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三百五十九)记全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也没那么新鲜了,是不是?”
“相对于以前来说,算是新鲜的。”褐手人道。
“当工具的时候?”灰手人问。
“自然是啊。”灰手人道,“那个时候,哪里会考虑什么情绪不情绪的?”
“是吗?”褐手人故意笑道,“好像也不一定啊。”
“哦,你又想到我说的情况之外的情况了。”灰手人道。
“本来你也没明确地说你所说的是什么情况吧?”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没明确说,但跟明确说了也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褐手人故意问。
“我知道你是成心这样问的,但我还是会回答的。”灰手人道,“因为虽然我没明确说,但实际上事情还是听清楚的。”
“哪方面清楚?”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我认为你能想到我所说的“没那么新鲜”纯粹就是针对这段时间而言的。”
褐手人笑道:“然后呢?”
“然后你就想到了不属于这段时间的情况。”灰手人说。
“我可没说出来我想的是不属于这段时间的情况啊。”褐手人道,“你还记得我刚才是怎么说的吧?”
“当然记得了。”灰手人笑道。
“既然你记得,我再次说出来的时候你应该就不会否定了吧?”褐手人笑道,“我刚才说的是“好像也不一定啊”,这没错吧?”
“不。”灰手人只说了一个字。
褐手人笑道:“这你也会否定?如果你否定,是不是就表示你记错了啊?”
“这可不能表示我记错了。”灰手人道。
“这么肯定啊?”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是啊。”
“你这么说,没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吗?”褐手人问。
“没出现。”灰手人笑道。
“看来你就算把话说绝对了,也没事了啊。”褐手人道。
“目前好像是没事的,一会儿就不好说了。”灰手人笑道。
“这么严谨吗?”褐手人问。
“当然严谨了,如果不严谨,我也不至于否定你刚才是那么说的。”灰手人有点调皮地笑道。
“既然你否定了我刚才说的是“好像也不一定啊”,那么你来说一说,我刚才是怎么说的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用听起来有点得意的语气对褐手人说:“你刚才先说了“是吗?”,然后才说了“好像也不一定啊”,是不是这样?我这么说你不能否认吧?我这么说严谨不严谨?”
褐手人大笑道:“嗯,我不能否认。严谨。我说个“是吗?”你都给严谨地加上了。”
“所以我没记错。”灰手人道。
“我那种就叫记错了吗?”褐手人问。
“也不能叫记错了。毕竟你第一次说了“好像也不一定啊”,第二次你说出来的也是“好像也不一定啊”,又没改其中的字。”灰手人道。
“我那种不能叫记错了,是不是只能叫“没记全”?”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你还真会给我找理由。”
“你认为我算是记全了?”褐手人问。
(六千三百六十)补洞
“那要看从哪里算起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道:“你认为从哪里算起都可以吗?”
“是啊。”灰手人道,“你那种,就是从后面开始算起了。”
褐手人笑着说道:“你不认为从后面开始算起本身就是一种“不全”吗?”
灰手人笑道:“要看你把你前面说的“是吗?”算在哪里了。”
褐手人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能不能认为“是吗?”根本不算我说的那话的一部分啊?”
“其实要是严格说的话,可以不算是一部分。”灰手人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严格说的话可以不算是一部分?”褐手人问。
“毕竟“是吗?”是在回应我之前的话,可以不算成是新的一段话的开头。”灰手人笑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
“你真是这么想的?”褐手人问。
“当然可以这么想啊。”灰手人说,“此前我说的是“那个时候,哪里会考虑什么情绪不情绪的?”,是说“是吗?”就是质疑我那话的呗。”
“你说可以这么想,就表示也可以不这么想,是不是?”褐手人问。
“反正要看怎么解释了。”灰手人道。
“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是不是?”褐手人问。
“当然了,这么久以来,这种事还见得少吗?”灰手人问道。
“自然是不少的,跟着用主一起做事,这种事要是见少了才新鲜呢。”褐手人道。
“好多都发生在用主本人身上。”灰手人说。
“还是我们之前说过的话题,就是用主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褐手人道,“如果他要是想从我们的话里找漏洞,那是随时可以找的。”
“所以我们有时候提前从自己准备说出口的话里找漏洞,想好了,自己把可能被用主找的漏洞补上,然后再说。”灰手人继续说道,“我说得对吗?我这次可是说的“我们”,就是把你也带上了,如果你认为不妥,我可以把“们”去掉啊。”
“你成心的吧?”褐手人问,“你这样说怎么可能不妥?把我带上有什么问题吗?”
灰手人笑道:“我可是根据我自己的情况揣测了你的情况啊。”
褐手人道:“什么是你揣测的啊?”
灰手人说:“就是补洞啊,有时从自己准备说出口的话里找漏洞,想好了,自己把可能被用主找的漏洞补上再说出口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褐手人问。
“但这可以算是你说话之前的过程,不算是我已经看到证据的啊。没看到证据的内容,我就这么说,不就是揣测吗?”灰手人问。
“如此明显的事,不需要你直接看到的证据了。”褐手人道,“你那样,我就那样啊。”
灰手人笑道:“你可真会给我找理由啊。”
褐手人道:“不光是我会找理由吧?”
灰手人笑道:“嗯,我自己也会给我自己找理由。”
“还有谁呢?”褐手人问。
灰手人哈哈笑道:“还有用主啊,也会给我找理由。”
(六千三百六十一)透石
“你怎么把用主也说上了?”褐手人笑问。
“这事不能说用主吗?这次我可不是刻意要说用主的。”灰手人道。
“那是什么情况?”褐手人问。
“实事求是啊,用主的确会给我找理由。”灰手人道。
褐手人想到了大概可能是什么意思,但又不确定,便还是问了灰手人:“用主给你找什么理由?”
“给我找惩罚我的理由啊。”灰手人大笑道。
“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啊?”褐手人问。
“你想到了?”灰手人问。
“当时并不确定。”褐手人道。
“现在确定了?”灰手人故意问。
“现在你都说出来了,我还不确定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再次用调皮的语气说道:“我说的就一定对吗?”
“我就信了。”褐手人道。
“信什么啊?”灰手人仍然用调皮的语气问。
“信你,信你说的!我说得够明确了吗?”褐手人问。
“哦。”灰手人道,“明确。”
“你怎么显得有一点点呆啊?”褐手人笑着问道。
灰手人说:“怎么呆?”
褐手人道:“就是需要跟此前说话的时候不大一样。”
“此前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啊?”灰手人问。
“你说“哦”和“明确”之前都算我说的此前说话的时候。”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哦”了一声,道:“那好像是呆了些,还不仅是一点点。”
“你自己这样认为?”褐手人问。
“不是我是否认为的问题了,这已经还是事实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故意对灰手人说:“就算是事实,也可以说自己不那么认为吧?”
灰手人道:“举个例子。”
褐手人道:“那次我们一起为用主拿到了他要的东西后,他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我们拿了那个叫“透石”的东西那次吗?”灰手人问。
“自然是啊。”褐手人道。
“你所想的还真是这个啊?”灰手人问。
“自然是这个。”褐手人说。
灰手人笑道:“记得啊,他的话还挺令我震惊的,明明透石就是我们合力拿下的,他还说他不认为是我们拿下的。”
褐手人说:“我们合力拿下了透石后我还以为他会免去之前说过的要对我们进行的惩罚。”
灰手人道:“是啊,我也那么想的。”
褐手人道:“他说他不认为是我们拿下的也就算了,还说认为是他自己拿下的,而我们只是在他的设计下先接触到了。”
灰手人笑道:“若不是你用一只手,我用一只手,同时触碰那个透石,那透石还会牢牢地待在那里,可下不来吧?”
褐手人道:“我看是,之前他自己说他没法拿的,因为他使用法术后两只手都不能直接摸透石。”
“那是他前面说的,而且像是漫不经心一说,就好像没想到我们都会记得他的那话一般。”灰手人道。
“看起来像是这样。其实他若是不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自己用双手去拿。他就跟说漏嘴了一般。”褐手人道。
(六千三百六十二)说漏
灰手人笑道:“就是说漏嘴了吧?”
“他以前也出现过说漏嘴的情况。”褐手人道。
“而且不是只有一次啊。”灰手人道。
“只是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褐手人道。
“是啊,他有时候是故意说漏嘴给我们听的。”灰手人道。
“你怎么知道?”褐手人道,“难道他说漏嘴之后还会告诉你一声吗?”
“当然不是啊。”灰手人笑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褐手人问。
“猜啊。”灰手人道。
“我还以为你跟我的情况不一样,原来差不多啊。”褐手人道。
“什么意思啊?”灰手人道,“你也是猜吗?”
“是啊。”褐手人道,“纯粹靠猜。”
“你靠猜之后相信自己猜的跟实际情况一致吗?”灰手人问。
“当然相信了。”褐手人笑道。
“就这么肯定?”灰手人问。
“我可是有证据的。”褐手人道。
“每次都有?”灰手人问。
“每次都有。”褐手人笑道,“没证据的时候,我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这个我是相信的。”灰手人道,“你一向都那么严谨。”
“你不是也严谨得很吗?”褐手人问。
“我严谨?”灰手人道,“还是小心翼翼啊?”
“不冲突吧?”褐手人道,“这两个可以同时存在啊。”
“好像也是啊。”灰手人说。
“如果我说你正因为严谨所以小心翼翼,你认为有道理吗?”褐手人道。
“有道理。”灰手人笑了笑说,“但我认为这好像用来说你更适合吧?”
“无论是用来说你,还是用来说我,都适合吧?”褐手人问。
“你这样认为的话,好像也行。”灰手人道。
“什么叫也行?”褐手人道,“明明就是这样。”
灰手人笑道:“好,明明就是这样,我承认了,行不行?”
“行啊。”褐手人道,“其实说的时候,我也感受到了无奈。”
“我也感受到了。”灰手人笑道。
“哪方面的无奈啊?”褐手人问。
“当然是严谨和小心翼翼方面的无奈啊。”灰手人道。
“嗯,我理解。”褐手人道。
“你说你刚才也感受到了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如果可以不那么严谨,不那么小心翼翼,我也想轻轻松松的。”
灰手人笑道:“现在算轻松吗?”
“算啊。”褐手人道。
“舒服吗?”灰手人问。
“舒服。”褐手人回答。
“习惯吗?”灰手人问。
“习惯,特别习惯。”褐手人道,“只是还是有些惋惜的。”
“又惋惜什么?”灰手人问。
“我认为你是明白的。”褐手人说。
“应该是吧。”灰手人道。
“是什么?”褐手人问。
“当然是明白啊。”灰手人道。
“对。”褐手人道。
“这不明不白的,你就说“对”了?”灰手人问。
“挺明白的啊。”褐手人笑道。
“你管这个叫挺明白的?”灰手人问道。
“不可以吗?”褐手人问。
“你还没说什么呢。”灰手人笑道。
(六千三百六十三)难想
褐手人笑道:“不用我说啊,你肯定已经懂了。”
灰手人道:“你就这么确定?”
“确定啊。”褐手人说,“又不是什么难想的事情。”
“哪种算是难想的事情啊?”灰手人问。
“未来。”褐手人道。
说完,褐手人又感到这样说不大好,便赶紧补充道:“未来用主会怎么样,这种事就比较难想啊。”
灰手人道:“你好像很关心用主啊。”
“自然是关心的,要是不关心,我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吗?”褐手人道。
“那叫关心吗?”灰手人问。
“叫啊。”褐手人道,“我知道,你想说,我认为的关心也就是关注而已,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灰手人问。
“真被我猜对了吧?”褐手人道。
“猜对了。”灰手人笑道,“就是关注,我刚才想说的就是关注,但说成了关心。你知道我是怎么说错的吗?”
褐手人道:“你还想跟我讲一讲你说错的过程吗?”
灰手人笑道:“你认为如果我讲了,会显得我很无聊吗?”
“当然不会了。”褐手人道,“我巴不得你讲呢。”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是不是因为只要是我讲的,就不会显得我很无聊啊?”
“你听听你问的叫什么话啊。”褐手人笑着问道。
“怎么了?”灰手人道,“你又在我话里找漏洞了?”
褐手人笑道:“这不是找漏洞不找漏洞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你问我是不是因为只要是你讲的,就不会显得你很无聊。前面说了只要是你讲的,后面说就不会显得你很无聊,前后都是你啊!”
“怎么了?”灰手人问。
“听起来挺好玩啊,谁这么问啊?”褐手人问。
“我啊,我就是这么问的。”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如果你把前面的你,换成别人呢?”
“为什么要换啊?”灰手人问。
“没为什么,就说换一个。”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那我就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只要是用主讲的,就不会显得我很无聊啊?””
【鉴于大环境如此,
褐手人大笑道:“这中间就好像还出现了些别的事一样。”
“什么事?”灰手人问。
“就好像说,你做了一件事原本应该显得挺无聊的,但因为那件事是用主讲出来让你做的,就不会显得我做那件事很无聊。”褐手人说道。
说完,褐手人突然感到自己好像显得有点无聊,于是笑道:“就是我瞎想瞎说的,你听听就算了,其实我说的也挺没意思的。”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怎么没意思了?你瞎想都能想出这么多来。”
“这又不是什么难想的事。”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但是很有趣啊。”
“有趣?”褐手人道,“不是吧?刚才我说的时候都感到自己显得有点无聊。”
灰手人笑道:“你才不会显得无聊。”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褐手人笑道,“不是说我,而是说你,你才不会显得无聊。”
(六千三百六十四)看人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什么叫我才不会显得无聊?”
褐手人笑道:“就是这话本身的意思啊,你能明白。”
灰手人笑道:“你这话正好验证了。”
“验证什么了?”褐手人问。
“就是因为是我,才不会显得无聊啊。”灰手人笑道,“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说是我才不会显得无聊难道不是因为你看人,不看事吗?”
“然后呢?”褐手人道,“就验证了?”
“你这么问,一听就知道你已经想到我想说的是验证了什么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我的确知道了。”
“我就是想说,如果你看人,不看事的话,就验证了你深陷在某种模式里,一直都没出来。”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问:“这还需要验证吗?”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你认为根本不需要验证?你反正早就承认了,是这样吗?”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是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灰手人道,“我很享受被你说深陷在某种模式里的感觉。”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这之前你说你刚才想说的就是关注,但说成了关心,又问我是否知道你是怎么说错的,到了现在你还想跟我讲一讲你说错的过程吗?”
灰手人笑道:“当然想讲啊,当时想讲,现在也想讲。”
“那正好。”褐手人道,“你想讲,我想听。”
“你想听到什么?”灰手人笑道。
“具体的我才不说,我只说我想听到你讲。”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当时我在说“关注”的时候,想到了你。”
“想到了我,就把“注”说成“心”了?这解释得通吗?”褐手人笑道。
“当然解释得通啊。”灰手人说,“你把我想要说的都改了。”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道:“我改什么了?”
“我是把“关注”说成了“关心”。”灰手人道。
“前后都是“关”吧?”褐手人笑着问道。
“是,但它还是不一样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自然明白灰手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故意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既然前后都是“关”,那么有区别的部分就是“注”和“心”啊。”
灰手人笑道:“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却仍然要这样说。”
“那你说说有什么区别吧。”褐手人道。
““关注”和“关心”的区别,可不光是“注”和“心”的区别那么简单啊。”灰手人道。
“哦,很复杂。”褐手人故意笑道。
“你感受一下你笑的那个声音。”灰手人道。
“我感受到了,怎么了?”褐手人道。
“你都说你感受到了,还问怎么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道:“我所感受到的跟你认为我所感受到的未必一样啊。”
灰手人道:“你感受到了什么?”
“我感受到我笑得很正常。”褐手人道。
“能换个说法吗?”灰手人问。
“为什么要换个说法?”褐手人问。
“在这种环境里,发生什么都算正常。”灰手人笑道。
(六千三百六十五)一子
“哦,所以“正常”这个说法就不能在这里用了吗?”褐手人故意问。
“那倒也不是。”灰手人道,“但你若是不换个说法,我就可以把你刚才所说的笑得很正常理解成任意一种很罕见的情况。”
褐手人道:“很罕见,这在你看来也算正常吗?”
“在这样的环境中是啊。”灰手人说道,“在这样的环境中,之前出现的罕见的事不是也被我们认为正常了吗?”
“哦,那你就利用这一点啊?”褐手人笑道。
“怎么叫利用啊?”灰手人道,“我就是讲道理啊。你说的正常的,在这种环境下就是可以理解为各种以前罕见的。”
“那你理解成哪种了啊?”褐手人问。
“肯定是理解成你能想象到的啊。你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却装作不了解似的笑。”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道:“这很罕见吗?”
“装作不懂啊?”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似乎不罕见吧?”
“哦,似乎不是那种特别罕见的啊。”灰手人说。
“不是特别罕见?”褐手人问。
“在这段时间里好像甚至并不能算罕见了。”灰手人道。
“对呀。”褐手人道,“这不就跟你刚才说的相违背了吗?”
“跟我刚才说的什么相违背啊?”灰手人问。
“你刚才可说了,在这种环境下就是可以理解为各种以前罕见的。”褐手人道,“然而你说理解成的那个,也并不罕见吧?”
灰手人道:“是这样,但其实就算理解成并不罕见的,也不影响什么。”
“影响?”褐手人道,“你所说的影响指的是什么啊?”
“就是起作用的意思。”灰手人说。
“你想要起哪方面的作用呢?”褐手人问。
“不是我想要起哪方面的作用,我只是说,就算我理解成并不罕见的,对我之前的想法也不起作用,也没什么影响。”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然后你就继续认为我刚才所说的正常实际上就是你说认为的明明知道却装不知道的?”
“当然可以啊。”灰手人道,“你认为不可以这样吗?”
“也不是不可以。”褐手人说,“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中,你怎样我都可以认为是正常的啊。”
“你怎么又说“正常”了啊?”灰手人笑着问。
“说的就是这个,要的就是重复。”褐手人道。
“尽管都说到我了,你还是在说“正常”?”灰手人问。
“之前是你自己问我能不能换个说法,可不是我要换说法的啊。”褐手人笑着说道。
“行吧,你这么说的话,我好像也无话可说了。”灰手人道。
“你这样算是让我一局吗?”褐手人笑着问道。
“我们在下棋吗?”灰手人问。
“当然不是啊,要是在下棋,我也就是让你一子吧?”褐手人道,“需要让你一局吗?”
“让我一子跟让我一局是可以同时存在的情况啊。”灰手人道。
“你是不是想说,有时候让了一子,整局就都输了?”褐手人问。
(六千三百六十六)整局
灰手人笑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个要看情况。”褐手人笑道。
“你就说有没有这种情况吧。”灰手人说。
褐手人笑了笑,对灰手人说:“你要是说下棋时有没有这种情况,我肯定说有啊,就是有时候就是让一个子,整局就都输了啊。但是,有多少人会在让一个子就会输掉整局的情况下让出那一子呢?”
灰手人笑道:“我就可以。”
“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褐手人问。
“我想说的是此刻我跟你之间,如果让一子会导致我整局皆被“让出去”,我就是乐意的啊。”灰手人笑道。
“你这情况也太特殊了吧?”褐手人问。
“你是说我这个人的情况太特殊了,还是说我说的这种情况太特殊了?”灰手人道。
“都可以啊。”褐手人说,“你说的这种情况之所以显得如此特殊,跟你这个人特殊也是有关的吧?”
“哦,倒也是。”灰手人道。
“所以咱们先不讨论这种极其特殊的情况可以吗?”褐手人问。
“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吗?”灰手人问。
“当然不是了。”褐手人笑道。
“回答得这么果断啊?”灰手人道,“你是真不担心自己说错。”
“不但不担心自己说错,甚至都不担心自己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褐手人道。
“不担心归不担心,但没那么舒服的那种感受会不会真的出现,跟担不担心可是两回事啊。”灰手人说。
“的确是两回事。”褐手人有点得意地笑道,“但我说完那话后,的确没出现任何没那么舒服的感受。”
灰手人故意坏笑道:“你想过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感受吗?”
“下一刻?”褐手人道,“下一刻就算是真出现了没那么舒服的感受,也不能说是我刚才得意地说那话引起的吧?”
“你自己说你得意?”灰手人问。
“是啊,就是我自己得意,我就会说出来,说给你听啊。”褐手人笑道,“就喜欢这种想说什么就说出来的感觉。”
灰手人笑了笑,也有些得意地对褐手人说:“尤其是说那种就算你没说我也能了解的话,是不是?”
“你刚才知道我得意吗?”褐手人问。
“当然知道啊。”灰手人笑道,“挺明显。”
褐手人说:“你现在也挺得意啊。”
“是啊,我说的时候也感到得意了。”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你还说“当然”,说得那么绝对,你就不担心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感受吗?”
“下一刻就算是真出现了没那么舒服的感受,也不能说是我刚才得意地说那话引起的吧?”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你就把我的话重复了?”
“照搬了。”灰手人道,“毕竟正好适用啊。”
“此刻你也没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褐手人问。
“一点都没出现。”灰手人笑道,“刚才我问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你为什么那么果断地说当然不是了啊?”灰手人问。
(六千三百六十七)特指
褐手人道:“因为我知道至少还有另一个人也会这样啊。”
“谁啊?”灰手人装作不知问道。
褐手人看对方又是明知故问,于是说:“你认为是用主吗?”
“啊?”灰手人愣了一下说道。
褐手人见状笑道:“你好认真啊。”
灰手人说:“你在耍我?”
“谁耍谁啊?”褐手人笑道,“明明是你在你知道另一个人是谁的情况下还假装不知道,故意问我的。这算不算耍我啊?”
“这能算耍你?”灰手人笑着问。
“也不是一定要算成耍我,但如果说你那种不算耍我的话,我那种也不算耍你。”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哦,你就是为了说这个啊?
“那你知道至少还有哪个人也会这样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故意笑道:“知道啊,我这就说。就说今天,在场的只有三个人,是不是?”
“是啊。”褐手人道。
“刚才你提了用主,明显不是,但是呢,用主是不在场的。”灰手人笑道。
“你怎么知道不在场?”褐手人问。
这一问着实令灰手人一愣,道:“起码我现在是看不见用主的。”
“看不见就一定不在场吗?”褐手人问。
“不能说看不见就一定不在场。”灰手人道,“但我这次所说的“不在场”,特指看不见,这样可以吗?”
褐手人笑道:“嗯,行,哪怕你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偏要把它们完全等同,也无所谓。”
灰手人问:“完全等同?”
“嗯,就是哪怕你说你这次说的“看不见”就等于“不在场”,在我这里也是行得通的。”褐手人笑道。
“你都说行得通了啊,我也认为行得通了。”灰手人说。
“在不在场与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褐手人问。
“反正刚才提到的那个不在场的用主,肯定不是你说的“至少还有另一个人也会这样”的那个人。”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不在场的用主不是我说的“至少还有另一个人也会这样”的那个人,又能说明什么呢?”
“也不是能说明什么。”灰手人笑道,“我只是想说,既然刚才提到的那个不在场的人不是“至少还有另一个人也会这样”的那个人,接下来我就不会说个不在场的了。”
褐手人笑道:“哦,你是因为这个而不再说不在场的了?”
灰手人笑道:“不管因为什么,我接下来要说的就一定是在场的。”
褐手人问灰手人:“按你所说的在场的意思来理解,现在在场的有几个人啊?”
灰手人道:“很明显,三个人啊。”
“那么你要说的就是这三个人之一吗?”褐手人问。
“肯定是啊。”灰手人笑道。
“这三个所谓在场的人里,其中有一个人是已经说了“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吗?”这话的人吧?”褐手人问道。
“没错啊,说了那话的就是我。”灰手人道。
“所以可以把你排除了。”褐手人笑道。
“对,只剩下两个人了。”灰手人道。
(六千三百六十八)十组
褐手人问灰手人:“哪两个人啊?”
“那个人,还有我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故意说道:“刚才我说因为我知道至少还有另一个人也会这样啊,你现在知道是谁了?”
灰手人假装不知道,笑着问:“你要说谁啊?”
褐手人看灰手人故意装不知道,于是开玩笑的兴趣更浓厚了,立即说道:“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都没想出来吗?”
灰手人继续假装不知道,问:“这真是显而易见的吗?”
褐手人笑道:“在你看来那么难了解吗?”
灰手人道:“很难啊。”
“猜都猜不出来吗?”褐手人继续故意问。
“太难猜了,就算我长出二十只手,也难猜啊。”灰手人笑道。
“二十只手?”褐手人问,“你猜这个还会用到手?”
“就算用二十只手放在别人头上,让别人来猜,然后问别人结果,估计也不容易猜到啊。”灰手人道。
“哦,这么用二十只手啊!”褐手人笑道,“其实没必要啊。”
灰手人问:“怎么没必要啊?我自己猜,难猜出来,那么就多找些人来猜啊。”
褐手人道:“我不是说你多找些人来猜没必要。”
“那你说什么没必要?”灰手人问。
“我是说你没必要长出二十只手。”褐手人道。
“这话说得就好像你真有办法让我长出二十只手似的。”灰手人笑道。
“我都说了没必要了,你怎么还说真有办法让你长出二十只手啊?”褐手人问。
“有没有必要,跟能不能,是两回事。”灰手人道。
“我都认为没必要的事,就肯定不会去做。至于能与不能,也没多大区别了吧?”褐手人笑道,“我说的只是必要性,只是在说这个啊,是你扯到别的上去的,对不对?”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行,那你就说有没有必要的事吧。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必要。”
褐手人笑道:“你都说了用二十只手放在别人头上,让别人来猜,然后问别人结果啊。只是用手放在别人头上,根本不需要长出那么多只手来啊。找来二十个人,每次用两只手放在两个人头上,这样放十组不就行了?”
灰手人大笑:“你也说了,十组,要做十组啊!”
“这很多吗?”褐手人问。
“做十组的时间可跟一次做完的时间不同啊。”灰手人笑道。
“真差那一点时间吗?”褐手人问。
褐手人说完这话又有点后悔了,认为自己不该提时间,毕竟时间容易令二人想起还有多长时间能这样聊下去。于是褐手人赶紧说起了别的:“关键是,用两只手,做十组,你随随便便就能做到,是不是?”
灰手人笑道:“刚才是谁说的“说的只是必要性,只是在说这个啊”这话啊?”
褐手人有点庆幸灰手人没继续就着时间的话题说下去,而是随着自己继续讨论必要性。
褐手人笑道:“刚才是我说的啊。这才多一会儿啊?”
(六千三百六十九)好说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对呀,这才多一会儿啊,你不至于忘了刚才说的,是不是?”
褐手人笑道:“什么是不是啊,只要你没忘就好啊。”
“行,只要你没忘刚才说的,那么接下来就好说了。”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接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灰手人笑道:“说的只是必要性,只是在说这个啊,既然如此,那用两只手做十组是否随随便便就能做到就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内了,是不是?”
褐手人“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想不讨论这个啊?”
“是我不想吗?”灰手人笑着问褐手人问。
“你要是想,你就会讨论了啊。”褐手人笑道。
“你自己已经承认了“说的只是必要性,只是在说这个啊”这话就是你说的啊。”灰手人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是承认了。”
“所以就是你自己不想讨论是否随随便便就能做到这个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那是刚才啊。”
“现在你想讨论了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此刻想的是不管讨论什么,只要别再继续就着时间的话题说下去就好。
为了防止灰手人把话题拉回去,褐手人故意说引起灰手人思考的话:“我现在既没说想讨论,也没说不想讨论。”
“事实上两种你都说了。”灰手人坏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就是想要说“我现在既没说想讨论,也没说不想讨论”这话里既包括了“想讨论”三个字,也包括了“不想讨论”四个字,是不是这样啊?”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你可真清楚啊。”
“你这口气,到底是在讽刺我啊,还是什么意思啊?”褐手人笑着问。
“我这可不像是讽刺你吧?”灰手人笑问。
褐手人笑道:“那你说的话就是本来的意思吗?”
“是啊。”灰手人笑道,“这个时候又不需要你听出什么弦外之音来。”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道:“都是习惯啊,不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多想。”
灰手人笑道:“那你就那么想吧,反正我只是在说你可真清楚。”
褐手人道:“你这么说,就代表我说对了,是不是就这么简单?”
“是。”灰手人说,“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把某个话题绕开啊?”
褐手人一惊,故作平静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啊?”
灰手人笑道:“我可不是刚知道这个的。”
“你知道什么啊?”褐手人问。
“刚才的话,你说完之后,赶紧就接了别的话题。”灰手人笑道。
“什么话?什么话题啊?”褐手人问。
问完这话,褐手人又不希望灰手人真回答,便又赶紧说道:“算了,爱是什么是什么吧。现在我们要不要问问那个人怎么回事啊?”
灰手人笑道:“怎么突然又说起那个人来了?刚才的还没说完。我之前对你说做十组的时间可跟一次做完的时间不同,你问了我是不是真差那一点时间。”
(六千三百七十)难给
褐手人因为一再想要回避的话题还是被灰手人再次提起了,打算赶紧混过去,于是道:“你看那个人啊。”
灰手人看了一眼,见那个人倒也没出现什么明显异常,于是道:“有什么急事吗?”
“有啊。”褐手人故意说。
灰手人问:“肯定不急。”
“你怎么说得那么绝对啊?”褐手人问。
“虽然你认为我说得绝对,但我可没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灰手人笑道,“起码目前还是这样的。”
“这不代表你说得不绝对啊。”褐手人笑道。
“如果你认为我说得还是绝对,也可以给出证据啊。”灰手人明知道说话这种事没什么绝对不绝对的,却还是开玩笑。
褐手人见灰手人已经在说别的话题了,就想着不管对方说什么都比继续讨论刚才自己一再想要回避的关于时间的话题好些。
“说话绝对不绝对都能给出证据吗?”褐手人笑道,“这种证据可难给啊。”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你也知道难给啊?”
“证据难给不代表你的话说得不绝对。”褐手人笑道,“你刚才强调你没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这个已经不能用来证明什么了。”
灰手人笑道:“怎么不能证明什么了?该不会是因为这话是我说的吧?”
“话是谁说的跟这个可没什么关系吧?”褐手人问。
“哦?”灰手人道,“那你认为跟什么有关系呢?”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我都说了证据难给了。”
灰手人笑道:“就是说你依然没找到证据,对吧?”
褐手人笑而不答。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要不要我给你个提示啊?”
“你给一个啊。”褐手人道。
“我还是不给了。”灰手人笑道。
“那你说这个是为了什么啊?”褐手人问。
“看你反应啊。”灰手人笑道。
“看我反应干嘛啊?”褐手人问。
“你为了避开那个话题可真是不容易。”灰手人笑道。
这时褐手人还是不想再次正面说这个,甚至在想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回避关于时间的话题。褐手人也想到了此前无论是灰手人还是自己都出现过那种想开了的状态,但到了这段时间自己却特别想回避那个关于时间的话题,这好像有点奇怪。
然而接下来褐手人便暗想:有什么好奇怪的?刚才有段时间我的确好像是看开了的,但现在就是不想提起这个啊,这也没什么。在这样的地方那么多事都属于正常的,我这样也并不新鲜。
灰手人问褐手人:“你还在想啊?”
褐手人不想说刚才那个话题就没说,而是跟灰手人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刚才我说证据难给吗?”
“你刚才在想的是这个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啊,没回答我是否知道为什么刚才我说证据难给。”
“我肯定是知道的啊。”灰手人笑道。
“为什么?”褐手人问。
“若是再早些时候,证据便不会如此难给。”灰手人笑道。
(六千三百七十一)算细
褐手人笑道:“你是想若是再早些时候,如果说话太过绝对,就会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
灰手人笑了笑。
“又被我说中了?”褐手人道。
“你又没细说。”灰手人笑道。
“你还让我怎么细说啊?”褐手人道,“说多细算细啊?”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起码要比你刚才说得细。”
“只是比我刚才说得细就行啊?”褐手人道,“哈哈,这也太容易做到了。”
“你倒是做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此前呢,你我有一段时间一说绝对的话就会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如果是那个时候你说了绝对的话,那么我就可以以你出现了没那么舒服的感受为证据来证明你说的话绝对了,尽管也不严谨,但我可以这样说。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这段时间就算我们说了绝对的话,也不至于出现没那么舒服的感受,所以这证据就难给了啊。你认为我这解释够细了吗?”
灰手人笑道:“够,这就够了。你为什么没一开始就说这么细啊?”
“你说你啊,我刚才没说这些的时候,你说我说得不够细。”褐手人笑道,“后来我说了这些,你又说我为什么没一开始就说这么细。到底怎样你才满意呀?”
“你怎样,我都满意。”灰手人道。
“啊?”褐手人一愣。
“我现在就很满意啊。”灰手人道,“之前你没说这段话的时候,我也没不满意。如此说来,是不是我怎样,你都满意?”
“好像还真是这样。”褐手人道,“反正你深陷在那种模式里,这样一点都不新鲜。”
“又转向说我深陷在那种模式里了?”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是啊,你会承认的,是不是?”
“你也会承认的,是不是?”灰手人问。
“我承认什么?”褐手人问。
“承认你深陷在那种模式里啊。”灰手人道。
“我又不是刚刚才承认,我之前就承认了吧?”褐手人问。
“如果你说你之前都承认了,我也可以这样说,我之前都承认了。”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问一遍啊?”
“毕竟情况是会变的。”灰手人道。
“你怎么突然显得那么深沉?”褐手人问。
“我不过是说了句普普通通的话,怎么就显得深沉了?”灰手人笑着问。
“你说这话令我想起了世间很多的无奈。”褐手人道。
灰手人笑道:“反正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喜欢怎么想都可以啊。”
褐手人又想起了之前说的关于时间的话题,忽然认为自己去躲避那样的话题,大概也是不想直面某种无奈。
尽管褐手人并不认为灰手人也会在这一刻想到之前自己躲避关于时间话题的情况,但还是想赶紧说点别的,防止灰手人想到,便说:“我现在在想一些用主使用过的法术。”
灰手人问:“哪些法术啊?”
“太多了啊。”褐手人道,“用主会的法术那么多。”
(六千三百七十二)画完
灰手人道:“所以现在让你随便说一个你都说不出来了吗?”
“我说不出来,就你说啊。”褐手人笑道,“都看我说不出来了,不打算帮我所说吗?”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我要是也说不出来呢?”
“可是你刚才说的让我随便说一个我都说不出来啊。”褐手人笑道。
“那是因为你说了用主会的法术那么多啊。”灰手人笑道。
“怎样?”褐手人道,“你是不相信用主会的法术多吗?”
灰手人笑道:“我哪敢不相信?”
褐手人笑得差点改变了自己之前的姿势,于是道:“你竟然说哪“敢”不相信!”
“出乎你的意料了吧?”灰手人问。
“是啊,这也太出乎意料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有什么新鲜的,就好像你没听说过我这么说似的。”
“就是因为听说过才感到如此惊讶啊。”褐手人道。
“你终于感到惊讶了。”灰手人道。
“你以为我听到什么就波澜不惊?”褐手人问。
“起码比起以前来,是这样的吧。”灰手人道,“你以前听过我这样说,为什么如此惊讶?”
“因为那是以前啊。”褐手人道,“正因为那是以前,所以你出现那样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若是现在可就奇怪了。”
“以前也不常见吧?”灰手人笑道,“我不就是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了吗?”
褐手人笑道:“那件事呢,表面上看就是你偶尔一次说漏嘴,但若是深究的话,背后的原因并不简单啊。”
“有什么需要你深究的啊?”灰手人问。
“我不是此刻认为那事有需要深究的地方,而是以前我就已经深究过了啊。”褐手人笑道,“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也没法改变了,是不是?”
灰手人问褐手人:“你说的跟我说的是同一件事吧?”
“自然是啊。”褐手人笑道。
“你说说那次的具体情况。”灰手人道,“我听听到底是不是。”
“就是我在用主不在场的时候问你信不信用主能在半个时辰内把该画的法符都画完。”褐手人笑道,“是不是这件事啊?”
灰手人道:“是。”
“那次你相信用主能画完吗?”褐手人问。
“你问我的时候,我其实是不信的。”灰手人笑道,“我问你的时候,你也是不信的,对吧?”
“多明显的事啊,半个时辰不可画完啊。”褐手人道。
“你都知道不信,还要那样问我。”灰手人道。
“我当时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褐手人道。
“我回答你问题的时候想着别的事呢,有点乱了,就说了不该说的话。”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你当时说的就是刚才你说的那句话啊。”
“一字都不差,真是巧了啊。”灰手人笑道。
“你刚才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吗?”褐手人问,“就为了令我想起那次的事情?”
“不是故意的啊。”灰手人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
(六千三百七十三)发狠
“倒也不新鲜。”褐手人道。
“嗯,反正不管是什么情况,在这样的环境里都不新鲜。”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再次说起了之前在讨论的话题:“刚才我说因为我知道至少还有另一个人也会这样,你现在确定是谁了吗?要说确定的啊,不要含湖。”
灰手人笑道:“我们不是在讨论用主吗?”
“是在讨论用主啊,讨论用主半个时辰不可能画完的事啊。”褐手人笑道。
“不想先继续讨论这个吗?”灰手人问。
“听你的,先讨论这个也无妨。”
褐手人心想,只要不转回时间那个话题,就算讨论用主不可能画完那件事也没什么影响。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你知道我当时说完“我哪敢不相信?”后有什么感受吗?”
褐手人笑道:“有些担忧。”
“你看出当时我在担忧了吗?”灰手人问。
“首先我的确是看出来了,其次就算我没看出来,我也知道你会有怎样的感受。”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因为如果是你的话,说漏嘴也会担忧,是吧?”
褐手人笑道:“是啊,哪怕是用主不在场跟在场的后果差不多。”
灰手人道:“我是这样。”
褐手人问灰手人:“你最担心的就是用主知道你说过“我哪敢不相信?”,是不是?”
“那时候担心你知道,就是担心用主知道吧?”灰手人笑道,“就像你说的,差不多。”
褐手人道:“你把我等同于用主了?”
灰手人笑道:“你要是这样理解,好像还挺有趣的。”
褐手人“嗯”了一声,模彷用主的口气,说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你该不会真是用主本人吧?”灰手人道,“变成跟我一起做事的人的样子来试探我吗?”
褐手人大笑:“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种事听起来还挺刺激的。”
灰手人用听起来显得严肃的声音说道:“到了这时候,我都知道你是用主本人了,你还在掩饰,是为了继续试探我吗?”
褐手人笑道:“我现在听你说着这种话,都能想到如果是真的,到底多麻烦。”
灰手人笑道:“麻烦吗?”
“你是想说“刺激”?”褐手人笑着问。
“是啊。”灰手人道,“主动找刺激,就不能嫌麻烦啊。”
“你要主动找这种刺激吗?”褐手人问。
“你认为此刻能刺激到令人发抖的程度吗?”灰手人问。
“没有。”褐手人道,“就算此刻我面前的你其实是用主本人,我也不会发抖。”
灰手人故意笑问:“会发疯吗?”
褐手人说道:“会发狠。”
“为什么要发狠啊?”灰手人边笑边问。
“因为他冒充了跟我共同做事的人啊。”褐手人说,“他冒充的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哦,这样啊。”灰手人道,“这个人,对你来说怎么重要?”
“这个人,如果跟我是同一个人呢?”褐手人问。
“你是这么想的啊。”灰手人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