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六百六十一)摇摆
“我是今天就往那个方向走,还是等到明天?”铁红焰问。
那根后出来的刺竟然缩了回去,没别的反应了。
“那就是哪天都行了?”铁红焰问。
这时温多和圣掌再次伸出了一根刺,那根刺竟然左右摇摆了起来,就好像在摇头,像在告诉她不是哪天都行。
铁红焰其实已经迫不及待去那里看了,然而她想知道是不是必须当晚就行动,便故意说道:“明天再去?”
之前摇摆的那根刺再次左右摇摆了起来,还是好像再摇头,似在告诉她明天再行动是不行的。
“我必须今晚就行动吗?”铁红焰问。
那根之前摇摆的刺这才收了回去。
铁红焰刚要再问些什么,那温多和圣掌再次发亮了,一束光打在了野驰身上。
之前指着西北方的那根刺就自己收了回去。
铁红焰想:这是什么意思?跟野驰有关?
铁红焰感觉这似乎在告诉野驰什么事情,便想是否需要野驰也过来。
刚刚一回头,野驰便对铁红焰打了手势。
铁红焰往后走了走,那温多和圣掌便不继续发光了,她走到野驰身边对她说:“刚才温多和圣掌的光打在你身上,以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
“没有。”野驰道,“我不知道是让我过去还是什么意思,我刚才向你打手势就是想问你。我想往前走,但又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为了防止影响你,我就没直接过去。”
“那你现在要不要过去?”铁红焰问。
“我觉得,温多和圣掌都把光打在我身上了,如果我要是不过去,是不是对温多和属这神物不够尊重?无论怎样我都是要过去的。”野驰道。
“那……是我在这里等着,你自己过去,还是我们一起过去?”铁红焰问。
野驰道:“我先自己过去一次试试,看看是怎样的情况吧。”野驰道。
“好,我在原地等你。”铁红焰说道。
野驰一边朝温多和圣掌走去,一边说道:“它不会再次将刺伸向我吧?”
“应该没事吧,它应该不会真的扎你。”铁红焰说。
“对啊。”野驰说道。
野驰刚刚走到距温多和圣掌足够近的地方,一根刺就变粗变长向她伸来,就像以前那样,作出了要扎人的样子,但并不会真的扎她。
野驰像以前那样躲开了,那刺便收回去了。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下,看看温多和圣掌接下来会怎样,然而站了一会儿后并没发现它有什么变化。
她便走向了铁红焰。
到了铁红焰跟前,她问:“你刚才在远处看到温多和圣掌发生什么变化了?”
“我就看见它伸出了一根刺,那刺变粗变长。”铁红焰道。
“还看到了其他变化吗?”野驰问。
“没看到。”铁红焰回答,“你呢,你在近处看到了怎样的情景?”
“我跟你看到的一样。”野驰道,“温多和圣掌就是像平时那样伸出了刺,那刺变粗,作出要扎人的样子。我自然就躲开了,躲开后,它就自己收回去了。”
(三千六百六十二)软刺
“后来你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有没有出现其他现象?”铁红焰问。
“没出现。”野驰说,“刚才我靠近它这一趟,它就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是不是这件事必须要你这个神派来的属首跟我一起去?”
“那我们一起过去,如何?”铁红焰问。
“好。”野驰道。
铁红焰和野驰便一起朝温多和圣掌走去。
两人一起走到一定位置时,温多和圣掌再次发出了亮光。
野驰对铁红焰说:“看来这样是对了?”
“再往前走走,看看温多和圣掌有怎样的反应。”铁红焰说道。
“走到刚才我到过的那个位置。”野驰道,“看看它还会不会像刚才那样又伸出刺来作出要扎人的样子。”
“好啊。”铁红焰说。
两人便走到了距温多和圣掌足够近的位置。
这时已经发光的温多和圣掌突然伸出了一根刺,那根刺并没变粗,只是变长了。
它变长的速度极快,但并没有要扎谁的迹象。
那根长刺不仅变长了,还变软变弯了。
只听“嗖”的一声,那根刺就围绕着铁红焰和野驰转了几圈,然后把两人绑在一起了。
铁红焰和野驰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铁红焰问:“怎么回事?”
这时,之前曾经伸出来的那根刺再次伸了出来,指向了西北方向。
铁红焰说道:“难道是让我们两人一起往西北方走?”
野驰说:“西北方?那不就是狂浪河的方向吗?真去那边?”
这个时候温多和圣掌再次伸出了一根刺,那根刺没变粗,直接卷曲,又伸直,又卷曲,那动作就好像在点头。
铁红焰看向野驰:“它这样就像在点头吧?”
“我觉得也是。”野驰道。
“之前就出现过这种情况,我都当成是点头了,然后我就那样做,也没出现问题。”铁红焰说道。
“就是这意思吧。”野驰说。
这时两人同时感到自己被那根绑着两人的刺越绑越紧。
野驰问:“越来越紧了,怎么回事?”
铁红焰回答:“这难道是提示我们两人要好好合作?”
“我也觉得是这样,可真是这个意思吗?”野驰道。
只见那根之前曾经“点头”的刺再次直接卷曲,又伸直,又卷曲,那动作又好像在点头。
“我就当是这样了。”铁红焰说道。
“其实不管怎样,属首需要我配合时,我都一定会好好配合的。”野驰道。
“你需要我配合的时候,我也会好好配合你啊。”铁红焰对野驰说道。
这时两人都感觉绑在身上的温多和圣掌的那根软刺松了些。
野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松一点了?”
“有。”铁红焰道,“感觉到了。”
“它接下来会不会收回去啊?”野驰又问。
话音刚落,两人便听到了“嗖”的一声,那软刺就收了回去。
就在那根软刺刚刚变回平时的样子后,温多和圣掌上指向西北方向的那根刺以及之前“点头”的那根刺也收了回去。温多和圣掌上的刺都变回了平时的样子。
(三千六百六十三)薄膜
这个时候温多和圣掌仍在发光,但光已经变得很弱了。
野驰问铁红焰:“属首,这次需要带多少人?”
话音刚落,温多和圣掌的突然就变得更亮了。
又有一根刺伸了出来,摇摆了起来。
铁红焰对野驰说:“这意思……该不会是不让我们带人吧?”
这根刺缩回去后,另一根刺伸出来,直接卷曲,又伸直,又卷曲,那动作又好像在点头。
野驰道:“可能是这个意思。可是……一个属首,一个属副,如果都离开温多和属,而温多和属的其他人都不去,那……其他人会不会很危险?”
“是啊。”铁红焰说,“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
之前那两根刺全都缩了回去,温多和圣掌依然亮着。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啊?”铁红焰问。
温多和圣掌没有反应。
“如果不让我们带人,就我们两人一起去西北方向,把他们都留在温多和属,万一有人入侵……这该怎么办?”野驰问道。
“我仔细看看。”铁红焰说道。
语毕她便赶紧围着温多和圣掌绕了一圈。
她发现有一小块地方根本就没发光。
铁红焰对野驰说:“你看。”
野驰过去一看,道:“这个位置为什么不亮?”
铁红焰道:“说不定还有什么提示。”
“你要不要碰一下那块地方试一试?”野驰问,“要不我试试?只是你是神派来的属首,你碰跟我碰不一样吧?”
铁红焰说:“我用驼引碰吧。”
野驰点了点头,说:“正好我也想看看这驼引会不会有其他作用。”
铁红焰便用驼引的银色圆面触碰了温多和圣掌上没发光的那快位置。
刚刚触碰后,二人都没立即看到什么反应。
“没变化吗?”野驰问,“要不要用金色那边试试?”
铁红焰还没开始试,便对野驰说:“有变化。”
“什么变化?”野驰问。
“发热了。”铁红焰说道。
她将那驼引拿起来给野驰看了看,道:“看上去有什么变化吗?”
“没看出变化。”野驰说。
“它越来越热了。”铁红焰道,“是不是一会儿就有能看出来的变化了?”
“有可能啊。”野驰道,“我们等等吧。”
两人便看着那驼引。
当铁红焰感到驼引有点烫手的时候,驼引竟发出了与仙人掌大部分地方颜色差不多的橙色光。
“果然有变化。”野驰说,“属首觉得它是不是很烫?”
“还好,有一点烫而已。”铁红焰道。
说着她便看向了温多和圣掌上没发光的那块地方,发现那里出现了一块发着白光的圆形,那圆形与驼引上银色圆面的大小差不多大。
“我用这个碰那里试试。”铁红焰道。
野驰“嗯”了一声。
铁红焰便用驼引银色的那面碰了温多和圣掌上那发着白光的圆形。
刚一碰到,便有一股强劲的风吹来,接着,野驰竟被一层薄膜裹了起来,那薄膜并不透明,所以被包起来以后,野驰已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三千六百六十四)靛尘
野驰想喊一声,然而她又喊不出声音了,很快,被薄膜包住的她也没法动了。
铁红焰叫道:“野驰,野驰!你到哪里去了?”
原来,那突然间出现的薄膜瞬间将野驰包住的时候,铁红焰就看不到野驰了。薄膜将野驰包住后,野驰就隐身了。
大风一下子就停了下来,铁红焰想找野驰,却发现自己被吸在了原地,根本迈不动脚步了。
铁红焰的双手也停留在了原来的位置,暂时动不了。
她心想:怎么回事?既然在温多和圣掌前出现这样的事,野驰就应该不会有危险吧?她是不是在温多和圣掌的作用下突然消失的?她去了哪里?一会儿应该就能出现了吧?
铁红焰试着运功,但发现根本做不到,她想:我现在能做的只是等着吗?大概是吧?现在我无法走动,双手放在原来的位置也不能挪地方,我也只能就在这里等了?
这时她看到温多和圣掌上突然多了一张黑色的纸,纸上有一些发着光的靛色的尘。
那黑纸和上面的靛尘都不断变大,变得能让铁红焰看清楚每一粒靛尘。
那些靛尘变大后,依然不会给人很重的感觉。
那些尘都在温多和圣掌上跳跃着,它们齐刷刷地往其中一个方向跳了跳后就好像被一股大力拉回来了一样,有一种想逃离却无法逃离的感觉。
这时铁红焰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曲子,那曲子甚是奇怪,让人一听就能想到很多,会使听到的人在一刹那就进入悲凉的心绪中。
铁红焰想继续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了。
一动都不能动的铁红焰望着那些跳跃着试着逃离的靛尘,听着那悲凉的曲子,仿佛一眼看到了世间众生的种种无奈,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靛尘跳跃似挣扎,仿佛想要离开那黑纸,跳到一个地方后,就会被一股力推回原地,但它们依然在继续齐刷刷地跳。那些靛尘就如知道了自己不管怎么跳都终会被那股大力推回来一样,但还是在跳。
铁红焰望着那些靛尘,看到每一粒都有一张面孔。
很快,那些靛尘就不再齐刷刷地跳了,而是变成了各跳各的,每一粒靛尘跳的距离都不一样了,有的可以一次跳得很远,有的虽然不能一次就跳很远,却可以分几次跳到离原地较远的地方。
有的一次跳得很远的靛尘在跳一次之后就突然不动了,就像累得没了力气一样,接下来要隔很久才能再跳另一下。
有的靛尘,竟一下子就跳到了那黑纸的边缘,然而那边缘显然有看不见的“壁”,那靛尘竟被似被弹回来了一般,被狠狠地摔到了黑纸上。
铁红焰能感觉出黑纸边缘有“壁”,尽管她看不到。
有的靛尘是一点一点接近黑纸边缘的,由于碰到黑纸边缘那根本无法被铁红焰看到的“壁”时并没多大冲劲,倒是也没被弹回去,只是,依然没能到黑纸外边去。
(三千六百六十五)边缘
铁红焰盯着其中一粒靛尘看了看。
那粒靛尘起初在那黑纸的边缘附近向黑纸边缘移动,只移了一点就碰到了“壁”,由于移动特别慢,它几乎没被弹回来,但它也好像极其想脱离黑纸却出不了那范围。它自己往后退了一点,就好像从远些的位置开始向那黑纸边缘移动有助于它冲破那“壁”一般。这一次,它显然冲劲大了些,由于冲劲大了,它被那“壁”反弹得厉害了,它离那“壁”远了很多。第三次,它又缓缓地朝黑纸的边缘移动,一点一点的,没有硬冲,但是移到那里,它又被那“壁”挡住了,它这次没被弹回很远,它也没再自己往回撤很远然后再冲。那粒靛尘,就在那黑纸的边缘处,每次只是往回撤一点点,然后又慢慢地往黑纸边缘移动一点点,碰到“壁”了,再往回撤一点点,然后再往黑纸的边缘移动,又碰到“壁”了,又撤回一点点,再次朝它移动,一次又一次,仿佛不知疲倦,不停地做,一直都在那“壁”的边缘,不断地做重复做并不大的动作。
铁红焰看到那粒靛尘似乎面孔越来越清晰。
从一开始,它显得有些兴奋,充满活力,到后来,它的表情似变得麻木了。那表情似看不到希望,却又似并没完全死心。它一直还在做着它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事。尽管它后来的表情已显得不再鲜活,可它始终没停止在做那个动作。
铁红焰突然想到了滴水穿石的情景,她想:它这样一点一点来,不知疲倦,尽管表情都有些麻木了,却一直在行动。看不到的“壁”会不会终有一天被它穿出个洞,它会不会终能冲到黑纸外面去?
就在这一刻,那看不到的“壁”突然显出了一下,它与下面那纸同样都是黑色的。
铁红焰特意注意了那粒靛尘不停地去碰的那个位置,才发现那里“壁”就连一点被碰过的痕迹都没有。
接着那“壁”就又变成了铁红焰看不见的样子,尽管看不到,可她每每看到那些靛尘的样子时,她就知道那“壁”其实一直都在。
那“壁”刚刚再次变成她看不见的以后,另一面原本她看不到的“壁”也显出了黑色。
而那“壁”的旁边,也有一些靛尘在一次次地朝它跳跃,有的被弹回去,有的没被弹回去。
在变成黑色的第二面“壁”又变回她看不到的以后,她又看到第三面之前她看不到的“壁”突然显出了黑色。
就在变成黑色的第三面“壁”变回她看不到的以后,她又看到第四面之前她看不到的“壁”突然间变成了可见的黑色的。
这第四面“壁”是离铁红焰最近的,在第四面“壁”变成黑色时,那“壁”挡住了铁红焰的视线,她无法看到“壁”另一边下面那些靛尘的样子,但这“壁”很快就又变成了她看不到的。
就在这第四面“壁”都变回令她无法看到的之后,她发现那些靛尘上方显出了黑色的“顶”。
(三千六百六十六)尘元
此刻,在铁红焰看来,那些靛尘上有黑色的“顶”,下有黑色的纸。
很快,那些靛尘上方黑色的“顶”就又变得令她无法看到了
原来那些靛尘所在的地方,本就是被围起来的,只有下方是那张时时刻刻都能被人看到的黑纸,而“顶”和那些“壁”平时都不显出来。
铁红焰正看着那黑纸,心想:是不是对于那些靛尘来说,下方的黑纸反而是最容易弄破的,所以它们不管去什么位置都在跳着,是不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踏破下方的黑纸?下方是什么,它们知道吗?如果是深渊呢?还好是温多和圣掌,若非如此会怎样?它们是不是早已想好,就算落入深渊,也是能出去就出去,不被困在那六面黑色之中?
正想着,铁红焰竟发现那些靛尘下方的黑纸渐渐变厚了,那黑色的原本是一张纸,在它变厚之后,铁红焰发现它已成一块黑色的金属板了。
在黑纸变成金属板后,铁红焰听到的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曲子声音也显得更悲凉了。
铁红焰这时竟听到了靛尘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一粒带着笑脸的靛尘说:“不停地跳,总能把黑地跳穿!”
一粒带着愁脸的靛尘说:“我们跳了多久了,还是没能跳穿。我的上一辈,上上辈,都曾在这里跳,不停地跳,直到有一天,它们耗尽了所有‘尘元’,就消失了,后面的……也是这样,大家都在这里跳啊跳的,等我的‘尘元’耗尽了,我也会消失。”
“它们跳的过程中,有你出现了,它们耗尽了‘尘缘’后不跳了,你就接着跳。”一粒面无表情靛尘说道,“就算不跳,你的‘尘元’也总有一天会耗尽,你也会消失。”
一粒带着怒脸的靛尘说:“可恶!怎么还没跳穿?这黑色的地早该被跳穿了,怎么还在?”这颗带着怒脸的靛尘说过这话后,跳得更猛了,然而那黑地并没有受损迹象。
那粒带着笑脸的靛尘说:“我们在这里跳了那么久,它总会变薄的!”
然而就在它说这话的时候,那黑色金属板正在增厚。
“再不变薄就太可气了!”那粒带着怒脸的靛尘说。
忽然间,一声哭嚎传入了铁红焰的耳中。
那粒面无表情靛尘一边跳着一边说道:“尘元耗尽了?”
哭嚎着的那颗靛尘说道:“耗尽了!耗尽了!它消失了!我找不到它了!它一直跟我一起跳,说好跟我一起出去的!”
旁边一粒靛尘说道:“你就当它出去了!”
“没有!”哭嚎着的那粒靛尘道,“它消失了,是在这里面消失的,它终究没能跟我一起出去!它说过它不想消失在这里面,它说过就算要消失也要先跟我一起出去再消失!”
那粒靛尘便在那里哭嚎着,一直哭嚎着,好像这样下去它哭嚎的声音终有一天能击破黑色金属板或是击破“顶”或是击破周围的任何一面“壁”一样。
(三千六百六十七)灰锤
其实在那里哭嚎过的靛尘并不是只有它一粒,甚至在多粒靛尘消失后出现过其他一些靛尘一起哭嚎的情况,然而即使它们一起哭嚎,那声音也无法击破黑色金属板,无法击破“顶”,也无法击破“壁”。
那粒靛尘就算是在哭嚎的时候也在不停地跳着,这似乎已成一种习惯,好像不管怎样,只要跳,就终有一天能出去,就算暂时还不能出去,也好像会离出去进一步一样。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无论那些靛尘怎么跳,它周围那些阻挡它出去的东西都不会因它跳跃而破损一点。
靛尘们继续一起跳着,那靛尘哭嚎了一段时间后终于不再哭嚎,只是还在继续跳。
过了一会儿,所有靛尘又都变成齐刷刷地跳着了,一边跳着还一边整齐地喊着。
它们喊的当然是关于打破周围那些阻碍他们出去的东西的内容,声音很大。
喊着喊着,铁红焰见到它们之中出现了新的靛尘。
新的靛尘也在跳,也在喊。
又过了段时间,一粒靛尘因尘元耗尽消失了,那新的靛尘便换了换地方,填补了那个位置。
在那粒靛尘消失后,又有几粒靛尘哭嚎了起来,然而哭嚎之中它们还是一直在喊,根本就没断。
那些跳跃着的靛尘喊得气喘吁吁,声音越来越小。
它们大概是觉得累了,便停下来休息。
等缓过来,差不多的时候,它们便又纷纷跳了起来,但这时它们又不是一齐跳了,而是各跳各的,好像这样做下去,早晚都会有哪粒靛尘能突破。
靛尘们各跳各的这种时候,也有靛尘在喊,还不止一粒靛尘在喊,喊声很杂,声音好像很大。
铁红焰听得出来那种喊声都是跟要出去有关的。
铁红焰看到有些之前哭嚎过的靛尘表情渐渐变得麻木了。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将它们放出去,然而自己都根本动不了,她只好看有没有提示。
等了一会儿,她才看到那温多和圣掌上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小锤。
铁红焰想:难道是让我用灰锤砸破那困住那些靛尘的东西?可我如今一动不能动,我该怎么拿到灰锤呢?
她发现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呼吸了,于是朝灰锤的方向吹了一口气。
原以为那灰锤出现反应的可能不大,谁知它竟然远离了自己,而且是悬在温多和圣掌上方的。
她想:是不是我吸一口气,它就会近一些?
正想着,她便看着那灰锤吸了一口气。
如她所想的那样,那灰锤真的往她这边移了移,依然悬在温多和圣掌上方。
她继续吸气。
灰锤又距自己近了些。
她想:如果可以,我就靠吸气将灰锤移到那困住靛尘的东西上,灰锤能不能打破困住靛尘的东西?
刚想到这里她就立即试了。
尽管一次次地吸气到后来有些累,但她还是把灰锤吸到了那困住靛尘的东西附近。
这时距铁红焰最远的那面壁忽然变成了黑色的,她觉得这个时候只要她再吸一口气,那灰锤就会碰到那面壁了。
(三千六百六十八)蓝尘
铁红焰便看着那灰锤猛吸了一口气。
然而那已经变黑了的壁突然就变成她看不到的了。
灰锤移动后,她感觉它应该已经触碰到那面壁了,然而灰锤停在了那里,不继续移动了。
她又试着吸了一口气,灰锤还是不动。
她想:它为什么不会继续移动,将那困住靛尘的东西打破呢?是不是因为它已经变成了看不见的,便无法被打破?那下面呢?下面的黑色金属板一直都是可以看见的,能否被灰锤打破呢?
她正想的时候,距她最远的那面墙就又变成了黑色的。
这时它便又看着灰锤吸了一口气,那灰锤便终于碰到了那面黑色的壁。
那面黑色的壁一下子就飞走了,不再挡着那些靛尘。
然而与此同时,那灰锤自己也化成了灰,并没离开,而是贴在了温多和圣掌之上,将温多和圣掌的一部分染成了灰色的。
那些靛尘一看它们终于能出去了,便跳跃着往出走,一个接一个地落在了温多和圣掌上。
它们并没有迅速走远,而是留在了温多和圣掌被染成了灰色的那部分周围,在灰锤化成的灰周围围成了圈。
就在所有靛尘全都离开困着它们的地方时,那只剩下五个面的曾经困着它们的东西的五个面全都变成了黑色的,分开了,每个面全都飞了,而那块原本在靛尘下方的金属板则飞向了铁红焰,停留在了她面前与她颈部同高的位置。
她想: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吹一下它,它会不会往别的方向移动?
她向黑色金属板轻轻吹了一口气,然而黑色金属板没有任何反应,又看着它吸了一口气,它也还是老样子。
这时她看到那些发着光的靛尘把灰锤化成的灰从温多和圣掌上弄了下来。
那些灰并没散开,也没飞向别处,而是在空中化成了一粒粒蓝色的尘,蓝尘没有面孔,此时也没有生命。
原本看上去有些哀伤的靛尘这时好像一个个全都兴奋了起来。
铁红焰发现,那些蓝尘与靛尘的数量看起来差不多,甚至猜测可能它们可能是一样多的。
那些蓝色的尘在空中悬着不动。
一粒靛尘说道:“灰锤将我们救了出来,虽然它曾经化成灰,但它很快就会有生命。我们已经把它变成了一粒粒蓝尘的样子,那我们之中谁第一个进去呢?”
另一粒靛尘道:“我先进入一粒蓝尘之中,你们先看看吧!从此以后,那粒蓝尘就有了生命。我不存在了,就它替我飘在世间,替我自由自在。”
“还是我先进吧!”之前说“灰锤将我们救了出来,虽然它曾经化成灰,但它很快就会有生命”的那粒靛尘说道,“灰锤化成的其中一粒蓝尘从此就会拥有我的尘元,将我救出的灰锤的一部分以后便可以活着了。”
说着,那粒靛尘就进了其中一个蓝尘之中,将自己的尘元给了那粒蓝尘,那蓝尘便有了生命,跃到了温多和圣掌另一个位置。
(三千六百六十九)魔芯
这时其他靛尘望向了已经变成了有生命的蓝尘的那粒尘。
那粒蓝尘已经有了面孔,那面孔与之前那粒靛尘原本的面孔一样,然而它却已不再认识其他那些靛尘。
它像认识新朋友一样向其他那些靛尘打招呼。
那些靛尘也向它打招呼,它们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结果新鲜。
其实那些靛尘都知道,在一粒靛尘走进蓝尘中的那一刻,原来的靛尘就不见了,靛尘就是将尘元给了那粒蓝尘,或者说,将生命给了蓝尘。那时蓝尘变成了有生命的,它不知道自己的尘元从何而来,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面孔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的。是尘元决定了面孔的样子,蓝尘会认为自己生来就是这个样子,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时生的,也不知自己何时会消失,它只知道在自己于世间存在的岁月里,可以自由自在地飞。
紧接着,其它靛尘也都纷纷走向了那些蓝尘之中。
那些靛尘不见了,所有的靛尘都将自己的尘元给了蓝尘。
每一粒蓝尘都有了跟原来那靛尘一样的面孔,但它们都不是原来的靛尘了。
获得了生命的蓝尘互相打着招呼,重新认识彼此。
有了生命的蓝尘尽管都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但一见如故,一起在温多和圣掌上方飞了一会儿。
很快,有了生命的蓝尘之间好像很熟悉了,每粒蓝尘对其他蓝尘都很友好。
这时一粒有了生命的蓝尘注意到了铁红焰面前的那块黑色的金属板,便对其他有了生命的蓝尘说:“那里面有东西。”
另一粒有生命的蓝尘说道:“是啊,有东西,要从外面往里推,那东西才能出来。”
“那是什么?”
“是‘魔芯’!”
“我们把它弄出来,它就不能再害任何生命了!”
“拿出来!”
那些有生命的蓝尘一个接一个地说道。
虽然那黑色金属板并不透明,那些有了生命的蓝尘竟能看出里面存在的魔芯。
那些蓝尘虽然认识不久,但很快就变得心很齐了,它们一起飞向了悬在与铁红焰颈部差不多高位置的那个黑色金属板。
它们并不会站在上面,而是将那黑色金属板的四周围了起来,将金属板往里推。
它们一齐喊着口号,同时用力推。
那黑色金属板中间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圆窟窿,魔芯便从圆窟窿里出来了,停留在了黑色金属板上。
那些有了生命的蓝尘继续推,那黑色金属板便瞬间断成了两部分,那魔芯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灰,不见了。
在魔芯碎成灰消失的一刹那,黑色金属板变回了黑纸。两片黑纸悬在空中。
那些有了生命的蓝尘远离了黑纸后,都做了同样一个动作,那两片悬在空中的黑纸就飞向了温多和圣掌,停留在了它上方。
那些有了生命的蓝尘朝黑纸追了过去,将两部分黑纸围住后,又一起做了另一个动作,那两部分黑纸便都燃烧了起来。
(三千六百七十)红珠
那火越烧越烈,那些有了生命的蓝尘在周围高喊着,多数都越喊越兴奋。
它们喊着喊着,两部分黑纸就烧完了,火灭了,没有出现任何灰。
就在黑纸完全不见了的时候,温多和圣掌上方出现了一颗红珠。
原来,只有黑纸完全被烧尽,那红珠才会出现。
那些有生命的蓝尘将红珠推向了铁红焰。
铁红焰想跟那些有生命的蓝尘交流,却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粒有生命的蓝尘开口了:“我们知道你是温多和属的属首,就算你和属副都不在温多和属时,只要将红珠放在合适的地方,它就能保护温多和属的其他人不受侵犯。”
铁红焰想问具体是什么地方,还没问,另一粒有生命的蓝尘就说了:“将这红珠埋在温多和属的落尘井之中就行了。”
另一粒有生命蓝尘这时说:“红珠发挥作用时间有限,属首和属副如果都离开了温多和属,一定要在红珠变成白色之前回来。”
铁红焰想:如果我都把红珠埋在温多和属的落尘井中了,我和野驰一起去其他地方,那我怎么知道落尘井里的红珠变成了什么颜色的啊?我也不知道它发挥作用能发挥多久啊。
正想着,又有一粒有了生命的蓝尘说:“用左手拇指按着驼引的金色圆面念一句话,你就能看到红珠当时的样子。红珠只能使用三次,每次都是从红色往白色变,一旦完全变白,它就失效了。”
接着那粒有了生命的蓝尘就把要念的话告诉了铁红焰。
铁红焰刚想问怎么算一次。
另外一粒有了生命的蓝尘就说:“将红珠埋在落尘井中时,就算开始用它了。第一次用后它变白之后,要想用第二次,就需要把它从落尘井里拿出来,看它变红以后再将它埋进去。”
接着又有几粒有了生命的蓝尘跟她说了话。
铁红焰认真记住了那些有了生命的蓝尘跟自己说的话。
很快,那些有了生命的蓝尘便远离了铁红焰,它们往远处飞去了,带着各种欢笑声。
铁红焰望着距自己较近的悬在空中的那颗红珠,想动手拿,却发现自己依然动不了。
她想:我该如何拿到红珠呢?现在还是一动不能动。
这时,温多和圣掌上方出现了一些巨大的水珠。
铁红焰想:我能不能把那些水珠吸过来?那些水珠如果碰到我,会不会能解决我动不了的问题?
想着的时候,她就看着那些水珠吸了一口气。
刚吸了第一下,那些大水珠就一个接一个地向她飞来了。
在向她飞来的过程中,每个水珠中都好像有一个世界。
铁红焰看不大清楚里面的世界,但也注意到了每个水珠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
一颗水珠碰到她左臂之后,那水珠就飞回了温多和圣掌表面。
第二颗水珠也碰到了她的左臂,然后也飞回了温多和圣掌表面。
一颗接一颗……
所有水珠都被她吸过来后,都是先碰了碰她的左臂然后就飞了回去。
(三千六百七十一)水珠
那些水珠飞回去后就全都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特别大的水珠,它就如固定在了那里一样,既不落下来,也不碎,甚至都不流动。
那个大水珠里面已不再有其他世界的样子,它借着温多和圣掌的光映着周围的景象。
铁红焰发现自己的左臂能动了,她立即去拿红珠,却拿不下来。
她用手中的驼引金色的那面触碰红珠,那红珠就吸在了驼引那一端。
接下来,她发现自己右臂也能动了,她便试了试能否把红珠从驼引那端拿下来,发现自己并不能做到。
铁红焰想:吸着就吸着吧,到时候能放入落尘井中就行。如果一会儿有机会用别的方法将它弄下来,就等到那时再说吧。
正想着,她忽然觉得那大水珠似乎能帮她将红珠拿下来,然而此刻她尚不能移动位置。
这时天空出现了提示,告诉她需要尽快将那吸着驼引的红珠放入那大水珠之中。
在她看过后,那些字很快就消失了。
看了提示后,站在原地的她依然不能动,便打算使用武功将带着驼引的红珠推入那大水珠之中。
她提起驼引,上下晃了晃,大概判断了一下要将它推入要如何发力。
接着她便在原地用了武功,将带着驼引的红珠推了出去。
她原以为驼引会带着红珠快速飞过去,谁知道,她一掌推出后,那驼引就载着红珠在空中慢慢地飘,飘向那大水珠,飘得越来越慢。
在驼引上方的红珠就要接近大水珠时,它移得更慢了,那样子就好像是在担心会把那大水珠弄破一般。
到了大水珠跟前,那个处在下方的驼引便横了起来,调整了个角度,让那红烛缓缓地进入那大水珠之中。
大水珠就像会自己吸一样,一下子就把那红烛吸到了内部。
与此同时,那驼引便与红珠分开了。
驼引自己飞回了铁红焰跟前。
她伸手一接,便拿到了驼引。
再次拿到驼引这一刻,铁红焰发现自己能动了,身旁的野驰也突然就出现了。
包着野驰的薄膜已经不见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怎么回事?”野驰道,“我刚才被东西包起来了,呼吸倒是顺畅。你看到我是什么样子的?”
“刚才你突然消失了。”铁红焰道。
“消失?”野驰说,“我感觉自己之前一直都站在原地啊,但是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也动不了,后来就又像睡着了一样,这感觉太新鲜了!”
铁红焰道:“你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野驰说道:“就是现在这景象了。我之前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闭着眼睛,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就站在你旁边,看到了这一切。”
说完,她便问铁红焰:“刚才你发现我消失了,那你有没有走到我之前站的位置?能碰到我吗?”
“我也想过去,可是我刚才突然就不能移动位置了。”铁红焰道。
“整个人都不能动了?”野驰问。
“起初是这样的,但是我能大口呼气吸气。”铁红焰说道。
(三千六百七十二)琉璃
“后来呢?”野驰又问。
“后来,一些水珠碰到我左臂后,我的双臂就能动了,但是我还是无法移动位置。”铁红焰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才变得能动了的?”野驰又问。
“就是这驼引再次回到我手里的时候。”铁红焰说。
“刚才你把驼引弄出去了?”野驰问。
“是啊,刚才红珠吸在了驼引上,我根据提示把红珠弄进了大水珠里,我不能移动位置,就用武功将带着红珠的驼引推出去了。”铁红焰回答。
野驰看向了那红珠,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铁红焰答应后,两人一起走向了红珠。
此时红珠被那大水珠包裹着。
“这东西是不是现在就要拿下来啊?”野驰问。
“是的。”铁红焰说,“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做?”
铁红焰想用驼引触碰那大水珠,但是不确定这样是否合适,也不觉得这样一定能出现什么结果,毕竟刚才是这大水珠把她手中的驼引与那红珠隔开的。然而她知道之前自己是用驼引的金色圆面吸着红珠的,这时她已考虑用银色圆面去试着碰大水珠。
“用你手里的驼引。”野驰道,“用它触碰那大水珠试试。”
“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铁红焰道。
“是啊,看来属首也是啊,那就这么做吧。”野驰说,“你是不是担心把大水珠弄破啊?”
“我是想过这个问题。”铁红焰道,“可是,根据提示,需要埋进去的只是红珠啊。是不是这大水珠一定会破碎?或者,它会以别的方式脱离红珠?”
野驰说道:“试试就知道了。”
铁红焰就用驼引的银色圆面触碰了大水珠的表面。
当驼引的银色圆面触碰到大水珠表面那一刻,那大水珠竟忽然凝固了,变成了琉璃外壳,将那红珠包裹在了其中。
然而那琉璃外壳并没吸在那驼引之上。
“现在要直接用手将它拿下来吧?”野驰问道。
“我是打算这样做的。”铁红焰道,“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
“没有。”野驰道,“用手拿,我帮你拿也行。”
“我自己来吧。”铁红焰道。
说着,她便用手触碰那琉璃外壳,觉得凉得很。
由于没想到会那么凉,她的手便往回缩了一下。
“怎么了?”野驰问道。
“没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凉。”铁红焰说道。
“我帮你拿吧。”野驰说。
“我自己来就行。”铁红焰说。
说着,她便捏住了裹着红珠的琉璃外壳,将它拿了下来。
在铁红焰将它拿在手中的时候,由于野驰离铁红焰距离很近,就连她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气往她那边飘。
“是不是特别凉啊?”野驰问,“放在我的衣袋里吧。”
“它好像在渐渐变化,它被我拿下来之后,好像就不似刚才那样凉了。”铁红焰说道,“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我摸摸。”野驰道。
说着她便用手触碰了那琉璃外壳,将手停在那里感受着它的变化,同时眼睛看着它。
(三千六百七十三)落尘
铁红焰望了望周围,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提示,却没看到。
“好像是!”野驰说,“好像是渐渐变得没那么凉了。”
“到时候我们要把它埋在温多和属的落尘井里。”铁红焰道,“那提示没说要带着外面的琉璃外壳埋,也不知道到时候是不是需要把这琉璃外壳弄下来。”
“落尘井?”野驰道,“这是你刚才看到的提示?”
“是的。”铁红焰道。
“神派来的属首就是不一样,竟然通过这种方式知道了落尘井!”野驰惊讶道。
“落尘井很少有人知道吗?”铁红焰问。
“对。”野驰道,“除了历任属首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温多和属有落尘井。本来我还想明天告诉你呢,不料你今天就知道了。可现在是晚上啊,那提示竟然就这样告诉你了……”
“知道落尘井这件事还有时间要求?”铁红焰问。
野驰说:“以前是这样的。那时候在新属首上任之后,上一任属首都是在白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跟新属首说这件事的。”
“看来这落尘井很神秘了。”铁红焰说道。
“其实是因为里面有个宝贝。”野驰说。
“什么宝贝?”铁红焰问。
“我也没看过。”野驰道,“只是知道有这件事,还是上一任属首告诉我的。上一任属首还告诉我,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就连属首都不可以打开落尘井的。”
“看来这次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了?”铁红焰说。
“应该就是这样吧,你想啊,你是神派来的属首,你刚才又看到了要把红珠埋进落尘井的提示,那么落尘井肯定就是要打开的啊。”野驰道。
“现在是晚上,这件事我们又不能等明天再做,看来要破例了?”铁红焰道,“毕竟以前上一任属首都是在白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跟新属首说落尘井这件事的。”
“其实想来也是,以前每一任属首在跟下一任属首说这件事的时候,都能看到正常的太阳升起。现在则不一样了,天上就连个正常的太阳都没有,我就算想在白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跟你说落尘井的事,也做不到啊。”野驰道,“我看啊,这一切可能就是神的旨意了,既然如此,我们就这样吧。情况都不同了,我们又何必拘泥于老规矩?”
“现在不仅太阳不正常,就连星星和月亮也不正常。”铁红焰说道。
“所以更需要你这个神派来的属首啊。”野驰说道,“有了你,我相信一切很快都会恢复在正常。”
“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去落尘井那边了?”铁红焰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差不多吧……”野驰说,“虽然现在这温多和圣掌还是在发光的,但说不定我们往后退几步后,它就会不再发光了。”
铁红焰一边听着野驰说话,一边用双手试着掰了一下那红珠外的琉璃外壳,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就这样掰开了!
(三千六百七十四)考验
铁红焰听野驰说话后刚刚“嗯”了一声后,就说道:“被我弄开了。”
她立即将那东西拿高一点给野驰看。
只见那两部分琉璃外壳仅仅有一部分还连着,大部分都已经分开。两部分之中,其中一部分成了底,另一部分成了盖,在底和盖之间有一小部分连着的部分,那部分虽然很薄,但结实得很,似乎不能被掰断。
“那水珠已经变成了一个保护壳吗?”野驰说,“我觉得它就是为了保护红珠而存在的。”
“我看也像。”铁红焰道。
“中间那部分还连着,不会断吗?”野驰问。
“结实得很,好像很难断开。”铁红焰道,“当然,我也不希望它断开,像这样两部分连着很方便啊。”
“嗯。”野驰道,“我觉得也是,那你再盖上后,它能不能固定住啊?哦,我是想说,盖上后,如果你不使劲按着,它会不会自己打开啊?”
“我试试。”铁红焰道。
她便要试着盖上,就在那两部分之间还有很小的距离时,只听“咔”的一声,那两部分竟然自己吸在了一起。
铁红焰说:“可以自己吸上。”
“我看看。”野驰道。
铁红焰便把那带着琉璃外壳的红珠拿得距野驰更近了些。
野驰并没伸手去拿,而是看着它,说道:“怎么中间连道痕都没有啊?”
“是啊,就好像一个完整的琉璃外壳一样,好像中间不曾裂开。”铁红焰说道。
“这又不能用常理解释了。”野驰道,“也是,它本来就不是一般的东西啊。刚才变成琉璃外壳之前,这大水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温多和圣掌上方自己出现的。”铁红焰回答。
“自己出现的?之前出现了什么情况吗?”野驰问。
“出现了挺奇怪的情况。”铁红焰说道。
言至此处,铁红焰忽然想:之前野驰忽然不在身边了,这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会不会是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可我觉得应该不会啊。
正想着,她竟然看到空中出现了字,那些字告诉铁红焰,可以把之前的事情告诉野驰。铁红焰还通过那些字的内容得知,之前野驰之所以会消失,就是因为那些事本身需要铁红焰一个人做,算是对她的考验,既然已经通过了考验,那之前的事情她就可以告诉野驰了。
铁红焰看空中那些字的时候,野驰发现她若有所思,便问:“是不是有些事,属首不适合告诉我啊?刚才属首说我不见了,是不是就说明我不该知道一些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问就是了。”
空中的提示在铁红焰看过后很快就消失了。
“不……”铁红焰道,“不是这样的。我刚才在看空中的提示。”
“又出现字了啊。”野驰道。
“是啊,而且这次的字就是跟我说,之前的情况我都可以告诉你。”铁红焰说道。
“还有这样的提示啊!好及时啊,我刚在考虑这个问题,属首就看到了这种提示。”野驰说。
(三千六百七十五)立住
“提示有时候就是如此及时的。”铁红焰说道。
“现在想想,幸好温多和属的落尘井在这边,要是在已经被猛巨属的人用闪电围圈起来的地方,那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野驰道,“我们必须尽快开始行动了吧?”
“是的。”铁红焰道,“先要去落尘井那里。落尘井距这里远吗?”
“不远。”野驰说。
这时她发现铁红焰的火把早已熄灭立在地上,并没插入沙子中,但是不倒,于是问道:“属首,你是怎么把这火把立住的?”
铁红焰说道:“不是我立的。”
野驰“哦?”了一声。
铁红焰说道:“刚才,你突然间消失的时候,我手中的火把自己就熄灭了,移走,立在了地上那个位置,虽然它并没插入沙子里,但是就是不倒,我想,这也应该不是能用常理解释的。”
“的确无法用常理解释。”野驰道。
“你的火把是这么熄灭的?”铁红焰看着野驰手中那已经灭了的火把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熄灭的,我之前觉得好像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站在你旁边,这时我正拿着火把,火把就是熄灭的了。”野驰道,“我估计我这火把大概是我被什么包起来时熄灭的。”
“那我们还要重新将火把点燃。”铁红焰说。
“是啊。”野驰说,“此时此刻这温多和圣掌是亮的,我们能看得很清楚,到时候它不再发光,我们就需要火把照亮了。”
“我先把这带着琉璃外壳的红珠放入自己的衣袋里了。”铁红焰说道。
野驰说:“已经完全不凉了吗?如果凉的话,可以放进我的衣袋里。”
铁红焰笑了一下,说道:“不凉了。再说,要是凉的话,放进你的衣袋里,你不是也会觉得凉吗?”
野驰也笑道:“属首你是来拯救我们温多和属的,放入我的衣袋里,感到凉的就是我了啊,你救我们,我为你做点事,应该的啊。”
铁红焰笑着把红珠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一手拿着驼引,一手拿着火把。
野驰就从自己的衣袋里拿出点火把用的东西,将两个火把全都点燃了。
两人对视了一下,便一齐往后退,退的时候盯着温多和圣掌,看它会如何。
她们退了几步后,那温多和圣掌就不再发光了,到处都变成了与平时一样的。
野驰说道:“恢复成平常的样子了。”
“看来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在这里做什么了。”铁红焰说。
“我觉得也是。”野驰道。
铁红焰说:“我们继续倒着走,还要看着它,虽然我感觉它似乎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但万一我们退的过程中再出现什么情况呢。”
“属首说的有道理。”野驰说。
两人便一起往后退,在后退的过程中还是一直都在看着温多和圣掌。
两人走到了距温多和圣掌很远的地方,也没见它再次出现变化。
这时铁红焰说:“我们应该可以转身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