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雨中败犬（中）
面对叫骂，王少杰从思绪中短暂脱离。
他摸着后脑勺，笑得十分腼腆：
“那……那还是喝一点吧。”
陈世贤一副‘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眼神，挥手招呼道：
“服务员，拿四瓶啤酒。”
今天晚上，他没准备喝太多。
明天还要去任小萱家里，宿醉可不行。
万一说漏了嘴，麻烦可就大啦。
两人在火锅店，吃到六点才结束。
陈世贤结了账，觉得浑身燥热。
提起燥热，他就想到一起燥过的胡理理。
这位未来的公关部经理，现在还没纳入麾下。
抽个时间，好好攻略一番。
像元通分公司的经理刘逸，就属于典型的老油条。
自己出马根本不顶用，跟个四季豆似的，油盐不进。
如果换成胡理理，成功率会大大提升。
但这种事情，还急不得。
现在就考虑这些，未免太早了些。
结账之后，两人离开火锅店。
王少杰出于感谢，陪同去公交站。
陈世贤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温和地拍了拍肩膀：
“说多了，你也听不进去。有些坑啊，要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才能醒悟。
痛苦不一定是坏事，痛归痛，等痛明白了，放手就好啦。”
这话对于王少杰，简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相信梦莹，她不是这种人。你说的事，我会亲自去求证。”
陈世贤耸耸肩，懒得再劝。
他没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唤不回一头想舔的狗。
仰头瞥见阴沉的云朵，陈世贤提醒道：
“估计要下大雨了，你早点回去吧。”
话音方落，一辆808公交车疾驰而来。
车速很快，在地面摩擦出四道轮胎印。
他冲王少杰摆摆手，辞别道：
“我先走了，有事tt聊，拜拜。”
“再见。”
随着汽缸的嗤声，车门缓缓关闭。
司机踩下油门，车身渐渐驶远。
老王目送远去的尾灯，心情忽而有些沉重。
那些不愿面对的结果，像是盗版网站的小广告。
在脑海中反复闪过，根本阻止不了。
怎么办？
万一她真是公交车，该怎么办？
老王的心，异常的乱。
他回到电讯工程学院，不觉间走到女生宿舍区外。
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悉心打扮的柳梦莹手持一把雨伞，匆匆朝校园外走去。
现在六点刚过，应该是出去吃饭。
可她，真的是出去吃饭吗？
王少杰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竟然鬼使神差地，尾随其后。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道曼妙的背影。
心里涌现出一种，十分复杂并且难以言喻的情绪。
柳梦莹今天背着挎包，黑色的秀发扎成单马尾。
秋风萧瑟，还穿着高跟小凉鞋。
属于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
她走出学校南大门，往右边走去。
王少杰蹙着眉头，心里想着后退，身体却诚实地跟了上去。
内心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引导着他前进。
不多时，老王远远看到一家宾馆。
带有home hotel的灯箱，散发着红色的光。
这个地方，就是陈世贤提过的红姆宾馆。
而此时的柳梦莹，正朝那边走去。
王少杰心头一紧，脸上满是卑微的神色，甚至带着一丝乞求。
不要啊！
求求你，不要进去啊！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的焦急。
也许，这就是爱？
柳梦莹来到home宾馆前，并未驻足停留。
而是走过一家元通快递点和奶茶店，进入餐厅。
“呼~”
王少杰用手顺了顺胸口，长舒一口气。
刚才真是害怕得要死，生怕她进去了。
柳梦莹出门，也许只是跟朋友吃个饭。
她应该，不是陈世贤说得那种人。
想到这里，王少杰后撤几步，都准备走了。
可心里总有一个念头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不然……
再过去瞧一眼？
要是梦莹跟女生吃饭，就不用追问了。
王少杰自我宽慰后，走到餐厅外。
透过玻璃，往里面看去。
很快，发现目标。
日思夜想的女神，居然跟一个男人互相喂食！
这……这是那个认识的柳梦莹吗？
那一瞬间，王少杰感觉天都塌了。
砰砰直跳的心脏，仿佛被枪击中。
那道没有流血的伤口，让他又闷又痛。
好难受啊。
心里好难受啊！
王少杰苦着脸，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离。
可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那个人是谁？
梦莹的男朋友吗？
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脑海像是不受控制，忽而闪过陈世贤的话。
老王摇了摇头，依旧不愿相信。
他来到街边，扶着一棵大树平复情绪。
这么亲密的动作，多半是男朋友了。
那他们吃完之后，岂不是要去旅馆？
进了房间，然后……
王少杰捂住额头，不敢继续想下去。
可那滋生发芽的念头，就跟看猫片时冒出的邪念似的。
它是那样的疯狂，根本遏制不住。
王少杰站在街边，倒吸一口冷气。
隔着玻璃，看向里面欢笑的男女。
“她现在有了归宿，你应该开心才对。默默退出，别再去打扰了！”
“不，你要留下！他们可能不是情侣关系，你要见证真相！”
他的脑海中有两道完全相悖的声音，此起彼伏。
激烈的争论，令人头大。
是去？
还是留？
王少杰一拳锤到大树上，弄得手指生疼。
他，还是不肯死心。
经济学中，管这个叫沉没成本。
因为一些无法挽回的金钱、时间、精力，变得割舍不下。
陈世贤说过的话，仿佛历历在目。
某些坑，要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才能醒悟。
老王慌乱的目光，逐步坚定起来。
md！
要死，就死个痛快！
如果这个男人，真是柳梦莹的男朋友。
只要能让她感到幸福，他可以退出。
王少杰仍无法接受，那个最有可能，也是最坏的结果。
他一遍又一遍的，压低自己底线。
把尊严低到尘埃里，宛如蝼蚁。
在餐厅外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看到他们有多甜蜜，心里就有多酸楚。
好几次，他都想放弃了。
可脚就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开。
终于，在七点零八分。
柳梦莹跟那个陌生男人吃完饭，一同走出餐厅。
王少杰跟做贼似的，躲在树后。
他们接下来，要去宾馆了吗？
……
077 雨中败犬（下）
柳梦莹跟陌生男人，站在餐厅的光照下
王少杰身子蜷缩，蹲在树荫里。
一明，一暗。
看到女神挽着别人的手臂，他心如刀绞。
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两人吃完后，就直接朝宾馆走去。
王少杰的脸色，十分难堪。
也不知是什么，在推动他向前。
途径元通快递点时，这里的快递员工正聊着八卦。
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朝柳梦莹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道：
“喏，看到前面那女人了吗？”
“瞧见了，现在的女大学生呀，可真特么嫩。”
“是啊，不然下次我俩去问问，看她收多少钱？”
“哈哈哈，那种狐狸精，一晚上能把你整个月的工资榨干。”
这些轻佻的话，让王少杰十分火大。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就算动怒也打不过。
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王攥紧拳头，强行忍耐着。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他这种人要是认死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诋毁。
只有亲眼见到或是柳梦莹承认，才肯相信。
思绪间，天空飘起了毛毛雨。
两位元通的员工连忙起身，收拾摆在门面外的快递。
王少杰目光呆滞，跟丢了魂儿似的。
他一咬牙，竟又跟了上去。
进入home宾馆，老王浑身不自在。
前台以为他是来开房的，礼貌问道：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王少杰有些语塞，偏头一瞥。
正瞧见柳梦莹和陌生男人上了电梯，忙摆手道：
“不好意思，我跟刚才那对情侣是朋友。”
这年头的小宾馆，对身份登记没那么死。
有时候不要证件都能入驻，更遑论进来找人了。
前台闻言没再理会，继续看向黑白电视机。
王少杰来到电梯前，看向顶部的楼层展示板。
红色的3f标识，煞是刺眼。
三楼！
等电梯下来再上去，实在太慢了。
他顺着楼梯，一口气往上面跑。
气喘吁吁的来到三楼，王少杰探出头。
刚好看到柳梦莹跟那位陌生男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他撑着膝盖喘息，内心仿佛有股急剧膨胀的火焰。
想要亲自确认，两人是不是情侣关系。
如果不是的话，那岂不是说……
王少杰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板着脸来到走廊尽头。
309。
房门右侧，是个消防通道。
冰冷的秋风，透过缝隙呼呼往里灌。
窗外的雨，也渐渐大了起来。
王少杰像个贼似的，逐渐靠近。
他屏住呼吸，侧耳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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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王少杰回到消防通道上。
窗户涌进的寒风，让他的身心都饱受摧残。
可胸腔内却有一团火，经久不熄。
他要守在这里，他要见到柳梦莹，他要当面问个清楚！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少杰瞳孔里的色彩逐渐变淡。
在平静的外表下，有着极端挣扎的自我。
他不知道，待会儿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是愤怒？
是不甘？
是怜悯？
还是温和？
那位宛如天使的女神，会不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或许自己，才是最碍事的那个？
各种消极的念头，像是洪水猛兽般袭来。
王少杰浑身打了个寒颤，拉紧衣领。
他依旧守在楼梯口，不愿离开。
豆大的雨滴击打在雨棚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时间，仿佛被上帝刻意拉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外的漫长。
每一时，每一刻，都格外的煎熬。
过了约半个小时，房门内终于传出动静。
“咔擦。”
门，开了。
王少杰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贴墙，想要躲藏。
好像犯错的不是柳梦莹，而是他自己似的。
“宝贝，不好意思，今天没有状态。”
柳梦莹哼了一声，神色有些不悦。
她踩着高跟凉鞋，往另一侧的电梯走去。
“砰！”
409的房门，关上了。
王少杰攥紧拳头，仰头看向天花板，内心还是拿不定主意。
要追上去吗？
还是留下来？
五秒之后，他一咬牙冲进走廊。
听到脚步声，等电梯的柳梦莹循声望了过来。
她扯动嘴角，眼里满是诧异。
他怎么在这儿？
“叮。”
电梯打开了，两人都走了进去。
气氛至此，变得十分尴尬。
王少杰微微喘息，仰头看向楼层展示板，不敢跟女神对视：
“我……我……我都看到了。”
老王有些结巴，说得没头没尾。
柳梦莹却都听明白了，面色平静：
“哦。”
没有慌张，没有惊讶。
这般平静的答复，倒让王少杰变得手足无措。
之前构想的种种质问，全都说不出口。
他多么的希望，柳梦莹能够解释解释。
说出合乎情理的借口，证明她是有苦衷的。
哪怕……随便编造一个，哄哄自己也好啊。
可现实的残酷，就像雨那般冰冷。
“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
“那你……我……你当我们是什么关系？”
见电梯门关闭，柳梦莹摁下一楼的按钮：
“学长，我本来就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王少杰摇摇头，嘴唇都快要出血了：
“回答我。”
“叮。”
电梯门开了，柳梦莹走向宾馆大堂。
事情都被看到了，就算回答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少杰望着她的背影，心头的那团火焰烧得更旺。
这一刻的女神，竟然是那么的陌生。
“等一下！”
他快步来到宾馆门口，眼圈有些泛红：
“你一直拿我当备胎，是吗？”
柳梦莹面带苦笑，看向他摇摇头：
“对不起，你是一个好人。”
“呵，好人?这就完了？”
王少杰张开双臂，拦在宾馆出入口前。
他的声音渐渐降低，卑微至极：
“柳梦莹，不是只有你才有学业工作，朋友聚会。我也有，真的……我真的有。只是每次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收到你的消息。我还是会挤出所有时间，来陪你说说话。”
说到这里，王少杰有些哽咽了。
他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紧了紧通红的双眼：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每次都能秒回你吗？嗯？”
柳梦莹低下头，没有接话。
“我每次收到你的消息，无论是工作也好，游戏也罢，甚至是相识多年的好友，我都放下了，就是为了秒回你。但……但是你，好像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有心情跟我说说话。我把你当成心仪的姑娘，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王少杰走入雨中，无视滂沱的暴雨淋在身上
那些从骨子里溢出来的卑微，让他不禁自嘲一笑。
回头看向柳梦莹，王少杰的笑容是如此释然。
百味杂陈的情绪支离破碎，又在眨眼间整合起来。
借由胸腔和咽喉，把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草！！！”
王少杰咧嘴苦笑，朝曾经的女神比了个中指。
然后冒着大雨前进，头也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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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每日角色比心和推荐票哟！
任小萱的星耀值已经达到三千了，离解锁新功能还差两千。
如果有打赏的大佬，记得送礼给她，嘤嘤嘤。
另外，老王是个逐渐成长的状态。
留恋是正常的，但反复舔的剧情，作者菌自己都没法接受。
078 两家四口
陈世贤转乘大巴时，天空飘起了小雨。
随着车速加快，雨越下越大。
到了s县，已是哗啦啦的滂沱大雨。
还好下车的地点离小区不远，没伞也能跑回家。
可这两三百米的距离，还是把衣服打湿完了。
这雨，可真特么大。
陈世贤浑身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头发和衣服滴在地上。
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老陈同志在客厅，听着收音机。
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哼的是《玉堂春》。
老一辈呀，就特别喜欢这种国粹。
国之精粹，也要分时代的。
现在的年轻人，所知甚少
尤其是互联网蓬勃发展后，接触的就更少了。
如果传承的人日益减少，受众群体出现断档。
这些手艺，很容易失传的。
毕竟是几千年留下的国粹，以后有了钱，可以适当的扶持一下。
陈德云见儿子回来了，偏头瞥了一眼：
“厨房还有饭菜，要的话热一热就行。”
陈世贤身上的火锅味儿，都被雨水冲淡了。
他闻言摆摆手，拿起两个水壶准备烧水洗澡：
“不用，我吃过了。”
这年头，冷凝式热水器还没走进千家万户。
至少要等05年，才能享受到洗热水澡的待遇。
他搬出个仅能蹲人的木桶，把烧开的水倒进去。
随后加入自来水，综合一下水温。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开始泡澡。
过了约半小时，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回卧室换了身清爽干净的衣裳。
外面的雨，还是那么大。
陈世贤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把窗户关上。
啪嗒的雨声，顿时小了不少。
桌上的日历，印着红色的8月4日。
不知不觉，重生已经一个月了。
岁月的流逝，让他唏嘘不已。
这一年，阿宾的初中成绩不太理想，白姐还在老老实实教书，侯龙涛的事业刚刚起步。
自重生以来，自己就跟个赚钱机器似的忙个不停。
两世为人，就是吃了文化的亏。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改变现在的困境。
只好根据时代的浪潮，早日打好基础，谋求发展。
等公司运转成型，就能好好享受资本带来的红利。
陈世贤现在，还在累计第一桶金。
迅腾发的五千元奖金，不算。
这笔钱，是要足以开公司的钱。
他要摸清楚市场规律，想尽一切办法累计原始资本。
陈世贤晚上闲得无聊，下载了易网刚发布不久的《小话西游2》。
除了重温，他更是抱着查漏补缺的心态试玩。
雨，越下越大。
在陈世贤不知道的角落，有个男人淋成落汤鸡。
滂沱的雨水，将他复杂的情愫冲刷地干干净净。
……
第二天，雨停了。
地面湿漉不堪，空气格外清新。
老陈同志刚到十点，就急不可耐的催促陈世贤起床。
中午要去任小萱家，不能由着他睡懒觉。
洗漱加上吃早餐，磨蹭到十一点才出发
说起来，父子俩很久都没一起出去过。
上了大巴，陈德云摸出纸币付钱，等待售票员撕票。
陈世贤径直往后走，寻了个紧邻的空位。
坐下后没多久，大巴发动。
随着行驶，略有颠簸。
他犹豫了一会儿，偏头问道：
“爸。”
“嗯？”
“你要是跟李阿姨在一起了，会搬到一块住吗？”
见儿子面色郑重，陈德云认真想了想。
片刻后，微微点头：
“差不多吧，到时候把家里的房子卖了。”
陈世贤在网上查过，现在的房价不贵。
像一环路附近三四十平米的标间，均价在五万左右。
六七十平米，也差不多是十万的样子。
这种价格要是放到几年后，起码翻好几倍。
房子属于长期投资，不是一天就涨。
先投入一些，总是没错的。
“爸，这个我支持。只是卖房之后，要不要考虑添钱再买间房？”
陈德云板着脸，面色古怪：
“你个臭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啊，爸，你听我解释。”
陈世贤搬出想好的说辞，尝试说服：
“蓉城今年的市政建设项目很多，城区的房价肯定会涨。我觉得吧，可以在李阿姨附近的小区买房，两家先分开住。平时多走动，距离也不远。等未来几年，看看市价，把房子租出去或者卖掉也好啊。”
陈德云觉得有道理，在夸赞的同时，还不忘带上自己：
“不亏是我儿子，越来越有商业头脑了嘛。”
呵，脸皮真厚。
其他的，陈世贤可不敢多说。
父子俩生活过年，性格多多少少有些相似，都是胆大心细的那种。
要是让陈德云知道他脚踩两只船，肯定把腿打断！
多说，多错。
万一被看出端倪，事情就麻烦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人到站下车。
由于不是直达，需要转乘公交车。
这年头，蓉城还没兴建地铁。
许多高架桥也没建成，交通方面不算发达。
下了公交后，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来到小区。
红砖瓦墙，标准的老小区配置。
绿化方面，做的还不错。
以后这里会拆掉，建成高档住宅小区。
提前买房，肯定不亏。
来到李兰香家，陈德云摁响门铃。
不一会儿，任小萱前来开门，笑脸盈盈：
“陈叔叔，世贤，快请进。”
她上身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外面套上羽绒服。
颈部的皮肤白皙柔嫩，似乎没穿bra?
下身是牛仔裤加拖鞋，一副居家打扮。
那藏青色的面料，将长腿的曲线刻画地淋漓尽致。
让老司机的陈世贤，都不禁多瞅了两眼。
腿精这个称号，名副其实。
正在此时，屋内传来李兰香阿姨的呼喊:
“德云来了呀，快坐，菜马上好了。”
“不用，我来打打下手吧。”
老陈同志给儿子递了个眼色，转身朝厨房走去。
大的搞定大的，小的搞定小的。
呵。
陈世贤朝厨房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
“你工作怎么样了？”
任小萱也担忧地朝厨房看了一眼，回应道：
“还行，去了一两天，马姐挺照顾我的。”
“那就好。”
陈世贤点点头，还是好意提醒道：
“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会的。”
任小萱虽然语气平淡，但心里却是很甜的。
“来来来，开饭啦。”
“小萱，拿碗。”
“哦。”
双方家长从厨房端着菜出来，使得话题及时打住。
饭菜升腾的白烟，盖不住席间的欢声笑语。
两家四口，其乐融融。
……
079 吃俺一棒
吃饭的时候，李兰香阿姨打开电视机。
屏幕中所播放的，是《西游记》的三打白骨精。
“呔，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这部由四大名著拍摄的电视剧，在华夏的知名度非常高。
上到六十老汉，下到八岁孩童。
只要提起西游记，都能说出一两个剧情来。
这般盛久不衰的热度，自然成为了各地电视台多年来的假期保留节目。
近些年，西游题材的网游大热，跟这部《西游记》脱不了干系。
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全靠这部剧拓展了消费者市场。
可惜中美合拍的版本，有生之年怕是等不到了。
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此时更像是个完整的四口之家。
推杯换盏间，言笑晏晏。
陈德云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送入口中，脱口道：
“世贤让我把房子卖了，说在附近重新买一套，我觉得主意不错。”
李兰香赞同地点头，露出过来人的神色。
陈世贤跟自己的女儿情投意合，私下还谈起了恋爱。
要是觉得同在一个屋檐下不适应，一个小区也是可以接受的。
反正距离又不远，可以常常往来。
要是德云卖了房子，真在附近买一套。
届时可以父母辈住一套，小两口住一套，互不打扰。
任小萱埋头吃饭，默不作声。
虽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心里却是欢喜的要命。
能跟他过二人世界，性，咳，幸福美满，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见吃得差不多了，陈世贤主动收拾碗筷。
不过被李兰香阿姨轻拍手打断，婉拒道：
“你去陪小萱吧，这种事情我来就可以了。”
陈德云跟着帮腔，面不红心不跳的送助攻：
“就是，我们来就可以了，你们去卧室聊聊天吧。”
任小萱咬着嘴唇嗯了一声，旋即站起身，在前面带路。
无论是在重生之前，还是重生后，陈世贤都没进过她的闺房。
这回，还是第一次。
“吱~”
随着房门推开，他进入了任小萱的秘密花园。
粉色的玩偶，粉色的床垫，粉色的窗帘……
房间布置以粉色和白色为主，非常的少女心。
她偷瞄了一眼，把头发撩到耳后，有些羞涩：
“不好意思啊，世贤，有点乱。”
陈世贤可是人来熟，非常的放松：
“哈哈，这可比我的狗窝整洁多了。”
闲谈间，任小萱瞥见自己挂在窗外的【内】衣。
顿时面露臊色，双腿跪在沙发上，伸手去取。
“嗡嗡……”
听到声响，陈世贤眉头微蹙，伸手快速拍向脖颈。
下一秒，右手手指上出现蚊子的尸体。
“世贤，等我一下，马上。”
此时的任小萱，正背对着他收拾。
那翘起的圆润曲线，在牛仔裤的包裹下引人遐想。
陈世贤眼睛微眯，忽而咧嘴坏笑。
他把蚊子的尸体转移到左手，悄声走到她的身后。
高高举起右手，瞄准牛仔裤后面的裤兜。
然后一巴掌，直接拍了上去。
“啊！”
任小萱吓了一跳，回头嗔怒道：
“你……你干什么？”
陈世贤以前是个老实人，绝不会做出这般轻浮的举动。
可现在，怎么行为举止越来越流氓了？
她捂住臀部，脸颊羞成水蜜桃。
陈世贤双手藏在身后，把蚊子尸体从左手转移到右手。
然后一脸无辜，且非常正经的解释道：
“我刚才在拍蚊子呢，你要是不信……喏。”
瞧见他掌心的蚊子，任小萱面色一滞。
都怪自己没确定清楚，错怪好人了：
“对不起啊，世贤……我……”
陈世贤掸掉蚊子的尸体，笑着摆摆手：
“没什么，别跟我客气，举手之劳嘛。”
任小萱满脸幽怨地看向他，咬着红润的嘴唇：
“你刚才……怎么力气那么大？”
陈世贤脖子往后一缩，回答的理所当然：
“力气小，蚊子不就飞了吗？”
“……”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正在此时，卧室外传来李兰香阿姨的声音：
“小萱，刚才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
“没……没有，他刚帮我拍死了一只好大的蚊子。”
见女儿安然无恙，李阿姨没有再管。
陈世贤捏了捏右手，还在回味刚才的手感。
话说这女生的房间，可真香啊。
思绪间，他脑子里又冒出个想法，笑道：
“我就不招惹蚊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任小萱坐在床边，十分配合：
“为什么？”
陈世贤没有扯血型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笑道：
“你的血呀，比我更香。”
明明是个比较句式，却像是在夸人。
任小萱噗嗤一笑，坐得更近了些。
他看在眼里，趁热打铁道：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受蚊虫困扰。”
“什么办法？用蚊帐？”
“非也非也，这个办法很简单，你坐到我身上就行。”
陈世贤忍住笑意，继续说道：
“那些蚊子嗅到我，一下倒了胃口，就不会咬你了。”
任小萱被逗乐了，直接粉拳伺候：
“哈哈哈，你想得美！”
这一来一回，竟有了打情骂俏的暧昧氛围。
陈世贤看向书桌玻璃柜里的同学录，不免有些唏嘘。
他跟任小萱初高中都是同学，再加上大学四年，可谓青梅竹马了。
顺着读书期间的话题，逐渐聊开了。
陈世贤偶尔说些俏皮话，让任小萱笑得花枝乱颤。
这让客厅里的双方父母，十分满意。
李兰香坐在沙发上，压低声音问道：
“德云，要是他们走到结婚哪一步了，该怎么办？”
陈德云拍拍胸脯，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你放心，兰香，我到时候跟世贤断绝父子关系就行。”
“啊？这样真的好吗？”
“这有啥，总比让小萱跟你断绝关系要好。他皮糙肉厚的，没了我一样能生活的很好，不存在的。”
时间，过得很快。
等晚饭吃完，差不多六点多了。
父子俩主动请辞，由母女送到小区门口。
“送到这儿就可以了，兰香，小萱，你们回去吧。”
“叔叔再见。”
陈世贤隐瞒手机存在的事，任小萱并不知情。
她挥手道别，礼貌说道：
“世贤再见，有事手机联系。”
陈德云闻言，眉头一皱：
“手机？！”
陈世贤眼皮猛跳，面色十分尴尬。
……
ps：
呔，读者老爷，快快来绅士签到！
别忘了角色比心哟。
080 你男朋友好棒啊！
阿西吧！
走都走了，还不忘坑我一回。
事先没法沟通，这事儿还真怨不得任小萱。
“再见。”
老陈同志像是没听到似的，挥手道别。
父子俩离开小区，乘上公交车。
沿途，陈德云都没有问话。
这让陈世贤有了充足时间，想好接下来应对的话术。
等上了大巴，他很快察觉到父亲面色不对劲。
忙拉下脸皮，嘿嘿嘿干笑了三声。
没有女人在，陈德云顿时口吐芬芳：
“嘿个屁，老实交代，你哪儿来的钱买手机？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陈世贤知道糊弄不过去，摸出手机，准备坦白。
谎言嘛，半真半假太容易识破。
要九真一假，九浅一深，才能混淆是非。
“哪儿能啊，爸，这是用工资买的。”
“锤子！就你那点儿实习工资，还能买手机？”
陈德云面有愠色，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下车之前老实交代，不然回去家法伺候！”
陈世贤嬉皮笑脸的，正色道：
“别……别介啊，爸，真是用薪水买的，我骗你干什么。”
“好。”
老陈同志顿了顿，看向他的眼睛：
“那你老实坦白，上月的实习工资有多少？”
“一千六，下个月就两千多了。”
陈世贤的实习工资都给了石磊，把奖金算到这里面，也算不得欺骗。
老陈同志闻言，眉头一挑：
“什么工作，这么高？”
“呃……这个我不能说。”
陈德云神色古怪，一下想到不正当的行业。
他的眼中隐有怒火，好像随时都要爆发似的。
陈世贤见状，连忙摆手圆场：
“爸，我跟公司签了保密协议，有些东西，真不能说。”
“拉几把到，还保密，你以为进的是国安局？”
有时候跟长辈沟通，会有这种无力感。
究其根源，是因为双方不在一个交流维度上。
又要听你解释，解释了又不听。
这跟无理取闹的女生一个样，还怎么聊？
他看向陈德云，坚持之前的口径：
“爸，我跟公司签了保密协议，乱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而且我现在不是实习，已经转正升职了。你要不信，可以问问小萱。”
陈世贤这套说法，之前也对任小萱提过。
为了避免熟人发现唐子涵，他可谓煞费苦心，想了许多对策。
听到儿子把任小萱推出来挡招，陈德云暂时作罢：
“你别想唬我，待会儿回家，我会打电话问的。”
“好好好，你随便问。”
陈世贤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
回到家后，老陈真就拿起座机电话，给李兰香打电话。
问询了几分钟后，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你回房休息吧，没事了。”
陈世贤如遭大赦，赶紧开溜。
他倒在床上，懒得开电脑。
直接摸出手机，登陆tt。
“咦？”
他发现王少杰换了头像，还改了tt的个性签名。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陈世贤很想吐槽，这种浓浓的非主流文艺风。
根据老王的签名，多半是跟柳梦莹吹了。
早点发现真相也好，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哦，不对，没有下一个。
王少杰就该好好工作，早点脱贫致富。
比沉迷那劳什子的谷欠海，要好太多了。
……
新的一周来临，起床穿衣，出门上班。
陈世贤抵达迅腾大楼时，办公室内都没几个人。
他还想补补瞌睡，便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
等手机闹钟响起，已是八点五十分了。
陈世贤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提提神。
除了喜欢卡点的胡理理，其余小组成员均已到齐。
九点刚过，游戏部的刘经理就过来敲门。
让大家到四楼大厅，开每周一次的早会。
副总没来，由他全权负责。
刘经理站在台上，拿起话筒开始宣讲。
“今天周会就三个事情，我呢，尽量长话短说。”
他清了清嗓子，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第一个，是关于我们分公司负责的《凯旋》项目。经总部高层协议，已经跟憨国方面解约。相关内容，后续要人负责交接。”
随后，刘经理念了一串名字，让他们会后留一下。
由这部分员工，来处理收尾工作。
《凯旋》的覆灭，对大多数人都是意料之中。
对于这个消息，没有表达出太大的情绪。
“第二件事，是策划组的罗浩辞职……”
假洋鬼子在公司的风评，一直不太好。
装逼犯无论走到哪儿，都很讨人嫌。
听到他走了，不少人暗中发笑，就差带头鼓掌了。
足见罗浩在公司的路人缘，究竟差到何种地步。
“他的空缺，暂时不用补充。”
假洋鬼子，是负责门派技能、效果展示和背景设定的。
这方面的工作，陈世贤早就完成了。
基本上等游戏开发完毕，都没罗浩什么事。
公司此举，多半想节省开支吧。
就是不知道少雇一个人，会不会给自己涨薪？
他正暗自思量，听到刘经理宣布第三件事：
“主策划的位置，一直悬而未决。经过总部反复商议，已经敲定了人选。”
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陈世贤。
许多员工会意，纷纷在私下开始道喜。
一个月从实习助理，转正升到策划。
隔了不到一周，再次升职到主策划。
只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坐到这个位置上。
比正常的晋升路线，要少奋斗好几年呢。
部分美术组的女同事，十分羡慕。
甚至在唐子涵身边，吹着耳边风：
“子涵，你男朋友好棒啊！”
具体晋升原因，底层管理们都很清楚。
目前这款西游题材的回合制网游，是陈世贤独立设计的。
他们从旁协助，相当于锦上添花。
在有设计图的情况下，跟着添砖加瓦。
由他来当游戏的主策划，大家心服口服。
不远处的黄强听到发言后，朝陈世贤投来鼓励的目光。
游戏主策划，职位在程序组组长和美术组组长之上。
看到学弟获得今天的成就，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作为当事人的陈世贤，则是面无表情，一脸平静。
越是该膨胀的时候，就越要保持谦虚，免得败坏人缘。
待会儿等刘经理念到自己名字后，要先表现出惊讶。
然后在同事的催促下，紧张且有礼貌的跟大家打招呼。
上台说几句共同努力奋斗的客套话，就可以下来了。
刘经理手持话筒环视一圈，脱口说道：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新任的游戏主策划--任维新！”
“？？？”
……
081 我真没想搞事啊
任维新？
怎么会是他？
盯着这幅儒雅随和的面孔，陈世贤面色微变。
他重生以前，是在04年入职迅腾的。
当时的游戏主策划，就是任维新。
陈世贤一直以为，他是在《凯旋》失利后才接替了主策划之位。
万万没想到，居然出现在这个节点上。
任维新能空降主策划的位置，实力毋庸置疑。
当年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有两把刷子。
高层的决定，是高层的事情。
他身为一名员工，遵守规定就行。
不然呢？
难道还准备大闹一场？
只有心智不成熟的人，才会盯着眼前的糖果不放。
陈世贤所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短期利益。
他在入职迅腾时，就有明确的目标。
一为女人，二为揽财。
反正以后，迟早要脱离出来单干。
自己当老板，对履历又没有要求。
所以在迅腾的职位高低，显得没那么重要。
就跟游戏段位似的，除了装逼没有实际意义。
女人方面，战略目标初步达成。
仅凭现在策划的身份，一样可以接触到唐子涵。
各部门到处走动，不会有任何限制。
还可以美其名曰监督工作，叫人抓不到把柄。
钱财方面，还在筹备中。
游戏公测后的提成，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最值得关注的，还是外卖点餐app应用。
相关成本只要五千元，好好包装卖出去，能翻几十倍！
要是卖不掉，用来拉投资也好。
通过各种商业手段，足以获得开公司的第一桶金。
迅腾公司有外国资本注入，占比还不小。
内部有话语权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是李青要搞空降，肯定会提前通知他。
要不然，就弄得跟卸磨杀驴似的。
现在是游戏开发初期，陈世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除非高层脑瘫了，否则没必要这样恶心合作对象。
由此，陈世贤得出推论。
李青对于今天的事情，大概率不知情。
如果他知道了，或许会补偿自己。
届时把握好尺度，说不定能为点餐app拉到真金白银的投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
陈世贤社会阅历丰富，眼光更加长远。
在极短的时间内看清局势，分析利弊。
更是带头鼓掌，迎接主策划的到来。
“啪……”
“啪啪啪……”
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密集起来。
任维新走上台，开始做自我介绍。
他是第一天来，跟大家都不太熟络。
从优秀的履历再到对今后的展望，大致说了一遍。
陈世贤全程配合，卖力鼓掌，脸上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反正钱照拿，妞照泡。
谁当这个主策划，还真没什么差别。
他有长远的计划，很快接受这个事实。
可其他人，却不一定这么想。
尤其是胡理理发狠的眼神，一看就是想搞事情的亚子。
还好陈世贤及时察觉，走到她的身边。
好闻的木质香水，直往鼻子里窜：
“这事儿我是知道的，你别胡闹。”
胡理理有些诧异，偏过头将信将疑地问道：
“真的？”
在她看来，这就是属于他的。
“当然，我为什么要骗你？”
陈世贤撒谎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我知道这个事情，你可别帮倒忙。”
“好吧……”
既然正主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
胡理理双手抱臂，托着事业线望向台上。
美术组的唐子涵，远远地看了过来。
她不知道隐情，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后知后觉。
只是听身边女同事抱不平，有些担忧陈世贤不开心。
相较之下，现场最尴尬的还是程序组的黄强。
他对空降这件事儿，压根不知情。
这都当众宣布了，才如梦初醒。
在刘经理宣布散会后，他主动找上学弟，宽慰道：
“别着急，刚才这件事我会尽快跟李总反馈，等上面有消息了再告诉你。”
陈世贤对这个位置，本来就没多大兴趣。
但深挖下去有额外补偿，他立马就不困了：
“好的，真是麻烦强哥了。”
这种谦逊的态度，反倒让黄强有些不太好意思：
“太客气了，那我先回去啦。”
“好的。”
周会结束后，陈世贤回到办公室。
主策划，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拉上窗帘可以隔绝视线，在里面能干很多事。
不过，他没看到任维新回来，估计是被刘经理叫走了吧。
组内成员孟沧海和梁君，自打回来以后，就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碍于跟陈世贤的关系，平日里不是太亲近。
纷纷腆着脸，不敢当出头鸟。
在两人的怂恿下，最终由石磊出面。
他来到工位旁，问出了心中所想：
“陈哥，你对主策划这个位置……有想法吗？”
陈世贤乐了，噗嗤一笑：
“呵，你们几个，是不是网络小说和电视剧看多了？
又不是企业竞争，搞那么勾心斗角做什么？
上面让任维新空降主策划的位置，说明认可他的实力。
服从安排就行，别动什么歪脑筋。”
这般强硬的态度，让三人哑口无言。
石磊尴尬地点点头，转身坐回工位。
过了十多分钟，电脑上的tt号开始闪烁。
他摁出对话框，是黄强的消息：
【世贤，我问过李总了。】
【他说知道这个事情，是两家资方的提议】
陈世贤不愿给学长太大压力，顺势说道：
【强哥，干脆把李总的手机号发给我吧。】
【你帮了我那么多，可别夹在中间难做。】
那边沉默了两三多钟，发来一串神秘的号码：
【刚问过李总，他同意了。你记一下，号码是xxx……】
陈世贤看完之后，打开通讯录进行储存。
在添加的几个联系人里，最有牌面的就是李青了。
早点构建好人脉网络，对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他编辑了一条短信，点击发送：
【李总你好，我是陈世贤。】
很快，就收到答复：
【你的事情公司另有安排，我还在开会，回聊。】
简短的一句话后，就没了下文。
身为高层领导，总不能直接道歉，那样多没面子。
同意给手机号，本身就是一种让步和示好。
陈世贤没再计较，放下手机，专心投入工作。
到了十点左右，任维新回到策划部。
他朝众人挥了挥手，态度温和：
“初来乍到，以后还要仰仗各位。今天晚上我做东，有空的一定要来啊。”
几秒过去了，三位策划都没有表态。
现场的氛围，有些尴尬。
陈世贤环顾四周，忽而扯动嘴角。
不是，那个……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我真没想搞事啊！
……
ps：
最近推荐票越来越少，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嘤嘤嘤。
082 试探
迅腾高层决意放弃《凯旋》，全力开发西游题材的网游。
看到陈世贤内定的主策划之位，被别人摘了桃子。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觉得他不会轻易罢休。
碰到任维新主动请客，三位策划的立场十分微妙。
当出头鸟站队，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还是等陈策划率先表态吧，这样更稳妥一些。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陈世贤收回视线。
组内刚解释完，没必要给其他小组重复解释。
他微微抬起右手，应道：
“没问题的，我有时间。”
其余人见状，也跟着附和。
任维新看在眼里，并不点破。
交代了时间地点后，回到独立办公室。
众人埋头工作，恢复如初。
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
今天中午吃什么呢？
陈世贤一边想着，一边走出策划组。
目光所及，瞥见走廊上的唐子涵。
不用说，她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他眼角含笑，径直走了过去，抬手摸向柔顺的头发。
唐子涵连忙后撤，露出乞求的目光：
“这里人多，别这样……”
陈世贤哦了一声，瞬间秒懂。
意思是人少的话，就可以咯？
明白！
他甩了甩手，合理化刚才的行为：
“刚才看你头发上有东西，帮你拿掉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唐子涵抬头瞥了他，迅速收回视线：
“没……没什么。”
陈世贤蹲下身子，迎上她低垂的目光：
“真没有？”
“嗯，就是怕你心情不好。”
“哈哈，这倒是挺稀奇的。”
陈世贤盯着这张不施粉黛的俏脸，咧嘴笑道：
“想不到你还关心这个。”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然主动关心自己的喜怒哀乐。
感觉周六可以趁热打铁，再升华一下革命友谊。
“没有，是她们说……说……”
话说到一半，唐子涵打住了。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啧啧啧，这傻姑娘真是越来越可爱啦。
陈世贤没忍住，捏了下她的小脸蛋：
“正好，走吧，陪我出去吃个饭。”
唐子涵咬着嘴唇，重心下移后倾，想要挣脱：
“我带了饭的，能不去吗？”
陈世贤停顿片刻，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不行，我拒绝你的拒绝。”
两者的体重，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他很轻易的，拉着唐子涵进了电梯。
后者见挣扎不过，只好默默接受。
离开迅腾大楼，陈世贤挑了个家常菜的馆子。
爆炒腰花、土豆丝再加上番茄汤，还不到二十块。
“周日我有事，记得把这周六腾出来，到时候一起出来玩。”
唐子涵埋头吃饭，低声嗯了一下。
吃完以后，陈世贤送她回迅腾大楼。
他在午饭期间，没做任何逾越的举动。
根据现在的好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她的身心。
没必要多此一举，滑舌添足。
……
时间过得飞快，一下来到五点。
没有996的日子，真舒服。
等以后开公司创业，可就有得忙咯。
策划组大多数人，都留下来聚餐。
陈世贤的小组，只有石磊一人没去。
他说最近家里来了亲戚，晚上去不了。
任维新这一回，只邀请了策划组的新老员工。
人数加起来，约有二十人上下。
要是连美术组和程序组一起请，得大出血。
地点定在公司附近，是家普通的中餐馆。
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差，中规中矩吧。
待服务员上齐菜肴，任维新站起身来。
说了些大家吃好喝好，不要见外的场面话。
其余的，一概没提。
众人拿起碗筷，默默埋头，吃饭夹菜。
没有人炒热气氛，也没有人带动话题。
这种只有汤匙碰撞和咀嚼的安静氛围，实在太过诡异。
作为晚宴的发起人，他没有打破僵局。
陈世贤深沉老道，同样没有主动破冰的打算。
直到晚宴快要结束，任维新才发起邀请：
“大家要是有时间，不如一起去ktv玩玩吧？”
前面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刻板了。
眼下这句话，还算有些人情味儿。
陈世贤面带微笑，应承道：
“好啊，又要让任策划破费了。”
一部分人对唱歌不感兴趣，主动请辞。
还有一部分就是来蹭饭的，吃完就走。
算上任维新，一共有十二个人参与。
梁君回去了，组内就胡理理跟孟沧海还留着。
一行人前往最近的好迪迪ktv，继续今晚的夜生活。
……
霓虹色的灯光，在包间的墙壁上乱晃。
几首歌暖场，几杯酒下肚。
众人逐渐放开，变得不再拘谨。
现场的氛围，也开始热闹起来。
跟吃饭时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提到ktv，必定少不了酒。
两位身穿马甲的服务员搬来三打啤酒，整整齐齐地摞在桌上。
任维新主动开了一瓶，倒满后把玻璃杯递了过来。
陈世贤笑着接过，倒了声谢。
他知道，该来的试探终究会来。
像是那些倒贴的女人，无法逃避。
任维新给自己倒上一杯，平举到头顶高度：
“陈策划，为了新项目的开发，干杯。”
“干杯。”
这杯酒，是专门敬陈世贤的。
余浪那三位策划瞅着不太对劲，借口点歌离开位置。
任维新倒满两杯，继续敬道：
“哈，痛快，再来！”
陈世贤微微眯眼，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领导跟下属喝酒，不是为了真喝。
大多数情况，都是想建立威严。
可任维新的尺度拿捏不当，感觉很生硬。
平日里，肯定不怎么应酬。
陈世贤前世入职迅腾，是在黄强的程序组里。
跟这位主策划，没有任何交际。
对他的为人，自然也毫无印象。
只能根据如今掌握的情报，大致推测出他的性格。
三杯酒下肚后，嗓子跟火烧似的。
陈世贤主动倒酒，跟对方碰杯：
“最近开发的游戏，是我主导设计的。要是其中有任何环节出了问题，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有钱嘛，大家一起赚，你说是吧？”
任维新闻言，眼神略有变化。
今晚弄这么一出，就是在等这句话。
他前些年在国外研习，有着丰富的游戏策划经验。
正是基于这一点，才会被投资方安排空降。
今天散会后，任维新被刘经理叫到办公室。
从他口中，得知了陈世贤对策划部乃至游戏部的影响。
任维新上午把相关情况，如实反馈给投资方。
可他们对这些职场因素不怎么上心，让他自行解决。
常言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没有强援的情况下，刚来的任维新很看重陈世贤对自己的态度。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他脸上的笑意更浓：
“说得没错，我再敬你一杯！”
推杯换盏间，现场气氛越升越高。
陈世贤扶着额头，似乎有些不胜酒力。
一直在旁边埋头玩手机的胡理理，媚眼闪烁。
她知道男人不喝醉，女人没机会。
……
083 爱情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见两人和睦相处，策划们唱完歌就跑来拼酒。
由李玉鑫带头吹捧，彩虹屁一波接一波。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样的奉承有些浮夸。
用钱砸出来的声音，基本不是发自内心。
要想让他们发出真实的夸赞，很简单。
得加钱。
未来打广告的公众号和博主，大多拿钱办事。
想要宣传到位，还是加钱最靠谱。
人嘛，总是趋利的。
陈世贤喝了不少，有些不胜酒力。
便摆摆手，婉拒了敬酒。
他不愿意喝，谁强迫都没用。
任维新劝了几杯，见徒劳无功，只得放弃。
陈世贤打了一个酒嗝，站起身来，脸颊有些发红：
“各位喝好玩好啊，时候不早啦，我先回去了。”
胡理理坐在沙发上，早已按捺不住。
见时机成熟，她跟着站起身来。
“陈策划，我送送你。”
孟沧海几步上前，也想要搭把手。
胡理理那里肯依，婉拒道：
“不用，还是我来吧，我知道他家住哪儿。”
孟沧海看向她，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行吧，那……理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明天见。”
胡理理搀扶着他，朝包厢外走去。
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水，随着带球撞击扑面而来。
这小狐狸，压根儿都不知道自己住哪儿好么。
陈世贤暗自瞥了她一眼，也不说破。
由着胡理理搀扶离开现场，来到走廊。
踩着红色的地毯，陈世贤脚步虚浮。
他的脸色涨得发红，偏头看向身侧：
“孟沧海应该是个很风趣的人啊，怎么感觉你挺讨厌他的？”
胡理理回头，见走廊上没其他外人，应道：
“别提他了，一点儿魄力都没有。”
说罢，她的头斜靠在陈世贤肩膀上，言语娇媚：
“还是你这样的男人，更有男人味儿。”
陈世贤倪了一眼，心中腹诽。
平日里都不怎么抽烟，哪儿来的男人味儿？
你就是馋我身子！
来到ktv大门外，街上人流如梭。
初秋的夜风，有些微凉。
吹起胡理理的发丝，也让他清醒了三分。
她偏过头，那对狐狸眼别有深意：
“你都醉成这样，干脆今晚别回去了。我们开个房间，去休息一下。”
啥？？？
陈世贤闻言，脖子往后一缩。
你这话有点耳熟啊……
他眼神闪烁，很快拿定主意：
“先不急，陪我走一会儿吧。”
胡理理没有反驳，抱住他的左臂往南走：
“好啊。”
陈世贤沿途，看到一家奶茶店。
面积不大，除了吧台放了四张椅子。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店内没其他客人。
他便驻足停留，征询似的问道：
“坐下喝杯奶茶吧，正好跟你说点事儿。”
胡理理嗯了一声，走到吧台前回过头：
“你想喝什么，我请。”
陈世贤的目光，从黑色的长筒靴移到价目表上：
“丝袜奶茶吧，五分糖，加冰。”
“我也要一样的，谢谢。”
不多时，店员做好了摆到吧台上。
胡理理端着奶茶过来，用脚尖把椅子拨弄到他身边：
“说吧，什么事？”
陈世贤用吸管戳穿薄膜，啜了一小口。
隔了约五六个呼吸，悠悠开口道：
“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有那种想法，只是呢，爱情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如果我今天为了爱情，跟你在一起。日后也会因为爱情，而放弃你。”
“我喜欢的，其实很简单，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就是漂亮的容颜，还有火辣的身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始于颜值，陷于内心。”
“相貌上要符合我的预期，才有深入交流，探索心灵美的可能。”
“当初我入职第一天，你不是也这样吗？因为我的外貌，才产生好感。”
胡理理吸了口奶茶，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她回头瞥向店员，旋即收回视线：
“换个更清净的地方，好吗？”
陈世贤微微一笑，调侃道：
“好啊，只要不是宾馆房间就行。”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更清醒些。
免得意识不清晰，着了小狐狸的道。
离开奶茶店，两人继续往南走。
不多时，来到小公园外。
高低错落的枝干，以及明暗交织的小路。
要是场地再大点儿，兴许是野外交战的极佳场所。
胡理理没有迟疑，带上他就往里闯。
两人在街灯的光线范围边缘外，找到一处长椅坐下。
光影在某些时候，像是心里的谷欠望开关。
这点，陈世贤深有体会。
比如重生前，经常有姑娘来他家愉快的玩耍。
有时候会因为彼此不太熟悉，让女方很紧张。
这时候，只需把灯“啪嗒”一声关掉。
让四周光线变暗，或者直接消失就行。
暧昧的氛围，一下就来了。
在黑暗中索吻，会比灯照下成功率更高。
究其根源，跟几千年的文化演变有关。
人们习惯性的，把阳光当成了明面上的存在。
所以在光亮的白天，非常理性。
而到了昏暗的夜晚，就变得感性起来。
面对光明，人们会下意识藏起私欲。
能做到坦荡的，毕竟是少数。
此时只需要把解决掉光源，就能打开心中的开关。
撩妹也是如此，晚上聊天比白天效果更好。
陈世贤坐正身子，左臂被球撞得生疼。
他默默忍受痛楚，没有吱声。
“世贤，你刚才说得很有道理。”
胡理理在黑暗中，逐渐打开话匣：
“我承认，最初是看上了你的长相。后来被放鸽子，有些置气，直到我碰上了任小萱……”
胡理理摇摇头，在阴影中咧嘴苦笑：
“她的先天条件比我好太多，这样的女人喜欢的男人，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从那时候起，我就有深入了解你的想法。没想到，呵，弄得越陷越深。”
她没有提及曾用的手段，傻子才会把这种事摆上台面。
正如没被发现的问题，不是问题。
没被发现的手段，自然算不上手段。
到目前为止，胡理理坦白的内容，都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她对自己的情感，有两个重要转折点。
除了碰到任小萱，恐怕还有自己晋升的时候吧。
陈世贤思忖片刻，直奔主题：
“所以说，你到底是想占有我的人？我的心？还有想陪在我身边？”
……
084 柴刀警告
胡理理在昏暗的背景下，看向他的方位。
三五个呼吸后，脱口道：
“如果我说……都想要呢？”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全都要嘛。
陈世贤凝视对方，斟酌着措辞：
“你也知道，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不过，我有法子可以满足至少一项，要不要听听？”
胡理理甜甜一笑，顺势凑到身边。
温热的呼吸涌入耳朵里，弄得酥麻无比。
“说，说，看。”
两个人距离很近，让陈世贤咽了口唾沫：
“西游题材网游的项目做完后，我很可能会出来单干。到时候，你来帮我怎么样？”
胡理理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对主策划的位置不感兴趣。
敢情是早就想好开溜，所以不在乎职位高低呀。
“想不到，你还有求我的时候。”
陈世贤没有接茬，直接提及利益：
“公司成立后，可以按股……”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理理用食指抵住嘴唇：
“我对钱不感兴趣，对你更感兴趣呢。要是能让我偷吃一下，可以考虑考虑。”
黑灯瞎火的，偷吃什么零食？
陈世贤板着脸，摇了摇头：
“不行，换一个。”
胡理理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很快做出回应：
“好啊，那就抱抱我吧。”
边说着，诚实的身体直接凑了过来。
搂抱连一垒都算不上，严守底线还是没问题的。
以后有求于她，先给点甜头也没什么。
陈世贤这般想着，便没进行抗拒，忍受着柔软的冲击。
进入他的怀里，胡理理十分安静。
可惜这种静谧，并未持续太久。
她扬起脖子，低声说道：
“我要是说……现在还留着第一次，你信吗？”
许多直男听到这种消息，估计会涨涨的吧。
陈世贤早过了耳听的年纪，一点儿也不感冒：
“别闹，再这样我就走了。”
胡理理是不是处，对他而言没任何意义。
只要任小萱跟唐子涵是，就足够了。
狡猾的猎人，能够分辨猎物的好坏。
眼前这位跟自己一样，都是猎人。
打枪之前，可得斟酌再三。
如果顺其自然开房，留下什么把柄。
以后被缠住，也许一辈子都挣脱不开。
面对同类，竞争只会两败俱伤，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
胡理理身处昏暗，看不清面部表情。
她像是黏人的小猫，在陈世贤身上蹭一蹭的。
这种频繁肢体接触，实在太过香艳。
换作其他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很可能把持不住。
陈世贤没有动作，但语调一沉：
“你再这样，我真打车回去了。”
胡理理抿嘴一笑，坐正身子：
“行吧，现在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她说完站起身，却不着急走出一米的范围。
呵，欲擒故纵的把戏。
胡理理这头小狐狸，怎么可能直接答应帮忙？
看来得效仿刘皇叔，三顾敌穴。
今天就试探下情况，为后续的拉拢做铺垫：
“好的，理理，那明天见。”
胡理理走到灯光下，忽而露出慌张的神色：
“世贤，我……我的钥匙好像丢了！”
接下来，她多半会说回不了家。
然后发挥女性优势，装作无助的样子。
引导陈世贤帮忙，去附近的宾馆开个房间。
待他要走的时候，再出言挽留，说喝口水再走。
一旦进入房间，甭管有没有仙人跳，都走不掉了。
喝我水，与和我睡谐音。
通常要喝一晚上，喝到精疲力尽才肯作罢。
早年间，恋爱剧尚未普及。
许多撩拨套路全靠自我摸索，大多处于低级阶段。
这些技巧，哄骗下无知小男生还行。
像陈世贤这种老油条，岂会轻易上当。
不过一套又一套的，着实把他给逗乐了：
“好啦，理理。来，最后抱一下，抱完我打车回去了。”
那对狐狸眼，闻言眯了起来。
待确认眼前的男人没开玩笑后，她有些失望。
两步上前，发动水球撞击。
末了，两人走到街边。
胡理理住得近，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陈世贤抬手，拦下一辆不愿透露车牌号的出租车。
坐进后座，挥手道别：
“走啦，你也早点回去，外面冷。”
她脸上的情绪隐藏的很好，点点头：
“我先回ktv找找钥匙，你先回去吧，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这钥匙，多半没丢，陈世贤也毫不关心。
报出s县的地址后，司机踩下油门，轰然前行。
开，往城市边缘开。
把车窗都摇下来，用速度换一点痛快。
他斜靠在车门上，任凭冷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过了一会儿，陈世贤把车窗摇回去。
晚上的风很冷，吹得脑袋疼。
他打了个哈欠，随意的翻阅手机。
王少杰的tt在线，这个时间点，估计在寝室打游戏吧。
陈世贤眼珠一转，忽而计上心头，发送消息道：
【老王，我喝多了。】
没过几秒，很快收到答复：
【？】
【这边好多妹子，我有点招架不住。你有最近的照片吗，发张最帅气的过来。】
听到妹子，王少杰顿时来了精神。
他从电脑文档里，翻出一张毕业时的合照。
【这张怎么样？】
【还行吗？】
见陈世贤像是要主动介绍妹子，王少杰心里十分欣慰。
这狗日的还算有点良心，没忘了自己。
如果认识新的妹子，也许就能把柳梦莹忘了吧。
“滴滴滴。”
听到提示音，王少杰打开对话框。
【谢谢你，老王。】
这样的答复，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什么？没成吗？】
【不是，我刚看吐了，现在感觉好受多了。】
【……】
逗完老王，陈世贤无视司机瞥向后视镜的目光，哈哈大笑。
低头一瞧，王少杰的tt头像显示下线。
【生气了？】
他忍住笑意，继续发送消息。
可惜，老王没有给与任何答复。
两人在大学时期，经常怼来怼去的。
这种程度，十分常见。
“鸽……”
陈世贤打了个酒嗝，准备明天下班后去找他聊聊。
好好搞钱多好，想什么狗屁的浪漫爱情故事？
回到家中，已经九点多了。
陈世贤把衣服脱在沙发上，烧水泡澡。
老陈同志瞄了眼挂钟，有些乏了。
便关掉电视机，准备回卧室睡觉。
刚路过外套，就闻到一股木制香水的气味儿。
陈德云凑过去嗅了两下，面色大变！
这小兔崽子，难道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
085 家花没有野花香？
陈德云蹙着眉头，脸色铁青。
李兰香母女来过几次，都没喷过香水。
这气味儿，绝对是其他女人的！
都有任小萱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了，居然还在外面胡来？
该死的，难道是因为……
家花没有野花香？
要真出了这档子事，他怎么给李兰香交代？
陈德云抓起外套，又仔细嗅了嗅。
只有长时间的亲密接触，才会沾染上挥之不去的气息。
可恶！
他脱下皮带，气冲冲的来到卫生间外。
准备破门而入，把陈世贤暴打一顿。
可举在半空中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儿子到底是应酬沾染的，还是脚踩两只船。
没有证据前，不能主观下结论，需要亲自验证。
现在光有物证，还不够。
人证物证俱在，才没法抵赖。
单拿外套说事，很容易搪塞过去。
更会因此打草惊蛇，引得他加强警觉。
想到这里，陈德云收敛神色。
他来到客厅，小心翼翼地把外套根据原样摆回沙发上。
像极了小时候，趁父母不在，偷开电视电脑的孩子。
狐狸尾巴露了第一次，肯定会露第二次。
最近这周末，小兔崽子好像周末都不在家？
陈德云眼睛微眯，心头有了主意。
届时暗中尾随，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要是亲眼目睹儿子脚踩两只船，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
周二，正常上班。
昨晚的聚会，拉近了陈世贤跟主策划的职场关系。
虽说不上有多亲近，至少没那么生分。
他在ktv包厢里明说了，后续不会搞事。
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那样做的话，毫无益处可言。
得到口头承诺，任维新放下心来。
早上进办公室时，不忘给陈世贤打招呼。
这种行为，是专门做给策划部其他员工看的。
有近半数的人，昨晚走得早，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任维新是想借此，树立自己的威信。
陈世贤看在眼里，也不说破，由他去了。
临近九点，胡理理卡着点赶到。
她换了身崭新的衣裳，光彩照人。
昨天晚上，钥匙肯定没丢。
就算现在去问，也可以说找到了，继而搪塞过去。
……
忙碌的一天，很快到底。
临近四点，陈世贤收到王少杰发来的tt消息。
【我好难受啊。】
什么难受？
下面憋得慌？
还没等他输入调侃的话，消息又来了。
【世贤，你多久下班？】
王少杰的举动，让陈世贤觉得反常。
他把对话框里的文字删掉，重新敲打：
【五点。】
【老王，你在哪儿？】
【出什么事了？】
很快，王少杰的消息过来了。
【我在收发点呢，刚喝了点酒。】
【现在心里好难受啊，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陈世贤盯着屏幕，敲打键盘道：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快下班了，待会儿来找你。】
输入完毕，他抬头盯着天花板发呆。
旋即坐正身子，给人事部发消息请半天假。
今天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
请半天假，等于少半天工资。
还有一小时下班，这样做非常不划算。
可他偏偏，还是这样做了。
成年人的世界，跟小孩子不一样。
有感情先谈感情，没感情才谈钱。
相比于几十元的小钱，他更在意老王的安危。
用屁股都能想到，这憨憨肯定是为情所困。
千万别想不开，跑到天台上去玩耍。
王少杰的情感琐事，跟陈世贤脱不了干系。
如果当初没邀请老王帮忙，他也不会碰到柳梦莹这种坏女人。
陈世贤在这里，没有使用渣女这个词。
只贪图男人身体还算不上渣女，那叫随便的女人。
双方享受，谁睡谁还不一定呢。
不论是利用备胎、道德绑架，还是玩弄感情。
只有从中获益的女人，才能归到渣女的行列。
陈世贤收拾完毕，前往主策划办公室。
昨天晚上的聚会，他已经明确表过态。
要是不知会一声便走，事后难免引起任维新的不悦。
人际关系的梁子，可能就在这么不经意间结下了。
“咚咚。”
“请进。”
陈世贤推门而入，轻鞠一躬：
“任策划，我朋友失恋，行为有些反常。我担心他出事，准备过去看看。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刚请了半天假，过来给您说一声。”
任维新坐在皮椅上，目光随着椅身转动：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
“还是要的。”
陈世贤咧嘴一笑，解释道：
“公是公，私是私。你是我的直属上司，理应通知一声。”
他这句话，着重强调上下级关系。
免得这厮生性多疑，突然给自己穿小鞋。
陈世贤来这里，通知会提前离岗。
不仅是表态，也是一种试探。
任维新摆摆手，示意可以出去了。
待对方转身离开，他忽而开口喊道：
“等一下。”
陈世贤回过头，等待着下文：
“怎么了？”
任维新有些欲言又止，腼腆笑道：
“没什么，路上注意安全。”
“嗯。”
关上房门，陈世贤离开公司。
乘坐公交车，来到电讯工程学院。
他径直来到元通快递点，可惜扑了个空。
老王，没有在这里。
收发点内，有个学生在玩电脑纸牌。
看相貌和打扮，应该是团委的人。
陈世贤砸吧了一下嘴巴，上前问道：
“这位同学，你知道王少杰在哪儿吗？”
对方仰头，略微打量一番：
“王哥回宿舍了，你找他有什么事么？”
“我直接去找他就行，谢谢啦。”
离开快递点，陈世贤来到宿舍楼下。
毕业后，他从房间搬离。
房间里，只有老王一个人住。
“咚咚。”
他没有房门钥匙，见无人回应，加大力道：
“咚咚。”
“谁……谁啊？”
老王语调含糊，似乎喝了不少。
确立王少杰没事，陈世贤松了口气。
他站在门外，尖细着嗓子说道：
“我是柳梦莹，快开门啊。”
“梦……梦莹？”
瞬间，屋内传来啤酒瓶倾倒的声音。
过了一两分钟，老王才打开房门。
他脸红扑扑的，神色迷离：
“梦……梦莹，你怎么变高了？”
陈世贤面带假笑，拍了下他的脑袋：
“你仔细瞧瞧，我是谁？”
王少杰紧了紧双眼，瞳孔逐渐聚焦：
“哦，世贤，是你来啦。”
他尴尬笑笑，后退让出道来：
“坐……快坐。”
陈世贤走进宿舍，一脸嫌弃的亚子：
“你现在刚毕业，好好赚钱才是正道，别整天想着恋爱。”
“你放心，我……我不谈恋爱了。”
王少杰胡乱比划着，舌头有些打结：
“我……我就算穷死，从……从阳台摔出去，都不会再谈恋爱了。”
陈世贤闻言，递了个白眼。
你可真是戏台老将军，浑身插满旗啊。
……
086 刀子嘴豆腐心
陈世贤面对醉眼朦胧的王少杰，一脸嫌弃。
他走到床边提起红色保温瓶，试试重量。
手感很轻，里面没水了。
“在这儿等着，我去趟开水房。你待会儿洗把热水脸，好好清醒清醒。瞧瞧你现在这样儿，好像一条狗啊。”
陈世贤借用紫霞仙子的台词，说话阴阳怪气的。
可行动上，却是一点儿都没落下。
要是真心嫌弃，根本理都不会理。
见王少杰两眼迷离，抱着床沿瞎蹭。
他提上保温瓶出门，低声骂道：
“烫死你个舔狗！”
十余分钟后，陈世贤打水回来。
他在洗脸盆里，咕咚咕咚倒了半盆。
然后扯下架子上的毛巾，打湿拧干递过去。
“来，敷一下。”
王少杰躺在床上道了句谢，伸手接过毛巾摁在头上：
“疼……头好疼……”
说完还打了个喷嚏，四溅的暗器差点命中陈世贤：
“疼死你个龟儿子算了，靠！把手拿开，让我瞧瞧。”
还没等他检查，老王又打了个喷嚏：
“阿秋~”
这下不用看了，是感冒无疑。
陈世贤撇撇嘴，问道：
“买药了吗？”
王少杰摇摇头，面色有些勉强：
“我没事，身体扛得住。”
平时碰到小病，都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毛巾氤氲的热气，让他清醒许多。
老王迎上陈世贤的目光，脱口解释道：
“我没事，身体好着……阿秋。”
当众破功，真的很难自圆其说。
现在是暑假，学校的医务室没开。
想看病，只有去附近的小诊所或大医院。
要是想省笔诊费，可以直接去药店买感冒药。
吃了以后，睡一觉再看看效果。
“别躺着，走，出去买点儿药。”
王少杰用被子捂住脸，瓮声瓮气应地：
“世贤，你走吧，我没事了。”
见他这般执拗，陈世贤顿时火了：
“老子请了半天假过来，又是上门又是打水的。你特么的一句谢都没有，开口就让我走。当我是什么？随意使唤的佣人吗？”
劈头盖脸的痛骂，让王少杰羞愧难当：
“对不起，世贤，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赶快起床。现在数三声，你要是不下床，我就把你衣服扒了，拍果照发到校园论坛上去，让学姐学妹们瞻仰瞻仰。1……3！”
陈世贤跳过2，直接数3，然后开始动手。
王少杰见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顿时急了。
忙左手撑起身子，右手凭空画圈，阻拦靠近：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无耻呢！”
“我不无耻，难道学你吗？随便来个小学妹，就能把你祸害成这样。”
这句话，直戳痛点。
王少杰低垂着头，嘟囔道：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这种送到嘴边的梗，陈世贤岂有不接的道理：
“那随便起来，就不是人咯？”
老王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穿鞋下床。
两人离开宿舍楼，来到校外的小诊所。
医生检查之后，说他只是受寒感冒，没什么大碍。
开了三副感冒药，就此作罢。
离开小诊所，陈世贤抬手一指：
“走，去喝杯奶茶。”
王少杰顺势望去，摇了摇头：
“我回去吃完药就准备早睡了，喝什么奶茶？”
“啧，老王，所以说你追不到妹子呢。”
陈世贤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
“既然是我提出的，肯定是我想喝啊。你连这点情商都没有，以后怎么谈恋爱？”
王少杰还以为是在拿他开涮，叹了一口气：
“世贤，我说过不谈恋爱的。”
之前信誓旦旦的插旗，陈世贤才不信：
“得了吧，没有人能逃过真香定律，你也不例外。”
王少杰不解其意，面露疑惑：
“什么是真香定律？”
“就是……哎，说了你也不懂。”
陈世贤要了杯椰果奶茶，然后用手肘一捅老王，问道：
“喝什么？”
“随便吧，跟你一样。”
王少杰正准备掏钱，却被陈世贤抢先一步。
他的性格很大程度上，都受到了父亲陈德云的影响。
对于陌生人，比较八面玲珑。
对待熟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这次我先给了，等你有钱了再请我。”
老王哦了一声，没有拒绝。
这种不知名的奶茶，杯子不是很好，摸着烫手。
两人缩起袖子，隔着衣服捧着。
随后返回校园，寻了处长椅，坐了下来。
盯着出双入对的校园情侣，王少杰神色复杂。
眼里酸溜溜的感觉，藏都藏不住。
陈世贤刻意留下来，就是准备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免得以后又掉坑里，瞎几把搞：
“老王，你知道什么星座的女孩最难追吗？”
王少杰偏过头认真思考，答道：
“狮子座？”
陈世贤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错，是不喜欢你的星座最难追。”
王少杰喝了一口奶茶，默默低着头。
他知道自己不该舔，被数落也是正常的。
陈世贤见老王兴致缺缺，干脆直奔主题：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王少杰没有言语，盯着地面堆积的落叶。
直到温热的奶茶喝了大半，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把当时的所见所闻，还有相关遭遇都说了出来。
陈世贤听完，差点笑出声。
这方面他可是专业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没想到啊，老王，你还有听墙角的喜好。哈哈哈，那后来呢？”
王少杰早就习惯了他的毒舌，言语无奈：
“后来，我冒雨回家了。”
“等会儿，老王。不太对啊，这不是前几天的事吗？”
陈世贤发现盲点，问询道：
“你今天难受个什么劲，难道心疼还要延迟的？”
“没有……我……”
王少杰面色挣扎，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今天又看到了，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陈世贤宽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
“早跟你说过，她不合适，非要往上撞。”
王少杰望过来，神色有些委屈：
“不是你说的……一定要去试试吗？”
窝囊的人，总爱把过错怪罪到对方身上。
这个锅，陈世贤可不背：
“老王，你跟我玩儿双标呢？
让你去试，你就去试，那让你别舔，你怎么一直在舔呢？”
王少杰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陈世贤叹了口气，用手肘捅了一下他：
“还忘不掉那个女人？”
王少杰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嗯了一声。
“靠，记住你今天这句话啊。以后出了事，别来找我！”
……
ps：
后面没有老王舔柳梦莹的戏份，请放心
虽说现实里的舔狗永不认输，放到小说里还是有点劝退。
087 老王的蜕变
越是亲近的朋友，就越不要去干涉对方的情感生活。
先放个不再管的狠话，让老王有个清晰认识。
免得到时候打脸了，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这一点，陈世贤颇有感触。
父亲陈德云，三十多岁在蓉城某事业单位上班。
当有个关系非常好的李叔叔，跟相差十岁的年轻姑娘谈恋爱。
千禧年前嘛，还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
老陈同志不太看好这段情感，就极力劝说。
没想到李叔叔跟那姑娘，不惧流言蜚语在一起了。
不仅如此，女方还怀孕了，双方奉子成婚。
这种局面，让陈德云很尴尬。
夫妻俩相处和睦，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除了结婚时随了个份子钱，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他不止一次，在陈世贤面前惋惜。
很后悔当初多嘴，失去了一位挚友。
所以啊，情感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
稍微讽刺一下，让老王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世人都知道，只要努力上进，就能过更好的生活。
但真正做到的，寥寥无几。
大道理人人都懂，可还是过不好这一生。
不是不想，只是不愿意。
王少杰思忖片刻，脱口问道：
“那个……世贤，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老王动作有些扭捏，在催促下说道：
“我之前送给柳梦莹一条项链，想要回来，能帮帮我吗？”
陈世贤一扯嘴角，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
“你不是说，这是生日礼物吗？”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是生日礼物，按照华夏法律属于赠与，是没法要回来的。”
“法律？”王少杰蹙着眉头，有些难以置信：“世贤，你说得是真的吗？”
“懒得跟你解释，自己上网查。”
不仅仅是生日礼物，情侣之间也是如此。
陈世贤在重生前，曾跟个三线城市的妹子愉快玩耍。
就是交换唾液，不进入生活那种。
后面分手，竟被女方要求退回赠礼。
这种骚操作，让他哭笑不得。
那时候事业小成，还算有点钱。
在那女人身上，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万吧。
他都没有开口要，对方为了几千元的礼物还跑来追讨。
真是笑skr人。
除了彩礼、购房、购车，这种大额的支出。
在恋爱或者追求期间送出的礼物，都没法要求归还。
当然，法律肯定是有漏洞的。
陈世贤有个损招，能够做到。
比如送礼的时候，可以运用开玩笑的口吻。
说这份礼物，是我送给你的彩礼或是聘礼哦，以后要好好在一起什么的。
事后，再截图保留证据。
姑娘一般会当成玩笑话，然后收下礼物。
这种情况，就不能算作赠与。
男方是以“将来能够结婚”为前提条件，进行赠送。
当两人不能结婚的时候，礼物自然不属于赠与。
这样一来，就有权力要求返还。
不过华夏的国情，比较特殊。
这种找女方索取礼物的行为，是非常low的。
陈世贤作为过来人，不希望王少杰为了这种事情耿耿于怀：
“害，不就是一千嘛。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还怕赚不到钱？”
“那个……”
王少杰仰头瞄了他两眼，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世贤，能借我两百块吗？”
“啥？？？”
陈世贤上下打量着他，有些疑惑：
“前几天不是给了你两百吗，这么快就花光了？”
老王的头，埋得更低了：
“我……我请柳梦莹吃饭了。”
见他作势欲打，王少杰连忙双手护头。
几秒后，没察觉到拳脚落到身上，这才睁开眼。
陈世贤的干瘪钱包，已经不剩多少了。
他抽出两张红票子，顿了顿，又抽出一张：
“先借你三百应应急，再去舔女生，就当我没你这个朋友。”
都这时候了，还愿意帮自己。
王少杰接过红票子，十分感动：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舔了！”
别说发四，发五都没用。
陈世贤看向老王，真是恨铁不成钢。
说到底，还是雏鸟心态作祟。
运用商业的观点，这个叫做物以稀为贵。
如果认识的女生少，也没谈过恋爱。
碰到一个可能成的案例，就会变得非常看重。
不自觉的，就会投入大量时间、金钱和精力。
倘若得不到回报，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如果多认识些女生，多谈几次恋爱。
别管最终能否走到结婚那步，都会明显降低下意识的跪舔行为。
王少杰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亚子。
之所以对柳梦莹念念不忘，就是因为更多的选择。
时间和新欢，永远是情感最好的解药。
等选择多了，自然不会浑浑噩噩，整日纠结。
陈世贤思虑再三，提议道：
“这样吧，等九月份忙完，抽个时间带你去开个瓜，体验体验。”
做点成年人爱做的事，心态方面肯定能发生变化。
许多小男生的第一次实战，都不是源自女朋友。
王少杰没太听懂，略微歪头：
“什么是开瓜呀？为什么要等到下个月，这个月不行吗？”
陈世贤有些无语，笑骂道：
“靠，带你成人礼还要我掏钱，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听到这里，老王恍然大悟。
他瞬间明白过来，露出男人都懂的坏笑：
“哦……是不是那个……大宝剑？”
陈世贤起身，把奶茶杯子丢进垃圾桶：
“行了行了，走吧。送你到宿舍，我就坐车回去了。”
“哦。”
常言说得好，舔狗改不了吃屎。
未免这憨憨再度跳坑，陈世贤祭出杀招：
“老王，有件事你得明白。舔狗舔狗，一无所有。
我现在教你个办法，能够有效避免心里的躁动。”
王少杰眼神一亮，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你在替女生做事之前，先扪心自问。这件事做出来，到底是为了让她开心，还是让她获得帮助。如果做了会让她开心，那就不要做。”
老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追问道：
“要是既让她开心，又能让她获得帮助的事呢？”
“送礼和讨好，是换不来好感的。还是那句话，只要做了会让她开心，那就不要做。具体办法，我以后（上架）抽时间再教你。”
今天的交流，让王少杰获益匪浅。
也在他的心里，埋下一枚小小的种子。
虽说用处不大，可终有破土开花的时刻。
……
【今日无奖问答，趣味题】
舔狗的最高境界是（__）?
a：多喝热水。
b：舌头发臭。
c：记得戴套。
088 尾行
穿过操场，王少杰把奶茶杯丢进垃圾桶。
见四下无人，八卦地问道：
“世贤，你跟那两个女人怎么样了？”
陈世贤一脸假笑，递了个白眼：
“先管好你自己，别那么多事儿。真想要女朋友，我给你指条路。”
王少杰闻言，频频点头，像是求知欲高涨的海绵。
恨不得把那些撩妹知识，榨得一滴都不剩：
“好啊好啊，你说。”
陈世贤伸出四根手指，比划道：
“三个字，先赚钱。”
谈恋爱，先看脸。奔结婚，先看钱。
这种三观，在华夏非常普遍。
要是相貌不过关，可以考虑整容。
不说弄得人见人爱，能够入眼就行。
“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王少杰面色失望，嘟囔道：
“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陈世贤对他这种轻视的态度，颇为不满：
“光知道有什么用，得实际做才行。大家都知道钱难挣，屎难吃。一个人的成功，除了努力，运气要占很大成份。别看华夏现在这么多人，又有多少做到了财富自由？说到底，你努力了，还有机会拼一拼运气。你要不努力，连拼的资格都没有。”
这段话，很有说教意味。
就个人而言，他就没准备给老王细讲。
点到为止，差不多得了。
眼瞅着宿舍楼进入视线，陈世贤脱口说道：
“老王，就送到这儿吧。你回去吃药，晚上早点睡。下次再因为这些哭鼻子的破事儿烦我，信不信打断你第三条腿！”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行吧，有事tt留言。”
“嗯，路上小心。”
陈世贤挥挥手，跟王少杰道别。
离开电讯工程学院，登上了回家的车。
……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程序组越来越忙，美术组也不遑多让。
陈世贤早就把所有关卡，玩法，副本等细节补充完毕。
直接减少了，整个策划组的工作量。
每天的工作，除了沟通和跟进总部外包的任务进展之外。
偶尔会帮程序组分担压力，做些简单的测试。
一转眼，来到周五。
只要熬过今天，就是愉快的周末。
一到五点的下班时间，众人收拾东西，纷纷离席。
陈世贤打卡后，迅速赶到美术组。
他拦住唐子涵，死皮赖脸的让她同乘坐公交大巴回家。
为了避免周末约会，再次出现跟任小萱碰面的情况。
陈世贤让她周六上午十一点整，在迅腾大楼门口等候。
约会的路线和地点，届时临场决定。
这样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规避修罗场。
经过三四十天的接触，他跟唐子涵的情感火速升温。
周六再努把力，说不定能成功上垒。
联想到重生前最大的遗憾，即将圆满。
一向沉稳的陈世贤，着实按捺不住。
在回到家后，还哼起了小曲儿。
老陈同志见状，放下手里的报纸，问询道：
“难得看你这么高兴，今天了什么喜事吗?“
陈世贤肯定不会透露实情，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公司看我表现不错，项目完成后会额外颁发奖金呢。“
奖金这个，当然是胡编的。
不过公测以后，的确可以得到利润提成。
等银钱到账，就能把撒过的慌圆上。
老陈同志望了过来，目光疑惑：
“哦，是吗？”
“是啊，等奖金下来了，带你出去玩儿。”
陈世贤深谙多说多错的道理，推门进入卧室。
砰！
沙发上的陈德云，缓缓放下报纸。
他温和的笑容，逐渐变得冰冷。
……
翌日，晴。
初秋的天气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没有大太阳，没有阴雨绵绵，显得不温不火。
陈世贤醒来，已经九点多了。
他起床洗漱，准备去迅腾大楼接唐子涵。
此时的陈德云，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吊顶的电扇，呼啊呼地吹。
电视机里，播放着近期的时政新闻。
见儿子准备穿鞋，他伸长脖子问道：
“都要中午了，你去哪儿呀？“
“周末跟朋友有约，爸，今天不用留我的饭。”
陈德云盯着他的方位，眼神闪烁。
干涩的嘴唇微微阖动，却没有进一步追问。
平日里，自己就不怎么关心儿子的去向。
这时候反复询问，很容易露出马脚：
“明天兰香他们要来，记得别玩太晚了。”
陈世贤系好鞋带，站起身来：
“爸，我知道。”
说完以后，他推门离开。
砰！
门刚关上，陈德云就跟身体装了弹簧似的。
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取出枕头下藏的大衣和口罩，来到门口穿鞋。
陈世贤昨天的喜悦表现，十分反常。
今天出门，很可能是跟某位女生约会。
老陈同志下定决心，暗自尾随。
他要是发现逆子脚踏两只船，一定要严惩！
……
陈世贤走出小区，心情格外美丽。
他摸出手机，瞥了眼时间。
现在九点二十七分，抵达迅腾大楼差不多十点半的样子。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足足半小时的空当。
陈世贤没吃早饭，肚里空空。
在街边店铺，买了个锅盔垫垫肚子。
随后慢悠悠走到站台，边吃边等。
不多时，登上前往蓉城的大巴。
在车辆发动的同时，陈德云匆匆赶到。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悄然尾随。
周末的大巴，人比较多。
陈世贤坐得远，买票后往最里面走。
过了几站，有人起身下车。
他填补空缺，坐到最后一排。
左侧邻座，是对母子。
妇女三十多岁，穿着碎花布衣。
脚边放了个木制背篓，用来装小孩子的。
男孩不大，估计四五岁的样子。
上蹿下跳的，有着旺盛的精力。
东摸摸，西瞧瞧，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中年妇女板着脸，呵斥了好几句。
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男孩被母亲抱住双腿，趴在她的肩上。
单手指向玻璃，奶声奶气地说道：
“车车！”
中年妇女不太耐烦，把男孩拖拽下来抱稳。
陈世贤坐在旁边，并未在意。
不管孩子怎么闹腾，只要不干扰到自己就行。
半个多小时后，大巴即将抵达终点站。
那男孩撑着妇女肩膀，指向玻璃外：
“车车！”
眼看车辆即将进站，陈世贤提前起身。
听到孩子的话，下意识地朝后一瞥。
……
089 疑车无据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让陈世贤面色大骇。
陈德云耳朵上挂着口罩，正伸着脑袋看向四周。
电光石火间，他迅速半蹲下身子。
爸？！
雾草，他跟来做什么？
“滋~”
大巴进站停靠，乘客们纷纷下车。
陈世贤神色狐疑，不便再次确认，以免暴露。
下车以后，他放缓脚步朝外走。
如果老陈是专程来找自己的，打手机就行了呀。
除非……是他发现了什么？！
陈世贤对修罗场，非常敏感。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要是跟唐子涵的约会被父亲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坐出租跟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都不用深入猜测，答案自会知晓。
带口罩的特征，十分明显。
一旦陈德云近身，肯定有所察觉。
直到陈世贤走出总站，都没看到老陈同志。
啧。
他要是有事来寻，应该现身了才对。
至今都没行动，说明别有所图。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陈德云进蓉城，是有其他事情要办。
只是恰好，跟大巴同路而已。
陈世贤根据对父亲的了解，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
老陈同志从小到大，都教育自己。
钱要花到刀刃上，不能乱花冤枉钱。
如果进城办事，跟大巴路线相似。
为何放着便宜的不选，而是挑更贵的出租车呢？
这不是滑舌添足，多此一举吗？
陈世贤根据细节推演，得出推论。
陈德云大概率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偷偷跟踪。
该死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世贤走上等待发车的808公交，坐到最后一排。
父亲有没有持续跟踪，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
这种事情，他绝不会掉以轻心。
趁着还没发车的间隙，陈世贤仔细回想。
把最近一周的事，进行复盘梳理。
分析来，分析去。
待公交车发动时，终于想出问题所在。
胡理理的木制香水！
当时有些随意，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掉。
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其他破绽。
公交车后排的玻璃，比大巴车更宽更大。
陈世贤身子下倾，举起手机。
他这款挪鸡鸭，没有拍照功能。
只能调整角度，利用手机外壳金属材质的反光查看。
这种笨办法，没有分辨率可言。
好在只用露出一个小角，隐蔽性极强。
随着公交车的行驶，反光中出现一辆模糊的绿色车影。
陈世贤接连坐了好几站，对方都跟在后面。
他怀疑陈德云就在车里，但是没有直接证据。
所以……
这算是疑车无据？
十多分钟后，天府街站到了。
离这里不到百米的距离，就是迅腾大楼。
他跟唐子涵约定的碰头地点，就在这儿。
可惜啊，父亲陈德云就跟在后面。
此时下车，跟自曝无异。
陈世贤眼神闪烁，继续等待。
直到808公交车抵达电讯工程学院，才从后门离开。
因为胡理理那该死的香水，已经让父亲产生怀疑。
既要甩掉他，又不能让其察觉。
最好的办法，是前往自己熟悉但对方不熟悉的地点。
譬如大学校园，便是极佳的场所。
占地面积广，视野开阔。
加上放暑假，行人较少。
想要在这里面跟踪，难度非常大。
只要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回眸。
任陈德云如何伪装，都会被瞬间识破。
陈世贤的目的，并不在此。
他只需要甩掉父亲的跟踪就行，不需要刻意戳穿。
至于香水的误会，以后再想办法解决。
进入南门后，陈世贤来到操场。
旋即加快步伐，穿过教学楼，自北门而出。
沿街拦下辆出租车，赶往天府街道。
如果没能摆脱掉，他也有刚想好的b方案。
只需要告诉师傅，现在要去捉奸即可。
就能最大限度的提升车速，甩掉跟踪。
出租车司机，是非常特殊的群体。
每天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
家里的妻子，没法时刻照顾。
出轨对他们而言，是不可触碰的词语。
一旦提及，很容易引发共情。
尤其是那些常年在外开车的老司机，听到捉奸必定会竭力帮忙。
就跟十多年后，王宝枪跟马绒的离婚案一样。
之所以闹那么大，就是触及了许多老实人的底线。
引得他们感同身受，群情激愤。
言归正传，闲话少叙。
陈世贤乘坐出租车，抵达迅腾大楼。
瞧了眼手机，十一点二十三分。
离约定好的时间，都快超半小时了。
他付费下车后四处张望，在十点方位看到戴口罩的倩影。
陈世贤快步上前，小跑到她跟前：
“不好意思啊，刚临时出了点事儿，让你等那么久。”
唐子涵没有如预料那般，一笑置之。
而是眼含担忧，关切问道：
“你还好吗，世贤，有没有受伤？”
陈世贤估计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大脑出现短暂的宕机：
“呃……我……我没事，走吧。”
说完，便主动牵起唐子涵的手。
这傻姑娘，脸皮很薄。
碰到熟人在，肯定会执意反抗。
可现在周遭全是生人，加上她又带了口罩。
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由着他去了。
两人迈步，朝一两公里外的商圈走去。
这里远离电讯工程学院和任小萱家，是非常合适的约会场地。
相关店铺设施，一应俱全。
掏出手机一看，都快十二点了。
先填饱肚子，再去电影院吧。
“子涵，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的，你决定吧。”
陈世贤点点头，四处张望。
最后进入一家跷脚牛肉的店铺，解决口腹之欲。
吃过午饭，他走到杂货铺前。
买了两根棒棒糖，拆掉包装纸后，递给唐子涵。
她接过去含在嘴里，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谢谢。”
还有一根晚点再吃，用来堵住唐子涵的嘴。
两人赶到电影院，准备买票。
陈世贤看了一遍放映列表，没有找到国产恐怖片。
这种令人血脉喷张的电影，最适合跟唐子涵这样单纯的姑娘一起看。
见没有符合预期的影片，他摇了摇头。
比较之后，选了部刑侦悬疑片《铁血英豪》。
说的是北方发生一起抢劫案，最后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的故事。
陈世贤对电影，不抱任何期待。
来电影院，真的只是看电影吗？
呵，天真。
……
090 简单爱
“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要……不要过来！”
“啊！！！”
银幕上，是一段抢劫犯残害无辜市民的戏码。
就算没有给血腥镜头，还是让唐子涵感到惧怕。
这样的亡命徒，实在太凶残了。
陈世贤暗自点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见佳人心怯，他装傻充愣的问道：
“你害怕吗？”
唐子涵偏过头，不敢正视银幕。
最后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陈世贤的手跟大猪蹄子似的，非常自然的绕到了她另一侧的肩上:
“别怕，有我在呢。”
在心理学上，有个著名的吊桥效应。
如果总结归纳，说句人话。
就是指女生心跳加速时陪在身边，会增加好感度。
整部电影，是标准的起承转合结构。
开篇就是抢劫犯行凶，塑造凶狠。
后续碰到官方的追捕，成功逃走。
这时候，代表正义的男主角登场。
按照惯例，主角跟抢劫犯之间必有不解的渊源。
比如电影中，他的兄弟曾惨死于某个反派手中。
他发誓要将坏人绳之以法，树立明确的主线目标。
第一次追捕，没有成功。
在男主角一筹莫展之际，出现了前来援助的帮手。
第二次追捕，差一点成功。
抢劫犯开始慌了，四处逃窜，留下关键线索。
第三次，追捕成功。
各种镜头和剪辑的变幻，彰显邪不压正的主旋律。
期间，唐子涵抓住陈世贤的手臂。
或许在她的世界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穷凶极恶的人。
唐子涵就是不小心跌落人间的仙女，是平稳落地，不是脸着地那种。
身边的人对她，都报以最大的善意。
“啪，啪，啪。”
随着银幕弹出幕后工作人员名单，放映厅灯光全开。
唐子涵长舒一口气，香汗淋漓。
后知后觉的她，此时才发现两人动作暧昧，忙挣脱开：
“不……不好意思啊，刚才太害怕了。”
没事，抱紧点就更好了。
陈世贤这句话到了嘴边，却变成：
“没事，可以理解。”
离开电影院后，前往下一站。
这年头娱乐项目不多，能玩的就那么几个。
直到夕阳西下，两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唐子涵两次出来约会，都玩得非常开心。
跟陈世贤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心里面像是被什么填满似的，感觉非常踏实。
好像不用带脑子，他就会全部安排好。
“时间，过的真快啊。”
陈世贤闻言，眼皮一跳。
不出三秒，就接上一句教科书式的回答：
“对啊，跟你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好希望时间，能过得再慢一点。”
金灿灿的光辉，映在唐子涵红扑扑的俏脸上。
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两人的目光交错，再也没有移开。
彼此的对视像是黑洞，将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近。
眼看嘴唇都要碰上了，唐子涵猛然一推：
“不……不行，世贤……我们还没谈恋爱呢。”
她结结巴巴的，羞红了脸。
大口大口的呼吸，想要尽量平复情绪。
陈世贤根据临场状况，决定先退一步。
他对唐子涵，多数情况行为都比较霸道。
可实际上，还是很尊重女性意愿的。
道德感低，不代表没有道德感。
掌握分寸感，很重要。
图一时爽的话，后面的路就全没了。
陈世贤理了下衣领，走在前面。
“走吧，该送你回去了。”
上了公交车，两人默默无言。
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
陈世贤曾经问过，唐子涵要不要当他的女朋友。
这件事她没再提，自己就没再问。
像这样单纯的姑娘呀，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好好维持现状，引导唐子涵主动表白就行。
今后在一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多时，公交车抵达总站。
两人上了大巴，坐到最后那排。
司机一踩油门，逐渐驶出蓉城。
两侧街边，偶有金黄色的稻田。
夕阳洒在饱满的水稻上，很有农家的惬意感。
两人的视线像是猫捉老鼠，一个追寻，一个躲闪。
过了半个小时，大巴抵达s县站点。
陈世贤背靠坐垫，没有下车的意图。
他砸吧一下嘴巴，低声解释道：
“把你送到家门口，我就回去。”
唐子涵仰头瞥了一眼，迅速收回视线。
那双攥在一起的白嫩小手，俨然暴露了此时的心境。
十余分钟后，车辆到站。
两人下了大巴，走在碎石路上。
沿途荒草漫漫，随风摇曳。
灰色的石砾，享受着落日最后的余温。
陈世贤摸出大学期间买的mp3，外壳上有道裂痕。
当时丢盒子里吃灰，没想到能在这里用上。
他左耳塞上耳机，把另一端递给唐子涵。
后者微微发愣，有些不明所以。
见陈世贤指了指耳机，又指了指耳朵，很快会意。
她接了过去，戴在右耳。
见准备妥当，他摁下播放键。
轻松欢快的旋律，在两人的耳朵里响起。
这是杰伦周，在01年的歌曲《简单爱》：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靠着我的肩膀
你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
我爱你你爱我
唐子涵后知后觉，刚开始还没听出什么。
随着歌曲渐进，她听清了歌词，脸色臊得厉害。
这……这是在变相告白吗？
作为当事人的陈世贤，则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本着不表态、不主动、不拒绝的三不原则。
既没有告白时应有的紧张和羞涩，也没有进一步撩拨。
这段碎石路，不过两三百米。
很快，就来到唐子涵家门外。
陈世贤停下脚步，没有额外的操作。
两人相顾无言，有些依依不舍。
唐子涵咬了咬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弯腰鞠躬，借此隐藏羞红的脸：
“谢谢今天的款待，让你破费了。”
陈世贤面带微笑，礼貌应道：
“哪有，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唐子涵仰起头，有些没明白过来：
“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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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深情而直白的语，让她的心里砰砰直跳。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