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查无实据心生计
“师兄,你怎么来了?”李山从宫里出来,正好瞧见宫外不远处的钟文。
“我过来接小花,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吗?”钟文没有瞧见小花,仅看见李山一人从宫中出来,心中奇怪。
“师兄,小花估计被圣上皇后留在内苑吃晚饭,刚才我出来的之前,见到好些女官端着食物。”李山解释了一声。
“这丫头,真是不省心,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留在宫里。”钟文听后摇了摇头道。
“师兄,刚才圣上已经上让我去彻查关于你府上夫子被伤的事情,不知道师兄可有什么交待的吗?”李山问道。
“没有,去查就好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证据,到时候你再过来寻我。”钟文暂时没有什么想法。
本来,这事还没有去查,事情都还不知道怎么样,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想法,有想法也早就与李山说了,跟李世民的结论也是一样的,先查再议。
“师兄,那我先去了。”李山得了钟文的话后,拱了拱手,往着远处去了。
而钟文继续站在那儿等着小花。
直到亥时,小花这才悠悠的被宫中送了出来。
“哥。”当小花出了宫后,见到不远处的钟文,立马就奔了过去。
“你这丫头,一天都不让人省心,好了,赶紧回家去。”钟文故意拉下脸来训着小花,随后又是向着护送小花宫人拱手道:“诸位,小花就由我接回去了,就不劳驾诸位了,还帮我多谢圣上与皇后。”
“钟常侍客气了。”那些宫人禁卫见钟文来接小花,这最好不过的了,也省了他们的护送了。
随后,两方人各自离去。
话说李山,在与钟文见了一面之后,寻了金水,带着几十名禁军,直奔务本坊的和盛酒楼。
“各位上差,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李山他们到了和盛酒楼之后,就把整个和盛酒楼的人员给控制了起来。
就连返回家中的人员,都给带回了和盛酒楼,此刻,正在审讯着呢。
“不知道?那张飞与孔誉在你这和盛酒楼办的什么辩学会,难道你们没有人听到些什么?最好如实招来,省得我把你们下了狱,到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多的话可说了。”金水见坐在主位的李山皱着眉头,厉声的向着和盛酒楼的掌柜喝道。
“上差,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发生伤人的事情啊,当时那孔家小郎君都不准我们这些人进到庭院去,我们哪里会知道些什么。”那掌柜见金水如此恶相,小心的回应道。
不过,他也不担心。
毕竟,这和盛酒楼的后台也是实打实的硬。
他可没不觉得他们会被下狱,真要是下狱,那不是打了那位的脸嘛。
就连此时审讯,也都是正常的审讯,他们连跪下都未曾跪下,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的狡猾。
“别以为这里是燕王的酒楼,你们就觉得高枕无忧,哪怕是德妃出面,她也保不住你们,圣上差我过来彻查和盛酒楼那天的事情,你觉得燕王与德妃是不听从圣上令吗?”坐在主位上的李山,见那掌柜的不说实话,心中顿时就怒了。
那掌柜的听到李山的话后,顿时也是心慌了。
他没想到,这么一件小小的伤人事情,却是连圣上都知道了。
虽说他认识李山,也知道李山与钟文交好,想着这件事情也只是在和盛酒楼发生而已,主事人却并非和盛酒楼。
原本,他也不想被参和在内,但见李山都如此说了,他哪里会知道,这么一件小事都上达天听了。
“我说,我说。”掌柜的权衡利弊,立马转向而告。
话说长兴坊中的张府,整个府邸,除了后院之外,可谓是遍地狼籍。
下午被小花带着几百号小子毁了的张府,此时,张府中的下人,正忙着收拾呢。
一直到了天黑之后,这张府上下,还依然处在收拾当中。
“夫君,你怎么当时不把那丫头一剑杀了呢?现在到好,我们张家的脸面要丢尽了。”张飞的夫人张若,正向着张飞抱怨着。
张若,也就是宇苦的师妹宇若。
张飞即宇苦,张若即宇若。
二人本就是堂兄妹,又是玄真派宇字辈弟子,同时,又是师兄妹。
“当时我也想杀了那臭丫头啊,可是谁又知道,那姓钟的并没有在附近,要不然,当时我就杀了她了。”张飞也是苦闷不已。
自己的府邸被毁,张家这脸面,估计明天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他张家被一个小丫头给砸了。
如此丢脸之事,这要是被他父亲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而此时的孔家,一间屋子里。
孔家的小郎君孔誉,正与着他的祖父正商议着什么。
“誉儿,此事你糊涂啊,那张家虽说也是勋贵,但与那钟家比起来,那也只是一个勋贵而已,那钟文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皇帝真要是为钟文出头,哪里会在意什么张家,你真是糊涂啊。”孔家话事人孔折(真实名字不易写)听完自己孙儿的话,着实生气。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孙儿,却是跟张家扯到了一块。
而且还为张家出了头,把钟府的夫子父子二人腿都打断了,这已然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他孔折哪里会不知道钟文的脾性。
孔折虽说来长安时间不长,但也从好友旁人那里听说了关于钟文的一些事情,那可是一个杀伐果决之人。
况且,论爵位。
张家还要低钟文一等,哪怕他孔家的爵位,也只是与钟文相等罢了。
着实,孔家历朝历代以来,基本都是封的侯爵。
不过,孔家到了五代十国时,却是发生了变化,一直到了宋仁宗时期,被皇室封为衍圣公。
“祖父,那我该怎么办?”孔誉紧张道。
“你也无须担心,伤了个人而已,最多也就是赔点钱,哪怕被皇帝知道去了,你也咬死是因为学问问题,导致其他学子不愤,这才打杀了那岳礼,其他的,一概不要说了。”孔折缓声说道。
而此时,李山带着金水他们已经到了孔家了大门外了。
刚才,李山他们已经去过了张府了。
张飞他们可不会告诉李山什么话,哪怕李山抬出圣上出来,张飞也说和盛酒楼的事情与他无关。
而且,张飞还说明天要上朝去告御状,说要告钟文怂恿他的小妹带人砸了他的府邸云云。
李山也只是笑笑,随后带着金水他们往着孔家去。
……
“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把我关在府里,哥,我求求你了。”此时的县侯府,小花正向着自己的哥哥求情来着。
“那你告诉我,你错哪了?你要是不知道错在哪儿了,刚才我说的话照办。”钟文瞧着小花,恨铁不成钢似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站在厅堂中间一副可怜样的小花。
教育,对于钟文这个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来说,那真是两眼一摸黑,不明。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带你去砸了那张家,还有,我更不该带人去砸孔家,以后我真的不敢了,哥,我求求你了,不要把我关在府里。”小花挪动着脚步,想移向自己的哥哥,两眼期望着自己的哥哥不要把自己关在府里。
钟文见小花的小动作,立马喝道:“你给我站好,你说说,你是怎么蛊惑那么多的野小子听你的话?我可是听说了,就近里坊的小子们,好像都很听你的话哦。”
钟文刚才问过平日里跟随着小花的女下人小绿,也问过了站在厅堂中其他的人。
可他们大多数都不知小花是如何成为这些野小子的头的,更是不知道那些野小子为什么这么听从小花的话。
但钟文到是从小绿的嘴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不过,那只是小花要整顿里坊的卫生情况,但听在钟文的耳中,感觉自己的小妹成了这里坊的卫生大队长似的。
就在此时,钟文正训着小花之时,李山带着金水却是来到了府上。
“师兄。”金水他们到了厅堂后,见到厅堂里站着不少的人,小花耷拉着小脑袋,像是个受气包似的。
“好了,你回你的房间去好好反醒去,没有我的命令,你要是敢出房门一步,我定然要揍得你屁股开花,然后再送你回利州,小武,从明天开始,给我守着小花房门,不准她出房门一步。”钟文见李山他们到来,知道是有事要说,向着小花训一声。
“哼。”小花向着钟文冷哼了一声,耷拉着小脑袋,往着厅堂外走去。
徐福随后带着所有的下人,全部散去。
至于钟文说的小武,尊了钟文的令,也跟随着小花离去。
不过,小武心中也在想着,自己这是遭了什么罪,要看守着小花,感觉钟文的这个命令,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小花是谁啊,那可是府上的小娘子,是钟文的小妹,小花要想出房门,自己一个下人,哪里拦得住。
自己就一个下人,怎么就到了要看守主人的地步,小武心中悲切。
“怎么样?可有结果?”钟文见所有人离去后,让李山他们坐下后,这才问道。
“师兄,那张飞和孔誉二人并不说实话,不过,我们到是从和盛酒楼那些人的嘴中,到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这张飞二人不承认,也不认罪,我们也无法抓人。”李山向着钟文回应道。
钟文听了后,心中暗暗思索着。
不承认,自然是不会认罪的了,但这不认就真的定不了罪吗?
无口供定罪,这对于钟文来说估计有些难。
“李山,一会我们……这样,然后……那样……”思索了好半天后,钟文心中突显一计出来,随即向着李山说道。
“师兄,这事可行,那我这就去准备。”李山听了后,觉得师兄的这个点子虽带着一些邪气,但遇上不认罪的人,到是可以试一试。
第四百七十九章 半夜捉人阎王现
“统领,刚才道长说的事,真能成?”出了县侯府的金水,向着李山好奇的问道。
“应该能成,刚才我们到了孔府后,你没发现那孔誉见到我们之时,很是紧张吗?”李山回应道。
“那孔誉看着是紧张一些,但我们一会可是要上门去抓人的,那孔家的老祖定然会阻挠的。”金水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赶紧去准备东西吧,抓人的事,交由我就行了。”李山没有过多的解释,向着金水交待道。
金水听后,也不再多问,带着侯着县侯府外的人,奔向别处去了。
他需要准备的东西,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那可是有着不少呢。
况且,还要布置什么的,那工作量,也是不小的。
不过,对于这一点,金水到是不担心。
反正有人,什么事办不了啊。
至于钱,百骑司又有着经费。
没有东西,拍开一些店铺大门买东西即可。
而此时,李山却是去了某个地方。
随后,带着数位长相奇特的人来到了永乐坊。
永乐坊就在长兴坊的南边,同时,也在永宁坊的西边。
正好临近两座里坊,对于李山要办的事情,也最为方便,更何况,百骑司有一处宅院,正好处在永乐坊中。
“你们,依着我刚才说的话去打扮吧,记得,要凶悍一些,丑陋一些。”李山带着那几人,来到了一座宅院后,向着那几人吩咐道。
“是,上官。”那几人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但李山的话他们不得不听。
虽说他们并非百骑司的人员,但在长安城生活,普通人可以得罪,但这禁军的统领却是不能得罪。
而且,他们也得了他们的东家的话,今夜必须听从李山的话,而且事后还有奖励,这对于他们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好事啊。
这大半夜的,要寻几个本就长得有些丑陋的人,着实有些困难。
但好在平康坊中,还是能寻到这样的人的。
这不,这几个长相奇特,更或者说是丑陋的人就是从平康坊中寻来的。
平康坊是什么地方?
那是青楼娼院多如牛毛之地,就连朝廷所设的教坊,都处于平康坊中。
当然,平康坊中的女子占据了这坊中七成左右的人口数,男人反而少一些。
在青楼中求活的女子,或多或少,都会染上一些病症。
就连一些男子,也会染上这些病症。
而这青楼的东家,为了减少开支,依然还会使用这些人。
就如李山带回来的几个丑陋之人,其脸上身上就长有脓疮,看起来特别的难看吓人。
……
此时,县侯府中,钟文正在小花的房间里,继续他的说教。
“你是说,这长安县几十个里坊的小子们,都听从你的吩咐?我怎么听着感觉你是在跟我说故事呢?你可别骗我,这么多的小子,他们真能听你的?不会是你把人家打了吧?”钟文听了小花的解释,感觉小花能统领这几十个里坊的野小子们之事,像是听了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一般。
“哥,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打也只是打那向个头头而已,其他的人我可没有打过。”小花嘟着嘴说道。
“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还有做将军的本事啊,都知道先收服那几个头头,那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会收什么利钱?”钟文听后,感觉自己的这个小妹,着实有些头脑,还知道先把那些野小子的头头打服了。
“我没收利钱,我还给他们发钱呢,而且,我也不准他们收利钱。”小花听到自己哥哥夸了自己一句,脑袋都快顶到天上去了,心中甚是欣喜。
“你发钱?你有多少钱发?不会拿府上的钱去发的吧?我不管你怎么统领那些野小子,但府上的钱,你不准动,你要是这样下去,那以后我们可就要喝西北风了。”钟文说道。
“那是我的钱,又不是你的,皇后跟我说了,我每个月都有俸禄的。”小花争辩道。
“哈哈,是,那是你的钱,你一个月有多少俸禄你不知道吗?你说说,你花了多少钱了?后院那些动物,花去了这么多,现在还给那些野小子们发钱,你说你还能剩多少?”钟文被小花的话给气笑了。
小花确实有俸禄,但就她那点俸禄,估计连在长安城生活都不够,还俸禄。
据徐福跟钟文说过,小花每个月的俸禄也才十石,再加上其他的一起,还有田地产出什么的,满打满算,一年估算下来,也就七八百贯的铜钱。
而小花给那些野小子所发的钱,上个月,就去了近两百贯,这个月估计会更多。
召集了这么多的野小子,这发的钱,依着小花说是每人十文钱。
可钟文听说了,去了砸了张家的人,那可是有几百号人呢,而且还陆陆续续的去了数百号人。
这么算下来,怎么的也要几十贯去了。
这还不算到时候要不要赔张家的钱呢,真要是李世民说要赔张家的钱,那估计得去了几千贯了。
依着正常人来说,一年七八百贯的收入,那绝对可以说是富户之家了。
便放在小花的身上,七八百贯,这哪里够她花的。
况且,钟文估计小花不会听他的话,过些时日,肯定还会跟那些野小子们混在一块,到了要钱的时候,肯定得找自己。
想着这些事的钟文,脑袋也是头疼不已。
虽说自己小妹有着这样的能力,钟文该高兴才对。
可这钱并不是风刮来的啊,这样下去,哪里够小花造的。
而此时,小花心中也在计算着自己还有多少钱。
可算来算去,发现她自己已经没钱了。
“哥,你给我支点钱吧。”小花摇着钟文的手恳求道。
“支,支,支,支你个头啊,要钱自己想办法去挣,一会儿我就向徐福说一声,以后一个月就给你十贯钱,再多就没有了,想要更多的钱,自己去挣。”钟文拍开小花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不支就不支,难道我还想不出办法来挣钱吗?”小花见钟文不给她支钱,心里不服气的自言道。
钟文去找了徐福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县侯府。
小花的事情,钟文也算是知道了全部了。
自己小妹有着这份能耐,钟文想着也觉得不错,至少以后不用担心她长大后被人欺负了。
虽说自己小妹跟自己的性子有些相像,性子急也莽。
但这性子前期不吃亏,可真要遇上了一些耍阴的人,那定然是要吃亏的。
但钟文却从小花能统领几十个里坊的野小子之事当中,也算是知道了自己小妹也算是有些能耐的,只不过这份能耐是通过打架打出来的,属于领导力,但依然还跟自己一样,没有那份沉稳与冷静。
没多久,钟文到了永乐坊的某处宅院当中。
“李山,准备得如何了?”当钟文到,就向着李山问道。
“准备的差不多了,师兄,现在去抓人吗?”李山见到钟文来后,知道事情要开始了。
“去抓吧,把人打晕带过来。”钟文回道。
李山得了钟文的指示,话不多说,直接纵身往着永宁坊去了。
而钟文在金水的引领之下,往着一处行去。
随后,钟文见到了几个扮相凶恶,且极为恐怖的几人。
当钟文见到那几人之时,也愣是吓了一跳。
钟文没想到,李山金水他们着实难办事,人都找的很特别,再加上这扮相,估计谁都顶不住啊。
“你们也真会找人,这扮相,连我都给吓了一跳。”钟文看着房间的几人,开口说道。
“嘿嘿,这是李统领从平康坊找来的人。”金水嘿嘿笑了一声回应道。
……
孔誉一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阴森恐怖之地,犹如地府一般,觉得自己应该是做恶梦了。
孔誉揉了揉眼,发现自己并非在梦中,随即,两眼望向灯光高处,瞧见一个黑脸凶恶之人,其势一看就如地府的阎王一般。
而两边更是站了几个长相极及丑陋的人,手里还杵着杀威棒。
而后,是一个黑衣白面,舌头长到都快贴到胸前的白面人,边上站着一个白衣白面,跟那黑衣白面人一样之人后,这明显就是地府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啊。
“啊~~”尖叫声起。
随着孔誉看过这当下的一切后,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地府一样,恐惧之及,顿时吓得屎尿齐出。
此处,正是地府的场景,同时,也是阎罗王殿。
“堂下何人?报上名了。”灯光高处所在的阎罗王,沉声喝道。
其声当中,带着一股让人恐惧之音,更是直击心脏。
“啊~~”孔誉的尖叫声继续。
“黑白无常,给我掌嘴。”阎王见孔誉并未回应,令站在堂下的黑白无常人掌嘴。
“叭叭……”
黑白无常得了令,吐着舌头,走近孔誉,巴掌甩下。
“本王再次问你,堂下何人,如不实话而言,本王则令鬼差让你下油锅。”灯光高处的阎王再一次的出言问话。
从阎王的话中,其所发之声听起来能直击心脏,能让人产生恐惧感。
如胆小之人,说不定直接吓破胆都有可能。
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而装扮阎王的,自然是钟文了,因为只有钟文,才有这样的能力,运用内气,裹挟着声音,这才有着直击心脏,让人听在耳中,犹如敲在心脏。
黑白无常嘛,自然是李山与一个百骑司的人装扮的了。
正好李山身形瘦弱,再加上身高也高,百骑司当中有一人,与李山也相差不多,所以二人装扮黑白无常最为合适。
而杵着杀威棒的,当然是那向个长相丑陋的人装扮的了。
他们无须说话,就算要说,也只要求他们说‘是’而已。
不远处黑暗之地,透着一丝丝的灯光处,坐着的一个书吏一般的人,那正是金水。
金水做为记录人员参与到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审讯当中,也自好见证这一次最为有意思的审讯。
审讯过程,全都由着钟文来问话,毕竟,钟文才是装扮阎王之人,当然得由着他来审讯问话了。
但此时嘛,孔誉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根本没办法问话。
就连这屎尿都流了出来了,使得这屋子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使得大家都得忍受着这股难闻的味道,继续着他们该办的事情。
第四百八十章 人无完人半夜斗
“不要,不要,我不要下油锅,我不要下油锅。”瘫在地上的孔誉,哪里受得了这个,双手卖力的摇着,就怕站在他不远处的鬼差要拿他去下油锅。
“本王问你,你是何人?具报上名来,省得本王勾错了魂。”钟文所扮的阎王,厉声向着堂下的孔誉喝道。
“大王啊,你们肯定勾错人了,真的,肯定勾错了,我叫孔誉,是孔家的第三三世孙啊,大王,你放我回去吧。”孔誉虽说瘫在了地上,但见阎王问话了,再没有力气,得也爬起来跪着。
这里可不是他的孔家,也不是他的老家。
这里是他所理解的地府,而且连黑白无常,鬼差都出来了,甚至连阎王都在这里了。
这一切看在他的眼中,都使得他惧震不已。
“那就没错了,本王所要勾的阴魂,就是你孔誉。”阎王继续演道。
“大王,你肯定搞错了,肯定搞错了。”孔誉也没想到,这阎王还说没有勾错魂,再一次的瘫了。
“你即然说是本王搞错了,那么,你在阳间可有犯事?如你在阳间作恶多端,那你的阳寿必然已是耗尽,你如实招来,本王好一一核对。”阎王挂着一张黑脸,突然伸着脑袋,往着底下的孔誉望去问道。
阎王如此的动作,更是把瘫倒在地的孔誉,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瞧清楚了阎王的本来面目。
用面目狰狞来形容,那都差了去了。
孔誉的脑袋里面,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所见到的阎王。
这是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且如此憎恶的面目。
这要是他以前见到的话,说不定能一下把他给吓死过去不可。
不过,此时的孔誉想到自己都到了地府了,自己已经不在阳间了,一股悲伤顿时从心中升起。
“大王,我说,我说。”孔誉已然是知道,自己想来是逃不开了,想着把自己的事情向着阎王交待清楚了,也就不用下什么油锅了。
“如实禀来,本王会一一核查,如有错误,本王定当让你尝一尝拔舌,下油锅之苦。”阎王听后沉声道。
钟文也没想到,这孔誉这么不经吓。
这才刚开始呢,就直接把这孔誉吓得要说实话了。
本来自己吩咐李山准备的一些手段,现在看来暂时是用不到了。
“大王,我本姓孔,名誉,字……”
渐渐的,孔誉开始从他是什么人,以及到成长的过程,读了什么书,什么时候开始沾女人。
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一一道了出来。
真可谓是事无巨细啊。
就连他害过多少人,亲手杀过谁谁谁这种事情都一一道了出来。
甚至于,连他在平康坊中还养了一个青楼女子的事情,都说出来。
更甚者,连他的祖父,父亲,以及他的亲族们,做过什么祸事,害过什么人,也都一一说了出来。
这事,如果要是被传出去了,这孔家估计要从此抬不起头来了。
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啊,更何况,这还是涉及整个孔家的人。
而钟文对于这些,听得到是也津津有味的。
就连李山他们,在听了孔誉的这些话后,对这孔誉以及孔家也开始厌恶之及,恨不得一剑把这孔誉当场杀了。
本来,李山对于孔家还带有一丝的崇敬。
可没想到,这孔家如此的恶心,让他听了之后,觉得这是污了他的耳朵,更是枉费了他以前对孔家的崇敬之情。
“那你最近可有做过什么恶事?如实招来!”半个时辰后,听完了孔誉所说的话后,钟文见这孔誉并未说前两天的事情,顿时止住了孔誉的话问了起来。
“最近?哦,是有一件事,我让人把那钟文家的夫子二人打断了腿,而今天你们拘我来之前,那钟文的妹妹还准备砸我孔家的大门来着,那……”孔誉一边回忆着,一边开始叙述。
慢慢的,钟文也知道了整个过程。
说来,这孔誉并不是主谋,主谋只是那张飞。
至于张飞为何要用孔誉之手来打压钟文,目前看来不得而知。
据孔誉交待,张飞许了孔誉一匹好马,还有一个美艳的番邦女子,孔誉这才帮着张飞把岳礼父子二人打断了腿。
原由孔誉并不知情,只是听张飞说与钟文有仇什么的。
可钟文却是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与这张家有仇了?
况且,钟文也不认识什么张飞的啊,又哪里来的仇呢?
“本王话已问完,你也如实说了你此生之事,画押吧。”钟文也不再往下问了。
再问,估计连他平日里喜欢吃什么,孔誉估计都会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而这些,钟文他们可不愿意再听下去。
孔誉老老实实的在金水送过去的册子之上画了押,甚至还按了手印。
钟文见事情已经结束,向着李山使了使眼色。
李山见钟文向他使眼色,知道也确实该结束了,他可不想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他都怕他自己提起剑来,一剑了结了这孔誉。
“砰”的一声,孔誉被李山一掌打晕了过去。
“师兄,这孔家也太不要脸了吧?还亏我一直把孔家当作尊敬之人,要不是这孔誉今天被我们这么一弄,我这一辈子都得被他们瞒在鼓里。”李山气愤的说道。
“李山,这天底下的人啊,大多都是如此;当人有了名望,又自恃清高,但他一定会把名望放在最高处,希望受到世人的尊敬;可尊敬的背后,自然也需要利益来维持,就比如这孔家,侵占他人田地,就是其利益最小的事情了。”钟文叹了口气说道。
孔家,他钟文当然是很清楚的。
华夏有历史以来,这孔家就从未绝过。
华夏历朝历代的更迭,别人都是死的不能再死,而唯独他孔家从未绝过,这就是孔家的厉害之处。
不管说什么,这孔家就是如此。
哪怕说孔家没有骨气,也可以这么说,说孔家圆猾,也可以这么说,说孔家是华夏文明中的一支,也可以这么说。
总之,这孔家,有人说他坏,也有人说他好。
毕竟,历朝历代国亡孔家不亡。
等新朝主政后,孔家依然是大氏族,还参与到其政事当中去。
对于这一点,钟文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更何况是在这封建制的社会当中,一切都得为了生存。
命好的,就如孔家,万世长存。
命不好的,就如某些氏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李山听了钟文的话,低头想着什么。
“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你把他弄回孔家吧,待明天朝议后,看看情况如何。”钟文见事情结束,想着让李山赶紧把这孔誉送回孔家,省得被人发现了。
“好的,师兄。”李山也不再去想什么了,应了一声后,抗上孔誉,直接往着永宁坊的孔家奔去。
话说此时的县侯府。
小花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不着,想着与自己哥哥说起的话,越想越不开心。
本来她还想从自己哥哥手里支点钱花花,可钟文的一句要钱自己挣去,让她没了声。
可随着钟文的离去,本来还想着自己能挣钱来着,可怎么想都想不出好办法去挣钱,这就让她心里不得劲了。
“哼,让我挣钱,我哪里知道怎么挣钱嘛。”小花爬起了身,望着黑黑的房门,冷哼了一声。
随即,穿上衣裳,从屋里出来,真奔钟文的房间。
“嗯?怎么又不在啊?是不是去打架了?”小花见自己哥哥的房间里没有钟文的身影,心里暗暗想着。
随后,小花又在府里寻了好半天,也没有寻到钟文,这更是确定钟文这半夜肯定又是去哪里的打架去了。
也不再去想什么的小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钟文曾经给他买的那把剑来。
一个纵跃,小花就已是上了县侯府的屋顶之上,随后,直奔长兴坊而去。
“什么人?”正当小花纵跃至长兴坊张家屋顶上之后,张飞已是被惊醒,大喝一声后,跳出门外,向着屋顶上的小花大喝一声。
小花见出来的是张飞,也没有见到自己哥哥,心里暗暗想着,这张飞肯定也是一个高手,自己这才刚到,就被人发现了,心里突地一惊。
张飞见屋顶上的人也未说话,立马提着剑纵身上了屋顶,见到原来是小花后,冷笑道:“哟,原来是你啊,今天砸了我张家还不解气,难道这半夜还想过来杀人灭口不成吗?”
“砸你张家当然不能解气了,我还想打断你的腿,为我夫子报仇呢。”小花见这张飞一上来就阴阳怪气的,听着甚是不舒服。
“打断我的腿?有本事你来啊,看看是你打断我的腿,还是我打断你的腿,你半夜提剑上门,不是贼就是匪,我杀了你也无过错。”张飞见只有小花一人,未感受到附近有其他人,心里突地冒出一个想法来。
小花哪里受得了被人激,被人说自己是贼是匪的,心中立马来气了。
“哼,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打得过我。”小花提着剑,运转内气,纵身杀向张飞。
小花此时也不再去想什么了,只想着把这个说自己是贼是匪的张飞打趴在地再说。
“呛呛呛……”张飞也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就能把这丫头给激击来了,随即挥剑与着小花打斗了起来。
可是,张飞根本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上手就是杀招,而且招招都往着他的要害袭来。
而且,张飞一接触之后,发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猜测的那般,他以为小花的武艺也只是一般般而已,可真没想到,这一上手之后,能与自己打得不相上下,这明显就是一个后天境的小高手啊。
第四百八十一章 掠阵一旁知底细
而此时,张飞与小花的拼斗声响,早已是引起长兴坊中的居们好奇,纷纷穿上衣裳,从家中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至于巡街的将士,也是听见了武器碰撞的声音,急奔至长兴坊大门处,拍开了坊门,往着长兴坊里奔来。
半夜三更有武器碰撞的声音,这必然引起巡街将士们的警惕的。
谁也不会在半夜生炉打铁,更是不会做这种能弄出大动静出来的活计。
况且,武器碰撞的声音,巡街将士们一耳就能分辨出来,哪里还需要去打探。
“发生什么事了?”此时,永宁坊中的钟文,在听到喧闹声后,好奇的问道。
“去几个人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金水向着屋外守着的百骑司人员喊了一声。
随后,守在屋外的百骑司人员,得了金水的指令,立马就奔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去了。
没过一会儿,李山回来了。
“师兄,长兴坊有人在拼斗,刚才我特意去看了看,好像是张家所在那儿有人在拼斗。”李山一回来后,就向着钟文说道。
“长兴坊?不会是那张家遭到什么人的袭击了吧?”钟文心中也是好奇,今天张家被自己的小妹砸毁了,可没想到,这半夜时分,还要有闯入张家。
“不知道,我只是远远的看了看。”李山回应了一声。
“那看来我们为那张飞准备的要用不上了,一起去看看吧。”钟文想着张家那边在拼斗,自己为孔誉以及张飞准备的这个审讯场所,估计是用不上了,随即,从高处跳了下来,开始卸去身上的装扮。
“报,长兴坊张家张飞,正与钟小娘子在打斗,已有不少的巡街将士围在那儿守着。”差了去长兴坊探查的百骑司人员查探回来后,向着钟文他们大声禀报道。
“什么?是小花?这丫头不要命了。”钟文已经卸完装扮之时,听闻长兴坊与张飞拼斗之人是小花后,心中也是一惊。
虽说钟文并不认识张飞,也不知道张飞是何等人。
但能跟自己小妹拼斗的,那绝对是一个江湖人士。
况且,自己的小妹可是后天境的小高手了,能与小花打在了一起,想着那张飞估计也是一位后天境的小高手。
心中有些着急的钟文,窜出屋子,一个纵跃,就已离去,往着长兴坊急奔了过去。
而此时,屋中还在卸装扮的李山与金水二人,听到回报后,也是大惊失色起来。
虽说他们并不明白,这半夜时分,小花为何会闯进长兴坊中的张家。
但此时都打将了起来,如果小花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这张家上下估计不用再活了。
钟文护短的性子,李山他们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还是钟文的小妹,这已然是火烧眉毛了。
三下五除二,李山二人把身上的装扮卸完后,也是急速窜出屋子,往着长兴坊奔去。
“傻大个,你手上也就这样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高手,原来连我都打不赢。”此时,小花与张飞对了几十招,已是知晓了张飞的身手如何。
说来,小花对上张飞后,她的心里也在估算着张飞的身手到底有多强。
几十招下来之后,渐渐发现张飞的身手也就比自己强上一些罢了。
虽说张飞的身手也只是比她强上一些,但这一些,或许在长时期的拼斗之下,小花说不定会落败的。
而小花的打斗经验,可以说是为零,比起张飞来,那绝对是一个小婴孩了。
“小丫头毛都没长齐,尽学着别人当贼匪,一会我定要斩杀了你,省得你在这长安城作威作福。”张飞心中虽然也被小花的身手给惊着了,但嘴上却是不肯落了下风。
张飞他在几十招之内都没有把眼前的小丫头给斩于剑下,一来他需要分出心神去观察附近是否有钟文的身影,二来也在衡量。
张飞衡量自己杀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会不会受到钟文的全力报复。
真要是钟文全力报复,他张家估计是承受不起的。
所以,几十招下来为止,他都是小心翼翼的。
哪怕他嘴里说要把小花斩杀了,可心里也知道,有些事情真不是他想干嘛就干嘛的。
活了三十多年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轻重的,也就只有小花这样的小丫头不知道轻重罢了。
而此时,张飞的话这可就把小花的心气给激了起来。
小花一直以来也都未正式打过架,而这一次也算是头一次了。
能对上一个后天境的高手,小花是兴奋的。
虽说她才步入后天境没多久,对上一个后天境的高手,小花自然是想打得久一些,也好验证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厉害。
“你就是会说,有本事你把我打趴下啊,反正我今天就要打断你的腿,让你尝一尝被人打断腿的滋味。”小花话一说完,持剑运转寒冰剑法,一个纵身,袭向张飞。
长兴坊中,早已是布满了人。
胆小的人,到是躲在自家屋里,听着外面的拼斗声。
胆大的人,却是看得兴致高涨。
这种场面,他们哪里见过,更何况还是与这张家的主人拼斗呢。
而且,他们也认出了,与这张家的主人拼斗之人,正是今天下午带人砸毁了张家的那个小娘子。
本来他们还以为张家被那小娘子砸毁了之后,明天才有好戏看。
可没想到,明天还未到,今天晚上就又迎来了一场好戏。
“所有长兴坊的居民百姓,立刻返回家中,不听令者,斩!”巡街武侯中,一位副将已是来到了长兴坊,见有不少的百姓在围观,心中着急,立马吩咐巡街的将士去轰离,而他自己也是大声向着就近的百姓喊话。
屋顶上的拼斗,他们无法阻止,也无法预料结果,但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他这才下达此命令。
随着巡街将士们的一通有效的驱离,渐渐的,长兴坊中的百姓们,已是返回了家中。
但依然有好事胆大之人,站在自己家中的院子当中,观望着这场热闹加好戏来。
更有甚者,还爬上了自家的屋顶。
而此时,钟文已是到了附近。
当钟文一到附近的屋顶之上后,静静的站在那儿,冷眼看向拼斗中的张飞与小花。
没过一会儿,李山也是到了。
“师兄,我看小花的身手也不错,与那张飞打得也算是不相伯仲了。”李山看了小花出招拼斗之后,觉得小花对上张飞也不至于落败。
可此刻,钟文心里却是想着不少的事。
钟文不担心自己的小妹会被张飞给伤了,因为钟文已是看出,此刻的小花与着张飞打斗后,这拼斗的经验,越来越是丰富了起来。
而张飞的身手,钟文也已是看出来,是一个后天境的小高手,可就算是张飞是个有着数年之久的后天境的小高手,想要能短时间之内拿下小花,也是不太可能。
况且,有着自己在一旁掠阵,真要到了小花危急时刻,自己也能随时救援的。
“帮我查一查,那张飞到底是谁?我总感觉此人的剑法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钟文突然向着李山说道。
钟文着实有些奇怪。
他从张飞与自己小妹拼斗当中所使用的剑法,感觉出一丝熟悉来,可就是想不起这剑法出自何方。
“好。”李山应了一声后,继续看向不远处拼斗的二人。
没过一会儿,金水他们也已是到了。
金水没啥武艺,更不是江湖中人,他的身手可上不了屋顶,也没有纵身术,只能从永乐坊奔至这长兴坊来。
但金水想看看小花他们的拼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张梯子,爬上了屋顶。
“金水,你查一查张飞是什么人,在哪里学的武艺,师从何人。”李山见金水爬上屋顶来,回头向金水交待了一声。
“道长,统领,我已查过张飞的底线,张飞,前朝仁寿元年生人,其父张仲现为光州刺史,被太上皇封为定城县侯,圣上继位后,依列降为定城县伯。”
“张飞,年少时,在武当境的玄真派修习武艺,道名宇苦,在圣上继位时,授其千牛备身……”金水说到此间,突然被钟文打断道:“你说张飞是在玄真派修习的武艺?”
钟文要不是听金水突然提及这玄真派,他都快忘了玄真派之名了。
再一次的听到玄真派这个名字,钟文这才明白,张飞为何要与自己作对了。
“是的,道长。”金水见钟文冒似也知道这玄真派,赶紧回应道。
“那就没错了,我还说这张飞的剑法,怎么这么熟悉,如果他真出自于玄真派,那到是与我有仇了。”钟文说道。
“师兄,这玄真派怎么与你有仇了?”李山不解的问道。
“我刚入江湖之时,与这玄真派有一段仇怨,当时我也差点因为玄真派而死去,后来我杀了玄真派的绝大部分的高手,可没想到,这玄真派还派出人来寻仇。”钟文从来就不知道这张飞是何人,而且在玄真派也没见过此人,心中也是有些不解。
但这种不解,想了想后,心中也就清楚了。
金水的话虽没有说完,但也知道当今圣上估计是授了这张飞官职,这才让钟文在玄真派没有见到张飞此人。
这次,要不是这张飞鼓噪孔家的小郎君把自己府上的夫子打断腿,钟文都不知道这玄真派,还有这么一个人。
不过,好在已经暴露出来了,省得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了。
而钟文也明白,这张飞估计是为了报师门之仇,这才想着法子要加害钟文了。
只不过,这一次,加害的也只是县侯府上的夫子,却是没有加害到钟文兄妹二人。
第四百八十二章 恩怨一瓦当了结
“师兄,张飞你却是不能再杀了,此人可是张县伯的儿子,而且,那张县伯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李山听完钟文的解释后,赶紧出声提醒道。
李山不怎么认识张飞,但对于他的父亲,到是认识,但李山也只是认识张飞的父亲,这个儿子嘛,也仅是听闻过,但从未见过。
据李山所知,这张仲一直在光州任刺史,而且更是光州的豪族。
至于张仲的这个儿子,也是最近来的长安城,以前也少有来长安,所以李山也只是听闻过罢了。
曾经,李渊在位之时,也曾把张仲调往其他州任刺史,但张仲却是情愿辞去官职,返回光州老家待着。
可一旦光州新刺史到任后,总是会发生一些事端来,使得李渊不得不考虑重新任用张仲为这光州刺史。
随着李世民继位之后,光州刺史也从未更换过,一直由着这位本地豪族的话事人张仲来担任这光州刺史。
具体的原由,估计也是因为本地氏族与新刺史之间的对抗吧。
反观钟文,张仲之名,也只是第一次听说,更何况他的这个儿子。
在朝的官员,只要正五品以上的,钟文大概也都认识或见过,至于五品以下的,那可就多了去了。
钟文也不可能全认识,但只要在朝的官员,钟文大部分也都是见过的。
至于在外任职的官员们,那对于钟文来说,绝对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
“金水,你继续说。”钟文没有回应李山的话,而是向着金水说道。
“好的道长,这张飞在圣上继位之时,圣上曾派人至光州,说要授其千牛备身的官职,但没想到这张飞却是拒绝了,说自己是修道之人,不想因凡俗之事耽误了自己的道途。”金水继续说道。
“张飞与他的一个师妹,因为自己的师傅死后,就不得不离开玄真派,返回到光州,一直也没有担任任何的官职,就连圣上也对这事像是忘记了一般,不过,我到是听闻了一个事情,说是因为这张飞好像与他的那个师妹成了亲,而且,他的那个师妹正好是他的堂妹,道名好像叫宇若。”
“这对堂兄妹成了亲后,在光州以南的一座山上建了一座道观,这对堂兄妹就长期居于道观中修道,而张飞这对堂兄妹夫妻,也是去年才来到的长安城。”
金水好半天之后,这才把张飞的事情介绍完了。
金水从何得知了的这些消息,自然是百骑司的人员查到的。
说来,这各勋贵官员的家底,在百骑司当中,都有记录存档。
只要一查,就能知道一二。
张飞的底细被查的如此的清晰,也是最近这几天中,金水才查到的一些的消息。
至于可信程度,也能有个七八成。
要不然,金水也不敢在钟文与李山面前说一些假消息。
“据我所知,这玄真派有一老祖,叫青木,青木还有一个师弟叫青松,不过在十年前左右就已是去世了,那青木想来被师兄杀了吧?”李山听了金水的介绍后,突然发话说道。
“是,是有这么一位,那青木的身手,现在想来,当时他已是圆满境了,要不是我逃得快,说不定我的坟头上早已是青草有半丈高了吧。”钟文回忆后,向着李山回应道。
“师兄,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张飞你真不能杀了,真要是杀了,光州那边肯定会大乱,张仲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在长安被杀,必然会奔至长安,到时候,光州那边可就不好控制了。”李山向着钟文建议道。
“我与这张飞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他不找我兄妹二人的麻烦,此事可以揭过,但要是他今日之后还要找我兄妹二人麻烦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了。”钟文知道李山担心什么,想了想后做了一个决定。
李山身为统领,他的顶头上司是李世民。
而钟文虽说是县侯,又是常侍将军的。
可当钟文真要是辞去这官职不管,谁也奈何不了他钟文的。
能左右钟文思想的,除了自己家人之外,也就剩下自己的师傅了。
但依着钟文所想,真要是自己的仇怨,非得杀了这张飞,钟文相信自己的师傅肯定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的。
而此时,不远处依然还在拼斗着的张飞与小花二人,已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二人拼斗都已是过了数百招了。
随着小花打斗的经验越来越足,那个劲头也越来越猛。
招招都是大招,根本不顾自己的内气是不是能支撑得了。
这要是没有钟文他们在一边看着,说不定到了最后,小花内气消耗的差不多了之后,被杀估计会成为她的结局。
“小花打斗的经验看起来越来越是丰富了些,但这性子却是有些急了,师兄,还是过去劝下来吧。”李山见小花这才突破到后天境没有多久,这样耗费内气的打法,最终可就要落败了。
钟文也知道,小花这是还不够沉稳,性子过于急了。
依着小花这种招招都是大招的打法,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着实,此时的小花,说是奋力拼杀也不为过了。
内气已是消耗了九成了,再打下去,自己也难拿下对方。
小花心中甚急,可再急,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拿下张飞,顿时纵身一起,聚起所剩下的内气,施展起寒冰剑法最为厉害的一招来。
“这丫头,不要命了!”钟文见小花纵身上了半空,正欲施展寒冰剑法最后一招,心惊道。
而张飞此刻也是大惊。
打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快要支撑不了多久了,心里还计算着,要不要把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直接一剑杀了了事呢。
可没想到,这一转眼之间,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突然再一次的暴发出一式大招出来,使得他不得不持剑迎了上去。
心中紧张的钟文,随即伸脚踢了一块瓦片,急速往着张飞袭去。
张飞本是聚精会神准备迎接小花的最后一招,可没想到,一阵破风的声音传来,立马持剑横在胸前抵挡。
“砰”的一声。
瓦片击在了张飞的剑身之上,张飞被瓦片所传来的巨大力量给击飞倒地。
此时,小花一剑已是袭向地面之下。
可却是突然发出没了目标了,一剑轰在地面上,随后,几个旋身,就退出战圈。
小花好奇的看着被瓦片击中倒地的张飞,心中想着这是谁在帮她。
就在小花好奇之时,张飞惊恐之际。
钟文已是纵身至当场,紧随其后的是李山。
“小花,到我这里来。”李山一落地之后,就向着小花招了招手。
“哥,你怎么来了?”小花见来人是钟文和李山后,这才明白刚才帮自己的是自己的哥哥,兴奋的往着钟文身边跑去。
“你不要命了?依你现在的身手,寒冰剑法的最后一招,你一旦用起来不怕内气枯竭后反被伤了经脉吗?”钟文言道。
“哥,不会啊,只是我的内气消耗有些大了而已,要不是我刚突破后天境没多少天,说不定我早就赢了他了。”小花像是泄了气汽球似的说道。
小花心里虽然傲气,但觉得自己内气不如别人,第一次打架都打不赢,感觉自己白学了这么些年的武艺。
可是,她却是并不知道,依着她的这个年纪,能突破到后天境,已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物了。
钟文见小花如此说话,伸后摸向小花手脉,探视过后,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才安了心。
就如小花所说的一样,寒冰剑法最后一招使用之后,并未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只是体内的内气消耗一尽罢了。
“你叫张飞,玄真派弟子宇苦,你还有一个师妹妻子叫宇若,不知道我说的可对?”钟文也未再去说教自己的小妹,而是转道已是起身的张飞来。
张飞被钟文那一瓦片击中横在胸前的剑身之上,并未受到什么伤。
如钟文真要杀了张飞,那一瓦片估计就能毙其性命了。
“是又如何?你杀了我玄真派这么多人,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吗?”张飞怒视着钟文喊道。
“过往的仇怨,我不想多说,况且,你并不知道其中原由,你此次加害我府上的夫子之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于你;但如果你还想找事,那到时可就不要怪我钟某了,哪怕你所在的张家在光州如何了得,我钟文想杀人,没人拦得住。”钟文看着张飞说道。
“哼,我知道你钟文武艺高强,可以随时杀了我,但此事与我张家无关。”张飞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也是惧怕。
自己蛊惑孔誉对岳礼动手,只是一次试探。
可是这一次的试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钟文识破了。
现在连自己都被查出来了,他心里到是不怕,但真要是连累到他整个张家,这就得好好考虑了。
“如果你想知道我与玄真派因何成仇的,最好回你玄真派去查清楚,刚才的那一瓦片,是对你的警告,如有下次,别说你,到时候就连你张家,都保不住你,小花,回家!”钟文不想再与这张飞多言了,拉着小花,纵身离去。
张飞见钟文兄妹二人就这么走了,心里思索着刚才钟文所说的话来。
“刚才我师兄说的话,我劝你最好想清楚,玄真派如何,我李山虽说并不清楚,但你真要找我师兄的麻烦,别说我师兄不放过你,就连我李山都能灭了你,而你张家在光州看似些能量,依我的能力,灭了你张家,想来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李山见钟文兄妹二人已是离去,但见这张飞冒似心中还存有什么歪心思,随即向着张飞警告道。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朝堂文官齐攻讦
李山话一说话,随之向着就近的武侯们交待了几句。
一会儿后,李山就往着钟文离去的方向纵去。
而那些武侯位,得了李山的话,没过多久,就已是离开了长兴坊。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场面,一下子就静到了极点。
“夫君。”张飞的妻子张若,走近张飞喊了一声,也算是给自己夫君一声安慰。
“我没事。”张飞见自己妻子过来了,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手,以示自己无事。
真没事吗?
或许吧。
至少,此时的张飞,眼中虽冒着些许的火气。
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他再也做不了了。
人都暴露了出来了,只要自己再做什么,接下来,估计也就是自己张家倒霉之时了。
刚才钟文所踢的那一瓦片。
对于他张飞来说,一是了结,二是警告。
而随着钟文所踢的那一瓦片,他已知道了钟文到底是何身手了。
就连与小花对战之时,他都已经被震惊到了。
可没想到,这兄妹二人是如此厉害的人。
一片瓦片,就可以随时让他死去的人物,他张飞也得好好掂量一下未来该如何了。
一夜无事,天色渐亮。
卯时,在长安城各五品以上大员,从家中出来,奔向宫城。
今日非朔望之日,也只是正常的常朝朝议。
如是遇朔望之日,那在京的文武九品以上官员,都得参与朝会。
而这朔望之日,也就是正月初一,以及十五。
朝议的时间,一般都是在辰时开始。
而这些官员,大部分都得卯时起来,准备一番,或者在家中吃上些吃食,然后再前往宫城。
虽说这常朝时间也都是五品大员以上的官员参与,但这时间嘛,却是不定的,谁也无法预料这个时间。
这要是有事商议,那这时间可就要久到他们饿昏在朝堂之上了,况且,李世民要是有什么事要说要做的,那这时间也会很长。
而且,半个月前,太上皇突然驾崩,最近需要商议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各五品大员,都在家中吃了一些吃食之后,这才从府中出来,往着宫城而去。
“哥,我也要去参加朝会吗?”县侯府,钟文与着小花刚吃完早饭,就被宫里出来的人说让钟文去参加朝会。
至于小花去参加朝会,也是钟文让她去的。
今日的朝会,必然会有事发生的。
而且,这事估计还与着昨日小花砸了张家,还有砸孔家之事有关,为了有备无患,钟文准备带着小花一同前去参加朝会。
“嗯,一起去。”钟文看了看小花,点了点头道。
“哥,朝会又不好玩,站在那里又不能动,还要听那些官员们说话,很无聊呢。”小花报怨道。
“今天朝会有可能提关于你昨天带人砸了张家和孔家之事,你不去又怎么为你夫子报仇?”钟文回应道。
小花听了钟文的话,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换了一身衣裳,随后就跟随着钟文出了府。
不过,在出府之前,钟文交待了几句徐福。
……
朝议着实无聊。
而这种无聊,完全让小花受不了,一直站在那儿动啊动的。
本来,小花也没那资格来参加这朝议。
但钟文带过来的,谁也不敢说话,哪怕有话说的人,也都闭了嘴。
朝议已是过了半个时辰了,小花也站在钟文的身边好半天了。
而此时,钟文微闭着眼睛,在那静心养神呢,就连小花也开始学着钟文这般状态。
“诸位爱卿,可还有何要事?如无事的话,散朝吧。”李世民见无人上奏后,向着朝堂之中众官员问道。
“启禀圣上,臣有一事上禀。”突然,一位官员站了出来说道。
“赵爱卿有何事要禀?”李世民问道。
“臣曾听闻,在端午佳节之日,钟常侍的令妹,在西市街口大闹,伤及十数位将士,甚至,还有着十数位百姓被伤,如此恶行,难道钟常侍兄妹二人把我唐国律法踩在脚底之下吗?我想请问一下钟常侍,钟常侍最近一直称事不上朝,是否在逃避此事?”赵姓官员一边向着李世民说道,一边看向不远处的钟文兄妹二人,话中之意,这是要挑事了。
“钟常侍,刚才赵爱卿说的话,可有听到?”李世民看向钟文问道。
而此时,钟文依然微闭着眼睛,站于武将最左边。
钟文虽说微闭着眼睛在那儿闭目养神似的,但这朝议之时的话,全部都落入其耳。
谁上禀了什么事,谁又负责了什么事,哪里能逃得了钟文的耳朵。
可此时,那位赵姓官员,把十多天前端午节之事搬了出来准备找他的事情,这就使得钟文心里有些火气了。
这事都过去十天了,不是该了结了吗?
况且,自己最近也并未在长安城,什么叫自己最近一直称有事不上朝,避着这件事呢?
钟文睁开眼来,正准备回应,可就在此时,李文崇却是站了出来,“启禀圣上,关于赵郎中所说之事,是臣的不对,当时要不是我儿要去西市看热闹,也不至于要封路,而臣府上的家将又是率先对钟常侍的令妹动的手,也不至于我府上的家将被伤,甚至于也不会导致百姓被伤。”
李文崇的话,算是给李世民一个交待。
而最近,钟文因为并不在长安城,所以这事李世民也一直未处理。
哪怕他早已得了程咬金调查后的结果,也一直把这事压着,等着钟文返回长安城后,好把这事一并处理了。
这事本来可以随意的处置,把双方几个叫到跟前,稍加训斥几句就过了。
可没想到,就在今日,却是突然被赵姓郎中给暴了出来。
至于李文崇,自然是知道其中历害关系,在钟文未应对之前,率先站出来认错,抗下此事。
最近,他李文崇可没少去烦李孝恭。
更是在长安城打听关于钟文的一些事情,就连宗正卿那里,他都去过了一趟,他哪里敢再找钟文的麻烦。
所以,今日朝议,有人提出此事,李文崇这才站出来抗下此事。
“李县公,你……”赵郎中见李文崇把此事抗下,这是他没料到的,指着李文崇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文崇,你府上的家将要生看护,受伤的百姓,你要给我处置好了,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李世民见这事算是有了结果了,发声说道。
“是,圣上,我定当处置好。”李文崇小心的回应道。
“启禀圣上,臣有事要禀。”当李文崇退回后,突然,一位御史站了出来说道。
“何事?”李世民见那御史出列,骨头跳了一跳问道。
此人虽只是一个御史,官职说来也只是从六品上罢了。
但每一次朝议,他们都可以参与。
毕竟,他们属于殿中侍御史。
其职责嘛,只是负责在上朝之时,纠察百官风纪罢了。
可此时,那御史跳了出来,那必然是要找事了,而且,御史所找的事情,一般都是最难扯的事情。
“臣要状告钟常侍兄妹二人,昨日,钟常侍的令妹,纠集了上千长安城的小儿,把张仲刺史府邸砸毁,后又转道孔府闹事,差点把孔府大门给砸了。诸位,孔家是我儒家之首,其孔家代表的是我唐国全天下读书人,更是我唐国立国之根本,敢问,钟常侍如此鼓噪其妹,欲要把孔家砸了,是否是对我读书人的打压?”
那御史一落,把宝座上坐着的李世民也给惊着了。
长安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人告诉自己?
李世民向着远处站着的李山望去,想知道李山为何没有把这么大的事情禀告于他?
李世民只知道钟文的小妹昨日去找他们告状,也只是说张飞与孔家的小郎君把她夫子父子二人的腿给打断了,可没听说小花把张家砸了啊,更没说差点把孔家砸了啊。
至于李山昨日答应李世民,在今日朝议之前,把所查的结果摆在他的案上,李山却是未曾如此。
昨夜,李山去了县侯府后,与着钟文商议过后,就把这事暂时压了下来。
钟文只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跳出来,为这张家和孔家说好话。
到时候也好记在本本上,有时间就痛打一番,也省得这些官员有事无事,就盯着县侯府不放。
李山听了自己师兄的话,自然也就没有把所查的结果摆在李世民的案头上了,这才惹来李世民的眼神。
而此刻,李山被李世民所望的一眼,也只能是无奈的低下头去。
“臣也要状告钟常侍兄妹二人,昨日,钟常侍的妹妹,纠集了上千人砸了孔府大门,长安城的百姓都是见证人,圣上,如此对待孔家,是否会寒了天下的读书人?如不严惩,恕难向天下读书人交待啊。”此时,巨鹿郡公魏徵出站了出来说道。
“启禀圣上,臣了要状告……”
“启禀圣上,臣了要状告……”
“……”
没过一会儿,这朝堂之上,众文官一方的人,百分之七十的官员,都站了出来,说要状告钟文兄妹二人。
如此大的阵仗,这是要把钟文兄妹往事里打啊。
就连武将这边的人,也都低着头,不愿替钟文兄妹二人说话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朝堂双方引舌战
话说昨天小花带人砸了张家孔家这事,除了李世民不知道之外,在场的所有人,基本都是知道了。
而且,朝中的大臣,还期望这事多发生几次。
着实,这些大臣们,可大多数不喜欢钟文。
有着这么一个常侍压着,谁又喜欢呢?
当然,他们也知道,只要不惹到钟文兄妹,一般也都安然无事的。
就如李文崇他就知道,只要不去惹这对兄妹,大家都会过得挺好的。
如此的一个杀伐果断之人,真要是天天参加朝议,那他们可得小心谨慎,真要是哪句话说到钟文头上去了,那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在朝堂之上打人这种事,可以想像,以他们对钟文的了解,钟文应该是能做出来的。
而如今,有了这么一件事,这些文官们,自然是不愿放弃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了。
这要是真的能把钟文打压下去,摘去这常侍之职,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文官出列这么多人出来攻讦钟文,武将只能低头不说话。
这已经表明了,文官们把钟文放在武将一行,而武将们也把钟文当成他们这边的人。
可是,武将们也知道,打砸张家到是无事,可砸了孔家,这事绝对会成为一场暴风雨。
这事真要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这后果,不用想,钟文兄妹二人绝对会是这场暴风雨中的受害者。
“钟常侍,刚才王御史所言,可当真?”李世民虽说也不怎么喜欢孔家,但孔家势大,要是不好好处理了,这事真要是发酵了起来,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钟文看了看李世民,又转头看了看那边的文官。
这其中,最为耀眼的,就属那巨鹿郡公魏徵,以及那邢国公房玄龄了。
巨鹿郡公魏徵,可以说他本就属于孔家一系的人。
而这邢国公房玄龄,可以说是代表的是四大世家了。
邢国公房玄龄的妻子,可是出自于范阳卢氏。
而这四大世家,又与着孔家,更是亲上亲。
更何况,这朝中大臣,又各有着相互之间的关系,不是姻亲,就是联姻,或多或少,都与着孔家有着关系。
而没有关系的人,大多都读的是儒学,自然而然的,也都把孔家当作天来对待,哪所李世民这个皇帝,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都不如孔家来得大。
“圣上,此事那得从我府上的夫子父子二人被打之事说起,还请圣上容我府上的夫子过来后再议。”钟文向着李世民拱了拱手道。
“准。”李世民虽说知道钟文府上的夫子被打断了腿,但为了把这事平息下去,最好还是请了当事人过来问话为好。
随即,钟文向着李山点了点头。
李山得了钟文的示意,向着李世民行礼后就离开了朝堂。
而此时,大殿内,却是安静的出奇。
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安静的等着钟文对此事进行回应。
那些文官,更是期望看到钟文一会被李世民摘了这常侍之职,他们更是期望,李世民能把钟文这个县侯的爵位也给摘了去。
“哥,他们是不是要把我们赶出长安城?”站在钟文一边的小花,也知道了这其中的意思,小声的向着钟文问道。
“赶出长安城?他们没那个本事,如果你想回家,待过些日子,我带你回家去。”钟文也小声的回应着小花。
说来,钟文也确实想回家看看了。
从家里出来了几个月,心里还是挂念着家里的情况的。
钟文本就不喜欢什么朝堂之事,更或许不喜欢参与到这朝政之事去。
可是,总是有些人看不顺眼自己,连带着府上的人,也都被人欺负了去,心里不气,那都是假的。
可是,昨天自己已经是与那张家的张飞说了,自己小妹带人把张家砸毁了,也算是对张飞对岳礼他们的一种惩罚。
至于玄真派的事情,一瓦当了结。
如果还敢找事,那就一个字,杀!
而此时,朝堂之上把这事提出来了,那自己也得好好应对,至于接下来如何,就看这些人是否要在背后搞事了。
当钟文小声的回应小花之时,李世民却是听见了。
李世民听到钟文准备要带着小花回利州,心里突的一下,发现这事好像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钟文要是离开长安城,这事对于李世民而言,绝对是不希望的。
而如今,太上皇的事情还需要办,各地宗派的人也会相继派人过来,如果没有钟文这样的人压场子,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至于云罗寺的人虽然已经到了长安,可云罗寺的人可不是他李世民相信的人,他能相信的,也只有影子李山几人,再加一个钟文罢了。
李世民心中想着各种可能,皱着个眉头,使得殿中的人更是不敢说话了。
不过,这些当中,却是不包括钟文与小花。
钟文兄妹二人,依然在那儿小声的说着话,说着一些曾经的过往。
两刻来钟后。
李山回到大殿,向着李世民禀报道:“禀圣上,人已在殿外候着,可以随时问话。”
“那就让他们进来。”李世民心中着急,想着赶紧把这事处置了,别再闹出大动静出来了。
没过一会儿,孔家的孔折,孔誉,以及张家的张飞夫妇二人被禁卫带了进来。
而随后,却是数人抬着两人步入到大殿之中。
当孔家的人一进到大殿后,大殿内的文官们,都几着孔折祖孙二人行礼。
行礼也就算了,众文官还走近孔折祖孙二人寒喧,根本没有把这朝堂当作朝堂。
“圣上,人已经到了,如圣上有何疑问,可以向他们问话了。”钟文见该到的人都到齐了,向着李世民行礼说道。
“不可,圣上,孔圣侯年老,如需要问话,还请圣上赐坐。”巨鹿郡公魏徵站了出来阻止道。
“赐坐。”李世民闻言后准了巨鹿郡公魏徵的话,也算是对得起孔折了。
孔折,说来是这孔家的话事人,也是年岁最大的一位孔家人了。
只不过,这孔折却是前朝所封的绍圣侯,到了如今的唐国,李氏皇家却是未对孔折进行封爵。
不过,当时唐国刚建国初期,李渊到是封了孔折的儿子孔德为襃圣侯,也算是以此来拉拢孔家。
至于孔誉嘛,也只能待到他的父亲死了之后,他才能被封为襃圣侯。
在华夏史上,这孔家,传了两千多年,这爵位却从未断过。
同样,在华夏历史上,除了这孔家,还有另外一个超级的家族,那就是张家了。
当然,这个张家属于天师道的张家。
一个到了太祖建国后就没落的孔家,一个是受国礼尊享待遇的张家,两个超级世家一对比,孰轻孰重,各位看官自行分析吧。
“李山,你昨日说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经过,你来说,这事怎么回事?”李世民见人已是到齐了,向着李山言道。
“是,圣上。”李山小心的回应道。
“诸位,钟常侍之妹钟藜带人砸了张家,以及欲砸孔家之事,我早已是查清原由,大家想必并不知道,钟藜带人砸张孔二家的起因吧?那么大家请看这抬架上的二人,你们可能并不认识,这二人正是钟常侍府上的夫子父子。”
“岳礼父子二人受了孔誉的邀请,去了务本坊的和盛酒楼参加辩学会,后遭孔誉差人打断了双腿,至此双腿皆断,而……”李山得了李世民的指示,开始叙述起事情的经过。
可就在此时,孔誉却是出声辩解道:“圣上,李统领刚才所说的事情,并非真实,那岳礼父子二人我并不熟悉,而且,我邀请辩学的人中的名单上,并未有这岳礼父子二人,请圣上明察。”
“孔誉,此时由着李统领来描述事情经过,待他说完后,你如真有意见,可以再提出来,打断他人说话,你孔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此时,钟文却是不爽了,站了出来直接怒视着孔誉说道。
“想必你就是钟常侍吧?虽说我孙儿着实有些不对,但你也不能如此说我孔家家教吧?”坐在胡凳上的孔折,见钟文站出来指责他的孙儿,立马也站了起来应对道。
“我就是钟文,不管这件事情如何,也该由着李统领说完后再来议,孔家的家教如何,你孔家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了吧?”钟文反击道。
“我孔家家教,放在当今天下,也可以为天下人的楷模,至于钟常侍家的家教嘛,那就不好说了。”孔折笑道。
“是吗?我钟家家确实不如你孔家,至少,我钟家的人,也从不会以大欺小,也从不恃强凌弱。”钟文再一次的反击道。
李世民见唇枪舌战的,赶紧站起身来,走至中央劝阻道:“此事理该如此,李山叙述事件经过,或问话之时,理应当事人对答,其他人等不得插言。”
李世民的话,算是止住了钟文与孔折二人的舌战,但也引起了孔折心中警惕。
他从钟文与他说的话中,感觉到了危险,但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可这心中,却是有些不安了起来。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反转之下请辞官
“李山,你继续吧。”李世民见钟文与孔折二人不再争论了,向着李山点了点头说完后,走回至他的宝坐去了。
此时,大殿之中,有些聪明之人,也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而最为敏感之人,当属李孝恭了。
李孝恭从钟文所说的话中,感受到了一股战争即起的态势来,心里想着,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看来,这位年轻的钟常侍,除了武艺高强之外,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面对这孔家,也敢如此说话,想必他应该是手握了某些证据,要不然也不会与这孔折硬碰硬。”李孝恭心里暗暗的想道。
除了李孝恭,就连表面最为混的程咬金,也感受到了。
只不过,他身为武将,见殿中绝大部分的人未替钟文说话,他也没有站出来替钟文说上一句话。
着实,在其他的事情当中,他可以帮着钟文辩解一番。
但对上这孔家,那得小心再小心。
而且,这份小心,还得建立在李世民放了话的基础之上,否则,他这程家的未来,可就得不到保证了。
李山得了圣上的指示,看了看大殿中的所有文臣武将道:“据我所查,岳礼夫子父子二人,被人打断腿之事,本由着一位士子所为,此人在昨日已是被人所杀,而其指使之人,已是被抓,此时就在殿外。”
“什么?还有人死了?此人是何人,带他进殿来。”李世民听闻此事件当中,还有人被杀,大怒道。
李山再一次得了圣上的指示,向着殿门处的禁卫示意。
一会儿,人就已是被禁卫给押进殿中来了。
“诸位,此人大家不知道认不认识?”李山指着被押进殿中人,向着在场的人问道。
“这人未曾见过,李统领,这人不会是你随意抓的吧?”巨鹿郡公魏徵见被押进来的人,感觉此人有些江湖脾性,根本不是这长安城的人一般。
“就是,李统领,这人不会是你随意抓来的吧?素闻你李统领与钟常侍走得近,可此事事关一条人命,你可不能因为私情,偏袒一方吧?”房玄龄也开口说道。
“……”
随后,一大堆人都附和着房玄龄二人的质问。
可此时,站在一边的张飞,却是有些安不下心来了。
他也没想到,这事会越搞越大。
原本他昨夜就与孔折商议好了,此事就此结束,不要再牵扯出什么事来了。
可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人,却是被抓了回来。
这已经不是他能想到的结果了。
死个士子,他张飞不担心,也不在意。
况且,那士子本就死了一天一夜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杀手都未逃离,还被抓住了,这事情,就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了。
而且,那位士子所死在的地方,甚是偏僻。
如果不是李山他们派出了不少的人去寻查,都不一定能查到,而且更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这杀人凶手抓到。
“经昨夜加急审讯,此人出自玄真观。”李山见大殿的声音淡了下来,再一次的说道。
“玄真观?”此时,众人的脑门之中闪现着这么一个名字。
大殿中的人,绝大部分的人没有听过玄真观。
但是,还是有人听过的。
就比如此站出来说话的那位,“玄真观?可是均州武当的玄真观?”
“正是,此人出自均州武当的玄真观,诸位可能也有听过,张仲张县伯的儿子张飞,也是出自玄真观?”李山见一位官员说玄真观之后,把张飞的背景也给道了出来。
李世民听到此时,心中已是知道了一个大概了。
就连在场的诸位官员,听到此时,心里也有数了。
“此人叫平安,玄真观平字辈弟子,同时,也是张飞的晚辈,一直跟随着张飞,习武练剑,而那位把岳礼父子二人打断腿的士子被杀,就是这位平安所为。”李山继续说道。
“胆大包天,敢在长安城杀人,该斩。”魏徵怒喝一声道。
“巨鹿郡公所言甚是,此人真是穷凶极恶,连士子都敢杀,此人就该处以极刑。”一位文官附和着魏徵道。
“……”
好半天,又是一堆文官替那士子申起冤来了。
“此人昨天已是到了蓝田县,躲在蓝田县才被我们所擒获,经昨夜审讯之后,他才交待了他所行之事,而此事,皆是张飞指示所为,张飞,此事你可认?”李山大声的说道。
“我认,是我指使的,打断岳礼父子二人腿的人,也是我指使的。”张飞见已是逃不过去了,低着头,直接跪了下来,神情已是落寞到一种地步了。
张飞不认都不行。
他到不是怕死,也不怕自己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况且,昨夜钟文与李山的警告,他可是惧怕了一夜。
他一个人死到是好说,可真要是连累整个张家,那这后果可就是他想见到的了。
虽说,就算是他指使的人把那位伤人的士子杀了,他也不可能被判杀头,最多也就是流放罢了。
可钟文就站在那儿,紧盯着,使得他不得不认下此事。
他要保全张家,同样,也得保全他那还未出生的孩子。
而那孩子,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有的,真要是连累到了自己的妻子,还有张家,依着钟文杀伐果断的性子,他相信钟文真的有可能会屠了他全家。
不过,他的这一认,却是把这事拉高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张飞不止认下了指使自己的人杀了那个士子,同时还认下了是他指使的人把岳礼父子二人腿打断之事。
张飞心里想着,自己不好过,那你钟文也别想好过,临到头,也得拉你钟文一起下水。
殿中的人听到张飞把此事认下了,议论声起。
有期望把张飞流放的,也有期望徒刑的。
各种议论,使得大殿中嗡嗡作响。
但知道张飞身后的张家的人,心里也在衡量此事的得失来。
坐在座宝上的李世民,见张飞认下了此事,心中却在想着张飞该如何处置。
光州可不比其他的州,可以随意换一个刺史。
真要是判张飞流放千里,这张飞的父亲张仲估计会发疯。
可是不判吧,这事总得要有个结果,这可是非常时期,真要是没做好,那些在京的使团,还有其他人会怎么想?
头大。
李世民真心的头大。
“李统领,岳礼父子二人腿被那士子所伤,而伤人者也是张飞所指使的,而后又指使他人行凶,但这与钟文之妹砸了孔家有何关系,钟文他妹妹砸了张家,到也能理解,可砸孔家是不是太未把孔圣人放在眼中了?”最开始攻讦钟文兄妹二人的那个御史却是站了出来,再一次的质疑道。
“对啊,砸孔家大门,这是不是太未把孔圣上人放在眼啊?同样也未把我们这些读书人放在眼中,要严惩。”一人站出了附和道。
“圣上,岳礼他们被伤,此事已有了结果,还请圣上惩戒钟常侍兄妹二人,臣建议革去其常恃之职,以及将军之事,其爵位降其二等。”又一人站出了附和道。
你一句我一句的,这是要把钟文兄妹二人往死里按。
可是,他们直接就把伤了岳礼父子二人的罪名往着张飞身上按,把此事与那孔誉直接脱开了干系。
“圣上,臣认为此事已是有了事主,而且,这张飞也认下了此事,而钟常侍令妹真砸了孔家的大门,臣也建议,革了钟文常侍之职。”房玄龄也站了出来,向着李世民提议道。
“臣赞同刑国公的话,如此事不严惩,难安天下读书人的心。”一文臣附和道。
“臣也……”
又是一通的人员站出来附和,把钟文兄妹二人顶上墙面上了。
而此时,李世民也未听到关于孔家孔誉的一点的问题。
他也只是听了李山所说的经过,而这经过,张飞都已是认下了所有的事情了。
这事,到了此间,如果没有认何的问题,也就该了结了。
李世民也不想把这事闹得全天下皆知的状态,最好先把孔家安抚好了,省得这事闹得太大,把天下的读书人给闹起来了。
至少眼下,这全长安城的读书人,就已是知晓了昨天小花砸孔家大门之事。
而此时,那些文人士子们,在有心人的号领之下,也都开始在聚集。
好半天,李世民一直也未出声,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事。
而此时,钟文见李世民一直也不说话,殿中的文官们,又一直在提议要革了他这个常侍之职。
钟文看出了李世民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他李世民有些倾斜,或许在最终的认论下,李世民有可能会偏向孔家。
随即,钟文拉着自己的小妹站了出来,兄妹二人向着李世民行了大礼道:“臣是圣上所封的常侍之职,臣深知圣上为难,为此,臣自行请辞,辞去常侍之职,将军一职,利州刺史一职……”
钟文做出这个决定,说来也不是心血来潮。
他钟文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长期居于这长安城着实限制了他。
所以,钟文想着以此事为借口,辞去这两个官职,也好让自己从中脱出身来,至少,自己也有了空间现时间,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第四百八十六章 孔家丑事天下知
当钟文的话一起,把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给惊着了。
不管是文官,还是那些武将。
就连李山也给惊着了。
而最为震惊的,当属李世民了。
武将被惊,是因为他们从未想过,钟文这么年轻的一个常侍,会选择辞去这个将军之职。
虽说目前天下太平,没有什么战事,普通的武将,想要晋升,那绝对是难上加难。
可是,他们还想着能往着上面晋升,却是没想到,钟文会把这个将军一职给辞了,而且还是自行请辞。
如果他们是钟文的长辈,非得跳起脚来给钟文一巴掌不可。
而那些文官,更是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开始发力呢,就逼得钟文自行请辞,这与他们的本来的想法有些相左了。
不过,此刻的文官们,见到钟文如此,心里自然是高兴不已。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是钟文早已有的想法。
而此次,钟文更是寻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向着圣上请辞,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份心愿。
李山愣在那儿,心里虽惊,但心中思索了一会后,也大概知道了自己这个师兄是何意了。
李山不会阻止钟文做什么决定,更是不会反对。
钟文的事情,他李山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师门仇怨需要报,自然不可能在这长安城待太久。
况且,李山这个新入门的弟子,也得寻个机会去龙泉观拜见师傅啊。
这都叫了近半个月的师兄了,也是该去向李道陵行礼了。
可是,此时坐在宝座上的李世民,却是不安静了。
被震惊到的李世民,走近钟文,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心中凄凄。
“钟常侍,你所提出的请辞,我不准。”李世民从钟文兄妹二人躬着的身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他却是知道,钟文的请辞,他绝对是不允许的。
“圣上,臣去意已决,还请圣上恩准,如这些官职还不够的话,那县侯之爵,臣也愿意辞去。”钟文依然躬着身说道。
“你……”李世民见钟文如此作态,心中甚是不喜。
虽说,他对钟文不喜的地方很多,但也知道,钟文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哪怕是面对他李世民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性子。
他更是知道,钟文这几年的成长,让他越来越是看不透。
虽说他能从钟文的性子上看出钟文要干嘛,但此事却是让他没把控到,而且还辞去这么多的官职,这已然是要准备离开长安啊。
“圣上,即然钟县侯自愿辞去所有官职,想来钟县侯是有准备的,否则,钟县侯也不会在此时提出请辞,臣觉得到是可以允之,如圣上对钟县侯有所差遗,可以委任钟县侯其他官职。”此时,一直未曾说过话的长孙无忌,却是突然站了出来说道。
长孙无忌嘴中的钟县侯,已然是承认钟文辞去的官职了。
不过,长孙无忌也是乐得所见。
一直有着这么一个强势的常侍在,行起事来,总是不方便。
就如上次闯宫城之时那般,当时还把他长孙无忌给踢了一脚,这个仇,怎么的也要报一报嘛。
只不过他的这个所谓的报,那也只是落井下石罢了。
但是,他长孙无忌也并不知道,他所谓的落井下石,也只不过是给钟文推平道路而已。
“唉!!!”李世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瞧着钟文兄妹二人了,看向在场的文武官员们言道:“钟县侯即自行请辞,我也不再多言了。”
钟文听见李世民这一声长叹,又听了李世民应了他的请辞了,心中的打算,也算是落了地了,随即再一次的说道:“多谢圣上成全。”
此时,大殿中右方的文官们,却是高兴不已,甚至于差点要拍手称快了。
“臣钟文告辞。”钟文再一次的行了一个大礼,以示对李世民这个皇帝的尊敬。
礼一毕,钟文就带着小花往着大殿外行去。
而几个禁卫,得了李山的示意,抬起地上的岳礼父子二人,往着殿外行去。
至于审案,与他钟文已是无关了。
自己都辞去了所有的官职了,还有啥案可审的。
况且,自己如今也已剩下这么一个县侯的爵位,哪里还会去在意什么审案不审案的。
不过,在钟文路过李山之时,却是向着李山看了一眼。
李山也随即点了点头。
随着钟文兄妹二人的离去,大殿之中,更是出奇的安静了起来。
孔折祖孙二人,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事来的如此的突然,也来得如此的急切。
本来,他们祖孙二人还有着不少的话要说的,可这一转眼,他们要说的对像,就这么离开了。
可是,他们祖孙二人却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毕竟,他们祖孙二人可没有资格来这朝堂议事,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他们祖孙二人也只能是被召见,而非入朝参政。
当然,能入朝参政的人,也就他们孔家的那位孔德了。
“圣上,钟县侯虽说已是请辞,但砸了我孔府的大门之事,难道就这么轻巧的解决了吗?难道我孔府的大门这么不值钱?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砸吗?”孔折从胡凳之上站了出来,大声怒斥道。
“孔老先生,钟县侯都已是辞去了所有的官职了,难道还不能放他兄妹二人一把吗?为何还要咄咄逼人?难道孔老先生非得要弄得天下大乱不成吗?”李孝恭见孔折怒斥钟文兄妹,随即也站出来劝解道。
“非我孔府咄咄逼人,而是砸我孔府大门之事,很难保证还有下一次,如再有下一次,那我孔府的脸面哪里还有?我们孔家的子孙们,又如何去见圣祖?”孔折急赤白脸的怒道。
“圣上,臣有一事还未说完。”此时,李山见二人争执不下,向着李世民说道。
“何事?”李世民早已是无心主政这朝议了。
钟文请辞之事都让他有些错手不急了,这孔家还不依不牢的,李世民心中甚为恼火。
可这火却是不好发,孔家的事情是大事。
如不处理好,接下来可就是个麻烦事了。
李山见李世民问话,也不说,直接向着殿外喊去,“金水,带上东西进来。”
一直侯在殿外的金水,带着数个抬着册子的禁卫进到殿中,使得殿中的官员们心中奇怪。
这审案不是该结束了吗?
怎么这李山还让人把一些册子抬进殿中来呢?难道这些册子上写了一些证据?可这么多的册子,那得有多少证据啊?
众人心中奇怪,就连李世民心中,也是奇怪的很。
“圣上,诸位,这是昨夜孔誉被审讯所记录的话,还请各位阅上一阅。”李山的话一落,金水就带着禁卫们开始往着众人发放册子了。
而此时,孔折孔誉祖孙二人听到李山的话后,脑袋里面也是一团的疑惑。
孔誉更是迷的很。
什么昨夜审讯自己所记录的话,这明显就不是真的。
不过,随着他想起自己醒来时,身上屎尿齐出的状态后,心中开始后怕。
李山手里拿着两本册子,笑着走近孔折祖孙二人笑道:“孔老先生真是老当益壮啊,依孔老先生这般年纪,早就该绝了这男女之事了,可没想到,孔老先生还能一夜驭数女,应当我辈楷模啊。”
话一说完的李山,把册子直接往着孔折祖孙二人的手里一递,眼里透着一股邪气似的笑意来。
这些册子,那可是昨夜他交待金水连夜抄的。
所抄的册子,可不止这些。
而此时,长安城各酒楼酒肆,甚至连一些客舍当中,都有人在传诵着这本册子。
册子到底抄了多少,估计没有两千,也有一千。
金水可是依着李山的吩咐,连夜找人把这册子抄的事无巨细,什么话都抄了一遍,一字不落。
从这孔誉与张飞的合谋断了岳礼父子二人双腿之事,再到孔誉从小到大的丑事恶事坏事,再到孔家大大小小的人物,全都记录于这册子之上。
钟文带着小花的离开,可不是代表着这件事情结束了。
而是钟文不想再参与其中罢了。
因为,钟文这官职一辞,这审案也好,还是孔家也罢,也就跟他钟文兄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而李山身为宫城统领,又身为百骑司的主官,又是此事的主导者。
由他来把这孔家的事情公布于天下,于法合情合理。
“这……这……这……”当孔折打开册子阅读起那些所记录的事情开始,就惊得他哑口无言了。
孔折怒瞪着双眼,紧紧的盯着册子上所记录的字眼。
他知道,这册子所记录的事件,每一件都是真的,而且可谓是事无巨细,根本不容他辩白。
只不过,他却是不知道,这李山是从何得来的这份册子,而且还记录的如此详细。
这份册子真要是流传出去了,他孔家这几代,估计再无抬头之日了,更别说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
至于孔誉,此时更是惊得直接瘫倒在地。
他已然是知道了,昨夜地府阎王审他之事应该就是李山他们弄出来的了,而这册子上所记录的,可都是他一语一言所交待的罪行。
话说,孔誉清晨醒来之际,发现其床榻之上一团的污渍,随后发现自己更是污浊不堪,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待他清洗一番之时,也在想着这梦中的一切。
那一场梦,让他惊怕,更是让他心中开始有了一丝的悔意。
不过,待他见到他的祖父孔折之后,这一丝的悔意再一次的消散了去了。
再者,后来宫里来人,说需要他们上朝议事,说是关于他孔府大门被砸之事,那时的孔誉,心中更是有着一股阴邪之气上升。
可是,他没想到,昨夜那场所谓的恶梦,却是真真实实的。
而眼前,就摆着他昨夜所说过的话,每一字每一句看在他的眼中,都能让他想到,世上从此之后再无孔家的结局。
第四百八十七章 长安热闹圣上怒
钟文带着小花,以及抬着的岳礼父子二人,从宫城出来,正好遇上了一大群的文人士子。
不过,这些文人士子却是被不少的禁军给拦着了。
如果不拦着,估计这些文人士子都必冲击宫城。
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法不法的,根本没有放在眼中。
他们的眼中,有的只是名声,有的只是道义。
这些名声与道义,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根本无法讲清楚。
依个人来理解,或许是正确的,但要放在法制来讲,那就是错误的了。
“就是她,就是她带人把孔府砸了。”正当钟文他们走至安福门时,那些文人士子当中一人,指着小花大喊道。
“对,就是她,昨日我瞧着这是她。”一人附和道。
“那个男的就是那小娘子的兄长钟文钟常侍,他应该就是背后之人。”其中又有一人认出钟文,指着钟文向着周边的文人士子大喊道。
“打砸张孔二府,有违儒圣之道,你身为当朝勋贵,礼该知孔圣之道,砸了孔府,哪怕你身为常侍之职,也该到门前跪下认罪才行,否则,我天下读书人绝对不答应。”一为首之人,指着走近的钟文叫嚣道。
“呵呵,一群蠢蛋,谁要是敢近前来,或者到我府上闹事者,死!”本来已是消了气的钟文,见到这一群货色,心中顿时怒起。
钟文根本不管这些人是文人还是士子,只要敢找事的,他不会再顾忌什么了。
钟文话一说完,就往前走去。
而那些文人士子听了钟文的话,也是害怕的紧。
死,他们当中有些人确实不怕,甚至还想着与钟文打上一番。
可是,他们也听闻过,钟常侍之名,那可是杀人无数的。
此时真要是在此找钟文的麻烦,名没有留下,到是把命留下,那可就划不来的。
“哼!”小花路过那些文人士子身边之时,还不忘朝着这些人冷哼了一声。
小花可是一直压着气的。
在宫里的大殿内,小花可是见证了朝议时的那些官员们的攻讦,也知道是自己把自己的哥哥给害了。
虽然钟文的官职,是钟文自己请辞的。
但小花可不觉得这是自己哥哥自愿的,而是那些文官们的逼迫,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小花对那些文官们,绝对是是痛恨十足。
这一路从宫里出来的路上,小花心里还想着要不要把那些文官们的府邸也给砸了,也好出出这口恶气。
而此时,这些文人士子围在这里堵着他们回府的路,小花心里恨不得把这些全给杀了。
这些文人士子,眼瞧着钟文他们离去,却是不敢真的冲上前去如何如何的。
随着钟文他们离去之后,他们也只得骂上两句。
而此时,整个长安城中,到处都在传着关于孔家丑事。
“这孔家怎么是这个样子?侵占他人田地就算了,怎么还把人家小丫头给打死啊?这到底有多深的仇恨啊?”一饭肆当中,一个客人说道。
“可不是嘛,那小丫头打死了就算了,还把人家父母给活埋了,这真是要绝了他人之户啊。”一人也叹声道。
“孔家势大啊,天下读书人哪个不向着孔家啊,我们说说就好了,可别被那些读书人听了去了。”饭肆老板赶紧劝上一句。
就这样的场景,满长安城到处都是。
就连最为热闹的平康坊中,所有的青楼阁院里,都在议论这孔家。
“这到底是谁把这事给捅出来的啊?我孔家的事情怎么会被人知道了呢?”平康坊中,某青楼里的一间房间内,孔家旁系的几位郎君正说着话。
“看来,大房那边要遭难了。”一人说道。
“不止啊,大房要倒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好还是想想办法吧,要不然,这册子传到天下各地去了,别说大房了,就是所有的旁系支系,都得遭殃。”一明白此事重要性的人说道。
“我们还是去大房家问问情况吧,实在不行,我们最好赶紧返回山东去,这事真要是闹大了,长安城我们可待不了了。”一人害怕道。
而此时,长安城的孔府。
也已是知道了这份册子的存在。
不管是这孔府的管家,还是孔府中的下人或者其他人。
全部都急的火烧眉毛。
“大兄,你看是不是赶紧派人去宫里把老祖和小郎君请回来啊,这事来得着实有些蹊跷,我们可没办法应对啊。”孔府一管事的向着管家说道。
“宫里我也进不去啊,这样,你带上一些人,赶紧去宫城那边等着,待老祖他们从宫里出来后,赶紧接回来。”孔府管家想了想后回应道。
随后,孔府侧门钻出一些人,往着宫城方向走去。
当他们一路向着宫城行去之时,这一路,却是被人指指点点,至于说什么,他们不用去想,都知道是关于孔家的丑事。
此刻。
宫城议事大殿中。
李世民双眼怒视着孔折,恨不得把这孔家连根拔起。
册子所记录的东西,李世民根本不用去查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为何?
因为孔誉早已是瘫倒在地,再一次的屎尿齐流了。
就连孔折也都瘫坐在胡凳之上,两目失神。
就连刚才还一直叫嚣的文官们,也都闭了嘴,低着头站在那儿,一句话都不敢说。
至于左边站着的武将们,脑袋却是抬得高高的,像是打了胜仗似的。
“孔家,好一个孔家啊,上百条人命啊,真是好一个孔家啊。”李世民怒视着孔折好久之后,这才大声喝道。
李世民着实怒啊。
这股怒气,都能把这大殿的殿顶都给冲破了。
李世民怒的并不是这上百条人命,怒的是孔家享受着国礼待遇,行的却是自私自利之事。
更怒的是这孔家受着全天下读书人的敬仰,做的却是猪狗不如的事情。
太上皇这才驾崩不到半个月,就暴出了这档子事。
如这事被天下人知道了,被藩属国知道了,被番邦人知道了,唐国的脸面,估计真的要丢尽了。
“圣上,册子之上所记载之事,应该不实,孔府乃天下读书人的楷模,怎么可能会做下如此恶事,定是有人陷害孔家,还请圣上莫要偏信这册子上所记录之事。”此时,魏徵见李世民怒喝着孔折,赶紧站出来解围道。
魏徵看过册子,他不相信册子之上记录的事情。
哪怕此时孔折祖孙二人的状态有些失了礼,但他依然相信,这孔家绝对不可能行了这般恶事。
“魏郡公这是不信我李山了?这册子之上所记载之事,可是经我昨夜对孔誉审讯所说的,其中任何一字一句,我并未对其删改,魏郡公不信我也就罢了,孔誉的话,难道你也不信?如果魏郡公不相信,那就等几天之后,兖州那边也会传来快报,想来到时候必然也能有个水落石出的。”
李山闻魏徵所说的话,顿时不快了,随之反击道。
李世民转头看向魏徵,眼神之中全是怒色,随即向着李山道:“派人前往兖州,把李真给我带回来。”
李真,兖州刺史,也是皇室李氏宗亲。
这孔家有着这么些事情,自然与着这李真这个刺史有关联。
况且,李真在兖州任刺史,也有好些年了,这要是没有跟他李真有关联,李世民也不会下令要把李真给带回来了。
而且,李世民可没有说下旨让李真回京述职,而是用着这个带回来,这足以说明,李世民坚信这份册子上所记录的事情,绝对是假不了的。
……
孔家如何处置,钟文不知道。
此时的钟文,可没那心思去关心孔家如何。
孔家最终会如何,依着钟文的估计,李世民也不可能真的把孔家打倒,至少,眼下是不可能的。
真要是处置,最多也就责罚罢了,甚至连牢狱都有可能会免去。
谁让孔家势大呢,受着天下读书人的敬仰呢?
回到县侯府的钟文,把徐福以及其他所有人都喊至厅堂。
“从今日起,我已不再是常侍了,以后也不会长期留在长安了,而我兄妹二人也决定过些时日离开长安,如各位有其他可去之处,此时可以提出来,我钟文会发放他一年的俸禄,当然,你们要是愿意留下,我也不会赶你们走。”钟文所说的话,可是想好了的。
“道长,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徐福听到如此消息,惊得不知道怎么办了,这话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钟文兄妹要离开长安,这对于他来说,着实不是一个好消息,但他也知道,今日钟文兄妹二人去参加朝议,想来估计是受了圣上的责罚而免去的官职,这才使得钟文想着离开长安。
“大家也不要有什么想法,我县侯府也算是对得起大家,我兄妹二人也不曾打骂过谁,更是没有欺辱过谁,我们是有些事情必须离开长安,而我们不在长安,怕是护不到你们了,所以我才说的这番话。”钟文再一次的说道。
好在县侯府上的下人都算安份,哪怕钟文说的话有些劲爆,但他们依然没有议论或者交头接耳的。
而且,钟文也说了,不愿离开的,也是可以留下的。
其实,他们在县侯府上这几个月,这日子过得比谁都舒爽,就连这餐食也都是从两餐变成了三餐,而且,这餐食吃的比那些勋贵们都好上不少。
再者,他们的工钱,也是比普通的市价要高出不少。
这么好的活计,上哪里找得着?
至于钟文说不能护着他们了,他们到是不担心。
主家离开放在长安城也属正常。
就比如某此勋贵,要离京去外地任职,这府上的事情,一般也都由着家人打理,或者管家帮着打理。
所以,这种事情,放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个事。
第四百八十八章 影子上门传旨意
“道长,我愿意留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毛二永远是县侯府的毛二。”一个叫毛二的下人,听了钟文的话后,立马挥着手响应着钟文。
他的话,更是激起了众多下人们的响应,纷纷说不会离开。
什么护不护啊,这里是县侯府,他们属于县侯府上的下人,谁又敢欺辱呢?
虽说眼下岳礼父子二人被人给打断了腿。
可他们也知道,府上的小娘子,那可是一个极为护短的人。
他们更是知道,府上的小娘子,昨天还带着数百上千人,去把打断岳礼爷子二人腿的主谋张家和孔家给砸毁了。
这是何等的主家啊?
这么好的主家又能上哪里找呢?
而刚才挥着手说话的毛二,可以说绝对相信主家的话。
话说这毛二。
在未进县侯府之前,是住在常安坊中的一个穷苦人。
原本,他毛二一直是在西市抗活,人老实也勤勉。
早在几年前,徐福就认识他,而且,徐福在开客舍之际,也曾叫毛二帮忙做些活计。
而今年,钟文返回长安之际,正好有了这座府邸,徐福才把毛二给招进府上来做事。
毛二进入县侯府后,吃的好睡的好,连带着家里,也得了不少的好处去。
所以,当钟文说要离开长安,他毛二可不想因为钟文他们兄妹二人暂时的离开,就会选择离开县侯府。
况且,毛二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得了主家的好处,自然得好好守着主家,哪怕有些困难,他也坚信主家是可以安然度过的,再者,现在的县侯府也没有什么麻烦啊。
最多也就是丢了官职罢了,至少,这县侯的爵位还在啊,他们依然可以在县侯府中做事的。
“那好,既然大家愿意留下,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一切照常吧,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徐福留下。”钟文见这些下人没有谁愿意离开,心里到也宽慰。
“徐福,过些天,我们兄妹二人返回利州,这县侯府就交给你了,还有,酒楼的事情,得由你继续操办,如果有机会,就多开上一两家,我相信,酒楼还是能挣上不少钱的。”钟文向着徐福交待道。
“道长,我明白,如果有机会,到时候我一定在长安多开上一两家酒楼。”徐福听到钟文的话,点了点头应道。
其实,这事不需要钟文提醒,他徐福都一直在谋划着这事。
只不过,在他徐福还没有找好店铺之前,却是没有跟钟文提起。
惠来酒楼每日里的进账,那可是有两三百贯的。
而且,还处在供不应求的状态,依然不堂食,坚持着送外卖的模式。
徐福最近还在想着,再开上一架酒楼之后,再组建一支外卖队伍。
而这个点子,也是出自于钟文。
至于行不行,暂时也还不知道,只能说到时候再看看了。
“酒楼的事情,就有劳你了,不过,再忙,今年你也得给我娶个婆娘回来,等年后我要是再来长安,你要是没有寻个婆娘,到时候你可就别怪我了。”钟文一直以来,也是没放下徐福娶妻之事。
一个县侯府的管家,没个老婆,稍有空档,就往着平康坊钻,这算哪门子的事嘛。
再者,这徐福又不是缺钱的人,真要是不行,买个女子回来当老婆也行啊。
“道长,这……,我尽力,我尽力。”徐福被钟文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应道。
“徐管家,你要听我哥的话,好好娶个婆娘,到时候我可要回来吃你的喜宴的。”站在一边的小花,听到这事后,开心的插话进来。
说了一会话后,徐福离去。
任竹她们兄妹几人站在一边,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任竹她们母亲和祖母暂时还在酒楼做活,也没有回到府上,这事得晚上找个时间好好交待一番了。
随后,钟文去了岳礼他们居住的地方。
一通的安慰后,岳礼一家得了钟文的承诺,大家也算是安了心。
在朝议之时,钟文应对着这朝堂上的局势,他们父子二人可是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
他们也知道,小花为了给他们父子二人报仇,使得朝堂上的官员们,对他们兄妹二人攻击的厉害。
“你们安心住在这里,任竹她们依然还需要你父子二人好好教授,待你们好一些了,这府上的下人们,最好也能教他们认些字什么的,也好过他们目不识丁,连封信都看不懂。”钟文起了身,向着岳礼说道。
“道长放心,只要我们父子二人还活着,就不会离开县侯府,这府上所有人识字的事情,交给我们父子二人吧。”岳礼眼中含着泪应道。
就连屋子里岳礼的家人,也都是含着泪。
有着如此主家,放在当今任何勋贵府上,他们都不会替岳礼父子二人报这断腿之仇的。
“好了,你们安心养伤。”钟文也不久留,说完后就离开了。
是夜。
影子突然来到了县侯府上。
县侯府花园,一处亭台内,钟文与影子相对而坐,小花坐于一边,安静的听着二人说话。
“九首,你太急了,有些事情,并非你想如何就能如何,这孔家势大,也非你能对付的,你那本册子之事,使得孔家现在都乱套了,更是使得这天下读书人都开始乱套了。”影子无奈的说道。
“而且,你这请辞之事,也使得圣上措手不及,当着众朝臣的面,圣上也是为难,所以,你也莫怪圣上。”影子继续说道。
“这事都已经过去了,该如何就如何,圣上如何判罚孔家,那是圣上的事情,已是与我无关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道士,这政事,还是留给他们去吧,只要不来惹我即可。”钟文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唉!你啊,还是太年轻,性子也太急噪了一些,过上几年,想必你也该有所成长了。”影子知道无法说动钟文,叹了一声道。
“影子,你今天过来我这里,不会是来说教的吧?你要是说教的话,那我只能选择闭口不言了。”钟文此时还真没那心思听谁的说教。
着实,此刻的钟文,不管是对李世民也好,还是众朝臣也罢,基本早已是没那心思去想。
自己请辞,只是想从政事当中脱身罢了。
以前没有脱成,如今要是再脱不成,那自己终将陷进这政事当中去。
而自己师门的事情,也终将无法快速的完成。
况且,终南山三大宗门的人,到现在又是失去了消息,这对于钟文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自己师门又没几个人,真要满世界的去寻找打探消息,对于自己来说,那困难犹如登天一般。
而自己只能依仗着李山所统辖的百骑司帮着查探,这也是目前最好的途径了。
“你啊你,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今夜我过来只是来告诉你,这孔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至于你与李山所发出去的册子,也影响不了孔家多少,况且,孔家的背后,还有着崔王卢郑四大世家在呢。”影子说道。
“还有,你也不要怨恨圣上,国事难行,你应该懂的,这是圣上让我交给你的圣旨,虽说你辞去了常侍之职,但你身为县侯,至少还得担着一些职责。”影子从怀里掏出一份圣旨,递向钟文说道。
钟文没有去接影子递过来的圣旨,只是静静的看着影子。
钟文知道,影子这是过来当说客了。
而且,这说客还是钟文相信之人,但对于圣旨,钟文还真没有心思去接。
钟文不接圣旨,可不代表着无人会接。
此时,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二人说话的小花,却是伸手接了圣旨去,随即摊开来看了看。
“哥,圣上封你为太子少傅,这个官大吗?”小花不知道这太子少傅是何官职,具体有多高多大,抬着脑袋看向钟文好奇的问道。
其实,钟文也不知道,只不过听过这个名头罢了。
“从二品,比起常侍之职,要高上二等。”影子看向小花,解释道。
这太子少傅官职,确实是从二品的官职,而且,比起左右散骑常侍来,也确实高上二等。
从二品当中,有着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
这三大少,也称为东宫三少,或三孤。
其上的从一品中,更有着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
而这三大太,也被称为东宫三师。
师教授文,傅教授武,保却是管安全防护的。
至于三少,那只不过是副职罢了,而且更是虚职。
品级虽高,但却是无职权。
常侍之职,不管从哪里说起,都要比这太子少傅来得更为实在,而且有着一定的军权,放在任何人手中,谁都不会选择这太子少傅。
“从二品,那比哥以前还要高呢,哥,圣旨上还说,利州刺史你还得担任,也不会委任谁去管理利州。”小花听了影子的解释后,脸上挂着笑意,又向着钟文说着圣旨上事情。
听了小花的话,心中疑惑的钟文看着影子,想从影子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么一份圣旨,从影子这里传出,这代表着李世民这是想把自己框在他的手掌之中啊,而且还是让影子过来传圣旨。
“你也别看我,这是圣上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不过,那太子少傅,也只不过是一个虚职,你也无须去东宫。”影子见钟文满眼的好奇之色,赶紧出声解释道。
“我这刚请辞,圣上就又给我头上按了这么一个官职,这是看我不得闲吗?”钟文虽有些不愿,但这圣旨都来了,还是影子过来传的,不接也得接了。
好在这太子少傅也只是一个虚职,钟文到也没怎么在意了。
至于利州刺史一职嘛,自己也一直担着。
去不去上任,就全凭钟文自己说了算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闭府回乡言辞别
钟文并不知道,哪怕自己挂一个虚职,也有可能会被召去参与朝议的。
这跟虚职不虚职的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李世民有事,那必然会派人过来,把钟文叫过去的。
身为臣子,就该有个臣子的样。
这话,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是对的。
可是,放在钟文的身上,那可就不好说了。
就比如,钟文今天在朝堂之上请辞,一回到府里,就开始交待着一些事情,准备带着小花返回利州了。
“九首,有个官职在身,对于你而言,至少好办事。”影子劝说道。
“好了,这事不再提了,我正好有事找你呢,尽被昨天这事给耽搁了。”钟文也不再去想李世民给自己加官加职的了,抛开掉这些吧,省得自己不安心。
“我就知道你此次回来肯定有事要找我,是不是见到我师叔祖了?”影子到是先开口说起来了。
“嗯,要不是你师叔祖及时赶到,我说不定就受伤了。”钟文点了点,心里在猜着影子与鬼手之间的事情,但却是不好问出什么来。
别人师门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人,着实有些不好开口问及这些事情,更何况,鬼手算是救了自己。
就连影子,也都解了自己许多的惑。
算来,影子可以说是自己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
至于鬼手向他交待的话,钟文也记在心里。
而鬼手为何自己不来帮一帮影子,对于一这点,钟文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的。
随后,二人随意的说了一些话。
而这话中,却不再说关于鬼手之事,更是没有说关于术门之事。
就连巫门的事情,钟文都没有提及。
“对了影子,我府上带回来五个人,是原来被术门抓了的人,原是百骑司的人马,现在估计户籍与军籍都销了,你看我该如何处置?”钟文突然想起自己带回来的那五人,向着影子问道。
“这事你交给李山处置就好了。”影子回应道。
“那好,待明天我把人交给李山。”钟文想了想后,觉得这事现在交给李山最为合适。
如果放在平时,说不定钟文还会找李世民论一论。
可眼下嘛,这事就算了,交给李山想来一样也可以好好妥善处理的。
二人时不时说着一些话,偶尔喝上一杯茶水。
渐渐的,天色越来越晚,月稀暗影,天空之中挂着的月亮,也开始被一些云彩给遮挡了。
“哥,我要睡觉了!”小花坐在一边,听着二人所聊的话,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哈哈,小花这是要要赶我走啊,好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九首,切忌稳一稳心,莫要心急,有些事,慢慢来。”影子见小花突然发声,看着这天色也确实有些晚了,随即向着钟文叮嘱了一句后,就纵身离去了。
钟文见影子离去,带着小花也返回去睡觉去了。
随后两天,钟文买了不少的东西,交由货栈运送回利州。
而小花,这两天却是又没了人影。
但每天离开县侯府或回来之际,都会向钟文报备一声,也算是让钟文知道小花干嘛去了。
小花这两日里,整个长安县所有的里坊都走了一遍,冒似是去向她的那些小伙伴们交待什么。
至于交待什么,钟文也懒得问。
只要小花不出去闹事即可。
况且,还有着郭琳郭大小姐跟在身边玩耍,钟文也不怎么担心。
话说这郭琳,两天前听说钟文回来了,就直奔县侯府。
这使得钟文再一次的头大加头疼。
但好在小花也知道自己哥哥不想见到郭琳,就一个劲的拉着郭琳出去玩什么的,到也给钟文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又两日后的清晨卯时,县侯府大门处,府上的下人站在两边,默默不声。
钟文向着徐福交待道:“徐福,今日我兄妹二人离去,这府上和酒楼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每一个月来封信,直接送到利州府衙即可,如果有事,就去找金水李山他们,他们会帮着处理的。”
“道长放心,我一定好好打理。”徐福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竹,你们以后要好好读书,切忌不可贪玩。”钟文转道任竹她们说道。
“义父,我会好好读书的。”任竹含着眼泪回应道。
“你们也要好好的,如有人欺负你们了,找徐福,徐福会找人处置。”钟文最后向着众人说道。
“道长……”
而此时,小花抱着任竹,拍了拍,也不说话。
小花与任竹他们的关系,算是很不错的了。
平日里又是在一起读书习武的,休沐的时候,又疯一样的跑出去玩耍,算是最要好的伙伴了。
“徐福,从今日起,县侯府闭府,这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大家安心过日子,我兄妹二人这就走了。”钟文最后向着徐福交待了一句,随后,上了停在一边的马车上。
小花紧随其后,坐在车头,向着所有人摇了摇手。
充当车夫的毛二牵着马匹,开始离去,留下县侯府几十号人驻足目送。
好半天后,马车已是离开了永平坊,徐福他们这才收回目光。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从今日起,县侯府大门关闭,不再迎客,各位以后出入县侯府的话,就从侧门出入吧。”徐福收回目光,向着所有人说道。
钟文的那句闭府,早就在前两天就已是向他交待了。
县侯府闭府,说明任何人都不接待。
哪怕是李世民派来的人,也得给我走侧门。
至于李山他们,他们可不会走正常的路径,绝对是高来高去的。
至于钟文从灵州带回来的刘谷五人,他们此时已是县侯府的人了。
前两日,钟文把刘谷五人的事情,向李山说了。
而李山也帮着恢复了他们五人的户籍,至于军籍,却是永远的销了。
刘谷他们五人,当然愿意留在县侯府。
虽没了军籍,但现在却是属于县侯府上的家将。
况且,钟文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再加上钟文还是一个勋贵,这以后的生活,绝对是可以保障的了。
不过,他们五人的身体欠佳,暂时留下养好身体,待身体养好之后,可自行返回家乡,把家人接来长安,这是钟文交待好的事情。
“哥,我们不需要去向圣上皇后他们辞行吗?”太阳高升之时,马车早已是离开了长安城,小花坐在马车里,无聊的向着钟文问道。
“不需要。”钟文回应道。
辞行?
自己都闭府了,还辞什么行。
自己心里的气还没消呢,还去辞行?除非自己脑袋瓜被人锺了一拳。
影子说让自己不要怪罪李世民。
钟文自己当然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普通人哪敢去怪罪一个皇帝。
就算自己是一个臣子,但身为臣子,难道不该有点脾气吗?
说来,影子说钟文还太年轻,性子有些急切。
还真就是如此。
年龄大也没用,见识不够,圈子不同,依然会导致人的思维会停留在某个阶层。
就好比钟文自己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的罢了,那个圈子就这么点,又能有多少见识呢?
而自己到了这唐国后,也才这几年有了一些的见识,可依然上不到顶级高层。
国事也好,天下事也罢,这些放在钟文的心里,格局可大不到哪里去。
除非钟文为官几年,或在朝任职几年,说不定就有了一定的格局。
三日后,兄妹二人到了上洛县。
钟文兄妹二人,此时返回利州,走的是南线,而非北线。
北线虽说能以最短的时间返回到利州,而钟文决定带着自己的小妹走南线,一来是想让小花看看这大好河山,二来,也算是给小花增长一些见识。
本来,两日即可到达上洛县,但途经蓝田县之时,钟文再一次的去拜访了一阳观的张冲张道长。
这才晚了一天到达的上洛县。
“哥,我们要乘船吗?那马车怎么办?”小花见钟文带着自己往着丹水码头走去,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马车问道。
“我们一会儿乘船南下,马车会返回长安。”钟文向着小花解释道。
马车,那可是县侯府的马车,那可不是雇的马车。
而毛二自然是需要送钟文兄妹二人上船之后,才会返回长安的。
所以,这马车才会跟随着钟文兄妹往着丹水码头行去。
好半天之后,钟文兄妹二人上了一艘船只,“毛二,你回去吧,一路小心。”
“道长,你们一路要注意安全啊。”船只开动,毛二站在马车边上,向着钟文二人行礼喊道,眼眶之中,尽是泪水。
这一分别,他也不知道钟文他们会多久返回长安。
受了县侯府的恩惠,这也使得毛二对钟文兄妹二人的感激之情特别的深。
同时,对县侯府的归属感,也越来越深。
坐船,对于小花来说,早已不陌生。
只不过,此次走的南线,到是让他开始见识到了南线的风土人情。
从上了船开始,小花就一直站在甲板上观看着两岸的风景,想把这一路所见,记在心中,好回到家中,跟自己的小弟小武说上一说。
至于小武能不能听得懂,小花心里可没那个数。
小武到如今,也都一岁多了,估计也能说话了。
而小花在长安这些日子里,也一直惦记着家中父母,当然,最为惦记的,就属小武了。
就前些日子,小花还特意买了不少的东西,这些东西,就有着不少是给小武准备的。
反观钟文,除了自己父母的东西,就是自己师傅以及陈丰他们的东西了。
而小武嘛,钟文反到是没有准备,因为钟文见小花准备了,他自己也就不再多买或重复的买了。
当然,自己外祖母家,也是准备了一些,毕竟,钟文家就这么一户亲戚,怎么的也要准备一些的。
第四百九十章 经至郧乡探九女
一天后,船行至丹水一码头停了下来。
钟文兄妹二人也随即从船上下来,在码头一处的饭肆中吃了些东西。
钟文兄妹二人一身普通人的打扮,没有上好的衣裳,穿的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麻布粗衣。
至于小花,此时看起来就如一个乡下丫头一般,与着在长安时的打扮完全两个样了。
小花对于离开长安,她到是没啥意见。
反正她也想家了,也想着赶紧回家看看自己的阿爹阿娘还有小武。
对于她在长安这几个月以来,也算是长了些见识。
而此次,钟文带着她走水路返回利州,估计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哥,这里的饭菜不好吃。”吃了点饭食的小花,皱着眉头报怨道。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当这里是家里啊?赶紧吃完,一会儿还要找个住的地方,明天还要赶路呢。”钟文一边扒拉着自己碗中的汤饼,一边回应道。
在长安吃惯了县侯府里的饭菜,这一出来就受不住了。
这要是长期在外,那得憋屈到何时?
好在小花现在年岁也不大,等到她快要成年之际,也是该跑江湖的时候了,估计,到那个时候,也就知道行走在外,也就没那么多可挑剔的了。
钟文对于自己小妹以后的未来,暂时也不是很清楚。
识了字,读了书,又习了武,以后肯定是要跑江湖的。
至于这江湖该如何跑,钟文估计也得带着她走几趟之后,小花也就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其实说来,钟文自己对这个江湖之事也都不是很清楚,但想来过几年以后,也渐渐的能知道一些的。
到时候,带着小花走几趟,也就可以放手了。
而对于小花的身手,这就要看小花的悟性有多高了。
该教的,钟文也从不吝啬,谁叫小花是他钟文的小妹呢。
就如在长安所发生的事情,钟文也没有多责怪自己的小妹,哪怕打都没敢打,毕竟,自己小妹有着这份为自己夫子报仇的心,这已经说明小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姑娘。
三天后,钟文带着小花,一路展转到了郧乡。
“哥,我们来这里干嘛啊?”小花一下船后,就向着钟文问道。
“你还记得李文杰吗?李文家的家,就在这郧乡,我们转到郧乡来,一是过来看看李文杰他们回来了没有,二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办,到时候我带你过去认识几个大姐姐。”钟文往着郧乡县城走去,一边向着小花解释道。
钟文转道郧乡,自然是要去公子涧,去看望那九个姑娘的。
这都分别了一年多了,自然是该去看看了。
况且,钟文还想着把一些剑**法什么的,多教给她们一些。
这可是自己的班底,如果能把这九人训练成了,以后也可以成为一大助力,至少,当龙泉观有了一些危机之时,她们也能帮着应付一下的。
“李文杰家在郧乡县城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小花当然知道李文杰,而且两小还玩过几天。
“嗯,就在这县城中,一会儿去看看再说。”钟文回应道。
兄妹二人穿过城门,没一会儿之后,就已是到了李府大门前。
随即,钟文敲响了李府的大门。
“尊驾是?是小道长,快快快,里边请。”当李府耳门打开后,出来一人,见钟文兄妹二人后,一开始还有些不认识,可再仔细一瞧,这才认出是钟文来。
李家的下人一见是钟文,立马就请了钟文兄妹二人往着府里走去。
“李老居士他们可有回来?”钟文向着那人问道。
“回小道长,还未回来,小道长,你们稍坐,我去请老夫人出来。”那下人带着钟文兄妹二人入了厅堂后,赶紧回应了一声。
随后,那人小跑着往着内院去。
稍过一会儿,老夫人带着几个女子进到厅堂。
钟文兄妹二人见李家的女人都出来了,赶紧带着小花行礼道:“各位居士安好,我兄妹二人路过郧乡,来到府上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原来真是小道长,刚才我听下人说小道长来了,我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小道长你可不要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了。”老夫人客气的说道。
“那我兄妹二人也就不多礼了。”钟文也不再客气,坐下后又是问道:“对了,老夫人,李老居士他们还未回来吗?”
“小道长,说到这事,我李家上下就得要多谢你了,还请受老身一拜。”李老夫人闻钟文所问,赶紧起身,向着钟文行起大礼来。
“可别,老夫人你这一拜我可承受不起,要是被我师傅知道去了,那还不得骂我半天啊。”钟文哪敢受这礼,见李老夫人行礼,赶紧起身伸手虚扶了扶。
“小道长,要不是你,我那可怜的儿说不定就此去了,年后不久,我们收到信,知道是小道长施术救治了正项,老身这才安了心,不过,家公他们去了利州也有半年多了,信到是传回来几封,可到现在也还未返回。”李老夫人见这礼行不成,到是回应了钟文。
打李高远他们一行人去了龙泉观之后,这府上就没有安稳过。
好在年后李正项病有所好转,李高远他们传回了信来,这才使得李府上上下下庆兴不已。
而今,又是见到了救李正项的主人,那是又高兴又尊敬。
可是,她们这些女人在这府上,也是挂怀着家中的男人。
这一去龙泉观,这可是整个李府的男人啊。
就连最小的李文杰,也都被带了去。
现在府上连个做主的男人都没有,能做主的,也只有这些妇道人家了。
随后,李老夫人她们拉着钟兄妹二人说了好一通的话。
钟文见已是拜访过李家了,也知道了李高远他们此时估计还在龙泉观,而自己兄妹二人,自然是不能宿住于这李府。
随即,钟文站起身来行了礼道:“李老夫人,即然李居士他们还未回来,我兄妹二人也只是路过,那就告辞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怎么连饭都不吃一口就走啊,这可不行啊,你们可不能走,要是家公知道你们到了家里连饭都不吃,待家公回来后,我们必然会遭家公骂的。”李老夫人见钟文兄妹二人要离开,心中急道。
“李老夫人,并非我兄妹二人不留,实属有事要去处理,小道在此多谢各位居士的好意了。”钟文可不好真的留。
如果李高远他们在,他钟文兄妹二人留下到是无妨,可是现在李府上下也没几个男子,自己留下,要是被人说了闲话去,这李府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不行,你们得留下,……”
“李老夫人……”
好半天后,钟文兄妹二人这才从李府脱了身。
李府的妇人们,把钟文兄妹二人送出巷子,驻足看着钟文兄妹二人往着郧乡西城门走去。
“哥,我们要去哪啊?我肚子有些饿了。”兄妹二人刚从郧乡县城出来,小花就向着钟文说道。
小花对于自己哥哥为何不在李文杰家中留宿有些意见。
这一天天的赶路,都快把她给赶怕了。
哪怕小花喜欢闹腾,但她却是不喜欢这种赶路的状态。
就如上一次从家里出来一样,也是如此,最怕的就是赶路了。
从一开始的新奇,到后来的厌倦。
“先忍忍,一会我们到了那边树林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钟文心中有些心疼小花,知道这丫头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
小花听了后,也不再报怨了,紧跟着钟文的身后,往着远处的那片树林走去。
“哥,你的速度太快了,我都快追不上你了。”一入到树林之后,钟文就交待小花,施展纵身术,跟着他往某地跃去。
可是,小花的纵身术本来就不是太好,自然是无法跟上钟文,所以,她在离着钟文几丈之外,大声的向着钟文喊话。
“那我带着你吧,省得你跟不上我。”钟文落下地,等着小花落至自己身边,摸了摸小花的头道。
“哥,等回去以后,你得交我你刚才的纵身术。”小花知道自己哥哥的纵身术好得出奇,心里想着以后要是学会了,那上山下水,决对是无往不利的绝技了。
“好,等回到家后,我就把我会的纵身术传给你。”钟文应了一声后,直接抓起小花的手臂,一个纵身,就已在半空。
随后,踏雪无痕施展,直线式的往着前往奔去。
时过一两刻钟后,钟文这才拉着小花落至一处山头。
“哥,你刚才施展的纵身术,为什么这么好?比刚才的还好,我要学这个。”小花在这一两刻钟里,感受到自己哥哥的纵身术要好过刚才所施展的,心中更是热切。
着实,这可是钟文的压箱底的轻功啊,这可不是哪里都能学到的,哪怕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会的啊。
“刚才我施展的叫轻功,可不是纵身术,名字叫踏雪无痕,你以前见过的,只不过那时我未全力施展,你也看不出什么来,所以跟纵身术差别不是太大。”钟文回应道。
“好了,这事等回到家后我再跟你细说吧,你看,前面那个山底之下,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那里住着九个女子,也是哥哥以前所救的人,现在,她们就在那里习武练剑。”钟文见小花欲再追问,赶紧止住了小花说道。
“那里有个好大的山洞,她们住在那个山洞里吗?”小花依着钟文所指的方向看去,瞧见一个大山洞后问道。
“好了,你也别问了,一会儿下去后,你就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了,走,跟我一起下去。”钟文也不再详说。
人都快到了,还有啥可说的,等到了下面,自然也就清楚下面的情况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再见九女知现状
公子涧,依如往常一般。
九女每天除了习练武艺,就是习练纵身术,到了晚上,就会读书识字什么的,在睡觉之前,以及早上那段时间,才会修习内功法诀什么的。
平日里,她们的饭食,也都会轮流来烹制。
这也算是一个她们的方式吧。
而这安全之事,同样也是由着烹制饭食的人来守卫着。
毕竟在这山中,虽没有人,但也是有着野兽存在的。
这要是没人守卫,真要是有只什么野兽袭击,那可不是小事。
就算是她们身上有些武艺在身,可当人一熟睡后,这危险可也不小。
而这段时间,正是九女当中的右弼轮值。
此时的她,正在外间石屋边上的所搭建的一个土灶边上烧着火,做着今晚她们吃的食物。
正当钟文兄妹二人纵身落至山涧小溪的对面,一阵声音响起。
右弼烧着火之时,忽然听见这么一声后,惊得拎起放在一边的一把刀剑回转身来,向着远处钟文兄妹二人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而此时,小花却是好奇的看向远处的右弼,满脑袋中都是好奇。
着实,小花虽说听了自己哥哥说带她来见什么九个女子,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女子,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的汉子。
就右弼此时的那一身装扮,着实不像是女子,到还真像个农夫汉子。
一身的短打衣裤,连这头发都给盘的像男人一样,这哪里是一个女子嘛。
说来这也不能怪右弼,习武之时,必然是要干练一些。
这一身的短打衣裤,为的也只是方便一些罢了,况且,这里也少有人能进来,她们自然也就不需要在意什么了。
“右弼,是我。”钟文瞧见呼喊之声的是右弼,看向右弼笑着回应道。
“公子,真的是你?快出来,快出来,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右弼见是钟文,顿时紧张的脸上转为笑容,大声向着山洞之中喊着话。
右弼一边向着山洞里喊着话,扔掉手中的刀剑,欢快的奔向钟文他们二人。
而钟文也带着小花跃过了小溪,迎上右弼。
就在此时,山洞中其他人,在听到了右弼的呼声后,全部都奔了出来。
“公子。”
“公子。”
“……”
每个人的这一声公子,都代表着欢愉,更是代表着她们这一年多时间的期盼。
一年多的时间,她们期盼着。
而这一份期盼,终于在今天,在此时实现了。
“大家可还安好?前年一别已是去了一年多,看到大家还在,我也宽心不少。”钟文见九女没有谁离开,也没有谁有什么问题,笑着向着九女说道。
“公子,我们都还好,一切都还好。”贪狼作为大姐,第一个向着钟文回应道。
“好,大家好就好。”钟文见这九女都还不错,心里也是高兴。
自己组建的九罗塔,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离开,就导致这个计划腹死胎中,要不然,这可就打了自己的脸了。
而此时,禄存却是盯着站在钟文身边的小花看得起劲。
不过,她的眼神之中,却是多了一些嫉妒。
就连破军她们几个,也都盯着小花看个不停,眼神之中,有不解与好奇,同样,也有一丝丝的嫉妒。
而这一切,都看在钟文的眼中。
随即,钟文只得向着九人解释道:“她是小花,是我的小妹。”
钟文这话一起,禄存她们这才明白,为何钟文会带着一个小娘子来了。
而小花此时的年纪虽偏小,但在她们的眼中,那可是一个女子。
依着她们的理解,自己公子的身边,只能有她们的存在,其他的女子,最好靠边站。
当然,主母什么的,她们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但此时嘛,见钟文突然回来,还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出现,这必然使得她们心中紧张。
得了解释的九女,赶紧向着小花问好云云的。
刚才还怒视嫉妒的眼神,随着钟文的话一落,立马就变成了恭维。
“我哥说带我来个地方,原来是来看你们啊,我还以为看谁呢。”小花对于这九女的存在,虽有些不解,但自认为自己的哥哥是自己的,别的女子可不能占了去了。
而且,这九女可不是她小花熟知的女子,对于小花而言,可都是一些陌生的女子。
况且,这九女围着自己哥哥的状态与表现,看在小花的眼中,犹如平康坊中的女子一般,让她心生一股子气来。
小花护食的性子,那是打小就有了。
而此时,钟文犹如小花碗中的食物,不准外人给占了去。
“好了,大家也不要站在这里了,先进去再说。”钟文看出小花的不快来,赶紧说话打岔道。
随后,一行人入了山洞。
可一进这山洞后,却是让钟文耳目一新的感觉。
曾经那个山洞,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山洞了,而是像一个家一般的样子了。
地面铺了不少的石块,也没有了泥土。
就连原来坑凹不平的洞壁,也都给打磨的有些样子了。
进到最里面后,那更是像一个家了。
该有的都有了,虽说有些粗糙,但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公子,这里是我们最近才弄好的,还请公子不要嫌弃。”贪狼向着钟文介绍道,还指着一些她们新做的东西。
“不错,这样也像有一个家的模样了,比以前好太多了。”钟文选了一把凳子坐下后说道。
“哥,这里就是一个山洞啊,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像个家了?”小花站在钟文的身后,嘟着个嘴,像是在表达她的不快来。
“小花,不得无礼,她们是哥哥的侍女,你身为哥哥的妹妹,也该有一点礼貌。”钟文回头看向小花说道。
说来,钟文自己带着小花来这里,自己的小妹冒似有些吃味了。
而此时,九女见钟文在说教自己的小妹,到是很知趣的往着外面退去了。
钟文见九女她们离开后,接着把小花拉到自己的跟前,开始讲述了关于这九女的身世来。
而钟文也把自己组建九罗塔之事,向着小花说了。
好半天后,小花听完了钟文的叙述,这才改变了她原来的想法。
待九女返回洞中后,九女手上却是端着她们做好的饭食进来。
“公子,小娘子,这是我们准备的晚饭。”贪狼把食物端着放在一张桌子上,向着钟文兄妹二人说道。
“小花,快给几位姐姐道个歉。”钟文见九女进来后,拉着小花说道。
“刚才是我的不对,媚儿在这里给几位姐姐道歉了。”小花从自己哥哥这里知道了这九女的身世后,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自然是不会太小气的。
“小娘子可不要折杀我们了,我们是公子的侍女,可当不了小娘子这一礼。”贪狼赶紧欠着礼回应道。
“好了,误会解除了,小花,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是贪狼、她是左辅、她是禄存、她是文曲、她是右弼、她是巨门、她是破军、她是武曲、她是廉贞。以后,你们接触的机会会有很多,以后你们要惜惜照应。”钟文见双方已无事,心中欢喜。
只要自己的小妹不再吃味,自己也就不再需要头疼了。
饭后,钟文兄妹二人与着九女相对坐着,小声的说着一些话。
“公子,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曾经有几个匪人出现,好在当时我们有了一些武艺,把那几个匪人杀了,然后扔到涯下去了。”破军说起一年前,钟文离开几个月后发生的事情。
“只要你们没有受伤就好,几个匪人而已,可对你们造不成什么伤害,对了,你们现在的剑法和纵身术练得怎么样了?”钟文听后点了点头,随之又问起她们九人的身手来。
“公子,纵身术我们一直有习练,但进展有些缓慢,至于剑法,我们也是每天习练,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比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公子的期许。”巨门说道。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我再看看吧,此次,我和小妹会在这里待上几天,待我传授你们新的功法和剑法后,我得带着我小妹回家。”钟文也不好此时去验证九人的身手如何,这天都黑了,还验证个啥。
“那太好了,我正好还想向公子请教一些问题呢。”禄存听了钟文的话,一拍手掌欢叫道。
随后,九女又向着钟文说起这一年多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在她们九人稍有了一些身手后,每个人都带着一些钱财回了一趟家。
只不过,她们没敢见家人罢了,留下一些钱财以及一封信后,她们就离开了。
说来,这九人当中,有几个已是没有了家。
但其他几人到是还有家的,所以,钟文对于这事,也不好多讲什么。
而且,九人也会适当的时候,选择离开这里几天。
去到城里去采买一些女子需要的东西,甚至,还遇上了一些地痞流氓。
这些女子,长得说实在话,绝对是有些资色的。
进城受到地痞流氓的调戏,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些地痞流氓所挑选的对像,却好像挑错了,直接被她们引到城外,直接打残了扔在路边。
而小花在听到这样的事情之后,胸中也是燃烧起一团火焰,恨不得自己当时也在场。
渐渐的,钟文也知道了这九女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做了什么事,又遇到了什么事。
每个人,总得遇上些事才会渐渐成长。
就如这九女一样,遇上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事情。
改变,也从这山洞开始,但这未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哪怕钟文,也都无法预料。
历史上,可没有记载这些,更是不会记载什么。
甚至于,钟文还在想着,自己所来到的唐朝,跟自己曾经知道的历史上的唐朝是不是一样的。
钟文怀疑,自己有可能处于一个平行时空一般的唐朝。
是与不是,谁又说得清呢,反正钟文也无法返回现代去,且受着吧。
得知道了九女的在这一年多的状况后,钟文是肯定的,随即站起身来说道:“天色太晚了,大家赶紧去休息吧,明日清晨,我再好好考较你们的身手如何。”
随后,九女引了钟文去了一个洞中休息,而小花,却是跟着自己哥哥,居于一洞中休息,这到是引得九女心中对钟文与小花之间的关系怀疑了起来。
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自己哥哥独居于一室呢?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这事,那这还不得说闲话嘛。
可这闲话,放在小花眼中,那只不过是闲话罢了,在她的心中,可不会激起一点点的波澜。
而钟文,更是不会在意。
自己兄妹二人打小就是如此,更何况在这野外山洞。
安全第一,这是钟文的观念,如果放任自己的小妹跟九女去休息,钟文到不是不放心,但这心里总会有些不踏实。
第四百九十二章 奇怪之人东极客
一夜过去,天色大亮。
清晨的大山里,空气格外的清新。
一大早,九女就在洞外习练功夫去了,就连小花也加入了其中。
反到是钟文,从清晨醒来后,就一直在洞内打着坐。
习练剑法什么的,早已不是钟文需要去做的事情了。
打去年年底开始,钟文就一直不曾停下打坐习练功法,通读那篇无名的道法,为的就是尽快养好自己的识神之伤。
虽有一些些起色,可一直也难以恢复。
没有一个可以询问的对像,这让钟文只能自行摸索前进。
随后,钟文开始验证九女的武艺来。
“小花,你跟她们每人打一场,让我看看她们的长进,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她们。”钟文向着小花和九女说道。
而此时,那九女听见钟文让自己的小妹与她们对打,心里到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就在刚才,她们可是见证了小花的身手要比她们高出太多了。
她们心中也在想着,要是自己能长期跟随公子,那自己的武艺应该也能提升到一种程度吧。
只不过,她们心中所想,只要一提出来,那必然会遭到拒绝的。
况且,曾经,钟文可是要求她们在此好好苦练剑法与功法,而这时间,也是有限定的。
或许,五六年的时间并不长,对于九女她们来说,到也没觉得有多难熬,况且,九女她们的心中,可没有那么多的情情爱爱的。
都经历了人生这么大的苦难了,又哪里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出来。
当然,现在没有,不代表着以后没有。
“哥,我知道的,姐姐们,来吧,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啊?”小花提着剑,往着场中一跃,向着九女她们喊道。
“一个一个来,我好看看你们的情况。”钟文见小花如此的状态,这是要打群架吗?随即赶紧阻止道。
“那我先来吧,小娘子,你可得手下留情啊。”破军第一次跳了出来,欲对小花发动攻击。
“呛呛……”
随后,九女一个一个接着跟小花过了一些招数。
九女的身法武艺,与着小花有着巨大的差别,这一切,也都看在钟文的眼中。
如果小花要把这九女悉数斩杀,估计也就几招的事情。
依着钟文的估算。
九女现在的身手,也就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跑江湖的了。
“你们的身手,我已是了解了,大家坐下听我说。”钟文向着九女说道。
“哥,她们的身手好差。”小花坐在钟文的身边,还摇了摇头,像是在表示这九女无法入得她的眼一般。
钟文不好接这话。
着实,九女现在的身手,着实是有些差。
不过,想一想也知道,一年多的时间,又能成长到哪里去呢?
就算是她们泡了药浴,可依然脱离不了天赋与悟性。
再者,身子也破了,自然也就没有那股精气神了,想要有所建树,只能通过后天的努力与勤奋了。
“你们的身手,虽有些长进,但离着目标还有些远。小花是后天境,你们在后天境之下,而这后天境之下,又大致分为三个等级,其一为入门,其二为小成,其三为大成。”
“而你们,大多居于小成阶段,不过,这也跟功法有关,从今天起,我再传授你们新的功法与剑法,也好让你们在五年之内能突破到后天境。”钟文缓缓说道。
“公子,那你是什么境界啊?”贪狼听完钟文的话后,心有所思的向着钟文开口问道。
“我哥是先天之境的高手,而且还是先天之境十层,是天底下有数的高手。”小花见贪狼问起,立马骄傲的说道。
“小花是后天境,不过才突破后天境,而这后天境之上,还有圆满境,圆满境之上,还有着先天之境,至于这先天之境我就先不说了,我暂时只希望你们能在五年之内突破到后天境,这也说明你们以后的未来,也有可能达到先天之境。”钟文不好多说什么先天之境的事情。
着实,人嘛,当知道了这武学各境界后,这心就会散乱。
“是,公子。”九女应道。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要好好记在脑中,切不可外传,……”
钟文随之开始传授九女新的内功法诀。
而小花也在仔细的听着。
虽说小花早已是记得很熟,但再一次听到自己哥哥说内功法诀,这更是使她有了一次的感受。
“好了,刚才我说的,你们都要烂记于心,你们先好好背熟,不懂就问小花,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去给你们做顿早饭。”钟文看着九女在背着自己传授的内功法诀,自己也不便多打扰,随即起了身去忙活了。
早饭后,直至中午,九女这才完全把内功法诀熟记于心。
下午,钟文又开始传授她们九人寒冰剑法。
寒冰剑法,算是钟文比较中意的剑法。
至少,这套剑法,可以从后天境以下,一直习练到先天之境。
只不过,这最后的大招,却是不便习练与使用。
而钟文为了九女的安全考虑,这寒冰剑法的最后一招,却是没有传授给九女她们。
毕竟,这可是要命的存在。
随后第二天,钟文兄妹依然在指点着九女的剑法或功法。
一连五天,钟文兄妹二人都是如此过的。
到了这第六天清晨,钟文带着小花,告辞了九女,往着汉江奔袭而去。
九女对于钟文兄妹的离去,虽想挽留,但却是知道,钟文兄妹二人这是要赶回家去。
本来说好只待两天就离开的钟文,却是一直被九女她们挽留,这才改变了原来的计划,连在公子涧待了五天的时间。
而这五天里,小花犹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除了指点一下九女之外,其他的时间,满山的窜。
还时不时带回一些野味回来,说是要改善生活云云的。
“哥,我们为什么不多待几天呢?”小花野了几天,感觉这种日子非常的舒爽,想要多留几天。
“等回到家,难道还不够你野的吗?”钟文哪里会不知道自己的小妹是何想法。
“哼,我只不过喜欢在山里而已。”小花冷哼了一声。
“好了,一会到了汉江,我们乘船南下,这一路估计要费上不少的时间。”钟文也不再与小花多说什么了,直接一手提着小花,急速往着汉江边上纵去。
没过多久,兄妹二人就已是到了汉江边上一处小码头。
随之,又是搭下一艘货船,往着汉江下游行去。
当天傍晚,兄妹二人到了谷城县。
这算是钟文第二次到谷城县了,谷城县,对于钟文来说,算是并不陌生之地。
钟文瞧着这谷城县城门之时,脑中还回忆着近两年前的事情来。
当时,要不是影子出手帮自己师兄弟,当时的他和陈丰,说不定被围受伤都很难说。
又是四天后,钟文兄妹二人这才到了沔州。
此处,也是钟文兄妹二人需要换乘所在之地。
因为,这里正是汉水与长江的交汇处。
“哥,那个人好奇怪呢。”一处客舍当中,小花小声的向着钟文说着一个奇怪之人。
“你小心一些,那人跟了我们两天了,不知道是何意,如发生什么意外,你记得站在我身后。”钟文早就注意到那人了。
而这个小花嘴中说奇怪之人,其装扮奇怪,就连这说话的口音也都显得有些奇怪。
一副汉人的形像,但这装扮却特别的怪异,一个斗笠戴在头上,外衣不像是汉装,到像是渔民的装扮。
而且,此人的虎口有着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知道此人是一个练家子。
况且,钟文隐隐之中,能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的内气散发着,当然知道此人应该是一位比较强的练家子。
而这一路之上,钟文也一直有心无心的注意着那人。
直至兄妹二人到了沔州,此人也跟着下了船,钟文想着此人应该是跟踪自己兄妹二人的。
“我知道,两天前,他上了我们所乘的船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而他老是往着我们看,哥,他不会是想打劫我们吧?”小花小声的向着钟文警示道。
“静观其变吧。”钟文也弄不清楚此人到底是何方高人,但这戒备的心,却是未曾放下过。
随着饭食端上来后,兄妹二人一边吃着饭食,一边戒备着。
而就在钟文兄妹二人吃着饭食之际,那个奇怪的人却是往着钟文兄妹二人这一桌走了过来,这使得钟文抬起头来,紧盯着此人。
“尊驾可是钟道长?”那人走近钟文不远处,向着钟文行了礼道。
“我就是,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兄妹二人?”钟文见此人算是客气,不像是要对自己兄妹二人出手,随即问道。
“钟道长无须如此紧张,并非我故意要跟随你们,而我是从长安过来寻钟道长的,鄙人东极岛客座韦英。”那人拱手言道。
“东极岛?你是东极岛的人?不知道阁下从长安过来寻我,可有何要事?”钟文听到此人嘴中所说的东极岛,心中大动。
据鬼手所说,这世上除了六门一寺之外,还有着两岛三荒。
而这两岛之一,就有着这个东极岛,其能耐都在六门一寺之上。
就凭东极岛之名,就能震摄一些宵小之辈。
而此时,钟文听到东极岛之名后,也是惊得站了起来。
可此时的小花,却依然坐着,扒拉着自己碗中的食物,她可不知道什么东极岛不东极岛的。
只要有着自己哥哥在,什么岛都不在她的眼中。
在她小小的心脏里,装着的,那可是自己哥哥是天下第一之名,天下第二,小花她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