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神的指引
天空悬挂着一颗暗红色的星星，威廉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
薄雾阴森森地染成红色，把星星变大了，它仿佛是一个发光的伤口。
威廉怔怔出神，且有些茫然，在努力思考……
他之前在干什么来着？
回忆慢慢成形……就如同那汩汩的气泡，从深不可测的海底浮上水面。
威廉想起来了。
他和赫敏乘坐着特快列车，从佛罗伦萨前往威尼斯。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梦吗？
但……这里真实的，不像是个梦！
再说了，谁做梦的时候，会知道自己在做梦呢？
雾气越来越大，不远处出现一条河流。
河流出现的如此突兀，威廉却没有任何奇怪。
似乎它一直都在那里！
河对岸，
突然出现一个人。
隔着翻腾河水，他站在茂密的接骨木下，与威廉相对而立；他纹丝不动，庄严肃穆，宽大的兜帽，完全遮住了整张脸。
威廉没有跨越河流，他本能的感觉到，水里死亡的气息无处不在。
没有桥吗？
还是需要他……建造一条？
威廉正想去摸魔杖，对面的人突然开口了：
“承载着冠冕智慧的人啊，
跟随威尼斯总督的脚步。”
那人声音低沉，在威廉听来，仿佛就在他脑袋里面言语。
“你是谁？”他张嘴大喊，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他曾撒过谎，
斩断马的头，
带走盲人的骨……”
河水随着他的话语，不断翻腾。
“洪水将淹没天空，
圣杯于墓底燃烧。
凤凰重生的深处，
泻湖不会倒映群星。
怪物在黑暗中等待，
梅林的预言终会实现。”
“什么意思？”威廉长大嘴巴。“你是谁？”
他想靠近一些，但眼前的河水变得更加汹涌，而且深不可渡。
威廉再次抬头，望向带着兜帽的巫师。
毫无征兆地，他消失在空气中。高大的接骨木枝叶，发出哗哗的声响。
河水沸腾着，如同滔天巨浪，朝着威廉砸来。
威廉猛然睁开眼，从迷迷瞪瞪的睡梦中醒来。
喘息了几下，这才发现他正自躺在巨大的长软椅上。
列车正高速驶离佛罗伦萨，发出轻柔反复的咔嚓声，以及微微摇晃的动感。
赫敏已经坐起身，正满脸担忧地望着男孩。
威廉缓缓想起，他与赫敏之前正躺在这儿，欣赏列车窗外的意大利风景呢。
大概是连绵的雨水敲击，和列车轻微的摇晃感，让他就睡着了。
女孩柔声问道：“威廉，做噩梦了？”
威廉轻轻点头，他皱起眉头，古怪道：“好像……是的，我不确定，那算不算噩梦。”
赫敏盘膝而坐，轻轻抱着威廉的脑袋，枕在她白皙的腿上，替他揉了揉太阳穴。
威廉闭着眼睛，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他思考了一会，突然睁眼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尼可的故事吗？”
赫敏抚摸着威廉的眉间，手指没有停顿，她快速回忆道：
“记得，你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带着兜帽的巫师。
那人告诉他，在亚拉巴海西北岸的山洞里，有着一本传奇炼金术书。
只需取走那本书，努力研读并且透彻了解，就可获得非凡的知识……”
威廉盯着赫敏的眼睛，轻声道：“我刚刚也梦见了一个带着兜帽的巫师。”
赫敏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她沉吟道：“这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只是一个梦……”
好吧，尼可做的也是梦。
但他相信了，只花了一个早饭时间，就决定变卖全部家当，立即动身，去异国他乡寻找。
没有一点犹豫。
并且……真的找到了炼金术书！
那么，梦有时候就不仅仅只是梦，还可能是死神的……指引！
“你梦里的那个巫师，也指引了一件死亡圣器的位置？”赫敏眯着眼道。
“不，他说了一个近乎预言的东西。”
威廉将兜帽巫师的话，写在了羊皮纸上。
赫敏反复读了两遍，也没有看懂什么意思。不过这段话，很明显提到了一个词：
圣杯！
按照尼可的猜测，圣杯就是一件死亡圣器。
它最早出现在耶稣手里，然后耶稣死后，亚利马太人约瑟埋葬了他，并将圣杯辗转带到了不列颠。
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之一的加拉哈德，曾利用圣杯的神奇力量，治愈了奄奄一息的废王。
后来，加拉哈德就将圣杯，送给了巫师梅林。
梅林把圣杯，藏在巨石阵下的纪念堂中，不过后来又再次失踪。
而死神出现在威廉梦中，是来给他指引圣杯位置的吗？
威廉突然想起来梅林的那句箴言：
你不用去找圣杯，圣杯自会来找你。
现在可不就是来找他了？连地址都告诉了，只是威廉没弄明白。
两人讨论了一会，赫敏将羊皮纸烧掉了。小心没大错，内容她已经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我觉得，我们可以查一查《常见梦境解析》，也许书里会谈到梦见死神的含义。”
赫敏还在尝试，将这件事定性为一个梦。
不过她语气也不肯定，毕竟有尼可的例子在这里，也不太可能在书本里找到答案。
威廉点点头，没有反对。他换了更舒服的姿势，脑袋枕在靠枕上。
赫敏也跟着躺下，一侧脸靠着威廉胸膛，用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眸，望着车窗外。
列车依旧在疾驰，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又睡着了。
他们已经在意大利很多天。
事实上，暑假开始没几天，威廉与赫敏就离开了英国，前往意大利。
国际联合巫师大会，在十三号召开，这中间足足有十天的时间。
他们来这么早，自然不是热心会议，而是去了意大利各个地方游玩。
反正魔法部给报销，不玩白不玩。一路上，肯定住最好的酒店，吃最贵的食物，玩最狂野的项目。
他们从庞培开始，经过好几个城市，一路北上前往罗马。此时正离开佛罗伦萨，前往威尼斯。
两人目前的位置，在一个列车高级包厢里。这里有一张双人床，两个真皮座位，以及一张折叠桌。
威廉将目光转向车窗外，看着意大利乡间的柔和色调，连缀融合为一幅安宁的拼贴画。
亚平宁山脉的山麓丘陵，逐渐取代了平原，葡萄园和农场越来越少。
列车不久将蜿蜒通过山口，然后继续下行，一路向东，直奔亚德里亚海。
越靠近海边，雨势就越大。这场据说是气象史上，百年一遇的大雨，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
威廉蓦然想起，死神那句：
洪水将淹没天空，
圣杯于墓底燃烧。
希望这趟威尼斯之行，安然无恙吧。
他在内心双掌合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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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圣马可大教堂还没敲钟呢！
桑塔·露琪亚火车站，是威尼斯主岛上，唯一的火车站。
它是一座低矮的建筑，灰色的石块和混凝土，透着一份独特的典雅。
火车站采用了极简主义风格的设计，美丽的建筑正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符号。
——飞翔的fs两个字母。
代表着意大利国家铁路系统的标识。
大雨滂沱，
威廉与赫敏撑着一把伞，走出了火车站，闯入了这座雾蒙蒙的水之都。
首先，扑面而来的，便是浓郁的咸湿味。威廉一瞬间便感受到……海的味道。
还种咸湿还不是浅海，而是深海才有！
即便这么大的雨，出站口的广场上，还是布满各种商贩，兜售着奇奇怪怪的纪念品。
和大多数的旅游城市一样，这些东西，可能都从同一个地方批发过来。
空气中还夹杂着，刺鼻的柴油味。是那些水上船只的发动机，空转时发出的味道。
它们在涨潮的大运河上，排成了长队。一如前世天朝火车站出口的出租车老哥。
连动作台词都一样，几十位船长，向游客挥手呼喊意大利和其它语言：
总督府差一位了！快点，只差一位！嘿，上车就走！”
上去之后很可能会发现，不是就差一位，而是就你一位。
也不是上车就走，而是再等“一分钟”……就走。
这个“一”是虚词，一般大于十。
所以说，别看威尼斯没有汽车，没有黑车司机，但堵水路的黑车船长……比比皆是。
排队的游客也很多，这座城市最多的不是威尼斯人，而是外来游客。
懒得在大雨中等待，威廉花费了一大笔钱后，直接租来一艘样式精美的贡多拉。
贡多拉是一种黑色平底船，装饰华美，两头高翘呈现月牙形，钩嘴形的船头，可以方便地探索桥洞的高度。
这种独具特色的威尼斯尖舟，已有一千多年历史。它一直是居住在泻湖上的威尼斯人，代步的工具。
船上的驾驶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很酷，全身上下裹在黑色的皮衣之中。
她身型修长，一头深色刺猬头，充斥着一种豪放的野性美。
“我叫特蕾妮·沙德！”她说，在欢迎威廉与赫敏登船时，朝威廉偷偷使了个眼色。
威廉已经十五岁了，还使用过几个月时间转换器，个子非常高。
但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比他还高出一头。
“葡萄酒？柠檬酒？香槟？”
觉察两人大概没成年，特蕾妮又加了一句：“或者冰可乐？”
“都不用，谢谢。”威廉用意大利语说道。
他精通法语，而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这几门语言，同属于罗曼语族。
虽说发音和整体语言完全不同，甚至完全相反。但语法体系基本一致，很多词相似率也是极高。
精通法语，不能很快就学会意大利语，但终归还是很容易掌握一些日常用语。
“你来自法国？”特蕾妮用法语问道。“我去年去过巴黎，我听出了一点巴黎口音。”
“不是，英国。”
“那你的法语一定很好。”特蕾妮又用英语说。
威廉惊讶地望着她，精通三国语言的船夫？
“略懂而已。”特蕾妮撩了撩刺猬头，笑道：
“这不算什么，威尼斯到处都是外国游客，只有什么都略懂一点，才能拉到人。”
威廉微微颔首。但还觉得不可思议。
“嘿，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当你在威尼斯的导游吗？”特蕾妮舔了舔性感的嘴唇。
“我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免费的，反正也是闲着。”
看着她盯着威廉，赫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忍不住打断道：
“请问，能尽快将我们送到圣马可大教堂吗？”
这种场面不是第一次见了，一路上搭讪，甚至想要同行的女孩比比皆是。
“那当然，这就走！”特蕾妮终于将视线，从威廉身上离开。
她打量着赫敏，轻笑道：
“我的贡多拉，是威尼斯最快的船！”
她熟练地将船倒离了岸边。然后，右转动方向盘，一脚油门，从一群贡多拉中间穿了过去。
威廉这才发现，特蕾妮居然在船上加了一个发动机，而不是去靠摇桨。
“与时俱进嘛，不然就被淘汰了。”她加大油门。
骤然加速的贡多拉，激起大量水花，溅落在几位身着条纹衫的贡多拉船夫身上。
他们冲着特蕾妮粗鲁地竖起中指。
“对不起！”特蕾妮大笑着，挑衅地吹着口哨。
几秒钟后，他们就驶离了火车站前拥挤的水道，沿着大运河向南疾驰。
……
……
圣马可广场，位于威尼斯大运河的最南端。
这里也是这座城市，最著名的建筑之一。
坐在船尾的威廉，抬头凝视着前方的海岸线，水边有一个树木葱翠的小公园。
树顶上方，在碧空的映衬下，红砖砌成的圣马可钟塔尖顶，高耸入云。
顶端是一个金色的大天使加百利，正从令人目眩的三百英尺高处向下俯瞰。
拿破仑曾经将圣马可广场，称作“欧洲的客厅”，不是没有理由的。
威廉对特蕾妮说：“能尽量靠近圣马可广场停船吗？”
“没问题！”特蕾妮挥了一下手，如同老司机一样，在密密麻麻的船只中见缝插针。
船驶近停泊处时，宫殿前聚集着一群人。这些人挤在一座桥上，全都指着将总督府一分为二的一条狭窄运河。
“是叹息桥！”赫敏眼神闪闪发光。
叹息桥是威尼斯最著名的几个景点之一，也是情侣必去地方。
按照威尼斯的传说：
如果两个恋人在圣马可大教堂的钟声响起时，在这座桥下亲吻，他们将永远相爱。
“需要去吗？小姐？”特蕾妮声音中带着调侃。
“不！”赫敏想也没想，就坚定地摇摇头。
“为什么不呢？”特蕾妮调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俩是情侣呢。”
威廉也是看向女孩。
赫敏托腮望着那座桥，怔怔出神。片刻后，才红着脸，小声嘟囔道：
“圣马可大教堂……还没有敲钟呢。”
船只缓缓靠岸。
威廉先跳了过去，赫敏也跟着跳过去，他伸出手抱住她，在岸边站稳。
“先生，我在这里等你们？”特蕾妮热情地说。
“不用了，我们暂时出不来，再见了。”
威廉牵着赫敏的手，朝着圣马可大教堂走去。
今年的巫师联合大会，就这里举办。不过，会议几天后才会开始。
他们需要先去替邓布利多取一样东西。
特蕾妮望着两人离开，她向后倒去，直直躺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
她眯眼仔细望着。
报纸的头条，有着一张活动的照片：
赫然是威廉与赫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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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真寺驻梵蒂冈办事处大神父王喇嘛
圣马可大教堂作为欧洲最精美的拜占庭式建筑的典范之一，明显有着温和、古怪的外观。
与巴黎圣母院或者沙特尔大教堂萧索的灰色高塔不同，圣马可大教堂虽然同样雄伟壮观，却更接地气一些。
它的宽度大于高度，顶端为五个凸起的雪白圆屋顶，看上去几乎散发出一种轻快的节日气氛。
不少游览手册，都将圣马可大教堂比作一个顶上抹了奶油的生日蛋糕。
那么，问题来了……人家怎么说也是教堂，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召开国际巫师联合会议？
教会和巫师在历史上，可是死对头。中世纪就发生过捕杀女巫事件。
好吧……这就和巫师过圣诞节和复活节一样，属于梅林都无法解释的巫师千禧难题。
威廉与赫敏朝着教堂走去，路过圣彼得灯塔时，同时停住了身影。
两人对视一眼，惊愕地朝着一侧望去！
一个阿訇打扮的老导游，正挥舞着《圣经》，给大家愤怒讲解，威尼斯人如何骗走圣马可尸骨的事情。
等等……这人怎么那么眼熟？
不就是巴黎圣母院的那个老神父导游吗？
好家伙，一年不见变成慕斯林了？
好吧，他上次拿的就是古兰经来着，不过这次却变成了圣经。
老异教徒了！
这种打扮，真不怕被打吗？
又一次碰到熟人，威廉与赫敏感觉很有趣，就站在一侧，偷偷听了一会。
他正指着一根柱子，给游客们讲解着飞狮。
飞狮的雕像，在威尼斯随处可见，也是这个城市的象征。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飞狮骄傲地将爪子，踏在一本打开的书上，书上还有拉丁语铭文：
paxtibimargelistameus。
“据说，这句话是马可刚到威尼斯时，一位天使说的，意思是：我是使者马可！愿你在此安息。
天使还预言，马可的遗体将来也会安葬于此。”
马可为罗马名，犹太名是为约翰。他是基督的教徒，传说他撰写了著名的圣经新约中的《马可福音》
老阿訇义愤填膺道：“这段天使预言是假的，威尼斯总督为了掩盖他们的罪恶，自己杜撰的。
他们就是靠着这句话，才将圣马可的遗骸，从亚历山大骗过来，埋葬在了圣马可大教堂内。”
威廉心里一惊，想起了死神的预言：
跟随威尼斯总督的脚步。
他曾撒过谎。
所以是哪位总督在任时，将圣马可的遗体偷来了？
“这群强盗！”老阿訇挥舞着圣经，似乎被偷的是清真寺。
“威尼斯总督习惯性欺骗和抢劫，看见那个雕像了吗？”
威廉与赫敏顺着他手指看去。
在金光闪闪的飞狮下面，圣马可大教堂在向人们展示，它最著名的珍宝之一。
——四匹巨大的铜马，
这四匹马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跃入广场的姿势。
“跟威尼斯的许多无价之宝一样，它们是十字军东征时，从君士坦丁堡掠夺来的。”
威廉眉毛扬起，他很感兴趣。
但老阿訇只是随口介绍了一下，就指着身后的圣马可钟塔，开始讲解起来。
“这栋建筑，在1514年建造完成。不过在1902年时，突然倒塌。现在看到的圣马可钟楼，是在1912年所重建的。”
老阿訇再次暴露了，他卧底的身份，开口就是佛法：
“这就是佛家的因果报应啊！在涅槃经》里讲过：业有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生作业今生报……”
他抱着《圣经》，流着眼泪道：“真主慈悲，阿门！”
威廉无语地瞅着老阿訇。
这人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清真寺驻梵蒂冈办事处大神父王喇嘛吧？
威廉与赫敏不再听他满嘴跑火车，继续朝着大教堂的入口走去。
圣马可大教堂经常会因，提供“多得令人不知所措的入口”，而被人诟病。
它较矮的部分，几乎完全被五个凹进的入口所占据。
这五个入口处，密集的柱子、拱门和多孔的青铜大门，即便没有任何其他作用，也极大地增添了整个建筑的出入口。
两人寻找了片刻，直奔一个关闭的青铜门。
“先生、小姐，你们买吗？”门口一个女人问道。
那是一位漂亮的吉普赛女人，她穿着碎花长裙，笔直的黑发编成一条长辫子，用红金绳子扎起来。
她手中握着一根高高的杆子，上面挂着各种威尼斯面具。
大多采用了流行的全脸风格，是大家常在狂欢节上戴的那种白色面具。
威尼斯的面具文化，在欧洲文明中独具一格。
他们把面具作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甚至18世纪以前，这里的居民生活，完全离不开面具。
人们外出，不论男女，都要戴上面具，披上斗篷。
如今每年的狂欢节，威尼斯人也要带上面具，在大街小巷狂欢11天。
莫名有种食死徒的味道。
“您买吗，史塔克先生？”吉普赛女人又问了一声。
威廉微微一笑，摇摇头。“它们都很漂亮，但是我不要，谢谢。”
赫敏从安全表里，取出两张邀请函，递了过去。
吉普赛女郎接过后，检查了一遍，才抬头笑盈盈道：“我刚刚就认出你们俩了。”
“我叫娜梅莉亚，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们俩的粉丝？”
她将腰间的一个面具抬起，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威廉与赫敏。
两人无奈，只好签在面具的一侧。
“这是谢礼！”娜梅莉亚取下两个面具，递了过来。
其中一个是下巴呈三角形的“鲍塔”面具；另外一个，是不用系带的穆雷塔面具。
造型奇怪，不过制造还算精美。
“免费送的，不要钱。”她俏皮地眨眨眼。
感谢之后，威廉与赫敏便分别接了过去。
“走吧，你们来的是最早的巫师。”娜梅莉亚兴奋地说。
她望了眼天空。“这糟糕的天气，魔法部天气管理控制司的人，该管一管了。
不然我们都得在大教堂门口看海。”
娜梅莉亚从面具里，掏出一把金色的大钥匙。她插入后，旋转一拧，那扇关闭的门便被打开了。
三人推门走了进去。
在魔法作用下，房间从圣马可大教堂，变成魔法部威尼斯分部。
穿过一道宽阔的楼梯，几人进入正厅。这是一片气派非凡的宽敞空间，拱形屋顶高得不可思议。
即便是在金色的光线中，大厅熠熠生辉，显示出欧式宫廷的古典宏伟气派。
猫头鹰飞舞盘旋，男女巫师在忙碌工作。
娜梅莉亚领着威廉和赫敏，穿过忙乱的人群。
几个巫师坐着排队，在等一个家养小精灵帮他们抛光魔杖，用的是一种复杂的羽毛装置。
不少巫师好奇地打量着娜梅莉亚身后的威廉与赫敏。
三人穿过人群，走进电梯，栅栏门哗啦一声紧紧关上了。
“秘书长办公室。”娜梅莉亚轻声说。
电梯慢慢上升，链条咔啦啦作响。
“秘书长马泰尔先生在等你们呢。”
威廉轻轻点头，抽出一封信件。
他也得去找这位马泰尔先生，替邓布利多教授送一封信函，然后取一件东西。
没有那玩意，三强争霸赛可开不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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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火焰杯
走进这座建筑，威廉才发现：
这里并非为了国际巫师大会临时修建，而是存在已久。
尤其是各种金碧辉煌的装饰，比起英国魔法部总部，不仅不差，甚至更富丽堂皇。
威廉不是意大利人，宾斯教授的课，更是经常逃课，教授也不会详细介绍意大利。
他只好稍微稍微向娜梅莉亚，询问了一下情况。
原来，这里面有着复杂的历史原因。
意大利的魔法部总部在罗马，但下面还存在着数个分部。
这很容易理解，意大利这片土地，最早是罗马的地盘。
西罗马灭亡后，又经历了长期的联邦国家。而真正的意大利，在1861年建立王国，1870年攻克教皇国首都罗马，才完成彻底统一。
在魔法部出现前，各国都是以巫师议会的形式存在。
但在1692年，国际巫师联合会，通过了《保密法》。
魔法世界急需一个更有组织化、更加复杂的管理体系，以对巫师保密工作，进行支持与规范。
因此，巫师议会的职能在1707年被彻底废除，扩编成了魔法部。
但此时的意大利，还是分散的联邦，没有完成彻底统一。几个强大的国家，都各自拥有自己的魔法部。
威尼斯的魔法部，就设在圣马可大教堂。这里直到今日，还依旧发挥作用。
至于为什么会将魔法部，建立在圣马克大教堂……
这就和美国魔法国会一样，人家和美国政府关系那么差，还曾将魔法国会，建在华盛顿的国会大厦呢。
大概他们也明白一件事：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电梯很快来到了二楼，娜梅莉亚敲了敲一道桦木门。
“进来。”
三人进入一个很宽敞的房间，屋里坐着五个巫师。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严肃地交代着什么。
老人停顿了一下，示意道：“嗯，史塔克先和格兰杰小姐，你们先坐一会。”
房间里许多古董式的座位——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天鹅绒长沙发，一个乡村鹰爪形摇椅，还有一对好像是从拜占庭风格的靠背椅子。
赫敏一时间不知道该坐哪，威廉拉着她，在长沙发上安然坐下。
他观察着整个房间。
房间的古董很多，黑色的木板墙上，装饰着各种文艺复兴时期绘画大师的作品。
尤其是一个女人，她没有双眼，托在了盘子里，嘴角却露出微笑。
壁炉架上，放着一尊半身石膏像。在雕像下面，有两个在壁炉里当柴架的石质“怪兽滴水嘴”。
它们大张着嘴巴，露出了吓人的喉咙。
威廉侧着耳朵，用他的三毛钱意大利语，勉强了解了几人的谈话的内容。
他们都是魔法部天气控制管理司的官员。老人提出要求，尽快施展魔法，改善这场暴雨。
四个巫师很快离开了。
老人站起身，朝着威廉与赫敏走来，在那个拜占庭风格的靠背椅子坐下。
——奥伯伦·马泰尔。
他也算是个德高望重的巫师，当了三任部长的高级秘书，却从来没有当过魔法部长。
他年龄很大了，比纽特还大一些。一直流传有消息，马泰尔身体不好，即将退休。
走近之后，威廉才注意到。马泰尔的右手上，诡异的泛白，有着明显的火焰灼烧的痕迹。
他一身皱巴巴的长袍，套在瘦削的身上，颇似一只松松垮垮的口袋。
敞开的领口袒露着脖子上，也有严重的烫痕。
威廉从口袋里，抽出那封信件，递了过去。
“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给您写的信，我想他已经和您提过了。”
马泰尔伸出干枯的手，抓过那封信，没打开看就塞进口袋了。
“三位校长已经确定要重启三强争霸赛了？”他问道。
“是的，但没有确定最终举办地，还在法国开会磋商。”威廉解释道。
“不过……我想会在联合会开始前，彻底定下来。”
马泰尔嘟囔道：“这有什么好讨论的，直接在布斯巴顿就是了。”
法国周边的国家，大部分都在布斯巴顿完成了学业。意大利也不例外。
马泰尔显然是个布斯巴顿。
“走吧，去取火焰杯。”老人站起身，在前面带路。
注意到威廉在观察马泰尔的伤痕，一直跟着的娜梅莉亚，小声解释道：
“看见那座圣马可钟塔了嘛？”
“来的时候看见了。”
“在1902年，它曾经突然倒塌了。”
威廉和赫敏对视一眼，那个碰到过两次的导游，也说过这件事。
“那次倒塌，没有任何麻瓜丧生，只死了一只猫。”
娜梅莉亚崇敬道：“是刚刚毕业没多久的马泰尔先生，用魔法救了所有人。
不过他本身也被烧伤了。”
“因为这件事，他成为了最年轻的威尼斯总督勋章获得者。”
“为什么会被烧伤？”赫敏疑惑道。
“不清楚，当时出现了一股奇怪的火焰。”娜梅莉亚摇摇头。
“现在魔法部也没弄明白，钟塔为什么会突然倒塌。”
突然倒塌吗？
威廉总感觉类似的事，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马泰尔在前面领路，他转过一个弯，一行人登上了一段金色宽阔楼梯。
楼梯尽头，有一个饰有意大利大理石、灰泥墙面上贴饰着金叶子的宽阔门厅。
“你们在这里等着。”
一群傲罗守在门厅两侧，娜梅莉亚也留了下来。
马泰尔打开大门，威廉与赫敏，跟着他走了进去。
威廉的目光，首先落在卓尔不凡的穹顶中央圈，饰以花草与图案的藻井，从穹顶盘旋而下直抵地板。
一个巨大的青铜“肖像”，坐落在地面上，凭栏俯首向下凝视。
雕像同样是个老人，一身总督打扮。他手里捧着一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子。
马泰尔魔杖挥动，那个盒子漂浮在桌子上。
“自从上次火焰杯后，这件魔法物品，已经两百多年，不曾离开威尼斯了。”他轻声道。
老人正准备打开箱子，门被敲响了。
傲罗队长推开门，认真道：“先生，有一件紧急的事，您必须立即处理一下。”
马泰尔皱了皱眉，看向威廉。“火焰杯就在这里，你们先检查一下。我一会回来。”
老人很快离开了，跟着傲罗队长一块离开。
房间的门再次被关闭。
威廉和赫敏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这个大木盒。
那是个打磨光滑的木盒，配着精美的合页。木头是白色的，发着黯淡的光，上面有粗线条的纹理。
橡树木，威廉认了出来。
盒盖上只镶嵌着一个圆环，里面一个花体的英文m。
威廉侧过身，拿起盒子仔细端详。
意外的，它竟然很沉！
威廉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到大桌子上。赫敏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小小的盒子。
这就是邓布利多，要他们来帮忙取的东西！
“快点打开吧。”赫敏有些激动。
这玩意可是能选择勇士的魔法物品。
威廉点点头，拔出魔杖，在盒子盖的圆环上，轻轻敲了三下。
盖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威廉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
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甚至很粗糙，很难想象，这个东西就是火焰杯。
如果丢在大街上，大家肯定会选择镶着宝石的盒子，而不是这个杯子。
“该怎么点燃？”赫敏好奇地问。
“不知道，大概得让邓布利多来吧。”威廉摇摇头。
赫敏举起沉沉的杯子，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开，努力朝着里面望去。
好像在看望远镜。
她在寻找火源。
片刻，赫敏磕磕巴巴喊道：“威廉！”
“怎么了？”威廉看着满脸惊恐的赫敏。
“……这个杯子……好像是……假的！”
“什么？！”
威廉连忙接过杯子，也学着她，朝里面望去。
很快，威廉就知道赫敏说的是真的。
因为在杯底，刻着一排印刷小字：
madeengland！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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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们意呆利，连法国都不如！
望着那个标有英国制造的木头杯子，威廉的心情很糟糕。
他千里迢迢从英国来威尼斯，就是为了看英国制造的山寨货？！
这就有种高价买了黄牛的票，最后在演唱会现场……全程听假唱。
作为网抑云十级用户，瞬间就抑郁了。
上次这么糟糕的体验，还是威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撕票，刮刮乐没了。
好吧，他当时心情还是不错。毕竟被撕票造成穿越了，总比被卖去非洲挖矿要好一些吧？
赫敏翻来覆去，又检查几遍杯子。她没有从上面，感受到一点魔力。
再结合那行印刷体……不用太困难就能明白，这就是假的高脚杯！
别说火焰杯了，点着当火把都嫌费事。
“怎么办？火焰杯丢了，三强争霸赛也办不起来了吧？”赫敏问。
威廉瞅着赫敏，叹了口气。
这傻姑娘……与其担忧三强争霸赛，还不如多考虑一下咱俩的问题。
他与赫敏是光明正大没错了，但是，这个房间就他们两个人。
这么重要的魔法物品，不翼而飞了……你解释的清吗！
你说不是你偷的，就不是你偷的？
好吧……就算不是你们俩偷的……找不到罪犯，可不就得先拿你们顶罪？
威廉对威尼斯不清楚，但对英国和法国魔法部倒是门清。
如果是福吉……二话不说，先关进阿兹卡班，然后在报纸上打舆论战，洋洋得意地声称，已经抓住犯人。
调查？那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的事情。
克里冈更光棍，看看纽特老大爷就知道了。他还能干出全城通缉的决策。
经过这两人，威廉对欧洲官员有了基本认识。
也就不指望这些魔法部巫师，都和邓布利多智慧。
这些人总会干出些，你看不懂的窒息骚操作。
所以，逃或不逃……这是个问题。
就在威廉犹豫时，门再次被打开。
马泰尔缓步走来，他致歉道：“刚刚出了些事情，需要我紧急处理一下，孩子，火焰杯怎么样？”
瞅着马尔泰这一大把年纪，威廉觉得，还是照顾一下他的情绪比较好。
不然老人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突然倒地猝死……岂不是威廉的责任？
“挺好的。”他果断撒谎道：“赫敏快点放回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别弄坏了。”
威廉决定先离开这里。后面即便再发现火焰杯是假的，也和他俩无关。
起码双方好扯皮。
“等等，孩子……我需要查看一下。”马泰尔阻止道。
“火焰杯已经两百多年没有重燃过了，必须检查一下。”
威廉与赫敏交换了一个无辜的眼神，女孩小心地递了过去。
马泰尔拎着魔杖检查起来。片刻后，他突然抬头，难以置信道：“这个火焰杯……是假的！”
威廉瞥了眼赫敏，无需说话，她心有灵犀，用大吃一惊的语气道：
“假的？怎么会……我刚刚才打开盒子……您没看错吧，先生？”
威廉默默给赫敏点了个赞，这演技，拿个奥斯卡都没问题。
老影后了！
“没有看错。”马泰尔又检查一遍，脸色阴沉。
“我见过真正的火焰杯，它充斥着强大的魔力，这个确实是假的。”
威廉也是一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这是假的。
他分析道：“肯定是有人偷偷掉包了。
能进入这个房间的巫师，应该不多，大概是熟人作案……我建议，查一查守卫。”
赫敏赞叹地望着威廉。
老影帝了！
“没错，确实需要仔细调查。”马泰尔严肃说。
他挥了挥魔杖，杖尖飞出一只银色沙蛇，穿过大门，朝着外面飞去。
很快，门口的四个傲罗推门进来。娜梅莉亚也跟在后面，一脸地迷茫。
威廉抬眼瞥了眼傲罗，问道：“您该不会怀疑我们俩吧，先生？”
“没有。”马泰尔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但孩子，很抱歉，我必须将你们俩暂时扣押起来！”
“扣押？！扣押我们？”赫敏愤怒地问道。
“我们什么要这样偷火焰杯？我们有邓布利多的信，没必要偷它！”
“这只是必要的流程。”马泰尔向后退去，和那个傲罗队长站在一块。
“在事情调查清楚前，你们俩都必须呆在囚室。”
“你不能关押我们！”赫敏尖声道。“你没有任何证据！”
马泰尔的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在说：没有证据？
“格兰杰小姐，这里很久没有人进来了。但在我出去的一会功夫，火焰杯就被掉包。”
他停了停。“我是没有证据，但有足够的理由拘留你们，审问你们。
我知道你们俩名气大的惊人，但名气不是逃避审问的理由。
我只是在走正常的司法程序。”
“不，你没有！”赫敏转换了思路，她冷静道。
“威廉是威森加摩青少年代表，还有国际联合会会长邓布利多的书面授权。
他的身份，等同于英国威森加摩。
根据《国际魔法法律通行准则》，第九条规定：
境外犯罪的高官，需要在两国的巫师监视下同时进行审问。特殊情况，有权直接引渡回国。
这里可没有英国魔法部官员监视。”
赫敏顿了顿道：“你无权审问威廉，也不能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强行限制他的自由。”
马泰尔好一会没吭声。
他盯着赫敏，片刻后，轻声道：
“当然，格兰杰小姐，你的记忆力很好，说的也很对。”
他严肃道：“英国是一个有着传奇历史、丰富文化和了不起的巫师的国家。
我不是要寻找冲突。
我们致力于与英国魔法部，发展建设性和注重结果的关系，并且在我们的防务关系中，打开交流渠道，降低风险。”
马泰尔话锋一转，“所以我们会遵守法律，不会限制史塔克先生自由，只会派傲罗监视他。
但您不是威森加摩，也不是青少年代表，必须配合审问，呆在囚室接受调查。”
赫敏舒缓了口气。在她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
威廉出去调查，无论是通知邓布利多，还是早点查到真相……都能救她出去。
她没想过找不到火焰杯的事，因为威廉……肯定能找到。她盲目信任着他。
女孩望着少年，但他只是微微摇头。
“别傻了，赫敏。”威廉咧嘴轻笑道：“威尼斯监狱，不是霍格沃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里既不安全，也不舒适。
是不是，马泰尔先生？”
马泰尔没有回答。不过也是默认了。
因为有摄魂怪做守卫，阿兹卡班是魔法界最出名的监狱。但威尼斯的魔法监狱，也同样不差。
它分为水牢和铅顶囚室两种。
水牢顾名思义，建在水里。一般与水位平齐。所以牢里经常被淹。
如今又连日暴雨下，水位大概每天都是齐腰深。
而铅顶囚室，则位于顶层隔壁的囚室。
这些囚室的屋顶采用了铅板，夏天酷热难捱，冬天寒冷刺骨。
任何只要牵扯到监狱，就没有一个是好去处。
老人沉声道：“我们会保证格兰杰小姐的安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威廉嗤笑一声，打断道：“你拿什么保证？
火焰杯丢了都不知道……不愧是意呆利。
我严重怀疑，你们的战斗力，连法国都不如。”
“可是……”赫敏犹豫起来。
这样做的话，威廉肯定会被通缉。他一个人可以安然出去，没必要为了她，冒这种险。
威廉伸手捏了捏赫敏脸颊，瞪眼道：“没有可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呆在监狱。”
赫敏望着男孩，眼眶湿润，眼眸发红。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再反驳。
“再说了，你爸爸如果知道，我把你丢在监狱。”威廉嘟囔道。“他还不打断我的三条腿？”
赫敏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白了威廉一眼。
马泰尔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威廉。“作为一个聪明人，史塔克，你今天做出的选择很愚蠢。
你想反抗魔法部高官？有意阻挠我们的调查？即便你是英国人，邓布利多也不会包庇你。”
“而且，鉴于你刚刚的言论，我认为不止是你的魔杖，连身上的魔法物品，都要接受检查。”
“你看。”威廉旁若无人地嚣张笑道：“赫敏，你还想让我出去调查。
人家早就想着扣押魔杖，现在又要扣押魔法物品。
你说，能给他吗？”
女孩咬着嘴唇使劲摇头。
两人的安全表里，藏着大量秘密。不说摄魂怪这种不能见人的，还有妖精宝钻，拉文克劳冠冕。
这可不能交给意大利魔法部。
威廉咧嘴笑了笑，揉了揉赫敏茂密的蓬松棕发。
他扭过头，眼神逐渐冷冽，一字一句平淡道：“你看，这就简单了。”
已经警惕起来的傲罗队长，猛然喊道：“小心！”
同时魔杖射出一道魔咒，众目睽睽之下，射向马泰尔脑袋，让一些眼尖的旁观者，以为他丧心病狂了。
殊不知魔咒与挑开另一道魔咒，发出金石铿锵声。
又是一道银色闪光，在屋里飞旋，随着炮声似的一声巨响，地板抖动起来。
接着，第二道银色闪光爆炸了，空中尘埃弥漫。
娜梅莉亚蓦然瞪大眼睛，只见四个傲罗已经在地。
马泰尔也如一条被拉直身躯的沙蛇，向后倒飞出去，扑地后再无动弹，多半是已经昏迷。
她转头，痴痴望向史塔克，满眼惊骇。
少年已经带着女孩，炸碎房间一侧的落地窗，径直从五楼跳出去。
娜梅莉亚茫然地跌坐在地上，望着倒地的五人，眼神空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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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部长又出书圈钱了！
傲罗队长罗素最先醒来，他站起身，揉了揉脖子，又赶忙检查看马泰尔的伤势。
这位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好在史塔克下手有分寸，马泰尔只是昏迷过去。
但这就更细思极恐了。战斗的时候，魔法哪能控制的这么好？
这说明，史塔克的实力，远超他们，才能控制的这么游刃有余！
马泰尔辗转才醒过来，他睁眼后，立即大声道：“史塔克呢？抓住他了吗！罗素！”
罗素摇摇头，苦笑道：“先生，史塔克和格兰杰已经跑了。”
“这里没法幻影显形，通知傲罗封锁大楼。”
“不，先生。”罗素指着那扇维多利亚风格的落地窗。
“他们打碎了玻璃，大概直接从五楼跳了下去。”
窗户下面就是大运河，两人根本不会摔死，估计已经没影了。
马泰尔费劲地从地板上爬起来，他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掸去胸前的尘土。
另外几名傲罗也醒来了，大家难受地沉默了好一阵。
被一个四年级的小巫师打昏逃了出去，一点都不光彩。甚至是耻辱。
马泰尔顿时想起克里冈。上次见面，他还嘲笑对方来着。
幸好史塔克名声很大，这才让大家选择性忽略年龄问题，心情稍微舒服一点。
“史塔克逃跑时，有说什么吗？”马泰尔看向呆坐在地面的吉普赛女郎。
娜梅莉亚还没从惊吓中清醒，她磕磕巴巴道：
“没有……没有……先生。”
“他们好像拿走了木盒和火焰杯。”罗素检查一圈后说。
“不用在意，火焰杯是假的，盒子也没什么用。”马泰尔摇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秘书长先生。”罗素等待下一步指令。
“在威尼斯发布全城搜捕，他们肯定不会离开这里。”马泰尔命令道：
“一旦有发现，就立即通知我。”
“好的，先生。”
“还有，罗素。”马泰尔转为警告的口气。
“火焰杯失踪的信息，必须列入最高机密。
你不能向任何人报告这事儿。有情况直接向我报告。这一点必须明确。”
“没问题，先生。”罗素连忙道。
和傲罗办公室主任比起来，部长秘书长先生，明显职位更大一点。
“对这次任务的要求，你们清楚了吗？”
“清楚！”罗素回答。“我们有两个目标。
第一个是火焰杯；第二个是史塔克和格兰杰。”
“正确！”马泰尔说，“火焰杯必须完好无损地尽快追回。还有什么问题？”
“允许使用武力吗？”罗素犹豫了一下问道。
还是那句话，史塔克和格兰杰来威尼斯参加国际巫师联合大会。
两人又在魔法界有着不弱的影响力和名气，这样大肆追捕……法国就是前车之鉴啊。
马泰尔被威廉击伤的肩胛骨，还在一阵阵作痛。
他忍着疼痛，冷冽道：“我说过，火焰杯至关重要。”
“明白。”四个人转身离开房间。
马泰尔用严重烫伤的右手，摸了摸肩膀，默默看着他们远去。
……
……
在威尼斯，最不缺的就是水。以呈逆s型流动的大运河为界，威尼斯分成两大区域。
每个区域又划分为三个行政区，总共6个行政区，因此也叫六区制。
但威尼斯的运河，不是为了通航，而是为了通水而建。
当然，河上也能行船，但那不过是结果，其目的是为了引水。
对威尼斯人而言，要日久天长地住在这种环境，“活着的泻湖”便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运河四通八达，且流速很快，这是必须的。
所以当威廉与赫敏再次冒头时，他们俩已经远离了圣马可大教堂。
浮出水面前，威廉拎着魔杖，戳开脑袋上的泡头咒。
不然突然出现两个天龙人，肯定得把麻瓜吓到。大家可能会以为海底人爬上岸了。
没了泡头咒，河水也没有浸湿头发。从五楼窗户跳下前，赫敏就施展防水防湿咒。
两人身上还贴着暖身徽章，抵抗着刺骨的河水。
因此，这不是落水逃亡，而是……极速漂流！
冒出水面后，天空依旧瓢泼大雨，砸在两人肩头。
威廉环顾一圈，认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海洋海关。
那简朴的三角形堡垒，其瞭望塔，曾经守卫过威尼斯免遭拜占庭的入侵。
如今，瞭望塔已经被一个巨大的金色球形建筑所取代。
顶上的风向标采用了财富女神的造型，在微风中不断变化着方向，提醒出海的水手们命运莫测。
命运……还真是应景。
不久前，两人还是被邀请的贵客，现在却变成了逃犯，涉嫌盗窃火焰杯。
威廉还打昏了四个傲罗，和一个魔法部高官。
确实命运莫测啊！
威廉与赫敏互相凝视着，却没有害怕，而是在河水里拥抱着，大笑起来。
这种激动人心的逃跑，确实很刺激！
威廉有些后悔了。
不应该让赫敏施展防水防湿咒，湿身诱惑……它不香吗？
幸好赫敏不知道威廉所想，不然可能会直接把他溺死在水里。
两个脑袋突然冒出来，引起了许多游客的注意。
他们惊呼起来，甚至还有人想跳水救人。
一个小姐姐连裤子都脱了，正准备跳下来救那男孩。
但看两人搂在一块，欢笑起来……得！原来是对神经病。
白瞎了那张脸。
岸上众人神情各异，但不约而同的都放弃了救人，挤在一块围观脱衣服的小姐姐。
十几艘贡多拉，迎着起伏的波浪前行，准备打捞起起这对落水的孩子。
但一艘船更快，它进入了浮标标示的航道，卷起的尾流，摇晃得其他船只像软木塞一样上下颠簸。
“又见面了。”特蕾妮吹了声口哨。
她端坐在船头，左手端着烤冷面，右手拿着一本书。
她吃了一口面，望着水里的两人，笑道：
“怎么回事啊？情侣殉情？还是去叹息桥下面接吻了？”
威廉仰泳在水面上，笑呵呵道：“缘分缘分呐。”
“确实有缘分。”特蕾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相机，给两人拍了一张照片。
她笑眯眯道：“史塔克、格兰杰落水照……卖给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应该很值钱。”
“女巫？”威廉眉毛扬起。
“是啊。”特蕾妮放下相机，认真道：“看见你们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应该说过吧，去年我在巴黎旅游……嗯，七月份的时候。”
“哦，这么说，我们俩救过你一命？”
“是啊，但现在扯平了！”特蕾妮伸出手。“你们不想一直泡在水里吧？”
威廉示意赫敏先上去。上船后，特蕾妮又抓住他的手。
特蕾妮的力量真的很大，她轻轻松松就拽着威廉上了船。
“我们俩现在很危险，在不拖累你的情况下，有没有比较安全的地方？”威廉问道。
特蕾妮想了想道：“我家？”
威廉瞥着女人，点头道：“那还等什么？”
特蕾妮一脚油门，贡多拉加速疾驰，荡起一片水花。
她又拿起那本书，认真读了起来。
看着威廉注视的眼神，特蕾妮抬头解释道：
“我准备驾船，去英国看世界杯。多学点你们国家的文化，应该有好处。”
赫敏好奇道：“是什么书啊？”
“《平安经》”特蕾妮递了过来。“你们魔法部部长，刚刚出的书，挺有趣。”
赫敏接过后，威廉也凑在旁边，好奇地看了起来。
只见那页写到：魔法部部长平安，秘书平安，法律司司长平安……
威廉吹了口哨。
福吉部长又双叒叕开始圈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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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圣杯的下落
福吉部长在政治上的作为，不好盖棺定论。
毕竟他才上任四年，还有很高的发展潜力，未来可以做出更窒息的操作。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未来可期！
但在捞钱上，不用看未来了，现在就是历史独一档。
他刚刚上任那年，就在乌姆里奇的牵头下，替一套成功学丛书做推荐。
那套书能卖出去吗？当然，珀西就是忠实读者，恨不得当睡前读物，夜夜把玩。
他还不止一次暗示威廉，希望能收到这样的圣诞礼物。但那书真心挺贵，威廉一直没舍得买。
这次圣诞节，可以帮珀西实现这个有生之年的愿望了。
谁让几个月前，部长送了威廉一套典藏版呢。
福吉部长显然尝到甜头。帮人家推荐书，哪有自己出书赚钱啊！
所以这本名为《平安经》的经典读物，就此问世。它一出世，就横扫各大畅销榜。
用乌姆里奇的话来说：这本书是出版史上，最令人期待的作品，而它也绝对值得等待。
有些人能在短短几年，就成为贴身秘书，不是没有理由的。首先一点，就要会舔。
不然，人家凭什么发现你隐藏下的惊人才华？
所以下次也别送礼了，咱福吉部长两袖清风，不喜欢加隆，更讨厌收礼。
不过你要是人家的忠实读者，非要买几百本书，这种拳拳之心，部长也拦不住啊。
在威廉看来，福吉还是太老实了，脸皮不够厚。如果换他，就出版五十本，全球限量发布。
既然是限量发布，你买走了书，怎么也得给你签名吧？
这签名……也许就签到十年后了。
但你又等不急想要拜读，是不是还得买？然后再送去签名。
好像永动姬一样！
看吧，连出版书的成本都降低了，就控制在五十本。
就在威廉思考，赫敏上位部长后，他该如何背着她贪污……特蕾妮已经在运河上，又急速转了个弯。
左边出现一栋优雅的三层建筑上。
——威尼斯赌场。
威廉的注意力，从合法化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发散到了赌博……啊呸，博弈学！
这座壮丽的文艺复兴风格的宫殿，自十六世纪起，就一直是威尼斯景观的一部分。
它曾经是一座私人豪宅，如今却是大名鼎鼎的赌场。
而且之所以闻名，是因为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纳，一八八三年完成歌剧《帕西法尔》后，不久便在这里因突发心脏病而去世。
威廉想起了那些古灵阁的妖精。希望和他们赌完球，老妖精不会因为心脏病突发而猝死。
他们死了，威廉会很难过。毕竟如果都死了，谁来还钱啊？！
唉，他的弱点就是心太软。
这一点需要改。
一旁的赫敏已经打开了凤凰书，在紧急联系邓布利多教授。
但是很可惜，校长并不在线。
“现在在开会呢，他不可能在的。”威廉轻轻合上部长的大作，放在了一边。
估计此时的邓布利多，正在布斯巴顿，和马克西姆夫人还有卡卡洛夫校长谈笑风生。
校长还不知道，他最得意的两个学生，已经在威尼斯被魔法部通缉了。
有时候，惊喜就是这样猝不及防。
既然邓布利多不在，赫敏又火急火燎的联系尼可。
万幸的事，尼可在线。
即便世界杯开幕会还没开始，他已经在现场文明观球了。
没错，尼可一个法国人，混杂在一群英国巫师中，在欣赏各个国家的吉祥物。
“威廉、赫敏，看见了吗？”尼可有点兴奋，甚至带上了天文望远镜。
这都是他去欣赏维密时候的装备。
“那是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是一队媚娃！太好了……不是，我是说太糟糕了，大家都在抗议呢！”
“抗议什么？”威廉透过凤凰书，瞅着那群漂亮的小妖精。
“当然是抗议媚娃了。这群小可爱……让大家都没心情比赛了。”尼可解释道。
“你不知道，每到训练赛的时候，保加利亚队就让媚娃，穿着jk服去摆拍。
大家都在抗议，这会影响其它国家队的状态。”
好吧……说是抗议，威廉却发现巫师们看的津津有味。
还有不少人在拍照，更多人被媚娃迷惑了。
就是你们的抗议方式吗？
太强硬了吧？
“傲罗在哪里，傲罗在哪里？你有必要吗？魁地奇世界杯搞这些动作，认真做动作好吗？不要再给吉祥物摸黑了！”
不知道谁怒斥了起来。
尼可也跟着嗷了一嗓子。“揍球迷，抢媚娃！”
有人鼓动，一群英格兰巫师急忙冲了上去。媚娃一溜烟跑掉了，他们只能去揍保加利亚球迷。
一场大混战就此爆发！
尼可本人则深藏功与名，转身离开，找了没人地方。
“……”你这糟老头坏的很！
“没事，傲罗就在旁边看着呢，不会出事。”尼可笑道。
“都说今年英格兰国家队训练赛无敌，让英格兰球迷被抓进去几天，还能安静一下。”
“你们俩度假怎么样了，在意大利玩的开心吗？”
“挺开心的……除了我们被通缉这件事之外。”
“嗯……什么？！”
威廉很快讲述了一遍假火焰杯的事。
“火焰杯丢了？”尼可静静地坐了很长时间，然后发出一声不情愿的叹息说：
“威廉，这个消息很糟糕，根据我这些年来所了解的，火焰杯就是……圣杯！”
“圣杯？”威廉愕然。
“没错。火焰杯就是圣杯，死神的高脚杯，九件死亡圣器之一。”
尼可站起来，开始走来走去。他失望道：“我也是前几年才追查到下落，所以让阿不思重启三强争霸赛。”
“火焰杯一直在威尼斯，我不好研究，只能让邓布利多带到霍格沃茨。”
“它……怎么可能圣杯呢？”威廉难以置信。
“怎么不可能呢？”尼可询问道，“盛放火焰杯的木盒还在吗？”
赫敏从安全表中，掏出那个旧旧木盒。
“没错。”尼可说，“很显然，这个木盒是梅林制作的。”
“梅林的魔杖是橡木，所以盒子的材质，也是橡木。
在木盒的中间，m代表梅林，圆环代表着死亡圣器符号中的圆环。”
尼可这样一说……确实是那么回事。
“圣杯怎么会跑到威尼斯？”赫敏疑惑道。
“当年耶稣死后，亚利马太人约瑟埋葬了他，并将圣杯带到了不列颠。”尼可解释说。
“后来，一直被梅林保存在巨石阵下面。但是随着诺曼征服的到来，威廉一世占据了不列颠。
圣杯就被他送去了法国。
威廉一世死后十年，在教皇的号召下，开始了十字军东征。
为了寻求拜占庭的物资补给，圣杯被送去了东罗马，也就是拜占庭的君士坦丁堡。”
威廉猛然一惊。
又是君士坦丁堡。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制定的旅行，终点也是那里。
君士坦丁堡……为什么如此重要？
“还记得三强争霸赛是什么时候举办的吗？”尼可问道。
赫敏连忙回答道：“大约在七百年前。”
“是的。”尼可露出微笑：“十字军东征是从1096年开始，到1291年结束。
东征期间，因为一个变故，圣杯从君士坦丁堡，又流落到了威尼斯。
也是这个节点，开启了三强争霸赛，火焰杯变成了选择勇士的工具。”
尼可叹息道：“这是一个漫长又繁琐的过程，我寻找了很久，才发现火焰杯和圣杯的关系。”
“威廉，如果火焰杯真的丢了，你只能找到凶手了。”他问道：“有线索吗？”
“我们被通缉了，不好寻找凶手，不过……我梦见了死神，他可能指引了圣杯的下落。”
威廉将梦里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老人似乎有些激动。他露出一个舒缓的微笑。
“果然，梅林的箴言再次显现：你不用去寻找圣杯，圣杯会来找你。
威廉，死神在指引你啊，就像指引当年的我一样。”
“可是……”威廉皱眉道：“我没有看懂这个指引。
比如跟随威尼斯总督的脚步，我都不知道是指哪位总督。”
“我知道是哪位总督。”尼可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不过我不准备告诉你。”
“为什么？”
“承载着冠冕智慧的人啊，
跟随威尼斯总督的脚步。”
他曾撒过谎，
斩断马的头，
带走盲人的骨……”
尼可读了一遍，解释道：“我只能看懂前四句，盲人的骨，我不知道说谁。”
“我建议你去询问一位真正的魔法史学家。我的专业是炼金术，有些东西，还是询问专业的人，比较好。”
“可是，我和赫敏被通缉，去哪里找魔法史学家啊？”
“不，现在威尼斯就有一位。”尼可露出微笑。
“谁？”
“巴希达·巴沙特！”
“她……不是住在戈德里克山谷吗？”赫敏惊讶道。
“没错，但最近意大利不是天气异常吗？这已经不是历史第一次了，所以她去研究一下。”
尼可笑眯眯道：“她在威尼斯的家，我恰好去住过几天，知道具体位置。”
威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尼可。
片刻后，他喊了一声：“特蕾妮，不去你家了，我们调转方向！”
船头传来特蕾妮豪迈的骂声：“哇靠！”
“怎么了？”
“我们被……包围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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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特蕾妮的魔潜艇！（感谢“lenxlee”大佬的两万币打赏！）
威尼斯的象征是飞狮，雕塑在这座城市随处可见。
飞狮并非麻瓜想象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于威尼斯的魔法生物。
随着保密法的颁布，这种动物的栖息地，被巫师用魔法保护起来，也就很少有麻瓜目睹了。
但样貌依旧在麻瓜中流传，甚至被制作成各种艺术作品。
威尼斯的魔法部分部，也饲养了这种生物，在追捕时使用。
飞狮的作用很大，可以代替飞天扫帚，警犬……甚至还能有效代替傲罗。
这或许会有种“放上去一条狗，都比意大利傲罗有用”的错觉……好吧，这并非是错觉，而是现实！
所以，当威廉与赫敏露头时，发现不知不觉，天空已经布满了飞狮。
它们张开两翼，金黄色的翅膀大力扑扇，便破云直坠。
威廉环顾一圈，四周已经施展了魔法屏障。巫师也在驱逐麻瓜，顺便修改他们的记忆。
一头飞狮掠过，威廉扬起一个迷人笑脸，轻声道：“来得有些快啊。”
“是啊，好奇怪。”赫敏喃喃道。
确实很奇怪，魔法部没理由那么迅速，锁定他们的位置。
甚至连麻瓜都开始提前驱散了。
这追踪手段可比法国傲罗强多了。
看来他错了，错的很离谱。意呆利还是比法兰西要强些的。
飞狮在水路交叉口，速度不减地转了个大弯，载着一个傲罗极速奔驰而来。
分明是飞在半空，但翅膀的呼啸声，仍是给人蹄踩地如炸雷的错觉。
威廉站在船头，转动魔杖，河水涟漪阵阵。
被牵引的水流随之旋转，朝着傲罗激射而去。
傲罗起初还有些漫不经心，但只有手指粗细的水流，五六米后，已经化作巨大的水浪。
他感到一股凉意沁入肌肤，忍不住双手环胸抵御寒气。
水浪盖在狮子脑袋上，铿锵声瞬间盖过了风雨声。
河水顷刻间汹涌荡起，连累着特蕾妮的多拉贡，都开始剧烈摇晃不止。
撞击之后，飞狮犹在，却已经没了傲罗的身影。
他被卷入运河里，颓然地在水里挣扎，目光呆滞。
水花在半空中迸射荡开，又有数头飞狮以蛮横姿态，冲撞而来。
十名傲罗同时抬起魔杖，半空中布满各色光芒。
魔咒絮乱，魔力流溢，如银河倒泻，构成一座无处可躲的牢笼。
威廉嘴里念着咒语，魔杖往上一提。以他为圆心，数米的河水全部掀起，一块上扬成屏障，跟倾泻而下的魔咒争锋相对。
如伞遮雨！
一时间，各色光芒皆是被剧烈弹开，纷纷落在河里，炸开一朵又一朵涟漪。
威廉魔杖撩起，水幕化作一只水龙，它展翅低空掠过的时候，有源源不断的河水被卷起。
滔天河水如拍浪巨潮，在天空炸开。水龙以无可匹敌地威势，逆冲而上。
它在半空中滚动翻涌，肆意游曳滑行，激射向弓腰飞行的傲罗。
它身形所至，大雨随之倾泻。不断有巫师掉落水中，如同下锅的饺子。
赫敏安静站在威廉身侧，看着少年一人一杖，几乎无可匹敌，痴痴望了片刻，喃喃道：
“很好看的雨呢。”
特蕾妮震惊地看着低垂魔杖、潇洒站在船头的威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威廉命令道。
特蕾妮压抑着内心的震惊，一个极速拐弯，将贡多拉朝着巷子驶去。
“你们俩究竟干了什么？”远离了傲罗，她急忙寻问道。
“这么多傲罗追你们？！”
“是袭击了魔法部部长，还是毁掉了魔法部？”她大胆猜测道。
“没那么严重。”威廉连忙解释。
“只是打昏了四个傲罗，和一个秘书长罢了。”
他补充道：“嗯，刚刚又加n个傲罗。”
“……”
“傲罗封锁这片水域了，好像还在后面追击。”她悲愤道。
“我现在还拉着你们到处跑，肯定会被认为是帮手。
你们要害死我了！”
“听我们解释，特蕾妮。”赫敏赶忙说：“事情是这样的，放在魔法部的火焰杯丢了。
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我们也是今天才到威尼斯。
但秘书长马泰尔，怀疑是我们俩偷的。
现在的情况是，由于某种原因，只有我们俩能找到丢失的火焰杯。
我们也必须找到，因为……”
赫敏决定临时撒个小谎。
“威尼斯要被洪水淹没了，就是火焰杯造成的，只有我们俩……能救威尼斯！
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是啊。”威廉坐在赫敏旁边，顺着她的话，鬼扯起来。
“我们去年阻止了巴黎危机，看起来像坏人吗？”
像吗？
太他妈像了，刚刚还在水域上和一群傲罗激战……你不是坏人，谁是坏人啊？
特蕾妮揉了揉脸颊，倒退了几步。她走到皮椅旁，一屁股坐了进去，似乎在思考两人的话。
赫敏的话让她难以接受，威尼斯怎么就快被淹没了？
好吧，已经下了半个月的雨，再这样下半年，肯定会被淹没。
特蕾妮看了看威廉，又瞥着赫敏，然后说道：“我要问你们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你们中任何一个人，真的没有偷火焰杯？”
“没有！”赫敏说道，“绝对没有。”
特蕾妮脸色凝重，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听说过秘书长马泰尔先生，他是一个很强硬的巫师。
火焰杯还是很出名的魔法物品，和圣马可大教堂的驷马一样有名。
它丢失的消息，也许明天一早就会传开。
马泰尔肯定要考虑舆论。
现在有两个嫌疑犯可以拘押，他的压力会减轻很多。
不管你们是否有罪，都肯定被傲罗拘押，一直到他们弄清事实真相。”
“但是不行，我们必须去火焰杯。”赫敏强调道。
“是啊，马泰尔显然不信任你们。”特蕾妮向后瞥去，又有傲罗靠近了。
“你们俩最好是无辜的，不然我会因为包庇罪犯，和私自魔改麻瓜物品，被魔法部吊死！”
她猛然站起身，魔杖挥动，整个船只封闭起来。
女人打开方向盘下面的盖子，里面有着一排按钮。
她按下红色按钮，多拉贡立刻沉了下去。
好家伙，刚刚还是加了发动机的船，现在居然变成了……魔潜艇！
你这魔改程度……活该被吊死。
“坐稳了！”特蕾妮搓搓手，隐隐有些兴奋。
“我就偷偷用过几次，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威廉深深吸了口气，问道：“特蕾妮，你认识一个叫亚瑟·韦斯莱的巫师吗？”
“没听说过，怎么了，他很出名吗？”
“我下次介绍给你认识，你们俩应该会很投缘。”
“和你一样帅吗？”特蕾妮捋了捋鬓角头发丝，抛了个媚眼。
“不……一个秃顶的中年老男人。”
“他还有七个葫芦娃……啊呸，孩子，最大的那个，年龄和你差不多，最小，和我妹妹一样大。”
“滚！！”
赫敏捂嘴一笑，特蕾妮转头，朝她翘了翘嘴角，叮嘱道：
“赫敏啊，对付这种喜欢招蜂引蝶的男人，就要严厉点，不能给他一点不着调的机会。”
威廉警惕起来，连忙将赫敏拉到身后。
可不能跟特蕾妮学坏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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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即将被毁的城市！
威尼斯是建造在大海上的城市，这里足足有几百座桥。
知名度的最高的，是里奥多桥。
因为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就是以里奥多桥及周边作为故事背景。
黄昏时分，因为大雨的缘故，里奥多桥几乎没有游客。所以也没人注意，桥墩下的河水里，突然出现一道漩涡。
很快，一艘破破烂烂的贡多拉，从水面浮现。
砰！
威廉一脚粗暴踹开门板。那力度、那愤怒值，仿佛踹的不是贡多拉，而是岩里政男的棺材板！
也不怪他如此愤怒，本以为利用魔潜艇，能躲开傲罗。谁曾想，人家人手一根鳃囊草。
鳃囊草是一种魔法植物，外形像滑溜溜的灰色老鼠尾巴。
吃了它以后，可以长出鳃脚蹼，在水下自由活动，长达一个多小时。
这玩意在英国少见且昂贵，但它本身生长在地中海，在威尼斯就不算罕见了，都快变成傲罗标配了。
尤其是那些黑巫师们，干完坏事就朝水里一跳。不带点这玩意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傲罗。
威廉与赫敏初来乍到，哪里能了解这种事。
所以，他们俩根本没料到，傲罗们会个个变成了菲尔普斯。还手持魔杖，速度快的惊人。
猝不及防之下，贡多拉就在水下遭受了攻击。
特蕾妮真就是敌方卧底般的存在。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赫敏丢了不少大粪蛋，三人大概就要葬身海底。
代价就是，那一片水域，成为了发酵池，连水面都泛着可爱的黄色。
反正，几乎所有的傲罗，都喝了几口河水。颇有种干了这碗恒河水，来生还做印度人的味道。
啧啧，果然最厉害的还是生化武器。
威廉突然有了灵感。如果那些人鱼再攻击他，他就朝黑湖里丢上一吨的大粪蛋。
来啊，互相伤害啊！
威廉探头环顾一圈，发现没有麻瓜和巫师，便率先站起身。
赫敏跟着起身，威廉抱住她，朝着桥上跳去。
很快，破船上又跳下一个女巫，她脑袋上缠着一圈绿色水草，还有好几只螃蟹。
“这群该死的傲罗，我早晚学着艾莉亚·格林德沃弄一枚大核弹，将圣马可大教堂炸了！”特蕾妮站在桥边愤怒道。
她魔改的贡多拉，已经差不多被魔咒打坏掉了。
“好了。”威廉安慰道：“我是专业的，事情结束了，帮你修一下。”
三人清理一番，沿着斯齐亚沃尼海滨大道前行。
脚下宽阔的石头大道坐落在水边，于公元九世纪用疏浚出来的淤泥修建而成。
海滨大道沿线，还遍布着高档咖啡馆和雅致的小区，甚至还有安东尼奥·维瓦尔第的家族教堂。
“你们要找的那个巴希达·巴沙特，就在这里吗？”特蕾妮问道。
赫敏点点头，认真观察着门牌号道：“就在这附近。”
威廉突然指着一个房子说：“找到了。”
三人走了过去，发现那是一幢中世纪风格的建筑，四周有着低矮的篱笆。
顺着青石板走了进去，威廉敲响了红木门，
片刻后，一只家养小精灵打开了房门。
她的穿着很干净，带着一顶蓝色头巾，微微鞠躬道：“是史塔克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吗？”
“是的，我们找巴沙特夫人。”威廉说。
“来吧，夫人正等着你们呢。”家养小精灵带着三人走进屋。
路过客厅时，她又鞠躬道：“夫人只见你们两个。”
“特蕾妮，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们一会就来。”威廉说。
特蕾妮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大大咧咧问道：“这些点心，我可以吃吧？”
“当然了，小姐。”家养小精灵又鞠躬道。
在小精灵的带路下，威廉与赫敏朝着后花园走去。
花园内种满了玫瑰，每株玫瑰上，都用魔法罩给罩住了，防止雨水淹死。
走到青石板小路的尽头，看到了形容枯槁的老人，巴沙特正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身上盖着毯子。
这位弯腰驼背的老人，个子瘦小，有着一副苍老的容貌。
岁月把她几乎弯成了两截，还夺走了她的视力，深陷在皮肤皱褶中眼睛，里面是厚厚的白内障。
巴希达·巴沙特是著名的魔法史学家，霍格沃茨的魔法史课本，就是她编纂的。
巴沙特的年龄也很大了，将近150岁。巫师的平均年龄很高，但能活到这么大，也实属罕见。
威廉怀疑，尼可给她服用过魔法石熬制的长生不老药。
听到脚步声，巴沙特转过身来，睁着蒙着白翳的双眼，用空洞的眼神凝视威廉与赫敏。
她开口时，嗓音沙哑且缓慢。
“我知道我们从未谋面，”巴沙特说，“但我觉得与两位认识很久了。”
“格兰杰小姐，我看过你去年那篇关于中世纪焚烧女巫的论文。
尤其是从巴黎圣母院入手，角度很新颖。
小阿不思将那篇文章寄给我，我给了很高的评价。”
赫敏脸上露出惊喜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又害羞地躲在威廉身后。
“我也拜读过史塔克先生，发表在《今日变形术》上的那篇关于阿尼玛格斯变形的构思，简直才华横溢。”
她咳嗽了一声，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抹了抹嘴角。
三人客套寒暄了一会，威廉问道：
“夫人，我们的来意，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
“已有所耳闻，”老人说，“我与尼可相识多年，只要力所能及，我将不遗余力地帮助你们。”
“我们需要找到火焰杯，”赫敏说，“死神的那份指引，大概昭示着它藏在哪里。”
“孩子……”巴沙特瞪着诡异无神的双眼，“我的建议是，不要去寻找圣杯，忘了它吧。”
“为什么？”
“死神总是以各种方式，送出死亡圣器。他指引你们去寻找，去发现……为什么呢？”
威廉与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摇摇头。
对啊，死神为什么要送出死亡圣器？
威廉想来想去，只能认为他想得到那些强大巫师的灵魂。
毕竟三兄弟的故事里，即便聪慧的老三，也最终回归了死神的怀抱。
但问题又来了，他不送出死亡圣器，难道这些巫师就不会正常老死吗？
“还记得三兄弟的故事吗？”老人白蒙蒙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记得。”威廉说。
他知道三个版本呢。
巴沙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轻笑道：
“不，我敢说你们没有真正读懂……无论哪个版本。”
“很多人都会忽视最重要的那句话，他们把注意力放在死神，放在强大的死亡圣器上……”
“哪句话？”赫敏好奇询问。
“三件东西或圣器，合在一起，就会使拥有者成为死神的主人……”
“这只是个隐喻罢了。”赫敏反驳说。“得到了三件武器，我不觉得就可以命令死神。”
赫敏现在感到：老人的高寿或许意味着往昔的理智也已不在。
“孩子，通常意义来说，大家也觉得死神和三兄弟的故事，只是个隐喻罢了。”老人裹了裹袍子。
“但你们这些死亡圣器拥有者，还觉得只是个隐喻吗？”
威廉与赫敏哑口无言。
巴沙特继续道：“三兄弟的故事，是一份真实确凿的地图，是流传最广的指引。
甚至连集齐死亡圣器的结局，都明白告诉大家了。你们不理解，因为还没有彻底破解这份秘密。
所以我不建议寻找圣杯。”
“但夫人，”赫敏说，“火焰杯丢了，意大利魔法部在追捕我们。
如果找到火焰杯，也许就能抓到偷它的巫师，才能洗刷我们的罪名，我们就得试一试。”
“孩子，你是对的。”老人答了一句，音调十分悲伤。
“早些时候，死神指引了你们，你们就必须得到它。”
“这就和我出现在这里一样，我也是个棋子。”
她长叹一声。
“这场大雨就如同开启了连环套，一系列事件将环环相扣地发生，再也无法回头了。
不论我如何不愿意，今天你们也都必须找到圣杯。
不仅仅是因为你们的罪名，更为了这座即将被毁的……城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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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吊死威尼斯总督！
作为一个魔法史学家，在巴沙特的研究生涯中，不止一次接触到死亡圣器这个词。
年轻时候的她，在写魔法史那本书的手稿时，就曾在扉页上写道：
魔法史经典大厦已经落成，所剩只是一些修饰工作。
晴朗的天空远处，还有着两朵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乌云。
第一朵乌云是史前奥义；第二朵便是死神和他的死亡圣器。
思量再三，害怕造成巫师的追逐，她在出版时，将这段话给删掉了。
因此，今晚可能指引两位年轻巫师找到圣杯，她心情颇为复杂。
一方面，巴沙特不希望任何人找到死亡圣器。
多数人只能看见圣器，却忽略死亡一词。但无数历史证明，死神的礼物，无比血腥。
死神也在故意引诱巫师去追逐。
但也正因如此，她又迫切希望有人能够研究透彻死神，终结三兄弟的故事。
巴沙特知道自己快死了，活不了几年，记忆力也越来越差。
但今晚还不是时候！
此刻她的心，正强劲而又快速地跳动……她的思维感觉敏锐。
还有职责要尽！
不论是拯救这座即将被淹没的城市，还是帮助眼前这对年轻巫师……找到圣杯。
巧合的是，当年第一次有人找她了解死亡圣器时，也是两个年轻人。
她对那两人抱有很大期望，但之后的事，却让她追悔莫及！
那对才华横溢的巫师，从相识到决裂，仅仅用了一个夏天。
五十年后，更是不得不提起魔杖，互相残杀！
可以说，魔法界五十年的历史，都因那个喧嚣的夏天而面目全非。
历史就是这样，一个偶然，就可能会走向不一样的结局。
巴沙特本以为，此生无望解决死亡圣器。
没想到匆匆百年，命运的齿轮不停旋转，又选中了两名年轻人，送到她的面前。
他们甚至已经手持两件死亡圣器，关系比当年那对巫师，更加牢靠。
这就是宿命吗？
巴沙特沉思许久，终于用沙哑地声音，轻轻道：
“承载着冠冕智慧的人啊，
跟随威尼斯总督的脚步。”
“他曾撒过谎，
斩断马的头，
带走盲人的骨……”
“孩子，开头显然是在指你。”老人说，把头转向威廉和赫敏呼吸的方向。
“至于总督……从687年出现第一任总督，到1797年拿破仑灭掉威尼斯共和国。
这千年的时间，产生过120位总督，你们认为指谁？”
赫敏习惯性举手，她反应过来这不是课堂，又若无其事地放了下来。
不过威廉还是发现，带着笑意瞥了过来，她瞪了他一眼，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赫敏不再理会威廉，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
“我最开始以为，死神指引里的威尼斯总督，是指骗走了圣马可遗体的那位。”
千年前，随着威尼斯的崛起和独立，他们开始想要提升城市的逼格。
原先城市的守护神，叫圣狄奥多。但这位出身于希腊的圣人，在圣人教阶中，地位不高，只是个三流货色。
这可怎么行呢！
看看隔壁的佛罗伦萨，守护圣人是施洗者圣约翰；罗马则是圣彼得。
威尼斯人心里顿时不平衡了，凭什么你们的圣人，比我们的地位高？
于是，第二任总督查士丁尼，就盯上了圣马可的尸骸。
圣马可是耶稣十二使徒之一，拥有着崇高地位。
在总督的命令下，两位商人从亚历山大骗走了圣马可的遗骸，送回了威尼斯。
这算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几位具有欺骗行为的总督之一。
赫敏本来以为的总督，就是这位。她轻轻摇摇头道：
“但尼可却说，圣杯是十字军东征期间，交易到君士坦丁堡。”
“十字军东征距离查士丁尼的历史太久远，所以只能把这位总督排除。”
她咳了咳嗓子说：
“圣杯明明交易到君士坦丁堡，却在不久后，又流落到威尼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赫敏停顿了一下，自信满满道：
“它是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期间，被威尼斯掠夺来的！”
威廉赞赏地望着赫敏。
女孩展现的不仅是强大的记忆力，还有涉猎之广，分析问题能力之强。
论记忆力，威廉还真没有碰见过几个巫师，能比的上赫敏。
涉猎就更不用说了，威廉第一次碰见她时，明明才十一岁，就抱着一本厚厚的大不列颠百科全书！
“不过，我却想不起来那位总督的名字。”赫敏微微皱眉，似乎对自己的记忆力不太满意。
明明四五年前看过的东西，她居然只能模糊记得！
简直不可原谅！
赫敏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她就好像班里的学霸，每次卷子发下来，人家哭……她也跟着号啕大哭。
别人是差一分及格，她是差一分满分，哭的却更加伤心，导致不及格的学生，都来安慰她。
幸好赫敏不是男生，不然肯定会被打。
“威廉，你记得名字吗？”赫敏不知道少年所想，开口询问道。
威廉点点头，不假思索道：“那位威尼斯总督叫……恩里科·丹多洛。”
事实上，当尼可提起十字军东征时，他就立刻想起来丹多洛。
作为一个狂热的p社玩家，和精罗份子，威廉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位大名鼎鼎的总督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三五落泪，二四六震怒，周日吊死威尼斯总督！
要吊死的威尼斯总督，就是丹多洛。
谁是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中的恶人？基本上大家都有相当一致的认识，那就是威尼斯共和国。
第四次十字军东征的目标，本是来是埃及。
教皇英诺森三世发动了这次战役，原本计划是由法兰西王国香槟伯爵提奥波德三世率领。
他们通过进攻慕斯林阿尤布王朝的埃及，再以此为基地，解救被慕斯林控制的耶路撒冷。
一系列变故后，这位总督欺骗所有人，把军队带向了其他地方，攻克了君士坦丁堡。
并且，洗劫了这座古老都城。
“没错，确实是这位总督。”巴沙特叹息道：“被十字军抢走的物品太多了。”
“斩断马的头……这句话的马，说的不是真的马，而是被视为圣马可之宝的驷马。”
“丹多洛为了将驷马运回威尼斯，将驷马的脑袋给锯掉了，然后又用项圈装饰，以掩盖痕迹。”
“他曾撒过谎，斩断马的头……”赫敏有些兴奋。“这些都符合了，那带走盲人的骨呢？”
巴沙特突然问道：“你们怎么来到威尼斯？”
“坐火车。”赫敏不知道老人为什么问这件事。
“在哪个火车站下来的。”她又问。
“桑塔·露琪亚火车站。”
“那……你们知道桑塔·露琪亚的故事吗？”
威廉与赫敏都摇摇头。
前世的时候，威廉倒是听过，意大利那不勒斯船歌——《桑塔·露琪亚》。
“桑塔·露琪亚是基督四大殉教圣女之一。”巴沙特解释道。
“她本人无比美丽，眼睛有着魔力，每个男人都渴望得到她。露琪亚为了保证自己的纯洁，就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盲人……”赫敏惊呼道。
“没错。”巴沙特点点头。“丹多洛总督掠夺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已经八十多岁了。
他的目的，不仅仅为了钱，还有露琪亚的遗骸。
露琪亚的骨头，有着和魔法石一样的作用，可以延长寿命。”
威廉舒缓了一口气。
“洪水将淹没天空，圣杯于墓底燃烧。”
所以，一切都很清晰了。
圣杯不是在丹多洛的墓穴中，就是露琪亚那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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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梅林的预言
不知不觉，天色彻底暗淡。
雨越发大了，好像谁家哭起来没完的熊孩子。
水位线更是持续上涨，都快淹到花园里。但问题是，巴沙特的房子，地势很高，超出海平面近乎两米。
看着这雨势，再下个两三天，威尼斯人就可以在房顶看海了。
威廉又想起了死神的那句话：
洪水将淹没天空。
这么大的雨，不会就是所谓的洪水吧？
巴沙特似乎也感受天色暗淡，她掖了掖厚厚的衣服，问道：“你们俩还没有吃饭吧？”
“没有。”威廉摇摇头，“我们早上来到威尼斯，就一直被追捕。”
“嗯。”老人缓缓站起身，弓着背，慈祥笑道：“那你们肯定饿坏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吃饱以后，在继续聊。”
赫敏点点头，很乖巧地搀扶住老人的胳膊。
威廉撑起一把伞，顶在赫敏与老人的头顶。三人穿过花园，慢慢朝着房子走去。
“意大利魔法部提供的住所，肯定也有傲罗看守，你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吧。”巴沙特轻声道。
“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吗？”威廉犹豫起来。
“意大利傲罗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似乎总能确定到我们的位置。”赫敏奇怪道。
“没事。”老人不在意道。
“房子周围有不少保护魔法。等傲罗赶来，会触动警报。
到时候，你们只管跑就行了，他们能拿我一个老巫婆做什么？”
“人老了就这点好处，说不定啥时候就死了，他们也害怕我突然死在威尼斯。”
巴沙特笑出声，又止不住咳嗽起来。赫敏连忙轻拍老人的背部，给她舒缓气息。
这实在不算是个笑话的笑话。
威廉与赫敏都没笑。
走进客厅时，威廉发现特蕾妮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嘴里流着口水，把袖子都给浸湿了。
威廉产生了不少负罪感。
这件事根本和她无关的，却因为他们被卷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特蕾妮猛然睁开眼，慌忙喊道：“威廉、赫敏快跑！傲罗来了！！”
“……”
她那紧张的样子，像极了看见城管的商贩：
快跑啊，城管又来钓鱼执法，骗我们去摆摊了！
特蕾妮看清是威廉与赫敏，才放下心来，又毫无形象地擦了擦口水，伸了个懒腰。
紧身的皮衣，勾勒出惊人的弧度，好像入秋的柿子，沉甸甸的。
“要走吗？”她问道。
“不，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威廉说。
特蕾妮愣了愣，思索两秒后，点点头：“那太好了。”
威廉与赫敏在沙发上坐下，他环顾一圈，注意到在屋里的架子上，放着不少书。
书籍前，还有各种照片。
靠后面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走了过去，把它拿起来。
两个少年互相挽着手臂，似乎格外亲密。
尤其是那个金发少年，扭头望着旁边那人，他懒洋洋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
是爱情的酸涩味，没错了！
“夫人，这张照片您是从哪得到的……”威廉抬头问道。
巴沙特似乎知道，他在询问哪张照片，轻声解释道：“这是我拍的。
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姑婆。
那年夏天，他来戈德里克山谷找我。
我把小阿不思介绍给他认识，还帮他们找到了……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的坟墓。”
巴沙特絮絮叨叨介绍起来。用她的话来说：
“这两个过早的品尝了人世沧桑的孩子一见如故，像火和锅一样投缘。”
威廉与赫敏交换一下眼神。他们早就知道，校长和格林德沃有过不寻常的关系。
只是之前一直没有石锤。
好了，现在石锤了。
还有，巴沙特介绍两人认识，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相亲呢。
“盖勒特啊，快点来吧！我邻居是个帅小伙，今年刚刚毕业，母胎单身，为人老实，在学校从来没谈过。
他原生家庭一般，父亲早逝，靠母亲拉扯大，还有弟弟妹妹。。
但为人不错，我介绍给你认识。
当然了，他不是个扶弟魔，却是扶妹魔，你自己考虑能不能接受……”
“小阿不思啊，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出落的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不过他学历不高，没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了，是个小混混，还没多少文化。
但俗话说的好，要那么高学历干嘛？
你负责才华横溢，他负责貌美如花就够了。
你们先处一处，成不成再说？”
是不是有画面了！
很快，家养小精灵将饭菜端了上来。
晚饭很丰盛：瑞士芝士火锅，锅中加入浓郁的意大利奶酪和松露。
一份皮埃蒙特肉饺，香气浓厚的芝士馅，用黄油烹饪后洒上帕尔玛。
还有三碗特色意大利面，色泽泛白，香气诱人。
怪不得意呆利在二战战场上负责搞笑，这么好吃的面，如果是威廉也不想打仗。
三人饿了很久，都是风卷云涌、一扫而空，吃的津津有味。
吃饭的时候，赫敏询问道：“特蕾妮，你知道威尼斯总督丹多洛，和桑塔·露琪亚的坟墓吗？”
特蕾妮是威尼斯本地人，在这方面或许比巴沙特还要了解一些。
“墓穴？我们需要寻找墓穴？”
她若有所思，道：“桑塔·露琪亚的尸骨，最出名的是葬在威尼斯的圣耶利米教堂。”
“但那只是一部分。”
“她的遗骸，分布在世界各地，连威尼斯都不止一个地方有。”
原因很简单，大家相信她的遗骸具有特殊力量，任何拥有它的人都将长寿。
所以她的尸骨，无数次被人偷窃、迁移、分割，辗转落在历史上最有权势的人之手。
只是为了长寿！
“至于总督丹多洛的墓穴……”
“每个人威尼斯人都知道。”特蕾妮说，“他葬在了君士坦丁堡。”
“火焰杯在君士坦丁堡？”赫敏眉头紧皱。
“不。”巴沙特摇摇头，断然道：“你们忽视了最后一句话。”
她轻声道：
“凤凰重生的深处，
泻湖不会倒映群星。
怪物在黑暗中等待，
梅林的预言终会实现。”
“梅林的预言里，涉及到怪物的，据我所知，只有一条。”
老人嘶哑着声音说：
“国王沃提根，想修建一座塔，但是却失败了。
白天无论他的士兵们多么努力工作，到了晚上，塔都会一夜间突然倒塌。
当时只有七岁的梅林，解释说，塔建在了一片地下水上面。
他还预测出，如果把地下水抽干，就会在中空的两块巨石中，看到沉睡着的两条龙。
梅林还预测，两条龙会彼此对抗：红龙终将战胜白龙。”
“所以……”
“所以，那两条龙被梅林用魔法，困在了火焰杯里。”老人喃喃道。
“意大利的水灾，就是因为其中一条龙的苏醒。
你们必须先找到火焰杯，再阻止那条龙。
否则这个国家一定会被它毁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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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看哪？！
晚饭结束以后，赫敏被巴沙特叫去了书房，似乎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她。
威廉则跟着特蕾妮，去维修那艘小破船。
说是小破船确实过分了，多拉贡还能用，只是外侧船身破损太厉害，看着有些凄惨。
威廉坐在船头，在羊皮纸上勾勾画画。
“你在写什么？”特蕾妮弯腰，探着脑袋。
“一种防御魔法。”威廉转动着羽毛笔。
“很复杂的魔法，用古代魔文的语言写出来的。霍格沃茨列车上，就有这种保护。连雷鸟的袭击都挡得住。”
“这么厉害？！”
特蕾妮认真盯着，似乎准备偷学一点东西。
不过那密密麻麻字体，实在太劝退了，看的她有些头疼。
“不行，越看越困。”她打了哈欠，一屁股坐在威廉旁边。
又抬了抬下巴，好奇道：“你怎么做到的？”
“日积月累的学习，当然了，还得有一点天赋。”威廉笑道。
“你在语言上这么有天赋，学这种东西，应该很容易。”
他好为人师的毛病上来了，“你看啊，古代魔文很简单，只要……”
“我是问……你的羽毛笔怎么转的？”特蕾妮打断道。
合着说了半天，姐姐你的注意力，全被羽毛笔吸引走了？
威廉有些惆怅。
还是赫敏好啊……两人聊这个，能躺在一块聊一夜都不困。
他的手速越来越快，羽毛笔在指尖花样旋转、跳跃。
“这个也不容易，转笔的技巧就在于……”
特蕾妮已经用魔杖，变出一根羽毛笔，快速地自学起来。
一分钟后，她的技巧比威廉还娴熟。
特蕾妮洋洋得意地瞥过来。
威廉有些伤自尊，决定不再搭理她，继续勾画魔咒。
“这些都要加上去吗？”特蕾妮问道。
“当然，要魔改就要彻底些。”威廉兴奋地说。
“弄好了防御系统，再去找韦斯莱先生，设计一个飞行结构。他是这方面的专业。
我再给你弄一个隐形装置……”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早点收工，早点回去睡觉。”威廉钻进了船舱。
特蕾妮也跟着钻了进去，她掀开船板，掏出大量麻瓜的工具，准备维修发动机。
安静地坐着在多拉贡里还行，但两人在里面工作，就显得船体积特别小。
“你怎么不用无痕伸展咒扩大船呢？”威廉一边魔杖挥动，一边问道。
“这个嘛……”
“你该不会连无痕伸展咒都不会吧？”威廉戏谑道。
这年代，还有不会无痕伸展咒的巫师？
用纽特老大爷的话来说：“我最不擅的东西，就是无痕伸展咒了。”
连不擅长都这个水准，那擅长的领域该多厉害？
普通人肯定会觉得纽特在吹牛，但威廉知道没有。
因为纽特老大爷最强的领域，是神奇动物。
他厉害到什么地步？
只要尝一尝粪便咸淡，就可以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吃过什么食物，有没有拉肚子。
看看，这就叫专业！
在神奇动物领域，威廉愿称他为最强！
“谁不会……我只是不熟练！”特蕾妮狡辩起来，一用力，将发动机的风扇给掰断了。
她不会其实很正常。
无痕伸展咒是高端魔法，大部分巫师都不会。不然阿卡丽神秘商店的戒指，也不会卖的那么火爆。
特蕾妮熟练地换好发动机，为了不碍事，又返回了船头。
她搬了个椅子，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望着威廉施展魔咒。
她没有撑伞，雨水落在皮衣上，又变成水珠滑了下去。
“你们明天准备继续去寻找火焰杯吗？”特蕾妮问道。
“是啊，没有它就没法阻止那条龙。”威廉头也不回道。
“也就十几个疑似的墓穴，顺利的话，两天就能查看完。”
“假的火焰杯可以借我看看吗？”特蕾妮感兴趣道。“我还从来没有近距离参观过那玩意。”
威廉将盒子从安全表里取出来，丢了过去。
“你说是谁偷的呢？”她打开了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要是知道，现在已经去抓他了。”威廉翻了个白眼。
“我和赫敏都怀疑马泰尔，他最可疑了，还通缉我们！”
威廉还等着特蕾妮一块批判马泰尔，谁知道她又换了一个话题。
“你与赫敏被通缉，你们俩父母知道了，会担心吗？”
“应该不会吧。”威廉沉吟着，“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了，他们又不看意大利报纸。”
“真好呢……”特蕾妮将木头高脚杯放入旧木盒，轻轻关上盖子。
“你呢……你这样夜不归宿，你家人会担心吗？”
“我？”
特蕾妮将盒子，搁在甲板上。她起身躺下，脑袋枕着木盒，任由雨水敲打着凹凸有致的身躯。
“我有一个妹妹，关系一般。有一个父亲，很久没见过……大概快死了吧。
所以他们不会担心我。”
两人沉默许久。
雨夜中，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她看着天空，终于说话：
“这件事结束了，我去英国看你们。我还没有看过世界杯呢，不过我没票……”
威廉走出船舱，会意道：“我帮你弄。”
“那谢谢了！”特蕾妮抛了个媚眼，理直气壮道：“门票抵船钱，很合理。”
她站起身，将木盒还给了威廉。
“你和赫敏肯定会找到真的火焰杯。我有些困了，要回去睡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跳下船，起身走回了屋子。
修长的双腿，裹在紧绷的皮裤里，显得身姿婀娜。
威廉抱着木盒，只是望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
……
基本修缮完贡多拉，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威廉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推开门，走回了自己房间。
没有任何意外，赫敏也在。
她穿着粉红色的吊带睡裙，盘腿坐在床上，在整理一大堆文件。
“都是巴沙特夫人送我的笔记！”
赫敏十分兴奋，幸福地伸了个懒腰，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发育还算正常，终于有了些弧度，某些地方不再是一马平川。
赫敏冷不丁顺着这家伙的视线往下一瞧，可不就是自己的领口？！
她恼羞成怒道：“臭流氓，你看哪里？！”
威廉在床上坐下，厚颜无耻道：“犯法吗？”
“……你……这么理直气壮……还偷偷看过谁？！”
威廉翻了个白眼，也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低头查看那些重要的笔记。
赫敏抱着枕头，舒服地打了个滚儿，然后撩起腿，想要趁机轻轻踢他一脚。
算做是他偷看别人的报仇！
威廉伸手挡住赫敏的腿，女孩想要缩回去。他立即抓住那光洁的小腿，伸手挠了挠脚心。
赫敏瘫软在床上，嫌痒的她，立刻满脸涨红，柔声求饶。
威廉又挠了两下，才松开女孩的腿。她没有缩回，就放在了少年大腿上。
赫敏蓬松的头发，散落在裸露的肩膀上，她背着身子，半扭过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面对如此没有杀伤力的眼神，威廉轻飘飘忽视了，笑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虽然这样说，赫敏还是将一份她觉得重要的文件，丢了过来。
威廉翻开后，发现赫敏已经在某一个位置，用红笔标记了出来。
“1289年9月，意大利突降暴雨。经过国际巫师联合会调查，这是撒丁岛一个巫师团体，炮制的恶**情。
1289年国际巫师大会，就这个问题，进行了紧急讨论……”
1289年，威尼斯总督丹多洛已经去世几十年了。圣杯也已经进入了意大利。
这个时间节点，再结合现在的情况……显然当时的撒丁岛巫师，对圣杯做了某些事。
看来其中一条龙，就是那时出来的。
所以龙不在威尼斯，在撒丁岛？！
……
……
半夜时分。
房子里静悄悄的。
一个浑身黑色皮衣的女人，悄悄打开房门。
她抬头望去，发现威廉房间的灯，终于关掉了。她站在原地，侧着耳朵听了片刻，
两人大概已经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离开小楼，跳上了那艘贡多拉。
她在船头摩挲片刻，掀开那个凸出在船头的雅致的装饰物。
这是贡多拉特有的装饰，外观为为镰刀状，六个刀齿代表着威尼斯的六个区，而它那长方形的刀刃，则是威尼斯总督独特的头饰。
她从一个暗隔里，掏出木头高脚杯。
她转身望着那栋小楼，凝视了许久，然后服下鱼囊草，跳入了运河里，溅起一阵水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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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父亲，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夜色茫茫，暴雨倾盆。
黑色身影如同幽灵一样，从运河里爬上岸。
她才在圣马可广场走了几步，五名暗中守卫的傲罗，就幻影显形出现。
他们全都抬起魔杖。
那女人浑然不惧，撩了撩头发上水珠，大声道：“告诉奥伯伦·马泰尔……就说火焰杯，被我带来了！”
傲罗们面面相觑，五人互相嘀咕几句，却没有愿意走。
最后只好剪刀石头布，来了七轮，才决出倒霉蛋，让他去通知秘书长马泰尔先生。
其他四人，继续留守“监视”这名女巫，顺便……欣赏那条逆天的大长腿。
可惜，如果不穿皮裤，改穿短裤或者裙子就好了。
不过说真是，眼前这名女巫，真是高啊。足足有一米八五。真应了那句，脖子下面全是腿。
只过了不到五分钟，秘书长马泰尔就快步走来了，他望向女巫时，瞳孔一缩。
“你们都离开吧。”他命令道。
“可是……”
“不用为我担心，孩子。”马泰尔看向那五名傲罗，“我还没老到需要保护的程度。”
可是……
他们不想离开，就想看腿！
傲罗恋恋不舍地离开后，圣马可广场再次安静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
气氛凝重，只闻河水声。
片刻后，马泰尔主动道：“好久不见，特蕾妮。”
“是啊，父亲！”特蕾妮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东西呢？”
“唔？这么急切吗？”特蕾妮在广场上走了两圈。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絮叨絮叨父女之情呢。”
“把你偷的火焰杯还回来，我自然会和你絮叨……不然，只能让傲罗和你絮叨了。”马泰尔压低嗓音。
“偷？”特蕾妮身体后仰，歪着头，今晚第一次正眼看待这名她名义上的父亲，讥讽道：
“这里就我们俩，你还要维持那份虚伪。”
“明明是你偷了火焰杯，我只是恰逢其会，从你办公室顺走罢了。”
马泰尔眼神晦暗，他平静道：“我拿走火焰杯，也是为了阻止一只怪物。
那只怪物在七百年前出现过，它淹了撒丁岛。我只是想拯救威尼斯。”
“所以，你是个好人？”特蕾妮似乎听到了有趣的事情，捧腹大笑起来。
“为了阻止它……你就先唤醒它？”特蕾妮讥讽道。
“这逻辑也是无敌了。不过，这是你惯用的手段了，是不是？”
马泰尔的视线，越过特蕾妮的肩头向前望去，沉默无言，久久停顿后，才逐渐冷漠道：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我知道……全部。”特蕾妮嘴角勾出微笑。
她本来没有知晓全部，一直没有搞懂最关键的问题：
自己这位父亲，明明都快老死的人了，为什么要搞一出，水淹威尼斯的戏码。
他即便成为意大利救世主，成为所有巫师心目中的英雄。
但都这把年纪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获得一个最大年龄魔法部部长和最短在任部长的记录？
但是昨晚，威廉、赫敏还有巴沙特的谈话，让她彻底弄懂了一切。
那份近乎预言的东西，让她瞬间明白马泰尔的真正目的。
他准备找到桑塔·露琪亚的尸骨，延长自己的寿命，然后再去做那个……屠龙者。
以这份威望加成，意大利魔法部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为什么要背叛我，特蕾妮？！”马泰尔语气中带着愤怒。
“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让你和我作对。”
“背叛？谈不上吧。”特蕾妮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你继续错下去，更不想整座威尼斯给你陪葬。”
“不，只要把火焰杯给我。”马泰尔坚定道，“威尼斯不会毁掉，我就是真正的屠龙者。”
“当然。”特蕾妮点点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还给你火焰杯，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答应。”
“通知傲罗，撤销对威廉与赫敏的追缉令。宣布他们是无罪。
你嫁祸给他们俩，不就是想找偷走火焰杯的替罪羊吗？
我就是！”
马泰尔抬起右手，理了理两边霜白鬓角，低声笑道：“看来……你很喜欢他们俩？”
他身体微微后仰，似乎又掌控了局面。他懒洋洋道：“我当然可以答应，明天早上的报纸就能澄清。
但是……火焰杯呢？”
“我带你去找。”特蕾妮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我把火焰杯，藏在了一个你永远想不到的地方。”特蕾妮认真道。
“你也别想着抓住我，使用吐真剂。”
她抬起手臂，拉开袖子，手腕上有一道特殊的疤痕。
“我和别人缔结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火焰杯的位置。
所以只能我去找，你跟着我。”
马泰尔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他在心里却默念道：“我可以撤销通缉，但两人必须得死。”
毕竟，谁知道史塔克和格兰杰知道多少真相呢？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包括特蕾妮。
特蕾妮不知道马泰尔所想，她扭头朝着某个方向望去。
她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可惜了那张世界杯魁地奇的门票。
……
……
清晨，威廉推开房间的窗户，发现水已经淹没了花园，快要漫上台阶。
真就是房子里看海啊。
巴沙特这海景房买的值了。
“赫敏，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估计要淹死好多鱼了。”威廉开玩笑说。
“那我们放在院子里的贡多拉还在吗？”赫敏小跑过来，从威廉身后探出脑袋。
“还在呢，不过已经飘起来。”
“也许……我们该买一套威尼斯的房子。”他若有所思道。
前世买不起房子，让威廉养成了一个坏毛病：到一座城市就想买一套房。
赫敏白了男孩一眼。
“这里可不是海景房，是海下房。如果真要买，我更喜欢佛罗伦萨。”
威廉耸耸肩，也没有反对。
“走吧，今天会很忙。”赫敏收好床下的文件，全都装在了安全表里。
昨天很晚才睡，这些东西都来不及整理，就丢在了地上。
两人走出了房间后，赫敏敲了敲特蕾妮的门。
“特蕾妮，起床了吗？我们一会就要走了。”
但没人回话。
威廉眉头紧皱，警惕地掏出魔杖，点了点门锁。
……
……
“所以，特蕾妮就这样离开了吗？”
坐在那艘贡多拉船头上，看着特蕾妮的信，赫敏有些沮丧。
他们俩来意大利，可就认识了这么一个朋友。
“那能怎么办呢？”威廉也些不舍。
“特蕾妮信里说，她父亲快死了，赶着回去见最后一面，我们也不能拦着啊。”
赫敏收起信，揉了揉脸颊道：“她应该很伤心。”
威廉却不这样认为，特蕾妮昨晚提起她快死的父亲时，可没有多少伤心，更多的是淡漠。
总之，
希望她父亲没事！
威廉打开了驾驶舱的盖子，找到了启动发动机的按钮。
好消息是，今天特蕾妮不在，那么这艘贡多拉，他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威廉昨天就想驾驶一番，但特蕾妮死活不让他开。
现在好了。
他可以尽情地在海面上飙车了。
“坐稳了赫敏，我们要开车了！”
威廉有些兴奋，一脚油门下去，贡多拉狂飙出去。
在运河上，留下一道漂亮的涟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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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女司机啊！
彩色岛堪称是威尼斯的“童话小岛”，因为它的所有房屋，都被漆成了各种绚丽色彩。
不过这个童话世界，随着暴雨倾泄，基本被淹了大半。
居民也在政府的组织下，朝着没有被淹没的高地转移。
几十名傲罗，骑着飞狮，在街道穿梭，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反正都没麻瓜了，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卡兹克，注意你的右侧。”队长罗素大声道。
那名叫卡兹克的傲罗，迅速关掉收音机，拔掉耳塞。“抱歉，队长！”
他咧嘴歉意一笑。
“卡兹克，世界杯现场怎么样了？”一名巫师忍不住问道。
“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卡兹克说。
“不知道是谁鼓动的，昨天现场发生了一场械斗。英格兰球迷把保加利亚球迷揍了。
然后，傲罗把保加利亚球迷拘捕了，却没有抓英国人。”
“那群英国佬太嚣张了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训练赛无敌……英格兰国家队和冰岛的训练赛又赢了，250比30！”
“嘿，真是总督附体。我回去就把这个月的工资，全压在英格兰身上。
希望他们正式比赛时，也这么无敌。”
“喂，我们在执行任务呢！”罗素不满打断道。
“是的，队长！”
卡兹克收起了收音机。他感觉自己真倒霉，今天明明轮休，还得起来执行任务。
这次的国际巫师联合大会，就该好好讨论一下，世界杯期间一律放假！
卡兹克似乎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掏了掏，拿出报纸道：
“队长，这是今早的《威尼斯总督报》。”
他指着报纸头条，读道：
“秘书长先生声称，已经抓住偷窃火焰杯的罪犯，史塔克和格兰杰是无辜的。
是不是就半夜突然出现的那个女巫？”
“是她。”一个傲罗兴奋道。“我昨晚就在现场。”
“既然史塔克和格兰杰是无辜的，我们为什么还要追捕他们……听说史塔克很厉害。”卡兹克不满道。
队长罗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有其它变故。”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是秘书长的命令！”
卡兹克闭嘴了。
可是啊……
这种天气，就该躲在家里听录音机转播，顺便吃意大利面……它不香吗？
至于罪犯……关他屁事，他去当傲罗，不就是图这个职位事少、钱多吗？
意大利魔法部的傲罗，有几个不是靠关系进来的！
“好了，走吧。”
罗素望着手里的纸条，上面出现了秘书长用变化咒，发来的位置。
“我已经知道史塔克的位置，立即追击。”
“队长，秘书长怎么精准定位史塔克位置的？”卡兹克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呢。”罗素摇摇头。
他扯了扯了缰绳，胯下的飞狮翅膀快速扇动。
秘书长的命令很简单：“干掉两人。”
罗素也很怀疑这道命令。
但秘书长给了承诺，这件事办好，傲罗办公室主任……
就是他了！
小岛的另一侧，
一艘黑色贡多拉，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按照死神的指引：
火焰杯在墓穴下燃烧。
但是威尼斯总督的墓穴，在君士坦丁堡。桑塔·露琪亚的尸骨，更是全世界都有分布。
这件事直接陷入了死局。
赫敏意外注意到撒丁岛的事情，他们决定先去查看一下。
撒丁岛是位于意大利西部的一座岛屿，坐落于地中海深处。
按照这个距离和海上的糟糕天气，两人要在大海上漂浮两天。
在赫敏的提议下，威廉还顺路逛了逛彩色岛。
拯救威尼斯和旅游两不误嘛……生活就是这么精致。
还没出小岛，威廉就发现了突然出现的傲罗。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的？”赫敏难以置信，她皱眉道：“这不可能。”
未成年巫师身上有踪丝不假，但其它国家的魔法部，可追踪不到。
在巴黎的时候，就已经证明过这一点。
罗素骑着金色飞狮，一马当先道：“史塔克、格兰杰，请你们回去协助调查。
莫要自误！”
威廉不理他，一脚油门，贡多拉陡然转了一个大弧度。
但傲罗早就确定他们的位置，布置好了一个包围圈。
十几道魔咒激射而来，砸在船头的金属标志上，溅起一阵火花。
“怎么办？”赫敏掏出魔杖，大声道：“我去阻止他们。”
“不！”威廉盯着前方的水道，发现又出现几个傲罗堵路。
他冷静道：“你来开船！”
“好！”赫敏满口答应，“不过……你得先教我……怎么开！”
“……”
多拉贡被特蕾妮魔改了，还加了驾驶舱，和汽车的驾驶席差不多，只有一个位置。
赫敏没有位置，只好钻进威廉怀里，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威廉倒抽一口冷气道：“赫敏……你压到我……了！疼！”
“哦，抱歉。”赫敏慌忙扭了扭腰。
“好了，好了，别动……就这样吧！”威廉阻止道。
他抓住赫敏的手，让她放在方向盘上。
“看见油门了吗？”
“嗯。”
“握住方向盘了吗？”
“嗯。”
“一直踩住油门，控制方向盘……就这么简单。”
“诶？”
“不要减速！别撞了东西，船撞坏了，我们俩还得掏钱赔特蕾妮。
咱们还有钱吗？”
“没有！！”
威廉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方向盘。
“哎，别撒手啊？！”赫敏吓得小脸一白，直接闭上眼。
船头猛然朝着一侧撞去，威廉没有在意，只是伸出手，抱住赫敏那纤细到一手可握的腰肢。
“快撞上了哦……要赔钱的。”他提醒道。
赫敏突然睁开眼，握紧了方向盘，一个右急转向，猛打起方向盘。
贡多拉惊险拐弯，擦着一道墙划过。
威廉吹了个口哨，“很好，赫敏，你已经学会如何开车了。”
他凑到她的耳朵旁，轻嗅着她秀发的香气，轻声道：
“别害怕，有我在，不会出事！”
赫敏使劲点点头。
女孩站起身，威廉离开了位置，朝着船舱外走去。
他的眼神里的笑意，也逐渐消失，变成了冰凉。
挑开一道魔咒，威廉凝视着不远处的罗素。
他冷笑道：“真的找死？”
罗素心头一跳。现在很少有巫师，没听过眼前这个少年的大名。
三年前，史塔克成为了最年轻的梅林勋章获得者……名声也只是在英伦三岛大一点。
出了英国，基本没人认可。
但去年的巴黎事件，克里冈带着傲罗通缉数日，都没有抓到他。
史塔克还成功阻止了艾莉亚·格林德沃。
巴黎圣母院的那场战斗，亲眼目睹的巫师就更多了。
几乎就没人再敢忽视这位年纪轻轻的巫师。
罗素也不例外。
他所倚仗的，无非就是自己人多。史塔克不想真的动手伤人。
看现在这样子，史塔克已经被彻底激怒。
威廉确实被激怒了，真以为他是泥捏的？
他与赫敏好端端地来公费旅游，顺便……参加联合会议。
来到威尼斯，却遇到了这档子事，还被莫名其妙地追捕？
这找谁说理去？
救威尼斯？
救你妹啊！
如果不是为了圣杯，威廉直接不管这件事，带着赫敏幻影显形去佛罗伦萨。
真觉得他人畜无害？
那些法国被杀死的狼人，可不会同意这一点！
威廉关上船门，一手撑在栏杆上，身形跃起，孤零零地站在船顶。
他侧过身，躲过被召唤来的箭矢。
威廉手中动作不停顿，单手捏住魔杖，杖尖向下，虚空点了点海面。
海面顿时雾气弥漫，愈发浓郁，天地间白茫茫，遮住了视线。
身处雾霭中的威廉，双指间魔杖一旋，半空的雨水，全都飘荡而来。
在强大魔力控制下，雨水拧成如实质锋刃的两条银线。
威廉挥动魔杖，划了一个大弧。
银线搅乱海面大雾，泼水似的划向四周的傲罗。
罗素抬头望去，两条银线割破海面，极速掠至眼前。
魔咒看似威力一般，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盔甲护身！”
所有傲罗伸臂向前，在魔杖尖端，形成无形的护壁。
银线不断刺破护壁，如细针钻薄雪。
威廉魔杖再次一抖，银线瞬间尽碎，护壁上炸出无数细微坑洼。
水珠继续飘荡，不少傲罗都惶恐逃散，跳入水里。
“四分五裂！”罗素又组织一波反击。
威廉快速念着魔咒，小船拔水而起数米，堪堪躲过了十几道光芒。
贡多拉下坠时，他魔杖一点，一记黑色光芒朝当空劈下。
身后奔来的飞狮，宛如一头困兽，翅膀被魔咒直接绞杀，血柱喷涌而出。
罗素身体被弹飞到水面上，溅起水花无数。
威廉魔杖抖动，顷刻间水波汹涌，翻滚如沸，如大潮拍岸，朝着水里的傲罗卷起。
风雨飘摇，威廉安然坐在船顶，两条腿悬空。
“不要再追了，不然我真的会‘失手’杀人！”
大雾又笼罩过来，将多拉贡的船身遮盖。
罗素愤怒地拍打着水面，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远离了傲罗，威廉起身，准备跳回到船上。
赫敏一个急转弯，将猝不及防的他甩了出去。
落在水里的威廉，望着极速远去的小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语道：
“女司机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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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真正的粉丝从来都是……
“威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赫敏拎着魔杖，杖尖喷出热气，吹的威廉湿漉漉的发丝向后飘荡。
威廉没有说话，任由女孩摆弄头发，视线则是放在手里的书上。
眼看男孩没有理会，她故意加大了风速，又一次重复道歉：
“威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威廉终于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瞥了过去。
赫敏连忙咧着嘴，嘴角弯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试图萌混过关。
“是啊，某人确实不是故意的。”威廉不为所动。
“也就自己开船，跑了七八海里地，才想起我不见了……可怜我喊破喉咙，都没人搭理。还一个人泡在水里……”
“抱歉，我第一次开船嘛，有点小兴奋。”
赫敏嘟着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威廉，似乎在恳求他原谅。
威廉失神地望了片刻，又板着脸，将视线转移到了书上。
赫敏突然站起来，手里拎着魔杖，硬是拎出了一截钢管的气势。
威廉被吓了一跳，“赫敏，冲动是魔鬼，你想要干嘛？”
他还以为赫敏想对他施展诅咒呢。
“要不然，我现在跳入水里，你也开船离开七八海里……”
她赤着脚站在木板上，眼睛转了转道：
“啊不！七八米远，你再回来接我，这样咱俩就勉强扯平了。”
赫敏说着，松开了衣领的第一个扣子，准备将干燥的衣服脱下，防止被水弄湿了。
威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光速把书丢在了木板，眨眨眼道：“好啊！”
赫敏解开了第二枚扣子，她咧嘴一笑，又快速扣了回去。
“我不跳了。”
“嗯？！”
“不跳了……水太凉。”赫敏露出得逞的笑容。“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威廉白了她一眼，真是浪费感情。
他又准备捡起书，只是赫敏速度更快，一个世界波，用光洁的脚背，将书踢进了船舱。
“书这么好看吗？！”她掐着腰居高临下问道。
威廉硬生生把‘嗯’这个词，咽了回去，斩钉截铁道：“你更好看！”
赫敏满意地点头，在他身边抱膝坐下。
威廉抬起手，在她的额头敲了敲。
女孩歪着脑袋，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了一下，又放在膝盖上。
赫敏把下巴枕在男孩手上，清风拂面，她嘴角翘起。
“我们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带了不少意大利料理。”
“那就意大利面吧，味道还不错！”
在两人头顶上，放置了一块木板，用来遮风挡雨。小船随波逐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威廉突然扭过头去，看向海面远方雾霭。
赫敏顺着视线望去没有一物。她警惕道：“傲罗又来了吗？”
“好像不是。”
片刻之后，一艘贡多拉穿破雾霭，显露出来。
威廉看见一个年轻女巫，独自开船而来，她一身吉普赛女郎打扮，脸上带着一张瘟疫面具。
那张面具很长，面色灰白，有着冷冰冰的死亡之眼，和长长的鹰钩鼻。
这么一个女巫，以这种方式出现，赫敏吓了一跳。
她观察了片刻，突然道：“是娜梅莉亚？！”
“是她。”威廉点点头，也认出了这个女巫。
两人来到圣马可大教堂时，正是娜梅莉亚在门口，给他们引路，进入魔法部分部。
女巫揭开面具，果然露出了娜梅莉亚的脸。
她的脸苍白的有些厉害，还没有彻底靠近，就声音急迫道：“史塔克先生，我找您有事。”
若是平时，威廉多半会听，但现在刚刚甩掉傲罗，眼前这个女巫如何找到他们的？
不止是娜梅莉亚，从昨天开始，意大利傲罗就能总能锁定他们位置。
他们也有北斗系统？
这里面就透着奇怪。
威廉蓦然脸色一冷，问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女巫还没回答，细细思索的赫敏，便瞬间反应过来，她低声猜道：“是面具！”
威廉脸色有些难看，从安全表里，取出一对面具。
一个是下巴呈三角形的“鲍塔”面具；另外一个，是不用系带的穆雷塔面具。
这是遇到娜梅莉亚时，她赠送的小礼物。
威廉丢了一个检测魔法，片刻后，他点头点。
“面具上被施展了很隐蔽的牵引咒，如果不仔细检查，无法感觉到的。”
大意了！
也不怪威廉大意，他们俩只是来参加联合会议。
接引的魔法部工作人员，送了威尼斯本地的常见面具做纪念品……这件事本来就很正常。
正常人谁也不会产生警惕，甚至对两件小礼物都要仔细查看。
那不是普通人形式风格，而是疯眼汉穆迪！
当时，娜梅莉亚还说是粉丝，让威廉与赫敏签名。
果然……
虚假的粉丝——达芙妮。
和毒唯似的，借钱买威廉的产品，盯梢、跟踪他，想和他谈恋爱……其真实目的，是馋威廉的身子！
真正的粉丝——娜梅莉亚。
一边索要签名，热情地一塌糊涂，背地里各种背刺！
那些自称真正的粉丝人，从来都是做好背刺准备的！
所以说，时间循环也并非无敌。或许可以让实力增长很快，但有很多东西，需要在与人交流中成长。
汤姆教会了威廉，时刻小心身边的猪队友。
娜梅莉亚则用实际行动提醒他，别随便收礼物。
即便收了，也要检查一番，有没有追踪魔法。
既然确定了这一点。
啪的一声，威廉消失在空气中，幻影显形在娜梅莉亚身后。
女人身手不凡，立即抬起魔杖向后刺去。
不料威廉速度更快，只是魔杖一挥，娜梅莉亚便如同遭受沉重猛拍，一个踉跄，颓然滑落在地。
威廉魔杖轻轻一点，眉心被重重撞击的娜梅莉亚，直接侧滑出贡多拉，坠入湖中，成了一只落汤鸡。
威廉站在船边，手中摆弄着自己的魔杖，对准吉普赛女郎。
娜梅莉亚双手环胸，呕出一口鲜血，显然也没有料到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
差距太大，
她毫无招架！
娜梅莉亚没有先前的精气神，颓然道：“你想杀我，随时可以，但求你救救特蕾妮。”
“特蕾妮，你认识她？”赫敏急忙问。
威廉恍惚道：“原来……你是特蕾妮妹妹？”
特蕾妮昨晚提到，她有一个妹妹，关系一般；有个很久没见过的父亲，快要死了。
娜梅莉亚双手捂住心口，她面无血色，畏惧地点点头。
“特蕾妮出了什么事？”赫敏关切道。
娜梅莉亚从怀里，掏出一张湿透的报纸。
她颤声道：“这是今天早上的报纸。”
标题很简单：
魔法部已经逮捕偷窃火焰杯的巫师特蕾妮·沙德，史塔克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宣布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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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推荐票各位大佬。
被导师揪到办公室，‘亲切’聊了一上午的实验，更新晚了，抱歉。
感谢“恍惚的小白”，寂寞飘雪a745”两位大佬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