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九百六十一)药效
两颗药丸持续的作用就是,在那个脸色煞白的人服用药丸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就算他再次遇到特别可怕的事,他也不会因为受到严重惊吓而使身体再次出现异常了。
药丸还有个神奇之处,就是那个脸色煞白的人之前因收到惊吓而引起的身体异常越严重,等到下次脸色煞白的人看到可怕的事情时,那两颗产生的药效就会越明显。
那两颗药丸并不能保证脸色煞白的人在后来见到可怕的事时丝毫都没有畏惧感,但能将这种反应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之前脸色煞白的那个人因受到惊吓而引起的身体异常着实严重,所以,他发过两颗药丸后,药丸产生的药效也是尤其明显。
当服过两颗药丸脸色煞白的那个人与其他人同时看到可怕的事情时,服过两颗药丸的人反而没多大反应。
因此,在大家都听到了鬼嚎声之后,那服过两颗药丸的脸色煞白的人反而成了那些铁红焰让他们赶紧收尸的铁仓人中显得恐惧感最低的一个。
这个时候,这个脸色煞白的人看得出来铁红焰已经因为他们进那座房子太慢而不满了,说不定再不进去,他们就要被她惩罚了。他自己又没感觉进那个房子是特别可怕的事,所以他这个时候为了防止自己受到铁红焰惩罚,直接就进了那房子。其实此前他也没那么害怕进那座房子,只是那时候其他那些铁仓人都因为害怕而不进去,他也知道,他觉得如果他自己很早就进入那座房子而其他那些人却显得犹豫的话,其实是对其他那些铁仓人不太好的。所以,在铁红焰目露寒光给人感觉要惩罚人之前,他都没主动进去。
看着脸色煞白的人已经冲进去了,其他那些铁红焰想让他们进去收尸的铁仓人稍稍放心了一点,这个时候其实他们的恐惧感并没降低太多,但也不敢再多拖延了。
于是,一个接一个地,他们全都进了那座房子之中。
头戴小灰帽的人吓得不得了,步伐还是比较缓慢。
别人一个个地超过了他,明明已经眼看自己就要落到后面了,他还是有点犹豫要不要加速进入那房子。
这时,他看了铁红焰一眼,发现铁红焰正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在质问他是不是害怕蓝甲人一般。他又吓了一激灵,觉得如果再不加速就要最后一个进去了,而最后一个进去给她留下的印象肯定非常差。他还觉得如果她认定他这个铁仓人是害怕蓝甲人的,那么真有可能惩罚他,就像以前铁万刀惩罚表现出对蓝甲人恐惧的铁仓人那样,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头戴小灰帽的人发现自己后面还有两个人,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最后一个进去,便赶紧加速冲进了那座房子中。
最后那两个铁仓人看到头戴小灰帽的人突然加速,也都担心自己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也都赶紧加速,冲向了那座房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三千九百六十二)跨入
由于那两个人往那房子里冲的速度差不多,所以他们是几乎同时跨入房门的,极难被人看出到底是谁稍微往前一点点。就连他们两人自己,也都认为自己是跟另一个人同时进入那座房子的。
其中一人心想:我们是同时跨入房门的,反正我不是最后一个!
另一人心想:我们一起进的,如果少族长实在要弄清楚谁是最后一个进的,那我肯定比他快!不管是不是,都要咬定!
那两个人进去的时候,头戴小灰帽的人其实仅仅早了他们一步而已。
然而这个时候那两个几乎同时最后进去的人都有点反感那个头戴小灰帽的人突然加速,他们本来都以为不管自己多慢,最后一个进入那座房子的肯定是那个头戴小灰帽的人呢。
头戴小灰帽的人在进入那座房子后还来不及庆幸自己不是最后一个进入的,就被铁红焰制造的幻况中那横七竖八的蓝甲人尸体那各不相同的死状吓得无暇顾及其他的了。
头戴小灰帽的人又哆嗦了一下,这一反应被几乎同时最后进去的那两个铁仓人看到了。
尽管那两个铁仓人看到铁红焰用幻缨枪法制造出的幻况里地上那些蓝甲人死的惨状也害怕,但毕竟发现先于他们进入房子的那些蓝甲人一个个都好好的,根本没人受伤,也没人出其他状况。
这个时候他们同事看见头戴小灰帽的人哆嗦了一下,他们更是反感他。
毕竟本来认为进去的蓝甲人都没什么异常反应呢,头戴小灰帽的人一哆嗦倒让他们两人在那一瞬间以为头戴小灰帽的人出了什么事。
尽管两人很快就知道头戴小灰帽的人并没出事,但他们都更加反感他了。他们都觉得这个突然加速跑道他们两人之前使两人成了最后进入那座房子的人又一次影响了他们的心情。
最后进去的那两个人中,其中一人立即说道:“头上还戴着帽子呢,看见蓝甲人的尸体还吓得哆嗦,真是胆小如鼠!”
另一人道:“就是,这么多人也没看比人哆嗦,我们这些没戴帽子的,脑袋上还少个能遮挡的呢,也没吓成那样。真是丢人!”
所有铁红焰让他们进去收尸的蓝甲人里只有头戴小灰帽的人一个此时是戴着帽子的,所以,尽管最后进去的那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并没用手指着头戴小灰帽的人,也没喊出谁的名字,那房子里除了失聪的武寻胜以外,所有人全都知道头戴小灰帽的人哆嗦了一下。
很多铁仓人这个时候都看向了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
铁红焰自然也知道那两个人说的是谁,但一直在持续制造着幻况的她此时看的是那些蓝甲人的尸体,并没看那个头戴小灰帽的人。
进入房子的那些铁仓人依旧没完全丢掉恐惧感,此时听那两个说了另一个人哆嗦的事,倒是觉得这个时候说一说跟鬼嚎没多大关系,跟尸体也没多大关系的事反而能缓解他们的恐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三千九百六十三)嘲讽
一个铁仓人明明自己心中也害怕,却笑着说道:“还真是啊,有的人之前还嘲笑别人害怕蓝甲人,这时候自己却吓得直哆嗦。”
他觉得借此机会聊两句别人的事大概能给自己壮胆。然而这人在通过这样的话暗暗嘲讽头戴小灰帽的人的时候,他自己也是一边害怕,一边在嘲笑别人的。
最后进入房间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人说道:“没错啊,明明自己害怕,还总是假装不害怕。会嘲讽别人,但是无法自控身体就哆嗦。”
其他也有几个人立刻跟着附和,好像在这看上去尸体满地的房间里一起嘲讽头戴小灰帽的人几句,就真能缓解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一般。
头戴小灰帽的人听得难以忍受,但那些人又没指出名字说他,他也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认了。明明整个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戴着帽子,但此刻如果他反驳他们,就好像自己把他们说的有人害怕蓝甲人这种事往身上揽一样,此时当着铁红焰,他觉得这样更不好。
他认为这个时候还是表现自己不怕蓝甲人而是积极做铁红焰号召他们做的事更好,这样便可以表现出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好像在其他人说些闲言碎语的时候,他是真正不畏惧而主动做实事的人。
头戴小灰帽的人赶紧对铁红焰说:“少族长,我们现在就把他们扔到水沟里去了吧?还有其他要求吗?”
铁红焰这时看向了他,其实依旧能看出他的恐惧,然而这个时候他却硬要显得无所畏惧。她从他那里感受到了那种不协调感,但也没有戳穿,她只是想赶紧把事情办完,于是说道:“按照我说的做。”
接下来铁红焰就说了具体该怎么做。
有的铁仓人由于此前在进房间之后刻意当着铁红焰表达出了不怕蓝甲人的意思,这时就算心里害怕也更要继续强装出一点都不怕的感觉,要显得根本不把蓝甲人放在眼里,无论是蓝甲人是不是活着的。其他那些铁仓人看别人都是那样,也会逼自己逼得更厉害,让自己显出一副“这些蓝甲人的尸体算什么啊?!”的样子。
所有人都很迅速地按照铁红焰说的收尸。
铁红焰知道时间一定够用,但也还是想尽快完成这件事,看那些铁仓人行动的速度还挺快,她便觉得目前这情况还不错。
她和那些铁仓人在她持续制造的幻况的情况下将那些蓝甲人的尸体全都抛到了那房子附近的水沟里后,又往回走了一段路,她才停止制造幻况。
她下令让那些铁仓人回到之前高蓬房所在的那个地方去,表示自己和武寻胜要再收拾一下之前那个房子后就也回那里去。
她一再叮嘱那些铁仓人互相盯着,一个人都不可以私自离开,因为高蓬房的事情还没确定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从之前蓝甲人说过的话里以及凝端夜说出的话里已经感觉到,这件事其实那些铁仓人没什么责任,所以她才敢让他们自己走。铁雪云烟
(三千九百六十四)口舌
假如她觉得高蓬房倒塌的责任就在那些铁仓人中的一个或多个人身上,那她便会找人盯着他们。这时她在已经心中有数的情况下表现得像没那么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一样,好像很在意那些铁仓人里是否会有人趁机逃跑似的。
她在跟那些铁仓人说让他们互相盯着的时候,显得威严十足,那些人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一个个似乎都感觉如果自己私自走到别处,到时候就会被铁红焰惩罚,能不能留住性命都难说。所以他们也都是真的不敢乱走。
铁红焰看他们之间那副互相嘲笑的样子,便知道在她本来也没那么在乎他们去哪里的情况下让那些人互相监督就足够了。
在跟他们说让他们回到高蓬房附近的时候,铁红焰还提前让他们知道,她和武寻胜很可能使用轻功往回走,那样的话,两人的速度可能会非常快,到时候有可能在路上碰到他们,甚至有可能比他们先到高蓬房那里。
因此有些铁仓人在往回走的路上总是战战兢兢的,他们觉得铁红焰和武寻胜可能随时出现在他们身边,好像这一路上都有可能有眼睛在看着他们一样。
一些铁仓人倒是没那么紧张,毕竟把蓝甲人的“尸体”处理完了,也没再听到那种鬼嚎的声音,然而尽管如此,他们说话也依然会小心翼翼,他们不仅想到了少族长和少族英会不会突然冒出来监视他们,还想到了周围的铁仓人到时候会不会找机会在铁红焰面前说自己害怕蓝甲人之类的。
当然,还有些铁仓人是真没想那么多,在回去的路上说话就很随便了。
一个铁仓人道:“幸亏我们是按少族长的要求做的,一点血都没弄到我身上,不然多别扭。”
这个铁仓人确实是没想太多就说了。
这时,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想起了之前在那座房子里这个人在别人说他的情况下添油加醋了,他便立即跟那个铁仓人说道:“你怕蓝甲人的血吗?”
这个之前没多想的人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容易贻人口舌,于是立即反驳:“你愿意把粪便弄到自己身上吗?”
“我问你是不是怕蓝甲人的血,你却跟我在这东拉西扯的,不敢正面回答我这问题,你是不是怕了?”头戴小灰帽的人道,“明明就是怕,还不敢承认。”
“好笑,刚才在那房间里也不是谁哆嗦来着……”那个铁仓人说。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哆嗦就一定是怕?你就这点见识?”
“那你说说,你刚才为什么哆嗦啊?”那个铁仓人问头戴小灰帽的人。
“有两下子啊你!”头戴小灰帽的人瞥了那个铁仓人一眼,说道。
“你说什么呢?”旁边那个铁仓人道,“听得懂我问什么呢吗?”
“我说你有两下子啊。”头戴小灰帽的人硬扯出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还问我能不能听懂你问什么?那你听得懂我问什么吗?”铁雪云烟
(三千九百六十五)对付
“有两下子?”旁边那个人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两下子?”
“夸你啊。”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夸你有本事,这你听不懂吗?”
“没事夸我干嘛?”旁边那个铁仓人也是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就是不丢人啊,不给铁仓人丢人而已,这是每个铁仓人本来都应该做的,没什么好夸的。你还真是客气了!”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谁夸你不给铁仓人丢人了?要让我夸你这个,我还真夸不出口来。我夸人一般以事实为依据,不真实的事,我夸不出来。”
另外有个人本来想插一句话,但听两个人说话时都是话里藏刀,便没插嘴,而是继续抱着看戏的心态听着他们对话。
旁边那个铁仓人对头戴小灰帽的人说:“没夸我不给铁仓人丢人,那你夸我什么啊?你敢直说出来么?”
头戴小灰帽的人回答:“夸你有两下子是说你对付我有两下子啊!”
“对付你?”旁边那个铁仓人道,“谁稀罕对付你?你当我闲的?”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刚才在房子里,有没有人添油加醋,我清楚得……”
头戴小灰帽的人这话还没说完,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你自己做出事来了就别怕别人说,当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说你,你没事针对我干嘛?”
头戴小灰帽的人知道自己周围还有另外几个之前也在那个房子里嘲笑了自己的人,如果这个时候继续按这个思路说下去,他可能再一次遭到那些人语言上的围攻,于是他决定不继续说在房子里的事情了。
“因为我们往回走的时候,你在路上又针对我了啊,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做了啊,就在刚才,你不会忘了吧?”头戴小灰帽的人道,“在我们往回走之前,少族长可嘱咐了我们一些话啊,你要是记性这么差的话,那少族长的话可能你也忘了,忘了少族长的话是多大的事,你自己应该清楚。”
“我说什么了,你就说我可能忘了少族长的话?”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给我造谣你倒是挺擅长的,少族长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
接着,那个人便把铁红焰之前跟叮嘱他们的话大致说了一遍。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谁给你造谣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刚才说的可是‘要是’你记性这么差的话,那少族长的话可能你也忘了,又没一口咬定你记性差,这都能被你说成造谣,你这算不算给我造谣,硬说我造谣了你啊?”
旁边那个铁仓人道:“别以为说了‘要是’就跟造谣彻底没关系了!世上有多少谣言都是被人‘要是’出来的?本来一个人说‘要是’怎样谁就怎样,传着传着就变成那人已经怎样了。你倒好,又倒打一耙。”
“倒打一耙这事,我跟你还有差距,需要多练练。”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你刚才复述了少族长说过的话,说明你记性不差啊。”铁雪云烟
(三千九百六十六)造谣
“过奖了,倒打一耙这种事我不但要多练练,还要多跟你学学,否则哪天我随便说句话,被人下了套都不知道。”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我记性本来就不差啊,不管怎样都会记得少族长说过的话,不该忘的不会忘,不该做的也不会做,不该怕的也不会怕!我时刻记得我是铁仓人,不会给铁仓人丢人。”
“那这事就无法理解了。”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怎么无法理解了?”旁边那个铁仓人道,“连不给铁仓人丢人这种事都无法理解,也难怪你会……”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头戴小灰帽的人便插道:“别又借机再倒打一耙了,我无法理解的不是不给铁仓人丢人这种事!”
“哦,你想说我误会你了啊?”旁边那个铁仓人说,“行,当我误会你了,可是要不是你不肯有话直说,偏要阴阳怪气,哪会招人误会啊?你想说什么,痛痛快快说不就行了?”
头戴小灰帽的人道:“你不是也一样阴阳怪气?”
“没办法,跟说话阴阳怪气的人交流,我也只好这样应对啊。”旁边那个铁仓人道,“你无法理解什么啊?你要是有胆量,就直接说出来,要是没胆量,就承认自己胆小。但你要是承认了自己胆小,这事可就不得了了啊,胆小的人就会怕这怕那,当然,也有可能怕蓝甲人,到时候你就算是想自己说些话给自己开脱,都很难找到理由了啊。”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道:“你这算不算给我造谣啊?”
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当然不算了。我说了‘要是’啊,跟你学的,按你的说法,这不算造谣。你有没有胆量直说你无法理解什么?”
“说这个也需要胆量?看来你是把很多事都看成很可怕的啊。什么小事还用提胆量……”头戴小灰帽的人道,“我说我无法理解你,明明记性那么好,记少族长的话记得那么清楚,却不记得我们往回走的时候,你在路上又针对我了啊。”
“有本事直说,我怎么针对你了?”旁边那个铁仓人道。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说:“你记不记得你刚才问我愿不愿意把粪便弄到自己身上?这话不是针对我?这叫什么话?”
“你说的是这个啊,这个我当然记得啊,我说的话我承认,但这怎么成了针对你?”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你要想想我说这话之前你跟我说了什么啊,我只是在回应你那句话,如果你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那就算了。”
“不管我说了什么,我都没用粪便这种话侮辱你吧?”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你是不是真忘了你说什么了?”旁边那个铁仓人道,“不说粪便就不是侮辱了?”
“是不是你自己说幸亏我们是按少族长的要求做的,一点血都没弄到你身上,不然多别扭?”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说道,“就因为这样我才说的后面那句话啊。”铁雪云烟
(三千九百六十七)起头
旁边那个铁仓人说:“你还记得你后面说的是哪句话吗?”
“我记性好得很,自然记得啊。”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说的什么啊?”旁边那个铁仓人道,“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以为我不敢说啊?”头戴小灰帽的人道,“我就问你:‘你怕蓝甲人的血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啊?侮辱你了?”
“没事问一个铁仓人是不是怕蓝甲人的血,你说是不是侮辱?”旁边那个铁仓人道,“如果你觉得问一个铁仓人是不是怕蓝甲人的血不是侮辱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你觉得一个铁仓人害怕蓝甲人的血很正常,是不是因为你自己本来就怕蓝甲人的血?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不用解释了,我懂,你怕,行了!”
“我就是问问,在这句话里我说你怕了?你主动上来承认你怕蓝甲人的血干什么?我还没说你怕,你就主动承认,是不是因为你真怕?要是不怕,你干嘛怕我这么说?”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你到底觉得‘问’算侮辱还是不算?”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
“当然不算了!”头戴小灰帽的人道,“如果连‘问’都算侮辱,那真是什么都算侮辱了。”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
“是我自己说的啊。”头戴小灰帽的人说,“怎么了?你以为我说的我还不敢承认不成?我胆子大得很!”
旁边那个铁仓人问道:“那我问‘你愿意把粪便弄到自己身上吗?’也是问啊,按你的说法,这也不算侮辱。”
“这两句话一样吗?”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怎么不一样啊,都是问。”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我又没替你回答,说你愿意。用你自己的话说,如果连‘问’都算侮辱,那真是什么都算侮辱了。你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谁忘了?你问这话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你以为你嘴上说没有侮辱,你心里就没有侮辱我的意思了?”
“我问这话是因为我感到你冒犯了我,所以我按照你的思路反击啊,我可没有主动侮辱你。这件事是谁先起的头?我自己说句话本来什么事都没有,别人也没说什么,就你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那么一句,你针对谁呢?你可以说话冒犯别人,可以说话侮辱别人,不允许别人反击是吗?那你也太霸道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知道自己之前之所以那样对待这个人是因为记得在那个房子里这个铁仓人在别人嘲讽自己的时候添油加醋了,他刚刚想说“你在那房子里冒犯我就行?”,却立刻又想起了之前在房子里嘲讽过他的不止这个铁仓人一个人,觉得他如果再次提这事就容易再次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形势中,万一引起围攻就不好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三千九百六十八)争执
因此,他这时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对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你感到我冒犯了你,我就是冒犯你了?有没有冒犯你,是你说了算的?”
“当然,有没有冒犯我,本来就是我说了算啊。”旁边那个人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你说你感到我冒犯了你,就是感到了?说话还不是随便说,以后是不是在谁都没招惹你的情况下,只要你说一句别人冒犯你了,那人家就得给你道歉?”
“我说让你道歉了吗?”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倒是你倒打一耙说我侮辱了你啊,你要是不起头挑衅我,谁没事跟你说这些?”
头戴小灰帽的人再次想提起那房子里的事,觉得这事明明就是那个铁仓人挑起来的,自己在路上说他也是气不过之前他在别人嘲讽自己的时候添油加醋,然而刚想再次提起那房子里发生的事,他就又担心别的人一起攻击他,便吞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实在憋得难受,便说:“我也没说你说了让我道歉啊,你是不是又要造谣?”
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别动不动就说别人要‘造谣’,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还说我问‘你愿意把粪便弄到自己身上吗?’这话是侮辱你了,这是不是因为你自己觉得是侮辱你了?”
“这种话是不是侮辱我了,还用得着我说?这不是是个人就听得出来的吗?”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是个人就听得出来?”旁边那个铁仓人道,“你确定是这样吗?那这里这么多人呢,我要不要问问别人,我刚才在你冒犯我之后问你那句话算不算侮辱你?”
就在旁边那个铁仓人说了要不要问问别人这样的话后,此前最后进房子的那两个人的确想要帮那个铁仓人说话对付那个头戴小灰帽的人,然而又觉得既然现在有人在对付头戴小灰帽的人,这件事就根本不需要他们二人出头,尤其在他们不知道少族长会不会突然出现听到他们说话的情况下,还是少说话为好。于是那两个人这个时候并没说什么话。
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一听旁边那个铁仓人说到了要问问其他人,当即感受到了一种很大的压力,他非常清楚,现在这件事,只要不扯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争执,那他还是有胜算的,如果将其他人也拉扯进来,那些人里有些就是当时在那座房子里嘲讽过他的,那么事情自然会对他自己不利。他如果一个人要跟那么多人争执,肯定是斗不过的,而且他又不知道铁红焰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能听到他们话的位置,便想:这事我是否说得过他其实可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少族长因为听到了我和别人的对话而认为我是真的害怕蓝甲人,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这条命可能都会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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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九百六十九)拉人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问别人?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闲?”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不是人家闲啊,是你刚才把人家扯进来了啊。”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
“我扯进来的还是你扯进来的?”头戴小灰帽的人道,“倒打一耙的本事厉害,厉害啊,我又学到了。”
“我可没倒打一耙!”旁边那个铁仓人道,“你刚才说了‘这不是是个人就听得出来的吗?’这话,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听不出来的就不是个人啊!这涉及的人可就多了啊,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就是想看看,到底都有谁在你眼里才是个人。”
这话噎得头戴小灰帽的人更是气愤,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好,因为他实在不希望更多人加入原本只有两个人的争执之中,他知道毕竟那些人里有些是嘲讽过他的,就算别人加入进来,站在他这一方的也不会是多数。
这时其他铁仓人因为不知道铁红焰什么时候会出现在附近,不确定她会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根本没人想加入进来与他们一起争执。
头戴小灰帽的人只好说:“你说这意思,就是你听不出来你那话是侮辱我了?”
旁边那个铁仓人感觉出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很怕他把这话题往其他人那里引,他便故意说道:“要不我帮你问问别人,还有没有其他人能听出那话是侮辱你?”
“别跟我这扯别的,就说你自己,你是不是听不出来你那话侮辱我了吧?”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你这人也够阴险的啊!”
“阴险?”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我就说帮你问问别人,怎么成了我阴险?你这么随便攻击我,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别有本事啊?”
“我有没有本事先不说,反正你是挺有本事的,拉别人下水。”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谁不知道少族长随时可能出现在我们附近听到我们说话,这个时候你就暗暗地想把别人也牵扯进来,在大家七嘴八舌说话的时候,一说多了可能就注意不到要谨慎这件事了。如果这个时候少族长正好出现在我们附近听到了大家说的话,到时候听到的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要是正好听到别人说错了话,别人就会受惩罚了,你这个跟我闲扯了半天的人反而没什么事,是吧?这本事,真是厉害啊,反正就是没安好心啊!”
“我没安好心?”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认为别人是怎么想的,没错吧?我算是明白了!我还纳闷为什么我只是随便说了句话,你就问我是不是怕蓝甲人的血呢,原来你是有预谋的!我们谁都不知道少族长什么时候出现,你突然针对我问我那种问题,就是希望我说出的话有什么破绽,然后正好被少族长听到吧?我刚才还以为你就是没事挑衅呢,现在才知道,你竟然暗暗地干这种事,够狠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三千九百七十)预谋
“预谋?就你这种自己说话本身就有问题的人,还用得着让我有‘预谋’?”头戴小灰帽的人说,“你说我想拉你下水啊?这就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就不一样了,是真拉人下水,而且不是只拉一人下水啊,你想把我们这群人全都拉下水!你一个人想要对付那么多人,这才需要预谋吧?你这才是真正的预谋吧?”
“你再说,我可就真问别人了啊,大家怎么想的,你真想知道?”那个铁仓人说道,“我这给你留着面子呢,我要是问了,你可别后悔啊!”
他的确想在这个时候问问其他人怎么看这件事,但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刚说了他想要将其他人拉下水,他便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他立即问其他人,那自己的做法就好像被头戴小灰帽的人说中了一样,就真会给人一种自己要拉其他人下水的感觉了。因此,尽管他想问,他也只是说说,并没真在这个时候问出来,防止其他那些铁仓人觉得他真是想拉别人下水。
“你看,你看,暴露原形了,你真是想把更多人扯到这件事里来!”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尽管旁边那个铁仓人并没真的问其他人,头戴小灰帽的人还是这样说了他。
这个时候,尽管周围其他听他们两人对话的铁仓人中有些人并不喜欢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然而这些人在听了头戴小灰帽的人的话后,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参与进来最好,否则万一自己说了什么不大合适的话被正好来到他们附近的铁红焰听到,那自己的安全可能就会受到威胁。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么不管旁边那个铁仓人主观上是不是故意将别人拉下水,客观上,加入二人对话的别人都已经是被拉下水了。
旁边的那个铁仓人对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在跟你说话,我问别人了吗?”
“你说的话不就是你要问别人吗?”头戴小灰帽的道,“你说完了又不敢承认了?这么胆小啊?这么胆小的人,可能真是怕蓝甲人的血。”
“你这话算是又一次暴露了你有预谋了。”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
说着,他模仿着刚才头戴小灰帽的那个人说话的语气说道:“刚才还说:‘我就是问问,在这句话里我说你怕了?你主动上来承认你怕蓝甲人的血干什么?’”
“怎么了?”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这话是你刚才说的,你敢承认吗?”旁边那个铁仓人道。
“敢承认啊,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胆小?”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
“你别忘了,更早的时候你说过什么。”旁边那个铁仓人说。
“我说过的话多了,你想的是哪句?”头戴小灰帽的人道。
“你说没说我‘明明就是怕,还不敢承认’?”旁边那个铁仓人道。
头戴小灰帽的人说道:“你都问我愿不愿意把粪便弄到自己身上了,都这么侮辱我了,你还想怎样?”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三千九百七十一)风声
旁边那个铁仓人说道:“我这么说又怎么了?我也没像你那样真说你明明就是愿意把粪便弄到自己身上,还不敢承认啊。”
头戴小灰帽的人道:“谁愿意把粪便弄到自己身上了?这显而易见的事,还能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
“照你这说法,我不怕蓝甲人的血也是显而易见的,凭什么被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旁边那个铁仓人道,“你不光说了这一次,刚才你又说了一次,你说这么胆小的人,可能真是怕蓝甲人的血。你都这么说我了,我说说你还不行了?”
“你那事跟我这个就不是一个情况,你还真好意思说。”头戴小灰帽的人道。
“确实不是一个情况,我那个情况严重得多!”旁边那个铁仓人说,“你这点事算什么?就算被人听到你就是愿意把粪便弄到自己身上又怎样?你会因为这个而有危险吗?我这个就不一样了,你有没有预谋,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两人就这样争执着,停了一段时间后,又争执了起来。
就在他们已经离高蓬房没多远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阵狂风。
那风声在他们听来甚是吓人,先是有个铁仓人蹲了下来,接着其它铁仓人也蹲了下来。
脸色煞白的那个人倒是没觉得这事特别可怕,但是也感到奇怪,看其他铁仓人全都蹲了下来,他也蹲了下来。
有些人吓得直哆嗦。
大家纷纷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低,着头,大都不敢抬头看前方了。
“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这么大风?”
“是啊,风太大了!”
“这地方也没别人吧。”
“只有我们。”
“这风声好奇怪!”
“是啊,怎么那么怪?”
“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在房子那边我们就听到了鬼嚎声啊。”
“不会有鬼追来吧?”
这话听得其他人更加害怕。
“什么?鬼?”
“这声音越来越可怕啊。”
“哪里有鬼?你们快看看,哪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有鬼还是没有?”
“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我希望没有,但是有人说到了鬼啊!”
“你看看就知道了啊。”
“我低着头呢,哪敢看!你看看啊!”
“我也低着头呢!还抱着头。”
“你怕鬼咬你的头?”
“啊——”
“怎么了?”
“你吓到我了!”
“我说什么吓到你了?”
“说我怕鬼咬我的头啊!”
“你是不是怕?”
“你不怕啊?”
“我也怕啊!”
“你倒是看看。”
“我抱着头低着头呢。”
“抱着头看看。”
“我不敢抬眼!”
“有什么不敢的,看就是了!”
“你倒是看啊!”
“看什么?”
“看看是不是鬼!”
“你怎么不看?”
“你先看!”
“凭什么我先看?”
“这风还带着沙子啊,都迷我眼睛了,我没法看。”
“你以为风只能迷你一个人的眼睛吗?”
“你眼睛也被迷了?”
“你听他瞎说呢,肯定是不敢看!”
“你敢看,那你就看啊!”
(三千九百七十二)黄沙
“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你听着像什么声?”
“不知道。”
“就是知道我也不敢说啊。”
“你知道?那你说啊!”
“说出来会吓死你!”
“什么声啊?”
“我听着像鬼来了带出来的风声。”
这话使一些铁仓人更害怕了。
说话的人一下子就少了起来。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怎么一下子没什么人说话了?”
“是啊,突然安静多吓人啊!”
“你要是说你说吧!”
“我不是说着呢吗,你也说了。”
“他们怎么不说了?”
“就是啊,你们说说话啊。”
一人小声说道:“说话?怕招鬼啊。”
“要是不说话,鬼来了都没人说句话吗?”
“要是鬼真来了,还能有人说出话来吗?”
“为什么没有?”
“鬼来了,还能有活人吗?”
“你说什么……别乱说!”
“别吓唬我了!”
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看周围。
“周围都是黄沙!”
“你看了?”
“是啊,我抬头看了!”
“你胆子真大!”
“黄沙没迷了你的眼睛?”
“我是用手挡着眼睛,留一条缝看的。”
“看到什么了?”
“就是黄沙啊。”
“别的呢?”
“哪看得见别的啊?”
“你是说别的都消失了?”
“看不见啊。”
“你眼睛没问题吧?”
“没问题啊。”
“怎么看不见别的?”
“黄沙挡着呢啊!”
“都被黄沙挡了?”
“是啊,我只能看见黄沙,看不见其他的了,要不你们抬头看看。”
“谁看?”
“谁看都行,反正我不看。”
“我也不看。”
“你们都不敢看,鬼来了都看不见。”
“哪有什么鬼?”
“你不相信有鬼?”
“不是不相信,是不希望。”
“不希望有鬼,鬼就不来了?”
“不知道。反正也不会因为不希望有鬼,鬼就来吧?”
“现在就像有鬼啊!”
“你看见有鬼了?”
“没看见。”
“没看见说什么有鬼?”
“没看见才能说呢,看见了还说得出来吗?”
“看见了可能立刻就被鬼吃了吧?”
“是啊,可能就被鬼吃了。”
“真的会被鬼吃吗?”
“说这个干什么?还不知道有没有鬼呢!”
“你们怎么老说鬼?”
“难道这不像有鬼的样子吗?”
“怎么像?”
“这么大风,风声这么怪!”
“有鬼的话,鬼为什么不吃我们?”
“还没来得及吃?”
“别乱说话!”
“那就是没鬼?”
“没鬼的话,这风不奇怪吗?”
“他说全是黄色的沙子,都看不见别的啊!”
“我看看!”
“你真敢看?”
“我也像他似的,用手挡着眼睛,留一条缝看。”
“你看吧。”
“我这就看。”
“看到什么了?”
“还没看呢。”
“看看费什么劲,怎么那么慢?”
“你快,你可以自己看嘛。”
“你都说你看了,我还看什么?”
“多一个人看也没什么不好啊。”
“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啊?”
“那么多人看干什么?”
“互相说说自己看到了什么。”
(三千九百七十三)壮胆
“一个人看不就行了?”
“要是每个人看到的不一样呢?”
“也是啊,那就多个人看看。”
“你看吧。”
“怎么成我看了啊。”
“你不是说那就多个人看看?”
“是啊。”
“那你还不看?”
“我没说多的那个人就是我啊。”
“你让谁看啊。”
“谁都行啊。”那个铁仓人道,“你自己看没看?”
“还没。”
“你刚才不是就说要像他似的,用手挡着眼睛,留一条缝看吗?”
“是说了啊。”
“说了不做?”
“做啊。”
“做没做啊?”
“还没呢。”
“怎么说了这么半天都不做?”
“你知道为什么啊。”
“因为害怕,是不是?”
“是啊。”
“害怕就别说嘛。”
“害怕也得说,说了才更有胆量做。”
“你现在还害怕吗?”
“害怕。”
“你也说了,可是你还没胆量做。”
“你有胆量做,你先做吧。”
“我没说我有胆量做。”那个铁仓人说道,“你自己说你有胆量做的啊。”
“是说了,是有胆量做。”
那个铁仓人说道:“那你怎么还不做?”
“我说我有胆量做,也不代表要现在就做啊。”
“那你要什么时候做啊,等被鬼吃了再做?”
这话又听得那些人心惊。
“别提鬼了。”
“你再不看,可能鬼来了,你就真被吃了啊。”
“你别乱说,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鬼会吃我?”
“鬼谁都可能吃啊,自然也有可能吃你。”
旁边一个人说道:“你赶紧看看,是不是跟他说的情况一样。”
“怎么你也这样?”
“你自己说你要看的啊。”
“是要看,但我没说要赶紧看啊。”
“越快越好,不是吗?”
“不一定。早看不一定是在合适的时间看啊。”
“你到底敢不敢看啊?”
“敢啊。”
“看了没有?”
“没有。”
“怎么还没有?”
“我要壮胆。”
“我给你壮胆,你看看吧。”
“好……但是……要……等等。”
“别等了,我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你自己看一眼就知道了。”
“你都不敢看,我能敢看吗?”
“你不是说要给我壮胆吗?”
“是啊。”
“都能给我壮胆了,你胆子应该很大啊。”
“谁说我胆子大啊?我能给你壮胆不代表我胆子大。你胆子多大啊。”
“我胆子大,那我给你壮胆,你看看行不行?”
“还是算了吧。”
“我都给你壮胆了啊。”
“你给我壮胆,我也不敢看啊。”
“那你就别催我了。”
“我也是着急知道怎么回事嘛。”
“我也着急知道,但就是还没酝酿好,怎么办?”
“那就别酝酿了,直接看。”
“没酝酿好,我没法看啊。”
其中一个铁仓人向之前说“周围都是黄沙!”的那个人道:“要不,你再看一次?”
“怎么又是我啊?我刚才都看一次了。”
“他说他又胆量看,但他还是没看啊。”
“那你让他看,要不你看。”
“你刚才都看了,证明你胆子大,你再看一次吧。”
(三千九百七十四)包围
“我不想再看一次了,刚才那种被黄沙包围着的感觉很不好。”
“很不好?什么意思啊?”
“就是觉得我们被围住了,有危险的感觉。”
“你刚才都看了,应该不怕危险了吧?”
“看了才更怕。那黄沙的样子看着也挺吓人的。”
“不就是黄沙吗?怎么吓人啊?”
“围住我们的黄沙在动,形状在变,看着很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变化的样子,就跟鬼在变身似的。可能是我想多了。”
“希望就是你想多了,可别是真的。”
这时,之前说“我也像他似的,用手挡着眼睛,留一条缝看”的那个人道:“我看了!”
说过“周围都是黄沙!”的那个人道:“他说他看了,你问他吧。”
“好吧,我问他。”
那人接着便问说过“我也像他似的,用手挡着眼睛,留一条缝看”的那个人:“你看到什么了?”
“跟刚才他看到的一样。”
“就这个?”
“是啊。”
“没发现别的?”
“没发现。”
“我们真的已经被黄沙围了?”
“是的,被围了。”
“能冲出去吗?”
“不知道。”
“黄沙多厚?”
“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看了吗?还不清楚?”
“是看了啊,我们被黄沙围在里面,我怎么能看清黄沙多厚呢?”
“黄沙在变化吗?”
“在变化啊。”
“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没看清楚。”
“又没看清楚?”
“这个真没看清楚。”
“那你看清楚什么了?”
“就是刚才他看到的啊。”
“就没发现一点新的情况吗?”
“一点都没发现。”
“你看得认真吗?”
“还行。”
“还行?你看了多久?”
“就看了一下。”
“很快?”
“对,就看了一瞬间,就又低下头了。”
“怎么不多看一会儿?”
“怕看见鬼啊。”
“你不是没看见鬼吗?”
“是没看见鬼。”
“你都确定没看见鬼了,为什么不多看一会儿?”
“我都说了就是因为怕看见鬼啊,看的时间短没看见鬼,不代表多看一会儿就不会看见鬼啊。”
“要是鬼真的来了,你看见不看见,也是来了啊。”
“我要是没看见,就还没那么害怕。”
“但是你没看见,也不知道躲啊。你不怕被鬼吃了吗?”
“如果真是有鬼过来要吃我们的话,我看见了就能躲开吗?看见了就不会被鬼吃了吗?”
“那说不准啊,起码要躲啊。”
“躲到哪里去啊?我们都已经被黄沙包围了。”
“该不会是鬼先用黄沙把我们包围起来,然后再吃我们吧?”
“哎,你别这么说了,多吓人!”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可别是真的,我还想活命呢!”
“我也想活命呢,但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怎么办?”
“你说的那样?”
“是啊。”
“那我们很快就要被吃了,还能怎么办?”
“冲出黄沙的包围呢?”
“那你试试。你要不要现在就试试?冲一个,看看能不能冲出去。”
(三千九百七十五)哭声
“现在?算了吧。”那个铁仓人道,“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鬼用黄沙把我们包围了呢。”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另一人道,“如果你能闯出去,看到黄沙外边,不是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你怎么不闯啊?”
“我不是没胆量嘛。”
“有胆量的就活该冒险吗?说的好像有胆量的人的命就不重要一样。再说如果外面真是鬼,闯出去意义何在啊?”
“闯一次就知道了啊。”
“如果外面真的是鬼,闯出去的人被鬼吃了怎么办?”
另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了更奇怪的声音。
“你们先别说话,听听……”另一个人说道。
其他铁仓人也都听见了那样的声音,这时全都停止说话了。
由于又一次突然就没人说话了,那奇怪的声音就更明显了。
那声音显然比风声离他们更近。
“呜——呜——”
有个铁仓人想说话,但看大家都安静,就没说出来。
然而另一个铁仓人忍不住了,说道:“有人在哭啊。”
之前就想说话的那个人这时候终于开口了:“这声音好像离我们不远啊。”
“就是啊,但是跟我们平时听到的哭声又不大一样。”
“是不是因为有风声啊?”
“难道是因为伴着风声,所以哭声奇怪?”
“可我们说话的时候风声也没停啊,我们说话的声音就没那么奇怪啊。”
“也是啊。”
“那哭声每次断的时候,最后的音为什么都消失得特别慢啊?是我听错了吗?”
“你没听错,我听的时候,那哭声消失得也特别慢。”
“那哭声像是从各种方向来的,风声也是,但风声显得远哭声却说不清楚是远是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错,没错!你说得没错!我跟你感觉一样!”
“我也是这感觉。”
“我们感觉一样!”
再安静下来听听。
那哭声变得更明显,而且有些颤抖。
“怎么还颤起来了……”
“你们都听过鬼故事吧。”
“说什么呢?”
“我以前听的鬼故事,听到过某个鬼要找人索命之前就会哭,哭的声音就是发颤的。”
这话听得几个人更恐惧了。
“我还听人说过有的鬼说话声跟人一模一样呢!”
说这话的人本来打算缓和一下恐怖的气氛,然而这话却令其中几个人更害怕。
“刚才那些话,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你们说的吗?”其中一人问道。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刚才那些话还不会有的就是……就是鬼说的吧?”
这话令那些铁仓人觉得毛骨悚然。
那些铁仓人之间并不是每个人都跟其他人熟悉,也没法把所有人平时说话的声音各自是什么样子搞清楚。
另一个人为了缓解恐怖的气氛,尽管自己也害怕,却依然说道:“别吓唬人了,刚才那些说话的声音都是正常的,就是我们这些人说的。现在那哭声显然不正常,既像是从黄沙那边传出的,又像是从我们之间传出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铁雪云烟》,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