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零五十一)变热
我印象里我长大后就没大哭过,有一次眼睛肿是因为病了,那次病了很久,眼睛也肿了很久,我自己感觉比这次肿得严重,跟这次情况不一样。”袖口裂了几道口子道,“其他时候,我眼睛好像都没肿。”
头戴小灰帽的人心想:他这样说,是不是因为意识到刚才说错话了,所以说自己长大后也出现过比这次肿的严重的情况,好证明自己只是个正常人?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他大概是蠢笨的吧,现在说回来,来不了吧?看少族长听他这么说后会怎么说,估计还会继续问跟他眼睛肿了有关的情况的。
铁红焰问其他那些铁仓人:“那个时候,他除了眼睛发红,又哭得有些肿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独有的特征?”
头戴小灰帽的人这个时候想:少族长竟然不继续问他眼睛肿的事了?难道不需要再多问问吗?算了,就算不问这个,问别的也是问,问别的也是有可能问出来点什么的。其实我倒是不希望他被问出多严重的问题来,否则可能连我在差不多的事上也要一起被怀疑,但是如果他被看出的问题显然比我少的话,会不会他们只怀疑我一个人是妖魔啊?如果那样的话,倒不如怀疑我们两人都是妖魔了。
那些铁仓人这时候互相看了看,一边思考着,也没想出袖口裂了几道口子还有其他与独有的特征。
“我没发现其他的。”
“我也没发现。”
“好像就没其他独有的特征了。”
“反正明显的肯定没有。”
“对,没有一眼就能看出的。”
铁红焰看那些人都没说什么,便看向了脸色煞白的那个人,问道:“你也没发现其他的?”
脸色煞白的那个人摇了摇头,道:“没发现。”
铁红焰又问起了那些人跟黄沙有关的问题,那些人纷纷回答。
头戴小灰帽的人感觉自己和那个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似乎不至于再被人怀疑是妖魔了,但也不敢就此放松,他也不知道下一刻那些人又会说出什么来。
与他们说着说着,铁红焰便感到颈上戴着的远霜明心石渐渐变热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默念了一句短咒语,远霜明心石便立即就不再热了。
铁红焰心想:看来此处根本就没有什么对人不利的东西,这我就放心了。但那些黄沙是怎么出现的呢?一会儿问问凝方士就行了。
这个时候,她对那些铁仓人说:“我们往高蓬房那边走吧。”
头戴小灰帽的人想:没事了?他们不怀疑我了?那就太好了!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问道:“少族长,我想问个问题。”
尽管他还没说出想问什么,那个头戴小灰帽的人心中就是一颤,担心他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
“问。”铁红焰道。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说道:“少族长有没有打算请方士测一测这一带的情况啊?”
(四千零五十二)不差
铁红焰想知道其他那些铁仓人是否依旧担心这里有鬼,便故意问他们:“们觉得有必要吗?”
“少族长,我觉得有必要。”眉毛很长的那个人说道。
“我也觉得有必要。”
“有必要。”脸色煞白的那个人也这么说。
铁红焰问道:“们担心这里有鬼吗?”
铁红焰突然这么一说,吓得那些人感觉连空气都变冷了。
“不管有没有,还是测一测更好。”眉毛很长的那个人说道。
“对啊,少族长,有没有都是测一测好吧。”
铁红焰说道:“们说得很对啊,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所以打算一会儿见到凝方士就跟他说这件事。”
那些铁仓人这时好像放松了不少。
“走吧。”铁红焰道。
这时忽然有一个铁仓人问铁红焰:“一起走啊?”
铁红焰好奇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便问:“的意思是……”
“就是……我们这些人,要跟刚才发出哭声的人一起往高蓬房走吗?他们不需要留在这个地方等方士来测?”
头戴小灰帽的人想:什么?让我们留在这个地方?开玩笑吗?刚才的黄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凭什么让我们两人留在这个地方啊?
尽管心中又恐惧又不满,但这个时候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敢说出来,担心别人更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铁红焰因为之前使用了远霜明心石默念短咒语了解了那一带自己想了解的事情,她心里有数,知道头戴小灰帽的人和那个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只是受了附近法术的影响,而那种法术并不会使那两个人变成会伤害其他人的人,所以她根本不认为跟他们一起走有风险。
这个时候铁红焰说:“凝方士在高蓬房那边,他们两人一到高蓬房那边,自然就能见到凝方士了。这里本来就离高蓬房很近,不差这一点路吧?”
“少族长说的也是……也是……”那个人道,“是不差这点路……”
“还不放心啊?”铁红焰道,“刚才这段时间我们离他们两人也不远吧?”
“是的,倒是不远。”那人说。
“他们两人有没有做出伤害其他人的事?”铁红焰问。
“那倒也没有。”那人回答。
“如果他们真想对谁不利,也不用等那么久,不用像刚才那样老老实实地待着吧?”铁红焰问道。
“嗯。”那人道,“是的,也是啊……刚才都没事……可是……”
“可是什么?”铁红焰问。
她想:他是不是想说,那两个人要在这个曾经出现过黄沙的地方才不会做出伤人的事,一旦离开这里就会对他们不利?如果他真的说,我该怎么跟他说好?我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已经用远霜明心石了解了我想了解的情况。我有远霜明心石这件事本身就不适合让更多人知道,这就是很私密的事,哪能让别人知道我在用怎样的东西保护自己呢?更何况,用的还是远霜明心石这种东西!
(四千零五十三)一类
铁红焰正想着,便听对方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了……是我想太多了。”
“走。”铁红焰道。
说完,她便再次拉起了武寻胜的手。
“现在继续走?”武寻胜问。
铁红焰点了点头。
众人便一起朝高蓬房走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其实也有些害怕头戴小灰帽的人和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便说道:“要是害怕,走在路上时别离他们两人太近就是了。”
那人看向了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对他点了点头。
头戴小灰帽的人想:其实,他们是怕我们两人的啊……可是,就连我自己也害怕。我要不要远离他?他的袖口不知道为什么裂了几道口子,一会儿会不会做出什么怪事来呢?说不定他还怕我呢!算了,一起走吧……我还是离他近一点好,万一一会儿出了什么事,他们要是想往我身上赖,那我跟他离得那么近,他们也不好直接只赖我一个人吧?那些人对他的态度比对我好多了,他的袖口裂口子都裂成那样了,他们也没对他怎样啊……我跟他走得近一些,总归是好的,想赖我的时候,我就利用他一下,不让别人只赖我!
因此,众人开始往前走的时候,都纷纷躲着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和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
头戴小灰帽的人倒是愿意靠近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走,可是,那个人却主动离所有人都尽量远些。
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认为别人根本就不想靠近自己,所以躲着,他也想不到头戴小灰帽的人倒是不担心离自己近,但他觉得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应该不会特意靠近自己。
所以,在头戴小灰帽的人偶尔靠近自己的时候,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还是像与其他人保持距离一样,与他也保持了距离。
头戴小灰帽的人心想:他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不也是被别人怀疑的吗?别人躲着我也就算了,他怎么也躲着我?我现在跟他是一类人啊!他是怎么想的?
刚刚想到这里,他便是一转念,心想:也好,我们两人不离得太近也不是坏事!我刚才只想到了万一别人有什么事赖我的时候拉他下水,但如果其他铁仓人出了什么事情,原本以为是他做的呢?如果我跟他离得太近,他会不会也拉我下水?
想到这里,他便没再刻意靠近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
然而走着走着,他又想:他之所以不主动离我近些,大概就是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想赖的肯定是我,不会是他吧……这就没办法了,那些人就是那么偏心!那就让他们偏心吧!我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那么爱针对我?我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了!就因为他们胆小,小到怕蓝甲人,而我总是显得胆子很大,他们不想看到我比他们勇敢,就针对我了吧!
(四千零五十四)放慢
多数铁仓人走在了前面,头戴小灰帽的人和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走在了他们后面,两人前后倒是没多少距离,但左右距离很大。
铁红焰和武寻胜则走在最后面。
起初有些人还不敢走到铁红焰和武寻胜前面去,但是铁红焰主动放慢了脚步,与她拉着手的武寻胜自然也跟着她一起放慢了速度。这样一来,他们两人便离头戴小灰帽的人以及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很近了。
这个时候,前面走着的那些铁仓人无论如何也不像跟头戴小灰帽的人以及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太近,便也没表示什么,而是继续往前走,这一切显得很自然。
尽管有人担心自己这样走在少族长和少族英前方是否不太合适,但又觉得少族长和少族英是主动走慢的,可能她们要在后面观察些什么,这个时候大家不出问题要紧,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所以也没人说什么。
铁红焰和武寻胜在后面走的时候一直手拉着手,铁红焰在想之前他们说的跟黄沙有关的事,而武寻胜,则依然好奇之前铁红焰在问那些铁仓人话的过程中放开了他的手。
在出现黄沙的那一带看到这些铁仓人之前,铁红焰和武寻胜一直都拉着手的,然而两人见到那些铁仓人,大家打招呼后,还没说几句话,铁红焰就放开了武寻胜的手。
这个时候武寻胜起初还以为铁红焰需要用到双手做些什么,然而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一直都只是用其中一只手指要指的地方。他觉得她接下来做的那些动作,她完全可以不松开他的手做。武寻胜知道铁红焰需要跟他拉着手拉够一定的时间,而且也清楚铁红焰希望早点将那时间拉满,所以他当时想问铁红焰一句要不要继续拉着手,但是他没问,他觉得铁红焰这种人不可能忘了那么重要的事,她要突然松开手,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自己如果问了,她当着那些铁仓人又不方便表达给自己看,那自己一问反而给她添麻烦。
他一直都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着。尽管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他却能感觉到那些铁仓人目光里的恐惧。
他想: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了?一定是很奇怪的事。那两个刚才眼睛都发红了的人看上去是哭过的,其中一个刚才人连鼻尖都红了,另一个人刚才眼睛都肿了,眼睛肿了的那个人的袖口也很奇怪,裂了几道口子,像是撕了的,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他们两人眼睛后来就不发红了,其中一人鼻尖也不那么红了,另一个人眼睛也不那么肿了,这变化出现得也够快的。那些人好像有点怕他们两人?而他们两人本身也是带着恐惧的。他们这些人刚才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很那解释的事吧?跟法术有关吗?如果真跟法术有关,那么红焰放开我的手,是不是因为担心法术对我们拉手这事有影响?
(四千零五十五)光栏
武寻胜想着想着,便看向了铁红焰,见她正看着前面那些人似乎在思考什么,又想跟她说话,但觉得那些话到了这个时候依然不适合说,虽然他们已与前方的人有一段距离了,但如果他们有什么令人感到奇怪的动静,说不定也会引起别人多想。他觉得那些铁仓人带着恐惧,有些人在恐惧时就算发现正常的事情也容易想到很多不寻常的。
众人很快就看到了高蓬房,然而却发现了密密的由紫色光组成的围栏围住了包括高蓬房在内的很大的范围。
围栏之中,凝端夜不停地做着各种动作。
一个铁仓人回着头跟斜后方另一个铁仓人说话时无意中离围栏稍微近了些,却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
那个铁仓人被推得往后移了一段距离,被另一个铁仓人“接”住了。
这时,之前带凝端夜来高蓬房附近的那个铁红焰和武寻胜的“自己人”赶紧跑过来对那些人说道:“作法还没结束,请不要靠近‘光栏’。”
之前不小心靠近了光栏的那个铁仓人一脸惊恐,问他:“如果靠近了,会怎样啊?”
“如果靠近了,就像你刚才那样。”那人说道,“被推一下。”
“没别的后果吗?”被一股大力推了一下的铁仓人依旧不放心地问道。
“没别的后果。”那人回答,“凝方士刚才跟我说了。”
“也不会影响方士作法吧?”被推的铁仓人还是担心。
“不会的,你放心吧,没事了。”那人说道。
这时那个被推了一下的人虽然觉得稍微踏实了点,但还是没能完全放松。
带凝端夜来的“自己人”又立即向铁红焰报告之前的事情,道:“少族长,之前你让我做的我已经都做了。”
铁红焰示意那个人一起往远离那些人的地方走走,然后拉着武寻胜的手,一起移了一下位置。
那人自然明白铁红焰的意思,便跟着往旁边走了走。
铁红焰低声问那个人:“凝方士什么时候测的杏菱?”
“一上来就测了。”带凝端夜来的“自己人”说道。
“什么结果?”铁红焰问。
“杏菱保证没对那些蓝甲人产生影响,也不会对凝方士作法产生影响。”那人道。
铁红焰又问了几句相关的情况,那人都认认真真回答了。
这时眉心有痣的铁仓人也走了过来,主动对铁红焰说:“少族长,杏菱已经被凝方士测过,这东西之前并没对那些蓝甲人产生任何影响,而且任何时候都不会对凝方士作法产生影响。”
铁红焰“嗯”了一声,说“知道了”,然后对眉心有痣的那个人说,他可以到那些铁仓人站的地方去了。
眉心有痣的铁仓人知道自己本来也是要跟另外那些铁仓人站在一起的,这时候觉得铁红焰可能要跟带凝端夜来的那个人说些什么,他便说:“那我过去了。”
铁红焰点了点头。
眉心有痣的那个人便向其他那些铁仓人聚集的地方走去了。
(四千零五十六)话长
跟那些铁仓人说了几句话后,眉心有痣的那个人注意到了头戴小灰帽的人和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两个人与其他距离有点远,便用好奇的眼光看了看他们。
这时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心中出现了一股不满,他想:看什么看啊?很奇怪吗?你是不是见我没跟他们站得很近?那你呢?刚才呢?你刚才与他们的距离比我与他们的距离更远!我刚才好歹还是去了一趟房子那里收尸的,我还听到了鬼嚎声,你呢?一直待在这里,那些经历都没有,可怕的事都躲过去了!真是可恶,少族长竟然同意你暂时留在这里,凭什么我去收尸,你却可以不去?你没去也就算了,到头来,你还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如果刚才留在这里的是我,去收尸的是你,你会不会吓死在半路上也说不定呢!
想到“吓死在半路上”的时候,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更觉得害怕了,此前出现的那些可怕的鬼嚎声在他脑海里变得更大了,他又吓得颤抖了一下。
这一颤抖,眉心有痣的那个人更好奇怎么回事,便问周围的铁仓人,为什么那两个人离他们那么远。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对那个眉心有痣的人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搞清楚事情之前,他实在不大敢轻易向另一个人提起之前发生的怪事了,生怕说多了对自己不利。
眉心有痣的那个人觉得奇怪,问道:“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想不到的事了?”
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说道:“我都说了,说来话长,我就不费口舌了。”
眉心有痣的人一脸不解,目光扫过了其他几个铁仓人,好像在问“到底怎么了?”这种话。
而其他那几个铁仓人中多数都将目光移开了,只有一个人说道:“真的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眉心有痣的人便也没再继续问这个,而是跟他们一起说起了别的。
头戴小灰帽的人看到眉心有痣的人在跟其他几个铁仓人说话的时候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便感到他提到了自己。他心中便更是不满,心想:连他也指我!他们这些人都爱针对我。去收尸了的人指我也就算了,他,明明没去,现在竟然也能指我了!他有什么资格?不知道他跟他们说了我什么话!
其实,早在出发之前,头戴小灰帽的人还不知道去这一趟会出现那么多可怕的事时就觉得有个铁仓人可以不去跟他们一起收尸这件事令他心里不太平衡,当时他就想让那个人也跟他们一起去,但知道这件事是少族长安排的,想到了少族长这么做可能有别的原因,他便也没敢跟她提这件事。回来后的这个时候,想着之前那个眉心有痣的人没去经历那可怕的一切,这时还指了指经历了那一切的自己,更是心中冒火。
(四千零五十七)障碍
头戴小灰帽的人发觉自己好像越是火大,自己也就更害怕,很快,那恐惧便又压过了他的愤怒,他原本想说句什么,但又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看着那光栏,让自己不要看其他地方,想让那光冲淡心中的恐惧,但似乎没多大用。
另一边,铁红焰看向了那个带凝端夜来的“自己人”,问了关于凝端夜作法的问题。
“有件事,凝方士让我特意跟少族长说一下。”那凝端夜来的“自己人”说道。
“说。”铁红焰道。
“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凝方士其实早就结束作法了,但他刚才作法时遇到了些困难。”那人回答。
“哪方面的困难?”铁红焰道,“有没有问他?我有没有办法帮他?”
“他说是极其特殊的困难,谁都帮不了他,只有他自己突破一些障碍才行。”那人说道。
铁红焰问:“那……这次作法还需要多久啊?”
那人回答:“时间不好预测了。”
铁红焰听后心中一凛,但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她心想:我之前地已经第二次使用辰醒法了,如果从我使用辰醒法开始到后来满了一个时辰,那我就又会出现突然极度疲累的状况了,要是被人看见可就麻烦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使用第三次辰醒法?要不……在凝方士作法结束之前,我离开一段时间?可是……如果他很快就作法结束了,我却用了第三次辰醒法,那岂不是浪费了一次使用机会?万一到时候再遇到其他问题,我该怎么办?
铁红焰问凝端夜:“凝方士之前还跟说什么了?”
那人说道:“其实本来他不用建这光栏的,但因为之前作法没成功,他打算用一种之前不大敢用的方法来试,用那种方法可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情况,他便建了光栏,防止有人身体受到他作法影响。”
接着,他又跟铁红焰说了一些之前凝端夜说过的话。
铁红焰问带凝端夜来的那个“自己人”:“之前凝方士作法没成功,那段时间发现他出现了什么异常吗?”
“他好像很悲伤的样子,我看见他流泪了。我估计他是因为作法没成功难过,就还安慰了他几句。”带凝端夜来这里的那个“自己人”对铁红焰说道。
铁红焰问道:“之前作法没成功,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吗?有没有问过他?”
“少族长,我在安慰他的时候问过他,他明确地告诉我,没什么其他后果,就是拖延时间了而已。”那人回答。
“那他为何像说的那么悲伤?”铁红焰又问。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事。”那人说道,“凝方士自己也说了,失败了就重新来一次,用别的办法继续做这件事就行了,大概作法没成功真的没什么大不了,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所以我怎么都不理解。我之前还问过他不是担心作法时间太长会受到惩罚,他说不是的,还跟我说他没事。”
(四千零五十八)黑布
铁红焰问道:“他试了几次?”
那人回答:“在这次之前,就试过一次。”
“上次停止作法和这次开始作法之间间隔了多久?”铁红焰又问。
那人便告诉了她。
两人正说着,忽然间,光栏中包围中的部分变成了一片漆黑。
集中站在另一边的那些铁仓人纷纷吓得发出了声音。
带凝端夜来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虽然也没想到光栏中一下子就黑了,但倒是没感到太过惊奇,因为他之前就做好了看到奇怪情况的准备。
铁红焰看着光栏包围中的地方,发现那里的天上有一块巨大的黑布挡着真正的天空,而黑布以下的部分就如黑夜一般,一点光亮都没有。
整个高蓬房都仿佛因为有了那块黑布而被黑夜笼罩了。
头戴小灰帽的人看到那一切,先是吓得哆嗦了起来,想要大喊,又怕其他那些铁仓人说他胆小,他便捂住了自己的嘴,蹲了下来。
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也非常害怕,倒是没蹲下来,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的动作都不敢太大了。
头戴小灰帽的人蹲下的那一刻,只有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注意到了他,因为其他铁仓人全都在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前方。
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虽然看到他蹲了下来,但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他有了那样的动作纯粹是被吓出来的,因为此刻他自己也害怕得不得了。
头戴小灰帽的人意识到自己蹲下来可能会引起别人注意,便立刻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腿直发软。
他往其他旁边的地方挪了挪,挪到了一棵树旁边,靠着树而站。
这时袖口裂了几道口子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头戴小灰帽的人心想:看我干什么啊?你好好看着光栏里面吧,天都突然黑了,小心一会儿鬼出来把你吃了你都不知道啊!
刚说完这话,树上两片叶子落了下来,一片落在了他头帽子上,另一片碰到了他的鼻梁,然后滑到了地上。
这一刹那,头戴小灰帽的人实在没忍住,叫了一声,声音还是发颤的。
这时,其他那些铁仓人便纷纷看向了头戴小灰帽的人,当然,其中也包括那个眉心有痣的人。
“他叫什么呢?”一人问。
“被吓的吧。”
“有什么可怕的?”一个铁仓人说道。说话的这个人之前看见光栏围着的范围内突然变黑的时候自己也曾吓得叫出声来。
“你刚才不是也叫出声来了吗?”另一个铁仓人说道。
“我那是觉得奇怪,你见过被什么东西围着的地方里面突然变成一片黑的样子吗?”那个铁仓人道。他说的时候假装一点都不害怕。
“那他呢?是被吓的还是觉得奇怪?”
“其实变黑那时候,我们中间不少人都觉得奇怪,发出声了,都很正常啊。可是他是在光栏围着的范围内变黑后才叫的。”
“是啊,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叫的?”眉毛很长的那个人说道。
(四千零五十九)几步
“这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因为别的事,你们看他在树那里干什么呢”
“根本看不出来。”
眉心有痣的人因为好奇,都有点想过去看一眼,还没决定,就朝树的方向走了几步。
周围人看到他这么做后,其中一人道“别告诉我你想过去啊”
“你要是过去一趟,那回来后可不要离我们太近了。”
“没错。”
“过去了,就别再过来啊。”
“为什么”眉心有痣的人问道。
“哦,对了,他不了解刚才的事。”眉毛很长的那个人说。
“我问了,你们没告诉我啊,说来话长是不是”那个眉心有痣的人说道。
“对,你还是别问了。”之前手里拿着绳子后来已收起绳子的那个人说道,“说不清楚。”他其实依然不敢提到那些情况。
眉心有痣的那个人这个时候觉得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过去了。他倒不是觉得如果去一趟一定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去了,就没法再回到这些人之中了,虽然具体原因不知道,但他见这些人是这样的反应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头戴小灰帽的人注意到了那边那些人里有些人正望着自己,心想我刚才怎么叫出声了这下他们会不会更怀疑我了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活命要紧如果真有鬼的话,可不要伤我,更不要吃我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落到了我鼻子上我要不要看一下看一下吧万一有后患,我也好处理啊
头戴小灰帽的人低头朝地上看,然而一低头,之前落到了他小灰帽上的那片叶子便从他脸前落了下来。
他本来要看地上怎样,结果发现前面再次出现了可怕的东西,吓得再次颤抖了一下,又没忍住发出了声音,又是有些发颤的。
尽管这次他发出的声音比上次小了点,但那些铁仓人还是可以听到的。
他们中又有一些人看向了头戴小灰帽的人呢,其中也包括那个眉心有痣的人。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眉心有痣的人问道。
“你不会还想过去看吧”眉毛很长的那个人问道。
“不是想过去看,就是觉得奇怪。”
“他该不会在树那里做什么对我们不好的事吧”另一个铁仓人问道。
“啊不会吧他能做什么啊”
“他之前都都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啊”说这话的铁仓人本来想说“他之前都发出奇怪的哭声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啊”,但是说着说着就觉得害怕,硬是没敢说出来,仿佛把话说完就会惊动鬼怪引祸上身一样。
“我们要不要问问少族长啊”眉毛很长的那个人说。
“问什么啊”
“就问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少族长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少族长刚才也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不看了。”
“她好像没那么担心”眉毛很长的那个人问道。
“她连鬼都不怕啊。”另一个铁仓人说道。
(四千零六十)吞食
“对,她一向如此。”
“少族长当然胆大,这不是开玩笑的。”
“谁都知道少族长没什么怕的啊。”
“说的好像你怕似的。”
“我也不怕,但我担心啊。”
“我的意思只是说少族长没那么担心。”
“其他有她这样的人在也好。”
“对,确实好啊,反正她不怕,说不定能帮胆小的壮胆。”
“谁胆小啊,像我就没什么怕的,不需要别人帮忙壮胆。”另一个人道,“但我看到奇怪的现象也会担心啊。”
“他旁边那个人也没显得多害怕,就是刚才把凝方士带到这里来的那个人。”
“是啊,他好像也不担心。”
“他会不会其实心里担心,但是当着人不好表现出来啊毕竟他当着少族长呢。”
“别乱猜了”另一人道。说这话的铁仓人自己有时候也是心里害怕但不表现出来的,他说的那个人其实也一样。
然而对方这个时候依然觉得带凝端夜来高蓬房附近的那个人大概就是这样的。
眉毛很长的那个人说道“他刚才也没去收尸,不知道你们之前经历了什么,所以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吧。”
这时,之前说“他会不会心里也害怕,但是当着人不好表现出来啊”的那个人说道“我怎么忘了这个了,这么说我就理解他为什么没那么担心了。”
“对,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他刚才要是经历了我们经历过的一切,肯定就不是这样了。”另一人说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知道铁红焰也已经听到自己的两次叫声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但是他觉得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目前要做的就是防止自己被鬼伤害被鬼吃,就算暂时令别人觉得自己奇怪那也是没办法的了。于是他还是决定看看那两次到底各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头戴小灰帽的人再次低头之前心想会不会再有什么落下来如果再有,我千万不要再叫出声了,千万不要了前两次虽然有东西掉下来,我倒是没立即受到什么伤害,其实我叫出来未必是好事,万一叫多了反而惹到鬼怎么办
头戴小灰帽的人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这次倒是没有东西从他前方落下了。
他看向地面,没发现奇怪的东西,觉得是自己没看清楚,于是决定蹲下。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时候依然有人在看着他,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蹲了下来。
往地上一看,他发现那个位置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地上有几片树叶。
刚刚放松了一下,他又感觉一阵惊恐,心想这可麻烦了刚才我明明看见有两个东西落下啊,怎么现在地上什么都没有难道这地也不正常难道鬼在我站的这块地下面难道难道刚才落下的东西被地面吞食了不不会的哪能这么巧地面怎么会也不正常就算不正常,也仅仅是刚才落下的东西不正常,那个东西自己会消失
(四千零六十一)落叶
头戴小灰帽的人默默安慰了自己一番,想要站起来,却觉得双腿发软,似乎很难快速站起来,他知道如果自己此刻若是猛地起身,说不定站不稳还会跌倒,要是弄出了声音,那就更引人注目了。
于是头戴小灰帽的人决定缓缓站起来,可他觉得就算是慢点站,自己的腿似乎都在微微发抖。
他想要不这样我先不站起来,缓一缓再说万一上面再掉下什么东西呢我可千万不要再发出奇怪的声音了
他想的时候,抬头朝上方看了一眼。
这时,正好又有一片树叶落下,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看到了是树叶落下,他当然没特意躲,也没发出奇怪的声响来。
树叶落下的过程中轻轻碰到了他的脸。
他发现这感觉跟之前碰到他鼻子的那东西与他接触时的感觉太像了。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刚才碰到我鼻子的,和我第二次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的,全都是树叶,对不对
正想着,他地下了头,看到落下的第三片树叶到了地上。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看着地面上的那些树叶,心想没错肯定三次都是树叶啊地上不是什么都没有,地上有树叶啊刚才我总以为除了树叶还要看到别的,那当然找不到了树上落了这三次树叶是不是跟我靠了一下树有关它们可能本来就要落了,我那么一靠,碰一下子,它们就活动得更厉害了,然后就落了那么此时地上的其他树叶是以前落的比如之前刮风吹下来的之类的
刚刚想到“刮风”两个字,他刚刚稍微放松的心情又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想到了他们之前在那里跟铁红焰说的跟刮风、黄沙有关的情况,想到了他们说自己的哭声奇怪的事。
头戴小灰帽的人这时候强迫自己赶紧想别的,好让自己别那么害怕,他想刚才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就在高蓬房附近,少族长就在距我不远的地方,这里还有方士正在作法,我为什么还要因为之前的事恐惧再说,刚才明明只是落下了树叶,我又何必那么害怕
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情况很难理解了,他想真是奇怪了明明只是树叶落下,我前两次为什么就没看清楚没看清楚就算了,还没感觉出其实是落叶碰到了自己的鼻子,是树叶从自己前方落下没感觉出也就算了,我为什么认为跟鬼有关为什么要这样
头戴小灰帽的人忽然想到了以前听一个比他年长很多的人说的话“有些人有时恐惧到了一定程度,会连东西都看不清楚,感觉也会不正常。看见个影子都会当成妖怪,看见一块点心都能当成魔鬼”
那个人当时的话还有不少,头戴小灰帽的人此刻记不了那么清楚了,但忽然觉得那人的话可以解释自己之前连树叶落下都看不清楚,感觉不出来是什么,就吓成了那样的情况了。
(四千零六十二)蒙混
想到这里,头戴小灰帽的人觉得腿不似之前那样软了,他看到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人正看着自己的方向,便看了他一样。
袖口裂了几道口子的那个人这个时候正好转头,将目光移向了另一个地方。
头戴小灰帽的人心想在我蹲下的时候看着我,发现我看你了,就主动转头,你到底在怕什么
刚刚想到这一点,他又觉得事情不妙之前我因为树叶叫出了声,他就没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对我不利啊他怎么不害怕,怎么不做出些令人感到奇怪的举动呢我刚才站到树下是不是反而做错了,如果不到树下来,我是不是就不会被树叶吓到了
他稍微有点后悔,但这时意识到了如果自己不赶紧站起来,可能一会儿还会为现在的情况而后悔,毕竟他一个人这样蹲在树下也太令人感到奇怪了。
他试着站起来,发现双腿不似之前那样发软了。
站直以后,他考虑要不要离开这棵树,但是觉得既然都知道会落叶了,就算上面再落下树叶,自己也不会被吓得出声了,既然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那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这时,他发现带凝端夜到高蓬房附近的那个人竟向自己走来了,他再次有点紧张了,心想怎么回事他过来做什么啊是不是少族长让他来问我什么我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就行,对不对是不是不能说害怕
内心正在挣扎,对方已经到了自己眼前。
其他那些铁仓人看到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竟然走向了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很多都感到惊讶。
原本看着光栏的人们这时再次纷纷看向了头戴小灰帽的人那里。
眉心有痣的那个人尽管之前从其他铁仓人的话里听出了不要接近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的意思,但他这个时候倒是没觉得有人走向头戴小灰帽的人有多令人惊讶,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向了头戴小灰帽的人那里。
头戴小灰帽的人发现了别人的目光再次聚到了自己这里,又感到紧张了。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上来就问头戴小灰帽的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头戴小灰帽的人回答。
“我刚才听到了你叫了出来。”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说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其实,他们刚才也叫了出来。”
“他们”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说道,“你是说他刚才被光栏围着的范围内突然变成一片漆黑的时候”
头戴小灰帽的人本想将其他人叫的事与自己叫的事混起来说,却被对方问起了时间,意识到这件事不好蒙混过去,也不能说谎,于是便诚实地说“是啊。”
“他们没想到那里会突然变成漆黑的,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看见这样的事觉得惊讶,叫出来也很正常了。”那人说道。
(四千零六十三)鼻梁
头戴小灰帽的人心想:看来他这话是说我叫起来的那个时间不正常了?
心中一凛后,他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好,就只是说道:“是的,正常……正常。”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问道:“在光栏内的部分突然变漆黑之后,你又叫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头戴小灰帽觉得如果不说清楚是根本不可能蒙混过去的,于是道:“我刚才被别的东西影响了,由于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叫出来了。”
“什么东西?”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问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一脸尴尬地说道:“树叶。”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问:“被树叶影响后,你……叫了出来?树叶怎么影响你了?”
头戴小灰帽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说道:“我吧……刚刚到这树下的时候可能碰了树吧,然后我也没注意到。我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呢,自然注意不到树叶的事啊,结果……结果树叶落下来,碰到了我的鼻梁,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危险,就叫出来了。”
“那时你没感觉到是树叶?”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问道。
“是啊。”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要是感觉到了,我就不会以为出危险了,只是树叶,能带来什么危险呢……”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又问:“就因为这个?”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是啊,就因为这个,我当时在想事情啊,太集中精力了,所以根本没想到那是个树叶。”
“后来你又一次发出了声音,那次时怎么回事?”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问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回答:“因为之前出现了那样的事嘛,我不知道是树叶啊,我就低头朝地上看,这个时候啊,另一片叶子落了下来,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就又叫了起来。”
“这次你有没看清楚是树叶吗?”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问道。
“是啊。”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本来我是要低头看之前碰了我鼻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那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伤人,我跌透的时候就特别小心翼翼,心中……心中自然想着各种可能性,特别谨慎嘛,我精神都集中在这里了,这时候前方掉下来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担心伤到自己的眼睛,就在刚刚感到有东西落下的时候闭了眼睛,结果也没看见第二个东西是什么。”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想起当时自己看到的头戴小灰帽的人的样子,觉得事情还是奇怪,就又问道:“你当时还颤抖了,对不对?”
头戴小灰帽的人实在不想承认自己之前颤抖了,愣了一下。
(四千零六十四)眼力
他知道别人可能已经将当时自己的动作看在了眼里,看没看清楚倒不一定,他也不好直接否认自己颤抖了,便只好说道:“我那时肯定是动了动,肯定有动作,因为要躲啊,我心中又以为出了事,当时我自己是什么动作,我也不清楚。”
头戴小灰帽的人知道这个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之前跟铁红焰站的位置很近,他想知道对方在那里到底能否看清自己的动作,以此推断铁红焰能否看清自己的动作。尽管他也知道人与人的视力不一样,注意力有没有集中在一件事上时看到的情况也会有区别,但是他心中迫切想了解的愿望还是促使他问了出来:“你刚才在那里看得清楚我吗?”
“看得清楚。”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果断地说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心中又是一凛,想到了人与人眼力不同的事,问道:“你平时眼睛特别好吧?”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说得奇奇怪怪的,显得更尴尬,但他还是想听对方如何回答。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说道:“没有,我眼睛不算特别好,又一次少族长隔着老远就看到的东西,我往前走了一段后才看见。”
头戴小灰帽的人听后简直心里更紧张了,连脸色都有点变化了。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接着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说道:“哦,我觉得你刚才离我不近呢,我们之间相隔这么远的距离,你还能看到我做了动作,我就觉得你眼睛应该特别好,我还想问问平时吃些什么对眼睛有好处。”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听他这么说更觉得怪,便说:“我这眼睛真不算好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知道平时吃些什么对眼睛有好处。我刚才能看到你颤抖,不是因为我眼睛好,而是因为你颤抖那动作太大了。我以前看人哆嗦就是微微发抖,你刚才简直就跟受了巨大惊吓一样。”
头戴小灰帽的人感觉特别尴尬,他说:“你看到的也不一定是我在颤抖,可能就是我躲落下来的东西的动作啊。你自己也说了,你眼睛不算好的嘛,可能是你看成颤抖了……”
“我眼睛不算好,但是少族长眼睛好啊,她当时也好奇你为什么颤抖。”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说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有点后悔自己说了刚才那句话,这下他实在是没法否认自己颤抖了,他自然是害怕铁红焰的,他知道自己当时就是颤抖了,而且还被少族长看见了,少族长还跟人说出了她看到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否认自己颤抖了,如果否认了,就相当于说少族长看错了,事情就更大了。
(四千零六十五)几片
头戴小灰帽的人认为,有些事就算那些权势很大的人真的说错了,只要不是必须反驳的,那都不能反驳,否则就会给自己招惹麻烦。这次,铁红焰这个在他看来权势很大的人说的就是事实,他感觉要是自己硬要否认,那简直就是没事找罚,甚至没事找死。
他内心本来就依然有恐惧感,这时听对方告诉自己铁红焰已经看到自己颤抖了,又多了另一种恐惧感。
他暗暗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显出害怕来,其实这个时候对方已经看出他害怕了,当然,对方感觉到的他害怕的程度不似他内心真正害怕的程度高。
“这样啊……”头戴小灰帽的人道。
并不想承认自己之前有要否认自己颤抖了的意思,于是赶紧解释:“我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什么样子,谢谢你告诉我。”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还觉得这有什么好谢的,更觉得不对劲,但还是说了“不用谢”,然后他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之前那两次落下来的都是树叶的?”
头戴小灰帽的人觉得这人过来问肯定是少族长的意思,如果自己说得不够清楚,那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决定特别详细地跟对方说,把自己之前为什么蹲下来全都解释清楚最好。
头戴小灰帽的人回答:“我跟你细说啊……当时呢,我低下头看地上有没有奇怪的东西,那时我没发现奇怪的东西。我觉得自己站着看不清楚,就蹲下了,这样就离地面近了啊。我蹲下后一看,就发现我所在的那个位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地上就是有几片树叶。”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觉得如果这样他就认定之前落下来的一定是树叶,那也不算多正常,于是问道:“就以为你看到地上有几片树叶,你就认定之前两次落下的都是树叶了?”
这人面带怀疑之色,头戴小帽的人看得出来。他赶紧说道:“我还没说完,这个时候还不能认定。”
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道:“你接着说。”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这个时候我就在想,刚才我明明看见有两个东西落下啊,怎么现在地上什么都没有?我甚至想这地是不是也不正常,但是我觉得不会的……”
他知道自己并不能把当时心里所想的全都告诉对方,只是把觉得能说的说了出来。
头戴小灰帽的人继续说道:“既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决定先站起来了。我正想的时候,就抬了一下头,朝上方看了一眼。就是这么巧,这个时候,正好又有一片树叶落了下来!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次你没躲吗?”带凝端夜到高蓬房一带的那个铁红焰的“自己人”问道。
“没躲。”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这次我第一眼就看清楚了是树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