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八百二十六)旅伴
“骗过去?”铁红焰道。
“是的。”野驰说,“可是,骗就是骗啊,骗自己之后,其实还是知道自己被自己骗了。人总有庆幸的时候,那些时候,就会更痛苦。好像越刻意不想,就越痛苦一样。”
“你经常这样吗?”铁红焰问。
“不是。”野驰说道,“大部分时候,我都不会刻意去逃避,但是,有时真的会。我现在想,当我逃避的时候,可能我其实就好像没有耐心去修复一样。其实那样,可能拖慢了我修复心上裂纹的进程。倒不如时时刻刻都直接面对那一切。你刚才说到‘旅程’,其实不管这旅程是不是痛苦的,我都可以认认真真充满耐心地去走。毕竟,修复裂纹的过程中本可以有更多光。如果说裂纹本身会发光,而心上的裂纹又会使我痛苦,那么是不是有时候其实那种痛苦也是带了光的?如果说修复的过程中可以有更多光,那是不是修复心上的裂纹本身也会增加痛苦带着的光?”
铁红焰道:“也许是这样的。有些时候痛苦本身就是带着光的,修复心上裂纹的过程也会增加痛苦带着的光。”
野驰道:“可是我平时并没感觉我能看到痛苦带着的光,也没感觉到修复心上裂纹的过程使光增加了。”
铁红焰说:“也许有些人当自己就在痛苦中的时候,暂时看不到那种光,以后到了某个时刻,可能突然就看到与曾经的痛苦有关的光了?”
野驰说:“应该是吧。我以后会试着不再逃避,看看能不能不再拖慢修复心上裂纹的进程。我甚至想,我应该真心去与适应于裂纹为伴,适应于暂时无法摆脱的痛苦为伴。这样,我就不会为了急于去掉裂纹急远离痛苦而增加烦恼了。我完全可以不过于急切地将它们从我的生命旅程中赶走,坦然地带着这样的旅伴前行,这样我反而会快乐些。说不定某一天,它们自然地就都走了,只给我留下了光。”
铁红焰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这是受你刚才说的‘旅程’的启发想出来的。”野驰说道。
铁红焰道:“我只是随便那么一说,你想出了这么多,大概主要是你自己启发你自己的吧。”
野驰刚才还仿佛回忆着往事,这时她像突然从中抽出来了一样,笑了,说道:“我只是有感而发。”
铁红焰说:“你看,我们都修复了这么多了。”
野驰道:“是啊,其实,心上的裂纹也差不多,如果人就这样自然地修复着,可能不知不觉间,裂纹就少了很多。”
两人又说了些话后,野驰感觉修复得差不多了,对铁红焰说:“还有最后几条了。”
铁红焰道:“希望修复之后这弹簧整个都能发光。”
“我也希望是这样。”野驰道。
两人又继续修复,没多一会儿,最后一条裂纹就被修复好了。
刹那间,那弹簧就发出了白色的光,那光,比它损坏之前发出的光更亮。
(三千八百二十七)弹性
野驰看着那白色的光说道:“这样就修复好了?它比之前更亮了。”
“是啊。”铁红焰说,“比损坏之前亮得多。这样就对了,我刚才看那张图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弹簧似乎比另外三个弹簧更亮,起初我还想是不是图上只是那么随便一画我就想多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图上画成那个样子是有原因的。”
野驰道:“我突然在想,如果一个人心上的裂纹修复好了,会不会给那个人留下的光也更亮?心上的裂纹给那个人带来的痛苦以及修复裂纹时出现的痛苦会不会为那个人带来的光会不会也更亮?”
铁红焰说:“我觉得可以这样想。”
野驰说:“是啊,这样一想,好像人就更容易接受自己与心上的裂纹这样的旅客为伴了。”
野驰看了看周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跟铁红焰说:“属首,这件事做完了,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我刚才似乎不该一看此事做完了就说些其他的。”
“没事。”铁红焰道,“我觉得你这样说,也许跟你感觉暂时没危险有关。”
野驰道:“没错,目前我确实感觉没危险,但一会儿就不好说了。”
然而这时,铁红焰又看到了空中的提示。
野驰以为没什么事的时候,见铁红焰再次看向了空中,便感觉出她似乎又看到提示。
提示消失后,铁红焰对野驰说:“我又看到提示了,这弹簧现在是没弹性的。”
“要帮它恢复弹性?”野驰问。
“是的。”铁红焰说。
“提示有没有告诉你该如何为它恢复弹性?”野驰问。
“没有。”铁红焰道,“这次的提示并不长,只是告诉我这弹簧还需要我们为它来恢复弹性,没说具体怎么做。”
野驰说:“这次恢复弹性后,就真的彻底恢复了吧?”
铁红焰道:“应该是的,因为根据提示,这次我们一起将弹簧的弹性恢复后,就要到别处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野驰道:“我们到这里后还没真正用刺扇对弹簧做什么吧?”
“我也想到了这个,所以决定用刺扇试一试。”铁红焰道。
“如何试?”野驰问。
铁红焰说道:“只能一点一点摸索了。”
“我们要不要一起行动?”野驰问。
“就一起行动吧。”铁红焰说,“我觉得这种事估计又是得两个人共同完成的,我先做一遍去试还不如一上来就两人一起做。”
“对。”野驰道,“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一起拿起刺扇?”
“可以。”铁红焰说。
两人便一起握住了扇柄。
“扇子上的刺是不是可以刺激弹簧,使弹簧变得有弹性啊?”野驰问。
“我正好也想到了这点,要不,我们就用刺扇的刺触碰弹簧上方?”铁红焰问道。
“可以。”野驰说。
铁红焰说道:“现在就开始。”
“好。”野驰道。
两人便一起拿着扇子行动了起来。
当她们用刺扇触碰了弹簧上方的之后,她们并没看到弹簧有任何变化。
(三千八百二十八)半途
“一点变化都没有。”野驰说道。
“到底该怎样呢?”铁红焰说。
野驰道:“看看这刺扇是不是有变化吧。就像刚才那次用复轮一样,复轮就产生了变化。”
“好。”铁红焰道。
于是两人同时看向了刺扇。
“真有变化吗?”野驰问,“我觉得刺扇上的刺好像短了点,但这变化好像不明显,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也觉得它们变短了点。”铁红焰说道。
“要不要再试一次?”野驰问。
“可以。”铁红焰说道。
两人便再次一起握住了扇柄,将扇子往弹簧上方移动,然后用刺扇上的刺触碰了弹簧顶端。
“这弹簧还是硬邦邦的。”野驰道,“好像依旧没弹性。”
“是的。”铁红焰说,“一点弹性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这次它能不能使刺扇产社鞥变化。”野驰说道。
“你感觉呢?”铁红焰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能。”野驰道,“那属首你呢?”
“我也感觉能。”铁红焰说道,“你之前那次呢?”
“其实吧……”野驰道。
“怎么?”铁红焰看向野驰问道。
“其实之前那次我也感觉能。”野驰说,“可是我真的没看到‘特别明显’的变化,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刺扇上的刺一定是短了。也许我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觉得既然我感到了有变化,就应该真出现变化,于是就觉得刺扇上的刺短了?可能有这个因素吧,但就算抛开这个因素不说,我也还是感觉上面的刺短了。”
“我觉得不会是错觉,不会是我们多想了什么,就是真的短了。”铁红焰说道。
“那这次,我们就这样让刺扇上的刺与弹簧的上方接触了这么久,刺扇上的刺会不会一下子短很多?”野驰道。
“我希望是这样的。”铁红焰道,“若真是如此,可以看出我们这行动是能引起很大变化的啊。”
“可以拿下来了吗?”野驰问。
“拿下来看看吧。”铁红焰说道。
两人便赶紧将刺扇移了移,移开了弹簧,然后看向了刺扇上的刺。
“你觉得上面的刺有没有再次变短?”铁红焰问。
野驰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有,真的觉得又变短了。但是,好像又只是变短了一点点。”
“我跟你感觉一样。”铁红焰说道。
“那么我们继续试吗?”野驰问。
“你感觉应该继续试吗?”铁红焰问。
“应该,我感觉。”野驰道,“那属首你呢?你什么感觉?”
“我也感觉必须继续试。”铁红焰道,“否则会有一种半途而废的感觉。”
“真是有些神奇了。”野驰说道。
“怎么神奇了?”铁红焰看向了野驰。
野驰笑道:“我刚才也想到了这四个字。”
“半途而废?”铁红焰问。
“是啊。”野驰道,“我刚才就想,虽然我们不知道这样做下去会怎样,但是我认为我已经看到了变化,感觉这么做是对的,如果停下来不继续这样做,就半途而废了。”
(三千八百二十九)潜在
铁红焰笑道:“你都能这样想了,就证明你对做这件事的正确性有信心,不是吗?”
野驰又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来,还真是。属首,你呢,有信心吗?”
“此时此刻吗?”铁红焰问。
“是啊。”野驰说道。
“突然间更有信心了。”铁红焰道。
“跟我说的话有关吗?”野驰问。
“有关。”铁红焰道。
野驰道:“属首,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合能与助能那么高,我的感觉跟你的感觉又一样,那就应该说明这件事是正确的了?”
铁红焰点头道:“我确实这样想了。”
野驰说:“其实你自己本身就对这件事有感觉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是啊。”铁红焰道,“你不是也一样?”
“一样。”野驰道,“我们这次持续了这么久,会不会使刺扇上的刺变短的程度大一些呢?”
“我又想问你的感觉。”铁红焰笑道。
野驰摇了摇头。
“不是吗?”铁红焰问。
“难道你感觉是?”野驰问铁红焰。
铁红焰笑着说:“其实我也感觉不是。”
“那就是……”野驰笑道,“又一致了?”
“对啊。”铁红焰道,“这次我们依然没觉得持续这么久会使刺扇上的刺变短的程度大一些。所以,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野驰问。
“好奇我们为什么用刺扇触碰弹簧上方时持续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铁红焰说道。
野驰又说:“你一说,我猜注意到这个问题,为什么呢?该不会是为了我们能多说话吧?我觉得不会啊,就算我们再想交流,也不会在这房子里这种奇怪的地方为了聊天而拖延时间吧?”
“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个。”铁红焰说道,“我觉得背后的原因,可能是我们同时有了另外的感觉。这种感觉之前一直是潜在的,现在我思考这个问题后,我才觉得可能是这样。”
“你说的是哪种感觉?”野驰问。
铁红焰说道:“就是……是不是我们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每一次用刺扇触碰弹簧的时间要比上一次长很多,才能使刺扇上的刺变短的程度达到上一次刺扇上的刺变短的程度?”
野驰道:“我想想……”
野驰便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连连点头,道:“对,对!真的是这样!我有这样的感觉!”
“你这感觉该不会是听我说完这话后才出现的吧?”铁红焰问道。
“不是听你说完后才出现的。”野驰道,“之前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但之前我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听你的话后,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况,真的认为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但如果没有听到你说的话,我意识不到我之前就有这样的感觉。”
铁红焰说道:“我们都觉得每一次用刺扇触碰弹簧的时间要比上一次长很多,才能使刺扇上的刺变短的程度达到上一次刺扇上的刺变短的程度,那就继续这样来吧。”
(三千八百三十)移开
野驰道:“这次我们一起用刺扇触碰弹簧的时间可比上一次又长了很多吧?”
铁红焰说:“是啊。不知道刺扇上的刺到底变短了多少。”
野驰说:“其实,我觉得……可能每次接触过弹簧后,刺扇上的刺能变短的最大程度都是一样的。”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铁红焰说道,“我觉得,我们每次用刺扇上的刺接触弹簧上方的时间比上次要长一些,才能使刺变短的程度达到上一次变短的程度,而且在达到上一次变短的程度之后,就算再让刺扇继续与弹簧接触,刺扇上的刺变短的程度也不会比上次更大了。”
野驰说道:“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这种感觉你也有吗?”铁红焰问。
“又是听你说出来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感觉的。”野驰道,“之前肯定有,但是没意识到。”
野驰说完这话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道:“我们为什么一直要让刺扇触碰弹簧的时间尽量长呢?是不是我们还感觉到了其他的?”
铁红焰说道:“我觉得,我感觉到,如果某一次,我们让刺扇触碰弹簧的时间并没能让刺变短的程度与上次一样,那么下一次我们再次用刺扇接触弹簧的时候,不管接触多久,刺扇上的刺变短的程度都无法达到第一次用刺扇触碰弹簧后变短的程度了。”
野驰思考了一下,又说:“嗯,大概是这样的!属首你一说,我觉得,我也感觉到了。我甚至觉得,只要有一次我们用刺扇上的刺触碰弹簧的时间没达到可以让刺变短的程度与上次一样,如果把这次称为‘失误的那次’,那么从此以后,不论我们用刺扇接触弹簧上方的时间到底有多长,刺扇上的刺变短的程度就会一直受影响了,无论后面我们用刺扇与弹簧接触多少次,每次能使刺变短的程度最多都只能是‘失误的那次’刺变短的程度了。”
铁红焰连连点头,对野驰说道:“就是这样!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说,我们的感觉一致。尽管我们之前并没意识到自己已有这种潜在的感觉,但我们那种潜在的感觉已经在我们做事的时候反映出来了。”
“没错。”野驰道,“正是如此!这就是说,我们有时候做事情时,就算没把感觉全都说出来,甚至连各自都没意识到各自有怎样的感觉,但我们做事时,那种默契依然在。”
“是的。”铁红焰说道。
野驰说道:“这是不是就是合能与助能都高的表现呢?”
“应该是了。”铁红焰道。
野驰道:“我感觉这次的时间差不多够长了,你觉得呢?”
铁红焰说:“就在你跟我说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正要问你,现在我们可不可以将刺扇移开了。”
“连感觉到的时间都一样吗?”野驰笑道。
“好像是啊。”铁红焰笑着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移开吧。”野驰说。
两人便一起移动了刺扇。
(三千八百三十一)阻隔
她们将刺扇移开后,同时看向了刺扇上的刺。
“时间果然够了。”野驰道。
“是的。”铁红焰道,“刺扇上的刺又短了些,而且感觉变短的程度跟之前每次的都一样。”
“我们是不是需要让刺扇上的刺全都不见了才行啊?”野驰问。
铁红焰说:“你感觉是这样?”
“对。”野驰说道。
“那应该就是了吧。”铁红焰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再说,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又该如何?就先这么做吧。”
野驰道:“如果我们再次用刺扇上的刺触碰弹簧顶端,时间一定更长了,不知道这次需要多久。”
“一边做一边感觉吧。”铁红焰道,“大概到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人便又同时握住了扇柄,将刺扇移向了那弹簧上方,让刺扇上的刺碰到了弹簧顶端。
毕竟要等待,两人便又说起了话。
野驰道:“属首,你有没有发现,你我的感觉都越来越准了?”
铁红焰说:“感觉到了。刚进这房子的时候,情况与现在并不同,那时候,我们更多的是随走随摸索,就算有危险,在危险到来之前我们也不会及时有感觉。”
野驰说:“这房子虽然古怪,虽然里面发生的一些事难以用常理解释,我还是觉得进房子以后我们从刚开始那样变成现在这种感觉很准的样子,这过程其实很像做一些事的过程。你觉得呢?”
“嗯。”铁红焰道,“其实做一些事时就是这样,刚开始可能都不知如何下手,做了一段时间后,就好像得到了什么要领一般。”
野驰道:“你我之间的合能和助能本来就很高,是不是后来还一直在升高啊?我们的感觉越来越准,配合起来默契得不得了。”
“可能是吧。”铁红焰道,“虽然这房子里总发生难以用常理解释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楚这些到底怎么回事,但真的感觉我们一起做事配合很好。”
野驰说:“到时候我们出了这房子,不知还会遇到什么情况。”
铁红焰道:“有了在这房子里的经验,你是不是更有信心战胜可能遇到的障碍了?”
“是啊。”野驰道,“跟你一起行动的感觉很是爽快。想着你之前说过的那些激励人的话,我真的会感到力量更强。”
“你觉得一会儿我们会从后门出去,还是从‘天窗’进通道后出去?”铁红焰问。
“后门那里。”野驰回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你认为进‘天窗’后,那个通道是通着外面的吗?”铁红焰问。
野驰点头道:“我认为是。属首,你觉得呢?”
“我也感觉是。”铁红焰道,“但是我又觉得那通道中可能有其他阻隔房间内外的东西。”
野驰感受了一下,说道:“嗯,听你说后,我也觉得应该有。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沿着通道走,可能走着走着就会遇到挡路的东西,但那东西应该并不是墙,而是……可能是能别人从里面打开的东西。”
(三千八百三十二)多条
铁红焰说道:“你觉得那东西平时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在这个问题上,我的感觉有点奇怪。”野驰道。
“你的感觉也有点奇怪?”铁红焰道。“怎么奇怪?”
“怎么,你也是这样吗?”野驰问。
“是的。”铁红焰说。
“我感觉,就算到了那里,遇到能阻挡我们的东西,比如……比如那是一个可以开闭的东西吧,我觉得那东西不需要人主动去碰,也可以自己开闭。”野驰说道,“我这感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我是真的这样认为,这种感觉在我看来很奇怪。”
铁红焰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总觉得如果我们进入那通道走一会儿,遇到那可以隔开房子内外的东西,那东西可能会自己打开,如果没自己打开,就算我们使用武功,也不见得能把它弄开。”
野驰说:“对,就是这样,我就觉得那东西应该就不是能靠你我直接触碰或者用武功弄开的。但是,如果我们我们在房子里做了一些事,倒是也……”
言之此处,野驰思考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似乎又没那么有道理了,便没立即说出来。
铁红焰道:“你是不是想说,其实我如果在这房子里做到了一些事,那隔开内外的东西有可能自己打开。”
野驰连连点头,道:“属首,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感觉到了?”
“没错。”铁红焰笑道,“我也感觉到了。你刚才为什么没说下去啊?”
野驰说:“因为我刚才想出来后,在那一段时间里又觉得这样想没什么道理了。”
“哦?”铁红焰问,“为什么?”
“当时我想,如果我们在房间里做些什么会导致那隔开内外的东西自己打开,也就是说,我们进入那通道后,直接就可以到房子外面去了。”野驰说,“然而我的感觉是我们最终会从后门走出去。我想,既然我们将从后门走出的那种感觉会如此强烈,也许阻隔应该不会是能因为我们在这房子里做了什么就自己打开的吧。”
“现在呢?你又觉得有道理了?”铁红焰问。
“是的。”野驰道,“我甚至觉得我刚才不该那么想了。”
“为什么?”铁红焰道。
“就算我感觉到了我们将从后门走出去,也不代表别的路不能走啊。”野驰道,“就算是在一些事难以用常理解释的房子里,也可以有多条出去的路吧。再说,就算通道那条路没有因为我们在房子里做了什么而自己打开,那也不能说明它无法因我们在房子里做了一些事而打开。”
铁红焰点头道:“虽然我们都感觉最后我们将从后门出去,但我们并不能因此而判断其他路的情况。你是这个意思吧?”
“就是这个意思。”野驰说道。
“我们好像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感觉了。”铁红焰说。
“是啊,我们从‘天窗’进去后,我们根本就不曾往别处走。”野驰道。
(三千八百三十三)当真
“上次我们拿了东西就从上面下来了。”铁红焰笑道。
野驰笑着说:“然而我们却在这里说了不少关于那里的阻隔的事,其实我们都没看到那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我们说的那种阻隔。”野驰道。
“我们只是感觉到了,就把自己这种感觉当真了。”铁红焰道。
“但是,这房子里就是这样,我们的感觉可能是对的,所以我选择相信。”野驰说,“如果是在这房子外面,那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之所以能如此相信,其实有个重要因素,就是我们之前感觉到的,后来被证实是准确的了。”铁红焰说道。
“所以我特别相信目前自己感觉到的关于这里的一些情况。”野驰道,“如果出了这房子,我还能持续拥有这种感觉,那做后面的事就会方便很多啊。”
“你以前也去过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吧?”铁红焰问。
“是的。”野驰道,“还不是一次两次。”
“你以前有过这种在奇怪之处因为某种自己也说不出的原因而感觉特别准确的情况吗?”铁红焰问。
“好像……没……”野驰道。
刚说到这里,野驰便突然想到了不大好的事,又说道:“哦,其实……可能……有一次,但那种事,到底能不能算呢……”
铁红焰看出野驰的神情与之前不同,便想:是不是我问了不适合的问题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铁红焰刚想要不要说些别的来把话题岔开,野驰便自己说起来了。
“那次……倒是也准了,但我真的不希望是准的。”铁红焰道,“在那奇怪的地方,某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之后我可能见不到梦峤了……后来……我就真的没再见过她。”
铁红焰想:果然啊!我怎么问着问着,就联系到这种事情上了。
她刚要赶紧说句别的,谁知野驰又说道:“可是那次的感觉跟在这里真的很不一样,当时我并没觉得自己的感觉会是准确的!当自己并没觉得那种感觉准确的时候,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想,心上的裂纹之所以会那么难以消除,大概跟这也有些关系。当然,此刻我的想法不太一样了,我目前已能把心上的裂纹当成我的一个旅伴。旅伴,大都是这样,会在一段旅程与自己同行……”
铁红焰转移话题,道:“你感觉这次刺扇触碰弹簧顶端的时间够了吗?”
野驰强迫自己从那种遗憾的感情中抽出来,认真看了看刺扇,对铁红焰说:“我感觉,还是不够。你呢?”
“跟你感觉一样啊,还不够。”铁红焰道,“你能感觉到大概还需要多久吗?”
“这个……”野驰道,“准确的我还不知道,但我知道,等真到了可以停止用刺扇触碰弹簧顶端的时候,我应该会有感觉的。你呢?”
“我们的感觉又一致。”铁红焰道,“大概这是在继续考验我们的耐心吧。”
(三千八百三十四)效果
“耐心我一定要有,一直都要有!”野驰道,“之前我还想,我们如果在这房子里待的时间太长的话,我们我此刻好像并没多么着急。”
“属首,你说一会儿我们怎么穿铁绳啊?”野驰问,“那图上能看出来是怎么穿的,却没说从何穿起,会不会是无论从哪里穿起都可以啊?”
“我感觉是。”铁红焰道,“我觉得只要最后能用铁绳按图上那样把那些东西联系起来,应该就可以。”
“并不是必须按照某种顺序来做。”野驰道,“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的。”
铁红焰知道野驰又想到了其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何梦峤有关,她为了防止引起野驰难过,也没多说,便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野驰自己说道:“梦峤跟我说过,有很多事,很多人都是按照某种方式去做的,其实不一定要那么做。能做到同一件事的方法有很多,不必因为看到很多人都怎么做,自己也跟着那么做。因为适合别人的做法不一定适合自己。”
铁红焰想:她果然又想到了何梦峤说过的话。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啊,要不我就回应一下吧,不提何梦峤,就针对话本身来回应。
“没错。”铁红焰道,“有些事,用自己的方法来做效果会很好。”
这次野驰主动把话题转到了别的事情上,道:“一会儿我们从哪里开始穿铁绳?”
铁红焰道:“我想从我们见到的第一个弹簧开始,你想从哪里开始呢?”
野驰说:“我们又想的一样了,第一个弹簧,就是那里。”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后,野驰对铁红焰说:“属首,我觉得这次触碰的时间差不多了,你感觉如何?”
铁红焰立即点头道:“可以将它移下来了。”
“我们一起移吧。”野驰道。
铁红焰和野驰便一起将刺扇移动,让它离开了弹簧顶端。
两人立即看向了刺扇上的刺。
野驰说道:“完全跟预想中的一样。”
“我感觉还需要触碰两次。”铁红焰说。
“就是两次。”野驰道,“我也感觉到了。”
“那我们先将它移过去吧。”铁红焰道。
“好。”野驰说。
两人便再次同时拿着刺扇,将它移动到了那个弹簧上方,使刺扇的刺触碰了弹簧的顶端。
“这次的时间会更长。”野驰说,“我们都做完后,如果真的前往狂浪河,那真的要走得快些才好啊。”
“你现在感觉我们今天需要去狂浪河那边吗?”铁红焰问。
野驰笑道:“外面的事,我凭在这房子里的感觉是无法知道的,只能自己猜测了。其实,在这房子里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甚至觉得,也许温多和圣掌让我们前往西北方向做事的主要地点就是这房子。当然啊,这只是我猜的,在这个问题上我完全没那种神奇的感觉。”
铁红焰道:“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的确就在温多和圣掌的西北方向,你说的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的。”
(三千八百三十五)同移
野驰问:“你不会是真有这种感觉了吧?”
“没有。跟你一样,我在这房间里也感觉不到外面的事。我只是觉得情况有可能就是你说的这样。”铁红焰道,“想起刚才我说那些激励人的话时,我说了我们还要继续往西北方向前行,这房子只是我们前行路上的一个小站,我们还有别的路要走。如果其实这房子才是我们要完成任务的主要地点,回想刚才说过的话,我会觉得有点好笑。”
野驰说:“那时不光你那样认为,我也是啊。而且我还觉得不管这地方到底是不是我们前行路上的一个小站,你那时那么说起的作用都非常好,让我想到还有很长的前路,我一定要闯过去的信念就会更坚定。至于今日后面到底还有多少路要走,我们从这房子里出去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话,在说的过程中她们也都没放松对周围的警惕,期间并没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们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两人便一起移动那刺扇,让它离开了弹簧顶端。
她们看了看刺扇后,野驰说:“又是短了那么多,应该还需要一次,我们就能让这刺扇上的刺变得不见了。”
铁红焰道:“那现在就开始吧。”
野驰答应后,便跟铁红焰一起同时移动刺扇,将它移到了那第四个弹簧上方,再次让刺扇上的刺触碰了弹簧顶端,然后就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等待。
野驰对铁红焰说:“属首,如果一会儿这些刺不见了,但弹簧依旧没有弹性,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铁红焰说:“如果一会儿我们依旧没看到提示,刺扇有刺的扇面又变平了,那我就想再次用那面接触弹簧顶端,要是弹簧还是没有反应,那就用那面在弹簧周围‘抹’一遍。”
“希望这么做之后真能使弹簧恢复弹性。”野驰道,“如果这之后,弹簧依旧没恢复弹性呢?”
铁红焰道:“我打算拿其他东西来试。”
“比如银钩?”野驰问。
“对。”铁红焰道,“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银钩,毕竟它之前就跟弹簧在一起。”
“你感觉我们这样让刺扇上的刺消失后,会不会弹簧就自己恢复弹性了?”铁红焰问。
野驰道:“目前我还感觉不出来。你有这种感觉了吗?”
“我也感觉不出来。”铁红焰道,“当我想这件事的时候,我似乎还得不到什么答案。”
“我们现在都感觉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野驰道,“这方面我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铁红焰说:“这次在感觉方面似乎有点奇怪啊。”
“没错。”野驰说,“是不是一会儿遇到的情况也会不寻常?”
“我们等待吧。”铁红焰道,“到时候不管出了什么情况,我们勇于应对就是。”
“跟属首一起行动时我似乎更容易充满勇气。”野驰道,“就连等待的时候也是。”
(三千八百三十六)石偶
两人又说了些话后,野驰问:“属首,你感觉时间还差得多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还差很久。”铁红焰道。
“我也是。”野驰说,“好像没完没了了。”
铁红焰想起之前野驰和自己都感觉不出来接下来会怎样的情况,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对野驰说:“这段时间,我们的感觉是不是突然出了问题?”
野驰道:“刚才我想感觉一下在刺扇上的刺全都不见后我们该怎么做,可怎么都感觉不出来,你说你也感觉不出来,是不是正因为我们的感觉方面出了问题啊?其实之前我们也出现过感觉不到的情况,但那个时候我们的感觉还没发展成后面那样总来得既及时又准确。后来既然已经发展到那种程度了,是不是就不该出现感觉不出来的情况了?”
铁红焰说:“可是刚才我们又都感觉到了用刺扇触碰弹簧的时间到了,如果说感觉出了问题……是不是有时候会出问题,有时候不会?或者在有的事上会出问题,在另一些事上则不会?”
野驰说道:“如果此刻我们的感觉真出了问题,我觉得就是你说的这样了。要是不出问题最好,毕竟在这房子里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啊。”
铁红焰环顾四周,当看到地面的时候,竟发现弹簧周围的地面上冒出了一圈特别短的刺,那刺的上端有点像之前扇上的刺的上端,但又不完全相同。
铁红焰对野驰说:“冒出了刺。”
她说话的时候看着那弹簧周围的地面。
野驰望向了铁红焰看着的地方,说道:“是啊,这应该就是我们该看到的变化吧!地上长出了刺是不是跟刺扇上的刺有关?”
“我认为有关。”铁红焰道,“这些刺的上面的样子有点像刚才刺扇上刺的样子。”
“会不会这些刺本身就能使弹簧恢复弹性啊?”野驰道,“如果是,那真的不错啊。”
“我还是感觉不出来它能否使弹簧恢复弹性。”铁红焰说,“你试试,能感觉出来吗?”
野驰试了试,道:“感觉不出来。”
“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啊。”铁红焰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能和助能应该依然很高。”
“我也这样认为啊。”野驰说,“是不是受了什么影响?我们的感觉被抑制了?而且还是有条件的,并不是所有感觉都会被抑制……”
铁红焰转身看了一下身后,竟发现距她们的不算太远的地方出现了两个石偶。
那两个石偶头顶上全都烟雾缭绕,那缭绕的烟雾还会朝她们腿上飘去。其中距野驰较近的那个石偶头上的烟雾只会朝野驰头上飘去,距铁红焰较近的那个石偶头上的烟雾只会向铁红焰头上飘去。
野驰见铁红焰转着头看身后的地上,便也朝那里看去,发现了那两个石偶后觉得有些突然,她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对铁红焰说道:“属首,这两个石头人是怎么回事?”
(三千八百三十七)晃到
铁红焰说道:“会不会是它们头顶上飘向我们的烟雾在影响我们的感觉,导致我们感觉不到想要了解到的情况?”
野驰道:“有可能。这两个石偶,一个是头上烟雾专门飘向你的,另一个是头上烟雾专门飘向我的。”
铁红焰说:“虽然我们在看这个,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使手中的刺扇远离弹簧顶端。”
野驰说道:“对,我也一直注意着呢,虽然周围出现了奇怪的东西,我们也不能因此让刺扇从弹簧顶端离开。只是,这烟雾应该不会有毒吧?我觉得不会,毕竟你是神派来的属首……”
“我们能不能让它们离我们远一点?”铁红焰问。
“用脚解决?”野驰问。
“现在这样,我们用手是无法够到的,可以试试用脚解决。”铁红焰说道。
铁红焰的话音刚落,野驰便试着踢了一脚头上的烟雾专门飘向她的那个石偶,当然,拿着扇柄的手依然保持在原来的位置。
谁知那石偶一动不动,石偶身上还闪出了一道银光。
“是银钩?”铁红焰看着野驰踢过一脚的那个石偶说道。
之前那道银光只晃到了野驰的眼睛,并没晃到铁红焰的眼睛,所以野驰当时闭了一下双眼,她只是知道那里闪出了一道银光,却没在那石偶身上看到银钩的样子。
野驰说道:“我只看到了银光,你看到的是银钩?”
“对。”铁红焰说道,“你那石头人身上有银钩的样子。”
“如果你的石偶被踢一下,会怎样?”野驰问。
“我试试。”铁红焰道。
说完,她就踢了一脚头上的烟雾专门飘向她的那个石偶,她拿着扇柄的手也是一点都没移动位置。
那个被铁红焰踢到的石偶也并没被踢走,它发出的银色光晃到了铁红焰的眼睛,铁红焰赶紧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野驰看到那个石偶身上也闪出了银钩的样子。
“我被银光晃到了,没看清楚刚才石头人上是怎么回事。”铁红焰说道。
野驰道:“这次我看到了,而且还看得很清楚,那个石头人身上闪出了银钩的样子,只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刚才那个石头人只晃了你的眼,我看见了银钩,现在这个石头人只晃了我的眼,你看见了银钩。除此之外,它们头顶上飘出的烟雾也是有特定指向的。”铁红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们稍微挪一挪地方呢?”野驰道,“保持手不动,保证不会因为我们改变了站的位置而导致手中的刺扇脱离弹簧。”
“好,试试。”铁红焰道,“一定不要导致刺扇脱离弹簧顶端。”
两人便都移动了位置,但始终都保持各自手中的刺扇触碰着弹簧顶端。
野驰道:“我再提一下那个石头人,试试在这里踢一下行不行。”
说完她便立即踢了一脚头上向她自己飘着烟雾的那个石偶。
石偶依然没有离开,野驰又感到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
(三千八百三十八)系牢
铁红焰说道:“又出现了银钩的样子。”
野驰说:“刚才我的眼睛又被晃到了。起初我还想是不是角度的问题,现在看来不是啊,头顶上的烟雾飘向我的那个石头人身上出现的银光似乎只会晃到我,并不会晃到你,无论我们站在了哪个位置。属首,要不你也试着踢一下头顶上的烟雾向你飘的那个石头人?”
铁红焰说了声“我试试”,就踢了一下那个石偶。
她早就料到了自己眼睛可能被晃,便提前稍微侧了一下脸,然而这次她依然感到双眼被银光晃到了,她也并没看到银钩。
“我稍微侧了一下脸,可能侧的不够明显吧,眼睛还是被银光晃到了。”铁红焰道,“你看到银钩了吗?”
“看到了。”野驰说道,“你一点银钩的轮廓都没看见吧?”
“没看见。”铁红焰说。
“看来真的跟我们站的位置关系不大。”野驰说。
“你看,现在它们头顶上飘的烟雾还是分别飘向你我。”铁红焰说道,“干脆我用银钩碰它们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它们弄到其他地方去。”
野驰说道:“对呀,属首,它们身上出现银钩的样子,说不定就是提示你要用银钩啊。只是另一只手拿银钩时一定要小心些,握着刺扇的那只手可不能因为这个而动。”
“我会注意的。”铁红焰说道。
说完她便小心翼翼地用没握刺扇的那只手从跨在自己身上的袋子里拿出了银钩。
“属首,你要是手里拿着银钩直接去触碰那石头人,肯定碰不到啊。”野驰道,“你要把银钩扔过去吗?”
说到此处,野驰又觉得不对,继续道:“可是如果扔过去的话,一会儿你怎么把它收回来?暂时不收回来行吗?如果不收回来,就没法用银钩砰另一石头人了。这两个石头人之间有一段距离,要想将银钩扔出去一次就让它碰到两个石头人根本不可能啊。”
铁红焰道:“我袋子里有绳子,我把绳子一端系在银钩上,然后用绳子将它抛出去,等银钩碰到石头人后,我就用绳子把银钩拉回来。”
野驰说道:“哦,我都忘记了,那绳子是我放进你袋子里的,当时我觉得你可能用得到。其实我自己的袋子里也有绳子。我竟然没想起来。你那根绳子肯定够长的!你手里拿着银钩呢,我给你拿出来吧。”
“好。”铁红焰说,“小心点另一只手,握着刺扇柄的那只手不要动,不要让刺扇脱离弹簧上端。”
野驰道:“放心。”
说着,野驰便用没握刺扇的那只手从铁红焰挎着的袋子里翻出了那根绳子。
“属首,你拿好银钩,我把这根绳子系在银钩上。”野驰说。
铁红焰答应后道:“我会配合的。”
铁红焰和野驰默契地协作,很快,那绳子就被系在了银钩上。
“应该系牢了吧?”野驰问,“你甩一个试试。”
铁红焰便甩了一下,那银钩并没脱离绳子。
(三千八百三十九)抛出
铁红焰说道:“很结实。我现在就将它抛出去。”
野驰道:“好,我相信属首不管如何用力,都能保证握着刺扇的那只手不动。再说,还有我也在握着刺扇,我也会尽量保证刺扇的刺不离开弹簧顶端的。”
铁红焰道:“我肯定小心。”
野驰便松开了那根绳子。
铁红焰就用没握着刺扇的那只拿着银钩手的手指团了团那根绳子,将绳子在手中的位置弄好,保证一会儿往出抛银钩的时候这绳子不会影响她。
她稳住自己的身体,保证自己无论如何发力都不会使握着刺扇扇柄的那只手移动位置。
铁红焰看准那头顶向她自己的方向飘烟雾的石偶,迅速将银钩朝它抛了出去。
那银钩准确地碰到了石偶,发出了“当”的一声。
铁红焰确定银钩触到了石偶的一刹那,迅速用没拿扇柄的那只手往回一拉,然后迅速使绳子一圈又一圈地迅速绕在了自己那只胳膊上。
她绕的速度极快,在野驰看来,那绳子在空中舞出了影子后瞬间就出现在铁红焰的胳膊上了,而且是已经绕了不少圈的。
铁红焰在那只手收银钩的时候,另一只握着刺扇扇柄的手一点都没动,稳稳地在那里保证刺扇上的刺依旧触碰着那弹簧。
野驰虽已知铁红焰武功高强,但看到这样的情景,她还是目瞪口呆。
银钩很快就回到铁红焰手中了。
野驰的目光从铁红焰的手臂那里再次移向之前被铁红焰用银钩碰到的那个石偶时,她发现那个石偶已经离她们两人很远了,而且仍在继续往远方移动。
野驰刚要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银钩碰到了那个头顶有烟雾飘向野驰的石头人。
这一次,她并没听到“当”的声音,只是看到银钩很快又被铁红焰收了回去。
野驰的目光随着银钩移向铁红焰那里,见那根线又是舞出了影子后瞬间就出现在铁红焰的胳膊上且已绕了不少圈。
“这次没出现那声音,石头人也没离开。”铁红焰拿着银钩说道,“我感觉那两个石头人一个是冲我来的,另一个是冲你来的。我用银钩只能使冲我来的那个石头人离开,可能另一个石头人需要你自己用银钩触碰。我现在有这种感觉,而且感觉非常强烈。”
“我现在依然感觉不到。”野驰道。
说完这话,野驰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便立即跟铁红焰说:“属首,你又有那种很强烈的感觉了?”
“是的。”铁红焰道,“那个石头人远离我后,不再有烟雾朝我飘来,我就恢复那种感觉的能力了。”
“真是石头人影响我们的感觉吧?大概就是它们头上的烟雾影响的。”野驰道,“石头人一离你远了,你刚才有的那种感觉就回来了。而我附近还有石头人,它头顶冒出的烟雾还飘向我,我就依然没有那种感觉。”
“我现在就给你这银钩,你试着让石头人远离你。”铁红焰说道。
(三千八百四十)回归
野驰点了点头,看向铁红焰手臂的那一刻,才发现绳子早已不缠在她手臂上了,已经全都到了她那只没有握着刺扇的手中。
野驰用没拿刺扇的那只手接过带着绳子的银钩,对铁红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把绳子从手臂上绕下来的?”
“就是跟你说话的时候。”铁红焰道。
“我怎么都没感觉到你手有动静?”野驰说。
“你后来没再看我的手吧。”铁红焰道。
“就算后来没看你的手,你动的话,我觉得我也应该感觉得出动静啊。”野驰道。
“我手放得低,又尽量让自己动作小些,就这样了。”铁红焰道,“我要避免影响另一只手。”
野驰道:“你也太厉害了!”
铁红焰说:“有什么厉害的……你先让银钩远离你吧。”
野驰说了声“好”后,就将绳子团在了自己那只没拿刺扇的手中,然后将银钩抛向了那个石偶。
只听“当”的一声,那银钩便触碰了石偶。
野驰立即收回了银钩,在收的过程中一直保持握着刺扇柄的那只手不移动位置。
在她收回银钩后,银钩的线便团在了她手里。
铁红焰看见那石偶已经快速往远处移去,便对野驰说道:“看来还真的需要你亲自动手才行啊。”
“是啊。”野驰道,“看来这两个石头人就是一个为你而来,另一个为我而来的。”
刚说完这话,野驰就发现了在那个石头人远离自己之后,自己突然能感觉到大概还需要用刺扇触碰弹簧多久了,便对铁红焰说:“属首,我那种感觉又回归了!”
“这就对了啊。”铁红焰笑道。
野驰道:“我感觉出大概还需要多久,我们就可以把刺扇移开了。”
铁红焰说:“我也感觉到了。你认为你那种感觉准吗?”
野驰说:“我认为是准的,但实际准不准我就不知道了。你呢,你也认为你那种感觉准吗?”
“是啊。”铁红焰道,“我认为准。而且,我觉得我这次的感觉与我之前已经被证实准确的那些感觉很像。”
野驰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被证实准确的感觉,说道:“我好像也是。如此说来,影响我们感觉的应该就是那两个石头人。可是,为什么石头人来了以后,我们还曾有过感觉准确的时候?”
“可能真如你所言,我们的感觉被抑制了是有条件的,并不是所有感觉都会被抑制。”铁红焰道。
事实正如她们所猜的那样,铁红焰和野驰那段时间之所以没了那种感觉,正是因为收到了那两个石偶头上冒出来的烟雾的影响。然而那烟雾又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影响她们感觉的,而是影响一段时间,接下来就会有一段时间停止对她们的影响。铁红焰和野驰没了感觉之后又突然出现感觉的那段时间,正是烟雾停止对她们影响的时候。
野驰道:“那就先当是这样吧。”
刚说完这话,野驰就又想起之前铁红焰那不凡的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