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政事堂堂主
随着楼层显示器跳动至“54”，电梯大门向两侧打开；幽静的走廊、就连灯光都是微蓝的冷色调。
两侧墙壁上点缀着一些戒戒指、项链之类的装饰；一些置物架上甚至还有几幅盔甲、大盾。再往后，就连长剑、长刀、匕首等主武器也有涉及。
“这些都是公会的收藏品，几乎全部来自于公会战中被击败的敌人；每一件都是精品。”走到这里时，就连介绍都变得简洁了不少；说完之后，话痨队长在一处红木门扉前停下脚步：“堂主们正在等您，我只能送到这了。”
居然直接将装备当做装饰用家具，不得不说：在主神空间里，这才是最为高调的炫富方式。
停下脚步后，随着“吱呀——”一声、红木大门缓缓打开；室内的光线有些刺眼，稍稍眯起眼，等到适应之后、模糊的光影逐渐清晰。
三面座位上，分别端坐着两男一女、表情各异；一股隐约的压迫感在空气中弥漫。
弯腰鞠躬示意，话痨队长将会议室大门合上。
几秒沉默过后，中间首座上的金丝眼镜男沉声道：“你就是会长的儿子？”
既然采用了这样的开场白，代表着绝对是来者不善；看来自己的存在、在一些人眼里可能并不是那么讨喜。
想来也是，毕竟一个要消耗组织的大量资源、还不知道能不能产生相应价值的人。如果是刻板正直的高层，肯定会产生不满。
当然，以上只是往好的一面猜测；也不排除遇见内部派系斗争，故意被使绊子的情况。
未等荀缺回答，首座上的男人便接着道：“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赵海明、目前担任公会中政事堂堂主一职；左边这位是我的同事，政事堂副堂主、钱进；右边这位是万法堂的王堂主。”
对于副手，介绍时可以直接说出姓名；而和自己平级的人另一人，则只是以“姓＋职位”的格式介绍。这种细致入微的行为方式，看来这位政事堂堂主并不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并且，荀缺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三人的任何印象；在今天之前也未曾有过任何交集。
“轮回者在主神空间里不是都会用假名吗？怎么各位前辈，貌似都是在用真名？”
遇见这种情况，转移话题算是备选方案中的一条；荀缺的问题正好切在了某些无关且微妙的地方。只见这位赵堂主略微轻咳两声：“轮回者之所以使用假名，是为了防止在主世界被仇家针对、产生不必要的冲突；我们这些人的资料和真名、早就是各个情报组织的必备科目，用不用假名都没关系。”
紧接着，未等荀缺提出“原来如此”的论调；他立刻接道：“今天之所以将你叫来这里，是有一些事情必须理明白：你虽然是会长的后代，但并没有对公会做出实质性贡献。公会规定中，也只允许高阶轮回者加入；我不可能为你打破规则。就算之前公会对你的资助再多，也只是会长以个人名义提供、我无权干涉。但是，如果要以任何形式、动用公会的资源；我第一个不答应。”
原来是个“卫道士”。
虽然这样的人总是给人刻板、僵硬的印象；但一个大型组织中若是缺少这种人，组织的崩溃也将进入倒计时。
可能是感觉到气氛比较尴尬，另一名政事堂副堂主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公会的规矩不能坏，但是会长的儿子我们总不能不管。我可以介绍你加入最好的附属公会，人身安全也能得到全面保护。虽然资源倾斜会少一些，但是只要做出成绩、总会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相信你也不愿意给会长丢脸，一直活在前人的阴影之下吧？”
“可以。”
干净利落的回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完全不像是二世祖该有的逻辑。就算只是普通人，面对可以预见的巨大利益时，也不可能放弃得如此干脆。
早想好了对方不答应时的应对方法，但是情况出乎预料得顺利；不如直接盖棺定论，之后就算会长返回，在会规之下、也无法多说什么。
然而，荀缺接下来的话却让政事堂堂主目光一凝——
“我打算独自在主神空间里闯出一番名堂，公会里条条框框的束缚可能不适合我；就算有队友时、一些事可以简化许多，我也更喜欢独行的感觉。”
新人在主神空间内的死亡率，只要是对这里稍有了解的人、都不会不知道。
按照概率统计，一百个新人中能够成功活到三阶的、甚至不足一个！准确地说：每一百零四个新人里，只有一人能活到三阶！
主神空间的下位淘汰十分残酷，新人第一次任务、甚至经常会出现全灭的状况。紧随其后的一阶、二阶、三阶，每个衍生世界的死亡率都在一半以上。等到升上四阶，成为轮回者中的中层；这种恐怖的死亡率才会略微下降一些。
虽说不想将大量资源浪费在培养二世祖的无底洞上，但会长毕竟是会长；如果这小子死在了衍生世界里，就算规则上并无不可、也远远超出了可以解释的程度。
他是政事堂堂主，是仅次于正副会长的公会内三把手；因为正副会长在主世界内一直都是夫妻，所以在公会内部、他其实一直在做二把手的工作。
正所谓“领导拍脑袋决定，下属跑断腿干活”，相较于会长而言、他所在的位置几乎快要被无穷无尽的事务淹没。今天能够抽出空来已是难得，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如此难以搞定。
让这位二世祖在主神空间里随便玩玩，在适当范围内给予有限的资助；别想着耗费大量资源、去做一些无意义且危险的事；只要身边的守卫比自己高出一两阶、够用就行——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那种仅仅为了和他人攀比，便浪费公会几百上千万积分的情况；正是他所极力避免的最坏情况。为了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必须在一开始就给关系户带上枷锁。
但是，现在这个关系户居然直接用翻桌子不干来威胁他；考虑到公会内部稳定，他还不得不加以安抚：“你不必对我们的安排心生芥蒂，只不过是名义上在附属公会挂名而已；你仍可以自由出入总部。只要不是严重到干涉公会运行、或是收受贿赂，以私人名义接收礼物我也不会阻拦。治理公会不是过家家，会长他也不容易；你总该理解一些。”
第四百九十六章 后浪的待遇
“其实我的意思一开始就很明白。”
稍微收敛笑意，让表情显得更加认真一些；荀缺挑明了最为关键的一点：“如果我想要死皮赖脸地获取最大利益，现在一定会使用拖字诀；不管你们如何威逼利诱，都不作出明确的约定。等到我父母返回总部后，再说其他事。”
说到这里，政事堂堂主脸色一黑：为了快刀斩乱满地解决掉关系户所带来的隐患，他特地挑出了正副会长在主世界处理事务的空隙；如果这家伙真地不顾一切地拖下去、他也不能做出实质性的威胁，这样一来截至目前为止的尝试都会落空。
如果只有一个关系户还不算什么，要是其他正副堂主都有学有样、将主世界的亲属引入主神空间内；并且安插进公会中。这样一来，公会的运转将会出现巨大隐患；可以预见的将来，绝对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大幅衰弱。
所以，必须在第一次就将这种趋势刹住。即使是会长的儿子，他也要敲打敲打、向其他高层表态；并且拿出具体的处理措施，将不正风气扼杀在萌芽状态。
可是这位关系户，并不是存粹混吃等死、寻乐子、找刺激的二世祖；这样一来，他所面对的情况便有些不妙。
现在的重点是：无论这位关系户有多强的个人能力，就算真的是虎父无犬子、规矩也不能因他而打破。其他高层可不会管会长的儿子有多优秀，只要这个口子一开、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关系户被送到主神空间内。
毕竟爱护后代是人之常情。在能够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让后代进入主神空间，在自己的庇护下不断变强、使其获得超凡的能力——这是绝大多数顶级轮回者的执念之一。
可人之常情，却往往和正确的道理相悖；为了公会的将来，这个黑脸只能由他来唱：“你毕竟是会长的后代，我们无法坐视不管；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就是公会的责任之一。主神空间不是你所想的乐园，只有这一点、我不希望你拒绝；你也没有理由拒绝。”
继续纠结下去不会有任何效果，想要跳出这个循环、必须证明自己有能力在主神空间中生存。如果身旁一直跟着所谓的保镖，也会对荀缺的行动产生影响。
思考片刻后，他直接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枚猩红色宝石。
看见这枚道具后，政事堂堂主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有些不解：“如果没看错，这应该是一枚天赋觉醒石吧？三阶轮回者只有完成天赋觉醒任务后，才能获得的道具；同时也仅限于三阶轮回者使用。如果是其他人送给你的礼物，未免也太早了一些。”
并没有多解释什么，荀缺直接共享出这枚道具的属性说明——
“名称：天赋觉醒石
等阶：暗金级
效果说明：在天赋觉醒装置内使用，可以开启自身的天赋技能；一般情况下三阶以下轮回者强行使用、**将会爆炸（在轮回城和专属空间内可以花费积分修复身体，但道具则会被消耗）。
追加效果：该道具经由特殊处理，可由一阶轮回者使用。”
这居然是一枚降低了使用条件的天赋觉醒石！
主神空间内，大多数道具和装备都会有使用的前置条件；同时，也有着降低道具使用条件的手段。然而，在一般情况下，前置条件降低、道具的属性也会跟着降低。比如被送进一阶世界的鬼骨，原本七阶的实力便被压制在三阶左右。
但是，这枚降低使用要求后的天赋觉醒石、并没有明确标出“效果削弱”的字样。要知道主神空间一向严谨，这种重要的信息更不可能忽略；既然没有提及，那就代表着：眼前这枚天赋觉醒石的效果并未削减！
“简直是胡闹！”政事堂堂主顿时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有功夫去搞这种东西，还不如多去开荒！那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他把这个道具，当成了某位公会高层送给荀缺的见面礼；既然要在不减少效果的前提下降低使用要求，花费的资源肯定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等他的怒火稍稍平息、至少留出了插话的空档，荀缺才平静地解释道：“这是我在衍生世界内的任务奖励，具体情况、可以问你们派去的安保人员。虽然我是收了一些礼物，但目前还没打开邮件、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说实话，是有一些期待。”
既然对方已经解释，政事堂堂主选择了暂时相信；坐下身后他略微咳嗽一声、以缓解尴尬：“刚才我有些失态；但是希望你明白，长辈们的安排自有道理、不可能故意坑害你；不要为了叛逆而叛逆。”
“谢谢您的关心。”展示战利品，只是证明自己能够独立行动的第一步；想要立竿见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荀缺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赵叔叔、钱叔叔、王……姐姐，我会考虑你们的提议；请给我一些时间。”
既然话已说到这里，在不能动用物理手段的前提下、已经无法再更进一步。如果荀缺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倒是有理由进行一些强制手段；现在这种情况反而不好办。
被称作“姐姐”的万法堂堂主，则是轻笑出声：“听他们说，会长的儿子总是翻着一対死鱼眼、对所有事都是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没想到亲眼看到后，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个年轻人。反正这件事也要等会长拍板决定，赵堂主现在咄咄逼人、也不过是想未雨绸缪罢了。看你并不是不明事理的样子，多想想也好。这么着急来总部，还没来得及去城里逛逛吧？”
说着，她打开邮箱界面：“这些就算是姐姐给你的零花钱，虽然不多、应该也能买些有用的东西；如果想要生活费，还是向会长和副会长伸手吧。”
对于这种当着自己面送礼的行为，政事堂堂主微微皱起眉头、并未多说什么。身为副堂主的钱进似乎也打算送些见面礼、却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事已至此，你也好好想想。”
作为这次“三堂会审”的总结，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谢谢，那我就先走了。”道谢之后，荀缺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连忙补充道：“外面这个话痨，能让他先走吗？”
“咳、咳！”今天尴尬的次数，可能要比最近一个月里加起来还要多；赵堂主随意摆了摆手：“我会通知他。”
推开会议室大门，门外果然空无一人；合上门扉之前、荀缺再次鞠躬告别，算是将礼仪做到了无法挑剔的地步。
会议室所在的层数，一路走来几乎未曾遇见其他人；就算有人、也是匆匆擦肩过，未有任何交流。
乘坐电梯回到第一层，氛围顿时热闹起来；来时有人护送、旁人不好上前搭话，现在荀缺独自一人，自然就会有许多怀着小心思的人一拥而上。
不过这些人还算是克制，并没有表现出谄媚奉承的情绪；最多上前说上两句话、再送点见面礼，随后便告别离开。
也有人在较远处旁观，看样子并没有来混脸熟的想法；对其他人送礼的做法、也是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直到跨出大厦正门，世界猛地清静下来。这次没有任何自称向导的人上前，可能是那位政事堂堂主、在类似于“公会通知面板”的专有频道内吩咐过。
难得清静，走下阶梯向四周环视一圈——这里除了总部大楼之外，还有许多其他建筑；完全是一座井然有序的城镇。
生活在这座城镇中的人员，大部分都穿着正常服饰、与轮回者非主流的装备搭配大相径庭。这些应该就是之前所提到的“职工者”，没有专属空间、只能生活在轮回城内的工作者们；虽然基础属性要强于普通人，但与同阶轮回者相比、战斗能力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作为补偿，这些人执行任务的频率、要比普通的轮回者低上十倍。
轮回者每个月都要进入衍生世界，执行一次主线任务；同样的事，职工者只需要十个月做一次。
如果感觉吃不消高强度的任务频率，轮回者可以在轮回城内的人事大厅申请转职为职工者。但是，一但转职成功后、便无法恢复，只能一直维持这个身份；永远活在主神空间的金字塔底层、为轮回者提供服务。
即使如此，为了能够多苟活一段时间，许多自知弱小、无法在衍生空间存活的轮回者们，还是会源源不断地提交职工者转职申请。
与工会的正式成员们相比，这些职工者显得很是拘谨；看见荀缺后，只是远远地停下脚步、低头弯腰鞠躬示意；等到荀缺走出一段距离后，才继续忙手中的活计。
工会所的占地面积极为庞大，若是用行走的速度从中央横穿、至少也要花费半个小时；总面积大约在五百公顷左右。不仅有中央大楼、内外站台，公园、餐厅、理发店、甚至员工宿舍都一应俱全。因为轮回者居住在专属空间，这些宿舍应该是为在总部工作的职工者准备。
来到出入口处、负责站岗的一队守卫也是职工者；除此之外，还有一名正式成员正在岗亭中值班。
接近出口时，那名正式成员连忙走出岗亭：“少爷，您要单独外出吗？”
“嗯，辛苦你了。”稍微点了点头，荀缺继续向前走去。
“等等……”出声后又扭捏了片刻，吞吞吐吐地点开邮箱界面、发送出邮件；负责看守总部大门的公会成员挠了挠头：“一个人逛逛也挺不错，有人在身边跟着的确有些别扭；如果遇见了不顺心的事，尽管来找我们。”
“多谢了。”对于到手的礼物，荀缺一直保持着来者不拒的态度；再次道谢之后，出入口处的银色栅栏门扉自动向两侧打开。
公会围墙外是一座现代化钢架大桥，桥宽超过十米、铺设着带有纹理的大理石路面；桥下则是平静的江水。
原来公会总部处在江心洲中，铁架桥连接着江对岸的城区；隐约能看见车水马龙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
负责守门的公会成员立刻开口道：“您需要代步工具吗？我这里有一架不错的。”
“多谢了，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是所谓的‘高阶聚集区吧’？”
“嗯……大概算是吧。”江心洲所在的区域，其实是高阶聚集区的核心地带；但值班员回答得很是谦虚：“以您的身份，不必拘泥于这些。”
说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辆造型新颖奇特的越野摩托：“这辆车的平稳性很好、没有前置骑乘条件，而且装载了撞击缓冲系统；体积也在一立方米以下，可以装进新人的储物空间里。”
接过车钥匙，主神空间的提示声立刻响起：“轮回者‘黄葱’向你转交了‘影鸣’的使用权，是否接受？”
省略掉那个明显有些奇葩的假名，直接选择“是”之后、摩托车身上的所有灯光都随之闪烁了一下。
使用权转交完成后，名为“黄葱”的轮回者笑道：“这辆摩托是公会仓库的储存品，我用贡献点换取了三十五天的使用权；归还时直接送到仓库管理员那里就行。”
三十五天，加上任务间隔的一个月休息时间；甚至在下一个衍生世界里、荀缺都可以使用这辆明显十分高级的代步道具。
如果不是有着“会长之子”这个身份，现在的他、应该还在为如何节省几点积分而发愁。
如今，就算还没有仔细查看，光是邮件中附带的物品、已经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可能许多高阶轮回者看见都会眼红。
现在位于轮回城内，其他人不能拿他如何；但是进入衍生世界执行任务时，难免会被有心者盯上。
就算明知道出手抢夺会招来顶级公会的追杀，但许多低阶轮回者已经无路可退；继续平庸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迟早会死在完成主线任务的路上，还不如拼上一把、就算之后仍是死路一条，也总好过憋屈地等死。
所以，现在的荀缺、急缺一个可以改变自身容貌的道具。兑换系统里倒是有一些类似的装备或道具，但前置条件普遍较高、而且效果也不尽人意。
直接用面具遮掩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荀缺的本意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戴面具之后、反而会起反作用。
主神空间内应该会有类似于“商会”、“拍卖行”的组织，先去那里搞到一些必需品，接下来好好逛逛城区、将那枚天赋觉醒石用掉，顺便查看一翻至今为止收到的见面礼。
第四百九十七章 轮回者的交流方式
相比较于低阶轮回者的聚集区，这片街道上的人流量明显要少许多；一路驶来大概也只看见了百余人。
至于各种建筑，集聚了现代化、科幻风、蒸汽朋克、西欧中世纪、古典中国风在内的一切风格，往往前一刻还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下一秒周围又环绕起各种魔兽飞龙；仿佛在不同的世界间穿梭，非但不觉得凌乱、反而给人一种奇异的美感。
在某处红绿灯路口停下，红灯还有一百二十秒结束、长得有些离谱；荀缺打开系统的兑换面板，在搜索栏输入“轮回城地图”五个关键字。
短暂的检索过后，界面上跳出一大串与之相关的物品；价格从五点到两千点不等。
其中最贵的一幅轮回城地图，号称“三维全景，智能导航，二十四小时实时更新路况，每月更新一次新建筑情况，买一张够用一辈子”。然而在价格上，也是令普通人无法接受的两千积分；低阶轮回者一般不会考虑。
直接支付两千点积分，买下这款最贵的地图；一幅类似于手表的装置立刻出现在左手手腕上。
紧随其后，装置侧面的扩音器中传来一阵电子合成声：“3d画面自动水平已开启，是否开始导航？导航目标和其他限制可用语音输入，同时支持备选目标展示与过往客户评语。”
看来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相比较于五点积分的纸质地图、价值两千积分的3d地图与其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查找距离在五公里以内的拍卖行或者商会。”
零点几秒的停顿后，原本的立体画面顿时缩小、展示出更为广阔的区域；区域内闪烁着五个黄色光标——黑市商会，炼金术士商会，修仙者联盟附属商会，主神空间官方七号拍卖行，淘宝拍卖行。
这些光标的位置比较分散，集中视线后、画面上就会显示出对应的简介和评价。
其中，“黑市商会”的简介、倒是引起了荀缺的兴趣——有什么不好出手的东西尽管来卖，任何东西不管来路、照收不误，价格从优。有什么其他地方找不到的东西尽管来买，就算是再挑剔的需求、这里也有符合你心意的东西。”
简介之下，则是一大串前顾客的评价留言——
“主神空间第一猎奇商会果然名不虚传，老子找了三个衍生世界都没找到的机组配件、来这里逛一趟就有了；就是价格让人肉痛啊。”
“这家商会的货、种类绝对是最全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小贵。急需的人可以考虑，否则还是多逛几家吧。”
“虽然有的东西价格贵了些、但那些都是兑换系统里没有的稀缺货，能买到就偷着乐吧；否则下次任务立马嗝屁也不是没有可能。”
……
专精于稀缺品的商会，正好符合荀缺的需求。
至于价格方面……点开一封邮件，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万法堂堂主给的零花钱；附件之内直接显示出“两百万点积分”的天文数字。
点击“提取”按钮，原本仅剩15997点的积分余额瞬间跳到了2015997；对于一个一阶轮回者来说，这些钱足够挥霍。
红灯转跳到绿灯后，荀缺挂挡起步；按照地图中指示的路线、一路驶向“黑市商会”所在。
一道黑色迅影自身侧略过，背着门板大小巨剑的光头壮汉立刻停下脚步：“我去！刚刚那辆该不会是第七代‘影鸣’吧？老子做梦都想要啊！”
说着，居然直接依靠双脚、轻松跑上一百码；不一会便追到与荀缺平齐的位置：“兄弟，这辆车随随便便就能上四百码、还不怕撞，你这速度简直是在暴殄天物啊！给我骑五分钟怎么样？我付给你五千积分的体验费，实在不行你出个价、摸一下也行啊！”
荀缺头冒黑线地加快速度，逐渐拉开距离；速度表盘上的指针逐渐转向150km/h的位置。
没想到，后方那家伙还是脸不红气不喘地紧紧跟随、背后那柄巨剑也在左右晃动着：“兄弟，价格好商量嘛；实在不行就一万，一万点积分换五分钟试驾、绝对亏不了你。我就是想试试手感，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勒紧裤腰带剁手。”
以自己目前的精神力，在城市道路中驶上一百五十码的高速、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继续加速下去，即使车身依旧平稳、发生撞击事故的可能性也会大大提升。
好在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处，于是荀缺逐渐放缓车速、停靠在路边：“这是公会的财产，我只是租用；恕我无法答应。”说着，直接把摩托车收入储物空间内、完全断了他的念想。
“哦，这样啊。”光头壮汉似乎很是遗憾：“既然是公会的东西，那就没有办法了。相逢就是有缘，不如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也好交流。”
目光微凝，荀缺不动声色道：“我最近有些忙，有什么事可以先找李叔；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李叔？”
光头壮汉有些惊讶于这个称呼，似乎不是假名、反倒像是真名的敬称。
众所周知：在主神空间里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一但达到九阶后，就能弃用假名、直接顶着真名活动。
传闻中，第一个到达九阶的轮回者自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直接弃用假名；后来者也有学有样，纷纷改用真名；这个规矩就成了主神空间的潜规则之一。
曾经有一些八阶轮回者自认为足够强大，也跟风恢复真名；结果却惹怒了某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九阶大佬。
那位大佬顺着线索、一个个上门“点名”；直到七天之内、在主世界里死了四个八阶后，剩下的人才连忙改回假名。虽然感叹于九阶的霸道，但这个潜规则却因此深入人心；再也没有九阶以下的轮回者敢逾越。
“这是李叔的联络方式，你要记一下吗？”荀缺点开最底部的那封邮件，其中的内容顿时显现。
视线不经意间瞄向附件内容，光头壮汉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这他妈的又是个好东西啊！
然而，看清“发件人”一栏中的姓名后，他顿时吓得一哆嗦、连忙陪笑道：“突然想起来，我手上还有些事；那就不打扰您了。”说完，立刻转身、一溜烟跑没了影。
关闭邮箱界面，荀缺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个家伙，对自己起了杀心。
询问联系方式不过是借口，轮回城内不好动手，他可能是想依靠特殊手段、追踪到同一个衍生世界内，之后杀人夺宝。看他如此自然的表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如果不是被九阶的名号惊退，恐怕又要多出一堆麻烦。
毕竟七阶轮回者每次执行任务的死亡率只有15%不到，八阶则是低于10%，九阶的数据虽然未对外公开，但绝对只会更低。只要不是倒霉到极致、受到针对或者报复，高阶轮回者们稍微努努力就能活下去。比起低阶轮回者，他们实在没必要拼命；这也是从底层中拼杀出来的好处之一。
因此，比起富贵险中求，大多数七、八阶轮回者还是喜欢稳中求发展。
得罪九阶轮回者、绝对是这一阶层的最大忌讳；由于双方的等阶差距不算太大，经常会进入同一个衍生世界中执行任务；要是哪天撞见了、哭都来不及！
吓退来者不善的某高阶轮回者后，荀缺径直走向商会大门；为了防止受到多余的注意，他早已将轮回者的等阶显示隐藏。
第四百九十八章 黑市商会
跨入敞的开暗金色边框玻璃大门，一股悠长的檀木气息令人精神一振；大厅内弥漫着微黄的灯光，茶桌、沙发、鱼池、以及黑曜石铺设的过道，墙边展览台上、尽是些一看就很高档的装备和道具。
看来轮回者的炫富方式都很一致：黄金钻石全部不值一提，高阶装备、道具才是王道。
见有客上门，负责接待的女性接待员先是一皱眉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微笑着上前：“尊敬的客人，欢迎光临黑市商会；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
然而荀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刚刚你检测了我的等阶，对吧？”
笑容顿时变得尴尬，用尽全力之下、才尽量展现出三分自然：“这是商会的要求之一，因为之前来闹事的低阶轮回者实在是太多；请您不要介意。”
接待员的表情变化、荀缺一直看在眼里，从一开始的皱眉到讨好。
探测出了自己的轮回者等阶、以为又有人捣乱，所以皱眉。至于之后的讨好，自然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为什么知道我是谁？”
直截了当的询问，接待员沉吟片刻后、回答道：“不久前公司展开培训，更新了一批重要潜在客户的名单和照片；其中强调说明了您。”
得到这样的答案后，荀缺想要入手易容道具的急迫感骤然暴涨；但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你的上级是谁？直接让他来吧。”
如果能够做成这个潜在大客户的生意，自己就能拿到不菲的抽成；接待员不敢怠慢：“请您去三号贵宾接待室稍等片刻，红袖、给这位客人泡一杯……”话说到一半突然停滞，又转头问道：“请问您喜欢哪种饮品？”
“凉白开吧。”
“……去倒一杯白开水，再用冰系技能吹冷。”强颜欢笑着说完这句话，女接待员微曲双膝行礼道：“我这就去通知经理。”
所谓的“贵宾接待室”位于商会二楼、左右分别有两道宽阔的阶梯，扶手上雕刻着扭曲诡异的花纹；地面上则是铺着不知名的黑色动物皮毛。
另一名看起来年轻些的接待员推开房门，做出请进的手势：“请您稍等片刻，经理很快就会赶来。我这就去准备您的饮品。”
年轻的接待员离开后，荀缺在接待室内环视一圈；虽然冠以“室”的称呼，但面积却大到出奇、天花板高度也在五米以上；整体装修风格偏哥特，用白与暗黄作为主色调；灯光则是偏深沉的淡紫色。
室内布置上，墙壁四角放置着意义不明的高大雕像，以及一些类似于烛台、橱柜的装饰品，每一件器具上都有着精美到极致的花纹；仿佛是某处宗教场所。
不到两分钟，一杯凉到冒冷气的白开水被端到荀缺面前、盛装用的容器居然是一只小型白瓷咖啡杯。年轻的接待员微微弯腰抱歉道：“经理正在处理另一笔交易，已经在尽快赶来。您可以先将目标商品的清单列出来，我记录完后、会立刻在库存中查找。”
端起桌面上的凉白开，喝下一小口、居然还有些冻牙；荀缺放下咖啡杯：“我需要一个无前置要求，可以改变外貌、防止信息窥探的道具；最好是成长类装备，可以从一阶开始用起。”
“还有……最好是成长类道具的热武器，快射速的短枪，再加上远程高精度、大威力的长狙；各来两支。再来一些合适的爆破类道具，遥控引爆、感应引爆，这两类都来一些。”
“最后，使用后在短时间内、可进入类似于无敌状态的道具或技能。”
包括易容道具在内，一共五类目标商品；接待员一一记下后，打开左手手腕上类似于电子表的仪器。输入一大串前置要求，一件件商品经过筛选、最终得出符合要求的结果。
查找完成，接待员取出一叠羊皮纸、将纸张放在仪器投影下，纸面上立刻显现出一幅幅对应的图像与说明。
伸出双手、将羊皮纸递到荀缺手中，之后便沉默着站在座椅之后、仿佛雕塑一般；从头到尾，都没提及有关价钱的事。
沉吟着查阅起这些商品，图像和说明都很详细，同类商品之间还有着相关的对比描述、可以排出一个高低档次出来；唯一的空缺就是价钱方面。
见客人似乎有些话想说，接待员立刻补充道：“如果您打算先验货，我们可以立刻通知总部仓库、将货物传送过来。”
这种全程不谈价钱的“高档”，给荀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但这些商品中，确实有他所需要的东西。
比如说这个名为“欺诈宝珠”的装备，携带后、每次进入衍生世界都能进行一次拟态，完全复制某个人的样貌。易容效果堪称完美，可以有效回避绝大多数侦查手段，甚至还能临时编造出一个虚假的轮回者编号、堪称一切窥视的终结手段。
唯一的缺点是：这玩意是一次性道具，用完一次又得再买一个。
还有一个名为“行者假面”的黑铁级成长道具，成长上限是暗金级。这玩意虽然是一个面具，戴在脸上却能模拟出一层人脸，黑铁级只能进行10%的面部修改、成长到暗金级后几乎是想怎么变就这么变。
不过这件装备只能欺诈视觉，如果敌人有着强力的侦查手段、还是会被发现蹊跷。唯一的好处就是，只要不摘下来，别人就算知道你在用假的样貌、也无法窥视真容。并且，作为装备、它还有着自带的属性加成；虽然不多，但随着装备成长、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除此之外，武器装备、保命道具、技能之类的目标商品则要多得多；整整占据了三十几页羊皮纸。荀缺只是大概浏览一番，挑选出对比描述最好的几件：“这几件，我要看一下实物。”
接过被挑选出的说明图纸，接待员的笑容更加真诚：“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向总部申请。”
第四百九十九章 购物经历
大约等待了三分钟，招待室大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是黑市商会三号分部的经理，请问可以进来吗？”
“请进。”
话音落下，一名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性面带笑容、快步走进室内；伸出右手道：“真是抱歉，刚刚有些急事抽不开身、让您久等了。”
仍在查看商品列表的荀缺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名满面春风的男人；随即放下手中的羊皮纸，起身和他握了手。
完成最基础的见面礼仪后，年轻男人转身看向门外、拍手道：“进来吧。”
一队燕肥环瘦的妙龄少女，迈着袅娜多姿的步伐；手中捧着大小不一的紫色托盘，一个接一个地走进屋内。
等到所有少女都站成一列，原本宽阔空旷的接待室顿时春光环绕。
商会经理面不改色地观察起面前这位客人，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他的目光丝毫未在美人身上停留，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托盘内的商品上。
看来场外招式未起作用，那就谈正经生意；经理走到第一个托盘前，朗盛介绍道：“这是一对系魂组合武器，在原主人死后、本应该立即自毁；但我们利用特殊手段将其保存了下来，只是原本的等级直接从灵级跌落到了青铜级。如果再次绑定主人、并投入资源；这对武器还有着重新升阶到灵级的潜力。并且两柄短枪组合后，还能衍生出更多的长武器；灵活多变，完全符合您的要求。”
目光在那对长约二十五厘米的短枪上停留了一会，荀缺似乎并不买账：“比起同等级的专精武器，这种组合型有什么缺点吗？”
“这……”直接被问在了痛处上，经理沉吟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道：“因为组合时考虑到枪管密封性等问题，子弹的装药量要比正常情况下少20%左右；所以在威力上有所欠缺。另外，组合型的枪管、在精准度方面也比不上一体化的枪管；与同类同级武器相比，大概存在着3%的精度误差。”
说白了，这对所谓的系魂组合武器、就是个华而不实的样子货。之前那个使用者之所以轻易被杀，也和这一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如果是其他机械组合还好说，可是、枪管是一支枪的灵魂，容不得一丝一毫马虎；直接将枪管拆分成两段，就算合并时再怎么严丝合缝、也肯定比不上一体化制造。
看来眼前这位顾客的确不好糊弄，经理仍保持着微笑、看似随意地挥了挥手；第一名少女立刻欠身行礼，随后端着托盘、转身离开。
紧接着开始介绍下一个商品，这一次、经理的语气无疑要认真许多：“这一支双管火枪，目前为青铜级，枪身长28.6厘米，装弹量两发；无法用正常手段换弹，每五分钟自动生成两发子弹。虽然用料很普通，但是却有着十分强大的魔法加成；第一发子弹可以减速所击中的目标，第二发子弹能爆发出巨额火属性伤害。”
“目前枪身上共有三道封印，只能用相应的手段解除、否则会对装备造成损坏；解除所有封印后，这柄武器可以提升至白金级。”
说着，拿起托盘中古朴的双管短枪：“主神空间的属性说明不会造假，我们商会更不可能利用遮掩手段、修改道具说明；这一点您可以放心。如果想要亲身感受，也可以移步去靶场试射。”
“留到全部选完再说吧。”听完说明后，荀缺直接看向下一样商品。
第三名手持托盘的少女，穿得十分清凉；露出了大片雪白。实际上，包括已经离开的那个、一共二十三名女性、每一个都是不同的穿衣风格；古典、清纯、火辣……应有尽有。
轮到自己时，她故意挤了挤本就宏伟无比的事业线，咬住火红的下嘴角、向荀缺抛去一个充满挑逗意味的媚眼。
她，以及在场的所有少女；都选择了苟且偷生、转职成职工者；美貌是她们唯一的依仗。然而在主神空间里，只有攀附到强者的美貌、才有存在的价值；否则等到十月一次的主线任务来临，就是她们的死期。
但是，不管她如何进行近乎明示的暗示、荀缺始终没有转移视线：“怎么，不接着介绍了吗？”
“咳咳。”经理轻咳两声，微瞪了一眼仍在努力的少女；后者立刻停下动作，笔直地站在原地。
等到二十三件装备、道具、技能卷轴全部介绍完，屋内还剩下九名少女。原本荀缺只挑了九件备选，但是经理却自作主张地增添了另外十五个备选。
事实证明，他这样做实在有些多余；剩下九名少女所持有的装备、道具、技能卷轴，都是荀缺一开始就挑选出来的。
等到最后一名被退选的少女离开接待室，经理脸上的尴尬几乎要凝成实质；为了缓和气氛，他连忙提议道：“乘坐我们商会的交通工具，只要五分钟就能抵达靶场；请问您是否要立刻启程？”
“不用了，‘欺诈宝珠’我需要两个；爆破道具每种二十个；这些的总价是多少？”
虽然尴尬未得到缓解，但是顾客愿意付钱、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经理在脑海中估算一番，随即回答道：“这些都是兑换系统中未收录的精品，价格上会有些偏高。不过您身份尊贵，我们可以给出70%的折扣；计算抹零之后、一共是八十三万点积分。”
报出总价之后，场面沉默了一会。荀缺打开邮件界面：“介意我询问一下专业人员，这个价格是否合理吗？”
听到这句话后，经理的眼角止不住抽动了两下。
说实话，他和不少高阶轮回者做过生意；上百万的单子几乎天天都有。对于一个一阶轮回者来说，这可能是天文数字；然而对于他、对于整个黑市商会来说，这些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为了这些钱、得罪当下最为强势的顶级公会，根本不值得。如果不是商会会长正在执行主线任务，无法联系到本人；以目前最高级领导的权限、最多也只能给出70%的折扣。否则就算是大手一挥、把这点东西全部送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这些内容牵扯到商会机密、更不适合拿到明面上说；经理只好赔笑道：“这是您个人的权力，我们当然不会介意。”
确认不会被当做冤大头开宰，荀缺直接点开交易界面：“那就算了，直接进行交易吧。”
第五百章 强化大厅
“您慢走，以后如果有适合的商品、我们一定第一个通知您。”经理脸上标准式的微笑似乎从未断过，一直送到商会大门外、如果不是看见对方取出了交通工具，可能还会送得更远。直到目送对方消失在街道拐角处，终于能够长松一口气。
另一边，荀缺的随身储物空间中、已经多出了一堆道具。包括一支快射速短枪，一支功能性短枪，一支点射长狙，一支范围杀伤的长狙在内。
还有一个名为《空滞领域》的防御性技能卷轴，以及一副可以改变容貌的面具。
以上这些装备和技能都具有自身的成长性，可以用上较长一段时间；本身的功能性、以及所附加的属性，也是同类中的佼佼者。
最后再加上二十枚热追踪式飞行爆破道具，二十枚固定式遥控爆破道具，两枚欺诈宝珠；足够支撑荀缺横行于同阶之中，并且这只是将部分资源转化为实力、远不是他的最终状态。
因为有着vip特权所附加的五立方米随身储物空间，目前来看完全够用；但是为了防止发生特殊情况，他还是花费十五万点积分、将空间容量扩充至二十立方米。
虽然速度很快，但摩托引擎的轰鸣声并不明显；坐在驾驶位上，甚至感觉不到震动。
行驶至一段人迹罕至的道路，荀缺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幅纯白色面具。
“名称：行者假面
等阶：青铜级
装备描述：……（略）
装备前置条件：20点精神属性
附加属性：2点魅力属性，50点法力值上限
附加功能：10%容貌调整
耐久值:20/20。”
这就是“行者假面”的属性说明，20点精神属性、对于一阶新人来说也许很难达到；毕竟想要提高任务存活率，优先提升力量、体质、敏捷属性更为有效。然而在vip特权的加成下，荀缺目前的精神属性已经达到了22点，完全可以配带这件装备。
面具贴上脸皮的一刹那，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粘在了皮肤上；随后，面具的白色表面逐渐转化为肉色。
除了佩戴时有些触感，配戴完成后几乎察觉不到任何异样；看一眼后视镜，镜中仍旧是自己原本的容貌。
心念微动，嘴唇稍微增厚、颧骨也稍稍提高了一些，再改变几处细节；便无法再继续调整，看来是所谓的“10%调整量”达到了上限。
再次看向后视镜，虽然10%的调整量并不算多、称不上改头换面；但若用在关键点上，还是能做出较大的改变。
总体上来说：大概就是泯然于众人的程度。
进入主神空间时、荀缺使用了普通人时期的正常样貌，算是中等偏上；现在则是完全平平无奇，属于一进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种。
行驶一刻钟左右，已经完全离开了高阶轮回者的聚集区；按照导航的指示，天赋觉醒需要在专用的舱室内进行；而这种舱室、是属于主神空间独占的非卖品，必须要到指定地点才能使用。
转换面容之后，为了不引人注目，荀缺在进入人群密集的区域之前、便将那辆无比显眼的摩托收入储物空间内。
因为低阶轮回者人数太多，就算普通的代步工具足够便宜、停车费却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储物空间的容积又不足以容纳车辆。所以在低阶聚集区，一般都会有公共交通工具运行。
找到一处空无一人的破旧公交车站台，等待几分钟后、一辆充满年代感的中巴车停靠在站台边。
上车之后，司机关门起步、大巴车缓缓驶向建筑密集区。
在一栋方方正正的猩红色建筑前停下时，车上已经聚集起几十名低阶轮回者；随着人群涌下车后，四周的嘈杂声再次传入耳中。
入眼处尽是密密麻麻们的人群，大多都是在贩卖所谓的“神装”、“神技”、“神药”，实际上最多也不过是黑铁级、价格更是比市场价高出一半以上；也只有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才会被哄骗购买。
似乎只要是主神空间的官方建筑，总是会和猩红色扯上关系；这座名为“强化大楼”的建筑更是通体猩红，散发出一股森寒之气。
所谓的“强化大楼”，顾名思义，就是供轮回者们提升属性、增加技能等级的地方；低阶轮回者聚集区的强化大楼，还附加了一项觉醒天赋的功能。
即使建筑风格很诡异，进出人流仍是络绎不绝；这里是每个轮回者最为向往的地方。同时，第一次完成主线任务所获得的积分、如果不花在强化属性上，下一个世界死亡的可能性将会大幅上升。
从东侧大门走进这栋建筑内部，宽阔的空间内分布着成百上千台机器；路标指示出通往二楼的路线，标牌上则清晰地写着——壹楼属性强化，二楼技能升级，三楼天赋觉醒。
即使机器的数量很多，几乎每台之前都排起了长队；光是一楼大厅内，预计就有上万人。
低阶轮回者的数量以十万计，可能正在向百万逼近；这些人每次完成主线任务，都要来到这里强化自身；于是便造成了强化大楼人声鼎沸的现状。
既然一楼负责进行属性强化，正好也是荀缺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于是找一台只有两人排队的机器，开始耐心等待。
等待途中，左手边第三台机器、突然传来一阵闷响，似乎有什么富有韧性东西在内部炸碎。
紧接着强化舱舱门打开，一只血肉模糊、仿若恶鬼般的人型生物从中爬出；腹部脏器则是从一处巨大破口中完全流出：“救命啊……谁能借我五百点积分，我不想死……明明都活下来了，我不想死啊！……”
随着失血过多，说话的声音也逐渐衰弱；除了第一句还能听清，接下来就是绝望到极致的哀嚎。
然而，不管他如何哀求，周围其他人都仿佛在避讳一般、尽量和他拉开距离。
从周围人的风言风语中，荀缺差不多了解了事件起因。
在轮回城内，理论上不有轮回者死亡。就算是被别人揍到半死，也能拿到强制赔偿、完全可以用赔偿的积分修复身体，所以并不用担心。
但是，有一种情况却是例外——在强化属性的途中玩得太过火，超出身体的承受上限、直接爆体。
如果剩下的积分足够修复身体，那也只是虚惊一场、最多当是买个教训。
但是，这些头铁的脑瘫轮回者，往往会把所有积分都花在强化属性上；最后连修复身体的积分都没留下。
由于是自作自受，也不可能获得赔偿；只能绝望地等死——这就是轮回城内，轮回者为数不多的死亡方式之一。
积分就是轮回者的命根子，对于低阶轮回者来说尤其如此；如果在这里浪费五百积分，等于是对自己的性命不负责。
圣母们都已经死在了第一次主线任务中，能够站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就算原本不是，也在死亡边缘尝到了自私的好处。至于其他一切感情，在生命没有得到保障的情况下、完全是一张脆弱不堪的薄纸。
第五百零一章 极限属性
哀嚎声逐渐衰弱，从一开始的满地打滚、直到无意识抽动；最终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完全消散在空间内。就连挣扎过程中沾满地板的鲜血也完全消失不见，仿佛刚刚这个大活人从未存在过。
四周人群再次涌动，纷纷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也许是觉得晦气，那台出事的机器被冷落在一旁、无人问津。
荀缺离开队伍，来到那台属性强化器前。
每台机器舱门上方、都有一只硬币大小的信号灯，从其他人的使用过程来看：亮绿色代表空闲，亮黄色代表运行中。
至于这玩意到底会不会出故障，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刚刚那个倒霉鬼已经完全蒸发、连头发丝都未留下一根；强化舱内整洁如新，仿佛刚刚那场惨剧根本没有发生过。
荀缺走进舱内，舱门缓缓关闭；上方的信号灯再次跳到黄色。
舱门闭合后，前方的金属壁上亮起一道文字；与此同时，机械的提示声在耳边响起：“您正在使用0664号属性强化舱，以下是您目前的裸装属性（不计算任何加成）——”
“力量：10
体质：9
敏捷：10
精神：17
魅力：18
幸运：？（不可通过常规手段提升）”
“属性提升的价格为：0-10点时每提升一点花费200积分，11-20点时每点400积分，21-30点时每点800积分；以此类推。”
“从20点时开始、每10点属性将会有一道限制，每一项属性都需要消耗一枚对应等级的徽章解锁。20点的限制通过黑铁接徽章解锁，30点的限制通过青铜级徽章解锁，以此类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使用这种机器，解释说明显得有些冗长。简单点说就是：属性越高，提升属性的价格将会极具上升；从20点开始出现限制，需要依靠对应等级的徽章解锁。
即使手上的积分足够，为了避免出现**爆裂的情况、荀缺还是选择一点一点地提升属性。
无论是敏捷还是力量，都需要体质作为基础；否则刚打出一拳、自己就骨折，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先将体质作为首要的提升目标。
因为是一点一点提升，消耗的时间要多出不少；五分钟内后、当体质属性上升至15时，荀缺明显感受到心跳加快、全身经络隐隐作痛；看来这就是他目前的极限。
本应该在这时停止，然而荀缺却继续花费400点积分、提升了1点体质属性。
霎时间，细密的血珠顿时从体表溢出；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心率至少已经达到了两百以上！
与此同时，主神空间的提示声及时响起——“您目前处于受损状态，是否花费267点积分恢复？（是/否）”
立刻选择“是”，剧痛感顿时缓解；然而没过半分钟，体表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鲜血甚至直接滚落到了眼眶内。
“您目前处于受损状态，是否花费238点积分恢复？（是/否）”
主神空间的提示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修复身体所要花费的积分、明显要比之前低上一些。
再次选择是，随后不久、伤口第三次开裂……如此重复十次，直到花费了1476点积分、终于体表不再溢出血液。
加上提升属性所花费的400点，为了提升这一点体质属性、荀缺整整付出了1876点积分的代价！
不仅如此，就算硬砸积分、暂时压制下了副作用；但还是觉得胸口发闷，有些不舒服。
看来只要钱够多，所谓的极限也不是不能突破；只是代价要大上不少，普通的低阶轮回者根本玩不起。
比如说之前那个爆体而亡的家伙，就算给他500积分、让他修复身体；也不过是多活半分钟而已。想要彻底恢复，至少要花费2000积分以上！
同时，超出极限的属性还会带来不适感；荀缺只是试了一点之后、便不再继续，而是选择提升其他属性。
最终，他的裸装属性停留在了——力量：14点，体质：16点，敏捷：15点，精神：24点，魅力：20点。
其中，精神属性甚至超出了20点、花费他一枚黑铁勋章用于突破限制。
除了体质属性突破一点极限外，其他属性都是刚好停留在临界点；一共花费12876点积分。
因为是一点一点地提升，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以上；当舱门打开时、门外已经排起了一支队伍。
荀缺起身走出属性强化舱，队伍的后一人啧声道：“啧，怎么搞这么久、不会是在里面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吧？”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
然而荀缺丝毫没有在意，继续向强化大厅二楼的入口阶梯走去。
失去笑点后，人群中的喧闹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久之后，就连挑起话题的人都感到无趣、继续关心起自己的事。
来到二楼，原本的嘈杂声顿时清静了不少。一楼的人数在一万左右，二楼与一楼是同样的面积、但只有零星的千把人。
这里是进行技能强化的地方，虽然大部分强化机器都在运行中、但还是有一些空闲；并不需要排队等待。
在主神空间中，只有超自然的能力才被算作“技能”；至于普通的“格斗术”、“厨艺”、“枪法”都不算在“技能”之内。
除非是可以让子弹拐弯的枪斗术，或者是每拳都带冰霜火焰特效的拳法；又或者吃了之后有属性加成的料理法门——只有做到超自然的程度，才会被认定为“技能”。
“技能”可以在轮回城内，依靠积分和特殊道具快速提升；至于非技能的“技术”，只能凭借自身的磨炼、缓慢进步。
有些厉害的轮回者，可以依靠努力、将自身的“技术”磨炼为“技能”，完成质的变化；从而突飞猛进、一飞冲天。但是，这种变强的方式需要花费许多时间、并不适合低阶轮回者尝试。
目前荀缺只有一个名为《空滞领域》的技能卷轴，学习的前置条件是：精神、体质属性达到20点以上。
提升完属性后，刚好堪堪达标；于是选一处人少的地方，直接取出技能卷轴、选择学习。
“您已习得‘空滞领域（lv.1）’，可在个人属性界面点击技能栏查看详情。”
暂时不去理会这道提示，为了搭配上储物空间里那几把好枪，荀缺又花费六千点积分、从商城中兑换出一本适合的枪械技能卷轴——《西部时刻》。
和名字一样，这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热武器系技能。除了可以少量增加拔枪速度、射击精度外，每次拔枪的第一次射击、还能造成1—50点额外物理伤害；具体伤害数值取决于脱离战斗的时间，脱离战斗一个小时后、第一枪的伤害加成可以达到最大值。
第五百零二章 主神空间式骗氪
打开技能卷轴，选择学习；每个轮回者所能掌握的技能数目与精神属性相关，每10点精神属性可以增加一个技能空位，等到变强之后、还能遗忘以前所学的技能，学习更强的技能。
目前荀缺刚好有两个技能位置。vip特权赠送的“回天”技能貌似不占技能位，所以他一共有三个技能。
来到一处空闲的技能强化舱前，舱门自动向一侧打开。和楼下的属性强化舱不同，这里的机器感官上无疑要美观许多、面积也要大两倍以上；就连舱内也不是毫无特色的黑白两色，而是类似于一个狭窄却精致的小房间。
走入其中，随着“咔擦”一声、舱门自动闭合；熟悉的机械提示声再次响起：“您正在使用1243号技能强化舱，检测到您目前拥有两个可升级的技能。
空滞领域（level1）：在身体周围一米之内、使空气排斥外来物体，令其运动速度下降0.1~20%，具体效果视目标动能等倩况而定、将会有较大幅度的波动。可自由选择开启或关闭，每开启一秒、消耗一点法力值。”
“西部时刻（level1）：增加10%的拔枪速度与射击精度，具体效果视情况而定；第一次拔枪射击时附加1~50点额外物理伤害，在收枪一小时后、伤害加成达到最大值。该技能为被动式，无消耗。”
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升级。“空滞领域”每提升一级都要消耗3000点积分，相比较之下“西部时刻”要便宜得多，一级只需要1000点积分。
“空滞领域”提升到level5后，便跳出了“已达到目前上限”的提示。“西部时刻”则是一直升到了level10，最终显示为levelmax。
并且，当技能满级时、一道提示出现在脑海中：“您的‘西部时刻’已提升至level10（max），可在以下四个选项中挑选一个、作为技能的附加效果。”
“a（普通）：额外增加20%的拔枪速度。
b（普通）：额外增加10%的射击精度。
c（稀有）：第一次拔枪射击的额外附加伤害上限增加到120点。
d（vip特权）：将该技能的上限等级提升至level20，并花费100000点积分、无障碍直升level20（max）。到达该等级后，不会再出现新的附加效果。”
这个vip特权貌似有点意思，倒像是骗氪游戏里常用的手段。
目前“西部时刻”的效果是：增加20%的拔枪速度和射击精度，以及上限为80的首次拔枪附加伤害。
照这个趋势提升到level20，甚至比前三个附加效果叠在一起还要更强！
可以说，除了贵之外、第四个选项没有任何缺陷。
然而这个缺点对于荀缺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买就完事。
十万点积分瞬间扣除，刹那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中；只觉得头部有些胀痛，太阳穴在“砰砰砰”地跳动着。
之前一级一级提升技能等级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轻微许多。这次的感觉无疑要剧烈十数倍，但还在承受范围内；几分钟后、不适感逐渐消退。
最终，荀缺在技能方面所能达到的上限是——
“空滞领域（level5）：在身体周围五米之内、使空气排斥外来物体，令其运动速度下降0.1~30%，具体效果视目标动能等倩况而定、将会有较大幅度的波动，同时自身的精神属性越高、滞缓效果越强。可自由选择开启或关闭，每开启一秒、消耗一点法力值。”
西部时刻（levelmax）：增加40%的拔枪速度与射击精度，具体效果视情况而定；第一次拔枪射击时附加1~130点额外物理伤害，在收枪一小时后、伤害加成达到最大值。该技能为被动式，无消耗。
回天（levelmax）：立即将自身的状态恢复至满值。无消耗，冷却时间48小时（vip特权，只能在前三次衍生世界中使用）。”
可以说，目前荀缺的实力、已经大幅溢出了他当下的阶位。只要保证自身的任务信息不泄露，以防被高阶位的轮回者追杀；完全可以在今后的数个衍生世界里横行无忌。
技能强化舱舱门打开，二楼大厅里依旧人流稀少；一共上千台机器，大概只有二分之一显示正在使用中。比起楼下人山人海的情况，无疑要冷清许多。
看来“技能卷轴”对于低阶轮回者们来说，算是比较稀有的东西；更别提消耗大量积分去提升技能等级。
完成技能强化，荀缺继续走向三楼阶梯处。
其他正在附近的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能去三楼进行天赋觉醒、说明那家伙是一名三阶轮回者，已经摸到了主神空间中层的门槛。只要跨过最后一关，就不用再过这种底层的生活。
据统计：四阶轮回者每次执行主线任务的死亡率大概在35%左右，而三阶则在50%以上；两者之间的差距，一个是三分之一、一个是二分之一；足够轮回者们为之疯狂。
羡慕归羡慕，这些人还没闲到去看热闹的程度；主神空间内所有的人都很忙，包括职工者在内；很少有人会对他人感兴趣、除非有利可图。
抵达三楼，比起楼下、这里的人更是少到可怜。
每个三阶轮回者只需进行一次天赋觉醒，而属性强化和技能强化却能重复进行；再加上低阶聚集区内、三阶轮回者是不折不扣的少数派，专门为天赋觉醒而准备的楼层肯定不会有太多人光顾。
一路走来，大概只有一两台机器亮着“运行中”的黄色信号灯，预计整个楼层、只有不到五十人正在进行所谓的天赋觉醒。
这一次荀缺并没有急着进入机械舱内，而是看似随意地在走廊里闲逛起来、时不时在一台运行中的机器前停留一会。
观摩十几人后，他大概得出了一个规律：所谓的“天赋”，会根据主体的经历、以及当前的潜意识思虑进行开发。
喜欢骗人的欺诈者，会有较大概率、开发出方便诈骗的天赋。喜欢硬碰硬正面对刚的人，开发出战斗型天赋的概率就会更大一些。
当然，这种概率并不是绝对；也存在一定的波动。
而荀缺可以自由更改自己的“潜意识”，也就说、他可以预先干涉自身即将获得的天赋技能。
第五百零三章 独行者
闲逛的十几分钟里，也有完成天赋觉醒后出舱的轮回者与荀缺四目相对。不过双方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短暂且无意义的眼神交流后、便直接擦肩而过。
被动的反馈式观察效果有限，只能停留在表面分析的程度；但更进一步可能会引起主神空间的警觉，只能用数量补质量。
累积到足够的样本后，即使无法百分百确定可以开发出适合的天赋技能、荀缺也停止了观察。如果再徘徊下去，差不多就要被列为反常。
选择一台附近的天赋觉醒仓，站在舱门之前。感应到潜在使用者后，双开式舱门自动向两侧打开。
比起一楼和二楼的强化舱，三楼的天赋觉醒仓大得出奇；不仅入口是双开门式、占地面积也在二十平方米以上。整个第三层，只有一百台同类型的机器；每台机器间的间隔在十米以上。
属性强化仓每个轮回者都可以用，技能强化舱只供给有富余的轮回者使用，天赋觉醒仓则是三阶轮回者专属——壹路走来，这三层楼的不同景色、就是主神空间秩序的缩影。
双开舱门逐渐闭合，舱内亮起雪白却柔和的光线：“检测到您持有‘天赋觉醒石’，且符合觉醒天赋的前置条件；是否立刻使用？是/否。”
“是。”
眼前的场景突然切换，视线再次清晰时、仿佛回到了小学时光。
教室后排靠窗边的位置，一名看起来有些沉闷的男孩、正盯着窗外发呆；老师讲课时偶尔瞄到、也只是当做没看见。之后、下课铃响起；无论是课间休息、午餐、午休、直到放学，男孩都是独自一人。
虽然知道那就是自己本人，但荀缺却无法干涉；这一切就像是录像带回放一般，只不过要真实无数倍。
当然，其中的细节、部分是他故意为之。
身边的同学总是在议论着——“你看，那家伙一直都是一个人、好可怜啊。”“听说他的爸爸妈妈都外出打工了，也没有爷爷奶奶；我们要不要去和他玩？”“还是别了吧，这家伙一直都冷冰冰的、不肯说话；看样子就很不好相处。”……
因为经常在教室内被议论，偶尔也会听到一些有关于自己的内容；每当这时，荀缺都会投去一个波澜不惊的目光，那些人便立刻散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人独处，难道是件很可怜的事吗？
这些人的想法还真是奇怪呢。
荀缺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舒服。
父母经常性出差，几乎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独居；也没有碍事多嘴的亲戚。每个月都能拿到不少零花钱，居住的小区治安稳定、从来没混进过可疑人物。
就连学校的老师和领导都被提前打过招呼，特地关照自己。当然，所谓的“关照”并不是严格对待，而是“只要他不放火投毒，就随他去干自己想做的事；来这里上学只是体会一下氛围。”——这就是当年他父亲的原话。
明明自己的生活要比这些人更加自由、有趣，为什么还会被自以为是地施加怜悯呢？
不过，要让这些人明白、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荀缺更愿意将时间花在旁观窗外的喜鹊筑巢上。
升上中学之后，班里开始兴起组织小圈子和早恋的风气。在这样的小社会里，“独自一人”往往是班级底层的象征。
有些人曾经试图找荀缺的麻烦，通过欺负底层、以彰显自己的班级地位，却都被正好赶来的老师拦住；之后那些人便消失在荀缺的生活圈中，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因为称不上帅到令人发指，平时不注意别人的目光、穿着打扮也很随意；再加上从未主动出击，所以几乎和“早恋”绝缘。
即使班上掀起了有关他身世的传闻，但还是改变不了荀缺不受欢迎的事实。
不受欢迎也挺好，再睡一会差不多就能放学了吧？昨天买的游戏今晚一定要玩通关。
玩游戏玩到吐，这就是中学几年的高度概括。无论是主机、页游、还是手游，只要是精品、他都有所涉猎；然而就算是最受好评的游戏，最多玩两个月就会腻。
高考时，高中三年根本没有认真学过什么东西；不过老师在讲台上高谈阔论时，姑且还是会有一些内容钻进耳朵里。就是凭着这样有限的学习经历，糊弄完了高考。
等到成绩发布的那天，居然堪堪过了一本线；难道自己就是所谓的天才？
不，比起这种小概率事件、更大的可能还是父母又动用了“关系”。类似的事，这些年来荀缺早已见怪不怪。
大学四年里，荀缺几乎没去过学校；就连新生报到都未出现过。然而一切都在诡异地自动运转着，就算一节课都没上、考试时根本不在场，期末考试成绩还是会在70-90内徘徊。
比起大学生生活，那时候的他、已经沉迷在世界各地的旅游景点中；偶尔落脚小住几天，也会选择安全性靠得住的旅馆。
直到快毕业时去了一趟学校，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后；荀缺在母校停留的时间一共不足半个小时。
没有生活压力，没有情感纠葛，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高尚的追求；在普通的情景剧里，这就是一个等待被傻白甜女主拯救的标准模板；往往在“富二代”身份暴露后、双方还会出现情感危机，最终握手言和、走向happy end。
然而这里是荀缺的生活，不存在这样的女主角。既不是强颜欢笑、也不是口是心非的傲娇；即使全世界最优秀的女人、对他展开最为猛烈的追求，也改变不了他更喜欢独自一人的事实。
这就是荀缺的回忆录。
在最后一秒停止，视线再次回归黑暗。睁开眼，就像是小睡了一会；脑海中响起主神空间那毫无情感波动的提示声：“已觉醒天赋技能‘独行者’，详细信息可在个人属性栏目查看。”
听这个名字，貌似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点开属性面板后，中下部分原本空缺的“天赋技能”一栏里、出现了一串说明文字——
“独行者（level1）（天赋技能无法通过常规手段提升等级）：在独自一人行动时，获得额外的属性加成并获得状态恢复加成；力量、体质、敏捷、精神属性提高4点，魅力属性提高3点，幸运属性提高2点；生命值恢复幅度增加30%，法力值恢复幅度增加20%。
注：该加成可以突破个人属性上限及等阶上限；若在衍生世界内存在同行者，加成将会失效。”
第五百零四章 专属空间
在天赋技能的说明中，不仅有关于属性提升的部分；还包括了“生命值恢复幅度”、“法力值恢复幅度”这两个关键词。
既不是“速度”、也不是“效果”，而是耐人寻味的“幅度”。也就是说：不仅仅是自然恢复速度，当荀缺使用药剂类道具或技能、回复生命值或法力值时，也会获得相应的效果增益。
购买药剂需要积分，而荀缺最不缺的就是积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天赋异常地与他契合。
既然已经完成强化，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意义；离开强化大厅后，他打算购买一些适合的锻炼器材。
现在的荀缺已经深刻理解到：系统商店里的东西虽然全面，但几乎全是清一色的普通货；真正的好东西都是非卖品、要靠轮回者们在衍生世界内自行寻找，带回主神空间。寻找精品的捷径之一，就是去各种商会或拍卖行扫货。
路过一处开放式顶棚建筑时，被海啸般的喧闹声吸引去注意力——这里距离强化大厅非常近，只需步行三分钟就能到达；人流量则是不遑多让，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简直再准确不过。入口过道旁，则是安放着一块刻有“自由交易处”五个大字的石碑。
荀缺打开导航，找到相关的建筑地标说明——这里是轮回者自由交易物品的地方，共有三万零七百个地摊摊位、可供免费使用；还有专门的职工者维持卫生和秩序。
在这里摆地摊时，会经过主神空间的鉴定、给出一个参考价，实际成交价格最多不能超过参考价的150%；比起在传送站台旁专坑新人的黑心商家，简直不要太良心！
因为有着基础保障，大部分轮回者更愿意来“自由交易处”淘货；也就造成了这里不亚于强化大楼的繁荣景象。
但是，真正的好东西一般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些供不应求的道具，实际价格可以是“参考价”的数倍、十数倍；但是在自由交易处，最多只能溢价1.5倍。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精品道具的持有者一般会将商品托付给信得过的拍卖行、或是商会，经由中转后、以高价卖出。
说白了，这里聚集着大量的中下层交易；交易内容几乎都是普通货色。
虽然也不排除会有愣头青不识货、低价卖出宝物；但这样捡漏的好事不是天天都有，就算是蹲伏在这里的专业捡漏人员、也经常空手而归。
荀缺没有时间浪费在淘货上，直接去商会或拍卖行更加简便省事；何况他也不差钱。类似于捡漏、或是人品爆发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是留给那些小说主角去享用。
即使他可以观察主神空间的本质、对所谓的概率做出干涉，但是在资本足够之前、这样做有百害而无一利；还是贯彻“二世祖”的设定、用资本铺平道路，这样做最为稳妥。
经过自由交易处的某一处入口，向其中眺望一眼之后；荀缺的身影瞬间消失。
轮回者的专属空间，理论上是绝对安全的场所；若是没有受到主人的邀请，外人无法进入、也无法定位。
新人的专属空间面积为一百平方米，天花板高度在四米左右；主神空间会读取新人的记忆，模拟出最为熟悉居住场所、复制在专属空间内。之后若是要重新装修，还要再花费积分。
此时此刻，荀缺正在专心进行着装修。
所有的家具、家电、墙壁结构、电路排布，都可以花费积分搞定；还能扩充专属空间的面积，制造出两层、或是多层的复式结构；就像是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装修设计游戏，只要积分足够、操作难度几乎为零。
装修完成后，原本一百平米的房间、已经被扩充到两千平米以上；总共分为三层。
第一层是居住区，包括卧室、卫生间、会客厅、厨房在内，总面积在一百五十平方米左右；装修采取了比较前卫的风格，许多家电所用到的科技、比目前地球最先进的计数还要领先二十年以上。
地下一层是训练场，分布着各式各类的锻炼器材；考虑到自身目前的实力，系统商场里的锻炼器材已经够用一段时间、于是便没有浪费时间去淘好货。这一层的面积在四百平方米左右，就算以后实力上升、也足够大闹一场。
值得一提的是：荀缺还花费二十万积分、买了两个高级陪练机器人。只要能源足够，这种类型的机器人能够在一阶到六阶之间自由切换实力、技巧方面则要差一些。
不过所谓的陪练机器人只能在专属空间内使用，无法带出去；否则轮回空间的秩序恐怕早就乱套。十万积分一个六阶战力，这价格实在是便宜到离谱。
除了陪练机器人，每种锻炼器材都能调整负荷，可以随着实力增长、逐渐增加锻炼量。
最后，也是面积最广阔的地下二层；是一处靶场，由两个长方形组合而成。其中一个宽五米，长一百五十米；用作短枪设计训练。另一个宽三米，长五百米；用作长枪射击训练。
射击用的靶子分别有“固定”、“规律移动”、“无规律移动”三个模式，长通道的墙壁两侧还能模拟不同等级的风力；可以制造出足够的射击难度。
无论是脱靶还是击中，设计位旁的显示屏上都会给出提示、标靶更换也是全自动；不需要亲自跑来跑去。
即使他所持的点杀长狙有效射程在两千米以上，但现实世界中、大多数狙击战都发生在一百五十米之内；五百米完全可以算是超远程。隔着两公里精准对狙的情况、都是文学作品的艺术渲染，就算有这样的技术、也不是一阶轮回者可以掌握。
荀缺的目标是：在一个月内练出手枪一百米、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中靶率；狙击枪五百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中靶率；场内风力、标靶移动规律都是随机。应该还算是一个脚踏实地的目标。
第五百零五章 会长回归
既然场所已经制造完成，接下来只需要一心投入到自我压榨式的锻炼之中。
将属性提升到极限后、就连走路时都会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这是无法正常控制力量的体现，需要依靠长时间的锻炼来熟悉。
当然，普通人也不会一连几天全部窝在房间里疯狂锻炼；为了表现得正常一些，偶尔外出放松放松、劳逸结合，也是有必要的。
囊括所有的加成在内；目前荀缺的属性为——力量：23，体质25，敏捷24，精神：33，魅力：30。
至于最为神秘的幸运属性，就算再加上“独行者”的两点加成、也还是显示着一个大大的“？”。
因为“vip特权”的加成以及“独行者”的效果加成，都可以无视等阶限制和个人属性上限；所以这个数值可以实打实地转换为实力。
至于这两种限制，形象点说就是：
例如，某个轮回者尚未使用一枚黑铁级徽章、突破20点的力量限制时；无论其他来源的属性加成再高，他也只能发挥出20点力量属性的效果——这就是所谓“等阶限制”的条件之一。
而“个人属性上限”，就是轮回者目前的身体极限；可以通过锻炼不断突破。甚至还能依靠主神空间提供的身体恢复功能强行突破，就像荀缺之前做的那样。
其中“等阶限制”几乎不可能突破，无论是谁、都要乖乖去寻找相应的徽章来解除限制。
相比较而言，“个人属性上限”只是身体的极限；许多装备、道具、或是技能，都附带了高科技、或是神秘力量加成，这些能量都能直接干涉肉身。所以大部分来自于装备、道具、技能的属性加成，都能超越“个人属性上限”。
简单点说：“个人属性上限”就像是一个低矮的篱笆、随随便便花点功夫就能跨过去。“等阶上限”则是高大的城墙，除了遵守规则、从城门进出之外；几乎不存在翻越城墙的办法。
如此想来，vip特权尚且不提；这个名为“独行者”的天赋技能倒是不简单。
据说六阶以上的轮回者就能接触到所谓的“优先度”设定，这个天赋技能的优先度、可能会高得离谱。
目前想这些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不如立刻投身到变强之旅中；即使只是表演式的努力。
早上，洗漱过后、吃一顿早餐；完成四个小时的体能锻炼流程。然后泡一个澡、用立体投影仪看一部轻松搞笑向电影；吃完午饭后再小睡一个小时的午觉。接着去轮回城内闲逛一个小时，买一些可能会用到、又不是很重要的道具备用；之后回到专属空间内，开始四小个时的射击训练。
射击训练完毕，因为没有剧烈活动、再加上风力模拟时把靶场内比较清凉、身体还算干净，不许需要再洗一次澡。
按照主神空间的时间计算，这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吃完丰盛且富有营养的晚餐，再玩三个小时电子游戏；之后便上床睡觉。第二天早晨六点，起床开始新一天的锻炼。
这就是荀缺一天的日程安排；按照实际情况、具体时间上可能会有所偏差；但一天八个小时的锻炼可谓是雷打不动。
至于公会那边，时常会有人发来邮件问候、他也耐心地一封封答谢回复。
当然，问候邮件里时常也会附带上一些小礼物；每当这时，荀缺总是脸不红心不跳地笑纳。
经过整理后，这些天所收到的礼物已经被他罗列成一个表格；光是积分、就有整整五百多万点。再加上各种奇珍道具，以及六十七枚黑铁级徽章、五十四枚青铜徽章、四十四枚白银徽章；总价值恐怕早就突破一千万点。
可能是认为荀缺暂时还用不到，倒是没有人送出白银级以上的徽章；几乎所有礼物，都是拿到手就能发挥效果。
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十几种可以突破个人属性上限、提升属性的药剂。
依靠这些东西，荀缺十分轻松地将除幸运以外的裸装属性、全部提升到30点的临界线。
之后，便收到了主神空间的提示——“您的属性已到达一阶轮回者极限，请升阶之后、使用青铜级徽章解锁当前限制。”
原来除了徽章之外，还要满足轮回者等阶限制、才能继续强化属性。
询问那些公会成员之后，他了解到：一阶的属性上限是30点，二阶40点，三阶50点……，以此类推，八阶的属性上限就是100点；只有成为九阶轮回者，才能突破100点的属性限制。
对于荀缺来说，徽章、积分、甚至个人属性上限都不是问题；只要能突破阶位，他就能立刻将属性提升到当前等阶的最大值。
单调却充实的独居生活过去半个月，对于荀缺来说，这种环境他简直再熟悉不过；根本就是原本生活的延伸。
紧接着，公会那边发来了消息：“会长已经返回主神空间，如今正位于总部大厦。”
奇怪的是，这条消息的发送人并不是荀缺的父母、而是那名姓赵的堂主。其中的隐意也很清楚——让荀缺再去一趟总部，彻底决定他所受的待遇；并以此作为规范，让其他公会高层打消将后代接入主神空间的想法。
然而，荀缺并不打算回应赵堂主的邀请。
打开邮件编辑界面，将自己的天赋技能截图、再附加上收礼名单，编辑成一份邮件。至于“收件人轮回者编号”一栏，询问李叔过后、应该是“014”。
这个短到离谱的轮回者编号，正是荀缺他爸的编码；三位数编号的轮回者，只要还活着、现如今都是主神空间内怪物级的存在。就算在九阶之中，也是顶层人物。
——————
轮回城江心洲，这里是某个顶级公会的据点；只要对主神空间的发展史有所了解、都无法绕开这个公会的名字。
总部大厦顶层，作为权力的象征、这里是会长的办公场所。
因为最近半个月都在主世界处理事务，积压了一大批公务；就算政事堂能处理掉绝大部分，但还是有许多重要决策、需要等会长亲自决定。
“啊——怎么才半个月就这么多？赵海明、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搞我吧！”十分没有形象地一脚踩在公文上，某个失去耐心的会长直接倾身上前道：“下班之后去竞技场玩两把，你这张臭脸、我绝对要给你揍破相！”
“最近主神空间刚刚完成《凡人修仙传》的人界、灵界对接；正是缺人手开荒的时候。各个势力间的摩擦也再所难免，这些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和对外方针、都在我的职权之外；还不是要等你拍板决定？”
“唉~早知道当初做个独行侠多好；非要眼馋那点奖励加成、去搞个这么费事的公会。”
没想到这父子两居然能在这块想到一起去，赵堂主眉脚微跳、正要主动挑起话题。
就在这时，身为会长的荀慎终于将右脚从办公桌上移下：“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是谁通知他我回来了？”
第五百零六章 人情与回礼
会长的准确行踪，是公会的b级机密；仅次于最高等级a级。
按理说，荀缺甚至都没有加入附属公会、连编外人员都算不上；根本无权知晓这种等级的机密。
但是考虑到他和会长的关系、这个消息本就不该向他隐瞒，再加上急于拍板定案、给类似的情况定下规则；所以赵堂主才会将这个消息告知荀缺。
没想到，这一步反倒成了把柄；但他似乎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是我通知他，有些事还是尽早定下规矩比较好；越是拖下去，以后越说不清楚。”
“用不着摆出这种表情，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得到答案之后，荀慎并没有深究、而是走上前拍了拍赵堂主的肩膀：“看看这个。”
眼前是一封已开启的邮件，发件人则是“原黯”；不过根据其中的内容，不难看出这是荀缺的假名。
邮件的内容十分简洁，除了一幅截图、一个附加表格之外；只剩下一小段文字——我比较喜欢一个人活动。
看清楚其中的内容后，即使赵堂主涵养颇深、额头还是爆出一股青筋：“您的儿子、还真是像您啊。”
“那是当然。”十分自然地接受下这句夸赞，荀慎仔细查看起表格中的内容。
赵堂主也在一旁观察着，每当看到珍贵的道具、都会忍不住嘴角抽搐：“您可是会长，对这种送礼走后门的情况、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然而，对方的回答差点让他吐血：“万法堂明明富得流油，王晓茹居然就送了两百万积分？这也太抠了吧？”
“除了这个，难道就没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不然呢？难道要那臭小子、把到嘴的好处吐出来？”荀慎活动一番脖颈，重新回到座位上、接着处理起文件：“会长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回应下属的期望；过于受人敬畏也不是好事。有这臭小子到处瞎混，倒是能缓和一下公会里的气氛。”
“现在是所谓的‘见面礼’，以后说不定就会发展到行贿；这样也没关系吗？”
“你放一万个心，那小子精得很；什么礼可以收、什么礼不能收，他绝对是门清。”眼前是一份有关于人事调动的文件，荀慎大致浏览过后、签上自己的姓名，接着翻开下一份：“看来‘修仙者联盟’的那些家伙还是飘了啊，以为到了《凡人修仙传》、就是他们的主场。得让他们再吃点苦头才行。”
“上次我们直接吃了他们一整个分会；再升级冲突的话，可能会引发全面战争。一个‘修仙者联盟’还不算什么，就怕那些人联合起来。”
“你还是不明白，我们不需要管那些小喽啰，敢碍事就揍一顿、揍到他们不敢乱吠为止。相比较之下，主神空间想要我们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给主神空间带来更多的利益，就算所有轮回者都想让我死、我也能活得滋润。”
在有关于“修仙者联盟”的文件上写下批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荀慎抬起头道：对了，从那些送礼名单中挑出三名普通队员、给他们安排肥水多一些的任务。”
“唉？”刚刚还在思考上一句话的深意，没想到接下来就立刻要徇私枉法；赵堂主一手拍在桌面上：“您这是、真要给那些送礼的家伙开后门？！”
“刚刚不是说了？回应下属的期待、才是会长的最重要职责。就像是过年走亲戚，父母送礼之后、亲戚才会给压岁钱；等于是用父母的礼物换压岁钱，但是压岁钱还是归小辈。”
荀慎重新埋头处理起文件，同时十分理所当然地解释道：“现在的情况、大概就像是这样，既然那臭小子已经收了压岁钱、做家长的不回礼怎么行？至于可能会引发的问题、我会抽空去处理，你放一万个心。”
“可是……”
正想要据理力争，只见荀慎随意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接下来就让我安心处理文件；争取今天之内搞定。”
话音未落，赵堂主的身体被一道白光笼罩、转瞬间消失在总部大厦顶层。
这里是专属于会长的办公场所，其他人得到允许后才能进入；自然也能送客出门。
只剩下自已一人后，荀慎伸一个懒腰、靠在椅背之上：“既然要当独行者，不知道有没有准备遮掩身份的道具……算了，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没想到这点。”
……
——————
邮件发出半个小时后，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荀缺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邮件没被看到是小概率事件、没有回复就代表默认；这意味着：迄今为止收到的所有“见面礼”、终于完完全全地属于他自己。
除了最为直观的积分和徽章，还有许多道具无法估价；不过看样子、完全足够自己挥霍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在四阶之前不用怕缺钱花。
现在是下午四点，正是进行射击训练的时候。
经过半个月锻炼，在“西部时刻”的技能加成之下，如今的荀缺，隔着八十米的距离用短枪射击固定靶、已经可以做到几乎不会脱靶。
但是，可能所谓的“西部风情”更偏爱短枪、对于狙击枪来说就有些不友好。在距离标靶三百米时、目前荀缺只能做到十射九中，这还是在标靶完全固定的情况下。
射击训练所使用的标靶大约有人头大小，训练时、两侧墙壁会模拟出四级以上的风力，风向则是完全随机。如果是在完全无风的环境下，荀缺的命中率还能再上升一些。
用光一千枚穿透式弹头后，荀缺取出另一柄重型狙击枪。
这柄枪专用的子弹直径为23mm，弹头内部装载了触爆式高能火药，弹头外部的钢壳则是设计成预制破片的形式。只要击中目标、或是目标旁边的物体，钢制破片瞬间炸裂、足以将人体打成筛子。
不仅如此，如果有人靠得比较近、被破片波及，也会受到巨大的伤害。与其说它是狙击枪，不如说是狙击炮。
当然，23mm的口径、代表着这柄枪的后坐力大得吓人。就算荀缺目前的体质足有39点、直逼二阶轮回者极限，每次打完一炮后、也得缓上几秒钟。
后坐力大，同时也代表着压枪会比较困难。除非将这柄狙击炮架在地面上，否则枪口向上飘得厉害、射击精度也不尽人意；300米的距离，十次中大概会有两次脱靶。
第五百零七章 相亲？
在狙击镜中，标靶直接碎裂为块状；随后被自动清理装置收集、再更换上新的靶子。
因为距离较远，子弹出膛、以及弹头爆炸之间，大概间隔了一秒；很容易就能听出层次。只有习惯并把握这种滞后感，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
因为口径过大，对枪膛的密封性要求极高；所以这柄狙击枪并没有自动上膛的功能，需要依靠手动、退掉上一发子弹的弹壳，并将下一颗子弹压入枪膛内。
通用的弹匣有两种，一种是五发、另一种是十五发；五发可能不够用，十五发则会使枪身变得臃肿；具体选择需要视情况而定。
标靶完成自动更换，荀缺保持着瞄准的姿势，手动推出弹壳、并完成上膛，正准备下一次打靶。
射击场内的风力和风向逐渐变化，现在大概是东偏南30°、六级风力。个人专属空间本没有方向，为了方便训练、他特地设置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刚好对应四面墙壁。
风力、距离、目标移动，甚至于自身的呼吸状况；都是影响射击精度的因素。同时加载太多要素，会让训练难度过高；反而影响效果。荀缺打算先适应有风环境下的射击训练，再开始将标靶调整为移动模式。
刚准备扣下扳机，脑海中又一次传来收到邮件的提示。因为几乎每一封邮件都会附带礼物，所以即使被打扰、也不会觉得厌烦。
点开邮件，其中的内容倒不算意外——出来吃个饭，不来就没有零花钱。
至于收件人一栏，自然是他老妈的姓名。
荀缺将狙击枪收回储物空间，经过连续半个月的高强度使用，他手上的热武器是时候进行一次检修、否则会影响射击精度，金属疲劳后、发生炸膛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到底是修枪路上顺便吃个饭，还是吃饭路上顺便修个枪；这种富有深度的问题还是不要深究下去。
踏上楼梯，从地下二层的靶场来到生活居住区；通往轮回城的红色大门与整体装修格格不入。
可是这玩意属于固定装置，没办法移除或改变外观；只能再隔出一个玄关、放置一些室内植物用作装饰；这些盆栽都使用了滴灌技术、不需要浇水施肥，十分方便。
和往常一样，将右手搭在门把手上；主神空间的提示立刻出现：“是否进入轮回城？（是/否）本次传送目的地为五号内部传送站台。”
新人只能选择五号内部传送站台、作为从主神空间进入轮回城的目的地；荀缺也尝试过更改，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有关规则性的提示，第一处出现时都会描述得十分详细；在这之后就会简化。如果没记错，荀缺第一次使用这扇红大门时、就经历过一长串的说明轰炸；现在则要简洁得多。
但是，想要在主神空间生存下去、第一次出现的大段提示说明绝对不能跳过；有些甚至要逐字逐句地琢磨。否则，若是错过重要的内容、少说也要吃个小亏，有时甚至会产生致命性后果。
选择“是”之后，眼前的场景瞬间切换。
还是和往常一样，作为菜鸟唯一可以使用的内部传送站台、这里聚集了无数骗子和奸商；吆喝叫卖声、加上十足的装备特效、以及“老手”的标签，看起来倒是十分唬人。
由于改变了外貌，即使荀缺目前已经是主神空间内的名人、也没有被认出来。
根据邮件中所说的地址，约定好的餐厅位于中层轮回者聚集区、从五号站台转七号站台，再乘坐室内公交；是最短的路程。
半个小时后，抬头看向眼前粉红色主调的餐厅；荀缺升起一股扭头就走的冲动。
最终，还是对“零花钱”的兴趣、战胜了对麻烦的抵触；硬着头皮跨入餐厅内。
这是一家情侣餐厅，所有客人都是在包间中用餐；大厅内除了前台和各种装饰品外，就只有面带微笑的服务员。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刚跨入大厅，便受到了服务员的热情接待；根据邮件中的内容，荀缺直接回答道：“a001。”
听到这个回答，服务员顿时瞪大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荀缺的面部：“a001的客人，是我们的vip。她在等的人，照片已经提前发送到了我们的邮箱里；好像和您有些出入。”
拿下面具后，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之后重新戴上；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反正这幅面具又不是只能固定变成一种样貌，现在使用的外表暴露、对荀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而服务员则是讪笑不已，手足无措十几秒后、才突然回过神来，转过身道：“请您跟我来。”
越是深入内部，“情侣餐厅”的要素越来越明显；氛围显得很是旖旎；四周回荡着悠扬的纯音乐。
这种消费场所，也只有中高层的轮回者才有心思享受；底层轮回者一般都是见面直接谈价、交钱、干活，完活后立刻提上裤子去做其他事。
停在走廊最深处、一扇被玫瑰花围绕的藤木门前，服务员做出请进的姿势：“为了不打扰您的体验，我们会使用传送递餐的方式；祝您用餐愉快。”
“嗯。”略作回应之后，荀缺向两侧推开藤木门。
屋内布置倒是出乎预料得清新，至少没有将粉色作为主色调；花香也从玫瑰的浓烈、切换到了水仙的淡雅。
至于餐桌，倒也没什么特别；只不过中央处有一个圆形传送阵，桌面里侧摆放着两支百合花、插在透明玻璃瓶中。
餐桌一侧，一名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的少女站起身；很是拘谨地将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弯腰低头道：“是……何阿姨约您来的吗？”
虽然荀缺的外貌有些变化，但她并没有提及；甚至很少直视。
“是吧。”径直走到餐桌空出的座位，荀缺稍微调整一番座椅的位置：“不用站着了，坐下谈吧。”
“嗯。”轻声应答后，少女十分拘谨地回到座位上；氛围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
对于异性的外表，荀缺很少在意；除非是其中所隐含的、具有价值的信息，比如喜好、情绪之类。不过，若是以常人的眼光、眼前少女的样貌应该算是上乘。
就在这沉默中，邮件提示声再次响起；荀缺略微致歉道：“介意我看个邮件吗？”
“当然不介意。”目前仅有的对话，只有这丝毫没有含金量几句；少女的双手在桌下摩挲着裙摆，看来是十分紧张。
打开邮件，其中的内容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姑娘怎么样？要是能搞定，一千万积分、外加一个高阶道具。”
第五百零八章 伪装与戳破
“这里该不会有什么窃听设备吧？”目光在邮件和少女的面庞之间徘徊了数次，随后往四周环视一圈；荀缺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摸索一阵。
最终当然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过即便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以高阶轮回者的实力，即使不依靠任何外力、光凭听觉就能贯穿遥远的距离，远超正常人想象。
所以，荀缺有理由相信、自已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监视之下。
因此，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去专属空间谈吧。是你邀请我，还是我邀请你？”
“唉？”突然被这样询问，少女顿时满脸通红。
对于轮回者来说，专属空间替代了“家”的部分概念——绝对安全、只属于自己一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晓。
刚见面就邀请异性去自己的专属空间，这进度条推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答，荀缺接着追问道：“怎么，有哪里不方便吗？”
不知是想歪到了什么地方，少女的整张脸红得快要冒蒸汽；又连忙将头埋低、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没……没什么不方便。”
“那我先返回专属空间，再给你发送邀请函；你的编码是？”
“8097665……”
——————
与此同时，某个中式餐厅的雅间中；保养良好的中年妇女微微皱起眉头，手中汤勺、在浓稠的燕窝中不停搅拌着，随后又笑出声来：“臭小子，倒是精得很。”
在她对面，面相冷苛、眼神阴沉的少妇啧啧称奇道：“上一次看到您笑得如此开心，是什么时候了呢？”
“等你也有了孩子，就知道这种滋味了。”由于搅拌的次数太多，这碗燕窝已经失去了最好的口感。中年妇女在餐桌一侧调出餐单，稍微轻点两下、又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出现在桌面上。
这种传送递餐的方式，已经是轮回城高档餐厅的标配；即便捷、又不会打扰到客人，十分符合轮回者的生活习性。
得到回答，较为年轻的少妇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继续沉默且优雅地用餐。十几秒后，又突然出声道：“后代是父母双方的结合，父方是个脓包、有了孩子反倒会让我觉得恶心。如果要解决生理需求，只要随便撒个几万积分，就会有一大群职工者中的俊男帅哥摇着尾巴蹭过来。”
人类世界的伦理观，在主神空间完全不起作用；因为那是建立在男性主导武力、掌握压倒性优势的基础上。而在主神空间中，孰强孰弱、性别只是一个次要影响因素，只在低阶轮回者中起有限的区分作用；中高阶女性轮回者，往往比同阶的男性更为恐怖。
在这里，“女帝”式的强大女性并不少见，男性依附于强势的女性也是常态。
“没想到你的择偶观这么……硬核？”思考片刻后，才想出了较为恰当的形容词；中年妇女沉吟道：“我们工会倒是有两个单身的副堂主，不过他俩的理想型都是傻白甜一类；真是有够蠢。”
——————
来到专属空间后，被监视的感觉终于稍稍减弱了一些。
荀缺打开专属空间的管理界面，装修时、他就已经仔细研究过这个界面的功能。邀请栏位于界面最下方，有着一个长条形输入框、以及一个鲜红的“确定”按钮。
输入准确的轮回者编码，点下确定；不出三秒，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玄关中。
“需要换鞋吗？”
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依旧充满了怯弱的意味；可惜玄关只是装饰，仅仅为了隔开那扇与装修色调格格不入的猩红色大门；自然也不会有“鞋架”之类的实用性家具。
“不用，进来吧。”荀缺并没有强人所难，走过玄关便是宽敞明亮、且充满现代气息的会客厅。
感应到有两个人形热源进入，原本收缩到桌下的座椅自动移出两张；空调出力也稍稍增大了一些。
荀缺从系统商场中兑换出一包香烟，打开包装后、向前递出一根：“抽烟吗？”
“您真是会说笑，我一般都不碰这个的。”
“嫌劲太小吗？”在系统商城中浏览一阵，视线最终停留在一瓶价值50000积分的烈酒上；这也是商城中最为昂贵的纯饮料，除了口感优质、连七阶轮回者都能放倒之外，没有任何附加效果。
见到这瓶昂贵的饮品，少女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但还是强撑道：“第一次见面，就请人喝这么烈的酒；有些不合适吧？”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被拒绝之后，荀缺作势将酒瓶收入储物空间、但手上的动作却极为缓慢：“真的不喜欢吗？”
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之下，少女的神情愈发动摇；最终，原本的含羞骤然消散，慵懒地坐在扶手椅上、翘起二郎腿道：“真是，浪费老娘感情。愣着干什么？倒酒吧。”
花费一点积分，兑换出一只开瓶器；拔出软木塞后、将酒瓶递到对方面前，荀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真诚的微笑。
“你不喝吗？”刚刚问出这个问题，少女随即嗤笑一声：“也对，这种程度的烈酒、你闻一下都得头晕吧？”
突然意识到这样说可能会有些不妥，她又立刻摆摆手道：“别在意，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没关系。”现在差不多已经是轮回城内的旁晚六点，荀缺兑换出一套营养晚餐：“我比较习惯吃这个。”
见到那一份看起来清淡无比的晚餐，少女似乎有些不屑；不过有了上一次说错话的经验、这一丝感情被她隐藏得很好；并且立刻岔开了话题：“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在装乖？”
咽下口中充分咀嚼的食物，荀缺抬头直视对方道：“六阶的女性轮回者，怎么可能是乖乖女？”
“就只有这么武断的理由吗？”
“我觉得很充分。”
“哈哈哈，看来你还是挺有趣的嘛。”不知是尴尬还是赞同，少女直接拿起酒瓶、灌下一大口：“唔~！好久没舍得买这么贵的烈酒了。”
说着，又不知从哪摸出一包香烟，点燃一根、吞云吐雾起来；烟雾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醉神迷、香甜到极致的气息，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掺杂了某种高度致瘾品。
眉头微皱之下，将空调设备的通风功能开到最大、并且指定空气流向；那股气味才远离荀缺而去，不知被排向何方。
第五百零九章 主动与被动
在烟酒的双重腐蚀下，少女逐渐卸下了伪装；看向荀缺的目光也变得大胆，最终打了个酒嗝、语气轻佻地询问道：“怎么？喜欢姐姐吗？”
“说实话……”吞咽下口中的食物，荀缺略微停顿了一会、悠然回答道：“不喜欢。”
“唉~？”少女故意拖长语调，脚尖伸过桌下，轻点在对方的膝盖上、随后缓缓下滑：“一般来说，只要是喜欢女人的、都没理由不喜欢我吧？”
“敷衍”两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荀缺略微侧过头去：“可能是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吧。”
“男人不是看见美女、脑子里就只会想着交配的视觉生物吗？什么性格不合、习惯不合，都不过是拒绝丑女的借口而已；遇见我这样的，就算再怎么不合、也还是会有生理冲动的吧？”
说着，少女离开座位、带着浑身的酒气踱步到荀缺身前：“呐，现在只要你点点头、姐姐就能让你舒服得晕过去哦。”
可以撂倒七阶轮回者的烈酒，对于目前的荀缺来说、只要闻到味道就会头晕眼花一阵；于是只能屏住呼吸：“太难闻，离我远点。”
“明明是你给的酒，现在人家喝醉了就嫌弃、还真是绝情呢。”
再次兑换出一杯清茶漱口，荀缺站起身来、走到餐桌另一侧：“没必要为了奖励这么拼命，说吧、我妈出了多少价码？”
“哦？”听到这样的回答，少女先是一惊、随即轻笑道：“拿下你之后，两件灵级装备、外加五百万积分。以后关系有所发展，还能再加码。”
在装备的等级之中，灵级刚好对应七阶；眼前的少女只是六阶轮回者，灵级装备对她来说、自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更何况还有五百万点积分。
毕竟“拿下”一个一阶男性轮回者，就能获得如此丰厚的报酬；不仅没有风险，回报更是高到让人不得不心动。
“所以说，你就乖乖闭上眼睛、让姐姐把奖励领了；大家都舒服。否则我就要生气了哦。”就算空调在全力运转着、会客厅内还是积累起一股浓烈的酒气；少女的脸虽然因醉意而微红、脚步却十分沉稳，靠近的同时、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势。
下一秒，身体突然被排挤出专属空间；传送感传来的前一刻、她的眼中露出一丝茫然——还以为这家伙是假装成嘴硬的抖m，没想到居然做得这么绝！
她被“赶”出了荀缺的专属空间！
即使双方的等阶差距巨大，但专属空间的主人、拥有这片区域的绝对操控权；请客和轰人只是最基础的权限。
失去支撑后，剩下半瓶烈酒顿时坠落向地面；荀缺上前一把抓住瓶身、再将软木塞塞回瓶口——至少也是价值五万积分的饮品，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即使不能喝，以后拿来当做生化武器、也不是不可以。
失去源头后，屋内那股浓郁的香甜气息、依旧混杂着酒气，盘旋了很长一段时间。荀缺干脆离开会客厅，脱下早就入味的外衣、走进卫生间中清洗一番身体，再换上储物空间中的换洗衣物。
顺带一提，利用积分兑换现金后、一积分足够在主世界买到上百件高档服装；所以轮回者一般不会自己洗衣服、都是穿一件扔一件，可谓是浪费到极致。
换上一套黑色休闲服、灰色运动裤，荀缺穿着拖鞋走出卫生间。
打开邮箱界面，三封未读邮件正静静地躺在其中。
其中两封，是分会成员所送的礼物。
最近荀缺抵达主神空间的消息、已经在轮回者中传开；分会那些人不知从哪弄来他的联系方式，开始了新一轮的邮件轰炸。
但是，这些礼物往往都带着一定的目的；比如转入总部、或者是寻求更好的职位和任务。毕竟分会的那些人、主要集中在四阶到六阶，还没有完全脱离死亡的恐怖阴影。对他们来说，任何资源都需要转化为生存的资本、一点都不能浪费。
自然而然地，向总会长的独子行贿、肯定是一种不错的投资。
这些人所付出的资源、有些还算不错，但都被荀缺一个不落地全部返还。因为他知道：收下这些礼物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要远远大于物品本身的价值。
最后一封邮件，果不其然、发件人一栏里是他老妈的名字；发件时间是一刻钟前、正好对应荀缺“请”客出门的时间。
其中的内容也不出所料——“怎么？有什么地方谈得不愉快吗？我这里还有几个备选，要不要见一见？实在不行把你喜欢的类型说出来，我这就去找。”
这种时候无论给出什么理由，她都能反驳回去；就算荀缺描绘出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完美人设，他妈恐怕也会立刻着手、培养一个出来。
所以，无论怎么往下谈、都是死路一条。想要破局，只能另辟蹊径。
于是荀缺取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三秒不到、便响起通话接通的提示音。
主神空间里貌似并没有所谓的“好友栏”，但是可以利用网络通讯；寄送物品则要用到邮箱系统。因为许多人习惯性地将手机放在储物空间内，从而错过响铃提示；所以每当有重要的事、都会选择发送邮件陈述。
如果需要交流的内容较长，手机、或是约定好地点面谈；都是备选选项。
未等手机那头开口，荀缺便抱怨道：“之前介绍的那个也太抽象了吧，这是主神空间的特产太妹吗？”
沉默片刻后，扬声器中传来一阵轻笑；似乎除了他母亲本人外，还有一个比较陌生的声音：“如果要在主神空间里找对象，刚才那个算是不错了；就算不能成，你也犯不着直接把人踢出来吧？”
“再让她待下去，你儿子的心理创伤可能会更加严重；从此不喜欢女人也不是没可能。”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语气却平淡无比；似乎只是在陈述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如果不给个一千万积分压压惊，这个心理阴影应该是要伴随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