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被误解的目的
和以往登上201舰的本时空土著一样，十名比尔莫王国皇家海军官兵划着小木船来到201舰边上的时候，它们才真正注意到眼前的这所船不是不同的船，是一艘铁甲战舰。这个时代，各国都在尝试制造外包钢板的帆船，也就是所谓的铁甲战舰。但是这种所谓的铁甲战舰实质是船体侧面包裹的一层厚度不一的青铜板和铁板。受制于这个时代落后的炼金技术和高额的成本，各国面世的铁甲战舰装甲面积和防御质量也仅仅能保护重要部位不受小口径实心弹的破坏。
201舰是纯钢板焊接建造的，不同于外包铁皮的装甲帆船，船体没有一块铆钉连接，十名比尔莫王国皇家海军官兵划着小船停靠到201舰的侧面，有几个士兵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着201舰的舰体。
“这是完整的钢板吗？”
他们中的几个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敲着面前的钢板，坚硬的触碰感让他们无法形容内心的震撼。
几个201舰士兵们将准备的好绳梯扔给下面的比尔莫王国皇家海军官兵。
“乡巴佬到我们201舰的表情都是一个模样！”航海长站在剑桥左前观察窗看着那些登舰的比尔莫王国皇家海军官兵，无奈地说道。
比尔莫王国皇家海军官兵上舰，作为舰长的郑南觉得有必要亲自接见，原因无非有两个，一是表示敬意，二是了解对方身份。
十位比尔莫王国皇家海军官兵是在左前甲板上舰的，因此他们登上船的第一眼看到的正是功勋班——a炮班，a炮班在新任炮长的带领下，向他们挥手致意。
“欢迎各位到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镇南号护卫舰参观，我是这艘战舰的舰长郑南少校。”郑南笑着走来。
a炮班战士们见郑南到来，立刻全部行军礼。
这个时代，绝大部分国家没有统一的军礼要求，绝大部分军官都是贵族，士兵们会向军官行礼表达对他们的尊重，低级军官会向高级军官行贵族礼仪，高级军官没有必要向低级军官回礼，这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固有的现象，当然，也有一些高级军官出于某些原因会回礼。
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军服不同于这个世界各国海军军服样式，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军官服和水手服的区别。
“长官先生，你好！我们是奉马克准将命令上舰检查，并非参观。”少尉纠正道。
“无关紧要！我的战舰不同于你们见到的战舰，即便让你们检查，你们也不会明白其中的奥秘，因此参观是最合适的说法。”
“长官，不得不说，你们的战舰令我感到吃惊，但是我有任务在身，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没问题，说吧！我们如何配合你的工作！”
“我们需要检查船上的每一个地方！”
“每一个地方？”郑南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是担心对方看到什么东西，因为他相信就算对方看到了什么事物，他们也不会明白其中的原理，他担心的是这会耽误宝贵的时间。“完全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碰任何物品，如果发生任何意外，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长官，你是在警告我们吗？”
“不，是善意的提醒！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由我亲自带路如何，我很乐意担任向导一职。”
“如你所愿，长官！”
在那个少尉看来，郑南是不愿意让他们全面检查，而他们因为军令不得不冒险登上这艘奇怪的战舰，自从登船那一刻起，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在冒冷汗。在保证比尔莫王国皇家海军颜面的条件下，他顺势同意郑南的提议。
郑南并不打算带着几个乡巴佬去轮机舱等重要区域，而是带着他们在甲板上溜了一圈，简单地解说了一些事物，把乡巴佬们弄得似懂非懂、云山雾里后，又把他们请回了前甲板。
不管是否查到问题，十个乡巴佬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了，他们的认知观已经被201舰的神奇之处彻底摧毁了。
“我……我想我应该派人回去通报一声。”那个少尉已经语无伦次了，他无法想象这艘外表看似奇怪的战舰是如何精妙地制造出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至今都认为只有自己的国家能够造出世界上最神奇的战舰。
“可以。希望你的士兵能把我的一句话捎给你们的长官——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万年事精方陆平已经准备在比尔莫王国为联邦共和国的军售搞一次大动作，根据他的说法，根据道义而言，这个国家的现任君主虽然志大才疏，但是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爱民之君，如果中华联邦共和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这个国家政府对付叛军，那么于情于理，中华联邦共和国都能在军售史上留下光辉的一笔。
少尉安排4名士兵回母舰报告情况，实际上这些士兵回到母舰后，就开始语无伦次地汇报自己的所见所闻，结果他们说的话，除了他们四个人，谁也不相信。
“我不管你们在说什么？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查到什么？你们能确定对方不是叛军吗？”
“准将大人，我确定那艘船不是叛军的，因为那艘战舰上的所有人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人，这种人不会是我们这个大陆的人。”一个大脑还算清晰的士兵一脸认真地说道。
“黄皮肤、黑头发？书记官，你知道这种人在哪个国家啊？”
“马克准将，我曾经在奴隶市场见过这种人的存在，海盗们打猎的时候，从当地土著那里购买来一批黄皮肤、黑头发的人，这些黄皮肤的人也是土著们从别的地方抓来的！”
“那些黄皮肤的奴隶会不会是这个所谓的中华联邦共和国的平民？”
“准将先生，如果是中华联邦共和国的平民，我想我们可能会遇到麻烦，我们买卖文明国度的子民，一旦这件事情被别有目的的人知道，会造成更加不利于我们的局面。”书记官一脸担心的表情。
“或许，这才是他们此次前来的真实目的。”马克准将微微点头。
马克准将在书记官的帮助下，将201舰的真实目的彻底歪曲了，不过这也给201舰乃至整个中华联邦共和国政府带来新的奇迹。
第166章 到达不冻港多伦塔
比尔莫王国处于战时状态，物产富饶南方地域被叛军把持着，易守难攻的北方地域被王**牢牢固守。无论是南方的民众，还是北方的民众，他们都认为目前相持的状态都将持续一段时间。在正统的王**宣传引导下，北方的民众目前是同仇敌忾，受制于北方贫乏的资源，反攻准备工作一直不见起色。
多伦塔港是比尔莫王国皇家海军位于北方地区一座重要不冻港，在比尔莫王国皇家海军第二游击舰队的“保护”下，201舰顺利到达这个港口。此时，港口上有不少的人正在走动，虽然这个国家处于动荡时期，但是这个港口的居民仍然和平时一样作息，因为他们知道叛军是不可能打到这里。
201舰的到来，让平静的多伦塔港轰然热闹起来。它是比尔莫王国发生内战以来，第一个造访北方海滨城市的外籍船只，也是这个国家人民第一次见识到没有风帆的船只。
战争时期，一切都是从严的。201舰靠岸后，港口守备队要求201舰全体船员不得下船，201舰上的几名乘客随后接到命令离开了。几艘不大的木船停靠到201舰的四周，以防201舰有任何诡异行动。
太阳即将沉入海平面的时候，一个比尔莫王国王海军中尉带着四个卫兵登上了201舰，带来了上级的命令——邀请舰长到司令部会见本地区最高军事长官马尔哈顿将军。虽然对方仅邀请了舰长，也就是郑南，但是方陆平还是要凑热闹，主动向那个中尉介绍自己的身份后，对方允许方陆平跟随。当然，方陆平的特务身份不能随便交代，这个家伙事先已经把自己的身份设计好了——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第七舰队后勤部总务中校副处长。
“第七舰队后勤部总务处中校副处长？你倒是真能给自己扣帽子。”跟在那个中尉身后，郑南一脸鄙夷地小声对方陆平说道。
“这话说得，我是不是中校？这就行了，至于有没有所谓的第七舰队，他们能查到吗？”方陆平贱兮兮地说道。
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在军力方面虽然位居三军之首，但是家底也就是几艘驱护舰和二十余艘艇，至于其他辅助舰艇都是普通民用船改建，全军加起来才七千人，这其中包括近五千人的规划民士兵，这点家底才勉强成了一个驱逐舰中队，一个护卫舰中队，三个炮艇中队和后勤保障大队以及一个正在筹备中的陆战团。
“敢问陆处长来比尔莫王国王国有何贵干啊？”郑南开玩笑地说。
“当然是互通有无了！别忘记了，明面上，你是军事主管，我只是文职军官，你只管指挥，我呢，自然是拉生意。”
“老方同志，根据最新的航海数据分析，比尔莫王国距离我国航线似乎比到罗菲特的老窝要近。但是我们为这个偏北的国度，难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财富。以我估计，我们用不了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凡事不能看表面，比尔莫王国虽然位于整个兰特大陆的最北端，但是这个国家却是离美西大陆最近的国家，兰特大陆近半数的努力都是依靠比尔莫王国海盗从美西大陆掠夺而来的。如果我们能以此为支点，就能打通与美西大陆的联系，未来的人口移民就更方便了。”
“这是你的想法？”
“上面的想法，我只是按要求办事而已。”
与方陆平相处久了，郑南经常会犯神经质，总是以政客的思维去思考问题，这本不应该是自己一个军官应该去想。
出了码头，两人登上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坐在行驶的马车车厢内，两人欣赏沿途的风景。多伦塔港是比尔莫王国的大港口，绝非梵迪亚这个海滨小港所能比拟，这里的配套很完善，街面建筑风格尽显华贵，虽然受战争影响，没有了外国商船出入港口、没有了往日车水马龙的景象，但是街面上还是有本地的小贩进行买卖。
马车大约走了10分钟后，来到一座二层白色小楼前，大楼门口站着八名手持长枪的卫兵，眼前的一切告诉两人，目的地已经到了。
“军官先生们，这里是马尔哈顿将军的临时官邸！”
“临时官邸？”郑南疑问道。
“是的，内战爆发以来，皇家海军主力都撤回到北方个港口，士兵们没有居住之所，马尔哈顿将军就将自己的官邸送给士兵们居住了。这里原来是一个商人的住所，因为他是叛军将领的亲属，因为送情报，被我们抓住了，所以他们全家被我们逮捕，这个房子也被我军扣下了，成为马尔哈顿将军的临时官邸。”中尉一遍说，一边带路。
战争时期，抓住对方的亲属要挟在现代人眼里有违道义，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常事，事实上，这些被俘人员不会有生命危险，仅仅是一直关押到战争结束而已。
走进这间临时官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开阔的大厅，大厅的左侧是所谓的客厅，客厅很大，但是郑南发现内部陈设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豪华，仅有几个沙发和家具。
“请稍等，父亲大人正在书房和其他军官们开会。”一位身穿比尔莫王国少校军服的男子走过来，面带笑容地说道。
“这位是马尔哈顿将军的长子，帕达尔少校，现在在骑兵中队任职副中队长。”中尉见到那个少校后，立刻向郑南和方陆平介绍对方。
“原来是帕达尔少校。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镇南号战舰舰长郑南，军衔和你一样是少校。”郑南笑着向对方介绍自己。
“我是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第七舰队后勤部总务中校副处长。请不要吃惊，我们两个人互不隶属，仅仅是为了此次旅行而组成的临时搭档。”
“两位，很高兴见到你们！恕我才疏学浅，我从未听说过中华联邦共和国，不知道你们的国家在那里？”帕达尔少校问道。
“少校先生，如你所见，我们并非你们兰特大陆的人，我们是遵守上封的命令——为了两国的邦交而来。”方陆平笑着说道。
第167章 轻车熟路的推销
“两国邦交？”帕达尔疑惑地看着方陆平。
“没错，贵国现在处于内乱时期，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向贵国政府提供必要的帮助！”
“提供必要的帮助？恕我直言，我国虽有叛乱，但容不得外界出兵插手我国事务！”说话的并不是帕达尔，而是一位穿着戎装的中年男士，他一脸正气地走来。
“父亲大人！”帕达尔毕恭毕敬地说道。
能被帕达尔称之为父亲大人的男人自然是马尔哈顿将军。
“这位就是我们的马尔哈顿将军”为郑南和方陆平引路的中尉立刻向两人介绍道。
“两位客人，我这里简陋，抱歉了。不过，我还是向两位提一点忠告，我国事务无需他国插手，如果你们没有其他事情可以走了。”
“将军阁下，我国不想过多插手贵国内战，仅仅是向贵方提供一点必要的援助，当然我们的援助也是有一定代价的？”
马尔哈顿将军听到方陆平的话后，立刻起身怒吼道：“代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吗？你们和其他国家使臣一样，无非是要我们的土地或盾树！”
“将军阁下，请息怒！我们国家对贵国领土和盾树没有任何兴趣，相反我们需要的仅仅是奴隶！”
“奴隶！”马尔哈顿将军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就在不久前，他与手下马克准将就讨论过这伙黄皮肤人的来意。“难道他们真的是那个大陆来的人？为了营救自己的子民。”
“现在战时吃紧，奴隶贩运成本增加。更何况你们的诚意如何，我方尚未知晓。”
因为内战的缘故，比尔莫王国的奴隶贩售行业几乎进入停摆状态，国内着实积压了大批奴隶，这些奴隶由于找不到合适的卖家，只能被安排到偏远地区开采矿石、开垦荒地，并且吃着少量的霉变食物。事实上，这些奴隶需要大量人手看管，间接影响了王**的扩军和征兵，可谓是比尔莫王国政府现在面临的烫手山芋。
“也许将军还不知道吧，现在在遥远的肯迪亚帝国出现了一种全新的火器，名为罗菲特式火绳枪，其威力、射程和射击速度远超各国火器部队。重要的是它的价格只有一般火门枪的百分之三十。”
“还有这样的武器？”
“是的，而恰好这种武器是我国生产的。”
“原来如此，你们是向我推售你们的武器。不过，我们这里不同于其他国家，我们国家常年大风，火药不易点燃。”
马尔哈顿将军所言不假，比尔莫王国处于大陆的北段，常年大风，各国装备的火门枪需要火石点燃火药方可发射，这种天气情况下，火门枪不易装填、点燃火药，实战效果甚至不如普通的弩箭。
“关于这一点，将军阁下大可放心！我国生产的火枪只需要点燃一次，就可以连续使用，无需再次点火，而且操作方便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火药装填和击发等所有操作。”
“哦？即便如此，我们暂时没有进一步扩充火枪部队的需要。火枪的成本太高，远非弓弩所能比拟。况且，我军下一步的打算是收复失地。火枪仅能直射，无法对城墙后面的叛军实行跨射。”
在这个时代的攻城战中，进攻方的弓箭手们会对城墙上方射箭，弓箭会在空中形成大幅度的抛物线飞行，对于城垛后方的敌人造成伤害，并且弓箭可以携带火箭头，提高伤害强度。而直线飞行的火枪弹丸仅能对露头的敌人造成伤害，实战效果相比之下，在城市攻防战中，弓箭的优势立竿见影。
马尔哈顿将军所言让方陆平的军售推销陷入僵局，罗菲特火绳枪在这个时代具有一定的优势，但是战争不是靠一种武器就能解决的。更何况火绳枪也有自己的弊端，鉴于这个时代战争的特性，罗菲特火绳枪在城市攻防战中是无法体现它的价值的。
“火枪确实无法胜任攻城战役。将军阁下，如果是火炮呢？”
“火炮！”马尔哈顿将军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向他们出售火炮。
火炮在各国都是奢侈的武器，受制于这个时代糟糕的金属炼制能力，火炮费事且合格率居高不下。一门标准的16磅火炮的售价足够支付一支百人精锐卫队士兵一年的口粮。因此，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普通国家宁可招募三百名新兵当炮灰，也不会造一门开不了几炮就炸膛的火炮。
中华联邦共和国与德克萨尔公爵通过萨图拉商会达成秘密协定，为他研发40门4英寸火炮，联邦政府已经授权第一重工以佛郎机火炮为原型，研制一款全新外销型佛郎机轻型火炮，代号丁一型102火炮。
佛郎机炮是15世纪后期至16世纪初期流行于欧洲的一种火炮，是一种铁制后装滑膛加农炮，整炮由三部分组成：炮管、炮腹、子炮。开炮时先将火药弹丸填入子炮中，然后把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火门进行射击。佛郎机的炮腹相当粗大，一般在炮尾设有转向用的舵杆炮管上有准星和照门。但限于当时的技术水平，佛郎机大炮的缺点是子炮与炮腹间缝隙公差大，造成火药气体泄漏，因此不具备红夷大炮的远射程，不过在中华联邦共和国现有科技水平下，新式佛郎机火炮射程绝对提升不少。
“我们可以为你提供32磅火炮射程、24磅火炮威力、16磅火炮重量的全新火炮！”
“你们有这样的火炮吗？”
“当然，我们已经正在为了某个大国生产了一批这样的火炮，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为你们想办法赶制一批。”
“价格多少？”
“价格方面，你不用在意，我们可以先提供2门样炮，供你们使用。试用结束后，如果你们非常满意，我们再商讨价格。”方陆平说道。
“试用两门，你们想法不错啊。”
“为客户提供满意的服务，是我们的宗旨。”
“既然如此，你们最快什么时候把这两门火炮送来？”
“一个月！”
第168章 绝不与叛军有任何合作
“一个月！”马尔哈顿将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时代，海上贸易是漫长的，一批货物的贩售，从下单、选材、制造、运输往往需要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因此，“一个月”对马尔哈顿将军而言简直是在夸海口。
“难道将军阁下对一个月交货不满意吗？”
“不，相反我很满意，但是我不相信你们能够做到。”
按照马尔哈顿将军的想法，他们能够在三个月后得到火炮，比尔莫王国位于大陆的最北端，再过半个月将正式进入这个国度独特的冬季，寒冷的冬季对王**和叛军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因此双方都会心照不宣地准备在寒冬过后进行决战。马尔哈顿将军认为他们在得到新式火炮后，有一个半月的准备期让士兵们学会使用新式火炮。
“我们中华联邦共和国人向来信守承诺，既然说在一个月内为你们提供2门火炮，绝对能做到。”
“既然如此，我暂且相信你们的诚意，不过我对仅提供两门火炮表示不同意，我希望你们能够提供我们六门，我们会支付剩下四门的费用。”马尔哈顿将军直截了当的说。
直接订购4门从未见过的火炮是马尔哈顿将军能够做出的最大动作，寒冬将至，全国各地都在筹备过冬的物资，王**军费吃紧，马尔哈顿将军虽为镇守一方的官员，他是不能私自过多动用军费。
4门火炮对中华联邦共和**工企业而言是一份小订单，却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感谢将军阁下，我代表中华联邦共和国政府想你表示敬意。一门火炮，我们需要150名奴隶和100金币，你看如何？”
一个成年男**隶在比尔莫王国的市场价一般是5个银币，一个成年女**隶才3个银币，10个银币才能兑换一个金币。一门24磅火炮在比尔莫王国价格绝对超过500金币，方陆平开出的价格相当于只有160个金币买一门价值500金币的火炮，这对马尔哈顿将军而言简直是赚翻了。
听到方陆平的话后，马尔哈顿将军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又出毛病了。军资匮乏，马尔哈顿将军原本想尽可能地压低价格，现在看来，他放弃失去压低家的初衷，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让眼前的异国人士再下调定价。
“我……我非常满意！”
“既然如此，那么关于奴隶方面，我提出我们的意见！我听说，你们国家的奴隶中，有和我们一样肤色的人？”方陆平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作为镇守一方将领的马尔哈顿将军看着方陆平的眼神，立刻有点不悦了：“阁下是再说我们国家掠夺你们的子民吗？”
“抱歉，将军阁下。我没有质问将军的意思，我们仅仅是希望能够购买更多的黄皮肤奴隶。至于他们是不是我国的子民，我方不会过多考虑，如果他们是我国的子民，那么也是犯人，能被流放到你们的国度，是他们的造化，也是给予他们赎罪的机会。”
在这个世界，各国对于本国的罪大恶极的犯人共同的处置方法除了死刑，就是贬为奴隶、贩卖他们，永世不得踏入故土一步。方陆平这句话一出口，表达了两种意思，一是变相承认这些黄皮肤的人是中华联邦共和国的国民，二是指这些奴隶是戴罪之身，而非被掠夺的普通人，一句话撇清了比尔莫王国海盗掠夺他国人口的罪名，还隐约赞赏了比尔莫王国的“人道主义”。
“感谢你的赞誉，我们比尔莫王国愿意劫难各国的罪人，并给予他们新的人生。600名奴隶而已，我相信他们会怀念在我们国家的日子。”
比尔莫王国虽为奴隶交易大国，但是整个国度对于奴隶交易有独特的规定，作为奴隶交易行业的第一环，整个国家奴隶交易行业会保质保量为雇主提供最好的奴隶，因此绝大部分奴隶在这个国度会享受最好的奴隶待遇。自从爆发战争以来，比尔莫王国国境内的奴隶们就成了烫手的山芋，各国奴隶商没有到比尔莫王国选购奴隶，战时物资贫乏、国内没有过多食物喂养大量的奴隶，王**和叛军虽然组织了一大批强壮的奴隶们组成奴隶军团，但是这些手脚被限制的奴隶发挥的战力可谓是微乎其微，他们最多是干扰对方骑兵的冲锋和消耗对方弓箭而已。
“也许吧！如果将军阁下没有异议，这笔交易就算敲定了。我们回国后，会把交易情况如实报告给总统及国会。”方陆平说完话后，又补充道：“我国的总统相当于贵国的国王，而国会相当于贵国的元老院。”
“可以。不过我们比尔莫王国人做生意讲究诚意，就算是战局动荡，我们还是愿意遵守规矩，四门火炮是我们订购的，我先出百分之二十的定金，120名奴隶和200金币，我会如数交与你们。我会让我的副官写一份交易协议书交与你们，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提出一点要求，希望你们能够遵守。”
“将军阁下，但说无妨！”
“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希望你们不要想叛军出售任何武器，当然我们也不可能阻止你们。如果你们国家能够遵守这一条规定，我可以向公爵大人和公主殿下们引荐你们。”
马尔哈顿将军的话说明对方把这次小小的军购看得非常重要，马尔哈顿将军深深知道低于市场价格一倍的火炮绝对是抢手货，攻城略地需要火炮，铸造火炮需要大量的铁和铜，处于战时的王**更本没有过多的人力去开采铜矿和铁矿，更别说铸造巨大的火炮，因此低价购买成为快速组建火炮部队的唯一办法。但是马尔哈顿将军没有财力购买足够的武器，所以他必须向目前王**的实际最高指挥者卢森穆特公爵申请。
此次到比尔莫王国，最高领导层要求尽可能与比尔莫王国高层接触，寻找商机，显然，国王王后被叛军囚禁，卢森穆特公爵无疑是最高领导层，能与卢森穆特公爵接触是方陆平最渴望的，因此马尔哈顿将军话语一出，方陆平直接回话：“没问题，我们中华联邦共和国只和比尔莫王国合作，绝对不与叛军匪徒有任何来往。”
第169章 我来教你打手枪
虽然方陆平与马尔哈顿将军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但是他们的合作必须由王**的实际最高指挥者卢森穆特公爵的确定，才能进一步稳定。比尔莫王国内战爆发后，叛军一度进攻到离首都比萨达城38公里的地区，为此大公主和卢森穆特公爵商议决定暂时迁都至卢森穆特公爵的封地吾斯坦科，原首都比萨达城目前在王**实际控制范围内，却又离双方交界线较近，因此国王军的一切政务都在吾斯坦科完成，比萨达城更多时候是相当于前线调度站，肩负着前线粮库、招兵等作用。
卢森穆特公爵封地吾斯坦科距离多伦塔港也就28公里，在这个时代，坐马车需要两个半小时便能到达，马尔哈顿将军告诉两人准备第二日带领他们去面见卢森穆特公爵、大公主及王国其他重臣。自从国王和王后被囚禁，大公主成为王国名义上的掌权人，可是大公主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女子，她的丈夫卡塔伯爵是商业奇才，却对军事一窍不通，所以遇到重大决策的时候，大公主夫妇还是向王叔卢森穆特公爵求教。
郑南和方陆平与马尔哈顿将军进行了近半个小时的交谈，各自对本国的风土人情、国事国情进行简要的阐述，随后两人在保护下返回了码头。
201舰仍被几艘小船包围着，海港卫兵们也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接近201舰。
晚饭结束后，郑南将所有军官都叫道舰桥，包括获得临时中尉军衔的缇娅迪。
“明天上午，我们要面见这个国家的高层，所以需要挑选一部分人和我们一起去！我和方中校商量了，决定让副舰长陈浩辉上尉随我们一起去，我们不在期间，由机轮长汪峰上尉负责全舰工作，汪峰上尉年纪最大，阅历最深，我相信我和副舰长不在期间，他会主持好全舰工作。”
“好的，舰长！”机轮长说道。
“缇娅迪也一起去，我们需要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翻译官。另外，副舰长安排一下，抽调10名战士和我们一起去！根据马尔哈顿将军的情报，冬季将至，最近虽然叛军没有进一步战争的打算，但是他们派出了大量的特务分子进入王**控制区，进行破坏粮仓、暗杀官员、袭击巡逻队等活动。”
比尔莫王国疆土面积较大，因为深处大陆最北端，尤其是王**控制的北方区域，多数地区地广人稀，导致王**不可能实现全方位驻军控制，各城镇之间的道路只能由巡逻队进行巡逻，这也为叛军特务分子渗透创造了便利条件。
“此去陪都，存在危险，因此我和方中校商议，带足武器装备，每个士兵携带2个基数的弹药。我们军官也是每人携带两个基数手枪弹。”郑南说道。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军部要求军人执勤时期携带弹药基数标准是手枪弹20发，步枪弹50发，手雷2枚。
201舰的十余名军官，穿越前只有副舰长陈浩辉和枪炮长段瑞是职业军人身份，对枪械的使用得心应手。舰长郑南穿越前在美国跟着富二代郝建在枪械俱乐部玩过枪械，算是半个老手。方陆平是退伍士兵出身，身手还在，也算有点水准。
会议简短，郑南布置完任务后，大家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舰长室，郑南第一时间就是打开自己的保险柜，取出一把手枪。这把手枪是仿制的54式手枪，为中华联邦共和**官标配武器。穿越后，整个穿越众集团从现役军人、海警部队一共收拢54式手枪30余把，在经过第一军工枪械所夜以继日的一番细致研究后，仿制出了符合部队作战要求的高仿54式手枪，性能基本达到原货的九成，因为它仅限于军官使用，因此还是被穿越众叫做五四式手枪。
取出弹夹，重上弹夹，拉动枪栓。郑南完成一系列动作后，才注意到缇娅迪一直坐在另一边看着自己。郑南平日里主持全舰大小事宜，很少携带过配枪，实际上就算携带配枪，都是装在腰间的枪套里，所以说，这是缇娅迪是第一次看到郑南使用手枪。
“缇娅迪，明天我们要前往陪都。虽然我们现在的身份相当于使节，但是内战期间，还是危机四伏，所以我们必须做好自我防护的准备。”
“郑，我知道！”缇娅迪一脸坦然地看着郑南，她并没有害怕的神色。“我相信只要我待在你的身边，一定会安全的。”
郑南看着缇娅迪笑了笑，他准备将枪重新放进保险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对缇娅迪笑着说：“缇娅迪，你想不想感受一下手枪？”说完话，他走到缇娅迪的面前，将自己的配枪递给缇娅迪。
“这可以吗？”缇娅迪伸出手准备去接，但是随后又收回去。
郑南看出缇娅迪的心思，无非是担心自己不会使用手枪而产生误伤，他随即说道：“没关系，我没有在里面装子弹，很安全。”郑南说话间，把弹夹取出，并将弹夹递给缇娅迪，待缇娅迪看清楚后，他又重新装上弹夹。
“准备好了吗？其实，很简单。现在开始，我来教你打手枪。手枪要发挥威力必须装填子弹，现在我们先取下弹夹，然后将子弹装入弹夹内，放心这颗子弹是空包弹，几乎没有杀伤力。”郑南用尽可能慢的速度向缇娅迪演示如何装填子弹，他装填完两颗空包弹后，将弹夹和3发空包弹递给缇娅迪，鼓励道：“缇娅迪，你试试吧。”
缇娅迪乖巧地接过弹夹和3发空包弹，学着郑南的动作完成子弹装填。随后，缇娅迪从郑南的手中拿过手枪，在没有郑南的提示下，缇娅迪居然自己把装好子弹的弹夹学着郑南的动作，装入手枪里。
“郑，我做的对吗？”缇娅迪微笑地看着郑南，微笑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自信。
对于缇娅迪的学习能力，郑南深感佩服，他接过手枪，笑着说道：“很棒，下面我们学习瞄准和射击！首先起身，像我这样拿好手枪。”
郑南仔细摆出一副标准的持枪动作给缇娅迪看，缇娅迪学模学样地完成郑南指导的动作。
“注意三点一线！”郑南绕道缇娅迪的身后，双手从缇娅迪的双臂外侧伸过，握住缇娅迪手持手枪的双手，“注意眼睛瞄准前方的。”
为了瞄准，郑南不得不将自己的头部与缇娅迪的头部靠拢在一起，此时两人紧密贴在一起，那一刻郑南轻易间闻到了少女的发香。
“真香！”郑南不由自主地小声说道，但是最后他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急忙辩解：“缇娅迪，我不是有意的。”
缇娅迪也感觉到两个人此时的姿态有点不雅观，她微微羞涩地说：“郑，谢谢你！我相信你，没关系！”
第170章 井水有毒
第二日上午，向部下做了一些提醒后，郑南、方陆平、缇娅迪和陈浩辉带上15名士兵上路了。原定10人的士兵，临时增加了5名，除了加强安全工作外，额外增加了一位携带电台的通讯班士兵，除此之外，他们从船上挑了几件成色不错的物品，权当是礼品。
郑南、方陆平、缇娅迪和陈浩辉单独乘坐一辆较为豪华的马车，这是马尔哈顿将军府内专门为客人乘坐的马车。士兵们坐着马尔哈顿将军安排好的两辆普通运货马车，紧跟在郑男等人的后面。至于马尔哈顿将军则和几位军官同坐一辆豪华马车，在马车的周围是30余名骑兵。
一路上，马尔哈顿将军私人卫队骑兵们除了保持警戒外，偶尔会转头打量马车上的201舰水兵们。这个时代，没有正规的马路，马车也没有减震系统，行走在不平整的道路上，坐在冰冷的木板上，对201舰水兵们而言，无疑是后悔的。
有几位骑兵主动靠上来，和马车上的水兵们打招呼，结果他们发现这些黄皮肤士兵决然一句大陆话也不懂。
“舰长，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坐马车。马车速度远远没有自行车速度快。”陈浩辉笑着说。
“并不是马车速度不快，而是因为速度再快，马车会颠簸，每一位贵族都不希望自己的旅途多一点不愉快。”缇娅迪笑着说。“比尔莫王国地方人稀，没有过多的人力整修道路。”
比尔莫王国虽然没有过多的人力对道路进行维护，但是他们建立了相对完整的道路管理体制，城市之间的道路由于较远，因此会在中途合适的地段建立驿站。这种驿站是由王国政府划定位置，当地领主承办，招募当地百姓管理看护，驿站一般设有一个主事和一名副主事，下面是雇佣的百姓。驿站主要职责是为来往的路人和马匹提供饮用水和草料，对附近道路进行简易维护。根据当地领主的实力，所建立的驿站大小也各不相同，大型驿站也提供食宿和土特产、马匹买卖，类似于现代世界的高速服务区。比尔莫王国法典规定，任何人到驿站休息都要缴纳费用，连贵族也不例外，驿站所收金钱半数要上交王国政府。这对各地领主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行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马队来到了一个驿站，这是一个标准的小驿站：一个不大的院子里，一座两层木楼、一间堆满草料的仓库、一口水井以及一个雇佣人员居住的小土房。
比尔莫王国的小型驿站一般不配备正式武装人员驻守，领主会雇佣一些雇佣兵在此看守。小站只有两个雇佣兵在院门口聊天，对于马队的到来，他们主动让出道路。
“尊贵的客人们，我们到了驿站。”卫队的一个骑兵骑着马来到郑南等人所在的马车旁边。“我们要在这里休息片刻，喝水并为马匹补充草料。”
像这种小驿站，贵族们不屑于进入。这种小驿站没有任何值得欣赏的地方，并且贵族们远行一般都自带水，不会喝山沟地区的苦涩井水。像马尔哈顿将军这样的大贵族，每次出行都有自己的侍从，这些侍从有专门的侍从马车，马车内有炉具和小厨房，保证自己的主人能够随时享用美食和饮品。
卫队士兵们不是贵族，他们需要凭着货币为自己的马儿领取草料，所有的支出最后都由他们长官支付。相对于草料，苦涩的山泉水是免费的，卫队骑兵们下马后，围到水井旁边，用水井边上的长柄木勺喝水。
这个时代没有卫生要求，人们公用一个大木勺喝生水很正常。但是他们在中华联邦共和国官兵眼里就是一群粗鲁人士。有几位热心的卫队骑兵主动将沾着他们口水的木勺装满水递给201舰水兵，但是他们的好意被水兵们回绝了，他们发现这些黄皮肤人居然自己用不知什么材料的罐子，装水喝。
中华联邦共和国对卫生管理非常严格，海军总部要求士兵外出行军，一律携带水壶，不到特殊时期不准饮用当地水，特殊情况下，必须对当地水进行加热处理后，方可饮用。生水的危害除了水质问题外，更重要的是寄生虫的问题，因此加强饮用水卫生管理成了陆海空三军的一致口径。
没有长官的命令，201舰水兵们都没有下马车，这是军纪严明的表现，但是在马尔哈顿将军卫队卫兵眼中，这些不懂得休息时光重要性的黄皮肤人就是一帮傻瓜。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道路上，行走一个多小时，对普通人而言是非常痛苦的，幸好方陆平准备了一副扑克牌。三个男人打扑克，而缇娅迪一路上看着书籍，到也不觉得无聊。
“哈哈！”我赢了，方陆平兴奋地将最后一张扑克牌扔在了座位上。“郑南，你又欠我5块钱！”
“玩累了吗？舰长，我们不下车吗？”陈浩辉将剩下的手牌扔到座位上，看着外面来回走动的马尔哈顿将军卫队卫兵，问道。
“不了，我觉得还是呆在车厢内吧！毕竟马尔哈顿将军也没有下马车。”郑南笑着说。
郑南等人是现役军官，在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现役军官属于贵族的范畴，贵族是没有理由和一群仆人在搅合在一起。郑南这么做，无非是向马尔哈顿将军发出信号，自己也是贵族。
按照惯例，马队要在驿站休息大约20分钟后，才能启程。郑南在欠了两位同僚一笔债务后，决定继续拼搏下去，这不仅仅是打发时间，更多是在美女面前为了找回面子。
“啊呦！我的肚子痛！”突然一个卫队士兵在不远处说道。
喝生水拉肚子在驿站井场发生，这不算稀奇事情。但是如果一群人喝生水跑肚子就是水质有问题了。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越来越的卫队士兵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有的士兵居然口吐白沫。
“这是怎么回事？”马尔哈顿将军卫队卫队长愤怒地将驿站的主事按倒在地。
“军官老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主事被摔了一个狗啃泥，但是与脸上的泥土相比，他现在更在乎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地盘会发生如此怪异的事情。
“不好！井水有毒！”看着眼前的场景，方陆平立刻打开马车门，大声用大陆语喊道。
第171章 冷静判断
“井水有毒！”
就算方陆平不说出口，护卫队长和几个护卫队老兵也意识到井水有问题。
“快点把肚子里的井水吐出来！”经验老到的护卫队长立刻喊道。
几个中毒症状较轻的护卫队士兵急忙用手指扣自己的喉咙，几个没有中毒的卫队士兵帮着中毒症状较重的人呕吐。
马尔哈顿走下马车，他看了一眼地上中毒较深的士兵，对卫队长喊道：“达菲烈，不要徒劳了！这一定是叛军特务们干的事情，这是剧毒，你们救不活他们！”
马尔哈顿将军从军二十余年，从那几位中毒较深的表情就已经猜出这几个卫兵已经无救治的必要的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救治轻伤员。这不是冷血，而是长期战斗磨练出来的铁血，为了整体利益，有时候不得不放弃。
看着卫队长一丝犹豫的表情，马尔哈顿继续说：“叛军特务们应该就在此附近，他们随时可能偷袭我们，一个注定无法等到救护的人只会拖累活着的人，这就是战争。达菲烈，给他们一个痛快，我会按照三倍的标准给予他们家人抚恤金。”
“将军说……的没错，我只会……拖累大家，求你赐我一剑，我不想……啊……痛苦地死去。让我的……灵魂得到解脱吧！”一个还算清醒的重度中毒士兵痛苦地对卫队长说道。他的话领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
坐在马车里，郑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几个马尔哈顿将军卫队士兵用中毒士兵的佩剑将中毒士兵刺死。
“比尔莫王国人认为用剑刺中对方的心脏，能够将被刺中者的灵魂永久固定在剑中。”缇娅迪看着郑南、方陆平和陈浩辉一脸震惊地表情说，“他们会把死者的佩剑带回去，交给他们的亲人，而他们的尸骨将会永远埋葬这个地方。”
卫队副队长带领着几个士兵将死去的战友扛进山林，他们会为死去的战友选择一块合适的地域安葬。卫队长达菲烈安排必要人员在外围警戒外，然后将驿站内的所有人全部驱赶到院子里，誓要找出凶手的蛛丝马迹。
“对不起，我的卫队发生了意外，现在人手不足。我断定后面的行程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困难，所以不得不提醒你们，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马尔哈顿和几个军官找到郑南等人
说道。
“将军阁下，请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们会给予你们帮助的。”现在情况无疑告诉方陆平和郑南，他们和马尔哈顿算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郑南也能判断下面的局势不利于他们。
马尔哈顿卫队此次出行一共带了64人，除去死亡的7人，还剩下57人，在这活下的57人中，有21名中毒者，他们虽然中毒较轻，但是几乎失去战斗力，能勉强走路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在卫队长达菲烈的考问下，驿站人员总算交代出作案者的蛛丝马迹，主事说就在他们到来前不久，有7个人的小商队急匆匆来到这里要求喝水，用自己的水袋打水的时候，水袋掉进了水井里。这伙人因为赶路，没有打捞自己的水袋，而是急匆匆地走了。那个掉落的水袋被一个驿站雇员打捞上来，放在马棚上面正在晾晒。
卫队长达菲烈带着人把那个可疑的水袋找到，小心翼翼地递到马尔哈顿的面前，为了安全，马尔哈顿用一块布包裹着水袋，递到自己的面前，稍微凑近瓶口，嗅了嗅水袋内的气味。
“果然有毒！”马尔哈顿说完话，将那个水袋扔到地上，继续说：“看来，我们被叛军的特务们盯上了。”
虽然驿站人员说来者是7个人，但是马尔哈顿断言这绝对是敌人的**阵，在他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视线内，而自己对对方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马尔哈顿和郑南等人去吾斯坦科的事情是临时决定的，事先没有通过信使报告。因此马尔哈顿断定不可能是他的军队内部出现叛徒，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群特务误打误撞发现了他们，特务们为了消灭马尔哈顿这样的“肥肉”，急忙到驿站来投毒，因为过度紧张，藏毒的水袋直接掉进水井里，而且他们也没有时间处理，因此急匆匆地跑了。水袋里的毒液没有全部倒入水井里，而是部分透过袋口渗漏进水井里，因此毒性大大降低。
听完马尔哈顿的分析后，郑南不得不感叹他的思考能力。
中毒事件已然发生、近半数的士兵无法独立行动，特务数量无法确定，行程风险变大。现在，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问题是，继续前进还是打道回府，这个驿站地理位置恰好位于中段，无论回去和使继续前进，时间基本是一致的。
“方中校，舰长，恕我直言，我们不是比尔莫王国人，我相信叛军应该不会向我出手。”陈浩辉对郑南和方陆平说道。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特殊的，我也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会对我们发动袭击，如果他们真袭击我们，这无疑对王**来说是好事，王**会拉拢我们政府对抗叛军。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是站在正义一方，但是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这次出行，就是为了我们的国家谋取更多利益，此刻我们只是棋子，当然我们是高级棋子。作为高级棋子，自然要懂得如何应对挑战，所以陈上尉，我们此行的计划不会变，告诉士兵们加强戒备，随时可能发生战斗。”方陆平平静地说。
“方中校说的话没错，情况表明，我们无论前进还是后腿，危险都是一样的，所以我认为从大局而言，只有前进一条路。副舰长同志，现在开始，打起十二分精神，我相信你的战斗热情不比我们低。”郑南笑着说。
“舰长，我是你的部下，听从你的命令。”
“很好。告诉大家，如果发生交火，注意保护自己。我们是海军，不是陆军，没必要冲锋。”郑南笑着说。
第172章 被人轻视
每一位驿站人员被赏赐了二十鞭，算是对他们惩罚。在战时，没有详细盘查进出驿站的人员，已是失职，因此主事和副主事格外多赏了五鞭。伤员无法像平时那样穿着盔甲控制马匹，因此马尔哈顿中将征收了驿站仅有的两辆运输草料的马车，用于运送中毒较深的伤员。
因为中毒事件，整个队伍比原计划晚起行的了半个多小时，加之两辆运输草料的马车工艺粗糙，队伍行进速度有所下降。一路上，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有一支箭从密林中飞出，也许是特务分子不敢下手了，剩下的路程未再遇到任何可疑人员。快到目的地吾斯坦科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支二十人的轻装骑兵巡逻队。
战争时期，进出陪都吾斯坦科非常严格，要进行严格的盘查，但是这种盘查仅限于小贵族和贫民，对于像马尔哈顿中将这类的重臣，城门守卫是不敢仔细盘查，仅仅是象征性的查看而已，甚至还为这样的大贵族开辟了专门盘查通道，方便他们快速进出城。
卢森穆特公爵封地吾斯坦科是比尔莫王国北方地区为数不多的大城市，队伍进入城内后，郑南等人就看出这座城市与罗菲特子爵的封地不是一个级别的，在这个城市中心街区，高大的建筑比比皆是，且即便是战时，道路行人仍较为多。作为封疆大吏，马尔哈顿中将来到吾斯坦科，首先需要到这座城市唯一的公务会所——比格林庄园安置休息。比格林庄园是卢森穆特公爵建造的为来访贵族及其下属休息度假的庄园，相当于现代社会的招待所。
战时，出入比格林庄园的贵族携带了卫队比平时要多，因此刚进入庄园的时候，郑南等人就看到庄园草地区域有多股士兵正在训练。在比格林庄园入住的贵族也分三六九等，他们的客房也就分三六九等，至于他们的卫队，大贵族的卫队能够住在最底层的大通铺客房，小贵族的卫队只能在外面搭建帐篷。也因此，在对郑南等人进行登记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故事。
“对不起，这里是卢森穆特公爵的比格林庄园，一切都必须按照公爵大人的要求办理。外国使臣也要按照爵位登记客房。”负责入住登记的人官职不高，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卢森穆特公爵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人，他也很嚣张跋扈。郑南等人中，也就方陆平军衔最高，在这个国家也仅仅享受男爵待遇，上尉陈浩辉仅能享受从男爵待遇，郑南是少校勉强享受男爵标准，缇娅迪被定义为眷属，跟着郑南走。虽然马尔哈顿中将一再向那个登记官告诫郑南等人的来意，但是对方充耳不闻。
就在马尔哈顿中将与那个登记官争论的时候，另一个官员走了过来，他笑着对马尔哈顿中将说：“马尔哈顿伯爵，每天要面见公爵大人的小贵族太多了。一个外交使团官员官职如此之小，我的属下只能按照章程办事。更何况，马尔哈顿伯爵，你事先未传书通报，已经违反法纪，因此你需要多等候两天，才能面见公爵大人。”用爵位称呼马尔哈顿中将，表明对方对马尔哈顿中将的尊敬。
“管家先生，但是这几个外国使臣虽然官职卑微，但也是……”
“马尔哈顿伯爵，你不必过多解释，我可以为你安排。你也知道其他大贵族也要急着面见公爵大人，所以……”管家先生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手，不用猜对方是向马尔哈顿中将要好处费。
伸手要钱！马尔哈顿中将久经战火的冰块脸出现了一丝褶皱，但是他还是强颜欢笑地说：“管家先生。我前几日获得一个上等珊瑚，这次过来，正好带在身旁，如果管家先生不嫌弃，一会我会派人送于你。”
“那多不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原定明日下午卡布伦奇伯爵来看望公爵大人，由于他夫人生病，暂时取消了。马尔哈顿伯爵，你就带着外国使臣明日下午一起面见公爵大人吧。”
“多谢了！”
既然对方已经明确了时间，马尔哈顿中将再强调只会惹怒对方，只会适得其反。随后，比格林庄园仆役们带着他们到客房休息。在这个世界，从男爵是享受贵族荣誉和特权的非贵族，从男爵虽然不是正式世袭贵族，但是他们很多是大商人和大财主，土地和社会地位全部是由自己用金钱换取的，而非君主分封获得，因此在正规贵族眼里，从男爵是有钱的普通人，在平民眼里是贵族中的下层人。世袭贵族有自己的封地，可以招募私军，成为军官，但是军官并不一定是世袭贵族，也可能是靠军功荣升的自由民，也因此军官仅享受与贵族相对等的待遇，却不享有特权。
郑南和方陆平被安置在相邻的两个客房，客房内虽然不大，但是内部摆设还算雅致。陈浩辉的客房离郑南的客房也不远，中间却隔着一个大厅，他的客房大小和郑南等人还是差点，而且是这种客厅是为那些挂着从男爵荣誉的商人以及高级骑士准备，内部陈设一般。
子爵、男爵等卫队和其他非贵族人士的卫队很难享受大通铺客房，一般只能在外边搭帐篷。比尔莫王国夜里气温较低，让水兵睡在室外容易着凉，因此商议之后，陈浩辉住到方陆平的客房，陈浩辉的客房留给士兵们居住。陈浩辉的房间不大，但是如果打地铺的话，勉强够15名士兵休息。
把自己的客房让给自己的卫队，和别人共用一件客房，在所有贵族眼里是这是不允许的，不过陈浩辉享受从男爵的待遇，另当别论，贵族们从不把从男爵视为贵族。
既然入住客房，郑南等人也就有了一些临时的“邻居”，这些“邻居”都是比尔莫王国的小贵族以及他们的亲属，他们身穿贵族服饰。这些小贵族没有过多关注几个外国底层军官的到来，更多是三五成群在一起典雅的长廊里闲聊，最多是在闲聊之余，品鉴郑南等人的奇装异服。如果不是郑南等人的奇装异服，也许他们会被遗忘在角落里。
第173章 雇佣酒馆
贵族们对郑南等人的到来，不屑一顾，却不影响庄园的仆役们仍为他们准备了中午的膳食。等待卢森穆特公爵的召见需要一天的时间，郑南先让通讯兵发了一份平安电报，然后就考虑下一步打算。
“不如我们去到城市里看看！”提议的是缇娅迪，“在庄园无聊的话，我们可以雇佣一个仆役当向导。”
在这片大陆，外地贵族到本地参观，需要雇佣一个向导，一般都会选择这个地区领主的仆役，这不仅仅是因为本地领主仆役有公信力，而且是对本地领主的尊敬。事实上，这些仆役很乐意这项临时性工作，因为仅靠他们日常月俸是满足不了生活的，为外地贵族做向导，可以为他们带来赏金外，还能带了意想不到的额外收入；当然，这些收入要上交一部分给自己的主人。
“是一个好办法？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考察一番。”方陆平笑着说。
贵族出行，一般都有马车，郑南等人是跟随而来的，没有自己的马车，因此郑南等人完全可以租用庄园里的马车，但是他们拒绝了，并不是因为租金太贵了，而是他们不想再在马车里颠簸了。
郑南等人请庄园的一位女仆当他们的向导，这个女仆是一位有两个孩子的母亲，也是一位能说的女人，从离开庄园那一刻起，这个女人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你们是第一次来到富饶的吾斯坦科吧！这里是我们国家最美丽的地方，你们可以在这里购买到你们从未见过的特产……”
那个女仆一直称赞吾斯坦科的美，在郑南等人看来，她就是一个标准的妇女，没见过世面，郑南等人无法与她进行正常焦虑，唯独缇娅迪除外。
这种标准妇女特性加持的向导，一般不关心她们的雇主来自于哪里，更多关心雇主的钱包和私生活。
“吾斯坦科的姑娘们都是非常漂亮的，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几位！当然，这位高贵的女士，你一样美丽。如果你需要……”
“这位想到女士，抱歉！我已经有丈夫了！就是他！”缇娅迪似乎意识到那个女人又开始口无遮拦，于是立刻挽住郑南的右臂。
贵族圈是高贵的，但是隐藏在高贵光环背后的是糜烂的，在这个封建时代，贵族们为了利益，往往需要通过特殊方式进行，出生于贵族圈里的缇娅迪比任何人都清楚。
“抱歉，女士，先生！”那个女人立刻道歉，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道歉的表情，更多的是伪善的笑容。
吾斯坦科是比尔莫王国北方地区为数不多的大城市，即便是战时，街道上仍是车水马龙，各样人物都有，但是如果出现一群穿着异类衣服的人时，周围的人或许会转头看一眼，随后就没人再关心了。郑南等人和201舰水兵们穿着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军服有别于这个大陆居民的常规服饰，乍一看，确实有违和感。一波人走累了，陈浩辉提议找个地点休息。于是，那个女向导决定带着他们去一个不错的酒馆休息。
女向导带他们去的酒馆实际是一个较大的酒肆，这种酒肆除了一般酒馆所具备的功能外，它的作用是作为中间方，给需要各种服务的外地人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或途径，因此别看这种酒馆并不豪华，但是仍有一些外地小贵族、商人到此谋求一些利益。
“先生们，在这里，你们可以喝到可口的美酒。如果你们愿意出钱，你们还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任何服务。”女向导说话毫无避讳，一看就是熟客。
像这种酒馆由于专门为各种服务的外地人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或途径，因此这种灰色收入远高于酒水的买卖，以至于买酒是次业，提供额外服务倒成了主业。所以人们把这种酒馆称之为雇佣酒馆。
雇佣酒馆在各国都有，但是比尔莫王国比较特殊，每个雇佣酒馆背后不仅有官府背景，还有海盗的身影，它们是海盗在陆地的眼线、补给站和情报站，也是海盗和各地贵族进行黑色交易的地点。与其他各国对待海盗的态度不同之处，海盗在比尔莫王国是半职业化的存在。在王国法律授权内，海盗为了把手中的黑色收入转化为现金，需要与本国贵族建立贸易平台，雇佣酒馆恰恰符合双方的需要，久而久之比尔莫王国的雇佣酒馆成为海盗洗黑、官员销赃的主要场所。
各国的奴隶绝大部分来自于战犯、罪人，唯独比尔莫王国的奴隶基本上来自于掠夺人口，这些掠夺来的奴隶是不可能立刻到奴隶交易所买卖的，必须由本地官员确认其奴隶身份并盖上官方奴隶烙印才行。没有经过审判而变成奴隶的人不可能成为奴隶，也不被认可，因此海盗们与官员们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进行这种肮脏的交易，把这些苦命的异国人变成名正言顺的奴隶，这造就了比尔莫王国雇佣酒馆独特的作用。
进入酒馆呢，郑南等人就看到几个小贵族和商人模样的人在一个角落里密谋着什么。还有一些身穿各式服饰、携带武器的人在座位上喝酒，他们是雇佣兵，他们是雇佣酒馆的绝对忠实顾客，每一天都会在在雇佣酒馆等待生意的上门，只要雇主开价，他们完全不在乎道义去干任何事情。
“你们，先生们，想要点什么？”一个穿着有点暴露的女服务员走过来，主动和他们搭话，等她走近了，才注意到郑南等人的打扮。“看几位的打扮不像是本大陆的人。”
女服务员的话，也让周围人的眼光转向了他们。
“我们确实不是，我们来自遥远的中华联邦共和国。”郑南笑着回答。
“没听说过的国家！各位请这边坐！”职业习惯让女服务员熟练地为郑南等人挑选了合适的座位。
看着郑南等人和水兵们整齐坐好，女服务员笑着说：“几位看样子，不像是商队哦？”
“我们是职业军人！”方陆平环顾一下四周，然后说。
“外**人啊！”女服务员一听很吃惊，职业素养让她立刻恢复神态，但她的惊叹声仍被周围的人所听到。
“外**人来这里做什么？”
“能做什么？肯定是帮助王**对付叛军了？”
“外**人会免费帮助王**吗？”
“这谁知道？”
……
郑南等人外**人的身份让酒馆内的人们议论纷纷，相对于比格林庄园的贵族们的冷落，酒馆内的雇佣兵们异常兴奋，他们对郑南等人的到来，非常感兴趣。
第174章 方大忽悠再次上线
“你们这些外国人是不是想掺和我国内战啊？”就在周围人议论纷纷地时候，一个身穿简易钢甲的青年男子走过来。每一个人都能从他的神色看出，他现在绝对不快乐。
“你是？”方陆平打量着对方。
“这位是狂狮雇佣兵团团长介克尔，他的雇佣兵团实力很棒的！”未等对方开口，女服务员笑眯眯地给郑南等人介绍对方身份，随后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硬是侧靠对方的左胳膊处。
“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方陆平笑着说，但是他并没有进一步与对方交际的打算。
那个名叫介克尔的佣兵团团长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女服务员推到一边，说道：“你们这些人来到这里，绝非要做善事吧。”
“这位先生，你说话有点过了。据我所知，雇佣兵是没有国籍的，从成为雇佣兵那刻起，毅然放弃了军人的身份，国家事务与你们无关了吧。”说话的是缇娅迪，她没有起身，而是侧对着对方。
“女人，注意你的言辞。”男子微怒，他右手握住腰间佩剑的把柄。
看着对方的行为，周围其他的佣兵们纷纷起哄，个个表情预示着他们希望看到一次流血事件的发生。沿着周围佣兵们激动的神色，201舰的卫兵们立刻起身，他们将立刻举枪以示警戒，士兵们的动作也让佣兵们的警觉了，有的佣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的还在一边继续起哄，也有的佣兵拔出自己的武器。
“都把武器收起来，这里是吾斯坦科城内。”一阵娇斥声从后面传来，周围的佣兵们立刻不再叫嚣，纷纷转头望向声音出处。随着大家的视线看去，郑南等人看到一个戴着眼罩的女子走来。
“对不起了，各位！我们团长刚喝了点酒。”蒙面女子向郑南等人微微点头，表示礼貌，然后继续对缇娅迪说：“对于我们团长的无礼之举，希望这位女士，你能够谅解。”
缇娅迪是贵族女子，受够礼仪教育的她是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挑衅之言而触怒，她同样礼貌地回执一微笑。
“误会可以解除了。不过，我还是劝告各位，现在这个国家正处于内战，任何外国势力的干涉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们不是第一波，也不会是最后一波。八天前，有一伙巴达尔威王国的雇佣兵在乍得城外被杀了。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女子笑着说，但是大家都能看出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威胁。
“愿闻其详！”方陆平说。
“被我们干掉的。我们虽然是雇佣兵，但也是比尔莫王国的人，我们不在乎这个国家的掌权者是谁，但是绝对不允许外人插手。看你们的实力，估计也就初阶中期战士水平，来这里无疑是送死。”
这个世界自从上古时期魔法衰落后，对职业的定义发生了变化，因为没有古典文献作参照物，所以各国统一口径，只把职业实力定为初阶、中阶、高阶、圣阶和神阶。本土世界，神阶职业只存在于传说中，目前神选者实力最强的罗塔利特帝国神力学院院长是魔法师，也是唯一的圣阶水平的神选者，自从他成为院长后，没人见过他出手，因此全世界对圣阶战斗力的具体威力模糊不清。各国都有高阶神选者的存在，他们都是各国的宝贝疙瘩，没有特殊情况是不授予军职，平日里都在自己国家的神力学院当教员或者充当王室皇室的私人护卫。
神选者毕竟是极少部分人，他们所能发挥的战斗力不能完全左右各**事实力，各**事实力依然还是以传统战士和骑士为主。罗菲特子爵的表弟兼卫队长佩罗德是一名中阶下期风语师，也是一名中阶中期的战士；缇娅迪曾经是及比利亚王国露西亚公主的私人卫队成员，也仅仅是中阶中期神修师。基于以上情报，特种军事情报局认为这个世界的中阶上期职业、至少中阶上期战士的战斗力相当于原时空特种部队的特种兵的水平。
蒙面女子给方陆平等人一个初阶中期战士水平的评估是基本没有错误的，方陆平和陈浩辉都是职业军人出身，身体素质强于一般人，勉强相当于整个世界初阶上期战士水平，郑南是半路出家，他撑死算是初阶初期战士水平，201舰水兵们绝大部分都是归化民，拥有野外生存经验，基本都是初阶中期战士水平。
实力不够，装备来凑。中华联邦共和**队单兵战斗力与这个时空各国部队士兵的战斗力微微有点差距，但是基于热兵器强于冷兵器的道理。中华联邦共和国最高统帅部对未曾见识的高阶神选者的能力还是有把握对付的。
“这个姑娘，我想你肯定搞错了。”方陆平笑着说，“我们中华联邦共和国距离你们国家太远了，我们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国家。我们无心过问你们的国家战事。”
“你们过来做什么？”
“贸易！”
“贸易？”
“对，贸易！我们国家不在这片大陆，是一个遥远海域的国家，我们国家人民爱好和平。我们这次前来，仅仅是把我们国家的特产买到这里，把你们这里的特产带回到我们的国家，仅此而已。”
“既然是贸易，有商队即可，何须军队。”
“姑娘似乎对我们颇有偏见，既然如此，我要不妨给在场的所有人讲述我们的国家。”
方陆平说话暗藏玄机，他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竹筒倒豆子地全部说出了，把中华联邦共和国宣传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国家。在他看来，这些满世界奔跑的雇佣兵是他的传声筒，能为他免费宣传中华联邦共和国。
人们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方陆平不可能只说话，于是他厚着脸皮从郑南、陈浩辉和士兵手中抢要来一些物品，比如钢笔、压缩罐头等，甚至这货不惜把自己的太阳眼镜贡献出来，让那个佣兵团团长亲自试戴，感受装男人的魅力。
在观看到实物的效果后，在场的人们都沸腾了，大家没法想象眼前的这些小小的神奇物件出自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国家。方陆平乘胜追击，甚至把中华联邦共和国入籍制度都一五一十地说出。
“先生们，女士们！想一想吧！拥有如此多神奇物品的国度，会在意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吗？如果你们愿意，你们甚至可以到我们的国家去，你们会在那儿收获财富。”
方陆平的话彻底点燃现场所有人对金钱的向往，雇佣兵们、酒馆服务员们都彻底迷失了，他们不再因为对方的军人身份而警惕，更多是对离开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奔向幸福生活之地的向往，毕竟刀口上生活的日子不是他们一直所希望的。
“方大忽悠再次上线了！”看着周围被方陆平点燃激情的人们，郑南无奈地对一脸蒙圈的陈浩辉说道。
第175章 军用快餐带来的震撼
“大家不要被这点蝇头小利所欺骗。漂洋过海本就是冒险之事，又是远海出行，一点失误都是有去无回。再说你们即便不怕死，能够忍受寂寞吗？”那个名叫介克尔的佣兵团团长看着跃跃欲试的雇佣兵们，突然说道。
这个时代，海上贸易危险大，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船长都不敢贸然开辟新航线，更何况是初次出海者。比尔莫王国海盗势力强大自负，但是他们外出巡猎也是走固定航线，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去尝试开通新航线，除非自己能够回到一笔不菲的抚恤金给家人。
雇佣兵们也是刀尖舔血的人，他们是拼血气吃饭的人，他们虽然爱钱，更是也懂得珍惜自己的命，与其踏踏实实地在陆地上谋生，也不会送自己去喂鱼。雇佣兵们生活是丰富多彩、无拘无束的，如果让他们坐在狭小的船舱里，连续数月吃着黑面包，这样的生活有悖于他们的理想生活，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的。
佣兵团长的话把所有人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老方也有忽悠人失败的时候啊！”郑南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位先生，我不管你们来比尔莫王国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团长不喜欢你们，至少他不希望你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蒙面女笑着说。
“这位小姐，我们无意在这里冒犯你们。我们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是不是应该以礼相待，至少让我们尝一尝这家酒馆的酒菜。”郑南起身，准备打圆场。
雇佣酒吧是喝酒的地方，雇佣兵们虽然是酒馆的常客，但是他们没有权利赶走其他的客人，因此雇佣兵团团长仅仅是威胁而已，他断然不敢真动手在他人的地盘驱赶客人，这种行为是破坏行规。
郑南的话显然提醒在场的所有人，这里是酒馆，并不是打架斗殴的角斗场，毕竟雇佣兵们再怎么胡闹，也不敢在吾斯坦科街头公然挑衅领主的权威。
“对啊，各位，来到我们酒馆不就是为了喝酒吗？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女服务员见此，立刻示意大家散开，不要看热闹。
在女服务员及她的同事们的纷纷劝说下，这些老主顾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争执是暂时解除了，但是方陆平是多么精明的人，他一眼看出这个佣兵团长在这一带雇佣兵的世界是有名气的人物，雇佣兵走南闯北的，应该熟悉这个国家的一些情况，因此他决定放下芥蒂，试图拉拢对方，套点有用的情报。
“介克尔先生，在我们的国家有一句名言，叫‘不打不相识’，是否有兴趣和我们共饮几杯酒吗？”方陆平笑着向一边落座的雇佣兵团团长喊道，说话间他特意示意陈浩辉坐到一边，腾出座位。
雇佣兵团团长介克尔和蒙面女听到方陆平的话后，相互对视一眼，便坐过来。
“服务员女士，我们执行任务，不方便大量饮酒，你给我准备基本一桶热水，请放心，我们不是吝啬金钱，我们会按照果子酒的价格支付！女士，一定要用空酒桶装热水哦！这两位的酒钱算在我们的账上！”郑南说。比尔莫王国已经进入深秋季节，气温较低，一杯热水对士兵而言，不仅仅是解渴，更多是带来温暖。
一桶水支付一桶果子酒，这种买卖，傻子都愿意做，郑南的做法在绝大部分雇佣兵眼里被视为充大款。但是，仅有少数人能够看出，这是军纪严格的表现，雇佣兵团团长介克尔和蒙面女就是这类少数人。
“在我们雇佣兵眼里，没有绝对免费的美酒，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请说吧！你们需要什么？”经验老到的雇佣兵团团长点完一杯烈酒后，说道。
“介克尔先生，作为雇佣兵团团长，不知道你对王**和叛军有什么看法？”方陆平试探性地问。方陆平的话外之意是试探这个雇佣兵团团长思想上倾向哪一方。
“军官先生，我们雇佣兵只对钱效忠，不过目前而言，你也看到了，我们身处吾斯坦科，我们所接的订单都是王**方面的。当然，如果你愿意出钱，且价格令我们满意，我们也是可以帮你们做一些事情。”雇佣兵团团长也是老练的人，他自然也能听出方陆平的话外之意，因此他采取委婉的话回答对方。
“原来如此，我听说王**最近要大肆扩军，准备反击，不知道这条消息是否可靠。”
“军官先生，这种问题，你应该去问卢森穆特公爵！”
“多谢阁下的提醒，可惜我们还没特权向卢森穆特公爵问候。”
说话间，两个男服务员抬着两个冒着热气的酒桶带到桌子前，服务员也算贴心，特意带来两个木勺和木杯。看到热水抬上来，郑南示意士兵们可以自行打水喝。
通过饮用水安全教育的士兵们是不会轻易饮水生水和不卫生的木质水杯，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行军水壶。中华联邦共和国现役军用水壶不同于原时空铝制水壶，而是常见的保温壶涂上迷彩色，并印上部队番号。
士兵们纷纷将自己的军用水壶拿出来，取下壶杯盖。有的士兵直接喝壶内热水，有的士兵将壶内热水混倒入壶杯盖内，几位士兵居然从行军包里取出燕麦粥、压缩饼干和快餐杯，泡燕麦粥喝。
看着正在泡燕麦粥的士兵，周围围观的人震撼了，这个在中华联邦共和国国内很平常的事情，对刀尖舔血的雇佣兵而言，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们的士兵在干什么？”蒙面女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手持酒杯的手抖动着，她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她被面具挡住了半边面孔露出了震撼之色。
“他们可能饿了，吃点饭，怎么了？”郑南回答，他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燕麦片、压缩饼干在中华联邦共和国各部队是标准军用快餐食物，士兵在外执行任务，如果感到饥饿，随时可以食用。然而，在这个世界，没有快餐的概念和条件，任何人在外，只能就地捡柴烧火做饭，而让士兵随时可以吃到热腾腾的食物对战斗的意义是无法想象的。
第176章 她的身份不简单
“我可以尝一尝吗？”蒙面女的眼神告诉郑南，她绝对不是因为眼馋而提出品尝的要求，而是对未知领域的探索。
“当然可以！”郑南爽快地回答。
作为军官，郑南等人一般外出执勤是不会携带超重的行军包出行的，这主要原因是因为至于这个时空各国贵族军官都没有自己携带行李的行为，为了迎合这个时空人类的阶级思想，他们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个人行李，最后变成跨在后腰的腰包，腰包里装着配枪子弹、货币和一些小物件。
“下士，把你的军备口粮递给这位女士。回去后，我会给你多发三日的外勤补贴。”郑南打量四周，发现一名没有吃自己军用快餐的下士，立刻命令道。
吃惯了军用快餐的下士，显然更喜欢多发三日的外勤补贴，于是他爽快地从自己的行军包里取出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盒熏鱼罐头。
郑南接过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盒熏鱼罐头，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用手拉开罐头盖子，笑着把它们递到蒙面女的面前，解释道：“这是我们官兵们野外出勤时吃的，味道一般！唯一的好处是不需要生火，可以直接食用。”
看着眼前如同木块的压缩饼干和一小盒香味袭人的鱼肉，蒙面女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它们拿起来，品尝起来。
“味道不错！”蒙面女细细的品尝着口中的压缩饼干，但是她的神色告诉大家，她手中的压缩饼干绝对不是一般的美味。
方陆平是多么精明的人，他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一丝商机，立刻说道：“压缩饼干，主要成分就是面粉，里面还加了牛奶、鸡蛋和糖。你右手拿的是熏鱼罐头，将做好的熏鱼放进铁盒子内，便于保存。这些东西便于保存，存放百余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方陆平的话一点水分也没有，但是在这群本地人眼里，他的话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是这不影响他们的好奇心。蒙面女咬了两口压缩饼干后，用将熏鱼罐头递到嘴边，先是问了问，边说：“闻起来确实不错，相比口感也不会太差。”她说完话，并没有继续平常，而是将那个罐头递给雇佣兵团团长，示意对方品尝。
“你们国家的士兵都吃这个吗？”蒙面女看着雇佣兵团团长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吃着熏鱼，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在我们国家，要求每一位士兵每天都必须吃肉，没有新鲜的肉，我们就吃这种熏鱼罐头。”
“每天都吃肉，你在说笑话吧！”说话的不是蒙面女，而是附近正在围观的雇佣兵。在这个时代，普通士兵也仅仅是每月只有几天才能碰到荤腥。
蒙面女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起身，她说：“你们在这里除了炫耀你们国家的资本，不会有任何效果，我劝你们最好赶紧回到安全的地方，以免惹祸上身。”
“这位小姐，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相信在卢森穆特公爵治理下的吾斯坦科是没有人敢于挑战公爵的权威，在这里肆意妄为。除非他是叛军派来的。”
“你说得对，不过，现在的吾斯坦科仅仅是表面繁华而已，叛军的间谍无孔不入，我仅仅是友情提示你，他们不希望有任何势力帮助王**的。”蒙面女转身要走，随后她又停下脚步，对郑南等人说道：“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
陈浩辉刚穿越过来，他仅仅只会几句大陆话，自始至终他都不太清楚郑南和方陆平与本地人聊的什么内容。等对方走远了，陈浩辉主动向方陆平询问具体情况。
“作为雇佣兵，从事最不道德的事业，能有这份爱国情操，他们也算是个人物。”陈浩辉感叹道。
在很多人眼里，雇佣兵只是钱的奴隶，为了钱，他们可以放弃人的尊严和本性，为了钱，他们可以做出违背常理的事情，因此在绝大部分本时空人眼里，雇佣兵是不收人待见的。相反，在雇佣兵眼里，过多的牵绊只会让他们错失赚钱的机会，因此他们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性格和本心。在雇佣兵的字典里，是不许有国家概念。在这个时间，国与国之间发生战争，除了自身兵源外，雇佣兵也是不错的战力。
陈浩辉才到这个世界不久，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是零，他现在的认知还停留在民国时期，判断一个人的方式也是民国人的标准，在他看来，这些雇佣兵是误入歧途的热血青年，只要好好引导，仍能成为栋梁之才。
“我觉得这个蒙面的女子不简单。你们发现没有，她的团长和她落座后，一直是她在说话，而他的团长几乎一言不发。不仅如此，他对待女子的态度也不像是对待下属？”方陆平喝了一口水，说道。
“不像下属，难道是情人？”郑南笑着说。
“不可能？当领导找女属下当情人很正常。但是，那个团长看蒙面女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相反更多的是敬畏。她的身份绝不不简单。”
“你的意思？”
“我感觉他们的身份似乎有问题，或者说那个蒙面女更像是那个团长的领导者。”方陆平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不管对方什么身份，这种鱼龙混杂之地不宜久留，我相信关于我们的情报很快就会出现在这个城市各势力的手上。”
不用方陆平的可以提醒，郑南和陈浩辉一直保持的警惕，他们也担心真会有人在这里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郑南急忙催促士兵们快速收拾，准备离开这个雇佣酒馆。
休息片刻后，郑南等人在向导的指引下，前往下一个地点。而在雇佣酒馆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几个雇佣兵却在那儿。
之前的那个雇佣兵团长对着女蒙面人毕恭毕敬地说话：“二公主殿下，那伙外**人走了。”
“是吗？派个人盯住他们。”蒙面女用手扶正了自己的面具，然后下了一道命令，“卡迪尔男爵怎么样？”
“正如二公主所料，在酒馆里，与卡迪尔男爵接触的人是海盗穆雷的副手马德，穆雷已经投靠叛军，我觉得这个卡迪尔男爵有投靠叛军的可能，用不用马上缉拿他。”雇佣兵团长毕恭毕敬地说。
“不，我要利用他引出幕后更大的黑手，他一个小小的男爵没有这个胆量。”蒙面女冷笑地说道。
第137章 畅谈购炮事宜
“军官先生，是否忘记，已经无关紧要了，我这次过来，目的和上次一样，我们萨图拉商会作为帝国最大的商会，坚持合作就是互利的理念，特别是你们的商品在我国收到贵族们的钟爱，我的主人德克萨尔公爵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可以长期保持合作关系。”邦杰斯·胡洛夫笑眯眯地说道。
“先生，谈合作，你应该是找新人的领事先生，而不是我！”
“军官先生，我会找领事先生畅谈贸易的意向，但是我此次只是想单独和军官先生交朋友！”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没有与商人交朋友的习惯。”
“你错了，我虽然是商人，但是结交朋友不一定是出于商业目的。”
“什么意思？”
“萨图拉商会虽然是帝国最大的商会，但是我的主人德克萨尔公爵却不是五大公爵中最有军事实力的。商会能给我的主人带来巨大的财富，却无法给他带来想要实力。自从我的主人继承公爵之位起，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获得更多的军事实力，你知道为什么吗？”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是他们皇帝陛下有意为之，五大公爵都有优势却又相互制衡！”缇娅迪小声地在郑南的身后说道。
缇娅迪所言基本属实，肯迪亚帝国五大公爵掌控着整个国家的绝大部分命脉，德克萨尔公爵掌控着商业，特朗亚特公爵掌控着矿产，克伦威尔公爵掌控北方边军，巴达斯公爵掌控南方边军，最后的普吉德公爵算是一个另类贵族，他不爱军队和商业，倒是对教育感兴趣，建立了肯迪亚帝国最大的学府贝萨德学院。
德克萨尔公爵虽然富甲天下，但是他没有掌控军队，仅有两万人的私军还是皇帝卡尔斯一世看在他的皇后表姐的面子上特批的，否则他不可能拥有超出规定数量的私军，他的私军装备也是相当奢侈，堪比皇帝的禁卫军，为了培养着这支私军他除了装备大量武器外、还被他的皇帝大舅哥卡尔斯一世坑了，每月额外向卡尔斯一世免费提供大量物资。
见郑南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邦杰斯·胡洛夫继续笑着说：“德克萨尔公爵大人听说了你们在圣托比亚港海战的事情，他对你们的战斗方式非常感兴趣。从情报上得知，你们的战舰采用的火炮射程绝对优于我们帝国海军的火炮，不过据我观察，你们的火炮数量太少且火炮口径太小。”
从邦杰斯所说的话可以看出，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对火炮口径和数量更看重，从文明程度上来说，现代火炮技术含量超出整个世界人的认知，他们还无法做到接受。
“听你的意思，似乎对我们的火炮感兴趣。”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能这么说。德克萨尔公爵大人虽然有全国最强的私军，但是私军不得装备口径超过4英寸的火炮且数量被严格控制在40门以内。”
4英寸相当于102毫米，而201舰舰炮是100毫米，这时代的火炮炮弹可不是装满炸药的锥形弹，而是实心铁蛋，威力完全取决于落地产生时的冲击力，而非爆炸产生的碎片。而这种小口径的前装滑膛炮射程近弹道不稳定，实战效果和对敌威慑力几乎令人诟病。
“你们公爵大人概不会是看上我的舰炮了吧！”
“公爵大人认为你们的火炮从口径上符合帝国对私军火炮的限制，但是射程符合公爵大人的要求，至于威力，听说也不错，因此公爵大人想预先订购十门相同的火炮。”
“这是军火贸易。”
“我们公爵大人不希望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特别是皇帝陛下和其他公爵所知道，因此要秘密进行。据我观察，你们的新任领事先生身边已经聚集不少的人，其中很有可能有皇帝陛下和其他公爵的眼线，所以我只能找你商议，希望你能帮我传达公爵大人的贸易请求。”
“我可以帮你传达，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战舰火炮是固定在战舰上的，你们似乎用不上。”把现役火炮卖给本时空的土著，这绝对是笑话，每一个穿越众都不会答应的。
“这一点，公爵大人也明白，我们只要求你们为我们提供最好的火炮即可，公爵大人希望这种火炮在射程上能压制其他公爵私军的火炮即可，当然威力越大越好。至于报价，这不用担心，公爵大人说只要你们的火炮达到他的预期，金钱对他而言不算问题，而且他还会要更多的火炮。”
“不得不说，公爵先生有眼光，我们中华联邦共和国的火炮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都符合他的要求，我会把你们的要求尽快转告。不过，你也知道回国重新研制火炮、加上运输，需要不止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出于对双方的友谊，公爵大人已经让我提供一笔预付款，这笔金钱会在今晚运到海港，我们会在运输的马车上挂上一个绿色的灯罩。”
郑南略微点点头，算是回应对方的话。就在这个时候，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刻着花纹的木牌子还有一张写着文字的羊皮纸。
“感谢军官先生的帮忙，这是我的私人礼物，请你收下。”
“这是什么啊？”郑南好奇地接过那个牌子。
“这是我的专属牌，只要有他，你可以不用预约，随时到萨图拉商会驻梵地亚分会找我。而这张羊皮纸实际上是奴隶契约，最近我们商会接收一笔汇款时，对方没有足额金币，因此将新收购回来的五个奴隶抵押给我们。她们是都是完美的女奴隶，保证干净，你随时可以把她们带走。”邦杰斯笑地说。
一瞬间，郑南瞬间感觉自己的手掌重了几分，对他而言，解救受难女子是很高尚的事情，因此他立刻笑着说：“真是非常感谢你，这两样东西，我都收下了。明天拍卖会结束后，我就会去找你。”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郑南假装依依惜别地送走了对方，转身他看着手中的两样东西，笑着对缇娅迪说道：“我这是不是相当于收受贿赂。”
“不知道！”缇娅迪气鼓鼓地瞥了郑南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第138章 拍卖行见闻（一）
经过郑南的解释，因为一张女奴隶契约而引发的误会似乎消失了，但是缇娅迪却因邦杰斯赠送郑南女奴隶契约一事而对邦杰斯产生了反感。
第二日上午，绝大部分没有值班任务的军官们都准备参加这次拍卖会，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戏的想法去参加拍卖会，在他们看来这个时代的拍卖会的商品不足以让他们大开眼界，相对百无聊赖地坐在船舱里看书，参加拍卖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梵地亚仅有的拍卖行实际上就是罗菲特的产业，在罗菲特还是男爵的时候，这个拍卖行的主要竞拍品主要是罗菲特从海外带回来的商品，这些商品在大贵族圈里比较多见，但是相对于小贵族和普通富人，这也算稀有商品。由于这个拍卖行是首次拍卖来自一个新结交国家的稀有商品，因此不仅吸引了本地区的小贵族和商人们，周边区域的贵族及部分外籍商人也来参加。
因为方陆平在事先给大家提醒可以拍卖一些不需要的个人物品，因此有的人已经把自己的珍藏拿了出来。
罗菲特的管家一早就在拍卖行门口准备迎接来自中华联邦共和国的贵客。
见承载着中华联邦共和国海军军官的马车队驶来，这个管家第一时间就让走上前，其他的几个仆人也纷纷上前，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马车车门。
“各位大人，子爵老爷已经为你们安排了上好的为止，特别是领事大人和总指挥官大人，子爵老爷已经在雅间等候你们多时了，请随我而来。其他大人可随普利欧前往拍卖厅，如果想登记拍卖品，可以随威尔森去登记室登记拍卖品。”管家说话的同时，将身边的两位年轻人介绍给大家。
进入拍卖行后，拍卖行内部实际情况远比大家想象地要好，至少从卫生条件而言，走廊绝对打扫地非常干净，长度约40米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双开大门，站在木门两边的门童，见到客人，立刻看门，拍卖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我靠，这是露天的拍卖场啊，哥几个要晒太阳了。”一个军官苦笑地说道。
整个拍卖场更像是缩小版球场，中心是一个一百平方的高台，周边是阶梯宾客席，而在最前方的宾客席处有九个独立的木亭，这是专门为有潜力的卖家准备的。罗菲特特意为中华联邦共和**官们选择了最中央的三个木亭。阶梯宾客席的最末端是三处高耸的看台，看台上各有一个木庭，而罗菲特本人恰好就在最中央的木亭里，不用猜，大家也明白这是贵宾席。
“我亲爱的朋友们，感谢你们参加我的拍卖会。”乡巴佬罗菲特子爵扶着栏杆站看台上向军官们用微微跑调的汉语说道。
处于礼貌，众军官还是向他挥手致意。
“这个乡巴佬，还真会给自己刷存在感啊。”航海长笑着对郑南说道，虽然他的话是对郑南说的，但是得到了所有军官的一致认同。
离拍卖会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现场的宾客入座率却超过了80%，足见此次拍卖会多么令人期待。军官们和罗菲特的互动让宾客们大为震撼，他们为此而窃窃私语。
“各位军官大人，如果有需要拍卖个人收藏品的，请跟我到登记室！子爵老爷说了，各位军官大人的拍品会优先竞拍。”那个叫威尔森的年轻人笑着说道。
众军官里会说大陆语的不多，因此郑南、缇娅迪、方陆平等人间接充当临时翻译。
“能废物利用的旧物件就是好财产！”自从方陆平在前一日说出这句话之后，大家已经把能拿出来的旧物件都调好了，而且他们相互通气，确保没有一件是重复的。几乎所有人都去把自己的旧物件贡献出来的时候，郑南发现始作俑者方陆平居然还在座位上。
“哎，你怎么不动弹？”
“做事要靠前，我昨天在码头时，我正好遇到罗菲特的管家，就把东西亲自送到给他了。”
“靠！老奸巨猾的人啊，不对啊。你怎么平白无故地这么主动啊?”
“作为情报人员，要善于结交，你要知道罗菲特的管家一定掌握着罗菲特不少的秘密和其他有用的情报。我和他商量好了，拍卖收入我们对半分，同时我需要他帮我搜集一些有用的情报。”老方笑着说，完全不在乎郑南异样的眼神。
“你这个人啊，决然再挖乡巴佬罗菲特的墙角，要是他知道了，岂不是要暴跳如雷。”
“暴跳如雷又如何，他现在是有求于我们，所以即便是他发现了，他也会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你也别傻站在那儿，赶快点吧，大家都走出去了。”
不再理会方陆平，郑南和缇娅迪急忙跟上其他军官的步伐去往登记室。登记室的工作人员见到众军官们组团来报名拍卖自己的珍藏品，立刻上门迎接。
“这是橡胶雨鞋！有了它，就不怕雨水浸湿脚了，这可是只有我们国家军官才配发的物品！它比你们的长筒皮鞋好用，我们可以用水实验，不管你如何浸泡，它能保护双脚不被水浸湿。”104舰司机长手拿着自己的旧雨靴说道，而郑南勉为其难地帮他进行翻译。
工作人员从未见过橡胶雨鞋因此无法对面前的奇怪鞋子做出可靠的估价，因此他在郑南的帮助下，决定亲自用水做实验。当然，实验的结果令他赞叹不已，要知道这个时代下雨天和雨后，贵族们是不会轻易出门，毕竟街面上的积水会沾湿自己的高档皮靴和脚，这样有失他们的身份，但是面前的这个神奇的长筒靴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你的意思这个神奇的鞋子只有像你们这样的贵族军官才能享有吗？”工作人员震惊地问道。在本时空居民认知里，军官绝大部分出身贵族，平民想能成为军官，除非是身怀战功，否则一辈子只能当普通的士兵。
“啊……是的！”郑南不善于撒谎，但是这次为了众军官的利益，他不得不撒谎。
“你决定竞拍价是多少？”
“10枚金币，可以吗？”在郑南替对方回答，这是实现商量好的价格。
“10枚金币，如此完美的竞拍品，你只要10枚金币，真是令人感动啊！”
看着对方热泪盈眶的表情，众军官们要求郑南立刻翻译，得到真实的答案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感叹自己的心理价位定低了。
第139章 拍卖行见闻（二）
太阳逐渐升高，露天拍卖场周围的宾客已经将所有的座椅占据了，一些迟到的宾客只能站在外围观看。
随着远处钟楼的响声，一个穿着非常绅士的中年男子走上中央，站在拍卖主持台前，他清了清嗓子。然后面带微笑地说道：“各位来宾，今天我们拍卖行受领主大人的委托，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这些拍卖品均来自遥远的国家中华联邦共和国，这些拍卖品有的是当地贵族的私人珍藏，也有的是领主大人花重金从当地购买的。此次拍卖会的拍卖品超过90%是第一次在大陆上出现，一旦你们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要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见到第二次，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就在这个拍卖会主持人说话的同时，宾客们中的一些不安分子已经在要求尽快进程，迫不及待地一览此次拍卖会的拍卖品。
“今天我们拍卖会的第一件商品是一个叫做‘手中之光’的物品，只要你拥有了它，将不再惧怕黑暗，它能在黑暗中为你带来光明。”
主持人的话语刚落，一个青年男子把一个盒子端到主持台桌面上，主持人打开盒子的正面，一把外观明显掉色的太阳能手电筒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看着那把手电筒被主持人拿出来的时候，一直镇定的老方兴奋地对大家说：“快看吧，这是我提供的。”
“手中之光，这是你起得名字吧！也就你能欺骗他们。”
“各位宾客，这个‘手中之光’能在白天吸收太阳之光，夜里将光明送给你们！”
“这有什么嘛？晚上我们点蜡烛就行了，何必要这个东西呢！”一个宾客质疑地说道，而他的话也得到了很多宾客的一致肯定。
“这件拍品经过认证，拥有超过烛光数倍的亮度，如果你们质疑，可以不参与竞拍。因为这些竞拍品都是第一次在大陆出现，为此本拍卖行允许竞拍者在成功竞拍后，立刻试用竞拍品一次，感觉竞拍品与描述不相符合，本拍卖行愿意原价赔偿。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10个金币！每次加价不低于2个金币。”
“10个金币！我认为绝对所言不虚，我出15个金币！”
“我出18个金币！”……
有了第一个出价人，就会有人跟风出价。
看着身后纷纷出价的商人们，方陆平笑眯眯地说：“一把破手电，能为我们带来这么多收入，你不觉得现代商品的魅力是不是很大啊。”
“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口更多的手电筒吧。”郑南点头说道。
“你说错了，常言道，物以稀为贵。如果我们向这里输出手电筒，那么它的价值会一路下跌。”
听完方陆平的话后，郑南微微点了点头，物以稀为贵，他是明白的。
在众军官的张口结舌中，那个掉色的手电筒以58个金币本人拍下。
“58个金币啊，这相当于我们国家普通家庭6年的收入。”缇娅迪几乎叫出声音，但是她还是捂住自己的嘴巴。在中华联邦共和国生活工作了一个月的她，虽然对不少现代事物还存在一定的认知困难，但是她至少知道手电筒是一个很常见的物品。
“这个破手电是方陆平的啊，我记得他的月工资折算成金币也就是15个吧，这下子他发了，不，是我们都要发了！有了这笔钱，我一定会找更漂亮的女朋友。”机轮长贱兮兮地说，这个光棍正盘算着自己能够存多少钱给自己未来的媳妇。
保温杯、雨鞋、橡胶手套等，这些平时不被大家重视的日常用品在这各拍卖行均已高价拍出，所有人都赚翻了。
“你的保温杯居然也能买15个金币，我原以为这个东西不会被人看中，要知道这个时代人们主要还是喝生水的，不是什么人都习惯喝热水！”老方得意洋洋地对郑南说道，“15个金币，也是赚了，你打算怎么花？”
看着老方放肆的嘴脸，郑南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缇娅迪，说道：“我没什么可以买的东西，这些钱送给缇娅迪吧，最近她一直想买点书籍和其他物品。”
“这怎么可以呢？”缇娅迪受宠若惊地说道。
“无妨，一个男人要是给女人送钱，就表示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情，看来，你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哈哈！”方陆平开玩笑地说。
“老方同志，你想多了。缇娅迪没有那么多钱，她刚工作，工资还没有发，我这是帮她而已。”郑南辩解道，但是从周围所有人的眼神可以看出，大家都认为他是在狡辩。
军官们的“收藏品”被拍卖掉后，主持人继续说道：“各位来宾，中华联邦共和**官们个人收藏品拍卖完毕了，再进入今天最为瞩目的竞拍环节之前，我们尊贵的领主罗菲特子爵大人将我们讲述他在中华联邦共和国的故事。”
“罗菲特要干啥？炫耀自己吗？”
“为自己增加资本而已。”
听到主持人告知大家罗菲特要上台讲述自己的历险记，所有军官都无比的头痛。
罗菲特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走上台阶，站在中央。
“各位，感谢你们的光临，你们的到来让这座小城蓬荜生辉。各位，中华联邦共和国的商品都是优质的商品，每一件商品都是你们从未拥有过的，能够在中华联邦共和国度过一个月的时光是我一生的荣幸。你们肯定要问我是怎么到达哪里的，那是上天的帮助，在经历一阵暴风雨后，我们在海上迷失了方向，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一道曙光出现在前方，看到拿到曙光，我知道那是神的指引，于是我下令向曙光的方向前进……”
“这货再说神话故事吗？我记得当时他的船桅杆都断了，怎么可能航行？”郑南说道。
老方笑嘻嘻看着正在眉飞色舞讲述自己传奇故事的罗菲特，笑着说：“这没什么啊，挺好听的，难得可以听故事。我发现罗菲特还真是一个编故事的能手，要是他生在咱们那个年代，一定是一个不错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