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西园
刘曼赶紧一把抱住马超的手臂，晃着马超的手，用糯糯的声音撒娇道：“马超哥哥，人家不闹了啦，你就跟人家走嘛，好不好嘛……”
马超突然感到手臂上传来了柔软温热的触感，立即反应起来。他赶紧撒开手，把脸撇开，说：“好好好，臣跟殿下走就是了。”
一听马超愿意走，而且还换了称呼，刘曼欢呼雀跃起来：“好耶！那你快随本公主来！”
说着，刘曼赶紧向着前方的宫门走去。
刘曼忽然发现马超没跟上来，步伐比刚刚慢了许多，回过头来看见马超是弓着腰走路，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就像是他在默默忍受着什么。刘曼眨了眨大眼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为何弯着腰走路？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没想到刘曼竟然注意到了，马超不禁涨红了脸，摇摇头说：“臣没事，殿下还是带路吧，我们赶快赶到西园去。”
刘曼道：“好吧，你也快走，别让父亲等急了。”说着，她才回过身继续快步向宫门走去。
马超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不弯下腰走路，那可就尴尬了，长袍的下摆会被高高顶起来，到时候场面必定十分尴尬。见刘曼没继续留意，他便赶紧调整了一番，继续弯着腰也跟在刘曼背后走去。
大开着的宫门外，没有卫士，只有刘曼宫里的两名宫女，她们各自牵着一匹马。
“殿下，怎么现在才来？”
刘曼摆摆手，说：“路上有些耽搁……”
“殿下快上马吧，不然朔平司马的人就快要巡逻到这里了。”
马超明白了，原来这个宫门是朔平门，朔平门是北宫的北门。
“行，你们也快回去吧。”万年公主接过缰绳，说道。
“喏。”两名小宫女便走了，走的时候还目不转睛地看了看马超。
马超挑了匹马，立即翻身上马。上了马背后，才渐渐舒缓下来。马超有点不好意思，真是单身久了，居然只是触碰一下，就反应过度。
马超拿好了缰绳，见刘曼还是在马下傻站着，便和刘曼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刘曼还是没懂马超的意思。马超催促道：“上马啊！”
刘曼理直气壮地说：“本公主不会上马啊。”
马超诧异不已：“不会上马你还准备了马？你不会准备步辇或者马车吗？”
刘曼不服气地道：“要不是怕耽误时间，你以为本公主不想坐步辇或者牛车啊？”
马超道：“那可怎么办？会不会骑放一边，你总得先上马吧？不然怎么带我去见陛下？”
刘曼道：“这还不简单？以往本公主上马，都是踩着上马石或者踩着小宦官的后背，很轻松就跨上去的。你过来趴在地上，让本公主踩着你上去。”
马超摇摇头，说：“不行。”
刘曼考虑了会，说：“那你扶着本公主上马总可以吧？”
马超道：“要是让陛下知道你我有了肌肤之亲，那他可能就不肯见我了。”
刘曼往左右看了看，焦急地说：“哎呀，有什么要紧的？叔援嫂溺、事急权变的道理，你懂不懂？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父亲怎么会知道？祖母费了不少功夫才支开了朔平司马。你要是再不快点，等下朔平司马带人来了，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马超没得办法，只得下了马来走到刘曼身边，“那我可上手了啊！”
本来还一直大大方方的刘曼，临到此时又有些羞涩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马超，说：“你只许碰本公主的腰啊，要是你敢对本公主无礼，本公主就……”
马超心里也很着急，想尽早与刘宏议事，万年公主却还一直犹犹豫豫，马超心一横，便突然伸出双手拿住刘曼的腰肢，轻而易举地将她高高举起。一上手马超才知道，原来这公主的腰肢居然这么细，软软暖暖的，让他在那一刹那又有些心猿意马。
刘曼突然被马超高高举起，吓得花容失色。马超说：“岔开双腿，骑上去啊！”
刘曼乖乖这么做了，马超轻缓地把她放在马鞍上，然后才撒开手。马超松了口气，再看马上的刘曼时，发现她粉嘟嘟的脸蛋上浮上两抹嫣红。马超略微有些心虚，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刘曼装作没事的样子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说：“没事，我们赶快走吧，等下北宫卫士来了可就不好了。”
马超便也骑上马，万年公主骑马走在前面，马超跟着，两骑飞快向西边行去。沿着北宫宫墙走了不久，两人便骑马来到宫外的里坊。里坊里人们正在街道上行走，听见马蹄声响，纷纷躲到路边去，把路让出来。刘曼和马超得以畅通无阻。待两骑穿过这条街巷，人们又走到路中间去，议论纷纷。
“这是哪家的贵女、子弟啊？怎么面生得很？”
“不知道，没见过。不过看着倒挺般配的……”
两人倒是没听见人群的议论，一直专心致志地骑马西行。所谓西园，就是在西边；除了西园，还有东园等好几个皇家园林，但刘宏最喜欢的就是西园，卖官鬻爵也是在西园里进行。
不多时，两人眼前便出现了一道高高的墙，全以青砖砌筑，高大华贵无比。刘曼带着马超沿着高墙又骑了会，便来在了一道高门面前。马超略微有些吃惊，这道高门，已经丝毫不亚于南宫和北宫的宫门了。刘曼指了指门内，说：“这就是西园了，进去吧。”
马超点点头，仍旧由刘曼领头，两骑走向园门。值守园门是几十个士兵和几个宦官，领头的是一个宦官，见是刘曼来了，赶忙热切地上前来。“奴婢拜见殿下。不知是什么风把殿下吹来了？”
刘曼道：“蹇硕和你说过吧？”
那宦官愣了一会，继而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挥了挥手，士兵们纷纷让开道路，打开园门。
“殿下请！”
刘曼得意地回过头看了一眼马超，意思是“看本公主威风吧？”
刘曼便打了一下坐骑屁股，进入西园，马超也连忙跟上。一进入西园，马超就被内里的景象震惊到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园中奇景
只见园内到处种植着各色花树，即令此时是冬季也仍有大多数花树仍旧繁茂；植物的种植明显经过一番精巧的设计，按照种类、花色、深浅、高低等巧妙安排在恰当位置，使整个园中呈现一派花团锦簇、错落有致、色彩缤纷、花繁叶茂的景象；诸多亭台掩映其中，和谐地融入这副如画美景之中；高高的楼阁在繁茂的树中矗立着，每层屋檐下挂着的一个个铜铃，随风吹动，铃铃作响；一个个假山与花草灌木相配合，营造出移步换景的艺术效果；水池之畔，水榭半悬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池里锦鳞游泳，水下水草柔绿……
马超不禁感慨，怪不得刘宏这么喜欢西园，要是换成他，他也喜欢。行进到一半，宫殿楼阁便变得更多，不同的宫院里内中不时传来袅袅音乐。又往里走深一些，刘曼指了指左边，说：“那里是兽苑，饲养着各种异兽。天下州郡和域外小国进贡的兽类，都直接送到这里来。”
马超点了点头，刘曼又指向右边，说：“那里是鸟苑，进贡来的鸟禽都在那，基本上天下所有的鸟，里面都有。”
马超还没回过味来，刘曼又用手指点了点其他地方，说：“那是是犬苑……那里是温泉……那里是府库，卖官的钱都在里面……那里是裸游馆，你可能听说过吧……那个宫殿，父亲经常在那和十常侍玩六博……”
一通听下来，马超不由得感慨，刘宏可真会享受。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马超的脑海里。
行到最深处的一堵墙和一扇小门时，刘曼勒住了马。马超往前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人，正是与他“互相勾结”的中常侍蹇硕。看到马超和刘曼联袂而来，蹇硕也十分高兴，赶紧迎上前来，替刘曼牵住了缰绳，并命令手下的小宦官搬过来一张椅子，让她得以轻松下马来。
“奴婢拜见殿下！”
刘曼扶着蹇硕的肩膀慢慢下马来，说：“不必多礼。”
蹇硕又对已经麻溜地下马的马超微微一礼，神秘地笑道：“将军，我等可是好久不见了。”
在马超的设计里，蹇硕将发挥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且十常侍里，也只有蹇硕像个正常人，因此马超对他还是颇有好感。马超也微笑地对他行一礼，低声说道：“将来你我相见的机会定会很多。”
两人相视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刘曼不满地说：“喂，你们在那里嘀咕什么？”
蹇硕赶忙走过来，说：“没什么，没什么。殿下这一路过来，没人看见吧？”
刘曼道：“放心，祖母早就布置好了，北宫卫士令和朔平司马当时都不在，他们的兵士也都没去巡逻。北宫之中的其他宫里的人，也都被祖母和父亲找机会调去其他地方了。本公主预先在朔平门外准备了两匹马，我们便骑马过来。”
蹇硕想了会，问：“殿下，朔平门外没有上马石，殿下是怎么上马的？奴婢记得，殿下好像不会上马……”
刘曼赶紧打断：“这个不重要！父亲在里面吗？”
“在，在！就等着殿下与将军前来了。”
“好，你带路吧！”
“喏！”
蹇硕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刘曼和马超便先后通过小门，走了进去。进入之后的景象，令马超愣在原地。只见门里是一个个里坊街巷，里面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完全跟雒阳城里的里坊没有任何差别。里面的百姓，小贩有之，官兵有之，厨子有之，老农有之，簪缨有之，富商有之，铁匠有之，瓦匠有之……形形色色的人，与百姓没有什么不同。
刘曼一准知道马超肯定不解其意，回过头来笑道：“你怎么了？”
马超诧异不已：“我们难道是出了西园？”
刘曼和随后进来的蹇硕相视一笑。马超回过头来，蹇硕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里还是在西园之中，而且是西园最为精华之所在。陛下采以民间景象，特意在西园里仿造了里坊街巷，使宫人假扮成贩夫走卒，完全与外面的民间一模一样。陛下尤其喜欢假扮成百姓小民，为的就是体验一番民间百姓之乐。”
听这么说，马超又疑惑地喃喃自语道：“这是cosplay？还是西部世界？”
一听这话，又轮到刘曼和蹇硕面面相觑、两脸懵逼了。刘曼问：“什么是客死普雷？什么是西部世界？”
马超摆摆手，说：“说了你也不懂。总而言之，陛下在这里玩的是真人扮演？”
蹇硕咂摸着马超这句话，若有所思地说：“真人扮演？这倒是有一言以蔽之的功效啊。反正陛下便是在此处，我等走吧。”
蹇硕便带头向着熙熙攘攘的街市里走去。马超好奇地左右张望，街市上，小商小贩、打耍卖艺、乞丐、官吏等人不一而足，有耍猴的，有趾高气昂的县尉，有高声吆喝的小伙计，有押解犯人的官兵。
这边响起一声“胡饼！新鲜出炉的胡饼！不香不脆不要钱了啊！”，那边一名贾人双手套在袖管里站在店门外喊“来一来，看一看啊！某家新进的西川蜀锦，假一赔三、假一赔三了啊！”；左边一名摊贩高声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新鲜粟米，十钱一斗，一斗十钱！”，右边一名走商喊“来来来看一看啊，甜甜的饴糖，甜甜的饴糖，一块两钱，只要两钱了啊！”；前面一家小铺子门外一名小伙计吆喝“清仓大甩卖，清仓大甩卖！剪刀梳子铜镜，买一送一、买一送一了啊！”；后面传来一名妇人的吆喝“房租到期、低价处理了啊！店内布匹，一律百钱！一百钱，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
艰难地在摩肩擦踵的人群里跋涉的马超，耳朵被这些吆喝声轰炸着，顿时有些恍惚。在某些瞬间，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身处在后世的夜市一条街上。再揉揉眼睛睁开，却发现这里的人还是穿着不同于后世的衣服。
马超跟着蹇硕和刘曼一直走，街上的人根本不理他们，好似他们不存在。走到一家屋顶烟囱冒着白烟的汤饼铺前时，蹇硕停下了脚步，往里走去。
第四百二十章 “西园世界”
刘曼和马超感到很奇怪，也跟着他走了进去。进去后马超看见，这就是一家不怎么大的面馆，摆放着七八张桌子，有五六个客人正在吃汤饼，一个略胖的伙计，正背对着他们在擦拭一张空桌。马超有些惊奇，自己“发明”的桌椅这么就传到了京师。上朝时还坐在席位上，马超还以为京师还没有桌椅呢。马超向里看去，只见最里面是厨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厨子，正在熟练地用手把面团一片片地揪下来，一片片地扔进沸水里烫熟。煮熟了的面片会渐渐浮上水面，这时厨子便用木制的漏勺给捞出来，倒进早已盛好的热气腾腾的汤水里。
蹇硕走了进去，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并示意马超和刘曼也坐下。刘曼大大方方地坐下，马超也略有些忐忑地坐在了刘曼旁边。蹇硕喊了一句：“店家，店家？”
那名伙计赶紧把擦桌子的抹布搭在肩上，转过身跑过来，一边跑过来，一边欢快地高喊：“诶！来嘞~”
马超本来神游天外，突然听见这伙计的声音有些熟悉，循着声音看过去，那名伙计正一脸笑容地弯着腰跑过来。看到那名伙计的脸，马超愣住了。进来时刘曼看背影就看出那人是谁了，她微微别过头来，去看马超那精彩的神情。还没等马超反应过来，伙计来在了桌前，满面春风地问：“不知三位客人，要吃些什么汤饼啊？”
只见跑堂伙计，正是当今天子刘宏。此刻他去掉了冕旒，没穿着宽袍博袖的冕服；头发仅以布条捆扎好，肩膀上垂下来一条散发着一股霉味的抹布，身上穿的是穷苦百姓才穿的布衣，衣服上有好几处补丁。他正饶有兴致地笑看着马超。
马超刚想站起身行礼，对面坐着的蹇硕和坐在旁边的刘曼，一同伸出手搭在马超的肩上，止住了马超。马超这便明白过来，在这个“西部世界”里，哦不，准确来说应该叫“西园世界”里，他就是普普通通一名吃汤饼的主顾，不能脱离自己的角色。
马超便又坐下，脸色恢复坦然。马超看了看蹇硕，又看了看刘曼，对扮成跑堂伙计、一身短褐布衣的刘宏，微笑道：“给我们上三碗汤饼，汤里撒些胡椒粉，多放些羊肉。”
跑堂的刘宏点点头，欢快地说：“好嘞，三位客人请候片刻，放胡椒粉和大块羊肉的汤饼三碗，马上就来！”
说着，刘宏又跑向后厨，一边叫道：“三碗汤饼！加胡椒粉和羊肉！”
马超看着刘宏如此熟练，简直比一般的跑堂伙计还要出色，大感意外和新鲜。刘曼低声笑道：“嘿嘿，没想到吧？”
马超摇摇头，说：“没想到，陛下真是令人别开生面。”
对面坐着的蹇硕也低声微笑道：“不仅是汤饼铺的伙计，陛下还扮演过各种商贩，甚至还在酒肆里与人饮酒打闹。”
马超听了，更为惊奇。
这时，刘宏高亢的吆喝再次响起：“诶！热腾腾、香喷喷的羊肉胡椒汤饼来啦！”
马超往前看去，见刘宏从厨子那里一一把三碗汤饼端放在托盘上，然后熟练地一手托起沉甸甸的托盘，一边欢快地吆喝着，一边踏着稳健的步伐快步走过来，稳稳地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马超低头一看，托盘上没有一点汤水洒出来；柔白的汤饼、红色的羊肉块、一点点翠绿的葱花，都乖巧地躺在澄净的汤水里。
“几位客人等急了吧，汤饼来嘞！”刘宏一边欢快地说着，一边一一把三碗汤饼放在了三人面前。然后刘宏笑着对马超说：“三碗汤饼加了羊肉，一共是二十钱。”
马超看了看刘宏那深邃的眼瞳，计上心来，便说：“出来匆忙，没带足钱。”
刘宏笑得满脸的褶子和鱼尾纹，他笑道：“看客人这话说的，客人一身锦衣，岂会无钱？”
马超笑道：“钱是没有了，不过也许这个，可以抵扣汤饼钱。”
说着，马超从腰间解下一把匕首来。马超拔出匕首，平滑的刃面闪过一道白光，刘宏不禁眯了眯眼。
马超把匕首放在托盘里，又说：“这把匕首锋利异常，店家可以用它来宰羊，也可以用来切割羊肉。不知这把匕首，可还入店家的眼？”
刘宏看了看马超脸上的笑容，立即伸手拿起了匕首，说：“既然如此，那小店就收下了。”
马超与刘宏相视笑着。
蹇硕很快听懂二人的机锋，也与二人一同微笑。只有一旁的刘曼不解其意，一头雾水地看着微笑的三人。
刘宏收起了匕首，仍旧一脸笑容地说：“那客人慢慢吃，小店就不打扰了。”说着，刘宏便走开了，走进了后厨，又打开一扇门走进去关上了。
蹇硕拿起筷子来，对马超说：“客人，吃汤饼吧。”
马超点点头，他也很想尝尝堂堂皇帝店里的汤饼是何滋味。现在又过了正午，马超也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面片，马超便立即感觉到味道十分熟悉。仔细一想，这碗汤饼的滋味，与他在永乐宫里吃到的十分相似。
与马超共坐一把长凳的刘曼笑道：“嘿嘿，吃出来了吧？”
马超一边吃，一边问：“是陛下教你这么做的？”
刘曼也一边吃，一边说：“对，在本公主还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带本公主来西园玩。父亲手把手地教本公主如何做汤饼。”
“哦，原来如此。”马超口腔里塞着羊肉，含糊不清地说。
刘曼小口小口地吃着，问：“喂，之前你说的飞碟是何物啊？本公主怎么没听过？”
马超边吃边说：“说来话长，正吃饭呢，还是不说的好。”
刘曼便又抱着马超的手臂晃动着，撒娇道：“嗯~，马超哥哥，你就告诉人家嘛，人家真的很想知道……”
不仅是因为又起了反应，更因为受不了刘曼撒娇时那做作的表情和矫情的嗓音，让马超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马超顶不住了，便挣脱开刘曼的手，不耐烦地说：“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刘曼得逞了便十分高兴，她道：“好啊好啊，那你快说吧，本公主听着呢！”
第四百二十一章 飞碟
马超道：“在天上有很多颗星星，那些星星和我们所在的星球一样，都是一个个球。球上面……”
刘曼突然打断：“停！虽然确实有很多会望气、会观测天象的人说我们的天下，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球。但你是怎么敢确认的？”
马超不假思索地说：“那你看太阳和月亮，是不是都是圆的？况且如果你去过海边，正好有一艘船向你驶过来，那么你最先看到的会是船桅。然后随着船的靠近，你会看到船体从上到下慢慢显现，直至船体完全展露。这就是因为大地是个圆球，圆球有弧度、有曲率。”
刘曼听了后若有所思，又问：“那飞碟是怎么来的？”
马超说：“刚刚说到，那些星星也都是圆的。大多数星星上寸草不生，没有任何生物。极少数的星星上会有生物，他们长得像人一样，有的很高大，有的很矮小；一般是灰蒙蒙的皮肤，没有头发，不穿衣服；双眼是黑黑的，很大，没有眼白；没有鼻梁，鼻子只是脸上的两个小孔。由于他们居住在我们星球以外的星星上，所以叫‘外星人’。
这些外星人要远比我们要聪明，他们制造出一种碟形的会飞的船，就是飞碟。他们坐着飞碟来到我们这里，可能是来监视我们。有些人碰到了飞碟，就会被飞碟的一束光给吸进去，任他们开膛破肚，然后再缝上，消除掉记忆后再放回来……”
马超一边吃，一边断断续续地给刘曼说着。等马超吃饱了擦了擦嘴，偏过头才看见，刘曼愣愣地看着他，惊讶得略张着樱桃小嘴，汤饼是一点没动。马超疑惑不已，回过头来又看见蹇硕也是一脸古怪地看着他，神情里还有些害怕。
马超眨了眨眼，说：“怎么了？”
蹇硕吓得目瞪口呆，他略有些害怕地吞咽口水，问：“那外星人，岂不是天神了？”
马超说：“emmmm……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他们的能力实在比人强很多。比如说他们的飞碟可以飞入九万里的高空，也可以钻入海底两万里，速度飞快，几乎可以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他们可以在天空中开一道门，进了门后，就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他们可以听懂我们脑子里在想什么，会用意念来控制人。如果敢对他们动粗，拳脚还没碰上他们，身体就会悬空，一点都动不了了……”
马超说着，突然感到坐着的长凳在发颤。往旁边看去，正是刘曼一脸惊恐，浑身颤抖。刘曼声音也在颤抖：“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马超毫不在乎地道：“我小时候就见过飞碟啊。”
刘曼害怕得抓住马超的手，瞪大了眼睛：“那他们把你吸进飞碟里面没有？你被他们开膛破肚了？”
马超皱起了眉头，早知道万年公主是个好奇宝宝，他就不该多嘴。马超道：“当然没有。要是真被吸进去了，我现在还会在这里吗？”
刘曼仍旧一脸害怕：“也许是他们消除掉了你的记忆，你不记得了……”
马超刚要解释，却看见那厨子走了过来，走到马超身边低声在马超耳旁说：“陛下召三位入见。”说着，厨子用手指了指后厨的那道门。
马超点了点头，便示意蹇硕和刘曼都起来跟他走。三人便向后门走去。马超在门口站住，筹谋那么久，现在终于要见到刘宏，要开始和他商量交易的事了。如果刘宏答应了还好，如果不答应，那他可就危险了。但事已至此，马超也心知别无退路，便毅然决然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棵树。树下摆放着桌椅，刘宏正坐在树下，看过这边来。
马超带着两人走上前去，刚想行礼，就看见刘宏摆了摆手，说：“不必了，坐吧。”
“喏。”马超便坐在刘宏对面的椅子，蹇硕和刘曼各坐在刘宏左右。
刘宏一脸坦然，问道：“马卿既然能够通过太后那里，想必是给太后许下了不少好处吧？”
马超刚想开口，一旁的刘曼说：“父亲，你可不知道，他这个人啊，能说会道、油腔滑调的，把祖母说的是五迷三道的……”
“哈哈哈！”刘宏不禁笑起来。
马超笃定地说：“虽然臣确实许诺不少，但臣与永乐宫的交易是互利互惠、平等交易。若陛下答应臣的要求，臣也会以同样丰厚的结果来回报陛下。”
刘宏收敛起了笑容，说：“马卿没有抗拒王命，而是乖乖领兵入京，说明马卿心中早已对朕的需要心知肚明，不是吗？”
马超道：“正是。陛下要铲除外戚何氏，完全掌控朝堂，从此可以毫无顾忌地册立董侯为太子。要办到这些，只有臣可以帮助陛下。”
刘宏道：“马卿这般自信吗？即使是朕不放心皇甫嵩，朕也可以调朱儁回京师。朱儁乃当世名将，他的军功远比卿的军功高得多；麾下有家兵五千，仅仅五千家兵便击溃了十多万叛军，一战平定了整个交州。”
马超自信地笑道：“陛下不会的。”
“为何不会？”刘宏严肃地问道。
马超道：“因为抛开朱儁兵力过少、威慑力低之外，朱儁还与何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陛下也根本不知他之心腹，谁知道他愿不愿意辅佐陛下对抗军权极重的外戚？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倒向何氏？若是贸然召他进京，万一是引狼入室怎么办？而只有与何进有隙的臣，陛下可以完全放心大胆地用，完全不会担心臣倒向他。”
刘宏听了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动。
马超又自信地说：“况且陛下看中臣，更是因为臣表现出足够的机敏聪慧，有能与何进展开周旋的能力。舍臣外，陛下短时间内便找不到第二人了。而陛下又急需在短时间内消除外戚这一威胁，所以即使臣与臣的父亲被天下人诟病为叛军，陛下也不得不启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