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二百六十四)太亮
他提起绿布,在空中抖了抖,将上面的灰尘抖落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对折,再对折,然后放进了身上挎着的袋子中。
铁万刀问铁今绝:“你看,他是不是已经作法完毕?”
铁今绝道:“我看有点像,好像在收拾东西吧。”
“我过去问他。”铁万刀道。刚走了几步,他便停住脚步,回头对铁今绝说道:“他会不会是先收起这些,再拿出别的东西继续作法啊?”
铁今绝看了看厉凭闰,道:“是吗?他好像没拿出其他东西来。看看他会不会把那些蜡烛收起来。”
铁万刀说道:“如果他把那些蜡烛收起来,我就直接过去问他。”
“他可能要等那些蜡烛凉些再收吧。”铁今绝道。
厉凭闰还没收那些蜡烛,便向两人走了过来。
“他过来了?希望是作法完毕,而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铁万刀说道。
“族长,铁长老,我已经测完了。”厉凭闰走到二人跟前说道。
“怎么样?”铁万刀迫不及待地问道,“有没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
“没有。”厉凭闰道,“一点都没有。”
“现在就能开始撤巩魂符了?”铁万刀问。
“是的。”厉凭闰说,“现在就可以撤,越早开始越好。”
铁今绝听后心中泛起波澜:果然可以撤,简直太好了!我应该可以参与,没什么问题吧?
此时的铁今绝看上去仍是一脸平静,倒是铁万刀看起来有些着急去撤了。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我们早点去撤吧。”
铁今绝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平平静静地对铁万刀点了一下头,说:“好。”
铁万刀指着之前被厉凭闰放在一起的那些已经熄灭了的蜡烛,说道:“那些蜡烛是不是一会儿要带下去?”
“是。”厉凭闰道,“我是准备放在袋子里带下去的,估计一会儿用得着,只是刚才它们还没凉下来,我在等。”
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便对铁万刀说:“一会儿我们撤巩魂符的时候,暮夕阁一层太亮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了?”铁万刀问。
“撤巩魂符是需要作法的,是给这一带作法,不仅仅是地下室。撤巩魂符的事之所以在夜间做,就是因为白天太亮,如果我作法作用到的范围内有特别亮的地方,尽管我并没在那些特别亮的地方待着,但我的作法过程也会受到那些亮光影响,这样我有可能无法一次就顺利地将通道打开。”厉凭闰道。
“那你就把暮夕阁一层的蜡烛全都熄灭,再进地下室。”铁万刀说。
厉凭闰本来就想这样,听铁万刀说出来后,他便说:“是,族长。”
“你说了你是给这一带作法,并不仅仅是给地下室作法。不知道撤巩魂符的时候,会不会同时有别人也在给暮夕阁作法啊!一会儿如果有其他人在远处给暮夕阁作法,你为了防止受到影响,是不是想些办法通过一次作法把暮夕阁这一带全都保护起来才行?”铁万刀问道。
(两千二百六十五)整个
厉凭闰道:“我也想,但是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都做不到通过一次作法把这一带全保护起来。”
“你又没试,怎么肯定用什么办法都做不到?”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尴尬地说道:“这个真没什么办法,我的功力就是这样的,我了解自己能做到哪些事,做不到哪些事。”言至此处,他又担心铁万刀生气,立即接着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一定会选择最安全的方法,哪怕多耗费些功力也要这么做。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通过连续多次作法把一些关键的地方保护起来。这样,就算远处有人对暮夕阁作法,那种法术也不会起作用,那人也不会知道自己用的法术无法对暮夕阁起作用,也察觉不出有人正在撤巩魂符,并且那个人感受到的情况跟自己用的法术已起作用一样。”
“你之前上暮夕阁顶层时,曾作法把暮夕阁顶层保护起来了,十二个时辰内都会一直起作用?”铁万刀问道。
“是的。”厉凭闰道。
“之前暮夕阁的门被你保护起来了,这两者一样?”铁万刀问。
“是,族长。”厉凭闰道。
“你自己可以解除吗?”铁万刀问道。
“可以。”厉凭闰说。
“只要你不主动解除,那些地方在你作法后的十二个时辰内一直都能被保护着?”铁万刀道。
“是的。”厉凭闰说。
“你之前不是说你无法一次作法就把整个暮夕阁保护起来吗?”铁万刀问。
“是啊。”厉凭闰说道。
“按你后来说的这种方法,把一些关键的地方保护起来,整个暮夕阁一带都不会被远处作法的人影响了啊!那肯定包括了整个暮夕阁啊!”铁万刀道。
“是包括暮夕阁。”厉凭闰说。
“对啊,那你就是已经通过一次作法把整个暮夕阁保护起来了啊!你还跟我说你做不到!”铁万刀说道。
“这……这不一样啊。”厉凭闰道。
“怎么不一样了?”铁万刀问。
“这次把一些关键的地方保护起来,并不是一次作法就能完成的,是要多次作法,对不同地方作法才能达到的。”厉凭闰说道。
“那结果也是吧整个暮夕阁保护起来了啊!”铁万刀道,“不仅是整个暮夕阁啊,简直把暮夕阁一带都保护起来了啊!”
“是,但不是能通过一次作法完成的。”厉凭闰道,“要连续多次作法。”
“你既然可以通过多次作法把整个暮夕阁都保护起来,刚才我说一次作法把真个暮夕阁保护起来时,你怎么不跟我提?”铁万刀问。
“啊?”厉凭闰没想到铁万刀会这么问。他解释道:“族长,就算那时候我提了,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铁万刀道,“那时候你就通过多次作法把整个暮夕阁都保护起来不好吗?”
厉凭闰说道:“那时候不行的。”
“哪里不行?”铁万刀问。
“通过连续多次作法将暮夕阁一带都保护起来的这种事,只有在确定了此处没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的情况下做才是安全的。”
(两千二百六十六)提前
“那你先去把那些蜡烛都熄灭,然后通过连续多次作法把那些关键的地方保护起来,我们好赶紧下去撤巩魂符。”铁万刀道。
“是,族长。”厉凭闰答应后便去灭那些蜡烛了。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为了能早点开始撤巩魂符,我们也赶紧把那些蜡烛弄灭吧。”
三人很快就把绝大多数蜡烛都熄灭了。
厉凭闰迅速把那些蜡烛都收到了自己挎着的袋子里,然后又把之前他之前测有没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用到过的那些已熄灭的蜡烛都收进了袋子里。
这时,整个暮夕阁一层就只有厉凭闰手中拿着的一根蜡烛是亮着的了。
铁万刀问厉凭闰:“你不会要把这最后一根蜡烛也熄灭吧?”
“不会的,族长。”厉凭闰道。
“你现在说不会,但是下去之后呢?你不是要作法吗?它的亮光不会影响你作法吗?”铁万刀问。
“请族长放心,一根蜡烛而已,不会影响我作法。”厉凭闰道。
“多了就影响,一根就不影响?”铁万刀问道。
“可以这么说。”厉凭闰道,“一根蜡烛并不会造成一块地方变得亮到足以影响我在地下室作法的那个程度。”
“那几根会影响呢?”铁万刀问。
“这个我也不确定。”厉凭闰道。
“不确定?你又不确定?”铁万刀说道。
“是的,族长,我真的不确定。但到了那个数时,我自然能感觉出来。”厉凭闰说。
“如果蜡烛没到那个数,就一点都不会影响你作法吗?”铁万刀问。
厉凭闰回答:“是的,如果蜡烛没到那个数,一块地方并没亮到那个程度,就丝毫不会影响我作法。”
铁万刀说:“要是多点上两根蜡烛也没事,你刚才干嘛把那些蜡烛都熄灭,只留这一根?”
“族长,我并不确定多点上几根没影响,所以就没多点上。”厉凭闰道。
“现在不是还没下去呢吗,你着什么急弄成只剩一根啊?”铁万刀问,“你还没作法呢,现在多点两根会影响一会儿作法吗?”
“族长,如果现在多点上两根,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影响一会儿作法。”厉凭闰到。
“这怎么都不能确定啊?”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开始作法前的一段时间,就要把光亮搞成适合作法的那种,这样才能保证作法顺利。”
“还要提前啊?”铁万刀说。
“是的。”厉凭闰道。
“提前多久?”铁万刀又问。
“这个不一定,方士自己能感觉到。”厉凭闰说。
“那你现在还不能立刻下去作法是不是?”铁万刀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厉凭闰道:“我需要先通过连续多次作法把那些关键的地方保护起来,然后才能下去作法。我已经把这段时间留出来了,这时间很短。等我通过连续多次作法把那些关键地方保护起来后,我就可以下去作法了。”
“那你就快点进行连续多次作法,把关键地方保护起来!”铁万刀说。
(两千二百六十七)关键
“是,族长。”厉凭闰道。
话音刚落,厉凭闰就在原地给暮夕阁一带的各个关键位置进行了连续多次作法,把暮夕阁一带保护了起来。这样,一会儿厉凭闰在地下室中作法的时候,就算远处有别人也在给暮夕阁作法,那法术也无法真正起作用,那人也了解不到暮夕阁的真实情况了。
作法完毕,铁万刀对厉凭闰说:“有件事我想知道是什么道理,你之前作法保护暮夕阁的门,后来作法保护暮夕阁的顶层,那全都是针对哪里作法就只有哪里能受保护,为什么你这次对几个关键位置连续多次作法后,保护起来的却不仅仅是那几个关键位置?”
厉凭闰说道:“因为连续多次作法用的实际是另一种法术,虽然通过连续作法对暮夕阁一带起的保护作用跟使用之前那种法术将局部保护起来时起的保护作用很相似,但对一些关键位置多次连续作法与对局部作法的道理是完全不同的。对一些关键位置作法如果使用普通法术根本无法使暮夕阁一带全都受到保护,我是在确定了暮夕阁一带并没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的情况后才想到用这种法术连续多次作法将暮夕阁一带保护起来的。”
“目前你保证已把暮夕阁一带全都保护起来了?”铁万刀问。
“保证!”厉凭闰道。
“那我们赶紧进地下室吧。你先下去,到时候拿着蜡烛在下面给我们照亮,我们再下去。”铁万刀道。
“是,族长。”厉凭闰说。
他便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用蜡烛照了一下入口。
铁今绝立即帮厉凭闰把入口打开了。
“多谢铁长老!”厉凭闰道。
“你自己拿着蜡烛下去没问题吧?”铁今绝问。
“没问题。”厉凭闰说。
说完他就下去了,之后举着蜡烛给上面的人照着亮,说道:“族长,铁长老,我已经下来了。”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你下去。”
铁今绝答应后刚要下去,铁万刀却立刻说:“等等,还是我先下去吧!”铁万刀觉得自己在两人中间下去比较好,这样,在这段时间里既不会出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地下室里的情况,也不会出现只有他一个人在暮夕阁一层的情况。
铁今绝说:“族长小心。”
铁万刀也到了地下室中。
“你下来吧!”铁万刀道,“然后把入口封好。”
铁今绝跟着就下去了,封好了入口。
【第二百三十五章】
铁万刀跟厉凭闰说:“往里走吧!”
“是。”厉凭闰道。
厉凭闰用蜡烛照着亮,三人便走到了地下室里那被封着的地方。
“你差不多该作法了吧?”铁万刀问。
“是,族长。”厉凭闰道。
厉凭闰拿着蜡烛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想放在地上,又担心这样铁万刀会因为觉得黑而不满意。铁今绝看出后,从厉凭闰手中接过了蜡烛,说道:“我拿着,你作法。”
“多谢铁长老。”厉凭闰说。
“你作法时我是不是让蜡烛离你远些更好?”铁今绝问。
(两千二百六十八)用处
“远近问题都不大。”厉凭闰道,“不过如果蜡烛的火焰不在我直接能看到的地方确实能使我更容易集中精神。”
铁今绝道:“那我拿着蜡烛到你后面去,离你远些。”
说完,他便走到了厉凭闰身后,又离厉凭闰远了些。
铁万刀见铁今绝拿着蜡烛,因为担心到时候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便也跟着铁今绝走了过去。
厉凭闰开始作法后,过了一会儿,地下室中被封着的地方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矩形的框。
由于铁今绝拿着蜡烛站得较远,他和铁万刀都并没看到那个矩形框。
接着,矩形框内框着的那部分材料便突然朝厉凭闰的方向移了过来。
厉凭闰作法时用左手往左侧一挥,那块材料便往左移去立着靠在了墙边。
整个过程竟然没什么声响,而且那块材料与周围的部分分开时,地上竟连渣都没掉。
厉凭闰作法后,告诉铁万刀和铁今绝,目前他只能打开这层。
拿着蜡烛的铁今绝和铁万刀一起走向了已经有一块材料被移开了位置,看着那里的情况。
借着烛光,他们看到此处有个通道,然而只要往里走几丈,就有一扇门挡在那里。
“这就是通道入口啊,你怎么不接着作法?”铁万刀问厉凭闰,“说目前只能打开这层是什么意思?”
厉凭闰说道:“这的确是通往埋着自尽者遗物之所的通道,我也确实要继续作法,但是在作法之前,这扇门需要有人用钥匙打开。”
铁万刀听后便想起之前厉凭闰跟他说过的钥匙的事。
他袋子里有一些钥匙,此时他已经确定那些钥匙是开此处地下室通道内的门用的。
他依然记得他爹临终前跟他说过这些钥匙跟暮夕阁有关,一定要保存好,那时他爹并没告诉他这些钥匙具体是干什么用的。
铁万刀以前就想不明白这些钥匙到底跟暮夕阁有什么关系,因为那时候他根本就没看到暮夕阁有什么地方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后来,他从厉凭闰那里得知,通往埋着自尽者遗物的通道有的是方士直接用法术就能打开的,有的就不一定,如果当初封的时候除了方士作法外还有人把封的每一层都上了锁,就必须找到钥匙才行。
听到厉凭闰说这些话时他就想到了他父亲曾经跟他说过的跟暮夕阁有关的那些钥匙,仿佛突然明白了那些钥匙的用处一般。然而他又不能肯定那些钥匙是做这个用的,他觉得如果是,那正好,如果不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需要用的钥匙了。
所以,那时他立即对厉凭闰说了“找不到钥匙就不能把那个地方凿开或者用其他办法吗?”这样的话。
厉凭闰告诉他,不可以那样,那样做极其危险,搞不好打开通道的人会丧命。
回到霸空殿自己的卧室后,铁万刀翻出了当年他父亲交给他的那些装钥匙的盒子,将盒子打开后,那些钥匙整整齐齐地嵌在一个个跟钥匙形状差不多的凹槽中。
(两千二百六十九)凹槽
看着里面的一把把钥匙,心想:希望这些钥匙真的跟打开通往埋着自尽者遗物的通道有关,不然到时候要怎么做呢?
铁万刀想的时候把其中一把钥匙从凹槽中拿了起来,这时他竟发现之前嵌着钥匙的凹槽中有个“五”字。他把钥匙放回原位,把另一把钥匙从凹槽中拿了出来,只见之前嵌着这把钥匙的凹槽中有个“三”字。他把那把钥匙放回原位后,依次把其他几把钥匙从凹槽中拿了出来,看到多数钥匙的凹槽中都是只有一个表示数的字。唯有嵌着其中一把钥匙的凹槽中有“地下一”三个字。
铁万刀看到“地下”两个字时,想:爹曾经说过这些钥匙跟暮夕阁有关,之前我实在找不到它们跟暮夕阁地上的部分有什么关系,如此看来,这些钥匙就是开启暮夕阁地下之门的钥匙。厉凭闰跟我说过,通道口一般情况都会封很多层,估计暮夕阁下的通道有多扇门,这些钥匙所在的凹槽中标着的那些字应该是表示进去后遇到的第几扇门的吧?“地下一”应该指的就是进去后遇到的第一扇门,“二”应该指的就是进去后遇到的第二扇门。只有“一”前有“地下”两个字,大概后面的被省略了。
这时他注意到盒盖内部的左上角和右下角各画着一张非常小的简单的图,他看着两幅图都觉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他认为那应该是两幅很简略的地图,但觉得跟暮夕阁里的情况对不上。
他转了一下那装钥匙的盒子,那两张图的方向就改变了。
这时他觉得那是地图没错了,突然意识到再转一次方向,应该就能从图里看出暮夕阁的情况了。
铁万刀再次转了一下那装钥匙的盒子,这时他一下子就看出两幅地图上画的是什么了。
原来,左上角那幅地图特意标出了暮夕阁一层中地下室入口的位置,右下角那幅地图则特意标出了地下室中被封着的口的位置。
铁万刀看到这些后立即放心了,心想:看来,这些肯定是能打开通道里那些门的钥匙了,都画那么清楚了,不会错了!我以前虽然也打开过这盒子,但没注意到盒盖内部左上角和右下角竟有两幅如此小的地图。我以前不曾把那些钥匙从凹槽里拿出来过,所以从来都不知道嵌着它们的凹槽里有字。若不是我爹临终前跟我提到了这些钥匙跟暮夕阁有关,就算我注意到盒盖内部的这两幅地图并且看到了凹槽中的那些字,我也根本就不会想到暮夕阁啊。
铁万刀虽然并没试过这些钥匙,但认定它们肯定是能打开通道中门的钥匙了,后来他便将它们放入了自己挎着的袋子中,带了出来。
此刻,在暮夕阁的地室之中,铁万刀从身上挎着的袋子里拿出了那个装着钥匙的盒子。
铁今绝把手中的蜡烛举到了铁万刀手中那盒子附近的位置照亮。
(两千二百七十)一号
铁万刀打开了盒子,将凹槽中写着“地下一”的那把钥匙拿了出来,对厉凭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要继续作法了?”
厉凭闰问道:“族长,这把钥匙就是开这扇门的钥匙吗?”
“应该是。”铁万刀说道,“是不是你作法的同时,有个人去开门就行了?”
“是这样的。”厉凭闰道。
铁万刀担心出什么问题,便对厉凭闰说:“一会儿你作法时,铁长老用这把钥匙开门。”
接着他又对铁今绝说:“他作法,你开门。”
铁今绝本来就愿意开门,他觉得这件事他参与的部分越多,似乎他死去后在另一个世界见到母亲后他自己就能更坦然。
铁今绝欣然说道:“好,我开,要等他作法吧?”说着,他就从铁万刀手中接过了“一号”钥匙。
铁万刀对厉凭闰说:“是不是你要先作法才行?”
“是。”厉凭闰道。
“你要是不作法,这钥匙就无法打开这扇门吗?”铁万刀好奇道。
“是的。”厉凭闰道,“必须我先开始作法,在我作法的过程中,有个人用钥匙开门,这门才能打开。”
“真是这样啊?”铁万刀道,“其实我还真想试试没人作法的时候用钥匙能不能打开这扇门。”
厉凭闰赶紧说道:“不可啊,族长!那实在太危险了!这门锁上的时候就是有人在方士作法的过程中锁的,锁的时候就受了法术影响,所以打开它也要在法术的影响下进行。”
“既然这样,那你赶紧作法吧。”铁万刀说道。
厉凭闰说了声“是”后,正要跟铁今绝说什么,便听铁今绝问道:“你作法后,到什么时候我用钥匙开门合适啊?”
厉凭闰想:我正要跟铁长老说这个呢,他就正好问了。
他告诉铁今绝,在他作法的过程中,到了合适的时候他会告诉铁今绝“可以开了”,他说完四个字,铁今绝便可以开锁了。
铁今绝又问:“如果我没打开,我要怎么做?”
厉凭闰说:“如果铁长老没打开,就请告诉我一声,接下来我根据情况调整我作法的情况,然后告诉铁长老是继续试着开门还是停下来。”
铁万刀一听,立即问道:“怎么还有‘停下来’这么一说啊!必须打开啊!‘停下来’算怎么回事?”
厉凭闰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只是‘暂停’,不是知道门没被打开后就不继续想办法打开了。先‘暂停’,我想办法,之后还是要再试的。”
“这还差不多。”铁万刀说道,“作法时间长吗?别到时候蜡烛都烧完了你作法都没完。”
厉凭闰说:“请族长放心,这个时间很短的。”
“行了,作法吧!”铁万刀道。
厉凭闰便开始作法了。
很快,他就对铁今绝说了“可以开了”。
铁今绝用“一号”钥匙一开,便把那扇门打开了。
铁万刀看到门开了,更踏实了:钥匙果然没问题!他好像轻轻松松就用钥匙把这扇门打开了。
(两千二百七十一)侧面
厉凭闰暂停作法,几人往通道里走了走,看到了一堵墙。
“你是不是又要作法把这堵着通道的墙移走了?”铁万刀问道。
“是的。”厉凭闰道。
拿着蜡烛站在厉凭闰身后的铁今绝,为了使厉凭闰更容易集中精神作法,往后走了走,铁万刀便也跟着往后走了走。
厉凭闰又作法,那堵墙便自己转开靠到了通道边上。
三人在通道中继续往前走,便看到了第二扇门。
铁万刀便把把“二号”钥匙交给了铁今绝,让铁今绝开门,并让厉凭闰作法。
厉凭闰作法后,铁今绝又轻轻松松就把“二号”门打开了。
三人继续往通道里面走,又看到了一堵墙。
厉凭闰再次作法,那堵墙自己转开靠到了通道边上。
他们往前走了走便看到了第三扇门。
厉凭闰作法,铁今绝用钥匙开门。
就这样,他们打开一扇门,三人前行,厉凭闰作法转开一堵墙,三人前行,他们又打开一扇门,厉凭闰又作法转开一堵墙……
就在厉凭闰后来又一次转开一堵墙,三人继续走了走后,他们又看见了一扇门。
铁万刀着实一惊,一来因为他没想到还有一扇门,二来因为他看到那门上竟有个鼓起来的骷髅。
铁万刀往后退了一部,假装自己并没被惊到,用埋怨的口气问道:“这里怎么还有一扇门啊?!我这可没有其他钥匙了啊!”
铁今绝心中起了点波澜,想:刚才一直都很顺利,族长拿的盒子里的钥匙开门也很轻松,可是现在……钥匙怎么会少一把?
铁今绝问铁万刀:“族长,那盒子是不是还有其它地方能装钥匙啊?”
铁万刀把盒子拿到铁今绝手中的蜡烛附近,让烛光照着手中的盒子,对铁今绝说道:“你看看,这哪里还有其他能放钥匙的地方?”
铁今绝从各个角度看了看那个盒子,对铁万刀说道:“看看侧面,这盒子侧面有没有什么能抽出来的东西,要是这最后一把钥匙放的位置比较特别呢?”
铁万刀觉得有道理,仔细看了盒子各个面,并没发现还有哪个面能抽出什么来。
铁万刀说道:“没有啊!不会把那把钥匙造在这盒子里了吧?要不,我把这盒子弄碎看看?”
铁今绝对铁万刀说:“请族长稍等,问问他吧,说不定他作法能知道里面有没有钥匙呢。”
铁万刀“嗯”了一声,问厉凭闰能否用法术试出那盒子里是不是含着另外一把钥匙。
铁万刀跟厉凭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甚是不友好,就好像在说“真麻烦,竟然还有扇门,钥匙又找不到,实在烦,你赶紧作法找到另一把钥匙,否则就给我滚蛋!”这种话一样。
厉凭闰也想赶紧找到另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但铁万刀说话那语气使厉凭闰听了实在不舒服,然而他之前听到了铁今绝说“问问他吧,说不定他作法能知道里面有没有钥匙呢”,觉得这是几次帮他解围的铁今绝的意思,便痛痛快快地对铁万刀说:“是,族长,我试试。”
(两千二百七十二)鼓起
铁万刀把盒子递给厉凭闰,厉凭闰把盒子盖紧,开始作法。
作法期间,那盒子几次悬在了空中,最终落回了厉凭闰手中。
“族长,这盒子里面没有另一把钥匙。”厉凭闰道。
铁万刀听了更烦躁,他不希望这是真的,他希望盒子里有另一把钥匙,只是厉凭闰暂时没看出来。于是他说:“你确定吗?”
之前厉凭闰总说“不确定”,铁万刀希望他能在回答他问题的时候说“确定”,然而此刻,他却想听厉凭闰说“不确定”。
“我确定!”厉凭闰说得非常肯定。
“这事你倒是确定了!这叫什么事!”铁万刀瞥了一眼厉凭闰道。
厉凭闰想:这次我说了“确定”,族长也不高兴,唉!也是啊,要是这盒子里真有另一把钥匙,事情就解决了啊!我要是不确定,好歹还算是能对这盒子抱点希望吧!但是这次我真是确定的,谁知道我这次说“确定”赶上的竟然是这事。
厉凭闰说:“族长,我也希望它里面有另一把钥匙,但我通过作法知道,真的没有。”
铁万刀将那盒子从厉凭闰手中拿了回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门显然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现在找不到钥匙,门怎么开啊?”
铁万刀想:爹临终前跟我说了这盒子里的钥匙跟暮夕阁有关,也没说其他地方还有跟暮夕阁有关的钥匙啊。我在卧室里能找到的这种钥匙就只有这么多,卧室里根本就不会有其他地方还有这种钥匙了啊。
厉凭闰对铁万刀说:“我看看吧。”
铁今绝指着门上鼓起来的骷髅说:“跟其他门比起来,这门上多了这个,钥匙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厉凭闰道:“我也觉得钥匙可能跟这个有关。”
铁万刀突然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说:“极有可能!这里为什么会有个鼓起来的骷髅啊?不是说地下埋的是自尽者的遗物吗,怎么还会有骨头?这太不正常了!钥匙会不会就在这骷髅里?”
其实之前铁今绝也想到了钥匙会不会就在这骷髅里,但因为不知道这骷髅是怎么回事,不知它跟他母亲是否有什么关系,便没直说,他担心如果自己说得太明确,铁万刀会像之前说把那个盒子弄碎那样说出把这个骷髅弄碎之类的话。
此刻听到铁万刀自己说了“钥匙会不会就在这骷髅里?”后,铁今绝又想:如果真在这里面,族长该不会真要把它弄碎吧?现在还不知道这骷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还是先跟方士说一下,请方士作法吧!
厉凭闰仔细看了看那骷髅后,对铁万刀说道:“族长,这并不是人的骨头。”
正要赶紧跟厉凭闰说让他作法的铁今绝听了这话后,突然感到轻松了一点,便把之前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铁万刀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厉凭闰道。
铁万刀想:这次他终于说“确定”了,他“确定”这事可比“确定”之前那事好多了。
(两千二百七十三)化咒
铁万刀又问:“既然不是人的骨头,用这种材料做得那么像人的骨头干什么?仿造这个吓唬谁用啊?这么个破玩意儿能吓着谁啊?好像谁没见过死人骨头一样!再说了,就算用来吓唬人,谁能把刚才那些门都打开,把那些墙都转开?想要来这里被吓唬吓唬找个刺激都进不来啊!这事也不是谁干的,这么无聊!”
厉凭闰说道:“族长,这人造骷髅像是被方士施过法的。”
“造成这样,被施过法?”铁万刀问道,“你能确定是被施过法的吗?”
“目前不确定……”厉凭闰道,“但我……”
厉凭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铁万刀打断了:“又不确定了!”
“但我作法试一下就能确定了!”厉凭闰接着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
铁今绝问厉凭闰:“是要对着它作法吗?”
厉凭闰回答:“是的。”
“不会对它造成什么影响吧?”铁今绝接着问道。
“只是测一下它是不是被施过法而已,肯定不会影响的。”厉凭闰道。
铁万刀故意问厉凭闰:“你确定吗?”
“我确定。”厉凭闰道。
“快试!”铁万刀说。
“是。”厉凭闰道。
于是厉凭闰对骷髅作法。
作法完毕,他便对铁万刀和铁今绝说:“猜得没错,它的确被方士施过法。”
铁万刀问道:“方士为什么给它施法?”
“通过作法我已确定了它就是‘化咒标’,是方士用来为人化咒用的。”厉凭闰道。
“化咒?”铁万刀道。
厉凭闰说:“我目前也猜不出来为什么要化咒。”
铁万刀又问:“那钥匙在不在这化咒标里面啊?”
厉凭闰回答:“既然已经确定了它是化咒标,那可以认定钥匙肯定不会融在这化咒标里头。”
铁今绝问:“不会融在它里面,会不会被它挡着?”
铁万刀觉得铁今绝说的有道理,立即说道:“很有可能吧?”
厉凭闰道:“的确有被它挡着的可能。”
铁万刀问:“那能不能把它拿下来啊?”
“应该可以。”厉凭闰说,“需要作法。”
“作法把它拿下来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吧?”铁万刀问。
“不确定。”厉凭闰道,“我还是要通过另一种法术作法试一试才知道如果作法把它拿下来会怎样,还要用其他法术测出它到底有没有挡着什么东西。”
“又是不确定……”铁万刀道,“你作法吧。”
“是,族长。”厉凭闰道。
于是他赶紧作法。
作法完毕,厉凭闰说道:“它的确挡着东西呢。现在我已经很清楚通过作法将化咒标拿下来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那你就赶紧作法把它拿下来吧。”铁万刀说道。
厉凭闰说道:“需要一人到下面接着,这化咒标如果掉在地上是很危险的。”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你接着。”
铁今绝到门那里准备接着化咒标,并问厉凭闰:“你作法后我可以直接将它取下来吗?”
厉凭闰道:“万万不可。”
(两千二百七十四)左移
“只能等它自己下来?”铁今绝问。
厉凭闰说道;“是的,我刚才正要跟铁长老说这件事呢。方士对化咒标作法的时间里,谁都不可主动去碰它,否则动它的人很危险。必须等它自己往下落,从它下落的那一刻起,人再去动它就不危险了,如果它一点都没下落,只是平着移动,人也不能接。它下落时,人一定要接住,千万不能让它直接落在地上。”
铁今绝问:“一次只能一个人接吗?”
铁万刀想:希望厉凭闰说是,我可不想接这东西。这化咒标做成这样子,看着都觉得不吉利。
“倒也不是,但是一次最好只有一个人接。”厉凭闰道,“如果两人同时在努力接它,两个人同时碰到了化咒标,那一刻,同时碰到化咒标的两人就会一起丢命。一个人的一只手碰到化咒标没关系,同一个人的两只手同时碰到化咒标也没关系。如果两人同时接一个化咒标,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如果不知道二人的手同时碰到化咒标时他们会同时丢命这件事,那实在危险。如果两个人事先知道如果二人的手同时碰到化咒标两人就都会丢命,那他们便很可能会为了防止两人同时碰到化咒标而都躲着不接,那样的话,化咒标就会落到地上了,那样也会带来危险。不仅两个人同时碰到落下来的化咒标会丧命,两个以上的人如果同时碰到落下来的化咒标,不管是多少人同时碰到的,那些人也都会丢命。”
铁万刀本就不想接,听了厉凭闰解释后跟铁今绝说:“我还想跟你一起接呢,现在看来,还是你一个人接最安全。你反应一向快,你接这东西肯定是能接住的。”
铁今绝道:“我自己接。”
“只能用手接,不能用袋子之类的东西吗?”铁今绝问厉凭闰。
“是的,只能用手接,如果用袋子接,就算接到了,那结果也跟它掉落在了地上没区别了。”厉凭闰回答。
铁今绝问厉凭闰:“万一它掉在地上了,我要不要赶紧捡起来?”
“不用赶紧捡起来了。”厉凭闰道,“如果它掉在地上,就会发生危险,不管是否将它捡起来,那危险都不会消失了。”
“什么危险?”铁今绝问道。
厉凭闰回答:“所有在场者的生命危险。”
这时铁万刀想:幸亏这事交给他了,他武功高强,怎么都能接住,我能放心。这事也太危险了,万一有个闪失,在场人都有生命危险。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铁今绝把手中的蜡烛交给了铁万刀,厉凭闰便开始作法。
很快,那化咒标就开始晃动了起来,铁今绝紧紧地盯着它,做好用双手接住它的准备。
然而那化咒标开始向左平移,并没有下落。
铁今绝盯着化咒标,双手往左移了移,在化咒标下方等着接它。
就在这时,化咒标瞬间往右平移,移到了门的最右边。
铁今绝的双手也赶紧随着它往右移。
(两千二百七十五)拿稳
化咒标在门的最右边停了下来,看似并没有要下落的迹象。
铁今绝小心地在下方接着它。
化咒标猛地移到了门的最左边,接着移到了中间,然后再次移到了最左边,又移到了门的最右边,最后回到了门的最左边。
整个过程中铁今绝的双手都在随着化咒标移动而移动。
化咒标再次向右移了一点,立刻又移了回去,接着向右多移了一些,又往左移了一点,再次向右移,移到中间偏右的位置时,猛地朝左移了一下接着瞬间就又到达了最右边。
化咒标向左移,移到了中间,在中间位置附近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没规律地来回平移,且越移越快,有时候移动幅度甚小,就如在颤一般,令人很难反应过来。
“颤”了一会儿,化咒标移动速度变慢,移动的幅度又突然变大了,直接从中间偏左的位置移到了最右,接着往左移了一段,然后又加速,就在偏右的位置小幅度快速来回移动了一会儿,又是如在颤一样。
化咒标减慢速度,忽往左,忽往右,移动幅度变大,移得也越来越慢,慢慢移了几下又突然加速了。
就在它再一次移到中间偏右的位置后,它往左移了一点,然后出人意料地突然落了下来。
铁今绝赶紧用双手去接,却没想到在那化咒标落下的过程中,它周围竟然伸出了多根尖东西,虽然不至于将人手直接扎破,却也能使人因为感觉到疼痛而移开手。
铁今绝碰到那多跟尖东西后,自然感到了双手有点疼,但他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为了在场者的安全,他都一定会接好化咒标,不会让它掉到地上,于是他完全没有因为手疼而躲闪,而是用双手将它尽量夹紧,防止它落在地上。
看到铁今绝用双手接那带着多根尖东西的化咒标时,铁万刀想:他不仅反应快,能及时将它接住,这东西又扎手,他还能拿住不放,让他接真是太合适了。
厉凭闰停止念咒语的前一刻,那些尖东西突然全都缩了回去。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人拿化咒标拿得很紧,化咒标也容易掉落。然而铁今绝将精力集中在此处,心中想着无论如何都一定将它拿稳,他便并没让化咒标从他手中脱出,很快就用双手将它握得更紧了。
厉凭闰停止念咒语,作法完毕,他看铁今绝依然小心翼翼地盯着化咒标,丝毫不放松,便对他说:“铁长老,我已作法结束,现在安全了。在我作法结束后,就算这化咒标掉到地上了,我们也不会有危险了。”
铁今绝这才稍稍放松,问道:“现在如果有多个人同时触碰化咒标也不再会有人丢命了吗?”
厉凭闰道:“是的,铁长老。在我作法结束后,这化咒标目前就跟普通的东西没什么两样,已经与法术无关了。就算多人同时触碰它,也不会有人丢命,不会有任何人会因它而受到伤害了。”
(两千二百七十六)伸出
铁万刀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全都不会因为化咒标而遇到危险了?”
厉凭闰回答:“是的,族长。安全了。”
“它之前突然伸出那些尖的东西,这正常吗?”铁万刀道,“该不会是因为你作法出了什么问题才这样的吧?”
厉凭闰赶紧说道:“那正常啊!我作法没出任何问题,那东西里面本来就有那些尖的东西,在我作法过程中,化咒标从上面落了下来,那些尖东西出来过,又回去了,这都是正常现象。”
“你刚才怎么不提前说清楚它里面可能伸出尖东西?这也就是铁长老反应快又意志坚定,要是换了别人,人家在不知道它会伸出尖东西的情况下遇到这事吓一跳,让化咒标从手中脱出去该怎么办?这事可跟我们的命有关啊!”铁万刀道。
“族长,我之前也不知道里面会伸出尖的东西。”厉凭闰回答。
“那就是你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件事了?”铁万刀问。
“是。”厉凭闰道。
铁万刀说:“没料到,那这就是意外事件了,就算事情如你所言的那样,你作法没出任何问题,那过程中出现如此惊险的意外之事是不是也不应该啊?”
厉凭闰说道:“族长啊,这种事……出现意外情况我也无法避免啊,毕竟我之前并不知道化咒标里会伸出其他东西来。不同方士用的化咒标不一样啊,此前我了解到了它的确是化咒标,但在我作法的过程中它会出现哪些情况,我根本无法提前知道。”
铁万刀道:“你之前总该说一句可能出现其他情况吧?这样也好让铁长老提前做好准备。”
“我没想到会这样。”厉凭闰道,“虽说我知道不同方士用的化咒标不一样,但像这种里面会伸出尖东西的我真是第一次见。”
“要是那尖东西把铁长老的手扎出血来,会不会引出危险?”铁万刀问。
“不会的。”厉凭闰道。
这时厉凭闰看向铁今绝,问道:“铁长老的手没事吧?”
“没事,你看啊。”铁今绝先是将没拿着化咒标的一只手举给厉凭闰看,然后把化咒标换到另一只手中,把没拿着化咒标的手举给厉凭闰看。
厉凭闰见铁今绝的手确实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伤到铁长老,我可不希望他被扎到,另外,要是铁长老真因此伤了手,不知道族长会如何惩罚我。
厉凭闰为了防止铁万刀继续怪自己,于是点了点头,赶紧对铁今绝说道:“铁长老,我看到了,确实一点事都没有,刚才辛苦您了!”他希望铁万刀听到自己这话后,会因为铁今绝的手完全没受伤而不再跟自己计较下去。
之前铁万刀责怪厉凭闰,铁今绝都看在眼里,他也不希望铁万刀继续说厉凭闰了,他觉得还是赶紧进行下一步好。于是,对厉凭闰说了声“没什么”后,便对铁万刀说:“族长,刚才的事过去了,我什么事都没有,挺顺利。接下来要怎么做?”
(两千二百七十七)步骤
“这扇门还没打开。”铁万刀说着便拿蜡烛照向了之前被化咒标挡着的位置,看向了那里。
铁今绝和厉凭闰也看向了那个位置。
他们都发现那里有一处正方形的凸起来的东西。
铁今绝指着那里说:“那东西像个按钮,会不会按下去后就有东西出来了?”
厉凭闰说:“应该是了。”
铁万刀问:“东西会从哪里出来呢?”
铁今绝看了看,注意到那按钮下方有另一个正方形,像是个小门一样,觉得说不定按下按钮,那小门就打开了,里面会出来东西。
这时铁万刀也注意到了那个正方形的像是小门一样的东西,问厉凭闰:“莫非这里能打开,到时候东西能从这里出来?”
厉凭闰在铁万刀手中蜡烛的光的照耀下仔细看了看那个位置,道:“我觉得按下按钮后,这里应该是能打开的,只是我不确定会不会直接出钥匙。”
“又是不确定?这你也不确定?”铁万刀道。
“族长,为防止出现危险,我现在就通过作法了解一下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轻轻皱眉,说道:“你刚才作法时怎么不直接了解?这化咒标也弄下来了,你之前通过作法也知道了这化咒标后面挡着东西呢,你却无法直接了解到那东西是不是钥匙吗?”铁万刀说道。
厉凭闰解释道:“刚才隔着化咒标,我作法只能了解到是否有东西被化咒标挡在了后面,确实无法了解它挡着的是什么。只有化咒标不在这门上了,我才能通过作法了解到具体有哪些东西。这个,我只能按这步骤一步一步来,无法跳过哪步进行下一步。”
铁万刀完全明白道理,但想起之前铁今绝接化咒标的事仍觉得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里面要不是钥匙的话,刚才何必冒那么大险让铁长老接化咒标?就让化咒标待在门上不就行了?”
铁万刀这么说纯粹就是发泄一下,却让厉凭闰觉得必须再跟他解释解释。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们都感觉化咒标挡着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钥匙,如果刚才我们不把化咒标弄下来,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干等着也等不来钥匙。毕竟当时我们想到了钥匙有可能就在被化咒标挡着的那个位置,虽然暂时无法确定是不是在哪里,但想找到钥匙的话,我们也只能这样一步一步来了。如果因为担心危险而不这样做,可钥匙的确就在该处,那这门便无法打开了呀。”厉凭闰认认真真地说道。
铁万刀想: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但我觉得刚才情况危险,我就是想说那样的话!你竟然给我解释这么多,真当我不懂怎么回事吗?
铁万刀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就是觉得刚才危险那么说了一下而已。你不是说要作法了解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吗,那你赶紧吧!”
(两千二百七十八)借光
厉凭闰想:还好族长没继续怪我。看来族长应该本来就明明白白的,刚才只是随口发了一下牢骚。
“是,族长,我这就作法。”厉凭闰道,“只是……”
言至此处,厉凭闰看了一眼铁万刀手中的蜡烛。
“只是什么啊?”铁万刀道,“作法啊!”
铁今绝注意到了厉凭闰看了蜡烛一眼,感觉到厉凭闰要说的事大概跟蜡烛有关系,他想直接问厉凭闰要说的是否与蜡烛有关,然而此刻蜡烛在铁万刀手中拿着,他不知道如果直接问的话会不会让铁万刀感到没面子,于是他从铁万刀手中拿过了蜡烛,说道:“族长,现在不用开门,我先拿着吧。”
铁万刀把蜡烛交给铁今绝后,便把双手背到了身后。
铁今绝委婉地说道:“我有点好奇,你通过作法了解那里面的情况,作法时是像之前一样要避开蜡烛的光,还是需要借助烛光?或者既不需要特意避开,也不需要特意借助,怎样都行?”
厉凭闰想: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呢,铁长老就这么问了,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厉凭闰赶紧说道:“铁长老,我在作法时,这蜡烛最好离那位置近些,算是要借一点光吧。”
铁万刀立即说道:“你的法术真是奇怪,你之前说光太亮了会影响你作法,这时候又说需要借一点光,怎么回事啊?”
厉凭闰道:“族长,每次作法目的不同,情况便不同。这次我作法是为了了解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之前我并没想到我在地下室中需要这么做,这实属意料之外的情况了,但是为了防止发生危险,这也是必要的。”
厉凭闰本想继续解释,但立即想到之前铁万刀只是发了一下牢骚自己就解释了那么多的事,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别再说太多了,便没继续说。
铁万刀道:“防止发生危险本来就是必要的。”
厉凭闰听铁万刀这么说,踏实了很多。
铁今绝将蜡烛举到那扇门上那个正方形的像小门的东西下端,问厉凭闰:“一会儿你作法的时候,我就一直这么举着,你看我举到这位置行吗?”
厉凭闰说道:“行,行!辛苦铁长老了!”他觉得铁今绝又替他解围了,不然之前铁万刀拿着蜡烛,他可不敢主动跟铁万刀说让他一直举着蜡烛。厉凭闰也清楚铁万刀爱面子,他知道让铁万刀一直举着蜡烛这种事有可能让铁万刀感觉自己不够有面子。
铁万刀想:真是正好!铁长老正好把蜡烛从我这里拿过去了,给他举着蜡烛。刚才厉凭闰说完“我这就作法”后又说“只是……”大概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跟我开口说给他举蜡烛的事吧?如果是这样,他这么想就对了,还算懂事,我一个族长就因为刚才正好拿着蜡烛,就要一直抬着胳膊给他一个作法的方士举着,这的确不大有面子啊。这里除了我和铁长老也没别人能干这事了,铁长老举着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