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史蒂文的野望
“恭喜你史蒂文！首周末突破一个亿！历史第一啊！”
“谢谢你保罗！能在这个时候接到你的电话，这真的是太让我意外了！”
“怎么？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关心朋友动向的人吗？噢！我平时难道有那么冷漠吗？”
“No！No！No！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应该在波特兰，时时刻刻的盯着开拓者。你们今年不是选中了扎克-兰多夫吗？在肖恩-坎普的教导下，他肯定会快速成长。相信要不了几年，波特兰也就能有自己的沙克-奥尼尔了！”
“哈哈哈哈~史蒂文你也看好他吗？看来我们的眼光是一样的啊！”
“那当然！”
…………
“噢！史蒂文！你又超过我了！”
“嘿！乔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超过你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正常？正常？！你竟然觉得超过我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天呐！我告诉你，你超过我才是一件最不正常的事情！相信我，你这个记录保持不了多久！明年！等我明年《克隆人的进攻》上映后，你这个首周末一点一亿的记录，就会成为历史第二！”
“是吗？那我等着！”
“哼~走着瞧~”
…………
“嗨，史蒂文！我已经去电影院看过你的《哈利-波特》了，那效果简直太棒了！尤其是海格带着哈利他们前往学校的那一幕，夜幕下的霍格沃茨，实在是太美了！”
“噢，谢谢！汤姆，这种用电脑做成的CGI，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嗯哼？你这话说的让我有些想要将CGI融入《碟中谍》了，如果以后观众发现，银幕上的伊森在打外星人，并且为之惊奇的话，那我一定会告诉他们，这是你的建议。”
“哈哈哈~你要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话，那就来工业光魔看一看吧，《少数派报告》的后期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你可以提前知道你在电影里虚空操作的样子到底有多么的酷！”
“Wow？速度这么快？”
“当然！”
…………
“史蒂文？恭喜啊！”
“噢~罗伯特，谢谢。”
“怎么？我听你的声音，感觉你很疲惫啊？”
“哎，当然疲惫啊！自票房数据出来后，我的电话就没停过，一下马丁打进来，一下里奥打进来，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有体会？”
“哈哈哈哈~是啊，我打了半天，一直都是占线。”
“没办法，每次到了这种时候，电话就不是我们自己的了。”
“那行，既然你累了，我就不打扰了，早点休息。”
“喔！你这话语才是我最爱听的内容！Bye~”
“Bye~”
随着电话的挂断，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也敏捷的拆开手机背板。
当黝黑的锂电池撞击红木桌面，发出啪嗒声响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在做完这一切后，毛发渐白的老头一脸的轻松，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也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如果说咕咚咕咚的声响乃是久旱逢甘露时的酸爽，那么等他双手枕头，惬意后靠时，那疲惫面颊上的兴奋，则是大获全胜后的开心。
虽说票房记录这个东西他已经拿过多次，从七十年代以来，他和乔治-卢卡斯的票房游戏就成了无数好莱坞导演的心头噩梦，但自打他离开环球?决心成为资本之后嘛，心态出现巨大变化的他便再也没有触摸过这个曾经被他霸占的最高殿堂了。
产出了《侏罗纪公园》和《辛德勒的名单》的九三年仿佛就是他最后的辉煌，虽说他在九七年推出了《侏罗纪公园2》和《断锁怒潮》?但前者票房的下滑和后者口碑票房双崩毁的成绩让他有些颜面无光?即便九八年推出的《拯救大兵瑞恩》令他重获赞誉，可随之而来的沉寂以及今年的《人工智能》的惨败又让他备受质疑。
在大多数人觉得?那个垄断了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票房记录的超级导演或许会正式偏向资本，逐渐丧失自己的市场嗅觉以及在导演方面的天分时?诶！《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三天一点二五亿的成绩?又让他向世界宣告了自己的地位！
什么《人猿星球》三天六千八百万？
什么《尖峰时刻2》三天六千七百万？
什么《X战警》三天六千五百万？
什么《怪物公司》三天六千二百万？
全特码的都是弟弟好么！
在电影这个领域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江山有待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情况！
更不会有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情况！
因为只要他一出手！
那就是三天破亿！
历史第一！
什么？
你说詹姆斯-卡梅隆？
那个不讲武德的家伙成绩能作数吗？
《蜘蛛侠》三部曲和《泰坦尼克号》都是抱着罗兰-艾伦拍的！
在疯狂迷妹千千万的情况下?就算詹姆斯-卡梅隆有两次当天破亿的记录又能怎么样？
没人会把这些东西算在他的头上啊！
而《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就不一样了。
在全组他最大的情况下?所有的成绩，都算他的！
“Yes！Yes！Yes！”
想到这里，身处于兴奋之中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握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两下。
而在他开心宣泄的同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也忽然出现。
“进来。”
清了清嗓子，发出指令。
但等他瞧见，原来是自家老婆端着盛有夜宵甜点的餐托进来后，那跃然而起的身姿，轻快上迎的步伐，则将油然而生的开心，传递给了世界。
“噢，亲爱的，你都给我准备了些什么？”
主动接过餐托，目光微微一扫，那泛着油光的小面包让他展露笑容。
随便捏起一只塞进嘴里，咀嚼的同时，他还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评价道：“天呐，这个可比奥斯卡颁奖礼后的晚宴零食好吃多了！”
“你喜欢就好。”听着老公那欢喜的声音，凯特-卡普肖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欢愉，而在推着对方重新落座，示意他细嚼慢咽的同时，关切的话语，也随之吐露。
“看你一个晚上都在打电话，没怎么吃东西，于是我就给你做了一点，喜欢吗？”
“当然了！我都快饿死了！”
除了小面包以外，餐托里还有一份浓汤和一份意面。
虽说都一点简单的家常小食，但老头依旧吃得开心。
没办法，谁让他心情好呢？
不仅如此，在狼吞虎咽的同时，他还喜上眉梢的和妻子分享今日份的快乐，“你是不知道，在过去的四个小时里，我接了平时一个月的电话，如果不是把电池抠了，我想我现在估计还在这儿和他们‘恭喜恭喜’，‘谢谢谢谢’呢！”
“哈哈哈哈~”
当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捏着嗓子，学着杰瑞鼠和汤姆猫的声音在那儿恭贺道谢时，那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滑稽模样顿时就逗乐了凯特-卡普肖。
揉了揉眼，双手托腮，望着那逗趣的丈夫，即便她知晓《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成绩对其非常的重要，但她依旧是明知故问的配合道：“这部电影的成功，真的有那么夸张吗？我的意思是，你以前的电影其实也是大卖。”
“那当然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一月一个亿和一周一个亿虽然都是一个亿，但时间不同分账也就不同啊！
而且，一部作品若是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票房，那就证明这部作品以及这部作品的主创团队深受观众的喜爱！是人气的体现！更是价值的体现！当人们愿意为你花钱时，那你的地位就会随着人们的热爱而不断提高，而这种东西，是没法用久远的历史数据来衡量的！
《大白鲨》的成功，只能证明七十年代的观众喜欢七十年代的我！
《夺宝奇兵》的成功，只能证明八十年代的观众喜欢八十年代的我！
《侏罗纪公园》的成功，只能证明九十年代的观众喜欢九十年代的我！
而现在嘛……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成功，则又在证明二十一世纪的观众喜欢二十一世纪的我！
过去四十年，每个时代都有人喜欢我！
这才是真正的夸张！”
既然是在老婆面前说话，那老头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而等他竖起四根指头，在妻子的面前不断笔画时，那溢于言表的得意，更是被凯特-卡普肖看在眼里，“夸张夸张！夸张好了吧？都多少岁的人了，还和个孩子一样！”
“你这话就有问题了，不管多少岁，我都有快乐的权力啊！”老头不服了。
“是是是，你有，你有……”凯特-卡普肖举手投降。
“诶！”在老婆那敷衍的认输中，这个马上就要过五十五岁生日的家伙则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把剩下的面条给吃了。
看着那老顽童一样的家伙，凯特-卡普肖也很无奈。
虽说老头平日里都很正常，而且能在奔波忙碌的同时顾及家庭，但真当他开心起来后，那撕破伪装的沙雕，还是挺让人头疼的。
不过……
这其实也还好啦。
快六十岁的人八年就放纵这么一回，那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而在望着老公欢快进食的同时，觉得无聊的凯特-卡普肖又问道：“史蒂文？”
“嗯？”
“你说《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票房能走到多少？”
“按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如果不破十亿，那就是失败。”
“十亿？Wow！那这样一来，你不就有两部破十亿的电影了？”
“是啊，怎么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继续拍续集，你很快就能追平罗兰的记录？虽然他有四部电影的票房破了十亿，但在他已经息影的情况下，你用《哈利-波特》追上他，会很快吧？”
此言一出，本还喜上眉梢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忽然就沉默了。
缓缓抬头，双眸直勾勾的望着妻子，那不喜不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状况。
可就是因为他太过平静，所以让凯特-卡普肖有些警觉，当她发现，自己方才的话语里有老师追学生的歧义后，想要解释的慌张，便顷刻显现，“Oh，史蒂文，我的意思是……”
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老头便放下叉子，摇头叹息。
“亲爱的，我其实是不想在今天思考这件事情的……”
“啊？”没搞清楚状况的凯特-卡普肖发出疑惑的询问。
明白妻子是无心之举的老头并没有追究的意思，而是耸了耸肩，解释道：“继续拍摄《哈利-波特与密室》，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保险的决定，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根本就排不上时间。”
老头这么一说，凯特-卡普肖就有些奇怪了，“排不上时间？不会吧？
你和汤姆的《少数派报告》已经拍完了，和里奥的《猫鼠游戏》明年年初开拍，最多六七十天就能封镜，之后就剩下一个和汉克斯的《幸福终点站》。
但根据汉克斯的档期安排，这部电影最快也得在零三年底开机，所以说，你可以在《猫鼠游戏》结束后就拍《哈利-波特与密室》，然后将它放在零三年暑假上映嘛……”
作为一名拒绝加班的导演，他的妻子，当然知晓丈夫的日程安排。
可在听到老婆那事无巨细的分析后，老头的面庞，更是被大大的无奈所占据。
“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言语至此，老头停顿了一下，似是在组织语言，但又更像是在权衡利弊，半晌之后，当他再次开口时，先前的开心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的势利。
“我有没有时间拍摄《哈利-波特与密室》，其实并不取决于《猫鼠游戏》和《幸福终点站》的拍摄时间，只要我想，那么《猫鼠游戏》明天就能开机，因为里奥已经拍完了马丁的《纽约黑帮》，随时都能进我的组，而真正让我头疼的，其实还是梦工厂。
在有机会吞并索尼影视娱乐的情况下，我打算大力发展公司的电视业务。
《兄弟连》你知道吧？
这是从《拯救大兵瑞恩》上衍生出来的电视剧。
当初在做这部戏时，那只是我和汉克斯觉得有意思，想做，所以我们做了。
但在今年，《兄弟连》热映之后，我就想，既然梦工厂电视已经成立，那……
索性我们把电视业务一起做了。
为了保证电视部门的正常运转，让他们有个良好的开始，所以我准备亲自盯着他们，把控接下来的项目产出，而它们接下来的项目《劫持》，投资额更是高达四千万，在这种情况下，我哪里有时间去拍《哈利-波特与密室》？
毕竟，《哈利-波特与密室》得在英国拍，而我们的电视剧，只能在洛杉矶做。”
有道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去年十月，在索尼影视娱乐还看不见摸不着的情况下，引入微软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就敢想着将米高梅收购，成为拥有电影协会会员身份的真七大，那么今年，在索尼已经被他们瓜分完毕的时候，继续布局未来，就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在索尼影视娱乐百分之百能被梦工厂吃到手的情况下，什么才是未来？
那当然是传媒啊！
而支撑传媒盈利的内容又是什么？
那当然是电视剧啊！
于是乎，在十月初，参加完分赃大会后，回到家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心思就活络了起来，他想在《兄弟连》热映之后再接再厉，向市场推出新的剧集。
企图用这种方式，抢先打响自己在电视剧领域的旗号！
等梦工厂收购索尼影视娱乐之后嘛，那就能和他们的电视剧部门进行无缝对接！
到那时，加大力度，以工业化的方式促进生产，就能成为他们占领市场的制胜法门！
如果这么说不好理解，那么换个方式，一切就豁然开朗了。
那就是先做个电视IP！
当大众接受电视IP时，索尼也该背锅了！
而等索尼背完锅后，吃下他们的梦工厂就能借用齐全的设备、场地和人手对电视剧IP进行大规模的流水线开发，进入这个阶段后，老头就可以放手了！
当然了，就算凯特-卡普肖能明白老公话语中的含义，但在她看来，老公的真实目的，其实并不是什么电视剧市场，而是NBC，“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微软注意到你们在有线广播电视网上的努力，然后推动梦工厂和NBC的合并吗？”
如此话语，令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大笑了起来，“！你看的真准！”
他没有隐瞒的意思，坦然的说道：“是的，我现在想的就是NBC。
当我们有能力吃下索尼影视娱乐时，那在吞下NBC，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迪士尼有ABC，时代华纳有特纳广播电视网，福克斯有FOX，派拉蒙的母公司维亚康姆有MTV、VH1、BET、CBS的情况下，梦工厂若是想要发展，就只能拿下NBC。
因为传媒集团，才是好莱坞制片厂的唯一生路！”
作为一个在好莱坞打拼了四十年的家伙，老头当然看的明白，时代，已经变了。
如果说在电视大肆发展之前，好莱坞的大制片厂可以通过垄断院线来赚的盆满钵满，那么在人们的娱乐手段得以扩充的现在，电影，就已经不是唯一。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好莱坞这个娱乐圣地还死揪着电影不放，那么迎来的，自然是淘汰。
于是乎，当新闻集团入侵好莱坞，福克斯捣腾出广播电视网后，各家便纷拥而上，将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全部瓜分，企图通过买买买的方式，壮大自身的竞争力。
相较于那些起点高的六大而言，梦工厂这个诞生于九十年代的制片公司没有任何优势，但正是因为没有优势，所以他们就得更加激进！
能买米高梅？
那就想尽一切办法去买米高梅！
能吞索尼影视娱乐？
那砸锅卖铁股份缩水都得吞索尼影视娱乐！
而在市面上仅有一家传媒公司还没和娱乐制片公司合并时……
抢在另一家制片公司环球之前和通用完成谈判，就成了老头最想做的事情！
虽说和维旺迪相比，有微软这层关系在的梦工厂比环球更加接近于NBC，但在谈判之前，老头依旧想要加强梦工厂的核心竞争力！
如果梦工厂有大卖的电视IP，那通用会更倾向于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目了然！
所以说，在吞掉索尼影视娱乐的同时搞定NBC，才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目前最想做的事情，当然了，如果拿到电影协会会员身份的梦工厂真的抢在了维旺迪之前和通用的NBC谈成了合并，那么对于老头来说，其实更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
“如果合并成功，那么市场格局将会被彻底改写。
时代华纳、迪士尼、福克斯、派拉蒙、梦工厂，我们五家是有广播电视网的。
如此一来，缺少全球性宣发手段的环球和米高梅，将会被彻底的甩到后面。
而在环球母公司维旺迪运营状况不好的情况下，拿不到NBC的他们大概率会将环球抛售，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梦工厂是有机会反吃环球的！
反吃环球是什么概念？
我曾经卖给环球的版权将重新归我！
而在安培林和梦工厂双重持股的情况下，我将是比乔治更要成功的商人！
因为乔治只是抱着《星球大战》没放而已，但我则是将版权卖了，然后将环球买了！
而连续吞下索尼影视娱乐、NBC、环球的梦工厂，能瞬间晋升成为好莱坞前三！
我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能和时代华纳和迪士尼平起平坐！”
没错！
这才是老头真正的野心！
如果说《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成功让他时隔八年再一次证明了自己依旧能行，那么这种曾经拥有的快乐，根本就比不过资本的崛起！
什么继续拍摄《哈利-波特》系列就有机会将十亿电影的产出部数超过罗兰-艾伦？
这事情有意义吗？
记录这种东西，随时都有可能被破！
但站在记录背后的资本，却能在记录刷新的同时获得永生！
导演在大众面前是充满幻想的造梦工具，但在资本面前，只是个攥取利润的工具人！
而在已经当够了工具人的情况下，自立门户的他为的就是振翅高飞！
如此一来，当他发现，梦工厂有一天能做的和时代华纳与迪士尼一样大时……
他当然会在银幕造梦与资本晋升中选择后者！
毕竟，前者是他曾经的梦，而后者，是他在实现曾经的梦的同时所产生的现在的梦！
就这么简单。
更别说……
那些九三年卖给环球的电影，其实也是他的孩子他的梦啊！
在有机会把这些东西全都拿回来时，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弃？
而在老头激动的向老婆表示，自己的理想远比四部十亿票房的电影更加宏大时，明白过来的凯特-卡普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在沉默良久之后，她其实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史蒂文。”
“嗯？”
“你的想法很伟大。”
“谢谢。”
“但执行起来很难。”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不能保证微软会听你的。”
这个话语，听得老头顿时发笑，“对，微软的确不会听我的，但我不需要他们听我的。
因为我只要能说服罗兰就行了。
你刚刚注意了吗？我再说梦工厂能进入好莱坞前三时，提起了几家公司？
时代华纳、迪士尼、福克斯、派拉蒙、梦工厂、米高梅。
这六家公司，都是电影协会的会员。
不仅如此，时代华纳和迪士尼，还是罗兰的合作伙伴。
前者指望罗兰能帮他们拍摄DC电影，而后者直接就把真人电影业务打包丢给了罗兰。
再加上时代华纳的大股东特德-特纳本来就是靠着老灌木丛起家的，而迪士尼的动画电影业务更是被皮克斯全部揽下，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梦工厂能晋升成为好莱坞前三，那顶头的三家公司将能被他直接或者间接控制！
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他会不接受我得提议吗？
因为就算魔兽影视缺少电影协会的会员身份，他也能以时代华纳、迪士尼、梦工厂的方式驳斥掉福克斯、派拉蒙和米高梅的所有决定！
而如果他在收购米高梅，那……
北美市场能上什么电影，不能上什么电影，我们关起门说的算！
因为4V2！
而最恐怖的是，罗兰手上的现金，就能砸出一个米高梅！
你能想象吗？
一家只有董事长办公室、总裁办公室、财务办公室的皮包公司能碾压所有一线公司走！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的，但我知道，他是不会错过这种诱惑的！”
第四百三十六章 感谢老婆！
罗兰当然不会错过这种诱惑！
又或者说，当老头次日乘飞机赶至英国，带着喜悦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直接就被对方那充满想象力的癫狂想法、疯狂行为给弄懵了！
在索尼影视娱乐还没正式下肚时，老头就已经在谋划NBC了？
在谋划NBC的同时，老头又发现，如果梦工厂和NBC合并成功，那么美国电影协会会员名录里，没有媒体加持的米高梅和环球就注定会走向衰败？
一旦它们走向衰败，那吞并了索尼影视娱乐和NBC的梦工厂就能顺势吞下环球？
在梦工厂吞下环球之后，只要魔兽影视对米高梅发起收购，那么协会就能彻底改姓？
这种走一步看五步的野望，比他当初在瞧见《黑鹰坠落》时顺手拆掉索尼还要疯狂啊！
毕竟，拆掉索尼那只是壮大自身！
而掌控分级大权的电影协会那代表的可是一国电影市场的审查制度啊！
尤其是在过去八十年里，好莱坞一直都是美国对外宣传口的情况下，掌控了美国电影协会将其变成一言堂，那不就相当于是控制了意识形态的宣传武器吗？
这可是和平年代的核按钮！
谁特码的不想要啊！
“史蒂文，你这个想法真的是……真的是……太疯狂了！”
罗兰摇了摇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砸中脑袋的他有些语无伦次，端起水杯不停喝水，但这种机械式的宽抚举动并不能缓解他的心中压力，反而令他的眉头，越拧越深。
因为他不清楚，老头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要知道，九一一只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在九一一发生之前，老头上次请他收购大卫-格芬手里的梦工厂股权时，所聊的那还只是吞并米高梅，吃下NBC！而在九一一发生之后，市面上刚出现比米高梅更合适的目标时，他就能在吞并索尼影视娱乐的瞬间，想到掌控美国电影协会？
这……
这有些太离谱了吧？
身为一名重生者，拥有前世记忆的罗兰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没有拆掉索尼，那么米高梅就会被对方买走，而环球则会被维旺迪卖掉，所以老头的设想，是有一定的操作空间的。
可老头没有前世记忆啊！
在不清楚米高梅背后的资本是否有脱手想法，维旺迪的财务必定会因为他们的疯狂收购而暴雷的情况下，他又是如何做出这一系列违反常理的布局的？
如果是随便想想，那罗兰只能说他是脑洞大开。
可若是精密测算，那罗兰就想拿头砸墙了。
因为这些东西，是他不曾考虑过的问题……
而在他得知一切却未曾考虑之时，老头自己一个人做出了最优解？
那他的眼界，也太特码的高了点吧？
“疯狂？哈哈哈~”
当老头发现，过去十年里，一直用胜券在握的姿态应对每件事情的家伙脸上露出了见了鬼的表情时，那爽朗且开心的笑声，顿时就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
仿佛有扳回一城的痛快?但更有看人出糗的快活。
而在发现罗兰脸上的纳闷随着自己的回应变得无以复加时?镜片下的那双眸子里?更是闪烁出得意的光芒?“你觉得我的想法太疯狂了？有些不切实际？”
“那不然呢？”见老头没有卖关子的意思，想要知道答案的罗兰便也迫不及待的催促起来，“想法很美好，但过程更重要！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出梦工厂在吞下索尼影视娱乐后?只要和NBC合并成功?就能吃下环球的这一系列的判断的？”
“这个啊？简单。”虽然老头听出了罗兰话语中的急切?但掌控主动的他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因为维旺迪啊！”
“维旺迪？”
罗兰扬起眉毛?怀疑的问道：“你别告诉我?你所判断的依据是维旺迪的公司属地？”
维旺迪是法国公司，对于美国而言?它就是一家外企。
而根据《美国电信法》的规定，只有董事长为本国国民?企业属地为本土的公司，才能参股带有宣传时政性质的广播电视网?所以?在时代华纳并购特纳广播电视网，迪士尼收购ABC?福克斯拥有FOX，派拉蒙被维亚康姆买走后?环球和米高梅若是还想复制这种模式，那就必须被归属于美国自己的企业所控制。
也就是说，如果维旺迪想要让环球继续壮大，那就只能将手中的环球卖掉，因为他们一旦模仿时代华纳、迪士尼、福克斯和维亚康姆涉足美国本土传媒，那么美国国会就可以立刻以境外势力涉嫌操控国内舆论为由，要求司法部开启对维旺迪的调查。
而这一情况嘛——
和索尼即将接受的审判不是很像？
既然有前车之鉴，那么维旺迪自然不会一头莽入！
如此一来，卖掉环球，就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对啊，这就是我的判断依据啊！”
老头点了点头，非常自然的说道：“而在维旺迪肯定会出售环球的情况下，同样是只拥有传媒而没有制作公司的通用势必会吞并它。
因为对于通用来说，收购环球就意味着他们能瞬间拥有一家类似于时代华纳+特纳广播电视网，迪士尼+大都会这样的传媒集团，最重要的是，这个集团还是被他们完全掌控。
所以，抢在维旺迪出售环球之前搞定NBC，就成为了我们唯一的选择。
正因如此，我就必须尽快向微软和通用展现梦工厂的价值，因为现在的他们，可选范围很少，只有梦工厂和米高梅，但等环球入场后嘛……
三选一和二选一哪个机会大？”
然而，如此肯定的话语并没有换来罗兰的信任，“别扯了！就算维旺迪知道，自己手中的环球没有壮大的可能，那你也不能保证他们会卖啊！因为就算不能成为传媒巨头，环球的存在，也意味着他们拥有一个意识形态发声口啊！”
是的！
在罗兰看来，仅仅凭借一个公司性质就做出维旺迪会卖的判断，那实在是太儿戏了！
如果没有财务危机的话，他不相信维旺迪会卖掉环球。
毕竟，十几年以后，那个清空海外所有地产项目的国民岳父可是死抓传奇影业不放！
而作为比传奇影业更加牛哔的环球，那可是所有传媒公司的心头好！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卖！
而在罗兰反驳的同时，他也在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在他的眼里，现在的老头那就是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激进者，所有的判断，都是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出发的，不着眼于当下，更不脚踏于实际。
所以说，老头……
依旧是个普通人。
可就在他摇头否认的同时，听完分析的老头却又笑了起来，“罗兰。”
“干嘛？”
“说得很好。”
“嘁！明明是你自己疯了好么！”
“我疯了？不不不……我没疯……”眼瞅着身前的瓜娃子时刻保持清醒，老头便没再藏着掖着，而是抛出了问题的核心，说道：“实际上，支撑我做出梦工厂吞并环球决定的关键因素，与维旺迪的公司性质有关，但更和他们的财务状况有关……”
“What？”此话一出，刚放松下来的罗兰又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刚刚是不是和你说，为了向通用和微软展现自己的实力，我准备大力发展梦工厂的电视业务？并且已经选好了一个科幻题材，名叫《劫持》？”
老头并没有立刻回答罗兰的问题，而是絮絮叨叨的帮助罗兰回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对，怎么了？”罗兰回想了一下，确定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问题就在这儿啊！”老头笑了笑，说：“《劫持》是一部科幻题材电视剧，所以我们准备将它放到科幻频道（Snel）播出，可是，正当我们的人和科幻频道谈合作时，却突然得知他们暂时无法定价的消息，而经过我的询问，他们老板才告诉我，维旺迪正在和他们谈收购，想要买下这个叙事播放频道。
按照常理来说，一家国际巨头收购这种小频道，其实就是几句话的功夫。
但现在，他们却在价格上出现了极大的分歧，科幻频道的老板希望能拿现金离场，但维旺迪表示只能用股票+可转换债券的形式收购。
而这笔交易才三个亿不到……”
老头冲着罗兰眨了眨眼，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抽出了一叠文件，推到了他的面前。
“维旺迪自九八年改名以来，进行了数十起单笔金额超十亿元的并购。
其中包括法国通讯公司哈瓦斯，摩洛哥的电信公司摩洛哥电信，西班牙的出版社阿纳亚集团，荷兰的电视公司Hold，并且在欧洲大批量的开设了数条电视信号。
除此之外，他们还主导了自己和兴业百代的合并，吞并了运河频道，并且收购了施格兰酒业，通过对环球的掌控，在今年把触角深入了美国，收购了MP3.和霍顿-哈考特出版集团……经过我的调查，这些交易的总价值超过了四百亿。
从九八年到零一年，他们在四年的时间里花掉了四百亿。
但他们每年的营业收入，也就一百来亿……
你这到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他们比微软还有钱！
可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在收购这些公司的同时，维旺迪直接将自己的房地产部门和建筑部门抛售给了VinciSA来缓解资金压力，将贸易和医学出版部门抛售给了来换取更多的资金，但这些钱，根本就无法支撑他们买买买的全球战略！
你懂我意思吗？”
“维旺迪的财务有问题？”当罗兰瞧见老头推给自己的资料上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红字后，他便瞬间明白了，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头脑发热。
没有前世记忆的老头凭啥觉得自己能收购环球？
这些调查报告，那就是他的自信来源啊！
如果说罗兰仅凭记忆就能抓住当下风口，让自己能成为飞的最高的那头猪，那么周围那些没有记忆但却成功的家伙，靠的就是那敏锐的嗅觉啊！
没有记忆挂？
不要紧！
只要我足够敏锐，那我时时刻刻都在开挂！
“对！我请了****的审计，他们和我一样，怀疑维旺迪的财务可能存在造假行为。”
在发现罗兰听明白后，老头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得意，“在自有资金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他们收购如此之多的公司时，暴雷，就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而等他们暴雷后，抛售资产来救命，不就是他们换取生机的唯一机会吗？
那在这种情况下，永远都无法发展的环球，就必定会登上他们的抛售名录！
当然了……
就算这一切全都猜测错误，那也没有关系。
因为如果维旺迪真的没问题，那对我们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维旺迪没问题，那就意味着他们短时间内不可能抛售环球，而他们短时间内若是不抛售环球，那在NBC这边，还有谁能争的过我们梦工厂？
嗯（↗↘↗）？”
当老头用鼻头发声，以欢快的语气将自己的想法阐述清楚后，与之相对的罗兰，则是一脸的惊讶，因为他头一次见识到了老头的商人天分！
甭管维旺迪是否有利，只要梦工厂努力发展电视业务，那最后都是梦工厂在血赚？
这这这……
这简直没有天理啊！
他罗兰为了拆掉索尼，辛辛苦苦布局三四年，一边想着拉微软入场，另一边又想着拽上小灌木丛，一个蛋糕被他拆了八份，最后才拿到一个成色并不算好的索尼音乐娱乐，不仅如此，还在《终结者3》的问题上被阿诺德-施瓦辛格摆上了一道！
而老头呢？
啥事没干！
只是抱着微软这条大腿！
就能吞下索尼影视娱乐！
更有机会和NBC合并！
并且还有可能吃下环球！
这种差距，也太大了啊！
说不羡慕，那就是在骗人！
“怎么样？心动吗？”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后，老头便又蛊惑道：“你现在可是梦工厂的股东，本来就在局里，所以干与不干，是否得利，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当然了，你也不可能是白干。
你若是支持我，那等这一切都成功时，你的魔兽影视也能白捡一个全球发行渠道。
因为……环球影业，也是有渠道的啊！”
没错！
环球影业的全球发行渠道，就是老头最大的筹码！
在吞掉索尼影视娱乐后，梦工厂将占有索尼和安培林和魔兽影视全球发行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而安培林与魔兽影视各占百分之二十五，在双方都是梦工厂股东的情况下，梦工厂其实是拥有完整的全球发行渠道的！
而若是顺利和NBC合并，接着在维旺迪财务暴雷之时吃掉环球影业，那么罗兰完全可以用自己手上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去换环球和派拉蒙的联合国际影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虽说用百分之五十换百分之二十五的交易，看起来怎么样都是梦工厂亏，但已经有索尼全球发行渠道的梦工厂要联合国际影业的股份没有用啊！
用这没有用的百分之五十换罗兰的百分之二十五……
那还能促成公司的完整！
罗兰呢？
从四分之一的话语权变成一半的话语权，这怎么算，都是赚的！
听到这儿，罗兰可算明白了，老头，根本就不是来和自己谈生意的。
因为他已经笃定了罗兰会下场！
就像罗兰算准了这家伙在发现索尼能被拆分后，一定会来分蛋糕一样！
这种自信，源于对资本的熟知，更是对人的熟悉！
那既然这样的话，罗兰就只能摆了摆手，道：“行吧行吧行吧，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来说服我的，而是来强行拉我下水的！”
如此话语，听得老头直乐。
“诶，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啊！什么叫拉你下水？这明明是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嘛！”
“分享？你可别开玩笑了！”罗兰不削的瞪了老头一眼，道：“当你手里有东西能分时，那才叫分享，而现在呢？你这是指个方向告诉我哪里有东西，让我和你一起去抢！
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对吧！
前者，那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而后者嘛……”
然而，没等罗兰说完，老头便打断了他的话语，似笑非笑的说道：“难道后者，就不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了吗？你可别忘了，史蒂夫可是在集团面前，挂着海盗旗的！”
“……”如此话语，差点没把罗兰给噎死。
苹果门口挂着海盗旗的行为，那可是世人津津乐道的对象。
虽说他们一再表示，这是在证明苹果拥有海岛一般勇于冒险的精神，但宁做海盗，不做海军的口号，已经出卖了一切，再加之比尔-盖茨对这种精神的盛赞……
能抢，又何必自己做呢？
“好吧，你说的挺对。”罗兰耸了耸肩。
如此模样，令老头极其开心，“那你的意思是，干？”
“Yeah，Yeah，Yeah……”罗兰点了点头，表示加入。
与此同时，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魔幻。
当初，他创建魔兽影视时，只想着收购皮克斯，卢卡斯和漫威，让迪士尼难受。
可现在呢？
他只是对漫威下了刀子，还没摸到皮克斯和卢卡斯的屁股呢，索尼就已经进入退市倒计时，环球则钻进梦工厂的视线，而米高梅嘛……
已经‘死’了无数回了。
到目前为止，迪士尼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点什么，但它那三个老友，却已经快嗝屁了。
这……
就离谱！
但即便离谱，罗兰也想干，因为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可这样的话，你的钱够吗？”
“钱？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说钱够用吧？”
“也对！”罗兰点了点头，道：“收购索尼娱乐后，梦工厂的价值将飙升到四十亿左右，你的百分之二十四点多的股份就相当于是十个亿，但若是继续收购估值达到一百五十亿的NBC，那么在不注资的情况下，你的股份将会被稀释到百分之五点几，掏出一百五十亿的微软，将成为最大的股东，也就是说，就算最后真的在拿出几十亿收购环球，你的股份，也只可能在百分之三左右，而这，真的符合你的目标嘛？
就算你拿回了所有版权，最后，也有可能是壮大了微软。”
当罗兰说出这件事情后，老头的脸上，也写满了感慨。
“想要通过吞并的手段做大，那除非有着大量的资金支持，不然就绝对会出现股份被稀释的情况，这个是没法避免的，所以……为了发展，就不能死抓着这个不放。
更何况，我其实也有准备的，我都已经想好了，在收购索尼影视娱乐后，就将安培林所持有的索尼和安培林和魔兽影视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卖回来，开价两个亿，以股份转换的方式相抵，这样一来，我在公司的持股将达到百分之二十八。
不仅如此，你还搞错了一个问题。
我之前一直说，是梦工厂和NBC合并，而不是梦工厂收购NBC。
我之所以想要向微软和通用展现梦工厂的价值，那是因为我不希望出现微软主导梦工厂收购NBC的情况，而是想让通用继续保留一定股份，促使梦工厂和NBC合并。
这样一来，就算我的股份被稀释了，那一部分股份也不会被微软持有，而是继续留在通用的手上，也就相当于是最大股东通用，二股东保罗-艾伦，三股东我，四五股东你和杰弗瑞，让公司出现相应的制衡，我也能顺利当上董事长。
除此之外，我也想过了，如果梦工厂真的有机会吞并环球，让我重新拿回我的电影版权，我一定是会把梦工厂动画重新拉进梦工厂的，到时候，这个价值几十亿的公司会继续扩大我手中的股份占比，而只要能保证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八左右，我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当然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最后真的被稀释到百分之三，那其实也不要紧，因为你手里，不也有股份吗？对于你来说，追投资保股份，不是一件合乎情理的事情嘛？
毕竟，你那魔兽影视当初之所以不发展，不就是瞧不见做成顶级巨头的希望吗？
而现在，希望就在眼前啊！”
不得不说，老头的话语还是非常有感染力的，因为在某个瞬间，罗兰还真觉得，如果这一切都办成了，那将是一件多么富有成就感的事情。
那些老牌影业公司死的死伤的伤，整个圈子的格局彻底改变，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随心所欲，那是真的能让人身心舒畅。
但可惜——
就算把梦工厂做到了好莱坞前三，又能怎么样呢？
他喜欢的，一直都是迪士尼啊！
而在迪士尼八字还没一撇的情况下，先把梦工厂做起来了？
这……
罗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可他知道，老头的谋划没问题，“那也就是说，《哈利-波特与密室》，你不准备拍了？”
“不拍了，真没时间。”
“去盯着《劫持》？”
“当然，要向通用展现我们电视剧的制作水平嘛……”
“可你不觉得，《劫持》这个电视剧有些太小众了吗？”
“嗯哼？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劫持》只是一部科幻片，而科幻片在电视剧里，是一种非常小众的分类，你既然想要向通用展现自己的电视剧制作水准，那就不能拿这种NBC可能都放不了的小众电视剧去说服他们，因为他们反驳起来，会很容易。”
老头听明白了，可正是因为他听明白了，所以苦笑也攀附面庞。
“我也知道这个问题，可是，《急诊室的故事》那样的电视剧很少见。”
如此话语，令罗兰咧开了嘴，“那如果我说，我有呢？你会继续拍《哈利-波特》吗？”
“你有？”这种说法令老头怔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嘛，他便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好么？你又没做过电视剧，你怎么会有能和《急诊室的故事》相媲美的本子？
而且，电视剧和电影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前者是要根据观众的口碑随时随地修改剧本的内容，而后者则是一次性创作成型，所以……
光是操作起来，就不一样，而我们也没法用审视电影的眼光去审视电视剧。”
虽然老头不信，但罗兰并未生气，而是继续道：“是吗？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在我看来，所谓的电视剧，就是将大众感兴趣的故事搬至荧幕。
这个故事可以连贯也可以分割，而吸引观众的点也有很多，可以是感人至深的情感，也可以是无厘头的笑料，可以是低俗的段子，更可以是人们从未见过的猎奇……”
当罗兰说到这儿时，本以为罗兰是在开玩笑的老头眯起了双眼。
如此情形，也让罗兰抿了抿嘴巴，起身走到书房的电脑桌前，打开了主机。
开机，上网，通过Google找到IMDb，当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双手环抱的出现在屏幕中后，罗兰便让开了身子，邀请老头前来品鉴，“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人们已经看惯了医疗剧、励志剧、喜剧、犯罪剧等剧目，但唯独缺少了政治剧……
再加上去年，小灌木丛和戈尔的官司不是打到最高院了吗？
所以在你说起电视剧后，我的脑子里，就出现了这部英剧。
伊安-理查德森扮演的党鞭通过各种政治手段终于登上了巅峰，而我们，也可以相应的拍摄一部某个党派得党鞭通过政治斗争走上总统宝座的故事。
而剧的名字，都不用改。
你说呢？
史蒂文？”
当罗兰似笑非笑的靠在桌旁，看着老头一脸惊异的看着电脑里的内容时，双手环抱的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在他看来，那个他都没听说过的《劫持》绝对是一个扑街之作，而想要用作品吸引通用？那自然得拿出炸弹！
而他手里，恰好有这么个炸弹——
《纸牌屋》。
‘感谢老婆！’
第四百三十七章 《纸牌屋》的背后——金融与传媒的斗争
实际上，《纸牌屋》并不是一部纯粹的电视剧，又或者说，促使它诞生的根本，其实和电视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好莱坞传统媒体与硅谷科技公司和华尔街银行家们的一次碰撞。
前文说过，好莱坞和华尔街其实沆瀣一气，将影视剧包装成金融产品，通过娱乐性质的公募基金把制片成本转移到韭菜的头上，这种做法，不但能使好莱坞传统媒体实现利益最大化，还能尽可能的削减制片失败的风险，除此之外，华尔街的银行家也能通过管理费的方式赚的盆满钵满，属于合作共赢，但是嘛，人总得有点念想对吧？
当华尔街发现，好莱坞的这种模式简直就是无本买卖，迪士尼连年账面亏损但却真实盈利的运营方式连IRS都奈何不得，明明挣钱了但却不用交税，重点是这和其他公司改属地躲税务不同，迪士尼这些娱乐公司是大张旗鼓的在美国本土上避税，如此一来嘛，这种牛哔的税务操作就成为了各大金融集团的心头好，所有人都想横插一脚，通过这种方式转嫁成本。
于是乎，收购，便顺势进行。
但可惜，早已尝到甜头的传媒巨头们根本就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
尤其是在瞧见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市值高达一千五百亿，迪士尼的市值飙升至八百亿，派拉蒙的老父亲维亚康姆横扫百分之二十五的媒体份额，维旺迪最终还是将环球出售给了通用，福克斯背后的金主新闻集团也从澳大利亚搬到了美国后，华尔街金融集团们也知晓，收购一事已无成功可能，于是他们便转换了思路，以商业基金的方式，成立了娱乐制作公司。
也就是所谓的，自己干。
从零四年开始，好莱坞便涌现出了无数背靠影视基金而诞生的独立制片公司，打造出《纸牌屋》的MRC也是在这次浪潮中出现的，但和其他小资本联合体不同，MRC的爸爸们来头可就太大了，古根海姆是明面上的管理者?但除了他以外嘛——
公司股东还有美国电话电报，WPP，以及高盛。
高盛和美国电话电报不需要介绍，而WPP则是全球最大的广告公司?像宝洁、葛兰素史克、大众、佳能、诺基亚、运通、美林的文案宣传都是他们承包的?不仅如此，那个做驴象两党宣传生意的奥美政府关系也是WPP家的。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你有钱?他们就能把你的产品宣传到家家户户。
如果说这三位已经牛哔到骨子里了?那么古根海姆其实也不差，对于学建筑的人来说，古根海姆那就是现代建筑艺术的经典?但实际上嘛，在二十世纪初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洛克菲勒、范德比尔特、摩根一道儿?被列入美国四大巨富家族了，不仅如此?有着犹太血统的他们还是全球第二大犹太巨富家族?并且?和位列第一的罗斯柴尔德联姻了。
很多人说罗斯柴尔德家族早已幻灭?低估美国发展的他们在欧洲吃了大亏，二战时被小胡子迫害，苏联在东欧推行社会主义时又没收了他们的大量资产，这两点的确不假，但更多的人并不愿意说，那个古根海姆资产管理公司，控制着三千亿财富的家长，是人家的曾孙。
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
这种概念人家岂会不懂？
而当一家公司有古根海姆，美国电话电报，WPP，高盛这四家资产超万亿的集团同时背书时，所有的项目，全都能平推，以至于在成立第一年，它们就召集了布拉德-皮特和凯特-布兰切特打造了出了金球奖最佳影片《通天塔》。
之后，还制作了休-杰克曼主演的《旅行者》，马特-达蒙主演的《命运规划局》、《极乐空间》，马克-沃尔伯格主演的《泰迪熊1、2》，查理兹-塞隆主演的《西部的一百万种死法》，埃德加-赖特导演的《极盗车神》，007和美队共同打造的《利刃出鞘》。
看上去，这成绩其实也就一般般，对吧？
但实际上嘛……
这些由不懂创作的资本集团所推出的产物，可不就一般般嘛！
和相对论传媒、传奇影业、狮门影业这些金融产物一样，这些娱乐制作公司的掌控着全特码的都是跨界型人才，不是从华尔街的某家银行里特派的，就是从纽交所里出来的，不是纳斯达克的指数分析师，就是芝加哥交易所的期货期权高手。
如果说搞金融，那他们都会，而若是让搞金融的搞娱乐，那不就相当于是四十大盗收购优酷土豆嘛！除了砸钱以外，他们会的，也就是把韭菜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投资对于他们来说，那都是撞大运，而在经历了零六零七零八这三年的影视行业暴死后，他们便决定战术撤退，避开这个已经被六大垄断的行当，转而投身电视剧产业，而在公司内部开会时，一堆搞金融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项目好，于是他们便向下属询问，这些家伙平时爱看什么，在这个时候，一个刚进入MRC的实习生表示，自己在重温英剧《纸牌屋》，于是乎，从未看过这部剧的金融高管便找到了片源。
就像汪海林所说的买办一样，一家电视台买什么剧，那和管理层的喜好有着很大区别。
如果都是老男人，那市面上的小花戏就会数不胜数，要是都是老女人，那小鲜肉便会大行其道，而搞金融的喜欢什么？那当然不是什么家庭主妇才看的肥皂剧啊！
对于他们来说，《纸牌屋》、《是，大臣》，《是，首相》这种政治惊悚才更有意思！
于是乎，这些觉得《纸牌屋》和自己的口味极其相符的砖家们便一拍脑门，买下了《纸牌屋》的版权，并且将制作任务直接打包丢给了CAA。
整个电视剧的制作，其实和MRC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导演大卫-芬奇，编剧埃里克-罗斯，主演凯文-史派西，那都是CAA找来的，而在他们搞完剧本后，MRC便动用背后的势力，联系了时代华纳，想要将《纸牌屋》卖给HBO，联系了维亚康姆，试图用《纸牌屋》引起e的注意，联系了彩虹传媒，企图让其名下的AMC电视台参与竞价，并且还联系了奈飞，希望他们能够买走线上版权。
这其实就是有资本靠山的最大好处啊！
试播集都没拍呢，大家就先坐下来谈钱！
换做狮门、传奇、相对论，好莱坞巨头鸟都不鸟你，但当古根海姆，电话电报，WPP和高盛出现时呢？明知道这些人是来抢蛋糕的好莱坞巨头只能捏着鼻子坐下来谈，因为在正式撕破脸皮之前，他们还需要这些有资质的家伙帮自己做公募基金骗钱。
而在谈判的过程中，最搞笑的事情出现了。
当时的时代华纳、维亚康姆和彩虹传媒觉得MRC的《纸牌屋》创意可以，愿意按季订购，但需要MRC先拍试播集，可等奈飞知道这个消息后，正想从租赁公司转型成制作公司的他们便立刻表示，自己愿意投资制作，并且开出了优厚的条件，比如不用试播便一次性定制两季，总预算超过一亿美金，制作团队可以保有最终剪辑权等等。
如果站在创作角度来说，时代华纳、维亚康姆和彩虹传媒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但若是站在金融家的角度来说，能让自己快速盈利的奈飞才更有诚意。
于是乎，MRC便和奈飞签订了制作合同，将《纸牌屋》卖给了奈飞。
若是事情到这儿，那这其实就是一个穷小子大翻身的故事。
做租赁起家的奈飞赌对了《纸牌屋》，从而摇身一变，成为了流媒体的巨头。
可实际上嘛……
《纸牌屋》的故事到这儿根本就没有结束呢！
因为在奈飞买下《纸牌屋》的版权后，他们根本就没有制作这部剧的意思，而是立刻召开了股东大会，向背后的投资者资本集团，先锋集团和黑岩集团表示，奈飞的转型思路已经有了！他们要从租赁公司变成创作公司！他们要改变好莱坞的固有结构！打破好莱坞巨头的传统播放模式！即有线媒体播放！让互联网成为用户未来看剧的首选！
不仅如此，奈飞还拉出了华特-迪士尼的蓝海战略模型，用无数资本想要复制的成功来告诉股东，自己的想法是有现实依据的，除此之外，他们还从迪士尼那儿挖来了迪士尼宣传部门高管乔纳森-费兰德，让他担任奈飞的首席内容官，还从时代华纳那儿挖来了国际业务高管凯利-梅里曼，让他担任奈飞的首席营销官。
在华特-迪士尼模式加业内专业人士佐证的情况下，资本集团、先锋集团和黑岩集团顿时觉得，奈飞是在干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于是便加大了对奈飞的投资，并且改变了奈飞的性质，将它从对标YouTube和Hulu的视频网站变成了对标HBO和showtime的电视台，而正是因为奈飞从网站变成了舆论窗口，于是乎，它的股价，便一路飙升。
而在发现这一情况后，MRC背后的资本忽然惊觉，既然在传统领域无法和好莱坞抗争，那特码的他们也能转为线上啊！反正只要他们涉及制作，那就能用这种方式逃避税款，于是乎，古根海姆、电话电报、WPP、高盛便相继买入了奈飞的股票！
当这一情况出现后，奈飞的创始人便开始有规模的减持自己的股份！
撸资本的羊毛！
因为他根本就没想着能成功！他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套现离场！
然而，因为套现势头太大，使得嗅到异常的狼王伊坎也闻讯而来。
吃了奈飞百分之十的股份。
当这一情况出现后，奈飞背后的资本全都发现了不对，因为在他们没有减持的情况下，狼王是如何在公开市场上吸纳了奈飞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的？
而等他们开始清算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奈飞创始人竟然想跑！
于是乎，最为经典的壮士断腕便出现了。
当卡尔-伊坎为代表的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和美国教师养老基金入场后，发现套现举动已经暴露的奈飞创始人便果断宣布了毒丸计划，即每当个人投资者持股超过百分之十，机构投资者持股超过百分之二十后，奈飞就会增发股票，并且他会主动购买。
曾经套现的钱，又特码的送了回去！
这一举动，也令资本集团、先锋集团、黑岩集团、古根海姆、电话电报、WPP和高盛没有立刻清算他，而在撤无可撤的情况下，奈飞创始人便知道，自己玩砸了！
在大出血的情况下，他明白，如果《纸牌屋》失败，那这些能用钱砸死自己的资本会将他撕的连尸体都不剩，于是乎，想要活下去的他便明白，自己必须得把《纸牌屋》做成，于是便在《纸牌屋》的制作上完全放手，企图让这些懂内容的家伙们拯救自己……
而当CAA得知，奈飞现在命悬一线，想要苟活并且愿意拿钱买命后，收了钱的他们就捣腾出了超豪华班底，将《双峰》的导演詹姆斯-弗雷，《蝙蝠侠》和《歌剧魅影》的导演乔-舒马赫，《办公室》和《傲骨贤妻》的导演查尔斯-麦克道格尔，《罗马》、《太平洋战争》的导演卡尔-弗兰克林，《黑道家族》和《大西洋帝国》的导演艾伦-寇尔特，全都搬了过来。
不仅如此，他们还请来了《总统杀局》的编剧博-威利蒙，《护士当家》、《六尺之下》和《白宫风云》的编剧里克-克利夫兰，《法律与秩序》和《联邦调查局》的编剧吉娜-吉翁弗里多一起为《纸牌屋》编写剧本，紧接着嘛……
便是《纸牌屋》大获成功，奈飞股价暴涨。
所以说，什么大数据那都是狗屁！
《纸牌屋》为什么会成功？
那就是因为奈飞企图用它向资本证明，互联网媒体和传统媒体一样好用，而在他们编织骗局想要离场时，卡尔-伊坎的出现导致他们必须将梦做成，于是乎……
想要自救的他们便用钱堆出了一个成功！
没办法，谁让他们从这些资本的手中拿了超过三十亿的热钱呢？
如果他们失败了，那死都算便宜的！
正是因为罗兰知晓《纸牌屋》的成功只需要拿钱堆砌，所以当老头向他提起电视剧时，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内想到这个被各方看好的项目，而等老头了解了他的想法后嘛——
这个对时事政治有所研究的家伙，笑了起来。
“你觉得翻拍这种政治惊悚片比《劫持》那种科幻剧更容易成功？”
“当然。”
“因为新鲜感？”
“是的，就是新鲜感。”罗兰承认，并且脑洞大开的说道：“这种剧，说的就是政坛里的肮脏事，比如说一个总统是如何诞生的？而他又是如何选择自己的副手的？官职的分配和利益输送有关？不仅如此，还能通过对党争的描绘，将普罗大众觉得上层人士不可能做出的龌龊也一一展现，当然了，若是觉得还不够劲爆，我们甚至可以描绘一个黑人总统的登顶道路，在描绘商人治国的另类场景，总之能拍的东西有很多，能吸引观众的点，也有很多。”
“好吧，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喜欢。”
老头毫不做作的耸了耸肩，他对黑人总统的说法很感兴趣，在向后一靠单手抚额的同时，他的目光也从电脑屏幕那儿挪到了罗兰的身上，望着那个双手环抱，底气十足的家伙，他摇头道：“可你知道，为什么在过去几十年里，很少有公司拍摄这种电视剧吗？”
“因为审查制度。”
这一点罗兰当然清楚，“在九七年以前，充斥在市面上的审查制度花样繁多，由于没有统一的标准，所以审核这个东西就变得非常麻烦，因此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碰这种你说有理他说也有理的题材。而九七年一月，电视剧分级制度出现后，Y、Y7、G、PG、14、MA这些级别的出现让电视剧的制作有了更加明确的标准，重点是联邦通信委员会也做出要求，两千年以后出产的电视机和机顶盒必须安装分级芯片，所以这个和时政挂钩，容易出现敏感话题的分类，就成为了各个制片方的禁忌。”
“对，审查的存在让无数制片方都懒得碰这种题材。”老头点了点头，补充道：“但最令制片方头疼的，其实是审查制度的不合理，因为每当制片方将电视剧拿至联邦通讯委员会审查时，他们都会闭着眼睛让你通过，但如果在放映时出现问题，那他们又会毫不客气的向制片方开罚单，所以，没有人愿意去做这种一拍脑门就会出现亏损的项目。”
是的！美国电视剧的审查，其实恶心的一哔！
如果说美国电影协会掌控了电影项目的生杀大权，那么联邦通讯委员会则掌控着电视剧的生杀大权，而和由七大组成的美国电影协会的自拍自审的模式不同，联邦通讯委员会则是政府机构，一般情况下不会被商业公司直接控制。
因为不被商业公司控制，所以电视剧能上与否，其实并不是制片方说的算，而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那也就算了，最令人头疼的，其实是它的钓鱼执法。
由于美剧都是一边拍一边播的，所以每周联邦通讯委员会都会审批大量的美剧，如果部部都看，那显然是不现实的一件事情，于是联邦通讯委员会便十分鸡贼的搞出了谁申报谁定级，谁定级谁负责的模式，也就是说，我制作出一部电视剧，我觉得它适合所有年龄段的观众来看，那我在申报时就填Y级，而等联邦通讯委员会收到申报单后，他们会直接在申报单上盖上通过的印章，然后允许你放映。
如果你在放映时没有任何问题，那这事就过了。
但一旦你在放映时被用户举报，那么联邦委员会就会启动调查。
若是他们觉得你举报有误，你的剧没有问题，那你就能继续放，可要是他们觉得举报无误，你有问题，那你就必须配合，按照他们的要求下架剧集，并且对其中内容做出修改，重新递交申报评级，然后交了罚款之后在继续播出。
当然了，这其中还是有坑的。
因为你修改之后的重新申报，他们依旧是不审核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还被举报，联邦通信委员会若是还觉得你有问题，还是能开罚单的！
这也就导致很少有电视台愿意拍摄政治惊悚剧。
这种东西太容易吃罚单了！
至于MRC为什么敢拍？
那还不是因为它们的背后有古根海姆、电话电报、WPP和高盛嘛！
而奈飞为什么敢买？
在资本集团、先锋集团、黑岩集团面前，联邦通讯委员会又怼的过谁？
正是因为他们手段通天，所以他们敢做，而梦工厂嘛……
身子骨着实有些轻。
所以即便老头觉得，这部剧有制成的可能，他也没那心情试探。
因为一旦被联邦通信委员会缠上，那么整个公司，就会面临大问题。
虽说罚一次只有三万两千五百美元，可政治惊悚剧……
那是能被罚到退市的！
驴党不满意，那就罚，象党不满意，那也能罚。
没办法，谁让联邦通信委员会是以三二制构成的呢？
同一政党最多占据三个席位，而在拢共五个席位的情况下，垄断，根本就无法存在。
“算了吧，我还是抱着《劫持》这部剧好了，《纸牌屋》太麻烦了，不好做。”
老头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从创作者的角度来说，《纸牌屋》的确带感，但他现在，是个商人啊！
可对于罗兰来说，这种剧还是有制作空间的，因为——
“只要拉上小灌木丛他爸和刚刚退下的拉链顿，这事情，其实就能成了……”
当轻飘飘的话语出现在老头耳畔时，那个已经放弃的家伙陡然挑眉。
望着那个没把审查当一回事的家伙，这个快六十的老人，脸上的褶子，抖了两下。
似是高兴，但更像无奈。
“好吧，告诉我，你是真想让我继续拍《哈利-波特与密室》？”
既然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那双方也就不东扯西拉了，而当老头问出这关键性的问题时，靠坐在那儿的罗兰忽然觉得，时间来到了九二年。
当时，老头也是用这种口吻，向他询问有关索尼影视娱乐的消息的。
而那个时候嘛，罗兰建议他……
吃下索尼全球发行渠道。
“是的。”往事历历在目，罗兰感慨的点了点头，说：“你拍我放心。”
“有多放心？”老头追问，镜片下的瞳孔里，闪烁着毫不遮掩的期待。
“八部八十亿，对标《星球大战》。”
“Wow！J.K.罗琳竟然准备写这么长吗？”当老头听到罗兰嘴里的八部时，他的脸上，瞬间闪过意外，可等他听到八十亿和《星球大战》后，油然而生的了然，则让他点起了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能理解你为什么要死拽着我不放了……《星球大战》啊！《星球大战》啊！这可是一个价值百亿的系列……”
和自己人说话就是简单。
不需要藏着掖着，因为大家都懂。
而在老头表露了然的同时，罗兰也耸肩道：“除此之外，你刚刚的提议也是我心动的根本，如果梦工厂能和NBC合并，那对我来说，更是件好事情，因为我们手里，也能有媒体力量了，不用和以前一样，东借西借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诚的话语让老头开怀大笑，实际上，他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会在《纸牌屋》这个项目上仔细思索的，之前他觉得没可能，可现在嘛……
如果罗兰真能搬来驴象两党的核心人物，那谁都不敢查他们的剧。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接受。”老头想了一会儿，最终做出了决定，“你搞定《纸牌屋》，我去拍《哈利-波特》，希望我们能和以前一样，愉快合作。”
这个回答罗兰喜欢，而在张开双臂与老头拥抱的同时，他还多嘴的问了一句。
“那《哈利-波特》，你准备拍几部？”
而老头嘛，回答的倒是非常得利索，“你帮我实现梦想，那我也会帮你完成目标。”
虽说没有正面回应，但这个结果，已经让罗兰非常满意了。
因为《哈利-波特》是他想要的项目，NBC是他想要的媒体，而《纸牌屋》嘛……
更是他想要做的剧。
当然了，这不是因为凯特，而是因为奈飞，也是……
流媒体。
第四百三十八章 奈飞？菜！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流媒体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产物。
但实际上嘛，九十年代初，它就已经出现了，并且早就被资本纳入商用。
所谓的流媒体，那就是将一连串的媒体数据压缩后，通过互联网分段发送数据的方式，让商家即时传输影音文字，保证用户能随时观赏的一种技术与过程，由于这项技术让数据包能像流水一样发送，而不是和广播、电视那样，通过固有流式传输，更不像书籍、录像带和音频CD那样，使用非流式传输，所以便捷，就成为了它的代名词。
像一九九三年六月二十四日，SevereTireDamage乐队就以互联网直播的方式举办了线上演出，一九九五年，Realworks则是将纽约洋基队和西雅图水手队之间的棒球比赛搬上了互联网，而到了九七年一月二十日，拉链顿更是成为了第一位通过互联网直播宣示就职的美国总统，但这些，其实并未引起太大的反响。
因为，效果不咋地。
像SevereTireDamage乐队的演出，152×76的分辨率能看点什么玩意？
洋基队和水手队的直播好了一点，分辨率达到了208×176，但刷新率只有12。
就职宣誓虽然堪称完美，可互联网总带宽的三分之一使用量才是良好的根本。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流媒体技术已经出现，但想要普及，还是太难。
没办法，谁让支撑流媒体便捷的根本，不是这项技术，而是网速和硬件呢？
如果没有足够的网速，那么流媒体服务将无法给用户带来高清的视觉享受，同样，如果没有智能手机和4G，只是固定于电脑的限制，那么流媒体也只是另类的电视罢了，它们只能将用户的休闲地点从客厅改到其他的固定区域，并不能做到随时随地，随走随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后，人们才会惊觉，世界突然发生了改变。
可实际上呢？
世界根本就不会突然改变，因为当比尔-盖茨以实时视频的方式出现在史蒂夫-乔布斯回归苹果的第一次股东大会上时，普通人?根本就用不起这些玩意。
而所谓的流媒体让民众的娱乐生活变得更加丰富?这其实也是狗屁。
因为随时随地，随走随用的便捷，只是人们利用了曾经被无用吞噬的碎片化时间而已，这其中所获得的充实，并不是流媒体带来的，而是亘古不变的内容。
不信？
实例就在身边啊！
以往?人们在上班时?会花五毛钱买一份报纸?边走边看。
因为?他们没得选。
现在?人们在上班时?不会花五毛钱买一份报纸。
因为打开手机，就能看。
以往?人们在购物时?只能走进各大商场?边看边挑。
因为，他们还是没得选。
现在，人们在购物时，不用走进各大商场在人海中穿梭。
因为打开手机，就能买。
以往，人们在娱乐时，会在固定的时间内打开电视。
因为，他们依旧没得选。
现在，人们在娱乐时，会随时随地的打开手机。
因为打开手机，就能自己找。
甭管是获取讯息还是购买物品，甭管是享受娱乐还是其它，人们的需求，从未变过！
而变的……
其实就只是获取需求的渠道而已！
所以说，所谓的流媒体，其实就是披着互联网科技外衣的可点播电视台！与那个披着互联网科技外衣的小贷公司没有任何区别！所谓的高市值，那特码的就是浮华泡影！
一点就破！
很多人说奈飞牛哔，拥有独特算法的他们能通过优化订阅服务来吸引用户，不仅能密切跟踪用户行为，还能在记录数据的同时，通过分析用户的暂停时点，倒带次数以及跳过选择向用户推送他们最感兴趣的内容，所以才能从众多流媒体服务中脱颖而出。
但……
这话不是狗屁吗？
所谓的大数据分析，就仅仅只是向用户推送他们最感兴趣的内容？
那这和好莱坞用了近百年的用户调查又有什么区别？
这家公司的核心卖点，不还是优质内容吗？
你算的在漂亮，没有好看的剧推送，又有什么用？
你掌握了大数据，但大数据并不能给你带来钱！
因为用户要的，终究还是内容！
而这么一看，奈飞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一个影视剧制作公司吗？
事实也是如此，在好莱坞巨头没把线上当做一回事时，囊括了整个好莱坞线上片库的奈飞便能疯狂扩张，让用户享受到了无与伦比的观影体验。
可随着巨头们的惊觉，陆续收回版权后，奈飞用户的增长速度，便骤然放缓。
而巨头们呢？
时代华纳在收回版权后，用五个月就做出了三千万的用户！
Hulu被迪士尼收购之后，三个月的时间，付费用户超过四千万！
而完全体的Disney+，用一年时间就做出了奈飞磨砺十年才得到的七千万付费用户！
当各大巨头独立之后，奈飞还有什么？
它只能靠连续不断的产出新剧，来维护现在的用户体量！
从《纸牌屋》到《后翼弃兵》，从《黑镜》到《罗马》，支撑奈飞股价暴涨的，是新剧不断的推出，但问题是，这些原创剧集的产生，是高达一百五十亿的投入。
而利润，每年才二十来亿……
当这种极其夸张的投入产出比出现后，奈飞凭什么和好莱坞巨头争？
在迪士尼、时代华纳的衍生产业链面前，光会做内容的家伙，只有死路一条！
正因如此，罗兰从来就没想过要收购奈飞，因为奈飞没有任何价值。
比内容，奈飞比不过他。
虽说魔兽影视现在只掌握《喜宴》、《饮食男女》、《七宗罪》、《肖申克的救赎》、《爱在黎明破晓前》、《红番区》、《记忆碎片》、《X战警》、《哈利-波特》、《指环王》、《公主日记》、《加勒比海盗》、《终结者》的版权，但能吞下索尼的梦工厂，那可是享有哥伦比亚影业和三星影业的上万部影视剧版权，当这些东西糅杂在一起时……
一句不卖。
就能让奈飞血压飙升！
而在奈飞想要以低价购买迪士尼、时代华纳、环球、派拉蒙和福克斯的线上版权时呢？
只要罗兰开出和奈飞同样的价格，那前两家是绝对不会将线上版权卖给奈飞的。
后三家嘛……
这也是罗兰为什么要支持老头的原因了。
如果梦工厂顺利吞下环球，那……
只能买到派拉蒙和福克斯片库的奈飞，又算什么东西？
就像他怎么样都得买索尼音乐娱乐一样！
好莱坞六大的片库，老子独占六成！
想要和我比内容？
你配吗？
只要控制了内容，那奈飞就别想打响流媒体的第一枪！
而就算它真的打响了，那也不要紧。
因为接下来的反制手段，罗兰还有更多！
在有了用户基础后，原创就成为了奈飞必须干的事情。
可市面上的本子，奈飞又能拿得到哪些？
《纸牌屋》这只是个开始，之后的《怪奇物语》，《谋杀疑案》，《三方国界》，《爱尔兰人》等一系列影视剧他们都不可能拿得到，因为，只要谈创作，就不可能绕得开好莱坞。
《怪奇物语》的导演肖恩-利维是犹太帮的人，在八九年和福克斯签约后，就和罗宾-威廉姆斯厮混了；《谋杀疑案》是詹姆斯-范德比尔特的项目，而他给大卫-芬奇当了多年助理；《三方国界》的版权更是在詹姆斯-卡梅隆的前妻凯瑟琳-毕格罗的手上；而《爱尔兰人》嘛，那加起来两百岁的阵容又岂会偏向奈飞？
原创？
你抱着CAA哭死也没用！
CAA的打包合同的确牛哔，但他们拿不到项目版权啊！
你想烧钱，我特妈的都能让你没地方烧！
退一万步说，就算在两道封锁下，奈飞还成长起来了，那掐死他的手段，仍然有。
作为一家流媒体公司，奈飞的生存根基只有互联网，而在手握Google的情况下，直接从Google的搜索端屏蔽奈飞的词条不就完了？
当用户无法用Google找到奈飞时，你奈飞怎么发展？
而就算有其它手段能让用户找到奈飞，那Google和苹果还能再屏蔽。
流媒体是依靠移动互联网爆发的，而在这个时候，iOS和Android你总得选一个吧？
诶！
我不给你用！
我直接把你下架了！
再见！
实际上，当一个集团进入垄断模式之后，那市场上的游戏玩法，就已经不存在了。
我想让你做你就能做，我不想让你做你就不能做，就这么简单。
至于反垄断？
别开玩笑了，罗兰采用的可是康采恩模式！
只要是学过经济的那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反卡特尔，有反辛迪加，有反托拉斯，唯独没有反康采恩的，为啥？那还不是因为康采恩的另一种叫法是财团嘛！
你可以掀桌，但你掀的起吗？
从石油工业起家的洛克菲勒和金融起家的摩根，到国民经济军事化起家的花旗和美洲，康采恩早已经和美国融为一体了，谁反对，谁叛国！
正因如此，对于罗兰来说，所谓的流媒体布局，那就是收割内容。
攥在手里的项目，该拍的都得拍了，而那些散布在外寻求投资的项目，也得拍。
等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后，在写个网站，做个客户端，弄个APP，就行了。
现在的他，根本就没必要担心奈飞会对自己构成影响。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未来敌人，其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微软。
当微软瞧见了流媒体的巨大利益后，攥着梦工厂不放的他们，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在那之前嘛……
罗兰希望自己能够找到搞死迪士尼的方法。
确定了这一点后，目标明确的罗兰便做出了自己的日程安排。
首先是《纸牌屋》的立项，但这些事情，得分成两步去办。
第一，是拉来象党的老灌木丛，让他给电视剧背书；
第二，是拉来驴党的拉链顿，让他也给电视剧背书。
虽说这两步对于现在的罗兰来说，都很好完成，但……
让谁去做这件事情，就让罗兰有些头疼了。
将下巴搭在老婆的肩头，一边把玩着老婆的头发一边说：
“老灌木丛其实很好拉，光是方法，我现在就能够立刻说出三种——
第一种方法，那就是直接打电话给小灌木丛，告诉他我想拍摄一部政治惊悚剧，希望他父亲能够出山，因为我们之前见过面，现在更有良好的合作，所以成功率，会非常的高，但直面邀请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这有求人之嫌。
第二种方法，那就是打电话给阿诺德，让他和《黑鹰坠落》一样，担任《纸牌屋》的制片人，并且由他出面，邀请与之关系不错的老灌木丛充当顾问，虽说这个方法非常棒，有阿诺德充当润滑剂，能使整个项目的出现不显得太过突兀，但阿诺德现在正想和象党划清界限呢，所以他其实并不会立刻答应下来，怕是会权衡利弊。
至于第三种方法，那就更简单了，直接让伊芙琳出面，由她和国防部的影视监察部门沟通，当这个项目递交到国防部长那儿后，他们自然会给我来电话，而到那时，在通过国防部长的嘴传递邀请老灌木丛的讯息，这么做更正式，也更官方。
所以，你觉得哪个好？”
听着老公的讲述，已经了解事情经过的凯特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第一种挺好，毕竟，我们现在和他们正处于蜜月期，开口求助，更能体现我们对他们的依赖，当他们帮我们解决了这次问题后，那下次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时，就会更加简洁的开口，次数多了，那双方就会绑在一起，象党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查我们，而他们，也不会允许象党来查我们。
同时，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我拍的剧，其实更能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
做得好不如说得好嘛，他们需要媒体的力量来包装自己。
而我们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可合作的媒体。”
“嗯……有理……”罗兰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认同了老婆的看法，可在他接受的同时，与之相对应的问题也出现了，“如果直接请老灌木丛，那拉链顿那边该怎么说？”
“拉链顿？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想法也有很多啊！
第一种，那还是找阿诺德，拜托他老婆出面咯。
由他老婆出面，那我们是有大概率能请到他来当顾问的。
第二种，则是找罗纳德（佩雷尔曼）。
毕竟，他是拉链顿的竞选资金筹集人，公开的那种。
第三种，则是找杰夫（贝佐斯）。
他的靠山大卫（肖），是拉链顿的经济顾问，经济政策都是他们商议制定的，非常熟。
只不过，不管用哪种方法，其实也都是在欠人情啊！”
如此话语，听得凯特连连撇嘴，“罗兰。”
“嗯？”
“你欠揍啊？”
“怎么？”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欠人情，但可惜一个都欠不出去？”
“……”
“而你现在呢？能欠的人情有很多！”
“……”
“当你能选择性的和一些家伙做朋友时，你却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该找谁？”
“……”
“你这是找打吗？”
如此话语，听得罗兰直翻白眼，“嗨！我这不是觉得我的人情现在值钱嘛！
如果是以前无依无靠的时候，我当然是有谁找谁，但现在嘛……
欠谁的人情所付出的代价最小，那才是必须考虑的事情……”
此番话语，将凯特噎的半死。
虽说她很想回头给老公一下，但……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老公说的挺对。
现在的罗兰，已经不是以前的抱腿王了，当他所掌控的资源逐渐浮出水面后，那些渴望获得晋升和青睐的家伙，就已经把他视作大腿了。
如果说以前的罗兰只是有钱，富家翁得生活让人觉得没有搭讪的必要，那么现在嘛，权力在带给他快感的同时，也能让无数人围上来。
而在这种情况下，权衡利弊，就成为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行吧。”凯特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反驳，“那还是选罗纳德吧。”
“为什么？”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罗纳德能帮你在索尼案中搞定高盛吗？
既然他先示好了，那我们也得有所回应。”
这个说法罗兰喜欢，一拍老婆的大腿，直接将事情敲定。
“那行，就找他们两个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当然了，即便罗兰确定了邀请老灌木丛和拉链顿的两种方式，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事情得马上进行，在反恐战争刚刚开打，安然雷声余音未消之际，罗兰并不准备立刻和他们联系，而是想等年后回家之时，在和这些老硬币们面谈。
如此一来嘛，安心的陪着老婆享受剩余假期，就成为了罗兰该做的事情。
但在罗兰悠闲的同时，老头却忙碌的很。
决定继续接拍《哈利-波特》系列的他让凯瑟琳-肯尼迪火速飞至英国，召集主创团队，命他们为《密室》的续集拍摄工作做好前期筹备，不仅如此，还得和剧组成员联系，帮他们排出年后档期，保证自己能随时进组，随时拍摄。
嘱咐好一切后，老头又连夜赶往了洛杉矶。
让梦工厂的签约制片人沃尔特-帕克斯立刻拉起《猫鼠游戏》的项目组，联系编剧杰夫-内桑森和传奇骗子弗兰克-阿巴格内尔确认最后的剧本，然后便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汤姆-汉克斯沟通，告知他们圣诞节一过，就必须进组拍戏的事实，在得到二人的确认，明白曾经玩过多年的无缝接拍又能继续上演时，来回奔波的他，这才停了下来。
虽说老头并未将自己的忙碌刻意的呈现在罗兰面前，但当筹备过程传到罗兰耳中后，这个陪着老婆在雷丁老家养天鹅的家伙依旧是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像他这种扎实肯干的家伙，真的是太稀少了。”
讲道理。
罗兰只是随口一说。
他觉得老头这种雷厉风行的性格才是成功的根本。
仅此而已。
然而，话刚出口，身旁那个裹得和棕熊一样的臭婆娘却发出了嘲讽，“那是你太懒。”
言语同时，她还从兜里掏出一把玉米，洒向雷丁湖。
随着她的动作，曾经在儿时陪伴过她的天鹅们顿时扑腾着翅膀前来抢食。
砰砰砰的声响激起无数水花，哗啦啦的回应荡起无数波纹，当那些傻大胆们争先恐后的将水中的玉米挑食干净后，那欲求不满昂头张望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干饭人的意思。
而在发现大白鹅们皆用渴求眼神盯着自己?凯特便又笑眯眯的从兜里掏出一把玉米?继续投喂的同时，嘴上也没停歇?“你看它们为了生存，是多么努力的在吃饭啊！而你呢？明明手头上有事情?但非要过完年在处理，你自己磨蹭，就别羡慕别人勤劳。”
好家伙！罗兰直呼好家伙！
双手环抱，往湖边一杵，脸上写满委屈的怨妇模样，酸气逼人。
事实上，在得知《纸牌屋》这部剧对老公事业的重要程度后，凯特便曾提议?直接飞回洛杉矶，先去处理事情，若是时间允许，那就再回英国过年。
可罗兰是真觉得不用急，于是便做主，让老婆在家里安心过年，剩下一切，年后再说。
但这种行为对于凯特而言?那就是没有脑子的迁就。
即便她没挣扎，更没在回家之后当着父母的面摆脸给罗兰看，但偶尔挑刺的行为，依旧会让罗兰无可奈何，虽说罗兰真的很想吐槽一句，“你们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不陪你们回家时你们会不满意，现在放下工作陪你们回家你们依旧不满意！”，可……
这种话真的能说出来嘛？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每当凯特旧事重提时，罗兰都会在一旁蹲着。
没办法！
谁让这婆娘是自己选的呢？
在没人摁着他的脑袋逼他结婚的情况下，老婆发啥脾气，他都只能受着。
更别说，凯特这回，还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罗兰明知道好心办了坏事，但也只有装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当然了，一味地装死也不是罗兰的风格。
为了保证老婆能过个好年，压根就没啥工作的罗兰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看起来很忙，尽可能装出一副掌控全局但实际上根本就不需要他掌控全局的模样。
就比如说，当着老婆的面，打个电话给魔兽影视的总裁伊夫琳-沃森，嘱咐这位工具人下属准备尝试完善公司所缺失的部门，对外搜集一些影视剧项目讯息，因为未来，他们可能需要大批量的生产内容，以保证公司在业内的核心竞争力。
按照常理来说，这就是老板对下属的嘱咐，属于未来的待办事项。
至于伊芙琳-沃森什么时候回复？
那就全看以哄老婆为驱动力的罗兰是否还能想的起来这件事情。
可随着工作的下发，本以为没啥事的罗兰刚想挂断电话，然后屁颠屁颠的去向那窝在沙发上看书的臭婆娘示好时，电话那头没啥眼力劲的家伙，却把他给喊住了。
“Boss！Boss！你等等……”
“干嘛？有事？”
“有事有事，你刚刚说，公司可能需要扩张，因此需要搜集外部项目？”
“对啊？怎么了？有困难吗？”
“有。”
“啊哈？你有什么困难？”
伊芙琳-沃森的这一番话把罗兰给弄懵了。
他只是让伊芙琳-沃森做好公司扩张的准备，没让她立刻干啊！
让你做个准备你都有困难？
那我还怎么在老婆面前装出一副万事大吉的模样？
眼瞅着靠在沙发上的那位已经竖起耳朵，直呼晦气的罗兰只能脸黑的问：“怎么了？”
问话同时，他其实也在琢磨，是不是得物色一些有能力的家伙来取代这人。
可当伊芙琳-沃森将公司面临的困难说出之后嘛，罗兰便改了主意。
因为这个世界上，忍者神龟可不好找。
“Boss，我们公司现在面临的问题并不是项目太少，而是项目过多了。
今年一整年，我们就有五部电影上映。
虽说我们已经尽可能的将项目上映时间错开了，但彼此之间的影响，依旧是有的。
就比如说《记忆碎片》和《X战警》，后者直接就冲掉了前者百分之十七的排片。
而明年，我们虽然只有三部电影上映，但却有五部电影同时开拍，这也就意味着后年我们又会面临和今年一样的局面，有五部电影，同年上映。
但和今年《记忆碎片》、《X战警》、《公主日记》、《哈利-波特》和即将上映的《指环王》不同的是，后年的电影，投资额基本上没有低于一亿的，也就是说，就算和今年一样安排上映时间，我们也没办法做到互不影响……”
没错！
在罗兰想要通过收割内容的方式，从源头上掐死那些想要在流媒体行业里发展的公司时，魔兽影视的产量，其实早就超出了整个市场的容量！
如果说今年还不明显，因为《记忆碎片》是罗兰买来的，而《X战警》又是延迟一年的产物，《公主日记》成本很低，《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和《指环王》本就打过擂台的话，那么明年，就是魔兽影视即将走向爆炸的元年。
之前被罗兰收购的蓝天工作室，已经做完了《冰河世纪》，按照伊芙琳-沃森的安排，这部没有历史成绩背书，更没有大咖加持的电影将会在明年也就是零二年的二月份上映。
除此之外，先前因为苏联间谍罗伯特-汉森被捕而陷入开发停滞的《谍影重重》也有上映曙光，根据罗伯特-汉森的认罪情况，他的判决将会在明年上半年出来，而在解决掉他后，《谍影重重》也就能顺利上市，预计，也就是暑假那个样子。
而在刨去这两部电影后，即将制作完成的《指环王2》也会在明年年底上映。
从表面上来看，这三部电影的上映时间都很和谐。
但实际上呢？
这只是假象而已！
因为之前罗兰和迪士尼谈的《加勒比海盗》已经走完了筹备阶段，年一过，就能开拍！
而当老头决定要在明年上半年拍《哈利-波特与密室》后，这部电影的档期，直接就进入了零三年！
除此之外，被阿诺德-施瓦辛格催着，由克里斯托弗-诺兰执导，乔纳森-诺兰撰写剧本的《终结者3》也能在明年上半年开机，零三年必定能面世！
而之前就是按照三部曲签约的《谍影重重》系列也一定会在《谍影重重》上映之后，就进入第二部的拍摄阶段！
这样一来，光是一个零三年，魔兽影视就有四部投资破亿的项目要推了！
然后……
还有个已经封镜了的《指环王3》呢……
零三年圣诞档，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如果说一个电影制片厂一年之内产出五部投资过亿的电影就已经足够夸张了，那么已经脱离魔兽影视管辖的漫威，其实也有作品啊！
在罗兰放权凯文-费奇之后，《X战警》系列就由他一手操控了，而这个想要做出成绩的光头必然会在零三年拿出《X战警2》，也就是金刚狼和万磁王的续集……
这么一看，魔兽影视将瞬间成为圈内一年产出部数最少，但特码投资最多的公司！
而在六部六亿这种规模下，一年又有几个档期能给他们排？
五月到八月的暑期档一个月上一部好了，这也只能解决四部。
十一月的感恩节档和十二月的圣诞档还有两个月，又能解决两部。
虽说这种安排简直完美，但这已经是极限了好么！
别的影业公司其实就已经在看他们排片了！
若是继续加码，那得嘞……
其他几家也就不用拍电影了，就光看罗兰搁这儿左右互搏，自己锤自己了！
“Boss，我们真的不能在继续加码了，因为我们手上全部都是系列。
按照您的安排，这六部里面，《加勒比海盗》、《哈利-波特》、《谍影重重》、《X战警》是肯定还有续集的，然后我们手上还有个能拍续集但没时间拍的《公主日记》，这么一看，若是制作时间不冲突，零四年最起码又能上五部，而就算冲突了，我们也能拿出两三部……
在这种市场已经近乎饱和的情况下，我们是真的不能再扩张了。
因为我们得留点空间，给时代华纳旗下的DC项目。
而如果《冰河世纪》也成功了，并且有系列化的可能，那我们……
可能一个新项目都接不了了。”
得嘞！
伊芙琳-沃森那无奈的劝解话语听得罗兰一脸懵哔。
市场饱和了？
在他还没拍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市场就已经饱和了？
这……
这特码的也太离谱了吧！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想要通过装模作样的工作来打消老婆内心的焦虑，那么现在，他自己倒是真焦虑了，因为这种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啊！
“不是……你确定我们公司已经无法承接新项目了吗？”
“是的，Boss，我们的确承接不了新项目，因为观众的购买力是有限的，而在我们高成本高投入的运营模式下，想要盈利，就必须让观众得到喘息空间。
一年六部破亿投资的电影，光是收回成本，就需要十八亿的票房大盘，而全球的票房大盘也才两百多亿，只有拿出十分之一，才能支撑我们回本。
重点是……
很多电影不可能只收获三亿票房。
所以……
若是继续拍，那只能错峰发了。”
伊芙琳-沃森说的倒是事实。
刨去前景不明的《终结者3》、票房不可能大爆的《谍影重重》以及暂时没希望大爆特爆的《X战警》，剩下的《加勒比海盗》、《哈利-波特》与《指环王》那都是十亿级别的。
在三部电影占据三十亿票房的情况下，就算剩下三部拢共收获十亿好了，这六部电影，就能消化全球百分之二十的票房市场，而当罗兰一个人占据大盘五分之一时……
这扩张，又能往哪扩？
没地方扩了啊！
因为其他国家也还有自己的电影啊！
也就是这些项目全都是和迪士尼、时代华纳、环球合资的，并且还由这些家伙负责发行，不然的话，那从零三年开始，全球票房排行榜，就会变得和十六年以后得迪士尼一样。
魔兽影视、魔兽影视、魔兽影视、魔兽影视……
直接屠版！
别的影业公司，那是拿不出项目！
而他们是拿出项目，市场吃不下！
第四百四十章 新人扶持计划，筛选投资事项
不过，思量一番后，罗兰便又觉得这种情况，实属自然。
因为他手上拿着的，本就是侵吞市场的大卖系列啊！
像《哈利-波特》，完结十年，依旧能霸占时代华纳的公司历史票房排行榜，《死亡圣器（下）》所创造的十三亿票房记录至今无人能够打破，《魔法石》、《死亡圣器（上）》、《凤凰社》、《混血王子》、《火焰杯》、《密室》、《阿兹卡班的囚徒》更是占据了榜单的第七、第八、第十一至第十四以及第十九名，这种夸张的霸榜行为本来就是市场占有率的体现，而在它们赚钱的情况下，那就势必会有其它电影出现亏损。
《指环王》就更别说了，三部曲本就是新线票房最高的电影项目。
而《加勒比海盗》和漫威嘛，前者在二十一世纪的头十年里统治了迪士尼的公司历史票房排行榜，后者，则在后十年里对全球电影市场形成了屠杀。
当侵占市场的大杀器全都聚集在一起时，独吞饱和市场，本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而当一些作品随着罗兰的介入，出现制作时间和上映时间的偏差后……
若是还不挤压档期，那是真的没有天理了。
就拿《哈利-波特》来说好了。
罗兰的前世，《哈利-波特与密室》是在零二年上映的，但在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接手之后，只能在零三年上映的它可不就和其它项目撞到一起去了？
再比如说《谍影重重》。
罗兰的前世，这个系列可是拍到哪算哪的，可在罗兰一口气立了三部曲后，不接二连三的拍，那怎么样都对不起通过公募基金的方式套现出来的资金啊！
还比如说《加勒比海盗》。
罗兰的前世，《加勒比海盗》可是拍一部写一部的，可在罗兰朝着日后那个辞演《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约翰尼-德普砸去五部片约后，五部曲，就直接上了迪士尼的统筹计划表。
漫威也是一样，罗兰的前世，福克斯撕掉凯文-费奇的计划后，所有的电影宇宙，那就只停留在幻想之中，而现在呢？那个光头提前八年成为了漫威影业的总裁！
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情况下，把电影拍成电视剧，才是他该干的事情啊！
如果说之前，罗兰还只是个抱腿王，所以更多的时候，蝴蝶效应仅在他参与的《蜘蛛侠》等项目上体现，那么现在，当他成为金大腿后，变化，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当他以为自己只是垄断了互联网时?从一开始就没被他当一回事的票房市场其实早就被他点爆了?这就像是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打架，结果非常可乐死了一样，虽说罗兰只是针对迪士尼布了局?但在布局的过程中?和迪士尼有关的一切，其实都已经被他伤及了！
‘草！’
‘头疼！’
想明白这一茬后?罗兰便摁压起自己的眉心。
在手中项目就等于市场占有率的情况下，就算他想继续做内容，那都没市场给他做。
这其实就是传统媒体和流媒体的差距，由于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所以传统媒体在做内容时?就势必要对档期和对手做出分析，向市场做出妥协，因为在同一时间内，电视、影院这些传媒载体所能呈现的内容是有限的，又或者说?用户永远是被动的。
但流媒体就不一样了，甭管你如何生产内容，那都不会出现因为市场不够而无人问津的情况，因为在这时，不是你选择用户，而是用户选择你。
当然了，就算明知晓市场已经无法容纳下自己的野心，但罗兰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打算。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只是为了哄老婆开心，所以才打了一个电话关心公司业务，那么现在，当他得知公司面临的问题后，解决矛盾，就成了他必须得做的事情。
将手机开成免提，然后冲着沙发上那位已经坐不住的家伙喊了一句，“凯特？”
“嗯哈？”
“给我找张纸，弄支笔。”
“好。”
虽说凯特一直在看书，但那白纸黑字的法律条款对她来说不过是左眼睛进，右眼睛出。
当罗兰向她寻求帮助时，本就摆在手边茶几上的纸笔顿时就被她拿了过来，而在接过老婆递来的用具后，没在乎写画痕迹的罗兰直接在空白区域旁画了一条分割线，然后抠着下巴道：“伊芙琳，现在这些项目都是有团队全权处理的，对吗？”
“对。”
即便电话那头的魔兽影视总裁不清楚老板想干什么，但还是道出了自己所掌握的全部内容，“《哈利-波特》系列由安培林娱乐全权接手，《加勒比海盗》则由梦工厂和迪士尼提供支持，《X战警》有漫威影业负责，《终结者》是阿诺德-施瓦辛格承接制作，而《指环王》一直都是维塔数码在打理，事实上，我们公司并不负责任何一样具体项目。”
说到这儿，似乎还觉得不够准确，于是伊芙琳-沃森又补充道：“除此之外，发行也不用我们操心，因为合资项目都是由合资公司负责的，而非合资项目，都是由索尼负责的。”
“Okay。”罗兰点了下头，听到这儿的他在纸上写下了魔兽影视这个公司名称，然后画出三条竖线，并在下面分别写上了制作、发行和其他。
紧接着，他先是在制作上面打了个叉，而后又在发行上面画了个圈，盯着仅剩的其他看了半晌后，完整的思路，也涌上心头，“实际上，我们公司就是个皮包公司，除了掌握版权、股权和投资份额外，其他所有和成本沾边的项目，我们都不干。
虽说这种做法能够尽可能的帮助我们减少麻烦，但同时，也限制了我们的发展。
就像你说的，当我们所推的项目无限趋于市场的饱和上限时，我们就不能在进行内容上的创作，因为每多推出一部作品，那都会对我们自身产生极大的影响。
再加之大批量的项目乃是合资，所以我们就更需要为共赢所考虑。
可如果把同样的问题放在时代华纳、迪士尼他们的身上，他们却能完美应对。
因为票房，只是他们收回项目成本的手段之一，除此之外，他们还能通过其他方式，推出更多的内容，就比如说，时代华纳最喜欢干的事情……
卖碟。”
在流媒体没有诞生以前，用户其实也有选择内容的权力，但和坐在家里通过互联网进行海淘不同，万物互联尚未出现之前，用户只能通过丰富的碟市，来寻觅自己喜爱的东西。
虽说每年碟市上卖得最好的内容，依旧是那些票房大卖的电影。
但除此之外，各类小众项目，也能在这方面大放异彩。
就比如说，之前提到过的，AngLee初入好莱坞时的向导——特罗马。
这个专攻B级片的公司就是通过碟市盈利的。
还比如说，圣费尔南多谷。
颜色行业每年能从碟市里攥取大把的利润。
当然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众分类市场不是罗兰所需要的东西，因为他现在想要做的，就仅仅只是在流媒体时代到来之前，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扩充自家的片库。
而在票房市场已经饱和的情况下，这个他曾经看都不看的碟市，自然就进入了他的眼帘。
反正都是花钱买内容，那只要在买的同时，让观众知晓有这么个东西，就够了！
像之前被他买来的《爱在》系列，九年之约已到，《爱在黎明破晓前》的续集《爱在日落黄昏时》已经可以投拍了，而当它无法再票房市场里兴风作浪的情况下，将它丢入碟市，让那些文艺青年自己淘，不就是最好的生财之道吗？
除此之外，像文艺青年最喜欢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也可以买。
二十万的投资需要上什么院线啊？
直接做成碟，往碟市里一丢就行了！
还有索菲亚-科波拉的《迷失东京》，杰克-尼科尔森和摩根-弗里曼的《遗愿清单》，西恩-潘的《荒野生存》，詹姆斯-曼高德的《致命ID》，埃里克-布雷斯的《蝴蝶效应》，克里斯托弗-史密斯的《恐怖游轮》，这些电影，他们都能投……
没办法，谁让现在的罗兰，根本就不需要这些电影立刻盈利呢？
他只需要让自家的片库不断膨胀，让它们从几十部变成几百部再变成几千部就行了！
诚然，优质的内容才是流媒体时代，流媒体服务供应商吸引用户付费的根本，但……
在用户付费的同时，海量片源才是将他们留下的根基！
用户的确会为《加勒比海盗》、《哈利-波特》这些大作冲动性消费，但在消费之后呢？
如果冲个十五刀就为了看两小时，他们会觉得很亏。
但若是在选片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些曾经没有看过但却很有意思的内容时……
‘我赚了！’的满足感，就会出现。
这其实就和玩游戏一样，当你开始抽卡时，你可能就是冲着保底紫去的，结果刚一发十连抽，就给你出了个刻晴，那……你不就得赶快检查群友的寿命是不是少了？
丰富的片库对于用户来说，那就是一个抽奖池，即便很多用户乃是冲动消费，但只要片够多，他们的留存率也就会越高，而在这种情况下嘛……
一时的盈利又算得了什么？
拿现在这些大IP赚到的钱去补充自己的片库，然后让他们在未来去抢夺用户的眼球，看起来，现在的罗兰的确是亏了，但十年以后，哭的就是别人了。
当然了，作为土著的伊夫琳-沃森其实并不能理解老板的行为，可即便如此，在去年因为排片的事情被教育之后，现在的她压根就不会去揣摩罗兰的意图，只是问：“那也就是说，从明年开始，我们每年会拿出五千万到一个亿的资金去支持新人导演、小众项目的发展？”
没错！
虽说罗兰的本意是买片冲片库，但包装，还是得有的嘛！
即便罗兰从一开始就把这些不能实现票房盈利的项目摆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但他不能和澳大利亚那个傻哔总理一样，一边将人权高于主权的忽悠话语挂在嘴边，一边又在社交媒体上因为一幅画而公开暴怒啊，这种自扇耳光的行为不就是承认澳大利亚干过这种事情吗？
而在讲究人权的国度，冷处理其实才是比承认更好的解决方式啊！
毕竟，脸面这种东西，都是公关出来的嘛！
所以，当手机听筒里传出伊芙琳-沃森那富有疑惑的话语后，罗兰便干净利索的回答道：“对，作为一家有担当的公司，在自身发展的同时，也要帮助身后的新人实现梦想。
就像当初，史蒂文和詹姆斯不嫌弃我一样，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又哪会有我的今天？
如此一来，当我们走出发展困境，有能力在圈子中站稳脚跟时，那当然就要环顾身后，发掘那些胸怀梦想但却寻资无门的新人一把。
虽说投资他们的项目，大概率会出现亏损，但这不重要。
因为我们公司，高管只有你一个，股东也只有我一个。
你只需要对我一个人负责就行了，而让这个行业充满生机，就是对我最大的负责。”
‘编！你再继续编！’
当罗兰板着脸说出这一席话时，窝在一旁看书的凯特顿时就翻起了白眼。
别人不知道罗兰在发什么神经，但她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而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她才觉得……
这家伙的脸皮，那是真特码的厚。
可厚脸皮又怎么样了？
只要能在现在抢占未来的先机，甭说是厚脸皮了，就算是不要脸，罗兰也认！
再向伊芙琳-沃森交代了公司的对外帮扶计划后，罗兰又说道：“哦对了，在对外寻觅项目的同时，我们公司也要开始涉足电视剧的制作了。
你去搜寻一下市面上有什么缺乏资金的待拍项目，这个和扶持新人与小众导演的电影不一样，我们暂时只投自己人的项目，因为有保障。
还有，你再去联系一下乔治-马丁，把他的《冰与火之歌》的影视剧版权给卖了，能买断就买断，如果不能买断，那就按照保底二十年来谈。
多少钱无所谓，总之就是要拿到手。
其它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
既然票房市场已经无限趋于饱和，根本就没有扩大空间，只能通过投资小众电影的方式来扩充片库的话，那么电视剧市场，就成为了罗兰着重扩张的重点。
只不过他对这边不熟，所以，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先把能抓的东西抓到手，至于其它的，那就得看情况。
不过，身为抱腿王的他，处境其实还不错。
就比如说罗素兄弟的《发展受阻》，这部由复联导演打造得剧他印象挺深的，而重点是，这部剧的版权，在朗-霍华德这个犹太帮成员的手里。
还有《迷失》。
J-J-艾布拉姆斯在八十年代就跟着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混了。
所以说，罗兰现在最需要干的事情，就是收集身边人的项目，然后筛选投资。
听起来很难，但……
其实挺容易。
第四百四十一章 数钱
当然了，就算罗兰愿意砸钱做新片，开发电视剧，但这两种渠道其实皆不能让魔兽影视在短时间内积攒出一个丰厚的片库，又或者说，除非动用资本思维里的买买买，否则魔兽影视和老牌制片厂间的百年鸿沟，那是不可能逾越的，所以说嘛——
布局未来的第三步，其实还是得看米高梅。
只要把米高梅一买，那从一九二四年以来的上千部电影版权将归于他手，不仅如此，米高梅旗下联美影业的上千部电影也能被他掌控。
虽说这两家公司加起来也没啥好项目，但片库，从来都是求多不求少的，更别说，光是《猫和老鼠》与《007》系列就能让一家传媒公司在流媒体时代充满竞争力，而卓别林的默片系列以及《乱世佳人》、《宾虚》等一堆时代记忆，则更能促使消费者冲动消费。
没办法，谁让卖别家所没有，本就是一家公司的最大卖点呢？
不过，这种事情急不得。
在魔兽影视拿出漂亮报表之前，罗兰并不会对米高梅提出任何报价。
因为这种高达五十亿的收购，他是绝对不会自己掏大头的。
先将魔兽影视的成绩做的漂漂亮亮，然后再以杠杆垃圾债的方式吞掉米高梅，将成本证券化，转移到韭菜的头上，那才是一个资本该做的事情。
拿出五个亿真金白银乃是他所能接受的极限，至于剩下的四十五亿？
那就看是哪些倒霉孩子觉得理性投资是真能致富了。
而在把影视剧任务交代清楚之后，进入工作状态的罗兰也懒得切断电话了，既然已经把未来规划说了个通透，那就索性多花点时间，把今年简报听完。
这样一来，未来一年，他都不用再管这边的破事了！
虽说伊芙琳-沃森觉得老板这种放养行为着实有些奇葩，但没办法，她一个打工人又哪敢忤逆老板的意思？于是便将整理好的报表一一拿出，隔着电话，和老板开了个简单年会。
过去一年里，魔兽影视对外发行了四部电影。
《记忆碎片》总成本两千万（含宣发），收获票房五千万，抛去院线分成和发行抽佣，整部电影倒赔两千万，就算入了碟市，短期内也不可能回本。
《X战警》总成本一个亿（含宣发），全球票房四点一，同样也是刨掉所有分成，整部电影盈利六千四百万，但由于魔兽影视和环球各出资一半，所以最后?也就赚了三千两百万。
若是加上碟市收入?那这个数字?最多在往上跑个两三百万。
不过，这里的三千五百万指的就只是魔兽影视的盈利，因为环球还有个百分之十的宣发抽成收入，而在加上这一笔后?他们的累计利润达到了五千五百五十万。
比魔兽影视?多上不少。
除此之外，《公主日记》凭借三千五百万总投入换来一点六五亿总票房的成绩?更是让魔兽影视赚的盆满钵满，在迪士尼抽走百分之十后，整部电影依旧通过票房盈利一千四百五十万?若是加上碟市授权?这个数字还能跑到一千六。
在三部电影成两亏一的情况下，整个魔兽影视其实就已经交出了盈利三千一百万的好成绩，若是再加上那个有望攥取十亿票房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和即将上映的《指环王》，那么魔兽影视在零一年的利润?将稳稳破两亿。
“而去掉通过公募基金募集资金的财务费用?魔兽影视的利润，将在一点五亿左右。”
当伊芙琳-沃森将测算数字告知罗兰后，位于英国的家伙对魔兽影视的发展还是十分满意的?虽说两个亿投入只换来了一点五亿的利润，但赚钱的东西，根本就不在电影上啊！
像《X战警》的周边，那是通过漫威独立授权的。
像《哈利-波特》的周边，那是通过书籍版权单独走账的。
前者的利润将由漫威笑纳，而后者的利润则将被魔兽影视归于公司其它收入。
为啥这么干？
那还不是不想和环球、华纳分钱嘛！
如果从电影版权走，那得嘞！
这些衍生品收入，都得按照电影投资份额，被他们抽掉一半！
《X战警》的衍生品净利润已经超过了五千万，而《哈利-波特》更是只多不少，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罗兰和别人分享这边的暴利？
那就算是他脑子被驴踹了，都不可能！
让这些家伙拿走票房百分之十的发行抽成已经够意思了，其它的，一点都不可能给！
当然了，甭管是环球也好，华纳也罢，亦或是迪士尼，它们都清楚这一点。
又或者说，平日里和其他公司合作时，它们也是这么干的。
所以，没人觉得魔兽影视这么做有啥不对的。
有能力，你就能吃得下所有利润，没能力，那你只能被人趁火打劫。
就这么简单！
而根据魔兽影视目前这种经营状况，它的估值，其实已经超过二十亿了。
再加上全资子公司漫威，总价值，最少也有五十亿。
在十年不到的时间里，一家好莱坞皮包公司能做到五十亿？
虽说罗兰已经不在乎钱了，但这种跨越，依旧让他为之振奋。
…………
处理掉魔兽影视这边的工作后，来了兴致的他便准备再接再厉，用一天的时间，听完自己名下公司的全部汇报，而等他踩着时点拨通暴雪的电话，向一年未见的迈克-莫哈米索要公司报告时，那个正在主持公司会议的家伙顿时就懵了，等他疑惑的翻了翻桌上的台历，发现时间也才十二月初后，他才一拍脑门，明白老板又特码的发神经了。
“罗兰。”
迈克-莫哈米一脸无奈的冲着电话那头的老板喊道：“我们现在没办法给你数据啊！”
“啊？”不知道发生啥事的罗兰回的挺快，“为啥？”
罗兰的话语刚一出口，迈克-莫哈米便知道这家伙啥都没关心过，于是便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半个月前Xbox才在北美上市，我们的游戏才刚发售呢，怎么给你准确统计？
而你要是想要知道销售数量，那直接看Xbox的主机出货量就行，因为他们那边没有游戏库，所以我们的游戏都是和他们首发机一起打包卖的，而这个数字……
根本就不准确啊！”
是的，在罗兰处理肢解索尼的弥留事项，安排《终结者3》的项目规划，并且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达成长期合作协约的同时，Xbox，也已经上市了。
虽说微软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并且在确定能吃下索尼电子娱乐的情况下，他们就相当于是独吞了全球大半的家用主机市场，但Xbox方面的推广，他们依旧没有怠慢。
十一月十五日，在《哈利-波特》上映的前一天，微软包下了纽约时代广场的会场中心，向全国玩家隆重介绍了Xbox这款产品，并且由比尔-盖茨这个微软联合创始人亲自带货，与全球第一个拿到机器的游戏玩家合影留念。
而在这种强力支持之下，与之相绑定的游戏矩阵，自然也就成了他们吸引玩家的手段。
暴雪推出的四款游戏，都会和游戏主机捆绑销售，游戏主机出了一百万台，那就相当于是《GT3》、《荣誉勋章：前线》这些游戏同时出了一百万份！
在这种情况下，游戏销量，还有参考的意义吗？
没有！
Xbox出一百万台，暴雪四款独占游戏的销量就是四百万套！
Xbox出一千万台，暴雪四款独占游戏的销量就是四千万套！
Xbox若是能出一亿台，那暴雪四款独占游戏的销量就是四亿套！
什么游戏销量纪录？
全特码的都给你凿碎！
当游戏和主机进行深入绑定时，主机能卖多少，游戏就能卖多少！
而这一情况，也把罗兰给听懵了！
“不是……威廉他疯了吗？这不是在给我们送钱吗？”
罗兰想不明白比尔-盖茨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让机器和游戏捆绑，这种事情对暴雪更有利。
Xbox的成本是四百二十五美元，而为了抢占市场，Xbox的市场定价是二百九十九刀，也就是说，每卖出一台机子，微软得倒贴一百二十六美刀。
而暴雪的游戏都是二十四点九刀，四款加一起，就是九十九点六刀。
在这种情况下，Xbox和暴雪游戏一捆绑，那就意味着Xbox的售价不再是二百九十九，而是三百九十八点六，可这个价格，显然是不符合微软的定价策略的。
虽说多了四款游戏，但……
很多用户，其实并不需要全部的游戏。
然而，就在罗兰百思不得其解时，电话那头的迈克-莫哈米，倒是帮他解惑了。
“这个简单啊！因为微软没有游戏啊！
作为一个游戏主机，没有游戏不就没有卖点吗？
所以他们就必须和我们捆绑。”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还不明确，于是迈克-莫哈米在罗兰消化这段内容的同时，又开口补充道：“当然了，这也和他们想要侵吞亚洲市场有关。
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Xbox和PS2以外，还有GameCube。
所以，为了让Xbox尽快打入日本市场，微软其实是将我们的游戏进行半价销售的。
也就是说，九十九点六刀的四件套游戏在捆绑售卖下的价格只有四十九点八刀，用户只要付出三百四十八点八刀，就能买到一台机子和四款游戏，而微软，每出售一台机器，就得赔掉一百七十五点八刀，他们是在拿钱，换市场。”
“噢！”
迈克-莫哈米这么一说，罗兰就明白了。
在有大概率吃下索尼电子娱乐的情况下，微软在家用主机市场里，依旧有敌人。
那就是任天堂。
任天堂也在今年推出了他们新的家用主机GameCube，而为了和索尼与微软抢占市场，它们还从乔治-卢卡斯那儿拿到了《星球大战》的游戏版权，做出了《星球大战：海盗中队》。
除此之外，《塞尔达的传说》和《最终幻想》系列也是他们侵吞市场的强有力武器，而在这种情况下，财大气粗的微软宁愿自掏腰包帮用户买游戏，也要让暴雪游戏和Xbox强行捆绑的行为，就非常的好理解了，毕竟……
光是一个《GTA》，就能把那些游戏摁在地上揍。
“行吧行吧，只要我们钱不少就行了。”
罗兰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每卖出一套Xbox，他们就能稳赚九十九点六美刀，而Xbox只要能卖出一百万套，那他们的营业收入就有九千九百六十万。
可Xbox的销量，根本就不止这么一点啊！
在保底一千六百万套的情况下，暴雪的营收，那能有十六亿！
而游戏成本才多少？
满打满算也没一个亿！
然后在扣减掉各项费用，以及人员奖金，怎么说净利润都有十三亿！
四款游戏赚走十三亿？
这特码的简直比抢劫来的还轻松啊！
若是让华尔街按照这个数字来给暴雪估值，那怎么样都能跑到一百五十亿！
一家创立十年的公司市值能从无到有做到一百五十亿？
这、这就离谱！
而最离谱的是，暴雪本部还没放大呢！
…………
在连续问完影视娱乐和电子娱乐两个产业，发现自己的身家似乎出现了亿点点细微的问题后，罗兰便又立刻拨通了大卫的电话，想要知道自己其他行业的概况。
和迈克-莫哈米一样，当大卫接到罗兰的电话后，觉得时间不对的他顿时明白了，这家伙简直就是在瞎搞，“圣诞节还没过呢，你要什么年报？”
“哎呦，就是想要了解一下自己的资产规模啊！”
虽然被大卫冲了一句，但罗兰并不生气。
而在听到罗兰这样的话语后，大卫顿时就翻起了白眼。
即便他真的很想知道罗兰又在发什么神经，但在一考虑到只要把罗兰敷衍过去，自己就不用和这个傻子沟通后，那种想要解脱的心情，让他果断的给出了讯息。
“苹果的ipod发售了，销量不错，所以他们的股价从互联网泡沫崩盘后的两毛八涨到了三毛八，而和你当初买的一毛五相比，上涨幅度更是高达二点五倍，因此，你手中百分之十七点二的股份价值，其实已经升到十二点五个亿了。
亚马逊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互联网泡沫爆发之前，他的股价有六十多，现在，只有十来块，缩水了百分之八十四，你持有的十七点一六的股份，也就只有二十个亿不到。
但吉利德的股价倒是涨了不少，从一块多涨到了四块多，你持有的十六点五的股份，价值更是高达十二点八个亿，除此之外，迪士尼一点九的股份也有十个多亿。
而Google、PayPal、梦工厂、ATi这些没有上市或者已经退市的公司根本就不好算价值，你那个从未管过得RandK暂时也没数据，不过，伯克希尔-哈撒韦，倒是你最为明智的投资，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受到互联网泡沫的影响，股价已经飙升到七万五了，也就是说，你当初花了十二亿买的八万股，现价值六十亿。
除此之外，还有安然那里捞的九个多亿，以及杂七杂八的现金，总共十五亿。”
呦呵！
当罗兰掰着手指头做了一些简单加法后，他忽然发现，当互联网泡沫横扫股市时，自己的身家，根本就没有出现根本性的下跌？
即便守望创投这边的价值出现了缩水，但其他地方，全都补了回来啊！
像影视娱乐和电子娱乐，这边的增长那简直就是疯狂！
当然了，即便很多数字都是虚无，但光是计算，就能让人感到兴奋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婚姻中的恋爱
“Mua！Mua！Mua！Mua！Mua！”
罗兰举起写有数字的草稿纸，用力的亲了几口。
虽说他早就和杰克马一样，对钱不感兴趣了，但当其他富豪的身家都在疯狂缩水，唯有他的财富逆势上扬时，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依旧会让他感到兴奋。
快乐的来源，其实并不是财富的增长，而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精明。
最重要的是，当这种精明出自于意外，而非水到渠成的布局后，那种偶然所得的惊喜，就更能让他感受到陡然升起的舒爽，令他激动的想要开怀大笑了。
而等他放下纸张，环顾四周，发现老婆正一本正经的托腮看书时，迫切的想要与之分享心中喜悦的他直接A了上去，打断了这份美好的宁静。
“亲爱的~”
罗兰摸到了老婆的身后，揽住了对方的腰肢。
脑袋下垂，宛若渴望玩闹的猫儿一般，用面颊蹭了蹭对方的脸。
“干嘛啊？”
虽说凯特全程都在看书，但当罗兰神经质一样的在非年报报送期间向别人索要年报讯息时，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平日里不着调的老公想要干什么了。
尤其是在算完数字之后，罗兰还对着一张草稿纸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时，那种神经质般的回应，就更能让她明白，身后这个家伙，已经笑成了一百五十磅的憨哔。
“我又挣钱了！”
面对询问，趴在老婆肩头的罗兰高兴的和个小学生一样。
双手自然的从对方腋下钻出，遮挡阅读视线的同时，也快乐的掰了起来。
“自打我退休之后，魔兽影视的发展就陷入了僵局，因为之前，它最大的利润来源就是我的片酬，可现在呢？它们已经能通过影视投资实现盈利了！
还有暴雪娱乐，以前的它们就算推出了《魔兽争霸》、《星际争霸》、《暗黑破坏神》，但每年的利润也就一个多亿，可现在随着和微软的捆绑，它们的利润出现了暴增！
同时，守望创投持有的各大公司股份均出现了稳定增长的情况！
而最重要的是，在三方的影响下，我的身家更是从婚前的三百亿增长到了三百三十亿！
当所有人的财富都因为互联网泡沫的崩毁而缩水时，只有我在挣钱！
嗯？（↗）
你老公厉害吧？”
当罗兰舔着脸，想要得到老婆的夸奖时，怀中那个臭婆娘却忽然道：“就这？”
“嗯哈？”不按套路出牌的回应令罗兰本能蹙眉，探头看了眼对方，见凯特板着个脸后，疑惑的话语，便顷刻而出?“这难道不值得开心？不值得庆祝吗？”
似乎是觉得自家老婆没搞清楚状况?于是罗兰便又强调了一遍。
“沃伦的身家也才三百五十亿?而你老公我?有三百三！
若是加上ATi的十五亿，以及RandK的价值，我其实早就超过他了！”
然而，抑扬顿挫的话语并没有激起凯特的兴奋?不仅如此?凯特还抬起双手?在那挡住自己学习视线的猪蹄上拍了一下?“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钱钱钱钱?你这么喜欢钱?你怎么不和钱过啊？
让开！我要看书！”
‘What？！！！’
凯特的这番行为，让罗兰的脑门上冒出了无数问号！
趴在老婆身上的他将脖颈伸的和腊鹅一样长?蹿到前方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认真学习的家伙?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心里有无数疑问。
讲道理！
他罗兰可是厌恶工作的代表！
若非兴致来了?一年都不会去看一次名下公司的财务报告！
在这种情况下?凯特竟然将他形容成只知道钱的家伙？
这不是赤果果的污蔑他吗！
更何况，方才的工作?也不是他主动提起的啊！
是凯特一直在阴阳怪气他，让他快点回国处理各种事物?所以他才开始远程遥控！
在因果关系的顺序性如此清晰时，当事人竟然向他这个受害人发脾气？
这这这……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工作时，你觉得我游手好闲？
工作之后，你觉得我拜金主义？
所有的理都给你占了，那我算什么？
没有想通的罗兰皱起了眉头。
盯着老婆看了几眼，觉得情况不对的他再次将脑袋靠了过去，想要亲亲臭婆娘的脖颈。
然而，还没等他开始腻歪呢，凯特便抬手遮挡，拒绝和他亲热。
躲闪同时，她还说道：“你想干什么？离我远一点！”
如此反应，让罗兰迷惑万分，“不是，你干嘛啊？”
下一秒，凯特倒是将内心的想法展露无遗，“我干什么？既然你开心的时候都能直接抱着一张纸亲，那你就和纸上的资产抱着过呗！我不知道除了资产以外，还有谁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但我知道，我是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得嘞！’
当醋味冲天的话语钻进罗兰的耳中后，学猪拱食的他顿时就笑了起来。
搂着老婆的双手上下偏飞，让其不得不龟缩反抗，而在凯特收回双臂的同时，本被她阻隔在外的脑袋，又熟门熟路的重新搭上了她的肩头。
“生气了？”罗兰用鼻子蹭了蹭老婆的耳垂。
“我是那种人吗？”凯特翻了个白眼，双手都被老公钳住的她不再反抗。
口是心非的傲娇模样惹得罗兰呵呵直笑。
在老婆的脸上轻啄了一口后，抱着对方不放手的罗兰这才道：“我觉得你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承认，听得凯特勾起了嘴角，而在她扭头斜视，望向老公的同时，一直盯着老婆的罗兰，也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正喜悦，“实际上，资产的不断积累，并不是我最开心的事情，真正令我高兴的，是我不用和以前一样，一个人默默地享受这一切了。
就像索尼那件事一样，当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发展时，我是多么的想要向别人炫耀这些东西，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不能公开的。
就算我真的非常激动，就算我真的非常开心，但我也只能抿着嘴咬咬牙，然后就算了。
因为我没法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我觉得我会在憋闷中走向死亡，但现在嘛，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有你，因为你能让我不用再把喜悦憋在心里。
或许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世界，我到底干了些什么，但我也不用和以前一样，在取得成功的同时，一个人憋在角落里孤独的欢庆了……”
既然凯特都已经知道了自己要掉脑袋的秘密，那么其他方面，罗兰也就没啥好瞒的了。
更何况，这种敞开心扉对于罗兰来说，其实还是件好事情。
毕竟，人，永远都是群居动物。
他没法脱离社会，更不愿意孤苦伶仃的走完一生。
如果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算计让他成为了孤家寡人，那他赚再多的钱都没有意义。
无法分享的喜悦不是喜悦，无法炫耀的一切都是负担。
以前，罗兰没办法，他只能隔着玻璃享受浮华。
膨胀的资产，令他四肢冰冷。
但现在嘛……
怀中的可人，暖彻心扉。
望着那淡蓝的眸子，被老公紧紧抱住的凯特笑眯了眼。
当想要抚摸罗兰面庞的她连抽了两下胳膊，发现老公就不松手后，知其含义的她便果断低头闭眼，朝着那熟悉的嘴唇热情的吻了上去。
她本来就没有生气。
之所以摆脸，不过是觉得老公太过奇葩。
在不管资产的同时，又会对资产的增值展现出极大的欣喜，这种割裂，让她难以理解。
当然了，这是之前的感受。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罗兰，依旧是个人。
所谓的不闻不问，极度克制，只是没有发泄渠道罢了。
而当他找到能够让自己阐述心扉的地方后，生根发芽般的停留，也让他有了人味儿。
“呼哧呼哧……”当长绵的二人重新分开时，喘着粗气面颊绯红的凯特笑着问：“那这么说，你还是因为有我这个倾听者而感到开心咯？”
“当然。”明白该如何哄老婆的罗兰果断的应道。
“嘿嘿嘿~”闻此言语，凯特顿时傻笑了起来。
虽然她知道，这个会撩妹的老公有一定概率是在忽悠自己，但……
这不重要啊！
听得开心就好。
“亲爱的，我们回房吧……”凯特咬了咬下嘴唇。
接此邀请，罗兰又岂会犹豫？
将老婆横抱起来，一溜烟的钻进了卧室。
虽然结婚之前，他们就已经荤腥不忌了。
但当感情到了时，运动产生的快乐，其实能让人更加的舒爽。
…………
不过，或许是物盛而衰，乐极则悲，当凯特化身猫咪，趴在老公的身上爽了一下午后，晚上，红光满面的她就被爹妈给教育了。
由于二人进屋的时间是饭点时分，所以中午那餐饭，便自然而然的溜掉了。
换作以往，温斯莱特夫妇是不会再这种事情上小题大做的，但在女婿面前嘛……
很多事情都得上纲上线。
于是乎，当凯特和罗兰出现在晚餐餐桌上时，两人便对女儿，进行了小声教育。
而在凯特一脸懵哔的反驳了几句后，觉得女儿已经无法管束的他们顿时拉出婚姻大旗，表示女儿不能太过任性，“凯特，有一件事情，我和你妈早就想和你说了。
你既然已经嫁给了罗兰，嫁到了美国，那你就应该遵守他的生活习惯。
没事就往家里跑是什么情况？
而且理由还是英国的居住环境让你觉得更加舒服？
说真的，也就罗兰宠你，让你认为自己的选择并不离谱。
但实际上呢？
你在这个时候回来，那简直就是没有教养你知道吗？
你读过书，你应该知道，每年年底，美国人会过两个节，一个感恩节，一个圣诞节。
由于这两个节日都是和家人团聚，并且间隔很小，所以更多的人都会选择一个来过。
而我们英国人，是不过感恩节的。
所以，就算你想回家，那也应该在圣诞节前回来，而不是在感恩节前回来。
因为我们的团聚时间根本就不冲突啊！
可你呢？
十月底回来是什么意思？
你这种行为，让我和你妈根本就没法向周边的亲戚朋友解释。
当他们和我们说，你女儿真幸福，找了个能陪她过年的丈夫，我和你妈只能苦笑好么！”
絮絮叨叨的话语，听得凯特一脸懵哔。
在某个瞬间，她忽然觉得身边的世界有些奇葩。
她只是翘了一餐中饭并且顶了顶嘴而已，为啥爸妈要东扯西拉，对她进行各种批斗？
而最令她纳闷的是，自己的日程安排明明都是罗兰确定的啊！
罗兰自己不过感恩节，愿意提前陪她回来，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就在她脑门连冒问号，觉得很委屈时，眼角余光捕捉到的场景，却令她皱起了眉头，当她发现，下午还和她甜甜蜜蜜的家伙现在正躲在角落里偷笑时，那陡然升出的疑惑，让她火冒三丈，飞起一脚踢中老公的小腿，下探的右手，更是在罗兰的大腿上拧了起来。
陡然来袭的痛处令罗兰骤然变脸，而等他诧异扭头，看向老婆时，那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令他打了个激灵，知道该怎么做的他连忙道：“不不不……
这事情和凯特没有关系。
因为家庭和工作的缘故，感恩节和圣诞节这两个节日，我都是常年不过的。
像九零年，那一年的感恩节我在跑《小鬼当家》的宣传呢。
紧接着圣诞节，我又在《终结者2》剧组。
九二年的时候，我在拍《小鬼当家2》。
九三年的时候，我在《阿甘正传》的剧组……
实际上，我很早就没有过节这个概念了，而现在嘛，她在哪，哪里就是节。”
女婿都这么表态了，温斯莱特夫妇也就没话了。
在瞪了女儿一眼后，两人便转移了话题。
如此行径，对于罗兰来说那就是大势已去，可等他吃饱喝足，陪着老婆在她家的农场里散步时，那抱着他胳膊的家伙，依旧没给他好脸色看。
“都是你！害我被我爸骂了！”
“不是啊！这事情你也能怪到我头上的吗？”
罗兰惊了，“你爸妈说你不就是因为你中午没吃饭还和他们顶嘴吗？”
他觉得，老婆挨骂，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然而，这话一出口，与他十指相扣的凯特便踩了他一脚，不仅如此，一顶顶大帽子，也朝着他的脑袋上不断地盖，“我中午没吃饭，所以被骂？
你这不是搞笑吗？
我中午为什么没吃饭？
那还不是因为你拉我进了房间？
你为什么会拉我进房间？
那还不是因为你把我说高兴了？
你为什么会把我说高兴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又挣钱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又挣钱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让你管管工作？
我为什么会让你管管工作？
那还不是因为《纸牌屋》的项目很重要，我不想耽误你的事业？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明明是因为你才挨骂的！”
“……”
‘你怎么不从上帝造人开始说起？’
当凯特胡搅蛮缠的将所有人责任全都推到罗兰的身上后，罗兰忽然觉得，关系太亲密，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以前，在双方保持一定的距离恋爱时，那凯特可是温柔似水知书达礼啊！
而现在呢？
当所有窗户纸全部捅破之后，那他，就成了背锅侠了！
甭管啥事，甭管他有理没理，他都是没理的！
这种推脱固然是亲密的体现，但……
好吧……
他就是没理的。
“啊……那这么看来，那的确是我错了。”罗兰主动背锅。
而他这么一说后，本还想和他仔细battle的凯特顿时就嘟起了嘴，得到满意答案的她瞬间就转移了话题，开始吐槽起了爹妈，“不过这事也不能怪你，主要是我爸妈有问题……
不就是少吃了一餐饭吗？他们有必要这样？”
‘哎！这节奏就……好吧也不对……’
当罗兰发现，自家老婆攻击了自己一下就转换目标后，他是有些窃喜的，但等他瞧见，自家老婆逮着她的爸妈抱怨不停时，他的头，又炸了。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啊！
如果支持凯特，那凯特万一又说他对岳父岳母有意见怎么办？
如果不支持凯特，那凯特也有可能说他以后是那种责怪小孩的人啊！
在明知道身边的女人已经开始不和自己讲道理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如此一来……
那还不如不说呢。
可惜，就在他企图通过嗯嗯啊啊来蒙混过关时，抱怨了一会儿的凯特又横了他一眼，问：“罗兰，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嗯嗯啊啊？你是不是嫌我烦，根本就没在听？”
“……”
罗兰的面皮抖了三抖，此刻的他，只想拿头哐哐凿大墙。
…………
当然了，凯特的野蛮也就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她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该怎么过，那就怎么过。
虽说雷丁这个小城市根本就没有多少娱乐设施，但二人依旧过得很惬意，一来是世界上大多数的娱乐项目他们都玩过了，没啥东西能吸引他们的了，二来是待在老家过年，享受的就是那种气氛，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才是驻足的根本，至于其它？
都不重要。
而在两人享受生活的同时，时间也在一天天的向前跑。
十二月十日，《指环王》在英国举行了首映，十九日，正式上映。
虽然声势异常浩大，但……
两人并未捧场。
因为沉迷蒸饪的他们在家里研究木桩蛋糕的制作方法。
和《哈利-波特》不一样，没有其他干扰因素的《指环王》是罗兰最为放心的项目，所以他并没有去影院凑热闹的心思，而凯特嘛……
电影已经不是她的一切了啊！
而在《指环王》上映之后，圣诞也随之而来。
虽然之前遭受了莫名的指责，但在跨年之时，这一家子倒是没在起什么争执。
十几号人凑在一块儿吃了一顿晚餐，和和气气的氛围，让罗兰过得很舒心。
当然了，这其实和他牛哔也有关系。
即便罗兰的身家从未被媒体披露过，但光是英国的宅子，无数的请柬，就能让温斯莱特家的人看明白很多问题，再加之不少人就是在伦敦西区混饭吃的，和那些闲来无事就看剧得贵族们走得很近，所以很多东西，大家都清楚。
这种情况下，他们不舔，就已经是很克制了。
而在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阿姨等亲朋好友相聚后，心满意足的凯特也主动开始催促罗兰回国了，眼瞅着老婆心情大好，自己能滋润的过上一段时间，罗兰的心情，也就非常的美妙，只可惜，当他准备扬着笑容，面对全新的生活时，刚到华盛顿的他，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前来接机的亨利-拉姆斯菲尔德一脸尴尬的看着他，道——
“罗兰，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乔治，正深陷麻烦。”
第四百四十三章 黑金（1）
既然决定要邀请老灌木丛出山，让其担任《纸牌屋》的顾问，那么在离开英国的同时，小两口便也将目的地定为华盛顿，想要通过面谈的方式，和小灌木丛说出自己的需求。
然而，当罗兰联系了中间人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希望他能够从中牵线搭桥时，前来接机的家伙却给他来了个迎头棒击，将‘暂无可能’的回应，明晃晃的摆在了罗兰的面前。
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罗兰也只能生气，然后挠头寻觅下一目标，可问题是，在给出否定答案的同时，现任国防部长却也拿出了合理的解释，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缘由被他娓娓道来后，得知事情经过的罗兰，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
端起身前的水杯轻抿了一口，湿润的触感让身处密闭空间内的他打起了精神，放下水杯向后一靠，那昏暗会议室里的白色灯光在点亮四周的同时，也给周围的器具，披上了一层清冷且虚假的外衣，让罗兰在某个瞬间，觉得眼前的老头，在和自己开玩笑。
“亨利。”理清思绪的罗兰终于开口，“你的意思是，乔治正被驴党围攻？”
“No。”面对罗兰的询问，亨利-拉姆斯菲尔德摇了摇头，纠正道：“是我们所有人都在被驴党围攻。而且，受到猛烈抨击的，也不是乔治，而是迪克。”
言语至此，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语带有歧义，但更像是想要纠正罗兰大脑里的固有观念，在话音未落之际，他又补充了一句，“但不管是谁遭受抨击，整件事情的性质，那都是一样的。在眼下事情暂未解决之时，我们?是不可能与驴党有任何合作的。”
坚定无比的话语令罗兰点了点头?昂头合眼?认真思索的同时?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先前描述的事件?也在他的脑中，不断地回放。
没错！
当罗兰想要集合老灌木丛和拉链顿的力量?将《纸牌屋》这部剧推上马，让其成为无人敢查的唯一时?驴象两党，却在疯狂的撕哔。
问题的症结嘛?不是已经发生过数月的九一一事件，更不是因此而爆发的反恐战争?而是两个月前才暴雷，一个月前申请破产的安然。
前文说过?位于德克萨斯州休斯顿市的能源公司安然，是小灌木丛的铁杆支持者，在小灌木丛担任德克萨斯州州长期间?他们就已经和其达成利益交易了，而在小灌木丛宣布竞选之后?他们更是朝着对方的各项账户里贡献了大笔的政治献金，与时代华纳的大股东特德-特纳一样，为小灌木丛疯狂的摇旗呐喊。
正是因为有着这种公开支持，所以在小灌木丛上任之后，也就顺势颁布了各项政策，帮助身后的财团牟利。
但由于能源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个国家的战略性资源，其中的石油，更是在全球贸易中与美元直接挂钩，所以如何偏袒能源巨头，就成为了小灌木丛最为头疼的事情。
而为了保证自己的政策不会影响到美元的地位，所以在上任之后的次月，小灌木丛便命副手迪克-切尼与阿美利加的一百五十多家能源公司的高层会晤，希望通过会谈的方式，在保证大局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帮支持者攥取利益。
而支持小灌木丛的安然，自然就成了其中的中坚力量。
在去年的二月到五月里，迪克-切尼与安然高层在华盛顿的公开会面就达到六次，不仅如此，会谈之后，小灌木丛颁布的能源政策，更是让安然从中获得了大量的利润。
股价，也因此得以飙升。
按照正常情况，这种权钱交易本就是各方默许的游戏规则。
因为每一届总统，那都是这么干的。
就拿拉链顿来说好了，在他在位期间，华尔街的银行家那可是敞开肚皮吞并各大公司，硅谷的支持者更是拿到了国会授权，疯狂扩张，而横在好莱坞和传媒公司之间多年的电信法案更是直接被他废止，这种为了财团利益改写法律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所以，就算小灌木丛专门为能源巨头们修改了现行政策，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
谁让安然破产了呢？
如果安然安然无恙，那驴党怎么样都不会去揪小灌木丛的小辫子。
可安然在拿到大量利润的情况下宣布会计造假，直接破产，那么驴党便觉得，小灌木丛这个官二代是在破坏大家的游戏规则，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正常情况下，总统为财团牟利的同时，自己也能攥取相应的回报，但这种回报，是长期的，而且是不再任的，就像观海同志卸任之后混迹好莱坞一样，各家给他提供的资金、资源，给他的宣传，那都是之前政策倾斜中的交易。
可让一家公司侵吞资源然后破产，那就相当于是直接从国库里掏钱了！
我对钱没兴趣，我对国库有兴趣？
握草！
小伙子你这简直就是不讲武德啊！
于是乎，在九一一事件中极度克制的驴党没法忍了。
加利福尼亚州的代表亨利-沃克斯曼和密歇根州的代表约翰-丁格尔直接在国会上指控，表示与安然有着密切交往的迪克-切尼要对安然案负责。
而在他们起头的同时，密歇根州驴党参议员卡尔-莱文，康涅狄格州的驴党参议员约瑟夫-利伯曼，南卡罗来纳州的驴党参议员欧内斯特-霍林斯和北达科他州的驴党参议员拜伦-多根也都纷纷要求小灌木丛政府提供去年二至五月，迪克-切尼与各家能源巨头的会面讯息。
如果小灌木丛政府拒绝，那么他们将直接以国会的名义起诉白宫。
双方特码的已经打起来了，马上就要和牛仔一样掏枪决斗了！
在这种局面之下，罗兰还希望老灌木丛和拉链顿能站在一起，为《纸牌屋》背书？
这特码的不就是异想天开吗？
所以，在见到罗兰之后，亨利-拉姆斯菲尔德才会表示，罗兰来的并不是时候。
而等罗兰理清这一切时，他忽然觉得，一直陪着自己的臭婆娘，说的挺对。
不要觉得胜券在握，就能让时间来等自己。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率先到来。
“那这真的是太不凑巧了。”复完盘的罗兰重新睁眼，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凯特，发现对方正眼观鼻鼻观心的装死后，罗兰便清楚，回去之后，怕是又少不了一顿念叨了。
但被念叨，其实还是小事。
因为……
“也就是说，眼下，安然案，才是你们手中的头等大事？”
罗兰望着亨利-拉姆斯菲尔德，想要得到确切答案。
实际上，他本来是想问，在安然案解决之前，自己是不是无法得到对方的支持的，但在考虑到直白发问有些傻哔，用头等大事就能指代一切后，带有影射性的话语，便自然冒出。
“安然案？”而在听到他的询问后，亨利-拉姆斯菲尔德也点了点头，道：“是的。”
“Okay，那看来，我得换目标了。”
要不怎么说资本具有妥协性呢？
在明知道《纸牌屋》或许是梦工厂当下展现实力的最好武器时，罗兰依旧想要放弃，因为即便弃其而觅其他会产生大量的成本，但若是强推，阻力其实更大。
前者，那最多也就是时间和金钱上的消耗。
而后者嘛，那可是解决驴象两党之间的争斗了。
哪个更困难？
这个问题用脚板底都能解决。
然而，正当罗兰准备起身告辞，想要将这遗憾的消息转告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安抚对方的同时也亲自下场，去寻觅接替项目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却忽然喊住了他，“换目标？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闻此言语，罗兰便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可他……
不愿意听。
他从不会将一个政客当成白莲花，更不会用对待自己人的方式向他们索取任何消息，因为他明白，所有的内幕，在讲述之前，就已经被对方标好了价格，但只有等他倾听之后，才会看到最终标签，这种强买强卖不是他能接受的行为，而通过强买强卖方式被别人硬塞而来的东西，也都是一些别人觉得他不可能购买的东西。
既然如此……
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交易。
“因为，在无法同时请到乔治和威廉的情况下，《纸牌屋》这个项目，没有任何价值。”
罗兰实话实说，“所以，我只能换目标。”
“哈哈哈~”
诚恳且不做作的话语听得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发笑赞同，而在发现罗兰并不主动入坑后，有话想说的他也不尴尬，而是直接切入话题，“但实际上，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对吗？”
“可代价会非常的高昂。”罗兰直言不讳。
“但不了解就会错过。”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开口反驳。
“可一了解，就必须加入了。”罗兰笑着耸肩，“我讨厌被动，不信你问我夫人。”
当罗兰把话题扯到凯特身上时，一直在旁边装木头人的凯特顿时回魂，笑着冲亨利-拉姆斯菲尔德说道：“噢，亨利，请不要在意，他就是这么个没法好好谈事情的家伙！
他分不清场合，所以总会在谈严肃话题时，扯入其他不着调的东西！”
言语同时，她还扭头瞪了罗兰一眼，训斥道：“你正常一点好么？
不是什么话都能拿到外面说的！”
而被凯特瞪了之后，罗兰的脸上也闪过诧异，表露歉意的同时，他也冲着亨利-拉姆斯菲尔德摊了摊手，示意方才的自己，并没有在开玩笑。
小两口之间的一唱一和，被亨利-拉姆斯菲尔德看在眼里。
虽说罗兰和凯特那撒泼打诨的行为在他眼里非常幼稚，但传递出来的抗拒，则让他挤出无奈笑容，没再这种无意义的话题上纠结，而是强行端出话题，粗暴的展现在并不愿意倾听的罗兰面前，“实际上，我们和那些能源公司的确有过交易。
但交易的核心，其实并不是安然的主营业务电力和天然气，而是石油。”
当亨利-拉姆斯菲尔德不管不顾的说出他们和能源巨头的内幕交易时，罗兰的眼眸，本能眯起，因为他讨厌这种不守规矩般的掀桌，但当‘石油’这个单词落入他的耳中后，本想开口制止强行离场的他却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嗅到了异常。
如此表现，也被亨利-拉姆斯菲尔德敏锐捕捉，而在发现自己所讲述的内容勾起了罗兰的好奇后，本就想拉这个能联合媒体的资本下水的他继续道：“石油对我们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我想你应该非常清楚，作为工业的代名词，我们现在已经离不开它了。
自从二十世纪初，我们开始对外出口石油以来，这个资源，就成为了我们扩张的根本。
因为我们的出口贸易，导致美元和石油挂钩，而随着我们产量的连年提升，世界各国也都习惯了用美元来进行石油交易，当国际上对美元的需求逐渐增加时，美元在国际结算中的比重也会相应提高，而能够发行美元的我们，自然就能主宰世界贸易。
所以，维护石油的定价权和交易权，就是在维护美元的地位。”
说到这儿，亨利-拉姆斯菲尔德忽然笑了起来，“但你也知道，想要完全掌控一个商品在市场里的定价权和交易权，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作为一种固有资源，我们是没法和你们一样，让暴雪的游戏和Xbox强行绑定，从而攥取全球利润的，因为能产出石油的国家有很多，我们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当一九七三年沙特阿拉伯颁布石油禁令时，我们就瞬间陷入了被动，这种被动并不是因为我们没法继续对外出售石油，而是我们丧失了定价权和交易权，是美元在全球贸易中陷入了被动，所以，全球经济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当时的我们，选择用武力去解决这件事情，之后的我们，也依旧用武力在解决这一切，可问题是，动用武力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乔治的父亲，更是被动用武力后的经济疲软而拉下了台，所以，如何在使用武力的同时加大对定价权和交易权的掌控，就成为了我们必须得做的事情，而重新成为全球最大的石油出产国，显然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但你知道，加大石油产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大多数油井满负荷运转的情况下，我们得增长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多年以前被原子能委员会叫停的——
页岩油。”
第四百四十四章 黑金（2）
实际上，在亨利-拉姆菲尔德承认，小灌木丛政府和能源公司有交易时，正在倾听的罗兰-艾伦并没有觉得意外，又或者说，就算亨利-拉姆菲尔德表示，所有事件的起因，全都是为了维护美元在全球贸易中的地位后，罗兰-艾伦依旧觉得正常无比。
当然了，这并不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让他明白对方所言非虚，而是前世的学识让他知道，灌木丛家族的生存命脉，本来就是石油和美元。
若是说的更加赤果一点，那就是保证石油在人类能源中的重要地位，保证美元是石油交易中的主导货币，其实就是在保证灌木丛家族自己的切身利益。
为啥？
因为灌木丛家族就是靠着石油和美元起家的啊！
小灌木丛的曾祖父塞缪尔，那也是一个会抱大腿的天才。
在他年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美国的工业革命，虽然在经营钢铁制造行业，但他深知，石油才是工业革命中的发展命脉，于是他便果断抱上了洛克菲勒家族的大腿，和石油大亨约翰-洛克菲勒的兄弟弗兰克-洛克菲勒打成一片。
在一九零零年的时候，垄断美国百分之八十炼油工业和百分之九十油管生意的洛克菲勒那就是无敌的存在，而在抱着对方大腿的情况下，塞缪尔的钢铁制造生意也蒸蒸日上。
没办法，当卖石油的洛克菲勒告诉全美各家铁路公司，你们只能选用我小弟家的钢铁器械时，那些铁路公司的老板敢放一个屁试试吗？
试试就逝世！
油都不卖你！
在对方的力挺之下，小灌木丛的曾祖父塞缪尔顿时成为了当时的顶级工业家。
但好景不长。
只要是了解那段历史的人都知道，一九一一年，美国最高法院判决，将标准石油公司拆分为三十四家地区性石油公司，因为垄断带来的自由定价让政府嗅到了危险。
于是乎，洛克菲勒家族掌控的石油帝国也就此瓦解，而小灌木丛的曾祖父嘛……
也因为此事受到了影响。
这就像是孔尚任《桃花扇》中唱的那样——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在亲眼目睹了洛克菲勒家族的兴衰之后，塞缪尔便明白，在没有权利的情况下，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垄断，你是做不成的，于是乎，当他发现，第一次世界大战开打之后，美国政府需要联合商界人士组成战争工业委员会，来充当政府采购和商业贸易的联络和监督人后?身为顶级工业家的他便接下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进入了战争工业委员会，成为了军械科和武器弹药科的负责人。
并且将自己的儿子普雷斯科特?送入了军中。
当然了，在进入委员会后?他干的最多的?其实并不是负责采购，而是广交好友，最后，和同样是机械和工业出生?担任美国救济委员会主席的胡华?成了朋友。
不得不说?塞缪尔的眼光是非常好的。
在想要追寻商业上的发展时，他抱住了洛克菲勒家族的大腿?而在权力一途上追索时?他又发现了美国第三十一任总统，虽说在胡华上任之后，他便立刻将自己的好友塞进了失业救济委员会，让其在华盛顿谋了个一官半职，但实际上……
对于塞缪尔助力最大，又或者说，改变灌木丛家族命运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情。
因为在胡华担任商务部长时，两人便开始了疯狂的交流，当他们发现一国命脉的经济其实可以用货币体现后，钻入金融行当，就成为了塞缪尔最想干的事情。
而在对方的帮助下，塞缪尔进入了美国联邦储备系统第四区，也就是克利夫兰联邦储备银行，担任了其中的董事，而正是因为这一选择，让他的儿子普雷斯科特，也就是老灌木丛的爹，小灌木丛的爷爷，认识了乔治-沃克。
乔治-沃克是谁？
奴隶主家族的后裔，一九零四年圣路易斯世界博览会就是他组织的，当然了，他最大的成就其实并不是这个，而是在华尔街一号，创立了‘GHWalkerandCo.’投资公司。
之后，被美林收购，成为了美林的股东。
如果说这个举动并不能体现他的牛哔，那么他所入股的布朗兄弟哈里曼公司则是美国最大的私人银行，并且，在他担任总裁的十一年里，为零二年BBC评选的最伟大的一百名英国人中的第一位和那个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连任四届的总统，提供了大量的政治献金。
而他的努力，最后都便宜了自己的女婿。
在塞缪尔担任联邦储备银行董事的时候，他的儿子普雷斯科特和乔治-沃克的女儿勾搭上了，而在老爹岳父都给他铺好路的情况下，他要是还做不起来，那就是个笑话！
当普雷斯科特的岳父从布朗兄弟哈里曼公司中退下来后，他便顺势成为了该公司的合伙人，而等轮椅上的总统上位后，他便进入了美国计划生育联合委员会。
虽然对方最终在任期内病逝，但接任者依旧是灌木丛家支持的人，于是乎，他便从康涅狄格州象党财务主席一直干到了参议员。
当然了，这一位在向上爬的同时，也没忘记老爹是如何发家的。
借助岳父的势力混得一官半职时，他还推了约翰-洛克菲勒的孙子纳尔逊-洛克菲勒一把，推荐他担任了轮椅上的总统任期内的助理国务卿，混完资历后，还支持他担任纽约州长。
这什么情分？
我特码自己不当国务卿，我让你去！
在这种支持下，就算洛克菲勒家族没以前风光了，他们也继续提携了普雷斯科特的儿子，也就是老灌木丛，当老灌木丛退伍之后，准备在德克萨斯扎根，但却遇到了没钱没技术的问题时，依旧掌控各大原油公司股份的他们直接就给钱给油田！
而等老灌木丛想要走仕途，但却在德克萨斯州参议员竞选中失败时，纳尔逊-洛克菲勒便直接将这个侄子介绍给了自己的心腹基辛格，而后基辛格更是转手将其推给了尼克松！
老灌木丛人生中第一个重要职位，美国驻联合国大使这个位子怎么来的？
在他爷爷抱上洛克菲勒的大腿时，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而之后象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的位置更是水到渠成！
什么担任了CIA局长就不能染指总统宝座？
别特码开玩笑了！
当我爷爷扎根石油领域，我爸爸依旧抱着能源巨头的大腿不放手时，我能不能当总统，就不是法律说的算了！而在我外公四处下注，我爸爸拿着华尔街各大金融公司的股份时，就算法律明确写了担任了CIA局长的家伙不能当总统，我们也能修改法律！
在这种情况下，罗兰是真的懒得听亨利-拉姆菲尔德和他讲述他们和石油与美元的关系，因为石油和美元的稳定，不仅仅是能源巨头、华尔街和军工联合体的稳定，更是灌木丛家族自身的稳定，虽说石油和美元是灌木丛家的这种话有些夸张，但……
你也不能说石油和美元，不是他们家的吧？
可当亨利-拉姆菲尔德真的把这一切全都摊到台面上后，罗兰便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真的不得不听了，而页岩油这种东西嘛……
哎！
不好说啊！
“亨利。”依旧不想深入话题的罗兰笑看着对方，道：“你和我一个搞娱乐的家伙说页岩油……这真的好么？能源这种东西我根本就不懂，所以……”
然而，还没等罗兰把话说完，铁了心想要将他拉入局的亨利-拉姆菲尔德就已经笑着道：“No，No，No，石油这种东西，和你弄得半导体不一样，其实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
“可没有技术含量也有准入门槛，在市场已经被瓜分完毕的同时，任何新人的出现，都会遭受固有势力的攻击。”罗兰并不上当，他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此话一出，亨利-拉姆菲尔德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而后摇头道：“好吧罗兰，事实上，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拉拢你进入这个行业的意思。
所以，你应该能放心的让我把话说完了吧？”
当罗兰连续不断的展现自己的抗拒后，亨利-拉姆菲尔德也不装了，而随着他的摊牌嘛，罗兰的脸上，也露出苦笑，扭头看了老婆一眼，发现对方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后，他便明白，自己就是不愿意听的破事，还就得听完才能走。
既然如此，罗兰也不扭捏了，直接道：“FBI欠我一次人情。”
“索尼必死，不管安然案最后的结果如何，今年六月之前我们必会动手。”
在谈到利益交换时，早有准备的亨利-拉姆菲尔德也回答的飞快。
“FBI直接介入，司法部会在一个月内跟进，我们保证在三个月内完成对索尼的肢解。”
“这本就是我应得的，况且，这件事情对你们也有利。”罗兰展现了自己的贪婪。
可亨利-拉姆菲尔德却觉得自然，似乎资本不贪，那才是一件怪事。
于是他问道：“你想要什么资产？”
“索尼音乐娱乐。”罗兰直言不讳。
“你们内部估值多少？”
“二十个亿，减半收购十个亿。”
“再减半，五个亿，三年筹款期，如何？”
“成交。”
罗兰伸出右手。
瞧此情形，亨利-拉姆菲尔德顿时抬手相握。
干净利索的对话，就像是菜场买菜。
嘴皮子一碰，一家市值二十多亿的公司就被两人定成了五个亿。
看起来非常荒谬，但权钱交易本就如此。
你要什么，你就说，我要什么，我也说。
当双方觉得合适时，交易便能痛快达成。
至于什么谈判？
拜托，只有做生意，才需要谈判。
而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是在做生意啊！
在拿着枪抢的情况下，直接将反抗者摁死就行。
无需浪费口水。
“所以你现在能听我把话讲完了？”在和罗兰握手的同时，亨利-拉姆菲尔德也叹气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了，你戒备心这么高，别人根本就坑不了你。”
“噢，亨利，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罗兰笑着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还能年轻，有很多东西要学，所以在理解之前便尽可能的减少接触，以免因为学识不够，闹出笑话。”
“哼哼哼哼~”
亨利-拉姆菲尔德轻哼了几声，懒得理会罗兰这种不要脸的谨慎，而后直接道：“实际上，你可以把页岩油理解成储存在石头里的石油，和那些可以直接开采的油田不同，页岩油这种东西获取起来非常麻烦，按照处理的工艺，基本上就热解、氢化、热处理这三种。
反正你不涉及这一行，所以具体的工艺我也不用和你说，再加上我们之间已经合作多回了，那么问题的关键和我们的态度，我其实也可以和你表明。
上个世纪初，我们就已经尝试开采页岩油了，这个项目当时由能源部主导，但并没有成功，因为页岩油在开采时，二氧化碳的排放量高于常规石油生产，除此之外，提取过程中氧化氮、二氧化硫和氯化氢之类的气态产物以及空气中的颗粒物会对环境造成破坏性的污染，在页岩油开采地区生活的人们，患哮喘和肺癌的几率比其他地方高很多。
所以，当德克萨斯州东部发现大量油田后，我们便暂停了页岩油的开发。
但到了五十年代，我们从石油出口国变成石油进口国时，页岩油的开发，就又被提上了日程，当时是由国防部来主导这个项目的，通过打井压裂，蒸汽驱动等方式将流动性很差的石油采集出来，但这种采集方式会影响周围地域的水域格局，需要将地下水位降低至油页岩地层的下方，会对周围的耕地和森林造成大量的影响，所以，最后还是被叫停了。
正是因为它开采起来非常的麻烦，对环境的影响很大，所以和能源公司相交不密切的驴党那边就不愿意通过我们的开发计划，但……
我们现在必须得开发页岩油。
而且，我们有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新技术。
即便技术的影响暂不可知，但不管驴党再怎么阻拦，我们也会把这个项目提上日程的。
而这，也是我和你见面的目的……
我们希望你能够帮我们带个话，告诉拉链顿，我们是肯定会推动《能源政策法案》的实施的，如果他们愿意通过这项法案，我们实际上是可以坐下来谈的……”
镜片下，亨利-拉姆菲尔德的眼眸中闪过精光。
而罗兰，倒是在心里问候起了对方的母亲。
‘握草你娘！’
事实上，当他得知，小灌木丛和能源巨头有着密谋交易时，他就知道亨利-拉姆菲尔德在驴象两党撕哔的情况下和自己见面，情况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但当对方真的将自己的诉求说出来时，罗兰才发现，这特娘的何止是不简单啊！
这特码的简直就是让自己去找骂的嘛！
让他帮忙给拉链顿带个话，表示想要联合驴党一同推动页岩油的开发？
这尼玛不就是看到他想要同时联系老灌木丛和拉链顿，去搞《纸牌屋》嘛！
罗兰敢保证，如果没有自己这一出，那他们肯定会在明面上和驴党刚到底，而随着自己的介入，迂回前进就成为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毕竟，一个总统最长在位八年，而八年时间，根本就无法实现一个产业的复兴！
如果继任者还是自己人，那么这一切，都好说，可如果不是的话……
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就像懂王上台两年，观海八年白干一样。
如果继任者是反对派且把自己的法案推了……
那不就等于啥都没有？
所以，若是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就只能实现两党合作。
可问题是，让小灌木丛他们直接去和驴党和谈？
这现实吗？
小灌木丛能有今天，那都是他祖祖辈辈联合各方的努力！
作为美国政坛最大的二世祖，他是绝对不可能向那些庶民低头的！
在这种情况下死磕到底展现拳头，那才是他最该干的事情！
但如果在这过程中，有支持他的资本帮助驴党向他带来了友谊与和平的话……
那他……
其实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对嘛？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亨利-拉姆菲尔德希望罗兰能够告诉驴党，自己这边也有和谈的想法，但若是事情真成了，那他们绝对会宣传成驴党认怂！
因为合作的根本，就是驴党在安然案上退步，而一旦退步，那就是认输！
我想和你合作还想打你脸？
这简直比强盗逻辑还过分啊！
而当这种事情摆在罗兰面前时，他用脚板底想也明白，这群老硬币特码的就是在坑自己！
“Sonofbitch！”
回到酒店得罗兰直接就踹翻了客厅里的圆桌茶台！
就算亨利-拉姆菲尔德能代表小灌木丛政府免掉自己在索尼音乐娱乐收购案中五个亿的出资，并且还能对后续的给付暂缓三年，但他依旧非常的不爽！
因为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
第四百四十五章 黑金（3）
“合作？我看这群家伙简直就是疯了！”
在踹倒圆桌茶台后，罗兰更是一把扯掉脖上领结。
解开身前衣扣的同时，他还面燃怒意的喘着粗气。
脑袋微扭，双眸无焦，但溢散四周的熊熊火焰，却将他内心的愤慨诠释的异常清晰。
“乔治想要让驴党让步？乔治想要在驴党让步的同时继续扇他们一个耳光？这是个人都不可能接受啊！这种让利又让脸的行为！他们是怎么能够想的出来的？啊！”
似乎是觉得嘶吼一声还不过瘾，当面目赤红的罗兰瞧见摆放在茶几旁的小圆凳后，他顿时就飞起一脚，随着他的动作，沉闷声响骤然而起，那原色木凳顿时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而后撞在了套房客厅的电视机上，哐当一声，砸出无数裂纹。
如此情形，自然被跟在一旁的凯特纳入眼底。
虽然她很想制止丈夫的不冷静行为，但考虑到方才发生过的一切，明白罗兰需要发泄的她选择了沉默，直至罗兰扯掉外套，用力的坐在沙发上，双眸闭合双手捂脸不在动弹时，她这才来到对方的身边，顺势落座，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肩头，轻柔的摁压着老公的脖颈，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帮他缓解身上的压力。
而在她注视着丈夫的面颊，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时，感受到熟悉动作的罗兰却抢先一步，瓮声瓮气的话语从双手缝隙之间，传了出来，“别害怕，我没有家暴倾向。”
“？”
闻此言语，凯特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诧异，等她反应过来后，本平滑的嘴角也向上勾起，“家暴？开什么玩笑？我就算站在这儿不动让你打，你也得有胆子动手才行啊！”
略带鄙视的话音，听得罗兰叹了口气，在收起遮掩的同时，他的身子也顺势倾倒，非常自然的躺在了沙发上，而脑袋嘛，则精准无误地枕上了老婆的大腿。
望着那同时俯视的家伙，四目相对之际，本觉得头大无比的罗兰忽然嗅到了一丝宽慰。
因为他终于不用和以前一样?躲在书房里?独自面对所有事情了。
“谢谢。”抓住老婆右手的罗兰轻说了一句。
“嗯哼？”不想在这种琐事上多做纠缠的凯特扬了扬眉，道：“实际上，我觉得乔治他们的想法其实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因为驴象合作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过往的历史上，他们就曾在多个问题上联手过?而现在，如果问题的根源是在石油和美元上，那么我想，驴党是会妥协的?为了整个国家在世界上的地位而妥协……”
虽说罗兰就是因为亨利-拉姆菲尔德所说的驴象合作一事而愤怒?但凯特明白，就算自己再提此事，已经泄愤过的罗兰也不会重燃怒火。
因为在当下这个时间点上，罗兰必须得想办法解决或者绕过这个问题。
所以，她便放心开口。
而随着她的发问?枕着老婆大腿的罗兰也是一脸的无奈，凝视着那熟悉面庞，缓慢逸散出的自然，被他净收眼底，“凯特，你这么想就错了，他们，是不会联手的。”
“为什么？”凯特觉得自己老公的想法有问题，“是因为脸面吗？哦天呐！政客从来就不需要脸面这种东西，至于驴象之争？那更是一枚硬币的两个面而已。
驴党和象党之间的争斗，根本就不是为了搞死对方，因为他们的最终诉求是相同的，是为了美国更好地发展，只是因为立场和手段的关系，让他们看起来像是敌人。”
如此话语，令罗兰掩面发笑，因为凯特那笃定无疑的立场，的确是驴象两党诞生以来，人们的主流看法，又或者说，是一致看法，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套说辞，已经过时了。
“你觉得驴象两党的存在，都是为了美国更好地发展？”罗兰问。
“那不然呢？”凯特眉心微蹙，不解道：“虽然我没有完整的上过学，但政治这种东西是没法通过上学来提炼的，两党制的纷争只是民主的一种体现罢了，他们想掩藏的，只是赤果果的利益交换，因为这种东西，不能被民众得知。”
“Okay……”
眼瞅着老婆有帮自己分忧解难的意思后，枕着对方大腿的罗兰也没有那么的不近人情，本就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苦的他抬起双手凭空虚摁，示意老婆听自己说，“你的这种说法其实没有问题，又或者说，驴象两党存在的当初，的确就是为了美国更好地发展。
但……
美国选举制度是哪一年创建的？
两百年前！
华盛顿在连续两次全票当选美国总统时，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在他死后，这群家伙能打成这样！他更不可能想到，在他死后，那些精英们马上就会出现分歧，想要建立强大中央政府的家伙成为了联邦主义者，而强调州的权利和州的主权的家伙则成了反联邦党人！
华盛顿哪一年死的？
一七九九年。
而在他死后的一八零零年，民主共和党就建立了！
不过，就算分裂了，那其实也无所谓。
因为在当时，只有白人男性能够投票。
但是，当林肯解放了黑奴之后，情况就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而当一九二零年，时任国务卿的班布里奇-科尔比签署了美国宪法第十九条修正案，让妇女获得选举权，一九六五年《选举权利法》改写，种族隔离制度被正式取消后，驴象之争那就成了完完全全的利益之争！
为什么？
因为当投票权只能被白人男性拥有时，不管是种植也好，石油也罢，不管是铁路也好，军工也罢，人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掠夺更多的财富！
而当妇女开始拥有权利时，站起来的她们首要的目标就是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而这里的利益是从哪里来的？不就是从白人男性手里来的吗？
在这种情况下，废除各种对她们来说较为苛刻的法案，拿到更多资源，就成为了她们想干也是她们必须得干的事情，而一旦有人能够向她们保证，能为她们谋取到更大的利益，那保证者，就能获得更多的选票，从而担任总统。
这种行为叫什么？
不就是内斗吗？
这种内斗应不应该？解放女性是否是进步的体现？这些东西我都无权评判！
但我知道，美国的选举制度在这个时候已经变了味了！
而随着种族隔离的解除，原本有限的蛋糕就又得让更多的人分！
黑人一句我们要改善生活！
那他们的需求就会和传统工业出现极大的摩擦！
黑人一句我们要提高待遇！
那他们的需求就会和所有资本产生极大的对抗！
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大量选票的家伙自然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笼络他们，可这种笼络，就势必会和受其影响的家伙产生对抗！而这种对抗，是为了美国更好的发展吗？
不是！
我只是为了自己的位置而已！
驴党那群家伙现在不明白，维护石油在国际上的地位就是维护美国的地位吗？
他们知道！
但他们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们需要争夺属于自己的地位！”
当罗兰手舞足蹈的向凯特解释，美国的选举制度其实早就和创立者的想法背道而驰时，他的脑子里，也一同冒出了无数曾经的过往。
是背靠红脖子的懂王和拉拢少数裔的瞌睡打生打死吗？
不！
是懂王让观海白干！观海又让小灌木丛白干！
小灌木丛在位时，发动了两场战争，推行了能源开采，让石油和美元，重现光彩。
但随着观海的上位，绿色能源计划直接让石油陷入尴尬境地。
难道观海会不清楚，强行推行《清洁能源安全法案》会对石油的稳定造成巨大的影响，让全球贸易中的结算货币美元出现汇率上的巨大的浮动吗？
人家当然知道！
既然导弹之父能在九二年看明白清洁能源的开发能让一国走出能源困境，不被其他能源国家掐住脖子，那么观海就更能明白，新能源的开发会对自身造成大量影响！
但……
没办法啊！
为了自己的屁股，他们只能这么干。
而建国上来后呢？
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退出巴黎气候协定，ban掉清洁能源计划，让阻碍石油发展的观海滚进垃圾桶，在能源巨头的支持下，继续强推黑金！
他不仅让美国成为了全球最大的石油开采国，更让美国成为了全球最大的石油出口国，那打破记录的石油贸易顺差，才是他为金主干的实事！
但可惜，这种实事，马上就要变成虚无了。
人们一直说，驴象两党之间，并无真正区别，但……
怎么会没有区别呢？
男人和女人的矛盾，白人和黑人的矛盾，资本和平民的矛盾，这都是区别！
而只要有区别，那就会有利益交易，而只要有利益交易，那两党之间，就存在真正的斗争！因为这关系的，不是别人的利益，而是他们自己的屁股！
“所以，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合作的。”
回过神来的罗兰发现自己发呆了太久，但凯特并没有打扰他思考的意思，于是在笑了一下后，便继续说道：“除非，有一个新的敌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只有外部的生存环境受到严重威胁时，他们才有一定可能，将选票抛至脑后。
但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民主选举了，就连选举制度，都已经不存在了。”
当罗兰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后，坐在那儿倾听的凯特，顿时就笑了起来。
似乎是觉得自家老公的想法真的非常奇葩，但又感觉这些观点的确没错。
思来想去，在找不到实质性的漏洞时，她便问：“那你的意思是，美国的大选制度和投票人群导致了驴象两党再也没有合作的可能？”
“Yeah！”罗兰肯定的点了点头，“人性都是贪婪的。
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前程必须建立在牺牲一部分人的生活上时，他们绝对会抱紧另一部分不会被牺牲的人群，然后站在为了这部分人更好生活的大义上，牺牲掉另一部分人。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攥取利润所带来的矛盾，转移出去。
实际上，二八定律中，全球百分之二的人掌控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这种话就是忽悠人的。
因为当资本横行之时，让全球百分之二的人掌握百分之一百二的财富，才是它们的终极目标，剩下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则得背上百分之二十的债务。”
“那你就是冲着那百分之一百二去的？”凯特终于听明白了老公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她听明白了罗兰的想法，所以涂了口红的双唇，显得更加的诱人。
让百分之二的人攥取百分之一百二的财富？
这不就是又回到了奴隶制度吗？
将超前消费这一理念进行包装，然后根植到人们的心中，当精致生活这个概念扎根发芽后，消费主义所带来的超前消费就能让人们变成资本的奴隶。
虽然对于大众来说，消费主义的确改善了生活，但这种透支，更是让资本继续壮大啊！
而当这种活在当下，消费明天的理念流行起来后，也只有统治者，才能站在制度的顶端俯瞰众生，如此一来，权力，就成为了最诱人的东西。
合作？
就更不可能存在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是连话都不想帮他们带吗？”
想明白这一茬后，凯特便也揉起了自家老公的脸。
既然老公只是因为被人摆了一道而怒火攻心，而并非头脑发昏，那她，也就放心了。
可在放心的同时，她也觉得老公若是不合作，那么当下情况，估计会变得更加的复杂，“亨利都已经和你说了，这件事情对别人来说非常困难，但对你来说还是非常简单的，因为驴党已经公开了自己的诉讼律师，只要我们从这方面入手，那或许能够提高说服的成功率？
再加上之前有过的利益线条，他们或许会更有可能愿意接受你的调解？”
老婆那小心翼翼的话语，听得罗兰翻起了白眼。
是的，在向罗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之后，亨利-拉姆菲尔德也给出了他们早已经设想好的行动方案，而他们之所以找上罗兰，让罗兰去充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中间人，也并非罗兰真的有能力，而是罗兰到处都是关系……
像承接驴党诉讼业务的律师，是卡特-菲利普斯。
他是美国最顶级的上诉律师，没有之一。
所创下的最高法院七十五场诉讼案的记录，比美国第五到第十名律师事务所承接的最高院官司还要多，而当他出庭时，胜利，就已经注定了。
当然了，这种能撵着美国司法部和美国最高院走的家伙罗兰当然不认识。
但比尔-盖茨，和他非常的熟。
因为商务部对微软提出的反垄断拆分案，就是卡特-菲利普斯承接打的。
小灌木丛他们影响不到他，但微软，可以。
除此之外，罗纳德-佩雷尔曼给拉链顿提供的政治献金，定量分析之王大卫-肖给拉链顿做的经济模型，也是小灌木丛他们所眼热的东西。
在他们请不到这些人的情况下，和这些家伙穿一条裤衩的罗兰，就成了局内人。
虽说罗兰真的非常抗拒这种烂事，但……
现在也的确只有他，才适合去当这个中间人。
因为这将是一场非正式的对话，更会涉及到一些永远不会公开的交易。
“哎……”罗兰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他是真的懒得碰这些事情。
可当麻烦已经上身时，他也只能托一手。
“权钱交易真累。”罗兰吐槽。
“但利润却是非常丰厚的。”凯特笑着捏了捏老公的脸。
“况且办成了之后，《纸牌屋》也就能拍了。”
“得了吧。”罗兰撇了撇嘴，“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办成了，那我要得绝对不可能是《纸牌屋》这么一点东西，和他们得到的页岩油相比，这个报酬，实在是太少了。”
“那你想要什么？”老公这么一说，凯特也来了兴趣，“你总不会也要石油吧？”
“我要这个干嘛？我又不做这个。”罗兰摇了摇头。
“那你有目标吗？”凯特想要听听老公的想法。
然而，面对他的询问，罗兰倒是擤了擤鼻子，“目标？这需要目标吗？
当权力再握时，你眼前看着的所有东西，都能成为目标。”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中场休息（1）
虽然罗兰觉得，小灌木丛一边摆出强硬对抗拒不合作的态度誓要和驴党抗争到底，另一边又希望驴党能够低头合作，让他把页岩油开采一事落实到位的行为着实有些欺人太甚，但在发过脾气之后，他还是选择登上小灌木丛和那些能源巨头的贼船，准备帮他们和驴党前总统拉链顿牵线搭桥，将这些家伙的‘嚣张态度’原原原本本地展现在对方面前。
这么取舍的原因嘛，其实也很简单。
没办法，谁让小灌木丛将会是未来二十年里，美国政坛最为强硬的总统呢？
当然了，这里的强硬，指的并不是懂王那样逮谁咬谁，而是视所有法律为无物。
什么立法权归国会？
什么司法权归最高院？
当国会里的议员不是我爷爷的人就是我外公的人，最高院里的法官不是我爸爸的人就是我叔叔的人时，三权分立中的制衡，又是什么玩意啊？
我想查谁就查谁！
真以为拿着洗衣粉就能出兵的嚣张是美国总统的特权啊？
别开玩笑了……
这只是单属于二世祖的特例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与二世祖合作，那才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当双方密不可分时，谁敢掀罗兰的桌，那就是在掀二世祖的桌！
而谁敢掀二世祖的桌……
那就是违宪！
当然了，就算罗兰已经做出了决定，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在寻找拉链顿时，会和之前寻找老灌木丛一样，一头莽进纽约，和罗纳德-佩雷尔曼这个光头直接联系。
在被小灌木丛摆了一道后，让下属先行寻觅那个犹太佬的踪迹，探查他当下所面临的问题和需求，就成为了罗兰在和对方接触之前所必须干的事情。
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嘛，之前他大意了，没有闪，被不讲武德的老同志给偷袭了，那么在此之后，若是还不做好防护，那就真的是自大了。
而当罗兰把调查工作抛出去的同时，已经离开华盛顿的他，也做起了短暂的休整。
人在纽约，刚下飞机，名气太大，圈子太小，所以只能乘坐空运来的魔改版凯迪拉克，偷偷摸摸的离开机场，目标嘛，则是小蜘蛛最爱待着的曼哈顿。
“你说我准备的这些东西她们会喜欢吗？”
前行的过程中，身处后座的凯特也对着身旁的小箱子犯起了愁，六个大小不一但却包装精美的礼盒一看就盛放着她的心意，可内里的实物，则让她觉得有些荒唐。
因为两个扁平的长条盒子里，装放的是PaulYoung制作的手工巧克力，而两个同样长度但略高一点的盒子里，装放的是Cashmere，也就是羊绒制品，类型，则是围巾，至于细长的盒子中，包着的是Fulton的手工女士雨伞。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罗兰陪着老婆一起挑的，在寻觅的过程中，他还给出了不少建议，从他的视角来看，这六件礼物绝对能够收获它们主人的喜爱，但在瞧见老婆那忐忑的神色后，他还是选择故作神秘，道：“那得看谁送了。”
这个回答让凯特竖起了耳朵。
正当她以为，老公会说出一些安抚性的话语来打消自己的紧张时，不当人子般的欠揍回应却豁然呈现，“如果是我送的话，她们肯定会满心欢喜，毕竟我是她们的哥哥嘛！
可如果是你送的话……
那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凯特没听懂老公的意思。
“因为你是她们的嫂子啊！”
罗兰倒是回答的自然无比，“在你没有出现之前，她们的眼里，我就是她们最亲的人，她们想干什么我就带她们去干什么，她们想买什么我就给她们买什么，我都把她们宠到天上去了！
但当你出现后，我对你的爱让她们感受到了落差，即便她们知道，你不是来破坏这个家庭，而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可这种加入，依旧会分走她们本该从我这儿得到的更多的爱，所以，她们不嫌弃你，就已经是非常礼貌的体现了。”
“……”
老公的歪理邪说，听得凯特直翻白眼。
由于话语过分直白，所以一时间竟让她无法分辨，罗兰这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的出现分走了妹妹们本该得到的更多的爱？
那这意思就是，罗兰爱着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妹妹咯？
她是来加入这个家庭而不是破坏这个家庭的？
那也就是说，罗兰一直都想过皇帝般的后宫生活咯？
呵呵！
想得倒美！
凯特抬手就打！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发难，让惊觉的罗兰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
支起胳膊想要保住自己帅脸的同时，他还十分不解的问：“你干嘛打我？”
“我干嘛打你？”
听到罗兰这理直气壮的质问，凯特怒极反笑，“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加入这个家庭的话可是你说的！
没想到啊罗兰！原来你一直都觉得一个不够啊！”
阴阳怪气的话语，让罗兰瞬间懵哔。
讲道理！他只是想要和老婆调侃一下一个家庭中嫂子和小姑子的矛盾而已！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意思啊！为什么这个蠢女人会想这么多！
不过，就在他想要挺直胸膛，像英国那名希望派出舰炮寻求赔偿的右翼公知学习，企图和老婆在这件事情上理论一番时，凯特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腰肢一软，果断认怂。
“以前，詹姆斯和我说，让我一定要留意你和其它年轻女性之间的关系，因为你非常喜欢给漂亮的小妹妹画人像，当时的我以为他是在和我说笑，可现在一看嘛……
他说的好像是真的？”
握草！
罗兰脸长了，露出了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
老婆的话语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上百张的临摹人像，有记载的收藏可是能让他见光死的事实！如果让老婆知道，他那只会画女性的超高绘画技术是通过伊丽莎白练成的，那……
他下半辈子，怕是得和沙发相依为命了！
至于离婚？
开玩笑！
凯特会怕他提离婚？
没办法，这就是熟知带来的弊端。
当罗兰觉得，终于有人能了解自己的快乐，倾听自己的苦闷时，那随之而来的分享，会让他和对方变得密不可分，虽说畅通无阻的沟通能让他获得心灵上的舒爽，但对于凯特而言，她所了解的每一件事情，那都会在婚姻上添加出一道道坚实保险。
罗兰说的越多，她就知道的越多。
她知道的越多，罗兰就会说更多。
之后嘛……
谁又离开的了谁？
当然了，两个人之间的打骂认怂，可不仅仅停留在车内。
等他们来到纽约大学帝势艺术学院时，迎面而来的热情，则更加的让罗兰无奈。
“Oh罗兰！”
在他下车的同时，一声惊呼，让他猛地抬头。
视线轻扫，四下捕捉，当他发现一个棕发披肩的小姑娘张开双臂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后，瞬间扬起的笑容，揭露了他的内心，自然抬起的手臂，更是将乳燕投林般的家伙揽入怀中。
“Oh阿什莉！好久不见！”
罗兰在小家伙的脑袋上揉了两下，还没等他讲述更多呢，另一名留有金色秀发的家伙也屁颠颠的冲到了他的面前，虽说比姐姐慢了一步，但玛丽的热情并没有因为姐姐的抢先而衰减，在距离罗兰还有一米多远的时候，她便双脚一蹬，整个人相应跃起，朝着罗兰‘狠狠’砸去，不仅如此，她还非常心机的在起步时就大喊道：“罗兰！接住我！”
“Oh！Oh！Oh！Oh！”
如此情形，令罗兰连声惊呼。
下意识的推开阿什莉，抬手将那个性子更野的玛丽稳稳接住。
虽说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出于安全考虑，但在揽妹入怀的同时，那个趴到他身上的家伙却主动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而后得意万分的昂起头，冲着姐姐挤了挤眼。
“阿什莉，我说罗兰会抱住我的吧！”
莫名其妙的话语，令罗兰有些疑惑。
而等他扭头探查之时，宛若狡狐般的玛丽和连翻白眼的阿什莉则让他搞清了现状。
此番作态，令他毫不客气的将妹妹放下，而后抬手在玛丽的脑门上弹了个脑崩，“好啊！原来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交易？我还以为你们是真心欢迎我来的！”
清脆的声响，令玛丽吐了吐舌头，而瞧见妹妹挨骂的阿什莉则又抱住了罗兰的胳膊，笑呵呵的说道：“没有交易啦！我们之间哪里会有交易啊？就是玛丽之前说，虽然我们差不多有一年没见，但你绝对还会和以前一样对待我们时，我提出了一点点其它意见而已……”
还没等阿什莉把话说完，玛丽便毫不客气的驳斥道：“你放屁！你明明是说我们已经长大了，罗兰不可能和以前一样和我们亲了！”
“哪有！”阿什莉死不承认，“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对罗兰抱有猜忌吗？”
“哇！”
姐姐那厚脸皮的话语听得玛丽瞪大了双眼。
“姐！你现在都敢当着我面撒谎了吗？”
“撒谎？谁撒谎了？”阿什莉一脸的无辜，“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得嘞！’
眼瞅着这两姐妹大有当场撕哔的意思后，被夹在中间的罗兰顿时满头黑线。
朝着后下车的老婆投去求助的眼神，然而得到的，却是一脸的戏谑。
‘你说的果然没错啊！我就是个外人！’
‘不是……你帮个忙好吗？’
‘我一个外人我怎么能帮你们家的忙？’
‘哎呦老婆，我错了啊！’
‘错哪了？’
‘我哪都错了！我就不该来！’
当罗兰挤眉弄眼的求助凯特时，那缭绕面庞的愁容令凯特心情大好，在朝他示威的扬了扬眉后，凯特这才走上前去，帮老公分忧。
“阿什莉~玛丽~”凯特笑着拉住了她们。
“Oh！凯特？”没发现凯特从对面下车的阿什莉面露惊异。
“天呐！你怎么是从外道过来的？”本还抱着罗兰胳膊的玛丽顿时走了上去，撒娇般的和凯特腻在一起，“我刚刚就在好奇，罗兰都来了你怎么没来？
原来不是你没来，而是我们没看见啊！”
虽说两人的话语中饱含着无限含义，但凯特却不在意，直接道：“这些都不重要，对嘛？
你们只要知道我们是来看你们的，这就行了！
走走走，别站在这儿，上车……”
没错，罗兰口中的休整，那就是和已经来到纽约读书的奥尔森姐妹见面。
在去年接到大卫的委托，通过马丁-斯科塞斯帮她们找好老师后，今年的春季，就是她们入学的第一学期，作为人生另一阶段的新开始，罗兰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能不来看看？
虽说过去的十多年里，大家也都是聚少离多，但这些小屁孩们的成长旅途中，那可是时时刻刻都存有罗兰的印记，她们曾经的工作，是罗兰帮忙找的，她们曾经的玩闹，是罗兰兜着的，她们现在的学业，也是罗兰托人打听的……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罗兰只比她们大了几岁，但他对于两个小家伙来说，那更像是老父亲般的存在，尤其是在妈妈加耐蒂对她们严加管束，而父亲大卫又成天忙于工作时，能对她们百依百顺的罗兰，那是真的比亲哥还要亲。
没办法……
谁让詹姆斯那崽子，以前天天抱着漫画书啃呢？
在连学习这种事情都要罗兰督促的情况下，姐妹俩就更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正是因为大家之间没啥隔阂，所以当她们爬上魔改版的凯迪拉克，收获了凯特递来的礼物时，直接拆开，就成为了最给面子的选择，而等她们发现，哥哥嫂嫂竟然给自己准备了巧克力后，过去十年为了拍戏保持身材的她们，顿时就激动的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
“凯特！罗兰！！你们太好了！！！”
“虽然我们息影了，但是妈妈还是不给我们吃这个！”
“啊！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这个味道了！”
粗暴的撕开包装，将巧克力棒含在嘴里，那眯眼享受的模样，是最好的反馈。
此番表现虽然有些粗野，若是加耐蒂在场，更是会将她们批成野蛮，但对于送礼的二人来说，满意，那才是最为亲切的肯定啊！
‘我就说她们喜欢的吧？’罗兰朝着老婆眨了眨眼。
因为他还清楚地记得，年幼之时，家里的几个小的都喜欢吃甜的。
虽说只有詹姆斯那个胖墩将‘吃’这一门的需求表现的非常强烈，但……
几个小的，谁又不是在忍呢？
加耐蒂做的绿色果汁真的好吃么？
别开玩笑了。
罗兰吃它，是因为当时的他没得选，而这些小的，也是一样。
‘哼哼~’凯特懒得理老公，演员出身的她自然明白，忌口节食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所以在看到两小只小口小口的抿着巧克力棒后，感同身受的怜惜，也涌上心头。
“你们不需要这么小心，这两盒有很多呢。”
然而，这种敞开吃的怂恿刚一出口，便让两小只打了个激灵。
“不行，一根最多了。”阿什莉摇了摇头。
“如果多吃长胖了，妈妈肯定又要说我们。”玛丽解释道。
“我不想听她唠叨。”阿什莉嘟了嘟嘴。
“她说起来没完没了的，烦得要死。”玛丽补充了一句。
这种想吃但又送的表现，让凯特哑然失笑。
“你们都已经能独立了，加耐蒂还管的这么严吗？”她是真的好奇。
然而，这句话刚一出口，就将奥尔森姐妹脸上的笑意，击的是无影无踪。
“噢~”阿什莉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玛丽也是一样。
不仅如此，她还吐槽道：“凯特，你是不知道呢！自从你和罗兰结婚之后，我妈管我们就管的更严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中场休息（2）
似乎是被凯特的询问戳中了痛点，但又更像是怀念当初的美好，所以在抱怨的同时，姐妹俩也打开了话匣子，讲述着过去一两年里，自己的悲惨遭遇。
哦不对，应该是罗兰离开之后，姐俩的痛苦经历。
“罗兰，你们俩是前年结婚的，对吧？”
靠在后座上的阿什莉环抱着双腿，将下巴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忆着过往，“你可能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了，因为你那段时间非常的忙，不是和这个见面就是和那个见面，根本就没时间顾及其他事情，但我们可是非常清楚，一直在忙的妈妈很高兴能参与你们的婚礼，待在可爱岛的那些时间里，我们经常听妈妈和爸爸提起你爸妈的事情，妈妈还一再表示，如果你妈知道带你会这么省心，那她绝对会在我们爸妈面前炫耀。”
罗兰从未在奥尔森夫妇面前提起自己的父母，一来是真的不熟，二来是没啥好说。
但对于和他们相交多年的奥尔森夫妇而言，时常回忆，那也是对美好过去的一种念想，罗兰可能会没留意，但他们，倒是会很在乎。
而在发现阿什莉旧事重提，不仅扯到了自己的婚礼，还提起了十二年前的惨剧时，今时不同往日的罗兰已经能用平常心来对待这一切了，靠在后座上的他翘着二郎腿，肘撑车门单手托腮，脸上浮现出一抹怀旧般的笑意，问：“然后呢？”
“然后？”玛丽接过了话茬，理所应当的说道：“然后当然是向我们讲述你的好啊！”
“没错没错！”
阿什莉也狂点起了头，吐槽说：“罗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
她这个家伙最喜欢用别人的优点来对标我们的缺点。
以前你一个人在外面拍戏时，她所说的最多的话，那就是让我们以后向你学习。
你是不知道，我们以前拍《青春满屋》时，她就一直在我们的耳边念叨着你有多么的让人省心！除了在拍《小鬼当家》时聘了个家庭教师，后面的一切那都是你一个人打理的，而且她还非常羡慕你的交际能力，觉得你每进一个组就能认识一堆人的本事实在是太厉害了！”
“哈哈哈~”
如此称赞，令罗兰大笑了起来。
“那我不就成了加耐蒂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嘛？你们以前是不是特别想揍我？”
“哪有！”一说起这事，玛丽便将脑袋摇晃的和拨浪鼓一般，“《青春满屋》结束时，我们也才六岁，当时的我们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只觉得你好厉害！”
“是的是的！”
阿什莉连连点头，身为姐姐的她现在却被妹妹带起了节奏，“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还帮我们要到了《侏罗纪公园》的片约，你知道我妈当时有多高兴吗？”
“她直接就狂亲了我们好几口！”玛丽抢先公布答案，“她还和爸爸说，如果不是记忆太过深刻，她都怀疑你就是她亲生的！因为只有亲生的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噢！天呐！”
奥尔森姐妹俩那一唱一和的激动，让罗兰都快把眼泪给笑出来了，“你们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当初我让詹姆斯好好学习，结果他却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我当时还以为他是真讨厌学习，但现在一看嘛……他好像是发觉了，自己才是捡来的？”
阿什莉和玛丽的讲述，让罗兰回想起了当初自己没收詹姆斯所收藏的漫画书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小胖墩，真的是想拿把菜刀和他同归于尽。
当时，罗兰还以为，自己怕是真得打出扁鹊三连，放弃奥尔森家的大号了。
可若是从奥尔森姐妹的角度来看，那胖子能减肥成功认真学习，还真是励志。
毕竟，就连亲娘都觉得他是充话费送的了，这种打击，真的是离谱！
似乎是觉得当初的时光非常欢乐，但又更像是迷恋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即便奥尔森姐妹发现自己已经跑题，但她们依旧说的非常欢乐。
直至她们将巧克力棒啃完，魔改版的凯迪拉克在罗兰定的酒店门口停下时，她们这才收起小狗撒欢一般的思绪，抢在入住之前，把事情说完。
“总之，我妈觉得，只有向你学习，那才是人生正途。”阿什莉说。
“对！所以在看到你结婚后，她在高兴之余，也想起了之前一直向我们灌输的思想。”
“当她一想到我们在拍完《贱女孩》后也会和你一样宣布息影时，她就有些慌，她觉得如果我们若是按照你的人生轨迹来走，那息影之后就肯定会谈恋爱，然后和人结婚。”
“没办法，谁让你这个榜样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呢？”
“但我们比你小太多了啊！”
“所以，我妈就忽然收紧了对我们的管理，她要求我们好好读书，不仅如此，还得和演员时期一样管理好身材，如果我们不听，那就让爸爸断掉我们的零花钱。”
“当然了，她这也不是禁止我们谈恋爱，她只是想让我们有个对的目标。”
“就比如说和你一样啊！”
“她觉得比你差的都没意思！”
一唱一和的吐槽，听的罗兰笑意连连，抬手在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上揉了揉，无声胜有声的宠溺令板着脸的家伙们宛若河豚一样嘟起了嘴。
别看她们现在一个劲地吐槽自己的老娘，但她们心里其实很清楚，老娘之所以管的这么严，那就是为了自己好，毕竟她们现在，也算是富姐了。
自打拍摄《青春满屋》走红之后，大卫便给她们建立了自己的品牌，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罗兰当初的外装产品，那就是挂在奥尔森集团的名下进行销售的。
虽说随着RandK的成立，靠着罗兰带货的男装产品全部被砍，再加之她们的逐渐成长，最终做出息影的决定，让脱离本身年龄段的带货也变得异常鸡肋，集团名下的服装、首饰、化妆品等业务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萎缩，而之前以她们为主打的书籍、影碟、玩偶、写真等类别产品更是出现销量锐减的情况，但将近十七年的疯狂捞金，也使得她们的身家超过了十个亿，即便刨掉有水分的公司，两人可支配的现金也有三个亿。
虽说罗兰所掌控的财富是她们的十几倍，但对于刚满十六岁的女孩而言，三个亿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更别说她们现在还进入了校园，就算纽约大学帝势艺术学院里有着无数二代，但和她们放在一块儿类比，那也全都是弟弟……
为啥？
因为这对姐俩在和人交往时，根本就不用去在意对方的身家啊！
富二代又怎么样？
不过是你老子有钱而已。
重点是，又有几个家伙的老子所持有的资产能比她们的身家多？
在一出场就能吸引万千目光的情况下，加耐蒂当然不希望自家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
这也不是她高傲。
因为现实本就如此。
白富美找穷小子的事情，只存在于童话之中，当我有钱有颜时，我为什么要找个普通人精准扶贫呢？青梅竹马？感情基础？别开玩笑了！白富美的青梅竹马可能不高，也可能不帅，但绝对不可能不富！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你们又怎么玩得到一起去？
所以说，有秩序的管理，别让女儿被别人骗了，那才是负责任的父母该做的事情，
更别说，全世界都知道罗兰是她们的老哥了……
当隐匿在公众之下却呈现在富豪面前的庞大资产能和她们零距离接触时，谁也不知道，接近她们的家伙，是不是别有用心，在这种时候，唯有拔高标准，才能极力避免一些问题。
不过，一旦拔高标准嘛……
“如果你们以我为标准，我觉得你们可能找不到男朋友。”罗兰臭不要脸了起来。
“那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奥尔森姐妹回答的也非常干脆，甚至觉得理所应当，“我们以后要是单着，那我妈只要敢催，我们就敢把你推出来！为什么找不到男朋友？因为其他男的太烂！和你没得比啊！”
如果换作以往，罗兰肯定会接锅，表示自己会负责，但现在嘛……
他却瞬间转身，抱住了老婆。
不仅如此，他还恶狠狠地瞪着两小只，道：“不是，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要害我？我老婆就在边上呢，我晚上可不想睡沙发啊！”
当罗兰化作二哈，露出一副想玩但却怂的模样时，没反应过来的三人顿时一脸迷茫。
但等她们琢磨明白罗兰话语中的意思后，觉得罗兰脑子有病的两小只立刻黑着脸，踹了他两脚，而被他抱在怀里的凯特也是翻着白眼，用手肘将其杵开。
“一边去一边去……”凯特嫌弃的说道。
不仅如此，她还来到了两小只的中间，抱住了她们的胳膊。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总觉得他非常的油腻。
很多时候都会冒出一些让我难以理解的奇怪行为。
你们以后找男友可不能找他这样的……”
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被晾在当场的罗兰撇了撇嘴。
他奇怪？
得了吧！
这还不是觉得奥尔森姐妹越说越过分，他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嘛！
若是别的时候，那都没问题。
可今天……
他要是继续口花花，那晚上怕是得血溅三尺！
哎！
男人真难当！
当然了，虽说罗兰是来看望奥尔森姐妹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大伙见一面吃顿饭就结束了，在两个小家伙和他一年未见，并且被自己的老妈看得死死的情况下，想要出去玩的心声，那可是直接被她们喊了出来，而罗兰嘛……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也只能答应。
于是乎，当帝势艺术学院设计系的老师接到姐妹俩的请假电话后，难管两个字，瞬间就蹦上了脑门，讲道理，按照常规做法，不批，那才是最为正确的决定，若是加上之前奥尔森夫妇的嘱咐，那反手告知家长，则是当下最为妥当的处理方式。
可问题是……
带她们出去玩的，是罗兰啊！
这事情就难办了！
学生的家长要求学校管好学生，但下一秒，学生的老哥就来破坏了这个规矩，这种情况，他们能找谁处理？而如果学生的老哥还会被学生的家长管束，那其实也问题不大，可问题是，奥尔森姐妹的老哥罗兰能被奥尔森夫妇管住吗？
在圈内的人都知晓，奥尔森姐妹的电影项目一直都是罗兰帮忙拿的情况下，他们用脚板底想也明白，别人破坏规矩，肯定会被奥尔森夫妇追着怼，可要是罗兰破坏规矩，那这对严要求的夫妇估计也就哼唧两声，然后放过自己的‘亲’儿子。
如此一来……
这学生还有办法管吗？
至于什么校规？旷课警告？
别开玩笑了。
这种规矩都是用来束缚普通人的。
当学院的老师也是在演绎这个行当里讨饭吃时，他们就不可能去得罪一个大Boss。
于是乎，思来想去，他们只能打电话给奥尔森夫妇，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而等奥尔森夫妇得知，刚上学还没半个月的女儿竟然被罗兰带着出去玩后，同样觉得脑壳疼的他们顿时就给罗兰去了个电话，经过他们的再三嘱咐，罗兰才和撒欢的家伙们约法三章，让她们回去之后，将心思放在学习上。
可等罗兰提起这一切时，奥尔森姐妹倒是不以为然。
因为她们一直觉得，成功其实就在眼前。
“罗兰。”
“啊？”
“实际上我们爸妈让我们来学设计时，我们就知道这是个过渡。”
“为什么这么说？”
“简单啊！因为今后我们走的是时尚这条道路啊！
我们现在之所以入学，那是年龄太尴尬，继续卖低龄童装，没有以前的影响力，但如果卖成年服饰，我们的代言又会显得非常幼稚，所以适合我们的，其实就只有青少年的时装。
可青少年的服饰不是那么好卖的，因为每一代人都有不同的审美，而从八十年代就开始火的我们在经历了整个九十年代步入二十一世纪后，会给人一种陈旧感，所以，不碰这方面的东西，战略性的将其放弃，才是我们最该做的事情。
而在这个时候，入学沉淀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等四年一过，我们毕业时，就能以成年人的身份拓宽公司的业务，以童星转行为噱头，先给公司做出足够多的营业额，然后在尝试打造轻奢品牌，最后进入高端。
公司的产品会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而增长，而这种顺应自然的发展方式既不会给顾客一种急于捞钱的感觉，又能很好地利用自己的名气。
所以……
我们一直觉得，学习这种东西真的不重要。
反正我们有积累，到时候能请得起设计师就行了。”
‘得！’
理所应当的话语，听得罗兰感慨不已。
要不怎么说，所有行当里，时尚是最容易入行的产业呢？
有钱就行了！
“可光请设计师但没人带货，其实也不行。”罗兰还想挑刺。
然而，话刚出口，姐妹俩便笑了起来，“没人带货？怎么会没人带货？
好莱坞的明星不都能带货吗？有你在，只要价格不坑，谁又会去接别人家的代言？”
“……”
罗兰觉得挺对。
不！
是真特码的有道理！
就和他觉得RandK能通杀红毯一样，奥尔森姐妹也同样觉得，自己的产品没人拒绝。
没办法，这就是富人越富的关键啊！
资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越攒越多的。
而既然奥尔森姐妹能自然的利用手边资源，那罗兰也就放心了。
因为他讨厌的，就是明明拥有资源但却清高的不想使用的。
什么自己努力？
老子生你下来，就不是为了让你傻哔的和普通人一样去努力奋斗的！
带着奥尔森姐妹在纽约附近玩了一周左右，罗兰这才把觉悟很高的家伙们送回了学校，有着老哥的陪伴，花销被限制的她们玩的很开心，但如果凯特不异常，她们或许会更开心。
没错，也不知道是罗兰把玩笑开过分了，还是凯特本身就不舒服，在来到纽约之后，这家伙就总是在喊困，每天早上都会赖床的不想起来，每天晚上总会老早就睡觉，再加之出去玩时，总想上厕所，所以大家都会去迁就她。
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奥尔森姐妹也不在意，但……
好吧，罗兰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只觉得自家老婆是突然从英国飞到了美国，由于经纬度的调整出现了生理不适。
经过再三询问，得知对方暂时不想去医院检查后，罗兰便也没强求。
当然了，这也和罗纳德-佩雷尔曼的调查报告已经出炉有关。
在经过长达一周的调查后，罗纳德-佩雷尔曼近期的动向，全都呈现在了罗兰的面前，看着那一条条清晰无比的记录，想要取舍的罗兰，也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第四百四十八章 捉迷藏
世界上绝大多数富豪的财产来源，是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巨大变化的。
像比尔-盖茨，人家的财富来源一直都是微软股票，在多年减持之后，才变成名下的基金会，沃伦-巴菲特也是一样，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份，那才是他身家的体现。
掌控沃尔玛的沃尔顿家族就更别说了，沃尔玛的股票大涨，他们的财富就会暴增，沃尔玛的股价大跌，他们的财富也会缩水，而和他们一样靠着一家公司吃饭的还有科赫兄弟，作为拥有全球最大非上市公司科氏工业的他们，那就是赖着能源不放。
至于像罗兰这样，今年靠着互联网撑起身家，明年靠着电子游戏实现财富膨胀，后年去吃吃影视娱乐的蛋糕，大后年在去半导体行业里分一杯羹的？
这种情况想都别想！
别人涉足多个行业，那是为了抵御风险，混业经营，可能会对自身财富的提升产生一定的增益影响，但和罗兰这种一开始就是冲着行业垄断去的家伙相比，差的就太多了！
如此一来嘛，罗纳德-佩雷尔曼的动向，其实很好推测，无非就是在自己所拥有的几个产业上来回打滚罢了，就算罗兰不放心，想要查上一查，但结果……
其实也大差不差。
再将漫威卖给他后，这个前世本该和卡尔-伊坎撕哔的家伙现在可是混的非常滋润。
由于有着大笔的现金入账，所以名下的麦克安德鲁斯和福布斯公司并没有和罗兰的前世一样，出现投资方面的财务状况，所持有的最大资产露华浓，股价相当稳定；
而掌控全球甘草香料百分之七十市场的MandF，那市值更是稳健的一哔；
向全球收售赌博用品老虎机、电子洗牌器、即时彩票系统、赌博控制系统和体育彩票的科学游戏公司，更是占有了北美赌博赛事六成以上的市场！
其规模，更是高达两百亿！
除此之外，他所拥有的美国第四大安全公司，每年也能给他提供超过八亿的收入；
在这种情况下，无事可干的他入股了一家九五年在纽约成立，专攻抗病毒药物研发的医药公司SIGA，不仅如此，他还在和花旗银行商谈金州银行和第一直布罗陀银行的收购事宜，若是不出意外，成为花旗股东将是他的最优选择。
在看了他最近的一系列操作后，罗兰觉得，当自己真的向对方提出牵线搭桥的交易时，也就只有医药公司这一点，能成为对方索要并且快速变现的筹码。
因为小灌木丛政府正当权，而制药这个行业，其实最需要得到的就是政府支持。
就比如说，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那儿申请专门的政府资助资金，这样一来，就能拿纳税人的钱办自己的事情；
还比如说，和美国生物医学高级研究与开发管理局搞好关系，当双方打成一片时，就能拿到大量的政府采购合同；
再比如说，当国家战略储备局认可你做的药品时，那么你生产的药物，就能被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列为首选，而这种能被列为医保的全国推广，那才是一家医药公司获得大量收入的真正渠道。
不信？
一家吉利德就能撸便全球上百个国家的医保！当美国政府的卫生经费被他吸掉大半，不得不得求高盛充当中间人，让吉利德将产品降价时，一国采购所带来的利益，就能体现！
毕竟，垄断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嘛！
而药品这个行业，是真的没法反垄断！
因为能实施反垄断的，只有原料药销售、加工这个环节。
除此之外，也就只能通过那灵魂般的砍价方式，来减轻消费者的负担了。
没办法，谁让一旦涉及拆分后，一家制药公司的研发能力就会呈断崖式的下跌呢？
贝尔实验室被拆分了不要紧，那些科技的消亡只会让人类慢一点步入信息时代罢了，可要是把制药公司给拆了，谁又知道明年会因此而死多少人？
天使和魔鬼在人性中并存，为了社会更长久更宏大的利益，市场内的公平……
其实是可以放弃的。
《我不是药神》的确感人，但现实和艺术，往往是背道而驰的。
当然了，若是罗纳德-佩雷尔曼觉得拿政府的研发资金和订单并不是一种长久的生意，那么他还能在别的方面做出要求，就比如说，让罗兰推动吉利德对SIGA的收购。
将自己的企业融入拥有军工背景的公司，当一个小股东。
这种决定不仅能够减少研发药物时的成本风险，还能让自己享受巨额利益。
是的！
在罗兰看来，自己能和死光头产生交集的产业，也就这一个！
因为对方所玩的金融、赌博、安防，他一个都不涉及。
他玩的娱乐、游戏、互联网、半导体，对方要不是从未碰过，要不就是早已退场。
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第三方交易的可能性相当的低。
如此一来嘛，评估吉利德对他的效用，其实就是约见前的最后一件事情。
而吉利德嘛……
对他来说本来就可有可无啊！
吉利德这家制药公司本就不属于他战略布局中的一环，让出相应的利益，对于罗兰而言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心理压力，更别说，这种能撸爆全球各大国家医保份额的公司本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吃下的蛋糕，多一个人入场少一个人入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可等他抱着成了就大赚，不成就亏损的想法和对方联系时，同意和他见面的光头在听完了他的需求后，却并没有立刻公事公办，而是笑呵呵的靠在沙发上，用莫名欣喜的语气说道：
“原来你这回过来，是想要帮乔治给威廉施压的？
你的决定真的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本以为有关页岩油的开采将会是代表能源巨头利益的象党与想要获取民众支持的驴党之间的争斗，但没想到，你一个和能源开发没关系的家伙，却卷入其中？”
当肥头大耳的家伙向罗兰展现出归属于自己的欢愉时，被他盯着的地球球草却摇起了头，矢口否认道：“不不不，我这怎么是在帮乔治给威廉施压呢？
驴象两党之间的斗争，我根本就无权插手。
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威廉是否愿意倾听，是否会做驴党的工作，驴党又是否愿意妥协，这些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又或者说，我能做的，其实就只有找到你。
因为之后，我是否能和他们见上面，那都是由你决定的。”
虽说罗兰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但罗纳德-佩雷尔曼已经不会在相信他的鬼话了，因为十年前，这个家伙就曾人畜无害的笑看着自己，然后拿走了一堆漫威版权。
当初，他以为自己是在清库存。
但现在，他才明白，漫威那是真值钱。
即便这种值钱已经从雅虎一案中得以体现，没有从漫威那儿获得更多利益的他，在微软对雅虎的收购案中赚的盆满钵满，但对于资本家来说，没能利益最大化，那就是亏本。
甭管从其他方面怎么弥补，都无法让他们欣喜若狂。
不过，这种功利性的想法，那是对外人来说的。
而罗兰嘛……
好吧。
在罗纳德-佩雷尔曼的眼里，罗兰最少也算半个自己人。
这并不是因为双方曾经有过良好的合作，而是罗兰曾经托了拉链顿两手。
毕竟，当年在推《肖申克的救赎》时，罗兰可是光头的人，罗兰对拉链顿的示好，那就相当于是他对拉链顿示好，而之后罗兰用自己的新闻盖掉拉链顿的丑闻，那更是类似于买菜遇到超级加倍般的体现，虽然罗兰并没有从拉链顿那儿得到什么实际利益，但光头嘛……
收获颇丰啊！
想到这儿，光头脸上的笑容便更盛了。
“行了，我知道你是个演员，所以你就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了。
你想让我帮你联系威廉？
这当然没有问题。
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嘛！帮朋友的忙不就在帮自己的忙嘛！”
当罗兰瞧见光头干净利索的答应时，他便知晓，这个家伙一定在图谋自己什么东西。
而等光头赤果果的向他表示，帮朋友就是帮自己后，罗兰就更加确信，眼前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已经想好了自己应该得到的报酬。
然而，正当罗兰想要询问，自己能帮对方解决什么问题时，话音未落的光头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在帮你联系之前，我其实有一点想要强调……”
“嗯哼？”
光头那故作姿态的模样并没有超出罗兰的预料。
因为事情越复杂，他所能够谋求到的利益就越多。
“你想说什么都行。”
罗兰脸上的笑容没有减少半分，因为在做足功课之后，他就是冲着交易来的了。
而在得到罗兰的肯定答复后，故弄玄虚的罗纳德-佩雷尔曼也很高兴，因为这是他自己的节奏，“我想说的是，联系并不代表事情能成。”
‘呵呵……’
罗兰在心里轻笑了起来，对他来说，这种讨价还价是真没新意。
可他还是配合着问道：“那也就是说，你觉得直接去找威廉，他是不可能同意的咯？”
“Oh！你觉得他可能同意吗？”罗纳德-佩雷尔曼翻了个白眼，道：“真诚一点好么，如果我们这样问来问去，那问一年，都不可能办成事情。”
这句话罗兰喜欢，“那可以啊！你说你想要什么！”
然而，此话一出，光头却摇起了头，“我想要什么？你难道真觉得我能左右威廉的意志吗？别开玩笑了，我只是华尔街里平平无奇的投资者而已！”
似乎是不想和罗兰继续绕弯子，但又更像是想要尽快得到自己的利益，所以在罗兰开口回应之前，这个光头又说道：“既然我们今年能聊页岩油这个话题，那就证明我们之间在短时间内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隐瞒的了，所以，事情的关键，我就直说了。
你帮乔治给威廉带话，这件事情没有问题。
我帮你联系威廉，让他和你见上一面，这件事情也没有问题。
但威廉是否愿意接受？驴党是否会收手？
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所以……
我建议你，得让能够左右驴党意志的家伙参与这件事情。”
“……”
罗纳德-佩雷尔曼的诚恳建议听得罗兰连连撇嘴。
让能够左右驴党意志的家伙参与进这件事情？
天呐！
他要是能找到这种家伙，那还需要帮小灌木丛牵线搭桥吗？
又或者说，他要是认识这种巨佬，凭他的脾气，早就舔着脸扑上去叫爸爸了！
因为全世界能影响美国两党决定的组织只有两家啊！
一边是犹太财团组成的‘咱们的伙伴’，另一边则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组成的‘胡峰’。
前者常年支持驴党，以高盛、雷曼兄弟为首。
后者常年支持象党，由摩根士丹利、第一波士顿和布朗兄弟哈里曼组成。
可就算罗兰知道这些家伙能够左右驴象两党的意志，就算他能将这些家伙的名字全部背出来，但那也没有用啊！因为他一个都不认识！
知道高盛出面，那驴党就绝对会通过页岩油的开采法案？
得了吧……
他到哪里去请高盛的人？
知道雷曼兄弟出面，驴党就绝对会坐下来倾听小灌木丛的需求？
别开玩笑了……
就算雷曼兄弟已经进入了破产倒计时，但在此之前，它依旧是个巨无霸啊！
罗兰如何左右？
所以说，在他看来，光头的意见，等于废话。
因为不受他控制的力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而他也相信，这些家伙是绝对不可能和自己做什么狗屁生意的。
所以——
“不是，你能说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吗？”既然光头让他真诚一点，那他就直言不讳了，“我要是能请来高盛，那我还会坐到你面前吗？
别开玩笑了！
当乔治求我帮忙时，威廉就已经出现在华盛顿了。
哦不对！是当我想拍《纸牌屋》时，这个项目就已经立项了！”
说话的同时，他还用力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气鼓鼓的模样，惹得光头扬起了笑容。
虽说他知道罗兰说的是实话，但……
他说的其实也是建设性的意见啊！
“你联系不到高盛？”
“你不废话吗？”
“但我可以啊……”
“？”
罗兰惊了。
当他皱着眉头，向对方投去异样的目光时，已经点起雪茄的光头，笑的非常开心。
“实际上，在你找我之前，就已经有人找上我，想要通过我，和你取得联系了。
其中一个叫古根海姆。
另一个则叫高盛。”
罗纳德-佩雷尔曼，朝着罗兰眨了眨眼。
瞳孔中闪过的笑意，让罗兰皱起了眉头。
第四百四十九章 Our crowd
“古根海姆和高盛？”
觉得奇怪的罗兰朝着罗纳德-佩雷尔曼这个死光头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不仅如此，他还纳闷的问道：“他们找我？”
“Yeah！”面对罗兰的询问，罗纳德-佩雷尔曼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事实上，如果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在近期内约你，因为我帮他们传话所能得到的利益和你帮乔治他们传话所能得到的利益是相同的，但因为你先找了我，所以你就会觉得，传话这件事情非常的麻烦，可从我的角度来看，你所承接的……应该是工作？其实是非常轻松的。”
毫不遮掩的利益交换，听得罗兰眉头直挑，而等他一边抖脚一边琢磨，自己名下的资产里，到底有哪一样能引起这些巨头们的关注时，坐在他对面的那个胖子，却直言不讳的摆了摆手，“行了~别猜了！我刚刚都说了~帮朋友的忙那就是在帮自己的忙！我没骗你！
古根海姆和高盛找你，主要还是因为你自身的发展模式和他们太像了！
可能外界民众并不知道你退休之后……Oh！Shit！你都退休了我还没退休……反正就是民众可能不知道你的产业有多少，但我们还是非常清楚的。
而正是因为我们清楚，所以很多东西我们真的……我们真的很诧异……
就比如说十年前的交易。
当年你从我手里买走一堆漫威的电影版权时，詹姆斯可是告诉了我，这一举动让你花光了《小鬼当家》、《终结者2》的大量片酬，若是从当时超级英雄电影的市场份额来看，没人会觉得你做出了一笔正确的投资，但事实上呢？
你的魔兽影视已经是好莱坞里回报率最高的制片公司了！
不过，这其实并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三个一的运营模式。
整个公司只有一个董事长，一名总裁，一个财务部门，这种运营方式直接将影视制作变成了外包投资，所有影视项目在你那儿其实都是投行里的商业投资项目！
更别说，投资的本金，还都来源于富国银行帮你做的公募基金！
最令人眼热的是，公募基金里的启动盘，还是通过质押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票得来的！
也就是说，魔兽影视投资的每一个项目，其实都已经做到了那些投行在商业投资领域里最想干的事情！也就是无本买卖，自己不出任何本金，只出有一定价值的固定资产或者票据资产，然后通过融资方式获得热钱，再将其投入自己看好的项目。
若不是因为你没有证券牌照，不然你肯定会在投资成功以后，将手中的项目打包成债券，继续在市场上融资，接着用融资得来的钱打造基金，然后投资新项目，而不是和现在一样，不断的拿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票进行质押，让公司的发展被手中的股票份额给限制。”
说到这儿，头皮能反光的罗纳德-佩雷尔曼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与自己相对而坐的罗兰已经笑了起来。
“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罗兰的如此作态，令死光头咧开了嘴，在洋溢起会心笑容的同时，他又说道：“除此之外，你的守望创投、暴雪娱乐也是吸引他们的点。
Google是如何拿到全球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搜索份额的？
苹果的iPod是如何通过音乐版权实现大卖的？
在亚马逊已经做大的情况下，你投资PayPal的目的又是什么？
同时，你为什么会突然对ATi感兴趣？
暴雪娱乐产出的四款游戏是如何在两个月内突破全球一千万的销量的？
这些东西，我们其实都清楚。
更别说，作为投行的他们难道不知道，风险投资中最难的，其实并不是发现潜力市场吗？
潜力市场有很多！
但如何让涉足潜力市场的公司形成行业垄断？
这才是风险投资当中，获得远高于平均利润的根本！
别说那些风投公司了！就算是把那些风投公司背后的资本全都加起来！把那些通过风险基金和创业基金的投行们全都拉进来！他们都不可能在十年之内做出你这样的回报率！
你可能没有算过这一切，但我们其实都加过。
算上你直接买ATi的十五个亿，你总共花出去的本金，也没超过三十个亿。
而所带来的利益呢？
即便减去已经脱手的雅虎，那也超过三百亿！
若是加上雅虎，那就是接近于五百亿了！
看上去这也就是十到十五倍的回报，但我们所有人都相信……
未来，你还能从它们身上挣的更多。
因为经济总会复苏，未来网络上的沃尔玛只会在eBay和亚马逊中诞生！
而在当Google找到稳定收入来源后，它的价值，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估值！
再加上你的娱乐公司和游戏公司……
垄断所带来的魅力，谁都抵挡不住啊！
更别说，现在的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会提及反垄断对吗？
当你决定给乔治带话时，象党就注定不能和你翻脸了，而现在，只要你能通过高盛搞定驴党这边的事情，那他们，又怎么能拿自己的金主开刀？
嗯？”
当罗纳德-佩雷尔曼冲着罗兰挑眉挤眼，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开诚布公的摊在他的面前时，罗兰其实已经非常清楚，这些家伙为什么要找自己了，又或者说——
其实是很多东西已经瞒不住了。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罗兰不是在抱这个家伙的大腿，就是在抱那个家伙的大腿，企图将所有的一切成绩都掩盖成自身的幸运，想要让外界的资本巨头认为，他只是大佬们的跟班，手中财富，全都是大佬看不上的干瘪货，只是出了某些意外，才大获成功罢了。
之前，大家其实都相信。
因为罗兰真的不干人事。
自身财富的最大来源就只是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票，除此之外的其他，全都是泡沫。
可随着互联网的雄起，大家也都嗅到了异常。
虽说站在时代的风口上，一头猪都能飞得起来！
但……
罗兰这特码的根本就不叫飞啊！
一个行业的爆发，那能叫飞！
两个行业的爆发，那也能叫飞！
但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呢？
你的上升速度都已经赶上大炮将人发射到太阳上的速度了！
这如果还叫飞的话，那飞在你身后的家伙，不都是猪吗？
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这些，那也就算了。
毕竟压对一整个时代的事情，之前也有人干过。
可当罗兰卖掉雅虎之后，互联网泡沫就被击碎，大批人身家骤减，唯有他能从其他行当里找寻到新的增长点时，情况，那就真不一样了……
而等索尼暴雷，安然爆炸后，从中攥取到无数利润的罗兰，更是让他们嗅到了危险！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罗兰根本就不是一名演员！更不是什么大佬的跟班！能用金融手段实现产业扩张的他就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空手套白狼的一系列操作那根本就不是行业规则！从一开始就冲着垄断而去的他，甚至比那些通过抢劫手段实现扩张的资本大鳄还要敏锐！
因为前者，那是走一步看一步。
当公司做大之后，再去思考如何通过吞并，垄断整个市场。
而罗兰嘛……
他是公司没建立之前就疯狂收购。
看起来每笔交易都很傻哔，但等公司开始扩张时，别人就已经没有竞争机会了！
在收购ATi之前，谁也想不到这个公司能有多大价值。
可当微软和罗兰结盟之后呢？
单凭Xbox和PS的订单，就能让ATi的市值翻上一番！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自己继续装下去，嗅到血腥的家伙，也不会相信了。
至于发觉异常的古根海姆和高盛想要找他干啥？
光是从死光头罗纳德-佩雷尔曼的话语中，就能窥知一二。
当这个家伙在魔兽影视上浪费了过多的口水后，罗兰就已经明白了，这些希望进军好莱坞的家伙们，把他列为了合作对象的名录之中。
就像之前奈飞发展史中说的一样，华尔街这群资本家根本就不希望舆论风口落入他手，而在罗兰的前世，找寻不到投资目标的他们选择了自己干，可现在嘛……
懂娱乐又会玩金融的家伙才是首选啊！
魔兽影视的发展模式那就是华尔街各大投行里的典型！
低成本割韭菜的融资方法，那就是停留在他们PPT上的最佳方案！
而既然有人把他们的理想模型给做出来了，那……
直接入股，不就完了吗？
是的！
在听完罗纳德-佩雷尔曼的一席话后，罗兰脑子里的第一反应，那就是魔兽影视的股份！
“他们想要多少？”沉吟了半晌之后，罗兰终于开口，“这一点他们给你透露过了吗？”
“嗯哼？”
罗纳德-佩雷尔曼耸了耸肩，道：“我不是万能的，我只知道他们对魔兽影视的发展模式很感兴趣，觉得你奉行的理念才是他们追索的根本，至于其他的……我又怎么清楚？
这些东西，得你自己和他们慢慢谈。”
‘也对。’罗兰点了点头。
罗纳德-佩雷尔曼又不是魔兽影视的股东，那些资本向他报价没有任何意义。
可即便如此，在谈判没有发生之前，罗兰还是问了一句：
“那你觉得，这笔交易对我有利吗？”
这个问题，让死光头罗纳德-佩雷尔曼笑了起来。
“从我这个角度来看，这笔交易对你当然有利。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创业者，几乎所有创业者在发展公司之时都希望得到一笔风险投资。
当然了，这其实并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投资的人。
创业者可以在大街上随便找个家伙拉投资，也可以去找那些风投公司拉投资，虽然这两种方式都能拉到钱，但钱的价值，是不一样的。
普通人给你的钱，那就是钱，但红杉、KPCB给你的钱，那就是资源。
前者的钱拿到之后，你依旧得自己干，而后者的钱拿到后，有无数人能帮你干。
这种事情怎么取舍？
所有人都会选后者！
而若是在上升一个等级，当你融资时，高盛和摩根想要抢着入场呢？
那只要人不傻，就会选择拥抱投行！
因为他们加入之后，你的公司保底就是上市。
当然了，对于你来说，红杉、KPCB的资源可能已经不重要了，而高盛和摩根的上市保底，其实也是个可有可无的承诺，但他们能给你的，其实远不止这些啊！
当你的公司股东里有他们时，所有的审查那都是个笑话。
而你现在，要的不就是这个东西吗？”
‘哎呦喂！’
死光头那理所应当的话语，听得罗兰微笑摇头。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像罗兰有钱也不会将苹果私有化，从不妄图将Google变成自己的子公司，更没想过亲手捣腾出个亚马逊一样，垄断的蛋糕固然美味，但它并不是一个人能吃得下的。
因为在一家公司垄断市场的过程中，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就算有人能将其尽数解决，那也会引起其他资本的窥觑，当其中的利益不断的刺激着那些资本的神经时，群起而攻之，就成了一种必然，因为与其让一个人独吞，那还不如大家共享。
前者，只是富了一人，后者，人人吃肉。
正因如此，大股东就是罗兰侵吞的极限，放任其他资本入场，那其实就是妥协的艺术。
而古德海姆和高盛想要入股魔兽影视？
好吧……
这件事情，得由他想好了之后，才能谈。
“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罗兰耸了耸肩，吐槽了一句，“我只是想要拍一部电视剧，但为什么要让我听完页岩油？让我得知古德海姆和高盛呢？”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罗纳德-佩雷尔曼倒是觉得正常，“你得想想，在这扇门外，有多少人希望和他们做朋友但没有资格的？到了这一步后，所谓的财富，就已经不是门槛了，真正横在无数人身前的，其实是野心……
不想当资本的老板都不是好老板。
不想玩垄断的资本都不是好资本。
而不追求极端利益的垄断，那其实都是在做慈善。”
“哈哈哈~”如此话语，听得罗兰直乐。
虽然听起来很糙，但的确在理。
时代华纳为什么突然宣布，要将一系列电影搬上HBOMax？
那不就是为了打各大制作团队一个措手不及吗？
如果都和《神奇女侠1984》那样，从演员到导演再到制片赔个几千万……
那时代华纳也别做了，直接关门算了！
先做出决定，然后堵住当下声音最大一群人的嘴巴，接着让其他人自己来讨要说法。
这种拉一踩一的行为虽说会浪费不少时间，但却能减少无数成本。
千万不要低估资本赚钱的决心。
因为像波兰蠢驴这种做了游戏还不加密的公司，全球也找不出几家。
“好吧好吧，你来安排，我会和他们见上一面。”
罗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因为现在的情形已经明了了。
而在他作出决定的同时，另一个疑问，也涌上心头，“哦对了，你能告诉我，古德海姆和高盛给了你什么，让你愿意出面，帮他们和我联系的吗？”
在罗兰确定，要和那些家伙见面时，罗纳德-佩雷尔曼这个从不做亏本生意的胖子笑的非常开心，所以，当他得知，罗兰想要知道自己在这笔交易中能够得到什么后，本就没有忌讳的他，更是大大方方的将一切说了出来。
“他们给了我什么？他们什么都没给我。”
“啊？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罗兰惊了，“还有，你刚刚不是说了，你帮他们传话后，能获得的利益和我能从页岩油中获得的利益是相同的吗？”
“噢，你说这个啊？”光头明白了，而解释起来也非常的简单，“他们找我，其实和选择与你合作是一个道理，也和乔治找你传话是一个道理。
我是什么身份？
古德海姆是什么身份？
高盛是什么身份？
沃伦-巴菲特又是什么身份？
你老师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又是什么身份？
我帮自己人传话，还需要在乎一时的回报吗？
和别人做生意不能赊账，但自己人做生意是没问题的！
而你如果不是自己人，他们那些眼里只有钱的家伙又为什么愿意坐下来和你谈？
你如果不是自己人，乔治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大胆的让你传话？
因为他知道，别人传话那一定会被我们打死，而你……
我们先听听，然后再说嘛！”
‘噢……’
‘草……’
当死光头罗纳德-佩雷尔曼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用嘴巴无声的给他比出‘Ourcrowd’时，一直没反应过来的罗兰顿时恍然大悟！
这群人为什么会找上他？
那还不是有犹太人这层身份包着吗？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这群家伙根本就不会鸟他这个在两个不同阵营间反复横跳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