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五十三)不难
聂挥毫说,既然代族长问了,他再把信的内容说一遍。接着他又当着众人把信的内容说出来了。
聂挥毫所念的心的内容跟之前简良告诉她的一致。
听到信的内容,铁红焰想:如果这信真的之前在被绑着的那个蓝甲人手,这件事是真的的话,那信里提到的情况实在有些像世外隐陆发生了什么。
她虽然心忧虑,但她觉得自己必须表现出觉得信的内容可笑的样子,于是她一边听一边笑,且笑得显得非常自然。
聂挥毫一脸严肃问她笑什么。
铁红焰笑着说,听这种胡编乱造的故事她实在忍不住笑。
聂挥毫一本正经地说他不但没感觉有什么可笑的,反而觉得值得思考。
铁红焰虽然之前从简良那里听到过相关的事情了,但此刻当着这么多人,她心还是有一点紧张。她想:在没亲眼看到信之前,有些事还不好判断。
她依旧笑着,说:“聂长老,我亲眼看看这封有意思的信。”
聂挥毫把信递给铁红焰,还说她看了知道他没添油加醋。
铁红焰刚看起信来,聂挥毫问她有没有觉得信有妖气。
铁红焰笑道:“聂长老在开玩笑吧?”她边说边继续看信。
聂挥毫道:“我并没开玩笑。我曾将这信拿给一些方士看,他们都说这面明显有妖气。”
铁红焰想:不知聂长老说的他曾把信拿给方士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如果这信有妖气的话,会不会真的是世外隐陆被妖气影响了,导致从世外隐陆送出来的信也沾了妖气?
铁红焰心并不轻松,但没表现出来。她一边看信一边说道:“没开玩笑?那聂长老这么说到底有何用意?”
聂挥毫问她是不是真的没看到这信有妖气,他说:“以你的功夫,看出妖气一点都不难吧?”
聂挥毫话里有话,引别人觉得她反常。
其实之前聂挥毫本来是打算拿这种事威胁铁红焰,让她不敢重罚聂扬威的。他没想到聂扬威竟死于规审殿。聂挥毫在聂扬威死后这段时间里头脑有些混乱,平时做事容易冲动的他在这种情况下更容易冲动了。他觉得聂扬威的死在一定程度是由那些人一起造成的,其包括铁红焰。每每想到聂扬威的死他有一种想整铁红焰一番的冲动。他想整的人很多,除了铁红焰还有简柔、田温、乐愉等,他这段时间想整铁红焰的冲动很是强烈。他那曾经被他认为可以通过试当“真正的少族长”的孩子已经离开人世,而已经通过试称为“真正的少族长”的铁红焰此时由于族长闭关已经被称为“代族长”了。他便在冲动和头脑有些混乱的情况下做出了这种对铁红焰不利之事。
铁红焰已经听出来聂挥毫话里的意思,她说:“我倒是真希望我有这种功夫。聂长老为何会觉得我能看出妖气?聂长老是不是有什么功夫能看出别人能否看出妖气来?”
(一千三百五十四)多人
聂挥毫又拿她以前带兵抗妖的经历说事,说人打不过妖才正常。他甚至说出了“与妖对战都能屡战屡胜的带兵者恐怕自身不是人类吧?”“你带兵抗妖总能取胜会不会正是‘以妖克妖’?”这种话。他虽然也提到了别人称她为“战神”的事,过程也说出了“不管是神还是妖”这样的话,但他的意思显然是引别人把她想成妖。他说他觉得她能看出信的妖气,也是在从另一个角度说他觉得她本身不是人类,很可能是妖。
铁红焰看着信说对聂挥毫说了一些话,在说到“你我都是人类,作为人类首先不该小看我们自己”之后,她表示,铁仓军将妖打败是多人共同奋战的结果,她一个人没那么大本事。她又说:“聂长老算抬举我,也不适合在提到抗妖屡战屡胜时只说我而忽略别人,这样会对不起其他舍生忘死在战场奋力抗妖的战士。聂长老说在你看来‘如此怪事不会是人类能做出来的’,这是不是表示你觉得抗妖屡战屡胜的战士们都不属于人类?不知道那些战士听了你的话会怎么想。”
铁红焰虽然在看信,心也有些紧张的,但她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是平静。
在场的人里有的有的人与曾战场抗妖的人有关系,有的人自己曾亲自战场抗妖,这些人听了铁红焰的话均忍不住发声表示她说得对。
起初不敢当着聂挥毫的面说的人听到周围人发声,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那些人的声音形成了一股有一股支持铁红焰的浪潮。
已经到场的武寻胜自然也大声支持铁红焰。
铁红焰觉得此刻的情况对她有利,然而她并不敢放松,她仍然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一直都在做的事实在太危险,只要暴露一点,造成的后果便不堪设想。
聂挥毫赶忙说他的意思不是那些抗妖的战士们不属于人类。他还说之前他已经说过了人打不过妖,但妖可以打过妖,一群人里只要有一个妖,这个妖有可能带着这群人打败一群妖。聂挥毫头脑依旧有些混乱,为了继续引场的人把铁红焰想成妖,他又说有时候看到以为是什么迹的怪事,其实很可能是有妖用了妖术。
铁红焰笑着说道:“因为我带兵抗妖打了胜仗,聂长老认为我是妖?”
聂挥毫问她如果不是用了妖术那么打败妖的原因是什么。
铁仓廷有些人知道当年铁红焰带兵抗妖使用了幻缨枪法的事,她觉得此刻当众说起幻缨枪法,也许能让在场的一部分人想起以前的事。她会用幻缨枪法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这完全是可以公开说的,她认为只要她自己不提幻移秘法不会暴露出什么不可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她觉得不会有人仅仅因为听到幻缨枪法想出跟她的秘密有关的情况。
于是铁红焰问聂挥毫有没有听过幻缨枪法到底有多神。
(一千三百五十五)按住
聂挥毫表示他知道幻缨枪法很神,又说:“战场出现的怪事……哦,不,战场出现的‘迹’,到底跟妖术关系密切还是跟幻缨枪法关系密切,我却不知如何判断。”
聂挥毫又说了一些话后,武寻胜说自己曾经是她的陪练,现在是傲乾殿的弼殿,可以证明她的幻缨枪法确实练到了足以使迹出现的程度。
铁红焰说武寻胜所言属实。
聂挥毫见那么多人都站在铁红焰这一边,怒火快要压不住了,说这封信代族长也看了,面写了“化姐”,还明确写着代族长的全名。他又说:“我问过的方士都知道这信有妖气。曾经被代族长杀死的人如今又出现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大家心里多少也有数了。”
接着,聂挥毫指着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对在场的人说:“她如今虽然看起来还是人的样子,我之前也姑且称她为人,但实际现在她是个妖。我听说过人被妖杀死后可以变成妖,她应该是因为被妖所杀而变成妖的。到时候我将这妖杀了是。”
头脑有些混乱的聂挥毫在冲动之说出这样的话,欲引在场的人认为铁红焰是妖,且那个蓝甲人是在被铁红焰这个妖杀后变成妖的。
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挣扎了起来,立刻被聂挥毫的手下按住。
铁红焰担心聂挥毫让人将那个指甲是蓝色的人杀掉,赶紧对聂挥毫说:“聂长老,这事情有些怪啊,何必如此着急处理她?”
铁红焰说那人嘴一直被堵着没说一句话,接着她又说:“这信尚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要是这么把她处理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信里没提聂长老的名字,聂长老或许没什么感觉,但是提了我的名字,我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放过她。”
说了这些,铁红焰便让控制着那个人的几个人把堵着她嘴的东西拿出来。她表示要听听那个人怎么说。
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在口的东西被拿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铁红焰,你到底是不是妖,一试知道!问题是你敢试吗?”
铁红焰想:这人长得跟化弥真一模一样,说话声音也一样。她不像是化弥真的孪生姐妹,她应该是那次被我转移到世外隐陆的化弥真本人啊。此刻她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啊?按道理说,她应该不会站在聂长老那边。她会不会精神也被人控制了?可如果她因为什么原因而站在聂长老那一边的话,那聂长老之前为什么一直用东西堵着她的嘴呢?她应该不会是真的站在聂长老那边吧?她现在处于这种很危险的状态下,的确不是自己想怎么做怎么做的。或者,她这样做是在使用策略?会是这样吗?
在场的一些人因这个指甲是蓝色的人对铁红焰说话是这副态度而感到不满,纷纷为铁红焰说话。
那人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还向着铁红焰说话?如果她敢试,等她试完了,看你们还会不会这么说!”
(一千三百五十六)笑料
铁红焰对支持她的人说了些话,还故意当着这些人表达了她对蓝甲人的不屑。她又表示这个指甲呈蓝色的人一看挺好玩的,她要玩一玩,看这个人能搞出些什么花样来。接着,她告诉大家如果有兴趣随便看看,开心开心,不用认真,算她一会儿让指甲呈蓝色的人暂时占风,那也只是她故意制造的一点小趣味。
铁红焰又说道:“相信谁都能看出来,她不可能拿我怎样。至于我会拿她怎样,那要看我的兴致了。”
在场的那些人听她这么说,便安静了下来。
铁红焰微笑着看着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的眼睛,说:“他们当然向着我说话了,难不成还能向着你说?哈哈!你异想天开,在这种场合制造这样的笑料,也真是个性十足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直视着铁红焰的双眼,对她说:“你别找机会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妖,敢不敢当着在场的人试?”
铁红焰想:看她的目光时,我并没感觉到她对我有一丝危险。她说的“试”事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让我“试”?
铁红焰当然不会让别人看出她在思考一些事,她笑着说:“你说话的口气,让人感觉你是站在刚才为我说话的那些人的角度考虑问题的,好像你现在让我试都是为了他们好一样,这真是怪啊。你指甲是蓝色的,然而你却如此为铁仓廷里的人着想,同时又单单针对我,你该不会是跟铁仓廷里的其他什么人有关系吧?”
那人说铁红焰一直在转移话题,还说:“看来你是不敢试了?”
铁红焰直接问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她到底是谁。又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让我试我试?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搞清楚,现在被绑着的人是你,不是我!”
那人笑着问铁红焰有什么好得意的,接着又说:“试的结果一出来,你知道到时候你会怎样吗?”
铁红焰想:她说话如此怪,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人接着说道:“既然你再三追问我是谁,我不妨告诉你,我真的姓‘化’,你叫我‘化姐’行!你怕了没有?”
铁红焰听了心一凛:她自己也说自己姓“化”,还说叫她“化姐”行,这“化姐”是信里出现的那个称呼啊,她为什么当众这么说?不过,她倒是没说她是化弥真,那她一会儿有没有可能说自己叫别的名字啊?
那人说她已经告诉铁红焰她是谁了,又对铁红焰说:“别再扯那些没用的,干脆利落点,你敢不敢试?”
铁红焰想:当着这么多人,我要是说不敢试,倒是容易令人起疑。在这种情况下我先答应试,然后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我再做下一步决定吧。
于是铁红焰说:“我属于人类,有什么不敢试的!要如何试啊?”
那人告诉铁红焰:“这信可以试出你到底是不是妖。”
(一千三百五十七)瞪大
接下来,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对铁红焰详细地说了怎么做能试出来。她让铁红焰撩起衣袖,把信裹在小臂,固定好后把袖子放下来盖住信,携带着信使用幻缨枪法舞幻缨枪。
那人对铁红焰说,如果铁红焰是妖的话,二十招之内,信的妖气会跟她身的妖气结合,她受到冲击会坐在地,此时取下裹在她小臂的信,大家能看到信的字变成了发着光的绿色的,而铁红焰看到那种绿色时双目会严重刺痛,会回避。
那人接着对铁红焰说,如果铁红焰不是妖,信的妖气无法对她产生影响,她用幻缨枪法舞幻缨枪超过二十招也不会出现那样的反应,她能一直舞下去,把信从她小臂拿下来后,信的字也不会变成其他颜色,算她盯着信看也没什么,不用回避。
那人还说信带着的妖气非常弱,并不能对人造成影响,但对妖可不一样。
“怎么样,你敢不敢试啊?”那人问铁红焰。
铁红焰想:我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要对我不利的啊。她说这信可以试出我是不是妖,又让我携带着这信使用幻缨枪法舞幻缨枪,有没有可能是想让我通过使用幻缨枪法了解她想告诉我的事情啊?
铁红焰觉得如果自己不肯试,容易引人怀疑,但如果听了她的话后立刻答应试,又显得太过随意,搞不好真的会引人怀疑她跟这蓝甲人有什么关系。她又想了其他可能,这时她觉得可以做好准备一试,但此刻必须表现出对那个蓝甲人的怀疑。
于是她对那人说:“你该不会是设下了什么陷阱,让我这个人在试的时候出现妖试时会出现的那些情况吧?”
那人笑着对铁红焰说:“你想得也太多了,谁有那闲心给你设什么陷阱!如果你不是妖,你怕什么啊?你说你是人,那你试啊!
铁红焰此刻更觉得此人不像要做对她不利之事的,同时认为算按照此人说的做,自己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她便说“试试”。
铁红焰想让在场的人听到她敢试的部分理由,她觉得还要提到幻缨枪法。
于是她说:“看你这样子也使不出什么花招来,我用幻缨枪法的时候,算你真做了什么害我的准备,凭你,应该也害不成我。”
说完,铁红焰便当众按照那人说的做了,她用幻缨枪法舞幻缨枪超过二十招也没出现任何异常。
在铁红焰舞到第二十招,武寻胜高声说出“已满二十招!”时,那个指甲为蓝色的人眼睛突然瞪大,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其实此人是故意做出这样的动作,假装吃惊的。
铁红焰并没停下来,她继续舞了下去。
尽管铁红焰舞枪已超二十招,心情烦躁的聂挥毫并不死心,低头看地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踢过去使铁红焰足底打滑,然而他的举动被田沙注意到了。
田沙问他不是掉了什么东西,是否需要帮忙。
(一千三百五十八)看到
聂挥毫吓了一跳,忙说没掉东西,不需要帮忙。
田沙从简良眼看出简良担心铁红焰继续舞下去会遭聂挥毫陷害,便立刻对铁红焰说已经超出很多招了,还说:“这枪舞得精彩!”
铁红焰感觉田沙应该是为她着想才这么说的,她停了下来,谢她夸奖。
在场的人们向着铁红焰说话,铁红焰在谢过那些人后也谢了武寻胜。
武寻胜说过话后,铁红焰对那个指甲为蓝色的人说:“我刚才之所以舞到二十招时没立刻停下来,是为了让在场的人们看到,别说二十招之内我不会受到冲击,算是远超二十招,我也不会坐在地,因为我是人类,我不是妖!现在你看清楚了?”
那人却对铁红焰说:“你别得意太早,要知道信还没拿出来!那信呢?你胳膊的信呢?有本事把信拿出来,看看面的字是不是已经变成会发光的绿色的了!”
铁红焰想:我觉得她不至于这样平白无故地让我这么做。是不是信会有什么变化?
铁红焰故意显出一副傲慢的姿态,对那人说:“你这个人真是执着啊,都这样了还是不死心。我把信拿下来。”她一边说便一边把信拿下来了。
在铁红焰将信拉平的那一刻,她震惊了,她竟然在信纸看到了世外隐陆的情景!虽然她不曾去过世外隐陆,但她之前通过意传从曾经跟她沟通过的那个声音那里了解了一些世外隐陆的特点,此刻她看到的情景与她所了解到的世外隐陆的特点完全符合。她曾经从那个声音那里得知,那些特点是其他地方不具备的。她还看到了世外隐陆里那些她曾经被她转移到那里的那些蓝甲人,有些人的面孔给她印象很深,她看到时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看到了那些情景使她更加坚定地认为指甲为蓝色的人是她曾经用幻移秘法将其转移到世外隐陆的化弥真本人。她知道了之前她看到的那封信所写的内容是真实的,化弥真是要来找她的,找她的目的是要把信带给她,让她了解世外隐陆发生的事情。
正如铁红焰想的那样,指甲为蓝色的那个人确实是曾经被铁红焰转移到世外隐陆的化弥真。每个被铁红焰转移到世外隐陆的人在到那里时都会了解是铁红焰救了自己的真相,化弥真也一样。
铁红焰终于明白了化弥真之前为什么要让她“试”了。
化弥真当时被聂挥毫的手下控制着,无法直接跟铁红焰说清楚希望她做的事,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活多久。化弥真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在自己死之前告诉铁红焰那些情况,便借着聂挥毫说铁红焰是妖的机会提出让她“试”,让铁红焰通过她所说的方法了解世外隐陆发生的事情。
化弥真这样做,一方面是要让铁红焰看到世外隐陆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要当场证明聂挥毫说铁红焰是妖实属污蔑。
(一千三百五十九)没变
此前,化弥真之所以说如果铁红焰不是妖,算盯着信看也没什么,是因为想到了铁红焰从纸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后有可能会看一会儿。化弥真觉得如果她不提“盯着信看”,而铁红焰因为吃惊盯着看了一会儿的话,便容易引起他人怀疑。化弥真认为如果她提到了“盯着信看”这一点,算到时候铁红焰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时盯着信的时间长了一些,其他人也容易认为铁红焰看的时间长是为了更好地证明自己不是妖。当然,化弥真的确希望铁红焰会盯着多看一会儿,这样她便能了解世外隐陆的更多情况。
在铁红焰舞幻缨枪舞到第二十招,武寻胜高声说“已满二十招!”时,化弥真之所以故意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是为了掩盖她真正的目的,让人以为她之前真的认为铁红焰会出现异常情况,后来因铁红焰并没出现异常情况而吃惊。
此时,化弥真见铁红焰看了之前从袖拿出来的那封信,对铁红焰说:“怎么样?看到了吗?面的字有没有变颜色啊?”她问“看到了吗?”时,心里实际想问铁红焰有没有看到世外隐陆的情况。
化弥真并不清楚铁红焰会不会真的明白她说“看到了吗?”时心所想的,也并没期待铁红焰立刻明白,毕竟那个时候她是无法明着跟铁红焰说什么的。然而铁红焰听到“看到了吗?”,正好想到了化弥真会不会问她有没有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铁红焰回答“看到了!字的颜色没变!”时,其实也是在回应化弥真自己已经看到了世外隐陆的情景,然而铁红焰也并没期待化弥真明白自己说的是看到了世外隐陆的情景。
铁红焰说着又把信卷了起来,她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只有自己才能在信纸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尽管她感觉她能看到那些跟她之前用了幻缨枪法密切相关,但她认为必须确定别人看不到才好,要是其他人这时候也能在信纸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那太危险了。如果其他人看到信纸依然只有黑色的字,那么接下来她便可以让在场的人们看这封信,让他们亲眼见证了。
铁红焰希望找一个可靠的人先看一下这封信,于是立即让武寻胜过去看。
武寻胜迅速过去了。
铁红焰将信在他面前展开了一些。为防止其他人看到信纸的情况,她并没完全拉平。除她和武寻胜之外,别人都看不到那信的内容。她低声问武寻胜:“纸只有黑字吧?”
武寻胜听她是低声问他的,立刻明白她这时并没想让他大声回答,只是希望他让她知道他看到的情况而已。于是,他低声告诉铁红焰:“是的,纸只有黑字,而且我看到的那部分内容跟刚才聂长老说的一致。”
化弥真知道铁红焰让别人看信也没关系,故意问她让别人看信干什么。
(一千三百六十)清楚
化弥真知道铁红焰让别人看信也没关系,故意问她让别人看信干什么。
这时铁红焰已经知道武寻胜看到的仅仅是黑色的字了,觉得此刻可以公开让看过信的武寻胜说出他看到的为她证明了,于是她告诉化弥真,自己让别人也来看看,当众证明信字的颜色没变,然后立即大声问武寻胜:“你看到了,面的字不是会发光的绿色的吧?”
武寻胜听铁红焰大声问,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认为她是想通过让别人了解他看到信的反应来进一步为她证明,他便非常配合她,大声回答:“不是会发光的绿色的。我看到的是黑色的字。”
武寻胜不仅让化弥真听到了,也让在场的其他一些人听到了。
铁红焰依旧故意显出傲慢神情,对化弥真说:“你听清楚了吧?他也说了,看到的是黑色的字。”
铁红焰说完这话让武寻胜离开她所站的位置附近,武寻胜便回到了之前他站的位置。
化弥真不知道铁红焰之前看到了多少世外隐陆的景象,觉得如果铁红焰再多看一会儿能了解更多,便用挑衅的口吻问铁红焰敢不敢盯着信多看一会儿。
铁红焰明白化弥真应该是想让她再多看一些情况,其实她自己之前也想多看一会儿,只是因为那时候不确定别人会不会在信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而不得不立即将信卷了起来,然后打开到只有两人能看到的程度让武寻胜看。此刻,本来想继续看的她听到化弥真那么说,觉得化弥真好像是故意这样让她多看一会儿世外隐陆的情况的,便决定立即再看一会儿。
在看之前,铁红焰为了防止引起在场的人怀疑,特意表现出自己本来不想继续看了,但为了让化弥真无话可说才继续看的意思。
铁红焰笑着说:“别人都已经证明了,你还不信,你这人简直不是一般的执着啊!我一个人类,有什么不敢盯着看的?我现在盯着看,多看一会儿,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化弥真听了她的话,隐隐感觉铁红焰大概之前已了解了她的意思,正在配合她。
铁红焰说完将信拉平,盯着信看了起来。这一次,她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盯着信看,不需要顾虑其他的了,于是她看得很细。这一次她依然不仅看到了世外隐陆的情景,而且通过“感应”知道了世外隐陆那些人说的话。
这下,她又从信多了解了世外隐陆的一些情况,这次时间够长,她看得清清楚楚,又通过“感应”知道了世外隐陆那些蓝甲人说的一些东西。
她想:那里真的发生了信所说的事情,目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找到合适的机会我通过意传,问一问前辈。
铁红焰那样盯着看信,自然并没出现不同寻常的反应。在场的那些人认为铁红焰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妖,让那人心服口服,才一直看着信的。
(一千三百六十一)乐趣
这时,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感觉化弥真太过分,便大声说:“那人明明是找茬的!这叫什么事!”
另一人对那人说代族长只是跟她玩玩,别太认真了。
其他人也纷纷议论了起来。
铁红焰认为如果此刻继续看信容易令人起疑,便停下来不再看了。她对那些人说,她这样做,确实也只是玩玩,增加点小趣味。
这时铁红焰觉得可以把信给在场的那些人看一下,让大家看后说话,给人一种她一定要让化弥真心服口服的印象,于是她便将那信拉平给在场的人看,同时说道:“大家都看到这信的字是什么颜色的了吧?”
在场的人纷纷回应她,他们表示看到了,是黑色的字。
铁红焰拿着信走到化弥真面前,继续带着傲慢的神情说道:“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信的字是什么颜色的?”
化弥真并没立即回答,问铁红焰敢不敢让人解开她半身的绳子,还说解开后她会回答。
铁红焰觉得化弥真希望身的绳子被人解开应该有其特殊用意,想为其解开,但觉得如果立即解开容易令人起疑,便笑着问化弥真还要玩什么花样。
化弥真感觉出铁红焰似乎没找到合适的立即给她解绑的理由,便决定这时候故意当着那些人用言语激铁红焰一番。于是她说道:“怎么,你听我说要解绳子,你紧张了?这点胆量吗?只解开我半身的绳子,下半身依旧绑得紧紧的,我跑不了的!你不是幻缨枪法很厉害吗?你要是功夫真的那么好怕我干什么?还是说……你那功夫本身发挥不出太多作用,只是妖术厉害啊?”
化弥真在之前铁红焰已经用看信的方法“证明”自己不是妖了的情况下再次扯到妖术,故意让在场的人觉得她不可理喻,她希望那些人认为她的不讲理能激起铁红焰继续跟她“玩”的兴趣。
正像化弥真期待的那样,铁红焰恰好立即表现出了被化弥真的不讲理激起了兴趣的样子。
铁红焰说:“这个时候竟然还这么说话,你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我是想看看你还能玩出些什么。”她让控制着化弥真的人解开化弥真半身的绳子,她说:“下半身还要绑得紧紧的,这可是她自己的意思啊。”
此刻,有人提醒铁红焰要当心她使诈。
在另一人说他有点多嘴并指出代族长不需要他提醒之后,那人自己也说代族长那么厉害,根本不用他提醒。
铁红焰说了声“放心!”,并表示凭她那点本事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还说看看她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正是自己这么玩的一大乐趣。
一人将绑着化弥真的绳子解开了,又在她腰间系了系,这时有很长的一段绳子垂在了地。
化弥真对控制着她的人说:“敢放开我的胳膊吗?”
铁红焰为了当众表现出自己对化弥真不屑的样子,故意冷笑了一声,然后对控制着化弥真的人说,放开她的胳膊看她能怎样。
(一千三百六十二)合作
控制着化弥真的人便放开了她。
化弥真用双手拿起垂在地的那段长长的绳子,将那段绳子在自己肩部和颈部附近划着绑人的动作,对聂挥毫说,她又想起自己被绑起来时的情况了,绑太紧了,那种感觉不舒服。她还说自己被勒了那么久,现在绳子解开了,肩还疼呢。接着,她便问聂挥毫:“绑我绑得那么紧,是不是聂长老的意思啊?”
化弥真之所以双手拿起绳子在自己肩部和颈部附近划并不是为了问绑那么紧是不是聂挥毫的意思,而在为突然自尽做准备。
在被绑着的情况下,她希望找到一种能立即让自己死去的方法,但很难找到,便打算用绳子试。
之前,她之所以让人解开她半身的绳子,是因为知道这绑着她的绳子如果被解开一部分,便会有很长一段垂在地,她便可以试着找机会想特殊的办法用绳子将自己勒死。虽然她也并不确定用绳子能否真的将自己快速置于死地,但她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便决定试用此方法。
聂挥毫瞪了化弥真,说:“怎么着?老子让人绑你,还要让你舒服不成?你没资格这么问老子话!”
化弥真说了声“什么?!”,吃惊地问聂挥毫说这话是不是真的。
聂挥毫露出鄙夷的目光,对化弥真说:“也不看看你指甲的颜色。一个早被代族长杀死的蓝甲人变成的妖,还在老子面前挑起毛病来了。”此刻头脑依旧有些乱的他依然在说化弥真是妖,还让化弥真说她自己是怎么变成妖的。
化弥真希望在自己临死之前让情势更加利于铁红焰,使在场的那些人彻底不再怀疑铁红焰,让他们认为聂挥毫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陷害铁红焰。她便说自己之前是跟聂挥毫合作的。
由于聂挥毫提到了“指甲的颜色”,化弥真便借此表现出愤怒的样子,故意大声说道:“原来如此!因为我是蓝甲人,你从一开始看不起我!”
接着,化弥真说她还以为聂挥毫跟那些铁仓人不一样,并说自己真是糊涂了,从一开始不该抱这样的幻想。
然后,化弥真便提到了“合作”的事,对聂挥毫说道:“我办事没达到你想达到的效果,你翻脸不认人了!跟你合作,纯属我眼瞎!”
聂挥毫大惊,他万万没想到此人竟会在这个时候当众说他跟她合作,他本来看不起蓝甲人,又知道她说他跟蓝甲人合作会使在场那些恨蓝甲人的人对他产生不良印象,便怒道:“谁跟你合作?!你说清楚!老子根本不认识你!”
化弥真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她已经无所畏惧。她一直都记着铁红焰救了很多蓝甲人,包括她自己。此刻,她觉得只要能在临死之前多为铁红焰带来些好处,无论自己死得多惨都无怨无悔。她对着聂挥毫喊道:“你竟然这么说!真是阴险狡诈!”
(一千三百六十三)姐姐
尽管头脑依旧有些混乱,但聂挥毫还是明白一些事的。他怒喝了一声“真不是个东西!”后,说道:“别往老子身泼脏水!”他气愤之透着鄙夷的神色,说道:“凭你,哼,你也配让老子跟你合作!听你说出‘合作’俩字,老子都恶心!老子要是真跟你合作,你还能说这种话来害老子?”
化弥真大声说是聂挥毫先损她的,让人觉得她是因为被聂挥毫激怒了才说破之前与聂挥毫“合作”之事的。
聂挥毫说她血口喷人。
在其他人议论纷纷时,铁红焰当众问化弥真:“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铁红焰知道这个蓝甲人是化弥真,但之前化弥真说了她跟聂挥毫“合作”,这时铁红焰便觉得有必要重新问一次,听听她会怎么说。
铁红焰问的时候在想如何把化弥真救走。她很清楚,她只能使用幻缨枪法的幻移秘法将一个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一次。如果这个蓝甲人从世外隐陆出来了,她便无法再次用幻移秘法将她转移过去了。
铁红焰知道自己无法当众“处理”化弥真,便打算多问些话,让在场的人感觉到这个蓝甲人身份怪,也许有复杂的背景,如果不进行仔细的调查只是当场杀死她,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也不能使铁仓廷的危险消失。到时候在场者认为的确需要好好调查化弥真的背景时,铁红焰光明正大地从此处将化弥真带走便不容易令人起疑了。至于带走后如何救她,铁红焰以后会考虑。
化弥真对铁红焰说道:“反正我大仇也报不了了,告诉你让你长长见识!我姓化,名叫化艺,我是化弥真的孪生姐姐!铁红焰,你杀了我妹妹,残忍至极!她死得那么惨,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化弥真之前听铁红焰说了“有些事是很巧啊,万一是孪生姐妹呢”,便决定顺着这个思路真把自己说成化弥真的孪生姐姐了。自称是化弥真的孪生姐姐,能表示她并不是化弥真本人,又不会与她之前说的“我真的姓‘化’,你叫我‘化姐’行!”产生矛盾。她还觉得化弥真的姐姐被人称为“化姐”也正合适。
为了避免其他人因为她而认为铁红焰有问题,化弥真不会当众承认自己是化弥真本人。她自称是化弥真的姐姐,又说铁红焰杀了她妹妹化弥真,其一个原因是她希望在场的人认为化弥真确实已经被铁红焰所杀了,并没有出现什么“怪”的情况。此外,她说她要为死去的化弥真报仇,便是给了出了她与聂挥毫合作陷害铁红焰的重要理由。她想让在场的人认为她如此针对铁红焰并不是简简单单出于被聂挥毫威逼利诱这类原因。化弥真的指甲是蓝色的,大家都能看出她是蓝甲人,她知道在场有些人会认为一个蓝甲人如果没有更深层的原因,其实很难因为一般的威逼利诱之类与一个身为铁仓人的长老“合作”。
(一千三百六十四)激怒
铁红焰觉得化弥真说的情况会给人一种事情并不简单的感觉,这正合她意,于是决定进一步问她些问题,好让在场的人更觉得事情复杂。
铁红焰依然保持着傲慢的样子,笑道:“原来是个想报仇的蓝甲人啊!孪生,哈哈,我之前随口一说,竟然说了!你刚才说你跟聂长老合作,怎么合作啊?”
自称化艺的化弥真此前便已觉得如果能激起聂挥毫的愤怒,直接让聂挥毫杀了自己也是个办法,但她并没放弃使用用绳子勒死自己这种方法。她不确定用绳子能否让自己迅速死去,又感觉出了聂挥毫做事容易冲动,便故意激怒聂挥毫,促使他杀了自己。她对铁红焰说:“我冒充我的孪生妹妹,用这封假造的信让你身败名裂,这样便既能给我妹妹报仇,又能达到他的目的。他负责把我带过来当众说这事,我们这么合作。谁知出了差错,事没办成!他损我,跟我翻脸!”
化弥真之前已经确定了铁红焰看到了世外隐陆的情景且“感应”到了世外隐陆的人说的话,她也知道这段时间过了以后铁红焰算再次按照她之前说的“试”方法用幻缨枪法做一遍,也无法再次在信纸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无法再次“感应”到那里的人说的话了。这时,她便觉得算那封信被别人毁掉也无所谓了,因此她便痛痛快快地说那封信是假造的。
她说那么做既能给她妹妹报仇又能达到聂挥毫的目的,便是再次强调了她与聂挥毫“合作”的原因。
自称化艺的化弥真当众说聂扬威负责把她带过来当众说这事,还说他们这么合作,是为了让在场的人认为当日发生的那些都是聂挥毫之前跟她一起准备好的。虽然她知道在场的那些铁仓人不一定会直接相信她这个蓝甲人说的话,但她认为她的话多多少少会给别人的判断带来影响,她觉得只要做了不后悔,能起多少作用起多少作用,只要对铁红焰有利行。
她希望在场的人们认为她说的“谁知出了差错,事没办成!”指的是她想通过用那封信“试”铁红焰来污蔑铁红焰是妖却没办成。
最后她说“他损我,跟我翻脸!”,是又一次强调了为什么她会把他的“合作者”聂挥毫做的事“说破”。
化弥真说得非常像真的,她的表情也配合得极好。她之前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想在死前更好地做些对铁红焰有利的事,说那些话时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表现显得真实。
聂挥毫见化弥真的所作所为太有迷惑性,当时他头脑依然算不多清楚,不知道如何能说出更有力的反驳的话,于是大声说:“她这是污蔑!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一个蓝甲人合作!”
自称化艺的化弥真喊道:“狼心狗肺,敢做不敢认!”此时准备赴死的她希望她的话能使聂挥毫忍不住杀了她。
(一千三百六十五)无法
聂挥毫觉得自己一个铁仓人被一个蓝甲人当众污蔑还当众这么骂简直无法忍受,他冲了过去,“啪”地扇了自称化艺的化弥真一个巴掌,把她煽倒在地,又踹了一脚,同时说道:“你污蔑老子!老子弄死你!”
与此同时,一阵头痛向铁红焰袭来,痛得她差点忍不住蹲下,她强撑着直直地站在那里,不由自主地闭了双眼,痛苦的神色只在脸出现了一瞬间消失了,时间短得极难被他人察觉。她一只手紧紧地捏着那封信,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幻缨枪,枪柄接触地面,这时幻缨枪像手杖一样辅助她,防止她跌倒。
为了站得舒服一点,她想把左脚稍微往左移动一点,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她想睁开双眼,但感觉像在熟睡之无法立即醒来那样,睁不开。她努力听周围的声音,但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心焦急,却无法立即改变自己这种状态,只能默默告诉自己要平静。她从开始感觉到头痛时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头痛,不能蹲下。之前刚刚发生了化弥真用信“试”她的事,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出现反常的情况,容易被人误会成她被妖气冲击了。
铁红焰动不了,看不到,听不见,像一尊雕像一般站在那里,当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没集在她身,那些人在看化弥真这个蓝甲人从活人变成死尸的过程。
聂挥毫说“你污蔑老子!老子弄死你!”后,化弥真喊道:“你和铁红焰一样没有好下场!”同时她把绳子绕在了自己颈,用力拉紧。她之前虽已决定激怒聂挥毫让他杀死她,但她并没放弃使用之前想到的用绳子勒死自己这种方法,这时她觉得不管自己如何死去,只要能够快速离开人世行了。
在化弥真喊这句话的时候,铁红焰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聂挥毫看出了化弥真要自杀,便一把拽过那根绳子,高声怒喝:“污蔑了老子你还想自杀?!还有这么便宜的事?!老子不亲手杀了你,你到了阴间也不知道污蔑老子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说的时候,铁红焰依然听不到,那时她依然如雕塑一样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聂挥毫用那根绳子勒化弥真的颈部,还踹到她口吐鲜血。他用那根绳子在她颈绕了绕并系紧,拉着绳子将化弥真整个人甩起来摔到了地,将她摔死了。
聂挥毫对在场的人说:“这是蓝甲人污蔑老子的下场!”接着,他让对手下把化弥真拖下去分尸抛水沟。几个手下答应后迅速将化弥真拖走了。
这个时候在场的一些人才看向了铁红焰。
聂挥毫看铁红焰闭目站在那里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他决定趁机赶快找几个方士来鉴定信,证明那信有妖气,于是他又跟在场的人说起了话。刚刚看向铁红焰的人的注意力又被聂挥毫引过去了。
(一千三百六十六)姿势
聂挥毫对在场的人说那信有妖气,还说他一个人说可能有些人不信,现在他让手下去找几个方士来,让方士们当着大家的面现鉴定。
接着,他低声对自己的另外几个手下说起了去找方士的事,手下们听到后去找方士了。
聂挥毫跟自己的手下说话时,铁红焰终于能动了,能睁开眼了,也能听到声音了。她睁开了双眼,此时头痛突然消失了。为了掩饰之前头痛的事,睁开双眼后她继续站在原地大致保持之前的姿势,只是转头看了看周围。她发现化弥真不见了,还看到了地的血,觉得化弥真非死即伤,心一下子涌出了说不出悲伤,但她很清楚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想知道之前发生的事,但觉得不能马问。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有人跟她说:“代族长,方士又是聂长老派人去找,会不会不公平啊?”这话出自一个脸很白的人之口。
其他一些人听到了这个人的话,也纷纷议论了起来,说话的均觉得这样对铁红焰不公平,不合理。
铁红焰向那些人道了谢。她觉得此刻她需要提一下自己之前为什么没做什么,防止其他人起疑。于是她对在场的人说:“我刚才站在这里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是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聂长老到底会做些什么。”
之前她在能动了之后一直都没改变姿势,直到此刻,她才换了个姿势。她这样做是想给人一种感觉,让人以为她之前一直都是能动的,只是自己站在那里不想动而已。
她接着对在场的人说道:“这样吧。看看一会儿会如何。”
聂挥毫并没看清楚“代族长,方士又是聂长老派人去找,会不会不公平啊?”这话是哪个人说出的,也分不清那些议论的话各是从谁口出来的,他便只好对那些人说道:“照样公平。我一会儿不会跟方士们说什么,让他们自己鉴定。”
在场的那些人因为听了铁红焰说“这样吧”便没再高声说什么,变成了低声议论。
这时田沙说:“大家都听到聂长老这么说了,我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说话算话的。”她这样一说,便加深了聂挥毫之前说的话给在场的人们留下的印象,同时算是提示聂挥毫,既然他说了“一会儿不会跟方士们说什么”,不要当着这么多人说话不算话。
虽然聂挥毫说了他“一会儿不会跟方士们说什么”,但这不代表之前他没有已经让他的手下们跟方士说什么。田沙担心之前聂挥毫让手下方士们说的话会影响到时候鉴定的结果,便决定当众把话说在前面,这样如果一会儿出现对铁红焰不公平的情况,在场的人也更容易想到之前聂挥毫让手下做的事可能会导致不公平。
田沙说:“至于聂长老刚才跟手下是怎么交代的,他的手下找方士时会如何跟方士说,这些我并不想多猜。”
(一千三百六十六)咬定
田沙这样说,其实也是为她说出下一句话做出铺垫,让人感觉她也派自己的手下去找方士,正是由于她觉得只有聂挥毫让手下去找方士可能对铁红焰不公平。
田沙紧接着说道:“我也已经让手下去找方士了,这样也会有不是聂长老的手下找来的方士参与此事了。”
正如田沙所言,之前她在得知聂挥毫要派手下找方士时,她也派自己的手下去找方士了。
聂挥毫先对田沙说了声:“辛苦田长老了!”
接着,他说方士越多,能证明的人就越多,这是好事,又说之前看过信的方士说信上有妖气,还说他的手下带来的方士们都会实话实说,他没让手下告诉方士必须怎么说。
然后,他说他猜田长老的手下带来的方士也应该会实话实说。
他还说道:“就算有方士明明知道有妖气偏要说没有,我觉得其他方士也有办法证明真相。”
田沙听出聂挥毫显然是咬定信上有妖气了,便对他说,方士们都还没到,现在就一口咬定有妖气似乎不大合适。
聂挥毫说他之前找方士看过,这并非虚言,当时看过的方士也确实说信上有妖气,因此聂挥毫觉得一会儿方士们肯定都能看出信上有妖气,便说:“田长老不信啊?那一会儿听方士说。”
铁红焰想跟田沙说话,但田沙已经派手下去找方士了,她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她当着在场的那么多人跟田沙说话,容易让有的人认为她跟田沙说的事与一会儿方士鉴定信有没有妖气有关,容易让人误会她告诉田沙到时候让田沙的手下找的方士在鉴定的时候做手脚。之前田沙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对铁红焰有利的,铁红焰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就算她把田沙叫到她身边但没跟田沙说话,如果有人故意找麻烦也能硬说成有问题。她认为此刻根本不适合跟田沙接触,便没立即跟田沙说话。
铁红焰把武寻胜叫到了附近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低声跟他说话。
为防止一会儿自己说的话跟事实对不上,她认为必须了解之前发生了什么,便问武寻胜她闭着眼睛时他看到的情景具体是什么样的。
武寻胜问道:“代族长就那么喜欢听人描述蓝甲人被杀死的过程?”
铁红焰听武寻胜这样说,才知道化弥真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虽然之前她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也知道化弥真就算没死也已受伤,心中早已涌起了悲伤。然而这时她是真真切切听武寻胜说出“杀死”两个字的,此前只是猜想,此刻则是确定了,她就像心被刀切了一样痛苦,她甚至想对着天空大声嘶喊。她疼痛的心不停地淌着血,憋回去的眼泪冲刷着她灵魂深处无数跟蓝甲人有关的伤痕,然而她不能在此时表现出一丝悲伤。
她点了点头,显出了一副想听听过程是否有意思的样子,说道:“对啊,我没亲自动手,当然要听一听了。你给我描述一遍吧,要详细啊,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