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容弈挑衅云默
婉玉进来帮着郁知暖梳洗,笑着说道:“小姐醒了,陛下和老爷一大早过来了,还带了一只小鹿和两只孔雀,那小鹿眼睛可漂亮了,小姐不去瞧瞧。”
郁知暖点点头:“行啊,看看去。”
郁知暖简单梳洗了一番,一出门就看到坐在暖阁外凉亭里说笑的云默和亲爹。
云默的冰块脸如和风细雨般温和,郁知暖简直觉得自己瞎了,最近云默和容弈都换芯了吗?云默这态度——确定不是在讨好老丈人?
郁知暖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设想吓了一跳,忙摇摇头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笑眯眯的走过去:“爹爹,默默,你们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云默指着花园里的小动物,笑道:“小鹿是北蒙送的,孔雀是西域送的,我想着你或许喜欢就选了两只上好的送来。”
郁知暖笑眯眯的走过去,摸了摸小鹿的软乎乎的绒毛,开心道:“好可爱,我确实很喜欢。但这个怎么养啊?吃草就可以吗?是不是需要喂饲料啊?”
云默自然而然的站在她身后,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会安排专门的人负责它们的饮食。”
“太好了!”也就是说自己只管鲁不管养,简直完美。她又挠了挠小鹿的小下巴,乐不可支。
郁战看着不远处的一对璧人,脸上有些浅浅的满意之色。
云默站在郁知暖身后,抬起手递了一撮鲜嫩青草给她,温柔道:“暖暖,你才起来,先用些早膳吧。”
背后看去,就像是云默搂着郁知暖一般。
忽然闻得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似乎隐隐透着怒气。
云默猛的一回头,忽然间浑身寒气凝结,转头怒视着房间,喝到:“谁在里面?”
郁知暖一脸天真的笑道:“没谁啊,或许是哪个小丫头吧?”
云默扫了一眼立在门外逗弄小鹿的凝香、福喜和婉玉,冷声道:“除了她们之外,屋子里还有谁?”
郁知暖笑道:“不知道,可能是哪个丫头在扫洒收拾吧。”
“气息不对,应该是男人。”云默凝眉说道,便大步朝屋内走去。
郁知暖下意识的提起一口气,可潜意识又觉得就算容弈被发现了好像也没什么,难道云默还真能杀了容弈不成?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目光还是下意识紧盯着云默的背影,脑中飞速的思索策略。
眼见着云默离门越来越近,门刺啦一下就从里面拉开了。
里面的人竟然是花谢。
花谢冷着脸问道:“怎么呢,我不能在念汐的屋子里待着吗?”
云默双眸微微眯,冷着脸问道:“你躲在暖暖的屋子里做什么?”
花谢傲娇道:“我做什么需要像陛下解释吗?”
花谢一向不喜欢云默,即便他已经成为天耀的九五至尊,也没正儿八经的叫过皇上陛下,这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倒是有点讽刺的意味。
云默冷冷道:“那是暖暖的闺房,你一个大男人也该注意一些。”
花谢不屑道:“有什么好注意的,念汐的闺房我又不是第一次来,都多熟了!”言语间流露着和郁知暖的亲昵。
云默上位以来,少有人敢忤逆他,可郁宅的人却不一样,因为郁知暖的关系,每个人基本都拥有格外的优待,即便是和云默不对付的花谢。
但这不代表云默是能任人拿捏的。
云默还欲发难,郁知暖立马上前阻止道:“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去正厅说话吧,这里怪挤的。”
“对,听念汐的,去正厅吧。”花谢一边随口说道,一边自然而言的走到郁知暖身边,隐隐流露出霸占姿态。然后摇头晃脑的半搂郁知暖,一起往外走去。
云默眉头紧蹙望向一脸嘚瑟的花谢,也跟了上去,可前行了两步,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云默就看到郁知暖房间的书架旁站着个镇定自若的男人,那人随手拿了本书翻阅,好似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缓缓的抬起头来,然后挑衅的朝对方看了一眼。
容弈宽松的衣襟露出麦色的肌肤,上面还有暧昧的红色痕迹,在加上那个登堂入室的得意眼神……
云默一瞬间如遭重击,他感觉自己是被挑衅了。可当下浑身的血液却好似凝结了一般,竟然挪不动半步,只能恶狠狠的看着那个登堂入室的男人。
容弈却一点不在意云默察觉到他的存在,微微一笑,便选了本书进入卧室,悠哉的品读起来。
“默默,快点呀!”不远处传来郁知暖的叫喊,云默这才回过神来。
他装得若无其事的向外走去,心里却七上八下。
那个男人果然还是来了,那自己还有机会吗?
云默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她,更懊悔自己没能早点遇见她,他甚至不介意她和容弈之间有什么,只要郁知暖能长久的留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云默低垂的眼眸泛出嗜血的狠戾,既然容弈敢挑衅他,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
当天夜里,云默便向暗卫下达绝杀令,暗中观察望京小筑,一旦容弈离开,直接灭口!
可容弈却像是察觉了云默的动机一般,直接在望京小筑扎根了,一连七天,硬是没有走出望京小筑一步,甚至连暖阁都没出去过。
郁知暖觉得容弈是怕惹麻烦,容弈却仅仅是私心作祟,想和她腻在一起罢了。
七天之后,南梵使团大张旗鼓的进京,容弈在花谢的辅助下混入使团,大大方方的入驻驿馆。
此刻,他是南梵使者,更是太子,即便云默想要朝他发难也得有合适的理由,即便暗中下手,明面上也得端着天子的威仪以礼相待。
迎接使团的宫宴上,花谢瞧着云默和容弈觥筹交错的相互奉承,简直一阵牙疼,只得朝着郁知暖一个劲儿的吐槽道:“戏精,这两人都是戏精!不对,是天生的戏子!瞧瞧这嘴脸,啧啧啧啧……”
郁知暖在花谢的“啧啧啧啧”里自顾自的享受宫廷美食,一点没有要参与话题的意思,她可懒得搭理两个政客的你来我往。
她的诉求很明显,随便这两人怎么折腾,只要不损害性命,不伤着对方,不影响自己的利益就行。
云默和容弈杯酒间便笑着约定明日对弈,好好的叙叙旧。
郁知暖原本游离在战场外,听到这话,倒是主动说道:“你们明天要叙旧啊,那怎么能少了我!明天我也去,就这么说定了!”
云默:“……”
容弈:“……”
谁和她说定了?!
而且两人心知肚明,如果郁知暖来了,即便再怎么看对方不顺眼,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要维持的。
容弈觉得郁知暖在自己会相对更安全,而且自己有能力保护她,所以倒是没有出言阻止;云默则是舍不得违背了她的想法,总之郁知暖自己“说定了”后,没人反驳。
一场两国王者的会晤就突然变成了一场三人叙旧……
第二天,郁知暖早早起床,收拾齐整了便立马进宫。
就像是知道郁知暖会早到似的,容弈竟然也早早的守在宫门口等着。
郁知暖看着太子打扮的容弈,有些淡淡的陌生之感,这样端方富贵,华丽逼人的容弈真是少见,他换了一身衣裳,瞬间有种和云默同样的王者之气,竟然会让人下意识的紧张。
容弈留意着暗暗打量他的郁知暖,立马端起标志性的微笑,主动走到郁知暖身前,握住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暖了暖,关心道:“这么早起来,可用过早膳呢?”
郁知暖莞尔一笑,容弈一说话,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回来了。
她微笑着点点头:“李师傅做得鸡汤小面和蛋卷,还不错哦!”
容弈笑道:“改天一定得尝尝去。”
郁知暖低头浅笑,也不介意容弈牵着她的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和他一起走进了皇宫大门。
云默看着一起来的郁知暖和容弈就一阵烦躁,可到底是一朝天子,他也养成了不露声色不表情绪的习惯,虽然两人进来时暗暗的皱了皱眉头,但之后倒是一派从容,看起来就和在郁宅的时候一样。
云默邀请容弈对弈,实则是暗中较劲,毕竟着棋局上博弈也是大有文章的。
他两在郁宅的时候就时常一起下棋,当时还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对手之感,只是如今分属于两国,又都有自己的目标,就难免有些你死我活的意味。
郁知暖对围棋不太熟,但也看得出两人的争锋相对的气势。她觉得自己今天来是很对的,自己不就是传说中的缓和剂嘛!
她笑着说道:“没想到默默的棋艺大涨啊,瞧瞧这攻城略池的架势。”
云默听着郁知暖的赞美,得意一笑。
一边的容弈却不慌不忙道:“开局就这么汹涌强势,就不怕后继无力?”
云默冷冷道:“是否后继无力,尚未可知,太子可别轻敌。”
容弈笑道:“说得也是,毕竟笑道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才开始了,谁知道结局如何……”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郁知暖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默默的擦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自己的缓和大业看来是任重道远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容云博弈互揭短
一大早的,郁知暖就放弃了柔软的床榻和温暖的被窝,来看两个大男人下棋,着实有些心累。尤其这两只还都是心机boy,十句话有**句都有潜台词,让人捉摸不透还得小心翼翼。
郁知暖默默的叹了口气,拖着脑袋嘟着嘴,一边听着云默和容弈的你来我往,一边百无聊赖的吃着宫廷点心。
只是紧绷的神经也叫这美食食之无味。
云默看着郁知暖执着的守着他二人,有些淡淡的无奈;但又看着容弈一脸淡定从容,得空还主动投喂郁知暖的亲昵状又一阵烦躁。
云默冷冷的询问道:“听闻南梵局势尽在太子殿下的掌控之中,怎么还没有登基呢?”
容弈慵懒的说道:“南梵的局势没那么复杂,况且如今父皇健在,没必要着急。”
“哦~~~可朕怎么听说南梵王身子骨不太好,着实叫人担心啊!”
“呵呵。”容弈微微勾起嘴角,淡笑道:“不劳陛下操心了,毕竟我父王缠绵病榻多年,大家都习惯了,不像是天耀王,短短半年突然就病重了,这才令人奇怪吧……”
郁知暖冷冷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位其实是小朋友吧,竟然在这里斗起嘴来,他们真的是什么一朝天子一国太子吗?
不过,坐在这里听听宫闱八卦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当局的两人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护揭老底的行为有多幼稚,甚至为了压过对方一头,还有种愈演愈烈的架势。
容弈率先发难道:“说来也奇怪,这天耀太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逼宫弑君呢?老老实实的等先帝去了,这位置不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自己手中,做什么要多此一举呢?着实叫人想不通啊……”
云默冷冷道:“谁知道别人怎么想呢,或许是觉得尽早把皇位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实吧。不过听说南梵原本也有一位太子,怎么突然就成了您呢?”
容弈皮笑肉不笑道:“或许就是天命吧……”
“是吗?”云默冷笑着质问道,“可朕怎么听说那位南梵太子是被您软禁起来了?”
容弈浅浅一笑,眼底没有任何温度:“想不到陛下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说来我也听说了一些故事,似乎天耀太子逼宫前私下见过您……”
“呵呵……”
“啪”的一声拍桌子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你来我往。
“所以说,你们两个这上位手段,怎么听起来和小白有些相似啊?!”一直在旁安静听八卦的郁知暖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她拍着桌子总结道,“拉拢朝臣、打压对手,在皇帝面前狂刷好感度……”
郁知暖噌的一下站起来,像个母夜叉似的插着腰,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们两个无耻之徒,实在是太过分了!既然剽窃我的创意,盗用我的计谋,借鉴我的想法,如今还都成了皇帝和未来的皇帝,用的都还是我教给小白那一套,人家小白好歹还是给了钱的!”
云默:“……”
容弈:“……”
郁知暖立马土霸王上身,把手往二人面前一摊,道:“给钱!”
云默:“……”
容弈:“……”
气氛略微有一丢丢尴尬,但郁知暖这么一闹,倒是彻底打散了两个人方才你来我往、争锋相对、互揭老底的局面。
容弈莞尔一笑,如沐春风又恬不知耻的说道:“钱……我没有!”
郁知暖立马嘟嘴不满,瞪着两个圆圆的眼睛怒目而视。
容弈笑眯眯的又补充道:“但是我可以把自己给你。”
财迷暖瞬间多云转晴,笑眯眯的上前一步,女流氓一般挑起容弈的下颚,好似欣赏名贵的瓷器一般仔细打量,一边看还一边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这边两人甜甜蜜蜜的打情骂俏,旁边云默的脸色却不太好。
郁知暖忽然感觉到后背一凉,要是云默也说把自己给我……那不就尴尬了吗?
郁知暖装模作样的咳了咳,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说正事吧……介于你们的聪明程度高于忽尔白赤,所以——起码一人一千两黄金!”一副妥妥的不给钱就不完事的恶霸表情。
云默:“……”
容弈:“……”
他俩算是知道了,在黄金白银面前,自己还得往后靠。
云默率先开口道:“一千两黄金,过会儿我叫人送去望京小筑。”
郁知暖开心的拍了拍云默的胳膊道:“还是默默懂事。”
见状,容弈也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承诺不日将黄金送上。
郁知暖嘚瑟的笑了,能在这两人精手上挣到钱,自己该是何等的优秀啊!
郁知暖从从容容的坐在软垫上,自顾自的帮大家把茶满上,笑着说:“来呀来听,都坐下,继续下棋,继续聊天,嘿嘿嘿……”
云默和容弈从善如流的继续下棋,只是没在继续聊天,毕竟谁也不知道郁知暖一会儿还会怎么样的出其不意,要是再在他俩身上坑几笔,可真就不划算了。
他俩虽然都不差钱的主儿,但是一个刚上位一个将要上位,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须得谨慎使用自己的权利。
虽然言语没有继续的争锋相对,但是棋盘上的厮杀却愈演愈烈了。
郁知暖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盘算着自己陪着二王下棋还能小赚一笔,心里美滋滋的。棋盘上的输赢又如何,大不了“再来一局”。
云默和容弈留意到一旁小财迷的得意神情,倒是难得默契的叹了口气。
因为郁知暖的打岔,这场两王会晤开始的别有用心,结束的莫名其妙,两个当事人均表示心累,只有某个小丫头乐不可支。
不过后来,云默和容弈还是私下见了一面,当然是背着郁知暖偷偷见的。
两个人都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诉求,一个要娶郁知暖,一个要带郁知暖走。两个大男人争锋相对的争执了好久也没有结果。
不仅没有结果,而且没有意义。因为他们其实很清楚,郁知暖的决定和选择从来不是自己可以干预的。
所以,这场私下会面的意义是什么,可能两个当事人自己都说不清。
没过几天,南梵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欲召容弈立马回去。
听到这消息,郁知暖倒十分平静,毕竟她早就听说过南梵王的情况,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而且他那身体这么拖着对自己也是种折磨,若是能……也是一种解脱。
容弈没想到老皇帝会突然病重,竟然比自己预计得还早。只是这边的事情还没彻底完结,心里有些担心,当天下午便直接去往望京小筑,他要找郁知暖好好聊聊。
郁知暖看着突然闯进自己闺房还一脸严肃的容弈十分平静,甚至主动到了杯茶道:“坐下说话吧。”
容弈看着一脸从容的郁知暖,决定开门见山:“阿暖,我要回去南梵了。”
“我知道啊!”郁知暖理所应当的点点头,还从容的拿起一块糕点。
容弈又道:“你可愿与我一起离开。”
“不愿意。”简单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十分的“郁知暖”。
容弈的脸上划过片刻受伤的神情,不过很快恢复镇定。
这样的结果,他早该想到了……
无论郁知暖如何和自己亲近,哪怕同床共枕,哪怕真的到了最后一步,在面对有些问题的时候,她还是会理智的止步,微笑着和自己说再见。她从来就不是感情至上的冲动女孩,不会退步,更不会舍弃。当然自己也没有权利叫她去放弃什么。
冷静又克制的郁知暖,却也是自己深爱又迷恋的郁知暖。
容弈提出最后的卑微祈求:“你愿意等我吗?”
郁知暖脱口就想说“不愿意”,可是又迟疑了。对方毕竟是容弈啊,自己最喜欢的容弈……
郁知暖若有所思的拿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小口,没有说话。
容弈就跟郁知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小姑娘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她的想法,哪里看不出郁知暖的纠结。
容弈直白的问道:“你的顾虑是什么?”
“未知,对于未来的未知。”郁知暖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容弈道,“小容儿,我们上次分开的时候我就说的很清楚,我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而如今,我的重心还是在天耀,我可以为了你向南梵拓展,但不会不顾一切的就这么去南梵。”
“而且……”郁知暖尴尬的笑了笑,“而且你的未婚妻静和长公主也未必待见我,想来即便是你上位之后,也需要时间去处理与静和以及皇后的关系吧。”
容弈冷笑一声:“你总是看得这么透彻。”
郁知暖低头扯了扯嘴角,没再分辨什么。
容弈知道郁知暖一旦做了决定,是谁也没办法改变,与其在他这里低声下气的祈求,不如做好万全的准备,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走向自己身边。
容弈凝视着郁知暖,一字一句道:“阿暖,我会让你看到我是有能力给你幸福的。”
郁知暖微微一笑:“我相信。”
郁知暖不是没有离思别绪的儿女情长,只是看得太透彻。
云默对她的心思郁知暖不是不明白,若这时候跟容弈离开,只怕会激怒云默,毕竟纵观四国,南梵和天耀是最强大的, 也是最能一争雌雄的国家。容弈上位在即,若是云默暗中使绊子,和容弈的对家勾结,只怕容弈处境堪忧。
再来,郁知暖也确实是典型的事业脑,这个时候去南梵并不是最佳时机,因为之前静和公主的矛盾,那边除了花弄月的业务保存外,其他的业务并没有进一步的拓展,甚至有些还出现了停滞现象,所以去南梵发展商贸阻力会大。与其这样,还不如借着云默上位的契机彻底完善自己在天耀的势力范围,巩固西域和北蒙的合作,未来发展南梵也会更加顺利。
最后就是郁知暖真的不待见静和。但是她了解容弈,无论容弈私下多嫌恶皇后和静和,但她们确实在前期助力了容弈的上位之路,虽然是利用,但也确实庇护了他。所以容弈不会让皇后和静和的处境太难,尤其是刚刚上位,至上明面上的体面和尊贵不会少。但这也意味着郁知暖去了南梵就是羊入虎口,即便容弈再怎么庇护自己,也少不了被那两位刁难。而且郁知暖骨子里并不愿意做一朵娇弱的菟丝花。
综上所述,郁知暖现阶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南梵的。
第二百二十章 云默吃醋威胁暖暖
郁知暖虽然可以冷静的分析利弊,但人心终究是肉做得,她也会难过,更会舍不得。尤其她对容弈的情谊真真切切,离别在即,难免伤感。
虽然终有一别,郁知暖还是想亲自送送容弈,哪怕送到城门口也好。
然而她却天真了,一打开望京小筑大门,就看到一群一群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围在门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什么重大的嫌犯呢!
郁知暖默默的支着额头,只想做思考状把自己藏起来。
容弈倒十分淡定,冷冷一笑:“他的防备心……还真重。”
郁知暖叹了口气:“看来我是不能送你了。”
“确实如此。”话虽如此,但容弈眼底的狠戾和怒火却在渐渐升腾。
郁知暖隐隐感觉到身边人的状态不太好,于是也顾不得前面重重士兵,后面一群家丁,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的上前抱住容弈的腰,还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似安抚一般,温柔的说道:“小容儿,记着你的承诺,我等你!”
“好!”
领队的将士一看这架势,立马意识到失职了。陛下的意思是要让郁城主和南梵太子保持距离,让南梵太子自己个儿回去,然后将郁城主恭敬的请进宫。
可眼下两人这氛围,自己上前不就是妥妥的“第三者”嘛。
可是皇命在身,不得不从!
领队硬着头皮上前,打断小情侣的你侬我侬,大声说道:“南梵路途遥远,陛下特命末将前来送太子殿下出城!”
容弈冷冷一笑:“确定这是送,而不是赶吗?”
领队哑然了,看破不说破懂不懂,这个南梵太子真是不懂人情。却又硬着头皮道:“郁城主,陛下请您进宫。”
“进宫做什么?”
郁知暖还没开口,容弈就抢着问道。
领队无奈了,这些主子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难伺候,只好公事公办的回答道:“末将只是听命行事,具体做何,末将不知。”又看向郁知暖,诚恳道,“还请郁城主不要为难在下。”
郁知暖倒是十分平静,她十分笃定,云默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好吧,那就请您带路吧。”
“阿暖!”
“小容儿!”郁知暖抢白道,“终有一别的,也别让这位将士难做,而且我相信云默。”
郁知暖看着容弈越来越臭的脸色,只好笑眯眯的补充道:“但是……我更相信你!这次就让你看着我先走吧……”
容弈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松开了郁知暖的手,然后静静的看着她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郁知暖到御书房的时候,只有云默一人,他正在埋头批阅奏折,看起来颇有点励精图治、废寝忘食的意味。
他知道郁知暖来了,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道:“随便坐吧。”然后又埋头写写画画起来,看起来真的很忙的样子。
郁知暖无所谓的点点头,找了张软椅悠哉的坐着,甚至还对着奉茶的宫女道:“我饿了,去给我弄些点心来。”
宫女没想到这位姑娘这么“不懂规矩”,竟然当着陛下的面提要求,这里可是御书房啊!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点菜,这里可不是茶馆。可是看陛下对她的态度,又似乎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小宫女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太监的总管刘平,可还没接收道太监总管的眼色,就听到上座的皇帝陛下冷冷的说道:“去准备吧。”
小宫女立马低着头恭敬的离开。
云默说了这句之后再没说话。
郁知暖也不在意,自顾自在御书房在书架上找了有趣的典籍品读起来,配上小宫女送上的精致点心,开启了自己的下午茶时光。
云默看着悠闲自在的郁知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成饺子馅了。
自己在这里翻来覆去的纠结,担心,害怕,迟疑,可她却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偏自己还舍不得对她恶言相遇,就是冷漠以待也不愿她饿着或是不自在。
云默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被郁知暖拿捏的死死的,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又各安其事的静对着,眨眼间一下午的时光悄然而过。
看着外头夕阳西下,再看看面前的水果点心已经光盘,茶水也喝了两壶,郁知暖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都到饭点了,总吃零食也不是个事儿啊。
云默一直有意无意的留意郁知暖,这会儿瞧着她对着空空如也的果碟发呆,也能猜出她的想法。
云默暗暗的叹了口气,到底是认输了。
他轻声道:“暖暖可是饿了?”
郁知暖立马来了精神,乐呵呵的点点头,开心的问道:“要去吃饭了?晚上吃啥呀?”
云默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大眼睛竟然有片刻失神。
看吧,你再怎么郁结不满、心力交瘁,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轻易的抹平你所有的抱怨和委屈,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但是又甘之如饴。
云默低头,稳了稳心神,平静的说道:“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但是有一点你不能离开皇宫。”
“所以,我是被软禁了?”
“你可以这么这么理解。”
“哦……”郁知暖一脸淡然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云默看着过分平静的郁知暖,忍不住强调道:“暖暖,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郁知暖故作惊恐的瞪大眼睛,做作的问道:“那你会对我做什么,会把我关在黑屋子里吊起来鞭打吗?会在我的伤口上泼辣椒水吗?会强行玷污我的清白吗?会把我的手脚砍断然后不给我饭吃吗?会……”
“当然不会!”云默立马抢白打断,他怎么可能舍得对她做那样残暴的事情!
郁知暖瞬间恢复了一脸平静,微笑着说道:“哦,那我就放心了。”
云默很清楚郁知暖就是仗着自己的喜欢肆无忌惮,可自己也确实拿她没办法。
郁知暖微笑着站起来,略有些讨好的说道:“好啦,不就是在皇宫小住几天嘛,我接受啊,只要保证有好吃的就行。走吧,我们去用晚膳吧,我想吃蟹黄豆腐煲、宫爆虾球、酸汤肥牛还有清炒芦笋……”
郁知暖一边说着一边咽口水,一副小馋猫的模样。
云默无奈的摇摇头,给了新任太监总管刘平一个眼神,让他先去御膳房安排,然后就带着郁知暖去用膳。
郁知暖看着一大桌的美食,心里美滋滋、眼里亮晶晶,立马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起来。
云默其实没什么口腹之欲,只是看着郁知暖进的那样香,也忍不住食指大动,多用了一些。
他之前那些年过的特别苦,能有的吃就不错了;后来遇到了郁知暖,因为她爱分享的性格,所以在庸州的那些年还当真吃过不少好东西,渐渐也就免疫了;再后来回了皇宫,他甚至觉得宫里的御厨还比不上郁宅的张大厨和黄师傅做得东西有滋有味。
酒足饭饱之后,郁知暖幸福的拍着有些鼓起来的小肚子,懒懒的说道:“吃饱了就犯困,默默,我住哪儿呀?”
“凤仪宫如何?”
“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
“……”郁知暖看着云默一本正经的样子,略微有一丢丢尴尬。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回望京小筑的,只是这时候顶撞了云默没有意义,惹恼了他就更不值当了。
于是郁知暖开始飞速的在脑内搜索起皇宫里的那些院落,看看哪一个适合自己。
郁知暖还没想到合适的居所,云默却适时的给出了最好的选择。
他终究不忍心叫她纠结,于是笑着说道:“还是暖香坞吧,那里的莲花开的不错,你会喜欢的。”
郁知暖笑眯眯的应承下:“甚好,我听这名字就觉得是个不错的地儿。”郁知暖想了想,又道,“你能把凝香婉玉或者福喜招一个进宫吗?我习惯了她们伺候,换了别人,不自在……”
云默点头应下:“也罢,我一会儿便遣人请她们进宫,还有什么要带的也一并提出。”
郁知暖满意一笑,十分不客气的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要求,什么日常用的熏香、枕头、小被子,还有洗漱保养用的香粉、胭脂和面膜以及日常穿戴的首饰衣物等等,啰啰嗦嗦的成列了一大堆,当真是一点都不嫌麻烦。
云默倒是始终耐心的听着郁知暖的各种要求,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却吓得瞪大了眼睛。
这位郁城主果然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啊,别说日常见面的行礼问安一概全无,就连对陛下的称呼也十分的随意,“默默!”这是随便什么人能叫的吗?而且她还花式作妖作死,偏陛下还能一脸淡定的受着、宠着,一点没有不耐烦。只能说深获帝心,这也是一种实力吧。
仅仅一个下午,郁知暖的形象再次在宫人的心目中崩塌再重建,重建再崩塌,他们深刻意识到郁知暖的特殊性,更“看清了”陛下的两幅面孔,暗暗地决定,对着这位郁城主,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要让她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
郁知暖用过晚膳,又陪着云默在御花园溜达了两圈,觉得晚上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便回到了云默安排的暖香坞。
这园子倒十分清幽,也却如云默所言莲花盛开,花香四溢,是个好地方。她一进屋就看到已经等待在侧的婉玉,微微低头浅笑,到底没说什么。
只是心里暗道,云默的心思还是挺深的,看来那天送小鹿的时候他就知道容弈在暖阁了,甚至知道是凝香在打掩护,所以就不愿凝香进宫,选择了乖巧懂事又听话的婉玉。
郁知暖冷笑一声,有点意思!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安分的郁知暖
于是,郁知暖就开始了自己的软禁生涯。
她不知道别人软禁是个怎样的体验和感受,她倒是十分的舒适自在,颇有一种老娘只是来度假的既视感。
前两天,郁知暖带着婉玉把皇宫逛了遍,好好的欣赏了一番宫廷盛景,要不是这里是个架空王朝,她真的希望可以拍照发个朋友圈什么的;第三天她找云默把鹿鸣放了进来,方便自己了解外面的消息,然后在暖香坞劈了间书房处理工作;终于安稳到第五天,郁知暖突发奇想要整合漕运,实则就是让自己顺水物流的利益最大化,还想着建立粮仓,修建水利工程什么的。行动派郁知暖立马整合了资料大大方方的去御书房找云默详谈。
这段时间被云默安排来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看郁知暖就跟看到神似的,他们很多打小就在宫里伺候,还真没见过哪个主子是这种风格的,肆意妄为,随心而动,偏陛下还宠着,对其一切行为默许,便是有人想找茬,也不敢说出个不是来。只得更加恭敬的伺候着,当神似的供奉着。
不过丫头太监们也真心感叹,郁知暖虽然牌面挺大,但性格是真的好,对着宫女太监们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没什么架子,更没有朝打怒骂的坏脾气,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稍微劳烦了谁金豆子跟不要钱似的赏人,就这么几天,就有人花钱找门路想进来暖香坞当差了。
下人们的小心思郁知暖一概不知,她这几天忙着折腾自个儿的漕运,然后风风火火的去了御书房。
门口的守卫太监一看是她,立马堆起灿烂的笑脸,开心道:“哟,郁城主来了,您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郁知暖笑眯眯道:“辛苦公公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是小的们荣幸,你且稍等会。”小太监眉开眼笑的蹬着小短腿进去传话。
云默一听是郁知暖来了,也不在乎现在在忙什么,直接将人请了进来。
郁知暖一进来就发现自己或许来的不是时候,他们应该是正在谈正事的,因为郁战、迟栖、唐砚墨都在,均表情严肃,明显是在聊公务。
郁知暖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大家……好呀。”
郁战微微笑了笑,迟栖和唐砚墨纷纷向她拱手行礼,感觉她当真十分尊贵一般。
郁知暖摆摆手,笑道:“你们……要不先聊正事,我去一边看看书。”
云默笑道:“不必了,我们也聊得差不多了,暖暖,你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郁知暖一看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表明了自己要整合漕运,修建水利和粮仓的计划。
郁知暖不是口空白话来的,而是像模像样的准备了一场提案。
众人对她的处事风格早已明了,十分淡定的听完了她的整个策划案,纷纷感慨若是做好了确实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
云默微笑着点点头,一边细细聆听着郁知暖的讲解,一边在心底暗暗得意,暖暖还是心向自己的,这样全心全意的发展天耀的经济,不就是替自己笼络民心嘛。若她真的成了皇后,那会获得多少的百姓拥戴啊。
郁知暖讲完自己的方案,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欢迎诸位畅所欲言、查缺补漏。”
云默、迟栖、唐砚墨纷纷提出自己的观点和建议,就这一聊一上午就过去了。
云默只要看到郁知暖就心情好,所以大方的留了臣子在宫中用膳。
空隙间,郁战朝着郁知暖低声道:“你如今就在宫里住着,哪座园子呢?”
“暖香坞。”郁知暖也悄悄说道,“严格来说,我是被软禁了!”
郁战叹了口气,自古还没有那个软禁的人似她一般。不过郁战也猜得到皇帝所谓软禁自己闺女的缘由,没在多说,只下意识的问道:“这些日子在宫里可好?”
问完郁战就后悔了,这话还真不该问,郁知暖好不好,单看她的自由度,看宫女太监管事姑姑们对她的态度也可窥见一二。况且就皇帝那性子,怕也舍不得郁知暖真的受委屈。
郁知暖不知道郁战心里的弯弯绕绕,笑眯眯的答道:“挺好的,就是御膳吃多了没外头的小吃有味。”
郁战无奈的摇头笑笑。
云默看着不远处父女二人咬耳朵,淡笑着问道:“暖暖和郁将军聊什么呢?”
郁知暖道:“聊宫廷御膳吃多了没有外头的小吃有味。”
云默哑然了片刻,又一派和煦道:“这有什么,想吃什么列个单子,我着人去买就是了。”
郁知暖点点头笑道:“好呀。”
一顿饭倒是吃的一团和气。
郁知暖亲自送走了郁战,转头就又去找云默说事。回去御书房的路上,郁知暖遇到了三三两两的朝臣,对着她倒是恭敬的微笑,面子情过得去,转头却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
“瞧瞧,这位以后可就是天耀的皇后了!”
“这位郁城主虽然经商有道,可她之前在庸州不是喜好收集美男嘛,这样的人也能入主东宫?”
“是又如何,咱们陛下,还是她当初收集的美男之一呢!”
“真有这事?”
“那你以为了!不过这也无妨,皇帝心悦她,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过去又有谁敢置喙。”
“陛下对郁知暖的偏心倒是实打实,我之前还听说陛下想让她住在凤仪宫呢!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皇后的寝宫啊!”
“虽然没有入驻凤仪,可她如今也在宫里住着呀。”
“皇帝愿意,别说是她了,就是她一家子住进宫也没人敢说什么吧。你就单看陛下如今对郁战的态度,那不跟对老丈人似的。”
“这倒是啊……”
一行人渐行渐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郁知暖原本是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的,可是被人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论到底有些膈应。
她很清楚,云默与她而言是朋友,是家人,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但绝对不是爱人,更不是她想相伴一生的良人。但她很清楚,自己对云默存了利用的心思,利用云默的喜欢保全郁战的地位,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甚至安抚云默避免他误伤容弈。
郁知暖知道自己其实挺恶毒的,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云默的感情,只是一味的利用。可她潜意识里也会害怕,害怕逼急了云默,他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更害怕打破现在和谐友爱的幸福局面,让彼此变得争锋相对面目可憎……
郁知暖默默的叹了口气,自己消化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又恢复了一脸的淡定,只是在内心深处酝酿了一个小小的计划,刺激一下南梵的某个人,看看事态会不会转向新的局面。
郁知暖深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理论,先去叫人备了一碗甜汤,这才去了御书房,美其名曰送汤。
御书房外的小太监见到郁知暖又是一脸的眉开眼笑,但凡这位郁城主来,陛下就格外高兴,连带着他们这些办事的也轻松了不少,就算有点什么小纰漏也能堪堪揭过,这可不就是个福星嘛。
郁知暖丢了几颗金豆子给他,笑眯眯的进去求人办事。
云默喝着甜汤,看着郁知暖拖着下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说道:“说罢,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
郁知暖尴尬的笑了笑:“你先喝完再说嘛。”
云默端起白瓷碗一饮而尽,笑道:“你是不是怕你说了我不答应,就不喝汤呢?”
郁知暖摇摇头,十分中肯的说道:“不是啊,吃人嘴软,你喝了我的汤,就不好意思拒绝我的要求了!”
云默:“……”果然是个祖宗!
郁知暖捂嘴偷笑,就像个成功偷吃小鱼干的猫咪一般,俏皮可爱又慵懒,实在是叫人无可奈何。
云默暗暗的叹了口气:“说罢,有什么事?”
“我明天想请个假,出去一下!”
郁知暖话落,明显感觉云默的神色凝重了不少,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冷漠起来。
她忙补充道:“你可以派禁军乔装打扮了跟着我,我白天出去,晚上就回来,放心吧,我记着呢,如今还在软禁!”
云默听她这么说,立马又心软了,缓和了语气问道:“这时候出去是要做什么?”
郁知暖道:“暗香阁推出了一批新的香水,明天首次发行,柳絮不在京都,我得去站台啊!对了,这次的香水里有男香,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瞧瞧去!”
郁知暖掰着指头算起来:“除了暗香阁,合家欢超市计划在后天正式开始营业,这三天是针对友谊单位的试营业,我也得看看去,对了,唐砚墨也去,那小伙子经商着实是把好手,要不是如今都快成户部尚书了,我真恨不得把他挖过来!”
“还有胭脂蔻和锦绣阁,都有新品推出,也就这小半个月的事儿。这几家铺面都在全新筹建的商业街里,这些有点名气的店先开门营业,既能吸引人气,也招揽顾客。”
“对了对了,还有锅里捞和北蒙风情馆……”
一聊到自己的本职业务,郁知暖就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云默也耐着性子没有打断,他知道,这些都是郁知暖的常规工作,在庸州的时候就是这样,但凡是新店开张或者新品发售,她都会带着大家去捧场站台。如今她整合了京都最繁华的商业街,自然需要亲自去瞧瞧看看。
云默是想和郁知暖一块儿去的,只是最近冗务缠身,南梵那边没少明里暗里的使绊子,自己还得抽时间陪郁知暖,所以耽误了不少进程……
云默叹了口气,罢了,终究不愿意束缚了她,尤其这些还都是她放在心上的事业!
云默耐心的等郁知暖絮絮叨叨的说完,才道:“明天我让孙睿和唐砚墨陪你出去,至于香水……你帮我选一个就好!”
“好嘞,没问题。谢谢默默,你真好!”郁知暖笑得眉眼弯弯。
云默浅浅一笑:“早点回来。”
“好!”
第二百二十二章 暗黑系香水刺激容弈
容弈回到南梵,立马忙得晕头转向。先是火线上位,清理前太子余孽,一边平定朝局,一边笼络朝臣,还要安抚先皇的后宫妃嫔,该出家的出家,该迁宫的迁宫,另外皇后、母妃还有静和公主也是一阵闹腾,总之回来小半个月就没消停,就连登基仪式容弈都选择一切从简。
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容弈没什么心想事成的得意,只剩下满满的心累和疲倦。
他的暗线一直关注着天耀的消息,她当然知道自己走的当天云默就软禁了郁知暖,即便容弈恨的牙痒痒,也知道以郁知暖的脾性,断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云默说是软禁,还不是得好吃好喝像个祖宗一般的供着她。花谢虽然不能进宫了解最新消息,但鹿鸣可以自由进出,从他反馈的消息来看,郁知暖在皇宫过得还不错,或者说——相当不错。
云默并非没有狠戾手段逼郁知暖就范,无论是郁战,还是郁宅的其他人,或者郁氏的商业,都是可以拿捏住威胁郁知暖的手段,可即便云默再怎么想要占有郁知暖,也终究下不了狠心逼迫与她。
容弈暗暗的感慨,他们这群郁宅出来的人,不知道是否受郁知暖影响,骨子里还是很温柔的,尤其是对自己人,终究下不了狠手。
容弈抚摸着佩戴在手腕的暖玉,由着自己的思绪飘飞片刻,一道声音传来,才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陛下,花弄月公子求见。”
容弈稳定了心神,平静道:“请他进来。”
花弄月摇着折扇,穿着一袭飘逸的白衣悠然走进内室,十分随意的拱了拱手,笑道:“陛下冗务缠身,在下打扰了。”
容弈瞟了一眼装腔作势的花弄月,冷冷说道:“有话快说。”
花弄月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便上来一个小厮,端着一堆精致的瓶瓶罐罐。他上前随手拿起一个,放在鼻尖嗅了嗅,介绍道:“这是暗香阁前两天新出的香水,在京都的旗舰店召开的发布会,因为和郁城主的合作关系,才有机会第一时间拿到样品,如今南梵还没有呢。这个系列一共七款,真的各个都是精品啊!”
容弈淡淡的说道:“这是你和阿暖的合作,都是常态了。”
“确实常态,不过陛下素来关心郁城主,有了小样,当然先得送来给陛下瞧瞧,留个念想嘛,尤其是……”花弄月故弄玄虚道,“尤其是这个系列的香水所代表的话语,格外的有意思呢!”
容弈冷冷的看向拐弯抹角的花弄月,一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不耐烦!
花弄月却好似看不懂一般,拿起其中一个黑色瓶子的香水,在空中喷洒了一些,笑着解说道:“陛下,您知道吗,这款香水名叫‘冥府之路’。话说这郁城主着实大胆,这样晦气的名字也敢取,不过这也说明人心难测呢,这款香水居然卖得还不错,尤其是它的暗语‘此生对你再无留念,死后亦不复相见’,多么的决绝,多么的狠心,多么的冷漠啊……”
花弄月吟游诗人的调调听得容弈一阵牙疼,在听着他解读的香语,脑袋也疼!
虽然容弈一直都知道郁知暖的想法一向天马行空,知道她会用一些刺激性的字眼和话语去促进消费,更知道这些可能只是她所谓的营销手段。但是结合两人如今的现状,容弈依旧忍不住把这些话往自己身上套,尤其是他们曾经商量香水情话的时候,郁知暖总会媚眼如丝的看着自己,略带挑逗的把那些隐喻又暧昧的话娓娓道来,似一片轻柔的羽毛在心尖逗弄,叫人欲罢不能……
花弄月却好似没看到容弈越来越黑、越来越臭的脸,又拿起一个暗红色的瓶子,笑眯眯的说道:“陛下您知道嘛,这瓶就更有意思了,他的名字竟然叫‘孤女怨’,这个……”
“滚!”
花弄月话还说完,就收到了容弈一个“滚”字的冷漠逐客。
他故作纠结的叹了口气道:“陛下怎么这般没耐心,这些可都是郁城主的心血啊,合该让在下给您好生介绍介绍!”
容弈眼底已然浮起淡淡的嗜血,冷漠道:“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
花弄月也不是个傻的,看得出容弈马上就要暴走了,立马恭敬的拱手躬身道:“微臣告辞,这些小样就送给陛下了!”说罢示意小厮放下托盘,一阵风似的逃了出去。
一阵风过,御书房又归于平静。
容弈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不仅牙疼,头更疼了。果然不能太纵容那个小妖精,她尾巴都要翘上天呢!
容弈冷冷道:“来人,传灼英来见朕。”
那边成功出宫的郁知暖一点都不知道“得寸进尺”四个字怎么写,第一次出去不仅处理工作,而且吃喝玩乐一点也没落下。
唐砚墨的任务是陪玩,孙睿的任务是保护,但都有监视郁知暖的责任,然而被郁城主带着,他们才意识到这位城主大人的生活是多么的精彩丰富。
郁知暖上午去了暗香阁、胭脂蔻和锦绣阁,参加新品推介会,和店铺管理员沟通交流并且动员人心;中午去了锅里捞吃饭,顺便去旁边的风见涮羊肉查看,客观的提出了一些建议;下午去了合家欢超市和北蒙风情馆,甚至西域风情馆的建设也提上议程;晚上去了天下客用膳,主管和主厨亲自招待,最先享受到精致的菜品,饭后郁知暖还去了她和戈雅各办的小酒馆品鉴葡萄酒,最后去了美食街撸串……
要不是孙睿和唐砚墨还铭记着皇帝的重任,他们简直要被郁知暖的糖衣炮弹的折服了。因为跟着郁知暖的关系,他们同样享受道贵宾级的尊贵招待,叫两位朝中大臣隐隐生出了做官不如经商的“妄想”。
但总算赶在子时前把郁城主送回宫,然后详细的和皇帝陛下汇报城主大人一天的行程。
云默听着这些一阵脑瓜疼,果然离了皇宫,那个小丫头就能嘚瑟的飞起来。
然而没过两天,郁知暖又故技重施再次申请出宫,软硬兼施,花样层出不穷,可怜的皇帝陛下只得默默认栽。不过倒是和郁知暖约法三章,严格规定了回宫时间,这才让人出宫。
一旁服侍的太监总管刘平道:“陛下宽心吧,郁城主那样玲珑剔透的人,哪里不知道您对她的好,正因为如此,她才敢在你面前嬉笑怒骂、肆无忌惮啊!”
“朕又何尝不知道她的手段,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云默暗暗的叹了口气,低声呢喃道,“还不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刘平浅浅一笑,没再多言。
郁知暖自从成了半自由身,就马不停蹄地的投入到自己的业务中,或许她骨子里就是财迷属性,什么南梵天耀的破事通通都要靠边站,耽误她了赚钱那才是大事。
她整合漕运的计划由顺水物流牵头,工部户部出面协调,倒是推进的很快;水利工程和粮仓建设也在同步进行;她最看重的商业街收益尤其明显,尤其这段时间新店开张,各种福利各种优惠活动,整天人满为患。
郁知暖不得不感慨,果然京都有钱人多啊。
为了方便自己办公,她白日里还是会回望京小筑的书房处理公务,毕竟这里自己最熟悉,待着最自在,即便身边跟着个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孙睿也无所谓。
这天,郁知暖正在看叶清风传来的信,详细的告诉了她如今庸州的情况,一边担心她的处境,一边承诺一定会打理好庸州,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信的后面还有叶寻溪、柳絮、青黛、夏泽宇、洛枳、童漾等对她说的话,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想念。
郁知暖心底一阵温暖,有人惦记着,真好!
花谢一听郁知暖回来了就立马找来暖阁,和门口的孙睿照常大眼瞪小进行一分半,在哼哼唧唧的进来找郁知暖,先是冷嘲热讽一番,又是指桑骂槐一顿,这才开始切入正题。
花谢咬牙切齿道:“念汐,你要在宫里住到什么时候啊,你又没有嫁给他,凭什么住在宫里啊!?”
郁知暖倒是一脸平静道:“因为他是天耀的皇帝,因为这是他要求的!”
“他要求的你就要照做吗?!”花谢愤愤不平道,“我觉得他就是在羞辱你,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你吗?”
郁知暖依旧一脸淡定,反问道:“外人的评论,重要吗?”
“是……不太重要。”花谢最后挣扎道,“但你是女孩子,也该注意自己的名声才是!”
郁知暖低头浅笑,无所谓道:“客观来说,我现在的名声,可比最开始在庸州时好的多!”
花谢,卒!
郁知暖看着花谢的生无可恋脸,捂嘴轻笑道:“好了小花花,你就当我进宫度假的,多大点事儿啊,至于你生气嘛。况且我现在除了晚上换个地方睡觉,其他的不是一切照常嘛!”
花谢:“……”我可谢谢您额,还不如不解释了。
郁知暖又安抚了花谢好一阵子,算着时间,老老实实的回了皇宫。
郁知暖想着今日回的早,又怕孙睿在云默面前说花谢的不是,所以主动找了云默一道用晚膳,旁敲侧击的暗示自己下午和花谢一起谈工作的事。
云默能登基上位,自然也是人精级别的,当然明白郁知暖的用意。加上他和云默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些年,对方什么脾性焉能不晓,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用过晚膳,云默绅士的将郁知暖送到暖香坞门前,这才转身离开。
郁知暖看着云默高傲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什么时候云默才能遇到彼此喜欢的人,而不是把注意力只放在自己身上呢。
郁知暖默默的叹了口气,正欲转身,忽然后劲一阵疼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知暖被灼英绑架了
郁知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摇摇晃晃,好似在一艘小船上,后颈一阵疼痛,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暖香坞门前被人打晕了,然后就人事不知。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身在何处。
郁知暖心里有各种各样不好的猜测,索性没有立马睁开眼睛,而是竖着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一边稳定心神,一边细细感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耳边传来潺潺水声,空气里有些潮湿的阴冷。自己似乎在绵软的床铺上,衣裳都在身上,除了后颈有些疼痛,其他地方并无不适。
郁知暖还在预设一会可能遇到的情况,思考要如何面对,就听到一阵冷冷的男声说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喝点鱼汤吧。”
郁知暖尴尬的瘪瘪嘴,老实的睁开眼坐起来。心里暗道,搞半天自己和自己演戏呢,人家早就把自己的小心思摸透了。
郁知暖慢吞吞的坐起来打量四周。自己确实是在一艘小船上,不过船只布置的还算温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自己躺在1米左右的床铺上,被褥干净绵软,上面不仅有自己熟悉的熏香味道,就连枕头上的纹绣都是自己喜欢的莲花图案;床铺的旁边有个小书架,里面陈列着十来本书籍,大约都是话本一类;面前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些点心水果,旁边支着一口小锅,下面烧着火,锅上飘来阵阵鲜香。旁边还坐了个黑衣男子,始终背对着郁知暖。
郁知暖细细打量他的身形,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好半天才惊呼道:“哦,我知道你的!”说罢挣扎着站起来,手忙脚乱的理了理衣裳,朝着对方恭敬的拱手鞠躬道:“多谢恩公两次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那人始终冷冷清清的,语调没什么温度的说道:“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郁城主不必言谢,更担不起恩公一名。”
“奉命行事?”郁知暖呢喃道,“奉谁的命?容弈吗?”
那人不言,郁知暖只当是默认了。
她移步到桌子旁边坐下,一边装模作样的给自己倒茶,一边暗搓搓的打量黑衣人。
黑衣人的身形确实熟悉,正是之前自己被暗杀时出手相助之人,基本确认不是“坏人”。可他每次都全副武装,看不清脸,现在也是这样,整个脑袋掩藏在宽大的冒兜里,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大面具,只有两个眼睛一张嘴露在外面,实在看不出个美丑。
那人注意到郁知暖的打量,也没在意,反而主动帮她盛了一碗鱼汤递到她面前。
郁知暖谢过,看着雪白的鱼汤上泛着几粒青绿的葱花,袅袅白烟散发着诱人的鲜香,笑眯眯的喝起来,连连赞道:“还真是人间美味啊!”
男人勾唇浅笑:“郁城主品尽天下美食,还会喜欢这个?”
郁知暖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嘛,好的东西虽有共性却也千变万化,吃得多不代表不会欣赏;反而正是因为品得多了,见到更好的才尤为珍贵!”说罢又舀了两大勺喂到嘴里,美滋滋的品鉴起来。
男人浅浅一笑,不再言语。
郁知暖却是一肚子的好奇,主动问道:“这里是哪儿啊?我们要去哪儿呀?
“京南运河,南梵。”
郁知暖心道:“倒是两个问题都回答。”
“京南运河。”郁知暖呢喃道,“那不就是我主张整合漕运,通往京都的重要运输河道吗?!”
“正是。”男人轻笑到,“还多亏了郁城主放宽了对京南运河的运输管理,不然在下也不能这么容易把您带出京都。”
郁知暖:“…… ”这是不是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如果是容弈安排的,好像也不算是太坑。
郁知暖又道:“所以,你就是容弈安排来的?来带我去南梵?其实你可以好好的告诉我,而不是把我打晕,多疼啊,再说我是多么配合的一个人呀!”
黑衣人:“……”
黑衣人:“形势所迫,还望谅解!”
“谅解谅解!”郁知暖笑眯眯的摆摆手道,“我懂的,你不过是听命行事,这笔账我会算在发号施令的人头上的!”郁知暖忿忿的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一旁的灼英看着眼里,只能默默的给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对了,您……怎么称呼?我怎么也得把恩公的名字记着呀!”郁知暖笑眯眯的问道。
“灼英。”
“灼英,好名字啊!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花式赞美来一波。
灼英:“……”这位城主这么健谈的吗?
灼英平静道:“时间不早了,请郁城主早些休息。”
郁知暖迟疑道:“我在这里休息,那你呢?”
“在下在外面守着。”
“那多不好意思啊!”
“无妨。”灼英说完便抬起脚走了,离开时还贴心的帮郁知暖的船舱的门拉好。
郁知暖看着外间天色,盘算着现在怕是快到卯时了,也不知道云默是否发现自己被“绑”了出来,更不知道他会怎样的暴怒和反击。虽然她想借着香水刺激一下容弈,但没想到容某人这么直接,把人绑走可还行?!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倒不如好好计划一下到了南梵之后的安排。
云默那边也确如郁知暖所料,她刚被绑走没多久,就被人察觉了。
暖香坞管事嬷嬷看郁知暖一直没回来,还以为小姑娘玩心重又去哪里溜达了,忙派人出去找,结果刚到大门口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婉玉,立马慌了神,连忙着人去通知了陛下。
云默知道后震怒,不仅命令禁卫军到处寻找,还直接封锁了京都所有的出入口。然而一夜过去,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云默疲乏的撑着脑袋在御书房休息,颇有些心力交瘁。
从婉玉的描述来看,郁知暖是被人打晕了带走了,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从守卫森严的皇宫带走,除了南梵的那一位,他实在想不到别人。
他虽然清楚郁知暖在容弈手上绝对不会吃亏更不会受委屈,但心里就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唯一的筹码就是把郁知暖锁在身边,慢慢的焐热她的心,可偏偏那人不知好歹的把人绑走,既然他不讲情面,自己也无需再顾念旧情……
郁知暖和灼英借助京南运河和顺水物流,从水路转路路,路路转水路,大约五日左右终于到了南梵境内。
这段时间郁知暖跟宅女似的,每日混吃等死,好在容弈了解她的习惯,备了好些话本让她打发时间。话本虽然有趣,却不及活生生的人有意思,郁知暖无聊之中的最大乐趣就是逗灼英,毕竟难得遇到个这么无趣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有趣。
“小灼灼,你在南梵是什么职务啊,一个月银钱多吗?不如你来我郁氏工作吧,我保证给你现在三倍的酬劳!”
灼英:“……”
“小英儿呀,你和容弈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很熟悉吗?他凭啥就值得你为他卖命啊!人的生命应该握在自己的手里!”
灼英:“……”
“灼小英,你是南梵本地人吗?南梵有啥好吃吗?有木有什么风物特产介绍一下,难得去一趟南梵,也该打卡一下网红美食才对。”
灼英:“……”
“小灼……”
“郁城主!”灼英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道,“您消停会儿吧,马上就要到南梵皇都了!”
“哦……”郁知暖百无聊赖的喟叹道,“可是我好无聊啊……”
“您……可以看话本。”
郁知暖嘟着嘴抱怨道:“可是那些我都看完了,而且里面还有几册是我看过的……”
灼英:“……”现在觉得在暗处保护这位郁城主当真是好差事,要不是主子千叮咛万嘱咐,他其实很想把郁知暖一拳头打晕了耳根子清净。
郁知暖坐到灼英身边,笑眯眯的说道:“或者我们可以聊天啊!”
“来了。”
“什么来了?”
“接您的人来了。”
郁知暖抬眼望去,岸边停着一辆精致的轿撵,旁边站着四五个轿夫,还有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抱着刀立在一旁,看起来好似哪家的打手护卫。
郁知暖问道:“他们是谁啊?”
灼英:“主子安排的人。”
灼英将郁知暖送上岸,自己却没有下船,一竿子撑在岸边的石头上,拱手道别。面具下的脸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送走一个**烦。
郁知暖看着渐行渐远的灼英抱怨道:“真是不懂人情,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天,好歹也该好好道别才是。”
轿子里传来一阵轻笑,那人语调温柔的说道:“灼英喜静,性子沉闷,这些日子怕是被你烦得不行!”
郁知暖也不上轿,就在外面抱着手傲娇的说道:“哟~~嫌我烦了,那做什么要把绑过来?我还不稀罕来这里呢!”
轿中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语调轻柔不少:“阿暖,我只是太想你了,才会出此下策!”
郁知暖瘪瘪嘴,这坏心眼的男人,每次都用这招,甜言蜜语可不是次次都能管用的!
郁知暖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云默会怎么想,怎么做?”
容弈冷笑道:“与我何干,我要的,只有你!”
第二百二十四章 郁知暖开启南梵之行
郁知暖到底还是和容弈走了,因为老站在河边也不是个事,她还是需要吃饭睡觉干事业呢!但是介于对皇宫的各种不自在,郁知暖言辞坚决的表示一定不住皇宫。
容弈也知道郁知暖的顾虑,所以早早给她在宫外备好了居所,虽然是花弄月的宅子,但是十分方便。
郁知暖打量着园子的布局,满意的点点头。
两人一道用过晚膳,郁知暖问道:“你就打算把我一直藏在这里?”
容弈笑道:“不是要金屋藏娇嘛!”
郁知暖正色道:“你确定云默会就这么看着你把我绑走,什么都不做?”
容弈笑意瞬间消息,眉眼间浮起一丝寒意道:“阿暖,我们才刚见面,你已经提到他两次了。”
郁知暖倒是一脸的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我以为你很了解我,该知道我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郁知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的亲人、朋友、事业,都在天耀,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把我绑来,有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受影响?”
“所以,在你的心里,他们都超过我,是吗?”容弈冷冷的反问。
郁知暖一时哑然,她怎么也没想到酷炫狂拽的暗黑系南梵新皇,竟然会像个女人般斤斤计较,这不就跟偶像言情剧似的无理取闹吗?
郁知暖转过头不想说话,她直觉自己可能口出恶言,但是任何恶言都会成为刀子,哪怕最后痊愈,也会留下伤疤,并且记得当下的疼痛。
容弈看郁知暖低头不言,也缓和了情绪道:“阿暖,难道不是你刺激我有所作为的吗?”
“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郁知暖的声音和气势渐渐降低了下去……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
郁知暖:“……”
她当时设计暗黑系香水,一半是为了增加噱头,博取眼球,刺激消费;一半确实也为了刺激容弈。她担心容弈一直按兵不动,自己会招架不住云默的糖衣炮弹,更承受不了宫人朝臣的流言蜚语。
但郁知暖不是不辨是非的任性小姑娘,她也软了语气道:“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容弈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轻轻的抱着她,温柔的说道:“你我之间,从来不用说这三个字。”
郁知暖轻轻的叹了口气:“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在南梵好好考察一下,顺便拓展拓展业务。”
容弈曲起食指勾了勾小姑娘的小俏鼻,笑道:“你啊,就是个小财迷!”
郁知暖道:“对了,你把我弄过来了,那花谢怎么办?云默不会拿他出气吧?”
容弈道:“放心吧,花谢过两天就到。”
郁知暖笑道:“那就好,身边有熟悉的人,我会比较自在!”
容弈莞尔一笑,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容弈和郁知暖浓情蜜意的相处到大半夜,才不得不返回皇宫。毕竟现在的他已经是南梵的皇帝,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自在任性。
郁知暖也不是个闲得住的主儿,第二天就主动拜访了住在一旁的花弄月,顺便撺掇着对方带自己去南梵走走逛逛,考察一下业务。
花弄月虽然本来就有陪吃陪逛的任务,可看着亲自登门主动作为的郁城主,还是不由得感慨道,这适应力,这行动力,难怪人家是天耀首富呢!
接连几天,花弄月都带着郁知暖在南梵皇都各处考察,从花家旗下的药铺、诊所到花田,再到和郁知暖合作的胭脂蔻、暗香阁、素问馆、养生堂等,一边考察一边做业务拓展,两人倒是忙的不可开交,就连容弈都只能匆匆见上郁知暖一面就快速回宫,这让已经成为南梵皇帝的容弈再次感叹郁知暖的财迷属性和强大的事业心,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和云默联起手来都未必镇得住她。
郁知暖可不知道容弈心里的小九九,因为她看到了南梵广大的发展钱景,又一头扎进了业务当中。
于是,为了躲避云默追踪的花谢奔波了七八日才终于赶回南梵时,看到的就是一副两位商界大佬“谋财害命”的景象!
郁知暖和花弄月看着一身疲惫、饿着肚子的花谢,都只是克制微笑的点点头,然后投入到商铺的讨论中,直接无视了九死一生的花谢,颇有点薄情寡义的意味。
花谢愤愤不平的冲到二人中间,抱怨道:“我辛辛苦苦、艰难险阻的从天耀回来,你们就这样对我吗?”
郁知暖一脸茫然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对你?大喊着‘花爷您回来了’,还是给你端茶倒水沐浴更衣?”
花谢摆摆手道:“那倒不必!”
“哦……”郁知暖应了一声,又回头倒腾起策划案。
花谢郁闷了,碎碎念一般的抱怨道:“那你也该关心关心我,问我过得怎么样,这一路是否辛苦,有没有受罪才是啊!”
郁知暖转头看向花谢,笑道:“容弈不是说派了灼英去接应你吗,还有骏马快递和顺水物流的人从旁协助。所以……你过得怎么样?”
花谢:“……”好嘛,感情压根不给我打感情牌的机会。
郁知暖捂嘴偷笑:“好了我的花大少爷,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晚上小容儿过来,我们吃涮羊肉给你接风啊!”
“错了!”一旁的花弄月冷冷打断道。
“什么错了?”郁知暖一脸迷糊。
花弄月抬起头,看向郁知暖,一字一句道:“我才是花大少爷!”
郁知暖:“……”
花谢:“……”
忽然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花谢稍事休整,就去找了郁知暖,见她一个人在窗前看书,随口问道:“我哥呢?”
“说是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行吧!”
郁知暖看着悠哉的坐在自己对面,把脚搭在木凳上的花谢,问道:“你不需要回花家吗?”
花谢傲娇道:“笑话,这不也是我花家的地盘。”
郁知暖:“……”好吧,你赢了。
花谢想到什么,忽然坐直了身子凑到郁知暖跟前,低声问道:“你就不想知道天耀最近的情况?”
“想啊!”
“那你怎么不问我?”
郁知暖故作疑惑道:“我不问,你就不会说吗?”
花谢:“……”没意思。
花谢道:“你走了之后,云默将郁将军召进了宫。”
郁知暖抬眼专注的看向花谢。
花谢见终于引起某人的关注,有些嘚瑟,鼓弄玄虚的停顿了话语。
郁知暖皱眉道:“赶紧说!”
花谢嘿嘿一笑,老实交代道:“云默命郁将军调兵去往南梵和天耀的边境,似乎有开战之意。”
郁知暖正色道:“爹爹是不会同意两国交战的!”
“郁将军确实不同意,他甚至自亲来南梵找你。”
郁知暖:“云默同意了?”
“那小子还在纠结!”花谢道,“不过他也没把郁将军怎么样,不过有些滑头的看准了风向,自请带兵前往,即便打不起来,有些摩擦却是难免的。”
郁知暖冷冷的问道:“那容弈呢,他的意思呢?”
花谢调侃道:“你整日和他在一起,他的想法你会不知道?”
郁知暖皱眉不语。
花谢看着神情严谨的郁知暖,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容弈也派了胡将军率兵前往边境,无论最后会不会打起来,这保家卫国、戍守边境的职责不能淡忘。我南梵也是泱泱大国,总不能失了自己国家的体面,任人拿捏呀。”
郁知暖深深的叹了口气,支着脑袋凝眉细思。她不喜欢战争,非常非常的不喜欢。战争注定了流血牺牲,让无辜的人献出生命,使原本的家庭支离破碎,这是多么残忍的选择!可这整件事说白了就是两男争一女的恶俗桥段,不过是因为两个男主身居高位才有能力这么做,但这不代表他们有权利用别人的幸福和生命去争一个女人、争一口气,那自己不就真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了吗?
郁知暖一阵脑瓜疼,这两人,忒糟心了……
花谢看着郁知暖这样烦恼也是心疼,只得安慰道:“念汐,有些事,不是你能干预和改变的!”
“谁说的!”郁知暖一拍桌子震慑道,“谁说我不能改变,我是谁啊,我可是天耀首富郁知暖,两男一女的唯一女主角,难道我还不能做点什么?”
花谢听着郁知暖的胡言乱语,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郁知暖挥开花谢的手,正色道:“小花花,你有没有可以联系到天耀的渠道?”
花谢警惕的看着郁知暖,问道:“你要干哈?”
郁知暖邪魅一笑,神秘的说道:“我要写一封威胁信!”
花谢:“……”脑子果然烧坏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郁知暖的威胁信
没过几天,容弈就看到自己的书桌上放着一份大大咧咧十分霸气的“威胁信”,简直称得上是张扬!但那熟悉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郁知暖的手笔。
容弈自以为郁知暖要玩什么花样,无奈的笑了笑,随手拿起信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然后,容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青……
与此同时,远在天耀的云默也收到了一封同款“威胁信”。
云默看着信封上的三个大字,也认出了那熟悉的字迹,他第一反应就是郁知暖为了容弈终于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心里烦躁郁闷的不行。
原本正在议事的郁战、沈昀、唐砚墨、迟栖等看着突然送来的密信均默不作声,原本打算退下,毕竟是皇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递越来越差,虽然郁知暖被“绑”后云默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但他们喝止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拿着密信却不打开,但整个人的气场真的是一言难尽。
大家相互看着,均不明所以。
云默实在不想自己面对郁知暖的偏心偏爱,怕她对自己的狠厉言辞,他隐隐担心自己会失控,会发疯,会变成连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模样。
他将手里的密信举起来,貌似平静的说道:“这是郁城主从南梵送来的威胁信,不若大家一道听听郁城主要说些什么?”
众人:“……”
“威胁信?”这郁知暖果然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
下方的郁战默默替自家女儿捏了把汗,可是凭他对如今郁知暖的了解,总觉得对方不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云默冷声道:“阿平,你来念!”
被点名的刘总管慌张了,这可能掉脑袋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落到自己手里了?
他战战兢兢的伸手去接信,看到泛黄的信封上大大咧咧的三个大字“威胁信”,简直想给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郁城主跪了!
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皇帝陛下,刘平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信,颤抖着手把信打开,那谨慎慌张又无措的模样,好像手里的不是一封密信,而是一枚**。
刘总管颤着手抖开了信,逼着自己瞟了眼开头,又觉得这信或许没那么恐怖。
刘平怯怯的问道:“那那那……陛下,奴奴奴……奴才……这这就念呢?”
“念!”
回应刘平的只有云默冷漠的一个字。
“咳咳咳!”刘平清了清嗓子,颤抖着声音道:“亲爱的默默……”
才开了了头,大家的眼神就已经开始变了,尤其是龙椅上的云默,甚至露出了一丝迷惑的表情。
刘平继续道:“亲爱的默默,这封信一式两份,同样的内容不同的称谓你和容弈各一封。请注意,这是一封正儿八经的威胁信,请你保持严谨的态度高度重视这封信。
我这封信的核心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不!许!打!仗!
如果你们打仗,肯定会征兵,会增加税收,那么百姓手里的钱就少了,他们钱少了就不会消费了,他们不消费我就赚不到钱了,我赚不到钱就会不高兴!不对,我会很生气很生气!所以无论是你还是容弈,谁先发动战争,我都会发很大的火,会在心里记上一笔,然后狠狠的报复你们!
我会拿鸡蛋砸你们的脑袋,拿面条勒你们的脖子,拿枕头抽打你们的身体,我会短则十天半个月,长着一年半载不和你们说话,你们……无论是哪一方,都承受不住我的怒火!
所以,请三思而行,不要做出让我生很大气的事情。如果你们真的有情绪,就私下约起来打一架吧,哪怕缺胳膊断腿我也不说什么,但是一旦敢影响我赚钱,你们知道后果的!!!”
众人:“……”
众人震惊了!
众人沉默了!
果然是郁城主,“强势”到让人不知道该说啥。
刘平颤抖着说道:“陛陛……陛下,这这这……这后面还有一幅小画。”
云默皱着眉头拿过信件一看,信的结尾有一个四宫格小漫画,正是郁知暖文章所说的“报复”方式,一个满脸怒容的小姑娘头顶冒火,对一个男孩进行“残忍的暴行”……
云默疲惫的撑着额头,突然真有点不知所措的烦躁。
下面的唐砚墨简直想将郁知暖奉为神邸,竟然还能这么和皇帝说话,天下第一人啊!他想起郁知暖信中的表述的“报复”就觉得好笑,少根筋的他竟然捂着嘴巴偷笑起来。肩膀上下抖动,像个偷吃的小鹌鹑!
迟栖默默的给身边损友一个嫌弃的眼神,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简直不要命!即便他也觉得郁城主很牛,很逗,他都知道忍着好不好!
郁战看着眼下尴尬的氛围,咳了咳道:“陛下,老臣自请前往南梵,把知暖接回来。”
云默:“郁将军觉得暖暖会跟着您回来吗?”
“她会的!”郁战道,“知暖虽然调皮任性,但并非不懂是非不讲道理之辈。况且……况且她看中事业,她如今的商业重心全在天耀,重要的伙伴都在庸州,她不会舍弃这些的。”
云默暗自沉吟,郁战有一点说的很对,郁知暖是个妥妥的大财迷,她不会放弃事业的。
云默道:“一月之期,若是一月之内暖暖没有回来天耀,那朕就直接开战了。”
“是!”
郁知暖不知道那两位皇帝心里咋想滴,反正自己的警告已经十分到位了,他们若是一意孤行,那就只能等着承受自己的怒火了。
在此期间,还是赚钱比较能吸引郁知暖的注意力。她考察发现,南梵的市场潜力还是很大的,这里多山多水,盛产花木、菌菇、药材还有玉石,尤其是玉石,在郁知暖眼里就和金矿似的,要不是条件不予许,她简直想开挖掘机把整座山都搬空!
好在一旁的花弄月克制住了她危险的想法。
这天花家兄弟陪着郁知暖去玉山考察,回程途中却遇到一群不速之客。
虽然知道来了南梵早晚会有这么一遭,可就这么碰上,郁知暖还是有些始料不及。
她看着高高在上的静和,感慨道:“哟,这不是静和长公主嘛,好久不见啊!”
“哼~郁知暖,你胆子很大嘛,竟然敢来南梵!”静和依旧一脸嫌恶的看着她,“到了我的地方,可就由不得你撒野了!”
郁知暖却一脸无所谓,她打量静和如今的模样,还真有点看不上。
静和虽然一如既往的高傲,但却在穿着打扮和精神气上漏了破绽。她不再是之前养尊处优的娇矜模样,倒像是一直软禁在什么地方,整个人流露着一种极度的疲惫感。身上的衣服简洁朴素,不是她以往的红衣张扬,脸上瘦的颧骨突显,眼窝有些凹陷,还有乌青的黑眼圈,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不似以往那般丰腴健康、精致华贵。
郁知暖笑道:“我胆子大不大,您又不是不知道。话说您大下午的在这儿守着,就是为了见识我的胆量?”
“当然不是!”静和冷笑道,“自然是为了把你——碎尸万段!”最后四个字颇有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说罢便朝着身边人一个眼色,一脸“给我拿下这个小贱人”的嘴脸。
郁知暖却十分淡定,即便她身边只有花家两位兄弟。
因为她深知容弈的周全,指不定多少暗卫在暗处躲着呢!
花谢上前一步,护住郁知暖道:“放心吧,那位安排的暗卫一直都在。”
郁知暖点点头:“我很放心啊,你看我有一点紧张的模样吗?”
花谢:“……”好像真没有。
果然如花谢所料,静和身边的人刚迈出两步,就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重重围住。
郁知暖嘚瑟道:“某人这次表现的不错,值得晚饭加一个鸡腿!”
花弄月:“……”心疼某位皇帝陛下一秒。
暗卫中的首领冷声道:“请静和长公主回宫!”
“你们放肆!”静和站在马车上插着腰大骂道,“你们知道我是公主,竟然还敢这么对我,你们不要命了吗!我要让弈哥哥诛你们九族!”
那首领始终冷言冷语:“公主还请不要为难熟属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我就不走,我看你们能把我怎样。”静和骂骂咧咧道,“我可是南梵堂堂长公主,我告诉你们……”
郁知暖始终一脸平静,看着吵吵嚷嚷的静和公主,内心毫无波澜。显然,静和已经疯魔了!
郁知暖没兴趣更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看一个疯女人在这边撒泼,叹了口气道:“既然公主不想走,那咱们先走吧,老待在这里也没意思。”
花谢点点头,便护着郁知暖离开。
可静和却不甘心郁知暖就这么走了,她好不容易才出来的,错过这次,很难再有机会了。
郁知暖经过静和的马车时,静和忽然猛的往郁知暖身上一扑,正好砸在她身上。
也是很精准了……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暗卫都没注意;再加上她又是个姑娘,所以暗卫行事依旧保持了礼貌的距离,这才让静和得逞。
她扑在郁知暖身上,恶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癫狂的重复道:“我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
众人见状,立马七手八脚的上前把人拉开。
然而静和好似在用自己所有的意念做这件事,死死的拽着郁知暖不放手,大有一种同归于尽的意味。
花谢看着郁知暖越来越惨白的脸色,越发急促的呼吸有些慌了神,拔出随身的佩剑就欲上前砍断静和的手。
还是花弄月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这可是公主!”
“哪有如何?”花谢反问,眼里只有慌张和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决绝!
暗卫们七手八脚的拉扯静和,郁知暖惯性拖着在地上摩擦,后背被石子路隔的生疼,面前是狰狞狂躁的静和,她的手劲儿意外的大,好似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掐死她”这件事情上,呼吸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感觉大脑极度缺氧,头晕眼花,感觉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所以,对上撒泼的疯女人,连暗卫也不顶用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 结局篇(上)
“啊!!!”静和一阵狂叫,颤抖着松开了手。
温热的鲜血低落在郁知暖脸上和衣襟,她勉强睁开了眼。然后看到静和的两只胳膊上各插着的一只利箭,
花谢见状立马上前把郁知暖拉起来,护在怀里小心的帮她拍背顺气,一脸憎恶的瞪了眼茫然无措的静和。
静和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华服男子,她怎么也没想到,为了救那个女人,他竟然会命人向自己射箭。
刺骨的疼痛她都感受不到了,满身心只剩下茫然和震惊,她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不好吗?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为什么,就为了一个郁知暖吗?!”
“我不甘心,容弈,我不甘心!”
“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是南梵最尊贵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静和暗卫按在地上狂吠,容弈却全程视若无睹,直接的走向郁知暖,实力演绎什么叫“偏爱”!
他从花谢手里把人抢过来护在怀里,温柔的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郁知暖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静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都要碎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不过是一个笑话……
“哈哈哈哈……”静和凄厉又绝望的大笑,在山间幽林中竟然有一种诡异的森然。
容弈一把将郁知暖抱起来往回走,经过静和身边时,冷冷的说道:“静和公主任性妄为,擅自出宫,送去尼姑庵,修身养性。”
“不!容弈你不能这么对我!” 静和凄厉的大叫道,“母后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容弈的眼底一片冷毅默然,这是郁知暖没有见过的容弈。
容弈下意识的紧了紧怀中的郁知暖道:“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把皇后放在眼里吗?”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徒留静和一人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呐喊。
上了马车,便把一切的嘈杂隔绝在外。
容弈心疼的抱着郁知暖,抚摸着她还有些苍白的小脸,脖子上的手印,轻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在南梵的地界上,还让你受委屈了……”
“门……”郁知暖脱口而出就想说“没事。”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选择什么都不说。
即便理性告诉她静和的癫狂和容弈没有直接关系,但现在的静和确实是他一步一步逼出来的。
郁知暖道:“我从来不问你的过去。”
容弈低头抵着郁知暖的额头,轻声道:“那些过去已经过去了,不值一提。阿暖,我答应你,静和,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郁知暖想到方才容弈狠厉的眼神,下意识的点点头。
即便他喜欢的男人拥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但是,那又如何……
郁知暖没再追问容弈与静和、皇后的过去,甚至没有追问他的母妃。她大约猜得到,容弈的童年不算美好,甚至是在刀光剑影、磨砺暗杀中度过,可一切就和容弈所说的那样,那些过去,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郁知暖有些疲惫加心累,索性窝在容弈怀中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却是半夜蝉鸣,甚至不知身在何处。
郁知暖看着被替换的干净衣物和已经细致处理过的伤口,感觉自己可能不是睡了一觉,而是失忆了。
她光着脚在寝殿里溜达,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里不会是南梵的皇宫吧!
似乎为了论证她的想法,一群小丫头鱼贯而入,手里还拖着洗漱的器物以及一堆好吃的!
现在,确实是大半夜对吧!
吃这么多是要养膘的节奏吗?
但是,好像,真的,有点……饿!
郁知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吃食,老天,还都是自己喜欢的。
一个十分灵巧长相精致的小姑娘上前到:“姑娘,稍微洗漱一番再用膳吧。”
郁知暖问道:“这是哪儿呀?”
“这里是皇宫。”
果然!
郁知暖郁闷了,到底还是来了这地,就跟有仇似的。
郁知暖立在原地走神,小宫女们有些不知所措。不说是这么郁城主的性格很好的吗?
那小宫女还欲再搭讪两句吗,就听到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众人齐齐转头,恭敬道:“参见陛下。”
容弈随意的摆摆手,直直的走上郁知暖,看着她踩在地上白嫩嫩的小脚丫,皱眉道:“怎么不穿鞋?”
郁知暖直接反问道:“我为什么会在皇宫?”
容弈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接过小宫女递来的绣鞋,半蹲在地上帮她把鞋穿好。
容弈的行为是下意识,在郁知暖眼里也没什么特别,可在旁边宫女的眼神里却变了味。
这可是皇帝陛下,当今天子啊,居然会屈尊降贵的给一个女人穿鞋,还是个别国女子!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腹黑阴狠,杀伐决断的皇帝吗?
容弈轻飘飘的回了一句:“看你睡得香甜,就直接带你回来了……”
郁知暖:“……”
郁知暖:“我不想住在宫里,你送我回去吧。”
容弈:“回去哪儿?”
郁知暖:“花家的那座葶花园啊。”
容弈:“那里……终究是别人家。”
郁知暖:“……”她有些郁闷的问道,“还是说你想听我说‘送我回庸州,回郁宅’呢?”
容弈淡淡的叹了口气,调侃道:“还好不是回京都,不是回望京小筑。”
郁知暖暗道,这人怎么多愁善感的,还是我认识的容弈么?
她上前搂着对方的劲瘦的腰身,腹议道,果然是瘦了,一瘦就喜欢胡思乱想,吃饱睡好了就啥问题都没有了。
郁知暖伸手拍了拍容弈的后背:“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好!”
容弈陪着郁知暖吃了些汤水小食,毕竟是大晚上,吃太多也不好消食。
两人携手就在凤栖殿的园子里溜达,郁知暖随口问道:“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一身黄袍,还在处理政务?”
“是啊,俗事缠身。”
郁知暖呢喃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皇帝当得不太开心啊!”
容弈看着郁知暖,目光沉稳道:“当皇帝,从来就不是为了开心,而是责任。”
郁知暖点点头:“这个倒是。”
容弈看着郁知暖乖巧的陪在自己身边,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心,只是想到暗卫传来的消息,又是一阵烦躁。
他低声问道:“阿暖,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郁知暖凝视着容弈,一字一句道:“我的心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她想了想又解释道,“小容儿,我们都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责任,自己的担当,不可能随时随地都陪在对方身边。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宜室宜家的官家小姐,更不懂得三从四德那一套,所以,如果你爱我,就该尊重我。但是小容儿,我心里有你,甚至将你视为将要共度一生的良人,即便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名分我也不在意,但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我就无所畏惧。”
容弈听着郁知暖“冠冕堂皇”的说辞,轻声叹气道:“你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让我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可是阿暖,我也会贪婪,会想要的更多……”
听着这话,郁知暖不知怎么的就想偏了,她红红着脸问道:“你想要我?现在……吗?”
容弈看着小姑娘娇羞的小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起了逗弄的心思,玩笑道:“确实想要,那择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说罢就把郁知暖一个打横抱起来往屋里走。
郁知暖一声惊呼,真的不好意思起来。
她捧着自己的小脸蛋,软乎乎的说道:“真的要现在吗?”
“不行吗?”容弈一脸调侃的看着他。
“也……不是不行。”郁知暖难得娇羞道,“就是,这个,那个……我还没准备好。”
容弈故作疑惑道:“要准备什么?”
“心里准备啊!”郁知暖在心里默念道,还要算个日子什么的,她现在还不想因为意外中招生宝宝,毕竟她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郁知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某人放到了床上。
她自己还在心里天人交战,要吗?还是不要?
如果是容弈的话,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还会有点开心和小确幸,毕竟客观来说,他两那啥啥,好像占便宜的是她才对吧。
郁知暖还在走神,容弈的吻便落了下来,疏疏密密到狂风骤雨,引诱着郁知暖沉沦。
郁知暖在接受接受还是接受中慢慢的深陷——可最后叫停的居然是容弈。
郁知暖小脸红扑扑的看着面前的容弈,整个人似春水般柔顺,唇色潋滟,媚眼如丝,一副任君采撷的娇美模样。
容弈逼着自己移开了眼,默默叹了口气,然后拍拍郁知暖的小脑袋,郑重的说道:“阿暖,我希望在能给你幸福时,才彻彻底底的拥有你,我也不希望你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郁知暖抢白道,但又意识到自己太猴急了些,太不矜持了,立马正经的表示道,“谢谢你小容儿,谢谢你对我的尊重和保护。”
“傻丫头!”容弈抵着郁知暖的额头,轻声呢喃道,“你从来不需要对我说‘谢谢’。”他在郁知暖身边躺下,帮她拢了拢被子,“睡吧,我陪着你。”
郁知暖把半张小脸藏在被子里,娇羞的点点头,然后乖巧的闭眼安睡。
自从来了南梵,郁知暖和容弈各有各的事儿忙,颇有点聚少离多的意味,难得有这么点美好时光彼此相伴,弥足珍贵。
郁知暖铁了心要睡一个美滋滋的懒觉,却事与愿违,一大早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
她十分郁闷的从床上弹起来,头上一阵无名火,幽怨的问道:“谁啊,一大早这么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结局篇(中)
郁知暖的起床气很重,身边常伺候的人都知道,除非特殊情况,一般都不敢吵了她休息。如今这些小丫头虽然也得了容弈的命令要动作轻些,不要吵了郁城主休息,可耐不住门外的那位谱儿更大,火气更爆……
要不是陛下命令禁卫军守着,只怕那位早就冲进来指着郁知暖的鼻子骂了。
郁知暖看着跪了一地的小宫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儿被容弈“顺”进宫了,此刻并非在自己的地界上。
她烦躁的揉了揉头顶的一堆乱发,深呼吸好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道:“所以,外面到底是谁在吵啊?”
小宫女们战战兢兢的低头不语,只有一个灵巧些的丫头硬着头皮道:“是……是太后?”
“太后?”
郁知暖竖着耳朵,隐约听得到外面尖锐的女声在火气冲天的怒喊叫骂,这风格做派,和某位公主的还真是如出一辙,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静和的生母、容弈的养母,曾经的皇后吧。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可以不管她吗?”
“当然……可以。”小宫女道,“陛下离开前曾嘱咐过,姑娘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包括……不见不想见的人。”
郁知暖满意的点点头,外面的嘈杂都显得没那么刺耳。
她谨慎的问道:“外面那位……不会进来吧?”
郁知暖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怂,但毕竟昨天才被静和误伤,她可不想今天再被她妈伤一遍。更何况无论容弈怎么制约太后,她的名分还是在的,自己见着难免会被刁难,所以……打不过咱还躲不过!
小宫女道:“姑娘放心吧,外面有禁卫军守着,太后她……进不来的。”
小宫女没说的是,门口的这位太后,只有空有太后的名头,其他……一无所有。所以就算没有禁卫军,就算凤栖宫的宫女太监应该也能拦得住。
闻言,郁知暖心情更好了。
她点点头道:“那就好。行吧,既然已经醒来了,就麻烦你们去给我准备早膳吧。”
小宫女们恭敬的退下,留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帮她洗漱。郁知暖优哉游哉的用着早膳,索性把外间的争吵当做唱戏……
可没过一会儿,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郁知暖疑惑道:“声音怎么停了?”
小宫女道:“太后被人请走了……”
“哦~”郁知暖竟然略微有点遗憾,因为结束的有点太快。
有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附在领事宫女耳朵低语几句,两个小宫女眼神交汇,似乎又有什么事。
领事宫女稍微有些迟疑,却还是轻声朝郁知暖道:“郁姑娘……太后……来了……”
“啊?”郁知暖迷惑了,太后……不是刚走吗?
小宫女道:“不是刚才那位太后,而是陛下的……生母。”
“苏红?”郁知暖轻声道。
她知道那个女人,容弈曾和她说起过。
小宫女低头不语,她们可不敢妄议太后名讳。
郁知暖擦了擦嘴巴,端正仪态道:“请太后娘娘到正厅说话。”
“是……”
郁知暖第一次见到眼前的女人,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许因为她是容弈的母亲,或许因为她和容弈有些神似以及对方熟悉的微笑。
如今的苏红虽然已经贵为太后,但是打扮并不富贵华丽,只一身天青色的衣物和简单的头饰,看起来有些朴素,但是莫名的亲和,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药味。
郁知暖微微一笑,恭敬的行礼问安,倒是难得一副有规矩的模样。
与此同时,苏红也在打量着郁知暖,这个对儿子而言最重要的女人。
小姑娘的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看起来很舒服,眼睛颇有灵性,感觉是个欢脱俏皮的性子,虽然行礼的姿态不算标准,但意外的有些可爱,也看得出小姑娘的用心。
两人相互对视,屏退了宫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就相互告辞了。
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也没什么感人肺腑的相交之言,总之,淡淡的,但是很真实。
郁知暖目送苏红离开,忽然有点理解容弈为什么会是容弈了。
傍晚时容弈专程赶来陪她用膳,随口提及今日之事,问道:“你见过我母亲呢?”
“嗯嗯!”郁知暖点点头道,“太后娘娘,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容弈微微一笑,她们能相处融洽,就太好了。
忽然想到什么,容弈无奈的放下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郁知暖看着容弈,疑惑道:“怎么呢?”
容弈看着郁知暖,一字一句道:“阿暖,郁战将军……要来南梵了。”
“哦~~爹爹要过来,过来干哈,旅游的吗?”郁知暖无所谓的问道。
容弈:“……”她的思路,一如既往的跳脱。
容弈:“奉云默的命令,接你回去。”
郁知暖:“哦……”
容弈有些暗暗的着急,语调都快了一倍:“阿暖,你是怎么想的?”
郁知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是不是在边境囤集了军队?”
容弈:“……”有点不想回答。他找了一个自以为合适的借口道,“战士们戍守边疆是职责。”
郁知暖:“呵呵……”您可真会编。
郁知暖想了想,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忽然莞尔一笑道:“小容儿,我也觉得你该和默默打一架!”
只是字面上的打架哦!郁知暖在心里补充道。
容弈:“……”转折来的有点突然。
“快吃饭吧!”郁知暖笑眯眯的说道,再不提打仗一事。
第二天,郁知暖就借口要考察业务离开了皇宫,然后就开始了和花谢的秘密计划。
然后没过几天,边境的两国战士就收到各种各样的补助和慰问,仗还没开始打呢,怎么补助先提上了日程?每天都是什么火锅、涮羊肉和烧烤,还有新鲜的水果蔬菜依旧美酒。但不知道是送货人粗心还是故意,总是把给南梵的东西放在天耀的地界,给天耀的食材放在南梵的地界。
一次两次大家还小心翼翼的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后面直接正大光明的交换,再到最后,索性就在边界上支着锅吃起来。
画面不可畏不诡异,但画面又异常的和谐。
大家闲聊道:
“你们觉得这仗打的起来吗?”
“俺们觉得难哦,听说两边也不是真的想打,就是给个气势!”
“什么气势,每天这么大鱼大肉的伺候咱们吗……?”
“诶诶诶,我听说两边的皇帝以前是好朋友来着,就是有点矛盾。”
“什么矛盾啊,就是因为郁城主!”
“郁城主?那个首富?怕不是个大美人吧!”
“大美人,那也是红颜祸水!”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咱吃的用的可都是她送的!”
“……真的吗?”
“对啊,人家的业务不止在天耀,南梵也有……”
“这么说起来……确实很复杂啊。”
官兵们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即便真的一声令下举枪对战,只怕都难狠下心对曾经的饭友下手吧。
而这些,这就是郁知暖自以为是的“怀柔政策”!
她的想法之所以能实施,自然是有上面人的支持和放纵,两国的士兵们才能无意识的开始保持友好往来。南梵这边是借了花家的势力,毕竟花影也不想打仗,尤其他的曾经的冷静克制、理性睿智的好朋友,现在的皇帝容弈用这么荒唐的理由的和天耀开战,所以勉强接受了郁知暖的提议,毕竟养着自己的兵马,他也不亏;天耀那边自然是自家亲爹的默许。郁战是镇远大将军,自然和诸多将领交情颇深,而这次带兵的还刚好是他曾经的学生,运作起来自然更加容易。
两国皇帝知道这事时均一脸无可奈何,但他们也清醒的认识到,经过郁知暖这么一波“瞎折腾”,这仗确实是打不起来的。
可是两个人心里都有气,都不甘心就这么草草结束。
郁战来的这天,郁知暖亲自上城门口接应。她看着只做商旅打扮的郁战暗暗的松了口气,若是以军队的形式过来,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她笑眯眯的上前挽着郁战的胳膊撒娇,索性当起了导游,带着郁战在南梵开启了旅游模式。
郁战看着面色红润,好似还胖了些的郁知暖微微松了口气,就知道容弈是绝不会伤到女儿的,可想到皇帝的命令又很纠结。他看得出来,自家女儿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容弈,只怕云默是要失望了。
这天夜里,郁战拉着郁知暖深聊,他想知道郁知暖究竟是怎么想的?
郁战:“暖暖,陛下说一月之内我不能带你回去天耀,就开战。”
郁知暖无所谓道:“现在这个形势,这仗是打不起来的!”
郁战叹了口气:“可是终究皇命难违,你……不能让陛下太难看。”
郁知暖一摊手道:“那就回去好啦!而且我迟早要回去的,毕竟我的事业还在那边呢!”
“……”郁战。
“那你想怎么做,你觉得南梵王会心甘情愿的让你回去嘛?”
郁知暖嘚瑟的笑道:“肯定会的!小容儿心里想什么, 我还不知道!”又对着郁战道,“爹爹也不要叫什么南梵王,怪生分的,他以后可是你女婿!”
郁战:“……”
果然,自家闺女才是狠人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结局篇(下)
为了更好的说服容弈,郁知暖一大早便亲自去小厨房炖了一锅鸡汤,又亲自给容弈送过去,依旧用的是那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理论。
容弈看着谄媚讨好的郁知暖就知道她有话要说,或者又有什么小九九在心里算计。
他看着郁知暖,直白道:“阿暖不妨有话直说。”
“不行,你先喝汤,你喝了我再说!”
容弈:“……”这难道是**汤?
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了干净。
郁知暖看着碗已见底,笑眯眯的问道:“小容儿,你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
“吃人嘴软!”
容弈:“……”所以我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郁知暖一脸“我看不懂你脸上无奈的表情”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容儿,你陪我回天耀吧!”
容弈有些恼怒,语调冷然的问道:“回去做什么?明明知道云默对你有想法,然后装作无所谓然后与他和好,继续手拉手做朋友吗?”
郁知暖始终保持着体贴的微笑,她主动握住容弈的手道:“我们一起回去,邀请默默参加我们的婚礼!”
“婚礼?!”
容弈突然被这两个字砸的有点晕……
郁知暖故作恼怒的叉腰道:“怎么,难道你没打算娶我?光想睡我吗?不是……你也睡了挺久的呀,难道想不负责任?!”
“不不不,当然不是!”容弈连忙否认道,“只是有点突然……”
“突然吗?”郁知暖一脸莫名,“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不该成亲吗!”
忽然想到什么,郁知暖委委屈屈的说道:“说来这种事情该男生开口的,我都主动提了你居然还扭扭捏捏的……”
一边碎碎念的抱怨着,一边装模作样的楚楚可怜。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容弈也不傻,自然看得出这是小姑娘的手段。
可是成亲,尤其是“和她成亲”,这是他期待多久的事情啊,就这么突然实现的时候,他当然会不知所措。
好在容弈没有激动昏了头,故作镇定的说道:“成亲的话,可以在南梵……”
“当然可以在南梵,但是第一场,必须在庸州!”郁知暖义正言辞道。
“第……一场?”容弈迷惑了,这成亲还能成好几场的。
郁知暖一套现代人的思维,完全不知道容弈在纠结什么,自顾自的说道:“我要在庸州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因为那里是我们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的地方,那里有我的亲朋好友,我希望在庸州举办婚礼,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是不是很美好!”
容弈呢喃道:“是啊,很美!”
郁知暖继续道:“如果嫁给了你,那不可避免的,我也要勉为其难的担任一个‘皇后’的虚名,所以……回来再南梵再办一场就是了呗。”
听着郁知暖这么周全的安排,容弈竟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郁知暖瞧见容弈的认可,立马得寸进尺道:“所以啊,我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默默啊!”
容弈幸福向往的神情迅速收敛,甚至出现了一种淡淡的尴尬。他平静道:“那位怕是不愿意吧!”
“打一架就好了嘛!”郁知暖一脸“多大点事儿”的表情,言之凿凿道,“男人嘛,有时候也需要用暴力解决问题!”
容弈无奈道:“那你还派人给两国将士送吃送喝!”
郁知暖一脸嫌弃道:“小容儿,我严重怀疑你的阅读理解有问题,我说的是‘打一架’,是你和云默‘打一架’,关两国士兵什么事?”
容弈:“……”
郁知暖笑道:“我都想好了,蹴鞠、马球、摔跤,你们选一项吧!”
容弈:“……”这么随便吗?但是……又好像没办法拒绝。
耐不住郁知暖的软磨硬泡,容弈还是在云默要求的时间内同郁知暖回到了天耀。
另一边心里窝着一肚子火气的云默几乎是立马应下了郁知暖的提议,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或许是对这份感情最后的任性了。
这场“最后的战役”,郁知暖将远在北蒙的忽尔白赤和戈雅,在庸州的家里人都请了过来,一起见证这场“王的对决”,但是除此之外,她屏蔽了所有外人,让这场对殴变成“不过是家人间的拌嘴动手”而已。
容弈和云默这些日子忙着上位,忙于政务,这会儿见到这些熟悉的朋友,心里都有些难以言喻的触动,毕竟他们曾经和家人一般朝夕相处,曾经也为了一个目标相互助力,共同努力。或许这场对决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胜负,若一定要有一个赢家,那只能是郁知暖。
不过两人最后还是恶狠狠的打了一架,没选什么花里胡哨的蹴鞠、马球,直接以摔跤的名义打起来,招招狠戾,但又暗留生机。
郁知暖一个武术半懂之辈看得一阵眼睛疼,这得是多大仇啊,下这么狠的手。
可她似乎忘记了,她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最后的最后,云默伤了一条腿,容弈伤了一只胳膊,两人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而女主角郁知暖却开开心心的宣布了平局,然后招呼众人举行篝火晚会庆祝,美其名曰“常规流程”,虽然也不知道庆祝啥,只有一脸懵懂的忽尔白赤大叫道“好好好,吃肉喝酒去!”
落在众人身后的云默看着同样狼狈的容弈,一字一句道:“好好待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容弈回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但是……我答应你。”
两人对视一眼,没在多说什么。
第二天,缺胳膊短腿的两国皇帝纷纷下令边境撤兵,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对峙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边境的战士们还颇有一些不舍,毕竟在没人每天好吃好喝的供养他们了……但是他们获得了平安和自己小家庭的圆满。
在京都逗留了些时日,郁知暖就要回庸州准备自己的婚礼和其他的工作,临行之时,她带着郁宅众人在京南大运河旁和云默道别。
郁知暖看着云默,认真说道:“默默,我送你一首诗吧!虽然……可能有点不合时宜。”
“没关系,我很期待!”
郁知暖看着大运河上川流不息的船只,欣欣向荣的人间烟火气,明明是一派生机勃勃,却突然生出点离愁别绪的感伤。但她还是慷慨激昂的念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默默,俗话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可俗话也说‘人生何处不相逢’。”郁知暖明媚的笑着,随意的拍了一下云默的胳膊,爽朗道,“你是我的家人,无论你是庸州的云默,还是京都的皇帝,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云默感慨的笑了笑,虽然现下腿脚不太利索,却还是努力上前将郁知暖紧紧抱在怀中。
云默低声道:“暖暖,我们还会相见吗?”
“当然会啊!”郁知暖一脸理所当然道,“我在京都还有很重要的业务了,基本上两三个月就会来一次,随时可以见面,随时可以约出来喝酒吃肉啊!”
云默低头浅笑,就这样吧,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郁知暖身后的容弈瞪大眼睛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几乎能感受到头顶涌动的绿火,可眼下这氛围,也只能耐着性子咽下一口气。
没关系,来日方长。
郁知暖在京都采购了一批货物,所以选择水路回去庸州,她率先上了船,笑眯眯的挥手和云默道别。
容弈走在了最后,看了一眼立在原地念念不舍的云默,终究是放下了心里的芥蒂。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得身后人道:“记得你的答应的事,若是对她不好,我随时会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容弈冷笑一声:“你不会有机会的!”可看着云默失落的神情和孤独的身影,容弈又破天荒的多嘴了一句,“很高兴认识你,云默,你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云默也勾起浅浅的微笑:“你也是!”
甲板上,郁知暖悠然的吹着河风,轻声问道:“你刚和默默说什么呢?”
容弈笑道:“没什么,就是警告他离你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郁知暖:“呵呵~~”我信了你的邪。
容弈:“呵什么?”
郁知暖笑道:“没什么,只是单纯的不相信而已!”
容弈看着一脸傲娇的小姑娘,终于问出了深埋内心已久的疑惑:“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郁知暖吧?”
若是倒回个两三年,郁知暖听到这样的问题或许会恐慌、会担心,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真的一点也不害怕。虽然把真相和盘托出有些奇怪,但是对于这个她最爱的男人,她还是选择坦白一部分的真相。
郁知暖笑道:“我就叫郁知暖,但不是你最开始认识的那个郁知暖。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机缘巧合来到这里,命中注定和你相遇。”
容弈莞尔一笑:“是啊,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正文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容弈的心机
郁知暖和容弈在庸州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四国纷纷派了代表参加,所有的庸州百姓都为之庆贺,真有一点普天同庆的意味。
郁知暖让锦绣阁为自己定制了改良版婚纱,既有中式的经典秀美,又有西式的大气张扬,总之一辈子一次的婚礼,她要怎么张扬怎么来,怎么好看怎么搞。
作为新郎的容弈一点都不容易,作为南梵的皇帝,他不仅要兼顾南梵的政务,还得顾全和媳妇的婚礼,三个月之间往返南梵和庸州十余次,看得郁知暖都心疼了,只能暗暗地计划以后看能不能搞个蒸汽火车什么的,也免得自家老公这么辛苦。计划虽然很美好,但实施起来却颇为困难,只能以后再议。
虽然婚礼筹备十分辛苦,但总算有了一个完美又盛大的婚礼,郁城主表示,她很满意!而且更难得的是云默也来了,带着礼物和祝福来的,当然,财迷郁知暖除了接祝福,重点看到了礼物,丰富的、精美的、昂贵的礼物!
容弈也难得没有冷着脸,客气的接待了云默,大家就和以前一样,还能聚在一起打打马球、涮涮火锅,吃吃烤肉什么的。
婚礼过后,人倦力疲,郁知暖瘫了好几天,就又转身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去!
虽然两人终于结成了夫妻,但颇有一点露水夫妻的意味。
郁知暖的总部在庸州,就愿意扎根在这不走,尤其是南梵的封后仪式结束后,借口处理业务就回来了,继续赖在庸州;容弈好歹是一国之君,自然没那么多的自由,更不能像以前那样时时陪伴在郁知暖身边。所以两人经常是一种异地分居的模式,就连花谢、叶寻溪、柳絮、叶清风等都忍不住吐槽:“你们……真的成亲了吗?”
郁知暖倒是一脸无所谓,毕竟她本身性格独立,事业心又重。况且没有容弈的管束她更自由,比如偶尔看个小帅哥,撩个小哥哥什么的……
当然,这些只能偷偷进行或者想想,容弈不在郁知暖身边的时候,直接把冰块脸灼英打发了来盯着她。
真的是“盯着她”,用行动证实了这个字的意义。
所以即便郁知暖偶尔生出些飘忽的心思,也会被灼英冷冷的眼神拍回地面,颇有些悲哀,以及十分没有皇后的威严。
容弈和郁知暖不一样,他对于两地分居还是很介意的,毕竟他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有些传统的意识,始终认为夫妻一体,就该时时在一块儿。可是,他更懂郁知暖的追求和事业心,终究不愿为难了她,只有自己辛苦些,一有时间就往庸州跑。
当然,腹黑弈也不是毫无作为,他想到一个“损招”来解决如今尴尬的现状,就是“坑娃”!如果他和郁知暖有了孩子,就可以直接封为太子,从小培养,让他早早继位,自己就可以时时陪在媳妇身边了。
对于还没出生的萌萌小朋友而言,着实残忍了些,若是不小家伙没有选择的权利,或许、大概、可能,并不向出生在这个家庭……吧?
为了实施自己“邪恶”的计划,容弈一有机会就拉着郁知暖“深度交流”,美其名思卿心切,小别胜新婚,想念的无法自拔……套路也是一套一套的。
郁知暖一开始还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后来也发现了这事的乐趣,十分愿意和容弈交流交流,毕竟她就算再独立,也是一个女人,也会想念自己的丈夫,尤其她还有那么一个财大气粗、温柔体贴、身强体壮的帅气夫君!
不能亏待了自己,也不能亏待了人家不是。
就这样,郁知暖被容弈的甜言蜜语和糖衣炮弹蛊惑,才半个月就查出了身孕!
容弈喜的无可无不可,有计划得逞的嘚瑟和初为人父的喜悦。
郁知暖看着高兴得有点过头的容弈一脸懵逼,总觉得自己好似被算计了,可又说不清缘由。虽然她曾告诉过容弈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事后也会稍微做一些措施,可就这么怀上了也确实有些始料不及。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她和容弈的宝宝,即便来的突然,却也是上天赐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郁知暖默默接受了这一切,甚至在胎像稳定后和容弈回到了南梵,那边的医药水平更好,方便养胎。
十个月之后,郁知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可听着产房里郁知暖凄厉的叫声,容弈疼的心都要碎了,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自私给心爱的妻子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甚至暗暗决心,再不让郁知暖生第二个了。
他不顾宫规礼仪,直接冲到了产房,紧紧握着郁知暖的手,坚定的告诉她“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结束之后,郁知暖累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容弈。
容弈只觉得心脏被人拽住般无法呼吸,连新生的宝宝是男是女都没看一眼,就这么守着郁知暖。
直到郁知暖缓过劲儿来,容弈才想起他们刚有了个娃,顺口问了一声稳婆,才知道“哦,是个儿子啊!”
容弈不顾朝臣反对,直接封了小家伙为太子,可以说十分任性。
郁知暖心有不满,直接找容弈理论。
郁知暖:“你为啥要封萌萌为太子?”
小家伙加容慕知,小名萌萌。
容弈好脾气的给正在坐月子的妻子喂汤药,一脸温柔的说道:“贵为太子,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郁知暖傲娇道:“现在也没人敢欺负他啊!”
“可是阿暖,萌萌是我和你的宝宝,以后肯定要继承皇位的!”
郁知暖推开容弈递来的汤勺,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容弈,我觉得你太片面了!万一萌萌宝贝以后不想当皇帝,想继承我的商业帝国呢!”
容弈:“……”商业……帝国?
郁知暖继续碎碎念道:“宝宝还小,他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选择,而不是我们决定,我们应该尊重他才是啊!”
郁知暖絮絮叨叨的念着,容弈好脾气的没有打断,耐心的哄小娇妻入睡,然后才轻手轻脚的在郁知暖身边躺下。听着身边熟悉的小呼噜声,容弈吻了吻郁知暖的额头,低声道:“阿暖,对不起,这一次我选择自私。”
第二百三十章 长歪了的萌宝
因为容慕知小朋友还小,所以暂时养着南梵,即便顶着小太子的头衔,郁知暖也没太骄纵着他。尤其孩子还小,基本处于吃了睡睡了吃的阶段,所以在郁知暖眼里就是一般的奶娃娃,而且她私心里认为男孩子太骄矜了也不好,所以总想稍微养的糙一些。
然而,所谓养“糙一些”,不过是郁知暖自己个儿的臆想。服侍的奶妈宫女没有一个敢对小太子粗糙的,在她们心中,这可是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南梵皇帝陛下,吃的用的一定要最好,即便皇后娘娘有时心大了些,他们也会立马偷偷上前把小太子护着,断不能叫他受一点委屈。然后偷偷和皇帝诉苦,皇后对太子有些随意了。
容弈倒无所谓,郁知暖的性子他也知道,也不是对孩子不好,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也是疼爱到骨子里的。只是郁知暖不会放纵小孩子的性子,一哭一闹的就上去抱着哄着,喂吃喂喝,只能说她养孩子——比较理性。
容弈只得叮嘱奶妈们多注意一些,但也不能驳了皇后,更不能冲撞惹恼了皇后。
奶妈们默默应下,心里都道:这太子殿下再尊贵,到底也比不过皇后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萌萌宝贝将近一岁左右,郁知暖因为京都事务赶了回去,从此开始了她的“多国漂泊之旅。”
确实是多国,郁知暖虽然嫁给了南梵皇帝,但是自己的事业一点没落下,始终和云默保持友好的联系,直接把京都发展成自己的第二大核心商业区域;不仅如此,北蒙和西域的业务也没落下,她和戈雅合作的葡糖酒已然成为上流社会的纯品佳酿,索性直接在西域投资建厂;北蒙的合作早成常态,再加上忽尔白赤的牵线搭桥,合作直接迈向快车道,郁知暖索性出资把路修到了北蒙皇都,更加便于货物的往来运输。如今贵为南梵皇后的郁知暖,自然也没落下丈夫国家的经济发展,她和花弄月搞得香水、药材、玉石遍地生花,之前因为静和暂停的业务直接进入加速模式,大大促进了南梵的经济发展。
正是因为这些现实的原因,郁知暖依旧很忙,忙的不能时时陪在容弈身边,忙的错过了孩子的教育,以至于她发现的时候,竟然为时已晚。
郁知暖这段时间又回到了庸州,想着近来不忙,就大手一挥,让花谢把萌萌宝贝送过来给她玩玩。
花谢看着郁知暖没有一点当娘的样子,颇有一点嫌弃,但想想又觉得好像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没心没肺的穷开心。
然后郁知暖的穷开心没坚持多久,就被自家儿子打破了。
她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小正太,虽然才四岁,但是完美的继承了她和容弈的优点,长得那叫一个可爱帅气。
颜控郁知暖立马开心的冲上去,抱起来就猛亲他的小脸蛋,嘴里还念叨着:“哎呀,我的萌萌宝贝,有没有想娘亲啊,娘亲超级想念你的。”
容弈的性子比较含蓄内敛,虽然对着郁知暖会偶尔放肆,但在教养孩子上,却还是下意识的遵守了老一辈那一套。所以小半年没见到母亲的萌萌小朋友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挣脱了郁知暖的怀抱,红红着脸给母亲行礼,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想着,“娘亲好热情哦,萌萌其实也很想娘亲的。”
郁知暖看着拱手行礼的容慕知小朋友震惊了,她不知道这是他爹嘱咐的要“尊敬娘亲”,只以为是自己和宝宝好久没见,生分了!
这可怎么办啊!儿子和自己生分了可还行。
郁知暖打断萌萌的行礼,直接将小宝贝抱在怀里,温柔道:“宝宝不用和娘亲行礼的,这些规矩是做给外人看的,可我们不是外人。”
萌萌偏着小脑袋疑惑道:“可是父皇说……”
“他说什么都不重要!”郁知暖直接打断道,“还有不要叫什么‘父皇’,在家里叫‘爹爹’就行。”
萌萌:“好……”果然还是娘亲比较强势。
郁知暖却在心里默默给某人记上一笔,竟然敢教坏我儿子!
郁知暖叫张大厨和黄师傅做了好些好吃的点心小食,摆了满满一桌子,哄着萌萌小宝贝品尝。
容慕知小朋友的礼仪很到位,即便吃东西的时候也是细嚼慢咽,对比着旁边的郁知暖,他娘简直就是个猪八戒。
郁知暖给他夹菜,总喜欢问问:“好吃吗,这个喜欢吗?”
萌萌总是咽下去之后,才微笑的点点头。礼仪周全得体,得体得郁知暖一阵眼睛疼。她只能默默的给某人再记上一笔。
吃过午膳,郁知暖问道:“萌萌宝贝,我们去睡会儿午觉吧,你下午想做什么?”
萌萌始终挺直着背脊,规矩的说道:“午休之后要练大字,还要背书!”
郁知暖:“……”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呵呵,容弈,你等着!
远在南梵正埋头处理政务的皇帝陛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后背一阵凉风,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郁知暖亲自带小家伙去洗漱午休,主动给小宝宝讲童话故事,然后默默的决定,一定要让小家伙解放天性,这个少年老成的小大人不是她的萌萌宝贝!
容慕知睡醒了就的打算起身去都书习字,可是……小身子却动弹不得。因为郁知暖就睡在旁边,而且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萌萌轻轻转身,对着郁知暖的睡颜,仔细打量她的五官。心道,娘亲长得真好看,要是可以一直和娘亲在一起就好了……
这么想着,他就把自己的小身子凑上前, 在郁知暖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有窝在被子里偷笑。
郁知暖感觉到小家伙的动静,心里一阵得意。她就知道,她家萌宝还是很爱她的。
郁知暖慵懒的呢喃道:“哎呀,好幸福啊, 梦到宝宝了耶。”
“是吗?”萌萌露着半张脸,一脸期待的看着郁知暖。
“对啊!”郁知暖微笑着在小宝贝的额头引下一个浅浅的亲亲,笑道,“睡醒了就起来吧,娘亲带你出去玩儿!”
“可是……”小家伙皱着眉头纠结道。
“没有可是!”郁知暖强势的打断道,“在庸州,一切都听娘亲安排就行。”
第二百三十一章 萌宝改造计划
郁知暖直接无视了陪着小太子来的侍书先生,大大咧咧的带了自家萌宝出去玩儿。
郁知暖自己本就是放纵不羁爱自由的人,这会儿带着亲儿子,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知道萌萌的性格比较内敛,所以叫上了青黛,把她家叶梓文也带着,两个小家伙年龄相仿,相互能有个伴儿。
她带着萌萌去浣花溪划船,游湖,又去浅滩那边钓鱼、抓螃蟹。萌萌原本有些拘谨,好在梓文小朋友十分热情,拉着萌萌一块儿玩耍,又有郁知暖在一旁加油鼓劲,小家伙这才放下“娇贵”的小身段,免起裤脚和文文哥哥一起抓小螃蟹。
青黛看着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说话,笑道:“你们家萌萌就是**静了,我觉得文文就是太闹腾了。”
“闹腾点才好了!”郁知暖拿了一块点心,随口吐槽道:“你都是不知道我今儿刚见到萌萌的时候还以为他被换了个心。这么小的年级,老成的不像话,等容弈回来,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青黛笑着摇摇头:“容公子……不对,应该是陛下,他所处的环境到底不一样!”
郁知暖:“就算在皇宫,也不能这么教孩子吧,四五岁正是应该开心玩耍的时候,童年不就是要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吗?你知道吗,刚才萌萌居然和我说他要去练字,天啊,以前小童童也没这样啊!”
青黛捂嘴轻笑:“我倒觉得你们这样正好,一个严一个松,萌萌也不会长歪。”
“我觉得他现在已经歪了!”郁知暖义愤填膺道,“这次我一定要把他掰正过来!”
青黛看着紧握小拳头的郁知暖低头浅笑,突然有点可怜远在南梵的某位皇帝了!
两个小家伙的收获不错,尤其是叶梓文,还抓了几只大螃蟹,嘚瑟的到郁知暖面前献宝:“姑姑你看,我抓的大螃蟹!我要把它养在院子的小池子里!”
“文文宝贝真棒!这个两只螃蟹好灵活啊。”郁知暖毫不吝啬的对着文文一顿夸奖,抬头就看着拎着小篮子站在一边委委屈屈的萌萌。她上前一看,萌萌的篮子里只有一只小螃蟹,郁知暖依旧笑眯眯的赞美道,“我的萌萌宝贝也很厉害啊,第一次就抓到了一只呢!”
听到娘亲的赞美,萌萌羞涩的笑了笑。
旁边的叶梓文还帮腔道:“萌萌很厉害啦,他刚才还差点抓到一条小鱼呢!姑姑,我还约了萌萌明天去清风山上放风筝,骑大马,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郁知暖揉揉叶梓文的小脑袋,夸道,“我正打算明天去清风山看看你的两位伯父,晚上我们在山上烤肉好不好?”
叶梓文开心的直点头。
青黛在一旁无奈道:“文文,你是不是忘记还有作业啦,回头叶老师要检查的哦!”
叶梓文憋着嘴道:“啊……还有作业啊!”小家伙瞬间泄了气。
青黛笑道:“好了,允许你明天玩儿一天,后天要把这两天的补上,好吗?”
“嗯嗯!”叶梓文开心的应承下。
在回程的马车上,郁知暖靠了靠青黛的手肘,低声道:“文文也就比我家这个大一岁半,要不要这么努力啊?”
青黛笑道:“我也不是要他学太多东西,只是先把习惯养好,之后肯定是要上育才正式学习的。不过……家里就有叶寻溪和童漾两位夫子,我就近水楼台一下咯,只是背诗练字,难度不大的。”
“背诗就和唱歌似的,不一定非要在书房嘛,玩耍的时候也可以啊,诗词应该是感受到山水河川,幸福情感有感而发的。我觉得啊……”郁知暖便凑近青黛,两个妈妈交流起育儿经来。
叶梓文自己就能high,这会儿直接拉着萌萌在车上下起了五子棋。
几局过后,叶叶梓文小朋友绝望的抱怨起来:“姑姑,萌萌好厉害,我一把都没赢!”
“什么?”郁知暖刚忙着交流经验,没太注意两个小家伙。
叶梓文指着棋盘道:“我和萌萌下五子棋,五局了,我一盘都没赢,不想玩儿了。”说罢就拿糕点吃起来。
萌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郁知暖,怎么文文哥哥突然就不玩了,不过他的棋技确实一般。
郁知暖抱着萌萌,笑道:“没事的,休息会吧,哥哥只是累了。宝宝……你之前玩儿过五子棋吗?”
萌萌:“今天是第一次。”
郁知暖:“……”果然继承了他爹的超强大脑,除了点赞我还能说什么……
即便认识到自家儿子的聪明,郁知暖也没放弃自己的改造计划。第二天,她果然带着两个小家伙去了清风养殖基地,放风筝、骑大马,喂羊驼,抓小鸡,完全当成“野孩子”在放养。
坚决随行的侍书先生和奶妈简直震惊了,这位可是小太子啊,南梵未来的皇帝啊,这样像个乡间野娃一样的放养真的好吗?可是铭记皇帝叮嘱的他们只能静静的看在眼里,心里泪流成河。彼此同病相怜的对望一眼,默默决定回去给皇帝陛下写“告状信”。
萌萌确实有些少年老成的心思,但他明白娘亲的做法,更理解父皇的用心,所以在郁知暖面前总是开开心心的玩耍,肆意张扬的大笑,让她可以放心。
毕竟,其实他真的挺开心的!
但郁知暖自己的事务也不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把孩子拎在裤腰带上,所以一旦郁知暖去忙自己的事务,小家伙就主动找侍书先生习字背书,一点也不需要人费心。
小太子的懂事,总算安抚了侍书先生一颗斑驳的心。
这天,郁知暖正巧有事会暖阁拿东西,就听到书房里传来奶声奶气的读书声。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
郁知暖:“……”
这才四岁,就要学大道之行吗?自己好像是初中才学的吧。
郁知暖生出些淡淡的心疼。
郁知暖给身边的凝香一个眼神,让她备些鱼茸糕来,轻手轻脚的走到萌萌身边。
“娘亲~~”萌萌看着突然出现的郁知暖,软乎乎的叫着。郁知暖心里瞬间柔化成一滩水,她笑着说道,“休息一会儿,吃点糕点吧。”
萌萌乖巧的点点头。
郁知暖一个眼神看向一旁的侍书先生,老东西立马识趣的退身离开。
郁知暖道:“萌萌能理解刚才背诵的意思吗?”
“一点点。”
郁知暖又道:“如果没有充分理解,背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萌萌皱着眉,认真道:“父皇……哦不,爹爹说熟能生巧,背熟了自然就懂!”
郁知暖:“……”容弈,你这个……怎么能把我忽悠小白的那套用在自家儿子身上呢?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一家四口
客观来说,即便萌萌早早学习一些诗词歌赋的也没什么,但郁知暖总会下意识的认为是缺少自己的陪伴,小家伙才会这么懂事早熟。与其说是她想要改造萌萌,倒不如说是为了弥补缺失的陪伴。但郁知暖很能自圆其说,她坚持认为,孩子的童年就该开开心心的玩耍,解放天性!
郁知暖抓着萌萌的小肩膀,开始摇晃起来。
萌萌摇头晃脑的觉得有点懵,一脸莫名的歪着脑袋问道:“娘亲你在干嘛呀?”
“娘亲要把你脑子的水摇出来!明明一个天真活泼的小正太,活活被你爹养歪了,不许和他回南梵了,以后就在娘亲身边待着。”
萌萌:“……”该怎么和父皇交代啊。
然后,郁知暖丢下课本,又带着小家伙玩儿去了。
逛夜市,听戏,还动用私人关系让萌萌临时加入育才幼儿班蹴鞠小队。总之,容慕知小朋友每天的忙得不可开交,而忙的内容,就是“玩”!
他其实挺开心的,在南梵的时候总是规规矩矩的,在浮城却不一样,有很多小伙伴,现在还有小队友,更重要的是娘亲还在身边,他特别开心。只是潜意识里依旧会觉得有点对不起父皇……
远在南梵的容弈收到了一封又一封的诉苦信,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郁知暖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只是眼看着大半个月过去了,萌萌还是没有回来,到底担心了,只好连忙处理了政务,安排妥当后立马动身去了庸州。
当容弈到浮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尊贵的小太子和一群小毛孩在一起踢蹴鞠的场景。小家伙身上脏脏的,像是之前摔倒过,但是眼神坚定,虽然个子小些,也会主动传球给对手,虽然攻击性不强,但防守的很到位!
旁边看台上是自家妻子高声的加油呐喊:“萌萌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
萌萌看向台上的母亲,羞涩的笑了笑,又投入到比赛中。
小朋友的比赛以两分之差惜败,萌萌有些失落,整个人恹恹的。
郁知暖却拿着湿帕子,一边帮他擦脸一边鼓励道:“萌萌宝贝,你已经很棒了!你是第一次参加蹴鞠比赛,而且又没练习多久,回头好好训练,下次再接再厉就行啊!”
“嗯……”萌萌低声道。
“萌萌!”一道熟悉的男声插入。
母子俩抬头一看,原来是孩儿他爹来了。
郁知暖一脸傲娇的不想搭理某人,萌萌却是手足无措的茫然,父皇看着自己这样,会不会生气啊……
萌萌低着头不说话,好似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郁知暖见状立马怒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容弈蹲下身子温声道:“萌萌真棒,刚才踢的很不错哦,下次爹爹教你蹴鞠好不好。”
萌萌还有些脏兮兮的小脸一脸期待的看着容弈,开心的点点头。
郁知暖松了口气,给了容弈一个“看在你识趣我觉暂时放过你”的眼神。
容弈始终保持温柔的浅笑,心里却道:好险,还好我反应够快!
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回了家,温温馨馨的用过晚膳,和和美美的哄着宝贝入睡,然后——就是父母关于教育问题的对峙时间。
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郁知暖强烈要求容弈坐在自己的对面,就和谈判似的。
郁知暖冷冷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吗?”
容?装傻?弈温柔道:“阿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郁知暖:“你就是铁了心要把萌萌培养成你的继承人,成为南梵的太子,未来的皇帝是不是?”
容弈低着头,轻声道:“是,这是……我的想法。”
郁知暖皱着眉不满道:“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萌萌还那么小,你就让他天天习字学习,这是在扼杀天性啊!”
容弈看着郁知暖,一字一句道:“可是阿暖,萌萌现在是还小,但是他迟早会长大,早一点接触这些有什么不好?而且他生活上皇宫,就注定要接受群臣的审视和考量!”
郁知暖噌的一下站起来:“凭什么啊,就因为他爹是皇帝就要承受这些吗?如果是这样那就让他和我待在庸州好了。容弈,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你们……不要……吵了……”书房的门边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话题中心的容慕知小朋友,他可怜兮兮的扯着衣角,低声抽泣起来。
郁知暖立马起身,上前抱起萌萌安抚道:“萌萌宝贝不哭啊,爹爹娘亲不是在吵架,只是……只是讨论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而已,吵到宝宝睡觉觉了,对不起啊!”说罢暗暗的瞪了容弈一眼。
容弈立马上前,轻拍着小宝贝道:“萌萌乖啊,爹娘没有超级,我们陪你睡觉好不好?”
“嗯嗯……”小家伙一边抽噎着,一边点点头。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小宝宝在中间。他一只手拉着郁知暖,一只手拉着容弈,看起来懂事又有点可怜。
郁知暖到底心疼了,心里计划着自己是不是该多花些时间陪陪孩子,而不是一味的指责容弈的不是;于此同时,容弈也在反思,自己对孩子是不是太严格、太急功近利了些。
两口子各怀心事,安静入睡。
到底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早起又是甜甜蜜蜜一家人。
容弈主动提起要带萌萌出去玩耍,教他骑马踢球;郁知暖也主动教萌萌背诗,不过她不搞死记硬背那一套,而是看着湖光山色,有感而发,身临其境,更能记忆。
这天哄睡了孩子,郁知暖贪嘴要吃宵夜,偷偷溜了出去,正好被容弈抓着。
容弈拿着干净的巾帕擦了擦小娇妻的嘴角,服软道:“阿暖,我错了,我不该逼着萌萌快速成长。”
郁知暖一边啃着鸡翅,一边傲娇道:“看着你认错态度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说罢还拿个了大鸡翅递给他。
小两口就这么平平淡淡自然而言又亲亲腻腻的和好了!
容弈贪恋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就放纵自己在庸州多待了些时日,带着萌宝去了好些两口子曾经去过的地方,和他讲那些他们的过去。
郁知暖在一旁托腮听着,真心觉得自家夫君是一个很细腻的人,连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记得那么清楚,虽然平凡琐碎,但是用情至深。
容弈毕竟是一国之君,再怎么放纵也不能过分,在庸州待了小半月,就回去了南梵。他没有把萌萌带回去,而是让儿子和妻子待在一块,因为他知道,小家伙真的很喜欢他娘亲。
郁知暖见自己的育儿主张得到了容弈的默许,开开心心的带着萌萌去认识世界,这第一步,就是北蒙走起!
郁知暖每年都会去北蒙,这次索性带着儿子去大草原看看,感受北蒙人民的热情和豪放,看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
忽尔白赤和戈雅如今儿女双全,小家伙们年级相仿,也能玩儿的到一块儿。
容慕知小朋友这半个月来可谓是彻底放飞自我,脸上的笑意都多了不少。但萌萌骨子里有和容弈一样的细腻,也会想念爹爹,记起爹爹的教导,主动看书习字。
郁知暖对于萌萌的自觉不会过分干涉,她虽然不主张拔苗助长,但是她也不想真的把孩子养成个大字不识的小白痴。
最后一天,忽尔白赤夫妇为郁知暖践行,她心情好喝了点酒,结果第二天就就悲剧了。
郁知暖整个人难受到不行,脸色苍白,吓得萌萌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掉。
大夫来了一检查才知道,郁知暖这是又怀孕了,昨儿喝了酒才会这么难受,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就是了。
忽尔白赤乐呵呵道:“萌萌宝贝,你要有弟弟或者妹妹咯。”然后就回去给容弈写信,让他自己来把媳妇接回去。
昼夜颠倒快马加鞭了整整五日,容弈终于从南梵赶来了北蒙皇都。
郁知暖看着一脸沧桑的丈夫,到底心疼了,也不矫情也不闹腾,老老实实的跟着夫君回了南梵养胎。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郁知暖这一胎倒是从容了许多,十个月后,生出个漂漂亮亮的小公主。
容弈取名容念暖,小名安安。
或许父亲天生偏心女儿,小公主一出生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之前曾对萌萌有些严厉的容弈都是一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疼样,妥妥的女儿奴。
再加上是小姑娘,没有什么继承皇位的压力,索性让她跟着郁知暖享受肆意人生,结果没两年容弈发现,小姑娘似乎也被郁知暖养歪了。
安安宝贝活泼的不行,整天上蹿下跳的,欢脱吵闹,想法十足,简直就是郁知暖的翻版。尤其她很多时候在庸州,那边的几位义父也是掌上明珠般的宝贝着,娇宠着,越发教养的“无法无天”。
容弈发现的时候似乎为时已晚,但是想着是女儿啊,那就只能宠着呗,也就这么放纵了下去。
所以,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即便拥有现代智慧的郁知暖和古代大脑天花板的容弈,也需要一直思考和学习的。
安安宝贝很崇拜爹爹,也喜欢哥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记得和哥哥分享,两兄妹虽然不时常相见,感情却意外的好,总是惦念着对方。一家四口虽然聚少离多,但是在一起的日子就格外的珍贵。
容弈也看开了些,不再强求萌萌能立马继承了皇位。现在这样,娇妻在旁,儿女欢闹,就是最好的时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