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四百七十九)不定
最新章节!
褐手人道:“可以这样。第一次猜你愿意,第二次猜你不愿意,第三次猜你在愿意与不愿意之间摇摆不定。总有一次猜对吧?”
“那可不好说。”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哦?莫非你想出了第四种答案?其实就算是出现了第四种答案,我也不会认为有多稀奇。”
灰手人笑道:“看来你可能知道我想说的第四种答案了。”
褐手人道:“第四种答案嘛,你可以说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
灰手人道:“你看,我就说你知道吧!”
“真是?”褐手人道。
“那么新鲜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很巧啊。”
“你一定还想出了其他答案,但没有说出来。”灰手人笑道。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我认为你之所以表现出了吃惊的样子,很可能就是因为在你想到的各种答案里,你只把其中一个答案说出口了,而这个答案恰巧就是我想的那个。”
褐手人笑道:“你知道得太多了吧?”
“我没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吧?”灰手人问。
“为什么会这样问?”褐手人问。
“如果用主这样对我说,下一步就是我被惩罚了。”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又是用主。”
“爱听吗?”灰手人问。
“怎么说都行,看你爱不爱说。”褐手人笑道,“你爱说,我就爱听。”
灰手人道:“你爱听,我就爱说啊。”
“怎么总是来来回回的?”褐手人问。
“不是很正常吗?”灰手人问。
“嗯,正常。”褐手人道,“有些情况,我跟你是一样的。”
“什么情况?”灰手人问。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啊。你说:‘如果用主这样对我说,下一步就是我被惩罚了。’”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这个啊?这个不是肯定的吗?”
“就是肯定的,也是可以说的,你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吧?”褐手人道。
“我能认为有什么问题啊?”灰手人笑道,“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毕竟我们都在用主跟前的时候,用主也跟我们说过差不多的话。”
褐手人笑道:“我们跟用主做事,那么多年,好像好多事情都在重复做。不是说每次情况都一样,但总的来说的确可以归为重复做了吧?”
灰手人道:“是啊。日复一日。”
褐手人笑道:“其实说准确一些,应该就是相似,不少事情都是相似的。”
灰手人笑道:“没错,相似的事一次次发生,我们也没法回避。”
“你说,我们会不会错过了很多改变当时状况的机会啊?”褐手人问。
“机会?”灰手人笑道。
“怎么了?”褐手人道,“这个也很可笑吗?”
灰手人道:“要说错过不错过,一般都是普通人说的吧。”
褐手人笑道:“一猜你就要来这个了。嗯,我们那个时候是用主那种性质的工具。”
(六千四百八十)抹除
最新章节!
“这还用你猜啊?我这样说,是不是有道理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笑道:“道理自然是有的,就是听着感到很无奈。”
灰手人问:“要是我直接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你还会感到无奈吗?”
褐手人道:“直接回答?”
“是啊,刚才你问我,我们会不会错过了很多改变当时状况的机会。”灰手人道,“若是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无奈的感觉会不出现吗?”
褐手人道:“要看怎么回答了。”
灰手人问褐手人:“怎么回答才能令那种感觉不出现?”
“你似乎能猜到。”褐手人道。
“一定要说我们没错过很多改变当时状况的机会才行吗?”灰手人问。
“差不多,但也不能说‘一定’。”褐手人道。
“那要说什么才会这样?”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说‘不知道’好像也可以?”
灰手人笑道:“但这个说服力不够强吧?”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我只能说,也许是有说服力的。”
“又不是肯定的。”灰手人道。
“当然不是肯定的啊,‘不知道’的,自然不会给人一种‘肯定’的印象。”褐手人道,“但起码可以确定,并非完全没有说服力。”
灰手人笑道:“你这样解释,表面听起来也没什么,但细想,似乎又带着刻意的味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就是带着刻意的味道啊,本来说‘不知道’就不容易说服力特别强,我解释的时候甚至会带着用主以前说某些话时的风格。”
灰手人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说又带着刻意的味道跟用主有关系啊?”
褐手人道:“已经不需要多认真想,就能知道了。你自己也没多认真想这个吧?”
“是的,没多认真想,就是感受到那种跟用主之间的联系。”灰手人说。
“我该不会是真的很难抹除用主留下的痕迹了吧?”褐手人开玩笑道。
灰手人道:“还好你是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呢?”褐手人问。
“如果不是,你不会这样笑啊。”灰手人笑道。
灰手人明明知道对方问的是如果不是开玩笑接下来会怎样,却故意那样回答了。
褐手人道:“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灰手人才按照真正理解的意思对褐手人说道:“如果不是开玩笑,接下来想着想着,就又容易令我感到无奈了。”
灰手人道:“那么希望抹除用主留下的痕迹吗?”
褐手人笑道:“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身上留下痕迹,也是很常见的事了,但若是一个人在那种性质的工具身上留下痕迹,是不是会令人感到无奈?就算你并没感到无奈,你有没有认为还是有不舒服之处?”
灰手人道:“我怎么会并没感到无奈啊?要是一个人在另一个身上留下痕迹,的确正常,但我们那个时候都是那种性质的工具啊。用主一个人在两个那种性质的工具身上留下痕迹,那种性质的工具别无选择吧?”
(六千四百八十一)大把
最新章节!
褐手人说道:“别无选择,的确令人感到无奈。”
灰手人笑道:“不光我们,很多人都有别无选择的时候。”
“是这样的,只是那时我们是那种性质的工具,别无选择的时候也太多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在我印象里,用主好像很少有别无选择的时刻。”
褐手人道:“是,他跟别的那些会法术的人区别还挺明显的。”
灰手人笑道:“那些人不会去做的一些事,用主会做,还好像没人能拿他怎样似的。”
“用主能在我们给他当那种性质的工具时那样对我们,是不是也因为好像没人能拿他怎样似的?”褐手人问。
“似乎是有这个因素在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问灰手人:“又想起季丘那次的事了,越想越感到无可奈何。”
灰手人道:“是啊。表现出信他,不对;表现出不信他,也不对。”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表现出信他后还被那样对待,起初我是挺惊讶的。”
灰手人道:“用主那次还说我们愚蠢了。”
褐手人说:“你说他知道我们不敢表现出不相信他的样子吗?”
灰手人道:“知道吧。”
褐手人道:“我也认为他像是知道的。”
灰手人无奈地笑了笑,说:“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反正那时候我们都是那种性质的工具,而他是我们的用主,想怎样对待就怎样对待,好像也没什么能牵制他似的。”
褐手人说:“我又在想那次我们有没有办法避免惩罚,尽管已经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了。”
灰手人道:“想出什么结果了吗?”
“没有。”褐手人道,“你想一下,如何?”
“可以啊,其实我也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了。”灰手人道,“就刚才那段时间,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就算是反复想过的。”
褐手人道:“想出什么办法了吗?”
“没有啊。”灰手人道。
“刚才的就过去了。”褐手人道,“现在呢?”
“现在听了你的话之后想的?”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
“没想出来。”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你认为是不是可以说我们根本就想不出来?”
灰手人道:“如果不说得那么绝对的话,我就说我们很可能想不出来了。”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道:“你担心自己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吗?”
“倒不是因为担心这个才那么说的。”灰手人道。
“那是因为什么?”褐手人问。
“就是不愿意把话说得那么绝对,仅此而已。”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为什么不愿意说得那么绝对?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是。”灰手人道,“我还是希望留一丝余地的。留余地,有时就是留希望。”
褐手人道:“你是想留一丝希望?”
“我认为你也是想留一丝希望的。”灰手人道。
“我想留的希望,可不止一丝。”褐手人说。
“嗯,你想留‘大把’的希望。”灰手人笑道。
(六千四百八十二)枝条
最新章节!
褐手人道:“大把?好像很难握住的样子啊。”
灰手人问:“你是不是想到握别的东西了?比如那种一根一根又一根的。”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三根?”
“当然不是啊。”灰手人道。
“那是什么呢?”褐手人问。
“你又是故意的。”灰手人道。
“怎么故意的了?”褐手人问。
“你说‘三根’就是故意的。”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你怎么证明?”
“不需要证明。”灰手人说。
“不需要证明?”褐手人道,“这意思就是你说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了?你是在模仿用主吗?”
灰手人问:“没有模仿用主。用主那样,我可模仿不来。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说‘三根’是泛指。”
褐手人道:“泛指什么啊?”
灰手人笑道:“这你还不知道吗?还要继续装下去啊?你打算装多久啊?”
“不装了!”褐手人大笑道,“‘三根’就是泛指很多根。”
灰手人道:“你刚才想到的是握什么东西啊?你说的一根一根又一根的。”
褐手人笑道:“枝条。”
灰手人道:“大把就很难握?”
“反正不如一根好握,这没有疑问吧?”褐手人问。
“你握枝条干什么?”灰手人问。
“用主让我们给他拿枝条的时候,你有没有握过?”褐手人问。
“握过啊。”灰手人说道,“当然握过。”
褐手人道:“那你还问我握枝条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完成用主给的任务吗?”
“可那是以前啊。”灰手人道。
“我也没说是现在啊。”褐手人说。
“可你为什么会想到以前握枝条的时候呢?”灰手人问。
“因为像啊。”褐手人道。
“哪里像?”灰手人问。
“你说了‘大把’,我自然想起了大把枝条。”褐手人道,“以前用主也说过。”
灰手人道:“用主的确说过让我们一大把一大把地把枝条给他拿过去。我们一抓一大把。”
“你终于想起来了?”褐手人道,“还是刚才假装没想起来啊?”
灰手人笑道:“想是想到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而说的啊,如果你根本不是因为这个而说的,那我想了也不算想对了吧?再说,我刚才说的,跟枝条本来就是两码事啊。”
“你刚才说的是‘大把’希望。”褐手人道,“虽然我们一抓一大把,但拿到用主面前也是有难度的。”
灰手人道:“用主说了让我们尽量每一把都抓到最多根,但我当时都感到自己抓得过多了。”
褐手人道:“怎么算过多啊?”
“已经不方便拿到用主面前了。”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但用主说了让我们尽量每一把都抓到最多根,你感到自己已经抓到你所能抓的最多的了吧?”
“是啊,但非常不方便。”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道:“我也是。用主为什么让我们尽量每一把都抓到最多根啊?”
灰手人道:“当时用主说了,一次抓过去的算是一组的。”
(六千四百八十三)分次
最新章节!
褐手人说:“是啊,用主还分组。”
“你猜为什么会分组?”灰手人问。
“我也不知道。”褐手人道,“是为了分次吗?感觉用主其实并不想分太多组。”
灰手人道:“我觉得也是。如果用主分组多,就不至于跟我们那么说了。”
褐手人道:“哪么说?”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尽量每一把都抓到最多根。”
“嗯,我猜你想说的也是这个。”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让我们每一把都抓到最多根,就代表希望我们少抓几把,也就是少抓几次,对不对?”
褐手人道:“是啊,如果想让我们多抓几次的话,用主就会让我们每把少抓几根了,甚至每次只抓一根最好。”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没错啊,用主让我们抓的树枝总数是一定的。”
褐手人道:“用主那次让我们一把一把抓过去,这件事如果没有我们,能正常完成吗?”
“好像很困难吧?”灰手人问。
“毕竟我们每次抓过去之后,用主就让我们使用我们的特殊本事。”褐手人道。
“我也想到了这个。”灰手人说,“但这个是每次抓过去之后的事啊。”
褐手人笑道:“你是想说不是抓过去过程中的事?”
“没错。”灰手人道,“跟抓过去的过程中还是不同的。”
褐手人道:“但如果用主用的人不是我们,每次抓过去后,别人也没法使用特殊本事吧?”
灰手人笑道:“那倒是,所以这事情我们可以看作必须要我们才能完成的,是不是?”
褐手人道:“我认为可以这么看。”
灰手人笑道:“你有没有想清楚用主为什么要让我们分那么多次抓啊?如果他想要将次数减少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不采用让我们抓的方式啊。”
褐手人问:“那采用什么方式啊?”
“方式可就多了,就看想用哪种了。”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你举个例子啊。”
“能举的例子可就多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你倒是举啊。”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比如用袋子装啊,如果用的袋子足够大,完全可以用特别少的次数就完成任务。”
褐手人笑道:“你说的完成任务指的是什么啊?”
“就是按照用主的说法,把那些树枝全都运过去啊。”灰手人道。
“你认为用主只是让我们运吗?”褐手人问。
“反正整体上表面上看,看上去就是这样。”灰手人道。
“你也说了只是看上去啊。”褐手人道。
“跟实际还有差距。”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差距跟我们两人关系大吗?”
“可能大吧。”灰手人笑道。
“为什么这样想?”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毕竟用主是让我们用手拿一把一把的。”
褐手人道:“看来跟我们的手关系挺大啊。”
“不敢肯定,但我认为跟我们的手是有关系的。”灰手人道。
“如果用袋子装,树枝就不直接接触我们的手了。”褐手人道。
(六千四百八十四)尽情
最新章节!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是否接触我们的手对用主给我们的任务能否做成有关键作用?”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可能是。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一把又一把地运过去?”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会不会因为我们是经历过化纳的人?”
“我认为这应该是重要原因。”褐手人道。
“如果不是我们,这事情是别人来做,用主会不会就不这样了?”灰手人问。
“别人?用主会用吗?”褐手人问。
“我只是在假设。”灰手人道。
“这种假设,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褐手人说。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你就想啊,尽情想。”
“你是让我尽情想象吗?”褐手人问。
“可以这样认为。你是不是很喜欢想象?”灰手人问。
“这个时候还是挺喜欢的。”褐手人道。
“什么时候不喜欢?”灰手人问。
“以前啊。”褐手人道。
“给用主当那种工具时期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是啊。”
“那个时候你不愿意去想象,还是担心什么?”灰手人道,“会不会是因为用主不希望你有太多想象才不喜欢的?”
“那倒不是。”褐手人道。
“那是什么原因?”灰手人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因为如果我想象了,却又感到现实距离想象那么远,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灰手人“嗯”了一声,说道:“我理解。”
“你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吧?”褐手人问。
“有过。”灰手人道,“所以我那些时候也会尽量让自己少想象。”
褐手人道:“用主也希望我们这样吧。”
灰手人说:“差不多吧,除了用主让我们给他出主意的时候。”
褐手人笑道:“也是,那种时候还是多想象一些,有助于应对用主。”
灰手人笑道:“应对。”
褐手人道:“是啊,说应对就不错了。”
“不然呢?”灰手人道,“你还想说什么?”
“我还想说应付啊。”褐手人道。
“一猜就是这样。”灰手人道。
“为什么要应付用主?”褐手人故意问道,“难道你不是真心给用主出主意吗?”
灰手人道:“出主意时,肯定算是真心了吧?我都不知道怎样算真心了。”
褐手人说:“就是真的帮用主出主意,真的希望用主把事情做好啊。别告诉我你不是真的希望用主把事情做好。”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我当然是真的希望了,如果用主没做好事,我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是不是?”
褐手人笑道:“那你还说应付用主?”
“可以看作是一种应付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真心出主意跟应付不是一回事吧?”
“从我的角度上来说,不是一回事,但到了用主那里可能就是一回事了。”灰手人道。
“用主自己也能分清楚是真心还是应付啊。”褐手人道。
“但不管是真心还是应付,用主都不会明着采纳。”灰手人说。
(六千四百八十五)信服
最新章节!
“就算用主用了我们出的主意,也不一定会直接承认那注意是我们出的。”褐手人道。
“是啊,以前出现过差不多的事情,还不是一次。”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记得有一次,用主先否定我们出的主意,后来实际上用的是跟我们提供的差不多的主意。”
灰手人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哪次。”
褐手人笑道:“那次用主把我们出的主意稍微改了一下。”
灰手人笑道:“其实改的那部分跟不改效果是一样的。”
“只能说,实际效果是一样的。”褐手人道。
“那件事的实际效果在我们看来是一样的,但这不代表用主认为效果一样。”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道:“如果用主认为效果一样,他就不需要改动那部分了吧?”
灰手人道:“我就觉得是这样的。他改动那部分,我实在想不出来对做那件事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我也想不出来啊。”褐手人道,“我认为用主只是象征性地改动了那部分。”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为什么会象征性地改动?”
褐手人道:“因为原来的主意是我们出的。”
“我也这样想。”灰手人道。
“我们应该并没有误会用主。”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用主那时候改动那部分会不会就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而且不是在很多人面前的面子。”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问:“在少数人面前的面子?”
褐手人道:“如果我们算你所说的少数人,那事情应该就是这个性质的了。”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当然算啊,不然我们能算多数人吗?就两个人。”
褐手人笑道:“为什么一定要局限在多数人少数人的范围内呢?”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你倒不如直接说为什么一定要局限在人的范围内。”
褐手人笑道:“我想表达的本来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跟你想的一样。”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哦,你想说的是我们那种性质的工具,对不对?”
褐手人笑道:“是啊。”
灰手人道:“但是听起来又会显得有点怪。”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怪在什么地方?”
“如果这样说,用主那时候改动那部分是为了他自己在两个工具面前的面子,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怪?”灰手人问。
“这都已经不是有点怪的问题了。”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都有点吓人了。”
褐手人笑道:“然而实际上就是这样吓人。”
灰手人说:“没错啊,实际上那个时候的我们就是用主使用的那种性质的工具。”
褐手人问灰手人:“用主为什么会在意自己在我们面前的面子?”
“应该是为了让我们信服?”灰手人道,“是这样吗?”
“反正用主改动一部分后,就给人一种自圆其说的印象了。”褐手人道。
“自圆其说,给自己个台阶下吧?”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我看是。”
(六千四百八十六)启营
最新章节!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如果用主不让我们信服,又能如何?”
褐手人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那我们反着想,要是用主那时不让我们信服,会出现什么现象呢?”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不让我们信服,也不新鲜啊。以前他也没少干那种事,那些次他并没让我们信服,他就那样继续做下去,我们也没把他怎样。”
灰手人道:“我们并不能把他怎样啊。”
褐手人道:“那他这次为什么还要让我们信服呢?”
灰手人想了想道:“毕竟为了让我们信服这个原因只是刚才我猜的。是不是其实他有别的原因?”
褐手人道:“我也在想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灰手人道:“如果不是给我们看的,会不会是给别人看的?”
“别人?”褐手人问道。
“你认为不可能吗?”灰手人问。
“不是不可能。”褐手人道,“只是感到不寻常。”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当时没觉得?”
“没觉得啊。”褐手人道,“用主以前也不是每次都不让我们信服啊。我认为用主就是有时候让我们信服,而另一些时候不让我们信服,反正我们也影响不了他什么。”
灰手人道:“既然用主以前也不是每次都不让我们信服,也就是说用主让我们信服也不是什么怪事。那么说起这次的事,你为什么感到不寻常了?”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想。你呢?”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我也有点奇怪,会不会是因为当时我就已经感到什么了,但没有多想?”
褐手人道:“哪方面的?”
灰手人道:“比如那次我们做事的时候,其实除了用主,还有别人也在看着我们。”
“好像是。”褐手人说,“可能是这样的。”
“当时你也没多想吗?”灰手人问。
“没多想,但似乎有点察觉出不对劲。”褐手人道,“至于是不是看着我们,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们都属于有特殊本事的人,我认为我当时可能是因为有特殊本事而察觉出周围可能有别人的。”
“那时你并没主动使用特殊本事刻意去注意什么。”灰手人道,“但作为有特殊本事的人,如果周围出现不对劲的情况,有些时候是可以自然觉察出来的。”
“毕竟当时用主在让我们辅助他做事啊。”褐手人道,“他让我们辅助做事之前,我们都是做好准备的,准备的时候就已经‘启营’了吧?”
褐手人所说的“启营”就是让自己的特殊本事处在“待命”的状态中,如果遇到某些情况,特殊本事便可以使用褐手人自然做到某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然而特殊本事具体在哪些情况下会发挥作用,褐手人自己当时也并不清楚。
灰手人那个时候的情况跟褐手人是一样的。
二人之所以“启营”就是因为用主那时提了要求,让二人那样做。
(六千四百八十七)监督
最新章节!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用主上次让我们那样做,我们没启营,也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灰手人笑道:“是啊。用主让我们启营,是为了他自己,但同时也令我们能察觉出不对劲来。”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有时候我们能了解到什么,正是因为用主让我们做某些事。”
灰手人笑道:“毕竟是跟我们的特殊本事有关系的。”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如果上次真有人在看着我们的话,会是什么人?”
灰手人想了想,问:“会不会是用主认识的人?”
“我也认为有可能。”褐手人道,“用主说不定是找了别人辅助他作法。”
灰手人说:“其实我们也算是辅助他的人了,不管是辅助哪方面的。”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如果他还找了别人,也许那事是我们做不了的吧?”
灰手人道:“很有可能啊,有些事只有不是我们这种经历过化纳的人才可以做到。”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当然也有可能是帮他做事的人数不够。”
“还有别的可能。”灰手人笑道。
“什么?”褐手人问。
“监督。”灰手人道。
“你的意思是说用主可能会找人监督我们吗?”褐手人问。
“是。”灰手人笑道。
“用主自己一个人监督还不够?”褐手人故意问。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灰手人道。
“我的确知道。”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又是知道还问吗?”
“是啊。”褐手人笑道,“知道还问,听你下句说什么。”
“我说的那句你满意吗?”灰手人问。
“满意,是我爱听的。”褐手人道。
“你还挺爱听我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灰手人道,“是这样吗?”
“是啊,非常爱听。”褐手人道。
“那我就多说几遍。”灰手人道。
接下来灰手人又说了两遍“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给褐手人听。
褐手人笑道:“谁让你这么说了?”
“你爱听,我就说了,这不是挺好?”灰手人问。
“是挺好的。”褐手人笑着说,“但你这样平白无故的,不接上句不接下句的,你自己不感到奇怪吗?”
“不感到奇怪。”灰手人道,“一点都没感到奇怪的原因可能就是认为在你面前即使如此刻意,也没什么。”
“你这说法,我可是听着真舒服。”褐手人笑道。
“听着舒服我就再说几遍?”灰手人问。
“每次我一说听着感受挺好,你就多说几遍的话,那你一句话要重复多少遍?”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重复多少遍都没事啊,反正是说给你听的。再说,我们这段时间不是没少重复各种话题吗?”
褐手人道:“嗯,也是习惯了。但这个时候你不原封不动地重复,也是可以的。”
灰手人故意问:“不原封不动地重复,你是让我改几个字重复吗?”
“不是啊。”褐手人道,“我是想着你是可以不重复,我们继续往下聊,也可以。”
(六千四百八十八)被迫
最新章节!
“看来此刻的你是不想让我重复啊。”灰手人道,“是担心跟时间有关的事吗?”
褐手人感到一阵不适,赶紧说道:“也没那么执着。”
“执着?”灰手人问,“怎样算执着啊?”
“可能认为某些事是必须做的,就算一种执着吧。”褐手人道。
“你有执着的事情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此刻吗?”
灰手人道:“什么时候都算。”
褐手人松了一口气,道:“如果以前我们做那种性质的工具的时候都算的话,那自然是有执着的,而且很明显啊,没有执着反而麻烦了吧?”
灰手人对褐手人道:“你想到的是我们为了用主而执着吗?”
褐手人道:“如果话说得听起来更舒服一些,那么就是用主要求我们执着。”
灰手人道:“我们算是被迫执着吗?”
褐手人笑道:“可以算吧。只是,被迫执着还能算执着吗?”
灰手人想了一下,道:“我认为能算。”
褐手人道:“如果某些目的是别人强加于你的,你的确不得不这样,你内心是真正认同的吗?”
灰手人道:“你是不是想说,内心真正认同的才算执着?”
褐手人道:“一般来说似乎是这样的。”
灰手人问:“不一般的呢?”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不一般的?像我们这样的就算吧?”
灰手人道:“你是不是在思考被迫的执着到底算不算执着之后,倾向于算?”
褐手人说:“你怎么知道的?”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就是听你说话感觉出来的啊。”
褐手人道:“可是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啊。”
“什么?”灰手人笑着问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用主的工具吧?那种性质的工具。”
灰手人笑道:“是啊。”
褐手人道:“所以,你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吧?”
“明白了。”灰手人道,“你是不是想说,执着一般是用来描述人的?”
褐手人笑道:“是啊。”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你在思考工具的执着算不算执着吗?”
褐手人笑道:“是的,你猜我此刻倾向于什么啊?”
灰手人道:“工具,也要看是哪种工具吧。”
褐手人道:“嗯,的确,你思考的路径跟我思考的路径都差不多。”
灰手人笑道:“你所想的有结果了吗?”
褐手人道:“似乎没那么容易有结果。”
灰手人道:“你会接着思考吗?”
褐手人认为谈论这样的话题很不错,起码避开了刚才那个自己不想谈的。
褐手人笑道:“你应该又已经猜到了。”
“这我都能猜到吗?”灰手人问道。
“能。”褐手人道。
“你说能,我就必须能。”灰手人道。
“这种事还有说必须的?”褐手人问。
“对,必须。”灰手人道。
“你猜到了没有呢?”褐手人笑问。
“猜到了。”灰手人说,“你会接着思考的。我猜对了吗?”
褐手人只是笑,没有立即回答。
灰手人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六千四百八十九)吹捧
最新章节!
褐手人本来想的是不管灰手人说什么,自己接下来都会表示灰手人猜对了,然而这时听到灰手人真的猜对了,褐手人反而突然就不想那么直接地告诉对方是对的了。
“哪有那么好猜对啊?”褐手人微笑着故意问道。
“莫非我猜错了?”灰手人道,“那其实挺不错。”
“如果猜错了就不错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难得啊,稀有啊,少见啊。”
“还好,你没说是个奇观。”褐手人道。
“如果你想听我这样说,我可以补上。”灰手人道。
“补上?”褐手人道,“补什么补啊?我说的是‘还好’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了‘还好’就表示不是你想听,嗯,一般情况下我也会认为是这样,但如果是特殊情况,就不好说了啊。”灰手人笑道。
“你又在表达什么啊?”褐手人问。
“你认为我在表达什么?”灰手人问。
“反正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嗯,没错。”
褐手人道:“你是不是又想起用主来了?”
灰手人笑道:“是啊。”
“一般情况像刚才那样说了‘还好’就表示不是想听,但特殊情况呢?”褐手人笑道,“你刚才想要说的特殊情况就是跟用主有关系的情况,对不对呀?”
灰手人道:“你这次的笑声怎么那么特别啊?”
褐手人问:“仅仅是这次特别吗?别的时候呢?很平常吗?”
灰手人道:“你可真是一句接一句,我都来不及反应啊。”
“不至于吧?”褐手人道,“就这个速度也不算快,你要真是来不及反应,也不可能跟用主做事做那么长时间。由此可见,你就是把话说得夸张了。”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是啊,夸张了。”
“幸好是在我面前。”褐手人道。
“值得庆幸了?”灰手人故意笑道。
“我看是值得庆幸的。”褐手人道,“若是在用主面前说夸张了,会怎样啊?”
“无法预料。”灰手人答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也是啊,我理解你为什么这样说。在用主面前说话,还真不是每次夸张都一定会被他惩罚,如果是用主正想说的话,就算说夸张了,有时也没什么,有时甚至能令用主高兴。”
灰手人笑道:“是啊,比如吹捧用主的话,有时候说夸张了,但说得恰到好处,用主的确会高兴。”
褐手人道:“用主高兴了也不代表说话的人就会受到用主的奖励,可以说很难受到用主的奖励。”
灰手人道:“但如果惹用主不高兴了,惩罚通常是不会少的。”
褐手人道:“用主奖励不奖励,倒也没什么。”
“你现在是这样想的。”灰手人道,“我也是。”
褐手人笑道:“若是以前呢?你会怎么想?”
“我以前自然是希望能被用主奖励的。”灰手人道,“就说某一件事,受到用主的奖励可以算是意味着受惩罚的可能性很小了。”
(六千四百九十)奖惩
最新章节!
“你说话还真是谨慎。”褐手人道,“并没说受到用主的奖励就绝对不会受到用主的惩罚。”
灰手人道:“这算谨慎吗?”
“不算吗?”褐手人笑道,“你说得可不绝对啊。”
“没说绝对不是因为我谨慎。”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也就是说,你那么说并不是因为担心会再次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
灰手人笑道:“当然不是了。再说,这段时间我好像就算说绝对了也不至于立即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
褐手人道:“没出现只是之前那段时间没出现啊,不代表接下来还是这样啊。”
“你就那么希望我因为把话说绝对了而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吗?”灰手人问。
“不是希望,我怎么可能希望那样?!”褐手人道,“我只会希望你有舒服的感受。”
“那你刚才那么说是怎么想的啊?”灰手人笑道。
“就是确认一下,问你一下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问褐手人:“问我,我也回答你了。”
“但你还是没把并没说受到用主的奖励就绝对不会受到用主的惩罚的原因说出来。”褐手人道。
“虽然我知道你又明知故问了,但我还是可以回答你的,我愿意回答。”灰手人笑道,“我那么说就是因为我有实际经验。”
褐手人道:“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自然是啊,毕竟我们一直在谈论以前的事。”灰手人道。
“还是关于用主的,所以你是一定会想到用主以前是如何对待我们的。”褐手人道。
“我就说你明知故问吧,果然如此啊。”灰手人道,“别的东西说对说错我不确定,反正我是确定这件事你就是明知故问的。”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因为你知道我以前也有那样的经验。”
“是啊,跟我一样的经验。”灰手人道。
“什么经验?”褐手人笑着问。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灰手人问。
“你不都说了我明知故问?”褐手人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刚才说的是刚才的。”
“这么一会儿就变了?”褐手人问。
“不是变了啊,刚才那件事你明知故问不代表这件事你也明知故问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现在你认为这件事我也是明知故问?”
灰手人道:“对呀。”
“那我还用得着给你答案吗?”褐手人问。
“可以啊,也可以由我来说。”灰手人道。
“那你就说说我们以前一样的经验是怎样的经验吧。”褐手人笑道。
“我就说那次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吧。”灰手人道。
“好啊,就说那次。”褐手人道。
灰手人故意笑着问:“你知道我要说的是哪次吗?你就说就说那次。”
“我知道或不知道,有关系吗?”褐手人道,“你说令你印象最深刻的那次,我说的肯定指的也是令你印象最深刻的那次啊。”
灰手人道:“行,说得通。”
褐手人道:“我都说得通了,你就说说是哪次吧,看看跟我想的一样不一样。”
(六千四百九十一)情理
最新章节!
灰手人笑道:“那次我们按照用主说的完成了任务,之后被用主夸了一顿,用主还奖励了我们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褐手人道:“果然一样。”
“你对那次的印象就那么深?”灰手人问。
“当然了,一奖励就奖励了三个时辰啊,多难得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笑道:“你知道为什么用主那次奖励了我们那么长的休息时间吗?”
褐手人道:“知道啊。”
灰手人道:“你也知道?看来你听话挺细。”
“用主在跟我们说话的时候说漏嘴了。”褐手人道,“他把接下来的计划透露给我们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用主在那三个时辰里根本无法让我们做事了。”
灰手人道:“你得知用主是因为那三个时辰根本没法让我们做事才奖励了我们三个时辰后,你开心吗?”
褐手人笑道:“算是开心吧。”
“这也说‘算是’?”灰手人问。
“只能说成‘算是’。”褐手人说,“毕竟情绪这东西要是随意表达出来了,对我来说可没什么好的。”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现在你是在跟我说话,又不是在跟用主说话,还那么小心翼翼吗?”
褐手人道:“这不是小心翼翼啊,这只是描述我当时的状态而已。”
“你当时的状态也只能‘算是’开心,不能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心吗?”灰手人故意问道。
“你怎么没笑出声来?”褐手人问。
“怎么了?我为什么要笑出声来?”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你问这种话,伴随着笑声才显得合情合理啊。”
“合什么情,合什么理啊?”灰手人笑道,“你说说是什么情理。”
“我还用跟你说什么‘情理’?”褐手人道,“你想想当时我们的情况就知道了啊。”
“哦,知道了。”灰手人道。
“什么啊?”褐手人笑道,“既然知道了不说一说吗?”
“好,说。”灰手人道,“说就说。当时我们是那种性质的工具嘛。”
“然后呢?”褐手人问。
“都是那种性质的工具了,还谈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开心啊?”灰手人道。
“还有别的什么吗?”褐手人问。
“有啊。”灰手人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别的想说啊。”
“就是碰巧猜到了而已啊。”褐手人道,“你就继续说吧。”
“就算是不提我们是那种性质的工具这事,我们这样的人也很难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开心吧?”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是啊,我不否认,但我要听你解释。”
“尽管你知道我会怎么解释,你还是问了。尽管我知道你能想到我会怎么解释,我也依然会向你解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绕来绕去,有趣,我喜欢。”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还要不要继续绕?”
“随你。”褐手人道。
“不绕了,我直接说了。”灰手人笑道,“如果平时不克制,某些时候情绪就会流露出来,流露出来时可能自己都没察觉。”
(六千四百九十二)再分
最新章节!
“流露出来?”褐手人问。
“是啊,你不可能听不懂吧。”灰手人道。
“你就是担心不经意间的流露。”褐手人道,“是不是?”
“是啊。”灰手人道,“所以为了防止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就只好克制了。”
褐手人说:“就是这样啊。”
灰手人道:“你我一直都这样,我突然感到有些可惜了。”
“怎么又可惜?”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我突然认为有些情绪还是挺珍贵的。”
“你真敢说。”褐手人道。
“怎么说了这样一句就成了真敢说了?”灰手人问。
“你想想,这话如果放在以前说会怎样。”褐手人问。
“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啊。”灰手人道。
“你岂会不知道?”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若是以前,也要分情况啊。”
“分什么情况?”褐手人问。
“分说这话时用主是在场还是不在场。”灰手人笑道。
“这倒也是。”褐手人道,“如果用主在场呢?”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在场就不用多问了吧?你竟然问我如果用主在场会怎样。”
褐手人故意笑道:“你说若是以前也要分情况,我也像你一样玩这套。”
灰手人道:“玩哪套?你仔细说来听听。”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我都说得很明白,就是玩你分情况那套啊。”
“我都已经分了情况了,分在场和不在场,你要怎样啊?”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还能再分啊。”
“还要分?”灰手人问。
“就算用主在场,也不表示用主本人听到了,是不是?”褐手人问。
“你竟然说这种可能性低的情况。”灰手人道。
“还是我们以前总说的那句话,可能性低不代表没可能性。”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那倒是。”
褐手人又说:“既然又分了两种情况,那就说说每种情况怎么办吧。”
灰手人道:“你说,我听着呢。”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如果用主听到了你说有些情绪还是挺珍贵的,那你要受罚吧?”
灰手人笑道:“是啊,还要看用主当日心情如何,如果要发脾气的话可能还会牵连你。”
“是有这个可能。”褐手人笑道,“用主发现你有这种想法后,就会试探我是否也有差不多的想法,这就很麻烦。”
灰手人笑道:“有什么麻烦的?”
褐手人笑道:“毕竟你有某种想法的时候我也容易有某种想法啊。”
灰手人道:“哦,我明白,一个人,是不是?”
褐手人道:“我刚才说这话的时候想的就是同一个人。”
灰手人道:“你接着说啊,要是用主没听到我说的那话啊呢?”
褐手人故意笑道:“还要分两种情况。”
“还分?”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还要分我听到了,和我没听到两种情况啊。”
灰手人道:“你成心这样说,是不是?”
“对呀,那是以前啊,是我们都在当那种性质的工具的时候啊。”褐手人道。
(六千四百九十三)要讲
最新章节!
“如果是以前的话,你我中一个人说了那样的话,另一个人听到了,的确不敢保证用主是不是也会知道。”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就是这个意思啊。如果用主没听到,我也没听到,在这种情况下,你可能就没什么事了。”
“如果用主没听到,但你听到我说了,是不是还要分两种情况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是啊。一种是我没使用主知道,那你就没什么事了。另一种是我使用主知道了,这种,我就不多说了吧?”
灰手人笑道:“其实还能再分啊。”
“你还让我怎么分?”褐手人问。
“你能想到的,用主那个人,听到些什么之后,就不会思考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其实你就是想说,用主听到我说的,也不一定信,是不是?”
“是啊。”灰手人道。
“那我们再分两种情况说啊。”褐手人道,“如果用主信了我说的,他就会对你产生某种看法;如果用主不信我说的,他就会对我产生某种看法。”
灰手人道:“咱们先说说前面那情况啊,就是用主信了你说的那种情况。”
褐手人道:“如果用主信了我说的,你还要细分吗?”
“当然要啊。”灰手人道,“要分用主对我产生某种看法之后是不是决定惩罚我啊。”
褐手人笑道:“如果决定惩罚你,那你就要受罚啊。如果不决定惩罚你……”
褐手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用主对你产生看法之后,会不惩罚你吗?”
灰手人道:“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对不对?”
“这倒是,只要有一点可能性,也要算进去。”褐手人道,“好吧,就这样算吧。”
灰手人道:“如果用主没惩罚我呢?”
“自然是好事啊。”褐手人笑道,“但是,没惩罚你的话,要看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惩罚你吧?”
灰手人道:“你又要分吗?”
褐手人道:“要是分的话,肯定还是可以分的,算了,我就不分了,让这个到此结束。”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如果用主对你产生了看法,是不是也要分一分?”
褐手人笑道:“是啊,如果用主对我产生了看法,至少也要分惩罚和不惩罚两种吧?”
灰手人道:“是啊,那你要不要说说。”
“关于惩罚我这种事,还要分着说说啊?”褐手人问。
“要看你愿不愿意说了。”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我当然是愿意说了。”
“你愿意说,你刚才还说‘关于惩罚我这种事,还要分着说说啊?’是怎么回事啊?”灰手人问。
“愿意说也可以问啊。”褐手人道,“我问的是你,又不是我自己。”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你为什么愿意说啊?”
“因为关于惩罚你的事都分着说了。”褐手人道,“如果关于惩罚我的事,不分着说说,对你来说不公平吧?”
灰手人笑道:“就这事也要讲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