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一百一十一六)分为
那个人立即说道:“我说不清楚。”
褐手人道问灰手人:“还继续问?”
“得问吧?还没搞明白呢。”灰手人道。
“那就继续问。”褐手人道,“这次问些什么呢?”
灰手人道:“问他:‘你听到异样的声音了吗?’”
褐手人说:“你想了解刚才的情况?”
“是啊。”灰手人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问题跟我们想要知道的问题没什么关系啊?”
“不是啊。”褐手人道,“再说就算没什么关系也无妨,反正就是问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解释了。”灰手人道。
“不用多解释,直接问吧。”褐手人道,“现在就开始,行不行?”
“行啊”灰手人说道。
两人便一起问那个人:“你听到异样的声音了吗?”
那个人回答:“什么时候?”
褐手人问灰手人:“这次怎么回答?”
“就跟他说:‘刚才这段时间。’”灰手人道,“你看行吗?”
“行。”褐手人道,“这样把他回答我们之前和回答我们之后的都算进去了。”
灰手人说:“开始吧。”
两人便一起说道:“刚才这段时间。”
那个人问:“我回答你们之前还是之后?”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我还以为能一次都问了呢,结果他分为了之前和之后,我们要不要顺着他的来,分两段说啊?”
“看你的意思。”褐手人道。
“先按他分的来吧。”灰手人道。
“怎么回答?这次是说‘之前’还是‘之后’?”褐手人问灰手人。
灰手人道:“这次就说‘之前’吧。”
褐手人“嗯”了一声后,两人便一起对那个人说:“之前。”
那个人回答:“之前,是听到了一些声音,但并不清楚。”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接下来怎么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道:“接下来问:‘大概有什么声音?’”
说完后,褐手人又补充道:“你看行吗?”
灰手人道:“当然行啊,我也这么想。”
“那就问吧。”褐手人道。
灰手人和褐手人便一起问了那个人。
“大概……大概……大……”那个人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他怎么没说完啊?”
褐手人道:“是不是正在想啊?”
灰手人道:“可能需要回忆一会儿?”
褐手人说:“我看像。他这个时候又有点像之前了。”
“之前哪方面?”灰手人道,“你是觉得他像之前说话方面吗?”
“是。”褐手人道。
“那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灰手人道。
“是什么?”褐手人问。
“说话断断续续,是不是?”灰手人问。
“对,之前他说话一直磕磕巴巴的,现在好像又那样了。”褐手人道。
“其实这样好像更习惯。”灰手人道,“我是说我啊。”
“我也是啊,毕竟刚才他一直是这样的,只是起初在我们同时说话后回答我们时好像有点连贯似的。”褐手人道,“现在又回到更早时的样子了。”
(六千一百一十一七)话短
“其实更早时,个别时候也有出现过还算连贯的现象吧?”灰手人问。
“也是,只是我觉得跟这次多少有些不同。”褐手人道。
“你觉得主要是哪里不同?”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当时偶尔还算连贯,好像只是我们的感觉而已。”
“好像只是我们的感觉?”灰手人问。
“嗯,似乎不是真正的连贯,只是好像因为话短造成的一般。”褐手人道。
“刚才那几次他说的话也不长吧?”灰手人又问。
“是的,也不长,也可能是因为话短而显得不磕巴,但我基本上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也许这就是重要区别吧。”褐手人道。
“我也没觉得他那几次说话听起来那么连贯有什么问题。”灰手人道,“但也许就是因为短。”
褐手人说:“是啊,我还是在他再次说话磕巴后,才感觉到之前的几次他说话好像没那么磕巴了的。”
说完这话,褐手人又想出了什么,赶紧说道:“也许这并非因为他有了什么变化,而是因为我们发生了变化。”
灰手人想了想,“嗯”了一声后说道:“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发生了变化,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环境发生了变化,还有可能两者都有。”
褐手人说:“不管什么原因吧,现在他说话再次变得磕磕巴巴的,是不是说明有些情况并没彻底改变?”
“关于他的情况吧。”灰手人道,“要是说没彻底改变的,我就会想到他。”
“你认为我们以及环境都彻底改变了吗?”褐手人问。
“我们到底有没有彻底改变其实挺难说的。”灰手人道,“至于环境,我就是好奇现在树珠这种情况怎么回事。”
褐手人说:“我也好奇,但我还是先收起自己的好奇之心吧,先好奇他为什么会觉得嘴会裂吧。”
“这也分先后吗?”灰手人故意问道。
褐手人道:“按道理来说是不分的,只是这个时候,我不打算按道理来说。”
灰手人道:“我们接下来要怎么问他话?”
褐手人说:“就问他:‘大概什么?’”
“行,就这么问了。”灰手人道,“一起。”
褐手人说:“现在就开始。”
灰手人和褐手人便一起问了。
那个人立即回答:“大概有本来不存在的声音。”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他是不是认为只是自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啊?”
褐手人道:“可能是吧,什么是他所说的本来不存在的声音呢?好像挺难理解的。”
灰手人道:“会不会纯粹就是他认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声音?”
褐手人道:“倒是很有可能。他会不会听到了自己腹部发出的声音?”
灰手人说:“这就要问他了。”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这次直接问他?”
“可以。”灰手人道,“要怎么说?”
褐手人想了想,道:“问他:‘你听见腹部发出声音了吗?’”
说完这个,褐手人又问灰手人:“这样行吗?会不会太过奇怪了?”
(六千一百一十一八)一回
灰手人说:“奇怪的环境里,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都显得没那么奇怪了吧?”
褐手人道:“那我们就奇怪一把?”
灰手人道:“可以啊,反正也没少奇怪。”
褐手人说:“也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能算是一把了。”
灰手人笑道:“也可以。”
“为什么?”褐手人问。
褐手人说:“你怕吗?”
“事情吓人不代表我一定会怕,是不是?”灰手人道。
“是的。”褐手人笑着说,“但如果连你都不怕,你又如何断定事情吓不吓人?”
灰手人故意说道:“通过你来判断,行不行?”
褐手人道:“我又没说我害不害怕。”
灰手人道:“你可以说啊,该不会故意不说吧?”
“那倒不必。”褐手人说,“故意不说对我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好处。”
灰手人笑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就直接说吧,我判断可不可怕可以不以我此刻的心态为依据。”
“也就是说,你此刻的心态还是挺特殊的?”褐手人问。
“又明知故问吧?”灰手人笑着问。
“算是吧。”褐手人道,“但这种特殊挺不错,是不是?”
“对呀,我此刻的心态就是不怕。”灰手人说,“这种不怕的感觉多好。你呢?”
“我也不怕啊。”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还挺一致的。”
“都是一阵一阵的。”褐手人道。
“此刻你是不是又不担心什么了?”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说,“如果担心,也许我会很快就跟他说话,趁着他现在能跟我们对话。”
“那也不要浪费这种机会,是不是?”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那我就问了啊。”
“你要问什么?”灰手人问道。
“当然就是问他刚才你问过的那句了。”褐手人道。
“距我刚才问他,已经过了一会儿了。”灰手人说。
“我也是想试试这个。”褐手人说,“试试当你我都问了他同一个问题,但你我问的时间间隔较大的时候,他会不会回答。”
“你猜会吗?”灰手人问。
“我还是不猜了。”褐手人笑道。
“那你问吧。”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了声“好”后,便问那个人:“如果回答了并不会裂呢?”
那个人没有回答。
灰手人说:“他现在没回答。”
“你认为一会儿会回答吗?”
灰手人道:“不认为。你呢?”
“跟你看法一样啊。”褐手人道,“看来时间间隔加大,对他会不会答还是有影响的。”
灰手人笑道:“那我们就来时间间隔小的吧。”
“一起问他刚才那句话?”褐手人问。
“是啊,你觉得呢?”灰手人道,“如果你认为没必要,不问也好。”
“什么啊?什么啊?”褐手人道。
“怎么了?”灰手人说。
“这还没怎样呢,你就先说如果我认为没必要了。”褐手人道,“你怎么不先说如果我认为有必要?”
灰手人笑道:“一般情况下这么说是能的。”
(六千一百一十一九)全新
那个人想了想,道:“你们问我问题的声音。”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道:“他这回答了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灰手人想了想道:“这风格像谁啊?”
“什么风格?”褐手人故意问道。
“回答问题的风格啊。”灰手人道。
“你想说想谁?”褐手人问。
“看来你是明白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已经知道灰手人想说的是谁,却故意说道:“哦,知道了,又是那谁,知道了,知道了,一到他,你就不说出来了。我知道你不是担心,也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说而已啊,嗯,理解,理解!”
灰手人道:“你这是成心啊。”
褐手人继续故意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成心啊?你到底是不是想说那谁啊?如果不是的话,该不会是说他吧?他刚刚回答了我们的一些问题,但你现在是跟我说话啊,又不是能被他听到的那种,你就算说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啊。”
灰手人笑道:“怎么会是他啊?你成心也就算了,还成心到他头上了。”
褐手人再次故意说:“这样啊?不是那谁,也不是他,那我懂了。”
“谁啊?”灰手人道,“你不再成心了?准备说出我说的是谁了吗?”
褐手人又一次故意说:“是你啊,就是你自己,对不对?嗯,对了吧?我就说嘛,就是对了,对。”
灰手人笑道:“你为什么偏要把除了正确答桉以外的答桉全都绕一遍呢?”
“全吗?”褐手人故意说道,“好像我说得很全似的。”
“哎呀,我说话有点绝对了,那我改改。”灰手人道,“我应该问你,你为什么偏要把除了正确答桉以外的部分答桉绕一遍呢?”
褐手人笑道:“你是真不想把话说绝对了啊,好玩。”
“哪里有你好玩啊?”灰手人说,“你刚才说话,好多都是故意说的,你就是成心。”
褐手人道:“哪些话啊?”
“哇,你该不会想让我重复一遍吧?”灰手人道。
“重复一次就够了吗?”褐手人道,“我说了那么多话。”
“一句接一句地重复,整个算一遍。”灰手人道。
“这能算一遍?”褐手人故意问道,“我每次说的话都不同吧?每次说话时的情况都不同吧?每次都算全新的吧?如果算全新的,那就算重复好几遍了吧?”
“不带这么算的。”灰手人笑道,“就算你每次说话时情况都不同,我重复的次数也不会变啊。你别以为你拿刚才那个‘一回’的话题往这边套就管用啊,没用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拿刚才那个‘一回’的话题套的?”褐手人问。
“都这么明显了,你还问我。”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笑道:“那你就不需要重复了。”
“你还以为我真的打算重复呢?”灰手人笑道,“我刚才说的可是‘你该不会想让我重复一遍吧?’,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褐手人笑道。
(六千一百二十)逗乐
“啊?”灰手人道,“你说说我刚才是怎么说的。”
褐手人说:“你真不记得了?”
“我记得啊,是你不记得才会说我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灰手人道:“你记得的是什么样的?”
褐手人道:“我记得你说:‘哇,你该不会想让我重复一遍吧?”
灰手人道:“这算有区别?”
“当然算。”褐手人说,“毕竟多了个‘哇’。”
灰手人笑着说:“多了个‘哇’你也说,你是故意逗乐呢吧?”
褐手人道:“我已经听到你乐的声音了。”
灰手人道:“证明你逗乐成功?”
“我成功不成功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乐了。”褐手人笑着说道。
“这你都能笑出声来。”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你刚才不也是?”
灰手人道:“我刚才是笑出声来了,算你逗乐成功吗?”
褐手人道:“你在想些什么啊?”
“我想什么你可能知道。”灰手人道。
“我想什么你也可能知道。”褐手人说。
“想什么啊?”灰手人说,“你说说我听听。”
褐手人道:“不需要你先说吗?
“你要是不想先说的话,我们一起说啊。”灰手人说。
“然后让那个人听到?”褐手人道,“我看倒也不必。
灰手人笑道:“谁说让那个人听到了?像现在我们这样说话,他也听不到啊。”
褐手人说:“我知道啊,所以我才那么说。”
“哦,又是成心,是吧?”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对。”
“那我们就用那个人听不到的方式一起说吧。”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说:“行,这不需要时间特别准了吧?”
“不需要。”灰手人道,“数几下?”
“三下。”褐手人道,“行吗?”
“行。”灰手人笑道,“反正像小孩子玩游戏似的,也挺有感觉的。”
“小孩子玩游戏?”褐手人说,“我突然想玩游戏了。”
灰手人道:“玩什么游戏?”
“不知道。”褐手人道,“我的印象里,好像没什么自己小时候玩的游戏。倒是有我被那谁耍的游戏。”
“被那谁耍也叫游戏。”灰手人问道。
“对他来说算,对我来说自然不算了。”褐手人道,“但现在硬要让我想出什么游戏来,我能想到的也就是那种了,好歹也是我参与过的游戏。”
灰手人说:“其实我能想到的也跟你差不多。”
“大概是因为化纳吧,我想不清楚小时候玩游戏的事了。”褐手人道。
“我也一样。”灰手人道,“但现在没想起来,对你我来说算不算好事?”
褐手人道:“别想得那么……我知道,你就是觉得,可能当我们都能清楚想起来的那一刻,也是终结时,是不是?”
灰手人说:“我总不能说不是。”
褐手人又说:“既然这样,还是不需要那样想了。毕竟那样想了,也没多大用处。”
“嗯,这种‘无用’,还是不要更好。”灰手人说。
(六千一百二十一)掺入
“行,接下来我们干点有用的。”褐手人道。
“继续问他话?”灰手人问道。
“你说问什么吧。”褐手人说。
“问他:‘除了我们的声音,你还有没有听到其他声音。’”灰手人说。
“行。”褐手人道。
两人便都问了他这话。
那个人答道:“没有。”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他这反应挺快啊。”
褐手人道:“我们再问问之前的事情吧?”
“行。”灰手人道,“你说怎么问?”
褐手人回答:“问他:‘你之前有没有听到我们问你话?’”
灰手人“嗯”了一声后,两人便都问了。
“什么之前?”那个人反过来问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怎么跟他说?”
“就说:‘你回答我们问题之前。’”褐手人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行,来吧。”
两人一起问了。
那个人听到后回答:“我不确定。”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不确定?听到或没听到他都不确定?会不会是因为他怀疑他听到的那些并不清楚的声音里包括你我问他话的声音啊?”
褐手人道:“我也怀疑他会是这样想的。我们是不是需要向他确认是不是如此?”
灰手人说:“确认一下。”
褐手人道:“怎么说?”
灰手人说道:“就先问他:‘你为什么不确定?’”
“行。”褐手人道。
两人就问了。
那个人说道:“我之前听到了一些声音,就像刚才说的……很多……很多声音混杂在一起的,但……但又听不清楚。我……我不知道那些声音里到底……到底有没有掺入你们的声音。”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他怎么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了?”
灰手人道:“我也想知道,要不问他?”
褐手人说:“问问也行。”
“他应该不至于再次陷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中吧?”灰手人问道。
“我看,似乎不会。”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那我们就问吧,问什么?”
“问他:‘你说话怎么不连贯?’”褐手人道,“行吗?”
灰手人道:“行啊,问。”
褐手人“嗯”了一声后,两人就问了那个人。
那个人道:“我……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这样吧?”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把之前的情况忘了呢。”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道:“这可以证明他还记得之前的情况。我们也算多掌握了一个信息,所以不算白问。”
“在我看来没有一个问题是白问的。”灰手人说道。
“为什么?”褐手人问。
“毕竟是跟你一起问的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道:“明白,我也觉得没一个问题是白问的。就连拖延的时间我也认为是有价值的。”
灰手人道:“本来就是有价值的,这段时间太重要了。”
“重要在哪里?”褐手人问。
“你故意问。”灰手人道。
“是啊。”褐手人道。
“那我故意回答。”灰手人说。
(六千一百二十二)硬转
褐手人说道:“回答吧。”
灰手人道:“你真想听?”
“当然啊。”褐手人说,“但如果你不想说,或者你刚才先说,现在突然又不想说了,我也不会勉强啊。”
灰手人道:“你想听我就想说啊。”
褐手人笑道:“别来这套。”
灰手人说:“说得好像我不够有诚意似的。”
“有,诚意肯定有,我也有诚意。”褐手人道,“但你陷得也真够深。”
“陷什么深?”灰手人问。
“那种模式里。”褐手人道。
“你真就这样回答啊?”灰手人道。
“不然呢?”褐手人说,“像你一样到现在还没说啊?”
“如果我不说,你会有意见,是不是啊?”灰手人笑着问。
“你不说,可我之前表示我想听了,我就会对我自己有意见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这什么道理啊?”
“你觉得呢?”褐手人问。
“就是陷入某种模式过深的表现,我也不需要在其中寻出什么道理来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又说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灰手人用似乎无奈的口气笑着说:“早晚的事。”
“行吧。”褐手人道。
“那么无奈的口气?”灰手人问。
“说你自己呢?”褐手人道,“你说‘早晚的事’时是什么口气?”
灰手人笑道:“无奈的口气吗?”
“不是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表面上无奈,实际上我可挺开心的。”
“我也挺开心的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那我们要不要继续问他?”
“你觉得这么转话题生硬吗?”褐手人笑着问。
“还行吧。”灰手人道。
“还行?”褐手人问。
“不知道有没有达到你所要求的生硬程度啊?”灰手人笑着问。
“我所‘要求’的生硬程度?”褐手人问。
“难道不是吗?”灰手人道,“你好像还挺喜欢生硬地转话题的,不光喜欢你自己那么转,还有点喜欢听我那么转的。”
“是挺喜欢的。”褐手人道。
“所以我的话没问题吧?”灰手人问。
“我对你转话题的生硬程度可没要求啊。”褐手人说,“不管你是生硬地转,还是不生硬地转,我都挺喜欢的啊。”
“但如果我转得生硬些,你是不是会觉得更有意思?”灰手人笑着问道。
“你为什么知道我怎么想的啊?”褐手人问。
“你就那样啊。”灰手人道,“你生硬地转,会觉得好玩,是不是?”
“是啊。你对我生硬地转话题怎么看?我问的是此刻。”褐手人说。
“不需要仅限此刻。”灰手人道。
“你的看法没变?”褐手人问。
“这真没什么可变的。”灰手人说,“你怎么转话题,我都爱听。”
褐手人道:“但更爱听到我生硬地转话题,是不是啊?”
灰手人说:“的确如此啊。”
褐手人说道:“那我现在就转一个。我们下句话问他什么,你来说吧。”
说完这话,褐手人又对灰手人说:“这次不够生硬吧?”
(六千一百二十三)反口
灰手人道:“合适。”
“怎么都算合适,是这个意思吗?”褐手人问。
“本来就合适啊。”灰手人道。
“嗯,陷得深。”褐手人说道,“我们接着问他吧。”
“这次问什么?”灰手人问道。
“这次问:‘你此刻充满恐惧吗?’”褐手人道。
“行。”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这样问不至于吓到他吧?”
“问的就是他有没有被吓到的问题啊。”灰手人说道,“这种话也会吓到他吗?再说,他刚才被吓了那么长时间,跟之前的对比起来,这话似乎也没法给他带来什么恐惧吧?”
褐手人道:“嗯,好像是你说的这样。”
灰手人道:“现在就问吧?”
“好。”褐手人说。
于是两人问他:“你此刻充满恐惧吗?”
那个人回答:“是啊,但……比之前轻了一些。”
“他说的‘之前’是哪段时间啊?”褐手人问灰手人。
灰手人回答:“我感觉似乎是变成一片漆黑之前。”
褐手人道:“的确,这次是变成漆黑之后,他才再次理我们的。”
灰手人又说:“我们要不要问问他?”
“可以问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算了,我又觉得没那么有必要了。”
褐手人说:“行。”
“这你也赞成吗?”灰手人问道。
“赞成啊。”褐手人道。
“为什么啊?”灰手人问。
“因为你都说你觉得没那么有必要了。”褐手人道。
“我只是说我觉得啊。”灰手人道。
“是啊,知道。”褐手人道。
“是我觉得的,你就赞成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嗯”了一声。
“你觉得呢?”灰手人问。
“我都说了,赞成你的意见啊。”褐手人道。
“如果我现在反口了呢?”灰手人问。
“我也赞成啊。”褐手人说。
“那我反口。”灰手人说道。
“那我们就问吧,该怎么问呢?”褐手人道。
“我再次反口了。”灰手人故意笑道,“我又觉得没那么有必要问了。”
“行。”褐手人说。
“你不会又赞成吧?”灰手人问道。
“就是又赞成啊。”褐手人说。
“你到底陷在某种模式里陷了多深啊?”灰手人问。
“你有长尺吗?”褐手人故意开玩笑问道。
“没有。”灰手人道。
“那怎么测呢?”褐手人问道。
“如果是测测井有多深,就很容易啊。”灰手人道。
“容易吗?”褐手人问,“在没长尺的情况下。”
灰手人笑道:“如果是平时,我们根本想不到长尺这种东西吧?我们可以用特殊本事来测啊。”
“你说得对啊。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想起长尺来了。现在可不是平时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测井有多深,对你我来说也不是瞬间就能完成的事了吧。”褐手人笑着说。
灰手人道:“如果现象真有井,可能我们此刻就不在这里了。”
“我们都在井里吗?”褐手人问。
“非常有可能啊。”灰手人笑道。
“在井里干什么?”褐手人道。
(六千一百二十四)共通
“没想那么多,也不打算想了。”灰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你这是成心啊。”
褐手人继续故意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成心啊?你到底是不是想说那谁啊?如果不是的话,该不会是说他吧?他刚刚回答了我们的一些问题,但你现在是跟我说话啊,又不是能被他听到的那种,你就算说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啊。”
灰手人笑道:“怎么会是他啊?你成心也就算了,还成心到他头上了。”
褐手人再次故意说:“这样啊?不是那谁,也不是他,那我懂了。”
“谁啊?”灰手人道,“你不再成心了?准备说出我说的是谁了吗?”
褐手人又一次故意说:“是你啊,就是你自己,对不对?嗯,对了吧?我就说嘛,就是对了,对。”
灰手人笑道:“你为什么偏要把除了正确答桉以外的答桉全都绕一遍呢?”
“全吗?”褐手人故意说道,“好像我说得很全似的。”
“哎呀,我说话有点绝对了,那我改改。”灰手人道,“我应该问你,你为什么偏要把除了正确答桉以外的部分答桉绕一遍呢?”
褐手人笑道:“你是真不想把话说绝对了啊,好玩。”
“哪里有你好玩啊?”灰手人说,“你刚才说话,好多都是故意说的,你就是成心。”
褐手人道:“哪些话啊?”
“哇,你该不会想让我重复一遍吧?”灰手人道。
“重复一次就够了吗?”褐手人道,“我说了那么多话。”
“一句接一句地重复,整个算一遍。”灰手人道。
“这能算一遍?”褐手人故意问道,“我每次说的话都不同吧?每次说话时的情况都不同吧?每次都算全新的吧?如果算全新的,那就算重复好几遍了吧?”
“不带这么算的。”灰手人笑道,“就算你每次说话时情况都不同,我重复的次数也不会变啊。你别以为你拿刚才那个‘一回’的话题往这边套就管用啊,没用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拿刚才那个‘一回’的话题套的?”褐手人问。
“都这么明显了,你还问我。”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笑道:“那你就不需要重复了。”
“你还以为我真的打算重复呢?”灰手人笑道,“我刚才说的可是‘你该不会想让我重复一遍吧?’,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褐手人笑道。
“啊?”灰手人道,“你说说我刚才是怎么说的。”
褐手人说:“你真不记得了?”
“我记得啊,是你不记得才会说我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灰手人道:“你记得的是什么样的?”
褐手人道:“我记得你说:‘哇,你该不会想让我重复一遍吧?”
灰手人道:“这算有区别?”
“当然算。”褐手人说,“毕竟多了个‘哇’。”
灰手人笑着说:“多了个‘哇’你也说,你是故意逗乐呢吧?”
(六千一百二十五)引诱
褐手人道:“特意问问你还记不记得啊。”
“这才说了多久啊,你以为我会忘了?”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笑道:“那可不好说。”
“你竟然不相信我能记住?”灰手人问。
“倒也没不相信啊,只是问问而已。”褐手人道。
“行,既然你问,我就回答。”灰手人说。
褐手人笑道:“没答。”
灰手人道:“我们就问他:‘在你这一轮开始回答我们问题之前,你有没有再次进入其他世界?’”
褐手人笑道:“真是一个字都不差啊,重复得不错。”
“你该不会是故意引诱我重复,然后说我重复你的话吧?”灰手人笑着问道。
“这倒没有,但是,现在出来的效果有点像引诱你重复。”褐手人笑着说。
灰手人说道:“像归像啊,只是像,不是就是不是。”
褐手人道:“这话怎么那么像我说的?”
灰手人道:“我说的不少话都像你说的吧?”
“我说的不少话也像你说的。”褐手人道。
“其实就是我们说的话差不多,对不对?”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笑道:“没错啊,为什么呢?”
“这不是很‘齐’吗?”灰手人笑着问道。
“你说‘齐’时这声音很不平常啊,我都想起那谁来了。”褐手人道。
“我本来就是想着那谁说的。”灰手人说。
“没错,那么多次,他都让你我‘齐’一些。”褐手人道。
“‘齐’到分不出来话是你说的还是我说的,‘齐’到分不出来事是你做的还是我做的。”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灰手人说:“他是不是引诱你我们达到那种效果了?”
褐手人道:“又说回刚才的‘引诱’了。”
“你还没回答,是不是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这不用我回答了,显然就是啊。”
灰手人又笑着说道:“跟你刚才引诱我重复的性质还是不同的。”
褐手人说:“当然不同了,这要是一样,多吓人?”
“怎么吓人了?”灰手人问。
“你……他……”褐手人道。
灰手人笑着问道:“你是受那个人影响了吗?”
褐手人说:“哪里受那个人影响了?”
“说话不连贯。”灰手人笑道。
“我这不是不连贯,是话没说完,还留一点时间,这是给你思考的时间啊。”褐手人道。
“你想要让我思考什么啊?”灰手人问道。
“思考‘你’怎样怎样,‘他’怎样怎样啊。”褐手人道,“不用我说得更明白了,是不是?”
“嗯,明白,不用细说了。”灰手人说道,“我已经思考上了。”
褐手人又说:“思考到什么了?”
“如果我引诱你那么说跟他引诱我们说话做事‘齐’性质一样的话,有多么可怕啊。”灰手人笑道。
“你说的可真详细啊。”褐手人道。
“详细到令人听了都差点忘了问那个人问题,对不对?”灰手人故意笑道。
褐手人说:“你这次转话题挺有意思的啊。”
(六千一百二十六)谁知
灰手人道:“既然转了,就想怎么问吧。”
褐手人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问,你还没说。”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就问他:‘你现在能看到些什么?’”
灰手人故意笑着问褐手人:“不是一片漆黑吗?”
“我们目前看到的是这样的,谁知道他是不是!”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我成心的。”
“你又来。”褐手人道。
“行了,现在先不成心了。”灰手人说道,“我们问吧。”
褐手人说了声“好”后,两人便都问了那个人。
那个人这次并没立即回答。
褐手人问灰手人:“他没回答吧?”
“我没听到。”灰手人道,“你怎么这么问我?你没听见,但是不相信自己没听见?”
褐手人道:“是啊。”
“你可以相信自己。”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我也相信你。”
灰手人说:“我是没听到,要是听到了,就告诉你。”
“他为什么还没立刻回答啊?”褐手人问。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灰手人道。
“他听见了吗?”褐手人问。
“我觉得应该听见了。”灰手人说道,“之前我们就是这么说的,他就听见了,这次没理由没听见吧?”
褐手人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啊。”
灰手人笑道:“但不至于连我们的话都听不到吧?”
“嗯,也是。”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道:“那有会是什么原因呢?”
“他会是不敢回答吗?”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笑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又有什么不敢回答的呢?”
褐手人说道:“那他还是没有回答啊。”
灰手人道:“会不会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褐手人道:“这个可能性还挺大的。”
灰手人又说:“那就给他时间?让他多点时间思考。”
褐手人说道:“现在我们也算是给他时间呢吧?”
灰手人道:“就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果他一直不回答的话,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等下去吧?”褐手人说道。
“那肯定是。”灰手人道。
“那我们问问?”褐手人问。
“问他什么?”灰手人问道。
“就问他:‘你有没有听到我们刚问的问题?’”褐手人道,“你看这样行吗?”
灰手人笑道:“可以啊。”
褐手人说:“现在就问?”
“好。”灰手人道。
两人便问了那个人。
这次那个人又没立刻回答。
“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怎样的事情?他又无法回答我们的问题了吗?”
“不知道。”灰手人道。
就在这时,那个人说话了:“我……试试。”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我也听到了,你听见的是什么?”褐手人问。
“他说他试试。”灰手人道。
褐手人故意笑着说道:“我听到的不一样啊。”
灰手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问:“怎么不一样?”
(六千一百二十七)紧凑
褐手人笑道:“我都说出不一样了,你自己还没好好想想吗?”
“我只是说成了‘他’试试,偏要让我按照他的话说,那就是‘我试试’,这次一样了吧?”灰手人问道。
“不一样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我跟他说的就是一样啊,一个字都没差。”
“我又没说差的是字。”褐手人道。
“既然差的不是字,那就不算差什么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那可不是啊。”
“怎么不是啊?”灰手人道,“你有什么说法?”
“说法肯定是有的。”褐手人笑道,“你记不记得刚才你我单独问他话的时候,也就是说,你我问他同一个问题的间隔时间长的时候?”
“记得啊。”灰手人道。
“什么结果啊?”褐手人问。
“他没回答啊。”灰手人道。
“这就足以说明时间间隔不同,也是挺大的差别吧。”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想说什么?”褐手人问。
“想说我第二次说‘我试试’时,虽然跟他说的字时一样的,但我说的话里字与字之间的时间间隔跟他说的话里字与字之间的时间间隔不同呗。”灰手人道,“可是谁能保证相同啊?”
“你那个也太明显了。”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又说:“我那个真那么明显?”
“他说的可是‘我……试试’。”褐手人故意在说完“我”字后停了一下。
“你可真行。”灰手人笑道。
“你说的只是‘我试试’。”褐手人这次在说完“我”字后很快就说了“试试”,中间没有停顿,给人一种紧凑感。
灰手人道:“你还来。刚才你我问他同一个问题时间间隔大的时候,他不回答有他自己的原因啊。”
“我不管他之前不回答是什么原因了。事情是不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吧?我没说错吧?”褐手人故意笑着问灰手人。
“我可没法说你说错了。”灰手人道。
“如果我真说错了,你就直接指出来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你没说错,就是你说出这个,有点好玩。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玩了。”
褐手人道:“再举一次我这么玩的例子啊。”
“刚才有个人说:我记得你说:‘哇,你该不会想让我重复一遍吧?’”灰手人笑道,“我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你啊?”
“是啊。”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算我举例完成了吗?”
褐手人笑道:“算。”
灰手人笑道:“然后该怎么做?”
褐手人道:“你就这么问我?”
“不问你问谁?”灰手人道,“问他?”
褐手人说道:“我们不是一直在问他吗?”
“我说的问,跟你说的问不一样啊。”灰手人笑道,“你看,你跟我开玩笑,我还这么一本正经地跟你说话。”
“你这真的算是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话吗?你笑的声音都那么明显了。”褐手人说。
“谁说一本正经说话不能笑的?”灰手人问。
(六千一百二十八)不义
“也不是不能笑,只是你也就是一本正经跟我说话的时候才笑吧?”褐手人笑道。
“你想让我一本正经跟谁说话的时候也笑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哈哈,你敢吗?”
“以前我可不敢,但现在不一样了啊。”灰手人说,“现在我会回答我敢。”
褐手人笑道:“你知道我问的是谁吗?我又没说,你就自己答上了。”
灰手人说:“其实你问谁都行啊。”
褐手人道:“真的吗?”
“就算问的是你自己,这么回答也没什么问题吧?”灰手人笑道。
“怎么可能问的是我自己?”褐手人说,“你在我面前明明已经做到了。”
“就是因为已经做到了,更说明这么说没有问题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但我不可能问的是我自己啊。”
灰手人笑道:“我知道不可能,我还知道你问的有可能是谁。”
“谁啊?”褐手人问。
“不就是那谁吗?”灰手人笑道。
“我没说是啊。”褐手人道。
“你只是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灰手人说。
褐手人笑道:“你认为是还是不是啊?”
“反正你没说不是,我就当就是。”灰手人道。
“这就对了啊。”褐手人笑道,“你真敢?”
灰手人说道:“现在还真敢。”
褐手人道:“怎么证明?”
“证明?”灰手人道,“这还需要证明吗?”
褐手人说道:“我只是问问怎么证明啊。”
灰手人笑着问道:“是不是等我说出来怎么证明之后,你就真让我证明一下啊。”
“我还不至于这样。”褐手人笑道,“这也算不义了吧?”
“算吗?”灰手人道,“要这么说的话,我以前对你可以算不义了。”
“以前啊,你提以前干嘛?”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为什么不能提啊?”
“你说的以前肯定是化纳之后,今天我们遇到这些之前,对不对?”褐手人问。
“对呀。”灰手人回答。
“那还有什么好提的?”褐手人道,“要是那么说的话,我对你做的不义的事岂不是太多了?”
灰手人笑道:“都是互相的啊。”
褐手人故意问道:“都是互相的,所以我那么做就不算不义了吗?”
“我想的是我以前的行为,我可没说不算不义,我是承认的,而且认为以前自己很过分呢。”灰手人说。
“你看,你又说你自己。”褐手人道。
“你呢?”灰手人道,“谁起的头?谁先说的自己?是谁上来就问:‘要是那么说的话,我对你做的不义的事岂不是太多了?’”
褐手人“嗯?”了一声。
灰手人继续说道:“是谁都接着我的话说了‘都是互相的’,接着就问:‘所以我那么做就不算不义了吗?’”
褐手人笑道:“那就算我起的头吧。”
灰手人笑着说:“然后呢?”
“然后,我们说现在好不好?”褐手人问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灰手人说。
“那就继续说。”褐手人道,“说说你为什么敢吧。”
(六千一百二十九)试完
灰手人笑道:“我问你,你敢吗?跟那谁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笑。”
褐手人笑道:“现在吗?”
灰手人道:“就现在。”
“当然敢了。”褐手人道。
“为什么?”灰手人问道。
“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褐手人道。
“我为什么呢?”灰手人问。
“你自己知道。”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一笑,说道:“行,接下来问那个人吧。”
“这次转得也挺突然啊。”褐手人道。
“嗯,我知道你喜欢这样,是吧?”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行,喜欢。”
“喜欢就说喜欢,什么叫‘行’?”灰手人笑道,“好像多无奈一样。”
褐手人说道:“就是要给你一种好像多无奈一样的感觉啊,这个没错。”
灰手人道:“问他什么?”
褐手人道:“这次转得也挺突然,嗯,不说这个了,就说问他什么吧。”
“没说啊。”灰手人笑道。
“问他:‘你试完了吗?’”褐手人道。
“行。”灰手人道。
两人便问了那个人:“你试完了吗?”
那个人立刻回答了:“还没有。”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他说还没有,我们怎么办?”
“继续等吧。”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我都不知道他在试什么,你知道吗?”
“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灰手人笑着说道。
“怎么就不能知道了?”褐手人道,“有些事就是我不知道你知道的吧?”
“你想说的有时跟那谁有关系的事吧?”灰手人问。
“你看,你知道。”褐手入道。
“这事我是知道,但又不是只有我知道。”灰手人说,“你也知道啊。”
褐手人道:“自己想的当然知道。”
灰手人道:“你刚才怎么就想起跟那谁有关系的事了?”
“因为有些事就是那谁单独带你做的啊。”褐手人道。
“也是啊,那谁单独带我做的事,你不在场,那谁有时又使了些法术,你确实也很难知道。”灰手人道。
“他单独带你做事有时也会使用些法术防止我知道吗?”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说,“是不是他单独带你做事有时候也会使些法术防止我知道啊?”
“是啊。”褐手人道,“不止一次是这样。”
灰手人道:“他使法术的事,你以前猜到了吗?”
“算是猜到了吧。”褐手人说。
“怎么猜到的?”灰手人故意笑着问道,“我又没告诉你。”
“这种事还用告诉我吗?”褐手人道,“他单独带我做事的时候有时会使用法术防止你知道,就因为这个,我就想到了他单独带你做事时有时也会使用法术防止我知道。”
“你就不觉得可能他对你跟对我不大一样吗?”灰手人笑着问。
“还真没这么觉得。”褐手人道,“莫非你以前这么觉得了?”
“我也没这么觉得。”灰手人道,“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他有些时候做的那些事吧,好像是要引诱我这样觉得的。”
(六千一百三十)服从
褐手人道:“现在想想,我也觉得好像他是引诱我,令我觉得他对我比对你好。”
灰手人说道:“不仅有这感觉,我还有别的感觉。”
“什么?”褐手人问。
“他好像还引诱我,令我觉得我对不起他。”灰手人道。
褐手人想了一下,道:“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总让我觉得我做得不够好。”灰手人道。
“没错啊,哪怕有的事我做之后已经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了,他也会挑出些什么来,让我觉得我差得比较远。”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对,对我也这样。”
褐手人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让我们更易服从于他吧?”灰手人问。
“嗯,我看也是。”褐手人道,“好像都是有目的的。”
“我以前就是个工具,工具也确实就是服从。”灰手人说。
“我也是啊。”褐手人说,“服从后,如果他满意了,还算不错了。”
“我好像很难令他真正满意。”灰手人道。
“这大概就是刚才说的,他引诱我,令我觉得我对不起他。”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又说:“现在你觉得你对不起他吗?”
“我觉得我对不起你。”褐手人道。
“别……别!”灰手人说,“可别这样。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呢。”
褐手人又说:“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不需要你服从。我对不起你倒是真的。”
灰手人道:“我也不需要你服从,你也别这样。”
褐手人笑道:“你我现在推来推去的,倒也有趣。”
灰手人说:“那个人现在试完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褐手人道。
“可以问他了吗?”灰手人问。
“就是不知道如果问他会不会打断他试。”褐手人道。
“刚才他试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跟他说过话了。”灰手人说。
“也就是说,已经打断过他一次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对呀,所以这次怎么做?还要再打断一次吗?”
“不知道刚才打断他那次有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影响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如果造成了,这次就不再那样了,是不是?”
“如果没造成呢?”褐手人问。
“那要看你想不想现在就问他了。”灰手人说道。
“看你想不想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笑道:“我不需要你服从。”
“我也不需要你服从啊。”褐手人道,“这你都能扯到刚才我们说过的服从上去。”
“行,我不往那边扯了。”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他试完一定会主动跟我们说吗?”
“我也不清楚啊。”灰手人说,“你觉得呢?”
“我可猜不透。”褐手人道。
“如果他试完不主动跟我们说的话,我们还是要主动问的,对吧?”灰手人问。
“是啊,现在是我们想从他那里听到些什么。”褐手人道。
“其实我们吐出那两个之前,他也不是自愿回答我们的问题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是我们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