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二百二十七)不宜
好!”
“没问题。”
“我们等族长的话。”
“嗯,听族长的。”
这时一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说:“多谢少族长救了我们!”
“是啊,多谢少族长救了我们的命!”另一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道。
铁红焰又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到了铁今绝和白袍方士那里。
几人又说了些话后,三人便一起去了充目春摔倒的地方。
刚到了那附近,白袍方士便立即感觉到了前方滑淌的存在,立即跟铁红焰和铁今绝说:“小心!”
铁红焰和铁今绝全都站住了。
“班方士已经感觉到滑淌在这里了?”铁红焰问。
“正是。”白袍方士说道。
“看来异象就是这个地方出现滑淌了?”铁红焰道。
“对。”白袍方士回答。
“化根在哪里?”铁红焰问。
“今日正是镇台铁兽的头落下之日,此处不宜作法,到后天午时我再作法寻找吧。”白袍方士说道。
“好。”铁红焰道,“现在我能做的是不是就是找人把这一带围起来,防止别人再次莫名其妙地摔倒?”
“对。辛苦少族长了!”白袍方士说道。
“在什么范围围起来?”铁红焰问。
白袍方士道:“我指给少族长看吧,需要少族长跟我走一走。”
铁红焰答应后,铁今绝说道:“我也了解一下。”
于是,白袍方士便带着铁红焰和铁今绝两人在那里走了走,将范围指给铁红焰和铁今绝看。
在白袍方士的带领下,三人走的全都是没有滑淌出现的地方。
此后,铁红焰便找人将白袍方士所指之处全都围了起来。
在铁红焰做这件事的时候,铁今绝和白袍方士去了霸空殿。
【第三百零七章】
铁今绝和白袍方士一起去找铁万刀时,铁万刀仍没离开霸空殿。
自从之前感到睡不着之后,他索性不想回卧室休息了,便一直在霸空殿里看起了资料,然而在看资料的过程中他一直都惴惴不安,似乎没有一刻是踏踏实实的。尽管如此,他也强迫自己看,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去了卧室也休息不了。他甚至也能感觉到自己看资料有时候会走神,但多多少少还是看进去一些的。
听到敲门声的铁万刀竟然有些紧张,他担心是手下向他报告什么更糟的事,此外,他还担心自己开门后会不会又在别人面前出现空游现象。
开门后看到铁今绝和白袍方士后,他依然没完全放松,还是担心一会儿自己出现空游现象,但已不似之前那样紧张了。
他出了议事厅,带着两人进了旁边一个房间,刚将门关好,就迫不及待问起了关于镇台铁兽的事情。
铁万刀见白袍方士的表情有些紧张,他感觉并不好,担心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消息。
然而白袍方士之所以如此紧张,并不是因为镇台铁兽不好恢复,而仅仅是因为见到了铁万刀。
很多人都是这样,这些人都听说过铁万刀平时对人如何,就算自己没做错事,在见到铁万刀的时候也会突然间就变得非常紧张。
(三千二百二十八)直呼
铁万刀先问铁今绝:“原因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铁今绝道。
铁万刀看白袍方士半低着头,便说:“不是查出来了吗?班近能你抬头。”
那白袍方士的名字叫班近能,铁万刀喜欢直呼那些方士的名字。
“是……是查出来了。”白袍方士道。说着他将头缓缓抬起了一些。
铁万刀看到他那样子就感觉不好,立即说道:“让你抬头,你就这么抬头的?”
这时班近能才将头抬得更高了些,道:“是。”
看到班近能那张写满了紧张的脸,本来就烦躁的铁万刀便更觉得厌烦,说道:“都查出来了,你紧张什么啊?那么大的一个人,还是个方士,会法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没有啊!”班近能说道。
“既然没有,你紧张什么?”铁万刀问道。
“我……”班近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铁今绝觉得这样下去铁万刀有可能很快就发火,于是微笑着说道:“族长有威严啊。”
这话听得铁万刀很是舒服。
铁万刀便问班近能:“是这个原因吗?”
班近能回答:“是……是的。”
那一瞬间,铁万刀感到自己很有面子,烦躁的心情如得到缓解一般。
“那你也不要显得那么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当着我连抬头都不敢!”铁万刀道。
“是,我知道了。”班近能说道。
铁万刀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给铁今绝使了个手势,让他也坐下来。
两人都坐下后,铁万刀又向班近能打了个手势,道:“你也坐。”
班近能竟有些不敢,道:“多谢族长!但我……我不敢。”
“坐下来都不敢?”铁万刀道,“你到底有多胆小?”
“族长让你坐你就坐吧,没事的。”铁今绝对班近能说道。
班近能还是犹犹豫豫的。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算了,他这样就是不想坐,他喜欢站着,可能站着有利于他练法术吧。”
接着铁万刀又对班近能说道:“别坐了,就站着说吧。”
“是,族长。”班近能道。
尽管他听得明白铁万刀这么说是气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在铁万刀弥漫前站着比坐着踏实,就好像在心底默认自己就是不适合跟铁万刀同时坐在那里一般。
铁万刀看着班近能,道:“镇台铁兽的头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
“因为……因为……”班近能磕磕巴巴地说道,“有人作法。”
“什么人作法了?”铁万刀问。
“抱歉,这个我测不出来。”班近能道。
“你们这些会法术的人总是测不出来这个,测不出来那个的。”铁万刀道,“有的人,我问点什么就说‘不确定’,这也不确定,那也不确定。”
铁万刀说这话的时候想着的是总对他说“不确定”的厉凭闰。
班近能看得出来铁万刀烦躁得很,看到他那吓人的神情,他自己更是紧张,于是他立即说道:“我……我确定!”
(三千二百二十九)好事
“确定什么啊?”铁万刀道,“我说你了吗?”
“啊?”班近能一愣。
“我问你确定什么,你说。”铁万刀道。
“我确定我测不出来是什么人作法了。”班近能回答。
铁万刀不屑地一笑,道:“这些会法术的人,要不就是一个劲地说‘不确定’,要不就是确定自己测不出来……反正我问点什么,能确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还能确定什么啊?”铁万刀问道。
“我还能确定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的原因就是有人作法了。”班近能因为紧张便说出了这话。
话出口后,班近能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回答不大合适,然而怎么都不可能收回了。
房间里好像突然安静了一般,铁万刀看着班近能,沉默片刻。
铁万刀刚要说讽刺班近能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班近能说道:“哦,我还能确定我有办法修复镇台铁兽。”
听他这么说,铁万刀便收回了之前想说的讽刺班近能的话,道:“说了半天,这句还算一个方士说出来的。”
由于觉得铁万刀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班近能也比之前显得稍微放松了一点,道:“族长问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确定的,我就一定说我可以确定。”
铁万刀说道:“荣莽台出了那样的事,会不会对铁仓廷有不好的影响啊?”
“会。”班近能说得果断。
铁万刀听他说这话说得倒是挺果断,情绪又有些不好了,他想起了厉凭闰,便故意问道:“你确定?”
班近能想都没多想,说道:“确定!我确定!”
说完他发现铁万刀的表情变得更吓人了,他感觉自己刚才那果断的反应似乎引起了铁万刀的不满。
铁万刀立即说道:“你确定的又就是这种事?你能不能多确定点好事啊?”
“能。”班近能道。
“能什么能?”铁万刀道,“你还能确定什么好事啊?”
“我能确定镇台铁兽被我用法术修复后,会跟以前一样!”班近能说道。
这话又听得铁万刀舒服了些,他语气又显得没那么令人害怕了,说道:“那你说说你测出来的其他情况吧。”
班近能有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便想了一下。
“快说。”铁万刀道,“有什么好想的?刚才才测完的,现在就忘了吗?”
铁今绝想:族长这表现又有些怪啊,班方士也没做错什么事,他怎么这样对他说话,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没忘。”班近能赶紧说道。
“没忘你倒是说啊!”铁万刀说。
“是……”班近能道。
他刚想说,却因为恐惧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你怎么回事啊?”铁万刀问道。
“我……抱歉,族长,我刚才……脑子像有点不听使唤。”班近能说道。
铁万刀听到此处便突然想到了自己出现空游现象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便是不知道眼前的人说了什么。尽管他知道班近能肯定不是空游,但因为班近能那句话而想到了这里,他内心便更是烦躁。
(三千二百三十)懒惰
脑子是不是你自己的?”铁万刀问。
“是。”班近能回答。
“那怎么不听你使唤?”铁万刀又说。
问到这里时,铁万刀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表现实在太奇怪了,就算自己烦躁,也没必要就这样跟并没犯错的人说话,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脑子不听自己使唤的不是班近能,而是他自己。
他突然想:我这样是不是走火入魔引起的?能不能控制?
班近能这时候突然想起来该怎么说了,便对铁万刀说道:“我说的那个会法术者,应该是从……从蓝甲部族的摩宇台那里吸了能量,将它转化成了‘沉垂断能’,又把它用到了荣莽台上。”
正想着能否控制住自己铁万刀一听到“蓝甲部族”四个字,便如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立即就变得更烦躁了,更何况他听到的是“从蓝甲部族的摩宇台那里吸了能量,将它转化成了‘沉垂断能’,又把它用到了荣莽台上”,他一下子就觉得铁仓廷的荣莽台好像被污染了,立即大喝道:“从蓝甲部族吸能量?你确定?”
班近能知道这次回答“确定”一定会使铁万刀更不高兴,他实在不敢说了,便点了点头。
“我问你话呢,你都不出声,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铁万刀眯着双眼看着班近能说道。
那表情仿佛要一口吃掉班近能一般。
铁今绝看了一眼旁边的铁万刀,更觉得他不正常,心想:族长这是怎么了?
在觉得如此奇怪的情况,铁今绝认为自己不能随便说话,便暗暗注意铁万刀的举动。
班近能赶紧解释:“当然把族长放在眼里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表示自己“确定”了,便轻声说道:“我确定。”
铁万刀听后果然更不高兴了,说:“你确定的又是这种事啊,没个好事!你赶紧告诉我,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对铁仓廷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班近能说道:“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会影响铁仓廷气场。发生了这样的事,还会导致镇台铁兽的化根所在之处附近出现异象。”
“什么异象?”铁万刀问。
“听少族长说有人莫名其妙滑倒了……那就可以确定是出现滑淌这种异象了。”班近能道。
一听他提到有人滑倒的事,铁万刀立即就想起了之前那个手肿了的手下说自己滑倒了的事,心想:难道他真是遇见怪事了?
铁万刀问:“滑淌?”
“是的。”班近能道,“滑淌会令人滑倒,滑倒者受的伤会比较特殊。”
“镇台铁兽的化根在哪里?”铁万刀问。
班近能说道:“具体的我……我还不知道。但大致的位置,我是知道的。”
“啰啰嗦嗦的,你倒是说大致在哪里啊?”铁万刀道,“问你点事怎么那么麻烦,非得我问一句你才说一句啊,你会不会主动说啊?你这样不觉得累吗?你不觉得累我都觉得累啊!”
这话又令班近能紧张了起来,他说:“我……我知道……”
(三千二百八十四)气托
“怎么了?”聂挥毫道。
“刚才天空可能……可能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光。”权出猛回答。
“什么叫不该出现的光啊?”聂挥毫借着烛光斜睨着权出猛问道。
“就是……如果我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而重设巩魂符的话,就会出现更大的动静,就一定会被人发现了。”权出猛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聂挥毫说。
权出猛说:“就是我目前不能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而重设巩魂符了。”
“你说什么?”聂挥毫道,“你再说一遍!”
“我目前不能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而重设巩魂符了。”权出猛道。
“如果不能通过给那些遗物做法而重设巩魂符,我还能不能进入快涨阶段?”聂挥毫问道。
“聂长老,其实慢练也有慢练的好处啊。”权出猛道。
“别给我扯别的!”聂挥毫喝道,“你就直接说我还能不能进入快涨阶段!”
“不能。”权出猛直接答道。
聂挥毫一把将一根燃烧着的蜡烛扇到了地上,说道:“我等了你那么久,等来的就是这结果?”
“聂长老……”权出猛想要解释。
还不等权出猛说什么,聂挥毫便又说:“你记不记得我上次问你有没有别的办法让我依然能像以前有巩魂符时那样功力快涨后,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那时候情况跟现在还不大一样。”权出猛道。
“我现在问你什么呢?”聂挥毫大喊一声。
“问我记不记得。”权出猛说。
“我问你记不记得,你回答我那时候情况跟现在不大一样,你这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吗?”聂挥毫道。
“是。”权出猛说。
聂挥毫道:“你的嘴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我只是在跟聂长老说明情况。”权出猛说。
“说明个屁!”聂挥毫说,“现在咱俩谁是铁仓部族的长老?”
“聂长老是。”权出猛道。
他已经忍了一阵子,尽管心中有些害怕出现什么想不到的后果,但他仍觉得聂挥毫对他这样说话他实在不舒服。
他想:为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一定要忍下去!
“我让你回答问题,是不是我问什么你就该答什么?”聂挥毫问。
聂挥毫点了点头。
他心想:是啊,现在他是长老,他有权有势,我还没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又能如何?可不是他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
“说出来!”聂挥毫道。
“啊?”权出猛看向了聂挥毫。
“我让你说出来!”聂挥毫道,“给我大声说出来!”
“哦……是。”权出猛道。
“是什么?”聂挥毫说,“给我大声说全了!”
“聂长老让我问我什么,我就该答什么!”权出猛大声说道。
他心中依旧在害怕,因为他知道他告诉聂挥毫的事令聂挥毫极为不满,他也无法改变现状了。尽管如此,但他也不希望聂挥毫就这样对他大呼小叫,他心中愤愤不平,但又感到自己无法反驳聂挥毫,这种憋气的感觉令他极其不舒服。
(三千二百九十)斩断
权出猛说道:“聂长老,由于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已不能给那个人的遗物作法了,已经不能重设巩魂符了。”
“你还是听不懂话啊?”聂挥毫斜了权出猛一眼说道。
权出猛没立即说话,只是微微抬了点头,看着聂挥毫。
“我问你什么呢?”聂挥毫道。
“问我怎么才能重设巩魂符。”权出猛说。
“你回答我什么呢?你根本就没告诉我怎么才能重设巩魂符!”聂挥毫说,“你说的是废话!”
权出猛道:“我……不能啊……”
“什么?”聂挥毫道,“什么叫不能?”
“就是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重设巩魂符了。”权出猛说。
他认为自己之前明明已经表示无法重设巩魂符,可是聂挥毫却还这样问,这本来就是聂挥毫还有幻想的表现,他希望聂挥毫彻底死心,同时还不惩罚他。
聂挥毫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重设了,仿佛听到了对方直接叫他死心这种话一般。他再次怒不可遏,道:“你那么有本事,怎么可能没办法重设巩魂符?”
“为了聂长老,我已变得没办法重设巩魂符了。”权出猛道。
“为了我?”聂挥毫道。
“上次我为了保护聂长老使用法术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在作法过程中瞬间将其转化成了‘沉垂断能’又把它用到了荣莽台上。我继续默念那种咒语,使临时处在‘沉垂断能’作用下的荣莽台发出了一种‘能剑’,‘斩断’了凝法石对我作法产生的干扰,使我停止作法也不会在镇台铁兽留下作法痕迹了。这不仅使我付出了七个月寿命的代价,也使我自身发生一些变化,我便无法做一些以前能做的事了。”权出猛说。
“你上次怎么没跟我说没办法重设巩魂符的事?”聂挥毫道,“上次我问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你就是说你付出了七个月寿命的代价,要是还使你无法重设巩魂符了,那你上次怎么不直接告诉我?这事是不是那你今天突发奇想编出来的?”
“当然不是编的!”权出猛道,“我也是刚才试的时候刚知道的。”
“你一个方士,做一件事之前会付出多少代价都不清楚吗?”聂挥毫问道。
“我虽然清楚,但也不是能掌握所有细节的。”权出猛道。
“你做事前不会先想好了吗?”聂挥毫问道,“上次做事前你就没想到会这样吗?”
“不管会不会这样,为了保护聂长老,我上次都必须那么做。”权出猛说,“上次由于聂长老催得急,我作法已经出了问题,如果不是我为了保护聂长老赶紧使用法术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将能量转化后用到了荣莽台上,那荣莽台的镇台铁兽上一定会留下我作法的痕迹,暴露我们的情况啊!”
聂挥毫这时想着当时的情景,想到了上次权出猛作法是在他的催促下出问题的,心中波动越来越明显了。
(三千二百九十一)悔恨
到了这一刻,聂挥毫算是真真切切地觉得正是因为他自己催得急,权出猛受了影响作法出了问题,后来他才不得不使用法术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将能量转化后用到了荣莽台上,权出猛的身体才发生了变化。
想着真的不能重设巩魂符了,聂挥毫突然对那次自己催促权出猛悔恨不已,他原以为上次自己因为急于求成而催促权出猛造成的后果只是权出猛少了七个月的寿命,他实在没想到,上次自己催促竟使权出猛无法再用任何办法重设巩魂符,使自己再也无法进入功力快涨阶段了。在聂挥毫眼中,自己无法再次进入功力快涨阶段这后果比权出猛少了七个月的寿命严重多了。
尽管心中极其后悔,他却依然不愿意承认这严重的后果与他催促权出猛有极大关系,他甚至无法忍受权出猛说“上次由于聂长老催得急”这样的话,于是说道:“你自己再也没办法重设巩魂符了,这又怪我了?你自己出问题是不是你自己的事?”
权出猛想:要不是出现上次的事,我为了不暴露作法的痕迹,我自身不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我又怎么会永远无法重设巩魂符?这事情不怪他怪谁?他怎么就是不肯承认这后果都是他催我造成的?
尽管这样想着,但权出猛却克制着自己,不让聂挥毫看出自己的不满,又低了下头掩饰,尽量避开烛光。
他心中忍不住想:我看他这种人无法再次进入快涨阶段纯属活该!催我,影响我作法,出了问题就想撇开,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好像他一点责任也没有似的。反正出问题就是因为他催,结果就是他自己没法再次进入快涨阶段了,我有什么办法?
然而聂挥毫觉得他不快速说话其实就是在怪自己,问道:“你怎么不回答?”
权出猛再次感觉到聂挥毫实在是咄咄逼人,就连自己不回答都不行了,然而知道如果自己不赶紧说话,聂挥毫一定又会对自己不满,便在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后说道:“我也没办法了。”
聂挥毫道:“什么没办法?我问你自己出问题是不是你自己的事?”
权出猛压着怒火道:“是,我不该受影响。”
聂挥毫听得出权出猛依然觉得是自己催促导致他作法出现问题的,尽管他心中后悔,但还是说道:“不该受什么影响?你给我说清楚!”
权出猛知道如果自己直说不该受聂挥毫的催促影响的话,那么聂挥毫火就更大了,他实在不希望聂挥毫因某些原因不再用他,然而如果真把事情全都怪在自己身上,那对自己将来更不利了,于是便含糊地说道:“不该受任何其他方面的影响,比如周围环境之类的。”尽管这样说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又忍不住在后面加了:“虽然这难如登天,几乎不可能,但我是被聂长老看中的人,本领非凡啊,如果我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就更好了。”
(三千二百九十二)埋怨
聂挥毫刚开始还觉得权出猛这话其实还有怪自己催他影响了他的意思,但权出猛并没再直接说他催得急这种话,后面那句“我是被聂长老看中的人”又使聂挥毫的情绪稍微缓和了点,他便也没立即再次追问“其他方面的影响”“周围环境”到底指的是什么,而是直接说道:“你清楚出问题是自己的责任就还算是能搞得清楚状况,但人光能搞清楚状况就行了吗?”
权出猛明显地感到聂挥毫就是要把事情的责任全都推到他身上,依然完全不想承认出问题本就与他催促有关。他便还是想把这事说清楚,又不想说得太直接,就说:“不行。这种事情要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就不会这样了。”
聂挥毫立即听出权出猛不服气来,问道:“你在埋怨?”
权出猛想:我有什么好埋怨的?反正无法再次进入快涨阶段的是他不是我!
为了及时回应聂挥毫,他在没想好的情况下就赶紧摇了摇头。
这时他意识到其实此刻自己心中也觉得实在遗憾,因为聂挥毫无法进入快涨阶段就意味着要晚练成铭尊绝卢秘功,这样他登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的时间就会往后拖了,聂挥毫成为族长越迟,权出猛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时间便会越晚了。
聂挥毫心中越来越后悔,这时看权出猛摇头也算是表示自己没埋怨了,又想到毕竟今后还要让他助自己练铭尊绝卢秘功,便说道:“既然没埋怨,就别在我面前说话阴阳怪气的!搞得好像我这个长老对不起你一样!能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人是我吧?”
权出猛本来还想再次强调如果当时没人催他就不会出错,然而听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几个字后,他就像忽然间被按下了什么按钮一样,想法瞬间就变了,他心想:他亲口说出能给我荣华富贵,也并没表现出不打算用我的意思,我也不必多言了,忍忍吧!想当人上人,不忍怎么行?
权出猛立即说道:“是的,聂长老能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肯定不是白来的,出了问题就要解决!”聂挥毫道。
权出猛心中又多了些紧张情绪,想:都说了没有任何办法了,难道我没办法,他就不会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吗?他就不用我了吗?
想到此处,他又觉得不会这样,毕竟自己依然能助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于是他绕开了“解决不了”这种话,说道:“我会尽力,助聂长老练铭尊绝卢秘功,助聂长老成为铁仓部族的族长!”
“你当然要助我练铭尊绝卢秘功了!但是我要进入快涨阶段,我不想慢练!”聂挥毫说得非常直接。他显然不肯就此罢休,还是要继续威逼他。
权出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你愣着干什么?”聂挥毫道,“快想办法!别再跟我说没办法这种话!这是你必须做的!”
(三千二百九十四)接到
一边说着,权出猛一边把重新点好了两根蜡烛移了移位置,让它们能将聂挥毫的表情照得更清楚些。
他偷偷瞄了一眼聂挥毫,继续说道:“那两种颜色的光向别人传的信能提供的地点会不一样,一个地点是聂长老所在的,另一个地点是我所在的。”
“如果当时有多个人在作法呢?”聂挥毫说道,“难道每个会作法的人都能接到吗?”
“都能接到!”权出猛说,“如果当时有多个会作法的人在作法,双色光会复制那种信能,并向每个当时正在作法的人传一份,每个人都能接到,而且每人接到的都是一样的。总之我们无处可逃!”权出猛道。
“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聂挥毫斜了一眼权出猛说道。
权出猛问:“聂长老为什么这么问?”
聂挥毫说道:“你说呢?这么危险的事你都敢做?!为什么要做?”
权出猛说:“我做之前并不知道会出现双色光。就是今天再次给那些遗物作法时,我刚一作法就知道出现双色光了,太危险了!我知道根本没人正在作法,我就赶紧收功,这才没被其他作法的人发现。”
“你以前也试着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来恢复巩魂符吧?以前怎么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聂挥毫道。
“就是因为上次我为了保护聂长老赶紧使用法术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将能量转化后用到了荣莽台上之后,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啊,发生那变化后我再次使用那种法术给那些遗物作法来试着恢复巩魂符,就会出现双色光了。”权出猛道。
“怎么今天才出现双色光,之前你不是也作法了,怎么没出现?”聂挥毫问道。
权出猛说:“聂长老,之前我作法一直都只是助您练铭尊绝卢秘功啊!在镇台铁兽的头落下后的那段时间里,我并没再次给那些遗物作法啊。”
聂挥毫说:“你为什么之前不试,今天才知道?”
“一方面,聂长老让我赶紧辅助您练铭尊绝卢秘功,我也知道要赶紧做这件事,另一方面,之前做今天我做的这件事时机不合适。”权出猛说。
“时机怎么不合适了?”聂挥毫道。
“上次我为了保护聂长老赶紧使用法术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将能量转化后用到了荣莽台上之后,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使我必须恢复足够长的时间,才能再次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来试着恢复巩魂符。”权出猛道,“我说之前不到适当的时机,就是说我还没恢复足够长的时间,我是无法用那种法术作法的。就算我对着那些遗物强行作法,也没反应啊。”
聂挥毫说:“如果没出现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并将能量转化后用到了荣莽台上的事,你身体没发生你说的那种变化,你今天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来试着恢复巩魂符,会怎样?”
(三千二百九十五)所言
权出猛回答:“那就肯定不会出现双色光。”
“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吗?”聂挥毫问道。
“有可能。”权出猛道。
“就算你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也只是有可能啊?”聂挥毫一脸不满意道。
“聂长老,之前铁仓廷的‘场’不止一次发生了变化吗,那时候我不是都已经跟聂长老说过暂时无法重设巩魂符了吗?要不是有人将凝法石埋入地下后‘场’出现了新变化,那么就算我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也不可能重设巩魂符啊。在有人将凝法石埋入地下之后,在我身体发生变化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虽然也试着给那些衣服作法,但我说的一直都是有可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在那里啊,从来都没说我肯定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啊。”权出猛道。
正如权出猛所言,之前聂挥毫已经不止一次因为权出猛说无法重设巩魂符而失望了。
以前,聂挥毫迫切希望自己能再次进入功力猛涨阶段,然而巩魂符被撤后,别说进入功力猛涨阶段了,他就连进入快涨阶段都做不到了,无奈之下他只好降低了自己的期待,觉得只要能让自己进入功力快涨阶段都行了。
那时他问权出猛,要是能把重设巩魂符,他练功是否肯定还能像之前那样快涨,权出猛告诉他,要是真能重设就肯定能,因为能设上巩魂符就证明已经又有巩魂瑜了,权出猛就可以从巩魂瑜中吸能量并把能量传给他,他练铭尊绝卢秘功就能进入快涨阶段了。
当时聂挥毫听到权出猛这样说,就问权出猛是否还有希望进入猛涨阶段,那时权出猛告诉他,正常的话应该还是能进入猛涨阶段的,当然权出猛说的是如果那时候他还能使巩魂瑜的两部分发生错位,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变大,当空间大到一定程度时应该还是可以的。
聂挥毫听了这话便多了希望,然而很快便听到权出猛说要先重设巩魂符才能想后来那些,这时他的心又凉了些,毕竟当时连重设巩魂符之事都还不知道行不行。
当时权出猛告诉聂挥毫,他还不知道能不能重设,他说他要继续给遗物作法争取试出些什么。不仅如此,他还挪了个地方继续作法。
过了一段时间,权出猛作法完毕,聂挥毫问他对遗物作法有没有试出些什么,他说试出来了,然后便告诉聂挥毫,自己试出来的结果是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
那次聂挥毫就如像遭了霹雳,跟权出猛发火了。
权出猛告诉聂挥毫权出猛他原本以为是可以的,但是最近有些情况不对劲可能影响了遗物上的信息。
权出猛被聂挥毫用手抓起来后,赶紧使用法术,后来又编了一些话让聂挥毫消气来使自己安全的。
聂挥毫问权出猛,在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的情况下有没有别的办法让他依然能像以前有巩魂符时那样,练功能快涨,权出猛不敢直接回答。
(三千二百九十六)消气
聂挥毫感觉他在回避他提出的问题便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那次,权出猛跟聂挥毫说他肯定会用尽心思想办法,尽管接下来说的是“要是哪天真想出办法来了呢……”,但当时权出猛好歹给了聂挥毫一些希望。
权出猛还告诉聂挥毫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似乎是铁仓廷里发生变化导致“场”变了,又说了自己推测变化了的“场”可能跟巩魂符之间有什么关系。在聂挥毫说哪天要是真推测出来了要告诉他之后,权出猛说如果能推测出就一定立即告诉他。
后来聂挥毫让权出猛测的是铁仓廷什么地方有变化,权出猛确实作法测试,本来还是有可能测出来的,然而那一天铁仓廷地下空间又发生了第二次变化,那种变化影响到了他之前进行的持续性测试。
聂挥毫本就生气,权出猛说一会儿再试试,如果还不行就暂时停止试,他要先继续助聂挥毫练功。
然而聂挥毫听聂挥毫说发生的变化也许会导致一些影响,就问了权出猛,这时权出猛告诉了聂挥毫,那变化会影响他重设巩魂符,还说在出现两次那样的变化后,巩魂符暂时就无法重设了。
聂挥毫听到这消息,再次失望了,然而因为听到的话里有“暂时”两个字,他当然还没彻底死心,他那天还跟权出猛说让他继续找办法,找到重设巩魂符的办法,让他进入快涨阶段。
然而权出猛说他没有办法,还告诉聂挥毫重设巩魂符暂时肯定不行,以后行不行也不知道。
再后来,厉凭闰将凝法石埋入地下,过了一段时间,权出猛有了新发现。在凝法石埋入地下的情况下,权出猛注意到了情况又有了变化,他发现如果这个时候重新给那些遗物作法,就有可能在暮夕阁一点设个气托,如果真的成功在那里设了气托,那么在那里成功重设巩魂符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聂挥毫也一直都没忘记重设巩魂符的事,总是问权出猛有没有找到办法。
权出猛当时知道先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设气托的方法有可能成功重设巩魂符,但他并没那么大把我,然而那次聂挥毫问他的时候如果他不告诉聂挥毫又有了希望,聂挥毫一定会对他大发雷霆。当时的气氛就是这样,权出猛看得出来,所以他便把这种他也不算多有把握的想法直接告诉了聂挥毫。
在重设巩魂符的问题上已经失望两次的聂挥毫这次重燃起了希望之火,甚为兴奋,觉得一定要让权出猛把握住这次机会。
然而就在权出猛试着设气托之前,权出猛必须先做另一件事,就是通过作法来“固场”。
固场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难度也大,权出猛做了很久都没做成。
聂挥毫忍不了便会催他。
尽管权出猛跟聂挥毫说过不要催他,否则会引起严重后果后,聂挥毫忍耐了一段时间,然而后来由于实在迫不及待,他又忍不住催了起来。
(三千二百九十七)重燃
他的催促导致了权出猛作法出了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防止作法的痕迹被镇台铁兽记录下来,权出猛便从蓝甲部族的摩宇台那里吸能量并将其转化成了“沉垂断能”,又把它用到荣莽台上。
镇台铁兽的头掉落了,镇台铁兽虽然没记录他作法的痕迹,但权出猛付出了七年寿命的代价,而且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尽管后来厉凭闰将凝法石从地下取了出来,但由于之前凝法石已经在地下埋了足够长的时间,所以,如果权出猛身体没发生那些新变化,权出猛依然是有可能通过作法在暮夕阁一带设气托的。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权出猛就是因为那件事身体出现了变化,所以他彻底不能通过给遗物作法在暮夕阁设气托了,只要一通过给遗物作法试着气托,天空便会出现双色光了。
这一次,聂挥毫又失望了,但他仍然不死心。
此刻在地室内,聂挥毫听权出猛说,有人将凝法石埋入地下之后在他身体发生变化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虽然也试着给那些衣服作法,但他说的一直都是有可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在那里,从来都没说他肯定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这样的话之后,他仍然问权出猛:“有多大可能。”
“从刚才我给那些遗物作法的情况来看,如果我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我让巩魂符再次出现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权出猛说。
“你刚才不是刚开始试就出现双色光了吗?”聂挥毫又问。
“是这样。”权出猛道,“但就在那时我感觉到如果没出现双色光,那么让巩魂符再次出现的可能性很大。”
聂挥毫又问:“你那一刻已经感到了?”
“对,已经感到了。”权出猛答道。
“如果你身体没发生那种变化,你让巩魂符再次出现需要多久?”聂挥毫问。
权出猛道:“我让巩魂符再次出现需要多久这个我还无法确定,毕竟只是可能性很大,并不是一定能再次出现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身体没发生那种变化,那么我使暮夕阁一带出现必须要有的‘气托’大概一个时辰就能做到了。”
“你说的那什么托是做什么用的?”聂挥毫问。
他没听清权出猛说的到底是什么托。
“气托就是……因为巩魂符是前不久被撤掉的,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如果我想在那里重设巩魂符,第一步就是要让暮夕阁那一带出现常人看不见的气托,一旦让气托成功出现,让巩魂符在那一带出现的最重要条件就成熟了,如果再有其他条件配合,我就真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在那里了。”
“也就是说,你刚才给那些遗物作法,就是正在试着使那一带出现气托?”聂挥毫问。
“是的,聂长老。”权出猛道。
“刚一试就发现了那双色光?”聂挥毫道,“就那么快?”
“是啊,就是那么快!”权出猛说。
(三千二百九十八)两天
聂挥毫问道:“如果……如果你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你刚才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来设气托,就不会有人发现吗?”
“不会。”权出猛说道。
“就算你作法时还有别人在作法,都不会有人发现?”聂挥毫问。
权出猛回答:“我不曾接受过浣世啊,如果我身体没出现那样的变化,就算我就算正在设气托,而近处恰好又有别人作法,只是作法的人没看着我,我都不会被正在作法的人发现。给那些遗物作法仅仅是为了在暮夕阁那一带建立气托的,不做别的,这个过程极为隐秘。”
聂挥毫道:“可你设了气托啊,那个东西不会有人发现?”
聂挥毫这时候感觉实在后悔,他头脑有些混乱了,他希望这次不能重设巩魂符的事不是由自己腿粗权出猛引起的,尽管觉得已经无法改变现状,但他还是要问。
“那气托别人看不到的!”权出猛道。
权出猛觉得聂挥毫问的问题没什么用,有些烦,但是看聂挥毫那仍然不死心的样子,权出猛有担心得很,他宁愿聂挥毫反复问他觉得没什么用的话,因为这样起码不是在逼迫他做那种重设巩魂符的事,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无法重设巩魂符了,如果再次跟聂挥毫那么说,不知道聂挥毫会多生气。权出猛倒不是担心聂挥毫生气,而是担心他到时候就不用自己了,这样他就离那个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梦远了。
“你……”聂挥毫头脑更加混乱了。
他更加后悔,却说:“你给我想办法设气托!”
“设不了了!”权出猛道,“会被发现的!”
“想办法!想办法!”聂挥毫道。
“没办法啊!”权出猛实话实说。
聂挥毫这时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问权出猛的话以及他的回答,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突然问道:“刚才你说现在你只要通过作法找办法,就会被人发现?”
权出猛说:“是啊。”
“你等等……”聂挥毫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看着权出猛说道。
“怎么了,聂长老?”权出猛说。
“我觉得不对劲!”聂挥毫说道。
“怎么不对劲了?”权出猛道。
聂挥毫觉得这话里有问题,然而虽然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此刻他并没完全清醒,突然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了。
他便看着其中一根蜡烛的烛焰想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权出猛问,“聂长老……”
谁知权出猛这样一问竟打断了聂挥毫思考,顿时使聂挥毫暴跳如雷。
“你急什么急啊!我正想事情呢!”聂挥毫道,“你不说话会死吗?”
“不会。”权出猛忍着怒火说道。
“我刚才都快想起来了,你这么一插,又乱了!”聂挥毫大喝道。
权出猛心想:之前我说话慢了他有意见,这次我接话接的快了点,他又嫌我打断了他思考,这也太难伺候了!还让不让人正常说话了?太嚣张了!有权有势就是好!以后我变得有权有势了也这样!
(三千四百一十)吹牛
“几个小方士,在我面前装什么啊!”
“做多大事给多少钱!”
“给清醒罐作法的法术,你们会吗?”
“吹!吹牛谁不会啊!”
“谁信你们会啊!”
“我还说我能一脚踩死几十个蓝甲废物呢,你们信吗?”
“我脚大?”铁万刀道,“是我脚大还是你们脸大?”
“跟我谈价钱?”
“你知道清醒罐多大用吗?”
“看你们也不知道!那是跟寿命有关的!”
“爱信不信!”
“敢在我面前逞威风?”铁万刀说,“就算我一脚踩不死你们,也能把你们踢出铁仓廷!你们信不信?”
“几个小方士,法术不怎么样,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别看你们是方士,你们奈何不了我!”
“我想要你们的命就随时要!”
“你们也配笑话我?”
“清醒罐就算失去作用了又怎么样?你们造得出来吗?”
“可笑!”
过了很短的时间。
“哈哈……都给我滚!”
铁今绝想:想来族长是梦见了几个方士,方士还在族长面前逞能,然后族长就提起了清醒罐的事。他说什么给清醒罐作法的法术,大概这种法术难度很大?一般方士不会?他还是清醒罐与寿命有关?
按道理说,一般情况下铁今绝知道一个人说的是梦话便不一定深究到底怎么回事,只当是做梦说的胡话而已。而这次则不同,铁今绝之前听凝端夜说过,走火入魔者在他这次使用的这种咒语的影响下会因为做梦而说一些与心中所想有关的话。
铁今绝这时便觉得铁万刀说出的梦话也许提供了什么特殊的信息。
此前,铁万刀在听到凝端夜说走火入魔者在他这次使用的这种咒语的影响下会因为做梦而说一些与心中所想有关的话时,也有点担心自己会说出些什么来。
然而,凝端夜的下一句话就是:“当然,有些特别不得了的人则不会受这种影响。”
其实当时凝端夜说的“特别不得了的人”指的是极其坦荡,从来都没做什么亏心事的人,倒不是指有别的本事。
凝端夜话一出,铁万刀就觉得自己肯定属于他说的“特别不得了的人”,他觉得自己是铁仓部族的族长,如果他都不算“特别不得了的人”,那就没有人算了,于是他便认为自己肯定不会说出什么来了。
过了一会儿,铁今绝缓缓睁开了眼睛,但还没立即恢复正常,这时他已经看不到飞来的东西了,但仍然记得之前看到过什么。
他对铁今绝说:“我睡了多久?”
铁今绝便告诉了他。
铁万刀又问:“我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铁今绝其实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都了解到了哪些情况,但是他觉得铁万刀醒着的时候因为看到幻影跟他说过的话,铁万刀自己应该是有印象的,如果自己说没听到那些,则更容易令铁今绝起疑。于是他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族长之前是不是又看到幻影了?”
(三千四百一十一)聪明
铁万刀道:“我看到一些东西,但现在又不见了,那应该就是看到幻影了吧。”
“族长都看到什么了?”铁今绝问。
“此前我看到扎我,可是现在我有没什么感觉,我看到过的扎我时用的东西也不见了。”铁万刀道。
铁今绝不愿听到铁万刀提起这件事,然而他提起了,但提的时候情绪跟之前显然不同,铁今绝此刻觉得也许铁万刀已经意识到之前那是幻影,应该不会引起什么真正的误会了。
“还没回答我跟说了什么奇怪的话?”铁万刀问。
铁万刀已经提起他用东西扎他的事,铁今绝觉得这时候正好可以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说清楚之前铁万刀看到的是幻影,于是道:“奇怪的话啊?就是之前问我用什么扎族长。”
“是的,我是问了这样的话。”铁万刀道,“我还记得说没有,又说没碰我。从现在我的情况看,应该确实不曾碰我,可我之前不仅看到了幻影,还感觉到在扎我,扎了我好几次。”
铁今绝认为铁万刀承认是看到幻影了就好,反正不会误会他了,他接着说这件事倒也踏实,他想:此前凝方士说过,走火入魔者在咒语的影响下在看到幻影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一些异常的感受,可能族长觉得被扎正是凝方士所说的异常感受吧。
他就道:“反正是假的,过去了就好,族长现在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吧?”
“就是体力好像还没完全恢复。”铁万刀道,“不适合立即回去。”
“比之前好一些了?”铁今绝问。
“好多了。”铁万刀说。
无论是在凝端夜念泣音咒、惊志咒,还是在这次凝端夜作法念咒语的时候,铁万刀出现的表现都符合之前凝端夜说过的走火入魔者的表现。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了,铁万刀猜到铁今绝一定早就因为这些情况而知道铁万刀是个练功出现了走火入魔情况的人了。
铁万刀觉得铁今绝没问他也许只是为了给他面子,他知道如果有人问他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这种话,他容易觉得自己没面子。
铁万刀想起很多年前,他和铁今绝提到一个人走火入魔的事情时,他对铁今绝说:“练个功他都能走火入魔,能说明什么?说明那个人蠢啊!像我这种聪明人,练多难练的功也不曾走火入魔。当然要是每个人都有我这种武学天赋,也就没那么多武功差的人了。他也许是天赋差吧?”
铁今绝比铁万刀更了解他说的那个人走火入魔的情况,他知道那人不仅也很聪明,武学天赋也很高,只是练的那种功本身就容易走火入魔,而那人当时的身体状况又有点特殊,便出现那种情况了。
铁今绝只是说自己对那个走火入魔的人了解得也不是很全面,并没多说别的。
铁万刀认为铁今绝很像是同意自己观点的。
此刻想起当年这件事,铁万刀自然觉得就算他自己说出自己走火入魔了也会显得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