫金丹,需要多少千年灵血?”
丹霞生:“你为何问的如此仔细?难道你能找到?”
“先不要问我能不能找到。你告诉我需要多少千年灵血?”我这么问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昭亭山中的绿雪,她就是化为人形地千年精灵。丹霞生说这种精灵需要得到人身才行,我不清楚绿雪有没有得到人身,但我知道有人一定有办法让她得到人身。风君子曾经在山神庙背诵“化形篇”,紫英姐和阿秀得到了人身。但我要问清楚这血要用多少,如果用的太多,是杀妖灵取血地话,恐怕办不到。
丹霞夫人:“不多,一杯而已。”
“多大地杯子?”
丹霞生看着我眼睛当中有热烈的疑问之意。丹霞夫人去后堂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地瓶子放在桌上道:“取千年灵血,装满这寒露玉净瓶,就可以了。”
看着这瓶子我松了一口气,不多,也就300cc左右,一个人可以献出的,不会危及性命。我将瓶子拿了过来:“既然如此,我想我有办法帮你找到。我有一个朋友认识一位千年精灵,而且他们的关系很好,我现在就去求他。”
丹霞夫妇没有说话,眼神中露出一阵狂喜,双手紧握在一起。我已经想到了绿雪,就要赶紧回去求风君子,不想再耽误,站起身来道:“你们慢慢准备,事不宜迟,我立刻就回去办这件事。”
“石真人,不要急……还有一件事……”丹霞夫妇开口叫住了我,看他们地神色不再是狂喜,反道有几分为难,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还有什么事情?”
丹霞夫人看着他丈夫,神色很复杂的问道:“夫君,我们应该把话都说清楚,需要告诉他吗?”不跳字。
丹霞生又叹了一口气:“夫人,还是你说吧,我们应该说清楚。”
丹霞夫人冲我招手道:“石真人,你请坐,这九转紫金丹的炼制的讲究我还要告诉你。”
“有话请讲,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讲究?”
丹霞夫人:“这种丹药炼制非常困难,就算药材和药引都配齐,也不一定能成功。”
“这我也知道,大家都是尽力一试而已。”
丹霞夫人:“不仅如此,你知道仙人血和千年灵血的区别吗?”不跳字。
“什么区别?”
丹霞夫人:“如果得到千年仙人血作为药引,按照轩辕派自古相传地丹方,可以成丹九枚。但如果用千年灵血代替,恐怕只能成丹一枚。”
“这是真的吗?难道就不能多成一枚吗?”不跳字。本来我已是满心欢喜,可丹霞夫人的话像一盆凉水将我从里到外都浇透了!如果只成丹一枚,他们的孩子当然要用,那柳菲儿怎么办?我费这么大气力找到这里,还要再去想办法去求绿雪的千年灵血,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
丹霞生答道:“千年灵血药性不足,理论上来讲如果成丹,丹数也会不足。成丹一枚是最有可能的,至于能不能多成一枚我也不知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不跳字。
丹霞生:“其实我也没有看见谁真正炼制过九转紫金丹,成丹几枚我心里也没有把握,这一切只是按照丹方的推测。”
丹霞生说话的时候低头不言,而丹霞夫人则用一种可怜而又乞求的眼神看我。我明白他们地意思,知道了有千年灵血,可以炼丹救他们地儿子。但这千年灵血要托我去找,我找的目地是为了炼丹救另外一个人,如果我得不着丹药,他们怕我也不会再来帮忙。我怎么办呢?老天,我该怎么办呢?
我看着他们说道:“听天命,尽人事吧。你们放心,我会帮你们找来千年灵血,如果天意只成丹一枚,你们就给孩子用吧。如果有幸成丹两枚,请赐我一枚。”
102回一捧仙人血,举世无处求
102回一捧仙人血,举世无处求
102回 一捧仙人血,举世无处求(下)
客厅里的摆设大多都是松木家具样式十分简单却不粗糙显得十分古朴典雅。正厅放着八仙桌和靠背椅中堂挂的是一幅提着“紫气东来”四字的老子出关图。我和丹霞夫妇就在厅中坐下而他们的孩子我没见着据说在后院静养体弱不方便见客。
丹霞生一定要夫人准备酒菜好好招待我大过年的上山送药实在不是一般的人情。我推说我正在辟谷修行就不必麻烦了。丹霞生听说我正在辟谷只有笑着问道:“那喝杯茶总可以吧?夫人沏茶。”
青瓷盖碗打开一看微黄琥珀色茶水中嫩绿的细芽根根站立。喝一口清香满齿也是难得的佳茗。我问道:“嫂夫人这是什么茶?”
丹霞夫人:“这就是黄山毛峰啊我在这山中亲手采的我夫君的师兄最喜欢。”
“丹夫子掌门确实好品茶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我在芜城开了一家茶室开张第二天他就来了。我就是在他那里听说了你们夫妻的事听说你们需要朱果这才特地送来不知道这四枚朱果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有。”
这本来就是一句客气话我听说他们需要十三枚已经找到了十枚只缺三枚我还特意多送了一枚。没想到我此话一出口这两人神色都很激动丹霞生几乎是抓住我地手臂问道:“石真人。你此话当真?还有吗我们还缺一枚。”
“还缺一枚!凡掌门不是说只缺三枚吗?”我意外之下也说了实话。
只听丹霞生叹息一声道:“原本是只缺三枚可是最近有两枚朱果保存的时日过长失去了药性……”
丹霞生解释了一番其中原委。原来这朱果成熟之后可以挂枝一年如果一年后如人采摘则落地。逐渐化为尘土。如果采摘下来放在玉匣之中可以三年不腐但三年之后会渐渐枯缩失去药性。丹霞生夫妇所得朱果中有两枚是三年前的。要想朱果药性不失需要炼制成丹丸。但这丹丸的炼制十分困难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丹霞生一犹豫耽误便少了两枚朱果之用。
听到这里我心念一动丹霞生说用朱果炼成丹丸。指的应该就是韩紫英为我炼制的独味“龙丹”。我给了紫英五枚朱果紫英炼成了五枚龙丹有一枚让阿秀偷走了骗我吃了下去还有一枚我和七叶相斗之后也服用了现在还剩三枚。我都带在身上。想到这里我从身上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红丸放在桌子上说道:“丹霞道友所说地丹药是不是这种龙丹用它来代替朱果行不行?”
“天呐真是龙丹!行。当然行再添两枚龙丹这药就配齐了!──老天。石真人真是我夫妻的命中贵人。这叫我们如何感谢才好?”
“拿去用吧不必感谢既然药配齐了那我就祝你们夫妇早日炼成九转紫金丹。其实我也有一件大事相求。”
丹霞夫妇齐声道:“石真人有何事?尽管开口。”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们说道:“我想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接着我缓缓讲述了柳菲儿的事情。她们夫妻听完后也是良久不语。那丹霞夫人是个女子最容易被这种事感动。听到最近已经是眼泪汪汪了。见丹霞生不说话她捅了丈夫一把道:“夫君药已经齐了无论如何你要试一试救救我们的孩子也救救那个可怜的女子。”
丹霞生也长叹道:“药是齐了可是那味药引始终找不到。没有药引这一炉药太难成功了!如果不成重新再来再想找齐药材已经是不可能。”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道:“丹霞道友那一味药引究竟是什么?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去找。”
丹霞生以手抚额:“说出来也没用那是世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究竟什么东西?只要它有名子我们就能想办法找到先不管它存在不存在。”
这时丹霞夫人走到了丈夫身边轻轻的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柔声道:“不管天命如何我们夫妻尽力就是了。这位石真人一次能拿出四枚朱果已是奇迹再拿出三枚龙丹简直是惊世骇俗说不定他会有办法。……石真人那一味药引是──千年仙人血。”
“千年仙人血!”
丹霞生:“不错就是这个东西这叫我们上哪里去找?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修行千年的仙人。”
“学丹道不也是为了修仙吗?我听说丹道突破最后境界就可以飞升成仙难道没有人成功过吗?”
丹霞生:“我们夫妻不仅是修行人也是现代人我们也读过书也明白道理。这是一个逻辑上的悖论仙人血从理论上是不存在地。”
丹霞夫人也补充道:“我们没有亲眼见过有谁得道成仙但传说中是有的据说五千年前的黄帝就曾在这座山上飞升成仙。就算这是真的世上也不存在仙人。因为人一旦修成了仙就会飞升而去去了哪里凡人不知我们这些修行人其实也不知。既然这是人间就不存在仙人之血。”
丹霞生抬头道:“石真人我们知道你和守正前辈有师徒之缘来历见识当然不凡。刚才这番话其实就是守正真人告诉我们夫妻的。”
“你们见过守正前辈?他是怎么说地?”
丹霞生:“两年前。我们曾去过芜城将孩子托付给正一门和曦照顾我们夫妻上飞尽峰采药。后来回到正一门拜见了守正真人守正真人告诉我们这世上不存在仙人血。”
“那守正没有说过别地吗?”
丹霞生:“说了他说过世上还有一样东西能够代替。”
“什么东西?”
丹霞生:“千年灵血。”
“千年灵血所指何物?”
丹霞夫人:“就是千年有灵之血如果一个修行人。他在世修行已过千年他的血就可以。如果不是人不论是什么妖怪精灵只要能自行悟道修行有千年修为法力那它的血也可以。”
“那这千年灵血有可能找到的。”
丹霞夫人:“这种东西世上确实有我们夫妻都曾亲自遇到过。想当年我就曾与一千年妖物相斗身受重伤如果不是夫君相救。我恐怕已经没命了。”
“那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妖物?”
丹霞生:“那千年妖物被我夫妇合力除去还上哪去找?想想这也是因果如果不是妖物伤我夫人我地孩子也不会有娘胎里带来的病。可要炼成九转紫金丹居然需要千年灵血。”
“那可以去找别地千年妖灵啊?”
丹霞生:“禽兽草木修行与人不同。需要靠天地造化机缘。千年灵物世上十分罕见就算用一生一世去寻找也未必能够遇到。而且这九转紫金丹有移换炉鼎地功效世间妖物如果得知。只怕会群起而争夺我夫妻怎能安然炼药?”
丹霞生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不就是千年血吗?我听说有的动物。比如说某些乌龟寿命很长可以活几百年说不定也有千年的。”
丹霞夫人:“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千年大龟我们夫妻找到过可它的血不是千年灵血。普通的血是不行的必须是修行千年不论人兽都要是有修行的。”
“那么草木可不可以?”
丹霞生:“草木?这黄山之中就有不少千年古松可是草木有鲜血吗?草木之血其实就是我们喝的这杯茶。除非……”
“除非什么?”
丹霞生:“除非这种草木聚山川灵气已经成为精灵修行千年以上化为人形获机缘又得到人身那样也可以有千年灵血。”
“炼一炉九转紫金丹需要多少千年灵血?”
丹霞生:“你为何问的如此仔细?难道你能找到?”
“先不要问我能不能找到你告诉我需要多少千年灵血?”我这么问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昭亭山中地绿雪她就是化为人形的千年精灵。丹霞生说这种精灵需要得到人身才行我不清楚绿雪有没有得到人身但我知道有人一定有办法让她得到人身。风君子曾经在山神庙背诵“化形篇”紫英姐和阿秀得到了人身。但我要问清楚这血要用多少如果用的太多是杀妖灵取血的话恐怕办不到。
丹霞夫人:“不多一杯而已。”
“多大的杯子?”
丹霞生看着我眼睛当中有热烈地疑问之意。丹霞夫人去后堂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瓶子放在桌上道:“取千年灵血装满这寒露玉净瓶就可以了。”
看着这瓶子我松了一口气不多也就3oocc左右一个人可以献出的不会危及性命。我将瓶子拿了过来:“既然如此我想我有办法帮你找到。我有一个朋友认识一位千年精灵而且他们的关系很好我现在就去求他。”
丹霞夫妇没有说话眼神中露出一阵狂喜双手紧握在一起。我已经想到了绿雪就要赶紧回去求风君子不想再耽误站起身来道:“你们慢慢准备事不宜迟我立刻就回去办这件事。”
“石真人不要急……还有一件事……”丹霞夫妇开口叫住了我看他们的神色不再是狂喜反道有几分为难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还有什么事情?”
丹霞夫人看着他丈夫神色很复杂地问道:“夫君我们应该把话都说清楚需要告诉他吗?”
丹霞生又叹了一口气:“夫人还是你说吧我们应该说清楚。”
丹霞夫人冲我招手道:“石真人你请坐这九转紫金丹的炼制的讲究我还要告诉你。”
“有话请讲难道还有什么别地讲究?”
丹霞夫人:“这种丹药炼制非常困难就算药材和药引都配齐也不一定能成功。”
“这我也知道大家都是尽力一试而已。”
丹霞夫人:“不仅如此你知道仙人血和千年灵血的区别吗?”
“什么区别?”
丹霞夫人:“如果得到千年仙人血作为药引按照轩辕派自古相传的丹方可以成丹九枚。但如果用千年灵血代替恐怕只能成丹一枚。”
“这是真的吗?难道就不能多成一枚吗?”本来我已是满心欢喜可丹霞夫人的话像一盆凉水将我从里到外都浇透了!如果只成丹一枚他们的孩子当然要用那柳菲儿怎么办?我费这么大气力找到这里还要再去想办法去求绿雪的千年灵血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
丹霞生答道:“千年灵血药性不足理论上来讲如果成丹丹数也会不足。成丹一枚是最有可能的至于能不能多成一枚我也不知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
丹霞生:“其实我也没有看见谁真正炼制过九转紫金丹成丹几枚我心里也没有把握这一切只是按照丹方地推测。”
丹霞生说话的时候低头不言而丹霞夫人则用一种可怜而又乞求的眼神看我。我明白他们的意思知道了有千年灵血可以炼丹救他们的儿子。但这千年灵血要托我去找我找的目的是为了炼丹救另外一个人如果我得不着丹药他们怕我也不会再来帮忙。我怎么办呢?老天我该怎么办呢?
我看着他们说道:“听天命尽人事吧。你们放心我会帮你们找来千年灵血如果天意只成丹一枚你们就给孩子用吧。如果有幸成丹两枚请赐我一枚。”
丹霞夫妇离坐在我面前双双跪地含着眼泪谢道:“多谢石真人我们夫妻愿意粉身相报!”
“你们起来吧不敢受此大礼我要回去了。”
丹霞生:“慢着关于九转紫金丹的炼制过程我还要详细说给石真人听。”
……
“我们有两件大事要办一是去求风君子希望他能得到绿雪的千年灵血。二是去找黄芽丹希望时间能够维持半年。”这是在绿雪茗间紫英姐对我说的话。
丹霞生对我说了九转紫金丹的炼制方法据说这种丹药要在夏至开炉成丹至少要到半月之后而且能否成丹最重要的就在最后三天的火候。如此说来就算有九转紫金丹那么也要等到七月了。而我手中的黄芽丹三日一枚以绿雪神茶送服只能坚持到四月中旬至少还需要三十枚才行!我一回到芜城就找来韩紫英商量紫英听完后也是良久不语最后说出了有两件事要办。
……
“黄芽丹和千年仙人血这不是你现在到的东西。既然柳老师的事情我也有份这两样东西就全都交给我我一定可以帮你找来。但我有一个条件。”
“风君子你想要什么你就说我都快急死了!”
风君子:“我要一枚九转紫金丹。”
“什么?你疯了。连我都不一定能有你难道是想等丹药炼成之后去强夺吗?万万不可!”
风君子:“石野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地意思是如果成丹一枚你和丹霞夫妇商量着办如果成丹两枚皆大欢喜但如果成丹两枚以上。给我一枚。这就是我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当然答应!我不必去问丹霞生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你什么时候能把东西弄来?”
风君子:“你不必着急我答应你在四月之前弄到三十枚黄芽丹也答应你在夏至之前得到你所要的鲜血。不过在此之前你也要做一些事情。”
“你说我做。”
风君子:“一找到泽中除掉他。二不要忘了九林禅院之约。去叫醒法海。三老老实实的修行千万不要再生出别的事端。就这三件事。”
“没问题我都答应。”
风君子:“还有一件事。”
“你一次说完行不行?”
风君子:“这和那三件事不一样。你告诉韩紫英我要请尚云飞吃顿饭。我有事求他。能不能让她准备一桌让我满意的素斋?……你结帐。”
“这也没问题什么时候都行你请尚云飞吃饭干什么?”
风君子:“不着急等我通知你吧。我想找广教寺地活佛谈谈想请尚云飞约老喇嘛见个面。”
“你要见活佛?”
风君子的表情有点怪:“还不是因为绿雪。绿雪不来找我。我又不好去见她找个和事佬帮忙这可也是为了帮你。”
……
风君子说到做到。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也没看见他的踪影。反正是放寒假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玩了。但是七天之后他鬼鬼祟祟的跑到绿雪茗间给了柳依依一盒黄芽丹不止三十枚而是整整四十二枚。我闻讯之后问他哪弄来的他笑着摇头不答叮嘱我们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但不久之后我就知道哪来的了他是在孤云门偷的。之所以能够得手是因为孤云门还有一个内应──张枝。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孤云门的人找到芜城来了他们要找的人不是风君子而是我石野。风君子要我千万别再惹麻烦却把麻烦惹到我头上来了。
这小子说要我给尚云飞准备一桌素斋没说什么时候。但他可不止在这吃了一顿饭而是经常来吃白食。风君子有一个爱好就是在大街小巷闲逛俗称压马路。过年时节家家户户都贴春联他喜欢站在各家门口将各种对联评论一番书法和章句都说地头头是道。逛的累了饿了有时候也不回家就溜达到知味楼来了。要两盘菜一瓶酒吃完了一抹嘴就说记在我帐上。韩紫英也不跟他计较。
一般酒楼的生意在下午三点之后是最清淡的因为午饭的时候早就过了晚饭地时间还早正是服务员的休息时间。这一天我在知味楼正在与紫英和张枝说话。张枝难得到这里看看情况顺便也问问知味楼经营的怎么样?知味楼的生意很好紫英姐粗略的算了算开业不到两个月毛利大概有五万多。我占百分之四十地股份这里面的毛利应该有我两万多。
说实话我不仅不吃惊反而觉得有点少。因为知味楼的规模比绿雪茗间大多了。柳依依上次给了我四千还说以后每月可能会翻倍那就是八千。绿雪茗间只有那么前后两间屋柳依依加上阿秀两个人而知味楼有这么大地方和这么多厨师和服务员。说不高兴那是假地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这在当时是一笔很大的财富!当着张枝的面我当然不好和紫英商量怎么花钱只是在心中暗自盘算怎么补贴给父母。只是柳菲儿的事情还没解决我没有办法真正的开心起来如果菲儿没事这一切就显得太美满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风君子踱着方步走进了知味楼。他一进门就坐下喊道:“服务员来两个小炒。前天那两样就行再烫一壶黄酒。”
我们在楼上就听见了他地声音紫英笑着对张枝道:“吃白食的又来了他快把门槛给踩破了我就从来没见过他结过帐。”
张枝也笑:“算了就他每月那点零花钱。在这里一顿都不够。知味楼不是有利润吗他的帐都算到我那份上得了。”
紫英:“风君子贼着呢他可不记在你帐上每次都叫我记在石野帐上。”
张枝:“那就记在石野帐上吧如果石野不干就记我帐上总之不要收他的钱就是了。你和石野慢慢聊我下去找他喝一杯。”
我和紫英也起身道:“谁地帐也别记了就算酒楼的经营成本吧。……我们也下去听听这小子今天又在大街上遇到什么稀奇事。”
因为时间地关系整个知味楼大堂里就坐了风君子这么一个不算客人的客人。我们下楼的时候。正好从大门外走进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出现就立刻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很难说她有多大岁数说二十岁的容貌可以说三十岁的韵味也行。因为从她身上散出来的是一种勾人的妩媚与妖艳。她的五官很美细眉秀目贝齿朱唇白里透红的皮肤细腻得吹弹可破。然而最吸引人地却是她的眼神波光流转。一目扫来每个人都觉得她在看自己在对你在说话。冬日里。她穿了一身雪白的轻裘大衣大衣的前襟是敞开的露出里面火红地紧身套装妙蔓的曲线显露无疑。这个女子的妖艳和韩紫英有得一拼但感觉是不一样的就像雪地里的一团火。
她走过来地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意看她的举手投足显得优雅高贵但神色却显得有几分放荡与诱惑。我和韩紫一时之间都愣住了。因为她走进门看见了我们从楼梯上下来就笑着走了过来就像很熟的样子。而张枝看见这个女人脸色就白了停下脚步站在了我和紫英地身后。
没等我们说话她已来到近前笑着说:“张枝果然在这里那这位就是韩紫英了这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石野石小真人。……果然气度不凡真是爱死我了来让我看看。”这个女子也不知道是天性开朗还就是脸皮够厚伸出一只玉手就要来拉我的手。她抓住了一只手却不是我的手而是风君子的手。
刚才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坐在一边低头喝酒的风君子这时他突然走到了我们身侧拨开我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那个位置这女子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说这位大嫂没事你抓我地手干嘛?来来来先陪我喝一杯酒吧我一个人正闷的慌。”风君子嬉笑着说道。他的动作够快的已经带上了那面七星面具。
那女子吃了一惊看着风君子顿了片刻又看眯着眼睛看向张枝。只见张枝硬着头皮拱手:“师叔您好!”
紫英也吃了一惊开口问道:“孤云飞燕?”
那女子点了点头娇笑一声道:“不错我就是绯焱。”
原来这个女人是张枝的师叔孤云门弟子绯焱她可是天下修行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名气甚至过了孤云门的掌门绯寒。这个人我听说过。她之所以有名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她的修行境界高不仅过绯寒是孤云门中第一而且号称是天下第一。当然她这个天下第一不是和守正真人那些前辈相比而是在天下修行的女子当中号称第一。
修行界并没有天下第一的名号。正一门的掌门守正真人当今隐然有天下第一人的名望但守正是个男的。如果说女子紫英曾经跟我提到过的忘情宫天月大师恐怕不在守正之下但天月不出忘情宫几乎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所以天下修行女子中公认绯焱第一。她出名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号称修行人中天下第一美女。
今日见到她本人果然美艳凡。如果说容貌终南派七心童子若肯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绯焱也比不上她。但她最迷人之处是一颦一笑间散的魅力而七心的神色总是冷冷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绯焱这样顾盼之间的风流妩媚。她的法号叫绯焱但天下修行人都喜欢称呼她的绰号──孤云飞燕。
绯焱抓住风君子的手却没有放开她看着张枝在笑笑容中却有几分怒意:“张枝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叔!……既然记得就把你勾结石野盗取的黄芽丹还回来。”虽然语气含怒可在她嘴里说出来感觉就象在对情郎撒娇。
此话一开口我也猛然醒悟我知道风君子的黄芽丹从哪里来的了。凡夫子说过孤云门去年新成一炉黄芽丹而这种东西天下罕见风君子要找也只能去孤云门偷。他去孤云门偷东西张枝看样子也帮忙了。真是家贼难防偷断屋梁!让他们得手了。现在绯焱找上门来了。
张枝似乎很害怕这个师叔退后一步低头道:“师叔此事掌门已经知道答应过我暂不追究。我也正在找人重新炼制一炉黄芽丹炼成之后一定整炉奉还。”
紫英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但是她的反应很快立刻想明了原委也陪着笑说道:“绯焱如果给我时间我一定能还给孤云门整整一炉黄芽丹现在的丹药石野确实有急用是为了救人。”
我也恭恭敬敬的施礼道:“绯焱道友在下要黄芽丹并非为自已实在是有救人急用。希望道友能够体谅石某感激不尽。”
绯焱还在笑但笑容中已有寒意:“难道孤云门什么事都由绯寒说了算吗?朱果虽然是你张枝拿来的但配药是门下弟子多年来采集的丹药是我炼成的。我这一炉成丹七十二枚你们这些弟子服用了三十枚绯寒答应我至少给我一半而你却勾结外人将剩下的四十二枚全部偷走了!我也不要你全部还回来将我的那三十六枚拿来。”
103回 孤云飞燕顾,有子不如无(上)
原来这事还这么复杂,那四十二枚丹药中有三十六枚丹药是绯焱的,难怪绯焱会亲自找上门来。这实在为难,因为我不能还给她,给了她就不够了。这时就听见风君子说道:“孤云飞燕,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黄芽丹是我偷的,你和张枝石野他们两个要什么?”
绯焱转头看风君子,笑容僵了一僵,露出了一点惊讶:“你——你怎么?”
风君子:“我怎么还没跪地求饶是不是?我倒想问问你,这‘护身仙霞’,是孤云门的掌门秘术,你不是掌门,也不是掌门弟子,是怎么学会的?”
风君子说了“护身仙霞”四个字,应该指的就是张枝的无形之刺。绯焱一直握着风君子的手不放,这天下男子没有人能受得了。但她今天可遇到了滚刀肉,风君子不怕这个。我本想相劝,但一看这个情况,也没有做声。
绯焱微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孤云门的掌门位置本来应该是我的,只是我师父最后改变了心意,传位给绯寒师兄。……我说这位小弟弟,你的修为不俗,但也不要强出头逞英雄,我看你还能忍多久,别白白丢了性命。”
风君子夸张的叫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我愿意!不过风流还没风流过,就让修行界第一美女握手给握死了,实在太冤了。”
绯焱的脸色一变,但随即变成一副含羞带笑的样子:“你戴着面具藏头露尾,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是男是女?你这面具——难道阁下是终南派七心童子?”
风君子:“童子?我去年还是,今年已经不是了。我当然不是七心,至于我是男是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绯焱扑哧笑出声来:“这位郎君,你好坏呀!……张枝,这就是你在外面结交的朋友?”
张枝脸色却变的万分紧张,喊了一句:“师叔,千万别动手……”
她这一句喊的迟了,绯焱出手了,连站在近处的我和韩紫英都来不及阻止。只见她突然松开了风君子的手,芊芊玉手尖端的五片指甲都发出了奇异的彩色光芒,这光芒如刃,冲着风君子的咽喉就射了过去,口中道:“既然你出言轻浮,我就让你做一个真正的哑巴。”
这个绯焱,不论说什么话,总是一副娇滴滴勾人的样子,没想到出手却如此无情。风君子变哑了吗?没有!就在这一刹那,他一翻腕,将绯焱的手指一拢都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五彩光刃将将到他喉间时突然消失了。这时所有人都没说话,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变的很凝重。最后还是风君子首先打破了沉默:“绯焱,你这么着急松手干什么?你的手又细又嫩,我还没有摸够呢。”
风君子话说的虽然不三不四,但看他的神色,也突然间变的严峻起来,目光冷冷的盯着绯焱。
这时张枝轻轻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叔,这里是闹市。”
本来大堂里只有我们五个人,厨师和服务员都在后面。我们这么一闹,有服务员听见了声音,以为又来客人了,从后面走出来招呼。一见有普通人出现,风君子和绯焱都同时收了手,互相看着对方。紫英赶紧对服务员说道:“没事没事,有个朋友来看我,你还是到后厨帮忙摘菜去吧。”
这时绯焱深吸一口气,转头问我:“石真人,这里有没有好好说话的地方?”
“有,二楼有一间君子居,十分蔽静。”
风君子一摆手:“你们就不要掺和了,黄芽丹是我偷的。绯焱,这是你我两人的事情,我们两个私下去谈好不好。”
绯焱看着风君子:“你要逞英雄到底了?那我就成全你,跟我来吧。”
张枝神色焦急,想阻止,可是风君子却一定不让我们三个进君子居。他和绯焱两人上楼进屋,居然还是手拉着手进去的。他们关上了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他们这一进去时间可不短,过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出来,知味楼已经陆陆续续来客人了,一楼的大堂和二楼的包间渐渐的都客满了。我们几个也无暇关心知味楼,只是站在二楼走廊上焦急的等待。热热闹闹的知味楼让我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我想他们不会当着这么多客人在的时候搞出什么动静来,毕竟有修行人的戒律约束。
紫英劝张枝进办公室休息一会,着急也没用,风君子神通广大,不应该有什么事。张枝摇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师叔的厉害,她在天下修行女子中号称第一可不是吹出来的,我爹就说过在同辈人中,正一门的掌门大弟子和锋真人也未必赢得了她。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风君子的道法玄妙,但还是不要招惹我师叔的好。”
原来这个绯焱这么厉害,听见张枝的话我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终南派的出走的弟子七叶。看来这绯焱和七叶有得一比,张枝是没有见过七叶的厉害,但我见过。我、紫英、七心加起来也不是七叶的对手,后来还是风君子出面摆平的。风君子说过如果他有黑如意就不会怕七叶,这么说他也不应该怕绯焱,只是今天他空着手来什么法器都没有。我可不希望他们真的起了冲突,这两个人如果动起手来那还不把整个知味楼给拆了?
张枝后来一着急,就和紫英姐商量是否开启法阵。紫英摇头说不可,因为酒楼里还有那么多普通客人,而且就算开启了法阵,恐怕也制不住绯焱和风君子这种高手。绯焱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知味楼的法阵肯定制不住风君子,因为正一门的伏魔大阵他说破也就破了。渐渐的天已经黑了,就在我们焦急万分的时候,君子居的门开了。
先听见一连串银铃般的咯咯娇笑,绯焱缓步走了出来,仍是款款风姿,媚意流转,在她脸上一点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紧张气氛。张枝也顾不得害怕了,迎上去问道:“师叔,你和他谈得怎么样了?”
绯焱白了张枝一眼,回头对门内道:“这位小兄弟,
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可不要忘了,一定要遵守你对我的诺言呦,变心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这几句话说的张枝脸都青了,因为内容太暧昧,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还以为刚才是一对偷情的男女在里面山盟海誓呢。绯焱说完了也不理会张枝,径直向楼梯口走了过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伸手在我的脸颊上摸了一把,口中还笑道:“金龙锁玉柱,真是极品好身体,奴家好喜欢。”
她如此动作言语,连韩紫英的脸色都有点发白。她伸手的时候我想躲闪来着,却没有闪开,还是让她摸了一把。但我发现了一件事,她右臂的衣袖碎了,被撕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外面的白裘大衣和里面的火红内装都被撕破了,垂手的时候看得不清楚,一抬手碎袖散开,露出了一截嫩藕般的手臂,在她的小臂内侧还有一个朱红色的圆点。
张枝也看见了她的衣袖碎裂,在后面问了一声:“师叔,你的衣服怎么了?”
“男人要撕女人的衣服,你说是因为什么事呢?”说完话绯焱头也不回的下楼了。张枝已经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高耸的胸脯也不住的起伏。就在这时传来了风君子的声音。
“哎呦,你们谁快过来扶我一把。”回头只看风君子走出门来。他的衣衫倒是整整齐齐,就是样子有点怪。只见他步履蹒跚,几乎是扭着胯在走路,一只手还扶着墙,皱着眉头神色十分痛苦。张枝刚才还咬着嘴唇板着脸,看见风君子这副模样一个箭步就到他身前,伸手扶住他:“风君子,你怎么了?我师叔伤着你了吗?……她的衣服怎么被人撕碎了。”
风君子:“不就是一只衣袖吗?我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守宫砂。……张枝,我现在确定了一件事,你绯焱师叔心理变态。明明是个老处女却要做出一副风流放荡勾引男人的样子。”
张枝:“你是怎么回事?……伤在哪里了,快给我看看。”
风君子:“不好看吧,我刚才坐地上了,屁股蛋子摔的生痛。”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和紫英已经站到了君子居的门前。君子居里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原样未动,只有一件例外。一把木质坚硬异常的白枫木靠背椅已经成了一地的碎木头,看来就是风君子坐的那把椅子,这小子的屁股就是这么摔痛的。
紫英姐皱了皱眉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转头说:“快扶风君子到办公室去,那里面有张沙发。”
……
君子居二楼有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兼财务室,风君子撅着屁股趴在沙发上,正在对我们说绯焱的事:“这个女人真是狠毒,她奈何不了我,娇滴滴的就对我坐的那张椅子下了毒手,我的屁股就跟着倒霉了。……我答应了她三个条件,韩紫英,你听好了,第一个条件要找你帮忙了。”
“什么条件?”
风君子:“石野应该还有朱果,你再炼一炉黄芽丹给她。配药不齐可以找凡夫子帮忙,轩辕派应该有。石野去找他,凡夫子经常到绿雪茗间喝茶。这个绯焱,黄芽丹明明一炉是八十一粒,她炼丹只成了七十二粒,看来是配药的品质不纯,但她这次居然一定要整炉八十一粒。……”
“行,这可以。只要有时间去搜集药材,炼一炉黄芽丹没问题。还有什么条件?”
风君子:“第二个条件跟你们没关系。她怕我了,逼着我发了个誓,我发誓以后不和她动手斗法,只要她不危及我的性命,我就不能阻她出手。”
我插了一句:“她怕你了?她出门的时候好好的,你摔的呲牙咧嘴,她怎么会怕你?”
风君子:“给我点面子好不好?……那女人太凶了!”
张枝打断对话:“风君子,快说第三个条件。”
风君子:“第三个条件,我不能说。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张枝撅起了嘴,神色很是不满,风君子看了她一眼又说道:“你不要这种表情,我既不是流氓也不是色狼,不是你想的那种事。……在我眼里,她可算不上天下第一美女,不仅不算,而且差远了。”
张枝笑了:“就你与众不同,‘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容’。你写的诗我还记着呢。”
这时紫英也捅了我一下,在我耳边悄声道:“石野,你说绯焱漂不漂亮?”
“确实非常美,但根本比不上你。”这是一句女人爱听的话,紫英也心满意足的笑了。这时有个服务员敲门说道:“韩经理,红花油买来了……”
风君子:“韩紫英、张枝,你们都出去,我要脱裤子了。……石野,你帮我抹红花油。”
紫英掩嘴笑着出门,张枝瞪了风君子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红着脸也出门了。这种差事,落到了我头上。风君子脱了裤子趴在沙发上,我给他摔的发红的屁股蛋子上抹红花油。风君子若有所思的说道:“石野,你一定要小心绯焱这个人,她的修为可与七叶相比,而且也不是什么善类。……我觉得她找到芜城来,绝非是仅仅为了黄芽丹这么简单。”
“风君子,你们俩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不能说,这是秘密。别看我现在这副惨样,其实真正吃亏的是她,这一次是我把她给吓走的。下一次我不在的时候,你碰见她一定要小心。”
103回 孤云飞燕顾,有子不如无(下)
原来这事还这么复杂那四十二枚丹药中有三十六枚丹药是绯焱的难怪绯焱会亲自找上门来。这实在为难因为我不能还给她给了她就不够了。这时就听见风君子说道:“孤云飞燕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黄芽丹是我偷的你和张枝石野他们两个要什么?”
绯焱转头看风君子笑容僵了一僵露出了一点惊讶:“你──你怎么?”
风君子:“我怎么还没跪地求饶是不是?我倒想问问你这‘护身仙霞’是孤云门的掌门秘术你不是掌门也不是掌门弟子是怎么学会的?”
风君子说了“护身仙霞”四个字应该指的就是张枝的无形之刺。绯焱一直握着风君子的手不放这天下男子没有人能受得了。但她今天可遇到了滚刀肉风君子不怕这个。我本想相劝但一看这个情况也没有做声。
绯焱微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孤云门的掌门位置本来应该是我的只是我师父最后改变了心意传位给绯寒师兄。……我说这位小弟弟你的修为不俗但也不要强出头逞英雄我看你还能忍多久别白白丢了性命。”
风君子夸张的叫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我愿意!不过风流还没风流过就让修行界第一美女握手给握死了实在太冤了。”
绯焱地脸色一变。但随即变成一副含羞带笑的样子:“你戴着面具藏头露尾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是男是女?你这面具──难道阁下是终南派七心童子?”
风君子:“童子?我去年还是今年已经不是了。我当然不是七心至于我是男是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绯焱扑哧笑出声来:“这位郎君你好坏呀!……张枝。这就是你在外面结交的朋友?”
张枝脸色却变的万分紧张喊了一句:“师叔千万别动手……”
她这一句喊的迟了绯焱出手了连站在近处的我和韩紫英都来不及阻止。只见她突然松开了风君子地手芊芊玉手尖端的五片指甲都出了奇异的彩色光芒这光芒如刃冲着风君子的咽喉就射了过去口中道:“既然你出言轻浮我就让你做一个真正的哑巴。”
这个绯焱。不论说什么话总是一副娇滴滴勾人的样子没想到出手却如此无情。风君子变哑了吗?没有!就在这一刹那他一翻腕将绯焱的手指一拢都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五彩光刃将将到他喉间时突然消失了。这时所有人都没说话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变的很凝重。最后还是风君子先打破了沉默:“绯焱你这么着急松手干什么?你的手又细又嫩我还没有摸够呢。”
风君子话说地虽然不三不四但看他的神色。也突然间变的严峻起来目光冷冷的盯着绯焱。
这时张枝轻轻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叔。这里是闹市。”
本来大堂里只有我们五个人厨师和服务员都在后面。我们这么一闹有服务员听见了声音以为又来客人了从后面走出来招呼。一见有普通人出现风君子和绯焱都同时收了手互相看着对方。紫英赶紧对服务员说道:“没事没事有个朋友来看我你还是到后厨帮忙摘菜去吧。”
这时绯焱深吸一口气。转头问我:“石真人这里有没有好好说话地地方?”
“有二楼有一间君子居十分蔽静。”
风君子一摆手:“你们就不要掺和了黄芽丹是我偷的。绯焱这是你我两人的事情我们两个私下去谈好不好。”
绯焱看着风君子:“你要逞英雄到底了?那我就成全你跟我来吧。”
张枝神色焦急想阻止可是风君子却一定不让我们三个进君子居。他和绯焱两人上楼进屋居然还是手拉着手进去的。他们关上了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他们这一进去时间可不短过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出来知味楼已经66续续来客人了一楼的大堂和二楼地包间渐渐的都客满了。我们几个也无暇关心知味楼只是站在二楼走廊上焦急的等待。热热闹闹地知味楼让我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我想他们不会当着这么多客人在的时候搞出什么动静来毕竟有修行人的戒律约束。
紫英劝张枝进办公室休息一会着急也没用风君子神通广大不应该有什么事。张枝摇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师叔的厉害她在天下修行女子中号称第一可不是吹出来的我爹就说过在同辈人中正一门的掌门大弟子和锋真人也未必赢得了她。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风君子的道法玄妙但还是不要招惹我师叔地好。”
原来这个绯焱这么厉害听见张枝的话我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终南派的出走的弟子七叶。看来这绯焱和七叶有得一比张枝是没有见过七叶的厉害但我见过。我、紫英、七心加起来也不是七叶的对手后来还是风君子出面摆平的。风君子说过如果他有黑如意就不会怕七叶这么说他也不应该怕绯焱只是今天他空着手来什么法器都没有。我可不希望他们真的起了冲突这两个人如果动起手来那还不把整个知味楼给拆了?
张枝后来一着急就和紫英姐商量是否开启法阵。紫英摇头说不可因为酒楼里还有那么多普通客人。而且就算开启了法阵恐怕也制不住绯焱和风君子这种高手。绯焱地情况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知味楼的法阵肯定制不住风君子因为正一门的伏魔大阵他说破也就破了。渐渐的天已经黑了就在我们焦急万分的时候君子居的门开了。
先听见一连串银铃般地咯咯娇笑。绯焱缓步走了出来仍是款款风姿媚意流转在她脸上一点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紧张气氛。张枝也顾不得害怕了迎上去问道:“师叔你和他谈得怎么样了?”
绯焱白了张枝一眼回头对门内道:“这位小兄弟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可不要忘了一定要遵守你对我的诺言呦变心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这几句话说的张枝脸都青了。因为内容太暧昧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还以为刚才是一对偷情的男女在里面山盟海誓呢。绯焱说完了也不理会张枝径直向楼梯口走了过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伸手在我的脸颊上摸了一把。口中还笑道:“金龙锁玉柱真是极品好身体奴家好喜欢。”
她如此动作言语连韩紫英的脸色都有点白。她伸手地时候我想躲闪来着却没有闪开。还是让她摸了一把。但我现了一件事她右臂的衣袖碎了被撕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外面的白裘大衣和里面的火红内装都被撕破了。垂手地时候看得不清楚一抬手碎袖散开露出了一截嫩藕般的手臂在她的小臂内侧还有一个朱红色的圆点。
张枝也看见了她的衣袖碎裂在后面问了一声:“师叔你地衣服怎么了?”
“男人要撕女人的衣服你说是因为什么事呢?”说完话绯焱头也不回的下楼了。张枝已经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高耸地胸脯也不住的起伏。就在这时传来了风君子的声音。
“哎呦你们谁快过来扶我一把。”回头只看风君子走出门来。他的衣衫倒是整整齐齐。就是样子有点怪。只见他步履蹒跚几乎是扭着胯在走路一只手还扶着墙皱着眉头神色十分痛苦。张枝刚才还咬着嘴唇板着脸看见风君子这副模样一个箭步就到他身前伸手扶住他:“风君子你怎么了?我师叔伤着你了吗?……她的衣服怎么被人撕碎了。”
风君子:“不就是一只衣袖吗?我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守宫砂。……张枝我现在确定了一件事你绯焱师叔心理变态。明明是个老处*女却要做出一副风流放荡勾引男人的样子。”
张枝:“你是怎么回事?……伤在哪里了快给我看看。”
风君子:“不好看吧我刚才坐地上了屁股蛋子摔的生痛。”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和紫英已经站到了君子居的门前。君子居里地东西都完好无损原样未动只有一件例外。一把木质坚硬异常的白枫木靠背椅已经成了一地的碎木头看来就是风君子坐的那把椅子这小子的屁股就是这么摔痛的。
紫英姐皱了皱眉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转头说:“快扶风君子到办公室去那里面有张沙。”
……
君子居二楼有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兼财务室风君子撅着屁股趴在沙上正在对我们说绯焱的事:“这个女人真是狠毒她奈何不了我娇滴滴的就对我坐的那张椅子下了毒手我的屁股就跟着倒霉了。……我答应了她三个条件韩紫英你听好了第一个条件要找你帮忙了。”
“什么条件?”
风君子:“石野应该还有朱果你再炼一炉黄芽丹给她。配药不齐可以找凡夫子帮忙轩辕派应该有。石野去找他凡夫子经常到绿雪茗间喝茶。这个绯焱黄芽丹明明一炉是八十一粒她炼丹只成了七十二粒看来是配药的品质不纯但她这次居然一定要整炉八十一粒。……”
“行这可以。只要有时间去搜集药材炼一炉黄芽丹没问题。还有什么条件?”
风君子:“第二个条件跟你们没关系。她怕我了逼着我了个誓我誓以后不和她动手斗法只要她不危及我的性命我就不能阻她出手。”
我插了一句:“她怕你了?她出门的时候好好的你摔的呲牙咧嘴她怎么会怕你?”
风君子:“给我点面子好不好?……那女人太凶了!”
张枝打断对话:“风君子快说第三个条件。”
风君子:“第三个条件我不能说。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张枝撅起了嘴神色很是不满风君子看了她一眼又说道:“你不要这种表情我既不是流氓也不是色狼不是你想的那种事。……在我眼里她可算不上天下第一美女不仅不算而且差远了。”
张枝笑了:“就你与众不同‘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容’。你写的诗我还记着呢。”
这时紫英也捅了我一下在我耳边悄声道:“石野你说绯焱漂不漂亮?”
“确实非常美但根本比不上你。”这是一句女人爱听的话紫英也心满意足的笑了。这时有个服务员敲门说道:“韩经理红花油买来了……”
风君子:“韩紫英、张枝你们都出去我要脱裤子了。……石野你帮我抹红花油。”
紫英掩嘴笑着出门张枝瞪了风君子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红着脸也出门了。这种差事落到了我头上。风君子脱了裤子趴在沙上我给他摔的红的屁股蛋子上抹红花油。风君子若有所思的说道:“石野你一定要小心绯焱这个人她的修为可与七叶相比而且也不是什么善类。……我觉得她找到芜城来绝非是仅仅为了黄芽丹这么简单。”
“风君子你们俩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不能说这是秘密。别看我现在这副惨样其实真正吃亏的是她这一次是我把她给吓走的。下一次我不在的时候你碰见她一定要小心。”
“我记住了那个女的笑眯眯的就突然出手真是有点可怕。……孤云门的掌门绯寒看来比她好多了听张枝说绯寒答应暂不追究。”
风君子:“你不清楚全部的过程。我偷完药之后被绯寒堵住了她非要跟我理论理论我就掏出黑如意跟她比划了比划。后来她奈何不了我就顺水推舟放我走了。她是一派掌门这种丢脸的事情怎么会对张枝说……后来张枝又对她说了你的事绯寒这才不再追究。我估计绯寒将这件事告诉了绯焱我当时戴着面具她们也不知道我是谁绯焱就到芜城找你来了。……九转紫金丹的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
我在训练营中的时候负责讲信息收集课程的教官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情报工作最高明的地方就是把对手的耳目变成你的耳目。”要做到这句话很难但对于我却变成异常简单。现在的石野成了一个世界不存在的人除了我躺在绿雪茗间后室的肉身之外很难现我的神识在何处。因为我潜伏在古处长的体内。
我的阴神静静的潜伏在他的神识中即不去影响他的思想也不去操纵他的身体只是通过他的五官去感受他所经历的一切。他能看见的我都能看见他能听见的我都能听见甚至他的手摸到的。我也有一样地感觉。这就是三梦**中“托舍”的境界。
一连几日我一有机会就阴神离体想办法潜伏到古处长的神识中。我知道了平时很多老百姓所不知道的事情也了解了不少这个世界上肮脏的交易。对这一切我并不是很关心我只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就是正一门地叛徒泽中。我不知道泽中去了哪里。但我觉得泽中就算不回芜城也会到芜城来和古处长见一面的。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到了泽中。
我在古处长这里的代号是“石头”泽中也有代号很形像叫作“道士”。古处长在芜城的活动基地对外挂的牌子是一家研究所是一栋不太起眼的五层楼。它的位置很好不算太喧闹也不算太僻静独门独院地上五层地下还有三层。这外表看起来不起眼的建筑内部却很复杂。有专门的收电**立的通讯线路甚至地下室还有一个完全隔音地射击场。
古处长整理文件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一些资料。所谓特别行动小组除我之外芜城还有几个成员。分类不同。我的分类是B级半勤。那几个人都是c级有两个是全勤。这几个人的代号和名子我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修行人士也有可能他们不是修行人。只是拥有常人没有的特殊能力。
我之所以看到这样一份绝秘名单是因为名单上最近添了一个人就是代号“道士”地泽中。泽中是a级全勤。据我了解的情况他的级别和待遇都比我高。“我”是在地下一层的一间会客室里见到泽中的泽中应该刚刚从训练营中回来向古处长来报道。我看见了他长已经变成了小*平头穿地是一身普通人的衣服。我还听见了他和古处长的一段对话。
古处长开口还是老一套:“道士同志你经过了训练营中地各项考核各方面的素质表现都很优秀已经成为一名对国家有用的特殊人才……你每个月津贴是二百五十元都存在这张折里。执行任务时的费用可以另外报销。不必跟我客气。……我们这里你是唯一的一位a级成员我对你寄于厚望。”
靠!老子才一百泽中凭什么二百五?他的津贴比我高多了看样子在训练营中露的本事比较多教官们认为他的能力比我更强。泽中的神色很恭敬他小心地答道:“多谢领导的关心和培养我一定会努力的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不过我上次那个申请领导考虑过没有?”
古处长皮笑肉不笑:“是那份调出芜城辖区的申请吧?你说你曾经在这个地方得罪过一批异能人士害怕他们的报复。组织上对这件事情也很关心可以考虑答应你的申请。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完成两个任务。”
泽中:“古处长你先说说是什么任务。”
古处长:“都不着急。第一个任务是要你和小组的另一个代号石头的成员配合去秘密抓一个人回来。当然现在有人在做这件事情如果他们不成功就需要你们两个出动。第二个任务请你写一份报告详细说明你得罪的是哪一些异能人士他们都有什么特殊能力存不存在秘密组织经常活动的地点在哪里?以及如何找到和控制这些人。”
古处长这两个任务我可都不能让泽中完成。第一个任务分明是让他和我配合如果我们两个见了面不知道该是怎样一幅场景?我可不想在泽中面前暴露身份。而泽中的第二个任务更要命古处长要的是芜城修行界的情况报告。修行人与红尘无涉注意遵守与世俗的界线这是每一个弟子入门时都要受的戒而且大家都是很自觉的遵守不敢有丝毫违反。看来泽中也并没有完全交代关于修行界存在的情况。
这小子会不会交代呢?如果他要交代可能也不会完全实话实说只能告诉古处长有一批有组织的异能人士比如齐云观比如我石野。我正在思考听见泽中说道:“古处长第一个任务没有问题我一定会坚决完成。至于第二个任务。我也可以完成但那样做我本人可能有危险除非……”
古处长拍着他地肩膀笑道:“除非组织保证你的安全答应你的申请。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只要你完成了任务我会给你换一个身份把你调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你过去认识的人不会再找到你……需不需要整容?”
靠!如果泽中真的完全供出了正一门地情况那他不仅是正一门的叛徒也是整个天下修行界的叛徒。我不信他敢这样做有可能不会说出全部的实情。但不论他给古处长写什么样的报告我都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生。看来我要抢在这两个任务之前除掉泽中难怪风君子那种人也对他动了杀心这种祸害确实不能再留着。
动杀心容易想杀他却很难。他的修为不如我。但也不算太低应该早就过了灵丹的境界在还转的境界之中。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正一门的三十六洞天次第分的很细在我学地丹道中相当于四门十二重楼中的前九重楼。因此我不可能像汤劲那样杀他。连阴神都不敢在他面前暴露上次是有教训的再来一次可受不了。我潜伏在古处长体内他似乎也有感觉他看古处长的时候眼神有不易察觉的疑问他好像隐约感觉到了古处长可能被阴物附体。但他什么都没敢问。因为他也不清楚古处长地来历这个地方的所有人本来就应该是神秘的。
如果我想杀他恐怕只有本人拿着青冥镜找机会下手。然而我却找不着这种机会。因为泽中就住在这个研究所三楼的一间宿舍里平时只挑最热闹的时候出门我不可能在闹市中和他动手斗法泽中这是在用修行人地戒律保护自己。而那栋楼中保安措施很严密几乎每层楼都有人二十四小时在值班每一个出入口都有隐蔽的摄象头监控。以我现在的能力很难无声无息地潜进去杀了他还不惊动任何人再出来。
我潜伏在古处长体内出入研究所的时候有几次坐在车里向外看。现了一个熟人就是齐云观的观主和尘。和尘可比泽中高明多了在他面前我就算潜伏在古处长体内也要小心。我不明白和尘是来干什么的他是来杀泽中的还是来保护泽中的?
我听说正一门下了追杀令要除掉叛徒泽中。泽中是和尘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泽中出了事他的责任最大。我还听说正一门将追杀泽中的任务主要就是交给了和尘要让和尘亲手除恶。我没有找到机会但是和尘却有几次下手地机会。我记得有几次古处长和泽中一起出门中途“我”现和尘在附近其间泽中上了洗手间和尘也进去了。但是和尘却没有杀他泽中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也许和尘确实是来杀他的但最后没有忍心动手。修行界师徒之间的关系是很复杂的尤其像和尘与泽中这样有时候情同父子。
但泽中还是死了至于谁杀的他这是一个秘密我不会说出去。
那天夜里我带着青冥镜潜伏到研究所的附近。我心中已经仔细研究了多日我在想从哪一条线路进去如何突然出手在所有人没有现我之前离开。我甚至想实在不行就不要避摄象机的镜头强冲进去以度取胜在所有人没有堵住我之前出来。为了这个想法我甚至跟风君子借来了那张七星面具。但事情还没有紧急到那个程度我现在还是守株待兔万一泽中一不小心落了单我就出手。
我到达研究所门外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背影远远的站在研究所的楼顶上的阴影处。他凌空而立银丝长飘扬左手持一柄金色的拂尘右手从髻中抽出一根簪簪的形状是四寸长的小剑。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不会看清楚这一幕因为那个背影离我极远光线也极暗也就是我的眼力在黑暗中也远远出常人才看见了这一切。
只见他手持簪遥遥指向天空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如金蛇般的闪电。这闪电时间很短如果你一眨眼根本就不会现也没有出任何声音。但我觉得我脚下的大地都轻微的颤动了一下我藏身一侧的那棵高大的玉兰树也飘落了一地的叶子。金蛇闪现之后那个人的身影也不见了。我没有看见他的面目但我知道他是谁因为这个形象早已印在我的脑海中是正一门的守正真人。
第二天有人现泽中死了。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宿舍的床上早已停止了呼吸。他的死因很离奇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只有眉心一道短短的焦痕。古处长以及一干人员面对尸体百思不得其解泽中的遗体被送去做详细的解剖检查却没有检查出任何结果。只能归结为奇异人士也有奇异的死法古处长猜测有可能泽中的特殊能力本身对身体健康有伤害这种伤害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暴毙。他的报告中这是最主要的一种推测当然还有别的猜测。
正一门的掌门人守正真人亲手杀了泽中。我现在知道了正一三宝中的雷神剑就是守正头上的那根簪。没想到雷神剑只是一把四寸长的小剑并不是精光闪闪的三尺青锋。雷神剑出的神宵天雷有神鬼莫测之威。高人就是高人如果没有修行人的戒律普通人在守正面前恐怕真如草芥一般会惶恐不安。
我亲眼目睹了守正真人施法第二天藏在古处长的神识内亲眼目睹了泽中的尸体。我突然想起了武侠小说中的一个情节。在金庸的中武当七侠之宋远桥的儿子宋青书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宋远桥本想杀他却下不了手是张三丰亲自出手杀了宋青书。金庸的武侠之所以成为经典并非偶然我就在现实中见到了相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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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个问题:以守正的身份为何亲手杀人?
104回 疏意添香袖,何苦乱折枝(上)
104回
疏意添香袖,何苦乱折枝
我没有在家里过年,但是我家过年的时候很热闹,因为有一个人自称是我的女朋友,跑到了我家,说石野不在,她来陪我父母过年。她进村的时候穿的是警服,开口就问石野家在哪里,开始把我父母吓了一跳,以为是我犯了什么事,把警察给招来了。没想到她一进我家,就叔叔阿姨的喊的很亲热,自称是我的女朋友。这个人是谁?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到,就是女警官曲灵。
在我父母眼里,或者在石柱村村民眼里,像曲灵这样的城里女子应该是很不错的对象了。人长的漂亮,又是国家干部,对老人的态度又很尊敬。我父母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很客气的接待了她,疑惑不解的问她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曲灵说她是我的朋友,我曾经救过她。而且她也是知味楼的股东之一,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我现在的对象。
这丫头做事情够利索的,想追我直接追到我家去了,当地的风俗女子到男方家过年,就是事情定下来的意思。我父母虽然对曲灵很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太糊涂,留她住了两天,我妹妹也陪着她在乡下逛了两天,但没有留她过除夕。委婉的劝她应该回家陪父母过年,而且我不在家,他们也不好做主。
年前去过我家的不仅是曲灵,紫英也去了。她知道我不在家,想接我父母和妹妹到城里过年。住的地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是柳老师在滨江路地那套新房子,是柳老师陪她一起去的。她们到的时候曲灵前脚刚走,搞得我父母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是受宠若惊。他们虽然是淳朴的乡民,但毕竟活了几十年,有些事情还是能看出一、二的。他们没有留曲灵过年。也没有随韩紫英进城过年。
结果柳老师那套房子过年也没空着,柳老师把自己的父母接到了芜城过年。说是看一看柳家的新房,尝一尝新开业地知味楼的酒菜。柳老师留在芜城没有回青泉镇过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每天还要到绿雪茗间去饮茶。
终南派地七花,也就是宣花斋的老板宣花居士,是俗家弟子,也是有家室的人,过年的时候自然和家人在一起。七心没有回终南派。紫英姐不想让她一个人孤单,过年的时候也把七心请到的知味楼一起吃年夜饭。韩紫英、阿秀、依依还有七心四个人在一起过的年,她们还学会了打扑克。人人都不孤单了,除夕之夜只有我一个人是坐在黄山玉屏峰顶上度过地。
……
在学校开学的前一天,我回家了,对父母慌称我从北京回来了。我还捎了一只假冒的北京烤鸭,就说是从北京带回来的,其实是紫英替我烤的。儿子回来了当然要好吃好喝的慰问。我只能推说刚刚在城里吃过吃不下就不吃了。我在家里不吃东西父母当然不干,但很快就被另外两件事转移了注意力。
第一件事情是钱,我给了他们一笔钱,就说是开酒楼的分红。我没敢拿太多,怕吓着他们,只给了一万。这已经是我们家以往好几年的收入了,我担心父母地反应过于激动。不料他们虽然很激动,但却不是很激烈,原因嘛,他们已经让曲灵吓到一次了。原来韩紫英也没想到曲灵会跑到我们家,没有叮嘱过她什么,所以曲灵把知味楼的情况几乎都告诉我父母了。她告诉我父母知味楼的生意能赚多少钱,我又有多少股份等等,当时差点没把我父母惊呆了。
母亲把钱接了过去,就说帮我攒起来。将来给我娶媳妇用。接着就说到了第二件事情。首先是曲灵,他问我和曲灵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说只是普通朋友。结果二老不太相信,谁家大姑娘能这样上杆子找到我们村来?后来他们又说我想交女朋友他们也没法干涉太多,但是提醒我不要忘了我现还在上中学,将来还要考大学,有些事情不能太着急。如果关系能定下来就定下来,至于结婚嘛将来再说。
二老很敏感的问了几个人,比如说阿秀,还有柳依依、韩紫英,这些人究竟和我什么关系?他们都见过,也能看出来我们关系不一般,所以让我给搞糊涂了。这我没法回答,就说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他们唯一没有问的人是柳老师,大概他们也没有想到。晚上睡觉地时候,我还隐约听见父母在房中议论,他们好像提到韩紫英的名子比较多,我妈还隐约说了几句“人很好,就是年纪大了点……”云云。
我躺在床上也觉得有点乱,我是一定要娶柳菲儿的,但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法跟父母开口说清楚。至于紫英,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也可以说是唯一真正意义上我的女人,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我不会弃她负她,总之要想个办法如何相处。而阿秀,这个古怪精灵的丫头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但我心里知道我对她并非全无情意,只是感觉很微妙。还有柳依依,我会照顾她的,会一直照顾她的,这并不是因为风君子的要求,而是我确实应该如此,也有责任如此。
我并非风流浪子,现在这种局面各有各地原因,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地,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处理好的。但曲灵是例外,我没想到她会喜欢我,而且用了这么直接地方式,也许是因为在繁昌乡发生的那一切吧。我对她本无特殊的感情,所以,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如果有机会,我应该拒绝,把话和她说清楚。既然春风无意,就不要乱惹花枝。
……
开学之后已**理分科,高二下学期整个高中已经过去一半。学习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然而我关心地却不是考试的问题,而是九转紫金丹和一系列别的麻烦。泽中的死讯天下修行人都知道了。原因很简单,古处长没有想到对一具尸体保密,后来送去火化了,自然就会有人见到,于是消息就传开了。
我亲眼看见守正的背影施展神宵天雷,第二天泽中就死了。这件事我只对风君子说了。风君子说他如果是守正也会这么做的,但不希望别人知道。没有别人知道是谁杀的泽中。但是议论来议论去杀人者就成了我石野。因为泽中被正一门追杀地原因天下皆知,他莫名其妙的死了,又没人出来领这个“除害”地功劳,那十有八九就是“报私怨”的石野干的。
这件事情给我惹了一个相当大的麻烦,只是当时我还不清楚。我当时只是问风君子什么时候能取来千年灵血。风君子告诉我最好别急,那东西还是新鲜的药性好,封炉之前他会给我的。而现在。我要做第二件事情了,就是去九林禅院看一看那位传说中的神僧法海。
……
我是在九林禅院后院地一间静室中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法海禅师,或者说是见到了法海的肉身。屋子里只有一个人陪着我,就是那个老顽童法澄大师。法源方丈知道我来,也知道他师弟想干什么,对于我们的行为,既不支持也不阻止,而是干脆眼不见为净。
看见法海的时候我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他很特别,而相反,他就是像一个普普通通在那里静坐的人,似乎是刚刚入坐。我吃惊的是眼前的法海异常地年轻,如果把他的胡子头发都好好梳理一番,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不会超过三十岁。九林禅院法字辈的僧人原有九人,法海是大师兄,年纪也应该算比较大的。而法澄排行最末是九师弟,法源是老四。
排行最末的法澄法师虽然一脸天真的样子,但形容却很老,看上去至少有八、九十岁。那法源地年纪应该不轻了,看上去却是个气宇轩昂的中年僧人。而这个法海,已经在此定坐六十年,听说年纪已经是九十二岁,但看上去却这么年轻!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僧袍。没有披袈裟。我看不清他头上的戒疤。因为他的头发黑而浓密,有半尺长。颌下的胡须也有一大把。法澄解释道:“每年到二月初二,我都会给大师兄剃一次发,剪一回手脚的指甲。还有半个月就是二月二了,我师兄已经快一年没有理发了。”
我看着法海在沉思,法澄也在一边托着腮帮子看着他的师兄不说话。我心中考虑的问题不是怎么叫醒法海,而是在想风君子为什么要我来叫醒法海?这其中必有原因。风君子说在教我四门十二重楼的第三门丹道功夫之前,要经历真空天劫。我不用过这个天劫,但有人劫,他猜测这个人劫就是法海,因为他认为法海正在真空之中。
我最近也读了不少书,思考了不少问题,不再是一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地少年。看着法海我想起了一个传说,于是转头问法澄:“法澄大师,你有没有听说过三车罗汉地故事?”
法澄:“佛说三车,羊车,鹿车,白牛车。羊车喻声闻乘,鹿车喻缘觉乘,牛车喻菩萨乘。……这和我师兄有什么关系?”
佛说三车,羊车,鹿车,白牛车,其义云何?羊车喻声闻乘,鹿车喻缘觉乘,牛车喻菩萨乘。这本是参悟佛法的境界成就,在民间却附会出了一个三车罗汉地传说。看来这法澄读书,读的大多是三藏经典,野史笔记看的不算太多。我告诉了他这个传说——
据说玄奘西行取经时,在喜玛拉雅山的一个雪山谷中,遇见了一定坐千万年的修士。唐僧用紫金钵盂在他耳边敲响,鸣金之声唤醒了他。这人出定后告诉玄奘,他是在释迦牟尼佛祖之前的比丘,自悟修行而入定,并且问玄奘佛祖出世没有?他好去请教正法。玄奘告诉他佛祖早已圆寂,他这一入定定过头了。玄奘还劝他不要入此空定,出神而去到人世间去修行。后来这个人的元神就走了,重新投胎,在长安出生,是大将军尉迟恭的侄子。玄奘取经回来后对唐太宗说了这件事情,唐太宗就请求那人替他出家礼佛。但这个人却提了个条件,要一车酒肉、一车美女、一车书籍他才肯出家。唐太宗答应了他,他后来也出了家,法号窥基。
这段传说佛道不分,应该是一段戏言影射,也可能在暗示“空定”不是真正的大乘境界果位。我本来就不是学佛法的,对这里面的曲折并不关心,关心的就是玄奘是怎么唤醒那个人的?法澄听完之后一拍光头:“对呀,难怪别人说你有办法,原来石真人真的比我有慧根,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要不,我们就用紫金钵盂试试?玄奘用的是紫金钵盂,我师父传我的法器也叫紫金钵,你等等,我马上去拿。”
法澄取来了紫金钵,在法海面前一阵叮叮当当,法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法澄见自己敲钵不好用,又将紫金钵递给了我。我试着在法海耳边敲了好一阵子,法海仍闭着眼睛如泥塑木偶。这样看来还不行,我和法澄又坐在了一边,大眼瞪小眼发起愣来。
我们刚才敲钵,就是普通的敲打,没有用什么神通法力,也没有施展御器的道法。那法海定功深厚,充而不闻也正常,定坐中本来就可以断绝外缘不受打扰。如果用紫金钵对他施法试试呢?这样做恐怕有点不妥,行功时最怕被人施法强行打断,所以要找僻静之处,往往还需要有人护法。我和法澄都是修行人,明白这个道理。
沉思中听见法澄突然叫道:“哎呀,不好了!师兄会不会象那个三车罗汉窥基法师一样,跑出去投胎玩?那可真就不好找了!”
104回疏意添香袖,何苦乱折枝
104回疏意添香袖,何苦乱折枝
104回 疏意添香袖,何苦乱折枝(下)
我没有在家里过年但是我家过年的时候很热闹因为有一个人自称是我的女朋友跑到了我家说石野不在她来陪我父母过年。她进村的时候穿的是警服开口就问石野家在哪里开始把我父母吓了一跳以为是我犯了什么事把警察给招来了。没想到她一进我家就叔叔阿姨的喊的很亲热自称是我的女朋友。这个人是谁?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到就是女警官曲灵。
在我父母眼里或者在石柱村村民眼里像曲灵这样的城里女子应该是很不错的对象了。人长的漂亮又是国家干部对老人的态度又很尊敬。我父母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很客气的接待了她疑惑不解的问她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曲灵说她是我的朋友我曾经救过她。而且她也是知味楼的股东之一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我现在的对象。
这丫头做事情够利索的想追我直接追到我家去了当地的风俗女子到男方家过年就是事情定下来的意思。我父母虽然对曲灵很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太糊涂留她住了两天我妹妹也陪着她在乡下逛了两天但没有留她过除夕。委婉的劝她应该回家陪父母过年而且我不在家他们也不好做主。
年前去过我家的不仅是曲灵紫英也去了。她知道我不在家。想接我父母和妹妹到城里过年住地地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是柳老师在滨江路的那套新房子是柳老师陪她一起去的。她们到的时候曲灵前脚刚走搞得我父母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是受宠若惊。他们虽然是淳朴的乡民。但毕竟活了几十年有些事情还是能看出一、二的。他们没有留曲灵过年也没有随韩紫英进城过年。
结果柳老师那套房子过年也没空着柳老师把自己地父母接到了芜城过年说是看一看柳家的新房尝一尝新开业的知味楼的酒菜。柳老师留在芜城没有回青泉镇过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每天还要到绿雪茗间去饮茶。
终南派的七花也就是宣花斋的老板宣花居士是俗家弟子也是有家室的人。过年的时候自然和家人在一起。七心没有回终南派紫英姐不想让她一个人孤单过年的时候也把七心请到的知味楼一起吃年夜饭韩紫英、阿秀、依依还有七心四个人在一起过地年她们还学会了打扑克。人人都不孤单了除夕之夜只有我一个人是坐在黄山玉屏峰顶上度过的。
……
在学校开学的前一天。我回家了对父母慌称我从北京回来了。我还捎了一只假冒的北京烤鸭就说是从北京带回来的其实是紫英替我烤地。儿子回来了当然要好吃好喝的慰问我只能推说刚刚在城里吃过吃不下就不吃了。我在家里不吃东西父母当然不干。但很快就被另外两件事转移了注意力。
第一件事情是钱我给了他们一笔钱就说是开酒楼的分红。我没敢拿太多。怕吓着他们只给了一万这已经是我们家以往好几年的收入了我担心父母的反应过于激动。不料他们虽然很激动但却不是很激烈原因嘛他们已经让曲灵吓到一次了。原来韩紫英也没想到曲灵会跑到我们家没有叮嘱过她什么所以曲灵把知味楼地情况几乎都告诉我父母了。她告诉我父母知味楼的生意能赚多少钱。我又有多少股份等等当时差点没把我父母惊呆了。
母亲把钱接了过去就说帮我攒起来将来给我娶媳妇用接着就说到了第二件事情。先是曲灵他问我和曲灵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说只是普通朋友结果二老不太相信谁家大姑娘能这样上杆子找到我们村来?后来他们又说我想交女朋友他们也没法干涉太多但是提醒我不要忘了我现还在上中学将来还要考大学有些事情不能太着急。如果关系能定下来就定下来至于结婚嘛将来再说。
二老很敏感的问了几个人比如说阿秀还有柳依依、韩紫英这些人究竟和我什么关系?他们都见过也能看出来我们关系不一般所以让我给搞糊涂了。这我没法回答就说是朋友很好很好地朋友。他们唯一没有问的人是柳老师大概他们也没有想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隐约听见父母在房中议论他们好像提到韩紫英的名子比较多我妈还隐约说了几句“人很好就是年纪大了点……”云云。
我躺在床上也觉得有点乱我是一定要娶柳菲儿的但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法跟父母开口说清楚。至于紫英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也可以说是唯一真正意义上我的女人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我不会弃她负她总之要想个办法如何相处。而阿秀这个古怪精灵的丫头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但我心里知道我对她并非全无情意只是感觉很微妙。还有柳依依我会照顾她地会一直照顾她的这并不是因为风君子的要求而是我确实应该如此也有责任如此。
我并非风流浪子现在这种局面各有各的原因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处理好的。但曲灵是例外我没想到她会喜欢我而且用了这么直接的方式也许是因为在繁昌乡生的那一切吧。我对她本无特殊的感情所以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如果有机会我应该拒绝把话和她说清楚。既然春风无意就不要乱惹花枝。
……
开学之后已经文理分科。高二下学期整个高中已经过去一半学习地气氛渐渐紧张起来。然而我关心的却不是考试的问题而是九转紫金丹和一系列别的麻烦。泽中的死讯天下修行人都知道了。原因很简单古处长没有想到对一具尸体保密后来送去火化了自然就会有人见到。于是消息就传开了。
我亲眼看见守正的背影施展神宵天雷第二天泽中就死了。这件事我只对风君子说了风君子说他如果是守正也会这么做地但不希望别人知道。没有别人知道是谁杀的泽中但是议论来议论去杀人者就成了我石野。因为泽中被正一门追杀的原因天下皆知他莫名其妙的死了又没人出来领这个“除害”的功劳那十有**就是“报私怨”的石野干的。
这件事情给我惹了一个相当大的麻烦只是当时我还不清楚。我当时只是问风君子什么时候能取来千年灵血。风君子告诉我最好别急那东西还是新鲜的药性好。封炉之前他会给我的。而现在我要做第二件事情了就是去九林禅院看一看那位传说中地神僧法海。
……
我是在九林禅院后院的一间静室中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法海禅师或者说是见到了法海的肉身。屋子里只有一个人陪着我就是那个老顽童法澄大师。法源方丈知道我来。也知道他师弟想干什么对于我们的行为既不支持也不阻止而是干脆眼不见为净。
看见法海地时候我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他很特别。而相反他就是像一个普普通通在那里静坐的人似乎是刚刚入坐。我吃惊的是眼前的法海异常的年轻。如果把他地胡子头都好好梳理一番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不会过三十岁。九林禅院法字辈的僧人原有九人法海是大师兄年纪也应该算比较大的。而法澄排行最末是九师弟法源是老四。
排行最末地法澄法师虽然一脸天真的样子但形容却很老看上去至少有八、九十岁。那法源的年纪应该不轻了看上去却是个气宇轩昂的中年僧人。而这个法海。已经在此定坐六十年听说年纪已经是九十二岁但看上去却这么年轻!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僧袍没有披袈裟。我看不清他头上的戒疤因为他的头黑而浓密有半尺长颌下的胡须也有一大把。法澄解释道:“每年到二月初二我都会给大师兄剃一次剪一回手脚的指甲。还有半个月就是二月二了我师兄已经快一年没有理了。”
我看着法海在沉思法澄也在一边托着腮帮子看着他地师兄不说话。我心中考虑的问题不是怎么叫醒法海而是在想风君子为什么要我来叫醒法海?这其中必有原因。风君子说在教我四门十二重楼的第三门丹道功夫之前要经历真空天劫。我不用过这个天劫但有人劫他猜测这个人劫就是法海因为他认为法海正在真空之中。
我最近也读了不少书思考了不少问题不再是一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看着法海我想起了一个传说于是转头问法澄:“法澄大师你有没有听说过三车罗汉的故事?”
法澄:“佛说三车羊车鹿车白牛车。羊车喻声闻乘鹿车喻缘觉乘牛车喻菩萨乘。……这和我师兄有什么关系?”
佛说三车羊车鹿车白牛车其义云何?羊车喻声闻乘鹿车喻缘觉乘牛车喻菩萨乘。这本是参悟佛法的境界成就在民间却附会出了一个三车罗汉的传说。看来这法澄读书读的大多是三藏经典野史笔记看的不算太多。我告诉了他这个传说──
据说玄奘西行取经时在喜玛拉雅山的一个雪山谷中遇见了一定坐千万年的修士。唐僧用紫金钵盂在他耳边敲响鸣金之声唤醒了他。这人出定后告诉玄奘他是在释迦牟尼佛祖之前的比丘自悟修行而入定并且问玄奘佛祖出世没有?他好去请教正法。玄奘告诉他佛祖早已圆寂他这一入定定过头了。玄奘还劝他不要入此空定出神而去到人世间去修行。后来这个人的元神就走了重新投胎在长安出生是大将军尉迟恭的侄子。玄奘取经回来后对唐太宗说了这件事情唐太宗就请求那人替他出家礼佛。但这个人却提了个条件要一车酒肉、一车美女、一车书籍他才肯出家。唐太宗答应了他他后来也出了家法号窥基。
这段传说佛道不分应该是一段戏言影射也可能在暗示“空定”不是真正的大乘境界果位。我本来就不是学佛法的对这里面的曲折并不关心关心的就是玄奘是怎么唤醒那个人的?法澄听完之后一拍光头:“对呀难怪别人说你有办法原来石真人真的比我有慧根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要不我们就用紫金钵盂试试?玄奘用的是紫金钵盂我师父传我的法器也叫紫金钵你等等我马上去拿。”
法澄取来了紫金钵在法海面前一阵叮叮当当法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法澄见自己敲钵不好用又将紫金钵递给了我。我试着在法海耳边敲了好一阵子法海仍闭着眼睛如泥塑木偶。这样看来还不行我和法澄又坐在了一边大眼瞪小眼起愣来。
我们刚才敲钵就是普通的敲打没有用什么神通法力也没有施展御器的道法。那法海定功深厚充而不闻也正常定坐中本来就可以断绝外缘不受打扰。如果用紫金钵对他施法试试呢?这样做恐怕有点不妥行功时最怕被人施法强行打断所以要找僻静之处往往还需要有人护法。我和法澄都是修行人明白这个道理。
沉思中听见法澄突然叫道:“哎呀不好了!师兄会不会象那个三车罗汉窥基法师一样跑出去投胎玩?那可真就不好找了!”
我被他吓了一小跳:“大师这可能吗?你法海师兄参的是什么禅?”
法澄眨了眨眼睛:“照说这不可能我们禅宗不像你们丹道不讲究什么元神。倒是你们这些道家的人在禅宗这里借去了心性之说融入内丹之法。……我这么说可不是说你学的丹道有什么不好而是那一段传说不太可能至少我师兄不可能在禅定中元神跑出去投胎我们都是不修什么元神的。什么阴神阳神佛法中没这些讲究。”
“既然如此大师又何必担心你师兄丢了呢?”
法澄又眨了眨眼睛:“我师兄不出定又不成佛这是什么意思?老和尚我想不明白。……既然有人叫你来你一定有你的办法你刚才讲的那个传说。对就是那个传说!我师兄不出神你可以出神你可以出神去找他。”
法澄这一句话提醒了我我确实有办法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法海究竟还在不在这里?如果他真的跑出去投胎了那么现在这具肉身就是空的。我可以进去看看用三梦**中的托舍之术。一般来说托舍之术无法用在高手身上高人神识敏锐阴物一靠近就知道了怎么也不会让我潜伏到体内。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法海的神识真的走了我就进得去。
想到这里我对法澄说:“大师。我可以试试到你师兄地神识中看看。如果我进不去说明你师兄还在如果我进去了却没有反应说明你的师兄不在了。”
法澄:“我说你有办法你就一定有办法快试试看。”
“大师我用的是出神之法。我出神之后请你护好我的肉身炉鼎。如果有什么意外生你赶紧去找那个小孩来就是告诉你我能叫醒法海的那个小孩。”
法澄点头答应我盘腿而坐面对法海阴神离体出游施展托舍之法潜入到他的神识中。如果我感觉不到他地神识活动只是能够占据这个肉身那法海肯定是走了。如果我的阴神根本无法靠近。那么法海肯定仍然定坐在此。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托舍成功了我潜入了法海的神识他在这里!
我曾用托舍之法潜入过一个普通人也就是古处长的神识当时的感觉就是我变成了他。他的所闻所见所触就像我自己的一样。但这一次却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我潜入到法海的神识中像法海这种高人被阴神托舍居然毫无反应我很轻松地就进来了。理论上来讲。我现在的一切感知就是法海本人的一切感知。但是我只停留了一刹那阴神就立刻归位。睁开了眼睛。
“石小真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出了一头冷汗?”法澄在我面前关切的问道。
我抚着胸口让急的心跳尽量平静下来喘着气答道:“大师你师兄没丢他就坐在这里──我刚才出神一进去就知道了!你师兄在真空之中。”
法澄:“我师兄入了空?我明白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出来一定是他入坐地时候就没想出来。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不是吓着了就是吃了一惊我从来还没有进入过这种境界。我师父也说过起步功夫就没有学好‘坐忘’终究没有领悟。”
法澄:“心无碍无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你刚才感受的是空境但那不是你自己的空而是我师兄法海的空所以你有恐怖这也正常。……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叫醒我师兄?”
“大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想叫醒他而他自己根本就不想出定。既然他自己不愿意你又何必强求呢?”
法澄摇头:“我师兄如此定法到头来不过是被善男信女奉为肉身菩萨。我想这不是他想要地结果就算他不愿意出定我也要想办法让他出定。因为他是学佛之人大愿在先。”
法澄如是说我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风君子为什么要让我来?风君子是不会插手佛家事的连他都没听完。他叫我来恐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我知道什么是“空”。这种境界就算口才再好也说不出来需要自己去求证风君子给了我一条捷径让我看看法海是怎么求证地。他说丹道的“真空”没有心法也没有口诀他教不了我所以把我弄到九林禅院来了让我向几个老和尚学。
我刚才为什么会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你是我你也会的。我无法形容那是怎样一种境界注意我用的是“境界”这个词而不是感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感受。人有视觉所以会有光明和黑暗的概念但你想象一下一个天生的盲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光明那他也不会知道什么是黑暗。人有听觉当听不见声音的时候感觉那就是安静如果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声音那他就无所谓静。无明无暗无动无静的状态你是想象不出来的。
一个人正常状态下现“自己”呼吸停止了心脏不跳了恐怕会害怕地要死。可是在一种状态下根本就没有呼吸与心跳因为连身体都没有了。不仅没有了身体的实质连形状和概念都消失了就算是阴神也变成了无形无质……无边无际无始无终这和我曾经在青冥镜中的感觉很相似所不同的是青冥镜中还有一个“我”可是我进入法海地空定。连“我”都没有了!
有人也许会奇怪“我”没有了是“谁”出了一身冷汗?我出体的是阴神所谓阴神就是离体的神识能够代替我的身体去感受外界的一切。但我到了法海的神识中托舍感觉一切都是空。阴神等于消失了所以我没有了。这一瞬间地恐怖就把我惊了出来然后出了一身冷汗其实在“空”中并不是真正的“我”没有了而是在现象世界中那个依靠外界认知存在的“我”没有了。这种境界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你感受不到一切而是倒推过来的一种存在恐惧是这世上的一切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用了这样一种方法去印证确实很难领悟什么是真空境界。法海就坐在那里。但对世上的一切来说比如我和法澄无法确知也无法证明他的存在。要想找到法海必须要找到一种比空更高的境界。而它地前提就是我自己要自由的出入和越这种境界。这就是我来的真正目的。法海虽然没有动他却帮助我印证了空的境界而关于空地修行我真正要问的应该是眼前的法澄。
我恭恭敬敬的向法澄施了一礼诚心诚意道:“法澄大师。我想我明白如何找到你师兄法海。”
法澄被我的样子弄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地答道:“石小真人知道就快说。”
“我知道但是我做不到。请教大师传我‘空’的心法与口诀。”
法澄:“什么心法?什么口诀?我只知道经文。”
我不禁笑了。我差点忘了这个老和尚学的不是丹道没有每个次弟地心法和口诀。我笑着说:“那大师就教我经文吧。”
法澄:“关于‘空’讲的最明白只有二百六十字你听好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想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一谈起佛法老和尚就眉飞色舞连一旁的法海都忘了。他不仅讲了心经的经文还逐字逐句的给我讲解了半天天黑的时候也没讲完。我还是拣要紧处问他吧。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把这二百多个字讲明白。我终于打断他的话道:“大师你说了这么多那你自己知道什么是空吗?”
法澄:“我当然知道我进去过也出得来。所以我知道你刚才是什么感觉。我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师兄不出来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请教大师你是怎么进去的就是依经文吗。”
法澄:“当然不是依经文那么简单。这么跟你说吧这经文就相当于你们所说地口诀其实修证空境还有很多套法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心法。我师父教我的是五蕴空禅。你想不想学?”
“五蕴空禅?想学我想请教大师的就是这个。”
法澄:“你怎么不早说。你听好了五蕴空禅是次第入空的功夫所谓次第其实没有次第只是一花五叶而已它是一种禅定具体的说分为异色、断受、灭想、止行、识空。……”
这法澄和尚毫无心机也无门户之见。他一心认定我能找回法海我说需要请教空的修行他一张口就把他师父教他的全告诉我了。这五蕴空禅看起来似乎很简单都是来自中的法门而真正的玄妙之于在于如何做到如何进入如何证得。
所谓异色就是在定境中忘记一切世上物质现象的存在包括我们自己的身体以及平常五官所感受到的一切。这是一种很深的定境它的境界已经越了寂静而是一种无的状态。
所谓断受与异色一体。一切物质现象不存在之后作为“我”的本身就不会感受到这一切实际上消失的是“觉”的概念。
所谓灭想不是我不会思考也不是我忘记了思考而是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异色、断受就没有必要思考无所谓去苦苦追究一切存在的意义以及方式。
所谓止行如果人类不思考上帝也不会笑如果上帝沉默了存在就失去了意志。当对外界的认知都停止后停下来的也是对外界的一切互动。
所谓识空我说不出来法澄也说不出来你可以理解为剥离一切实有的存在之后还剩下什么存在?一个抽象的概念上的有限无边的“我”。在“空”中我没有了但我并没有消失消失的是另一种东西它接近于永恒。
我终于理解法海这六十年在干什么了?他是在永恒之境中寻找“我”的存在!不仅是法澄要找法海法海也在找他自己。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庆幸因为我最初遇到的是风君子学的是丹道而不是佛法。
……
“风君子我觉得你这回玩的有点阴险为什么不早把话说清楚?你叫我去九林禅院恐怕不是为了法海吧?就是想要我去学佛门的‘空’法。”
风君子翘着鼻子一笑:“不错这点小心眼都让你给看出来了。说起来这因果就复杂了想当初我教你丹道之前尚云飞插了一手结果你学的不是坐忘而是禅定。你在禅定中学丹道也没什么不可以但到了金丹大成之后需要走回正路了让你从佛门‘空’中回到坐忘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事情是尚云飞那个假和尚干的就让法海那个真和尚去解决。……石野你是不是吓了一跳?”
“吓倒没吓着就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105回 般若空五蕴,野狐口称孤(上)
105回
般若空五蕴,野狐口称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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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君子:“两年前尚云飞入空时,也是这样的。他好长时间都恍恍惚惚,就像丢了魂一样。看来你的性情比那个假和尚要强多了。……石野,你刚才说二百多个字十分简练,其实‘坐忘’的口诀还要更加简练,你还记得吗?”不跳字。
“记得——‘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我觉得还是讲的详细,法澄教我的五蕴空禅也更加方便一点。”
风君子:“我叫你去学佛法,是借鉴人家的境界和感悟,但没有必要连世界观一起端过来。方法和境界可能是一样的,但世界观是不同的。如果五蕴空禅不是更方便,我也不会要你去学。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去修炼吧。”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怕——”
风君子:“你怕你像法海那样,一坐下去就是几十年?不会的,只要你自己不想,就不会出不来。如果你入坐只想坐一个时辰。你离坐时也就是一个时辰。至于你上次一坐三天,那是你从未到达过真人境界所出的一个意外。”
“你就敢保证我这一次就不会出意外?”
风君子眼睛珠子转了半天,想了想说道:“空不等于坐忘,你要想从空境回到坐忘,还得有点别地心法才行。这样吧,我教你道法中的真空‘运瓮’之法。”
……
风君子教我道法。似乎很随意,想到什么就有什么。我说我怕修炼五蕴空禅时出意外。他嘴上说没关系,但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有点担心,随手又教了我一个“真空运瓮”的功夫。我不是不相信他,但这小子有时候确实太过玄妙,玄妙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还真得小心点。
不提我修炼五蕴空禅如何,泽中死后。古处长那边消停了一段时间,又过了一个月,他又来麻烦我了。我上次偷听他和泽中说话,他曾经说过有一个任务我和泽中一起完成。现在泽中死了,他还是把任务派给了我,从外地调了一个人来与我配合。
那天我接到古处长通知,要我在绿雪茗间和另一名特别行动组成员接头,并且布置任务给他。任务内容我是知道了。但是接头方式、对方是谁他却没告诉我。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到绿雪茗间一看,我就笑了,我和他之间确实不需要别的接头方式。
那是一个周末,上午的时候,我来到了绿雪茗间。今天地客人不多,但是有一个人已经坐在那里喝茶。这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这样一个少年坐在绿雪茗间喝这么贵地茶,让我多少有点意外。然而看见他的时候我们都笑了,原来他就是小小,培训营中宿舍里年纪最小的萧正容。这回古处长没派什么奇人异士,而是调来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
“小小,原来是你?好久不见。”
“哈哈,接到通知让我来和你配合,我听着别提多高兴了。”
“这一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石头。我现在是军人了!”
“你也参军了?”
“我考上军校了。滨海舰艇学院——中国的西点军校。”
“靠!原来你是大学生了,恭喜恭喜。”
“这些慢慢说。你快布置这一次的任务吧。”
“对对对,我差点高兴地忘了,你跟我到后面来……”
古处长这次的任务有点怪,可以说比上次那个任务更加让人哭笑不得。他派我和小小两个高手去抓一个人。还是去金宝圩一带,去抓的仍然是个乡民。至于为什么要抓这个人,前因后果也许会让人听的目瞪口呆。因为这个人在乡村中聚众,倒也没闹什么事,而是自称皇帝,还选了好几个村姑为妃。执法机关抓了他好几次,居然都没有得手!据推测这是个有异能的人。
说到这里也许有人不理解,现代文明社会怎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其实像这种事情不只发生过一次。在偏远的的乡村,有人称帝,做一村一寨地皇帝。据我所知,仅仅是建国后,全国各地都发生过同类的事情。你可以说是愚昧落后,也可以说是无知的淳朴。此人姓白,大名白中流,听名子并不土,据说他老爹是在***诗词“到中流击水”一句中挑了两个字给他起的名子。但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文化程度是高小毕业,也不能算是文盲。
这个白中流一直活到三十岁都在山村中默默无闻普普通通,但从一年多前开始突然变了。他变成了一个类似于神汉的人物,突然就显得与众不同。据乡间传说,此人力大无穷,还来去如风,更有甚者,说他能够呼风唤雨腾云驾雾。总之他显得很神奇,几乎什么事都知道,包括大爷大妈三天前在炕头上说了什么话,谁家小媳妇今天穿地是什么颜色的裤衩,谁家小子病了几天后能好?等等等等。
刚开始的时候,白中流也就给人算算命看看病,蒙两个小钱花。可是渐渐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因为他发现自己真地很神奇。而乡民对他也越来越崇拜。也不知道脑袋当中哪根筋不对,他居化程度和学问修养所能达到的范围内,认为天生圣人就是天子,是要做皇帝的。皇帝是什么东西?就是说话算数的人,就是有三宫六院地人。
于是他自称真命天子下凡,还封了隔壁大婶家地二丫头做“正宫娘娘”。没想到隔壁大婶家还挺高兴,那二丫头还要求“天子”封她一个本家堂妹做“东宫娘娘”。当无知碰上愚昧。荒芜中就会长出茂盛的杂草,当崇拜和信仰被在世称神者利用。人间就会出现荒诞地一幕。那里地处偏僻,也是政府很少管辖的偏远地带,一不注意让这个白中流还真折腾起来了。当地乡民都把他当作神一样的存在,信仰他,崇拜他,追捧他。
这个人还有一点朴素的政治智慧,当“皇帝”之后。就想到了权力与控制。村委会的人居然也听他的,在他的“指挥”下,全村重新划分了责任田,并且按照“皇帝”地意志进行了物产分配改革。更荒唐的是,他封了村委会主任一个“宰相”的官衔,村主任的女儿也成了他的“西宫娘娘”。整个山村成了白中流的独立王国。也许不能完全怪村民无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神,当白中流展现神迹的时候。很自然地把他当作神来崇拜。
当地执法部门得知此事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派两个警察把这个人抓回来,先定个重婚罪什么的。没想到人根本抓不回来,警察还没到地方就被闻讯赶来的村民堵回去了。后来几次抓捕行动都没有成功,这才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觉得这不是一出简单的闹剧。再后来动用了特警,一队人马列深入山村。照说村民是没有办法和部队对抗地,但这个人确实不一般。
据执行任务的武警说,根本就没办法抓这个人!此人确实力大无穷,连吉普车都能一只手掀翻了,也确实来去如风,几人高的房顶一抬腿就过去了,想举枪瞄准都来不及。有人还亲眼看见他在水面上行走,像风一样,几步就跃过了宽阔的水扬江。在山村中让武警跟这种人近战几乎没有获胜的把握。事态升格之后。警察部门动用了狙击手。狙击手也没有成功。
普通狙击距离的上限是八百米,且不说很难接近到这个隐蔽距离。而有关部门也不想当着群众的面将他击杀,想静悄悄的把此人打伤抓住。结果狙击手找不到这个机会,那个人的感觉非常敏锐,每次狙击手在附近他都知道,从来不出现在射击角度内。他来去如风,八百米的距离,几乎就是一眨眼地事。他曾经突然出现在一个狙击手地面前,用手把枪管给拧弯了,虽然没有伤人,但也够可怕的。
古处长交代我地任务,就是在尽量不惊动当地群众的情况下,将这个白中流秘密的抓回来。任务当中还有一条指示让我发寒,那就是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活捉,死的也行!总之这次的任务有两个要求:一是要隐蔽,尽量不要让山村中其它群众发现。二是要除掉这个人,不论死活,不能让他继续留在那片山村中做乱。这次的任务没有警察接送,要我和小小自己去,装作两个走亲戚的少年潜伏到那个山村的除近,找机会下手。
刚开始看见这个白中流的资料时,我差点以为他是个修行界的高手。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是修行人的话,修行界不会坐视不管,因为这个人犯的戒律太多了,芜城的正一门首先就不能容他。但修行界根本没人插手此事,这就说明他不是修行人。难道会是个武林高手?我问小小:“有没有练武的人,有传说中那种登萍渡水的轻功,可以在水面上行走?”
小小:“如果是几丈宽的水面,我在空中借势提气,也可以点足两、三下抄过去……水扬江有多宽?”
“那段江面,有两、三百米宽。”
小小摇头:“没有这种武功,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内根本没有。”
“看来这个人有天生异能,我们一定要小心。我们两个对付他恐怕有点够戗。”
……
白中流所居住的那个村庄叫作小白村。小白村一点都不小,从行政单位上的小白村来讲,包括的不止一个村落,而是有七、八个相距不远的自然村落。它的位置比较特殊,靠近金宝圩却不在金宝圩圩区之内,而是在青漪江、水扬江、金宝圩之间的一个三角丘陵地带,也是青漪江和水扬江两江汇流之地。此地土地较为贫瘠,物产也不丰富,低洼地带还经常遭受水患。小白村靠山是荒山,靠水是激流,与一堤之隔的金宝圩内相比,这里的半山区地带要贫穷和落后很多。
这里的地形很复杂,沟壑纵横丘陵起伏。我需要把这个白中流逼到蔽静处下手。而最好的下手地点就是在两江汇流之地,一座长满杂树的小山上,那里有一座二郎神庙。我和小小分头行动,小小埋伏在暗处,准备来个突然袭击,而我则负责把白中流引过来。因为白中流的速度很快,以我的神行之法还不一定能跑得过他,如果让他越过江面走掉的话再抓就困难了。
我听说白中流的感觉很敏锐,连狙击手的位置都能感觉到,所以我带了一样东西来,就是那个能够“隐身”的锁灵指环。锁灵指环对平常人来说一点用没有,但恰恰能够逃避高手的灵觉搜索。我没有自己戴,而是把它给了小小,我告诉小小戴着这个指环会有用的,只要隐蔽好了白中流就发现不了。小小一向很听话,几乎没问什么就把指环拿去戴了——这次行动是我负责指挥。
收敛全身的神气,尽量接近小白村的中心地带。趴在一个小山坡上,从望远镜里看见了白中流这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我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白中流。有一群人聚在打谷场上,大家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一个人,所有人都站着,只有这个人是坐着。他坐在一张很老式的雕花太师椅上,身上穿了一件黄绸罩衫,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一条四脚蛇——那就是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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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回般若空五蕴,野狐口称孤
105回般若空五蕴,野狐口称孤
105回 般若空五蕴,野狐口称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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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君子:“两年前尚云飞入空时也是这样的。他好长时间都恍恍惚惚就像丢了魂一样。看来你的性情比那个假和尚要强多了。……石野你刚才说二百多个字十分简练其实‘坐忘’的口诀还要更加简练你还记得吗?”
“记得──‘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我觉得还是讲的详细法澄教我的五蕴空禅也更加方便一点。”
风君子:“我叫你去学佛法是借鉴人家的境界和感悟但没有必要连世界观一起端过来。方法和境界可能是一样的但世界观是不同的。如果五蕴空禅不是更方便我也不会要你去学。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去修炼吧。”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怕──”
风君子:“你怕你像法海那样一坐下去就是几十年?不会的只要你自己不想。就不会出不来。如果你入坐只想坐一个时辰你离坐时也就是一个时辰。至于你上次一坐三天那是你从未到达过真人境界所出地一个意外。”
“你就敢保证我这一次就不会出意外?”
风君子眼睛珠子转了半天想了想说道:“空不等于坐忘你要想从空境回到坐忘还得有点别的心法才行。这样吧。我教你道法中的真空‘运瓮’之法。”
……
风君子教我道法似乎很随意想到什么就有什么。我说我怕修炼五蕴空禅时出意外他嘴上说没关系但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有点担心随手又教了我一个“真空运瓮”的功夫。我不是不相信他但这小子有时候确实太过玄妙玄妙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还真得小心点。
不提我修炼五蕴空禅如何。泽中死后古处长那边消停了一段时间又过了一个月他又来麻烦我了。我上次偷听他和泽中说话他曾经说过有一个任务我和泽中一起完成。现在泽中死了。他还是把任务派给了我从外地调了一个人来与我配合。
那天我接到古处长通知要我在绿雪茗间和另一名特别行动组成员接头并且布置任务给他。任务内容我是知道了但是接头方式、对方是谁他却没告诉我。我也觉得很奇怪。但到绿雪茗间一看我就笑了我和他之间确实不需要别地接头方式。
那是一个周末。上午的时候我来到了绿雪茗间今天的客人不多但是有一个人已经坐在那里喝茶。这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这样一个少年坐在绿雪茗间喝这么贵的茶让我多少有点意外。然而看见他的时候我们都笑了原来他就是小小培训营中宿舍里年纪最小的萧正容。这回古处长没派什么奇人异士而是调来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
“小小。原来是你?好久不见。”
“哈哈接到通知让我来和你配合我听着别提多高兴了。”
“这一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石头我现在是军人了!”
“你也参军了?”
“我考上军校了滨海舰艇学院──中国的西点军校。”
“靠!原来你是大学生了恭喜恭喜。”
“这些慢慢说你快布置这一次地任务吧。”
“对对对我差点高兴的忘了你跟我到后面来……”
古处长这次的任务有点怪可以说比上次那个任务更加让人哭笑不得。他派我和小小两个高手去抓一个人。还是去金宝圩一带去抓的仍然是个乡民。至于为什么要抓这个人前因后果也许会让人听的目瞪口呆。因为这个人在乡村中聚众倒也没闹什么事而是自称皇帝还选了好几个村姑为妃。执法机关抓了他好几次居然都没有得手!据推测这是个有异能地人。
说到这里也许有人不理解现代文明社会怎么会生这么荒唐的事?其实像这种事情不只生过一次。在偏远的的乡村有人称帝做一村一寨的皇帝。据我所知仅仅是建国后全国各地都生过同类地事情。你可以说是愚昧落后也可以说是无知的淳朴。此人姓白大名白中流听名子并不土据说他老爹是在**诗词“到中流击水”一句中挑了两个字给他起的名子。但他就是个地地道道地农民文化程度是高小毕业也不能算是文盲。
这个白中流一直活到三十岁都在山村中默默无闻普普通通但从一年多前开始突然变了。他变成了一个类似于神汉的人物突然就显得与众不同。据乡间传说此人力大无穷还来去如风更有甚者说他能够呼风唤雨腾云驾雾。总之他显得很神奇几乎什么事都知道包括大爷大妈三天前在炕头上说了什么话谁家小媳妇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裤衩谁家小子病了几天后能好?等等等等。
刚开始的时候白中流也就给人算算命看看病蒙两个小钱花。可是渐渐地情况生了变化。因为他现自己真的很神奇而乡民对他也越来越崇拜。也不知道脑袋当中哪根筋不对他居然认为自己就是书中所说的天生圣人。在他的文化程度和学问修养所能达到地范围内认为天生圣人就是天子是要做皇帝的。皇帝是什么东西?就是说话算数地人就是有三宫六院的人。
于是他自称真命天子下凡。还封了隔壁大婶家的二丫头做“正宫娘娘”。没想到隔壁大。婶家还挺高兴那二丫头还要求“天子”封她一个本家堂妹做“东宫娘娘”。当无知碰上愚昧荒芜中就会长出茂盛的杂草当崇拜和信仰被在世称神者利用人间就会出现荒诞的一幕。那里地处偏僻也是政府很少管辖的偏远地带一不注意让这个白中流还真折腾起来了。当地乡民都把他当作神一样的存在信仰他崇拜他追捧他。
这个人还有一点朴素的政治智慧。当“皇帝”之后就想到了权力与控制。村委会的人居然也听他的在他地“指挥”下全村重新划分了责任田并且按照“皇帝”的意志进行了物产分配改革。更荒唐的是。他封了村委会主任一个“宰相”的官衔村主任的女儿也成了他地“西宫娘娘”。整个山村成了白中流的独立王国。也许不能完全怪村民无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神当白中流展现神迹的时候很自然的把他当作神来崇拜。
当地执法部门得知此事地时候。也是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派两个警察把这个人抓回来先定个重婚罪什么的。没想到人根本抓不回来。警察还没到地方就被闻讯赶来的村民堵回去了。后来几次抓捕行动都没有成功这才引起了有关部门地高度重视觉得这不是一出简单的闹剧。再后来动用了特警一队人马列深入山村。照说村民是没有办法和部队对抗的但这个人确实不一般。
据执行任务的武警说根本就没办法抓这个人!此人确实力大无穷连吉普车都能一只手掀翻了也确实来去如风几人高的房顶一抬腿就过去了。想举枪瞄准都来不及。有人还亲眼看见他在水面上行走像风一样几步就跃过了宽阔的水扬江。在山村中让武警跟这种人近战几乎没有获胜的把握。事态升格之后警察部门动用了狙击手狙击手也没有成功。
普通狙击距离的上限是八百米且不说很难接近到这个隐蔽距离而有关部门也不想当着群众的面将他击杀想静悄悄地把此人打伤抓住。结果狙击手找不到这个机会那个人的感觉非常敏锐每次狙击手在附近他都知道从来不出现在射击角度内。他来去如风八百米的距离几乎就是一眨眼的事。他曾经突然出现在一个狙击手的面前用手把枪管给拧弯了虽然没有伤人但也够可怕的。
古处长交代我的任务就是在尽量不惊动当地群众的情况下将这个白中流秘密的抓回来。任务当中还有一条指示让我寒那就是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活捉死的也行!总之这次的任务有两个要求:一是要隐蔽尽量不要让山村中其它群众现。二是要除掉这个人不论死活不能让他继续留在那片山村中做乱。这次的任务没有警察接送要我和小小自己去装作两个走亲戚的少年潜伏到那个山村的除近找机会下手。
刚开始看见这个白中流的资料时我差点以为他是个修行界的高手。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是修行人的话修行界不会坐视不管因为这个人犯的戒律太多了芜城的正一门先就不能容他。但修行界根本没人插手此事这就说明他不是修行人。难道会是个武林高手?我问小小:“有没有练武的人有传说中那种登萍渡水的轻功可以在水面上行走?”
小小:“如果是几丈宽的水面我在空中借势提气也可以点足两、三下抄过去……水扬江有多宽?”
“那段江面有两、三百米宽。”
小小摇头:“没有这种武功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内根本没有。”
“看来这个人有天生异能我们一定要小心。我们两个对付他恐怕有点够戗。”
……
白中流所居住的那个村庄叫作小白村。小白村一点都不小从行政单位上的小白村来讲包括的不止一个村落而是有七、八个相距不远的自然村落。它的位置比较特殊靠近金宝圩却不在金宝圩圩区之内而是在青漪江、水扬江、金宝圩之间的一个三角丘陵地带也是青漪江和水扬江两江汇流之地。此地土地较为贫瘠物产也不丰富低洼地带还经常遭受水患。小白村靠山是荒山靠水是激流与一堤之隔的金宝圩内相比这里的半山区地带要贫穷和落后很多。
这里的地形很复杂沟壑纵横丘陵起伏。我需要把这个白中流逼到蔽静处下手。而最好的下手地点就是在两江汇流之地一座长满杂树的小山上那里有一座二郎神庙。我和小小分头行动小小埋伏在暗处准备来个突然袭击而我则负责把白中流引过来。因为白中流的度很快以我的神行之法还不一定能跑得过他如果让他越过江面走掉的话再抓就困难了。
我听说白中流的感觉很敏锐连狙击手的位置都能感觉到所以我带了一样东西来就是那个能够“隐身”的锁灵指环。锁灵指环对平常人来说一点用没有但恰恰能够逃避高手的灵觉搜索。我没有自己戴而是把它给了小小我告诉小小戴着这个指环会有用的只要隐蔽好了白中流就现不了。小小一向很听话几乎没问什么就把指环拿去戴了──这次行动是我负责指挥。
收敛全身的神气尽量接近小白村的中心地带。趴在一个小山坡上从望远镜里看见了白中流这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我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白中流。有一群人聚在打谷场上大家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一个人所有人都站着只有这个人是坐着。他坐在一张很老式的雕花太师椅上身上穿了一件黄绸罩衫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一条四脚蛇──那就是龙袍。
白中流姓白长的可一点都不白微黑而粗糙的皮肤是典型的山里农民形象。但我觉得这个人周身的神气波动很怪有一种不属于他气质的东西存在。再看他的眼眉之间有一层阴气笼罩。
看见他的神态我突然明白了一点他不是修行人他的神通就是传说中的“妖通”可能是被妖物附身了。靠!我用望远镜干什么运足目力我应该看的比望远镜更清楚。既然是这种情况我还是不要贸然阴神出游的好。
这帮人谈论的无非是一些锁碎事情好像在请示“皇上”怎么处理?看情景既像是领导开会又像是群臣上朝总之有点不论不类。天渐渐暗了下来打谷场上还拉起了电灯泡有人在唱歌跳舞原来皇上要看戏。我和小小一直很耐心的等等着这一群人散场。折腾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这帮人终于准备散了各人纷纷开始回家。这时我对小小打了个手势小小很灵活的钻进夜色中摸到了村子里面。
小小的任务就是吸引村民的注意还不能暴露自己。我们想了一个很无奈的办法──放火烧屋。至于烧了谁家的房子等事情过了之后再让当地政府赔偿吧。白中流没有现小小进村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村民的惊呼声:“不好了村委会失火了!快去救火。”
小小真会选地方。一把火烧到了村委会。白中流果然有“皇上”地气派立刻命令周围的人去救火而他自己却在一左一右两个女人的扶持下不去火场看样子是要“回宫”了。这时候他脱离了人群虽然距离并不远。但是村落中的屋子挡住了其它人的视线村委会的火灾也吸引了大家地注意。这是我出手的机会。
我用最快的度在黑暗中冲进了村子我的神行之法全力动跑起来只是一条虚影而已。村民忙着救火没有人看见我在另一侧冲进了村落。我直奔白中流背后而去目标却不是他而是他身边那两个女人。白中流的感觉果然敏锐我到近前他也回头但是我伸出双手斩在了那两个女人的后颈那两个人声音都没出来就晕了过去。这时候我一低头。就向他撞了过去用的是“破壁人”的功夫。这要是撞实了能把他撞飞到村子外面。
没想到我这一撞却撞了个空穿过了一堵土墙撞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回头一看现白中流已经跃到了院墙之上。他对我喝道:“什么人?”
我也不说话掏出腰间的七七式微声手抢冲着他地小腿就开了一枪。这次我和小小都配了装备每人有一支国产的微声手枪。这种枪是在七七式手枪的基础上改造的它的枪声不大而且声音出来不像枪声。就像打碎了一个玻璃杯。我知道这一枪没打中因为我扣动扳机地时候他已经跳到空中直接冲我扑了过来动作快如鹰隼。
我也不管别的了。连跳都没跳撒腿就跑直接穿过了另一侧的院墙。现在我就希望他能够追我一直追到村外最好他如果不追我而是去叫人的话这一切设计就白费了。他真的追了上来一直追出了村外。这本来是我想要地结果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追的太紧了!我没有回头也能听见声音。就在我身后几步之处我的度已经到极限也甩不脱他连回头地时间都没有。这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一路追来居然一言不。
穿沟跳涧踏过原野夜色中有一前一后两条黑影如风一般迅。跑着跑着前面看见了一座小山还有山林中露出二郎神庙的屋檐。树林中有手电的光亮闪了一闪那是小小给我的暗号。我伏地向前一滚滚进一条浅沟中小小突然在树丛中站了起来抬手连开了三枪。小小的枪法又快又准打的都是他的腿但这个白中流的身形太快了三枪只打中了一枪。
我几乎是亲眼看见子弹打中了他左大腿地外侧然而让我吃惊的是弹头却没有打进去。子弹把他的裤子划出一道口子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燃烧状的焦痕却从侧面弹开了。手枪子弹威力有限尤其是我们现在用的枪经过微声处理之后弹头的威力下降了许多。小小开枪的距离离他有三十米左右这个距离这种枪我的金龙锁玉柱也能挡得住子弹。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白中流的护身功夫也这么出色!坏了小小要吃亏!
小小没有时间开第四枪因为白中流转眼就到了他身前劈手就打落了他那支枪。然后伸手就去抓小小。小小虽然吃惊但反应却不慢向下一缩身一个侧步就绕到了他的背后伸手就斩他的软肋。那白中流反应快的惊人已经半转身过来挥臂去挡小小的手刀。两人手臂在空中接触只见白中流的手一扬小小就远远的飞了出去。我吓了一跳看小小轻飘飘的落地站稳才松了一口气。这是借力卸力之法白中流的力量虽大小小却没有受伤。
这时候我也站了起来和小小一左一右将白中流夹在中间。白中流终于说话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大胆子敢暗算朕?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朕朕就是皇帝是真命天子下凡。……”
没时间听他胡说八道也该时亮明身份的时候了我沉声说道:“白中流我们是警方派来的特别行动人员。你涉嫌重婚、聚众宣传封建迷信、破坏农村基层组织。我们要带你回去接受审讯请你配合!”
白中流愣了一愣随即冷笑着答道:“我犯法了吗?这里地人愿意让我当皇上我又没有强迫他们……人人都说自从我出来做皇上以后感觉比以前幸福多了我们这一片地方也比以前太平多了──你们抓我有道理吗?”
白中流说的恐怕也是实话。从我看到的资料中他确实没有强迫谁包括他的几位后宫娘娘都是自愿的。但这也不行他犯法了!我还没开口小小说话了:“姓白的你有一身神通那也应该知道使用神通地限制不能用神通干扰世俗的生活不论你用意是善是恶。”
小小不是修行人没想到他却说出了与修行人戒律类似的话来。我这才想起来。小小的妹妹也是有天生阴眼的而且他的爷爷也是懂修行的只是他自己是习武之人而已。白中流听见了小小的话他的语音变了──刚才听他的口音就是一个此地乡民地方言然而此时却变成了一种很怪异的。带着流水波动般的声音:“我有神通那是我自己的神通他怎么用与你们没关系。我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做了这个人心中想做的一切而已。一个普通人如果有了能力。他想做地事情恐怕有很多这种能力可以是神通也可以是别的我觉得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很可笑。”
这个声音已经不是白中流的声音。如果我猜的不错地话应该是附在白中流身上那个妖物的声音。我沉住气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也不管你有什么神通能力是不能乱用的。就像世间人地金钱和权力一样。有权势就可以愚弄百姓吗?有力量就可以欺凌弱小吗?……我今天来本来只想带白中流走既然现了你就要除了你!”
那个怪怪的声音突然出了一阵刺耳难听的笑声:“你们是人你们捕杀天下众生时怎么不讲这些道理?”他话音未落身形突然动了本来是面对我。这是一转向却直扑向另一侧的小小。我喊了一句:“小小你小心他不是人!”然后就看见两条人影混战在一起。
白中流的度非常快是一种诡异的飘忽。小小的绝对度赶不上白中流但他有着经过长期训练的灵巧和敏捷身形展开左右穿插也是神出鬼没。我听说白中流力大无穷小小显然没有这种力量但他是内家拳法的高手借力卸力之法运用地十分巧妙可以沾衣打飞一个人。然而小小却没有办法将白中流打飞出去只有绕着白中流脚不沾地似的旋转纠缠。我听小小说过他爷爷教他最主要的一套功夫是八卦游身掌是当年武学大宗师董海川的嫡传今天见他施展开来才知道真正的厉害。
我举起微声手枪又放下了因为那两个人简直就像两条虚影快的在一起旋转穿梭根本没有办法瞄准。小小跟他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个不留神可能就吃亏对方毕竟不是个普通人。可是我干着急插不上手早知道把青冥镜带来就好了有青冥镜在手我直接收了这个妖物。只可惜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想暴露太多的秘密并没有带法器随身。
这时候就听见小小叫了一声:“石野你缠住他他太快了!”
小小的喊声提醒了我我要用我的特点我的特点不就是不怕挨揍吗?我应该冲上去硬抗最好想办法抱住这个白中流就比一比护身的功夫谁强要小小好下手。想到这里我扔下枪就冲了过去两条人影我分不清谁是谁但是小小分得清。小小一侧步就滑到了我的身后我张臂就抱向面前的白中流。
然而我却没有抱住白中流挥手一推我们两人的手臂碰在一起就像被火车头刮了一下我原地转了一个大圈腕骨生痛!那白中流的身形也是一顿小小瞅准机会飞起一脚正踢在他的左肋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小小的身形在空中打了一个旋翻着跟头被震飞出去那白中流也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站起来。瞅准机会我又张着手扑了过去就像一个耍诬赖的泼妇。白中流显然不会武功伸手就来抓我我手腕一翻用上了三十六路擒蛇手中的“锁寸”五指如钩扣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手腕感觉很怪冷冷的滑滑的我就像抓住了一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锁寸居然锁不住他!但我一定要抓住只有抓住他小小才有机会下手。在这一瞬间小小已经又扑了过来和我一模一样的手法锁住了他另一只手。我们两个合力锁住他的手臂想把他的上身控住。他“咦”了一声然后大喝着挥臂挣脱。我们俩直接被他挥到了半空中我远远的飞了出去张牙舞爪的落地肩膀还打碎了地上的一块砖。
小小却没有飞出去他一直扣着白中流的手臂轻飘飘的像一面旗子一样舞了一圈在他的身体另一侧落地。然后我就听见了一声枪响。原来小小刚才被震出去时候在地上拣起了一把枪现在扣住白中流的手臂对着他的肩头就开了一枪。这一枪白中流是躲不掉的而且距离也极近!
子弹似乎仍然被他的肩膀弹了出去然而却带起了一片血光这个人也不是刀枪不入!只听白中流出一声痛苦的叫喊猛一凯身将小小像一个破麻袋一样扔了出去远远的撞向一棵大树。然而小小的动作却比我灵活多了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脚尖点在树干上借力跃上了树梢。
白中流似乎被激怒了一个箭步向前一脚就踢断了这棵水桶粗的树。这时就听见“啪”的一声空中飞来了半块砖打在他的后背上。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终于使出了“御物”之法操纵一地碎石接二连三的向他打去这种力量要比普通的打击沉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