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2章 联络密码
范克勤看着小子有点顾忌，心中估计，可能是对方觉得自己是大长官，自己要是说的不好，或者是提供了不准确的消息，会被会被秋后算账。是以，问完了这句后，对方表现的有些挣扎和犹豫。
见此范克勤出言宽慰道：“我知道你的情况，当时你离着对方有一定的距离，所以肯定是看不太清楚的。但你不要有顾虑，我问你这些，你只要回答当时你的感觉就可以了，我是知道，一定会有出入的。就算是说错了，也没有关系。来，想一想，当时他大概多高，和单元门的上沿比，大概差了多少。”
果然，听范克勤这么一说，这个线人心态上好了不少，所以回想了一下后，他用手在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一下，不过在他转头的时候，他看见包间的门了，所以起身，来到了门前，用手在门下的一个位置来回的比量了比量，最后停在一个位置，道：“长官，我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但我还是不太敢肯定，只能说大概吧……大概是到当时那个单元门这个位置。”
“嗯。”范克勤看了一眼，心中换算了一下。那就是对方应该是一米七左右。不过按照这个线人的说法，可能不是太准，只能说是约一米七。然后范克勤让他坐下，再次问道：“然后呢，这个人当时往哪个方向走了？“
“右面。“这个线人道：”我是看见他从左侧的那个门洞进来的，然后他进入了那个单元门，出来的时候，没有走回头路。是从右边离开来的。就是那里有个口子，嗯……约么不到四十米？差不多这个距离吧，有两座楼之间形成的一个口子，他就是从这个口子离开的。但我当时我没有跟着他，毕竟我当时不太敢确定，又有点怕跟上后被这个小子发现了，所以，就赶紧联系了花长官。“
“嗯。“范克勤道：”这就是全部的经过？“
“对。“这个线人道：”整个过程我是可以保证的，只有这些，没有任何其他的事了。“
“很好。“范克勤道：”我再给你说一下，当时你看见他是从左侧的楼门洞进来的，这个人穿着正常，分体式衣服，上身穿着有点像是工装，和裤子一样，都是黑颜色的，或者是藏蓝色这种暗色调的衣服。进入单元门后，往信箱里塞了一封信，很快就出来了。但他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右侧的，两个楼之间形成的出口，走了出去。对吗？“
“对。“这个线人道：”就是这样的。“
其实，整体来说，收获还是不太大。不过范克勤肯定不可能为难对方，毕竟当时他就看见这些，为难他也没啥用。范克勤直接让餐厅里的伙计，开始上饭菜。毕竟他问的比较细，这都快中午了。
等吃吃喝喝完毕之后，范克勤回到了安全局中。他考虑，还是要接触李云霞的，因为只有先跟李云霞接上线，才能从她的口中，问出来她的上线，联络办法。另外，也需要有暗号，不然就算范克勤直接凭着自己的侦查能力找到了对方，你对不上暗号，对方凭什么详细你啊。
不过接触的事，对于范克勤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他本身现在就知道李云霞的联络密码。而且还是安全局的高层，本身就是指挥逮捕李云霞的最高指挥官，一样很方便。在其他人的眼里，也不可能怀疑范克勤。毕竟他是逮捕李云霞的最高指挥官了，如果要真是有问题，何必这么干呢。所以当天下午，范克勤来到了地下一层，让警卫打开门，他直接走进了牢房里。
此时的李云霞，待遇还算是好。毕竟有范克勤之前的吩咐，让他们好好的给她致伤。这就表明，需要让李云霞好起来。若是像平常一样扔在小间里，地上有潮湿，又阴冷，只有一些稻草让你隔绝地面上的温度，那能好起来才怪呢。
此时李云霞就是如此，他被关在一间相对来说，算是最好的一个小间里了。这个小间算是最朝阳的一间了，但上面那个老高的小窗口，也一样透不进太多的阳光，比巴掌都打点有限。而且里面不是稻草了，给她特意弄了几层铺盖，铺在稻草上面。
他进来后，李云霞看了范克勤一眼。实则脑海里还是在像，怎么自杀。说实话，四壁都是那种石头墙，她进来的档口，就考虑过碰头而死。不过这东西其实很难，不是说她下不定决心，事实上，她的决心非常之大。只是碰头而死本身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你得有个加速度，并且需要最好是有个尖锐的棱角，要不然，你说你干撞，其实是挺难的。
而且最麻烦的是，李云霞知道，自己其实只有一次机会。如果碰头的话，这墙面上哪找有棱角的地方啊，大概率是撞一下晕死过去。真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一晕，安全局的这帮人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此就真的有了大麻烦。是以，李云霞必须有一击必杀的机会才行。
不过范克勤此时走了进来，李云霞扫了一眼范克勤的时候，还特意的把眼光经过了范克勤的腰间，不过没看见带着枪械的样子。是以，再次稳住心态，重新把眼睛毙了起来。
范克勤转头看了看被关上的牢门，来到了李云霞的跟前，矮下了身子，道：“就那么想死吗？“
这话刚刚落下，李云霞心中的一直隐藏的，想要自杀的秘密被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说出来，眼皮不由控制的跳了跳。但她心理素质确实是相当只好，也就是眼皮跳了跳，便依旧跟之前一样的态度，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范克勤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李云霞直接张开眼睛，甚至是略带惊讶的看向了范克勤。“枕巾，汽车，马蹄，小号，古筝，茶壶，峨眉，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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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3章 血肉模糊
范克勤说道第三个词的时候，李云霞已经张开了眼睛，等他说道最后一个词汇：“玉器“的时候，李云霞已经有些激动的，却依旧带着一些疑惑的看着范克勤。后者蹲下了身子，也同样看着李云霞，道：”我是你的同志，密码是从上级那里要来的。我想要救你，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却可以拯救你的任务。首先一点，你得把翻译那页记录的密码本告诉我。就是流水放置在死信箱里的那个内容。“
每一个潜伏类的特工，都有一个相对应的联络密码，这是最高等级的机密。也等于是最高等级的命令。是以，在李云霞心里，忽然见，看见对方这个大特务，竟然是自己人的时候，心中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可同时，心里肯定是有疑惑的。但她本身就是坚定的战士，知道不该问的话，绝对不问的这个纪律，是以，忍住问出口的冲动后，道：“没有密码本，我本身是联络员，起到承上启下，并且保护流水和我下线的作用。我本身也不知道内容的含义。你除非能够找到流水和我的下线，要不然，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知道内容是什么。“
说到这里，李云霞小心的看了眼牢房门。范克勤低声道：“放心，我是这里的大长官。进来前，已经命令他们远离了，我们说话轻一点，他们不会知道情况的。”
李云霞点了点头，道：“我得下线，代号是虎须。他原先的住址，应该是随着我的被捕，已经转移了，你过去也找不到的。但有备用的联络方法。你在三道老巷交叉口的位置，那里有一口老水井，你在老水井的南侧，贴着井口的侧壁，在地面上放半块砖头，但砖头的掰断的那一面，要磨的打斜一点，还需要有磨的痕迹才行。他看见后，会在第二天晚上七点，到西区谭家菜馆，跟你接头。
但记住，你千万不要在井口哪里守着，他如果看见是你这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的话，会以为这是个陷阱。另外，我现在被捕了，他极可能会怀疑我已经成为了叛徒，所以，你要主动点，先去谭家菜馆等着他，他肯定会对你，以及周围的环境进行观察。在确保绝对安全之前，他可能都不会出现。另外，三道老巷那里的孩子很多，你放置的砖头，可能今天放了，结果半路被孩子拿走去玩耍，所以一天不行，你就要放第二天，第三天。“
“嗯。”范克勤道：“那虎须很难联系啊。而且他现在因为你的被捕，确实会像你说的那样，小心再小心，甚至直接和你切断任何联系的可能性。所以流水呢，流水现在因为你被捕，成为了断线的风筝。我从上级那里接到的任务，是查看那个记录的情报内容。可上级根本不知道虎须这个人的存在。”
“这是正常的。”李云霞道：“虎须严格来说，算是我发展的。而且他是密码专家，对于这方面很厉害的技术人员。所以我对于他的保护，更加严密。而且他的环境，似乎是有能力秘密的发送电报，所以。我发展了他之后，在没有见过他一面，为了安全性，我甚至也没有主动的问他其他的情况。并且考虑到战斗的环境，白纸黑字的太不安全了，所以让他连材料都没有写过。但我相信他，他一样是个坚定的战士。”
“所以，现在不光是流水。”范克勤说道：“虎须也一样是断线的风筝。”
“是。“李云霞道：”但你可以把他们的线重新接起来。“
“嗯。”范克勤说道：“我会尽全力的。现在告诉我，流水应该怎么联系？他相对于虎须来说，不知道你被捕的概率更大一些。”
李云霞道：“在鸿翔路的一六八号，这家东侧不远的路口有个邮局的邮筒，你主动往这个邮筒里投递一封只有地址是北方路十六号，作家珊瑚收，但却没有回信地址的空白信。然后，每天去看本地的金陵日报，在广告版，会有人登一片为卖车信息的。联系人叫黄梅先生，这就是流水的回信了。这个广告里，会有联络电话。但无论是什么号码，要在最后的两位数上做加法，比如说最后两位数是三一，你就拨打的时候各加一，变成了四二。可能你拨打了不会马上接通。但只要接通了，你就说，你自己是制鞋工厂的高秘书，然后他才会相信你。“
“鸿翔路一六八号不远的邮筒。“范克勤重复道：”信上只有邮递地址，北方路十六号，没有回信地址的信件。金陵日报，卖车信息，黄梅先生，电话后面两位数加一，制鞋工厂高秘书。对吧，嗯，我记住了。“
李云霞听着，每当他说出一个关键信息，就微微点一下头，道：“对，就是这样。”
范克勤蹲在地上，蹲了几秒，看着李云霞，道：“我确实是没法救你出去。而且，几天后，你修养一段时间，我恐怕还会再次对你进行提审，那时候，我还是会对你攻心，或者说是尽可能的进行攻心审问。目的是争取免除你受刑，但未必能够达成，最后你可能还是会遭受皮肉之苦……”
李云霞道：“没关系，我挺得住，另外，你能帮我制造一个自杀的机会吗？”她见范克勤的眼神带着些诧异，于是笑道：“我现在见到了你，更加没有什么遗憾了。我相信你，肯定可以找到流水，重新跟他们接上头的。所以，你能在确保自己的安全下，给我制造一个自杀的机会吗？”
范克勤拍了拍她的手臂，道：“你不用这样，届时，真要是动刑，我会装作攻心失败的样子，有些恼火，亲自对你出手。但我出手会讲究分寸，你可能还是会受到一些伤害，甚至是表面上看，会血肉模糊。以求达到一种继续用刑下去，你可能就会要死了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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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4章 两件事
范克勤接着，压低声音说道：“这时候，你要装晕，或者是我出手，瞬间打晕你也可以。然后再过一段时间，我会让所有人觉得你本就是死不开口的那种人，没有价值了。届时，我会给你运作进入监狱中，但你放心，那个监狱里的人，很听我的话，我会让他们给你照顾的。届时，你就会活下去。记住，不要忘记你的信念，如此，留着有用之身，以后，一定能够重见光明的。”
李云霞听罢，双目看着范克勤，想要将这个人刻入自己的心里一般，道：“谢谢，我会的，同志。”
见对方已经答应，范克勤放下了心。李云霞，意志力十分强大，而这种意志力十分强大的人，在这种环境下答应你的事，就肯定能够做到。因此，范克勤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好，那我们按照计划行事。”
离开了牢房，范克勤回转办公室，等到下班的时间。他拉着华章来到了嘉陵江边的一个步道。范克勤从地上，捡了个半拉砖头，然后和华章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他一边小声的跟华章叙述和李云霞接头的情况，一边用手拿着砖头，在椅子侧面刷刷的磨着。
华章道：“你们商量的计划执行起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你千万小心点，在真的需要打晕李云霞的时候，别让任何人看出来。不过我肯定相信你的手法就是了。至于孙国鑫那面，没问题吗？”
“没问题。”范克勤道：“全程都不会是我一个人参与，我会再次拉着刘晓亮的，有他作见证，就算是孙国鑫真的怀疑什么，但是刘晓亮本身就等于是我的证人。最后也会依照计策，将李云霞成功送到八公里监狱的。只要进入八公里监狱，她就已经等于被保护起来了。这样坚定的战士，值得被保护起来。”
“嗯。”华章道：“我也会把她的表现，好好的汇报给上级。”
范克勤力量很大，握着半块转头，打斜磨着，每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搞定了。抬手看了看，嗯，没问题，完全按照李云霞说的，打斜，却磨平，但是上面却又打磨的道道等要求。用一张报纸把这版块砖头包好。也不用再多准备砖头，虽然李云霞说，虎须可能因为李云霞被捕，未必就回去，但范克勤也觉得要试试。
两个人重新上车，范克勤开着很快就来到了距离三道老巷不远的一个街道，停在了路边。然后他俩跟小两口散步一样，在街上绕了两圈，找了个饭店，不着急不着慌的吃了个饭。然后再一次散步一样，在街面上走着，来到了三道老巷的交叉口。范克勤观察力全开，时刻盯着看见的那个老水井，有人的话他们就走慢点，如此，等到他们来到了井口旁边的时候，正好没人。华章迅速从手包里把砖头递给了范克勤。
后者接过后，一把扯掉了报纸，按照李云霞的要求，老水井的南侧，贴着井口的侧壁放好。好真别说，这个老水井本身的井口就是用砖石围起来的，上面还有一个辘轳。是以，放上半块砖头，如果不是侧面看的话，还真是有点气到了迷彩的效果。
放完了砖头，范克勤两个人没事人一样，很快就走出了这片范围。再次“散步“了十来分钟，范克勤和华章回到了车上。再次将车子启动，将车子开到了鸿翔路南端，停在了路边。范克勤一伸手，道：”你就别去了，投递信件而已。我一会就回来。“
“好。“华章从包里，把早就准备好的信放在了范克勤的手上。范克勤揣在了兜里，往鸿翔路另一侧走去。一边走着，他一边观察者四周。这条路上不是什么繁华的所在，两旁的买卖家非常少，但也偶尔有个小馆子之类的。范克勤用余光，数着门牌号，路过了一六八号后，范克勤看见东面的一个岔路口处，果然有一个邮筒。于是不紧不慢的继续走了过去，路过的时候，他把信件拿出来，顺势就塞进了口子里。
范克勤没有原路返回，是从岔路口转了进去，来到了鸿翔路相邻的一条路上，如此绕了一圈，再次回到了车上。将车子往前一开，道：“就差看报纸了，你也帮我看着点，安全局订的报纸，我记得是有金陵日报的。“
“嗯，有。”华章道：“金陵日报，卖车信息，黄梅先生，对吧。”
“对。”范克勤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回馈，等着吧。”说着，他已经把车子拐上了另一条路，大概是二十分钟后，车子再次停下。范克勤和华章二人下车，穿过了两条小巷子，又过了个马路，来到了他们的“爱巢”当中。
进入屋内，范克勤按照老规矩，给华章警戒。而华章则是把发生的情况，给组织上发送了过去。在路上华章就基本已经想好了内容，是以发送的速度还是非常快速的。没用上十分钟就完事了。嗯，还行，根据监侦车的下午的线路，范克勤推算应该不会过来，结果也一样是很好的。然后帮着华章把电台藏好后，两个人也没有回去，直接就在这里开始睡觉。
一夜无话，等范克勤他们第二天早上，回到了办公室之后，范克勤翻开了金陵日报，看了看，确实是没什么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于是就改成了真的看报纸。李云霞那面还在养伤，还需要等一段时间，是以，今天基本真的没啥事了。除了喝点茶水，抽抽烟，就剩下干等着下班了。
时间不等人，这次下班的时候，范克勤没有街上华章，而是独自一人，去了西区的谭家菜。这个饭馆据说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小鬼子来的时候，这个菜馆的东家，带着厨子，伙计什么的，都跑到川地了。等战争结束后，又返了回来。餐馆也重新装修了一遍……
第3725章 亲自动手
菜馆都是按照现在新潮的样式。不过看在范克勤的眼里有点不土不洋的，就很是混搭。范克勤就就随便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从六点来钟，一直做到了八点来钟，自己在哪自斟自饮，一边等人。不过看了看时间后，觉得今天已经差不多了。没见到，应该是那半块砖头子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正常回家，第二天继续上班看报，在晚上的时候，范克勤再次去了一趟老井口那面，再次摆上了半块砖头……如此一连五六天过去。今天范克勤刚刚到了办公室，刘晓亮就找了上来，道：“总队，我刚刚从医务处那面回来，见了赵大夫，问了问李云霞的情况，他检查过后，告诉我说，李云霞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就想过来问问总队，咱们是不是应该继续了？”
“嗯，很好。”范克勤起身，道：“走，那咱们就继续。”他其实就一直等着刘晓亮上门找他呢。如此，就是刘晓亮主动找的他，不是他主动的找刘晓亮。就是为了防止，华章口中说的孙国鑫，即便是发现，也有刘晓亮这个人证。
从办公室出来，下楼到了内部看押室这里。范克勤让警卫开了个审讯室，又让刘晓亮去把李云霞提出来。他自己坐在审讯桌子后面，点了根眼慢慢的等着。没一会，两个警卫押着李云霞走了进来，范克勤转头看了一眼，李云霞也看了他一眼。然后两个警卫就开始按照程序，把李云霞绑在了地当中的椅子上。
李英霞后面还跟着刘晓亮和一个刑训科的人，两个人进来，刘晓亮坐在了范克勤侧面。那个刑训科的则是站在了刑具架子旁边，直接开始准备起来。比如说往水桶里到粗盐，并且搅合成盐水。
两个警卫，绑好了后检查了一边，转头道：“范处长，已经准备好了。”
“好，谢谢。你们去吧。”范克勤说了一声，两个警卫便直接走了出去。刘晓亮此时也翻开了纸笔，随时准备记录。范克勤笑了笑，道：“李云霞啊，李云霞，你说你，身体这么好，恢复的挺快啊。”
李云霞还是那个态度，把眼睛一闭，一句话都不说，就跟睡着了一样。范克勤笑了笑，道：“还玩这一套，你我都知道，你肯定是能够听见我说话的，所以有用吗？你觉得，你能从这里出去吗？说吧，把你的组织秘密透露出来，只要说了，我答应你，洋房别墅，吃香的喝辣的，而且还可以得到一大笔钱，那可是一笔足够让你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钱啊，怎么样？一边是，享受无尽的痛苦。另一边锦衣玉食啊，很好选择啊。”
李云霞依旧是闭眼状态。范克勤面色微冷，道：“行，还真是让我有点佩服了，不过我希望你，一会也会继续保持住啊。”说着，看了眼那个刑训科的，后者立刻领会。
拿起锉刀，走到了李云霞跟前，道：“老伤口，再次被掀开，那是最痛苦的事了。长官可是给你机会了，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抓住呢。“说着，狠狠的往李云霞腋下再次挫去。
李云霞疼的本能的浑身打了个激灵，面露痛苦之色，可是依旧没有张开眼睛。等两边的腋下被重新把皮肤全都挫开后，刑训科的人把锉刀放到了一边，又拿起一个刷子，在盐水桶里来回的搅合了一下，口中道：“说不说啊？只要你回答长官的问题，我立刻就停下，何必呢！“就看李云霞还是那个闭眼的状态后，刑训科的人露出狰狞之色，又道：“行，你也算是女中豪杰了，我看你能够挺到什么时候。”
说着话，站了盐水的刷子，一把就被他狠狠的刷在了李云霞的伤口上。
话说，意志力是意志力，但身体的反应是身体的反应，他们有关联性，但却没有必然性。是以，人体的疼痛神经，被狠狠的刺激时，该有的痛苦，和身体的反应，那可是不已意志力转移的。
李云霞立刻口中惨哼了一声，浑身都打着摆子。死死的咬紧牙冠，想把惨叫憋住，可是最终于事无补，还是痛苦的惨叫了出来。这还没完，刑训科的人，又到了另一边，再次狠狠的用盐水，把这一侧腋下的伤口，也刷了刷。
李云霞浑身紧绷，绑绳已经完全的勒入了肉里。从喉咙里，挤出了大叫。面上已经涨的通红。如此，一直过了将近一分多钟，人体内的水分分泌，将两侧腋下的盐水冲淡了不少，这才缓了过来。
但李云霞似乎是也没法再像之前那样，紧闭眼睛了，而是露出个惨笑，看着审讯主官，范克勤，似乎是带着一些嘲弄的意味，仿佛在说：“你就这点能耐。”
范克勤脸已经耷下来了，冷冷的看着李云霞，道：“我他妈的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知道的所有秘密。不然，我接下来，不会以审讯问题为本，而是会变成以折磨你为本。别管我不提前告诉你……说，你的上下线是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李云霞的蔑视，听完了这话，竟是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干脆连看都不看范克勤了。范克勤一摆手，道：“继续！”
“是。”这个屋内的刘晓亮，也感觉，这个李云霞如此的态度，想要让她开口的几率，真的很小了。就看下面，这一轮用刑了，要是还不开口，那真就不太可能了。
刑训科的人把盐水桶里的鞭子拿了出来，一抖手，凌空打了个音爆。跟着便轮在了李云霞的身上，然后是第二鞭，第三鞭……如此十余鞭子下去，李云霞再次惨叫了出来，可是依旧没有一点要说的意思。
刘晓亮转头低声道：“总队，这女的太硬了，应该够呛了。”
范克勤听到这里，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直接起身来到了地当中：“给我。“说着，已经夺过了鞭子……
第3726章 皮开肉绽
夺过鞭子的范克勤，冷道：”很好，你坚贞不屈，但我也不能说话不算数。所以……就看你能否挺得住了！“说着，暴起就是一鞭子，啪的一声，直接抽的李云霞皮开肉绽，鲜血瞬间就殷红了出来。
可范克勤从头到尾说的几句话中，李云霞在心里，可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听在她的耳朵里，和听在刘晓亮等人的耳朵里，内容根本就是两回事。之前说的：“我不以什么什么……会变本加厉的以折磨你为目的。”这话李云霞明白，这是给自己提醒，让自己做好准备。
而就在范克勤抽了一鞭子之前，又说：“就看你能够挺得住了。”李云霞也知道，这是在给自己鼓劲，让自己一定要挺住。是以，李云霞心里已经充分的做好了准备……
“嗖！啪”“嗖！啪！”……
在刘晓亮和那个刑训科的人眼里，范克勤接下来，一鞭子比一鞭子凶，一鞭子比一鞭子狠，而且几乎是鞭鞭见血。没一会的功夫，李云霞生生被范克勤打成了一个血葫芦。
可他们不知道，范克勤其实，是利用自己的超强的控制力，每一鞭都只是伤其皮肉，却一点都没有伤到李云霞的筋骨。这若是刑训科的人来，往死里下手，别看是鞭子，但最后抽打下来，筋骨都能够给你抽折了，若是在狠点，人可能就会被抽的废掉了。
“总队，总队……不能再打了。”刘晓亮到最后都有点受不住了，看看李云霞的状态，浑身都是血啊。一个人才有多少血啊，再往下抽，不直接打死，估计也得失血过多而死。于是赶忙上来。他不敢真的去拉，去阻止范克勤，只能轻轻的用手扶着范克勤的手臂，道：“总队，再打真的死了。虽然死了就死了，但直接在用刑的时候死掉，不免要一番麻烦啊。我看，这女的也没什么价值了，您若是不解气，扔进监狱打声招呼，想怎么收拾她不行啊。“
范克勤作势，给了刘晓亮面子，把鞭子扔还给了那个刑训科的人，点了点头，道：“他妈的，还真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人啊，行，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别让她死了，找医生给她治好，然后走程序扔监狱里。“说着，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道：”行了，这里交给你了。“
“明白。“刘晓亮，道：”交给卑职便是。“看着范克勤走出了刑讯室的门后，刘晓亮抄起了墙壁上挂着的电话，拨打了一个内部的号码，道：”要医务科……喂，我是刘晓亮，你们赶紧派个医生，拿着治疗外伤的医疗用品过来……就是刑讯伤，鞭伤……对，在四号刑讯室，我在这里等你们，快点啊。“
挂断了电话后，刘晓亮背着手，走到了李云霞面前，看了看她。嗯，还行吧，看起来确实是惨了点，但应该是死不了。于是道：“能听见吗？你说说你，这是何苦呢？说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不过，你还有机会，给你治疗，甚至是关进监狱后，只要你随时想说，那都是可以的。但是呢，情报都讲究个效率，那时候说，和现在说，给你的待遇可就不一样了。怎么样啊？要不要，说出来？……行，你还真是女中豪杰，我刘某人佩服。记住我的话，不想以后遭罪，随时想说都可以。”
没多一会，医务处的人已经下来了。看见李云霞这样，也是吓一跳。不过毕竟是安全局的内部医疗部门，各种刑讯伤他们也都见过，算是见多识广了。而且可能别的不行，但治疗刑讯伤的经验，那可是非常拿手的，是以，立刻开始投入了医务处置工作。
范克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洗了洗手后。在心里思考了一下，嗯，自己下的手，其实很重，而且基本都是用鞭梢伤人。虽然鞭梢肯定是力道最重的部分，但却打的浅。因此，看似皮开肉绽，但自己却有绝对把握，让李云霞没有受到“内伤“。所以及时的治疗之下，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自己还吩咐刘晓亮找医生，要求治好。那防止发炎的黄安粉肯定也会顶上。嗯，如此极大概率，就会没有问题了。
大约是一个多小时后，刘晓亮上来了，跟他汇报：“总队，大夫给李云霞治疗完毕了，我问了问。大夫说肯定没问题，就是失血有点多，需要多养一养，能够好转过来。“
“很好。“范克勤说道：”不死就行了。“
“总队。”刘晓亮说道：“这女人我看嘴太他妈的严了，要是这样，没什么价值了，之后就像是您说的那样，扔监狱了？”
“是。”范克勤道：“确实是没什么价值了，接下来你把调查方向改一改吧，从她这里不太可能突破了。我问过花魁首的线人，当时是个怎么情况。当时那个放置信息的人，是从这里……”说着话，范克勤利用桌面上的笔筒，本子什么的，构成一个简易的地图，续道：“从这里进来，放置信息后，从这面出去。当时他穿着，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经过回忆，像是工装。所以你可以从这个方向上，来继续调查试试。说不定能够有什么突破。”
“嗯，嗯，嗯。“刘晓亮看着桌面，听罢，用手指了指，道：”总队，听您这么说，卑职有个想法。他穿的是不是工装，虽然不能肯定，但我们暂且用这个来。当时是中午了吧，那他如果是个工人的话，是不是正好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呢。所以他来的这个方向，我去查一查有什么工厂，或者是建筑工地之类的地方。“
“对。“范克勤说道：”还有谁家盖房子，请了建筑工人，这都是有可能的。你可以派你手下的兄弟们，走访走访。时间你不是都清楚吗，如果这个人真是我们想的这样，是个工人……那应该会查出来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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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7章 续接
“嗯。“刘晓亮道：”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有消息的话，再向您汇报。“说罢，见范克勤没有什么其他的指示了，转身离开了范克勤的办公室。
到了晚上，范克勤再次开车来到了那个老井口，放上了半块被他磨好的，带着倾斜面的砖头。而后回到了家里，开始跟陆晓雅腻乎。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又到了跟您说拜拜。一眨眼，到了第二天，范克勤来到了安全局，上楼坐在了办公室里后，泡了点茶水，喝了一口后，让庄晓曼进来，安排了一下今天的工作，然后拿过报纸看了起来。
他看的当然是本地的日报，而且专门看广告板块。大概一扫，嗯？就在这个板块的下面的位置，有一条卖车的广告。八成新，凯迪拉克轿车出售，有意者请联系黄梅，电话：五四九二四。
范克勤看完了之后，立刻在心里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然后正常的开始工作，他还特意的上楼一趟，跟孙国鑫汇报了一下李云霞的事：“这女的，嘴太硬了。红色之人还真有点名不虚传，一共六七种大刑，全都动了，一点开口的迹象都没有。“
“嗯。”孙国鑫道：“我听说了。那这条线，暂时就算是断了，有点可惜了。”
“不可惜。”范克勤说道：“我已经让刘晓亮去安排人排查了，我问过花魁首的线人……”说着，他就将自己的安排跟孙国鑫在次说了一遍，最后道：“如果这个人真是混在工人当中的，那么我相信，还是会查到一些东西的。“
孙国鑫自然认同，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这么查，换个别人，可能都没发查了。范克勤告辞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等到了下班后，再次和华章一起出去了。
他们俩开车在街面上转悠了两圈，华章就已经从范克勤嘴里知道了情况。于是两个人随机找了个公用电话，华章在车上没下来，范克勤则是在五九四二四的最后两位加一，就变成了五九四三五，拨打了过去。
等对面接通后，传来了一个稍微发闷的声音，道：“喂，找谁。“
范克勤说道：“我找黄梅黄老板啊。请问一下，他在吗？”
“啊，你有什么事吗？”对面的声音还是有点发闷的说道。
范克勤说道：“我看日报上有一个广告啊，是卖一辆凯迪拉克小汽车，就联系了这个报纸上的号码。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制鞋工厂的秘书，我姓高啊。想要跟黄梅老板合作一下。“
对面的声音不在发闷，反而变得清晰了起来，道：“绒线怎么了？怎么是你联系我？”
“就是她告诉我怎么联系你的。”范克勤说道：“这个电话安全吗？”
“安全。”对面的声音说道：“那你联系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用密语记录的情报，需要你翻译。”范克勤说道：“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原因，我不方面在电话里说。另外，我的提醒你，现在安全局那面，已经有专门的人，在走访你放置信息那一片区域的工厂，建筑工地等等地方了。目的是找你，如果你的掩护身份是工人的话，立刻更换。”
“谢谢。我知道了。”对面的流水说道：“情报内容的确不能再电话里说，这样，你明天早上，去汽车站的厕所。从外往里数第三个方便的水箱后面，我会把内容放置在那里。”
“好。”范克勤说道：“我明白了，这个电话就能随时联系上你吗？绒线断了，你会成为断线风筝，组织需要重新连接上你才行。”
流水说道：“我会把另外的联系方式，暗语，明天一起放在那里。“
“好。“范克勤说道：”没有其他的事了，挂了。“
“等等。”流水说道：“绒线还活着吗？”
“活着。”范克勤说完之后，流水沉默了片刻，道：“嗯，我知道了。”然后听筒里便传来了忙音。
这次通话总体，还是不错的。只要能够找得到流水，就已经是达到了目的。他回到了车子里，跟华章把情况一说，华章道：“这样就可以把断线续接了，这是好事。明天需不需要我去？”
“你不能去。”范克勤说道：“那是厕所，肯定是男厕所，你要是去了太显眼了。”
“也对。”华章笑了笑不再说话，不过今天她肯定不可能再发报。信息还没得到，就频繁发报，本身也是一种危险。要尽可能的降低发报概率，最起码要等明天，在汽车站的厕所取了信息后再说。
两个人随即分开，范克勤再次回家，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早饭吃的很早，完事后，直接就走了。这个所谓的汽车站，不是说长途汽车站，而是一个综合性质，关于汽车的地方。甚至是可以租车，买车。
来到了这里后，范克勤首先在这一片转悠了一下，这才进入了汽车站，然后找到了厕所进入其中。结果可能是早上的原因，里面开大的人挺多，都他妈的排上号了。范克勤只能出来，里的老远观察，并且在心里算计，厕所内的人数。
汽车站的人也多，再加上就这一个厕所，是以范克勤一直等到了上午八点来钟，才等来了一个空厕的机会。范克勤直接进入其中，果然自己的观察没有问题，里面确实是没有人的。于是快速的来到了第三个位置，伸手赶紧往水箱后面摸去。别回头还有来开大的，就没机会了。果然，里面有一个信封。范克勤拿出来放在了兜里后，再次伸手在后面的缝隙摸了摸，确定了没有其他的东西。
也不看，范克勤直接走出了汽车站，找到了自己的车子，启动开了出去。见到了一个转弯的地方，立刻转进，跟着加速，见到了路口后，再次快速转弯，进去后马上再次加速。就这样，一连几次过后，范克勤确定后面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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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8章 听见
就算是有尾巴，也肯定被自己甩掉了。范克勤这才找了个僻静的小巷子停了进去。拿出那个信封拆开，里面有好几张信纸，分别被折叠成两份。范克勤首先把较厚的那一份拿了出来，展开看了起来。
“一月二十八日，从小窑口，难民身份混入，姓吴；一月二十九日，从马县东侧，以行脚商身份混入，姓名未查清；一月二十九日，李庄，大磨盘岔口，以农民身份混入，曾用名张峰……”
这是一份名单，而且有具体的日期，是一些很特殊的人，曾经出现在哪里。范克勤感觉，这应该就是一份特务名单，并且这些特务，出现在某处，或者说是在某个地方混入解放区，并且曾用名是什么，现用名是什么，都写的较为清晰。
但只是一页半的内容，另外的半夜内容则是，军统，现在叫保密局，保密局的情报处和行动处，正在联合追查飞鸟小组。其中行动处的处长老廖，似乎是掌握了什么，让飞鸟小组务必小心谨慎。
范克勤看完了之后，闭着眼睛在脑中默背的一遍。然后再次对照着再次默背了一遍，觉得自己肯定都记下了后，再次看了看四周，把这个信息放在一边。跟着他展开了另一份信，这上面的信息就更简单了，是流水留给他的，几项联络办法，以及暗语。
范克勤一样记在脑子里，然后把这两封信合在一起。掉了跟烟在嘴里，点燃后顺势把信件连同信封也点了。很快的，烧到了一角，范克勤一松手，让其自然的落在了地上。他还是坐在车里，从车窗往下看着，一直到全都燃烧完毕。他才放了心。
坐在座位上，范克勤想了想，这种情报还是要早点发送给组织才行。因为这封信其实已经是十来天前的了。而显然，流水在这些天，也没有在查到更加进一步的信息，或者，现在给自己的这一份就已经是最新情报了。在这里两份信件里，也没有任何备注，那就说明，情报目前为止，肯定是能用的。
所以，范克勤抽了半根烟，直接把车子开了出来。半路上，随机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华章打了过来。简单两句说完，他将车子开到了距离华章家大概三天街外的一个路边，然后慢慢的等着。
没等多长时间，范克勤就从车镜上看见华章走了过来。提前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没一会华章来到了跟前，伸手拉开，坐进车里，问道：“有紧急情况？”
“对。”范克勤直接将车子开动，一边跟华章道：“流水联系上了，有一份名单，还有怎么联系他的办法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名单的情报我觉得很重要，不要等晚上了，现在就发给你的上级。”
“明白。”华章道：“现在是白天，我今天上班后，还没有关注电讯处的监侦车动向。”
“嗯。“范克勤道：”那咱们就去远乡路那个家，那里都快到城市边缘了。从概率上来说，监侦车有大概率，赶不及的。只要它是在城市中间，或者是另一侧的话。“
“好。“华章道：”远乡路的家，就是警戒不太方便。都是平房，以后咱们还是少去那里为妙。“
“嗯。“范克勤道：”本来就是为了紧急情况时用的。平时不去，今天也算是比较紧迫了。“
范克勤把车子开的飞快，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他车子停在了两个二楼中间形成的一个小巷中，和华章下了车。然后顺着车尾的方向，穿过了这个小巷子，跟着过了道，又穿过了由这里住家形成的两个巷子，来到了第三个巷子后，开始往右侧走，没一会就来到了一个小二楼的跟前。范克勤用钥匙快速的捅开了房门，和华章走了进去。
一进入屋内，两个人速度更快，直接把藏起来的电台取了出来，上楼。范克勤帮华章将电台弄好。范克勤道：“我念，你发。“
华章道：“好，我开机了。”说着，已经戴上了耳麦，跟着把开机的小钮，往上一拨，朝着范克勤一点头。
范克勤道：“一月二十八日，从小窑口，难民身份混入，姓吴；一月二十九日，从马县东侧，以行脚商身份混入，姓名未查清；一月二十九日，李庄，大磨盘岔口，以农民身份混入，曾用名张峰……”
一字不差的，范克勤将信息从口中复述出来，华章则是滴滴答答的快速的发着报。现在她的技术已经越来越好了，没事就练习，不用发报按钮，凭空用手虚按，就可以增加熟练度。范克勤说的速度和她配合的也很好，是以，一页半信纸的信息，十来分钟，就已经全部发送完毕。于是两个人快速的有开始将电台收拾好，发报按钮，天线什么的需要拆下来。
而就在范克勤将电台主体放在箱子里的时候，他忽然就听见，隐隐约约的有车辆的声音。其实，这种声音，并不算少见，毕竟是大白天的，就算这里是城市的边缘，也一样是会有汽车的声音。可范克勤不一样，他的大脑太过强大，听力，判断力，跟常人是完全不同的。其实，常人中，十分熟练的那种汽车维修专业的人，老师傅，可能汽车一启动，就可以听到车子那里有异响。已经是相当厉害的绝技了。
范克勤这个不一样，他比这种老师傅要厉害的多，他甚至能够听出来汽车开动的时，某辆车是个什么声音。如果和其他的车子混在一起，他能够听出来第几辆车，才是他之前挺过的声音。
要知道，监侦车本身就是经过改造的。后面有一个像是大货箱一样的结构，里面放着各种监侦设备，还有人在里面工作。自从董桦衣搞了这个监侦车，范克勤就相当重视，要不然，也不可能和华章，满城秘密的设立安全屋。是以，监侦车行驶开动的声音……
第3729章 主动留证
专业点叫声音频率，这个频率，范克勤几乎是印在脑子里的。
再者，监侦车在城市内巡逻的时候，可不是单独的一辆车子。它后面，是跟着好几辆装着特工的车子一起巡视的，就是为了检测到信号，这些特工就可以立刻暂时封锁一片区域。因此，范克勤在耳中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频率后，还听见了其他的汽车行驶的声音。其他的车子一听，他就可以判断，是跟在自己熟悉的频率，这个车子附近的。
要知道，现在这个地方是城市边缘的附近了，就算是有车子过，一连串来这么多车子，本身概率就很小。现在范克勤还听到了一个在心里已经记下来的声音频率，所以他瞬间判断，监侦车竟然来了。这是出现了小概率事件啊。能够来这么快，说明，监侦车本身没有在城市中间部分和另一头，本身就是在这面一侧的。
“监侦车来了。”范克勤一把提起已经装箱的电台，道：“我听见了，我们快走。”
他不用解释太多，华章肯定是相信他的，看了他一眼，立刻跟在他身后就往外走，在出门前，道：“有多远？”
“很近了。”范克勤拉开房门，直接走了出去，华章在后面回手就把门关上了。两个人快速的往左侧走了一段，跟着一转弯，在后面的街面过了个道，跟在进入了小巷子。趁着这个小巷子没人的时候，范克勤说道：“应该是来得及。他们停下，封锁街道，还需要一段时间。咱们走快一点。”
两个人都加快的一些速度，很快的就在这个小巷子里穿了过去，上了车子，范克勤钥匙插入后马上启动。没有发生什么越是紧急的情况，越是打不着火的事。一下子就着了，然后范克勤飞速的踩离合挂档，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没多远，见到左侧有个路口，直接打转方向盘拐了过去。一连串穿过了五六条街，这才在一个路口把车子右转驶入街道上面。范克勤一边开车一边道：“这次算是让他们抓到了一点小尾巴，但应该没问题。“
华章在脑中也在一直思考，道：“那个屋子里面，没有太多的东西。而我们现在不在，是空置的。从这一点来说，空置的房子，反而会更加显眼，监侦车的封锁人员，肯定会找到。“
范克勤道：“嗯，找到了之后，他们还需要确认。现在他们应该和电厂建立联系了吧，电表在那个位置，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可以确认，他们自己就会去查了。从刚刚的用电量来说，查这点东西，不用太长时间，就可以确定我们之前的房子，就是发报地点。”
华章道：“然后就会进入侦查阶段，房子里面我并不担心，因为我们几乎是没碰任何东西的，也是这个房子第一次起到作用。买房子的时候，也用了手段，不会直接找上我们。但我还是有点担心，这是白天，我们这一路走过去，可不是没有什么路人的。肯定是有人看见过我们的。走访稍微细一点的话，会找到一些目击者。
“嗯。”范克勤道：“他们会知道我们是一男一女，甚至是能够知道大概的身高。即便是有目击者，也只能知道这些，毕竟都是一走一过，对于路人来说，记忆力不会太过于清晰。再者，迎面走过，或者是擦身而过的时候，咱们都有必要的战术遮掩，想要看清楚咱们五官长相，应该不太可能。所以即便是请了局里的画师，也不会有什么具体的收获。”
范克勤口中的战术遮掩，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走一过的时候，比如说前面来了个路人。这时候华章可能就会显得很亲密，把头转向范克勤，在其耳边好像是说悄悄话一样。如此，华章指挥露出个侧脸，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她具体的长相。而范克勤的也会一边走，一边露出个笑容，甚至是用捂着嘴笑，并且还低着头，听着华章的悄悄话。如此，他也会达到让对方看不清楚自己具体长相的目的。
类似的还有，打哈欠，并且十分用力打。要知道，大哈欠的时候面部本身就会变形。还可以用手捂着嘴，用力闭着眼，甚至是下巴往一侧歪斜，都是可以的。又或者是提前准备一根烟，掉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烟，用手另一只手挡风，同时低头，侧头，之类的，都可以达到目的。
范克勤再次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嗯，虽然说之前下车，走过的这一路，遇见了几个迎面而过的人，但肯定是达到了遮掩效果。不过遮掩是遮掩，男女，大概的岁数，这类，是没法遮掩的。不过，他细细的想了一遍之后，应该是没问题。
范克勤把车子飞快的开到了另一个，还没有使用过的安全屋。甚至是不到十分钟。范克勤进屋后，马上来到了电话旁边，吵起来拨打了一个电话，等接通后，道：“喂，我是范克勤，接我办公室，我找庄晓曼，嗯……喂，晓曼，是我。怎么样？上午没什么事吧……嗯，好，好，让他们打个报告交上来就行，先去库房领装备嘛，回头我补个手续就行了……还有什么事吗？嗯，那就好。我和华科长在见一个线人，下午才能回去，要是有什么事，你先帮我盯着点。嗯，行了，要是还有其他事，等我下午回去再说。”
说着，范克勤挂断了电话。华章在旁边，道：“你这是……在主动留证据？”
“对。”范克勤道：“一边情况下，从刚刚那个地方到这里来，就算开车，至少需要十五分钟，可是我五分钟就开过来了。监侦车的记录，会反应时间。所以这也算是给咱们两个留一个不在场证明。用不用的到的……以防万一。不过咱们还是要做的像一点，这里是咱们新买的爱巢，这里不能留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第3730章 藏电台
范克勤接着说道：“这里的电台，连带之前的带过来的电台，都需要运走，先藏起来再说。如此，就算是真的事后有人查，最多最多，以为咱们两个在这里胡天胡地一番。”
华章点头道：“好，咱们先把东西藏好再说。“说着，已经提起了一个手提箱，范克勤跟她是一样的，也拎起了一个，里面都是电台。两个人趴着门细细的看了看，找了个没人的空挡，从中走出。将手提箱装进了汽车的后备箱中。
坐上车，范克勤很快就把车子开出了这片范围，大约十五分钟后，他们已经出现在了一个楼房的房顶上。这上面还有一个废弃的棚子，但整体的架构完好，里面还有一些破桌子，破椅子之类的玩意。范克勤和华章两个人把两个装着电台的手提箱，放在了一个破桌子上面，然后盖了一层防水的油毡纸，外面又摆放了一些破木头板子，瘸腿椅子之类的东西遮挡。范克勤看了看，道：“嗯，看不出来了。“
华章点了点头，道：“这个棚子的顶还行，下雨的话应该不会漏太多，再加上有油毡包裹，应该是没问题的。”
范克勤和华章两个又在楼房上转悠了一下，范克勤说道：“其实这里也不错，高度合适发报，就是没有电源，但我可以私接一个线路上来。如此就可以了，就是地点不是太好，监侦车要是在市中心一片活动的话，很快就能够赶过来了。”
华章道：“对，只能当后背地点。你说监侦车能不能破坏掉？这个车子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今天要不是有你，我单独发报的话，可能已经被抓住了。”
“破坏的很简单。”范克勤说道：“但是监侦车要是真的遭到了人为破坏，无论是何种方式，都可能会引起猜疑。”
华章道：“这是肯定的，监侦车本身跟着那么多人，就算是在外面出事了，也可能会怀疑内部有问题。”
范克勤道：“其实，也不是不行，最好是能够出个车祸之类的……不，你想一想，如果是有这样一地下工作者，他们需要发报，但是在发报的时候，非常警觉，手中也有武器。那么监侦车再开过来的时候，就会威胁到他们，从而立刻展开攻击。破坏了监侦车内部的设备，这样是不是就变得合理了？”
华章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你口中的发报者？或者是单独的让一些人，设立这个陷阱，让监侦车跳进来。如此，事后调查的话，也顶多是会被认成这些人发报的时候，本身就是警觉的。如此，破坏监侦车的行为，就不会被怀疑安全局内部有问题。”
“对。”范克勤说道：“不过肯定不能是咱们两个，也不能是你的同志，那样的话风险太大了。可以让我从港岛弄回来的那些人做。不过这事，回头咱们再商量个章程，到时候我找你。
眼下最要紧的，是回安全局。并且要调查这一次监侦车捕捉到的信号。你的特调科是主力。我建议你换身衣服，说不得，你之后要亲自去一趟之前咱们的安全屋，进行调查。那时候，说不得可能会找到目击者，不要让他们认出来。“
华章道：“嗯，我知道，咱们现在赶紧走，我临时换身衣服就好，再带个帽子就好。”
范克勤道：“最好还是不要去实地指挥，如此的话，才能最大程度避免被认出来。”
两个人商量着，已经从楼上下来。到了车上，范克勤开着车子路过一个成衣店后，停下了车子。华章让他在车上等，自己直接走了进去，没一会出来的时候，华章已经换了身衣裤。但还是她平时的风格，如此才能不让人怀疑。如果风格变化太大，那反而是不对了。
接下来的，两个人开车回到了安全局。在路上，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是以，华章回到了办公室之后，立刻先召集了手下，布置了一个任务，三天后，在荣氏会馆外，设下包围圈。届时，可能会有红色之人到来。
这当然是假的，这是为了掩护之前范克勤的那个说辞：“见了一个线人。“就好像是这个线人，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一样。
另一面范克勤回到了办公室之后，庄晓曼几乎是立刻就跟他汇报了电讯处的情况。董桦衣曾经过来找过他。于是范克勤听罢，直接又来到了电讯处，还没等进入办公室呢，里面就想起了董桦衣的声音：“草他妈的，你们确实是按照要求封锁了吗？封锁了，怎么人没了？电台也没有找到，怎么的？监侦车上的那些设备，还能有了智慧，想逗你们玩啊？“
笃笃笃，范克勤在门口敲了敲门。门开了之后，范克勤走了进去。就看董桦衣拉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见到了范克勤翻了个白眼，道：“不是老范，你说你，关键的时候你不在。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监侦车都快到地方了，信号才将将的消失啊，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啊。“说着，还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个小缝，来回的比划。
“我这刚刚回来。”范克勤说道：“就挺晓曼说你找我，怎么了这事，又捕捉到了信号了？”
“哎呀不是捕捉信号那么简单。”董桦衣挥了挥手，道：“你们出去吧，告诉现场的兄弟们，多多走访，现在还不是解除封锁的时候，每家每户，都要有走访笔录。”
“是。”电讯处的这帮手下都出去了。董桦衣从办公桌后面转悠出来，把范克勤拉到了旁白的椅子上，道：“不是你说你跑哪去了，关键时候你掉链子。”
“我掉什么链子我掉链子。”范克勤道：“我去见了一个关键的线人，这是我以前埋下的很有价值的一步棋。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董桦衣道：“监侦车在日常巡逻的时候……“
第3731章 长得不错
董桦衣说道：“监侦车在日常巡逻的时候，捕捉到了一个信号。也是他们立刻开始往信号源的方向开去，结果在监测设备信号强度显示就在附近的时候，信号断了，不过当时的监侦车已经完全的确定了其方向。信号那么强，有确定了方向，所以想要锁定一个范围，还是挺简单的。而且那个时候，他们距离信号源的地点，也就不到一分钟的路程。他们立刻封锁了相邻的三条街区。然后上程序，调来更多的人，进行更加严密的封锁，并且支援到了后，首先搜车了最可疑的区域。最终，他们在一个小二楼，发现了十分可疑的地点。”
董桦衣说道这里，喝了口水，然后又道：“在这个小二楼里，太干净了，里面要啥没啥啊，就一张床，桌子椅子什么的，里面的生活用品很少，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住在这个小二楼里的人，肯定是不常来啊。你说，这不就对上了吗？”
范克勤“嗯”了一声，道：“那应该就是了，听你之前说的走访，已经安排上了？”
“对。”董桦衣道：“这肯定要走访调查一下，现在还没信呢，等着吧。哎呀，我感觉又错过了一次机会。这他妈的，有点可惜啊。”
不管董桦衣抱怨，范克勤现在听出来的，就是走访还没有什么结果，这倒是好事，于是道：“那就先这样吧。你这安排的不是挺好吗，晓曼说你找我，就是这个是吧？”
“对。”董桦衣道：“但也不全是，你水平高，我寻思找你，让你过去看一看，说不得，就能够看出点和下面的人不一样的东西。”
范克勤道：“现场拍照片了吗？“
董桦衣道：“拍了，回头我让他们给你送过去。也是，当时，他们感觉情况紧急，进去后没轻没重的，一通瞎搜，现场已经被破坏了。你在过去，也有点不妥。再说吧。”
他的话音也就刚刚落下，笃笃笃一阵较为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董桦衣道：“进来！”
一个电讯处的手下走了进来，道：“特调科那面有了点进展，一个兄弟，找到了目击者，已经送过来了。”
“好，好。”董桦衣道：“人在哪呢？特调科啊？”得到了手下的确认之后，董桦衣起身，道：“走，克勤，咱们去看看，有了目击者，说不得断线还能再续上。“
“嗯。“范克勤也起身，道：”走，去看看。“说着，和董桦衣两个人走出了办公室，往特调科而去。其实，范克勤在心里，又回想了一边当时的情况，确实是有几个路人，应该是看见过他们。但自己和华章都用战术遮盖的手段，没有让对方看见过正脸。嗯，应该是不用担心吧。就是不知道，目击者是谁，如果说真要是有某扇窗户中，有人无意中看见过他们俩，这也不是不可能啊。那自己怎么应对呢？
范克勤心中快速了想了几个办法，已经和董桦衣，来到了特调科，在一个特工的引领下，没有进入特调科，而是旁边的一个接待室。
进去后，就看见有不光是华章，还有两个特工，以及一个陌生人。这个人陌生人想来就应该是目击者了。范克勤扫了他一眼，大概不到四十岁的样子，穿着普通的灰衣灰裤，可能是被带到了安全局，显得多少有点局促的样子。范克勤回忆了一下，没有在脑海中见过这个小子。那还真就有可能是这个人，在某个窗口后面看见过自己和华章？
范克勤和董桦衣，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范克勤点了点手，道：“来，你不用紧张，就是问你点话，你坐下，咱们坐下说。“
“哎，谢谢，谢谢长官。“这个人闻言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从他的表现来看，范克勤放下了心，这小子没认出来自己和华章。不然，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华章道：“你再重新给两位长官说一下，你都看见什么了。“
“是。“这个人看了眼范克勤和董桦衣，道：“是这样，两位长官，我当时在家里还没起来呢，但是饿醒了，就想起床吃点东西。结果就看见一辆车子，正还停在了道对面。然后从上面下来了一男一女，那个男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箱子。但我当时没有多想，就去了厨房找吃的，但家里还没多少东西吃，简单垫吧了一口，结果更饿了，就回到房间里，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说到这里，这个人稍微顿了顿，也像是在回忆，道：“结果，我出来的时候，正好有看见那一男一女出来，那男的手里还是提着那个箱子。他们很快就上了车，开走了。然后我就去临街，找了摊子，弄了点早餐，吃完了回来后，发现街道被封了。根本进不来，我一说我住里面，就来了几个你们的长官，开始盘问我那个地方住，戴没戴身份证啥的……”
“不重要的就不用说了。”范克勤这时候开了口，道：“然后你被我们的人再次问了有没有看见什么特殊的情况，或者是眼生的人，你就把那一男一女的情况说了，对不对？”
“对，对。”这个目击者说道：“然后就被这两位长官带回来了。“
这时候左面的那个特工开了口，道：“处座，那个箱子，听起来挺可疑啊，而我们又是捕捉到了信号，这里面会不会装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他没有说电台，毕竟这里面还有一个目击者算是外人。
范克勤听罢，看向了目击者，问道：“那个箱子有多大，你能比划一下吗？“
“哎呀，大概……“这个目击者用两只手，在身前比划着，道：”大概是这么大吧，黑色的？还是深棕色啊。当时我没有注意，因此不敢肯定了。“
“嗯。“范克勤道：”那对男女，你看清楚了吗？“
这个目击者挠了挠头，道：“脸也没看清楚，但那个女的应该是长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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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2章 模糊
“草。”范克勤皱眉道：“没看清楚，但女的却长得不错？你仔细想一想，到底看没看清楚他们俩长得什么样？”
“这个真没看清楚啊。”目击者见范克勤有点面色发冷，道：“我当时没怎么注意啊，就以为是两个普通人，这也不可能特意去记啊。那女的就是，怎么说呢，身段好，所以我才说女的长得不错。“说到这里，臊眉耷眼的挠了挠脸，但发现这里面没谁在乎这句话后，又获得了一些勇气，又响起了什么，道：”但这对男女，应该是两口子，看起来就挺亲近的。”
“嗯，那这对男女多大岁数，你能估计一下吗？”范克勤再次问道。
目击者道：“看起来不大，男的三十岁？女的二十多的样子吧。”
听了他的话，范克勤反而放心了，于是道：“三十岁和二十多岁？大约呢？三十一二，还是三十八九啊？二十多是二十上下，还是说，不到三十？“
目击者道：“长官，当时距离挺远的。男的三十二三上下？差不多吧，女的话，二十三、四的样子吧。但我没法保证，毕竟隔着一段距离呢，而且也没有看见正脸啥样。“
“嗯，行。“范克勤道：”你说，他们上了一辆车子，车牌看清楚没有？“
“那没看清楚。“目击者说道：”看见一辆车子，谁会死盯着对方车牌，要记住上面的号码啊，再者，有距离，我就选想看，车牌那么大点，也看不清楚写的啥号码不是。“
范克勤道：“那车子呢？车子什么样？“
目击者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一个特工，道：“就跟拉着我过来的车子差不多，我看。嗯，都是黑色的。至少七八成新吧。“
范克勤道：“嗯，然后呢，车子往什么方向开了？速度快不快？”
目击者道：“就往我家左侧……那是东面吧，对，就是往东面开了。速度我没注意啊，我出了门之后，就是背对着他们车子走了，他们是从我背后的方向走的。“
范克勤看了看左右，道：“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华章道：“那对男女说没说话，你能听见说的什么吗？”
“没有。”目击者说道：“我的意思是，听不见，他们有一段距离嘛。但他们好像是上车前说了两句。但我估计也就是上车，你坐那面之类的话，嘴皮子动了动，就完事了嘛。”
董桦衣道：“我没问的了。”说着看向了范克勤，一副接下来怎么办的样子。范克勤摆了摆手，道：“行了，我们知道了，如果你还想起了什么，随时向我们反应。”跟着看向了两个特工，道：“给他留个联络的电话，送他走吧。“
“是。“两个特工答应一声，道：”请吧。“
那个目击者起身，朝着范克勤点头哈腰了一下，跟着两个特工离开了。等门关上后，董桦衣看了看范克勤和华章，道：“我怎么感觉，他说的没啥用呢。一对男女，看不清楚长相，年岁一个三十上下，另一个女的二十三四？而且还不敢肯定。说了什么不知道，听不见，车子就知道是个黑色的，他妈的满大街都是黑色的车。拉着他来的是福特车，但现在十辆车里面，有他妈至少八九辆都是福特车，上哪找去。”
“嗯。”范克勤道：“有点用，但不多，我们现在知道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了。从目击者反馈的消息，年龄上看……可能是夫妻档。情侣虽然也有年岁比较小的就住一块，但终究概率要小。
而且他们还有车子，男的三十来岁，就以他为逻辑支点。能够有钱有车子，大概率也应该是家里的条件很不错。所以应该是有钱人家的。不行就只能从这个方向上摸一摸了，本地有钱人家的，家里有一部车子的，可能是福特车的，同时还有算是年轻一辈夫妻的，圈一圈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华章道：“我也觉得那个目击者，说的太含糊了，他可能是看见了。但就跟走在大街上，看见一个路人的感觉一样。根本就不往心里去。从他的说辞中，种种表现，就能够看出来。如果是以这个情况来看，我觉得，他看到的，包括刚刚说的东西都未必就准。他也说了，有段距离，隔着一段空间，那年龄的评估可能会有巨大的差异。男的四十多，但打扮的年轻，步伐年轻，你可能也会误认为是三十上下。女的也一样，保养的好点，身材好点，但年岁三四十的人，一样大有人在。“
董桦衣点了点头，道：“是啊，就像你们二位是的，克勤三十几了，但你就算是近距离看，说他不到三十的人，那都得哪有人在。华科长就更是如此了，要是穿个学生服，说是学生那都是有太多人信的。“
华章一乐，道：“多谢董处长夸赞了。“
“嗐。“董桦衣摆了下手，道：”实话实说呗。不是人人都有你家处长那种眼力的，就更别提一个普通人，还没怎么注意了。“
范克勤道：“那就按照我说的，先排查着吧。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这么干。“
华章道：“行，那我回头让下面的兄弟，就按照刚刚你说的走访调查一番。”
范克勤说道：“其实，发报地点来看，这是明显的，特意准备的一处秘密地点。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平时根本不来那一片地方。但是有需要发报的时候，才会来。如此，这两个人在那一片其实也算是生面孔啊。我觉得，在发报地点，可以在走访走访，能就这一个目击者吗？确切的发报地点，咱们不是掌握了吗，问周围的邻里街坊，以前看没看见过这家来过人。不可能说一次都没有把。”
华章道：“嗯，明白，现在其实还在走访这呢，回头我在跟他们说，让他们把方向，在街坊邻里上，多多注意一下。”
第3733章 不搞暗杀
没有什么人了，走访了两天，在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目击者。毕竟现在这个时候的人，要比后世谨小慎微的多的多。碰见点啥事，暂时想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看热闹可以，但自己不能成为热闹。
范克勤和华章就很是满意，没有目击者，对他们来说肯定是有利的。至于说大规模排查有钱人家，也没啥收获，不是这里差一点，就是那里差一点。这也不奇怪，毕竟本身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那得到了结果也一样是错误的。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范克勤和华章就更放心了，因为孙国鑫都发话了。这个案子就别再浪费人手了，毕竟目击者说的太模糊，兼职大海捞针一样。而且还有了一个其他的事，那就是孙国鑫，昨天，被忽然间叫到了老蒋头那里。
老蒋头说的很是含蓄，金陵大学的马忠，王世武两个中文教授心态有问题。曾经发表过文章，诋毁国府，同情红色之人。而且上课的时候，也在教唆他们的学生。还组织过多起抗议活动。
“知道吗，现在学校里的学生那可都是未来啊。马忠，王世武，两个教书育人的教授，竟然灌输学生歪理。什么叫不允许发声啊，什么时候国府成为了靠暗杀等卑鄙手段行事的正权了？还说，红色那面旨在为人民发声，为人民服务，怎么的？商人就不允许存在吗？蒋宋孔陈，经常被他们挂在嘴边，什么四大家族，都是以讹传讹罢了。这两个人要干什么？仗着自己在学界的威望，就可以满嘴的胡言乱语，现在民怨沸腾，我看就是他们这样的人多了造成的。就不允许人们正常的商业行为了吗？你听听，这是多么的扭曲。“
孙国鑫听了后，点头道：“卑职明白，总说这样的话，真是有蛊惑，动摇国府根基的重大嫌疑啊。那……委座的意思是。“
老蒋头道：“我最近看了一本哲学书，里面具体怎么样我有点记不得了。但我看完之后，却心有所得。人啊，你看，学会说话，只需要一两年。但要学会闭嘴，却需要一辈子。”
孙国鑫道：“委座总结的高明，卑职明白了。马忠和王世武就是这样，只是学会了说话，但却不懂什么时候闭嘴。那……卑职就好好的劝说一下他们，让他们学会闭嘴。”
老蒋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看他们会学会的，毕竟是教授嘛，稍微点拨一下，应该就明白了。“
告辞了老蒋头之后，孙国鑫立刻回到了安全局，立刻找来了范克勤，首先听了听最近的情况，然后道：“线索太模糊了，你做的排查是对的，有枣没枣的，总要打上几杆子再说。但现在几杆子下去，一颗枣没有，那就暂停一下吧。“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本来我就想要他们停了，这么找太费事了，把人力物力都耗费在这里上面了，得不偿失。”
“嗯。”孙国鑫道：“我刚刚从委座那回来。金陵大学，有两个教授，马忠和王世武。按照老头子的原话，就是这两个人不懂什么叫闭嘴，并且让我们教会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啊，就好教唆下面的学生。还组织过一些抗议活动。你可能都听说过这两个人吧？他们在学界的威望还是很高的。所以，老头子很是不满。”
范克勤道：“嗯，您就直说，老头子想把他们怎么样啊？”
孙国鑫笑了笑，道：“还是按照老头子的原话，他们诋毁国府，不让人说话，是个经常靠暗杀等卑鄙手段行事的正权。老头子明说了吗？没有。但意思咱们还能不知道吗。”
范克勤大乐，道：“老头子说的对，管别人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不承认。“
孙国鑫笑的更开，道：“是啊。不过，任务也不能耽搁。马忠和王世武，我回来的路上，分析了一下。这两个人在学界，确实是很有威望。所以他们要是死了，一定不能溅到泥点子。要干净利落，下面的兄弟肯定也能做，但肯定不如你厉害。我看这样，具体执行你去找人。你呢，还要是亲自策划才行。比如说弄成意外啊，病发啊，之类的，总之别留下什么马脚。“
“行。“范克勤道：”总之事后别让人联想到老头子身上呗。“
孙国鑫道：“对，就是这样。”
范克勤道：“那就让他们消失吧。没有尸体，干干净净。又或者是，两个人在一块，正好碰见了什么黑道的人火拼，殃及池鱼。后面麻烦点，扔出几个人黑道的人，把锅一背就行。不过细节很定是要弄好，太糙可不行。”
“是。“孙国鑫道：”你是专家，你看着来。“
范克勤告辞了孙国鑫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看时间差不多下班了，直接出了安全局的门。开车晃悠了了一会，进入了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进屋后把房间检查了一遍，也就刚完事，华章后脚就到了。
范克勤道：“我问一下，金陵大学马忠和王世武两个教授，是不是你们的人？”
“怎么了？”华章问道：“这两个人我知道，在学界的声望挺高。但仅是从我了解的角度看，不像是我们的人。他们怎么了？”
范克勤说道：“孙国鑫白天找我，说是老蒋头下令，要让这两个人闭嘴，让我负责这个事。你怎么看？要不要把这两个人争取过去？”
华章闻言，道：“我觉得有必要。这样，你在掩护一下我，我今晚就发电报，把情况上报组织。有规定你什么时候动手吗？“
“没有规定。“范克勤道：”所以我现在可以用正在策划和前期工作为借口，拖延一二。“
“那就好。“华章道：“那我们就还有时间。但你能够肯定，这不是陷阱吗？”
范克勤道：“应该不会，他肯定是控制不了马忠和王世武，只要控制不了这两个人……”
第3734章 告密信
范克勤接着说道：“控制不了这两个人，那么最后的走向，他就必然掌控不了。所以不太可能是陷阱。“
华章想了下，道：“嗯，也对。那就希望这两个人不会太倔，要是劝不动，可能还需要麻烦。“
范克勤道：“那就是他们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但我觉得，大概率应该不会，这样单纯为了死而死，是没有意义的。并且也没有到那个时候，所以我觉得，他们不会这样。另外，咱们也需要安排的稳妥一点，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先去吓唬吓唬他们。或者，给他们写上一份提醒的信件，让他们有个数。“
华章道：“嗯，以一个提醒的方式，这封信的内容要讲究点，同情，或者是赞同他们，不能让他们觉得是国府的威胁信。”
范克勤道：“对，如此，要是我收到这样的信，虽然也会惊疑不定。可是不会完全认定这封信是有问题的，不然，那就等于冤枉了一个提醒自己的好人。这两个教授，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在确定情况之前，不会下结论。如此，就可以留有余地，还能达到咱们打前站的目的。”
华章道：“那我来写，我就以得知要对他们不利信息的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在国府内部的人，来写这封信。把前因后果写清楚，也要把他们的可能面临的事，写清楚。用不用，多少透露，我是组织的人呢？“
“暂时不用。“范克勤道：”这么行事是很正常的，在确定答案之前，隐瞒身份，也是正常的。不可能上来就交底。那样反而不对劲了。他们虽然外行，但是思考能力应该不弱，这一点，想来是可以想明白的。“
“嗯。“华章道：”我用左手写。“说着，她已经从房间的一个书桌里，拿出了纸笔，首先看了看纸张，就是普通的信纸。于是放心大胆的开始写了起来。用左手写字，华章是不怎么擅长的，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个年头虽然也有以笔迹认人的，但远远不如后世那么先进。后世那种真正的笔迹大佬，别说你用左手，就是你用脚写，用嘴叼着笔写。
你运笔的顺序，习惯，也一定会带出来的。这是取决你大脑的，而不是手脚的。是以，无论你用什么些，哪怕看起来字迹完全不一样，可是通过一些极其细微的习惯，依旧能够辨认的出来。当然了，这种级别的大佬也确实是凤毛麟角，非常少就是了。
范克勤在一边，和华章商量着内容。很快的，她就把信件写完。又在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范克勤和华章拿着信下了楼，上车之后很快的就来到了马忠的家。还是老规矩，距离有一段就把车子停好。
华章道：“我去送吧。你在车上等我。”范克勤点头，道：“好，送完了就回来。”
华章下车，往里走着穿过了几个巷子后，来到了马忠家门口。她过来的时候，就观察算计着自己的步点，此时正好没人。到了门前，伸手把信件，从门口的上沿缝隙里插了进去。然后用手把着，用力的拍了拍门，跟着稍微再次往里推了一下信件。转身便走，来到了一个横向的小巷中隐藏的了起来。跟着小心的看着马忠的家门口。
话说，马忠这天在学校教完了书，在市场上，买了点菜，回到了家里，生活开始做饭。一边做饭，他一边在脑中思考：如此呼吁，国府竟然还不改变，恐怕已经烂到了根子里。就是不知道红色那面怎么样了，听自己的一个学生，上次回来拜访自己时说的。红色在前线，作战顺利，那么综合来看，到最后，还真就可能会叫红色之人得了天下。
只是马忠现在还有个顾虑，他和王世武聊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这个老朋友，都有同样的顾虑。那就是他们倒是通过平时的观察，对红色之人有一定的了解。可是乱世之中，混乱的信息太多。是以，虽然心中虽然对红色那面有好感，可是毕竟没有过多深入的接触过啊，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不过，要说心里更偏向谁一些的话，马忠和王世武，确实是更加偏向与红色多一些。
脑子里思考着这些，马忠把一眼没照顾到，菜做的有点糊，但行吧，还能吃。勉强让自己吃了一顿饭后，马忠拿着本书看了起来，可是看着看着，脑子里还是继续再回想，要知道，王世武上个月，被人堵在了小巷子里，予以警告。王世武不惧，导致对方还伸手对他拳打脚踢。王世武和自己都不是傻子，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是以对于这样的正府，他们心里已经不怎么抱有幻想了。可现在自己和王世武又能怎么办呢？心中不住的犯难。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马忠就听见院外有人拍门。他正在想事，若不是对方拍门拍的很大声，他都未必能够听见。于是放下了书，起身，正要往外面走，心中忽的一紧，暗道：“不会是，国府的特务，找上自己的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不管是不是，对方虽然拍门声音很大，但终究没有闯进来，这说明应该是没事。于是他走出屋，来到了院门口，停下了脚步，道：“谁啊？……谁？”
问了两声外面却没有人回答。马忠看了眼门缝，也没看见什么人。是以，马忠把门打开，一拉。忽然，头顶往下掉落了一个东西，就擦着他脸面，落在了地上。
马忠一怔，首先再次看了看外面，巷子里没人啊。于是低头一看却是一封信件。他立刻低头捡起，再次看了看门外的巷子，立刻关上了门插好。
谁给自己写的信？藏头露尾，难道是一份……威胁信？
马忠拿着信，转身进了自己的屋，看了看信封，上面没有任何字。信口都没有被胶水粘合……
第3735章 果断
于是，马忠伸手在里面抽出了信瓤，展开看了起来，就见上面写着：马忠教授，王世武教授，你们好。突然收到我这个陌生人的来信，应该很意外吧，在此先对两位教授说声对不起，打扰了。
另外，也请两位教授原谅，我还不能说我是谁。你们只要明白，我是钦佩两位教授的为人，努力为民众发声的勇气，从而同情两位教授，即将遭遇凶险的人就好了。……近日，我得知一个确切的信息，蒋某人震怒，对于两位先生发表的爱国，爱民之言论，十分不满。现在某个机关部门已经得到了命令，要执行秘密暗杀两位教授之任务……
马忠看完了信，久久不能平静。信的内容很坦诚，内容不多。并在最后说，希望两位教授能够早作准备。如果有意的话，可以安排两位教授进行转移。至于说怎么转移，信上没写。对方是谁，也一样没有写。只在上面说了一个办法，在菜市场，东侧的口子那里，画一个特殊的符号就好。
马忠看完信，想了半天。觉得，写信这个人，应该是出于好意，不像是什么跟自己玩阴谋诡计。毕竟自己和王世武两个人，出了会教书，写写文章之类的，也不认识什么人。也用不找玩阴谋诡计，想要对付自己的话，可能只能上门，就可以轻松拿下自己了。
不过这种情况，马忠也不敢肯定。而且这封信是写给自己以及王世武的，自己不可能说直接就提王世武做主。这事，必须要王世武知道才行。所以，马忠想到了这里，立刻将这个信件，来回折叠到最小，然后藏在了帽子里。戴上后，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再次拉开插销，出了自家门。
等到了王世武家，马忠连续使劲的敲了几下。没多一会，王世武的声音响起，道：“别敲门了，再敲门坏了。是谁啊？”
“是我，马忠。”马忠说道：“快点开门，找你有事。”
“啊。”王世武在里面答应一声，很快开了门，道：“有什么事？不会是蹭饭吧……”结果马忠回手帮他把门关好，拉着他就进入了里面。
“你怎么了？”王世武也感觉不对劲了，道：“这么着急？遇见什么事了？”
马忠道：“我收到了一封信，是写给咱们两个人的。你先看看再说。”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把信件从帽子里拿出，递给了王世武。后者看了之后，道：“这字……”
“你别管人家写的好不好看。”马忠道：“可能是故意这么写的，你主要看内容。”
王世武点头，开始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等看完，王世武的，道：“这信是谁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马忠道：“我吃完了饭正在看书，听见有人用力敲我家门，我出去没看见人，但看见有一封信，就是这一封。“
说到这里，马忠顿了顿，道：“你看完了，怎么想？“
王世武拿着信，眉头还是没有打开，想了下，道：“这信，写的倒是言之有物。我倒是觉得，多半是真的。要是……特务的话，用不着这样吧，咱们两个除了会教书意外，做什么都不行的人，不用费这个时间。“
“我也是这么想的。“马忠道：”我看完了后，觉得这是写给咱们两个的，所以赶紧来找你了。你说，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好心，倒是是什么人？“
“这……“王世武道：”现在倒是说不准，但我倒是觉得，可能是红色那面的。只是，此等行径，未免过于谨小慎微。“
“你呀。”马忠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对方什么情况吗？对方这样提醒咱们已经是冒了风险的。”
“哎。”王世武，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信尾留写的：你我二人考虑好了后，就在菜市口留下标记。难道我们还会对国府抱有幻想？哼！已经都烂到了骨子里，不管写这封信的是谁，要送我们去哪，那都不可能比这个老蒋的正府要烂。”
马忠道：“那咱们就按照写上写的办？”
“对。”王世武道：“这没什么可犹豫的，明天我们就去，先把记号按照写上说的画出来。”
“好。”马忠道：“不过，可别让人看见，得看准机会才行。”
两个人教授商量的时候，范克勤和华章已经又来到了一处他们的“爱巢”。苗新峰还是很能干的，毕竟真金白银的淘出来，管理库房的那个有个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他都想把几部非老旧的电台，当成处理品弄出去了。
是以，现在范克勤和华章能够使用的电台，有很多部。并且都已经调节完毕。这一次发报内容非常短，无非是跟组织说明一下，马忠和王世武两位教授的情况。来的路上，腹稿就已经打好了。是以，没有出现上次的情况。很快就把信息发送完毕。
到了第二天，范克勤没和华章一起行动。而是在晚上下班的时候，转到去了一趟约定好的菜市口。实际上，他都没想到能够这么快。从一头正常往里走，一走一过的功夫，就看见菜市口的旁边一个建筑的门廊处，已经画了一个小房子，中间还有一个五角星。
够果断的啊，范克勤喜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意思就好了。开车，直接来到了张志凯的家，敲了敲门。张志凯一看是他来了，立刻迎了进去。
“总队，您怎么来了？是找卑职有事？“
“确实是有事。”范克勤说道：“没打扰你们两口子的美好时光吧？”
“哈哈。”张志凯笑道：“那哪能呢。”跟着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婆，道：“行了，没事了，你去继续休息吧。我跟总队说点事。”
跟范克勤见礼，张志凯的老婆退出了书房。见门关上后，范克勤低声道：“能搞到船吗，我就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第3736章 身后安全
“认识。”张志凯道：“有个拉客的船老大，经营一艘拉客的小船。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总队的心意。”
“拉客的？”范克勤道：“那就没问题了。我后天晚上要用。船能准时弄出来吗？咱们不白用。”说着，掏出钱包，从中数出几张放在了桌面上，又道：“这钱，应该足够了吧。”
“太够了。”张志凯说道：“不过总队，那人跟我关系还行，我跟他大声招呼就可以了，不用掏钱。”
“哎，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还叫问题吗。“范克勤道：“不过你朋友口风怎么样？严不严？”
张志凯说道：“这您放心，我了解他，本身就是个较为内向的人，不怎么爱说话。我就说，我用船接人，他不会在意的。“
“嗯，很好。“范克勤道：”那就这么定了。“说着，起身说道：“行了，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
张志凯客气了几句，范克勤告辞而出。而另一面，华章也接受了电报，这个就比较安全了，到了第二天，华章告诉，范克勤组织上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将人送到城外东北方向的黄芪地，届时就会有专人接走马忠和王世武。
范克勤也把昨天自己做的事情，告诉给了华章，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船只，伪装成沉江的样子，越好的时间是明天。而你今天，去接触一下马忠和王世武，告诉他们怎么送他们走，让他们做好准备。而我会帮你盯着身后，也可以最后验证一下这两个人的情况。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处理，确保你的安全。”
华章明白，这是安全措施，必不可少的。毕竟有一些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那里摆着呢。国府去年就曾经使用过一些钓鱼的手段，发现某些报社的特约作家，刊登的内容，都是批评国府不作为，向美国人出卖自己的利益等等的内容。结果接触下来，最后发现，是国府的机关单位故意这么玩的，目击就是将红色之人钓出来。然后予以抓捕，迫害。
于是华章点了点头，道：“好，那就下班的。我直接去，你自己在后面跟上我？”
“可以。”范克勤道：“你大胆的去，我就不和你一起了，你可能会看不见我，但我肯定能够跟得上你，保护你的身后安全。”
“好。”华章说道：“那我知道了。”两个人此时是在一个早餐的小店面里，说完这事后，他们抓紧吃喝，完毕后，两个人结账而出。正常的开始到了安全局上班。
范克勤还特意上楼，跟孙国鑫汇报了一下进度。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便，道：“这两个人都是教授，而且在学界的声望很高。所以考虑到这一点，他们无论是怎么死的，哪怕是做的在真实，都可能会引起瞩目。是以，就不如让他们直接消失。人间蒸发，无影无踪。”
孙国鑫听罢，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想了想，才道：“失踪的话，会不会也一样会引起注意啊？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两个人毕竟声望很高的。他们若是忽然之间不见了，也会一样让他们的学生，学校的老师，教授产生一定的联想。“
范克勤道：“产生联想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但失踪就是失踪，他不像是直接死亡，摆在人们的面前，等于给对方机会品头论足的。而消失，找不到他们，无论怎么说，都只是失踪。任何人都无法定性。所以，即便是引起了联想，哪怕是他们的想象力在丰富，那也只是想象，怎么确定呢？谁来确定呢？连人都没有，就确定了？所以，无论怎么联想，没有人能够定性，这才是关键所在。“
“嗯。“孙国鑫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干，你都准备好了？“
“对，准备好了。“范克勤说道：”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在最近几天内，就会完全消失了。“
范克勤下午的时候，又去看了看外勤总队的训练情况，跟着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等待起来。在快要下班的时候，范克勤提前下了楼，坐到了自己的车上，点了根烟，慢慢的等着。几分钟后，到了正点，主楼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
范克勤没一会就看见华章也走了出来，上了自己的车子，然后通过停车场，开出了安全局大院。范克勤则是等对方都要到门口了，这才发动车子，远远的跟了上去。
还是一样的手段，利用自己的超级视线和计算能够，远远的缀着。有时候则是看好了华章的车速，加上周边环境的地形，从其他的临街走。但华章的车子始终都逃不过他的追踪。
就这样，当他远远的看到，华章距离目的地还有至少五条街就忽然一转，进入了一个小巷子里时，范克勤也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一辆本来停在这里的车子后面。就这样，等了差不多，一份来钟。果然，换了身衣服的华章，从那个小巷子走了出来。
范克勤也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开始继续跟着华章。此时的华章打扮，档次还是一样的档次，但风格却变了。换成了一身黑色的女士的西装。踩着平根的小皮鞋，手中还拿着一个箱子。就很像是后世的一些白领的打扮。但在这个年代，那还是挺上档次的。不过，这也是必须的，不能说你平时都穿得，好几千，上万的一件的衣服，但现在你忽然之间换成了破衣烂衫的。如果真要是这样，忽然撞见熟人，你衣服档次想差那么大，一下子就会引起注意。
但你平时如果喜欢穿体恤，但你忽然现在换成比较正式的衬衫。档次都是几千块一件的那种，如此，就算是撞见熟人，也不会怀疑。为什么，因为顶多是风格不同，但档次却没差。
现在华章就是采用的这个办法，一路很快的来到了马忠家。还是故意踩着步点，提前看好……