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四百一十四)期盼
“想想你练功时到底有怎样的感觉,看看能否回答我其余几个问题。”铁今绝说道。
乐愉又回忆了一下,道:“那些我是真的感觉不出来了。”
铁今绝心想:听她说的,她感觉出的情况应该并非跟暮夕阁有关的。
铁今绝见乐愉似乎在为自己无法回答出那些问题而遗憾,立即说道:“没关系,我就是问问,一下子就问多了些而已。我在问时也没想着让你把每个问题都说得特清楚,你一点都不用觉得遗憾。”
乐愉说道:“我是真想回答。我想尽量多地了解情况,但回忆不出来……”
铁红焰问道:“这很正常啊,你刚才也说了还没到时候。我知道,你使用一次侦隐术之后,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再次使用侦隐术。”
“一般情况的确是这样的。”乐愉道,“要是能像上次那样出现特殊情况就好了。上次我在苍涟石上练功时得到了启示,后来就想到了试着换一种方法使用侦隐术,便了解了关于那两个方士的事。昨天我并没再换其他方法使用侦隐术,暂时也没得到什么新的启示,想不出还可以用其他什么方法使用侦隐术。我就是正常练侦隐术,由于时间没到,我知道我也无法通过使用侦隐术看清楚什么情况,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意味,那种危险,似乎跟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有关。可惜我并不能了解到那个让我感到危险的地点的具体位置,只知道个大概。”
“知道大概已经很不一般了!”铁红焰道。
“你感受到的是哪种危险?”铁红焰问。
乐愉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地下有变动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当时在练功时突然出现了一种以前没有的焦虑。我知道,在时间没到的情况下我是无法使用侦隐术的,然而当时我确实是有点心急了,我暗暗期盼着能看到些什么,甚至有些迫切了。其实在平时练侦隐术时最好不要像我这样迫切期盼,这样对练功并没什么好处。也许铁仓廷里不一定真的会因为某个位置地下的变动而出现什么危险,只是我自己因为练功时心态不大对劲而引起了特殊的感受吧。”
“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仍然在担心。”铁红焰问道。
“是的。”乐愉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仅当时练功时有那种感觉,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我还是觉得不踏实。要是真想看清楚些,一定要等下次我能正常使用侦隐术时才行了。然而上次我因为在苍涟石上练功受到了启示,换了一种方法使用侦隐术,比正常情况下早很多便能使用侦隐术了,按道理来说,那次早了那么多,下次就很可能要等非常久才能使用了。”
铁今绝说道:“如果我最近到你说的大致的位置去找找,在地上能看出什么变化吗?”
“这个我也说不准。”乐愉道,“但我估计不能。”
(两千四百一十五)调理
铁红焰觉得乐愉说的那个“地下”并不是暮夕阁,她很想听乐愉说出之前去的到底是不是暮夕阁,问道:“你最近几天到过地下吗?”
“我去过暮夕阁的地下室,但是并没去过我感觉有变化的那个位置的地下。”乐愉道,“我感觉有变化的那个位置不会是暮夕阁的。”乐愉道。
铁红焰与铁今绝对视了一眼后,她问:“你是什么时候去的暮夕阁的地下室啊?”
乐愉如实说了。
铁红焰想:刚才舅舅跟我转述的方士从观迹扇中看到那个姑娘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这么看,那个姑娘真是乐愉了。
“你怎么想起去暮夕阁那地方了?”铁红焰问。
“我也是没办法,那天我爷爷请了个方士在特定时辰为他调理以前练功出差错后身体上落下的老毛病,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那方士竟突然颤抖了起来,接着我爷爷便晕过去了。我爷爷很快就醒来了,但觉得非常困,好像要跟我说什么,可还没说就立刻就睡着了。那方士不颤抖了,对我说,我爷爷这样睡着了很危险,如果想让我爷爷尽快醒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我在特定时辰的特定地点做特定的事,后来我就去暮夕阁了。”乐愉说。
“你按方士说的做后,连长老醒过来了吗?”铁红焰问。
“醒过来了!”乐愉道,“那方士说的没错,我也是完全按照那个方士的话做的。”
“连长老睡着后,发生了些什么啊,方士是怎么跟你说的?”铁红焰问道。
“我爷爷睡着后,方士被我爷爷的手下控制了起来,他们让方士想办法。其实那方士跟我爷爷很熟的,有很多年的交情了,不会害我爷爷,但手下们肯定不能让他离开,逼他想办法解决问题。方士当时为了找到将让我爷爷尽快醒来的办法,使用法术测了位置和时辰,也为此付出了很大代价。他测出的位置就是暮夕阁。去暮夕阁那件事要么是给我爷爷调理的方士本人去做,要么是跟我爷爷有血缘关系的人去做。那方士在作法给我爷爷调理期间受到了影响,他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根本无法在那个时辰做成那件事。爷爷周围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我一人。跟爷爷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不一定就能做成,需要特定的条件,方士当时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具备那样的条件。方士说了几种武功的名字,问我会不会,其中就包括掌宇通界功。我跟方士说,我会掌宇通界功,这时方士眼睛发亮,甚是激动,说了几次“谢天谢地!”。他努力‘接收’到了咒语,我也不知道什么叫‘接收’,好像那意思就是从上天那里‘接’个独有的咒语?我不懂。方士把咒语告诉我,跟我说他之前通过作法已测出暮夕阁那个位置有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个被堵着的通道,他让我对着堵着通道的东西使用掌宇通界功,同时默念他教给我的咒语。”
(两千四百一十六)三里
铁红焰又跟铁今绝对视了一眼,接着她看向了乐愉,问道:“你是自己去的那里吗?”
“方士跟我说,要我这个跟我爷爷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人到暮夕阁才行。我跟方士说,爷爷不让我单独出去,如果我出去,爷爷派的保护我的人肯定要跟我去。方士告诉我,其他人跟着我出去一趟也没问题,但是他们在我在暮夕阁地下室中默念咒语的前后半个时辰内都不可在距暮夕阁三里范围之内出现,说是那些平时会跟我交流的人如果也到了那个地方就会影响到我默念咒语时身上的气场,具体的我也不懂。反正方士的意思就是,那些跟着我去的人陪我走到距暮夕阁三里之外的范围内就停下来是最安全的。”乐愉道,“我当时还问了方士,如果我在距暮夕阁三里范围之内遇到其他人,其他人会不会影响到我默念咒语时身上的气场,方士说不会,因为只有之前就跟我交流过的人才会影响到我,陌生人无法影响我。”
铁红焰问:“你就和那些保护你的人一起出发了吗?之后又怎样了?”
乐愉点了点头,道:“他们跟我一起走到了距暮夕阁三里之外的一个地方时,便在那里等着我,我一人去了暮夕阁里。我在暮夕阁中找方士说的地方,真的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进入后,又找到了一处被堵着的通道,我就在那里对着堵着通道的东西一边使用掌宇通界功一边默念了方士教给我的咒语。默念咒语结束后我感觉到额头有一阵明显发凉,这就是方士之前跟我说过的这件事做成了的反应。我就离开了那里,见了在距暮夕阁三里之外等待我的人,跟他们一起回了声瑞殿。”
“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那方士一直都在声瑞殿吗?”铁红焰问道。
“是的,自从我爷爷晕倒醒来再睡着开始,那方士一直都被声瑞殿我爷爷的手下们控制着,并没离开过声瑞殿,我离开那段时间,方士也在那里。”乐愉回答。
铁红焰又问:“跟你一起走到距暮夕阁三里之外那地方的保护你的人,他们知道你要去的地点是暮夕阁吗?”
“不知道。”乐愉道,“之前方士跟我说这种方法,是跟我一人说的。他说,在我爷爷醒来之前,我去暮夕阁的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空间的信息不一样了,可能会影响我默念咒语的效果,等我爷爷醒来后我就可以随便跟人说了。那些跟我一起去的人只是跟着我走,他们不仅不知道我要去的具体地点,也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事。”
“你回去时,连长老怎么样?”铁红焰又问。
“当时我爷爷已经醒过来了,我从别人了解了一下爷爷大概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我感觉,那时间好像就是我额头发凉之后。”乐愉道,“后来我也听方士说,就是因为我在合适的时辰在暮夕阁地下室对堵着通道入口的东西使用武功并默念咒语,我爷爷才醒来的。”
(两千四百一十七)暂住
“你有没有问过方士,那日默念咒语时为什么要对着堵着通道入口的东西使用武功?”铁红焰问道。
“少族长怎么想起问我这个问题啊?好巧!我正好问过啊!”乐愉说。
“默念咒语时使用武功,这并不常见啊,想到问这个问题也正常了。方士怎么回答你的?”铁红焰又问。
“我问的时候,方士说那么做是借能量,借暮夕阁的能量,那咒语被我念出来后,能借助我使用掌宇通界功时释放出的能量发挥作用。”乐愉说道,“我当时按照方士说的做,故意没让那武功发挥平时的作用,只是用来借能量了。其实太具体的我也不懂。后来我想起方士之前说过,这件事要么是给我爷爷调理的方士本人去做,要么就是跟我爷爷有血缘关系的人去做,我便问方士会不会他跟我说过的那些武功,方士说他一种都不会。我问方士,如果是他自己去暮夕阁做那件事,但他又不会那些武功,该如何借能量。方士跟我说,如果他自己去的话,根本就用不着武功,他是会作法的人,直接使用法术就行了。可是那个时候方士自己的身体没恢复过来,没法在那个时辰做成那件事,就只能让我这个跟爷爷有血缘关系的人去了,我就是个普通人,根本不会法术,自然只能靠使用武功了。”
“连长老醒来后身体如何?”铁红焰问道。
“醒来之后,我爷爷就跟平时一样了,他问了方士出现了什么事,方士说是我救了我爷爷,还跟我爷爷说了些具体的情况。”乐愉道,“我爷爷并没让方士离开。方士的身体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
“方士现在还在声瑞殿?”铁红焰问。
“是的。”乐愉说,“我爷爷让方士暂住在声瑞殿了。上次方士给我爷爷调理没调理完,这个过程如果不完成,对我爷爷不大好。我爷爷就让方士先住在声瑞殿,等方士的身体完全恢复后,继续给他调理。”
铁今绝问乐愉:“你知道监记目吗?”
“不知道。”乐愉道,“是干什么用的?”
铁今绝说:“这东西可以记录下一定范围内的一些情况。”
“哦。”乐愉说,“铁长老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个啊?”
“你那天在暮夕阁地下室的行为,已经被监记目记下了。”铁今绝说道。
“啊?”乐愉道。
“铁长老的意思是,我去暮夕阁地下室默念咒语那天,那里有监记目?”乐愉问道。
“是的。”铁今绝说道。
乐愉问:“监记目是什么人设的啊?”
“方士设的,为族长办事的方士。”铁今绝说。
“什么?”乐愉道,“我的行为被记录下来后,会被什么人看到啊?族长能看到吗?”
“只会被方士看到。”铁今绝说,“然而,方士看到后,可以跟族长描述他看到的情况。”
“我那天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族长知道了,应该也没事。”乐愉说。
(两千四百一十八)引起
“乐月央,你那天的行为本来被族长知道也没什么,但是后来暮夕阁地下室出了点事情,你便容易成为怀疑对象。”铁今绝说道。
“出了什么事情啊?”乐愉有些紧张地问道。
铁今绝说道:“地下室肯定被人作法了,跟之前状态不一样了。”
“作法?”乐愉道,“作法这种事应该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吧?我不是方士,不会法术的。”
“然而,因为出了之前那样的事,监记目记录了你的情况,别人就算不认为是你作法的,也会好奇你去暮夕阁地下室做了什么。”铁今绝说道。
“既然如此,如果有人问到我,我就直接说出我做了什么。”乐愉道,“那监记目记录的我的情况,只有方士一个人能看到,别人要想知道,也要通过方士来了解吧?”
“正是。”铁今绝道,“所以族长已经发话了,让那个方士把那天到暮夕阁地下室对着堵着通道的东西使用掌宇通界功的姑娘的样子和行为画出来。”
“这件事,如果没人找上我,我自然能轻松些。要是真有人找上我,我也没办法,只能直说了。”乐愉道,“只是……要是我直说,别人会不会真把我跟暮夕阁地下室后来出的事联系起来呢?暮夕阁地下室出的事仅仅是被人作法吗?有没有其他什么情况啊?”
铁今绝说道:“有其他情况,但也跟作法有关。”
“如果我被找上,是否只是证明自己不会法术就行了?”乐愉道,“其实不少人都知道我不会法术啊,法术这东西不是能突然学会的。可是……想证明自己不会法术似乎也不是件容易事,是不是要请方士来测啊?”
铁今绝道:“应该是。”说完这话,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问题,便问乐愉:“如果方士测一个人会不会法术,像你这种会侦隐术的人,该不会被方士测出什么异常吧?”
“我觉得不会。”乐愉道,“我以前的师傅说过,‘侦隐术’是一种特殊功夫,跟方士用的法术是不同的。但是,我也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铁今绝问。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铁仓廷里会不会真的出现什么异象,导致有人能看出我会侦隐术?可千万不要啊!”乐愉心神不宁地说道。
“你能想到什么‘异象’?”铁今绝问。
乐愉依然显得有点紧张,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不大对劲……也许,这仅仅是因为我昨天练侦隐术的时候感到铁仓廷地下某个位置似乎出现了变化,昨天的事引起了我的焦虑……也不一定真会出现什么事,希望是我想多了!对了……我当时对着堵着通道的东西使用掌宇通界功,但又故意没把它平时的作用发挥出来,我当时做出的动作会不会让人觉得像使用法术?不……应该不会的!了解掌宇通界功的人完全可以证明我使用的是武功而不是法术。”
(两千四百一十九)慌乱
“你当时对着堵着通道口的东西练掌宇通界功,却没让它发挥平时的作用,那你的动作看上去跟平时练起来会有点不大一样吧?”铁今绝问。
“应该是吧。”乐愉道,“感觉别人也许能看出我似乎并不想真的去打堵着通道的东西。”
“你当时的动作大概是什么样的?”铁今绝问。
乐愉说道:“要不我现在按当时那样做一遍?”
说完,她看了看铁红焰,又看了看铁今绝。
铁红焰也想看看她当时她到底是如何做掌宇通界功的动作的,点头说:“好。”
铁今绝也点了点头。
乐愉便远离了铁红焰的床,走到了较空的地方,道:“就在这里可以吗?”
铁红焰说:“可以。”
乐愉便立即按照之前在暮夕阁地下室练功的样子做了一会儿掌宇通界功的动作。
差不多的时候她便停了下来,说道:“当时我就是这样做的。”
铁红焰说:“确实跟那次我看你练的时候感觉有些不一样,哪怕是不会武功的人似乎也能看出你并不想真的将这武功的威力发挥出来。”
乐愉说道:“监记目记录下我当时在暮夕阁练这武功的样子后,也许那方士看后也会觉得我没将武功平时的作用发挥出来?”
铁今绝说道:“那方士说他通过观迹扇看监记目中记录的情况时,看到用掌宇通界功的姑娘的动作,他感觉她似乎并没多想把通道打开。方士还说过,虽然她动作非常快,让人一看就能看出她武功高强,但她好像故意没让那武功发挥作用一般。”
乐愉道:“方士果然看出来了,那方士肯定不会认为我是在使用法术吧?”
“尽管那方士并不懂武功,但他也说他看那姑娘不像会法术的。”铁今绝说道。
乐愉道:“那还好些,就是不知道族长会怎样想。”
做完那段掌宇通界功的动作后,乐愉想起前一天自己用侦隐术时的情况,再次觉得心中慌乱,她觉得甚至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皱起了眉,神色显得颇为紧张。
铁红焰一眼就看出了她内心的焦急,问道:“你怎么了?方士都说了看那姑娘不像会法术的,再说那方士又不认识你,也没说那姑娘就是你,你怎么那么着急?”
乐愉说:“可能不是因为方士这事吧。少族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中又觉得非常不踏实了,大概跟昨日我练功时出现的那种焦虑有关?我也不知道,我有点迫不及待地再次试练侦隐术,但我又觉得这样没什么意义,我知道时间还没到……只是……”
铁红焰看乐愉急得脸都有点发红了,便说:“你要是迫不及待再次炼,你就立刻在这里练吧。”
“可是……”乐愉道,“我这样……”
“不用多想,想练就练,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铁红焰说道。她想看看乐愉在这里练后会怎样。
铁今绝也很想知道如果乐愉此刻在这里练了侦隐术,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情况。
(两千四百二十)类似
见乐愉仍有顾虑,铁今绝立即对她说道:“少族长都说了啊,乐月央想练就练吧,我不会出声音,不会打扰你的。”尽管他并不清楚乐愉练那功夫是否需要特别安静,但他觉得一般情况下不打扰最好。
“那我真练了。”乐愉说。
乐愉觉得忍起来实在不易,便立即在较空的地方练起了侦隐术。
此次乐愉练侦隐术的时候,跟前一天反应差不多,不同的是比前一天焦虑的感觉更明显一些。
不仅乐愉的焦虑感显得有些明显,就在乐愉练侦隐术的时候,武寻胜竟也感到了一阵焦虑。
他想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些,却似乎很难做到。
他立即站了起来,又强迫自己坐下,皱着眉,目光中流露着强烈的不安。
铁红焰和铁今绝都注意到了武寻胜的反应,对视了一眼。
铁红焰立即拿出纸写了些字,为防止打扰乐愉练功,她打算等乐愉练完再拿给武寻胜看。
武寻胜闭上了双目,坐在那里深呼吸了几次,然而这些并没能减轻他内心的焦虑。
他发现自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使用侦隐术,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使用侦隐术是看不到什么的。
武寻胜走到铁红焰床边,自然是想告诉她些什么,但他看得出来乐愉在练功,也看得到在乐愉练功时铁红焰和铁今绝都没说话,他便担心打扰到正练功的乐愉,于是他拿起了写字用的东西,让铁红焰知道了他此刻非常想使用某种功夫。
尽管武寻胜并没写“侦隐术”三个字,但铁红焰相信武寻胜并不会做什么会带来危险的事。
她看着他那迫不及待使用那种功夫的样子,跟之前乐愉迫不及待练侦隐术的样子很是类似,她知道此刻同意他这样做,他才会舒服些。
铁红焰点头,仿佛在对他说:“现在就在此使用吧。”
铁今绝用疑惑的眼光看向了铁红焰,好奇武寻胜在纸上写了什么。
武寻胜注意到了铁今绝的眼光,便把之前自己写在纸上的字举给了铁今绝看。
铁红焰便比划着示意铁今绝,她已让武寻胜现在就使用那种功夫。
铁今绝明白铁红焰的意思,心想:就是在这里用个功夫而已,没什么问题,再说她都同意了。
铁今绝对武寻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铁红焰的意见,支持武寻胜此刻就在此使用那种功夫。
武寻胜便在内居里较空的地方开始试着使用侦隐术了。
铁红焰想:他居然突然想在这个时候使用某种功夫,那功夫应该是侦隐术吧?他刚才那想使用的样子跟乐愉想练侦隐术的样子实在很像。他之所以会突然想在这里使用某种功夫,会不会正是因为乐愉使用侦隐术时他这个能使用侦隐术的人感觉到了什么?要是他们二人现在做的事的确都跟侦隐术有关,会不会出现什么想不到的情况?
铁今绝也注意到了武寻胜那非常想使用某种功夫的样子与乐愉之前急于在此练侦隐术的样子甚是相像。
(两千四百二十一)飘来
铁今绝想:他想使用侦隐术了吗?是不是因为乐月央在练侦隐术的时候他有什么反应啊?毕竟他也是使用过侦隐术的人。
闭着双目的武寻胜使用侦隐术时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并不能“看”清楚什么,他心里很清楚目前这个时间距离下次能“看”清楚一些事情的时候还很远,然而他却仍忍不住继续使用侦隐术。
武寻胜先是与乐愉有了同样的感受,他觉得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有些变化,这种变化令他焦虑。尽管他并没看清楚什么,他却觉得这种情况是真实发生了的。
武寻胜刚使用侦隐术没多一会儿,正在练侦隐术的乐愉感觉与之前有些不同了,她先是觉得周围似飘来了阵阵清新的凉气一般,那凉气并不会令她觉得冷,而是凉得她很舒服。
就在乐愉感觉周围飘来清新的凉气时,武寻胜也有同样的感受。
感到自己周围飘来凉气时,武寻胜也更明显地感觉到了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有变化,但与此同时,那焦虑却渐渐减少了。
乐愉的焦虑也渐渐减少了,似乎那清新的凉气能吹走她的焦虑。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并没清晰地看到什么情况,但都更强烈地感觉到了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有了变化,这并没使他们二人的焦虑加重。
乐愉觉得自己像身处在一片树林中一样,她根本“看”不到任何树,只是觉得耳畔有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她非常努力,尽管知道其实并没到能再次在练侦隐术的过程中“看”到什么情景的时间,但她又如昨日一般有那种强烈的期盼,她希望能“看”到些什么,却无论怎么练都“看”不到。她在练侦隐术期间心中带着一抹遗憾。
武寻胜在使用侦隐术的过程中也觉得自己似乎身处树林中,也听到了树叶声。
闭着双目的他用力“看”,仍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倒是没有遗憾的感觉,毕竟从一开始,他就非常清楚现在还没到可以再次使用侦隐术“看”一些情况的时间。
在练侦隐术的过程中,乐愉那抹遗憾的感觉在渐渐减轻。
两人的焦虑感都越来越少,到后来,他们都变得非常平静了。
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乐愉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武寻胜正闭着双眼。
她知道武寻胜听不见声音,想立即说话,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这时候说话似乎不太合适。
就在这时,武寻胜也睁开了双眼,向铁红焰床边走去。
铁红焰注意到此刻乐愉和武寻胜都很平静。
就在武寻胜使用侦隐术时,铁红焰又在纸上写了些其他问题,打算等武寻胜使用那功夫结束后,自己就把写了话的纸给武寻胜看。
铁红焰立即把之前写好了问题的纸拿给武寻胜看,然后看着他。
“是的,我刚才的确是在使用侦隐术。”武寻胜说道。
这话传到乐愉耳中后,乐愉想:我刚才出现那些感觉,是因为他在附近使用侦隐术吗?
(两千四百二十二)树叶
武寻胜又看了其他问题,回答了铁红焰。
乐愉在一旁听着,越来越觉得自己之前的反应与昨天不同就是因为另一个会侦隐术的人正在自己附近使用侦隐术。
针对铁红焰问他的问题,武寻胜说:“我觉得之前我之所以迫切想使用侦隐术,大概正是因为乐月央在附近练侦隐术。”
他又说:“我并没‘练’过侦隐术,就是自然地试着使用,那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当年试用的时候是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情况的,后来有时候隐约能‘看’到一些不清晰的景象,那时我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些。我们举行盟联礼之后,我才第一次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些情况。”
乐愉说道:“少族英刚才在使用侦隐术,我认为我这次练的感觉与之前不同,正是因为少族英在我附近使用侦隐术。”
铁今绝问了乐愉当时的感受,乐愉先说了一些后,又接着说道:“练着练着,我觉得周围就像来了凉气,那时候可能少族英已经使在用侦隐术了吧?凉气来后我就渐渐没那么焦虑了,尽管我还是没‘看’见什么。后来我更强烈地感觉到了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有了变化,但也没更焦虑。再后来,我觉得自己在树林里。最后我变得非常平静了。”
铁红焰又通过写字问了武寻胜在乐愉练侦隐术时使用侦隐术的感受。
“我知道我并没到可以再次使用侦隐术的时间,便并没很期待‘看’到什么情景,但我仍忍不住继续使用侦隐术。闭着双目时,我使用侦隐术时也确实‘看’不到什么情景,但我却觉得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有些变化,这种变化令我感到焦虑,当时我就觉得这情况是真实发生了的。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周围就像飘来了凉气一样,不冷,那种凉让我觉得很舒服。这时我那种焦虑减轻了,就好像是那种凉气把我的焦虑吹轻了些一样。又过了一会儿,我依然没清晰地‘看’到什么情况,但觉得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有了变化这种感觉比之前更强烈了,尽管如此,我却并没变得更焦虑。我‘看’不到清晰的情景,自然看不见树,但是感觉自己好像在一片树林里,我能‘听’到树叶的响声。”武寻胜说道。
“我也是。”乐愉说道,“我跟他的感觉非常相似。”
铁红焰和铁今绝都看向了乐愉。
武寻胜见铁红焰突然看向了乐愉,他也看向了乐愉。
乐愉道:“之前我感觉到的凉气的确似乎能把我的焦虑吹走些。少族英刚才说能‘听’到树叶的响声,我也‘听’到了。”
铁红焰对乐愉说:“你可以把这些写出来,给他看。”
“好。”乐愉道,“我正想写呢,想跟少族英交流一下跟侦隐术有关的情况。”
乐愉便在纸上写了起来,写一些,就立即给武寻胜看一些。
武寻胜看了看,说道:“对,我就是这样的感觉,顺序是一样的,时间也差不多。”
(两千四百二十三)平静
乐愉又写了一些话,把纸拿给武寻胜看后,武寻胜说:“乐月央竟也听到了树叶的响声!在感到凉气飘来之前有没有听到风的声音?”
乐愉回忆了一下,还真的觉得当时听到了,便连连点头。
武寻胜说道:“后来我们都感觉自己到了树林里,我在使用侦隐术的时候与你在练侦隐术的时候是否有可能到了同一个地方?”
乐愉也有同样的感觉,便通过写字告诉他,她也觉得是这样。
武寻胜又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之前感觉自己到过的地方会不会正是铁仓廷中地下出现变化之处?”
乐愉再次在纸上写字,告诉他,她觉得很有可能。
乐愉又写了些话问武寻胜是否觉得铁仓廷某处地下发生变化是真的。
武寻胜说道:“我当时的感觉极其明显,直到现在,我也坚信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是发生了变化的。而且,我此刻依然认为那种变化可能会有危险,只是与刚开始感觉到此事时不同的是,现在我已经不会为那件事而焦虑,只会思考是否有什么办法解决那件事。”
乐愉在纸上写了些字,告诉武寻胜,她起初焦虑,后来也不再焦虑,只是在思考解决办法了。
武寻胜对乐愉说:“起初我突然迫不及待地使用侦隐术,不知跟你正在距我不远的地方练侦隐术是否有关,我觉得有些关系。”
乐愉通过写字告诉他,她觉得她后来焦虑消失,变得平静下来应该与他在距她不远的地方试用侦隐术有关。
武寻胜说:“我起初也有一阵焦虑,这也许是我刚刚感觉到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有变化后的正常反应。后来我们的焦虑都消失了,也许是你正在练的侦隐术和我正在使用的侦隐术发生作用造成的结果?”
乐愉和武寻胜都猜到了一些真相。
起初乐愉因为想起前一天练功时的情况而感觉不安,忍不住再次在那里练侦隐术。
因为乐愉在那里练侦隐术,而她恰好又跟另一个会侦隐术的人距离近到了一定程度,二人之间又没有东西阻挡,所以她练侦隐术时会影响到另一个会侦隐术的人。
武寻胜之所以出现了那种迫不及待想要使用侦隐术的情况,恰恰跟乐愉正在距他较近的地方练侦隐术有关系,当然,两人之间没有隔着墙或其他东西也是重要因素。
在此之前乐愉从来没在与武寻胜距离如此近且二人之间没有什么墙之类障碍物的地方练过侦隐术,当两个会侦隐术的人的距离没达到足够近的程度时,其中一个人练侦隐术或使用侦隐术便不会直接对另一个会侦隐术的人构成影响。就算两个会侦隐术的人距离足够近,但之间有东西阻挡,一人练或使用侦隐术时也不一定能直接对另一人构成影响,当然,在这种情况下,能否构成影响还跟阻挡的东西是什么以及多高多厚都有一定关系。
(两千四百二十四)相通
就在武寻胜受正在练侦隐术的乐愉影响后,他便使用起了侦隐术。
尽管当时还没到他可以再次使用侦隐术看到什么清晰的景象的时间,他也确实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在使用侦隐术的过程中能感受到附近那个正在练侦隐术的人的那种不安,并且能因此而感觉到附近那个人不安的原因。在武寻胜使用侦隐术的过程中,在正在练侦隐术的乐愉的影响下,武寻胜便也感到了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
虽然武寻胜感受到铁仓廷地下出现那种变化起初是由正在练侦隐术的乐愉引起的,但是在他使用侦隐术时,他便能直接去感受铁仓廷中到底有没有出现那样的变化。后来他强烈地感觉铁仓廷地下某处发生了变化,这已并不是他通过乐愉来感受的,并不是在“体验”乐愉的感觉,他是亲自使用侦隐术感觉到了铁仓廷中地下某处发生了变化。
接下来,武寻胜出现了那种焦虑感,既与他感受到了铁仓廷地下某处发生了变化有关,也与乐愉在练侦隐术时产生的焦虑感有关。
当时乐愉在练侦隐术,而武寻胜在使用侦隐术。
侦隐术便把两人联系了起来,两人当时的一些情绪会有相似之处,感受也有相似之处。
侦隐术使两人暂时“相通”,其实是帮二人消除焦虑感的重要过程。
两人当时已经出现了的那种焦虑感,只有在侦隐术使两人暂时“相通”的情况下才能快速消除。
如果当时没有武寻胜使用侦隐术,乐愉的那种焦虑感会继续留在心里,就算她再次练了侦隐术也无法立即消失。
在侦隐术使两人暂时“相通”的过程中,两人的内心的焦虑感都会渐渐减少。在侦隐术使两人暂时“相通”的过程中,他们觉得铁仓廷地下某处发生了变化的感受会变得更强烈。这两者并不冲突。而且在他们觉得铁仓廷地下某处发生了变化的感受会变得更强烈后,他们的心依然会变得越来越平静。
乐愉感觉自己能平静下来跟武寻胜在一旁使用侦隐术有关,事实正是她感觉到的那样。
乐愉又通过写字跟武寻胜交流了一会儿,他们都告诉了对方自己觉得有那样的变化与对方的行为有关。
武寻胜对乐愉说:“这次你在练侦隐术,我在使用侦隐术,而且两人都没处在能看到清晰景象的时间,都能出现这样的现象,不知道如果两人同时使用侦隐术会出现怎样的情况。不知如果两人都在可以看到清晰景象的时候同时使用侦隐术,会不会有更大的威力。”
乐愉在纸上写了些字,大概意思是她觉得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许跟两人当时的距离有关。
武寻胜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不知跟中间有没有隔着一些东西有关系。”
乐愉想了一下,又在纸上写了些字,告诉武寻胜有可能有关,还表示如果隔着墙,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两千四百二十五)无妨
交流得差不多时,武寻胜对乐愉说:“这事情不可被其他人知道,我先把之前写了字的纸烧掉。”
乐愉连忙点头。
武寻胜将写了字的纸烧掉后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铁红焰问乐愉:“你此刻心里感觉如何?”
“非常平静。”乐愉道。
“你觉得铁仓廷地下某处的确发生变化了?”铁红焰又问。
“是的,后来我这种感觉更强烈了,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是这样了。”乐愉道,“刚才少族英说他也感受到了这种情况,这应该没错了。”
铁红焰对乐愉说:“看来两个会侦隐术的人同时做跟侦隐术有关的事,的确能出现一些新作用,比如让焦虑的人平静下来。”
“是啊,如果不是今天正好试了,我还想不到呢。”乐愉说道。
铁今绝对铁红焰说:“这事情神奇得很,不知道还有多少神奇的事能发生。”
铁红焰先是看向铁今绝,说了声“是啊”,又说:“画画那事,到时候舅舅打算怎么办啊?”
铁今绝道:“我还是问问乐月央吧。”
“铁长老请问。”乐愉道。她并不知道铁今绝要问什么。
铁今绝说:“如果那个方士画出你的样子,能让人一眼看出是你,但我有办法让那画变得看起来不大像你,我该怎么做比较好?”
乐愉说道:“我肯定是不希望被看出来的,但是,如果铁长老让那画变得看起来不大像我,会不会引起别人怀疑铁长老呢?我觉得这样……铁长老会不大安全,算了,像我就像我吧,本来就是我。如果可能的话,铁长老甚至可以跟族长直接说出真相,说出我那日去暮夕阁地下室一层是要做什么的。”
“乐月央一定不希望有人找到你吧?”铁今绝问。
“当然不希望。”乐愉道,“但这事,我觉得越是藏着越麻烦,要是痛痛快快地跟族长说了,一切就都清清楚楚了。”
“可是后来暮夕阁地下室又出了其他事。”铁今绝说道。
“这个我知道。”乐愉说,“我觉得,正因为又出了其他事,我才更需要诚实地把我做什么说出来。如果我起初为了防止被人找上来而隐瞒些什么,最后还是被人找上了,这时候事情就不一样了,要是后来我才让人知道真相,别人就会想,既然我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起初我要躲躲藏藏的。”
铁今绝道:“乐月央说得有道理。可是,如果主动跟族长说,也会显得很奇怪。”
乐愉说:“那倒是,那就顺其自然吧。要是找到我,我就说出真相。要是没找到我,族长问铁长老时提到我,或者问铁长老觉得画上的人像谁,铁长老可以告诉族长真相。如果族长根本没提到我,那铁长老怎么样都行了,说不说都无所谓了。等他们找到我时也无妨。”
乐愉刚知道方士在暮夕阁地下室设了监记目的事后,很是希望不要被人找到,然而使用了侦隐术后,她心境有了些变化。
(两千四百二十六)多说
乐愉由于心中的焦虑不见了,平静多了,忽然有一种开阔之感,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怕的了。她觉得是自己做的事,就直接承认,坦坦荡荡的,她也能放松些。她当然清楚这样容易使人怀疑暮夕阁地下室出现的其他事情也跟她有关,但她觉得反正不是自己做的事,自己无愧于心,也不必为此多想。
铁今绝说:“既然乐月央这样说了,我就不刻意替乐月央隐瞒什么了。”
“多谢铁长老。”乐愉道,“其实我当时真是不想被人找上,但刚才使用侦隐术后,我的心平静得很,便也没之前那么担心了。”
铁今绝问乐愉:“之前乐月央担心有人认为你会法术,我不确定会侦隐术这事会不会被方士看出来并认为是一种法术,乐月央是否想了解这件事?”
“虽然我感觉我应该不至于因为会侦隐术就被人看成会法术的人,但我确实想了解,只是不知怎样才能了解。”乐愉说道。
“如果我能请方士了解一下,乐月央是否愿意配合?”铁今绝问。
“当然愿意。”乐愉道,“如何配合?”
“拿一个你的东西来,我去问问方士。”铁今绝说道。
“拿个东西就可以啊?”乐愉问道,“这听起来很神奇啊。”
“也不保证能看出来。”铁今绝说。
“不保证没事啊,可以试一试。”乐愉说道。
铁今绝说:“但是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好啊,我拿出个东西,但不跟其他人说就行了。”乐愉道。
“其实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都是不能跟别人说的,包括跟你亲近的人。否则,会很危险的。”铁今绝道。
“跟我亲近的人?我爷爷吗?没问题,这些跟他关系不大的事,我爷爷应该不想听。我肯定不会告诉他的,我只会让我爷爷知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看望少族长的。”乐愉说道。
说完,乐愉就从衣袋里拿出了一张手帕,将它交给了铁今绝,并说道:“如果有方士会因为我会侦隐术就把我看成会法术的人,我可以很快就知道吗?”
铁今绝正在想到时候如何让乐愉知道这件事,铁红焰便说:“不管方士会不会因为她会侦隐术就把她看成会法术的人,到时候我都派人去一趟声瑞殿,让人暗暗地告诉她测出的结果。我派人把她这条手帕给她带回去,就说她来看望时把手帕落在我这里了,我派人还给她。”
“乐月央觉得少族长说的这样可以吗?”铁今绝问乐愉。
“可以!当然可以了!”乐愉道。
她又对铁红焰说道:“少族长要怎么‘暗暗地’告诉我呢?”
“如果方士因为你会侦隐术就把你看成会法术的人,我就让我派的人多说一句‘少族长说感谢乐月央看望她’;如果方士并没因为你会侦隐术就把你看成会法术的人,就不加这句了。”铁红焰说道,“你看这样好吗?”
“当然好。”乐愉道。
(两千四百二十七)崭新
铁红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便说:“如果方士根本无法通过你的手帕看出你会侦隐术,那我让派的人用紫色袋子装手帕;如果方士可以直接通过你的手帕看出你会侦隐术,我就让派的人用白色袋子装手帕。”
乐愉说道:“好啊。”
铁红焰道:“假如方士根本就无法看出你会侦隐术,到时候去问方士的人便不会根据手帕的情况问了,只会直接问那个方士是否了解侦隐术。要是方士了解侦隐术,去问的人便直接向方士询问,会不会因为一个人会侦隐术就认为那个人会法术;要是方士根本就不了解侦隐术,去问的人就不继续问了。
“一定是铁长老去问吧?”乐愉问道。
“是的。”铁红焰说道。
“问的方士肯定与此次暮夕阁的事无关吧?”乐愉又问。
“肯定无关的,这种事必须找特别可靠的方士才能问,铁长老也一定会问作法水平高的人。”铁红焰说道。
铁今绝说:“乐月央,我会亲自去问,而且问的方士肯定是与此次暮夕阁的事无关的。这样我们好通过这个来推测在暮夕阁中设了监记目的那个方士会不会把会侦隐术的人看成会法术的人。”
乐愉说道:“多谢铁长老了!”
“乐月央不必客气,现在大家都是同路人。”铁今绝道。
铁红焰对乐愉说:“你放心吧,铁长老去问的方士是那种不会令人担心的。”
“我肯定放心。”乐愉道,“我很希望到时候看到少族长派的人给我手帕时用的是紫色袋子,而且还听不到来的人说‘少族长说感谢乐月央看望’。其实想想我以前的师傅跟我说过的话,我估计方士就算见了我本人,也无法看出我会使用侦隐术。”
“但愿如此。”铁红焰说道,“如果就连水平极高的方士都看不出你会用侦隐术,那你会安全很多。”
说完,铁红焰便从床边桌子上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条崭新的手帕,微笑着对乐愉说:“以前我说过给你一条新手帕,现在就给你。我让人准备好后一直都放在这里,之前就想着下次见到你时一定要给你,如果你这段时间来找我就正好,今天你把自己的手帕暂时留在这里,有了它,你在回去的路上也不会没有手帕了。”
乐愉接过手帕,笑道:“多谢少族长!你竟然还记得这件事呢,你不说我都忘了。”
几人又说了些话后,乐愉便出了恒联居,在傲乾殿的大厅中见到等待她的保护她的人后,一行人便离开了。
武寻胜因为有其他事要做也离开了恒联居。
铁今绝关好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后,又跟铁红焰商量了一下去霓愿那里要做的事。
铁红焰这次又用玛瑙笔写了些字,让霓愿清楚此事是她请霓愿帮忙的。
她把写好字的纸和玛瑙笔装回盒子后,交给了铁今绝。
此次她准备给霓愿的报酬非常多,还包括她后来想起来要给霓愿的礼物。
(两千四百二十八)银盘
铁今绝再次拿了铁红焰个室的钥匙,从个室中拿出了铁红焰要给霓愿全部报酬。
铁今绝把钥匙放回原来的位置后,把所有东西装进了自己的袋子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铁今绝便离开了傲乾殿。
铁今绝先是去暮夕阁那里用袋子里的小盒装走了些尘土和暮夕阁门口的小石子。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并没遇上其他人。
接着他便赶紧去找霓愿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到了霓愿那里,铁今绝把装着玛瑙笔的盒子打开,把铁红焰写了字的纸给霓愿看。
他跟霓愿说了些情况后,霓愿便立即同意通过作法了解他想了解的情况。
铁今绝又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后,对霓愿说:“这些东西是我希望霓方士测的那个地方以及门口取来的,不知霓方士能否通过这些看出那里的一些情况。”
霓愿看了看小盒里的尘土和石子,说道:“我试试吧,如果那地方近期被人作过法,我不一定能在此处通过这些东西了解到什么。如果不能告知铁长老想知道的事情,我会想其他办法,如果还不行的话,还望铁长老见谅。”
铁今绝跟霓愿到了霓愿平时作法的房间,请铁今绝坐在一旁。
霓愿在作法用的台子上摆上了一些器具,最中间的是一个五角星形的银盘。
她把装着尘土的石子的盒子放入了五角星银盘中,转身走了几步,停下来后,转过身,看了看作法的台子上的那些东西位置对不对。
为了严谨,她决定过去调整一下。
她再次走到作法的台子前,把五角星形银盘左右两侧的两个较小的圆形铜盘的位置往中间挪了一下,让它们靠近五角星形银盘一些。
她再次转身走了几步,停下后转身看那些东西的位置。
这次她觉得颇为满意。
接着,霓愿将一张正三角形的毯子放在了距作法的台子七尺左右的地方。
她点上了台子上之前摆好的几个蜡烛中其中的一根,念了一句咒语后,观察蜡烛的光,接着便根据她观察到的情况调整其他蜡烛的位置,将周围其他几根不同颜色的蜡烛摆好了。
霓愿盘膝坐在了那真三角形毯子的正中间位置,将双手放于双膝上,闭上双目,念了一会儿咒语。
就在她念咒语的过程中五角星形银盘后方的烛台上之前被她点燃的那根蜡烛的烛焰变成了淡绿色的。
霓愿睁开双眼后,将双手向前伸直,掌心朝上,两手同时做出了向上抬的动作。
这时,那根烛焰已经变成了淡绿色的蜡烛便渐渐向上方升了起来。
她将右手放在右腿上,掌心朝下,五指并拢。
她用左手食指向了那根烛焰变成了淡绿色的蜡烛,接着快速在空中画了个较大的圆圈。
那烛焰变成了淡绿色的蜡烛便也在空中转了一个圈。
在转圈的过程中,那淡绿色的火焰在经过的地方便留下了六团较小的淡绿色火焰。
淡绿色的蜡烛霓愿用左手食指画圈之前所在的位置后便悬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