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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千七百八十四)锁链

    侯寄专认为自己运气实在差,赶了很怪的事。他发现了途停止念咒语的人,而这个人却竟然正好是会不动嘴能发声说话这种功夫的人,这便使他有理也说不清楚了,他觉得事情实在巧得不可思议了。然而事实,有的事并非巧合,而是本身有密切联系的。红衣方士之所以会在念咒语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恰恰与他是练成了锐充术的人有关。

    围成了圆圈的那些方士,只有红衣方士一人是练成了锐充术的。之前,众人的咒语一响起来,灰房子里那些蓝甲人都发出了痛苦的声音,这种声音本来能使人产生强烈的恐惧感,练成锐充术的人听到蓝甲人发出的那种声音时产生的恐惧感会其他人更强烈。不仅如此,如果练成锐充术的人曾经见过一些跟蓝甲人有关的悲惨情景,那么,在这些方士的咒语响起来后,灰房子里那些蓝甲人发出的痛苦的声音会使练成锐充术之人曾经看到过的跟蓝甲人有关的悲惨情景会变成其他样子以更令人恐惧的形式在练成锐充术的人脑海浮现。

    红衣方士以前多次见到蓝甲人被铁仓人虐待致死的情景。当灰房子里的蓝甲人发出痛苦的声音时,闭着双眼的红衣方士脑海便出现了一幕幕与过往他看到的有关却不同的情景。

    当时,红衣方士先是看到了一个孩子的背影,那孩子站在黑压压的郁云之下。

    几个铁仓人狰狞地笑着,用手兵器向那孩子身砍去。

    红衣方士正在想那个孩子为什么不躲避时,他发现那孩子身出现了几根锁链,那几根锁链都被铁仓人牵着。

    那孩子身每次被兵器砍一下会大叫一声,然而身体却一动不动。

    兵器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到那个孩子身,孩子的身体喷出了血。

    血并不落在地,而是在空不停地旋转,越转越多。

    转着转着,血便将那几个铁仓人包围了。

    所有用兵器砍那个孩子的铁仓人神情都不含一丝恐惧,依旧狰狞的脸还添了几分得意。

    孩子每被兵器砍一下,叫声更大一些,那几个拿着兵器的铁仓人依旧没有停手,用兵器不停地砍那个孩子,那孩子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空旋转着的血变成了黑色,竟然分成了好几股,分别向几个正在砍那个孩子的铁仓人的心脏飞去,很快便灌入了他们的心脏。

    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血消失的一刹那,那几个铁仓人全都张开嘴大声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那几个铁仓人每人的嘴里全都飞出了一颗跳动着的心——黑色的。

    那几个铁仓人捧起了从自己口飞出来的心,将黑色的心抛向那个孩子。

    黑色的心碰到孩子身体的时候,立刻弹回了将它抛出来的人。

    那几个铁仓人依然张口大笑着,嘴像已经无法合拢了一般。

    他们用兵器打向飞来的还在跳动着的心。

(一千七百八十五)骷髅

    几个铁仓人以为自己能用兵器打到黑色的心,然而黑色的心却绕开了那些兵器,直接飞回了那些铁仓人口,向下降,很快降到了心脏的位置。

    那几个铁仓人这才闭嘴,浑身都变成了灰色的,唯有心脏所在的位置冒着黑色的雾气。

    那孩子的双手指甲突然长得很长,向那几个砍他的铁仓人伸去。当指甲触碰到那几个铁仓人的时候,那孩子的指甲里射出了红色的线。

    红色的线将那几个铁仓人缠绕了几圈后,那些线突然全都变成了血柱,几个铁仓人浑身都染了血。

    这时那孩子手的指甲变短了。

    孩子突然转过了身,红衣方士发现那孩子浑身都是被砍的伤,脸只有白骨。

    很快,孩子身的血肉也不见了,红衣方士脑海出现的这个小孩只剩下了骨头。

    只剩骨头的孩子转过了身,突然变大,变高,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的样子——起码从背后看是这样的。

    那几个铁仓人又用兵器狠狠地砍这个人,血再次飞了出来,绕在那几个铁仓人周围。

    被砍者双手的指甲再次变长,接近了那些方士。

    此时此人双手的指甲都是蓝色的。

    被几个铁仓人用兵器砍的人正是一个蓝甲人。

    几个铁仓人用兵器砍蓝甲人一直变长的蓝色指甲。

    砍断后,那些蓝色指甲根本不会落在地,而是跟空的血一起旋转。

    几个铁仓人再次用兵器砍向了那个蓝甲人。

    蓝甲人大声叫了起来,每叫一声,地都会出现一个骷髅。

    没多一会儿,被砍的蓝甲人不再喊了。

    那几个铁仓人被那些骷髅包围住了,他们又挥起了兵器砍那些骷髅。

    那些骷髅骨头突然全都散了,一瞬间,那几个铁仓人竟都变成了骷髅。

    空飞着的血和蓝色指甲纷纷落在了那几个铁仓人变成的骷髅。

    这时,红衣方士听到了极其恐怖的声音,他内心恐惧,觉得这一切已经影响他念咒语了,但由于害怕铁万刀,他这时并没立即停下来。

    红衣方士之所以会看到那个孩子的背影,跟他曾经看到一个蓝甲人小孩被铁仓人砍死有关。

    过了一会儿,之前那些情景才从他脑海消失。

    灰房子里那些蓝甲人继续发出恐怖的声音,这时,闭着双眼的红衣方士脑海出现了一大片躺在地的蓝甲人。每个蓝甲人身都带着血,一动不动。

    红衣方士认为他看到的是一片死尸。

    很快,一批铁仓人出现,拿着兵器将那些蓝甲人分尸了。

    那些铁仓人挥着兵器时,有说又笑,仿佛分尸可以证明他们很强大一般。

    那批铁仓人带着兵器坐在了地大笑着。

    这时,那些已被分尸的蓝甲人,尸体突然复原了,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也都大笑了起来,然而他们那带着哭腔的大笑声却哭嚎更凄凉。

    那些已复原的会动的尸体将那些铁仓人抛了起来,那些之前还在大笑的铁仓人这时大叫了起来。

(一千七百八十六)棺材

    被抛向空的铁仓人悬在了那里,并没立即落下。

    突然间,那些铁仓人也都变成了骷髅。

    此时,红衣方士听到的声音恐怖至极,他感觉自己也已经变成了骷髅,好像此刻身边围着不少铁仓人变成的骷髅一样。

    红衣方士会看到这样的景象与他曾经看过多个蓝甲人被铁仓人分尸有关。

    他额头开始冒汗了。

    他依然在念咒语,不想停止,但他不知道如果继续念咒语,他脑海那个已经变成了骷髅的自己会不会永远也变不回来,自己的心会不会永远会处在那个恐怖的世界。

    然而他还是没有立即停止念咒语,内心涌起的恐惧令他颤抖了一下。

    颤抖过后,他脑海里出现的情景便消失了。

    灰房子里那些蓝甲人痛苦的声音本来并不算大,然而在正念咒语的红衣方士听来,那声音越来越大。

    红衣方士希望那种声音能变小一些,然而他却觉得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了。

    他脑海忽然出现了一些正在作法的铁仓人方士,那些方士正围着一些蓝甲人作法。

    那些蓝甲人全都在大声哭嚎。

    天空突然出现了很多副棺材。

    红衣方士发现每副棺材都飘出了一个蓝甲人,然而每个从棺材出来蓝甲人都没有头。

    那些无头蓝甲人从空降落下来,落到了大声哭嚎的蓝甲人身边,他们之间都好像很熟悉一样。

    那些哭嚎着的有头的蓝甲人走到了那些正在作法的铁仓人方士身边,每个方士都吓得脸色瞬间变成了绿色,头发立刻变成了白色。

    那些无头的蓝甲人做起了方士们作法时的动作,很快,那些方士全都升了起来,进了空悬着的那些棺材。

    无头的蓝甲人不再继续做方士们作法的动作时,那些之前哭嚎着的有头的蓝甲人突然停止了哭嚎,也像那些无头的蓝甲人一样做起了方士们作法的动作。

    很快,那些之前进了棺材的方士全都从空悬着的棺材之飞了出来,掉到了地。

    红衣方士清晰地看到自己脑海那些方士从棺材飞出来的一刹那全都变成了没有头的。

    红衣方士在那些无头的方士之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衣的方士,他感觉那个方士是自己。

    突然,其一个棺材飞出了一颗人头,他发现那人头的样子跟自己平时照镜子时看到的一样。

    那颗人头落在了他脑海出现的那个身穿红衣的方士颈,跟身体连在了一起。

    他脑海那个身穿红衣的方士被所有无头的蓝甲人围拢了起来。

    那些有头的蓝甲人手突然出现了些兵器,把那些兵器递给那些无头的蓝甲人。

    那些无头的蓝甲人接过兵器后,全都用那些兵器砍向那个头和身体接在了一起的方士,再次将他的头砍了下来。无头的蓝甲人们开始抢那颗头。

    这时,红衣方士还以为脑海出现的那些蓝甲人是为了把那颗头连到自己的颈,然而下一刻他发现根本不是。

(一千七百八十七)停止

    在红衣方士的脑海,一个高个子的无头蓝甲人抢到了那人颗头后指甲瞬间变长,他用长指甲快速触地,这时地便出了一个土坑,抢到那颗人头的人将那颗人头放入了土坑,用土埋了。

    这时,没抢到那颗人头的那些无头蓝甲人也不再抢了,而是都向埋着那颗人头的那块土地狠狠地踩了下去。

    当时红衣方士脑海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与他曾经亲眼看到过蓝甲人的头被铁仓人砍下有关。

    红衣方士的脑海浮现的那些情景如此诡异,自然不同于他曾经在真实世界看到的。他曾经看到的都只是铁万刀虐杀蓝甲人,并没见过蓝甲人杀铁仓人的情况。那些蓝甲人反击铁仓人的画面之所以会浮现在他脑海,正是因为他内心充满了恐惧。他觉得这次自己在此处替铁万刀做这样的事本身是在助铁万刀利用那些蓝甲人,再加他想起来平时他自己对蓝甲人也并不好,他便担心自己会被那些他反感的蓝甲人报复。

    这一次,那些情景还没消失,红衣方士实在忍受不了那样的恐惧了,于是停止念咒语。他一停止念,脑海那些情景便立即消失了。

    然而在他停止念咒语的时刻,其他方士的恐惧加重了。侯寄专也觉得不对劲了,转身转了一圈,这样发现红衣方士当时并没在念咒语且额头有汗珠。

    如果红衣方士没练过锐充术,那些方士的咒语响起来后,灰房子里的蓝甲人发出的痛苦的声音不会使红衣方士脑海浮现出那些令他极其恐惧的情景,他便不会忍不住停止念咒语了。然而,如果红衣方士以前没练成锐充术,他便无法同时自然掌握锐充沉语功,如果不会锐充沉语功,他便不能在嘴不动的时候发声说话,便无法让别人认为他已停止念咒语的那段时间虽然没动嘴但是仍然在念了。

    在红衣方士对侯寄专说完“你连名字都不知道,说我没用”后,侯寄专说:“我不需要知道你练的功叫什么名字,刚才我在心时的确感觉到有人停止念咒语了,看到的嘴唇没动的人是你后,我并不是仅凭你嘴唇没动来判断你没继续念咒语的,那时候站在心的我完全能在大家作法过程感觉出那个已停止念咒语的人是你。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当时你额头有汗珠,大概是因为恐惧所致吧?我在大家作法过程感觉出你像是因为无法继续承受那样的恐惧而停止念咒语的。如果我不够确定,这里那么多人我怎么会咬定是你第一个停止念咒语的?”

    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说:“侯方士真的不会那么做吗?你刚才还跟我们说是族长不让你提前跟我们说我们会被下咒的事呢,还说如果不是族长这么说了你怎么敢把这种事往族长身推……然而,你的确是往族长身推了。”

(一千七百八十八)难言

    侯寄专道:“不……”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铁万刀打断了。

    “闭嘴!”铁万刀立即说道,说完又用鞭子抽了一下地面,他可不希望侯寄专解释出来。

    侯寄专立即没再继续说下去,他看了一眼铁万刀,发现他正用阴狠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能感到如果他再说一个字,铁万刀那鞭子会抽到他身了。于是他没再说话,想着忍一忍会过去。

    这时红衣方士表现出好像在给侯寄专解围的样子,对侯寄专说道:“因为我练成了锐充术,在练成时自然掌握了锐充沉语功,可以在嘴不动的时候发声说话,然而你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本事,你看我嘴不动的时候以为我已经停止念咒语了,你不知道我会锐充术,所以误会了我。当然,这误会也没法避免,如果没人告诉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可以在嘴不动的时候发声说话呢?所以也不能怪你了,这我能理解。我说你停止念咒语了,你不要倒打一耙说是我先停止的成了。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不会冤枉你,你也不要冤枉我,这事这样吧。作法过程断了也没事,一会儿接着作法行了。”

    此时无法说话的侯寄专听了红衣方士这段话,却有口难言。他确实对铁万刀说了谎,也误导铁万刀认为是铁红焰碰了无形帘引起灰房子内部出问题的,但那些不是他做的事也被推到了他身令他难以忍受。

    侯寄专想:明明是族长不让我提前跟他们说他们进灰房子后会被下咒的,那些方士误会是我自己决定这么做的,族长也把事情推到我身来。明明是这个穿着红衣服的方士先停止念咒语引起问题后我才停止念咒语的,我又不是仅仅看他没动嘴说他先停止念咒语的,我是在方士们作法的过程感觉到他当时没在念咒语的,他不承认,还说是我先停止念咒语的,明明倒打一耙的是他,他却说成是我。族长和方士如此针对我,我却无法解释,这些人……包括族长在内,实在太过分了!

    虽然依然害怕铁万刀,这时胸更多已经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正在气头的侯寄专听到铁万刀对他说:“侯寄专,你不要以为我半天没说话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明白!我不说你是了,你不能太过分!这些方士跟你一样都是我找来的替我办事的人,算你跟他们有什么矛盾,你也要顾全大局,你们现在是要合作起来做事的,是为我这个族长做事的!既然他们都能暂时放下你们之间的矛盾作法,你又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侯寄专尽管仍对铁万刀心存恐惧,但听了铁万刀的话后,他胸的怒气越积越盛。他想:族长还训斥起我来了!我是一直管着灰房子的人,他们只是这次来帮忙解决问题的。族长居然相信他们这些人的话,还当众斥责我!简直没天理了!

(一千七百八十九)说谎

    铁万刀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侯寄专一眼。

    侯寄专之前一刻并没直视铁万刀的眼睛,这时才抬眼看了铁万刀一眼,发现他的目光仍旧令人胆寒,然而此时他已经气得有些顾不得害怕了。

    他想:那个红衣方士之所以会把先停止念咒语的事推到我身,是因为恐惧。他怕如果族长知道他才是先停止念咒语使作法过程断的那个人后会产生他无法承担的后果。其实我之前不敢告诉族长是我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出了问题,也是因为恐惧,害怕说出真相后无法承担后果。虽然那个红衣方士把事往我身推着实可恶,但他跟我还是有共同点的——我们都是因为恐惧才选择掩盖真相的。归根结底,大家都不敢说出真话是因为族长这人太过分!族长生杀予夺,搞得有人不小心做错事后都不敢承认,是因为怕族长下狠手。给族长办事的人总是生怕做错什么,在如此恐怖的环境,别人做事出了问题也只能掩饰,还谈什么真实啊?如果说出真话意味着重罚甚至丢命的话,谁敢说真话?!在这样的环境里为了自保而要是说谎又能如何?虽然说谎如果被发觉了后果也很严重,但如果真能不被发觉,说谎不是避免可怕的事发生的出路吗?族长总是让周围的人活在恐惧,周围人本来更容易做错事,一个人紧紧张张的本来容易出错啊。族长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要出点什么错,还不是互相编谎话骗来骗去?给族长办事的人会欺骗族长,也会欺骗其他给族长办事的人,紧张的气氛和恐怖的环境逼得“真实”很难出现。这叫什么事?凭什么族长可以随意地决定别人未来,决定别人的生死?

    侯寄专越想越觉得生气,气得脸都有些发红了,然而铁万刀问了他话,他依然不能跟他对抗。

    铁万刀道:“侯寄专,我现在允许你说话了,你说一句。”

    侯寄专之前沉浸在怒火,听他突然一问,这一刻竟不知道该立刻说什么。

    铁万刀又说:“我让你说话了,你倒是说啊!看你这样子,你是不服还是怎么回事?”

    侯寄专当然不服,然而此刻她也只能庆幸刚才生气时还是听清楚了铁万刀在说什么。

    侯寄专不得不违心说道:“族长,我可以放下,当然也没有不服。”

    “你脸都红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铁万刀道。

    侯寄专说:“脸红了是惭愧。”说完这句话后,他感到了一阵恶心,他恶心自己明明没有放不下,而且心是不服,却为了自保而自称因惭愧而脸红。

    “是吗?惭愧?!还好啊,你还知道惭愧!”铁万刀道,“既然知道惭愧,那给我好好作法挽回吧!赶紧继续作法,这次别再因为任何你跟其他方士之间的矛盾而停止作法,不要停,你能做到吗?”

(一千七百九十)忐忑

    铁万刀知道灰房子的事已经让侯寄专做了,途不能换成其他方士做,否则会有严重后果。接下来还要继续用他。他觉得只要侯寄专给他把灰房子的事办好,那他忍一忍也无妨,等用侯寄专办完他要办的事之后,再惩罚侯寄专甚至将其杀掉也不是多大的事。

    侯寄专觉得如果自己这一刻依然很顺从地回答“能”,一定会令自己更恶心。然而,在铁万刀面前,他别无选择,只好说了声“能”。说出来的那一刻,侯寄专的确感到自己恶心得很,恨不得呕吐出来直接吐自己一身。

    铁万刀压着自己的火气又问那些方士:“这次侯寄专说他能做到不停,你们也不会有谁在接下来的作法过程突然停止作法了吧?”

    红衣方士看之前的事过去了,虽然依然心有余悸,但他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族长,我一会儿一定会好好配合侯方士作法,不会突然停止作法。”

    “族长放心吧,在作法完毕之前,我不会停止作法。”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说道。

    铁万刀想:这些人作个法这么麻烦,折腾了这么半天,到现在还没完成,一会儿还要再作法,我也真是太有耐性了!要不是我还需要侯寄专接下来继续帮我做事,他这样……

    铁万刀却表现出了一副好像很大度的样子,看了一眼侯寄专,又看向了那些方士,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计较了。现在我要的是结果,一会儿你们作法,一定认认真真的,达到我要的目的,知道不知道?”

    “知道!族长,我一定认真作法!”红衣方士道。由于之前出了那样的事,此刻他便立即向铁万刀表态了,希望铁万刀能对他印象好点。其实红衣方士说出这样的话时,他心也是有些忐忑的。他知道练成了锐充术的人在作法时如果因为脑海出现一些情景后影响了心情而暂停念咒语,那么下一次,这个人再念同样的咒语的时候脑海出现一些情景后心情会受到的影响会明显变小。然而,他并不知道下一次念同样的咒语时他心情受到的影响能变小多少。他已经做好准备,下一次不管脑海出现多恐怖的画面,他都一定要继续念咒语,算觉得自己要被恐怖的一切吞掉,算周围发生了什么他没想到的事,他也不会停止念了。他已作出这样的决定,心依然忐忑是因为不知道一会儿自己要面对怎样的恐惧。以前别的方士会跟红衣方士说羡慕他能在不动嘴的情况下出声说话,他也觉得会这个很好,然而此刻,侯寄专竟然有点羡慕那些诶练成锐充术的人,因为他们不会像他一样看到那些恐怖的情景。

    “族长放心,我肯定不会途停止念咒语的。”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说道。

(一千七百九十一)旋转

    铁万刀对那些方士说道:“你们都确定一会儿肯定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那些方士全都表示肯定不会了。

    铁万刀又看向了侯寄专,对他说:“你呢,能保证吗?”

    微微低着头的侯寄专并没看着铁万刀的眼睛,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铁万刀说道:“我还是去那边等着。这次如果作法过程再出什么问题,事情可没简单了啊!”他说这话时目露凶光看向侯寄专,接着目光一一扫过了那些方士的脸。说完他便快步朝之前坐的椅子那里走去。

    胸怒气未平的侯寄专告诉自己:沉住气,不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先正常作法,算实在想发泄也要以后找机会再说。

    那些方士也觉得这事只能这么先放着,算想怎样也要以后再说。

    侯寄专跟那些方士交流了几句跟作法有关的话后,那些方士又围起了圆圈,侯寄专再次站到了圆圈的心。

    方士们全都盘膝而坐,把双手放在膝,手心朝。

    侯寄专将双手在胸前合拢后,方士们闭眼,用较小的声音念起了咒语。同时,侯寄专也念了咒语,声音其他所有方士念咒语的声音加起来大。

    咒语一响起,灰房子里的蓝甲人又都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正在念咒语的所有方士都感到了强烈的恐惧。

    红衣方士由于次作法时停止念咒语了,这次他念跟次同样的咒语,脑海再次出现那些跟蓝甲人有关的悲惨情景时,他受到的影响变小了很多,小到了他完全可以承受的程度。

    侯寄专将合拢在胸前的双掌打开,将那根吸了铁红焰的涤魄气的木棍放在伸直的左手,将右手伸直,掌心向下,轻轻地按在那根木棍。

    接着,他渐渐将右手向正方移动,那木棍竟贴着右手向移动了起来,渐渐离开了掌心朝的左手。

    当侯寄专把右手提到了与自己的下颌同高处时,那木棍便往下移了一点,移到了与他双手手掌距离差不多的位置,悬在了两手之间。

    侯寄专改变手的位置,将双手分别放在了木棍左右两侧,双掌相对,掌心触到了木棍的左右两端,将木棍夹在了两掌之间。

    这时其他方士依旧念着之前的咒语,侯寄专换念另一种咒语,木棍便开始发出紫色的光了。

    侯寄专将左手分别往左右两边移动,两掌的掌心距离木棍两端越来越远,发着紫色光的木棍依旧悬在空。

    侯寄专将双臂完全伸直平举,两手变成了握拳状,在他将双手拳头握起的那一刻,围成圆圈的那些方士全都将双掌在胸前合拢,睁开了双眼。

    发着紫色光的木棍在空水平旋转了起来。

    侯寄专也将双掌在胸前合拢,在原地盘膝而坐。

    包括侯寄专在内的所有方士目光全都集在了发着紫色光的木棍了。

    那些方士紧紧盯着空旋转着的木棍,仿佛错过一秒会有无限遗憾一般。

(一千七百九十二)击掌

    盯着木棍这动作并非可有可无,方士们作法到这步时,他们不仅要盯着木棍,还要集中精神盯着,只有如此,接下来要做的事才能顺利进行。

    侯寄专将手缓缓移到了头顶之上,整个过程重他的双手依旧合拢着。

    那木棍便停止旋转了,周围出现了紫色烟雾。那些方士便不需要继续集中精神盯着木棍看了。

    紫色烟雾越来越浓,没多一会儿,所有方士都只能看到紫色烟雾,看不见其中的木棍了。

    侯寄专将双手打开移下,在胸前击掌三下后再次保持合拢的动作。

    围成圆圈的方士们齐刷刷地将双手举过了头顶,依旧合拢着。

    侯寄专再次将合拢着的双手举过了头顶。

    侯寄专念咒语的声音更大了,接着在头顶上方击了三次掌。

    在侯寄专击第三次掌后,围成圆圈的方士们每人都在头顶上方击了三次掌。

    侯寄专将双手缓缓移下,放在膝上,手心朝上。

    其他方士把合拢着的双手位置降低,移回了胸前。

    侯寄专猛地用双手朝悬在空中的那团紫色烟雾一推,然后将两手放回膝上,手心朝下。

    围成圆圈的方士们都在侯寄专用双手推烟雾的那一刻将合拢着的双手打开,把左手放在了左膝上,将手伸平,掌心朝上,用右手的食指指向了空中那团紫色烟雾。

    侯寄专将左手握拳放在膝上,用右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后,用右手并拢着的食指和中指同时指向了了那团紫色烟雾。

    只听“嘭”的一声,那紫色的烟雾爆开了,烟雾竟变得越来越多,向灰房子各处飞去。

    围成圆圈的方士们把右手移了下来,放在膝上,手心朝上。

    侯寄专再次将双手在胸前合拢了。

    当紫色烟雾飞向那些蓝甲人时,他们便停止发出令那些方士感到恐惧的声音了。那些蓝甲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根木棍。

    当紫色烟雾飞向各处时,原先处在紫色烟雾中的那根木棍便露了出来,然而此刻,它已经不再发着紫色的光了,而是发着白色的光。

    由于之前木棍中的涤魄气已经随着紫色的烟雾到达了灰房子中的各处,此时着木棍中已经没有涤魄气了。

    涤魄气已经融入了灰房子中,此前被涤魄气碰到了的蓝甲人状态也已经与之前有所不同了。

    侯寄专站了起来,再次将双手放在了悬着的木棍左右,慢慢靠近木棍,用双手掌心对准了木棍的两端,将木棍夹在了双掌之中。

    接下来,侯寄专和那些方士要继续对灰房子作法,使融入了灰房子之中的涤魄气进一步发挥作用。

    围成圆圈的方士们变换双手的动作,空中出现了多种颜色的光。

    侯寄专将白色木棍打入空中多种颜色的光中,那些光便把木棍“染”成了发着多色光的。

    在看到木棍变成发着多色光的那一刻,方士们立即换念另一种咒语,再次将双手在胸前合拢了。

    这时,发着多色光的木棍再一次水平旋转了起来。

(一千七百九十三)尖叫

    这时,空中那种多种颜色的光消失了。

    随着木棍越转越快,木棍发着的光的颜色越来越淡,而灰房子墙壁上则出现了越来越明显的多种颜色的光。

    围成圆圈的方士们这时全都闭上了双眼。

    灰房子里的蓝甲人开始尖叫,怪异的尖叫声刺入方士们的心里,令人心神不宁。

    然而方士们都知道作法过程中不能出错,便都集中精神继续念咒语,尽量让自己不受尖叫声影响。

    过了一会儿,尖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蓝甲人的哭泣声。

    这时,那个红衣方士眼前出现了几个只有几岁的蓝甲人哭着的情景,几个铁仓人用兵器将那几个孩子杀了以后,那些兵器上竟出现了一个个哀嚎着的蓝甲人的画面,画面中的蓝甲人并不是孩子。之前杀了那几个孩子的铁仓人竟被兵器上那几个张着嘴的蓝甲人一口吞入腹中。

    红衣方士这时心中的恐惧比之前稍重了一点,但仍在他可承受的范围内,并没给他作法造成多大的影响。

    那些方士跟侯寄专配合着一直作法,后来多种颜色的光全都被灰房子吸了进去,木棍再次变成了发着白色光的。

    侯寄专将双手十指交叉,发着白色光的木棍便向下降,移到了与侯寄专下颌同高的位置停住了,白色的光也消失了。

    侯寄专将木棍拿下后,用手势告诉其他方士们可以停止作法了。

    围成圆圈的方士和侯寄专便都停止念咒语了。

    作法完毕。

    围成圆圈的方士们都站了起来,看向了铁万刀,也移了移自己的位置。

    侯寄专也看向了铁万刀。

    铁万刀走过来问侯寄专:“作法完毕?”

    “是,族长。”侯寄专道。

    铁万刀问:“中途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侯寄专回答:“没出现问题。”

    铁万刀看向那些方士,问:“你们在作法的过程中有没有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红衣方士回答。

    “没感到。”

    “我觉得一切正常。”

    “嗯,感觉一直都挺好。”

    之前围成圆圈的方士们纷纷表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铁万刀又问侯寄专:“现在这灰房子里的情况恢复得跟出问题前一样了吗?”

    侯寄专知道以后蓝甲人在受铁万刀虐待时虽然仍会如之前那样发出痛苦的声音,但是实际上那些蓝甲人是感受不到痛苦的。从这点来看,灰房子里的情况便不会跟以前一模一样了。这一点只有侯寄专一个人知道,其他方士是看不出来的。侯寄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铁万刀这点,他觉得其他方士应该也是无法知道这件事的,他差点就说出“是的”,但又觉得不能说得那么明确。

    侯寄专想:万一以后族长有什么机会知道那些蓝甲人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怎么办?不行,我还是不能直接告诉族长这灰房子里的情况恢复得跟以前一样了。

    于是侯寄专说道:“族长如果不放心的话,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一千七百九十四)如果

    “那我就试试。”铁万刀道。

    说完,铁万刀就拿着鞭子抽了那些蓝甲人,接着便开始使用各种方法试那些了蓝甲人了。

    在铁万刀试的过程中,之前围成圆圈作法的那些方士都觉得那些蓝甲人的叫声极其恐怖,方士中有些人除了被蓝甲人的叫声吓到了,也被铁万刀虐待蓝甲人时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方士们自然之前就知道铁万刀有多凶狠,但亲眼看着他那狰狞的面孔,听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时,还是有一种受惊的感觉。

    铁万刀试了试后,没发现什么异常,还算满意。为了确定情况如何,他又试了几轮,他感到每一轮试出的感觉都跟灰房子出问题之前一样。他感觉不错,但为了维持他的威严,他并没在那些方士面前表现出满意的样子。

    铁万刀一脸严肃问侯寄专:“七日之后,这灰房子肯定不会爆炸了?”

    侯寄专回答:“是的,族长。肯定不会爆炸了,已经安全了。”

    铁万刀又看向了其他方士,问道:“是这样吗?”

    “是。”

    “是这样的。”

    “是,请族长放心,不会爆炸了。”

    侯寄专心想:族长问我,我都说了是这样,他还当着我问那些人,他是不是已经不相信我了?起码他对我的态度跟灰房子出问题之前不一样了。

    铁万刀又一次问那些方士:“这灰房子能正常使用了?”

    方士们表示是这样。

    铁万刀问侯寄专:“现在还有什么危险吗?”

    “如果不再出问题的话,就没危险了。”侯寄专道。

    铁万刀挑了一下眉毛,眯了一下双眼,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

    侯寄专道:“我……我只是那么一说。”

    “那么一说?”铁万刀道,“那么一说也不行。”

    “是,族长,我知道了,我不该那么说。”侯寄专道。他不想惹事,然而说出这句话后他又感觉到了一阵恶心。他想:族长又在挑我话里的毛病,我明明在生气,却还是像承认错误一般说了那样的话,卑躬屈膝的。

    “知道为什么不该那么说吗?”铁万刀问。

    侯寄专说:“族长不想听那样的话,我就不该说。”说完,他又感到了一阵恶心,却又觉得自己不得不在某些时候说铁万刀爱听的话。

    铁万刀道:“我是不想听,但你要清楚我为什么不想听。灰房子这件事,从今以后永远不许出差错!你说了个‘如果’,你说‘如果不再出问题的话,就没危险了’,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根本无法保证不再出问题。灰房子已经因为你作法失误而出过问题了,现在的情况不是‘如果不再出问题’,而是绝对不能再出问题了!你刚才那么说话,就好像给自己留了退路一样。有些事啊,要是给自己留了退路,就是更容易出问题。我今天郑重其事地告诉你,灰房子的事,你没有退路。你只能好好完成我你的任务,保证灰房子不再出任何问题!”

(一千七百九十五)虚伪

    侯寄专回答:“是,族长。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务,保证灰房子不再出任何问题!”

    铁万刀问那些方士:“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说的事吗?”

    那几个方士互相看了看后,其中一个方士问铁万刀:“我们就这么被下咒了,我们都无法解开这个咒,不知道侯方士能否给我们解开啊?”

    铁万刀当然不希望侯寄专解开那个咒,那些方士被下咒自然会让铁万刀觉得更安全。

    然而铁万刀为了防止那些方士怀疑是他不让侯寄专提前告诉他们进灰房子后会被下咒的,他便没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铁万刀对那些方士说:“我替你们问。”接着,他特意恶狠狠地瞪了侯寄专一眼,道:“侯寄专,你看看你干的这事!快说,能解吗?”

    侯寄专道:“解不了的。”

    铁万刀到:“你再看看,再想想,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侯寄专说了声“是”后,便朝灰房子的门走去,边走边说:“虽然我觉得根本解不了,但族长让我再看看再想想,我就再看看再想想。”

    侯寄专走到了灰房子的门那里做出了一副在仔细观察想办法的样子。他当时实在火大,心里想:族长把他让我做的事情完全推在我身上,还说看看我干的这事,族长这戏在那些方士面前演得可真有水平啊!还说让我再看看再想想,虚伪到这个程度,估计也是说假话说习惯了,把自己做的事推到别人身上推习惯了,表现得跟真的似的!此刻看族长这眼神,想想之前族长跟我说的话,自然就能知道,不管这个咒能不能解,族长显然是想让我说不能解的。我要是能解,又真给解开了,族长还不定怎么对付我呢!就族长这样对我,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说能解,然后再给他们把下的咒解了,看族长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继续装下去。要是我不计后果也不要命了就这么发泄一次,估计也会挺痛快啊,然而这咒一旦下了就根本没的解啊!族长自然是知道这咒是解不了的,是他让我在给灰房子作法时这么做的。他跟我说过,放我把灰房子变成别人进入后就会被下咒的,还一遍一遍地跟我强调必须下那种解不了的咒,后来他又不止一次向我确认这咒是不是解不了,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就算是记性差的人,反复问,反复听到我的回答,也记住了吧,更何况族长这种记性好的人。他明明知道他让我下的是解不了的咒,这时候还故意问我能不能解,在方士面前装模作样的,好让那些方士认为不是他禁止我提前跟他们说他们进入灰房子后会被下咒的,这事真是令人气愤啊!

    侯寄专看了看灰房子的门,还特意作法试了试,表现出很认真的样子。接着,他走回了铁万刀身边,说道:“族长,这咒一旦下了,根本就解不了。”

    铁万刀“唉”了一声,说道:“这种事啊……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啊!”

(一千七百九十六)明知

    铁万刀看着侯寄专说完这样的话后,立即看向了那些方士,说道:“真是没办法了。”又问:“侯寄专给你们下的咒是什么内容啊?”

    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道:“回族长,如果我们这些人里有人把灰房子里发生的事对没进过灰房子的人说了,那个人就会在说出的一刻失去性命。我们知道灰房子里的事肯定不能对没进过灰房子的人说,我自己不会说,我觉得其他方士也不会说,但是这是关乎性命的咒,不提前告诉别人一声就下咒真是很过分。”

    铁万刀又看向侯寄专,问道:“只要他们不把灰房子里的事说出去,是不是就不会因为你下的咒而有危险啊?”

    侯寄专想:族长明知故问,装得真像。

    然而,他自己却也只好配合铁万刀,跟他一起装,说道:“是的,族长。只要他们不说出去,他们就不会有性命危险。其实,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说出去的。”

    “轮得到你说相信不相信?!”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道,“你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关于相信不相信的这种话只有族长才可以说。”

    铁万刀立即看向那个方士,说道:“侯寄专这个人就是这样!事已至此,也无法回到你们没被下咒前那样了。既然你说了只有我才可以说,那我现在就说,我相信你们是不会把灰房子里发生的事对没进过灰房子的人说的,我希望你们安全,也相信你们不会因他下的那个咒而遇到危险。我这么说,也许能让你们心情稍微好一点吧。”

    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点了点头,道:“听族长这么说,我确实心情好些了。”他又看向了周围其他方士,问道:“你们也是吧?”

    其他方士本来也不想多说什么,但听他当着族长的面直接这么问,自然不能不回答,否则便好像不给族长面子一样,于是他们纷纷点头。

    “是。”

    “我也是。”

    “有族长这句话倒真是舒服多了。”

    那个红衣方士希望自己给族长留下的印象好些,他虽然知道这似乎意义也算不上多大,但之前发生的停止念咒语的事令他心虚,他便想表现出容易使铁万刀高兴的样子,希望铁万刀不对他产生一点怀疑。于是他立即说道:“是啊。我本来就能保证不会对没进过灰房子的人说出灰房子里发生的事,听了族长说相信我们,我也感觉心情好些了。有些事已经这样了,的确需要想开点,现在想想,其实被下了咒这种事对于我这种不管是否被下咒都不会把灰房子里的事情说出去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红衣方士这么说时,其他方士依然觉得侯寄专没提前跟他们说他们进灰房子后会被下咒的事过分得很,但也没人会当着铁万刀说出什么来。

(一千七百九十七)顺从

    侯寄专听着红衣方士这么说,更觉得气愤。他想:恶心,真恶心!这个穿红衣服的方士也是个擅长演戏的。他知道刚才那事已经赖到我身上来了,我现在再跟族长说什么,族长也不会相信我了,就这么在族长面前显示自己多宽容,这人真有心思。我现在被冤枉,说出来都没人信。停止念咒语的事已经算是过去了,要是再提起显然对我更不利,还好像是我反咬他一口似的,这件事我肯定不能说了。这穿红衣服的方士爱怎样怎样吧,族长对我已有意见,我也没法当着族长说他什么了。现在这些人都是针对我的,我说话就显得没多大意义了。这穿红衣服的方士在族长面前的样子令人恶心,别的方士在族长面前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自己也是个令我自己恶心的人。族长呢,族长其实可以算是这些“恶心”的制造者了。族长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很多人都怕他,那些怕他的人不得不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样子,一个个卑躬屈膝的,迎合他的喜好,我当然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我也是个恶心的人。不知道他们这些方士会不会像我一样觉得自己恶心,会不会觉得其他卑躬屈膝的人也很恶心,如果他们也如此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一个制造“恶心”的人使得一些人恶心着自己也恶心着他人?如果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倒也不新鲜,反正大家就像在茅厕里待习惯了一样,估计也不觉得气味有什么不对劲了。如果哪天突然能从茅厕里出来,那还真得适应一阵子。可笑……这个制造“恶心”的族长凭什么可以为所欲为?

    铁万刀的确挺爱听红衣方士说的话,道:“嗯,你能这么想,我也舒服了不少。”

    接着,铁万刀让那些方士跟他一起到霸空殿门口去领他们的报酬。

    方士们答应后,铁万刀看向了侯寄专。

    侯寄专不知道铁万刀有什么事,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便没吭声。

    铁万刀说:“你也去,我一会儿有事跟你说。”

    “是,族长。”侯寄专道。他想:会是什么事呢?估计还是跟灰房子有关的事吧。族长对我的态度不会跟以前一样了吧?

    一行人出了灰房子,侯寄专便将灰房子锁好了。

    铁万刀走在前面,侯寄专跟在他身后,其他方士与侯寄专有一段距离。

    铁万刀压着怒气,跟侯寄专交谈,说的都是些不大重要的事,就算让后面的方士听到也无所谓。

    侯寄专认为铁万刀应该是想对他发脾气但当着那些人并不会表现出来的,但他也并不清楚铁万刀一会儿会对他怎样,他明白铁万刀显得平静的时候也不代表周围人是安全的,因此还是有些怕。他自己也依然忿忿不平,但也若无其事地跟铁万刀交谈着。

    走在后面的那些方士中的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稍稍放慢了脚步,走在了其他几个方士后面。

(一千七百九十八)教训

    走在最后面的几个方士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近到了他们互相说悄悄话时前面的铁万刀和侯寄专根本就听不到的地步。

    “真不能就这么算了。”走在最后面的几个方士中的一人说道。

    “从来都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另一方士道。

    “那怎么做?”

    “必须教训他。”

    “嗯,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能让他太嚣张。”

    “要不这样……”

    “怎样?”

    “咱们几个……”

    “就现在?”

    “嗯。”

    “他不会立刻发觉吧?”

    “我们想办法不让他立刻发觉啊。”

    “用哪种法术?”

    走在最后的几个方士小声商量了一番。

    “嗯,就这么办。”

    “不要让它立刻起作用就行了。”

    “但是……起作用时会不会被他发觉啊?”

    “起码刚开始不会。”

    “那后来呢?”

    “后来也不一定能发觉啊。”

    “也是,谁能想得到啊。”

    “的确很难想到。”

    “后来虽说也不一定能发觉,但后来总是比之前容易发觉的吧?”

    “那当然。”

    “要是后来真发觉了呢?”

    “后来发觉了又能怎么样?都已经付出代价了。”

    “他能想到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他跟别的方士有没有过节。”

    “最好有。”

    “的确。”

    “如果只跟我们有过节,就很容易想到是我们干的。”

    “他比我们水平高,会不会……”

    “怎样?”

    “会不会有我们想不到的办法了解是谁干的?”

    “这个还真不知道。”

    “其实了解了又如何?”

    “你不怕他报复?”

    “怎么报复?”

    “他水平高,我们怎么知道?”

    “那我们多叫点人一起行动。”

    “这样他就算知道是哪些人做的,也不好报复了?”

    “我想的不是这个。”

    “是什么?”

    “叠功术。”

    “你的意思是……”

    “大家一起用叠功术。”

    “让他不能通过法术了解是谁做的?”

    “嗯。”

    “能保证做到吗?”

    “能吧?”

    “再引出他不是针对我们的怒气。”

    “让他心里也不舒服?”

    “对。”

    “让他更恨惹过他的其他人。”

    “这招够狠。”

    “让他活在恨意里。”

    “活在恨意里的人痛苦得很啊。”

    “当然。”

    “真要这么狠?”

    “他活该!”

    “也是,谁让他不提前告诉我们就给我们下咒的。”

    “还是永远解不了的咒。”

    “他给我们下了终身的咒。”

    “我们这辈子后来的日子都要带着那个咒了。”

    “我们让他活在恨意里能持续多久?”

    “看我们的功力了。”

    “他要是把他的恨意集中到别人那里,就算知道是我们给他施了法术,也顾不上恨我们了。”

    “但是他必须有其他恨的人,我们才能达到目的啊。”

    “你觉得他不会恨其他人吗?”

    “感觉不出来。”

    “那就到时候试试。”

    “如果他心中对别人没有恨意,我们不用这方法了就是。”

    “就算他对别人有恨意,我们肯定也试不出他有恨意的人是谁。”

    “不需要知道是谁,反正跟我们无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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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